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44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9 21:19
第一百七十章問題

    孫冰臣,性別,男!年齡,不詳,估計六十歲以上!

    主要人生履歷,平民出身,然後當官,四十年時間,從一縣縣令,做到了帝國巡查使,聲威卓著。

    爆紅經歷:乾武三十七年,孫冰臣任萊州丹陽郡郡守,同年六月,有沙突聯盟使者隊伍一行一百餘人,持節令途經丹陽郡,跋扈囂張,肆無忌憚,六月十一日,沙突使者隊伍入丹陽城,六月十二日,丹陽郡中有人嫁女,嫁女隊伍在丹陽城外,碰見出城的沙突使者隊伍,沙突人嬉笑之間,攔下迎親隊伍,打傷新郎等人,從轎中拉出新娘,掀起新娘頭蓋,言語動作多有調戲輕辱,在沙突人離開之後,新娘不堪受辱自殺,新郎和新娘家人隨即入城擊鼓鳴冤,狀告沙突人惡行,孫冰臣聞訊,當即連夜率城中驃騎600,帶刀持弓,追擊沙突使者隊伍一行,在連夜追出兩百里之後,終於將沙突使者隊伍一行人截住,一番戰鬥之後,直接將沙突使節一行人全部抓回丹陽城。

    沙突使節隊伍被抓,一時之間,震動天下,各路小丑腐吏一下子全部跳了出來,紛紛指責孫冰臣,攔截外國使節隊伍,搞不好會使帝國與沙突人交戰,其罪甚大,你一個小小郡守,如何膽敢擅做主張,挑起兩國邊釁,還不快把人給放了。還有不少聖母婊紛紛跳出來,為沙突人解釋,沙突人風俗狂放怪誕,與帝國大有不同,攔截新娘隊伍或為沙突人異國異族風俗,兼或有好奇之心,無須大驚小怪,我等應該高風亮節,尊重沙突人風俗,新娘之死,乃是自殺,與沙突人無關,只需讓沙突人賠點銀兩便是。

    面對這黑雲壓城的態勢,孫冰臣只說了兩句話,「民乃國本,帝國數百萬帶甲大軍,如果不能護國中一穿嫁衣之弱女子,要那數百萬大軍何用?沙突人啟釁在先,如果我等步步忍讓,只會讓沙突人得寸進尺,更加肆無忌憚,敢戰方能止戰!」,對那些聖母婊,孫冰臣的回覆則更加簡單粗暴,「我乃帝國郡守,只尊帝國律法,不尊異族風俗,言沙突人風俗怪誕,我等必須尊重者,若有一天沙突人言其風俗乃是操你老母,爾等沙突人孝子賢孫是否要把爾等老母給沙突人奉上,高風亮節,以全其俗?」

    六月十五日,在抓獲沙突使節隊伍一干人三天之後,孫冰臣就在丹陽城中舉行公審,沙突人使節一干人等,以打傷郡中民眾,調戲侮辱民女致死,又以武力拒捕,殺傷郡中守軍幾條罪名,數罪並罰,全部斬首,並將一干沙突人的首級,全部掛在丹陽城的城門 上。

    在斬殺了沙突使節一行人的當天,孫冰臣就脫下官帽官袍,掛出郡守印信,在家中等著帝京來問罪宣旨的欽差到來。

    幾日後,問罪的欽差來了,但是欽差卻無法進入丹陽城,因為丹陽城的四個城門,已經完全被丹陽城內的幾十萬百姓堵得嚴嚴實實,在知道問罪的欽差來到之後,丹陽城中的無數百姓,自發的聚集在入城的幾個城門口,把所有路都堵了起來,不讓欽差入城問罪宣旨。

    見不到孫冰臣當面,欽差自然就沒有辦法完成這份差事。

    那樣的場面,被丹陽城中的幾十萬百姓夾道唾罵,堵在城外,讓來到丹陽城的欽差都變了臉色。不僅這樣,欽差一行人不光被罵,而且有錢也買不到東西,找不到落腳之地,丹陽城城外,知道是欽差到來,所有的酒店旅館和賣吃食的地方,全部關了門,只是在丹陽城外呆了半天,又餓又累的欽差一行知道事不可為,若在這種時候敢處置孫冰臣,丹陽郡瞬間就要激起民變,來幹這個差事的人,恐怕也難活著走出丹陽城,最後欽差一行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丹陽郡,返回帝京……

    最後沙突人在邊界有一些動作,但絲毫沒有佔到便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僅此一事,孫冰臣以鐵面郡守之名,聞名天下,而以後這幾十年,凡有外國使節想要到帝京朝貢覲見的,都繞丹陽郡而走,不敢再入丹陽郡……

    也在隨後的幾十年中,孫冰臣一步步,積功從郡守到刺史,再從刺史調到帝京,出任光祿丞和龍淵閣大學士,這次則以欽差巡察使的身份,離開帝京,赴帝國西北六州巡察,剛到甘州,聽說平溪郡中的事情,就主動來了平溪郡。

    嚴禮強一邊跟著人在一個個院子和迴廊之中穿梭著,一邊在腦袋裡回想著他剛剛從沈騰口中知道的關於那個孫大人的部分信息。

    平心而論,對這樣的人物,嚴禮強心中還是有幾分崇敬的。對即將見到的那個孫大人,嚴禮強心中也有很多好奇。

    在三轉兩轉之後,嚴禮強他們三人被帶到了一個幽靜院子的客廳門口。

    「啟稟大人,平溪城中的那三名國術館中的少年已經帶到!」帶著他們來到客廳外面的人對著書房躬身稟告。

    話音一落,一個三十多歲,一臉英氣,穿著一身軟甲,腰上掛著長劍的侍衛就從書房之中走了出來,銳利的目光掃視了嚴禮強三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你們跟我來!」

    嚴禮強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沈騰在前,石達豐在中間,嚴禮強在最後,跟著那個侍衛走進了客廳。

    客廳的門口是一個巨大的屏風,屏風上是一個花園的景色,花園中牡丹朵朵,奼紫嫣紅……

    轉過那道巨大的屏風,進入到客廳之中,一進入,嚴禮強就看見一個面容清矍,身穿青色蟒袍的老者,正極有氣勢的端坐在客廳的上首位置,不怒自威,看著走入到客廳之中的三人。

    那個老者目光溫潤如水,但是只是和那個老者的目光一接觸,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就像海綿一樣,瞬間就被人看了一個通透,從頭浸透到腳。

    好厲害!

    這樣的人,嚴禮強還是第一次遇到,情不自禁的就打了一個機靈。

    「拜見孫大人!」

    按照外面的官員教的規矩,嚴禮強三人見到這個老人,都一起大禮參見。

    雙方的身份,的確是天差地遠。

    「坐吧,不要拘束!」坐在上首的巡查使大人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讓三個人在客廳的三張椅子上坐下。

    不拘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大大咧咧的石達豐,在這個時候,也不由有些緊張,而沈騰,更是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的背挺得像是標槍一樣。

    或許是心中秘密太多,面對著一個名滿天下的人物,嚴禮強也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坐在椅子上,悄悄垂下了目光,不再與這個巡察使大人對視。

    「我一來平溪城,就聽到人說起你們三個人的名字,聽說那晚就是你們三人第一個示警,還聽說你們三個還是青禾縣今年國術縣試大考的三甲,難得,難得,果然是年輕有為!」巡查使大人摸著鬍子,微笑著說道。

    「大人誇獎了,我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我們三人在國術館中的時間還短,將來還要多多向國術館中的各位老師請教,不敢自滿!」沈騰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挑不出半點毛病,簡直有新聞發言人的潛質。

    在來之前,嚴禮強三個人已經商量過了,如果巡查使大人說什麼話,嚴禮強和石達豐不開口,就讓沈騰來接話頭。

    「嗯,不錯,年輕人就該有朝氣,但也要懂得謙虛,讓我猜猜看,你是沈騰吧!」

    沒想到巡查使大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沈騰的臉上升起一片不正常的紅暈,一下子站了起來,再次行禮,「學生正是沈騰!」

    「你是石達豐……」巡查使大人微笑著指了石達豐一下。

    石達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子站起,「學生正是石達豐!」

    「那你就是那個嚴禮強了!」巡查使大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嚴禮強的身上。

    「學生正是嚴禮強!」嚴禮強垂著目光,站起來,學著沈騰的樣子,規規矩矩的再次給巡查使大人行了一個禮。

    「那晚的情景,我倒聽別人說過不止一次,你們三人都是親歷者,我倒想聽聽你們那天晚上的經過……」

    聽到巡查使大人這麼問,沈騰清了清嗓子,原原本本的又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巡查使大人一邊聽,一邊微微頷首,聽得頗為用心。

    「嗯,原來如此!」巡查使大人聽完,目光又再次落在了嚴禮強身上,「這麼說,那晚是你第一個發現那個沙突人喬裝打扮嘍?」

    「嗯,學生運氣好,對那個沙突人的面孔也記憶猶新,所以才僥倖發現一絲蹊蹺!」

    「是嗎,那看來你記性挺好,只是看見別人一面,哪怕天黑之後,別人裝扮一番,只有微弱的光線,還能被你認出來!」巡查使大人微笑著點著頭,然後突然指著門口的那道屏風,「剛才門口的那道屏風你進來的時候也應該看見了,那我考考你,你說那道屏風上有多少朵牡丹,多少條遊魚,多少隻蜜蜂,多少隻小鳥……」

    聽到巡查使大人的這個問題,沈騰和石達豐都愣住了,然後心臟狂跳了起來。

    一般人只是入門的時候看一眼,哪裡記得住那個屏風上花團錦簇的那一大堆東西。

    一時之間,客廳之中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沈騰和石達豐只覺得口乾舌燥,莫名緊張起來,兩個人用盡全力去想,也只是記得一些模糊的細節,根本無法完全回答出巡察使大人的問題。

    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一時之間,全部落在了嚴禮強的臉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0 18:19
第一百七十一章提攜

    嚴禮強絕對沒有想到這次被巡查使召見,居然會碰到這樣的問題。

    在這個時候,嚴禮強想的並不是剛才門口的那道屏風,而是孫冰臣問這個問題的根本用意。

    很明顯,這位巡查使大人,就是想親自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過目不忘的那個眼力和記憶力,這是自己那晚能發現喬裝打扮的沙突人的關鍵。

    如果自己有這個能力,那晚的一切自然是順理成章,旁人挑不出半點毛病,而如果巡查使大人認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那麼,對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巡查使大人會怎麼想呢?如果自己是巡查使,自己會怎麼想呢?

