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27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8:48
第一百三十章一法通萬法

    在過山風把平溪城鬧得風風雨雨的時候,嚴禮強卻每日在五羊村中埋頭苦練……

    九月十一日,也就是在嚴禮強擊殺王浩飛之後的第四天,嚴禮強的吹箭,終於進階到了第四層境界。

    吹箭的前兩層境界,可以讓嚴禮強在更遠的距離內殺傷敵人,而吹箭的第三層境界,則是可以讓嚴禮強在運動之中準確的擊中那些在運動著的目標,而吹箭第四層的境界,則是則第三層的境界上更上一層樓,在第四層的吹箭境界之中,嚴禮強對周圍的氣流感知變得更加的敏銳,他吹出去的吹箭,似乎成了一個能與他發生感應的活物一樣,在吹箭從吹管之中飛出去的瞬間,他能讓吹管動起來,給飛出去的吹箭多施加一個力,讓吹箭可以在空中飛出詭異的曲線,更加讓人防不勝防。

    在吹箭技能三層之前,吹箭的攻擊是直線的,而在進階四層之後,這麼說吧,如果嚴禮強願意,他甚至可以用吹出去的吹箭攻擊自己身後四十米以內的目標。

    四天後,九月十五日,嚴禮強的吹箭技能進階五層境界。

    五層境界的吹箭不僅更加的詭異多變,攻擊力更遠更強,而且,嚴禮強對吹箭的掌控,更是達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在這種境界之中,嚴禮強對和吹箭有關的一切都猶如心有靈犀一樣,在這種境界之中,只要他看到吹管,就知道與那吹管相配的吹箭究竟應該如何才是最好與最搭配,針頭的長短如何,與針尾的比重如何,吹的時候口手如何發力,會有多少種變化等等等等,或者是反過來,只有他隨便做出一支吹箭,他就能感覺到要讓那支吹箭發揮出最大威力的吹管應該是什麼樣的,有多長,口徑有多達,那吹箭在空中可以有多少變化……所有的數據與感覺,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吹箭技能從三層進階五層,讓嚴禮強獲得了兩次天道灌體的機會,同時,在進階五層之後,嚴禮強也確切的感覺到,這就是使用吹管能達到的吹箭技能的最高境界了,往後無論自己再怎麼練,只要繼續用吹管的話,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提高,想要提高,那就必須拋棄吹管,打破窠臼,才能向死而生,繼續突破。

    這種感覺,不是誰告訴他的,而是在獲得第五次天道灌體的時候他心中升起的明悟。

    從九月十六日起,嚴禮強在訓練吹箭的時候,就不再使用吹管,而直接嘗試用手拿著吹箭發力。

    新的嘗試在開始的時候的確很困難,但因為那種靈犀在心的感覺始終都在,只是兩天的時間,嚴禮強就摸到了不用吹管而發出吹箭的門道,那門道總結起來就八個字手中無管,心中有管。

    在用手發出吹箭的時候,他把自己的手觀想成一隻長長的吹管,手指,手掌,手臂,皮膚,肌肉,骨骼,筋脈,就是吹管的組成部分,那手上每一寸血肉爆發出來的力量,就與自己用肺部爆發出來的力量一樣,通過對力量的掌控與拿捏,他完全可以用手做到只有吹管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能讓飛出去的吹箭,擁有更多的變化。

    九月二十三日,嚴禮強的吹箭突破到第六層,第六次天道灌體如期到來。

    嚴禮強無師自通,繼續突破。

    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已經廢寢忘食,每日除了修煉易經洗髓經和那兩門外功之外,就是修煉吹箭,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就在這種狀態裡,在悄然之中,他已經進入到一種絕對正向而又神秘的能力循環路徑之中每一次的天道灌體,都把他整個人的手,眼,身,肺各方面的能力提升了一遍,而這樣的提升,又為他繼續突破打下基礎,繼續突破之後,又帶來新的提升……

    從九月二十四開始,嚴禮強把吹箭尾部用紙做的那一圈飛機整流罩似的尾翼拆了,只在自己手上留下一根根純粹的縫衣針,繼續用手訓練,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在新的訓練之中,嚴禮強就把手上那沒有了尾翼的縫衣針,觀想成尾翼變得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吹箭,用這種方法來讓自己的身體與手不斷的適應和調整。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是可行的。

    僅僅是六天之後,九月三十日,嚴禮強迎來了他的第七次天道灌體。

    既然自己的右手可以發出飛針,而且讓飛針在空中有那麼多變化,那麼,自己的左手,應該也可以……

    從十月一日起,嚴禮強就開始練習用兩隻手釋放飛針… …

    很快,嚴禮強的左手就變得和右手一樣的靈活,右手可以做到的事情,左手也可以做到,不僅如此,嚴禮強還發現了雙手釋放飛針的另外一個變化那就是兩隻手釋放出來的飛針,除了兩隻手施加在飛針上的各種變化之外,在空中,飛針與飛針之間,可以因為碰撞,摩擦等等,產生更加讓人難以預料的變化。

    十月七日,第八次天道灌體再次到來。

    這個時候,嚴禮強的左手和右手都已經可以釋放飛針,但嚴禮強還不滿足,

    越小的東西,越輕的東西,其實越難操控,既然那麼小的縫衣針自己都能操控自如,那麼,把縫衣針變大,換成大一號的東西,比如說飛刀之類的,應該也不難。

    十月八日,嚴禮強把訓練的縫衣針換成了兩把飛刀,把飛刀拿在手上的時候,他把飛刀觀想成了大號的縫衣針……

    只是幾日之後,那飛刀在他手上,就已經變得和縫衣針一樣靈犀自通,不僅如此,因為飛刀重量更大,更容易操控,所以飛刀的射程還變得更遠,威力也更加的恐怖,哪怕飛刀上不淬毒,也可以輕易的要人的命。

    十月十三日,嚴禮強的飛刀在百米之內已經變得迅如閃電,幽如鬼火,第九次天道灌體到來……

    到了這個地步,不只是飛刀,嚴禮強能拿在手上的東西,小到一塊石頭,大到一把斧頭,只要他拿在手上掂量一下,幾乎瞬間就能找到將它們投擲出去的最佳手感和操控之法。

    在第九次天道灌體之後,嚴禮強感覺自己現在的暗器技能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方,這個地方的上面,就是一層無形的天花板,那天花板後面似乎還有最後一層境界,但那層境界是什麼,嚴禮強也不知道,只是感覺要突破這層天花板,需要機緣和悟性,急不來。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感悟,嚴禮強放下了暗器的修煉,開始修煉其他的功法。

    十月十四日這一天,嚴禮強在山上砍了九根松樹,在他租住的小院子裡打下了九根離地兩米多高的木樁,九根木樁呈九宮格排列,這九根木樁,正是九宮風影步想要進階第三層境界以上必須的工具,三層以上的九宮風影步,必須在那離地兩米多的木樁上修煉。

    就從這一天開始,嚴禮強開始在院子裡修煉起九宮風影步和虎嘯連環拳。

    九次的天道灌體,讓嚴禮強的雙手的力量,靈活度,反應速度,已經達到一個非人的水準,同樣,因為九次天道灌體帶來的強大加持,他身體的輕靈敏捷程度與之前比起來,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平時山上下山走起路來,都像帶著風一樣,腳下飄飄欲仙。

    虎嘯連環拳需要的正是雙手的敏捷和反應速度,這正是連環二字的精髓所在,而九宮風影步的風影二字,需要的,正是身體的輕靈。

    在易筋洗髓經和九次天道灌體的共同加持下,後面這幾天,嚴禮強再修煉起這兩門功夫來,簡直就像開了掛一樣,那進階的速度,快到讓嚴禮強都不敢相信。

    只是修煉了兩天,到了十月十五日,嚴禮強的虎嘯連環拳,就已經突破第四層,達到虎嘯連環拳的最高境界第五層。

    到了十月十六日,他許久沒有精進的九宮風影步,也突破第二層到了第三層。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中,嚴禮強就以三天一層的速度,只是用了九天時間,就已經把錢肅給他的九宮風影步的秘籍,練到了最高的第六層境界。

    第六層的九宮風影步,不僅讓嚴禮強可以在九宮樁上身形如風,讓人眼花繚亂,當嚴禮強奔跑起來的時候,更是快逾奔馬。

    雖然嚴禮強修煉的秘籍並不算強大,那虎嘯連環拳更是爛大街的拳法,但是這樣的修煉速度,要是說出去,也足以嚇死一大堆人了。

    就在這一個多月的苦修之下,嚴禮強用誰都難以想像的速度,讓自己的實力完成了一次常人難以想像的蛻變。

    九層的暗器飛針功法,五層頂階的虎嘯連環拳,再加上六層頂階的九宮風影步,這樣的實力,放在一個十四歲還不滿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已經可以讓一堆人驚掉下巴了,甚至就連嚴禮強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多月的苦修,居然可以達到這種地步。

    到了這個時候,差不多也應該再回平溪城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5 18:32
第一百三十一章再回城中

    嚴禮強再次站在平溪城西門的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10月28日的早上!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進城,哪怕是一大早,平溪城的西門就已經熱鬧了起來,整個西門人來人往,進城的,出城的,熙熙攘攘,因為氣溫漸冷,城內用炭增加,賣炭的牛車一車車的擠在城門口,排成長隊,猶如火車一樣。

    看著眼前的來來往往的人群,嚴禮強有一種再次回到人世的感覺,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心情也和一個月前不同了。

    交了入城費,進入城中,嚴禮強朝著城門口那邊的佈告欄看了一眼,過山風的通緝畫像還貼在哪裡,不過一個多月的風吹日曬,那通緝的畫像,早已經破損了許多,畫像之前,也沒有人在圍觀了,一陣冷風吹來,那破損的畫像的邊緣就抖動起來,就像發黃的落葉隨時想要從樹上掉下來一樣。

    一個多月沒有找到過山風,平溪城中的警戒早已經鬆懈了下來,無論是刑捕衙門裡的捕快還是城中的那些城狐社鼠,都已經疲了,就連城門口的兵士,也放鬆了下來,百兩黃金的誘惑雖然大,但想要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時間一長,也會讓人心灰意懶,失去動力。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過山風在做了一樁兇案之後,已經跑了。

    看著那抖動的通緝畫像,嚴禮強笑了笑,直接朝著國術管方向走去。

    今天有一節史長風的劍術課,想到自己許久都沒有來國術館了,嚴禮強今日忍不住想來看看,上次史長風對他頗為照顧,而這一次,從開學到現在,差不多要兩個月了,他卻還沒有和史長風照過面呢,想想有點不好意思,

