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我在明朝當國公 作者:千斤頂 (連載中)

 
mk2258 2017-5-30 09:21: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3 85149
mk2258 發表於 2018-2-19 18:03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三百九十九章劉香來投


        



    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一支由一百多艘船隻組成的船隊正行駛在茫茫的大海上,這支船隊有近半是吃水深肚子大的運輸用途的貨船,只有位於船隊的兩頭是用於作戰的尖頭快船和多桅帆船,它們正是由劉香率領的投靠大明朝廷的船隊。

    劉香乘坐的船是一艘大福船行駛在船隊的最前面,這艘大福船不但是船隊裡最大的,而且在船頭和船尾還各裝有三門火砲,是整支船隊中火力最為強大的一艘,同時也是整個船隊的旗艦。

    今天的劉香上身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短身衣,外面罩著一件皮甲,下身則是一條寬鬆的長褲,腳上蹬著一雙草鞋,腰間還掛著一把腰刀和一把雙眼火銃,再配上她拿紮成的馬尾辮,真個人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

    在劉香的身邊則是擁簇著十多名頭目,最受劉香信任的秦叔站在劉香的左手邊有些擔心的問:“大當家,你說那個江寧伯真的會封您為福建水師的副提督嗎?”

    “會的!”劉香頗為肯定的說:“江寧伯親口答應過我,我也相信江寧伯!”

    看到劉香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站在右邊的刀疤臉長著獅子鼻的漢子不知為什麼心裡卻是有些不高興,只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說什麼,而站在另一邊的臉上有條刀疤的李虎卻有些懷疑的說道:“大當家,不是我多嘴,我只是認為跟當官的打交道總得留幾個心眼才行,否則到時候吃了虧就麻煩了。”

    劉香還沒有說話,獅子鼻就瞪著眼睛訓斥道:“李虎……你給老子閉嘴,你膽子也太大了,連大當家的決定都敢質疑,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是!”被訓斥了一番的李虎這才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秦叔瞇著眼睛看了看兩人卻沒有說話,一旁的眾位頭領們則是相互對視了幾眼也沒人吭聲,對於這次劉香率領所有人投靠江寧伯之事也不是所有人都讚同的,畢竟當慣了自由自在的海盜,突然間搖身一變,變成了要受人管束的官兵,這樣的變化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的,劉香也只是憑藉著她的威望和一部分支持她的鐵桿部下這才壓下了下面這些人不同的意見,

    只是意見雖然是壓下了,但自古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即便是以劉香的威望也很難把所有人的心擰成一股繩。

    剛才那位訓斥刀疤臉李虎的長著一張獅子鼻的年輕人名叫劉一洲,他為人豪爽且作戰也極為勇猛,每次作戰都是沖在第一線,是以很是受到劉香的器重和一部分海盜的擁簇,在劉香集團裡已經隱隱成為除了劉香之外的第二股大勢力。

    這一次劉香要投靠楊峰就屬他最反對,只是不知何故,劉一洲卻不會直接出面反駁劉香,而是讓他的部下李虎出頭,而他則是在一旁敲邊鼓,就像剛才這樣,既可以顯示自己的存在又隱隱打擊了劉香的威信,可謂是一舉兩得。

    對於劉一洲的目的劉香也隱隱察覺到了,但她還不能說什麼,畢竟出言反對的只是李虎,而且從表面上看劉一洲還出面訓斥了李虎,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一旁的秦叔則是用冰冷的目光到了眼劉一洲,秦叔在海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劉一洲心裡的打的如意算盤他不用腦子都想得出來,無外乎是認為如今的他羽翼已豐想要取代劉香的位置,但截至目前為止他有沒有把握將劉香掀翻在地自己坐上大當家的位置,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不斷打擊劉香的威望,為日後做打算。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桅杆上的瞭望手突然高聲叫了起來:“大當家的,前方有船,它們正向咱們駛來,速度好快!”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難道消息被洩露出去被鄭芝龍知道,所以派出船隊來攔截了?

    一想到這裡,眾人不禁有些驚慌起來,要知道他們雖然有一百多條船,但其中有近半都是沒有絲毫武裝的運輸船,船上不僅滿載著他們的家眷,而且速度還奇慢無比,要是被鄭芝龍的戰船給攔住的話他們是絕對跑不掉的。

    劉香深吸了口氣,立即大聲道:“秦叔!”

    “在!”一旁的秦叔大聲應了一聲站了出來對劉香拱手道:“請大當家的吩咐!”

    “秦叔,你馬上率領左衛正面迎上去,絕不能讓前面的船靠近咱們的運輸船!”

    “明白!”秦叔大聲應了一聲,就朝旁邊大步走去,準備乘坐小船到自己的座駕上指揮作戰。

    目送秦叔離開後劉香目光轉向了一旁道:“劉一洲!”

    “在!”

    劉一洲也站了出來。

    “劉一洲,你率領右衛繞到前方船隻的後面去,跟左衛一起前後夾擊,就算是死絕了也絕不能讓咱們的運輸船受到半點傷害。”

    “是!”

    劉一洲無奈的應了一聲,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果來的真是鄭芝龍這夥人的話,對方肯定是做了萬全準備的,自己這一趟出擊恐怕要做好付出重大傷亡的準備了。不過他偏偏又不能拒絕,這個時候如果他敢說出半個不字他就是全體兄弟的敵人。

    正當劉一洲心裡鬱悶得不行的時候,桅杆上的瞭望手又發來了消息,“大當家的,來的不是鄭芝龍的人,船頭上懸掛的是日月旗,他們是明軍!”

    “明軍?”

    眾人一听就愣了,明軍還有水師麼?當然也不是沒有,譬如南京那邊還保存著一支內河水師,不過這支水師那幾艘破船也只能在長江上攔一下商船收點保護費而已,真要跑到風高浪急的大海上,恐怕碰上稍微大點的風浪就得翻進海裡,那麼前面那支明軍的艦隊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是江寧伯的一個圈套,他這是想要把自己這些人圍殲在海商嗎?”

    劉香心裡一個咯噔,一個最壞的想法湧上了心頭,但隨即轉念一想,這個念頭迅速就被她扔到了腦後,如果楊峰真想收拾他們的話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只要等到他們船隊靠上了碼頭,幾千名官兵一起圍上來,以江寧軍拿強悍的戰鬥力想要圍殲他們恐怕根本就不用吹灰之力。

    “他們來了多少隻船?”劉香又問了句。

    瞭望手回答:“三艘……他們來了三艘船!”

    聽到這裡,眾人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如果只是三艘船的話那麼這些明軍肯定沒有惡意,應該是來迎接他們的。

    二十多分鐘後,劉香的船隊便跟前來迎接他們的明軍會和了。只是當他們看到這三艘明軍戰船時所有人又吃了一驚。

    重新回到期間的秦叔望著迎面而來的三艘戰船吃驚的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軍的戰船向來不是以鐵蒼船和福船為主嗎,怎麼看這三艘戰船反倒像是佛郎機人和西班牙人的戰船啊,而且這些戰船怎麼這麼大?”

    劉香看得也是秀眉微蹙,小嘴因為微張而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明軍水師竟然用上了佛郎機人和西班牙人的戰船,這是怎麼回事?而且看拿三艘戰船的模樣還不小,為首最大的那艘船至少是4000料的大船,這就太可怕了,據劉香所知整個大明乃至南洋,4000料的大船都是極為罕見的,大明從哪弄來的這艘大船呢?

    無數個疑問在劉香的心頭湧起,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拿三艘大明的戰船駛近後,桅杆上的瞭望手帶著興奮的語氣大聲報告道:“大當家的,明軍的船隊發來旗語,福建水師提督盧光彪大人親自來迎接咱們了,讓咱們跟在後面進港!”

    “好!”劉香脆聲道:“馬上發旗語,就說咱們遵命。 ”

    “是!”

    接收到了劉香船隊發出的旗語後,那三艘大明水師的戰船齊齊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調轉船頭朝來路駛去。

    看著在前面開路的三艘大明戰船,劉一洲的目光跟李虎以及旁邊幾名頭目的接觸了一下,大家都發現了彼此臉上都浮現出鬱悶的神情。

    原本他們以為江寧伯雖然雖然重建福建水師,但這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沒有個四五年時間,想要重建水師無疑是癡人說夢,最起碼想要打造一支艦隊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這段時間里大明朝廷除了他們之外根本就沒有可用的艦隊,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憑藉著手中掌握的實力好好的跟那個江寧伯討價還價了,可沒曾想雙方剛一見面對方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對方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大明朝廷的水師依然存在,而且朝廷的戰船比他們的還要先進還要大。

    這個問題劉一洲能看出來,劉香和秦叔這些人自然也能看得出來,不過在劉香看來明軍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對,換做她是楊峰的話她也會將手裡的家底亮出來讓人看一看,別以為老子離開了你們就玩不轉了,老子不但有船,而且比你們的還要好。

    在眾人心懷各異的心情中,劉香率領的船隊跟隨著明軍的戰船終於來到了廈門港口,當劉香一行人下了船踏上碼頭時,所看到的景象卻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今天是除夕,阿頂在這裡祝所有讀者新春快樂萬事如意,也祝賀大家做生意的都能發財,讀書的學業有成,同時也祝愿有情人終成眷屬,大家狗年吉祥!阿頂在這裡給大家拜年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19 18:05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章用人之道


        



    “劈裡啪啦……噼劈啪啪……”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劉香率領的船隊緩緩的駛入了廈門港口,隔得老遠劉香就看到了碼頭上掛著的那幾個巨大的燈籠以及碼頭上正在賣力表演的幾頭舞獅,在碼頭頭的周圍還有眾多前來看熱鬧的百姓以及負責維護治安的明軍官兵。

    看到這一幕後,不僅劉香吃了一驚,就連站在她身後的不少頭領也被嚇了一大跳。

    膽子向來很大,就在剛才還敢隱晦的向劉香表示不滿的李虎也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跳:“我的乖乖……這……這不是在迎接我們吧?”

    “這當然是在迎接我們。”劉一洲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只是李虎卻感覺到劉一洲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看來那個什麼江寧伯還真是瞧得起咱們,竟然派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歡迎咱們。”

    感受到了劉一洲心中的不快,李虎不禁有些納悶,不解的問:“二當家的,朝廷重視咱們難道不好麼?”

    “好……當然好了。”

    劉一洲心裡異常鬱悶,他總不能告訴李虎說那個江寧伯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迎接他們,這分明就是在收買人心呢,沒看到旁邊這些人一個個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嗎?可這話劉一洲又不能說出原因來,別人熱情的歡迎自己一行人,總不能說對方做錯了吧,是以心裡別提有多窩火了。

    當劉香一行人踏上碼頭時,他們便看到一名身穿蟒袍,纏著玉帶,腰間還掛著一把寶劍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在好幾名身穿緋袍的官員和一眾身穿鐵甲的護衛的擁簇下朝他們大步走了過來。

    劉香見到來人後趕緊率先拜了下去:“罪人劉香率領一種兄弟以及所有家眷前來向朝廷請降,請伯爺治罪!”