    毫無疑問,如果自己站在巡查使的這個位置,發現自己沒有那個眼力和能力,自己一定會想,這個嚴禮強,莫非是受人指使,想要在平溪郡中搞事情,或者另有所圖……

    信息的不對稱,讓嚴禮強完全無法猜到如果自己表現不出應有的能力會讓巡查使心中會作何聯想,會有什麼樣的判斷,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自己現在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恐怕轉眼之間,平溪郡守葉天成就會知道這大廳之中發生的一切。

    在孫冰臣這樣的人眼中,自己只不過是連小蝦米都算不上的角色,以孫冰臣的身份,不會拿自己怎麼樣,而一旦讓葉天成覺得自己那晚做的一切是被人安排的,那恐怕就不妙了,以嚴禮強對葉天成瞭解,葉天成絕對會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思,絕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而這,正是自己現在所要極力避免的。

    事情發生這些天,葉天成一直沒有召見自己三人,一個可能是葉天成正在忙著收拾平溪城中的這個爛攤子,想著怎麼善後和把王家拉出來墊背,而另外一個可能,則是葉天成想秋後算賬,以這類人的隱忍,第二個的可能性,恐怕要更高。

    在沈騰和石達豐還在冥思苦想著剛才門口屏風畫面的時候,嚴禮強心念電轉之間,卻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只是一瞬間,背上就出了冷汗。

    尼瑪的,原本以為只是來這裡見一見巡查使,應個景,哪裡想到,這個巡查使談笑間的一個問題,居然這麼兇險。

    看著孫冰臣微笑著的臉,嚴禮強簡直就像看到一隻成精的老狐狸在瞇著眼睛打量著自己,當官做到這個地位的,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談笑間,許多人的命運就被決定了,要是自己真是被人當槍使推出來的人,這個時候,絕對要現形了。

    「怎麼,嚴禮強你想不起來麼,呵呵,要是想不起那也就算了,我就隨便問問,你不用緊張,剛才進門一瞥之間,要記住屏風上的那麼多細節,的確不容易!」巡查使大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倒不是想不起,只是沒想到巡查使大人會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一時有點走神!」嚴禮強微笑著,巡查使的問題,必須回答出來,要是自己回答不出來,有可能還會連累到沈騰和石達豐,這是嚴禮強絕對不想看到的。

    「哦……」巡查使孫冰臣似乎對嚴禮強有了幾分興趣,他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嚴禮強,旁邊的石達豐和沈騰,也用有些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他,似乎有點不相信嚴禮強真能在一眼之間就記住那副屏風上的內容。

    嚴禮強閉起了眼睛,剛才進門時那一瞥的畫面,已經如照片一樣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屏風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呈現了出來,這正是從嚴禮強記憶起易筋洗髓經之後所擁有的恐怖記憶能力,完全過目不忘,看一眼,就能像照照片一樣把所有東西記在自己的腦袋裡,在前世的時候,嚴禮強聽說過這種像是拍照片一樣的記憶能力,只是這一世,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就擁有這樣的能力。

    在閉眼幾秒之後,嚴禮強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個從容的笑容,「門口的那副屏風上,有各色牡丹137朵,不知該算作花還是骨朵,畫中的水池裡有大小金魚17條,蜜蜂有13只,鳥兒有7只!」

    石達豐目瞪口呆的看著嚴禮強,那眼神翻譯過來就一句話——禮強,告訴我你剛剛說的是在吹牛逼,是瞎蒙的。

    巡查使大人微笑著,「我剛才進門的時候也看了一下,那屏風上的牡丹好像沒有那麼多,水池之中的金魚也不對,只有15條,蜜蜂也只有11只,鳥兒的數量好像倒是對了……」

    「屏風上的牡丹有些已經開了花,有些含苞待放,還是花骨朵,其中盛開的牡丹有114朵,含苞待放的有23朵,我說各色牡丹有137朵,那是連帶著花苞的牡丹也算上了,水池中的金魚表面上看是15條,但還有兩條金魚比較隱蔽,那兩條金魚藏在水池的一片荷葉之後,只露出兩條小尾巴,所以金魚的數量是17條而不是15條,蜜蜂也一樣,表面上看是13只,但有兩隻蜜蜂藏在牡丹花中,一隻蜜蜂在畫中露出了一對半透明的翅膀,還有一隻蜜蜂只在花瓣之中露出一對觸角……」

    聽到嚴禮強這麼說,石達豐和沈騰兩個人的嘴巴張得簡直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兩個人都不敢相信嚴禮強剛剛和兩個 一起進來的時候,就是看那個屏風一眼,居然就記住了所有的細節。而且剛才門口的光線,並不是太充足,只是在門角處,掛了兩個琉璃宮燈而已,還稍微有那麼一點暗。

    「來人,把那道屏風拿進來……」

    隨著巡查使的一聲吩咐,剛才帶著嚴禮強三人走進來的那個侍從,就直接把那道屏風搬到了客廳之中,在燈光下,讓所有人都能看個仔細。

    「一朵,兩朵,三朵……」石達豐和沈騰已經忍不住開始數了起來。

    連上花苞和花朵在內,屏風上的各色牡丹,正是137朵。

    發現屏風上牡丹的數量和嚴禮強說的一樣,兩個人看嚴禮強的目光都變了。

    再接著,兩人也看到了屏風上最右下角那片荷葉下面的兩條小金魚的尾巴……

    「啊,那兩隻蜜蜂在哪裡?」看了兩遍,還是沒有找到那兩隻蜜蜂的石達豐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

    「一隻在左上角那朵最大的淡黃色牡丹花左邊的第四片花瓣後面,哪裡有一對半透明的蜜蜂的翅膀,因為蜜蜂的翅膀的顏色和花的顏色很接近,所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還有一隻蜜蜂在中間的那朵紅色牡丹的花中間,那隻蜜蜂沒有露出身子,只有一對觸角從花瓣之中露出來,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對蜜蜂的觸角和其他蜜蜂的觸角是一樣的……「

    「啊,還真有……」石達豐仔細一看,一下子就叫起來。

    這一刻,石達豐和沈騰,對嚴禮強徹底服氣了,這樣的能力,說出去,誰會相信,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啪……啪……」巡查使孫冰臣鼓著掌,然後大笑起來,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嚴禮強,高聲讚嘆道,「沒想到這甘州平溪郡中,竟有如此人物,怪不得一眼之下,就能讓為非作歹之徒無所遁形,果然是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就連那個把屏風搬進來的侍從,這個時候都認真的看了嚴禮強好幾眼,眼中閃過一道異光。

    「大人誇獎了!」

    「我身為巡查使,遊走四方,瞭解民情,辨察奸邪,身邊還缺一個機靈點的隨侍,不知禮強可願意為國出力,在我身邊屈就?」

    孫冰臣這話一說出來,客廳裡再次安靜,還沒有緩過神來的石達豐和沈騰,被孫冰臣的話驚住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1 00:17
第一百七十二章 暗湧

    「這可是孫冰臣身邊的侍從啊,他可是巡查使啊,帝京來的欽差,禮強你為什麼不馬上答應呢,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要是我,想都不想,一定就答應了,在這樣的大人物身邊,今天還是侍從,明天說不定就能成為一地父母官了,青雲直上,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

    在回來的路上,坐在來時的車裡,石達豐激動無比,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的在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哪怕已經從剛才的莊園裡出來了,但石達豐還沉浸在剛才的場景之中,覺得剛才的一切,是如此的刺激和戲劇性。

    「我也沒說不行,只是要回去想想,成為這位大人的侍從,以後可能就要跟著這位大人離開甘州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想和我爹商量一下,問問我爹的意見……」嚴禮強笑了笑說道,對於孫冰臣的決定,他同樣感到有些突然,但在這突然之中,他也同樣明白,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個人這一輩子很少會遇到這樣的機會,上輩子的歡哥,還有剛剛遇到的孫冰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嚴禮強的貴人,一個這樣貴人的提攜幫助,有可能可以讓你少奮鬥幾十年,一下子就走上成功的捷徑和人生發展的快車道,遇到這樣的貴人,既需要運氣,也需要把握住機遇的實力。

    「嗯,的確應該和你爹商量一下,國術館這邊反倒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說別的,如果這位大人為你說一句話,禮強你將來加入那些大宗門,絕對不成問題,那樣的前程,哪裡是在國術館中進階一個武士可以比擬的!」石達豐說著,轉頭看了正坐在車廂裡,但一直有些沉默的沈騰一眼,「唉,沈騰,你怎麼不說話?」

    心情複雜的沈騰強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稍微有點不自然,「我還在想剛才禮強一眼把那屏風上的一切都記住的本事,孫大人的確是慧眼識英才,禮強跟在孫大人身邊,將來一定能大展宏圖,我就在這裡先恭喜禮強了……」