    按照他「上次」的經驗,許多新生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從最初的興奮之中清醒過來了,知道國術館中的一切並非大家來之前想像得那麼美好,郡一級國術館的最高目標是培養武士,在這裡,並不能學習到太多高深的武技和秘法,老師們的授課都是根據這個來的,都是進階武士的基礎性的東西,在這個階段,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苦練重要,國術館最好的地方就是讓人苦練的練功場,所以那些以為在國術館中可以接觸學習到高深華麗的武技的學生們恐怕要失望了。

    不僅這樣,對許多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來說,平溪城是一個繁華之地,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所謂的郡國術館學生,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存在,沒有了眾人之前在老家,在鄉鄰面前的那種光環,周圍的同學都是和你差不多的人,你的實力讓你無法再自傲……

    更多的人會發現,在這樣的地方,你的個人實力,遠遠沒有別的同學的家庭背景和身上的銀子更管用,大家的生活和圈子會慢慢顯現出巨大的差距,有的人已經可以在平溪城中過上寶馬香車美女相伴的日子,而你,卻要還在計算著這個月的早餐要是每天都少吃一個饅頭能給自己剩下多少錢,你在每日辛苦的蹲著馬步,而有的同學,卻已經在國術館外拜了師,學習著其他更好的技巧,吃著高級的丹藥,每天沒有你辛苦,進步卻比你還大,比你更有希望進階武士……

    巨大的落差和失落會讓不少人無所適從,至迷茫和懷疑起來,能衝過這關的,會更加努力的在國術館的各個訓練場中揮灑汗水和時間,衝不過這關的,則會慢慢沉浸在酒色之中,意志逐漸消沉頹廢,最終泯然眾人……

    在這種情況下,對於國術館內每週一節的課,不少人都已經學會了選擇,一些新生已經學會了翹課,至於翹課的原因,有的人是找準了目標,學會了選擇,有的人則是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覺已經放棄。

    再次進入國術館,已經沒有多少人會再對嚴禮強行注目禮了。這兩個月來,除了第一天開學之外,嚴禮強就沒有在國術館中露過面,更沒有在國術館的擂台上出過什麼風頭,沒有多少人關注,也沒有新的話題,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三甲第一的光環也已經慢慢消散褪去,嚴禮強和光同塵,徹底成了國術館諸多學生之中的路人甲。

    這也正是嚴禮強需要和刻意營造的,很多時候,平凡就是最好的保護。

    來到大教室,史長風還未來,石達豐和沈騰兩個人都不見蹤影,按嚴禮強之前的瞭解,史長風教的那些基本劍術,兩個人之前在家中,早已經有人教過了,教沈騰基本劍術的就是他大伯,而石達豐的老子,則花錢給石達豐請了一個老師來傳授,可惜石達豐對基本劍術根本不感興趣,他喜歡的兵器,是刀,覺得用刀暢快。

    在教室裡等了一會兒,史長風就來了。

    史長風的眼光掃過教室,在看到嚴禮強的時候,微微停留了了一瞬間,然後就開始上課。

    同樣的課,嚴禮強已經上了第二遍,在這節課上,史長風只講了基本劍術之中的一個基本動作中的崩字訣,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然後就下課了。

    剛剛走出教室,一個聲音就在嚴禮強的耳邊響了起來。

    「嚴禮強……」

    嚴禮強轉頭一看,只見史長風正在離教室門口不遠的樹下背著手站著,看著自己,嚴禮強連忙跑了過去。

    「見過史老師……」

    史長風認真的從頭到腳打量了嚴禮強一遍,臉色有些嚴肅,沒有笑容,「我記得你是今年青禾縣的三甲第一吧,幾個月前青禾縣縣試大考,還是我把你招來的……」

    「嗯,沒想到史老師還記得!」嚴禮強笑著說道。

    「從開學將近兩個月,我還是第一次在國術館中見到你,平日既不見你上課,也沒有見你去訓練場,也不知你在忙些什麼,你須知道,從你進入郡國術館的那一刻起,你過去的成績已經不足為憑,你可切莫自滿自傲,這國術館中教的東西雖然不深,但卻是進階武士的基礎,只有有了這個基礎,進階了武士,將來才能走到更遠的地方,現在你一時放逸,將來恐怕要後悔莫及!」史長風語重心長的對著嚴禮強說道。

    嚴禮強還真沒想到史長風對自己這麼在意,上次是因為自己在城門口路見不平,讓史長風颳目相看,有些欣賞,而這一次,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沒想到讓史長風還惦記著,知道自己差不多兩個月沒有來上課,看來這個史老師還真是關心自己,如果不是關心自己,誰管你是死是活。

    「多謝史老師告誡!」嚴禮強恭敬的說道。

    「你現在可住在三元街附近?」

    「我住在城外西邊的一個村子裡,那裡吃住都便宜,修煉起來也沒有人打擾……」

    聽到嚴禮強這麼說,史長風微微愣了一下,「我記得你家中也不算拮据,還有鐵匠作坊的營生,怎麼……」

    「嗯,這個,我覺得自己也不算小孩了,就算在郡國術館中學習,也要慢慢學會自食其力,為家中父親減輕一些負擔,我這裡少花一兩銀子,我父親在家也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嚴禮強一副自強不息的好學生的模樣。

    史長風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輕輕點了點頭,「能自食其力是不錯,但不要本末倒置,因小失大,只要你能早日進階武士,衣祿自來,何須如此操心!」

    「是,我記住了!」

    在勉勵了嚴禮強幾句之後,史長風才離開,而嚴禮強,原本想去找石達豐,但轉念一想,在自己的危機沒有徹底解除之前,還是不要和石達豐走得太近,免得連累了他,這麼想著,嚴禮強就直接朝著山下走去。

    剛剛走出國術館的大門,一輛馬車也剛好在國術館的大門口停下,馬車的車簾掀開,走下一個人來,嚴禮強和那個人一看,兩個人都愣住了。

    「六爺!」

    「禮強!」

    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正是陸佩恩……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01:00
第一百三十二章山轉水轉

    「六爺,你怎麼來平溪城了,有事?」嚴禮強走到陸佩恩的跟前,客氣的問道。

    「唉,一言難盡!」陸佩恩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的神情,隨後又打起精神,「兩個多月不見,禮強你倒是越來越精神了,氣色不錯,看樣子修為又有精進,估計將來進階武士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我是無事一身輕,不像六爺,貴人事多!」

    「就你會說話!」陸佩恩也笑了起來,每次和嚴禮強說話,陸佩恩都感覺舒服,會不由自主的忘記嚴禮強的年齡,把嚴禮強當成大人來對待,錢肅說他這個侄子年少老成,又早慧,還真是一點沒有說錯。

    「還要向六爺多多學習!」

    「唉,不說了,我先去一趟國術館,找館長有點事,禮強有事你先去忙,中午咱們一起吃飯,就在平溪城中的凌波閣……」

    「我現在倒沒什麼事,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六爺儘管吩咐就是了,只要能力所及,我絕不推辭!」

    「上一次」自己家中遭逢大難,最後陸家對自己和嚴德昌也是仁至義盡,嚴禮強還記得,正是這個陸老爺子讓六爺在巨大的壓力之中,親自來到平溪城中,託了陸家在城中的關係,才把自己的屍體給要要了回去,幫著處理了後事,陸家雖然是黃龍縣的豪強,但陸家對自己,的確已經做到仁盡義至了。

    所謂危難見人心,陸家能做到這一步,實在難能可貴,對嚴禮強來說,這樣的陸家,無論自己與陸蓓馨將來如何,能不能再一起,都是值得深交的。

    看到嚴禮強如此熱心周到,陸佩恩認真的打量了嚴禮強兩眼,發現嚴禮強一臉坦然赤城,絕不是虛偽之詞,也不有心中一熱,陸佩恩心中暗自嘀咕,看來老爺子這看人的眼光還真是厲害,奪得了青禾縣三甲第一的嚴禮強來到這平溪城中兩月,再見到自己,不僅沒有絲毫的驕傲狂妄,反而越加的恭敬有禮,這是什麼,這就是人品修養,這樣的人,只要一有機會,飛黃騰達那是必然之事。

    「這事也真是煩心,不過暫時還不需要有讓禮強你出力的地方,等中午吃飯咱倆再好好聊聊……」

    「行,那六爺你先忙,我們中午再聊……」

    陸佩恩和嚴禮強說了兩句,就直接朝著國術館的大門走去,大門門口的兩個國術館的看守護衛把他攔了下來,陸佩恩則掏出一張燙金的名刺來,遞了過去,那兩個看守護衛看了看他拿出來的名刺,就客氣的把陸佩恩放了進去,其中一個還帶著他朝著山上走去。

    嚴禮強原本想回九龍橋,但在這裡遇到陸佩恩,他就留了下來,也不去別的地方了,就在這裡等著陸佩恩回來。

    看陸佩恩的臉色,估計是陸家遇到什麼麻煩和不好解決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出現在平溪城中,但是嚴禮強腦袋裡想來想去,都想不出陸家能遇到什麼麻煩,需要陸佩恩往國術館這邊跑的。

    「這位大哥,請問怎麼稱呼?」看到陸佩恩進去了,嚴禮強就和陸佩恩的車伕聊了起來,那車伕從裝束上看,也是陸家莊的人。

    「不敢當,不敢當,我叫陸大友,嚴公子如果看得起小人,只需叫小人的名字就可以了!」看到嚴禮強如此客氣,那個車伕反而受寵若驚的有些惶恐起來。

    「哈哈,陸大哥知道我?」

    「當然知道,嚴公子在陸家莊傳下的救治溺水之人的辦法,簡直神了,過去幾個月,那法子僅僅在黃龍縣就救了好幾個小孩,那法子就是從我們陸家莊傳出去的,我們陸家莊也跟著沾光,被人稱道,現在陸家莊誰不知道嚴公子的大名,都說嚴公子慈悲心腸,一定好人有好報,嚴公子這次在青禾縣的國術縣試大考之中拿了三甲第一,我們陸家莊的人都知道了,都為嚴公子高興……」趕車的車伕憨厚的笑著,把嚴禮強誇了一遍。

