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有妖氣客棧 作者:程硯秋(連載中)

 
V123210 2017-6-17 22:33: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5 1728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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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畫聖

    「神力一旦進入畫中,將化作純粹的靈力在天地之間流轉。」弓妖說。

    他殷切的看著餘生,想說,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餘生故意視而不見。

    他掃視著村莊周圍,良田千頃,有河水澆灌,靈力支持,時間還比現實中縮短一倍。

    用來種田可謂是得天獨厚,特別是那些客棧最為高端的食材。

    能夠持續不斷的為畫裡乾坤提供靈力,是餘生同弓妖展開合作的籌碼。

    不過倆人誰也不想開口。

    弓妖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餘生想等弓妖開口,以免顯的自己迫不及待,降低了籌碼的價值。

    畢竟,他現在不止想要這村莊,還想讓弓妖幫他射太陽呢。

    「這幅畫出自誰之手?」餘生好奇的問。

    「中原畫聖莫少秋。」弓妖說。

    「中原聖人之一?」餘生停下腳步,驚訝的說,

    中原聖人七十二。

    餘生雖不敢說全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流傳下來的故事中從來沒有一個叫畫聖的。

    弓妖點頭,「正是聖人之一。不過畫聖只擅丹青之道,沒有什麼殺傷力,在對抗諸神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幫一些小忙,所以神聖之戰流傳下來的傳說中,甚少把畫聖也列入七十二聖人之中。」

    但不列入聖人七十二,不代表畫聖的本領不夠超凡入聖。

    「這幅桃源圖,哦,現在名為《羿王孫》,正是畫聖平生最得意的一幅畫。在整個神聖之戰中,因為戰力微弱,畫聖得以鑽研天地之道,最終在神聖之戰末期,把這幅畫畫成,並將它送給了大戰的聖人。」弓妖說。

    這幅畫對於那些追求和平,反抗諸神壓迫,對抗妖獸欺凌的中原人而言,大大的激勵了他們。

    「所以神聖之戰到了結尾,雖然必敗,許多人還是抱著逼死的決心,一往無前。」弓妖說。

    他站在河岸高處,望著下面的村莊、大河、青山,還有匯入大河的小溪。

    「他們知道,只要不放棄反抗,這一天遲早到來。」弓妖說。

    落日的餘暉染紅了他的衣衫和臉龐,讓他的雙眸神采奕奕。

    餘生也站在了高處,望著遠處,見百鳥歸林,「可這一天,來的也太遲了,遲到現在還無蹤影。」

    「倒是你們在這兒,提前過上了這樣的生活。」

    餘生望著眼前美景,若在這兒建一座客棧也不錯,不是風景如畫,而是已經在畫中了。

    「說來也湊巧。」弓妖說,「這幅畫在神聖之戰後輾轉到了我的手中,當時我們的城池被毀,我正帶領著族人跑路,無意間發現了這畫中的秘密。」

    正好,當時的中原正處於諸神戰勝後,對聖人、人類報復的時期。妖怪們殺人、吃人,將人族祭祀的青銅鼎十幾個、十幾個的熔了,鑄成很大很大的青銅鍋,把人趕下去,一鍋又一鍋的煮,大快朵頤。

    弓妖眼看走投無路,直接帶著倖存的族人進到了這畫中,這一住就住到了現在。

    本來,他們還將再住下去。

    但因為畫中乾坤的靈力被過度消耗,慢慢地有些支撐不住了。

    「再有一代人,這畫裡的乾坤就要塌了。」弓妖說。

    「不見得。」餘生說,「再注入靈力不就成了。」

    「對呀。」富難在餘生身後說,「我們掌櫃的,什麼都缺,就不缺靈力,整天把靈力當錢往外發。」

    餘生心裡暗讚,這笨也有笨的好處,他說不出來的話,富難替他說出來了。

    果然,弓妖聽了富難的話,再次殷切的看著餘生。

    他拱手道:「王上,這幅畫傳自神聖時代,非尋常寶貝所能比,還望王上看在它如此珍貴的份上,能夠施以援手。」

    他見餘生猶豫一下,忙補充一句,「王上若能解次困厄,我張堯任憑王上差遣。」

    「哈哈。」餘生笑起來。

    「這對我而言倒也不大問題,只是得破費些。」餘生往村莊走。

    「問題的關鍵在於,這畫中靈力缺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得持續輸入靈力。」餘生回頭看著弓妖。

    經年累月的靈力輸入,那就不是小忙了。

    弓妖愣住了。

    他也知道,萍水相逢,沒人情願幫他們這麼大的忙,除非他們有相對應的回報。

    然而,他們根本拿不出相對應的回報來。

    餘生也知道。

    他笑道:「我準備在鎮子上建一座客棧,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正思考的弓妖驚訝的抬頭,「建一座客棧?」

    「你忘了?剛才我告訴過你,我還是客棧的掌櫃。」餘生說,「我想在這兒建一座小客棧。」

    建客棧自然是為了生意,既然在畫中世界做生意,自然不能讓畫中乾坤被毀。

    弓妖略一沉吟,高興地說:「可以,可以。」

    餘生又道:「我這客棧不同別處,客棧會有一道咫尺之門,通向畫外。」

    他見弓妖驚訝,說道:「你放心,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來回穿梭。」

    「而且可以把畫裡的糧食、蔬菜運出去,外面的酒、鹽之類的運進來。」餘生說。

    「糧食,蔬菜?」弓妖不解其意。

    餘生點醒他:「畫裡植物用靈力澆灌,而且長的比外面快一倍,你不覺得是種菜的好地方?」

    「對呀。」弓妖恍然。

    「村子裡的百姓為我種菜、種糧食,或者進我的客棧當廚子、小二,而我為你們提供靈力,你覺著這樣如何?」餘生停下來看著他。

    弓妖有些猶豫。

    若這樣的話,這桃花源般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當然,你若不願意的話,你們只管經營好畫裡的客棧和良田便可,我不會讓外面的人打擾你們。」餘生說。

    弓妖點頭,「可以,至於當不當廚子或者小二,我得跟鄉親們商量了再說。」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村莊前。

    在踏過橫跨在小溪上的木橋後,鄉親們紛紛圍上來,靠在弓妖一側,謹慎又好奇的打量著餘生他們。

    「張大爺,他們是誰?」一耄耋之年的老人拄著枴杖,問弓妖。

    餘生一愣,看了看他們倆,心想這妖怪當的也是心累,遇見一個老頭就叫大爺。

    弓妖稍微解釋了一下,讓鄉親們把路讓開,把餘生請到了他們村口的一個小店。

    這小店是村子唯一的小酒肆,鄉親們平日閒下來時,常來這兒聊天、喝酒。

    此時此刻,跟著餘生他們,鄉親們把客棧圍了個水洩不通。

    餘生把清姨護在身旁,深怕被人碰到或者擠到了。

    弓妖在上菜之前,為餘生倒了一杯農家濁酒。

    這酒雖然濁,但因為靈力的緣故,味道還不錯,清姨在旁邊小嘗一口。

    事情在來的路上已經談妥了,只等著拿主意了,所以餘生他們沒再聊這個,而是介紹起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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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箭聖

    在聽到餘生居然是弒神者之子,而清姨是長安城人後,弓妖唏噓不已。

    「當初,聖人們懷著推翻諸神,迎請天帝,建立平安、大同世界,再無紛爭的志向,在長安城主的帶領下,紛紛弒神而起。我清楚記著當時聖人們開會時的場景,一間破茅房,有酒,聖人們聚集在一起,三天三夜不休息。他們暢想著人族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在大地上,暢想著在天帝的統領下,歲月靜好的未來。我當時在旁邊聽著,也暢想著,想不到…」弓妖搖頭嘆息,「現在人是明日黃花,一去不復返了。」

    餘生一直想打斷他,苦於沒機會。現在逮到了,他奇怪問道:「你主人,也是聖人之一?」

    「當然。」

    弓妖說,「當時大名鼎鼎的箭聖。中原諸神除了劍聖、後來的弒神者之外,諸神最忌憚的人之一,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

    「只可惜在神聖之戰初期,我們家主人被一個妖女迷上了,後面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弓妖有些難以啟齒:女妖勾引弓妖主人的手下,合夥做掉了弓妖主人。

    那手下當了一段時間的城主,但實權在那女妖手中,早早的歸順了諸神。

    諸神對城內的子民當做牲畜,任意宰殺和辱罵,在神神之戰後期,更是殺他們洩憤。

    無奈之下,弓妖憤而起身,趁那背叛者不注意,趁機殺了叛徒和那女妖,領著族人踏上了亡命之途。

    令弓妖嘆息的是,他家主人本來應該是神聖之戰的主力,誰料到還沒出手,就被紅顏禍水給禍害了。

    「那妖女當初就是諸神派來的,他們忌憚我主人的神箭。」弓妖憤憤不平。「若不是他們用這卑鄙的手段,等參加了神聖之戰,就算失敗,我家主人也是與你父親弒神者齊名的人物。」