    為首的年輕人正是楊峰,看到劉香拜倒在地,他卻是豪爽的笑了起來,快步上前將劉香扶起朗聲道:“劉姑娘言重了,本伯素聞劉姑娘重義氣、有豪氣,雖然身在匪窩,但卻心怀大義,不忍心看到鄭芝龍這些海寇禍害百姓,毅然跟那些無惡不作的海寇決裂,現在感念朝廷威儀投靠了朝廷。本伯已然上奏朝廷,經皇上下旨兵部批文,任命劉香為福建水師副提督兼游擊將軍銜,帶來的部下全部編為福建水師第二艦隊,依舊由劉香統領!現有兵部公文在此,請劉香姑娘接公文吧!”

    說罷,楊峰從身後的一名家丁的手中取過了公文遞了過去。

    看著含笑看著自己的楊峰,劉香眼圈一紅又跪了下來大聲道:“劉香謝主隆恩!”

    看到劉香跪了下來,站在他旁邊的眾位頭領以及諸位水手以及數千家眷也亂哄哄的跪了下來高聲喊了起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

    碼頭上的百姓以及工匠們也全都歡呼了起來,他們確實是高興,有了劉香的加入,福建水師就再也不是一個空殼子,他們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再也不怕哪天在家待得好好的突然有海盜從天而降把自己家給洗劫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劉香雙手接過了兵部公文,楊峰含笑道:“劉將軍,請起吧!劉將軍……劉將軍……”

    “啊……哦……”

    一時間還沒適應自己新稱呼的劉香楞了一下才意識到從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流竄海上的海盜,而是一名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皇帝任命的福建海防游擊將軍了。

    看著有些不好意思而面色微紅劉香,楊峰微微笑了笑,又從家丁的手中拿出了一個托盤遞給了她,“劉將軍,宣讀完陛下的旨意,現在這些東西是本伯個人送給你的一點小禮物,請劉將軍收下吧。”

    劉香有些懵懂的接過托盤一看,上面是兩把三眼火銃和一把做工精緻的長刀,當她有些疑惑的看向對方時,就听到楊峰鄭重的說道:“劉將軍,如今你既以成為朝廷命官,便應該以保護大明為己任,揚我大明威儀於這萬里海域之上。”

    “劉香敢不從命!”聽了楊峰的話,劉香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鄭重的拜了下去。

    “哈哈……好了……大夥也別杵著了,本伯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福建巡撫夏大言大人,這位是布政使丁友文、按察使塗洪亮,這位嘛你就更應該認識了,這位大人便是福建總督兼福建水師提督盧光彪大人。”

    當介紹到盧光彪時,劉香以及身後的一眾新投靠朝廷的海盜們更是將注意力都擊中到了盧光彪的身上,要知道從今天起這位可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了。看到身材高大目光沉穩正笑吟吟看著他們的盧光彪時,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齊齊拜了下去,“卑職等見過提督大人!”

    “諸位快快請起!”

    盧光彪倒是沒有擺出提督的架子,而是笑著雙手虛扶示意眾人都起身這才和藹的說道:“本督盧光彪,添為福建總督兼水師提督,從今兒起大夥就是在一個鍋裡舀飯吃的袍澤了,諸位初來乍到本督也沒什麼好說的,本督之說一句話,從今往後本督將和諸位一通守護我大明的萬里海疆。”

    “提督大人說得好!”

    不管盧光彪說的是真是假,他的話還是引來了一片叫好聲,劉香和秦叔的眼神也不經意的對視了一下,從盧光彪的表現來看,他們這位名義上的頂頭上司暫時沒有對他們表現出什麼敵視態度,這是個好的開端。

    說實話,在來之前劉香其實和不少人一樣心裡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作為一股大勢力的當家人,她要為手下三千兄弟和五六千家眷負責,如果楊峰有心要坑他們的話,他們這些人一旦上了岸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楊峰還是福建的地方官員都還是講信用的,沒有將他們哄騙上岸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意思。

    等到眾人上了岸後,劉香和已經在海商漂泊了數日的數千部下們發現在一大片寬闊的平地上已經搭建起了數百頂帳篷,它們整齊的排列著,就像一隊隊派著整齊列隊的士兵,一名隨行的江寧軍百總告訴劉香,這些帳篷是數日前楊峰給特地下令搭建起來的,為的就是安置他們這一行人。

    楊峰不僅讓人搭建了帳篷,另外還調撥了數万斤糧食以及柴火等物資過來,這一措施極大的穩定了眾人的心,俗話說得好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只要能吃飽加上有個住的地方,人心就不會浮動,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

    在楊峰府邸的大堂裡,楊峰詢問盧光彪,“劉香和她的下屬以及一眾家眷都安排妥當了麼?”

    盧光彪恭敬的說道:“啟禀伯爺,帳篷和糧食都已備齊,劉將軍以及一眾來投靠的諸位下屬即其家眷如今情緒穩定,沒有任何不妥的跡象。”

    “這就好!”楊峰點點頭:“這個劉香是個極有能力的人,有了她咱們的壓力就可以小得很多,這樣一來咱們在面對鄭芝龍時再也不是沒有反擊之力了。”

    看到楊峰一副安心的模樣,盧光彪忍不住問道:“伯爺,下官有些不明白,劉香此女固然是有能力的,但是她剛來您就對她委以重任,這是否太過冒險了些?況且她和那些下屬們做慣了沒本錢的買賣,若是受不了軍規的束縛一旦叛逃重新做回海盜,這無論是對您還是對朝廷的剿匪大業都是一種嚴重的挫折啊。”

    楊峰看了盧光彪一眼,他明白盧光彪沒說出口的話。劉香如果叛逃出去重新當海盜的話,楊峰這個負責招撫的第一責任人可是要付全部責任的,朝堂上那些原本就對他恨之入骨的東林黨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對他發起最猛烈的攻擊,屆時即便朱由校再袒護他恐怕也得將他撤職查辦了。

    不過楊峰對此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還聽出了另外深層次的意思,盧光彪這是在隱晦的表示自己的不滿呢。福建水師新建,好不容易來了劉香這麼一支頗有實力的艦隊正應該將他們全都劃到盧光彪麾下由他直接統領才是,楊峰卻將他們全部編成了第二艦隊,駐紮在福州。

    而歸盧光彪直接統領的卻只有三艘楊峰從現代社會弄回來的三艘戰艦和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船,幾乎跟光桿司令差不多,這分明就是乾弱枝強的節奏嘛,這讓盧光彪如何甘心?

    淡淡的看了盧光彪一眼,楊峰才說到:“盧提督,你儘管放心好了,最遲再過三個月,咱們第一批新建的五艘六級戰艦就要下水了,屆時你手裡就會有八艘戰艦,等到了年底第二批戰艦下水後你手裡的戰艦至少能達到十八艘。而且這些戰艦全都要搭載十二磅的火砲,這樣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出海跟鄭芝龍掰手腕了,難道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麼?”

    盧光彪有些訕訕的一笑卻不說話,楊峰卻知道他的心思,任何一名將領都希望自己的兵越多越好,但楊峰卻不能這麼想。作為一名掌控著,他深知不能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盧光彪這個人可以用,但絕不能無條件的信任,否則他就成了傻子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00:31
我在明朝當國公正文第四百零二章開砲
        



    後世的人一說到荷蘭這個國家,首先想到的,一般都是他的足球。

    熟悉足球的朋友都知道,荷蘭人奉行的是全攻全守的足球戰術,水銀瀉地的進攻。這種戰術讓世界上所有的後衛線都感到頭疼。而放到十七世紀的地球上,說到荷蘭,當時的歐洲人首先想到的,卻是他的海軍。論水銀瀉地,全攻全守,荷蘭海軍帶給對手的記憶,不止是頭疼,更是死亡的恐懼。在那個時代,他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綽號:海上馬車夫。

    所謂“海上馬車夫”,字面意思,就是把開船開的和駕車一樣輕鬆的,放在荷蘭身上,就是全世界的海洋上,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打誰就打誰,就跟後世的美國佬一個德行。

    在這樣實力的支撐下,荷蘭皇家海軍自然是傲氣十足,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的海洋就是他們的,所以對於鄭芝龍提出的調解他和葡萄牙人之間矛盾的要求,昂科斯雖然感到有些為難,但思前想後為了征服大明的大業他還是捏著鼻子答應了下來,今天他正帶著兩艘戰艦前往澳門找葡萄牙駐澳門總督斯蒂夫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卻碰上了盧光彪帶出來進行海訓的福建水師。

    一支是初建不久初生牛犢不怕虎,另一支則是此時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相互碰上後便如同天雷地火相遇般爆發出劇烈的反映。

    在這裡要特別說明一下,大明水師的戰船大小是用料來形容的。華夏古代沒有出現噸計量單位前,船隻的運載是以料為單位來計算大小的。料的前期意思並不是隻船承載單位,而是造船所用木料的數量。

    古代船隻都是用木材來建造到,一艘船需要許多根木料。如造一艘需要用二十根木料才能建成的船,古人就會先計算用料數量。二十料船,意思就是要用二十根木料才能造成這艘船。後來隨著稱呼的習慣性慢慢演化,船匠用來衡量船隻大小,便以木料使用數量多少來計算。根據大概的估算,古人所說的一料就是後世現代的三百多斤。

    而到了明代,明軍將作戰所用的福船按照大小不等,分為四個等級。最大的是一號,也就是兩千料(三百噸左右)。最小的是四號(即海滄船),五百料。二號福船大約是一千五百料,三號福船大約是一千料。

    此時,昂科斯所在的兩艘戰艦是典型的三桅戰艦,噸位約莫為兩百噸左右,相當於明軍二號福船,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荷蘭人此事的作戰思想和經驗相當成熟,作為十七世紀稱霸海洋的“海上馬車夫”,遇敵即戰的思想已經深入到了它們的骨子裡,即便看到明軍的三艘戰艦無論是噸位還是數量都比他們多,他們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迎頭衝了過來。

    “大人,荷蘭人朝著咱們衝過來了!”

    清遠號上,年輕的大副看著數里外朝他們直衝過來的荷蘭戰艦,臉色隱隱有些發白。盧光彪看了大副一眼,心中暗嘆了口氣,他並沒有責怪這位大副的意思,要知道福建水師只是一支成立不到四個月的新生力量,戰艦上上至船長下至水手幾乎全都是菜鳥,戰鬥經驗幾乎為零,這樣一支艦隊遇見敵人有這樣的反映是正常的,畢竟盧光彪明白軍隊是一支需要勝利和鮮血來餵養的怪獸,只有接連不斷的戰鬥和勝利才能讓他們變得強大。

    重重的拍了拍大副的肩膀,盧光彪用嚴肅的眼神盯著他說道:“傳我的命令,向對方打旗語,詢問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另外懸掛三角紅旗準備搶占T字頭。”

    被盧光彪拿重重的一擊震得肩膀隱隱升騰的大副這才回過神來,他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明白!”

    很快,清遠號上又升起了一面紅色的三角旗,看到這面旗幟後跟在它後面的寧遠號和遼遠號開始轉向,三艘戰艦一邊觀測風向一邊調整航向。

    與此同時荷蘭人的戰艦上,為首是昂科斯和魯昂中校所乘坐的飛翔號戰艦,在他們身後是另外一艘戰艦小馬駒號。在飛翔號上,瞭望手向他們大聲報告:“報告中校,明國人發來了旗語,詢問我們的身份和來意。”

    魯昂中校聽到瞭望手的話後冷笑著對昂科斯道:“這些黃皮猴子實在是太狂妄了,我們荷蘭皇家海軍什麼時候需要向別人報告自己的行踪了。”

    昂科斯卻皺眉道: “魯昂中校,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明國人的這三艘戰艦可不像他們的那些傳統福船。他們的噸位不僅要比我們的戰艦大得多,而且形狀也很怪異,最大的那艘船很像那些英格蘭人的風格,最小的那艘很像西班牙人的戰艦,中間那艘如果不是懸掛著明國人的旗幟我還以為是我們自家的戰艦呢。”

    “我看到了!”