    「不知道陸家莊這幾個月可還好?」

    「還好,還好!」

    「陸老爺子身體還好嗎?」

    「老爺子身體好著呢,上百斤重的大石鎖,老爺子每天早上都能玩上一個時辰……」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六爺這次來郡城國術館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個……我不敢說!」陸大友微微猶豫了一下,就搖了搖頭,一臉為難,「嚴公子莫怪,要是我現在說了,六爺要說我沒規矩了,嚴公子要是想知道,呆會兒就親自問六爺好了……」

    「那好,我呆會兒親自問六爺,陸大哥不用為難!」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對了,不知道陸大哥趕車趕了多少年了……」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不知這趕車和騎馬有什麼不同,可有什麼訣竅……」

    ……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在這個時間,嚴禮強就和陸大友聊起了趕車的竅門,照顧馬匹和犀龍 的辦法,各種草料的優劣,馬匹生病時候的辦法……那陸大友原本以為嚴禮強不懂照顧馬匹,但沒想到和嚴禮強一聊,卻發現嚴禮強說得頭頭是道,有些經驗居然比他還要豐富,他在嚴禮強這裡,居然還能學到不少東西,而他也把自己這些年趕馬車的各種經驗,和嚴禮強分享了一遍。

    兩個人這麼一聊,差不多就是聊了兩個多小時。

    等到陸佩恩從國術館中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正聊得意猶未盡,那趕車的陸大友,簡直對嚴禮強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把嚴禮強引為知己,他趕車這麼多年,就感覺今天和嚴禮強聊得最痛快,當然,他不知道的是,怎麼和人交談並能在交談之中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可是嚴禮強上輩子在職場打拚的時候認真學習過的專門交流技能,這樣的技能再加上嚴禮強「曾經」跟著督軍大人的專用馬伕學習來的各種經驗知識,這兩個一結合起來,嚴禮強和他聊上一天都沒有問題。

    「六爺!」

    「六爺!」

    「你們兩個聊什麼,聊得這麼高興!」

    「我在這裡和嚴公子學了不少照顧馬匹的本事,嚴公子實在讓我佩服……」陸大友先回答道。

    「禮強你還會養馬麼?」

    「家裡有馬,稍微會一點,剛剛其實是我和陸大哥請教怎麼趕車,是陸大哥太謙虛了……」嚴禮強謙虛的說道。

    陸佩恩笑了笑,深深看了嚴禮強一眼,或許一般人會輕視嚴禮強這種和底層人物打交道的本事,但對陸佩恩這種閱歷深厚的人來說,他反而會更高看嚴禮強一眼,暗暗都有些佩服嚴禮強,「禮強你沒走麼?」

    「沒有,就在這裡等著六爺出來帶我去吃頓好的!」

    像嚴禮強這樣的人怎麼會稀罕一頓吃食,他等在這裡沒走,那是誠心想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只是這份心意,就難能可貴,陸佩恩當然知道,他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那就現在走,咱們一起坐馬車過去,今天禮強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哈哈,那就要讓六爺破費了!」

    兩個人上了馬車,陸大友也不用陸佩恩吩咐,直接就趕著馬車朝著凌波閣而去。

    在馬車裡,陸佩恩也沒有說什麼太重要的事情,只是關切的詢問著嚴禮強在國術館中的學習情況,嚴禮強也得體的應對著。

    馬車走起來的確要比人快,而且車伕陸大友明顯不是第一次來平溪城,對城中的道路,非常熟悉,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馬車就到了凌波閣。

    凌波閣是平溪城中有名的酒樓,這個酒樓,就坐落在萬壽湖梅園之中。

    再次來到梅園,嚴禮強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心中,卻多少有些異樣的感覺,因為他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為了殺人,最後把王浩飛給幹掉了。

    在凌波閣的三樓之上要了一個幽靜的雅間,在酒菜端上之後,兩個人在房間裡喝了兩杯酒,當嚴禮強再次問起陸佩恩到平溪城所為何事的時候,陸佩恩把杯中的酒一下子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眉頭緊鎖,沉聲對著嚴禮強說道,「這一次,陸家有了一個大麻煩……」

    「什麼麻煩,六爺細細說說!」

    陸佩恩指著窗外的萬壽湖,「禮強你知道上個月的九月七日晚上,有人在這萬壽湖中的一個小島上被過山風殺了嗎?」

    「知道!」嚴禮強仔細斟酌了一下,「我都沒想到過山風既然還沒有離開平溪城,那個被過山風殺掉的人,我聽說好像還是國術館中的一個師兄,姓王,當時平溪城中緊張了好一陣子……」

    「那個被過山風殺掉的人叫王浩飛,禮強你可知道那個王浩飛是什麼人?」

    「這個……聽說是一個富家公子……」嚴禮強一臉呆萌。

    「不錯,那個王浩飛的確是一個富家公子,而且是黃龍縣王家的富家公子,王家家主王僕閣的親兒子,王家老太爺的心肝,王家未來的千里駒,在黃龍縣,我們陸家和王家一直不怎麼對眼,關係不太和睦,這王浩飛死了,王家現在想要把賬算在我們陸家的頭上,認為是我們陸家找過山風乾的……」

    嚴禮強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他根本沒想到事情轉了一圈之後,居然轉到了陸家的頭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7:47
第一百三十三章陸家王家

    「這事怎麼會扯到陸家的頭上,那過山風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無數被通緝的巨寇,獨來獨往,王家與陸家不睦,但也不能他們家一死了人,就往陸家身上來找原因吧?或許是那王家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也有可能是那個王浩飛自己得罪了過山風,或者過山風臨時見財起意,也有可能啊!」

    「話雖說得不錯,但這其中,卻還有一個關節!」

    「什麼關節?」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也不怕禮強你知道了!」陸佩恩搖著頭,苦笑了一下,如果嚴禮強只是一般的少年,這事不告訴嚴禮強也沒有什麼關係,但偏偏嚴禮強這麼精明,這件事王家和陸家鬧得這麼大,如果現在不告訴嚴禮強,將來嚴禮強自己知道了,或許還會弄出許多誤會和芥蒂,不如現在就說清楚,這也是他來平溪城中的一個原因,「這事還跟蓓馨有關!」

    「怎麼又和陸小姐有關呢?」嚴禮強明 知故問,但心中,卻已經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所有關節。

    「蓓馨之前也在國術館學習,認識了那個王浩飛,然後就背著家中之人與那個王浩飛有些交往,禮強你也不用多想,蓓馨雖然與那個王浩飛交往,但一直恪守規矩,沒有做出什麼踰越之事。這一點天地可鑑……」

    「嗯,我見過九小姐,九小姐的確是一個明事理懂規矩之人,我也相信九小姐不會做出什麼踰越之事,九小姐與那個王浩飛交往,我猜多半可能還是那個王浩飛主動,有可能目的不純……」

    「不錯,正是如此!」陸佩恩拍了一下大腿,「但這事,還是被老爺子知道了,老爺子很生氣,九月份國術館開學的時候,就把蓓馨在家中禁足了,罰她閉門思過,讓她從此以後不許與那個姓王的往來,但那個王浩飛卻不知道,他那晚被過山風殺死的時候,正是在那個小島上等著蓓馨,想與蓓馨見面,結果好巧不巧,過山風就在那晚把他殺了,你說王家 人會怎麼想?」

    王家與陸家原本就是黃龍縣的死對頭,王家的男人勾引陸家的女人,然後王家的男人在和陸家女人約定見面的地方被人殺了,偏偏兩個人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很隱秘的,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其他的人知道得都很少,你叫王家的人怎麼想……

    「這事的確不容易說清!」

    「是不容易說清,我們陸家在黃龍縣,原本也不懼王家分毫,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要拚命的話,我們陸家有的是拚命的人,只是這事我們陸家莫名背鍋,卻實冤枉,也不值當,王家若是為這件事報復起來,陸家的後輩之中,難免有人折損,就算我們能再報復回去,大動干戈也難以避免,現在在黃龍縣,王家和陸家的氣氛為此弄得很緊張,我們陸家的子弟外出都變得小心起來,怕被王家人報復……」陸佩恩眉頭緊鎖的說道。

    「不知陸老爺子準備如何處置?」

    「陸老爺子不想無緣無故與王家兵戎相見,為此還親自給那王家的老太爺寫了一封信過去,但聽送信的人說,王家的老太爺看也不看那封信,就把那信丟在給王浩飛燒紙錢的火盆裡燒了……」

    「王家這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嗯,那個王浩飛一直被王家看作是王家年輕一代之中最傑出的一個,將來還有可能要繼承王家的家主之位,就這麼死了,王家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那王家現在準備如何?」

    「自然是摩拳擦掌,已經到處在邀約助拳之人!」

    「如果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六爺就說一聲!」

    陸佩恩笑了起來,語氣之中有了一絲傲氣,「禮強你專心在國術館安心學習就好,我們陸家雖然不想莫名其妙的捲入這件事中與王家拚死拚活,但卻也絕不是能讓王家欺負的,王家能邀約人,我們陸家也自然也能,反正 些年我們陸家和王家也鬥過不止一次了,話說回來,王家的那個王浩飛雖然不是我們陸家叫人做了,但那個王浩飛的確該死,那個人接近蓓馨,恐怕也絕沒有安什麼好心,我這次來國術館,也就是找了館中兩個相熟的館師,想瞭解一下那個王浩飛平時在國術館中有沒有什麼敵人或者得罪過什麼人,這件事有沒有人給我們陸家做套,想讓我們陸家和王家鬥起來……」

    「結果如何?」

    「聽說那王浩飛只是與郡守大人的公子走得比較近,平日很少出現在國術館,也沒有得罪什麼人。」

    「六爺放心,我在國術館中也認識幾個朋友,我平時多注意一點,也讓幾個朋友關註一下,如果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六爺!」

    「好! 」陸佩恩點了點頭,再次看了嚴禮強兩眼,然後笑了起來,「禮強你要是不見外,以後也不要叫我六爺了,就像蓓馨一樣,就叫我 哥吧,六爺六爺的,都把我叫老了!」

    如果嚴禮強和陸蓓馨這件事成了,那可真要叫陸佩恩六哥了,陸佩恩這個時候讓嚴禮強改口,也說明了他對嚴禮強的認可,差不多已經要把嚴禮強當成妹夫看待了。

    「禮強見過六哥!」嚴禮強直接站了起來,鄭重的給陸佩恩行了一禮。

    陸佩恩笑著,連忙把嚴禮強扶起,然後朝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短劍來遞給嚴禮強,「這次來平溪城,也沒有準備什麼,這把短劍是我前些年偶然所得,取名黑鱗,聽說是由高人用一種異火所煉,今日就送給禮強你好了!」

