[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53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12
第四十九章 真水缽

    無意中領悟到了殺戮劍意的精髓,叫張百仁不知道省下了多少苦功,日後修煉其餘三道劍胎不敢說,這戮仙劍胎必然是順風順水。

    「真水玉章」張百仁看著手中的真章,卻不知道自家那倒霉大哥比自己更倒霉,還在等著自己去救援呢。

    上古水神統攝天下萬水,乃是所有水神之首,對於水之理解簡直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天下各路水神莫有能超出其右者,這覆海大陣更是水神專門為了克制水系神祇的手段,自然不是水神能破解的。

    術法好成,神通難練。

    一個人大概一生能練成一種神通,已經是邀天之倖,兩種神通需要機緣,三種神通之上者,簡直是少之又少。

    比如說張百仁,他的神通就是劍道神通,劍道通玄玄妙莫測,具有無匹偉力,只是張百仁這半吊子修煉時間還不足一年,自己的劍胎才剛剛凝聚,尚且不能發揮出劍胎的力量而已。

    看著眼前的真水玉章,張百仁不斷參悟,開始觀想結出法印,只是法印一結出之後,張百仁就感覺到了不同。

    「不對啊,按理說這真水玉章沒有個十幾年幾十年是休想窺得門徑,但是為什麼我凝聚真水的速度會這麼快」張百仁看著體內不斷快速凝聚而出的一絲絲真水,頓時震驚當場。

    這小子也不想想,真水何其珍貴,自古至今,就算是上古的水神也沒有奢侈到泡在真水中修煉啊,而且還是真水中最為難纏的溺水。

    不錯,這溺水也是天地間真水的一種,而且是最為難纏的一種。

    「這就成了?」張百仁按照玉章操控真水,居然可以在水中緩慢游動,甚至於能借得一絲絲力量,半個時辰之後,張百仁感受著體內竅穴之中的一股溺水正氣,這股溺水氣機始終盤旋在丹田中,與真氣交融,卻互不影響,劍道真氣過處,真水瞬間散開,待到那鋒芒退去之後,真水再次重組。

    「水善天下萬物,故天下萬物莫能與之爭」看著真水的不爭,張百仁感覺自己對水的真意前所未有的理解,這才是水的力量。

    「砰」

    張百仁跳出了溺水大陣,鑽出了溺水河流,看著溺水大陣上方倒扣著的缽盂,頓時露出了苦笑:「原來是你在作祟。不過這缽盂倒是一件好寶物,若是遇見不可匹敵的大敵,只要我祭出這缽盂,定叫對方抱頭鼠竄。」

    張百仁再次鑽入了溺水大陣,開始參悟著真章,此時你即便是趕他走,他都未必肯走。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餓了張百仁就出去找些吃的,然後回來繼續參悟著真水玉章。

    外界

    淮水水神懸浮在海面,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碧波,淮水水神突然間感覺自己並不是太瞭解水。

    「這都半個月過去了,我那便宜老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若是在這洞天中遭受意外,我豈不是要被困在此地一輩子?」淮水水神開始在次在海中興風作浪,不斷折騰起來。

    「真水缽,玉章中有關於真水缽的記載,有操控法訣」張百仁細細的參悟著真水玉章,過了許久之後才拍了拍腦袋,在大陣中按照玄妙的方式遊走一陣,猛地一躍跳出了大陣,一把將空中的缽盂拿在手中。

    「收」張百仁只見那滔天水流瞬間沒入了缽盂之中,然後張百仁眼前虛空變幻,一陣模糊之後卻是苦笑:「懂了!我懂了!之前不是我被困在真正的無量溺水之中,而是墜入了這缽盂之中。」

    看著眼前拳頭大小的缽盂,張百仁低頭看去,只是一個簡單的缽盂,呈現羊脂美玉之色,細膩無比,也不知道這缽盂有何玄妙,任憑張百仁上下顛倒,不見缽盂內的水流灑落分毫,就算是整個缽盂傾覆,也不見真水流出。

    看了看手中的真水玉章,這玉章足足有缽盂三個大小,但見張百仁口中唸咒,缽盂內散發出一道清輝,真章落入了缽盂之中,居然變得微不可查,或者說是根本就再也看不到了,似乎這缽盂化為了無量大海,真章化為了一點泥沙。

    你能在大海中找到自己拋出去的泥沙嗎?

    「果真是好寶物,居然有些像是傳說中的壺中洞天法門,我若是能參悟透此寶,便可重現壺中洞天的真意,再現壺中洞天的大神通也未必不能成」張百仁將自家的龍虎之氣灌注到玉缽之中細細溫養了一陣之後,才將其放入袖子裡:「這寶物任誰見到都會眼紅,日後不可輕易示人,不過誰又能想到這彷彿是雕飾品的缽盂,居然是上古水神的法器。」

    收了缽盂,此時大殿一陣扭曲,整個大殿真正面容的出現在張百仁身前:「好大的骨頭架子!」

    張百仁第一眼就被那如玉的骨頭架子吸引,然後露出了好奇之色:「這世界上什麼生物的骨頭架子會這麼大?」

    看著身前的骨頭架子,長十幾米,下方有四肢爪子,爪子呈現五指,整個骨頭架子細長,腦袋處居然長著兩個彷彿是鹿角一般的犄角,在犄角中央懸浮著一顆散發著金光的珠子。

    珠子拳頭大小,靜靜的懸浮在哪裡,只是這骨架的腦袋處似乎少了一塊,張百仁仔細打量著那缺口,卻是猛地在懷中拿出真水缽:「我倒是玉石,原來是這動物的骨頭,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居然長這麼大……。」

    張百仁背負雙手:「犄角、四抓、五指,身子修長,還有珠子……莫非是龍?祖龍?之前門神說水神被祖龍殘屍殺死了,莫非就是眼前這具骨架子?」

    張百仁頓時汗毛聳立,面露警惕之色:「上古水神是何等強者,居然都栽了,我又豈能倖免?這骨架子萬萬不是我能染指的。」

    只是看著傳說中祖龍的骨頭就在身邊,若是不弄點什麼好處回去,張百仁覺得有些不甘心。

    「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已經收穫了這麼多好處,也該知足了」張百仁苦笑著道。

    塞外

    魚俱羅眉頭緊鎖,看著身前的眾位大將:「可曾發現上古生物的蹤跡?」

    「啟稟將軍,末將已經在沿途所有城池俱都下了帖子,若有異動,必然迅速稟告,絕無拖延之理,如今既然沒有稟告,想來是沒有得到消息」一位偏將恭敬道。

    魚俱羅眉頭皺起:「這次回朝,少不得被陛下問罪,陛下最喜歡這些稀奇玩意,還要多靠娘娘為我求情才是。」

    「張氏如何了?」魚俱羅道。

    「被郡候夫人給拉入大帳,聊得熱乎」宋老生眉頭皺起:「只怕是侯爺也不安分啊。」

    「陛下燥虐初現端倪,如今朝中已經是有了議論,前些日子更是大興徭役,廣建宮殿樓閣,不知體遜百姓,早晚要出大亂子,侯爺夫人可不是簡單角色,找個機會將張氏送入皇后娘娘營帳,張百仁這等英才,只能為朝廷拉攏,郡候夫人怕是想的太多了」魚俱羅冷冷一笑。

    「這……這咱們可是說的不算,張母也不是軍營中人,咱們都有避諱,不好調和」宇文城都道:「我看那張母帶著大家閨秀的氣質,不是簡單人物。」

    魚俱羅聞言手指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道:「查!一定有跡可循,查出張氏母子的來歷,雖然沒有了路引戶籍,但若是細心搜查,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大人,張百仁如今都已經無五歲了,五年前張母來到塞外,都五年過去了,哪裡還有什麼線索」一位偏將苦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20:27
第五十章 祖龍骨頭

    「將軍,皇后娘娘又不是傻子,這件事可用不著咱們操心!張百仁年紀雖小,但不是沒有主見的人,張母怕是未必能左右張百仁的意志」宇文城都看著魚俱羅:「若是張百仁意志不堅定,如何會有那般銳利的劍意?」

    「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人我是已經向朝廷推薦了,剩下來的要看皇后娘娘手段,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上古妖邪的蹤跡」魚俱羅愁眉苦臉:「希望別出什麼大亂子。」

    「小先生和淮水水神牽扯到一起,將軍不可不警惕」宋老生道。

    「無妨,一切皆有娘娘操心」魚俱羅道。

    水府中,張百仁看著祖龍遺骨,瞬間起了退去的心思,當年上古水神都栽了,更何況是尚未玉液還丹的自己?