    他的主人一死,他也失去了名留青史,揚名立萬的機會,不然弒神之弓這名頭,唸著就唬人。

    「你確定?」

    餘生為自己的父親辯護,弒神者之名是殺神殺出來的,可不是吹出來的。

    「要說忌憚,也應該忌憚我父親才對,諸神怎麼不派妖女去勾引他?」餘生說。

    他覺著弓妖說這話,全是為他主人開脫的藉口。

    「怎麼沒有,也有妖女去勾引你父親了。」弓妖說,這他記的清清楚楚。

    「不會吧?」餘生驚訝。

    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問出一個來,「派的誰?別告訴我是東荒王。」

    「不是。」弓妖一擺手,「不知道是誰,反正那女妖沒見到你父親的面就死了,被他養的魚殺的。」

    「呃。」餘生不用猜也知道誰下的毒手。

    「等一下。」沉吟許久的清姨忽然開口,「關鍵不在這個,你剛才說什麼?」

    「被魚殺了?」弓妖疑惑。

    「不是這個,我是說,迎請天帝。」清姨說,「這似乎是靈山十巫的信仰吧?」

    「靈山十巫?那是什麼?」弓妖不解。

    餘生也聽出了不同尋常,「靈山十巫是神聖之戰以後出現的一個組織,他們信仰天帝。這個稍後再說,你先說說神聖之戰中聖人們信仰的天帝,他們什麼時候信仰天帝的?」

    弓妖驚訝,「你們不知道?」

    「知道什麼?」餘生疑惑。

    弓妖沉吟一下,「這讓我從何說起呢。」

    他手指敲打著桌面,飲一杯酒後,往桌子上一拍,說道:「這麼說吧,中原當時之所以聖人輩出,與天帝脫不了干係。」

    「怪不得當時的中原可以一下子冒出七十多個,近百的聖人。」富難恍然。

    「你別插嘴。」葉子高拍富難一下。

    雖然這兩年的遭遇,讓他知道靈山信仰的天帝不是虛假,而是真實存在的,甚至與他們的余掌櫃餘生還有關係。但天帝出現在一萬年前的神聖之戰前,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當時的中原人經常祭祀祖先與天地,你們這個知道吧?」弓妖又問。

    「這個我知道,我手上還有不少祭祀用的青銅鼎呢。」餘生說。

    雖然那些青銅鼎是甄有謙的假貨。

    「知道青銅鼎就好。」弓妖覺著輕鬆許多。

    「當時中原人祭祀祖先尚在其次,祭祀儀式最重要的是溝通天地,祈求上天降下旨意,那上天正是天帝!」弓妖說。

    「溝通天地,讓天帝降下旨意?」餘生說。

    弓妖點頭,「你們見過那些青銅鼎上的文字吧?」

    「你說鬼文?」

    「鬼文?這什麼鬼稱呼。」弓妖吐槽,「在我們那個年代,它被稱為天書。」

    總而言之,這些文字正是天帝降下旨意的文字。

    「當時你父親的父親,也就是你爺爺造字聖人,負責破譯這些文字。」弓妖說。

    那時,人們還是結繩記事。

    但隨著人族壯大,作為需要合作才可以生存、延續下去的種族,人族迫切需要一種文字方便交流。

    「這些天書不成句子,很難滿足人族合作的需要,所以才有了造字聖人感悟天地知道,在天書基礎上創造出後來人們使用的文字。」弓妖說。

    「那什麼天雨粟,鬼夜哭…」

    「天書自身便很神奇,造字時不免用到,所以才有了這麼大動靜。」弓妖說。

    話說回來。

    「你爺爺和你父親在神聖之戰中如此耀眼,與他們把持著天書的破譯不無關係。」弓妖補充。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餘生沒好氣的說,「我爹的名頭,那是一神一神的殺出來的。你們城主倒是想殺…」

    「咳咳。」酒肆裡面的人咳嗽,他們畢竟全是那座城的遺民,也是要面子的。

    弓妖說回正題,「中原的人正是在天帝降下的天書幫助下,湧現出一大批聖人的。」

    「不對。」餘生搖頭,「我記著巨人一族,還有一些遠古神,他們用的也是鬼文字。」

    餘生抬頭看著弓妖,「難道他們總不會也信仰天帝吧?」

    天帝與巨人們、遠古神們用同一種鬼文字,這絕對不是巧合。

    「莫不是所謂的天帝,其實是一個遠古,甚至更高層面的神?」餘生猜測。

    「比遠古神更高的,那就只有東西南北四荒王了。」清姨說。

    神聖之戰中有四荒王的身影,但絕不是幫助聖人們強大的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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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射太陽

    「雖沒有實證,但不用猜也知道,西荒王站在諸神身後,南荒王估計也是。」清姨說。

    至於北荒王,他在神聖之中一直處於中立狀態。

    但神聖之戰後,西荒王與北荒王走的很近,想來也是偏向諸神的。

    東荒王倒是站在聖人這一側,但聖人們所悟出的道,顯然不是她可以點撥的。

    在打架方面,東荒王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想到此處,清姨恍然,弒神者當初弒神不斷,背後肯定有東荒王的影子在。

    也不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四位荒王,全不是能夠點撥出一批敢於反抗諸神的人。

    「若真存在這麼一個人,那麼他是比四荒王更高的存在!」清姨說。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餘生說,「在那時候,天帝就已經存在了。」

    「我不覺的。」清姨說。

    若靈山十巫信仰的天帝就是中原聖人信仰的天帝的話,那麼靈山十巫這會兒應該人才輩出才是。

    以巫院現在遍及四荒的勢力,若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大批聖人,現在估計早被諸神視為眼中釘了。

    「更何況,你莫忘了。」清姨看著餘生,「你與那天帝還有關係呢。」

    弓妖他們驚訝的看著餘生,「你與天帝有關係?」

    餘生點頭,「按理說,靈山十巫信仰的天帝,與我是兄弟。」

    「東荒王是天帝他娘?」弓妖咋舌,乖乖,這怎麼生的。

    「你想什麼呢。」餘生說,「準確的說,巫山的天帝,與我有著同相通的魂印。」

    說到此處,餘生恍然,「這樣說來,兩個天帝應該不是一回事,而且很有可能,靈山十巫天帝的信仰,是繼承了中原的天帝信仰,但天帝早已經不是原來那位了。」

    這樣一來,巫院裡關於鬼文字乃是天帝的文字就說得通了。

    說到此處,餘生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答案呼之慾出。

    「靈山十巫信仰的天帝,乃天道魂印之一。那麼,中原信仰的天帝,很有可能就是天道在沒有一分為三時,天道原有的意志!」清姨說。

    這就說得通了,天道若有意志,點撥聖人悟道輕而易舉,絕非難事。

    但又有了新的問題。

    「當時聖人反抗諸神,究竟是聖人們的意思,還是天道的意思?」餘生扭頭問弓妖。

    弓妖一愣,他對於餘生他們方才說的,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弓妖說。

    那是聖人之間的事,他只是一弓妖,對當年的那些內情知道的不多。

    餘生看著清姨,「聽他說,是長安城主號召起來的,長安城主又怎麼會有這念頭?」

    清姨搖了搖頭,那時她還小,那些事根本記不清了。

    餘生得不到答案,只能把疑惑放到肚子裡。

    這樣看來,當年的神聖之戰有著太多的謎團,而天道,不知道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餘生他們正聊著,小二把下酒菜端上來。

    有一盤點心,芋頭做的,只是簡單的煮了煮。

    餘生嘗一口,綿細粉糯,入口即化,十分美味,不等他嚥下去,系統獎勵餘生一張封印卡,認定這食材為頂級食材了。同樣讓餘生得到封印卡的還有燒茄子,也是難得的美味。

    後面端上來的燒雞,紅燒魚,幾乎都讓系統送給了餘生封印卡。。

    這讓餘生深刻的認識到,這畫裡乾坤真是一塊風水寶地,被靈力催生的萬物,天生就比外面美味。

    更不用說,生長週期還縮短一半了。

    餘生對畫裡乾坤熱切起來。

    在觥籌交錯間,他同弓妖迅速敲定了村裡百姓為他種菜,而他輸入內力的交易。

    至於畫裡的人當店小二之類,緩解餘生人手的不足,倒是不用太著急。

    餘生相信,這些不曾見過外面的畫中人,有了機會,他們一定想去外面看看。

    一切敲定之後,餘生飲一杯酒,說道:「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的弓妖正高興,聞言說道:「掌櫃的但說無妨。」

    「聽說你射箭很準?」餘生說。

    「那是當然,我是弓妖,射箭是我的本能。」弓妖飲一杯酒,「這麼說吧,只要我射出的箭,沒有不中的,神都能給你射下來。」

    「這麼厲害!」餘生驚訝,「那我是找對人了,我準備讓你幫我射個東西。」

    「掌櫃的儘管說。」弓妖自信滿滿。

    「幫我射個太陽。」

    「噗」,弓妖一口酒噴出來,幸好餘生躲得快,但他後面的富難就遭殃了。

    「對不住,對不住。」弓妖向富難道歉。

    富難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他理解弓妖,任誰聽到要射太陽,也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射,射太陽?」弓妖看著餘生,再次確認一遍。