    異火?這是嚴禮強第二次聽說這個詞,他第一次聽說是在劍神宗,劍神宗的天巧峰的山腹內部,就有一種異火。

    嚴禮強也沒有推辭,而是接過了陸佩恩遞過來的短劍,然後一下子抽了出來。

    短劍的劍鞘劍柄是用普通的木材製成,只有護手和柄頭是鐵製的,也沒有什麼花紋,看起來樸實無華,在抽出劍身的時候,看到那黑不溜秋其貌不揚的劍身,嚴禮強也微微一愣。

    旁邊的陸佩恩微微一笑,拿過桌上的一雙筷子,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用筷子在劍刃上輕輕一敲,那一雙筷子,就齊齊的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這把短劍的鋒利,簡直難以想像。

    「啊……」嚴禮強微微驚呼了一聲。

    「聽說異火煉製的這些東西,能在煉製過程之中引動天地之間的靈氣,讓天氣之間的靈氣參與淬煉,所以這些異火煉出來的東西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品質!」

    「六哥,這實在太貴重了!」

    「這東西留在我身上作用不大,我又不是武士,要是陸家有一天都需要像我這樣的人去拔刀和人拚命,陸家也就山窮水盡了,禮強你前途無量,所謂寶劍贈英雄,這把短劍,你留著正好!」

    「那就多謝六哥!」嚴禮強收起手上的短劍,「不知道那異火是什麼東西?」

    「異火是什麼,我也沒見過,我懂得也不多,只是聽說那異火好像是天地之中孕育的奇物,用那異火來淬煉礦石,打造器物,最是犀利,而且用異火淬煉打造出來的東西,會有一些神奇的屬性,等禮強你將來進階武士,接觸的人多了,就應該能知道了……」

    「嗯…… 」

    ……

    一頓飯吃完,陸佩恩也就坐著 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前,還叮囑嚴禮強有時間到陸家莊去看看。

    在送別了陸佩恩之後,嚴禮強懷揣著那把黑鱗短劍,就朝著九龍橋方向走去。

    在路上,嚴禮強想著王浩飛的事,也不由有些驚異,他沒想到,自己提前殺了王浩飛,改變了歷史,解除了自己的危機,但王浩飛的死,卻把陸家和王家的矛盾激化,這事繞了一圈,又和自己間接的扯上了關係,這還真是天意難測啊……

    ……

    嚴禮強連續在他租住在九龍橋附近的房子裡住了兩天,白天,他要麼像沒事人一樣在周圍遊蕩,閒逛,觀察,隨便買點東西,要麼就在房子裡練習易經洗髓經,晚上,他也經常出去,很晚才回來,一直到兩天以後,第三天,10月30日的晚上,嚴禮強等待的時機終於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7 01:14
白銀霸主 第一百三十四章 行動

    因為時間已入冬,天黑得很早,特別是10月30日的晚上,戌時一過,平溪城中的街道上就基本沒有什麼人了,等亥時一過,在這個晚上缺乏娛樂的世界,大多數的人,差不多都睡下了,到了子時,整個城中還能亮燈的地方就已經屈指可數,等到了丑時,整個平溪城中基本已經一片漆黑。

    按照嚴禮強上輩子的時間來換算,丑時,也就是凌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

    嚴禮強今天中午再九龍橋租住的屋子裡睡了一個午覺,養足了精神,等到了晚上,他就在他的房間裡,一遍遍的修煉著易筋洗髓經,在到了丑時的時候,易筋洗髓經剛剛修煉了五遍,嚴禮強整個人的身體和精力,正處在巔峰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九次天道灌體的原因還是嚴禮強這些日子的易筋洗髓經修煉得比較勤快,最近這幾天,嚴禮強在修煉易筋洗髓經的時候,就有了即將要突破伸筋拔骨這一關的感覺,按照嚴禮強上次的經驗來看,在修煉易筋洗髓經突破伸筋拔骨這一關的時候,他的丹田,也會同時打開,這兩關是一起過的,這也意味著,他這次進階武士的時間,比他預計得要早得多。

    嚴禮強有些興奮,當然,他也並沒有放棄自己的計畫,不說什麼虎嘯連環拳,只是達到九層的暗器飛針,再加上練到頂階的九宮風影步,這兩個加在一起,已經足夠讓嚴禮強有自信在平溪城中通行無阻,可以做許多事情了,這就是藝高人大膽,本事在身,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路子一下子寬了,許多以前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現在紛紛的在他的腦海裡冒了出來,讓嚴禮強有一種智如泉湧的感覺。

    殺王浩飛是為了自保,給自己贏得時間,而今晚,才是他正式狠幹葉家父子的開始。

    嚴禮強換了一套早就準備的好的黑色的衣服,換了一雙軟底武士靴,背著一個黑色的行囊,重新戴上了過山風的面具,然後在出發之前,嚴禮強再次盤點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

    一排淬毒的飛針,一排普通的飛鏢,一把常用的鋒利短劍,一個點火的火摺子火摺子點火比火鐮快,只要把火摺子拔出來,就能把火點起來!

    陸佩恩送給他的黑鱗短劍雖然鋒利好用,但那短劍的特徵也太明顯了一些,不太適合在這種時候拿出來用,不然的話,如果被人認出短劍來,就有可能從短劍的來源去向這些線索之中把自己找出來,所以嚴禮強就把那短劍放在了屋子裡。

    按照嚴禮強之前的預估,如果今晚他行動順利的話,或許還可以收穫一些珍奇之物,因為今晚他要去的地方,在之前的經歷之中,他已經在靈體狀態之下來回轉了很多遍,同時也知道了很多隱秘至極的東西。

    在把這些東西在身上裝好之後,嚴禮強就閉著眼睛,安靜的坐在漆黑的房間裡等待著,同時放慢了呼吸,讓自己的內心平息下來。

    終於,在嚴禮強安靜的閉目坐了十多分鐘之後,在他租住屋子的窗外,終於響起了他等待的那個聲音。

    「棒……棒……棒……棒……」

    寂靜的夜裡,響起了四聲悠長的竹梆子的聲音,這四更,正是醜時,俗話說一更人,二更鑼,三更鬼,四更賊,五更雞,丑時的四更,正是夜最深,人睡得最沉,也是各種夜行人物開始出沒的時候。

    「天寒物燥,防火防盜……」更夫蒼老的嗓音在外面的巷子裡迴蕩著。

    等到三分鐘後,當更夫的腳步聲和竹梆子的聲音逐漸遠去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嚴禮強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輕輕推開房間裡的一半窗戶,然後整個人身體一彈,手在窗沿上輕輕一按,整個人沒有任何聲音,靈活的就像一隻狸貓,一下子就從開了一半的窗戶之中飛了出去,人在半空,身體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然後就已經落在了外面小巷的地面上,沒有一點聲音。

    今夜雲層如鉛,星月暗淡,在這種沒有電,又沒有路燈的夜晚,周圍環境的能見度,猶如夜晚陷入於黑暗的森林之中一樣,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一般人的能見度小於一米。

    嚴禮強在城中等了兩天,就是等今晚。

    這段時間連續不斷的易經洗髓經的眼功的外功洗禮,再加上九次天道灌體對視力的加持,不知不覺之中,早已經讓嚴禮強的雙眼在黑夜之中擁有了恐怖的夜視能力,百米之內的一景一物,沒有一樣能逃得過他的而眼睛,百米之外的東西雖然模糊了一點,但也能看到一個大概的形狀。

    嚴禮強貼著巷子裡的牆面,身體迅速而又鬼魅的移動著,快如奔馬,卻又偏偏無聲無息,九宮風影步的最高境界,一下子就展現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燈光的話,恐怕他從一個人面前一米之外跑過,那個人也只是感覺冷風襲體而已,說不定還以為他是鬼魂。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嚴禮強就跑到了九龍橋附近的另外一座橋頭。

    黑夜之中,街上空無一人,白天熱熱鬧鬧的大街上,一片漆黑,街上兩邊的建築之中,也沒有一點燈光,黑影憧憧,還莫名生出幾分可怖來。

    嚴禮強如一道黑影,瞬間穿過橋面,來到了九龍橋的西邊沙突人的聚集區。

    這個時候,沙突人的聚集區同樣也是一片漆黑,沙突人也是人,也是晚上要睡覺的,幾乎所有的沙突人都在睡夢之中。唯一與九龍橋東邊華族聚集區不同的是,沙突人的聚集區中沒有更夫,沙突人不打更,只是會安排人帶著武器巡邏。

    沙突人把他們的聚集區弄得像軍營一樣,不過畢竟沙突人已經在平溪城中安逸了幾十年,就算有巡邏的,沙突人的神經卻早已經鬆懈下來了。

    嚴禮強在街上遇到了兩隊挑著燈籠在巡邏的沙突人,但也被他早早的就避過去了。

    對沙突人聚集區中的街道巷子,嚴禮強同樣熟悉無比,只是幾分鐘後,嚴禮強就穿過沙突人聚集區中的兩條街道,幾條巷子,來到了位於沙突人聚集區中東北部的一個地方。

    出現在嚴禮強面前的是一個沙突人的大倉庫,佔地上百畝,平溪城中沙突人經營的各種貨物,皮毛,草藥,還有一些昂貴的木材,幾乎都堆在這裡。

    當然,這些只是沙突人表面上的東西,這個倉庫,其實還是平溪城中沙突人的軍火庫,沙突人悄悄運到平溪城中的各種軍火,武器,也都放在這裡,只是放得比較隱蔽,就連一般的沙突人,都不知道這裡放著許多的重要物資。

    倉庫外面的大門緊緊的鎖著,大門兩邊,有一道三米多的高牆,嚴禮強衝到牆邊,安靜的聽了聽,然後身形半蹲,猛的一縱,就跳起兩米多高,再接著他的一隻腳在牆上輕輕一點,嚴禮強黑色的身影,就像一隻鷂鷹一樣,翻到了院牆之內。