    「吱呀」張百仁手掌剛剛拉開大門,卻見那龍骨上的龍珠瞬間化作一道電光,根本就不待張百仁反應過來,鑽入了張百仁的眉心,向著紫府衝去:「哈哈哈,終於等到人來了,老祖我終於可以重生了。」

    一陣叫囂在張百仁紫府中響起,卻見一條虛幻神龍周身金光繚繞,散發著無匹神威,定住了一方虛空。

    「祖龍?」張百仁駭然。

    「不錯,正是本座,你這小子倒是好運道,老祖我借助你身子重生,這可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咦,先天神胎,而且還是四個,老祖我時來運轉也,有了這四道神胎,老祖我便可恢復上古巔峰修為,再次橫行世間」此時祖龍回過神來,看著虛空中懸浮著的四道神胎,仰天大笑滿面狂喜:「老祖我真是好運道!好運道!不曾想你這小小凡人居然有如此機緣,看在這四道神胎的份上,老祖我給你個痛快。」

    說著話,祖龍二話不說向著神胎撲去,就要借助那神胎重生。

    「嗖」

    四道劍光在虛空中交錯,遮掩了整個紫府。

    「不要,好恐怖的劍胎!居然是先天劍胎!該死!」祖龍一聲慘叫,瞬間被四道劍光斬入了龍珠之中,再無任何響動,紫府恢復了平靜。

    「這就完事了?」看著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淡紫色光華的龍珠,張百仁一愣。

    「龍珠可是個好東西,尤其是祖龍的龍珠,不過這東西跑到我紫府中算是怎麼回事?」張百仁睜開眼睛,此時暫且顧不得龍珠。

    張百仁生怕祖龍耍詐,所以不敢接觸,而是暗中以劍胎監測,過一段時間再說。

    看著潔白如玉的龍骨,張百仁笑了:「本來還想著放棄,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這龍骨可是好東西,若是武者服下去,脫胎換骨洗毛伐髓,我雖然不是武者,但若是服下去一些也可以助長我的底子恢復,而且自家丹田中住了一位大爺,寶物當然是越多越好。」

    張百仁長劍揮出,向著祖龍的龍骨劈砍而去,不見龍骨動搖,反而張百仁手腳發麻,被震飛了出去,差點暈死過去。

    「好堅硬,倒要看看是你堅硬,還是我的劍意堅硬」張百仁抽出神劍,運轉劍意,自劍胎中借來一絲先天劍氣,向著那祖龍骨頭砍去。

    「砰」

    張百仁再次被震飛,而那骨頭依舊是完好無損。

    「我的乖乖」張百仁面露驚容,自從有了誅仙劍氣之後,好像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還有自己斬不開的東西。

    「這就是上古妖獸的力量嗎?」張百仁在原地踏步,過了一會才在身後拿出四把法劍:「要是說將祖龍骨頭收入溺水之中,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就怕溺水腐蝕了祖龍骨頭的力量,反而得不償失,如今只能看看我這首陽山青銅給不給力了。」

    首陽山青銅與祖龍是一個時代的產物,這是張百仁心中最後的一線希望。

    「咔嚓」一劍下去,居然砍出了一道豁口,雖然豁口不是很大,但卻已經叫張百仁眼睛一亮。

    「我在努點力」張百仁掄起誅仙劍,不斷劈砍著骨頭,一刻鐘後,已經是累的腰酸背痛,看著依舊微不足道的口子,張百仁拄著長劍喘著粗氣:「我這要砍到猴年馬月啊。」

    看看整個骨頭,張百仁咬了咬牙,再看看手中灰不溜秋,不成樣子的四把長劍,冷冷一哼:「我以祖龍的骨頭喂你們,你們可爭點氣,千萬不要再給我丟臉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可就沒得玩了,你說你們這幅樣子,我怎麼拿出去對敵啊。」

    將地上的骨頭茬子收起來,仔細的放好,張百仁繼續劈砍,又劈砍出四個窟窿後,將四把法劍插入了那祖龍骨骼之中。

    「出了洞天,日後怕是沒機會進來了,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便糟蹋了,本想著給魚俱羅砍一些骨頭,助其突破更高的境界,不曾想這骨頭太硬,那可是怪不得我了」張百仁嘀咕著,感受著四劍之中快速壯大的魔胎,或者說是不斷發生的微妙變化,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可是祖龍的骨頭,你們若是吃了,總該有點劍的樣子吧。」

    張百仁一邊想著,一邊在大殿中轉悠,可惜大殿中除了祖龍的骨架子之外,再無別的寶物。

    張百仁轉悠一圈,看著依舊在吞噬著祖龍骨骼精華的四把長劍,拿起一塊祖龍骨頭放入嘴中,開始搬運河車:「這可是大補之物。」

    確實是大補之物,比之張百仁丹田中水藍色的珠子強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骨茬子遇見真氣,瞬間被真氣吸納入經脈之中,一陣真龍咆哮之音響徹張百仁的心神,只見一圈河車下來,無數大藥瞬間波濤洶湧,倒灌密藏,不過是三五個呼吸過後,密藏已經盡數灌滿,底蘊得以補全,而且這股力量在不斷向著張百仁的骨骼滲透而去,一股真龍之氣融入,瞬間催化了不知道多少大藥,張百仁只覺得三五個呼吸的功夫,大藥已經瞬間灌滿丹田,但是依舊在源源不斷產生,這樣下去,要不了三五個呼吸,張百仁便會丹田漲裂而死,這也是自上古至今朝第一位被自家大藥撐死的修煉者,傳出去必然貽笑千古。

    就在此時,在其丹田中的神胎動了,無數滾滾大藥被張百仁丹田中的神胎被吞噬了一半,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吞噬著正在產生的大藥。

    足足一刻鐘,那骨頭茬子才徹底被消化,神胎停止了吸收,略微抖動一下,繼續沉睡在張百仁的丹田之中。

    張百仁看著那神胎,微微一笑,此時自己與那神胎感應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是一種好事情。

    「這祖龍的骨頭茬子可不能亂吃了」張百仁慎重的將地上一把骨頭茬子包好,小心的放入了劍囊之中:「劍囊終究是有些不方便,還需尋找一個劍匣才是。」

    說著話張百仁走出了大殿。

    且說淮水水神翻江倒海,舞弄波濤,倒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看著手中金色的匣子,淮水水神露出好奇之色:「不知上古水神將這匣子扔入此地,有何目的?匣子上的封印好生堅硬,我居然打不開。」

    這大概是淮水水神一月以來的唯一收穫,把玩著手中的匣子,此時淮水水神反倒是不著急出去了,而是在思索著打開匣子的辦法。

    「我那便宜大哥哪去了?最好別來,這可是祖龍的骨頭,任何人看了都會眼紅,到時候交代起來說不清道不明,我未必能克制他」張百仁站在大殿門口打量,一雙眼睛看著遠方,搜尋著淮水水神的蹤跡。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5 17:57
第五十一章 離去

    又過了半個月,隨著誅仙四劍劍內魔胎的孕育,魔胎越成長,吸納的速度越快。

    「砰」

    一聲巨響,驚動了張百仁。

    祖龍的骨架已經化為了灰灰,四把長劍齊根沒入了腳下的大理石中,上古水神的神性光輝居然也阻擋不住。

    捲起地上的四把長劍,張百仁看了許久,然後小心的塞入了劍囊中。

    「魔胎已成,而我的神胎卻才剛剛開始孕育,日後能不動用,還是不要動用的好」張百仁背起劍囊,轉身走出了大殿。

    「此地事情都已經了結,可是我那便宜大哥居然還沒出現,到底去了哪裡」張百仁眉頭皺起,繼續翻找著水神的大殿,除了找到一些財寶之外,並無他物。

    看著連綿的宮闕,張百仁走下樓台。在這裡自己的收穫太大,大到根本無法形容,這簡直就是自己前往中原的立足之本。

    腳踩在鬆軟的土地上,一陣香氣撲面而來,然後張百仁愣住了,無數的靈藥彷彿是雜草一般在地上胡亂生長著。

    看著眼前一片靈藥,張百仁苦笑:「可惜!靈藥採摘之後必須立即炮製,但偏偏我卻沒有炮製的時間,胡亂採摘只是暴殄天物而已。」

    隨便在土地中挖出一塊黃精,手掌一伸空氣中水汽凝聚,將其洗涮乾淨,放在嘴中嚼嚼:「確實是好東西,日後需要靈藥可以來這裡採摘,但卻不可浪費了,若是胡亂採摘反而壞了此地的造化。」

    張百仁煉出了真水,雖然僅僅只有溺水一種,但也足以操控尋常的水流。

    此時那真水在張百仁的腎臟之中盤踞,不斷滋潤著張百仁的腎臟,時而與真氣相合,卻瞬間被霸道無匹的劍氣劈開,待到劍氣遊走之後,再繼續合攏,不與之爭鋒。

    張百仁採摘了一大包黃精當做是口糧,繼續走,大概走了幾日的功夫,終於遙遙看到了一襲貴族服飾的淮水水神站在一條河流上,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傻笑。

    「大哥!」張百仁喊了一聲。

    淮水水神沒有反應,張百仁走近之後,驀然停住腳步:「陣法!」

    左看看,右打量,卻是找不出破陣之法。

    此時淮水水神手中的盒子亮了,一道神輝撒射出,光輝過處居然所有陣法瞬間消泯。

    「賢弟,你怎麼在這裡?」淮水水神一愣。

    張百仁苦笑:「大哥還來問我,之前我在這裡喚你,你沒有響應,正要過去拉你,卻不曾想大哥手中的盒子居然散發出一道神光,然後大陣就破了,之前還以為大哥在發呆,不曾想居然陷入了陣法之中,好玄妙的陣法,小弟不曾察覺,差點跟著了道。」

    淮水水神一愣,把玩著手中的盒子愛不釋手:「賢弟修行日子短,不曾見到過仙家手段,倒也正常。」

    「不知大哥手中的盒子是什麼寶物?」張百仁道。

    「這便是那水神的神位,沒想到居然被水神藏在了這裡,賢弟進入洞天,可有收穫?」淮水水神道。

    一邊說著,淮水水神將神位塞入了袖子裡:「有了這神位,即便是此行沒有任何收穫,都值得了。」

    張百仁苦笑:「大哥是不知道,遠處有一座宮殿,上面居然有門神守護,那門神神威通天,小弟可不敢靠近。」

    淮水水神一雙眼睛藍色神光閃爍,看向了遠處的宮闕,過了一會才道:「不錯,水神當年的法典之中,確實是記載著有門神鎮守水神宮,鬼神莫近!莫說是賢弟,就算為兄也不是那門神的對手,咱們走吧!」