    嚴禮強看了沈騰一眼,這種時候,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石達豐大大咧咧,不明白沈騰現在的心境,但是嚴禮強卻能感覺到幾分沈騰的失落,這種失落來自於對比,自詡出身青禾縣大家族,自幼就接受家中嚴格教育的沈騰,這一次,在孫冰臣面前,和嚴禮強一比,再次變得黯淡無光,失落和失意自然是難免的。

    哪怕三個人已經是朋友,但這種事情,還真和友誼什麼的沒有什麼關係。

    車先到了三元街附近,石達豐第一個下了車,和嚴禮強與沈騰告別,準備返回自己的居所,沈騰住在另外的地方,那馬車也就繼續軲轆軲轆的轉了一個方向,朝著另外一條街上駛去,十多分鐘後,車停了下來。

    「禮強,如果你真的跟在孫大人身邊的話,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了!」,沈騰已經掀起了車簾,準備下車了。

    「想要見自然就能見到!」

    「嗯,如果你決定要走的話,什麼時候咱們三個再喝一次酒……」

    「好!」

    沈騰掀開簾子,下了車。

    「沈兄……」嚴禮強突然掀開馬車的車簾,叫了沈騰一聲。

    已經朝著遠處走去,整個人已經差不多要沒入到黑暗中的沈騰一下子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嚴禮強。

    馬車的前面掛著一盞馬燈,把馬車周圍照得一片透亮。

    「有的花在春天開,有的花在夏天開,有的花在秋天開,而百花凋零的時候,還有梅花會在冬天盛開,百花花期不同,各有精彩,有的開得早,有的開得晚,有的遇春既放,有的非要傲雪獨香,正因為如此,這天地也才精彩,我喜歡三月開的桃花,不知沈兄喜歡什麼花?」

    在沈騰還在發愣的時候,嚴禮強朝著他笑了笑,揮了揮手,放下了車簾,讓車伕趕車馬車慢慢遠去。

    看著那掛著一盞馬燈慢慢消失在街角的馬車,沈騰就呆呆的站在街上,品味著嚴禮強說的話,眼中慢慢有了一絲神采,最後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喜歡的可是秋菊啊……」,說完這話,沈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挺起胸膛,返回自己的居所……

    ……

    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喝過的這碗雞湯對沈騰管不管用,很多事情,換一個角度看,一下子就能釋懷了,反正嚴禮強就是盡力了,沈騰和石達豐是他不多的朋友,他不想讓這份難得的友誼最後變色。

    馬車一直駛出了平溪城的西門,來到了五羊村的山腳下,嚴禮強隨後也下了車,告別了車伕,在路邊的餐館裡買了半斤煮好的豬蹄,然後拎著豬蹄,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院裡。

    打開院門,一直留在院子裡的黃毛就伸著舌頭,咬著尾巴衝了過來,高興得圍繞著嚴禮強打著轉。

    院子裡一切正常,整潔,看到黃毛的樣子,嚴禮強就知道在自己走後,並沒有人來過小院,這裡一切安全。

    早上兩個人逮到的那隻兔子還在院子裡的一堆柴火下面,規規矩矩,瑟瑟發抖,沒死,也沒跑,被黃毛看得好好的。

    「好了,你還沒吃晚飯,今天我給你買了豬蹄,那隻兔子就放它一馬,我也不想再折騰了,就讓它走吧……」

    「汪汪……」黃毛果然是黃毛,它聽了嚴禮強的話,就叫著朝著那堆柴火衝了過去,鑽到柴火堆下面,只是幾秒鐘的功夫,那隻兔子就被黃毛從柴火堆裡趕了出來,一溜煙的衝出了院子,跑到外面的山道上去了,院子的後面就是灌木和樹叢,只要跑出院子,那隻兔子,也算是放兔歸山了。

    攆跑了兔子之後,黃毛搖著尾巴,跑到走廊下,自己就把自己吃飯的盆給叼了過來,放在嚴禮強的面前,嚴禮強笑了笑,摸了摸黃毛的腦袋,就把那些煮好的豬蹄倒在盆裡,在黃毛興高采烈的吃著東西的時候,嚴禮強已經去把院子的門關了起來,整個人就坐在院子走廊的一張躺椅上,眯著眼睛,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有些突然,把他平靜的生活節奏一下子就打破了。

    要不要抱上這一根粗大腿,這是一個問題!

    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卻想到了他獲得三甲第一那天晚上嚴德昌喝醉酒時說的那些夢囈,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曲折。

    ……

    「大人,那三個國術館中的少年已經離開楚家莊園了……」

    就在嚴禮強剛剛回到五羊村的同時,平溪城的郡守府的書房之內,一個畏畏縮縮的人,正在向平溪郡守葉天成匯報著嚴禮強三人與孫冰臣見面的經過。

    楚家莊園就在平溪城內,那莊園之中發生的一切,自然逃不過郡守葉天成的眼睛。

    在聽到嚴禮強說出那屏風上有多少朵牡丹花,多少條魚的時候,正在書房之中練著字的葉天成的筆停了一下,但轉眼又恢復了正常,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這一屆國術館的學生之中,還有如此強記之人,的確是人才,難得,難得,看來那天晚上,還真是那個叫嚴禮強的少年神目如電發現了沙突人的異常了,這孫冰臣倒還提前把我想做的事情給做了,後面如何了?」

    「那孫冰臣想要招攬那個叫嚴禮強的少年做他的侍從,那個少年沒有當場答應,說要回家和父親商量一下……」

    「看來這帝京傳來的消息是真的,這孫冰臣看來也是真的無人可用了,就連一個稍有特異之處的少年都要招攬!」葉天成不屑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次他來甘州巡查,身邊之人連上儀仗在內不過百人,就這麼點人,也想跟我們葉家斗嗎,真是不自量力……」

    「要不要……」

    「由他去吧,王家的事情刑捕衙門已經辦成了鐵案,證據確鑿,孫冰臣有天大的本事在這這事上也玩不出花樣,只要盯著孫冰臣和他身邊的那幾個侍從的行蹤就行!」

    「是!」

    葉天成繼續揮毫潑墨,片刻之後,四個極有氣勢的大字出現在書桌的紙面之上,那四個字是——海闊天空!

    看著這四個字,葉天成滿意的笑了起來……

    ……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1 19:14
第一百七十三章回家

    在完成例定的易經洗髓經內外功的早課之後,嚴禮強第一次開始了《十龍十像神功》的修煉。

    對一個武者來說,丹田就像是一個特殊的工廠,只有擁有這個工廠的人,才算是成為了工廠主,才算是進階武士。開闢丹田之所以重要,其根本的原因,就在於開闢丹田之後,人的武道修煉就可以內外並舉,真正開始踏足玄奧的境地,避免了最後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的悲慘結局。

    功,就是內功,就是人體鍛鍊出來的真氣,就是天地之間那股可以被人利用的最純粹的能量,這才是人體內部真正的力量源泉。

    嚴禮強按照秘籍上所說的,以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在房間裡坐好,在靜息凝神之後,就開始了修煉。

    說實話,第一次修煉內功,嚴禮強的心中既充滿了期待和好奇,又有些緊張。

    修煉內功的第一步,就是要在呼吸和導引的作用下,意守丹田,感覺到丹田虛空的存在。

    很多人說開始的第一步很難,許多人在開闢丹田之後,只是意守丹田這一關,就要耗費好多天才能進入正軌,真正感覺到丹田的存在,開始的時候嚴禮強也感覺這意守丹田這一關可能不容易過,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只是按照秘籍上所說的,呼吸導引片刻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整個意識,絲滑無比的從前額,過人中,咽喉,胸口,一路勢如破竹的下沉,沒有任何阻礙的就落了下去,就像把一顆鉛球從井口投入到井中一樣,那鉛球在水中一路下沉,片刻之後就落到了井底。

    丹田,又叫氣海,當嚴禮強的意識第一次進入氣海的時候,他感覺到的,只是一片空闊無際的虛空,一隻古拙的青銅色的大鼎漂浮在那個虛空之上,這大鼎並非什麼寶物,而是這個世界開闢丹田之後所有人體內都會出現的一個代表丹田開闢成功的氣鼎,與人體丹田和天地靈氣相應,也是一個人修煉的根基。

    嚴禮強也不知道別人的氣鼎如何,但是他感覺,他氣海虛空之中的這個氣鼎,好像非常大,非常厚的樣子。

    感覺到這片氣海與氣鼎的存在,只是修煉的第一步,而修煉的第二步,則是擁有氣感,以神禦氣。

    同樣的,嚴禮強也聽說這第二步好像不太容易,但是對他來說,他只是按照著秘籍上的辦法來,片刻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氣海虛空之中,出現了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在他的意識的操控下,那一縷氣息還可以在氣海虛空之中像一縷風一樣的自由移動。

    修煉的第三步,就是引氣入鼎,以鼎煉氣。

    在嚴禮強的導引和操控之下,那一縷若有如無的氣息直接落入到鼎中,然後是第二縷,第三縷,第四縷……

    在順利捕捉了九縷氣息之後,嚴禮強繼續按照秘籍上的秘法運轉起那個氣鼎,整個氣鼎在嚴禮強的丹田之中慢慢開始發出青色的光芒,就像著了火一樣,只是片刻的功夫,引入鼎中的九縷氣息,就合而為一,變成一絲青色的真氣,從鼎中逸出,就像一道青色的絲線,圍繞著那個氣鼎在丹田之中飛旋起來……

    在成功凝聚出九縷真氣之後,嚴禮強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房間,窗外的光線已經透亮,一早上的時間就過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就這麼一個早上的時間,嚴禮強就正式踏上了修煉之路,成功的在丹田之中凝聚出了真氣,嚴禮強意識一動,那凝聚出的第一道真氣,就像一隻調皮靈活的小甲蟲,飛快的在嚴禮強的身體經脈之中穿梭起來,那種真氣在身體之中流動的感覺,就像觸電一樣,酥酥麻麻,真的很特別。