    餘生點頭,「正是,把一頭三足烏射下來。」

    弓妖苦笑,「掌櫃的,我若有那本事,我還用帶領著鄉親們躲在這山水畫裡?」

    「也是。」餘生點頭,「我若有這本事,我咻咻射下八頭三足烏,然後以此要挾大荒上的眾生。」

    到時候,誰敢不聽他號令,他就射一頭三足烏,還不停,把所有三足烏射下來,讓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那樣,自己不也死了。」富難說。

    「對頭。」餘生說,「這就叫同歸於盡。誰敢惹我不高興,我拉整個世界陪葬。」

    這就是霸氣。

    不過這只是玩笑話而已。

    餘生看著弓妖,「若是你的主人在世,他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弓妖不說話了。

    他沉吟一下,說道:「我的主人在世,用我的話,倘若有一隻鳥,飛的高如三足烏,窮盡主人畢生力氣,把那隻鳥射下來不成問題,但想射下三足烏…」

    弓妖搖搖頭,「首先,三足烏的火讓任何箭矢難以近身。更不用說,三足烏不會坐以待斃的,它也會反抗。」

    強弩之末的箭矢,根本對三足烏造不成任何威脅。

    它扇一扇翅膀,就把一根箭矢摧毀了。

    「除非你找得到,不被三足烏融化的箭矢;挽弓的人還得神力莫測,不說比肩四荒王,至少也得是遠古神中的佼佼者。此外,箭還得射的准。」弓妖說,「這幾樣滿足,我有把握我射出的箭,可以射落三足烏。」

    「這還不簡單。」富難吃著燒茄子,一揮手,「除了第一個條件,餘下的條件,我們掌櫃的全滿足。」

    餘生不說話。

    他現在可沒有射箭必中的神技。

    那得他再次碰見,或者成為中荒王,客棧升級時,他才能再次得到神射的神技。

    還有那箭矢,也是個難題。

    他固然可以製作冰箭,因法則,冰箭在火中不融化,但三足烏身上的火也是法則。

    當同等法則的法術相遇時,比拚的就是神力了。

    他們神力孰高孰低,現在還是未知數。

    不過,餘生還是決定,等客棧升級,得到神射手的神技後,他還是先射上一箭再說。

    即便射不中,也可以嚇唬一下三足烏,讓他們別太囂張。

    順便,還可以看看自己的差距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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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砸場子

    燒茄子做的不錯,還有紅燒魚。

    餘生他們在酒肆用罷晚飯後,把這間酒肆盤下來,建起了有妖氣客棧。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見到咫尺之門憑空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弓妖他們全驚呆了。

    目瞪口呆的送餘生他們離開。

    出咫尺之門後,畫卷依舊懸浮在空中,門也在,冒著白光。

    餘生把畫了收了,掛在妖氣閣牆上,然後把化蛇和犵狙打發走。

    這兩位陪在身邊的時候,一直鬥嘴,把對方當作殺父仇人,吵的餘生頭疼。

    一切忙完後,餘生他們回到了揚州客棧。

    剛掀起簾子回到大堂,餘生驚訝的見王姨、周九鳳坐在長桌旁。

    與她們做愛一起的還有餘生組建起來的,專在東荒各客棧所在的城池,幫助城主府擒妖除獸的客棧護衛頭領,白天睡覺,晚上才出去巡邏的紅赤焰。

    不得不說,紅赤焰居然站出來挑起這樣的重任,讓餘生很驚訝,對他刮目相看,覺得紅赤焰是個忠心的。

    不過,在紅赤焰看來。

    夜裡萬籟俱靜的時候,他帶著手下在各個城池裡穿梭,是個絕好的活兒。

    不然,等他夜裡出來活動的時候,別人都睡了,寂寞的很。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餘生看紅赤焰一眼,「無常已經來要錢了?」

    紅赤焰一愣,剛要問,聽餘生又說:「別管他,你就推著不見他,推不下去了,你就說錢緊張,反正一句話,有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餘生借犵狙二十萬,不準備還的黑鍋,到最後也沒讓北荒王背上,於是決定把這筆賬賴掉。

    他餘生的錢不是那麼好掙的。

    「什麼借錢?」紅赤焰問,更重要的是,「誰的命?」

    「怎麼,不是無常來要錢?」餘生一擺手,「那就等無常來了,你這麼應付他。」

    他們坐在長桌上,餘生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對視一眼後,王姨說:「東荒有間客棧被毀了。」

    餘生一怔,坐直了身子,「誰幹的?小二呢。」

    王姨搖了搖頭,「店裡的小二屍骨無存,我們讓李猜去看過了,靈魂也沒有留在原地。」

    站在旁邊的倀鬼點了點頭,順手抓住在她身邊念詩的斷頭鬼的頭,把他的頭丟一邊去。

    她拍了拍手,輕舒一口氣,這世界終於安靜了。

    「我還沒唸完呢。」斷頭鬼喊,「你看到這雙手?當他逡巡與你之上,在你胸前…」

    倀鬼走過去,「砰」,一腳把頭踢出客棧才又走回來。

    斷頭鬼的頭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去,只餘下身子在四處摸索。

    餘生眉頭一挑,安靜是安靜了,但這首詩有點意思。

    「被毀的客棧在沙河城。」王姨說,「就那個白高興從城主府手裡救了羅剎鳥,孟婆救了白高興的城池。」

    餘生知道這座城池。

    客棧剛建起不久,紅赤焰他們就幫著沙河城的城主府抓了一次妖,順便打聽了一些事。

    「誰幹的,不會是孟婆吧?」餘生說。

    他看著葉子高,「我記著前幾天,她的蹤跡還出現在臨近的城池,那兒也有我們的客棧。」

    當時,一書生殺了母親與妹妹,束手就擒,自稱把他們送去了不朽。

    餘生懷疑是孟婆教唆的。

    葉子高點頭,「對,孟婆要毀我們客棧的話,近處就有,何必去遠處。再者說,我看孟婆也不敢毀壞咱們掌櫃的客棧。」

    但凡同餘生共事過的,都知道,罵餘生可以,罵餘生他娘,餘生求之不得。

    唯一不能做的是斷餘生的財路。

    不然會被餘生嫉恨的。

    一旦被餘生嫉恨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嗯,餘生一輩子的事兒。

    他是永生不死的,這要是被餘生一直記得,逃得再遠,也有遇見的時候,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一直到現在,葉子高自己都忘了,餘生卻還記著他初來乍到時,欠客棧多少錢。

    余掌櫃不記仇,但記錢。

    「肯定不是孟婆。」清姨說,「你別忘了,死的還有小二,而孟婆在你的許願下,她不能出手殺人。」

    「哦,對。」餘生一拍腦門,最近孟婆殺人不少,讓他都忘記這茬了。

    餘生沉吟,對方不讓小二留下任何蹤跡,顯然防他一手復活。

    不過,讓小二屍骨無存好辦,鬼魂也不在,這就不好辦了,能這麼動手的只有兩方面的人。

    「不是巫院的巫祝動的手,便是惡煞們把小二的魂魄勾走了。」餘生說。

    眾人點頭。

    話雖如此,他們襲擊客棧又為甚?

    餘生那客棧裡也沒什麼寶貝。

    「看客棧凌亂的樣子,應該發生了一場大戰。我想,或許是那兩方面的人,在客棧大打出手,才把客棧毀掉的。」紅赤焰說。

    「在客棧大戰,又不想讓我們知道經過。」餘生一笑,「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什麼意思?」富難問。

    「意思是說,你把錢埋地上,又怕人偷了,於是豎了個牌子:此地無銀…」

    餘生正解釋,被富難打斷了,「我有那麼傻嗎?」

    「你要真這麼傻,就好咯。」葉子高說。

    胡母遠點頭。

    「去你大爺的。」富難鄙視他們,扭頭問餘生,「我是問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的就是巫院又在做壞事了,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毀屍滅跡。」餘生說。

    「有道理。」葉子高他們點頭。

    幽冥之地的無常、惡煞們只是把將死的人送入輪迴,犯不著大動干戈去抓人和殺人。

    但這些都只是猜測,要想知道對不對,得有對證。

    餘生他們決定趁夜,去沙河城的巫院砸場子,興師問罪去。

    經過咫尺之門,穿過後廚的門,餘生面前的流沙城客棧一片狼藉。

    淒涼的月光從破了個大口的屋頂落下來,板凳,桌椅,碗筷散落一地。

    往常一直坐到深夜的酒客,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門前的乞丐也不見了。

    餘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冷清的客棧。

    好在,等到明天,客棧便會重建,到時候又會生意興隆。

    巫院離此處不遠,餘生他們拐過一個街道後,來到了巫院的大門前。

    大門緊閉,悄然無聲。

    「掌櫃的,怎麼辦?」富難問餘生,躍躍欲試。

    胡母遠不情願的跟在後面,「我說,我這麼英俊的人,來打打殺殺的,有點兒不合適吧?」

    「咱們客棧攏共四個男人,你不來撐場面,誰來?」葉子高說。

    胡母遠道:「你說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咱們掌櫃的需要撐場面嘛?他一個人就搞定了。像我這樣的人,只有在旁邊看的份兒,既然這樣,還不如在家睡覺。這幾天老是夜裡活動,我黑眼圈都有了,皮膚也不好了。」