    「這就走了?」張百仁一愣。

    「賢弟不知門神的恐怖,那等上古怪物,咱們還是莫要招惹,待我煉化了水神的神位,統攝天下所有水神,成為新一代水神之後,再來探探底細也不遲啊。」

    一邊說著,淮水水神在前面領路:「多謝賢弟陪我走了一遭,日後這洞天的好處,少不了賢弟的。」

    張百仁聞言心中暗笑:「這水府的好處都已經被我搬光了!除了你手中水神的神位外,最有價值的東西都已經被我搜刮一空。」

    二人走出洞天,來到河面,剛剛踏上小舟,便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喊叫:「二位等等。」

    淮水水神眉頭一皺:「是白雲觀的臭道士。」

    張百仁打量,只見遠處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疾步走來,男子的速度很快,不過是眨眼間已經自百米外來到岸邊。

    「縮地成寸」張百仁瞳孔一縮,他聽過縮地成寸,但卻是第一次見到。

    「縮地成寸乃是大神通,哪裡會那麼容易練成,這小子用的可不是縮地成寸,而是禹步」淮水水神道。

    「禹步我也會,可是如何會有這般速度?」張百仁一愣。

    此時道士來到近前,聽聞張百仁的話哈哈一笑:「這位小兄弟若是有興趣,咱們不妨好生探討一番,這禹步也是有講究的,每一家的禹步都略有不同,有的注重降妖伏魔,有的注重拔幽超度,有的注重請神換斗,還有如我這般,注重趕路的。」

    縱使是張百仁兩世為人,對於道家理解頗深,此時也被眼前道士說的有些頭暈。

    「貧道白雲見過水神,不曾想居然在這裡碰到了水神,不知水神為何不在關內納福,來到這塞外荒涼之地作甚」道士恭敬一禮。

    「白雲?白雲觀下一代掌教?」淮水水神點點頭:「聽聞此地寶物出世,特意過來湊湊熱鬧,不曾想朝廷太過霸道,居然直接清場,本尊遇見這小兄弟頗感合得來,於是乘舟夜遊,反倒是你這道士,怎麼跑到關外來了?白雲觀不缺寶物吧?」

    白雲聞言一聲喝罵:「也不知道是那兩個王八蛋在打鬥,居然惹得天降暴雨,化為了水災,好生的可惡,掌教叫我來查查源頭,畢竟此地比鄰我白雲觀,可不敢有絲毫鬆懈。」

    淮水水神點點頭:「不錯,月前那大雨瓢潑,正是寶物出世之時,你可以去軍中問問。」

    說完水神催動舟楫,化作了離弦之箭。

    「哎!哎!哎!水神別忙著走啊,還請捎我一程」白雲道士在後面高呼,可惜水神早就已經到了幾里外,對於這道士的呼喊毫不上心。

    「神祇都是王八蛋,一個個仗著掌控神力,不將我等修士放在眼中,日後有你們好看」一邊說著,白雲道士向著遠處繼續走去。

    回到最初之地,水神將張百仁送上岸,輕輕一嘆:「沒想到一耽擱,居然將近兩個月,此時大軍怕是已經回到了關內,倒是為兄給賢弟添麻煩了。」

    「大哥說的哪裡話,大哥待我不薄,區區小事罷了」張百仁不緊不慢整理著被風吹亂的衣衫。

    淮水水神看著張百仁:「為兄還要趕回去煉製這玉匣,熔煉水神符詔,賢弟自去就是,塞北雖然險惡,但卻奈何不得賢弟。」

    說著話,淮水水神走遠,融入了河水之中。

    張百仁輕輕一嘆,緩步向著村莊走去,遠遠的只見村莊一片狼藉,地上蹄印無數,顯然是韋室的大軍來過,此時村莊空蕩蕩的,再無半點生機。

    走入村莊,看著自家住了五年的茅草屋,張百仁走入屋子,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日後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拿出背囊中的紙筆,張百仁緩緩書寫,然後將筆墨吹乾之後,摺疊好,放在了屋子裡的牆縫中:「日後小草回來,不至於尋不到我等的去向,可惜當時沒有問問妙雲道姑在何處修行,不然要不了多久,便會再有相見之日。」

    做好這一切,張百仁走出了院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5 20:25
第五十二章 再見白雲,神祇都這麼奢侈嗎?

    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塞外的村莊,張百仁轉身就走,毫無留戀,迎著春風,看著地上的嫩草,稚嫩的嫩芽,張百仁笑了:「中原!」

    中原並不太平,一直都不太平。太平只是傳說而已!

    「涿郡!」張百仁背負著劍囊,因為身子矮小,整個人基本上與劍囊一般高,不……是劍囊比張百仁還要高。

    此行張百仁的目的就是涿郡,當時思來想去,還是叫母親留在邊關等候自己好一些。至於說魚俱羅,肯定要返回東都朝見天子,而且還要一路護送著皇后。

    想到有郡候夫人照應,張百仁也不著急。張百仁只是知道魚俱羅被封為了疊州總管,至於說疊州在哪裡,應該是處於西海那一帶,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甘肅,雖然距離涿郡有些距離,但也不是特別遠(查了好多資料,只能大概知道,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大家見諒,畢竟是仙俠類小說。)

    看著腳下被推平的山頭,滾燙的岩漿尚未完全冷卻下來,張百仁一個人背著行囊在塞外行走。

    想要入關,其實最快的速度是穿過契丹,進入遼東境內,便可以算得上踏入了大隋領土了,但張百仁沒有通關的路引,長城可不是那麼好爬上去的,只能老老實實的繞遠,穿過異族的地盤,向著涿郡而去。

    其實張百仁很好奇,當初皇后為何不從遼東進入塞外,而是要冒險穿過契丹等小國?

    張百仁走了半個月,一個人的路途就此被打斷。

    「喲,沒想到咱們還真是有緣,居然在這裡遇見了,見過小先生!」白雲此時風塵僕僕的來到了張百仁身前,看著眼前的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

    那日如果白雲沒有聽錯的話,這小子似乎與淮水水神兄弟相稱,貌似這是一條大腿啊,淮水水神在眾位神祇之中絕對不弱。

    「原來是白雲道長」張百仁緊了緊衣袍,對著道士行了一禮。

    「怎麼小先生一個人趕路,不見水神的影子?」白雲一愣。

    「我大哥忙著回去閉關了,要我一個人趕路」張百仁將身上的黑色披風略微打開,此地按理說已經接近後世北京、沿海之地,空中的氣溫開始回升,不復塞外那般乾冷。

    聽著張百仁一口一個大哥,白雲道士頓時眼睛亮了:「這兵荒馬亂的,水神倒是放心小先生一個人趕路。」

    「無妨,等閒之人對我來說,一劍宰殺了事」張百仁撫摸著腰間的鐵劍,看的白雲道士眼睛更是亮了一些:「貧道欲要與小先生結伴而行,不知小先生可否願意?這裡畢竟是塞外,咱們結伴而行安全些。」

    張百仁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這一個月來自己日夜趕路修煉,枯燥的很,有人能陪自己說說話,倒也是好的。

    「小先生看起來似乎也是修行中人」白雲道士坐在張百仁身邊,拿出了水壺灌了一口,然後遞給張百仁。

    「略懂」張百仁道。

    「小先生師承哪路高人?」白雲道士笑著道。

    張百仁笑而不語,白雲也不尷尬,拿出了一塊麵餅遞給張百仁,張百仁瞧了瞧麵餅,仔細收好後拿出一塊黃精,遞給了白雲道士。

    「這!」看著手中的黃精,白雲頓時嘴角抽搐,再看看張百仁啃蘿蔔一般的啃著黃精,白雲感覺自己腦袋充血:「那個……小先生,這黃精怕是有千年了。」

    「嗯」張百仁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這麼吃了太浪費了」看著張百仁漫不經心的表情,白雲道士忍住一掌拍死對方的衝動,嘴角抽搐。

    「怎麼吃還不都是一個吃」張百仁面無表情,好像是啃地瓜一般。

    一邊的白雲道士無語,小心的將黃精層層包好,塞入了身後的背簍中,瞧著張百仁吃的香甜,嚥了嚥口水,吞了一口乾餅道:「小先生,吃多了黃精會消化不良,反而虛不受補。」

    白雲道士絕對不會想到張百仁才五歲,就開始踏上了修煉之路。

    「沒有啊,我天天吃,吃完了再叫我大哥去給我拿,他那裡最不缺靈藥,吃起來很好吃啊」張百仁眨巴著眼睛。

    「算我沒說!原來老牌神祇都這麼任性嗎?將靈藥當成糧食吃!」白雲道士一口麵餅一口涼水,但卻吃的香甜,不過在看到張百仁手中的黃精就這般被張百仁白白『糟蹋』了,白雲道士如同嚼蠟:「小先生,你這黃精賣不賣?」

    「賣?我不缺錢,缺什麼就是不缺錢」張百仁想到被淮水水神運走的寶物,霎時間有了一種自己也是土豪的感覺。

    「算我沒說」白雲道士看著眼前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有一種揍對方一次的衝動,千年黃精是這麼糟蹋的嗎?