    試了幾圈之後,嚴禮強的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個,劍神宗藏經堂的人不是說修煉《十龍十像神功》很難麼,以前有選修這門功法的劍神宗的弟子,基本要一週甚至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在丹田之中凝聚出《十龍十像神功》的第一道真氣,怎麼自己感覺好像很容易啊,根本就沒有什麼關卡,一個早上的時間,我就已經凝聚出了第一道真氣了,難道這也是易經洗髓經的作用?」

    無論什麼原因,修行能夠快速進步,總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嚴禮強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他精神抖擻的下了床,在準備一番之後,把黃毛留在院子裡看著家,他自己,則離開了五羊村,下了山,一路順著官道來到平溪城的碼頭邊上,直接買了一張順路返回青禾縣的船票。

    在傍晚的時候,嚴禮強已經站在了柳河鎮的鎮口。

    「啊,禮強從平溪城回來了……」

    「咱們柳河鎮的三甲第一回來了……」

    鎮上的人看到嚴禮強回來,一個個都熱情的和嚴禮強打著招呼,笑臉相迎,在路過劉屠戶家肉攤門口的時候,看到嚴禮強回來,劉屠戶父子更是笑得像一個爛梨一樣,對嚴禮強點頭哈腰的。

    在上次經歷了生死劫難之中,就在這柳河鎮上的一干相親之中,有劉家父子這樣表面上滿臉微笑,內心裡巴不得他們家倒霉的垃圾,但也有不少平時來往不多,但對劉家的遭遇深感同情的大爺大媽和街坊鄰居。

    嚴禮強對所有人都是微笑點頭,親切的打著招呼,經歷過這些,此刻的嚴禮強,更加的洞徹人心,更明白什麼叫人情冷暖,表現在外,那就是一片從容豁達。

    一堆半大的毛孩子更是跟在嚴禮強的身邊跑著,跟著嚴禮強向嚴家走去,「禮強哥,禮強哥,教我們幾招,教我們幾招?」

    「好,看好了,先從馬步開始……」在一干毛孩子的注視之中,嚴禮強直接示範了一個蹲馬步的標準動作,講解了一遍自己的體悟,「這就是基本功,等你們什麼時候可以一蹲兩個時辰,我再教你們更厲害的,讓你們將來也一個個爭三甲……」

    毛孩子們心滿意足,總算放過了嚴禮強。

    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嚴禮強就看到了幾根高高的煙囪和一排青磚黃瓦的房子,一個耀眼的「嚴氏刀劍」的招牌就出現在嚴禮強的眼前。

    比起半年前,嚴家的鐵匠作坊的規模,已經擴大了三倍以上,原本靠近河邊的那地已經被嚴家買了下來,又增加了兩套水鎚,遠遠的,嚴禮強就聽到作坊那邊傳來的一片熱火朝天的叮叮噹噹的聲音。

    因為住的人多了,嚴家新修的院子就在鐵匠作坊的後面,作坊和家之間,各有兩道大門,中間還有兩道小門互通,中間隔著一條巷子。

    剛剛走到鐵匠作坊的門口,一個人就從鐵匠作坊之中走了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嚴禮強。

    「啊,嚴少爺……」穿著一身管事服裝的周宏達看到眼前站著的嚴禮強,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現在還能趕得上家裡的晚飯麼?」嚴禮強摸了摸肚子,對著周宏達笑了笑。

    「趕得上,趕得上,我這就去給少爺安排……」

    「對了,我爹在哪裡?」

    「就在作坊裡,我這就去叫……」

    「不用了,週管事你去忙你的,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嚴禮強笑了笑,就直接走到了鐵匠作坊裡。

    哪怕是冷天,鐵匠作坊裡也熱氣騰騰,嚴德昌就穿著一件短背心,正在油池那邊,指點著幾個新招收的徒弟用油淬火……

    「爹……」嚴禮強叫了一聲,嚴德昌才轉過頭來,一臉意外。

    「啊,禮強,你怎麼回來了?」

    「沒什麼,就是想回家看看,對了,鐵柱哥呢?」

    嚴德昌嘆了一口氣,「鐵柱他出去有點事,這兩天不是天冷了,老人難熬,他舅丈昨天夜裡不在了,今天一大早,鐵柱接到消息,就和他媳婦一起趕到他舅丈家裡幫忙去了……」

    ……

    嚴禮強的回來,讓嚴家的院子裡的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吳媽和家裡請的幾個丫鬟都忙前忙後的,為嚴禮強準備晚飯。

    嚴禮強特意讓人上了一瓶酒,父子兩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聊,一頓飯,直接吃到夜裡。

    「以前真沒想過,咱們父子倆兒也能過這樣的日子啊,記得你的時候,那最困難的光景,你沒奶喝,我就去給熊掌櫃借了一點米,每天打完鐵,就給你熬點米湯,放一點鹽,就讓你喝了,沒想到轉眼你就這麼大了,咱們父子的日子,也過得天翻地覆……」喝了一點酒的嚴德昌臉已經發紅,有了一點醉意,頗有感嘆的說了一句。

    「對了,爹,這次回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嚴禮強放下了酒杯。

    「什麼事?」

    「昨天在平溪城,我見到了一個人……」嚴禮強接著就把他和孫冰臣見面的經過與嚴德昌說了一遍。

    聽嚴禮強這麼一說,嚴德昌的那一點酒意似乎一下子就沒了,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看著嚴禮強,「禮強沒騙我吧,巡查使這麼大的官兒,身邊還缺一個侍從?」

    「我真沒騙你,所以這才趕回來和你商量啊……」

    嚴德昌的臉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2 18:10
白銀霸主 第一百七十四章準備

    在思考片刻之後,嚴德昌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禮強你一向有主見,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想的?」

    「我覺得跟在孫大人身邊有跟著的好,可以多見一點世面和歷練,將來孫大人也會提攜,前程自然不一般,但跟著孫大人,待他離開甘州的時候,恐怕我也得跟著離開,以後這位大人仕途上的風波惡浪,也要跟著一起承擔… …」

    「你說的不錯,這世間,想要什麼樣的富貴,自然要承擔什麼樣的風險,沒有什麼是白來的!」嚴德昌點了點頭。

    「那不知你贊同我去還是不去?」

    嚴德昌笑了起來,用慈愛的目光看了嚴禮強一眼,「這平溪郡地方太小了,作為男兒,能有機會出去見見世面,去鍛鍊一下,闖一闖,也是好的,聽你說這孫大人口碑不錯,跟在這樣的人身邊,我也放心,你爹我也年輕過,當年也有闖蕩天下的心願,年輕人的想法,我也知道,所以你不用套我,你想去就去吧,不用顧忌什麼,你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你爹我現在還沒有七老八十,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再說在這柳河鎮上,我還有一堆徒弟,你離開甘州也沒事的,我支持你去,只是有一點,我還有一點擔心……」

    「爹你擔心什麼?」

    「跟在那個孫大人身邊的人,自然都是有用的,你現在還沒有進階武士,如果遇到什麼事,不知道你能不能保護自己?」嚴德昌用擔憂的眼光看著嚴禮強。

    嚴禮強看了看外面,沒有人,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爹我和你說個事……」

    「什麼事?」

    「我已經進階武士了!」

    「什麼?」嚴德昌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愕的看著嚴禮強。

    嚴德昌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幾個月前嚴禮強才剛剛過了馬步關,這才到國術館幾個月,就已經進階武士了,怎麼可能。

    嚴德昌看著嚴禮強的眼睛,發現嚴禮強的眼神堅定無比,根本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最後又緩緩的坐到了椅子上,但臉上的神情,還是充滿了震驚,突然之間,嚴德昌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有些急切的問道,「禮強,這個消息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爹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其他的人,我都還沒有告訴!」

    「這就好,這就好,你這進階的速度太嚇人了,我都沒有聽說過誰能像你這樣,你錢叔說你做夢的時候經常夢到神人傳授你東西,你進階武士這個消息,暫時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免得麻煩……」

    「我知道的!」

    嚴德昌突然閉上了眼睛,隔了幾秒之後,嚴德昌睜開眼睛,用一種刻意淡然平和的語氣和嚴禮強說道,「你離開家好幾個月,都沒有給你娘的牌位上過香了,今天就給你娘上個香吧,也讓你娘知道你進階武士,興高興……」

    「好!」

    ……

    香堂是家裡新建的,以前都還沒有,在前兩個月,新修房子的時候,就建了一個香堂,嚴家的牌位,就供奉在香堂裡。

    嚴禮強和嚴德昌來到香堂,嚴禮強恭敬的點了三炷香,插在供奉牌位的香爐之中。

    上香的時候,嚴德昌就站在嚴禮強的身邊,用一種平時沒有的神色,似悲似喜,看著嚴禮強完成了整個過程,期間,嚴德昌數次欲言又止,但最後,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把一切都埋在了心裡。

    ……

    這一晚,嚴禮強睡得並不好,哪怕在睡前已經做了晚課,修煉了幾遍易筋洗髓經,但是躺在床上,他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有兩個畫面一直在嚴禮強的腦海之中盤旋著,第一個畫面,是嚴德昌前幾個月那一次喝醉酒說的話,而第二個畫面,則是在那一次的生死之劫的最後關頭,嚴德昌的那一聲大叫。

    「雪蓮……你看到了嗎……咱們的兒子……考了三甲第一……我以前答應你的……要把禮強好好帶大……等他將來有了本事……就讓……就讓他給你報仇……然後我就……就可以放心來找你了……你等我……」

    「禮強快走,今日你若活著離開,記得滅了沙突七部,為你娘報仇……」

    嚴禮強原本以為這次回來,嚴德昌會和自己說點什麼,但是,嚴德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或者是,嚴德昌想說的時候忍住了,覺得時機還不成熟。