    魯昂中校不屑的說道:“這沒什麼奇怪的,根據我這兩年的觀察,明國人的戰艦設計原本就很落後,自然要向我們這些先進的國家學習了,只可惜卻學了個四不像,三艘戰艦竟然有三種不同風格,對此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是誇獎他們心靈手巧還是該罵他們愚蠢了。”

    要是楊峰在這裡的話,恐怕當場就要跟他翻臉了,老子弄到這三艘戰艦容易嗎,竟然被你這麼貶低,而且你們荷蘭人的好日子也長不了了,就等著英國佬暴你們的菊花吧。

    等了一會沒等到魯昂中校的回答,等候在旁邊的大副有些急了趕緊詢問道,“中校閣下,我們要如何回答明國人?”

    魯昂中校淡然道:“你馬上發旗語告訴他們,我們是荷蘭皇家海軍,現在正前往澳門,讓他們讓開道路,否則我們將視他們為對我們有敵意,如果發生了什麼誤會的話一切責任都由他們負責!”

    “明白!”大副接到命令後立刻離去了。

    而站在一旁的昂科斯這個時候卻有些擔心起來,他猶豫了一下後對魯昂中校說道:“魯昂中校,按理說你才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在作戰問題上我不應該多嘴,但是據我的觀察明國人最大的那艘戰艦噸問至少達到了八百噸,我們的飛翔號還不到三百噸,我們如果真的跟他們起衝突的話恐怕要吃虧啊。”

    “我當然知道。”魯昂中校點點頭。

    “你知道?”

    昂科斯愣了,你既然知道還主動向他們挑釁?

    “親愛的昂科斯,難道你沒看出來那些明國人全都是一群菜鳥嗎?”魯昂中校指著前方明國的三艘戰艦說道:“你看一下,明國人的戰艦風帆掛了多少張?”

    “風帆?”昂科斯有些愣了,他拿起千里鏡看了看這才發出驚訝的聲音:“嗯……他們竟然不是滿帆?現在還在繼續升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魯昂中校突然大笑起來,指著前方明國的戰艦道:“看來你終於發現了,就在剛才,我注意到那艘最大的戰艦竟然升起了縱帆,在順風的時候竟然掛縱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駕駛著這三艘戰艦的水手竟然是一群菜鳥!親愛的昂科斯,你想一想,如果我們能擊敗這三艘明國人的戰艦甚至將他們俘獲回去,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嗎?那時候我們就是英雄,轟動全國的英雄你明白嗎?”

    昂科斯的眼睛慢慢的變亮了,能作為荷蘭駐台灣總督 諾德爵士代表的他智商自然不低,他當然明白如果能擊敗甚至俘獲這三艘明國人戰艦的話功勞將有多大。可以這麼說,如果真能擊敗這三艘明國戰艦的話對於荷蘭征服這個古老的帝國有著多大的幫助,那個時候整個荷蘭都會為自己和魯昂中校而歡呼,而自己和魯昂中校也將成為荷蘭軍界冉冉升起的明星,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晉升為將軍吧!

    一想到這裡,昂科斯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心也開始變得堅定起來,他看著魯昂點了點頭:“魯昂中校,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心,作為索諾德爵士全權代表的我自然會全力支持你,就讓我們來教教這些明人如何打一場海戰吧!”

    得到了昂科斯的支持後,魯昂中校可以說就得到了索諾德爵士的授權,他下達的作戰命令就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信心大增的他立即下達了準備作戰的命令。

    從天空往下看,海面上五艘戰艦正在快速的接近著,其中的兩艘戰艦不僅行動迅速而且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而另外三艘戰艦就不同了,儘管它們的噸位明顯要比對面的兩艘戰艦要大得多,但在行進間的配合卻異常的生澀,不僅不能保持距離,有一艘甚至連風帆都沒有全部掛滿,差點就跟不上前面的同伴,在這樣的情況下,盧光彪選擇了率先開砲。

    “開砲!”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三艘戰艦的一側的火砲,都朝著沖在最前面的飛翔號開火。一時間,持續不斷的砲聲,響徹海面。一團團的火光,爆發而出,將海面映照著通紅通紅的。一股股的白煙,不斷的升騰起來,整個海面彷彿都要沸騰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1 21:13
第四百零三章被動挨打?
    盧光彪下令開砲的時候,雙方戰艦的距離還有一公里左右,在這樣已經達到火砲極限射程的距離擊中目標機率無疑跟中彩票一樣渺茫,但盧光彪還是下令開砲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三艘戰艦上的水手幾乎全都是菜鳥,大部分人早就被戰場上沉重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如果不盡快讓他們將這股壓力釋放出來,過大的壓力很有可能讓水手們士氣崩潰掉,而釋放壓力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盡快的進入到戰斗狀態。

    在這三艘戰艦裡,清遠號的噸位最大,排水量達到了八百噸,最小的寧遠號,排水量只有四百五十噸,它們的火砲分別為50門、40門和30門,當數十門火砲集體開火時甭管能不能打中,那場面都是極為壯觀。

    “嘭嘭嘭!”

    密集的彈丸不斷的砸在水面上,濺起一條條亮晶晶的水柱。

    有時候,前面的水柱還沒有消散,後面的水柱跟著就升騰而起,如同是後世許多廣場上的音樂噴泉一樣此起彼伏異常的壯觀。隨著嗵嗵嗵的砲聲,水柱不斷的被激蕩起來,就連附近的海面也被逐漸攪動起來,海浪不斷的湧動,浪頭越來越高。

    這樣的聲勢一開始還將昂科斯和魯昂倆人給嚇了一跳,但隨後倆人就笑了起來。魯昂指著距離他們足有數百米遠的水柱笑道:“親愛的昂科斯少校,看到了嗎?那些明國人就是一群菜鳥,竟然在這麼遠的距離就開砲,除非他是上帝的私生子,否則在這麼遠的距離開砲只能是浪費彈藥而已,看來這一仗我們是贏定了。”

    此時的昂科斯也一改先前的擔心,神情中帶著興奮說道:“中校,如果我們真的能把這三艘明國人的戰艦給俘虜了,總督閣下一定會高興壞的,到時候我們的軍銜都應該往上升一級了。”

    “何止啊,如果真的能俘虜這三艘軍艦,這就足以證明對面的明國已經變成了虛弱不堪,它將成為我們下一個征服的對象。”魯昂中校眼中露出了異樣的神采,“而我們將成為這一歷史的見證者,現在傳我的命令,開始變向,等到雙方距離五百米的時候立刻開火!”

    “明白!”

    五艘戰艦分別以七節和九節的速度相互接近,約莫五六分鐘後,雙方的距離已經逐漸接近到了五百米,這個時候即便不用千里鏡等瞭望工具,僅憑肉眼雙方都可以看到對方的水手了。

    “開火!”

    隨著飛翔號上一名火砲軍官的一聲命令,兩艘荷蘭戰艦也開火了,一時間一枚枚八磅砲彈和十二磅砲彈在火藥的推動下竄出了砲膛朝著前方射去。

    “嘭嘭嘭!”

    二十多枚彈丸出膛後不斷的落在福建水師戰艦的周圍,同樣激蕩起高高的水柱。水柱散開的時候,就好像是有瀑布從天而降,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響聲。有的水柱,更是直接將水珠飛濺到了清遠號的甲板上。

    正站在甲板上指揮的盧光彪忽然覺得身上一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股撲面而來的海水打在身上,從頭到腳都被澆了一個透心涼。身上所有的衣也全都濕透了。

    當海水散去後,盧光彪就覺得衣領裡有些硌得慌,他伸手一模,就這樣摸出了一條兩指寬巴掌長的秋刀魚,對方竟然把海裡的魚給炸了出來。

    “真他娘的晦氣!”盧光彪氣得將手裡的秋刀魚扔到了甲板上狠狠一腳踩了下去。

    荷蘭人的砲彈打得實在是太近了,這才將海裡的魚蝦飛濺到自己的身上,而且這也足以說明荷蘭作為十七世紀的海上霸主並非是浪得虛名,在五百米的距離上開砲,第一輪砲彈就打得這麼近,而反觀己方剛才一臉打出了四五輪砲擊卻連對方的毛都沒碰到一根,這已經足以說明雙方的差距。

    “還好,對方的砲彈沒有一枚命中,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不差的。”事到如今盧光彪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不過還沒等他的話說出口,立刻就感到心裡一陣凜然,這純粹就是一種法子心底的直覺使然。

    “危險!”

    來不及多想,盧光彪不假思索的往旁邊一閃並摟住了旁邊的一根桅杆,這純粹就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根本就不用經過腦子。

    “砰!”

    只聽見一聲沉重的悶響傳來,隨即整艘船發生了一陣晃動,很快甲板上傳來了一陣大嘩,原來是清遠號中彈了,一枚十二磅的實心彈擊中了船舷,將船舷的護欄給打得斷裂開來,將船舷的護欄打斷後那枚砲彈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擊中了甲板,並在甲板上彈了起來砸中了兩名甲板上的水手後這才停止了滾動。

    這一枚砲彈給清遠號造成了護欄斷裂,兩名水手一死一傷的損失,說實話這樣的損失並不大,說是輕微損傷也不為過,但對於福建水師官兵造成的心理壓力卻巨大的。

    自己已經開了好幾輪炮,連對方的寒毛都沒傷到一根,而且對方只是第一輪齊射,竟然就命中一枚,難道雙方的差距真的就這麼大嗎?

    鬆開了桅杆重新站直了身子的盧光彪的臉色黑了下來,他扭頭對身後的大副大聲道:“傳我的命令,加快速度,靠上去,跟荷蘭人貼在一起,咱們跟他們拼了!”

    “明白……靠上去!”

    大副明白盧光彪的意思,如今的福建水師跟荷蘭人比拼水手和砲手素質那簡直就是在找虐,既然隔著距離我打不中你那麼我們乾脆就貼近了面對面的打,我就不信了,如果我把火砲架到你胸前再開火的話還打不中的話我們的砲手可以集體去跳河了。

    “靠上去!”

    軍官們的吼聲在甲板上迴盪,操帆手們在拼命的升帆,舵手們則是咬著牙操控著方向舵朝著前方前進,這個時候恐已已經成了多餘的事情,因為提督大人已經發了話,這一仗如果勝了他們將帶著驕傲和自豪返航,如果敗了的話大家就跟著這三艘戰艦一起沉入海底吧。

    第一輪砲擊就有了收穫,這不禁極大的震動了福建水師,同時也讓荷蘭人大受鼓舞。誰都知道海戰的砲擊,帶有很大的運氣成分,能不能準確的打中對方,運氣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在大海上,水手們都非常相信運氣,尤其是是在海戰中,往往在打中了對方第一炮以後,很容易就打中第二炮。而運氣這東西則是非常的飄渺,它既看不見又摸不著,但它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所以很多水手和軍官都相信,在海戰中被幸運女神拋棄的一方注定是要失敗的。而被幸運女神眷顧的一方則肯定是要贏得勝利的,是以看到自己在第一輪的砲擊裡就擊中了對方後許多荷蘭水手都開始歡呼起來,一時間荷蘭人的士氣變得十分高漲。

    看到己方的砲彈落在了對方第一艘戰艦的甲板上後,昂科斯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今天幸運女神也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果那些明國人識趣的話就應該馬上投降,否則大海就成了他們永遠的歸宿了!”