    吃了一些糧食,二人繼續趕路,白雲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小先生為何出現在漠北?」

    「我自小就生存在漠北,如今是第一次入關」張百仁道。

    「第一次入關?怪不得,小先生卻是繞遠了,要想進入中原,最近的距離應該走遼東才對」白雲道士道。

    「我沒有路引」張百仁悶悶道。

    「沒有路引,可是難以入關的,你入不了關,就算是到了涿郡,你也入不了關」白雲道士看著張百仁:「你還不如叫水神將你帶入關內呢。」

    「無妨,於將軍已經答應替我辦好戶籍、路引之事,那涿郡的君侯夫人也曾答應我大開方便之門,反倒是道士你,你不走遼東,來這涿郡做什麼」張百仁好奇道。

    「我這不是閒著沒事出來逛逛」白雲鬱悶道:「還不是我那師叔,簡直是欺人太甚!」

    說到這裡,看著張百仁奇異的目光,立即閉嘴不言。

    「其實要我說,你還是留在關外找個犄角旮旯藏著好了,如今關內已經開始有了亂相,天庭也整日裡吵得不可開交,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難成大器」白雲略帶頹廢道。

    「天庭?」張百仁眼睛一亮,白雲瞧著張百仁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失言,張百仁不知道天庭之事,卻被自己給洩露了出來,頓時訕訕一笑:「我說小先生,你這身子骨這麼弱小,就不怕遭了馬賊?」

    「這個問題之前說過」張百仁看著白雲。

    白雲老臉一紅:「那我們說說禹步的問題,小先生似乎對於道門也有研究。」

    「略懂!」張百仁道。

    看著張百仁吃了那麼大一塊黃精,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反應,白雲好奇道:「小先生日後打算是練武還是修道?」

    「窮文富武,小先生這般富有定然是練武了,不論是練武也好,修道也罷,求得都是長生不死,沒什麼區別,只是路不同而已」白雲道。

    看著白雲,張百仁摸了摸自家的眉毛,隨著劍意的參悟,張百仁的每一根眉毛都變得堅硬無比,一雙眉毛化為了英武的劍眉,只一眼看去便有一種鋒銳之感。

    「怎麼了?」白雲摸著自家的臉蛋。

    「你這麼囉嗦,日後太上七返的時候,若是不能改過來,必然要壞了道行」張百仁很認真道。

    白雲無語,二人瞬間氣氛沉悶。

    「我師父也這麼和我說的」白雲道:「我收攝不住心猿意馬,所以才被師叔藉故打發下山,來到紅塵歷練心性,小先生似乎對於修行之道很熟悉,居然一針見血。」

    張百仁看著白雲,撕下一塊布條,塞入了耳朵中:「怪不得你師叔叫你下山,你這麼囉嗦誰能受得了。」

    白雲見此滿臉尷尬,訥訥的撓了撓腦袋。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6 18:00
第五十三章 入關

    即便是用布條塞住了耳朵,白雲依舊在耳邊喋喋不休,吵得張百仁心煩意亂,一雙眼睛看著白雲,瞪了瞪:「你可有銀針?」

    「有啊,小先生要銀針作甚?莫非是病了?」白雲一愣。

    身為道士,哪裡會沒有銀針,醫術乃是道家不可缺少的功課之一,道家行走八方,遊覽人間,並不是所有道士都通符籙之術。

    看著白雲在背簍中翻出了銀針,這銀針巴掌長,很細、很軟。

    這一針猶若閃電,還不待白雲道士反應,已經刺入了對方的咽喉之下穴位之中。

    「這回應該安靜了」張百仁拍拍手,轉身就走。

    白雲猛地拔出銀針,張開嘴想要呼喝,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心中暗道:「好厲害的手段,就連我的周天都給封閉了,怪不得這小子敢自己一個人在這漠北行走,原來是一位高手。」

    白雲連忙追了上去,這大腿好不容易碰到,可絕對不能輕易放開。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差不多兩個月,此時關內已經是山花燦爛,遙遙的看著長城,張百仁背負雙手,身後的的披風被其放入了包裹之中。

    白雲此時也是滿面感慨,抓住了張百仁胳膊,指了指自家的咽喉。

    兩個月了!

    白雲有些想哭,張百仁除了無聊之時允許自己說話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封住自己的穴位,白雲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是這小子的手段簡直是防不勝防。

    張百仁接過白雲手中的銀針,瞬間刺入了對方的咽喉,只見白雲眨了眨眼睛,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多謝小先生點化,不然貧道這太上七返不知道何時才能度過。」

    「我不過是嫌棄你囉里吧嗦厭煩而已」張百仁收回目光,遙遙的看著長城,長城上站滿了大隋的士兵。

    「走吧,咱們入關!」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劍意,戰意衝天而起,瞧得一邊白雲道士心驚膽顫,心中暗呼:「這小不簡單,這小子絕不簡單。」

    這三個月來,二人在廖無人煙的漠北行走,白雲親眼見證了張百仁的成長,從蹩腳的劍法到如今的劍術通玄,白雲心中滿是敬佩,怪不得水神也要與對方兄弟相稱,這小子悟性簡直是太嚇人了。

    「小先生,你悟出來的那套劍法,什麼時候教教我啊」白雲道士舔著臉湊了過來。

    張百仁瞧了白雲一眼:「你?你資質愚鈍,這劍法你學不了。」

    「你都沒教我,你怎麼知道我學不來」白雲不服氣。

    張百仁不理他,而是向著關內走去。

    「我說小先生,你沒有通關路引,你能進得去?」白雲道士擔憂道。

    「進不去就想辦法進去,這裡距離涿郡不遠,郡侯的面子這些將士還要給的」張百仁背負著長劍。

    「什麼人?」城樓上有士兵遙遙的對著此地走來的張百仁與白雲喊了一聲。

    「白雲觀白雲,欲要通關」白雲道士客氣道。

    「上來吧」守著城池的將士放下吊籃:「先將通關路引送上來。」

    看著身前的吊籃,白雲道士乖巧的拿出通關路引,放在了吊籃上,吊籃升上去後,將士將文書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了一陣,然後面色恭敬道:「確實是法師,還請法師上來。」

    「咦?」張百仁一愣,這將士居然沒有查驗自己的身份?

    不過沒有多想,張百仁隨著道士上了吊籃,到了城池上,將士對著白雲行了一禮:「見過道長。」

    「將軍有禮了!」白雲還了一禮。

    「這位……看起來不像是道長的兒子啊」此時將軍看著張百仁,見到了張百仁長袍下的寶劍,頓時瞳孔一縮。

    白雲苦笑,對著小將道:「我倒是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兒子。」

    「白雲,你要是再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你道士居然敢佔我便宜」張百仁瞧了白雲一眼,緩緩自懷中拿出文書與令牌,遞給了將軍。

    將軍接過令牌與文書,隨即一愣:「原來是小先生到了」

    「怎麼,你聽過我?」張百仁看著眼前的將軍。

    將軍恭敬的將文書與令牌遞還過來:「之前於將軍與皇后娘娘特意交代過,若是小先生路過此地,必要恭敬對待,而且那日大將軍在這裡駐紮了一日,我等聽大軍中傳了不少小先生的事情,末將對小先生可是仰慕已久,今日遇見小先生,卑職三生有幸。」

    看著這將領毫無節操的放低了風度,一邊的白雲眼睛都直了:「我了個乖乖,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與魚俱羅和當朝皇后扯上了關係,大腿!絕對是大腿啊!必須抱住了!自己日後的前程可全都搭在這小子身上了。」

    這般想著,白雲面上不動分毫,心中卻在暗自思忖著各種念頭。

    瞧了將領一眼,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將軍與皇后何時離去?」

    「兩個月前」降臨笑著道。

    張百仁點點頭:「貧道已經知曉,多謝將軍,如今可否通關?」

    「小道長等等」守城的小將道:「大將軍吩咐過,若是道長通關,定要好生招待,如今匆匆離去,卻是……。」

    張百仁心中惦記母親,哪裡還有時間在此地耽擱:「日後有時間替我謝謝將軍,貧道尚且有事,不能耽擱。」

    小將聞言苦笑:「也罷,小道長還請隨我來,當日有個叫馬有才的在此地留下了文書,還請小先生過目。」

    一邊說著,小將走入城樓,拿出來一份文書。

    是張母的字,這般娟秀的字體,張百仁在眼熟不過。

    隨手拆開書信,張百仁一愣:「我母親與村中的村民居然未曾去涿郡,而是就在此地不遠處安頓了下來。」

    「多謝將軍」張百仁看著小將,再看看身後的白云:「白雲,我記得你曾經炫耀過你的九華雨露膏,我與這將軍有緣,你還不獻出來一點。」

    「我……」白雲哭喪著臉:「這可是好東西,配置的花草只有塞外有,用一點少一點,珍貴得很。」

    白雲臉上滿是肉疼的拿出一個玉瓶,遞給了張百仁:「鬆手。」

    張百仁拽了一下,沒拽動,白雲道士臉上滿是不捨。

    「快松手」張百仁又拉扯了一下,看著白雲道士戀戀不捨的表情,張百仁無奈道:「瞧你那點出息,等我練成了丹藥,送你一些就是了。」

    「小先生會煉丹?」白雲一愣,手中動作遲緩,瞬間被張百仁奪取了膏藥。

    張百仁翻翻白眼:「等找到菖蒲草,我煉製出丹藥,送你一葫蘆。」

    「那就多謝小先生了」白雲臉上滿是喜色,張百仁的本事他雖然沒見過,但皇后與魚俱羅、淮水水神如此重視,這小子敢孤身一人在漠北行走,本事可見一斑。

    「多謝小道長」接過膏藥,將軍頓時眼睛亮了。

    張百仁笑了笑:「與將軍結個善緣而已,後會有期。」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離去。

    「多謝小先生」將軍遠遠的喊了一聲。

    「這就是中原的氣機,果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看著下方熱鬧的人流,這邊關最大城池確實是熱鬧無比,至少比塞外好多了。

    「有錢沒有?」張百仁看著白雲,自己的錢都在母親哪裡,倒是忘了自己身上沒有錢。

    道士是不缺錢的,尤其是富有的道士,像白雲觀這般劃分地域的道觀,更是不缺錢。

    「就這麼點銀子?」看著拇指肚子大小的銀子,張百仁有些無語。

    「這麼點!」白雲瞬間聲音尖銳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7 20:19
一品道門 第五十四章 求小先生收留

    看著白雲『訝然』的目光,張百仁忽然感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這個按幾文錢買東西的時代,二兩銀子確實是不少了。

    「這二兩銀子,還是我前些日子坑蒙拐……作法事換來的報酬」白雲一副小子你很無知的樣子。

    走在大街上,看著那車水龍馬,張百仁仿若隔世。

    「棉花糖~~~」

    「糖炒栗子~~~」

    「油炸熱餅~~~」

    「餛飩唻~~~」

    此時天氣已經見熱,尤其是古時候的天氣,更是熱的要死。

    張百仁一身單衣,卻是把以前的衣衫拆了改改,體內真氣流轉,不斷抵抗著酷熱的天氣。

    看著身邊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行人,各個都是面黃枯瘦,張百仁忽然心中悸動:「百姓已經夠苦了!這天下決不能亂!」

    張百仁腰配長劍,雖然衣衫破舊,補丁無數,但整個人卻氣宇昂揚,周邊行人瞬間避開。

    「唉……」看著路邊插著稻草的稚子,哭的是撕心裂肺,張百仁心中不忍,生活在衣食富足的二十一世紀,何時見過這等景象?