    嚴禮強也就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

    第二天,嚴禮強就離開了家中,與嚴德昌告別,帶著他留在家中的那把角蟒弓,去了黃龍縣。

    嚴禮強先去的匠械營,在匠械營呆了半天,與錢肅說了孫冰臣要招他為侍從的事情。

    對這件事,錢肅給嚴禮強的建議只有八個字,「千載難逢,不可錯過!」。

    隨後,錢肅又直接帶著嚴禮強再次造訪陸家莊。

    這幾日,陸家莊正忙活著嚴禮強說的那個藕節煤的事情,嚴禮強聽錢肅說,陸家這邊已經悄悄的用嚴禮強說的方法試制了一批藕節煤,發現效果不錯,一切都超出預期,這讓陸家大受鼓舞,陸家已經在摩拳擦掌,準備聯合幾個有實力的合夥人,準備把平溪城的市場給拿下來。

    平溪郡守要換人的消息現在已經傳得到處都是,陸家現在就是在等著新郡守到來之後,拜過新郡守的山頭,打通郡守這邊的關節,然後就準備大乾一場。

    對嚴禮強的再次到來,陸老爺子很意外,不過也很高興。

    因為自從陸蓓馨上次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絕口不再提王浩飛,對陸老爺子和家中一干人的態度,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開竅醒悟,明白家中親人的苦心,陸老爺子簡直又驚又喜,對嚴禮強的感激,自然不用多說。

    對嚴禮強這個陸家未來的「準女婿」,陸家上下,幾乎就沒有一個不滿意的。

    聽錢肅說起嚴禮強被巡查使孫冰臣看中,想要把嚴禮強選為侍從的事情,陸家等人聽了,也是目瞪口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2 18:11
第一百七十五章姻緣

    一個人的際遇的奇妙,還真是不好說,幾個月前嚴禮強來陸家,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毛頭小子,但是就是這麼半年多的時間,嚴禮強先是成為了青禾縣的國術縣試大考三甲第一,名噪鄉里,進入了郡國術館,接著無聲無息,居然會被到平溪城巡查的孫冰臣看中提攜,用飛上枝頭變鳳凰來形容的話,一點都不為過。

    像陸家這樣的地方豪強,比普通人更能明白嚴禮強跟在孫冰臣身邊的意義。

    別的不說,就說那被郡守弄得家破人亡的黃龍縣的另外一個大家族王家,如果王家能出一個像嚴禮強這樣可以跟在孫冰臣這樣名滿天下的名臣身邊的人物,那王家,又怎麼可能眨眼之間就煙消雲散。

    越是家大業大的家族,也就越能明白其中的厲害。

    「不知禮強對這事是如何考慮的,是否想要準備到孫大人身邊做事?」

    在嚴禮強和錢肅說完和孫冰臣的事情之後,陸老爺子和陸佩恩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從對方的眼神之中,都看到了震驚之色,陸老爺子沉吟片刻之後,輕輕的問了嚴禮強這個問題。

    「我這次回家,也是和我父親商量這事,我父親也支持我到孫大人身邊做事,我自己也想跟著孫大人歷練一下,學點本事,增加一點見識!」嚴禮強謙虛的說道。

    嚴禮強的回答,也算是半真半假,至少表面上能說得過去,但真正讓嚴禮強下定決心想要跟在孫冰臣身邊的,還是上一次他們父子二人經歷的生死劫難,在一個郡守的眼中,他們父子的身家性命,簡直就像螞蟻一樣,別人反掌之間,只是動動指頭,就把他們家給徹底碾碎了。

    葉天成何以能如此?說到底,只是兩個字,權力!

    正是因為經歷過,痛過,苦過,悟過,嚴禮強也才明白權力的可怕,所有活在這個世間的人,除非是絕世高手或者是遁隱山林,否則,又有幾個人逃得過權力的影響,既然無法逃避,那麼,不如主動擁抱,至少比永遠被動的去應付要強。

    而且,除了危機感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讓嚴禮強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既然老天讓自己在這個世界重活了一次,那麼,自己的人生,何不活得精彩一些,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如此,才不枉自己來這個世界走一回。

    老爺天讓自己擁有天道神石,讓自己掌握了易筋洗髓經,難道就是讓自己來這個世界打醬油的?不!嚴禮強不相信,他覺得,老天爺給你的東西,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沒有孫冰臣,嚴禮強會打算某個時候就外出遊歷見識一番,而有了孫冰臣,那就順便搭上巡查使的這艘大船就好了。

    「這是禮強你的機緣和福氣,我們陸家自然都是為禮強你高興的,也預祝禮強你將來能鵬程萬里!」陸佩恩笑了起來,看了老爺子一眼,也明白了老爺子那一眼的意思,「跟在孫大人身邊,以後孫大人要離開平溪郡和甘州的話,禮強恐怕也只能跟著離開了,那要再見禮強你恐怕就不容易了,想想還真有些不捨……」

    說到最後,陸佩恩還悵然的嘆了一口氣。

    嚴禮強何等聰明,一聽陸佩恩的話,就明白了背後的意思,陸家的意思是,陸家支持他的決定,但有些話必須在這個時候說清楚了,行與不行這個時候都要有個結果,不然以後不好辦,都耽擱了。而這,也是嚴禮強這次來陸家拜訪的原因。

    「六哥的意思我明白,我這次來陸家,也是想和六哥與老爺子交個心,說幾句心裡話!」嚴禮強真誠的看著陸老爺子和陸佩恩,「九小姐是大家閨秀,是老爺子的掌上明珠,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選,我雖然與九小姐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九小姐的印像是很好的,老爺子的心思我也懂,非常感謝老爺子對我的看中,如果能與九小姐喜結連理,那也是我的福氣,若是九小姐也願意的話,在離開平溪郡之前,我和九小姐的婚事,可以先定下來,將來我必不負九小姐! 」

    有這樣的女婿,還能說什麼,陸老爺子和陸佩恩完全無話可說,因為嚴禮強已經把他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完全說道了他們的心坎裡,而且禮數週全,仁至義盡。

    陸老爺子聽了,兩道長眉抖動起來,他直起了身板,臉色嚴肅,直接吩咐陸佩恩,「佩恩,禮強都把話說到這裡了,你去把蓓馨叫來!」

    陸佩恩立刻起身離開了,嚴禮強,錢肅和陸老爺子三個人就在客廳裡喝著茶等著,只是一盞茶的時間,陸佩恩回來了,陸蓓馨卻沒跟著來。

    陸佩恩的臉色有些尷尬,看到陸老爺子忍不住要發火,才解釋道,「這個……九妹……九妹說她與禮強恐怕……恐怕沒有這個緣分,就不必過來了……」

    想到陸蓓馨,嚴禮強笑了笑,以他對陸蓓馨的瞭解,陸蓓馨恐怕不會說這麼文縐縐的話,而是只有一句我死也不嫁給他陸佩恩不想讓自己難堪,所以才「美化」了一下,但意思是一樣的。

    陸老爺子又怎麼可能不瞭解自己閨女是個什麼脾氣,但這種事,他還真沒有辦法強求,他就算對嚴禮強一百個滿意,偏偏他的寶貝女兒不干,也是無用,真要強擰,陸蓓馨不知道還會幹出什麼事來,聽了陸佩恩的話,陸老爺子也只能嘆了一口氣,對嚴禮強說道,「是蓓馨從小就被我慣壞了,沒有這個福氣,禮強你若不嫌棄,以後也不要叫我陸老爺子了,就叫我一聲伯父,不能讓禮強你做我半子,我就認個侄子,以後也是一家人!」

    嚴禮強直接站了起來,恭敬的給老爺子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禮強見過伯父!」

    ……

    嚴禮強和錢肅從陸家莊出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晚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陸蓓馨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所以,嚴禮強也談不上有什麼好失落的,只是這一趟也必須要來,不來的話,在陸家人的眼中,他就是成了抱上大樹然後轉身就把陸家踢開的小人了,這些人情世故,不可不察啊。

    「禮強你早就知道陸小姐會拒絕是吧?」騎在犀龍馬上的錢肅,一直在走出陸家莊之後,才小聲的問了嚴禮強一句。

    「錢叔,陸小姐從小就是陸老爺子的掌上明珠,這種終身大事,陸小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前幾天我把陸小姐帶到平溪城,還得罪過她,我雖然抱著誠意而來,但在陸小姐眼中,我恐怕並非她心目中的良配……」嚴禮強搖了搖頭。

    「可惜了!」錢肅也嘆息了一聲,「我們所有人都覺得你和陸小姐挺合適的,再過幾年,就是一對佳偶,你若得陸家的助力,將來在平溪郡,一定如虎添翼!」

    「這種事強求不來!」

    「說的也是,不過你若跟在那個孫大人身邊,將來自然會有無數的機會,也不急於一時!」

    就在這時,已經離開陸家莊的嚴禮強卻感覺身後有人在註視著自己,騎在犀龍馬上的他轉過身,就看到身後陸家莊的堡牆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矗立著一個俏麗的身影,那個身形,正站在牆頭,呆呆的看著自己離開的背影。

    看到嚴禮強回過頭來,那個身影,才有些慌張的離開了牆頭。

    ……

    在黃龍縣呆了一天之後,到了第二天,嚴禮強就從黃龍縣重新返回了平溪城,在重新換了一身得體乾淨的衣服之後,再次來到了孫冰臣所在的靠近梅園的那個莊園外面,求見孫冰臣……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3 14:13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成為侍從

    巡查使所住的莊園外面依然有很多人在排著隊,一個個拿著名刺,等著巡查使大人的接見。

    嚴禮強上次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沒想到這次來,莊園外面的情況一點都沒有變。

    等在莊園外面的,一個個衣冠楚楚,非富即貴,這樣的景象,幾乎已經成了平溪城中的一景了。

    難道巡查使來到平溪城,就是每日不斷的接見各種人就行了嗎?也不用到處走走看看瞭解一下民情?