    院牆之內,只有一間屋子的燈是亮著的,屋子裡有幾個沙突人的守衛,負責在晚上看守著這個倉庫。

    那屋子裡亮著的燈其實是用來嚇人的,就像田裡的稻草人一樣,是沙突人中的首腦人物的要求,許多年無事,這裡的沙突人早已經疲了。

    甚至還沒有過去,嚴禮強就已經知道,那屋子裡,其實住著四個沙土人,按規矩,那四個沙土人到了晚上每隔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會讓兩個人出來一起巡邏一圈,其他的的沙突人則繼續在屋子裡蒙著頭睡大覺,但實際上,守在這裡的沙突人,早已經習慣讓一個人出來巡視了,這樣其他幾個人就可以多睡一會兒。

    嚴禮強來悄悄來到那個屋子的門口,只是安靜的等了不到十分鐘,就聽見屋子裡傳來了一陣嘰裡咕嚕的沙突語,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沙突人從床上起來的聲音,似乎一邊起床一邊還在抱怨,然後十多秒後,那屋子的門,咯吱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一個沙突人拿著一個燈籠,打著哈欠,從裡面走了出來。

    嚴禮強突然伸過手,捂著那個沙突人的嘴,然後一刀,就從那個沙突人的背後捅進了他的心臟之中。

    沙突人軟倒在第,嚴禮強還不等那個沙突人的燈籠掉在地上,就一把抓過那個燈籠,然後一下子衝進到房間之內。

    房間裡放著四張床,另外三個沙突人正在床上避著窗口的燈光,蒙頭大睡,鼾聲四起,絲毫沒有察覺嚴禮強已經來到了屋子裡。

    嚴禮強身形如電,在另外三張床邊快速轉了一圈,手中的短劍在空中劃了三下,三個沙突人就在睡夢中被嚴禮強刺穿了心臟,屋裡的鼾聲戛然而止,濃濃的血腥味在屋子裡蔓延開來,眨眼的功夫,守在這裡的四個沙突人,就都沒了聲息。

    吹滅手上的燈籠,把燈籠放好,打開門,把門口的那個沙突人拖了進來,在每個沙突人的身上又補了兩刀,確保這些沙突人中就算有心臟長在右邊的也要徹底嗝屁之後,嚴禮強拿起掛在門口牆上的一把鑰匙,就離開了小屋,在離開的時候,還把小屋的門也給關好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7 01:14
第一百三十五章點亮全城

    用從房間裡拿到的鑰匙,嚴禮強輕鬆的打開了倉庫側邊的一道專供巡查人員進入的小門,就進入到了倉庫裡。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倉庫中堆著的那些東西,但是再次看到的時候,嚴禮強心中還是有些驚嘆。

    就在這個倉庫裡,各種昂貴的皮毛堆積如山,熊皮,虎皮,豹皮,貂皮,都堆積如山,其中不少還是異獸的皮毛,在那些皮毛之中,最珍貴的一種異獸,叫做雲羚,雲羚的皮毛,又軟又輕,雪落不沾,用雲羚的皮毛做成的大衣,可以從一個戒指的之中全部穿過去,一張雲羚的皮,聽說是與同等重量的黃金等價,就在這個倉庫裡,雲羚的皮毛就堆著上百張。

    除了皮毛之外,倉庫之中還有各種藥材與幾種名貴的木材。

    這些皮毛,藥材,還有那幾種昂貴的木材,都是沙突人從祁雲山和古浪草原之中弄來的,這些東西,也是沙突人對外經營貿易的大項。

    一樣樣的東西,在倉庫裡堆積如山。

    原本沙突人做什麼生意也和普通人無關,但是,最近這些年,沙突人在平溪城中越發的霸道和囂張起來,只要是他們經營的生意,他們就不許其他人再做,特別是木材生意和皮毛生意,以前平溪城中除了這些沙突人之外,還有一些經營木材和皮毛生意的華人商店與商行,但最後都是被沙突人上門鬧事打砸,官府又以《懷恩令》為由對鬧事的沙突人不予處理,姑息養姦,漸漸的,整個平溪城中的木材和皮毛生意,差不多都被沙突人完全壟斷了。

    藥材生意沙突人無法完全壟斷,那是因為沙突人本身對醫術一知半解,祁雲山和古浪草原出產的藥材品種數量也有限,並不能完全滿足城中的需求,而且這也關乎全平溪城百姓的生計,整個平溪郡中經營藥材生意的人也眾多,其中幾個大家族和大商團勢力比較雄厚,不懼沙突人,在沙突人鬧過幾次事發現沒有佔什麼便宜之後,也就偃旗息鼓了。

    嚴禮強熟悉的在倉庫裡穿梭著,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倉庫靠後的一個區域。

    嚴禮強推開地上放著的一堆木板和麻袋之類的雜物,就在那一堆木板和雜物的下面,就露出了一個鐵環,把鐵環一拉起,一道通往地下的通道入口就出現在嚴禮強的眼前。

    整個平溪城中,幾乎沒有幾個華族人知道,沙突人不聲不響就在這個堆放著貨物的倉庫下面,又悄悄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倉庫。

    就在這個地下倉庫之內,到處都擺滿了兵器,鎧甲,刀劍長槍,弓箭,箭矢,一排排,一堆堆,一捆捆,堆放得滿滿噹噹,整整齊齊,恐怕比起平溪城督軍府兵器庫中的庫存,也不遑多讓,輕輕鬆鬆,就能武裝上萬人。

    嚴禮強隨意拿起身邊的一把長劍,就在長劍的把手處,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個特殊的記號印記。

    那個記號印記被人磨平了一些,但隱隱約約之間,還是能分辨得出來那個記號和印記,是一個「甘」字,這代表這件東西,出自甘州的匠械營,是官方的出品,原本這些武器,都是用來武裝大漢帝國在甘州的軍隊的,但不知為什麼,卻落在了這些沙突人的手中,被沙突人悄悄的在這裡囤積起來。

    不只是長劍上如此,其他的那些武器上,大都還可以找到那些磨得還有一些痕跡的記號。

    雖然早就知道這裡堆著的東西是什麼,但看著這些東西,嚴禮強也不禁有些心寒,他同樣也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上一次,當沙突人運武器進城的事情暴露之後,最後,那件事也悄無聲息的沒有了下文,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和這些沙突人勾結在一起庇護著這些沙突人的,絕不僅僅只是一個平溪郡的郡守葉天承,而是涉及到了大漢帝國甘州軍中和官場上的許多重要人物,這些重要人物位高權重,但恐怕早已經腐爛了。

    嚴禮強在那一堆堆的兵器之中穿梭著,轉眼之間,就來到一排掛著一把把軍用長弓的弓架面前。

    那些弓架上,掛著數百把長弓,那些長弓,同樣是甘州匠械營製造的軍械。

    在那些長弓之中,從一石到四石不等,最強的長弓,也只到四石,對於能用長弓的軍士來說,能拉四石長弓的,已經算是牛人了。

    嚴禮強選了一把四石的長弓和兩個滿滿的箭壺背在身上,然後就來到了這個地下倉庫的後面。

    在那個倉庫的後面,地上滿滿噹噹的對著上百個蜜蜂好的大陶罐,看到這些陶罐,嚴禮強二話不說,就一隻手領著一個陶罐,然後快速的從地下走到了上面的倉庫之中。

    嚴禮強來到倉庫的前面,用手一砸,就把陶罐的密封給打破了,立刻,一股奇異的,略帶松香刺激的味道就在空中散發出來。

    陶罐裡裝的,是松油!

    這可是大漢帝國控制最嚴格的軍用物資,在大漢帝國,除了軍方之外,平民百姓是根本不允許擁有鬆油的,因為松油的作用,就是用來放火的,一點就燃,而且很難被撲滅,除了軍方之外,一般人也用不到,而且松油價格昂貴,製作不易,所有的松油作坊,都被軍方掌控,市面上也不會有出售的。

    看著這些松油,要說沙突人用這些松油是拿來燒烤和冬天的時候取暖用,誰信?

    反正嚴禮強不信。

    打開了松油,嚴禮強就像過潑水節一樣,把那兩罐松油全部澆淋在了倉庫之中的貨物和地面上,灑得到處都是。

    兩罐松油澆完,還不夠,嚴禮強又迅速的跑到了倉庫下面,再提了兩罐松油上來,繼續打開,繼續到處澆,到處淋。

    嚴禮強來來回回,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鐘,提了三十多罐松油上來,把倉庫的上面,澆得到處都是,最後一次,他還直接把地下倉庫之中的松油罐子,全部打破,讓地下倉庫之中的松油,全部流了出來,他提著一個松油罐子,一邊灑著,一邊倒退著從地下倉庫之中走了上來,讓所有灑在地上松油連成一片。

    這個時候,整個倉庫裡,那松油的味道,幾乎嗆得讓老鼠都待不下去了。

    嚴禮強重新退回到了這個倉庫的側門,摔碎手上拿著的松油罐,然後拿出自己身上帶著的火摺子,打開火摺子,把火摺子丟到了倉庫的地面上只是霎時間,一條火舌就從地面上飛快的竄了起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條火舌就跑出了幾十米遠,猶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把整個倉庫的地面全部引燃了……

    看著引燃的倉庫地面,嚴禮強一轉身,就衝到院牆邊上,如夜梟一樣,眨眼的功夫,就翻出了院牆,消失在黑暗中。

    嚴禮強在巷道之中快速穿行著,只是短短的兩分鐘,他已經遠離了那個倉庫,身在千米之外,他回頭一看,那個倉庫那邊,紅光映天,已經徹底燒了起來。

    前面有一個大宅,大宅外面不遠處的街邊有幾顆枝葉繁茂的香樟樹,嚴禮強衝到樹下,就像一隻猴子一樣,瞬間就踩著樹幹衝到了香樟樹上的一堆枝葉之中,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終於,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衝天而起的火光,讓整個平溪城都看到了,整個沙突人的聚集也瞬間喧鬧了起來,久違而密集的鑼鼓聲,開始在幽靜的夜裡響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7 18:01
第一百三十六章 聲東擊西

    嚴禮強沒有在樹上多等,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面前的那個院子之中,就亮起了一片燈火,無數沙突人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他眯著眼睛,從樹上繁茂樹葉的縫隙之中,看著那個沙突人大院之中的情景,一切和他想像得一樣,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看樣子有五十多歲,披著衣服,體格雄壯,留著一把大鬍子的沙土人就從那個院子裡面的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

    那個沙突人似乎剛剛從睡夢之中被人吵醒,他吼了一聲,整個院子裡的沙突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看著遠處倉庫那裡的火光,那個走出來的沙突人面色瞬間巨變,在嘰裡咕嚕的用沙突語一陣亂吼之後,那個人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帶著院子裡的一大票沙突人帶著水桶等各種救火的東西,朝著遠處著火的倉庫衝了過去。