    其實二十一世紀若不是袁隆平發明了雜交水稻,只怕人民也就是可以填飽肚子,至於說那般隨意糟蹋糧食,絕不對不可能。

    「老闆……」張百仁來到了一個饅頭鋪子。

    「喲,公子爺想要什麼?」看著張百仁腰間做工精美的長劍,白嫩的肌膚,老闆頓時來了精神。

    「看到那群賣身孩子沒有?將饅頭都給我發了」張百仁手掌放在桌子上,之前自白雲身上剝削來的銀子落在老闆的眼中。

    「這……太多了,我這饅頭怕是不夠」老闆看著銀子苦笑。

    「不夠就去蒸」張百仁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辦」掌櫃收拾了銀錢,立即去準備蒸饅頭。

    白雲道士默不作聲,並沒有阻止張百仁。

    看著那一群飢腸轆轆,苦中作樂的孩子、流民,張百仁無奈一嘆,他縱使是有通天道行,也無可奈何!

    「這種情況隨處可見,你見多就好了,除了當今的天子,誰都救不了這芸芸眾生」白雲道士低沉著嗓子。

    「啪」張百仁扣住了腰間的劍柄:「見多了,就麻木了!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僅此而已。」

    一邊說著,張百仁拽了店裡面的凳子坐在門口,對著白雲道:「你去將他們招呼過來,將饅頭髮下去。」

    白雲聞言看了張百仁一眼,直接端起了蒸籠走了過去:「來,那位小道爺請大家吃饅頭!大家快過來吃饅頭。」

    瞬間人群紊亂,無數病怏怏的小孩瘋子一般跑了過來,將白雲圍住。

    「別擠!別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有!」

    「哎,你別拽我衣服,都要將我拽沒氣了!」

    「你快松手,別扳著蒸籠。」

    「小公子,你這般做法卻是不可取,你救得了眼前的難民,但你能救得了天下難民嗎?」賣饅頭的老闆走了過來,看著廚房做中忙碌的夥計,老闆一嘆:「前些日子陛下召集楊素、宇文凱徵召二百萬人,欲要組建東都大營,敕宇文愷與內史舍人封德彝等營顯仁宮。南接皁澗,北跨洛濱。發大江之南、五嶺以北奇材異石,輸之洛陽;又求海內嘉木異草,珍禽奇獸,以實園苑。辛亥,命尚書右丞皇甫議發河南、淮北諸郡民,前後百餘萬,開通濟渠。自西苑引谷、洛水達於河;復自板渚引河歷滎澤入汴;又自大梁之東引汴水入泗,達於淮;又發淮南民十餘萬開邗溝,自山陽至楊子入江。渠廣四十步,渠旁皆築御道,樹以柳;自長安至江都,置離宮四十餘所。庚申,遣黃門侍郎王弘等往江南造龍舟及雜船數萬艘。東京官吏督役嚴急,役丁死者什四五,所司以車載死丁,東至城皋,北至河陽,相望於道。」

    說到這裡,那老闆看著張百仁:「在下說的還只是一部分,具人說五月份陛下又開始大肆擴建宮殿,收集奇珍異寶,天下美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天下大亂已經初現端倪了。」

    瞧著老闆,張百仁久久無語,過了一會才緩緩道:「先生倒是好見識!」

    「不是我有見識,而是那日來了個說書先生講的」老闆苦笑。

    看著遠處一群吵鬧的孩子,張百仁輕輕一嘆,屋子裡的夥計開口了:「老闆,饅頭蒸好了。」

    「都發出去吧」張百仁閉上眼睛。

    一陣吵鬧,轉眼間已經夕陽西下,張百仁啃著饅頭與白雲道士走在大街上。

    「該,叫你小子亂發慈悲,這回好了,居然牽連道士我陪你一起吃饅頭,小先生啊,你不是救世主,你不是全能的神,眼下這種情況別說是你,就算是陽神真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就算是真正的神佛下凡,又有什麼用?仍憑你有金山銀山,這般下去總歸會被吃的一空。」

    「門閥!世家!」張百仁看著遠處的流民,撫摸著劍柄,他終於認識到當年毛爺爺分土地的意義所在了,有了土地,民有所安,只要不被餓死,自然不會去造你的反。

    「走,去找我母親!」看著這些流民,張百仁實在是沒興趣繼續閒逛下去。

    白雲道士不知道自哪裡來的疊扇,跟在張百仁身後扇著風,似乎不將眼前的疾苦放在心中。

    「你跟著我做什麼,我該回家了!」張百仁瞧著白雲道士。

    「對呀,我跟著你幹嘛?」白雲一愣,隨即『唰』的一聲收攏了疊扇,看著張百仁:「我這不是沒地方去嘛,去你家借宿一晚。」

    「家中就我母子二人,不方便借宿」張百仁瞪了白雲一眼。

    「那我就去你們村中借宿一晚」白雲訕笑。

    走了裡許,張百仁忽然停住腳步,看著白云:「發現了沒有?」

    「我還以為你沒發現」白雲停住動作。

    「你去問問這傢伙跟在後面做什麼?」張百仁道。

    白雲聞言點點頭,轉身向著遠處走去,卻見在二人幾十米後遠遠的墜著一道影子。

    見到白雲道人走去,人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還請道長收留。」

    聲音嘶啞,但白雲還能聽得出對方是女聲,看著眼前周身髒兮兮,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女子,白雲一笑:「原來是求收留的,道士我四海為家,收留你不得,不過前面那小先生卻可以,這小先生可是真貴人也,你若是能求得這小先生收留你,保管你榮華富貴,死後留名神藉。」

    說完後白雲轉身往回走,乞丐立即站起身緊緊的在後面跟著,來到張百仁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還請小先生收留。」

    「我……」看著跪倒在地的女子,不待張百仁開口,一邊的白雲道:「這女子身居命格,可是不簡單,你若是留在身邊,必有大用。」

    「命格?你還懂這個?」張百仁一愣。

    「天文地理,無所不通」白雲道。

    「你姓甚名誰?」張百仁看著這女子,歲數應該不小了,不過蓬頭垢面,嗓子沙啞,看不清真面容。

    「妾身姓張,家道中落,遭了軍禍,妾身孤身一人本來想著出關避難,卻不曾想如今邊關把守甚是嚴密,小女子身無分文,被困在此地,家中的隨從也被那軍中之人殺了個精光,如今只剩下妾身一人,只想討個生活,妾身琴棋書畫歌舞雜技無一不通,還請小先生收留。」

    「琴棋書畫歌舞詩書都通?」張百仁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當真?」

    「當真!」

    「且來吟詩一首」張百仁笑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7 20:19
一品道門 第五十五章 商女不知亡國恨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女子聲音嘶啞,恍惚中居然帶有一抹悲痛的味道。

    聽著這熟悉的詩詞,張百仁許久無語。

    看著身下低著頭的女子,一邊的白雲道士道:「這首詩詞倒無出彩之處,不過可見你確實是懂得詩詞。」

    再看看滿臉恍惚的張百仁:「你小子怎麼了?」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張百仁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

    「這首詞不錯!不錯!」白雲道士拍掌稱讚:「我倒是不曾想到,你小子對詩詞歌賦居然這麼精通。」

    張百仁沒有理會白雲道士,而是看著跪倒在地的女子:「陳後主的後庭花,本座曾經聽聞過,不曾想到你居然也會,想來是南朝後裔,居然淪落至此,可見時代更迭,歲月變遷,你日後就跟在我身後端茶倒水,與我出家做個捧劍侍女。」

    此時那女子聲音哽咽:「多謝小先生。」

    「快起來吧,落難的可憐之人也!」張百仁將女子扶起來,看著白雲道士:「之前這女子吟誦的詩詞,並不是很出彩,但卻是陳叔寶所做。」

    「陳叔寶?原來是那個昏君」白雲道士一愣。

    張百仁起身走在前面:「什麼昏君不昏君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僅此而已!」

    「小先生似乎對南朝之事很清楚」女子聲音沙啞道。

    「唉,也曾聽聞過」張百仁道:「陳後主自以為長江天險,卻不曾想居然被大隋打的體無完膚,亡國滅種,葬送了祖宗的江山。」

    白雲道士嘿嘿一笑:「陳後主啊,我聽過,當年楊廣那小子還要請我家掌教出山作法,卻被我家掌教推拒了。」

    走了一會,白雲道士道:「我說小先生,你家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張百仁道。

    「不知道你出城幹嘛?」白雲無語翻了個白眼。

    張百仁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來尋找啊。」

    那女子看著張百仁身後的大包裹,走上前道:「我替小先生背著。」

    「你營養不良,氣血瘀滯,身子弱得很,我這寶物你可背不動。」

    張百仁看著女子腳下破爛的鞋子,如果說這女子腳上的『東西』也叫鞋子的話。簡直就是一團亂布、雜草、木板、樹皮混合而成,已經露出了腳趾,再看看白云:「白雲,把你的鞋子拿出來。」