    嚴禮強心中嘀咕著,也不知道巡查使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些排隊等候著的人也一個個用奇怪的眼光在看著嚴禮強,因為嚴禮強在這裡,實在太惹眼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也來這裡求見巡查使,這也搞笑了吧,這個少年以為巡查使是誰都能見的嗎?有不少人在這裡等了幾天的,也沒有見到巡查使一面,這個少年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不少人都嗤笑起來。

    只是等了一會兒,莊園裡的一個引客的侍從就門口走了出來,遊目四顧。

    看到這個人出現,等在外面的幾十個人就一窩蜂的圍了上去,就像池塘裡的金魚發現有人在餵魚一樣,一下子就圍過來了,一個個臉上笑得像爛梨一樣,開始七嘴八舌。

    「巡查使現在想要見我了吧?」

    「名刺昨天就已經遞上去了,這下該輪到我了吧……」

    「這位大人,通融通融,下官非常仰慕孫大人啊……」

    「嚴禮強,嚴禮強是哪個?」那個引客的侍從環視一圈,目光穿過人群,大聲的問道。

    嚴禮強?誰是嚴禮強?

    一干圍在門口的人面面相覷,紛紛在人群之中尋找著,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就在人群一片安靜的時候,一個聲音出現在人群後,「我就是!」

    聽到這個聲音,圍在前面的人立刻讓出一條道來,然後就看到一臉平靜從容的嚴禮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從後面走了上來。

    那個剛才還板著臉的引客侍從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笑容,「跟我來吧,孫大人知道你來了,很高興,正在等你呢!」

    聽到這樣的話,周圍的人更是一片目瞪口呆,這個少年是什麼人,居然可以讓巡查使大人等著。

    嚴禮強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踏上台階,在那個引客侍從的帶領下,走到了莊園之內。

    就在嚴禮強進去之後,在他身後,瞬間就是一片議論紛紛的聲音,有排在外面等候的官員或者大戶,已經把身邊跑腿的管事之類的招了過來,低聲吩咐兩句,讓下人去打聽一下一個叫嚴禮強的少年的底細。

    再次進入到這個莊園之中,孫冰臣接見嚴禮強的地方,卻已經不是上次的客廳,而是另外一個院子裡的花廳,顯得更加隨意和親近了許多。

    嚴禮強來到花廳,就看到孫冰臣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著他,這位巡查使身上的氣息,也少了幾分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不過,就算如此,只是被這個孫大人看了一眼,嚴禮強還是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嚴禮強見過孫大人!」

    孫冰臣笑了笑,讓嚴禮強坐下,「怎麼,這幾天回了一趟家,家中父親意見如何?」

    「家中父親也支持我到大人身邊,跟著大人做點事!」

    「你的想法如何呢?」

    「我還有一事不明,想當面請教大人一下!」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沒事,你說!」

    「我自問本事不算出眾,實力更是低微,大人要招攬人手侍從的話,只要放出話來,不知道會有多少高手強者會在外面排隊,等著大人挑選,不知為何大人為何看中我?」

    孫冰臣卻笑著搖了搖頭,「禮強無須自謙,所謂實力本事,在我眼中,又何止侷限於舞刀弄劍實力等級,在我這個位置,想要找高手來幫忙,的確不是難事,我身邊也不缺這樣的人,而禮強你這種過目不忘心細如髮的本事,我還真沒有見過幾個人有,更難得的是禮強你人年輕,未來潛力無窮,卻又沒有沾染上官場和那些豪門大派的習氣關係,來歷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我用起來放心,那日你發現沙突人喬裝打扮,一路跟蹤尾隨,最後又能果斷出手,可謂有勇有謀又心懷正義,這也正是我最欣賞的,不知道我如此回答,禮強你是否滿意!」

    聽孫冰臣這麼一說,嚴禮強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只不過是國術館中的一個普通學生,稍微有點運氣,怎麼能擔得起大人如此看重!」

    「一個普通的國術館學生,又哪裡能夢見神人傳授以艾灸臍中而救治溺水之人的方法,還能無私把此法傳授出去,沒有秘技自珍,簡直難能可貴!」

    嚴禮強也沒想到這個孫大人既然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還真是仔細打聽過自己的消息,「這個,我只覺得是我應該做的,那救人之法,我既然有幸知道了,自然就應該讓更多人知道,可以多救幾個人,倒也沒想用那法子來給自己撈什麼好處!」

    孫冰臣很有感嘆的說了一句,「這半年來,我聽說,禮強你傳下的這個法子,已經在平溪郡內救了不少溺水之人,而且已經傳到附近的郡縣,僅此一件事,禮強你就功德無量,令人敬佩。同樣的事情,若是由一個豪門大族之中的少爺公子傳出來,那人的名聲此刻恐怕早已傳遍帝國,加官進爵可期,最少也能封一個鄉賢,建一個功德牌樓,名傳州郡,而禮強你因為出身普通平民之家,沒有靠山根基,就算做出這樣的事情,卻依然默默無聞,埋沒鄉里,實在令人扼腕,我作為巡查使,自然也有義務為國拔才,禮強你做我身邊的侍從,絕對綽綽有餘!」

    孫冰臣說的是事實,但嚴禮強也沒有什麼不滿的,同樣的事情,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他上一世,都是一樣的,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家庭和出身,就已經決定了很多東西,同樣的成績,放在不同家庭背景的人身上,那效果也絕對是不同的。

    嚴禮強直接站了起來,再次給孫冰臣行了一個禮,鄭重的說道,「多謝大人提攜看中,從今日起,禮強但憑大人驅策!」

    「嗯,坐下吧,這幾日你就先跟著我,等將來到了帝京,我再幫你把身份官階補上!」孫冰臣微笑的看著嚴禮強,摸著自己的鬍子,「侍從身份掛的是武勳的職銜,但也有品階,你的品階就暫定為從八品的帶刀曲部校尉,你意下如何!」

    「大人做主就是!」

    孫冰臣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門外叫了一聲,「義節!」

    「大人!」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對著孫冰臣行了一個禮。

    孫冰臣指著嚴禮強,「從今日起,禮強就是我身邊的侍從,他有什麼不懂的,你教教他!」說完這話,孫冰臣又看著嚴禮強,「義節已經跟著我好幾年,是我的侍從,也是我身邊的護衛首領,義節以前從過軍,可是正五品的虎威校尉,禮強你有什麼問題,包括修煉上的疑惑,都可以向他請教!」

    嚴禮強點了點頭,看了那個叫義節的人一眼,那個人也看了嚴禮強一眼,對著嚴禮強點了點頭,眼中精芒閃動。

    這個人嚴禮強並不算陌生,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是這個人帶著他和石達豐與沈騰見到的孫冰臣,從氣息上看,這個人,絕對是一個高手,至少在嚴禮強的感覺之中,這個人比史長風要更強,氣息也更加的凌冽……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4 00:50
第一百七十七章最後一擊

    孫冰臣還有客人要接見,所以在交代完嚴禮強的事情之後,孫冰臣也就離開了花廳,嚴禮強辭別了孫冰臣,隨著孫冰臣身邊的那個侍從,離開了花廳,在莊園之中轉了一圈之後,就來到了一個小院裡。

    「大人還要在平溪城中再呆幾天,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我住在旁邊的院子,你有三天的時間處理你在平溪城中的事情,三天之後,作為大人的侍從,就要隨時準備在這裡聽令做事了……」相比起第一日所見時的冰冷,這個時候的孫冰臣身邊的護衛首領,態度稍微溫和了一點,不過依然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對此,嚴禮強也不介意,因為嚴禮強知道,有些人喜歡對你笑面相迎,但心中說不定正想辦法給你捅刀子,而有些人對你冷冰冰,但卻是真正可靠的人,他看人看的從來不是表面的態度,而是一個人的人品和質地,這個孫冰臣身邊的護衛首領,在嚴禮強眼中無疑就是屬於後一種人。

    「好的,三天時間也夠我處理身下的事情了,對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大哥姓什麼,該怎麼稱呼?」嚴禮強微笑著說道。

    「我姓梁,都在大人身邊做事,你以後就叫我梁大哥就行了!」

    「好的,那我想問一下樑大哥,不知道以後我在大人身邊主要負責什麼事情,需要做什麼準備?」

    「作為大人的侍從,你的差事由大人親自安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也不知!」

    「大人身邊還有其他侍從麼?」

    「跟在大人身邊的護衛儀仗是很多,但你以為大人身邊的侍從是誰都能當的麼?」梁義節冷冷的哼了一聲,「大人是正二品的高官,按照朝廷規定,身邊有官身品階的帶刀侍衛最多也就是四個人,在來甘州之前,大人的侍從只有兩個,我算一個,還有一個有事回歸宗門,這次來巡查就沒有跟在大人身邊,你是大人身邊的第三個侍從,正兒八經的從八品的帶刀曲部校尉,每月都有俸銀的,可莫要覺得這份差事誰都能幹,不信你出去問問,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