    說著,胡母遠打個呵欠。

    「慢著。」富難回頭,「咱們昨天,前天晚上都沒做什麼,你活動什麼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0 06:49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裸奔

    「去去。」餘生推富難一把。

    他笑道:「你說老胡夜裡活動什麼了?你們這些小處男,什麼也不懂,還盡喜歡亂問。」

    「去你大爺的。」葉子高和富難異口同聲。

    處男不假,但從餘生嘴裡說出來,總覺著怪怪的。

    論年紀,他們倆人加起來超過三個半餘生。

    胡母遠在旁邊添油加醋,「也對,老葉,什麼四個男人,明明是兩個男人和兩個男孩。」

    他指了指自己和餘生,又指了指葉子高和富難。

    富難和葉子高不想打巫祝了,他們想把這倆貨按在地上打一頓。

    不過,理智阻止了他們這麼做。

    餘生這時候開口了,「正好,老胡說的提醒我了…」

    他見葉子高瞪眼,忙說:「不是你處男那個事兒,是我幹髒活,累活,你們在旁邊看著這事兒。」

    「憑什麼你們看著,我幹活?今兒換過來,你們幹活,我看著。」餘生說。

    「這不成吧?」富難說,「我們又打不過他們。」

    「不怕,有我在,死不了,你們盡情的發揮就是。」餘生說。

    他後退一步,悠然自在,「這人吶,就得在戰鬥中成長,就像樹,不打不直溜。」

    富難挽起袖子,「打就打,沒有你這金剛鑽,我們還攬不上瓷器活了。」

    他招手胡母遠,「老胡,你走在前面。」

    「我?」胡母遠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憑什麼?!」

    「你長的英俊,叫開門後,他們剎那間會失神,等那時候,我和老葉就從後面殺出。」富難說。

    「哎,這主意好。」葉子高贊同。

    「也行吧。」胡母遠對自己的外貌一直很自信,完成這小任務不成問題。

    他上前扣門。

    「邦邦。」

    「來啦,來啦。」裡面傳來老頭的聲音,似乎是看大門的。

    「吱呀,」門被打開,一個老頭探出頭,「你們抓鬼還是治病?」

    「大爺,我們來找人。」胡母遠說。

    門在房簷下,遮住了月光,讓老頭看不大清楚胡母遠長什麼模樣,自然也沒失神。

    「找日?」老頭嚇的一哆嗦,驚恐的看著胡母遠。

    「嘿,這老頭,你耍流氓呢。」胡母遠怒道。

    他行走大荒時,總有人要求他被那個,或者主動那個,但大都長的還不錯,還很年輕。

    想不到現在老頭也變壞,為老不尊了。

    「什麼,耍朋友!」老頭後退一步,離著胡母遠更遠。

    敢情這老頭是耳朵不好。

    胡母遠回頭,向躲在他身後的胡母遠和葉子高打眼色,示意他倆出手。

    這雖然不是失神,但是失聰了。

    「老人家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個看大門的,動手不大合適。」葉子高壓低聲音說,

    「對,對。」富難點頭。

    「行吧。」胡母遠覺得也是,他這麼英俊,若動手打老人,傳出去有損他玉樹臨風的形象。

    「大爺,我們不耍朋友,我們找人,人!」胡母遠憑空臨摹一個「人」字。

    「哦,找人呀,你找誰?」老頭又問。

    「你們的司巫。」胡母遠說。

    「什麼,很污?」老頭一臉茫然,「我在巫院當差三十年,沒聽說過叫很污的。」

    「不是,司巫,司巫。」胡母遠不住強調。

    「哦,司巫呀。」老頭明白了。

    「我的娘,跟他說話,是真的累。」胡母遠說。

    老頭又問了,「你誰呀?」

    「我,胡母遠。」

    「什麼母遠?」

    「胡母遠。」

    「胡什麼遠?」

    「胡母遠。」

    「胡母什麼?」

    「大爺,我現在知道當差三十年,您為什麼還是個看大門的了。」胡母遠說,「你可真是看大門的料。」

    「哦,你叫胡母料。」老頭明白了。

    「也行吧,我就叫胡母料。」胡母遠懶得糾正了。

    「胡母遠是誰呀?」老頭又問。

    「砰!」

    老頭話音剛落,身子向後栽倒,為胡母遠他們讓出一條路。

    胡母遠三人低頭,見老頭呈大字型,胯下有一隻孤零零的鞋子。

    「不是,你…」

    他們回頭看著餘生,因為太震驚,沒聽出老頭話裡毛病。

    餘生道:「這老頭絕對是故意的,你再這麼和他磨嘰下去,天就明了。」

    「行吧,反正不是我動的手,不會有損我的英俊之名。」

    胡母遠說罷,推開門,跨過老頭,進到巫院。

    餘生上前看老頭一眼,見他閉著雙眼,疼的昏過去了。

    「裝蒜。」餘生穿上鞋子,跨步跟進去。

    巫院很大,房子很矮。

    等繞過照壁後,月亮將前院照的通明,宛若流水,但去哪兒找司巫,讓富難他們幾個一時間束手無策。

    「應該去後面吧,司巫作為巫院最大的官,肯定住在最豪華的房子裡。」葉子高說。

    「有道理。」富難點頭,「不過這巫院戒備也太不森嚴了,就安排了一個看門的?」

    「那你們就讓他們戒備森嚴一點。」餘生建議。

    「什麼意思?」富難不解的回頭。

    餘生向富難咧嘴一笑,他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已經來不及了。

    「打雷了,下雨了,起床收衣服了!」餘生朝著巫院大喊。

    話音落下後,周圍有點安靜。

    餘生於是再喊:「快,快,有女的在裸奔!」

    四周的院子瞬間亮起燈火。

    餘生對目瞪口呆的富難他們說:「咱們是來砸場子的,得明目張膽一點兒,萬一被人誤解成盜竊的賊,或者刺客就不大妙了。」

    「也對。」胡母遠點頭。

    他理了理額前頭髮,「我這麼英俊,確實應該光明正大,這叫帥人不做暗事。」

    「去你大爺的。」餘生三人異口同聲。

    在他們的說話間,巫院的人打開房門,拿著油紙傘、火把匆匆跑出來,驚訝的看著餘生四個。

    「他奶奶的,裸奔呢,在哪兒裸奔呢,怎麼沒有?」

    一個壯漢罵罵咧咧的走出來,見到首當其衝的胡母遠後一愣,「好,好,好英…」

    「砰。」

    富難和葉子高左右出擊,一個打肚子,一個打鼻子,瞬間把漢子撂倒。

    倆人擊掌,為合擊慶祝。

    這本來是他們準備在開門的時候用上的,可惜被老頭耽擱了,現在終於用上了。

    「不是,你們就不能等等,等他把那英俊的說出來?」胡母遠遺憾的說。

    「你,你們幹什麼!」幾個巫祝護住漢子。

    餘下巫祝,一排人上前為主餘生他們,一些人後退一步,把油紙傘打開,準備放鬼迎戰。

    「幹什麼?」富難冷哼,「這都看不出來?砸場子的。你們司巫呢,讓他出來?」

    「對呀,司巫呢?」巫祝們疑惑。

    他們對視一眼後,又向餘生身後打量,奇道:「司巫大人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9-9-22 12:16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禍起蕭牆

    餘生他們也轉過身。

    富難驚疑不定,「這司巫這麼厲害,難道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了我們身後?」

    葉子高和胡母遠聞言,戒備起來。

    「別管司巫大人了,先把他們抓起來。」一巫祝吼道。

    他們巫院在沙河城也是喝醉的螃蟹,走著更橫,豈容這幾個突然殺出來的小毛賊撒野。

    別的巫祝紛紛響應,也不用後面的巫祝運用鬼魂之術,他們直接拿著油紙傘和拳頭衝上來。

    胡母遠三人迎上去。

    富難身為錦衣衛,這陣仗見多了。

    他在人群裡如魚得水,雖然在揍別人時,也挨了幾拳,但巫祝們平常借鬼神之力做事,本就不擅長拳腳,更不用說因為經常接觸鬼的緣故,身子骨有點弱了。

    他們的拳頭打在富難身上不痛不癢,反而讓富難更為悍勇。

    葉子高就有點偷奸耍滑了,或許跟餘生時間長了的緣故,他老往人下三路招呼。

    餘生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太狠了,太不道德了。」餘生說。

    他隨手把繞過三人,覺著他年紀小,來欺負他的巫祝打趴下。

    相對於富、葉兩個,胡母遠身邊就有點麻煩了。

    他身邊圍著不少的巫祝。

    有的年輕巫祝喊,「這小子,長這麼英俊,肯定是小白臉,把他臉毀了。」

    有的老巫祝喊:「住手,住手,打人別打臉,這張臉老值錢了,毀了這張臉死暴殄天物。把他抓住,送給我閨女。」

    「我閨女。」

    「我閨女!我閨女正愁嫁不出去呢。」

    「我閨女,太醜了,正好把他抓回去,改良一下後代。」

    「我閨女!我一直懷疑她喜歡女的,等我把他抓回去,我閨女肯定就正常了。」

    一時間,胡母遠未來的岳丈們在他面前爭搶不休。

    他們年紀大,輩分大,年輕巫祝們本來不敢推搡他們。

    但眼看著他們居然想把這小白臉拉回去,搶屬於他們的潛在的女人們,年輕巫祝立刻不答應了。

    他們相互擁擠著,一個要搶,一個要打,亂作一團。

    胡母遠被他們搶來搶去,苦不堪言。

    不等他穩住身子,又殺出一夥人。

    「幹什麼,幹什麼!他們這麼囂張,居然敢冒犯我巫院,就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這幾個大漢說的正義凌然,但看向胡母遠的時候,他們淫笑,「正好,哥兒幾個可以好好玩玩了,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他們就差流下口水了。