    魯昂中校則是矜持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那漂亮的鬍鬚,儘管面帶喜色,但他還是故作鎮靜的說道:“命令艦隊改變航向,右舵五度,斜插過去!”

    “明白……右舵五!”一旁的舵手大聲重複了一邊命令,手中則是飛快的將方向舵往右轉。

    就在飛翔號剛開始變相的時候,頭頂傳來了瞭望手的聲音:“報告,明國人的戰艦開始轉向了,他們正在朝我們直衝過來!”

    “什麼?”

    魯昂中校愣了一下,隨即扭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明國的水師已經不再將側線對准他們,而是將艦首對準了他們衝了過來。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想要跟我們相撞麼?”一旁的昂科斯也愣住了。

    “不……他們是想要跟我們進行接舷戰!”魯昂輕蔑的看著對方:“看來明國人也知道玩砲擊不是我們的對手,想要跟我們拼命啊,只是我會如他們的意嗎?”

    所謂接舷戰就是用己方船舷靠近敵方船舷,由士兵跳幫進行格鬥的海戰方法。是最早的一種海戰戰法,一直沿用至17世紀。槳船時代的接舷戰戰術,通常進攻的船排成一列橫隊,以船舷靠近敵船舷後,士兵跳上敵船進行白刃格鬥殺傷對方,或俘獲敵船。

    這樣的戰鬥不但殘酷而且也非常的血腥,雙方的船隻靠在一起,彼此都用繩索將船隻綁在一起,雙方所有的水手乃至廚師都拎著刀劍、火銃乃至斧頭參加戰鬥,一直打到一方全部死絕或是投降為止,可謂是不死不休的一種戰鬥。

    這樣的戰鬥模式在十七世紀以前的海戰裡十分的普遍,但自從十七世紀火砲開始普及後,隨著艦炮威力增大和艦艇機動性能的提高,接舷戰戰術逐漸被戰列線戰術所取代,是以看到明國人的艦隊朝他們高速駛來,魯昂中校自然而然的以為對方有感於無法跟他們在砲擊上進行對抗,便打算用這種最古老的海戰方式對他們發起最後的進攻。

    看到正昂首向他們衝來的明國戰艦,魯昂中校不假思索的對一旁的大副下令道:“命令飛翔號和小馬駒號,立刻改變航向用最高的速度向右轉向,不能跟他們迎頭裝上。”

    接到命令的兩艘荷蘭軍艦立刻開始向右轉向,這樣一來大海上就形成了這樣一副景象。懸掛著日月旗的三艘大明戰艦正高速向荷蘭人衝去,而荷蘭人則是開始向右轉,始終用左側對準了大明的戰艦以保持火力輸出。

    如果按照這樣的戰鬥模式,大明的戰艦想要跟荷蘭人發生碰撞的話是分本不可能的,因為荷蘭人的戰艦在魯昂中校的指揮下航向詭異多變,忽東忽西的使人很難靠近,除非是大明戰艦的速度實在是超出對方太多,這才有可能。但現實是雙方的航速都差不多,充其量只能上演一出追逐戰,否則想要發生接觸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轟轟轟……”荷蘭人的戰艦又開始了一輪齊射。

    在這場追逐中,雖然大明的戰艦在追逐中沒能跟荷蘭人的戰艦碰撞在一起,但在盧光彪的指揮下他還是將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了一百多米的距離。但由於大明艦隊是用艦首對準荷蘭人,而荷蘭人在躲避中則是始終用側線對準大明的戰艦,是以在這場追出戰中荷蘭人可以盡情的開砲,而大明戰艦卻只能乾瞪眼。

    在這樣的距離上荷蘭人砲擊的準確率達到了驚人的程度,這一輪砲擊便有三枚砲彈分別擊中了清遠號和寧遠號,其中清遠號的彈倉被擊中兩枚,寧遠號的艦尾被擊中了一枚,一時間船艙里傳來了一陣悶響並伴隨著水手傳來的慘呼聲。

    “大人,我們又被擊中了!”聽著船艙傳來的慘叫聲,大副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盧光彪嘴唇緊逼,他盯著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荷蘭戰艦眼神裡露出了一絲決然,他突然大聲喊了一聲:“傳我的命令,艦隊右滿舵!”

    “明白……滿舵右! ”

    隨著舵手大聲重複著盧光彪的命令,重達八百噸的戰艦突然向右轉向,戰艦中心的轉移使得眾人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不少人不得不抓住旁邊的固定物體才使得自己沒有摔倒或是被甩到海裡去。

    飛翔號上,看著大明的戰艦不斷中彈,昂科斯看得是眉飛色舞喜上眉梢,即便是不擅長海戰的他也看得出來,只要按照這樣的方式打下去,對面明國人的戰艦被擊沉那是遲早得事情,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打出白旗投降了吧?

    感覺到勝利在握的他不禁笑了起來,對魯昂中校道:“親愛的魯昂中校,如果我是明國人指揮官的話,我早就下令投降了,畢竟打一場看不到勝利的戰鬥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魯昂得意的一笑,他剛想說話,就看到對面的明國戰艦突然齊齊來了個急轉彎,三艘戰艦不再追擊他們,而是轉向用側舷對準了他們。

    “不好……”看到這一幕的魯昂失聲喊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9:18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零四章 慘烈的海戰

         


    ();        看到明軍戰艦齊齊轉向後,魯昂瞬間便明白了,原來明軍不是想要跟他們玩接舷戰,而是明白自家的炮手水平太菜,沒法跟他們拼技術,所以要跟他們近距離的拼刺刀啊。

    魯昂原本想要搶先一步下令開炮的,可是就在剛才飛翔號和小馬駒號剛進行過一輪齊射,此刻炮手們正忙著清理炮膛裝填彈藥,根本就來不及開火,想要轉向用另一側的火炮開火卻已經是來不及了,嚇得魂飛魄散的他嘶聲竭力的高聲喊了起來︰“趕緊轉向右滿舵!”

    按理說這個命令是正確的,用面積最小的船尾和船頭對準敵人,有助于減小受彈面積,但這道命令下達得已經太遲了,為了這一刻已經準備了好長時間的明軍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在清遠號、遼遠號和寧遠號三艘戰艦的炮倉里,好幾名身穿紅色馬甲的軍官幾乎是同時吼了出來︰“開炮!”

    “   !”

    “   !”

    “   !”

    伴隨著一陣濃濃的白煙和巨響,數十枚十二磅實心彈相繼飛出了炮膛朝著百米開外的荷蘭戰艦飛去。以彈丸每秒四百多米的速度,這一百多米的距離它們只飛行了不到一秒就到了。

    “啪啪啪啪啪”

    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開火,幾乎就跟用槍膛頂著對方開火沒什麼兩樣,要是再打不中對方的話明軍的炮手們可以集體抹脖子了。

    正站在飛翔號甲板上的魯昂和昂科斯兩人只覺得腳下的甲板一陣晃動,隨後一陣什麼東西被打破並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傳了過來,魯昂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戰艦中彈了。

    果不其然,當魯昂沖到船舷查探情況時,一眼就看到了飛翔號的左側炮倉的位置破了好幾個臉盆大的洞口,他甚至可以看到好幾名炮手正倒在地上哀嚎。

    “搶救傷員,炮手馬上開炮還擊!”面色鐵青的魯昂下達了還擊的命令。

    “開炮開炮”

    中彈後,飛翔號和小馬駒號的炮手們又驚又怒之下動作也加快了幾分,不多時他們也射出了反擊的炮火。

    “   ”

    “   ”

    一陣齊射過後,荷蘭人也將好幾枚炮彈傾瀉到了明國人的戰艦上,將對方的戰艦打出了好幾個大洞。

    “反擊反擊”

    此時,清遠號的甲板上,盧光彪也早就沒有了水師提督的官位,此刻的他如同一名脾氣暴躁的老兵一般不斷的發號施令,一道道命令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

    “降前帆,掛縱帆!”

    “左舵五!”

    在盧光彪的指揮下,盡管三艘戰艦上的水手全都是一群第一次經歷戰爭的菜鳥,無論是臨陣經驗還是熟練程度都無法跟此時雄霸海洋的荷蘭人相比,但福建水師官兵們並沒有就此而崩潰,而是依舊咬著牙努力執行著軍官們發出的各種指令。

    操帆手們冒著四處橫飛的彈雨在桅桿上爬上爬下,炮手們則是努力裝填炮彈並對準目標開炮。

    清遠號的底層炮倉里,數十名炮手正個不停,他們有的為冒著青煙的火炮清理炮膛,有的則是忙著將火炮進行復位。炮膛清理完畢後,一名裝填手將藥包和一個長筒形狀用薄鐵皮包裹的彈丸塞入了炮膛後,用通條使勁捅了幾下後大聲說道︰“報告,炮彈裝填完畢!”

    早已等得心焦的火炮軍官將手中的小紅旗高高舉起,隨後用力揮了下來︰“所有炮位,開炮!”

    這時候,不止是清遠號,就連後面的寧遠號和遼遠號也先後響起了火炮發射的聲音,這是這次的炮聲稍微有些怪異,好像是病人感冒比賽時發出的咳嗽聲似地。

    “啵啵啵”

    “啵啵啵”

    距離明軍戰艦不過一百多米的魯昂中校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臉色立刻就是一變,失聲道︰“不好,明軍發射鏈彈了,快讓小伙子們進行規避!”

    魯昂中校說得不錯,這次明軍發射的不是實心彈,而是鏈彈。

    所謂鏈彈就是用鎖鏈將兩個比炮膛口徑要小的小炮彈串聯在一起,發射後一顆炮彈會拖著另一顆炮彈離心甩動飛出去,因此會在風帆上扯出一個大洞,或者把索具撕壞,運氣好,甚至能扯斷桅桿癱瘓敵艦。

    飛速旋轉的鏈彈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敵人(主要是船上的水手)切開,是一種恐怖的武器,不過由于它的作用更加體現在對桅桿和帆布的殺傷上,加上射程很近,所以一般在海戰中很少有人使用。不過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如今雙方的戰艦僅僅相距一百多米,這樣距離正是鏈彈的最佳殺傷距離,所以魯昂中校一時間臉色立刻就變了。

    “啪啪啪!”

    很快,魯昂中校就听到自己的戰艦傳來了一陣古怪的撕裂的聲音。

    他扭頭一看,自己的飛翔號果然被鏈彈打中了。在甲板右側靠近船頭的一段護欄已經被鏈彈打斷,甲板上到處都是飛濺的木屑。魯昂中校可以清晰的看到甲板上的那一道道血跡。在距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看到了一截只有下半身的尸體,上半身卻不見了蹤影。他估計可能這具尸體的上半身已經被鏈彈直接掃入了大海了。鏈彈的威力果然竟然,但凡是它經過的地方都出現了一長串的缺口。

    由于鏈彈造成的破壞,桅桿和甲板附近的荷蘭海軍的水手們都驚恐的看著被鏈彈打爛的地方,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鏈彈的威力,果然是非同尋常。不被打中還好,要是被打中,那絕對是人間悲劇。

    看著尸橫遍野的甲板,魯昂中校只氣得渾身顫抖,他不假思索的吼道︰“傳我的命令,立刻換上鏈彈!”