    「我的鞋子太大,她穿不了」白雲無奈道。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穿不了就踏拉著,總不能光腳走路」張百仁瞪了白雲一眼。

    白雲無奈,他還指望著溜鬚拍馬抱大腿呢,拗不過張百仁,只能拿出背簍裡嶄新布鞋,卻被張百仁一把搶過去:「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抬腳」張百仁看著女子,搬起了對方的一隻腳掌,將其『鞋子』給三兩下扯掉。

    「小先生,我自己來」女子驚呼。

    張百仁聞言翻了翻白眼,看著女子髒兮兮的腳掌,將道士的鞋子給女子套上,反正這鞋子不合腳,早晚要換掉。

    「抬腿,另外一隻腳」張百仁道。

    女子無奈,只能扶著張百仁的肩膀,抬起另外一隻腳。

    腳踩著柔軟的鞋子,女子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淚珠在轉動。

    「別哭了,你隨我修行,日後做一個不老真人,豈不是快活?那故國往事,都已經隨風飄散了」張百仁笑著,看了白雲一眼:「道士快去生火,咱們今日就在這外面對付一晚再說。」

    「好嘞」白雲道士沒有意見,身為道士,在野外已經習慣了。

    看著白雲道士撿柴火生火,張百仁道:「我說道士,你可知哪裡有菖蒲草?」

    「菖蒲草?這可是好東西,但卻沒有幾個人會感興趣,因為關於菖蒲草的丹方早就遺失了,小先生打聽這個做什麼?」白雲好奇道。

    「多嘴」張百仁白了道士一眼,拿出麵餅和清水遞給了一邊的乞丐女子,起身拿出腰間的寶劍,瞬間長劍出鞘,但見劍光從橫,猶若是綿綿水流,虛空都開始變得凝滯。

    劍意靠殺戮壯大,但劍術要靠著參悟與練習。

    張百仁感悟到了水之真意,再加上劍道上的見識,居然開始領悟自己的劍法。

    白雲道士看得出神,目不轉睛的盯著,一邊的乞丐女子也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盯著張百仁練劍。

    劍法連綿、糾纏,毫無破綻,時而分散,時而聚合,時而鋒利無匹,時而虛幻無定。

    「上善若水,小先生道家的真意已經領悟了十分,小先生若是修行水之神通,必然一日千里,可惜居然走了劍道的路子,劍走偏鋒!縱然是快活百年,但卻不得超脫正果」幾個月的相處,白雲道士也看出了張百仁的一絲絲底細,張百仁練劍從來都不避諱自己,確實是叫白雲好生感動,但奈何白雲對於劍道實在是沒有天賦,怎麼看也學不會。

    一刻鐘後,張百仁長劍入鞘,坐在了火堆旁,看著撲來的飛蛾,輕輕一嘆,拿起一塊麵餅啃了一口。

    「小先生的寶劍不錯」道士看著張百仁腰間的寶劍,露出了眼饞之色,這把寶劍他窺視許久了,可是卻動也不敢動,自從上次白雲擅自摸了長劍一下,被其中的劍意打入體內,差點毀了修行後,就再也不敢碰張百仁的寶劍了。

    「鐵母鍛造,自然是不凡」一邊的女子道。

    「好見識,你識得鐵母?」張百仁好奇的看著女子。

    女子的眼睛很亮:「嗯。」

    「鐵母」白雲的眼睛瞬間瞪大:「價值萬金啊,再加上你小子的孕育,斬妖殺神不在話下,怕是十萬金都不賣。」

    張百仁自背囊中拿出了披風,遞給了女子,自己抱著劍囊,雙腿騎在了劍囊上,瞬間倒地不起:「睡覺。」

    看著張百仁,白雲嘴角一陣抽搐,自從和張百仁在一起,就從未見這小子打坐過,哪裡像是自己,還要日夜打坐苦熬。

    女子緊緊的攥住了張百仁的披風,看著倒地熟睡的張百仁,輕輕一嘆,縮在披風中不語。

    第二日,太陽剛剛升起,張百仁三人早早的坐起來,就開始準備早飯。

    修行到了張百仁這個境界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體內沒有污垢,像是刷牙之類的都已經免了,那乞丐女子嚼著地上的青草,不斷嚼了吐出。

    張百仁見此拿出背囊中的精鹽與『牙刷』那是張百仁小時候用的,遞過去一壺清水:「用這個!」

    其實用鹽刷牙的效果真的不比牙膏差,只不過鹽太鹹了……。

    女子一愣,道士也好奇道:「你小子莫非是墨家傳人?」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開始收拾行囊,按照信件所說,也就是一日路程而已。

    在這個沒有衛星定位的年代,一切都是那麼的艱難,不然也不會說一分別便是永遠。

    「上路」吃了早飯,三人再次開始趕路,不過看著天空中的陰雲,此時居然下起了小雨。

    道士自身後拿出兩把傘,確實是兩把傘,沒有準備乞丐的。

    張百仁接過雨傘,遞到乞丐身前。

    「我……我淋著就好了」女子搖搖頭。

    「拿著,你不懂調炁之法,淋了雨會生病,我懂道法,區區雨水卻是難以近身」張百仁將雨傘塞給了女子,當先走了出去。

    「唉……」道士嘆了一聲,追了上去,只留下女子看著手中的雨傘發愣。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7 20:20
第五十六章 妾身張麗華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張百仁與白雲道士攜帶著女乞丐在山中轉悠了三天,終於發現了地上的一絲痕跡,看到了遠處的一處小村莊。

    小村莊此時熱火朝天,正在建設新的房子。當張百仁來到村中後,村子瞬間沸騰,眾位村民紛紛迎了上來,東一句西一句問候不停。

    不得不說,古時候沒有科技,人們的效率確實是慢。

    張百仁笑吟吟的應對著村中眾人的問候,然後來到了家中,一座二層竹樓早就建好了。

    「這就是你們家」一位村中的大叔道。

    看著佔地兩百多平,二層高的竹樓,張百仁一愣:「這才多少時間,我家竹樓就建好了?」

    「小先生不知道,是郡候特意派遣墨家高手夠來相助,早就在幾個月前就提前動工了」大叔笑呵呵道。

    白雲道士抱著手臂看著眼前竹樓:「小先生,你家這回可寬敞了。」

    「我家不收留男子,你自去尋一個地方吧」說完後看著身邊的女乞丐:「你可有名字?」

    「妾身姓張」女子恭敬道。

    張百仁一愣:「居然是本家。」

    「走,我帶你去洗漱一番,這般樣子怎麼見人」張百仁看著在一邊忙著搭建屋子的張大叔,呵呵一笑:「張大叔,你這房子搭建的可是夠慢的了。」

    「喲,你小子居然回來了」張大叔看著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

    張百仁看著白云:「諾,你和張大叔一起,他那房子要搭建成了,你去幫忙吧,我要回家了。」

    「張大叔,我給你帶來一個幫手,晚上去你家吃飯」張百仁笑著推開大門,領著張氏走入院子,將白雲關在了外面。

    白雲翻了翻白眼,看著張大叔一笑:「貧道白雲。」

    「百仁」張母早就聽到聲音,在院子裡翹首以待,見到張百仁走進來,一把將其拽入懷中:「你怎麼才回來。」

    張百仁苦笑:「孩兒有事耽擱了。」

    看著張百仁身後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女子,張母一愣:「這是誰?」

    「這女人命苦,我將其帶回來,給孩兒做個侍女,這女子精通琴棋書畫,家中遭了劫數,孩兒看其可憐將其帶了回來,稍後孩兒去溫水,為其洗漱一番,娘的衣裳找出兩套換洗,改日再去鎮子上定製」張百仁道。

    眼前張母衣裳華貴,不是普通的料子,都是郡候與皇后賜下的,為了拉攏張百仁,這些人可沒少下本錢。

    「原來是這般,也是可憐人,想當初你我母子漂泊漠北,與這女子一般模樣」張母輕輕一嘆。

    張母說完後,趕緊去後院燒水,張百仁看著張氏,拖著浴桶來到了下面的樓閣之中,如今天氣炎熱,到也不怕水太冷,反而怕水太熱。

    往浴桶裡加了水,張百仁去添柴,張母找了兩件衣衫,都是宮中賜下,尚未穿過的,張氏連連拜謝。

    水燒開後,張百仁提著木桶換了水,然後母子二人出了樓閣,只留下女乞丐在裡面自己清洗。

    大概過了半刻鐘,才聽屋子裡傳來響動,張百仁道:「你躲在屏風後面,我去給你換水,你身上的污垢太多,多泡一會,一次水怕是洗不乾淨。」

    一邊說著,張百仁提著木桶換了水,這些日子張百仁日夜跋涉,道行見增,底蘊補足,身子骨開始硬朗起來,只是眉宇間還依舊透漏著病怏怏的氣質。

    足足換了三次水,張母去準備午飯,張百仁坐在院子裡百無聊賴的削著竹籤。

    「吱呀」

    屋門打開,一陣水汽襲來,張百仁轉身看去,卻是驀然一愣。

    這還是自己撿回來那個乞丐嗎?