    這下好了,三伙人亂作一團。

    胡母遠大喊:「要不,你們先商量一下,再決定我跟誰走?」

    這下好了,三伙人更吵了。

    那幾個看著胡母遠流口水的大漢更是大叫:「我們生活本就不易,處處受到歧視,好不容易有了個目標,你們還跟我們搶?」

    「你們一群大男人,喜歡男人,像話嘛?」別的巫祝反駁。

    「你們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今天我們就要打破歧視!」壯漢們大喊,同巫祝們纏鬥在一起。

    餘生驚訝不已,奶奶的,長一張英俊的臉居然有這麼大殺傷力!

    這可比他的什麼神技來的厲害多了。

    也不知道系統裡面有沒有這麼一項神技。

    「你別想了。」系統在念頭裡提醒餘生,這神技他這輩子是得不到了。

    本來與富難和葉子高纏鬥的巫祝,見那些巫祝打起來,有的去拉架,有的去幫七舅姥爺,八姑爺爺。

    一會兒,他們也打在了一起,讓富難和葉子高有了喘息之機。

    「他娘的,這也行?」富難說。

    「這也太作弊了。」葉子高氣喘吁吁的說。

    「嘿,打架呢,認真點行不行?」葉子高想他們招手,示意過來個人跟自己打。

    還真有人起來了。

    方才被他和富難組合技打倒的漢子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正好站在葉子高面前。

    「好小子,你,你們敢背後傷人,看我不打…」

    漢子正說著,「砰」,富難一刀把捶在他頭上,漢子眼珠上翻,慢悠悠的跌倒,「這才是背後傷人!」

    「我,我,看見美,****,裸奔了。」漢子嘿嘿一笑,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也太沒挑戰了。」富難說,「以後再有這事,直接讓老胡上就行了。」

    話音剛落,陰風颳過。

    富難身子一抖,魂魄差點出體,幸好餘生反應快,伸手抓一下他的魂魄,塞回他體內。

    富難身子哆嗦一下,「怎麼回事?我怎麼有點冷。」

    「有鬼。」餘生說,他轉過身,看著他們的身後,見一群惡鬼繞過照壁,向餘生他們撲來。

    餘生左手抓住一個鬼,掄起來,擋住後面的鬼。同時,富難、葉子高向餘生靠過來,胡母遠倒是不用怕,剛有一個鬼要對胡母遠動手,被一女鬼一手抓走了。

    接著,照壁後面走出來一個人。

    他身後漂浮著一把油紙傘,用餘生目光看的話,可以看到有一女鬼在幫他打著。

    在身前,老頭指縫裡夾著三根香,在三根香的指引下,惡鬼們洶湧而至。

    「住手!」老頭喊道。

    他在巫院似乎很有威嚴,正纏鬥在一起的巫祝們陸續住了手,回頭看著老頭。

    「司,司巫大人。」他們不好意思的低頭。

    「你看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老頭怒道,胯下還在隱隱作痛,他扭了一下身子。

    巫祝們古怪的看著他。

    「咳咳。」老頭站直了身子,「一個男人就讓你們成了這樣子,這要是來個女人,你們還得了?!」

    「這要是個女人,估計就是不是這樣子了。」葉子高說。

    「咱們是巫祝,天帝的使徒,你看看你們這樣子,有一副天帝使徒的樣子?丟人!」老頭痛心疾首。

    所有站著的巫祝低下頭。

    至於倒下的巫祝,那漢子慢悠悠的站起來,「嘶,頭好疼,那個王八羔子的打我,哎,對了,我好想看見裸奔的女…」

    「砰。」

    見司巫臉色越來越差,站在漢子後面的巫祝及時讓他住了嘴。

    漢子慢悠悠的,再次跌倒在地上。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老頭等氣順了以後,才看著餘生他們,尤其是餘生,他手裡還抓著一惡鬼掄著。

    「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巫院有何貴幹?」老頭戒備的問。

    餘生沒先自報家門,而是很奇怪的看著老頭,「老頭,行啊,你一個堂堂司巫,居然去看大門!」

    這還真是始料未及。

    早知如此,餘生他們就犯不著喊醒這麼多巫祝了。

    「哼,你懂什麼。」老頭想用手去扒拉一下胯下,讓隱隱作痛不再隱隱作痛。

    好在,他及時攔住了自己。

    「司巫守院門,還有比這嚴密的措施?更不用說,本司巫已經守院門了。他們這些人,還不得枕戈待旦,隨時戒備,從而讓我這巫院銅牆鐵壁,一直蒼蠅也飛不出來。」司巫振振有詞。

    只是話音剛落,「嗡嗡嗡」,一直蒼蠅在老頭面前盤旋一圈,然後飛到餘生他們面前。

    這蒼蠅還是個綠頭蒼蠅,聲音很大,身體也很大,很囂張。

    「嘖嘖。」餘生趕走蒼蠅,「這才春末吧?居然有蒼蠅早早生出來,打你臉來了,你這人品…」

    老頭無話可說。

    葉子高好心勸他,「你這思路也是錯的。我覺著你在守門,他們反而放鬆警惕了。剛才我們進來,在院子裡轉悠一圈,他們愣是沒醒來。」

    「豈止,喊他們起來收衣服都不帶起的,最後還是我們掌櫃的喊,有姑娘裸奔…」

    「姑娘裸奔!」躺在地上的漢子瞬間站起,「哪兒呢,哪兒呢?」

    「砰!」

    巫祝們再次把他放倒,不同的是,這次兩個人一起動的手,估計得躺一會兒了。

    「你別說,這方面,你手下警惕性還是很高的。」餘生說。

    老頭有些尷尬,這也太丟人了。

    「你們來我們巫院做什麼?」他索性不再談這些,單刀直入的問餘生。

    「興師問罪!」餘生說,「吾乃有妖氣客棧的掌櫃,餘生,他們…」

    餘生指著富難三人,「全是我小弟。」

    「你大爺。」三人異口同聲。

    「哎,」餘生嘆口氣,對老頭惺惺相惜,「現在的手下呀,越來越難管了。」

    老頭不搭理他這茬,驚訝的問:「餘生余盟主,東荒王之子?!」

    「正是在下。」餘生點頭。

    「你找我們問什麼罪?」老頭疑惑的問,「我們躲你還來不及呢。」

    「你們躲我幹什麼?」現在輪到餘生疑惑了。

    「不知道,反正靈山來信,能躲你多遠,躲你多遠。」老頭說。

    「我這麼厲害?」餘生有些小得意,「不對,那我客棧是怎麼被毀的?」

    他忙擺手,「這與我們沒關係。」

    「與你們沒關係?那我那店小二的靈魂呢。」餘生死死地盯著老頭,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

    老頭搖頭,「這我真不知道,余盟主,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也是有節操的,真的。」

    「哼,你這老頭已經不能信了。」餘生踩下鞋跟,「剛才你已經騙過我們了,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又要出鞋了。」

    「對!」胡母遠點頭。

    現在看著老頭,什麼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哪有什麼耳聾。

    「不是,我!」老頭百口莫辯,他一拍雙手說:「說謊害人呀!」

    餘生見他這副模樣,嘆一口氣,說道:「行了,你也別為難了,其實我也知道不是你們做的。」

    他向富難他們招手,「走了,回去睡覺。」

    「不是,這,這就完了?」葉子高驚訝。

    白砸場子,白打架了?他臉上還中了一拳呢。

    「權當今兒幫巫院測試警戒的強度了。」餘生說。

    他見老頭身子彆扭,胯下還有些不舒服,快速說道:「你用冷水敷一敷,好得快。剛才是我下腳太快,你也是,不早點說自己是司巫,不然哪有這誤會,你說是不是?好在,你下午剛去青樓,找姑娘舒服過了,暫時不耽誤你使用。」

    「是。」老頭剛答應,反應過來。

    他擺手,向餘生,也向巫祝們解釋,「不是,誰去青樓了,我下午在東街…」

    「東街?」餘生停下,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他的客棧正在沙河城的東街。
V123210 發表於 2019-9-22 12:16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驚神陣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餘生看著司巫。