    “中校先生,來不及了。”一旁的大副神情悲戚道︰“咱們的火炮剛剛裝填完畢,裝的全部都是實彈。”

    “混蛋,為什麼不換上葡萄彈或是鏈彈?”魯昂氣得想打人,按理說作為一支訓練有素的海軍,什麼距離用什麼彈種都有著嚴格的規定,並不需要指揮官親自來下令,但是在這樣近的距離上下面的炮手們竟然還用打擊的距離最遠但威力卻不如葡萄彈和鏈彈的實彈,這著實讓魯昂中校有些捉狂。

    大副喏喏的說︰“中校先生,剛才是您說要俘虜著三艘明國戰艦的,所以下面的炮手才不敢用鏈彈,就是怕把對面的戰艦給打壞了。”

    “我”

    魯昂中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時候他才依稀記得自己似乎確實下達過這個命令,當時自己還覺得這個命令是很明智的,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何等愚蠢的事,雖然只是一輪炮擊的時間,但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有時候看似不起眼的失誤就會造成彌天大錯。

    “笨蛋,趕緊讓他們開炮,然後立刻給我換上鏈彈!我要把他們的戰艦全部摧毀!”魯昂中校從嘴里發出了嘶吼般的聲音。

    “   ”

    “   ”

    荷蘭人的戰艦還擊了,一排排彈丸飛向了對面的明軍,又有數枚彈丸擊中了清遠號,有一枚彈丸從距離他不到兩米的距離掠過,擊中了甲板上的一名水手,拳頭大的彈丸飛過後,這名水手的上半身立刻不見了蹤影,而這名水手的下半身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幾秒鐘後這才轟然倒在了甲板上,很快在這句殘缺的尸體周圍凝聚了一大攤的血跡。

    不過此時的盧光彪對于這些事情已經沒有興趣去關注了,站在舵手旁邊的他只是不停的下達轉向的命令,碩大的清遠號在他的指揮下猶如一條靈活的大魚快速的移動著。

    “   ”

    清遠號又進行了一輪齊射,這一次發射跟剛才的那一輪又有些不同,這輪齊射後眼尖的人竟然看到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黑點猶如雨點般快速飛向了荷蘭人的戰艦。

    “不好,是葡萄彈!”

    一聲淒厲的喊聲在飛翔號上響起,。

    葡萄彈其實就是將數顆乃至數十枚甚至上百枚球形鐵彈子或鉛彈子裝在一個彈殼(一般用圓桶或是薄鐵皮包裹)內,然後發射出去。但最早期的葡萄彈外面是沒有外殼包裹的,炮手們將鉛彈串在一起然後就發射出去,炮彈的模樣就像一大串的葡萄,所以就稱為葡萄彈,原理跟霰彈其實是一樣的,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比起實彈和鏈彈,天女散花一樣的葡萄彈顯然更加容易命中目標。因此,盧光彪果斷下令換用了葡萄彈。這種武器,形象一點來說,就是一串串的冰雹,鋪天蓋地的砸下來,在如此近的距離里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對手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求多福,祈求老天保佑自己躲過著鋪天蓋地般的彈雨。

    “啵啵啵!”

    雨點般的彈雨落下,飛翔號的甲板上發出了密集的響聲,听起來就像是落了一陣的冰雹。一時間荷蘭人的甲板上出現了很多瓖嵌在木板里面的黑色鐵鐵丸,還有一些鐵蛋子在甲板上滴溜溜的滾動。

    這些鐵丸一般只有拇指般大小,更小的甚至只有小拇指一樣大。別看它們不起眼,跟實彈比起來威力也小得很多,基本上不能對用橡木制造的甲板和堅固的艦體造成什麼傷害,但它對人員的殺傷卻是巨大的,只要是被打中身體,那絕對是要命的,絕對是擦著就傷踫著就死,無論你穿了多少層的鎧甲,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更何況這玩意一打出來就是一大串,一炮下去就是數十甚至上百枚鐵丸,猶如天女散花一般的落下來後威力實在是太嚇人了。

    “啊!”

    荷蘭人的戰艦上,水手的慘叫聲持續不斷的響起。

    很顯然,有不少水手被葡萄彈打中了,剛才是他們臨死前的慘叫,叫聲淒厲而絕望。如同是正在尖叫的鴨子突然被人一下子割斷了喉嚨。那些只有指頭大小的彈丸威力太大,不少水手們的慘叫剛剛發出就戛然而止了。

    有人說,人類唯一平等的地方就是在死亡的時候,這句話現在看來是頗有幾分道理的。在漫天飛來的彈丸面前,站在甲板上的昂科斯和魯昂中校也未能幸免。

    就在明軍戰艦開炮的時候,昂科斯少校正好躲在了一根粗大的桅桿後面,幸運的他躲過了這一波彈雨,但是魯昂中校卻沒有這麼幸運了。

    彈雨過後,當昂科斯少校戰戰兢兢的探出了腦袋觀察戰況時,卻看到了令他驚恐的一幕。

    在距離他不到三米的地方躺著兩句尸體,這兩句面目尸體已經看不出他們的面目了,不過昂科斯還是勉強能從尸體的衣著上認出了他們各自的身份,其中那具穿著紅色軍服的尸體是大副,另一具穿著藍色軍服,尸體旁還懸掛著一把軍刀的尸體不是魯昂中校是誰。

    只是魯昂早已不復平日的風度翩翩,此時他失去了半邊腦袋,身軀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在一起,下半身不但被打掉了一條腿,整個身體被好幾枚彈丸打得就象一個被打爛的麻袋,只能用一灘爛肉來形容了。

    昂科斯再扭頭看看四周,發現周圍的甲板上,已經躺下了十多名水手的尸體。每個水兵的模樣都是慘不忍睹。歹毒的葡萄彈不打中則已,一旦打中,絕對是群死群傷,看到這里昂科斯簡直要感謝上帝的眷顧,自己就在魯昂中校的附近,居然沒有被如同雨點般落下的彈丸打中,這不是上帝眷顧是什麼?只是唯一不妙的是魯昂中校竟然死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周圍的炮聲依舊在嘶吼,將昂科斯的耳朵震得有些隱隱作疼,被這一血腥的一幕給嚇呆的昂科斯愣住了,整個人僵持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知道耳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叫聲。

    “少校先生!”

    “少校先生!”

    慢慢過神來的昂科斯扭頭一看,看到一名滿臉是血的軍官正站在他旁邊抓著他的胳膊使勁的喊著。

    “少校先生,魯昂中校死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9:19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零五章 我們投降

         


    “魯昂死了……魯昂死了?”

    昂科斯嘴里喃喃了好幾句,被炮彈震得有些模糊的腦袋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對了,現在正在打仗呢。他扭頭望去,在距離他不過短短的幾米處,魯昂中校拿殘缺不全的尸體正扭曲的躺在那里,滿是血污的嘴巴張得老大,仿佛在表達著心中的驚訝,為什麼眼看唾手可得的勝利卻瞬間反轉,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給丟了。

    “少校閣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看到昂科斯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名軍官不禁急了,再次提高了聲音。

    “怎麼辦?”

    昂科斯看了看對面的明艦在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不斷的用炮彈轟擊著自己的戰艦,密集的彈丸如同雨點般不斷落下,不時有水手慘叫著遭倒在甲板上,雖然自己的兩艘戰艦也在奮力反擊,但由于荷蘭人的戰艦無論是噸位還是火炮數量都不如明軍的戰艦多。

    在這樣一種距離上對轟,已經不是考驗水手的技術或是經驗了,在這麼近距離的地方相互開火比的就是誰的火炮多,誰的軍艦更堅固,誰開炮的速度快,誰更不怕死,其他的東西都是虛的,而荷蘭人恰恰在這方面沒有辦法跟明國人相比。

    明國人的軍艦無論是戰艦的噸位和火炮的數量都要比荷蘭人要強上一大截,這樣一來荷蘭人就吃夠了苦頭,只見一陣陣排炮過後,荷蘭人的兩艘戰艦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洞口。

    “少校閣下,不能再等了,明國人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再不撤離我們就走不了了!”

    站在昂科斯身邊的這名軍官都快急瘋了,眼看著戰艦又中了幾枚炮彈,可在魯昂中校戰死後,唯一有權利指揮戰斗的軍官卻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這讓他有種要發狂的感覺,而他也暗暗下了決心,如果昂科斯再這樣迷茫下去的話他就要接過全艦的指揮權,否則再繼續這樣下去就死定了。

    不過就在這個念頭剛在他腦海中出現,昂科斯說話了,只見他問道︰“你是這艘軍艦的二副吧?”

    “是的少校閣下!”

    “你的名字是?”

    “我叫內厄姆,內厄姆比德爾中尉!”

    “好的內厄姆中尉。”昂科斯總算是清醒過來了,他不假思索的說︰“你馬上升起白旗,告訴對面的明國人,我們投降!”

    “什麼……投降?”內厄姆中尉一下就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昂科斯接過指揮權後第一道命令就是下令投降,偉大的荷蘭皇家海軍竟然要向東方的土著投降?

    “少校先生,您確定要升起白旗麼?”

    “怎麼……你對我的命令有所懷疑麼?”昂科斯感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質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內厄姆中尉,如果你對我的命令有質疑的話我可以選擇放棄指揮權,從而將它轉交給你,現在你願意將指揮權接過去嗎?”

    “不……不,我從未懷疑過您的指揮權,您一定是誤會了。”

    這回輪到內厄姆中尉臉色發黑了,只要不是智商有問題的人就知道現在他們遇到了何等的困境,明國人的三艘戰艦現在正把飛翔號和小馬駒號按在地上使勁猛揍,而他們的還擊更像是遇到了暴徒的少女,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要是他現在接過指揮權那才是犯傻呢,姑且不說擅自越級從上級的手中搶過指揮權是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和忌諱,即便是昂科斯少俠心甘情願的將指揮權移交給他,他也不敢接過來,因為一旦他接過指揮權的話,除非他有了必死的決心,否則這場戰斗戰敗的後果就會從昂科斯少校轉移到他身上了,這種主動背黑鍋的行為只有傻子才會去做。

    內厄姆中尉退縮的後果就是一面白旗很快就在飛翔號的主桅桿上升了起來,隨後兩艘荷蘭戰艦便停止了還擊。

    “大人……大人,荷蘭人投降了!”

    當第一眼看到飛翔號升起的白旗時,盧光彪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是荷蘭人的陰謀,但隨後看到兩艘荷蘭戰艦相繼停止了還擊,再听著耳邊水手們的歡呼聲,他這才肯定了不是自己眼花。

    “大人,荷蘭人投降了,咱們怎麼辦?”已經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大副幸好還沒忘了自己的職責,趕緊忙不迭的詢問盧光彪。

    盧光彪沉吟了一下後下令道︰“暫停炮擊,馬上給他們打旗語,讓他們的指揮官過來。”

    很快,一艘救生艇朝著清遠號劃來,一名穿著藍色軍服,腰間挎著軍刀的軍官在兩名**手的擁簇下爬上了清遠號的甲板,這名軍官走上甲板上,眼神迅速鎖定了盧光彪。

    之所以能這麼快找到正主,不僅是因為盧光彪正被十多名荷槍實彈的水手擁簇著,而且無論從軍服還是氣質神態都能看得出來他才是這群人的頭。

    只見這名軍官走到盧光彪的跟前啪的敬了個軍禮大聲道︰“尼德蘭王國駐小琉球(台灣)總督斯蒂夫總督特使昂科斯少校見過明國指揮官閣下!”