    這一下,整個院子裡除了留下五六個沙突人在看守之外,其他的沙突人,差不多都衝到倉庫那邊去了。

    剛剛那個五十多歲的沙突人,正是平溪城中沙突人的首領,叫做阿里古金,對這個名字,平溪城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華族,都有些陌生,許多華族甚至以為聚集在平溪城中的沙突人沒有什麼首領,以為城裡的沙突人,都是來自沙突七部之中的各個商隊,彼此不相統屬,實則大錯。

    在幾十年前,平溪城中的沙突人還沒有今天這種規模的時候,城裡的沙突人的確是那樣的,城裡的沙突人來自沙突七部的各個商隊,彼此之間的確不相統屬,但是從十多年前開始,平溪城中的沙突人的情況,早已經發生了巨變。

    來自沙突七部之中的烏利部中的沙突人在平溪城中勢力最大,人數最多,最後就是沙突七部之中的烏利部把平溪城當成了自己的主場,所有來到平溪城中的沙突人,都受烏利部的管轄統帥。

    這是沙突人內部之間的協議和妥協,外人無從知曉,那個阿里古金,正是沙突七部之中烏利部中的貴族。

    沙突人在平溪城中自成一體,非常封閉,城中的華族人根本不可能涉足到沙突人的生活圈子之內,再加上沙突人對他們內部情況的刻意保密,所以,平溪城中一般人對沙突人的瞭解和印象,還是停留在十幾年前的樣子。

    平溪郡的郡守葉天成稍微知道一點城中沙突人的情況,那是因為甘州豪門葉家和沙突七部有著許多見不得光的合作與生意,這個阿里古金,正是沙突七部在平溪城中與葉天成的聯絡人。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魂遊經歷,在平溪城中見識了太多隱秘之事,嚴禮強也不可能知道沙突人內部之間的這些事情。

    而對於葉家和葉天成,嚴禮強也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一個國家和民族來說危害最大的,並不是那些站在明處面目凶惡明火執仗的敵人,而是隱藏在這個國家內部,手握重權但卻為了一己之私在做著出賣國家與民族利益勾當的狗官和那些骯髒的豪門大族。這些狗官和所謂的豪門大族,正是一個國家身上的濃瘡和癌細胞,不把他們擠出和割掉,遲早,他們會把一個國家的生機全部吞噬掉,會把無數的平民百姓推到萬劫不復的火坑之中。

    ……

    在看到阿里古金帶著一堆沙突人朝著倉庫那邊衝去,估摸著他們已經到了倉庫那邊之後,嚴禮強終於動了,他如靈貓一樣從樹下滑了下來,然後眨眼之間衝過幾十米的街道,來到那個院子的牆邊,一下子就像一隻大鳥一樣翻過了院牆。

    人還在空中,嚴禮強的手已經摸在了腰上,在身體翻轉的同時,四隻飛鏢先後就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四個正在院子裡守著的沙突人的護衛,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被嚴禮強的飛鏢擊中咽喉,翻倒在地。

    嚴禮強一刻不停,身形如電,就朝著內宅之中衝了過去。

    穿過一道走廊,就在走廊盡頭的轉角處,二十米之外的地方,傳來了兩個沙突人的說話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嚴禮強再摸出兩根飛針,伸手一揮,兩根飛針就從他的手上飛出,在飛出二十米之後,在轉角處,兩根飛針奇異的轉了一個彎,兩個沙突人說話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

    在甩出飛針的時候,嚴禮強的身形不停,繼續前衝,衝過拐角處的時候,兩個身形僵硬的沙突人護衛,正直挺挺的朝著前面倒下來,嚴禮強丟出的那兩根飛針,剛好命中兩個人的胸腹之間的位置。

    迅速的把兩根飛針從兩個人的身上拔出收起,然後用短劍在兩個沙突人的脖子上一抹,兩個沙突人瞬間了賬。

    就在這走廊的不遠處,有一間屋子,嚴禮強衝到那間屋子面前,想都不想就把屋子的門一下子推開了,闖進到屋子裡。

    屋子的外間是會客的地方,而屋子的內間,則是一個臥室。

    嚴禮強走進去的時候,一個妖豔的沙突女人穿著一身薄薄的睡衣,正坐在梳妝台前,她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轉過頭來,正好與嚴禮強面對面……

    還不等這個沙突女人眼中的驚恐轉為尖叫,嚴禮強進身,一掌就切在了這個女人的頸部,這個女人一下子就撲倒在梳妝台前,暈了過去。

    嚴禮強來到臥室的床下,伸手在床下的位置摸了摸,終於摸到了一個開關,他使勁一按,房間臥室的床下的一個暗格就打開了。

    拉開暗格,暗格之中放著一個長兩尺,寬一尺左右的一個木箱子,打開木箱,木箱裡一片耀眼生輝。

    木箱之中,全是大把的各種珠寶,寶石,一疊疊厚厚的銀票,嚴禮強想都沒想,就把這些東西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背著的黑色行囊之中裝好。

    在裝好這些之後,嚴禮強敲了敲木箱的底層,在木箱之中翻弄了幾下,又從那個木箱的底部拉開了一個夾層。

    放在夾層之中的,是一個巴掌大的用臘封住的黑色瓷瓶,一本用綢布裹起來的書,兩顆如鴿子蛋一樣大小光潔晶瑩,閃動著奇異光澤的不知名的東西,還有一個半尺多長的金屬圓筒……

    嚴禮強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不過能藏在箱子夾層之中的,一定是比上面的珠寶銀票更值錢的東西,他想也不想,就把這些東西也全部打包裝在了自己的背囊之中。

    只是兩分鐘不到的功夫,嚴禮強已經把床下暗格箱子裡的東西全部席捲一空。

    最後掃視了房間裡一眼,嚴禮強背著東西,就迅速的離開了房間,半分鐘後,嚴禮強已經翻出這個大宅的院牆,出現在了外面。

    「忽愣……」一隊十多人的沙突人的隊伍拿著各種救火的工具,燈籠,剛剛從不遠處的一個街角轉了出來,似乎要趕去救火,在嚴禮強從院牆之中翻出來的時候,剛好與那隊沙土人碰上。

    忽愣在沙突語中,就是是誰的意思?

    回答那個沙突人的,是嚴禮強射出的箭矢。

    飛出的箭矢從那個沙突人的嘴裡穿了進去,從後腦勺中貫穿出來,把那個沙突人帶得往後倒飛了出去。

    旁邊的沙突人一下子大叫起來,有幾個沙突人則拔出隨身的彎刀,朝著嚴禮強衝了過來。

    嚴禮強站在街上,一動不動,只是用最快的速度開弓發箭,平均一秒鐘射出差不多兩箭到三箭,在五六秒之內,這一隊沙突人,全部被她射殺在了大街上,一個都沒逃出去,弓道修為的恐怖,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大街上的動靜讓周圍一下子有了更多的嘈雜聲,但還不等更多的沙突人出現,嚴禮強的身形,早已經沒入到黑暗之中,如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樣,朝著九龍橋那邊急奔而去。

    跑到九龍橋附近的時候,嚴禮強已經感覺身後傳來了一片犀龍馬的奔跑之聲,有些沙突人已經反映過來了,正在騎著馬,像撒網一樣的到處追過來。

    嚴禮強過了河,來到九龍橋的東邊,上了一間房子的屋頂,安靜的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隊騎著犀龍馬的沙突人朝著這邊追了過來。

    「嗖……嗖……嗖……嗖……「

    黑暗之中,嚴禮強手上的長弓簡直如追命符一樣,還不等沙突人騎著馬追到九龍橋,那邊就一片人仰馬翻,一個個沙突人,全部被嚴禮強射落馬下。

    嚴禮強一直把身上箭壺之中剩下的二十多支箭全部射完,又結果了二十多個沙突人的性命,才丟下長弓和箭壺,變著嗓音,在屋頂上哈哈大笑,聲震四方,「沙突孫子,爺爺過山風在此,不要命的,儘管來追,哈哈哈哈……」

    後面的沙突人,聽到這話,看著前面那一堆屍體,居然沒有人敢再衝過九龍橋。

    跳下屋頂,嚴禮強如影子一樣的消失在九龍橋背後的那些幽深巷子之中,沒有用兩分鐘,就來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樓附近,看到周圍沒有人注意,嚴禮強一下子就越過圍牆,翻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上了樓,關起窗,換了衣服,脫下臉上的面具,嚴禮強差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把黑色行囊在房間裡收好,嚴禮強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就在剛才,他已經聽到了城中兵馬朝著九龍橋這裡跑動過來的聲音。

    這一下,有得熱鬧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8 00:18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收穫巨大

    從下半夜開始,窗外的熙攘之聲就幾乎從來沒有斷絕過。

    嚴禮強睡在床上,不時還可以聽到外面的巷子裡有人跑動經過的聲音,他睡在床上,睡得無比的踏實,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在一個沒有攝像頭,沒有大數據,沒有追蹤犬,沒有完整的刑偵手段,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人力來完成的時代,要在平溪城這麼大的一個城市之中中追蹤一個本身並不存在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要說是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在在他的前世,看看藍可兒事件就知道,就在那個號稱燈塔國的地方,就在一個到處都是攝像頭的酒店裡,嫌疑人可以鎖定在有限的人群之中,一個中國女孩就那樣死了,凶手卻依然可以逍遙法外,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而最關鍵最關鍵的一點是什麼?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犯下這些事情的那個人是巨寇過山風,當自己還一文不名甚至還是一個小屁孩的時候,過山風已經到處流竄作案,凶名在外,而且自己的父親還是過山風的受害者之一,誰又能想到那個所謂的過山風,就是自己。

    所以,只要在自己昨晚在離開的時候沒有被人當場堵截住,後面的,也就根本不用擔心了。靠著平溪成內的那幾個捕快,想要找到自己,就算那些捕快一個個化身福爾摩斯,也不可能。

    福爾摩斯破案需要的是邏輯線索,而自己做的事情,是沒有邏輯的,是用邏輯無法解釋的,自己一直到到現在,對那些沙突人和葉家來說,都是路人甲一樣的,與他們毫無關聯的小人物。