    「多謝梁大哥,我知道了,我初來乍到,若有不懂的地方,還請梁大哥多多指教!」

    「嗯,走吧,我再帶你認識一下大人身邊的儀仗和其他護衛,你以後在大人身邊進出也方便……」

    說著話,梁梁義節就帶著嚴禮強走出了院子,在孫冰臣下榻的這個莊嚴之中走了一圈,介紹孫冰臣身邊的人 嚴禮強認識。

    這次跟著孫冰臣來到甘州的人,總共只有一百多人,這一百多人中,有一個小旗的護衛,還有一隊儀仗。

    按照大漢帝國的編制,一個小旗的護衛是100人,而一個隊的儀仗是30人,這130人,再加上孫冰臣和梁義節,總共也就132人,現在再加入嚴禮強的話,也就是133人。

    跟在孫冰臣身邊的那個小旗軍官也是從帝京來的,雖然職位不高,但是軍銜卻是曲部校尉,比普通的小旗軍官要高出一階,也剛剛和嚴禮強齊平而已,至於那隊儀仗,隊長的最高銜階也比普通的隊長要高出一級,是武更,連校尉都不算。

    在知道嚴禮強成為了孫冰臣身邊的侍從之後,那一百多個護衛和儀仗,看嚴禮強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羨慕甚至是嫉妒,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才第一次體會到孫冰臣身邊侍從這個身份的份量。

    在和孫冰臣身邊的人基本認識了一圈之後,嚴禮強也就離開了孫冰臣所住的莊園,他有三天的時間處理私事,隨後就要真正到孫冰臣身邊報導了。

    要說私事,其實也沒有太複雜的事情,只是需要到郡國術館去說一聲而已,實際上,也就是差不多相當於提前結業了。

    嚴禮強回到國術館,找到史長風,見到了國術館的館長,然後很快就把事情辦妥了。

    史長風估計事先已經從石達豐或者是沈騰的口中得到了一點消息,還不算太吃驚,而那些第一次聽到消息,知道嚴禮強被巡查使親點為侍從的國術館老師,還有原本與嚴禮強不太熟悉的國術館的館長,則是下巴驚掉了一地。

    最後,是郡國術館的館長,親自把嚴禮強送出了國術館的大門。

    「禮強啊,,以後跟在孫大人身邊,可不要貪圖安逸,一定不能放鬆修煉,要盡心盡力為國效力,這國術館中的諸多學生,以後可都要把你當做榜樣啊……」長著一張大眾臉,頭髮鬍子花白的郡國術館館長在國術館的門口對嚴禮強殷切的說道。

    「館長放心,我記住了,不會給咱們平溪郡國術館丟臉的!」

    「以後若有時間回到平溪城,可要多來國術館中看看!」

    「好的,好的,館長和各位老師請留步,請留步!」

    在對著國術館的館長和一干老師鞠了一躬之後,嚴禮強在國術館一干師生目光的注視下離開了。

    ……

    石達豐和沈騰已經等在了街道的轉角處,一看到嚴禮強過來,石達豐一把就把嚴禮強摟住了,惡狠狠的說道,「今天我和沈騰隨便選地方,隨便吃,你請客!」

    「不錯,今天你這頓飯,必須要請!」沈騰似乎也恢復了過來,在一旁笑著說道。

    「行,只要石兄和沈兄喜歡,今晚的花銷,就全部包在我身上了!」

    ……

    吃飯的過程無需多說,石達豐選了平溪城內的一家高檔酒樓,半點沒有想著給嚴禮強省錢的意思,一頓飯吃到天黑,待到三個人都有些醉意的時候,石達豐和沈騰最後才放過了嚴禮強,三個人在酒樓分開的時候,已經天色很晚了。

    嚴禮強讓酒樓叫了兩輛馬車,把石達豐和沈騰送上車,在看著兩輛車離開之後,嚴禮強才返回酒樓裡。

    在酒樓裡要了兩碗醒酒的梅子湯喝下,再用冷水洗了兩把臉,嚴禮強的那點酒意,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然後嚴禮強自己也沒有叫馬車送,自己一個人走入到夜色之中。

    ……

    一個小時之後,嚴禮強出現在了平溪城南邊的一片平民聚集區的街區之內,在一番七拐八拐之後,嚴禮強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邊上的老酒館中,上到了酒館的二樓,要了兩碟小菜,選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靠窗的位置,一邊隨意的吃著,一邊盯著來往路口的人物。

    兩刻鍾不到,齊東來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街口……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6 00:17
白銀霸主 第一百七十八章碰見

    齊東來似乎剛剛從國術館回來,身上還穿著一套灰色的練功服,手上拎著一點東西,用紙包住,似乎是吃的食物,他從街邊的轉角處走來,絲毫沒有註意到就在街邊老酒館的二樓之上,正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不是每個人都練過易筋洗髓經,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感應到別人的注視。

    許久不見,又斷了王浩飛和葉逍等人的這條關係,在人才濟濟的國術館中,齊東來徹底泯沒在一干新生之中,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連名字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晚上才回到自己租住小屋的齊東來,在嚴禮強眼中,就透著兩分的蕭索和落魄。

    在解決完王浩飛,莫冷,還有葉逍之後,嚴禮強終於有時間來,解決這個最不起眼,但也是最危險的的一個人。

    齊東來就像是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如果不是經歷過一次,恐怕嚴禮強都不知道就這樣麼一個角色,能給自己帶來那麼大的危害。

    看到齊東來轉身進了街邊的一條巷子,嚴禮強轉身叫過小二,付了錢,然後慢悠悠的下了樓,不緊不慢的也走入到了那條巷子之中。

    巷子狹小,幽僻,昏暗,彎彎繞繞,嚴禮強不用走上前,在這樣的黑夜之中,他只需要用耳朵聽著,就能準確的把齊東來的腳步聲捕捉到。

    這些日子嚴禮強不斷修煉著易筋洗髓經上的眼功和耳功這兩門外功,每天都有日新月異的感覺,耳目的靈敏,比起兩個月前,又上了一個大台階。

    齊東來住的這個地方的房子很老舊,這裡離國術館也不算近,比起三元街附近,齊東來住在這裡的唯一理由,似乎就是這裡的房租要更便宜。

    不一會兒的功夫,嚴禮強聽到齊東來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隨著前面的腳步聲停下,嚴禮強也跟著停了下來。

    接著,黑種中傳來開鎖的聲音,然後是咯吱一聲的開門聲,還有門被關起來的聲音……

    過了幾秒之中之後,嚴禮強無聲無息的走上前去,轉過一個巷子之中的拐角,就看到一棟有些老舊的房子裡,亮起了燈光,這裡,就是齊東來住的地方了。

    嚴禮強等了片刻,正想過去,發現巷子那邊又來了幾個人,打著燈籠,正從齊東來租住的房子外面走過,他就稍等了一會兒,等那些人過去了,看到巷子兩邊沒有人,他才快速從黑暗之中閃身而出,來到齊東來的房子麵前,四下打量了一下,身形躍起,兩隻腳在那巷子左邊的牆上踩了一下,整個人就上升一米多,然後又在巷子右邊的牆壁上踩了一下,又竄起一米多,就這樣連續踩了幾下之後,他的身形就迅速拔高,先摸到了那距離地面五米多的窗沿,再摟到房子的屋簷,整個人就像一隻大鳥一樣,無聲無息之中,就身形利索的一下子就翻到了房子的屋簷上,一下子趴了下來。

    齊東來租住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院子,院子裡堆滿了雜物,那院子的四面,就是四間瓦房,在那四間瓦房之中,有三間已經破損得很嚴重,有些漏雨,只有一間還能住人,那亮著的燈光,正是從唯一還能住人的那一間中傳來。

    嚴禮強就像壁虎一樣,整個人伏低了身子,就趴在屋頂上,儘量把自己身體的重量分散到四肢,然後輕輕爬到了亮著燈光的那間屋子的上面,悄悄揭開瓦片,從下面瓦縫之中露出的一絲光亮之中,觀察確認著下面的情況。

    從上往下看下去,因為視角的關係,他的視線之中,只有齊東來的腦袋和肩膀,看不清齊東來的面部,不過就算是一個腦袋,他也能確認下面的那個人,就是齊東來。

    齊東來此刻正坐在屋子裡的桌子邊上,下著鹹菜,啃著冷饅頭。

    嚴禮強又觀察了一圈,整個屋子裡,除了齊東來,並沒有其他人。

    這樣最好,下手的時候,就不用顧忌了。

    監獄裡砍犯人腦袋的時候都要給人吃頓飽飯,免得人成為餓死鬼,所以這個時候,嚴禮強也就不急了,等齊東來吃完幾個饅頭再說。

    不知道是吃得太急還是饅頭已經冷了不好下嚥,就在齊東來吃第二個饅頭的時候,突然之間,齊東來被饅頭噎住了,他使勁兒捶了自己的兩下胸口,然後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壺,仰著頭,咕嚕咕嚕的就把水壺裡的水往嘴裡倒去……

    「咳… …咳……」饅頭嚥了下去,但是太急的水卻把他嗆得扶著桌子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脖子上的血管都一根根的凸了起來。

    「哐……」剛剛喝水的水壺被他用力的砸在了地上,摔成幾百瓣,變得粉碎。

    「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全部人跪在我的面前,嚴禮強,你不要得意,將來我要讓你後悔莫及……」齊東來發出一聲猶如野狼似的低吼。

    桌子上的冷饅頭還沒有吃完,不過這個時候,齊東來卻沒有興趣再去吃了,他有些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劇烈的喘息了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

    看著這個樣子的齊東來,嚴禮強的眼神也慢慢的變得冰冷,這齊東來,果然是一條內心扭曲的毒蛇。

    就在嚴禮強準備翻下屋頂,快速進入把齊東來解決,然後把一切偽裝成齊東來自殺現場的時候,嚴禮強突然聽到附近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那響動,如風吹過飄揚的旗幟,但卻比那個聲音還要更輕,這附近沒有旗杆,風也很小,所以那聲音,就不是旗幟被風吹動的聲音,而是一個人的衣襟的破風聲——這是高手的標誌,嚴禮強自問自己現在都還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