    注︰這里要特別屆時一下,荷蘭的全稱為“尼德蘭王國”,“荷蘭”在日耳曼語中叫尼德蘭,意為“低地之國”,荷蘭只是尼德蘭王國的一個最大的省,所以古代華夏就稱之為“荷蘭”,該稱呼一直沿用至今。

    盧光彪作為一名水師提督,自然要及時了解大明周邊勢力的情況,關于荷蘭人的情報他自然也是派人收集了的,自然明白昂科斯所說的少校是歐巴羅那一帶國家的一種軍餃,也就相當于大明的副千總或是千總。最令盧光彪感到驚訝的是,這名荷蘭軍人的口音雖然怪異,但他說的竟然是大明的官話,這也著實令他吃了一驚。

    他點了點頭沉聲道︰“本官乃是大明福建省總督兼福建水師提督盧光彪,昂科斯少校,你這次過來所謂何事?”

    听了盧光彪的話,昂科斯只感到臉上一陣發燒之余也感到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對面這個人竟然是一省總督兼水師提督,這個官職可是相當大了。

    原本心里還有些不忿的他咬了咬牙道︰“提督閣下,我這次來是希望……希望您能接受我們的投降,並保障我們的生命財產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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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9:20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零六章 迎接功臣

         


    盧光彪似笑非笑的看著昂科斯少校︰“投降?還要保障你們生命財產的安全?”

    “是的!”

    昂科斯似乎被被盧光彪眼中嘲諷的眼神給激怒了,他昂起了頭大聲道︰“這一站我們確實打敗了,但我們並沒有完全喪失抵抗能力,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我相信即便我們全軍覆沒,但你們也絕不會贏得太過輕松,所以我希望您能夠給我們一個體面投降的機會。”

    面對昂科斯半是懇求半是威脅的話語,盧光彪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個荷蘭人語氣沖了點,但他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明軍即便可以獲勝,但勢必也要付出更大的傷亡,要知道經過這一場實戰的洗禮後,盧光彪相信清遠號、寧遠號和遼遠號這三艘軍艦的上千名水師官兵們很快便可以迅速成長起來,成為福建水師的中堅力量,若是白白的消耗在一場沒有必要的戰斗里那是非常沒有必要的。”

    想到這里,盧光彪終于緩緩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你們投降之後可以給你們一個體面的待遇,只要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集體像我們投降,你們的生命和個人財產可以得到保證。”

    “而且你還要允許我們用金錢將自己贖去。”看到盧光彪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昂科斯面色一喜,趕緊又加了一個條件。

    “這不可能!”盧光彪不假思索地拒絕了,“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們,如果連俘虜都可以任意贖去的話,那麼今天這一場仗打得還有什麼意義,況且這件事不是我能夠做主的,必須要得到我上官的允許才行。”

    “您的上官?”

    昂科斯楞了一下,隨即他才明白盧光彪所說的上官應該就是指他的上級吧,他試探著問道︰“不知道您所說的上官是哪位?”

    盧光彪語氣生硬的說︰“我的上官就是大明的征南大都督,江寧伯楊峰?”

    “楊峰?您說的就是那位伯爵閣下吧?”昂科斯一听,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認識江寧伯?”這下盧光彪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可是沒想到楊峰的名聲竟然連從萬里之外來的紅毛鬼子也知道。

    昂科斯有些得意的說︰“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這位伯爵閣下,我還知道如今這位伯爵閣下是貴國一名非常有名的貴族,就連鄭芝龍也曾經敗在他的手下。”

    “你知道就好。”盧光彪點了點頭問道︰“既然如此,你還要向我們投降麼?”

    昂科斯扭頭看了眼身後拿兩艘傷痕烈烈的戰艦,深吸了口氣搖頭道︰“事到如今我還有得選擇麼,提督閣下,現在我謹代表小馬駒號和飛翔號兩艘戰艦上的五百多名荷蘭皇家海軍官兵正式向您投降。”

    說完,他從腰間解下了自己的佩劍雙手遞給了盧光彪。

    盧光彪接過佩劍,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很好,你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當盧光彪押著兩艘荷蘭戰艦到廈門港口時,整個廈門都轟動了。得到消息的楊峰親自率領廈門的文武官員以及無數聞風趕來的百姓來到了碼頭親自相迎。當清遠號戰艦在碼頭上停靠完畢時,就連盧光彪也被愣住了,尤其是他看到整齊的站在碼頭上的一眾文武官員時更是被嚇了一跳。

    盧光彪只看到楊峰身著一身軍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在他的身後則是全部身穿官服的以夏大言為首的上百名廈門官員和數千名全副武裝的江寧軍軍士和此次未能出海訓練的福建水師官兵,在港口周圍更有無數的百姓在圍觀。

    盧光彪一眼望過去,港口幾乎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這麼大的陣仗讓從未經歷過這種陣仗的盧光彪和福建水師官兵們全都看呆了,當盧光彪走下船時看到楊峰大步向前走了幾步鄭重的向他行了個軍禮大聲喊了一聲。

    “大明江寧伯,征南大都督楊峰率福建文武官員及眾將士向浴血奮戰歸來的全體水師官兵們致敬!”

    “嘩啦”

    隨著楊峰的話音落下,站在他身後早已排成兩個整齊方陣的全體江寧軍官兵全體立正,所有人都用注目禮看向了盧光彪和他身後的水師官兵,即便是夏大言和他身後的一眾文官也都站直了身子看向了他們。

    看到這一幕後,盧光彪的眼眶立刻就紅了,他哽咽著對楊峰道︰“伯爺,這使不得使不得啊,咱們大明沒有這樣的規矩。”

    楊峰把手一擺,大聲道︰“有什麼使不得的,你們打了勝仗自然就要享受凱旋而歸的榮耀,這是你們應得的!來人奏樂!”

    “咚咚咚”

    隨著楊峰的話音落下,一陣激昂的鼓聲率先響起,緊接著一陣金戈鐵馬般的古箏聲也響了起來,原來是早就等候在碼頭上的數十名樂師奏起了軍樂,听到這個軍樂後,盧光彪等一眾水師官兵們更加激動了,這些樂師們演奏的曲子名叫“破陣子”,是明軍凱旋而歸後要奏起的曲樂。

    在激昂曲樂的伴奏下,水師官兵們一個個從戰艦上走了下來,盡管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更多的人身上則還散發著濃濃的硝煙味,但這些從戰場歸來的水師官兵一個個昂著頭神情帶著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從楊峰以及一眾江寧軍官兵的面前走過,在這一刻他們覺得自己所有的付出和犧牲都是值得的。

    看著水師官兵們竟然享受到了如此高的禮遇,不少文官們就有些不平衡了,有人眼紅有人嫉妒。原先就跟楊峰結下梁子的巡查御史曾培新冷哼了一聲︰“江寧伯竟然用如此隆重之禮來迎接一群曾粗鄙武夫,真真是無理之極。”

    “罷了罷了,誰讓他們剛打了場勝仗來,還將那些歐巴羅人給俘虜了呢?”有人在一旁酸溜溜的說了句。

    “不過是一群金發碧眼的異族罷了,這也值得炫耀?”

    曾培新冷哼了一聲神情中滿是不屑,不過這句話他也只是說說罷了,他的眼楮不瞎,停靠在碼頭上的幾艘戰艦哪一艘不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當時的戰況有多激烈,曾培新這麼說不過是過一下嘴癮罷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水師官兵們已經大部分下了船,緊接著就是昂科斯等一眾荷蘭俘虜了。

    看著一群金發碧眼的俘虜們被水師官兵押解下船,不少在碼頭附近看熱鬧的百姓們全都發出了嘖嘖的驚嘆聲,不少從未見過白種人的百姓更是驚嘆著喊了出來。

    “我長這麼大,今天可是開了眼了,這世上竟然還有金頭發藍眼楮的人,這莫不是妖怪吧?”

    “你這土包子懂什麼?”一旁有見過歐巴羅人種的同伴鄙夷的譏諷道,“人家那里的人就是這幅模樣,別說黃色的頭發了,就連紅頭發綠眼楮都有,你自己沒見過就不要在那里少見多怪。”

    “不是吧,連紅頭發的都有?”一旁有人驚嘆了起來︰“那不就成了紅毛夜叉鬼了麼?”

    “哈哈哈”一旁有人笑了起來,紅頭發綠眼楮不就是傳說中的夜叉麼。

    “快走”

    當一群水師官兵押著俘虜走過碼頭時不時喝罵幾聲,昂科斯少校自然也在其中。如今的他早已沒有了平日的趾高氣昂,只是垂頭喪氣的默默走在隊伍的中間,當他走過一群明顯是明國官員的旁邊時正好看到那名自稱是總督的官員正恭敬的向一名穿著紅色官袍的年輕人稟報著什麼,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恐怕那名傳說中的伯爵閣下了。

    一想到這里,昂科斯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他突然從俘虜群里擠了出來大聲喊了起來︰“明國伯爵閣下,我有話要對您說我有話要誒呀”

    昂科斯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旁虎視眈眈看著他的福建水師的官兵一個槍托給砸倒在地吃了個狗啃泥,隨後兩名官兵走了過來象死狗一樣就要將他拖走。

    “等等慢著”

    不遠處的楊峰發話了,他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被砸倒在地的昂科斯,隨後問盧光彪道︰“盧大人,那個荷蘭軍官你認識他麼?”

    “認識!”盧光彪笑道︰“那個人自稱是荷蘭駐小琉球總督索諾德爵士的特使,奉命去澳門公干,這才跟咱們發生了誤會,那只艦隊的指揮官陣亡後也是他下令向下官投降的。”

    “原來是這樣啊。”楊峰抿了抿嘴,又看了眼還在不斷掙扎的昂科斯,“盧大人,待會你讓人將那個昂科斯待到本伯的大都督府來,本伯有話要問問他。”

    “是!”

    盧光彪趕緊躬身應了下來。

    兩個多小時候,臉上還有幾道傷痕的昂科斯在兩名江寧軍軍士的看押下來到了大都督府的一間偏廳里,並看到了他想要見到的楊峰。

    “你就是索諾德的特使昂科斯嗎?”

    這是昂科斯听到楊峰說的第一句話,這句話原本沒什麼不對,但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楊峰這句話竟然是用英文說的,這就不得不讓他感到奇怪了。要知道在英國人沒有崛起之前,西方世界公認的最優雅的語言是法語,而英語在這個時候還被認為是下里巴人才說的語言,可這為明國的伯爵大人竟然會說英語,頓時就讓昂科斯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個問號。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9:20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零七章 奮起直追

         


    “伯……伯爵閣下,您……您竟然會英語?”

    看著結結巴巴望向自己的昂科斯,楊峰不解的問︰“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對麼?”

    “不……不是,我……我……”

    昂科斯一時間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過了好一會才用磕磕絆絆的英文解釋道︰“尊敬的伯爵閣下,請您原諒,剛才我確實是失禮了。”

    听到昂科斯比自己還要爛的英文口語,楊峰皺了皺眉頭,擺擺手道︰“算了……我們還是用大明的語言來交流吧!”