    ……

    像平日一樣,天亮之前,嚴禮強就起了床,在安心的練過眼功耳功還有完成早課之後,嚴禮強就在房間裡,把自己昨晚上搜刮來的那些東西,拿了出來,放在床上,仔細盤點。

    能把這些東西放在屋子裡一夜,第二天才看,嚴禮強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耐心了。

    黑色的包裹打開,裡面最耀眼的,還是那些各種顏色的珠寶寶石,那些珠寶寶石一個個都是極品貨色,那一個個龍眼大小的紅藍寶石,還有鑽石,還有一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精美首飾,簡直能把人的眼睛給刺花了。

    嚴禮強雖然不瞭解這些珠寶寶石的行情,但是看著面前的這一堆東西,他也知道,這些珠寶寶石的價值,如果要用黃金來衡量的話,恐怕至少價值上萬兩的黃金。

    嚴禮強雖然不是什麼貪財之人,但第一次看著這些他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寶貝,也不由雙眼放光,口水橫流,臉上不知不覺就露出一絲傻笑,他也不知道那些沙突人的手上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不過這並不重要,從此以後,這些東西就姓嚴了。

    如果說珠寶寶石之類的東西價值很難估量,那麼,那一疊厚厚的銀票的價值,就直觀多了,每張銀票可以兌換多少銀子,都寫寫在了銀票上。

    銀票有兩種面值,一種是五千兩的,一種是一萬兩的,這也是錢莊出具的最常見的大額銀票的面額,在清點之後,五千兩的銀票總共有四十二張,總共二十一萬兩銀子,一萬兩的銀票總共有二十八張,就是二十八萬兩銀子,兩者相加,所有銀票的價值,剛剛四十九萬兩白銀。

    四十九萬兩白銀,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嚴禮強在數了兩遍,確認了這個數字之後,自己的腦袋都忍不住有點暈眩。

    所有的銀票,都是大通錢莊出具的無需秘押,流通最廣,信用最好,見票既兌的飛票,而大通錢莊,則是大漢帝國西北諸州最負盛名的錢莊,就連大漢帝國西北諸州的官銀和軍餉往來,都是通過大通錢莊來進行。

    用蠟封住的那個黑色的瓶子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嚴禮強也沒有貿然打開,只是嚴禮強在哪黑色瓶子的瓶底,看到了四個小字奪魂之毒。

    嚴禮強不知道這奪魂之毒是什麼,不過那些沙突人把這瓶毒藥專門藏在那個箱子裡的夾層之中,想必這奪魂之毒一定是非同小可之物。

    那個半尺多長的黑色金屬圓通外表黑不溜秋的,拿在手上還有些沉,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嚴禮強自己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金屬圓筒的底部,似乎有一個可以按下去的機括,而在金屬圓筒的另外一端,則如篩子一樣,有一圈黃豆大小的空洞。

    而在那個可以按下去的機括的旁邊,還有一圈花紋,花紋之中有三個銘文的漢字龍魔島。

    龍魔島?這個地方在哪,嚴禮強也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會傻到會按下那個機括看看這個金屬圓筒會發生什麼反應,他琢磨半天,覺得這個金屬圓筒有點像是武器,或者是暗器之類的東西,但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麼用,所以也就只有先把它放在一旁。

    那連個如鴿子蛋一樣大小,閃動著奇異光澤的東西,嚴禮強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同樣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太孤陋寡聞,在這一大堆的東西之中,居然有三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

    嚴禮強抓了轉腦袋,把那兩顆鴿子蛋一樣的東西重新放好。

    所有的東西里面,最後就隻身下一樣了那一個用紅色的綢布裹起來,看樣子像是書一樣的東西。

    嚴禮強打開一層層的綢布,一本通體被鮮血浸濕了大半的書籍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書籍太有衝擊力了,特別是書上的那些血跡,整本書,就像感覺其中的大半都在鮮血裡泡過一樣,讓嚴禮強看了,都忍不住感覺心中微微一顫。

    那被鮮血浸透過的書的封面上,寫著一排變了顏色的大字《五行大道毒王神功》。

    這本書再次印證了嚴禮強的孤陋寡聞,不過看著這本書的書名,嚴禮強卻忍不住好奇繼續翻看了下去。

    這一看,嚴禮強就再也無法把自己的目光從書本上挪開了,一個他從未想像過的世界,就此在他眼前展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9 17:48
第一百三十八章 滿城風雨

    嚴禮強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才把《五行大道毒王神功》看完了一遍。

    超強的記憶力讓嚴禮強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在看過一遍《五行大道毒王神功》之後,這本書中的內容,已經完全被他複印到了自己的腦袋之中。

    嚴禮強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法。

    《五行大道毒王神功》是一種詭異奇絕的功法,這種功法和一般的功法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完全就是一種強悍無比的輔助性功法。

    這種功法只有在進階武士開闢丹田之後才能修煉,修煉者要修煉這門功法,必須吞噬融合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衶奇毒異獸的核晶作為基礎,而這門功夫一旦修煉有成,則可以在修煉者的丹田之中,凝聚出一個奇異的五行毒王核晶,五行毒王神核晶在與修煉者的內力結合之後,修煉者就擁有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附毒和施毒的能力。

    這樣的功法,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嚴禮強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詭異莫測的秘法。

    按照《五行大道毒王神功》的說法,修煉這門功法的人,在自己的丹田之中凝聚出五行毒核晶之後,修煉者就變得百毒不侵,不懼任何毒物,同時,隨著修煉者修煉等級的提升,煉者體內的五行毒王核晶中衍生出來的毒素,會越來越精純,效果會越來越強,五行毒王核晶還能不斷融合其他有毒異獸的核晶,通過五行衍化,衍生出其他有毒異獸所擁有的毒素能力。

    最重要的是,凝聚出五行毒王核晶的修煉者,本身並不會變成什麼「毒人」和「怪物」,修煉者身體的一切機能和功能都是正常的,外表也沒有任何的特異之處,只要修煉者不主動施展這門功法,激活體內的五行毒王核晶,甚至不可能有人會發現修煉者修煉的是這門功法。

    奶奶的,這門功法,簡直就是把人變成一個移動的化學武器製造工廠啊,而且這個工廠還可以不斷的更新毒素生產硬件,與時俱進。

    在看完這本秘籍之後,嚴禮強都忍不住心中驚嘆起來。

    想一想,如果自己掌握這門秘法,以後自己就不用那麼費盡周折的去找毒蛇和毒液給飛針淬毒,自己直覺就可以通過這門秘法給飛針附毒,而且還可以換著毒素來,因為五行毒王核晶一旦凝聚,自己一開始就能掌握五種不同的毒素。

    也是在看完《五行大道毒王神功》這本秘籍之後,嚴禮強才終於知道他在箱子底部發現的那兩個如鴿子蛋一樣閃動著奇異光澤的東西是什麼,如果他猜得不錯,那兩個東西,就應該是兩顆有毒異獸的核晶。

    從顏色上來看,那兩顆異獸的核晶,那顆顏色金黃的,應該是是土性的異獸核晶,那一顆顏色湛藍的,應該是水性的異獸核晶,嚴禮強現在還沒有修煉出內力,所以也不知道那兩顆核晶來自什麼異獸,而如果他修煉出內力,只要把內力輸入到哪兩顆核晶之中,就能知道那兩顆核晶來源於什麼樣的異獸。

    《五行大道毒王神功》這門秘法不是在沙突人中流傳的,所以那些沙突人應該是從其他地方得到了這門秘法,而且很有可能,這本秘籍和那兩顆異獸內丹是沙突人同時獲得的。

    秘籍上面那些鮮血的顏色看起來還有些新鮮,看樣子秘籍染血的時間還不長,可能就在一兩年內,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如果發揮一下想像,這本秘籍落在沙突人手上的那個過程,有可能並不是那麼平和。

    這門《五行大道毒王神功》秘法詭異非常,又威力強悍,看得嚴禮強怦然心動,不過因為自己現在還不是武士,嚴禮強也只能咽嚥口水,看看而已,就算進階武士,要是沒有相應的晶核,也照樣無法修煉。

    因為異獸的核晶本來就稀少珍貴,那些有毒異獸的核晶,就更少了,特別還是帶有五行屬性的,嚴禮強甚至都不知道要到哪裡才能找到。

    在反覆的把包囊裡面的東西觀摩了一陣之後,嚴禮強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在包囊裡,然後挎著包囊,身形一躍,整個人就像一隻大青蛙一樣的抱在了房間的一根柱子上,隨後他整個人再從柱子上往後一彈,身形一轉,他已經上到了四米多高的房梁之上,他順著房梁走到房間上面的牆邊,就在房間內的一堵隔牆上一摸,拿出匕首插入到牆上的一道縫隙之內,輕輕一撬,就掏出了兩塊土磚,然後就把那個黑色的包袱放到了土磚後面的隔牆空隙之中。

    把土磚恢復原位,嚴禮強就從房樑上跳了下來,拍拍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樣一來,就算他不在這裡,有其他人進來搜,只要不是他的身份暴露,一般的搜查是不可能發現他藏在隔牆裡的東西的。

    如果有小偷小摸的人進來的話,他在衣櫃之中,還故意放了幾件衣服還有一點碎銀銅錢,應該能滿足那些人的胃口了。

    剛剛做完這些,樓下的巷子裡,就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接著就有人在下面用力的拍打著他下面院子裡的大門。

    嚴禮強整理了一下衣服,環視了臥室一週,發現沒有留下什麼破綻,才下了樓,把院子裡的屋門打開。

    幾個人站在屋門口,其中一個,是租這房子給嚴禮強住的那對老夫妻中的老頭,老頭的旁邊,站了一個捕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人。

    「吳甲長,你看,這就是租我房子的那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可不是什麼歹人,人家可是城中國術館的學生呢!」那個老頭看到嚴禮強出來,立刻就轉身對著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說道。

    「薛大爺,出了什麼事?」嚴禮強問那個老頭。

    「沒事,沒事,只是甲長和這位捕頭今天一大早的就要來咱們巷子裡一個個的查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歹人隱藏在這裡,我跟著過來看看……」老頭笑了笑。

    「你是國術館的學生?」那個捕快盯著嚴禮強問道。

    「是!」

    「哪年入的學?」

    「今年!」

    「叫什麼名字?」

    「嚴禮強!」

    「可有國術館學生的號牌?」

    「有,請過目!」嚴禮強說著,就直接把自己國術館學生的身份牌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那個捕快仔細檢查了一下嚴禮強的國術館學生的身份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像國術館的這些學生,還真不能隨便得罪,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些人離開國術館,不用兩年,就能混得比他好。