    司巫嚥一口唾沫,乾巴巴的說:「我,我可能真去青樓了,對,舒服去了。」

    「舒服你大爺。」餘生把手裡的鬼掄向司巫,「你覺的我相信嗎?」

    司巫低頭,躲過那一頭鬼,猶自嘴硬,「余盟主,真的,你借我們三個膽兒,我們也不敢得罪你…」

    「這廝的嘴就不能相信。」胡母遠打斷司巫。

    「是不能相信。」餘生說,「看來得把他抓回去,用酷刑把他的嘴巴撬開。」

    司巫後退一步,「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餘生踩下鞋跟。

    司巫慌了,喊道:「諸巫祝聽令,驚神陣準備!」

    「唰唰」,巫祝們行動迅速,瞬間把餘生他們包圍,同時把油紙傘打開。

    由空中看去,一朵鮮花以餘生他們為中心,瞬間綻放。

    司巫站在最前面,手裡的香一搓,瞬間點燃。

    這驚神陣擺開了,司巫心裡有了底氣。

    他說道:「余掌櫃,客棧被毀一事與我們巫院無關,你若執意肆意妄為的話,我們巫院也不是好惹的。哼,不怕告訴你,這驚神陣當年在神聖之戰中,弒神無數!」

    餘生就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有我爹弒神者弒神多嗎?」

    「呃…」司巫猶豫一下,底氣洩了三分,「沒,沒有。」

    「沒有你還敢在我面前驕傲?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餘生說,「做人要上進,戒驕戒躁方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天天學習才能好好向上,不能妄自尊大,行事浮誇,不然你們會吃大虧的。」

    「是,是。」司巫虛心領教,不斷點頭,覺著餘生說的真有道理。

    末了,覺出不對來。

    「不是,你怎麼教訓起我來了?」司巫莫名其妙,「你不是要抓我回去嗎?」

    「哦,對。」餘生恍然,「既然你這麼想讓我抓你,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誰想讓你抓我了?」

    「不是你提醒我的?」

    「是我提醒你的,不過,那是,我…」司巫不知道說什麼了。

    不過,他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一旦被餘生抓走了,在他這麼天馬行空的問話中,自己撐不過三天就得招。

    「戒備。」他只能讓手下提起精神。

    胡母遠走到餘生身邊,「掌櫃的,你怎麼不先發制人,還等他們把陣勢擺起來?」

    「不怕。」餘生擺手,這老頭明顯是陣眼,只要打敗這老頭就可以了。

    他左腿前伸,笑道:「老頭,你小心你胯下!」

    「什麼?」司巫一個機靈,並住雙腿,左手還若有若無的擋住,「你,你想幹什麼?」

    「打架呀,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要出手了。」餘生說。

    「你…」老頭還要說,見餘生後退往前一掄,鞋子瞬間飛出。

    方才中的那一腳,老頭還隱隱作痛。

    他真怕了,雙腿並住,手擋住還不放心,在鞋子出腳剎那間,老頭瞬間轉身,把屁股對住餘生。

    司巫等著屁股被鞋擊中,但疼遲遲不來,不禁有些疑惑。

    「我去!」

    司巫面前,正對著餘生的那些巫祝們驚呼。

    這讓司巫有些好奇,他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不見鞋子,所有人仰著頭,看著屋簷上。

    「呼。」司巫鬆口氣,以為鞋子飛出牆外了。

    他身邊一個巫祝也是這麼提醒他的。

    他雙手馬上收起,結束捂襠的不雅動作。

    剛要轉過身,司巫眼角瞥見旁邊閃過一道黑影,不等他明白,「啪」,鞋子狠狠抽在他胯下。

    「嗷嗚!」

    司巫大叫,手裡香丟了,直接蹲在地上,痛的臉上肌肉都扭曲了。

    「我去!」葉子高說,「掌櫃的,你這斷子絕孫腳進化了?」

    「什麼進化,我自己悟出來的圓月彎刀。在鞋子出腳的一瞬間,腳腕極速抖動,這個抖動會給鞋子一個水平的加速,從而形成一個弧度,這就是我餘生的獨門絕技『鞋斗術』。」餘生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葉子高三人一頭霧水。

    「算了,你們不會懂的。」餘生擺擺手,高深莫測,「誰讓你們沒經受過神劇的沐浴呢。」

    「神劇,那是什麼?」富難問,聽名字很厲害的樣子。

    「等以後蜃妖放給你看,我覺著你很有手撕鬼子的天賦。」餘生說。

    「撕鬼?」富難比劃一下,驚訝道:「有點厲害。」

    他平常鬼都看不見,遑論撕了。

    那些從巫祝優質傘裡冒出來的鬼則打了個哆嗦。

    餘生向司巫走過去,「我都提醒你了,你還中招,這就不是我不道德了。」

    「保護司巫!」巫祝們大喊。

    他們催動手裡上香線,引領惡鬼向餘生撲來。

    餘生根本不在意。

    擋住他視線的,他或許還撥一下,其餘的任由他們啃噬,衝撞自己。

    見他這麼託大,巫祝們先是一喜,接著驚叫出聲。

    啃噬、衝撞的惡鬼奈何不得餘生分毫,他們反而像被啃,被撞的一方,痛的慘叫。

    「這,這,惡鬼對他無效!」巫祝們呆在原地,束手無策。

    一直到餘生快抓住司巫時,巫祝們才反應過來,棄了油紙傘,一擁而上,向餘生抓過去。

    「我去!」

    見餘生被人潮淹沒,葉子高有點擔心,「掌櫃的會不會…」

    話說半截,那些出手的巫祝,自己被打了似的,跌飛出來。

    「當我沒說。」葉子高說。

    他招呼倆人,趁巫祝們注意力在餘生身上,他們走到照壁前,準備撤。

    不久,餘生拎著司巫從巫祝群中走出來。

    富難親眼看見,一妖怪打餘生鼻子一拳,然後自己噴著鼻血,不省人事。

    還有的踹餘生腳,「嘎啦」,自己腿折了。

    「這神技,無敵呀。」富難驚嘆。

    「走了。」餘生站到他們面前說。

    在他身後,巫祝們倒了一地,在地上呻吟。

    餘下的巫祝不敢上前,戰戰兢兢,喃喃自語:「妖,妖怪!」

    餘生轉過身,他們嚇的齊齊往後退,至於那些倒下的,爬著往後退。

    「想要你們司巫活命的話,把客棧給我修好了。」

    餘生說罷,穿上自己的鞋,拖著司巫往外走,葉子高他們忙跟上去。

    司巫捂著襠下,只顧著呻吟,毫無反抗之力,他的油紙傘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9-22 12:16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故人