    在這一瞬間,張百仁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蕭氏,見到了皇宮中的娘娘。

    眉目如畫,肌膚雪白,只不過整個人偏瘦,看起來似乎營養不良,但精神、氣質卻很好,柔媚中透漏著一種貴氣。

    長發及腰,鬢髮如漆,光彩照人。

    此時張百仁倒是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眼前女子的容貌,比之蕭皇后各有千秋。

    「張氏?」張百仁疑惑的看著眼前女子,實在不敢相信仿若畫中人的女子,居然是自己撿回來的乞丐。

    「見過公子,奴家姓張,大名喚作:麗華」女子來到張百仁身前,楚楚可憐的行了一禮。

    「張麗華?」張百仁一愣,隨即笑著道:「這名字居然和陳後主的妃子一樣,要不是知道陳貴妃被楊廣斬殺,我定然要將你當成那個陳後主的妃子,以麗華的容貌,怕是比之陳貴妃也要勝出三分。」

    「公子過獎了,日後奴家就是公子的侍女,照顧公子飲食起居」張麗華捂嘴輕輕一笑。

    正說著,張母自後院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眉目如畫,周身貴氣的女子,頓時一愣:「姑娘是哪裡人,來我家中有什麼事嗎?」

    「娘,她就是張氏」張百仁苦笑,無怪乎張母會認錯,實在是眼前女子和之前的落魄女乞丐形象差距太大。

    「啊……」張母一愣。

    「見過主母」張麗華輕輕一笑。

    「快起來,快起來,姑娘這般漂亮,怎可來我家中為奴,姑娘莫要聽那小子瞎說,稍後吃了飯,我給你拿了銀兩,你速速離去回家吧」張母連忙扶起女子。

    「主母,小先生待我不薄,我事先有言,怎麼會食言而肥?更何況如今兵荒馬亂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孤身一人,又能去哪裡?」張麗華楚楚可憐的看著張母。

    「也罷,那你就在這裡住下,只是切莫說什麼為奴的話」張母看著張麗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即便是張母也忍不住心中感慨:「真漂亮。」

    吃了午飯,張百仁回到房間,張母已經將屋子整理好,張母住一間,張百仁自己住一間,另外張麗華住在張百仁外室。

    本來張母想要給張麗華獨自一間屋子的,但張麗華死活不肯,非要真的做侍女,要住在張百仁臥室外面,張母拗不過,只能許了。

    本來叫張百仁自己一個人睡,張母還有些不放心,有了張麗華照看,倒也放心不少。

    張百仁的屋子很大,書房就在屋子中,有一排書架,都是張百仁當年看過的書籍,此時安安靜靜的擺放在書架上。

    在案几上,擺放著上好的宣紙,筆墨紙硯無一不是上品。

    張百仁將腰間的長劍掛在牆壁上,身後的四把長劍放在劍囊中,時刻不離其周身三尺。

    張麗華默默的拿出一本書籍讀著,張百仁卻在不緊不慢的削著竹籤。

    小刀是普通的小刀,但在張百仁手中卻削鐵如泥。

    張百仁的動作很穩,不帶絲毫的顫抖,每一刀下去都彷彿帶有一種玄妙的軌跡。

    看著一邊削好的竹籤,張麗華一笑,放下手中的書籍,來到張百仁身邊輕輕拿起銼刀開始細細打磨。

    張百仁沒有阻止,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身前的竹籤看,過了一會才停下手中的動作:「麗華。」

    「嗯?」張麗華一愣。

    「找個時間我教你修行吧,你喜歡修道還是習武?」張百仁抬起頭看著張麗華。

    「聽公子的」張麗華一笑,燦爛如花。

    張百仁點點頭:「那便修道吧,練武太難,你受不得苦,而且修道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多謝公子,只是……這修行秘法不可輕傳,公子傳我,會不會有些麻煩?」張麗華猶豫道。

    張百仁得意一笑:「麻煩?我有大道法門無數,上千卷不等,分為大乘、中乘、小乘,傳你一門,又有何妨?」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8 17:45
第五十七章 扶天廣聖如意靈簽

    張麗華聞言一愣:「妾身素聞道家修行,俱都是法不外傳的真正秘法,小先生居然有道法千卷,莫不是在誆我?」

    張百仁笑而不語,繼續拿起小刀,輕輕的削著手中的竹籤。

    看一根根扁寬的竹籤,張麗華露出好奇之色:「小先生莫非是在製作靈簽?」

    「日後出門在外,若是沒錢的時候,還能混一口飯吃」張百仁打趣著張麗華。

    張麗華捂嘴吃吃一笑:「小先生說笑了,小先生乃是天人之資,怎麼會淪落到那一步。」

    「我雖然不屬於道教,但卻是繼承了道家的道統,做事做全面,理應做一個合格的神棍。」

    張百仁白皙的手指小刀彷彿是一隻精靈,在歡快的跳著舞蹈,不過是幾個呼吸間,一根竹籤便已經形成。

    竹子不是普通的竹子,都是活了上百年的竹子,翠綠的彷彿是玉石,張麗華拿在手中細細打磨,張百仁藉機磨練操控自家的劍氣。

    「妾身聽聞這世上雲鑑無數,不知小先生要製作的是哪一種雲鑑」張麗華看著張百仁手中的竹條,露出好奇之色。

    「我製作的竹籤,喚作是:扶天廣聖如意靈鑑」張百仁看著手中的竹子道。

    「不知如意廣聖是哪路尊神」張麗華打磨著竹籤,看了張百仁一眼。

    張百仁低著頭細心削著竹籤:「你不是道家人,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不多時,一百二十隻靈簽削好,張麗華正在細細打磨,張百仁隨意拿起一根竹籤,然後劍意縱橫,加持於手中的小刀上,一行清晰的小字瞬間雕刻而出。

    張百仁的字說不上好看,但也絕對不難看。

    第一上上

    干德之建,元亨利貞。君子體焉,陳紀立經。

    張百仁不過是十幾個呼吸,已經雕刻好。張麗華拿過靈簽,滿是好奇的打量了一會,然後才道:「小先生,不知道這上上籤是什麼意思。」

    張百仁低頭雕刻著靈簽,漫不經心道:「佔陰晴,晴。田蠶大收,墳葬吉利。六畜大旺,行人立至。求謀大遂,求財大利,婚姻大成,官事大吉。謁見遇貴,出行大通。修造清吉,疾病即愈。走失即見,生產有喜。捕盜便獲,禱祀獲福。怪異無咎,移徙獲吉。家宅大安,文書有就。已上大吉,應一五七數,及亥卯未年月日時,方位正東。」

    張麗華聞言攥著竹籤,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我遇見小先生,小先生就是妾身的貴人。」

    張麗華眉目如畫,確實是惹人憐愛,張百仁停下動作,看著張麗華:「是你自己運道不錯,與我有緣而已。」

    二人在書房中削著竹籤,張母期間來過一次,看到二人在玩的正歡,也沒有多打擾,有張麗華幫忙『帶孩子』,張母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

    張百仁刻好了第二根靈簽之後,看了看一邊的竹筒,隨便砍下來一截,略作修飾,便在竹筒上雕刻下『扶天廣聖如意靈鑑』,隨手將竹筒遞給張麗華:「靈簽打磨好之後,便放在這竹筒裡。」

    張麗華聞言點點頭,乖巧的將靈簽放進去。

    製作竹籤容易,但想要雕刻一百二十根靈簽,卻是大工夫,張百仁還要兼顧修行。

    「我說小先生,這幾日怎麼不見你人影」大門外傳來白雲道士的喊叫,這廝又開始坐不住了,遙遙的看著張百仁家竹樓,站在大門外高呼。

    張百仁看了張麗華一眼:「找個面紗帶上。」

    說完後看著大門外的道士:「你進來吧。」

    得了張百仁的允許,白雲道士頓時面露喜色,匆匆的推開大門,爬上了竹樓,鑽入屋中,看著面容典雅,身姿寧靜的張麗華,道士一愣:「見過夫人。」

    「真沒想到,夫人居然這般年輕,也唯有夫人這般人物,才能生出小先生這般鬼才」白雲道士恭敬道。

    張麗華捂嘴輕笑,張百仁的臉頓時黑下來了:「這不是我娘,我娘最不待見神棍,若是叫我娘看到你,準沒好臉色,這是那日自路上帶回來的張氏,喚作:麗華。」

    張氏?