    “是,尊敬的伯爵閣下!”昂科斯也長舒了口氣,他雖然也會說點英文,但充其量也就是二把刀的水平,反而不如大明官話說得流利,如果楊峰真要用英文跟他交流的話麻煩就大了,牛頭不對馬嘴事小,要是因為語言不通出了問題才是大事呢。

    “昂科斯少校,我們來說說正事吧。”楊峰正色道︰“我听說你有事要找我,現在可以說了嗎?”

    “是的!”昂科斯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候到了,自己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做苦力到死還是能返回故鄉就看今天的表現了,他深吸了口氣恭敬的說道︰“尊敬的伯爵閣下,我是奉了尼德蘭王國駐小琉球(台灣)總督斯蒂夫總督的命令到澳門覲見葡萄牙駐澳門總督斯蒂芬閣下,沒想到卻與貴國的海軍澎湖列島福晉起了沖突,以至于我們的艦隊指揮官魯昂中校也在沖突中陣亡了,我希望您能寬宏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讓我們這些遠離故鄉的游子返回家鄉。”

    看到昂科斯竟然將跟福建水師的戰斗輕描淡寫的稱之為沖突,楊峰不禁冷笑起來︰“昂科斯少校,我想問一句,你們跟我們的艦隊交戰的地點在哪里?”

    “在澎湖列島?”昂科斯回答。

    楊峰繼續問︰“拿澎湖列島是不是大明的領土?”

    昂科斯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是的!”

    楊峰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既然你也知道澎湖列島是大明的領土,你們為什麼要向在自己領土巡邏的他國海軍發動攻擊,我是否可以理解我這是你們荷蘭人對大明的一種侵犯?”

    “這個……”

    昂科斯有些語塞起來,其實嚴格的說起來在荷蘭人的心里是不願意承認大明對澎湖列島的主權的,但由于在萬歷年間荷蘭人跟大明在澎湖列島干了一仗,明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荷蘭人從澎湖列島趕走,現在不管荷蘭人承認不承認,澎湖列島是大明的固有領土那是不爭的事實,昂科斯再怎麼否認也是沒用的。

    昂科斯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這確實是我們的錯誤,是我們太過沖動了。不過我們願意為此事向貴國道歉。”

    “太過沖動?”

    看到這名荷蘭軍官竟然將一場戰斗輕飄飄的淡化為沖突並試圖淡化,楊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右手一拍。

    “啪……嘩啦!”

    隨著楊峰一拍,右邊的茶幾頓時嘩啦一聲散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堆零件。

    只見楊峰怒聲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荷蘭人是怎麼看待戰爭的,但是對于我們大明而言,戰爭是一件非常嚴肅而且認真的事情,你們既然在我大明的領土對大明的艦隊開炮,就表明了你們的態度,既然你們有膽子發動戰爭就要承受戰爭的後果,來人啊……”

    “伯爺有何吩咐!”隨著楊峰的喝聲,站在門外的兩名全副武裝的家丁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向楊峰行了個軍禮。

    楊峰指著昂科斯道︰“把他給我帶出去!”

    “是!”兩名家丁大聲應了一聲,走了過來抓住了昂科斯的胳膊就要將他帶走。

    昂科斯見狀以為楊峰要下令處死自己,嚇得臉色煞白的他拼命的掙扎起來,一邊掙扎還一邊大聲道︰“伯爵大人……你不能殺死我,我投降的時候那位提督大人可是說過要保證我們的生命和私人財產安全的,你們不能違背協議!”

    “處死你?”楊峰先是一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想多了,我是不會殺死你的,不過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從今往後你們就在礦山里干上十年再說。”

    “什麼……在礦山里干十年?”

    听到這里,昂科斯掙扎得更厲害了,別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知道嗎?在殖民地里,去曠工干活就意味著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礦山那惡劣的環境和高強度的工作根本就沒幾個人能撐得下來,一般人去曠工干活頂多能活三年,能撐到五年的就很了不起了,如果真像楊峰說的讓他在礦山干十年的話恐怕到了那個時候他的骨頭都爛了。

    什麼……你說昂科斯是怎麼知道的?這很簡單,因為荷蘭人自己就是這麼干的,而昂科斯也不認為明國的礦山環境會比他們好到哪去。

    “伯爵閣下,不要送我礦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稟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啊!”

    看著拼命掙扎的昂科斯,楊峰一擺手對兩名家丁道︰“等等,讓他過來。”

    被兩名家丁松開手的昂科斯就如同從鬼門關里逃出來一般癱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楊峰才冷冷的說道︰“你所說的事情最好是我感興趣的,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被嚇得不輕的昂科斯連連擺手︰“尊敬的伯爵閣下,我絕不敢欺騙您,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的。我這次和昂科斯中校之所以去澳門,是受了鄭芝龍的委托圖澳門調解他和葡萄牙人之間的矛盾,上次他帶著人搶劫了葡萄牙人的幾艘商船,惹怒了葡萄牙人之後,葡萄牙人就四處圍剿他……”

    昂科斯將他和鄭芝龍之間的交易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就連他奉命將十二艘戰艦和六十門火炮送給鄭芝龍的事情也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了個干干淨淨。

    楊峰听著昂科斯的話,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內心卻大為驚訝,他沒想到鄭芝龍竟然跟荷蘭人勾結得那麼深。沉吟了一下後他盯著昂科斯肅然問道︰“你現在老實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話費這麼大的代價支持鄭芝龍,甚至為了他還要親自去澳門向葡萄牙人施壓?你可別告訴我,那是你們荷蘭人都是菩薩心腸。”

    昂科斯雖然听不懂什麼是菩薩心腸,但他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他一時間卻喏喏的有些說不出來。

    看到昂科斯一副遲疑的樣子,楊峰突然怒聲喝道︰“說!”

    “我……我我……”

    昂科斯差點又癱倒在地,早已被嚇破了膽的他終于將荷蘭有意全面入侵大明,為此才選中了鄭芝龍作為他們在大明的代言人,以便日後入侵大明時由鄭芝龍打前鋒,實行以華制華的政策,為荷蘭攥取更大的利益,鄭芝龍在偷襲廈門失敗損失慘重後他們這才又是送船又是送炮的,為的就是加強鄭芝龍的力量一邊抗衡大明朝廷。

    听到這里,楊峰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荷蘭人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啊,而且還不笨,竟然想出了以華制華的辦法,只是他們也太天真了,荷蘭人以為憑借著兩三萬兵力和鄭芝龍這個見風使舵的貨色就能將大明征服嗎,他們也太小看大明了吧?

    昂科斯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著楊峰的臉色,只是讓他失望的是楊峰的臉色一直都很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麼波動,讓他一窺楊峰的想法落空了。

    直到昂科斯差點將自己十歲的時候偷看隔壁阿姨洗澡,十三歲的時候跟鄰村的村花上床的事情都說出來,嘴巴都干了,楊峰這才點了點頭,“好了,暫時先這樣吧,你先回戰俘營,有事我會派人喊你的。”

    昂科斯帶著討好的笑容道︰“伯爵閣下,您看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您是否可以將我們放回去呢?當然了,按照規矩我們會付給您金幣的。”

    “你們想贖回自己?”楊峰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是的,這是我們歐巴羅人幾百年來的規矩,希望您能允許我們贖回自己。”

    楊峰仿佛沒有看到昂科斯眼中的期翼︰“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些事情沒想好,等我考慮好之後再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等到家丁將昂科斯帶回去後,楊峰沉思了起來。說實話,他對于荷蘭人想要征服大明的計劃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來看待的,畢竟荷蘭人距離大明有萬里之遙,人口也不過百萬,想要遠跨重洋征服一個有著億萬人口的國家無疑是天方夜譚,別說十七世紀的荷蘭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美國佬也不敢夸口能做到,唯一讓楊峰感到憂慮的是如今的西方殖民者已經將觸手伸到了東南亞一帶,如果大明再不抓緊時間,恐怕百年之後另一個歷史時空里的悲劇就會重新上演,當大明終于意識到海洋的重要性時才愕然發現,除了大明之外整個世界已經成了金發碧眼的白種人的殖民地,到了那個時候大明再想奮起直追,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犧牲。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9:21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零八章 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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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是天啟5年,如果用公元紀年的話,是1625年1月1日,這個昔日強盛的大明帝國已經逐漸邁向了沒落。

    這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茫茫的大學給古老的南京城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幾乎全都披戴著斗笠穿著簑衣,在已經淹沒到了腳踝的大雪中艱難的跋涉著。號稱“八十萬居民,秦淮河上胭脂水粉十里飄香”的南京,那曾經人來人往的官道上,如今就連馬車一顆無法通行了。因為在這種嚴酷的天氣里,就連那玄武湖上原本穿梭如織的花船也停了下來。

    因為行人稀少,守護者南京城的守城士兵也變得非常懈怠,許多原本應該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將長槍隨手靠在城牆上,自己則是不停的搓著雙手來回走動。一邊走動還一邊咒罵著這個令人絕望鬼天氣,偶爾有幾個農夫挑著賣炭或是賣菜的農夫經過,這些歷來奉行雁過拔毛的兵丁們也懶得去檢查,隨便揮了揮手就讓他們通過了。

    大明立國兩百多年以來,除了朱棣在造自己佷子的反的時候經歷過兵災,其他的的時候南京基本就沒出過什麼亂子。在這種承平的年代就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如今的這兩個守城兵丁只盼著早點結束當值,能夠早點回家喝一口熱酒,然後摟著家里的婆娘在炕上好好的睡一覺,如果有興致的話還可以把燈吹滅後做一些男人都愛做的事情。

    但是此時在南面的正陽門的城門下,守城的兩名士兵卻拿著冰冷的長槍,警惕的望著眼前這個裝束奇特的男子,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因為這個男子身材高大,皮膚白皙,身穿一件外表看起來極為柔順的藍色短衫,下身則是穿著一件很少見直褲,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頭發竟然只有寸把長,這樣的發型非僧非俗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穿著一件青色夾克的楊峰,看著城門口用警惕的目光望著自己的面帶菜色的守城兵丁,內心充滿了一種叫做崩潰的情緒。

    “你妹的,這里還是南京嗎,怎麼會這麼冷?”

    楊峰使勁跺著腳,雖然他是一個在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京人,但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這麼冷的天氣卻很少踫到,根據他的估算,如今的氣溫至少有令下15度左右,這對于只穿了一件夾克的楊峰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過,身體上的痛苦還只是一方面,最令他感到崩潰的是這個令人崩潰的時代距離他從小生長的年代足足往前推了三百多年,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崩潰。

    “沒想到我們家祖傳下來的鏡子竟然還有傳送功能,只是這種功能不是我想要的啊!”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楊峰使勁揮舞了一下拳頭,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口那兩個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守城兵丁,楊峰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變得沒精打采起來。

    此時的他正強迫自己接受一個事實,現在是公元1625年1月1日,而這里則是大明帝國的陪都南京,這是一名進城賣菜的老農告訴他的。而對于這件事的真實性他已經從不少于六個人的嘴里得到了證實。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否則要是繼續留在這里的話我要麼會瘋掉,要麼會餓死,沒有第三種結果!”