    回到東荒客棧後,餘生把司巫丟到柴房,回到大堂。

    餘生看著富難他們:「你們誰去刑訊逼供?」

    胡母遠和葉子高自覺後退一步,不約而同的指著富難,「他!」

    「為什麼是我?」富難問。

    「我不成,我長的這麼英俊,同我在一起就是一種享受,他不會痛快開口的。」胡母遠說。

    「要照你這麼說,狗子去最合適了。」富難說。

    「哎,你還別說,這主意還成。」葉子高說,「順便把狗子,還有那三個狗妖叫過來刑訊逼供,估計不用多長時間他就招了。」

    餘生覺著也行,「那你去叫他們過來。」

    三個狗妖現在也是客棧的人。

    他們幫餘生守著不夜城的小客棧,雖然因為他們的樣子,客棧沒幾個客人。

    「我?」葉子高後退一步,「這三更半夜的,誰知道他們又醜成什麼樣子了,我不去。」

    餘生又看向富難,富難望著天空,「哎呀,我的眼怎麼聽不見了?」

    至於胡母遠,他義正言辭的表示,「我長的這麼英俊,同他們站在一起,是對我的侮辱!」

    見他們都不去,餘生無奈的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一貫,誰去?」

    「我去!」富難上前幾步。

    「我去。」胡母遠攔住富難,「你不是瞎了?」

    「我那是聾了。」富難推搡著胡母遠。

    他們等葉子高開口,但葉子高遲遲不說。

    等他們扭頭看時,見葉子高方才站的位子空空如也,唯有後廚的簾子在飄動。

    「你說說你們倆,吃那什麼都趕不上熱乎的。」餘生為自己倒一杯熱茶。

    葉子高很快回來,臉色發白,眼色飄忽。

    見到餘生後,他一把奪走那杯熱茶,一飲而盡。

    「掌櫃的,你這一貫錢還真不好賺。」緩過來後,葉子高心有餘悸的說。

    「怎麼了?」餘生問。

    葉子高不說話,指了指後面簾子。

    簾子被挑動,三張醜臉從裡面鑽出來。

    「我去。」餘生被嚇一跳,忙看胡母遠一眼緩解一下不適。

    富難差點吐了,「你們仨怎麼成這樣子了?」

    黑狗妖得意的說:「經過我們仨一番研究,我們發現,醜不醜,關鍵不在單個五官的醜與美,而在於整體的搭配。」

    「對。」黃狗妖上前一步,「掌櫃的,你有沒有聽說一句話?臉大,再美的五官也白搭。」

    餘生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所以,你們仨就把自己臉整成這熊樣了?」

    他們三張狗臉,就像前世小一號的,整張不折的山東煎餅,非常大。

    但他們的五官,緊湊的聚在一起,佔據的面積在臉上不夠巴掌大。

    這大半夜的,陡然看見,饒是餘生,也被嚇的汗毛直立。

    「這他娘的要是不能把老頭嚇招供了,我以後跟小白的姓。」胡母遠說。

    「白母遠?」富難說。

    「是白遠。」葉子高糾正他。

    「我怎麼聽著比胡母遠還好聽?」富難說。

    「嗯,是好聽。」餘生說,「這賭不能打,咱們不能給這孫子改名的機會。」

    「什麼亂七八糟的,小白不姓胡?」胡母遠問。

    「你要這麼說,咱們掌櫃還得叫龍生…」葉子高一怔,「你別說,這名字還挺貼切。」

    「行了。」餘生見狗子領著窮奇也回來了,擺手道:「人在柴房,你們幫我撬開他的口。記住,別弄死了。」

    「得嘞。」黃狗妖高興的說,「我們正好試試這樣子醜不醜。」

    他們向柴房走去,餘生他們上樓,各回各家,準備睡覺。

    餘生剛上閣樓,「啊!」柴房傳來司巫的驚叫。

    「啊啊啊!」接著,又傳來一段。

    這下可好,客棧的客人全醒了。

    「對不住,對不住各位,狗子在後面柴房嚇唬人呢。」葉子高在下面向客人道歉。

    「啊!!!」

    又傳來一聲,接著客棧一時安靜。

    餘生聽見黃狗妖說:「他娘的,還是狗子爺厲害,直接把他嚇暈了。」

    後面他們怎麼做的,餘生不知道,反正沒再發出司巫的慘叫。

    翌日,清晨。

    等他打著呵欠,扶著清姨下樓的時候,黃狗妖已經在木梯旁邊等著了,「掌櫃的,搞定了!」

    「嘔!」

    看見黃狗妖這張臉,清姨忍不住孕吐。

    餘生看到他的臉也是清神醒腦,「你先把頭轉過去。」

    「好。」黃狗妖很得意,終於醜的不忍直視了。

    餘生看著黃狗妖的後腦勺,也覺著慘不忍睹,「他全招了?」

    「全招了。」

    「沒折磨死他?」

    「沒有,他好好的。」

    「帶過來。」餘生說。

    正好,黑妞、葉子高他們都在。

    「客人呢,今天沒客人?」餘生奇怪的看著大堂,除自己人外空無一人。

    「客人叫飯到房間了。」葉子高說,「至於外面的食客,你覺著他們見到那仨貨,還會有食慾?」

    「也對。」餘生拍一下腦門,說:「那咱們去院子裡審他。」

    等黃狗妖把司巫帶過來時,司巫剛從沉睡中醒過來。

    「幹什麼,大早上也不讓人好好睡。」他惺忪著眼,無精打采的說。

    餘生看著老頭,渾身上下莫說酷刑留下的傷痕了,甚至沒缺一根毛。

    「你們怎麼逼供的?」餘生好奇地問。

    「我們說,他再不招,就讓他變成我們這樣子。」黃狗妖說。

    他本來威脅讓司巫變成狗大爺那模樣的。

    但想到狗大爺那張巧奪天工的臉,非人力所能及,於是換成了自己的。

    饒是如此,威力也不小,司巫忙不迭的點頭,說要全招。

    「很好。」餘生蹲下身子,直視著司巫,「說說吧,我那客棧怎麼回事?」

    司巫猶豫一下。

    「快說!」黃狗妖把自己狗臉湊過去。

    「我的娘哎。」司巫忙閉上眼。

    他說道:「這事兒真與我們關係不大。我們巫院只是接到上面消息,讓我們同捉鬼司一同幫助一夥人擒拿一人,那人正好在你的客棧,所,所以在大戰時,一不小心毀了你的客棧。」

    「這真與我們巫院關係不大,我們就圍在外面,以防他逃走。動手的是那夥人。」司巫說。

    餘生同清姨對視一眼。

    與他們所料不差,的確在客棧動了手,但又為什麼殺了小二,還毀屍滅跡呢?

    「你們抓的人是誰?」餘生追問,他覺著最重要的就是這個人。

    司巫囁嚅。餘生擺手:「黃狗妖,讓他變成你那模樣。」

    「好嘞。」黃狗妖很樂意,「我現在對於讓人變醜,很有心得。」

    「別,別,我說。」司巫忙道。

    士可殺不可辱,若殺他,他絕不多吐半個字,但變成這樣子……饒了他吧。

    「他們要抓的人叫,叫孟婆。」司巫說。

    「孟婆!」餘生瞬間站起。

    「孟婆!」富難他們驚訝的說。

    以前只是猜測,現在想不到孟婆真的出現了。

    「有一段時間不見了。」清姨說。

    她的目光中充滿回憶。
V123210 發表於 2019-9-22 12:17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骷髏

    餘生盯著司巫。

    「孟婆在客棧被抓走了?」他問。

    司巫點頭,「客棧就是那時候被毀的。」

    「最後誰帶走了孟婆,捉鬼天師,還是那夥人?」餘生追問,「還有,那夥人是誰,為什麼請得動你們巫祝和捉鬼司?」

    連珠炮的追問,讓司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巫先回答後面一句,「上面的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你要想知道,只能問上面。」

    「你上面指的是?」餘生問。

    若是荒士的話,他現在就可以殺到揚州巫院,把荒士揪住問個明白。

    「東荒神巫。」司巫說。

    靈山十巫之下,荒士之外,又有東南西北四大神巫,主管巫院在四大荒諸事。

    餘生一時間找不到東荒神巫,他繼續問道:「那夥人是誰?」

    「不知道。」司巫一問三不知。

    他見餘生豎起眉頭,要招呼黃狗妖,忙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來。

    「他們穿黑色長袍,帶著斗篷,把身子遮了個嚴嚴實實。」司巫說。

    餘生站直了身子,「我怎麼覺著這身打扮有點兒熟悉?」

    他看著清姨,清姨略一思索,「像是無常的打扮。」

    餘生心裡一驚,莫不是幽冥之地,甚至北荒王派人做的?

    若那樣的話,倒是可以指使的動巫祝。

    靈山十巫這點兒面子還是要給北荒王的。

    餘生幾乎要確定了,司巫又給出一個線索,「哦,對了,為頭的那人,一身狼狽的被手下從客棧扶出來的時候,我見他的手漏出來一截,全是白骨。」

    「白骨!」餘生一怔。

    這就與無常們無關了。

    「對。他的手是白骨,潔白如玉,還,還有,他身上背著兩把劍。」司巫又補充一句。

    「骷髏,兩把劍?」餘生疑惑了。

    看來這領頭的是個骷髏鬼了,但孟婆身為鬼聖人,豈是這些骷髏鬼可以抓住的。

    另外,巫院、捉鬼司應該同鬼水火不相容才對,怎麼會合夥對付孟婆?

    餘生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倀鬼記起一件事兒。

    「嘎,嘎。」她向餘生說。

    「對呀。」餘生一拍手。

    他對清姨他們說,「你記不記著,有一骷髏曾來客棧報信,說猰貐衝著我們來的?」

    「哦,對,是有一個。」葉子高想起來,當時那骷髏披著長袍,戴著斗笠,腰兩側…

    「對。」葉子高篤定,「她當時腰兩邊各掛著一把長劍,開口閉口她們家大人。」

    「你記的這麼清楚?」富難想不起來,驚訝的說。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葉子高說。

    胡母遠翻白眼,「你估計是想勾搭人家,所以才記得這麼清楚吧?」

    葉子高看黑妞一眼,罵道:「你大爺,你把你葉爺當成什麼人了,我有那麼飢不擇食嘛?」

    「你別說,你還真有。」餘生說。

    某個人當初還抱著個田螺瞅半天,一直等田螺姑娘出來呢。

    餘生回到正題,「不過,當初我們猜測那骷髏口中的大人是孟婆,怎麼現在她們又對立成敵人了?」

    不止餘生猜不透,清姨他們也猜不透。

    「這女人吶,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還是猜不明白。」富難藉機發一句牢騷。

    餘生他們很警覺的沒有答話。

    「今兒她喜歡喝熱水,明兒她就喜歡喝涼水,白天還想吃辣,夜裡就想吃酸的了。」富難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將大禍臨頭,「你要一不小心拿錯了,那你完了,你得拚命賠罪,說你知道錯了,雖然你根本不知道怎麼錯了。」

    他抬頭問餘生他們:「你們有沒有遇見這事兒?」

    「沒有,沒有。」餘生他們趕忙搖頭。

    「哎,難道是我智商不夠用?」富難摸了摸自己的頭。

    「何止智商不夠用,我看你耳朵也不想要了。」精衛揪住富難耳朵,拖回大堂。

    「啊。」大堂傳來富難的慘叫聲。

    「嘶。」餘生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耳朵,見清姨含笑看他,忙心有餘悸的別過頭去。

    胡母遠在旁邊嘀咕,「你別說,這精衛是有點兒厲害。」

    「怎麼說?」葉子高不解。

    「居然能讓老富認識到自己智商上的不足。」

    「你別說,還真是。」葉子高贊同。

    餘生這邊繼續拷問司巫,「孟婆被誰帶走了,那夥人?」

    司巫點頭,「對,對,就他們,直接帶走了。」

    餘生皺眉,這夥人看起來挺厲害的,來客棧那骷髏有這樣的實力?