    道士一愣,上下打量了張麗華一眼,連忙轉過頭,痛心疾首道:「早知道當日道士我就收留下她了,卻是便宜了你小子。」

    張百仁瞪了白雲道士一眼:「休要浮言孟浪。」

    道士訕訕一笑,老臉一紅:「我這嘴,就是管不住。」

    一邊說著,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手中靈巧的小刀,似乎在跳舞一般,就彷彿是一個精靈在嘻嘻。

    「小先生的道功可真是見長,劍術已經邁入了化境,不知小先生雕刻的是什麼靈簽,道士我也略懂靈簽之術」白雲道士好奇道。

    張百仁低著頭,沒有開口,懶得理會這碎嘴道士,一邊的張麗華開口道:「是扶天廣聖如意靈簽。」

    「扶天廣聖如意靈簽?沒聽過!」白雲道士搖搖頭,隨即卻是一愣:「不對勁,這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靈濟真君在明朝之初才有記載,如今在隋唐之時,這老東西居然說自己聽說過,隔著幾千年呢,要不是自己養氣功夫不錯,非要一劍劈了他不可。

    「來,我幫你。打磨靈簽我可是經常做,手熟的很」白雲道士拿起靈簽,毫不客氣的開始快速來回打磨。

    張百仁默許,並不阻攔。

    就這般過了兩三日,這一日張百仁剛剛雕刻好一個竹籤,卻見張母推門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白雲道士,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拿起一邊的竹木就向著白雲道士打去:「哪裡來的騙吃騙喝神棍,居然也敢來我家叨擾,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白雲道士抱頭鼠竄,見到張母不依不饒,瞬間竄出了門外,逃之夭夭。

    看著張百仁與張麗華,張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尷尬一笑:「當年被臭道士騙過,一見到這群裝神弄鬼之輩,就忍不住了火氣。」

    說完後張母認真的看著張百仁:「以後少和這些男盜女娼之輩來往,這道士中全都是虛詐之徒。真正高功大師,卻是世間難尋。」

    張百仁點點頭:「娘你放心就是了,孩兒絕不和這撒虛搗詐之徒來往。」

    「麗華,你盯緊這小子,若是在看到這小子和道士來往,你就直接揍他屁股」張母瞅了張麗華一眼,轉身離去。

    張麗華臉一紅,拿下了面紗,一雙妙目看著張百仁:「小先生母親可是真不待見道士,也不知道士怎麼得罪她了。」

    說到這裡,張麗華道:「夫人不知道你已經踏入道門?」

    張百仁點點頭:「保密,我一直都和我母親說我是習武的。」

    張麗華輕笑,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張百仁的臉蛋:「你這小子,倒是狡詐的很。」

    看著近在咫尺,潔白無瑕的面孔,張百仁忽然一愣,然後低下頭雕刻著竹籤:「不管是習武也好,修道也罷,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其作用難以替代。」

    「開疆闢土,全靠武將征戰。而護國抓鬼,卻要依賴道士出手,道士與武者的存在相互互補,而不是衝突的,術業有專攻,僅此而已」張百仁道。

    「好一個術業有專攻,小先生道士大才」張麗華拊掌稱讚。

    張百仁抬起頭看著張麗華:「我昨日傳你的法訣,你可曾都記下了?」

    張麗華聞言尷尬一笑,撒嬌道:「妾身愚鈍,那法訣繁複,一時記不住哩,小先生再給我一點時間嘛。」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8 21:04
第五十八章 水神請帖

    張百仁無語,過了一會才道:「背法訣的事情耽擱不得,你晚上睡覺之前,需打坐一刻鐘。」

    張麗華聞言使勁的點頭,彷彿是乖巧的小貓,叫張百仁不忍再說,只能低下頭繼續雕刻靈簽。

    是夜

    燭火昏昏,張麗華一襲褻衣的,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張百仁。

    「瞅我做什麼,快盤坐起來」迎著張麗華的目光,張百仁心中一跳,心臟都慢了半拍,這般軟玉生香的曖昧氣氛,張百仁卻心中有些把持不住。

    道家修行,並不是斬情絕性,而是遵循七情六慾,但卻加以規範,此時軟塌中的張麗華肌膚細膩,嬌豔欲滴,再配合著床榻上的馨香,在昏昏的燭火下難免不會叫人心中起火。

    「哦」張麗華沒感覺,一個五歲的小破孩能有什麼感覺,自覺的盤坐在哪裡。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打坐姿勢不對,手中的法印也不對。」

    張百仁伸出手拿住張麗華的玉腿,隔著一層絲綢,好像是摸在了軟玉上,將張麗華的大腿打開,然後在折回去,擺好了姿勢後,張百仁瞧著張麗華:「就是這個姿勢,你日後記住了。」

    說到這裡,看著張麗華:「心無雜念,眼觀鼻、鼻觀心,等你火候到了,便可採取大藥。」

    「嗯」張麗華睜開眼睛很認真的點點頭。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閉眼!」

    說完後趕緊從張麗華的床上下來,回到自家床上,開始運轉河車,搬運大藥。

    每日運轉河車七八次,便已經是張百仁的極限,丹田蓄滿七八次,所有精氣瞬間被那不知名的胚胎吸收。

    「寄生蟲!該死的寄生蟲!」張百仁將張麗華的玉體在自家腦海中斬去,開始冥想打坐。

    屋子安靜,張百仁與張麗華只有一道屏風之隔,以張百仁的修為,甚至於可以感覺到張麗華軟綿綿的呼吸。

    「你心思不淨,日後還需多下苦功」張百仁道。

    「嗯」張麗華乖巧的應了一聲。

    第二日天剛剛亮,張百仁早早穿好衣服,看到張麗華還在熟睡,推開屋門,一股清新的空氣傳來,忽然大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呀!」張母起得早,早早打開了大門。

    卻見一襲黑袍的男子站在大門外,雙手恭敬的地上一份請帖:「還請夫人轉交小先生。」

    說完後那黑影瞬間化作煙霧,消散在空中。

    看著手中燙金色的文書,張母一愣,上面有淮水二字,不知道是何人所留。

    看著黑袍人瞬間消失,張母撇撇嘴:「方外之人,裝神弄鬼。」

    說完後將手中的書信隨手扔在了大門旁的石頭堆裡。

    「砰」

    大門關上,白雲道士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彎腰拿出石頭堆裡的請帖,瞳孔一縮:「居然是淮水水神的請帖,卻被張母扔在了門外,還需想個辦法交給小先生才好,若是能叫小先生帶我去赴宴,那是再好不過了,早就聽聞淮水水神厲害無比,如今有機會一見,機緣難得啊。」

    一邊說著,道士左右打量,瞬間一步邁出,居然縱身一躍,落入了張家院子裡,透過窗子低低呼喝:「小先生!小先生!」

    「你大清早不去做早課,來我家做什麼」張百仁爬著窗子低著頭看向下方的道士。

    道士得意的擺了擺手中的請帖:「淮水水神請你去做客。」

    張百仁點點頭:「你先放在哪裡吧,我稍後下去取。」

    「你帶上我啊」白雲諂媚一笑:「你若是帶上我,日後必然有你受不盡的好處。」

    張百仁嗤笑,此時張麗華已經起床,去了後院幫張母做早飯。

    去樓下拿了請帖,張百仁緩緩打開,心中明了,淮水水神請自己今夜入府一述。

    「不知我這便宜大哥又有什麼事情」張百仁心中思量,沒有多想,將請帖收入懷中,他記得這村子不遠處確實是有一條大河。

    「此地接近黃河、沁水,還有隋朝的永濟渠,也不知道開闢出來了沒有,淮水處於中土腹部,距離此地雖然說沒有十萬八千里,但卻也水路迢迢,自己怎麼去呢?也不知道便宜大哥有什麼辦法」張百仁道看著書信,過了一會才道:「看來又要出門了。」

    早晨是油餅,豆漿是沒有的,油餅和菜湯,張百仁很滿足。

    「娘,我要出去幾日,大將軍要我前去學藝,大概要四五日的功夫」張百仁吃完最後一口飯,看著張母。

    張母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不語,瞧得張百仁有些毛骨悚然,過了一會才聽張母道:「去吧!」

    張百仁若是知道自家母親看過水神的請帖,不知道還會不會撒謊,會不會將白雲給一劍劈了。

    張百仁看著張麗華道:「我出去,母親就有勞你照顧了。」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哪裡用得著人照顧,你年紀小,出門不宜,將麗華帶上,也好有個人照應,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出門要帶上麗華」張母說完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看著張母的表情,張百仁果斷沒有在反駁,他總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吃好早飯,收拾了行囊,張百仁背負劍囊,張麗華打著傘,跟在張百仁身後,門外白雲道士堆滿了笑容湊過來:「小先生!你就帶我去嘛,我對淮水水神仰慕已久。」

    「我大哥不喜歡你們這些道士」張百仁打著油紙傘,張麗華跟在後面,道士苦笑:「你看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請帖今早被你母親扔到了門外,要不是我送進去,你能得到消息?」

    走在前面的張百仁一愣,頓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白雲道士:「你說什麼?」

    「怎麼了?」白雲看著張百仁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張百仁揉了揉下巴:「壞菜了!這回可真是壞菜了。」

    說完之後瞪了白雲一眼:「這回可被你害慘了,我說今早母親神情有些不對勁。」

    說完後看著白云:「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你要是不怕被水神宰了,也可以跟著我。」

    「不怕!不怕!」白雲嘿嘿一笑,湊了過去。

    三個人冒著細雨,來到河岸邊,卻見那水中河流翻滾,一隻頂著螃蟹腦袋的蟹將冒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三人,打量一番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見過小先生。」

    「此地距離淮水怕不是有近乎千里路程,本座如何赴約?」張百仁道。

    「無妨,水神早有準備」蟹將一笑,卻見河水裂開,一隻小船顯露出來:「還請小先生上船。」

    「這是墨家的寶物」白雲眼睛一亮。

    張麗華緊隨其後,張百仁登了小船,蟹將卻是攔住了張麗華與道士:「水神祇請小先生,二位還請留步。」

    「那女子乃是我貼身侍女,放過來無妨」張百仁道。

    蟹將放開張麗華,白雲哀嚎:「我呢?小先生我呢?」

    「你若是能說服蟹將,讓你去又有何妨?」張百仁笑著道。

    「嘩」蟹將根本就不給白雲開口的機會,瞬間復合了河水,只留下白雲在岸邊跺腳:「真是豈有此理,居然將我一個人扔下。」

    這小船的速度確實是快,不比後世的潛艇慢。

    僅僅一日的功夫,小船已經悄悄的穿過各大複雜的水域,來到了淮水之地。

    淮水,可真是中原腹地了,淮水水神能在中原腹部執掌一條河流,可見其權威。

    「哈哈哈,盼星星盼月亮,可是終於將賢弟給盼來了」河水中遠遠的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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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