    楊峰緊緊的握著掛在衣領口的那個圓形的物體心里暗暗發誓,當兩天前因為一次“意外”而來到這里後,楊峰的思維便陷入了一種呆滯之中,那時的他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村民就象在看外星人,而那些村民看著他也象看著瘋子一般,要不是看到他長得一副身材高大貌似有些不好惹的樣子,恐怕他早就被村里的幾個二流子給搶個精光了。

    可即便如此,楊峰這兩天的日子也堪稱是水深火熱。在這兩天里,楊峰經常在幻想著這只是個夢而已,可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冷俄疼痛的感覺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這不是夢境,他確實是從二十一世紀來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明朝。

    在村子里呆了兩天後,楊峰就再也受不了了,雖然說楊峰在二十一世紀只是一個只有高中文憑的打工仔,混了好幾年依舊是一個標準的月光族,在二十一世紀屬于不折不扣的�絲階層,但好歹也是頓頓能吃飽,偶爾還時不時的出來喝點小酒打點牙祭,可到了這個時代後的兩天時間里他就吃了四個參雜了大量野菜的粗糧餅子,今天早上餓得實在受不了的楊峰終于離開了那個村子,走了兩個小時多的路來到了南京的城門外,他已經決定了,要是還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他寧可餓死在外面也不會再遭那份罪了。

    楊峰控制著自己有些混亂思緒,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南京古城。

    一眼望不到邊的高聳的城牆被可以修建得彎彎曲曲,就象一條銀白色的巨龍,蜿蜒著伸向遠方。在足足有四五丈款的護城河便種滿了楊柳,樹上掛滿了一條條晶瑩剔透的“銀條”。看著這幅景色,要不是肚子不時發出“咕嚕”的聲音,楊峰保不齊也會贊嘆出來。

    只是此時此刻,楊峰卻完全沒有關上景色的心情,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通過那兩名守城兵丁的檢查進入南京城。

    “不要灰心,一定會有辦法的。今天要麼進入南京城,要麼就活活餓死在城外!”

    楊峰一邊想一邊蹲下了身子抓起了一把雪使勁的涂抹在自己的臉上,刺骨的寒意透入了他的身體,同時也讓原本躁動的心開始冷靜了下來。

    使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楊峰站直了身子,又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抬頭看了看這座數百年後只剩下一些殘垣斷壁的城牆,這才從容的迎著那兩名守城的兵丁走去。

    看到楊峰走過來,兩名原本正好奇的看著他的守城兵丁趕緊握緊了手中那把用普通的雜木做木桿的長槍,其中一名年紀稍大的兵丁大喝了一聲︰“站住,干什麼的?”

    楊峰停下了腳步,看著這兩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但卻努力裝作威武狀的兵丁,強自鎮定的說道︰“我要進城!”

    老年兵丁大聲道︰“你是哪人?有路引沒有?”

    早已為自己想好答案的楊峰搖搖頭︰“我祖上是大明人,當年隨三寶太監下西洋,而後便留在南洋定居,如今剛回大明哪里來的路引?再說了,如今天下承平,又有幾人出門會帶此物?”

    路引這個東西說白了就是古代老百姓的身份證,但凡是離鄉的人都必須要由當地的官府衙門開一張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因為古代的官府和統治者一致認為老百姓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鄉,不要隨便外出,否則一旦人口流動得多了就容易出亂子,所以沒有這個東西老百姓是不能離開家鄉的,古代的朝廷希望用這種辦法把老百姓牢牢的綁在土地上,不讓他們離開自家的家鄉。

    當然了,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就象南京城這等天下一等一的繁華之所每天進出的人成千上萬,自然不用每個人都要查路引,否則守城的兵丁再多一百倍也不夠用,也就是這兩名兵丁看到楊峰裝束實在太過奇異這才上來檢查的。

    雖然楊峰說的也是實話,平日里那些鄰村的老農或是進城賣東西的村民自然是沒人問他們要路引,但看到楊峰這樣衣著樣貌那麼怪異的人這兩個守城的兵丁還是不敢隨意放進去。年老的兵丁猶豫了一下後說道︰“那你等一下,我去問一下上官。”

    按說守城的兵丁不會對一個沒有路引的陌生人這麼客氣,但各朝各代都一樣,看人下菜是一種傳統,畢竟自己天天在這里守著,要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說不定連飯碗都不保,雖然這份飯碗每個月只能領幾十斤糙米和不到一兩的銀子,可就是這麼一份看似卑微的活還有不少人盯著呢,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丟了飯碗。再者說了,稟報了上官之後責任就不在自己了,以後有什麼事這板子也不會打到自己身上。

    很快,這名兵丁就來到了城牆後的一個藏兵洞里,他的長官也就是一名小旗正坐在那里烤火。

    這名小旗三十來歲左右,中等個頭,瘦長的臉頰,不過跟那兩名面帶菜色的守城兵丁不同,他的氣色要好了不少。穿著一身破舊的勉強看得出原本是紅色的鴛鴦戰襖,當然了,這套鴛鴦戰襖可不是將軍穿的那種包含了山文甲、護心鏡、頭盔以及衛足、短靴等一系列防護措施的正規的戰甲,這名小旗充其量只是在外頭罩著一件紅色的戰袍罷了。

    “齊老六,你他娘的不在前面執勤跑到我這來干什麼?”

    看到那名年紀大的兵丁到來,坐在火堆旁的小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宋頭,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哪敢偷懶啊!”叫做齊老六的兵丁見天叫起屈來,“這不是外頭來了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家伙,自稱是從南洋來的人想要進城,小人又不敢擅自做主,這不就過來跟您請示了麼?”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9:21
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四百零九章 盡早做準備

         


    第二艦隊可以說是用劉香帶來的班底建立起來的,雖然楊峰往里面摻了一部分諸如輜重、鎮撫官以及司馬等軍官掌管了艦隊的軍紀、後勤等部門,但最主要的作戰力量依舊是劉香帶來的那些由海盜改編而成的人馬。

    這也是劉一洲等人的底氣所在,在他們看來如今的福建水師若是沒有他們充其量就是一個空殼子。試問一支連戰艦都沒有而且連大部分水手兵都是一群菜鳥的水師還能干嘛,想要跟人干仗還得靠他們,這也是他們自傲的資本,但是這個自傲今天卻被遭到了當頭一棒,盧光彪竟然率領三艘訓練艦俘虜了荷蘭人的兩艘戰艦。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盧光彪率領的第一艦隊再也不是名義上的艦隊,而是一支有了作戰能力的艦隊,盡管這支艦隊現在只有三艘訓練艦,但日後呢?如今的廈門、泉州、以及福州等地已經相繼建立了好幾個造船廠,這些造船廠正在日夜趕工的為水師建造戰船,一旦這些戰船建造完畢後會裝備給誰,那是傻子都明白的事情,到時候他們這支第二艦隊還能夠這麼逍遙自在麼?

    想到這里,不少心思活絡的人腦子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副提督大人。”劉一洲搶先說道︰“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咱們還不得而知,畢竟水師大營還未給咱們送來消息,但事關重大,下官以為咱們可以給盧提督寫封公文詢問事情的真偽,若是確實屬實的話,咱們再想一下對策也不遲。”

    “想對策?”劉香一听,眼神就是一冷,兩道冷芒立刻就射向了劉一洲,“劉千總,你要想什麼對策啊?是想著如何對付盧提督?”

    “不……不是……”

    劉一洲一听心里就是咯 一聲,暗道一聲糟了,自己竟然一不小心給說漏嘴了,在這種情況下“對策”兩個字可不是什麼褒義詞。當他看到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秦叔時,心里就更慌了,情急之下的他結結巴巴的說︰“副提督大人,不……不是這樣的,下官的意思是說……是說”

    “是什麼啊?”劉香聲音一下提高了好幾度︰“到底是什麼……說!”

    急得額頭都出汗的劉一洲干脆把心一橫,拜倒在地請罪道︰“下官口誤,請大人恕罪!”

    “哼……口誤!”

    劉香冷哼了一聲,有心借這個機會將其整治一番,但隨即轉念一想,要是用這個借口整治劉一洲那些跟劉一洲親近的軍官恐怕就要鬧騰起來了,而且現在的情況還沒弄清楚,自己還不能輕舉妄動。

    想到這里,劉香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你的事情到時候再說,現在先散了吧。”

    結束了會議後,劉香返回了自己的住所,隨身的侍女很快奉上了香茗,一盞香茗還沒喝完,外面的親兵便來報,秦叔求見。劉香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人將秦叔帶進來,很快穿著四品武官服的秦叔便走了進來。

    自從歸順了朝廷後,楊峰便委任劉香從三品的游擊將軍、福建水師副提督、兼第二艦隊指揮使,作為劉香最信任的下屬,秦叔則是被劉香舉薦為第二艦隊的指揮同知。

    伸手阻止了秦叔的施禮,劉香先示意他坐下,這才說道︰“秦叔,現在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秦叔點點頭︰“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吧,如果剛才李虎說道的事情屬實,恐怕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坐不住?”劉香那比尋常女子要濃密的眉毛微微一翹,嘴角畫出了兩道好看的弧度︰“他們不是坐不住,而是在害怕失去手中的那點權利吧?”

    “是的!”秦叔點點頭︰“自從咱們從歸順了朝廷後,無論是小到吃穿用度,大到物資兵器,伯爺大人都替咱們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就連咱們的家眷也被安排得非常妥當,這不就是咱們以前做夢都想過上的好日子嗎,可有些人就是不安份,這是何苦來呢?”

    “無非是就是私心在作祟罷了。”劉香毫不客氣的說︰“有些人以前當慣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現在當了官兵後雖然日子好過多了,但規矩也多了,加之害怕那天朝廷會對他們翻舊帳,以前福建水師咱們是一家獨大,朝廷要仰仗咱們來對抗鄭芝龍所以他們依舊有恃無恐,可是一旦第一艦隊成軍,咱們第二艦隊的重要性就會下降,他們自然就擔心朝廷會對他們秋後算賬了。”

    秦叔不解的說︰“江寧伯不是向您說過不會秋後算賬麼?”

    劉香無奈的說︰“江寧伯是說過,但奈何有些人不相信啊。我現在擔心的是有些人會鋌而走險啊,若是因為他們的緣故惹得江寧伯大發雷霆,那就太危險了。”

    秦叔眼中殺機閃過,森森的說道︰“大人,要不咱們就先下手為強吧?”

    “這……”劉香猶豫了一下,雪白的貝齒咬了咬櫻唇後搖頭道︰“咱們現在已經不是海寇了,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若是隨便亂來的話豈不是天下大亂!再者說了,這件事咱們也只是听李虎和一些傳聞而已,軍中的消息還未正式傳來,咱們千萬不能自亂了陣腳。再者,若是咱們擅自動手的話,豈不是給了劉一洲他們作亂的借口,恐怕到時候他們就更有理由作亂了,若是第二艦隊因此而分裂的話,我就太過愧對伯爺對我的信任了。”

    看著劉香猶豫不決的神情,秦叔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昔日殺伐決斷做事果決的女中豪杰,如今卻多了一絲女孩子的軟弱,這實在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人,外面有廈門來的信使,說是有緊急公文。”門外傳來了侍女的聲音。

    “哦……”

    劉香和秦叔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神情。

    一刻鐘後,當劉香和秦叔看完盧光彪也水師提督的名義送來的公文後,再也掩飾不住眼中震驚的神情。如果說李虎說的那件事剛才只是道听途說的話,那麼現在這封盧光彪送來的公文便將這件事證實了下來。

    劉香揉了揉光潔的額頭,有些苦惱的說道︰“看來有些事情要盡早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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