    如果不是嚴禮強實在離得太近,而且耳目又比一般人要靈敏,他也不可能聽見。

    屋子下面燃著的油燈一暗一明抖動了一下,然後齊東來的屋子裡,一下子又多出了一個人。

    嚴禮強嚇了一跳,在看到那個人出現的瞬間,嚴禮強本能的一下子就完全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同時瞇起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視線從那個人的身上挪開,看著旁邊的地面,免得被人感覺到。

    從服裝上看,那個人穿著一身捕快的衣裳,戴著捕快的帽子,雖然看不清臉,但卻可以看出那個人的肩膀非常寬厚。

    嚴禮強從來不知道平溪城中的巡捕衙門之中,什麼時候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

    「師傅……」正坐在椅子上的齊東來看到這個人出現,身體一下子像彈簧一樣的彈了起來,連忙恭敬的給那個人行禮。

    那個人掃視了一眼屋子,在看到地上摔碎的水壺之後,毫不猶豫的就舉起了手,一耳光重重的打在了齊東來的臉上,把齊東來的嘴角都抽出血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你現在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好,如何能做大事?」

    這個聲音沙啞,低沉,是一個嚴禮強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是,我知道錯了……」齊東來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低下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我之前讓你關注的那個嚴禮強你還記得嗎?」

    「記得,師傅原本不是一直讓我關注著他嗎,只是前些日子王家少爺和郡守公子都出了事,他也很長時間沒有來國術館,所以……」

    「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原本我這邊已經收到消息,陸家老爺子準備把陸蓓馨許配給嚴禮強,而王浩飛接近陸蓓馨,卻是想把陸蓓馨弄給葉逍,我讓你關注嚴禮強,就是想讓你用嚴禮強作為進身之階接近王浩飛和葉逍,最後成為郡守公子的心腹,沒想到,這短短幾天,平溪城中發生這麼多事,那王浩飛和葉逍,居然都死了,我們以前的許多功夫,都白費了……」

    「啊,陸家老爺子要把陸蓓馨許配給嚴禮強……」齊東來的語氣充滿了嫉妒的味道,這個消息,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顯得有些吃驚。

    「嗯……」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點了點頭。

    「那不知道師傅今天來找我是為了……」

    「我教給你的那套奪命連環腿練得怎麼樣了?」

    「前些日子已經練到第五層了……」

    「嗯,繼續抓緊,這門功夫越是到後面越厲害,等你進階武士,我再把後面的傳給你!」

    「是!」

    「今天那個嚴禮強是不是又回到你們國術館了?」

    「是的,我聽說了!」

    「嚴禮強現在被孫冰臣提拔為隨身侍從,身份已經截然不同了,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想辦法接近嚴禮強,最好還能像以前那樣,成為嚴禮強的朋友,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啊……」齊東來顯得吃驚不已,顯得非常為難,「師傅,上次我為了洪家的事情已經徹底得罪了嚴禮強,他已經惡了我,和我恩斷義絕,在這種時候,我又怎麼能再取得他的信任……」

    「為了我們的聖教,這點事算什麼,而且嚴禮強現在只是一個少年,少年 性,總是多變的,只要我們找到了方法,讓你再次成為他的朋友,也不是難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6 00:17
第一百七十九章辣手

    「我現在連嚴禮強到底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他一旦成為孫冰臣的侍從,我要見他那就更難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近他?」

    「這個你不用擔心,孫冰臣還要在平溪城中呆上幾天,在這段時間內,孫冰臣都住在梅園附近的觀園之中,三天之後,嚴禮強才會正式到孫冰臣身邊聽差做事,所以,你還有時間……」

    「我……盡力……」齊東來艱澀的說道,這件事的確太難了。

    「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要輕易放棄,這也是聖教對你的考驗,同時,我也會幫你的!」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嚴肅的說道。

    「是,我記住了!」

    「這是五十兩銀子,你拿去用……」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說著,就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放到了桌上,「最近這段時間,平溪城有些緊張,有什麼事我會來主動找你,你千萬不要漏出什麼馬腳,更不得擅自使用聖教的信物標記和我聯絡,那個孫冰臣不是簡單人物,前段時間,聖教在其他地方出了一點紕漏,有教中人物被朝廷的鷹犬抓獲,朝廷那邊估計知道了一點消息,有所警惕,甘州是邊陲重鎮,孫冰臣這次到甘州,說不定是嗅到了聖教即將舉事的消息,所以特意來看看甘州是否穩定!」

    「啊,師傅,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齊東來有些緊張起來。

    「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還不知道,只要我們小心就是了,我們聖教在準備這麼多年,即將席捲天下,要讓這大漢帝國改朝換代,建立我們的白蓮天國,聖主雄才大略,才是天命之主,這是大勢所趨,不是他一個孫冰臣能改變得了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大意!」

    「是!」

    「好了,記住我說的話……」

    和齊東來交代了兩句,嚴禮強就看到那個穿著捕快服飾的人走出了房間之外,嚴禮強連忙把這個人都伏在了屋頂上,同時捏了一把冷汗,整個人屏息凝神,做好了出手和逃跑的準備——因為這個時候,要是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離開的時候從他這個方向走,越過他的頭頂,那就一定會發現他在屋頂上,那可就不妙了。

    下面的院子有四個方向可以離開,所以,他被發現的幾率是四分之一。

    衣襟飄動的輕微的破空聲再次傳來,幸運的是,那個人離開的時候,沒有朝嚴禮強這個方向走,而是越過另外一邊的屋頂,然後落在外面的一條巷子裡,隨後就走遠了。

    齊東來一直在下面的小院子裡站著,一直等到那個人完全離開,才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返身回到屋子裡。

    看了看房間裡的東西,齊東來先找來掃帚,把他砸碎的水壺的碎片收拾了起來,然後又才小心翼翼的把放在桌子上的那幾錠銀子藏到了桌子下面牆角處的一塊掏空的土基後面……

    這個時候的嚴禮強,雖然趴在屋頂上,但是整個人,卻已經一身冷汗。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齊東來,居然是白蓮教的人。

    如果不是他之前經歷過生死之劫,恐怕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聽說過白蓮教是什麼東西,他一直以為白蓮教離自己很遠,但是沒想到的是,這白蓮教,居然就在他的身邊,不僅如此,這白蓮教已經滲透到了平溪城中的公職人員之中,觸角之逛,消息之靈,讓他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寒意。

    自己白天見了孫冰臣,到了晚上,那個人已經知道了孫冰臣身邊白天發生的事情,知道了自己有三天的時間,這實在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一直到這個時候,嚴禮強才知道,在此之前,自己被齊東來算計的根本原因,居然是白蓮教的人想讓自己成為齊東來接近郡守公子的投名狀……

    白蓮教的人知道陸老爺子有意把陸蓓馨許配給自己,白蓮教的人還知道王浩飛追求陸蓓馨是要把陸蓓馨送給葉逍……

    這實在太恐怖了,要知道,哪怕就算是在陸家莊,陸老爺子有意把陸蓓馨許配給自己的事情在之前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況是王浩飛和葉逍的那些骯髒事。

    這不是能輕易蒐集和利用大數據的時代,在這樣一個時代,白蓮教的人能知道這些,那就只能說明一點,白蓮教在平溪郡內的勢力非常深厚,它已經發展處一張恐怖的關係網,才能收集到這麼多的信息。

    有可能在陸家,在刑捕衙門和葉逍原本身邊的那些人中,說不定就有白蓮教的人。

    唯一讓嚴禮強還覺得有幾分安慰的,是白蓮教也有不知道的,至少,平溪郡中的白蓮教就不知道過山風其實一直是自己假扮的,這多少讓嚴禮強有了一點安全感。

    夜風一吹,趴在屋頂上的嚴禮強就感覺到一片透心的冰涼。

    下面房間裡的齊東來,已經來到了外面的院子裡,開始練起了腿法。

    看著齊東來訓練的樣子,嚴禮強暗罵了自己一聲,之前在國術縣試大考之中他就感覺齊東來的腿法一下子變得非常凌冽強悍,最後殺入重圍,脫穎而出,獲得了進入國術館的資格,那個時候齊東來說是他伯父幫他找了一個師傅教的,自己也沒有懷疑,現在看來,齊東來恐怕在那之前,就已經加入白蓮教了… …

    是要離開,還是要繼續把齊東來幹掉?

    離開的話,自己就等著齊東來上鉤,只要自己虛與委蛇,說不定就能通過齊東來釣出更多的東西,而要是殺了他的話,同樣神不知鬼不覺……

    嚴禮強微微糾結起來。

    「嚴禮強,你等著,終有一天我齊東來一定要把你像爛泥一樣踩在腳下……」在下面院子裡練著腿功的齊東來,整個人突然躍起,在一聲低吼之中,兩隻腳飛快的踢出三腳,作為靶子的那個木人的咽喉,心口,還有襠部瞬間就中了他三腳,被他踢得飛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嚴禮強瞬間就下了一個決心,決不能讓齊東來再活下去,這個齊東來,又卑鄙又危險,讓這樣的人活著,隨時會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到時自己說不定就後悔莫及。

    而現在的齊東來,還是白蓮教中的一個小蝦米,不會有太大價值,就算他死了,但自己卻能把他的師傅認出來,所以……

    這麼想著,一根飛針已經出現在了嚴禮強的手上。

    下面院子裡的齊東來剛剛把被他踢飛的木人扶起,一根飛針,已經從天而降,瞬間就讓他全身一麻……

    嚴禮強的整個身影像是一隻夜梟一樣,跟著飛針從屋頂上撲了下來,直接落在了齊東來的眼前,就在齊東來那震驚到難以形容的眼神之中,嚴禮強一刀,直接扎進了齊東來的心口,然後雙手一動,直接轟在了齊東來的胸膛上,把齊東來從院子裡,打得倒飛到房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