    「小二呢,誰處理的?」

    「也是他們,直接送去輪迴了,屍體帶走了。」司巫說。

    餘生點了點頭,見問不出別的來,示意黃狗妖他們把這廝丟進柴房,嚴加看管。

    「孟婆跑到我們客棧被抓住,顯然是想向我們求助。」餘生說,「我們得想法子把孟婆救出來。」

    葉子高他們點頭。

    他們同孟婆共事過一段時間,不能就任由她被人抓走。

    還有,巫院、捉鬼司居然可以攜手幫助這夥人,餘生覺著他們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餘生的好奇心被他們勾起了。

    他讓人把紅赤焰還有周九鳳招來,讓他們派人在東荒客棧所在的各城去打聽。

    同時,餘生讓葉子高他們去流沙城打聽,問明神秘人的去處。

    昨天,那些神秘人同捉鬼天師、巫祝們作案在白天,還是有不少人在路上見到的。

    不一會兒,胡母遠和葉子高來報,稱那些人向北去了。

    「掌櫃的,這打聽消息的差事,以後還是交給老胡吧。」葉子高飲一杯酒說。

    但凡胡母遠開口詢問,莫說那些知道的女人了,縱然是不知道的女人,也要打聽明白過來告訴胡母遠。

    「老胡天生是干這事兒的料。」葉子高說。

    「哪裡,哪裡。」胡母遠說,「我也就是比你英俊很多而已。」

    「嘿,你還喘上了。」葉子高說。

    餘生不理他們,他讓人取來流沙城的輿圖,問道:「咱們在流沙城北面的這些城池有客棧沒有?」

    「不少呢。」清姨知道這些。

    雖然現在安心養胎不管事了,但王姨每天還是要向她匯報一番。

    「陌城、鳳山,原池都有我們的客棧,對了,還有耿城。」清姨指著最北端,「這兒今兒早上剛有一座客棧,城裡的人一聽說是要建有妖氣客棧,免費送了一座。」
V123210 發表於 2019-9-22 12:17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瘋了


    餘生有些意外,「送我們一座客棧,為什麼?」

    「聽說是因為你的名字在他們那兒為民除害了。」清姨說。

    「我的名字,為名除害?」餘生莫名其妙。

    清姨點頭,據建客棧的餓死鬼所言,餘生東荒盟主的名字在耿城是不可讀的存在。

    「如果強行讀出來,輕則被雷擊,重則有災難降臨,甚至代號也不成。前段時間,有個妖怪在城裡作亂,曾強行讀出你的代號,然後被雷劈了。」清姨說。

    「嚯,掌櫃的名字還有這作用?」葉子高問餘生,「掌櫃的,你代號是什麼?小魚兒,生魚,小魚魚。」

    「去你大爺。」餘生踢他一腳,「我沒有代號!」

    「那耿城的妖怪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被劈了?」葉子高說到這兒,若有所思。

    「被雷劈?」他看著餘生,又看了看天空,「不會是有人當街罵你娘了吧?」

    「還得是被劈死的存在。」胡母遠十分確定,「不用說,那妖怪肯定罵你娘丑了。」

    他們倆一合計,能用這法子來殺妖怪的,肯定是自己人。

    「小和尚出家人,不做這麼不要臉的事兒,肯定是白高興。」葉子高說。

    「嘿,想不到白高興這小子出去一趟,學壞了他。」餘生說。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娘把妖劈死了,沒吃虧,而白高興,還多了個保命的手段。

    「派人,在這幾個城池,嚴加留意那伙神秘人。」餘生說。

    「是。」紅赤焰和周九鳳領命。

    餘生現在手下三、四個妖怪城池在手,許多事情不必親力親為。

    但有一點,餘生必須親自去做——去揚州錢莊取錢。

    前段時間,苗世仁婉拒了餘生存錢的打算,從別處錢莊把錢調來,把餘生要取的錢湊齊了。

    現在錢莊是一個子兒也沒有了,錢莊裡也沒有客人來存錢,只有來取錢的。

    眼看著錢莊快支撐不下去了,苗世仁痛的腦仁疼。

    他斜靠在椅背上,期望自己能睡過去,這樣就不會覺著疼了。

    他剛有了睡意。

    「頭兒,頭兒…」手下跑進來。

    「嗯?」苗世仁迷迷糊糊的,若有若無的答應一聲。

    這感覺挺好的,讓他暫時忘記了煩惱,甚至不知自己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頭兒,余掌櫃來了。」手下說。

    啪!

    夢醒了,苗世仁椅子一歪,連人帶椅子栽倒在地上。

    「你,你說什麼!」苗世仁瞪大雙眼,「他,他又來了?」

    「對,余掌櫃…」

    「別給我提他的名字,我過敏!」苗世仁縮了縮身子。

    上次支付的那些延遲還款的利息,是從苗世仁自己的小金庫裡拿的,幾乎被餘生榨了一半。

    「是,是,余…他又來取錢了。」手下說。

    苗世仁要哭了,「他取多少?」

    「二,二十萬貫…」

    苗世仁身子一抽搐,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天亡我錢莊!這是他腦海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頭兒,頭兒?」手下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壓肚子。

    見還不起作用,手下正要人工呼吸,苗世仁睜開了眼。

    「你在幹什麼?!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居然趁人之危佔我便宜!」苗世仁怒道。

    「不,我不是,我…」

    苗世仁坐起身子,「行了,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們倆是不可能的!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余…他來取二十萬貫…」

    「呃!」苗世仁再次昏過去。

    手下又試一次。

    「你竟敢佔我便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苗世仁怒吼,抬起手就要打手下。

    「他取二十萬貫!」

    「噗通」,苗世仁又翻上眼皮了。

    等手下故技重施時,苗世仁睜開眼,不喜不悲,「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對我圖謀不軌。算了,誰讓咱倆有緣呢…」

    「二十萬貫!」

    苗世仁再次倒下。

    手下站起身,鬆一口氣,「完了,完了,頭兒被余掌櫃取錢嚇瘋了。」

    「不許說余掌櫃這三個字!!」苗世仁忽的站起來,吼道。

    手下被嚇一跳,「是,是,二十萬貫!」

    苗世仁又倒下。

    「這可怎麼辦?」手下一臉為難。

    他咬了咬牙,這二十萬貫,客棧是說什麼也取不出來,頭兒都成這樣了,不如實話實說。

    說做就做。

    手下出去向餘生拱手,「余掌櫃,對不住,我們頭兒…」

    「不在?還是有受傷了?」

    「都不是,他,他瘋了。」手下說。

    「什麼?!」餘生目瞪口呆。

    「您要是不信,請聽…」手下轉過身,朝著後面大喊:「余掌櫃!」

    「不許叫這名字!!」裡面苗世仁大喊。

    「二十萬貫!」

    「噗通」,裡面傳來人腦著地的聲音。

    「您看,這…」手下看著餘生。

    「算了,算了。」餘生見把人都逼瘋了,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你們頭兒這麼脆弱,我就不來了。」

    「哎。」他搖搖頭,向手下告辭。

    手下一愣,這麼輕鬆就擺平了?

    「對了。」餘生轉過身對他說,「我明兒還來。」

    手下在陽光下晃了晃,想暈。

    等他回去的時候,見苗世仁正常人一樣坐在椅子上,飲著茶,「他送走了?」

    「是…是!」手下這下真暈了。

    「哼。」苗世仁有些得意,看來裝瘋賣傻這招還挺管用的。

    「他說明兒還來。」時候下補充一句。

    「噗通」,苗世仁又栽了。

    「傳,傳信給東荒錢庫總管,就,就說揚州錢莊,開,開不下去了!」苗世仁欲哭無淚。

    ……

    自簽訂契約,成為中荒王后,以雨師城為中心,客棧迅速落地開花,餘生的勢力肉眼可見的壯大。畫裡乾坤的人們在商議後,也決定在種菜之餘,出來在餘生客棧當小二或者廚子,緩解下餘生人手的不足。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用餘生忙。

    他每天去錢莊轉悠一圈後,就去雨師城的畫舫上,在畫舫頂上盤腿而坐,一坐就是很長時間。

    他的神思在水裡蔓延,沿水而下,四處搜索著龜嶺上人,還有鮫人的身影。

    龜嶺上人沒找到,倒是周九鳳他們那兒傳來消息:他們見到那伙神秘人了。

    餘生瞬間躍下畫舫,快步回到揚州客棧,「他們現在哪兒?」見到周九鳳後,餘生問。

    「跑了。」周九鳳鬱悶的說,「他們一見到我們跟蹤,消失的無影無蹤。」

    餘生納悶,「怎麼個無影無蹤。」

    「就像霧,風一吹就散了。」周九鳳說。

    「那骷髏呢?」

    「也是。」周九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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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