    那個捕快把身份牌還給了嚴禮強,「這裡離國術館有點遠,你怎麼不住三元街啊?」

    「這裡房租比三元街便宜大半,能少花一點家裡的錢,就少花一點吧,再說這點路程,也沒什麼,年輕人還怕沒有腳力麼!」

    「嗯,這裡就你一個人住?」

    「就我一個人住!」

    「能進去看看麼?」

    「請進……」

    捕快,房東,還有那個甲長一起走到了院子裡,那個捕快在幾個房間裡到處轉了一圈,櫃子打開檢查了一遍,甚至床下都趴著看了看,然後再詢問了一下那個老頭他們家的房子有沒有地窖之類的地方,在得到了否定的答覆之後,三個人也就要離開了,在甲長的帶領下到下一家去檢查。

    「請問官爺,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每家每戶都要搜一遍,在找什麼人嘛……」

    在那幾個人要出門的時候,嚴禮強「終於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過山風又犯案了,昨晚殺了不少沙突人,還放了一把火,把沙突人那邊的一個倉庫給點著了……」那個捕快一遍走,一遍隨口回答道。

    「我倒覺得過山風這事做得好,那些殺千刀的沙突人,早該有人收拾了,你看今早九龍橋西邊的那些沙突人,一夜之間全都蔫了……」房東大爺不以為然的嘿嘿笑了起來。

    「咳……咳……」甲長咳嗽了兩聲,臉上一本正經,「薛老頭你可別瞎說……」

    「就算我不說,大家也都這麼說……」那個老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看到沙突人倒霉,大家都高興,還說那過山風可算是為平溪城做了一件好事了……」跟著看熱鬧的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人嚷嚷了起來。

    那個捕快和甲長,也只能裝作沒聽見。

    ……

    半個小時候,嚴禮強來到大街上,才發現,街上到處都是巡邏的軍士,走到一個麵館之中,一進去,嚴禮強就聽到幾個正在吃麵的人在津津有味的說著昨晚之事,周圍一大堆人都在豎著耳朵聽著,有幾個甚至聽得連面條都忘記吃了。

    「聽說了嗎,昨晚過山風把沙突人在城裡的倉庫給燒了,那些沙突人,可謂一下子損失慘重,聽說沙突人倉庫裡的東西,全部燒成了灰,損失至少超過幾萬兩銀子,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聽說沙突人還死了不少人?」

    「至少四五十個……」

    「聽說有上百個,我一個兄弟在刑捕衙門,是他告訴我的,都是被過山風乾掉的,還有不少是睡在倉庫之中被燒死的,這下那些沙突狗就有得樂了,哈哈……」

    「早就該這樣了……」有吃麵的大叔拍著腿,痛快的叫了起來,「要是多幾個過山風,城裡的沙突人哪裡還會這麼囂張……」

    「就是,官府管不了,就讓過山風去管……」

    嚴禮強也沒想到平溪城中的百姓,聽到昨晚的事,居然一個個拍手稱快。

    一碗麵條還沒有吃完,就已經有捕快進門,直接把過山風的通緝畫像貼到了麵館裡。

    通緝畫像上的過山風還是那個過山風,可是懸賞的金額,卻一下子提高到了千兩黃金,比之前整整高出十倍……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 00:47
白銀霸主 第一百三十九章熱鬧起來

    10月30日晚上嚴禮強在沙突人聚居區中放的那一把火,再次讓整個平溪城沸騰了起來。

    原本以為過山風早已經離開的人,這個時候才發現,過山風根本沒有離開,不僅如此,過山風這一次做出來的案子,比上次他在梅園擊殺王浩飛,更加勁爆了百倍。

    沙突人在平溪城中最重要的物資倉庫被過山風一把火燒個精光,沙突人損失的銀子,一時難以計數,不僅這樣,那過山風還在沙突人的地盤上繼續用一把戰弓大開殺戒。

    具體死在過山風手上的沙突人可能只有幾十個,但隨著各種版本的流言出現,被過山風殺死的沙突人,在迅猛激增,短短兩日,嚴禮強聽到的版本之中,被他殺死的沙突人的人數,已經突破了300多個。

    其中傳得最離奇的是說過山風在放火燒倉庫之時,那倉庫之中還有兩百多個沙突人睡在裡面,結果那些沙突人一個都沒有跑出來。

    作為這條流言的佐證,據說是當晚平溪城中的守軍在發現沙突人的倉庫大火之時就已經有一個營的守軍朝著衝到了沙突人的聚集區的著火倉庫附近,但卻被那些沙突人攔住了,不想讓平溪城中的守軍靠近他們的著火的倉庫,甚至最後清理倉庫的時候也沒有讓城中的守軍靠近,沙突人這樣做的原因,就是不想讓讓平溪城中的其他人知道,那個倉庫之中有兩百多個沙突人被過山風放的火給燒死了。

    這條流言傳得活靈活現,讓平溪城中不少人都信以為真,但嚴禮強知道,那所謂的沙突人在倉庫之中被燒死兩百多個人

    完全是瞎扯,沙突人不想讓平溪城中守軍接近那個倉庫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平溪城中的守軍發現倉庫下面的那個武器儲備庫中的秘密,以免再添變亂。

    那晚的大火燒了差不多整整大半夜,在那樣的高溫之下,火場中間的溫度能把鋼鐵都給燒化,所以毫無疑問,沙突人隱藏在那個倉庫下面的武器庫中的東西,基本已經全部報廢,沒有多少能用的了,這個才是沙突人最大的損失。

    沙突人以為自己的秘密沒有人知道,但是,自己那晚還是從沙突人的倉庫之中拿了一把戰弓出來,並在最後把戰弓丟在了九龍橋的東邊,那把戰弓上有明顯的甘州匠械營的標誌,那把戰弓就是一條重要線索,那晚最先趕九龍橋的就是城中的守軍,如果這把戰弓落在那些守軍的手中,如果平溪城中的守軍之中有精明一點的人,或許能夠通過那把戰弓的線索猜到一些什麼,這也是自己現在唯一還能做的事情了,算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沙突人與葉家狼狽為姦,自己在平溪城中,在沙突人的地皮上做了這麼一票,無論沙突人鬧或者不鬧,只要過山風一天不歸案,都能把平溪郡的郡守葉天成夾在中間,感受到來自方方面面上上下下的巨大壓力……

    所以,從10月31日起,整個平溪城中,一下子到處風聲鶴唳起來,幾乎到處都是在尋找著過山風的人。

    平溪城中刑捕衙門之中的所有捕快,城裡的所有大小混混,還有守衛平溪城的幾個營的軍士,乃至城中的基層官吏,各個武館之中的學徒,都被發動了起來,掘地三尺尋找過山風,至於平溪城出城的檢查,更是嚴苛到難以想像,不僅是人要查,隨身攜帶的包袱要查,所有出城的車輛貨物,全部要查。

    11月1日的早上,嚴禮強原本想去國術館中的圖書館裡去轉轉,找點資料,他記得國術館的圖書館中,雖然沒有什麼武功秘籍,但除了那些文史經哲之類的典籍之外,還有不少的雜本,舊事,方記,圖贊,記傳之類的書本,他一直感覺他得到的那個金屬圓筒應該能派上大用場,但又一直搞不懂他得到的那個金屬圓筒是什麼東西,所以想到圖書館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相關的資料,把心中的疑惑解開。

    只是讓嚴禮強沒想到的是,他一到國術館,就被國術館抓了壯丁,被國術館派了出去,去尋找過山風,美其名曰鍛鍊。

    平溪郡國術館讓三個學生一組,每組學生背著一把弓,兩隻響箭,帶著過山風的通緝畫像和三把刀劍,一個個把國術館學生的腰牌掛在腰間醒目的位置,如撒網一樣的把所有學生撒到了平溪城中去尋找過山風……

    嚴禮強,石達豐,沈騰三個人,自願組成一組,就剛好被分到了一起。

    ……

    「聽說那過山風殺人如麻,心狠手辣,還有一身強悍的弓道修為,咱們三個要是真的遇上了過山風,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國術館把咱們派出來,那是根本不在意咱們的死活啊,真是去他奶奶的……」一走出國術館的大門,心直口快的石達豐就憤憤的罵了起來,「那過山風不就是這次多殺了幾個沙突狗麼,這平溪城就弄得這麼緊張,全部人都在找,賞金還提高了十倍,怎麼上次過山風在梅園殺人的時候,賞金沒有這麼高,難道那些沙突人的命就比我們漢人的命要值錢麼,操……」

    「也不能這麼說!」沈騰瀟灑的甩了一下他額前的頭髮,「畢竟這國術館每年的費用都是郡中撥付,郡守大人現在著急上火要抓過山風,整個平溪城能發動的人都發動了,國術館這邊最少也要做做樣子麼,這樣在郡守面前也好看一點,不會被郡守大人記住,將來郡 大人動動手指頭,這國術館的一干館師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咱們也不用太當真,就當出來散散步好了,那個過山風能藏得這麼好,整個人神出鬼沒的,絕不是咱們幾個在街上轉轉就能遇到的。」

    「還是沈騰你懂,唉,禮強,你神色怎麼這麼古怪?」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嚴禮強當然不會說他看到沈騰那個甩頭髮的動作,就一下子想起黃渤扛著扁擔甩頭髮的那個經典動圖,所以才表情奇怪,差點忍俊不禁,只能假裝咳嗽幾聲掩飾過去。

    「不行,禮強你不老實,你剛剛一定是想到了什麼……」石達豐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我剛剛其實在想,我們一群人在城裡這麼折騰,會不會那過山風已經早就逃出了城外,畢竟對這些巨寇來說,城牆並非是完全不可踰越的障礙,聽說有些境界極高的人,過城牆如履平地……」

    「不錯,禮強說得對,有些高人修煉過高深的輕功功法,平溪城的城牆,的確攔不住,不過我聽說那個過山風好像還未進階武師,應該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本領……」沈騰一臉認真的說道。

    「嗯,那看來是我想多了……」嚴禮強隨著沈騰的話說道。

    「不過也許那個過山風有什麼江湖手段也說不定,比如說如果他會用飛爪之類的東西,要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爬山城牆,也不是什麼難事,守城的軍士晚上要是稍微一個大意,打個盹的功夫,就能讓那過山風溜走了,而且城牆上的軍士後來就算發現有人溜走,估計也不敢說,只能假裝糊塗,因為要是一說出來,就要背鍋,不說的話,就一起裝糊塗,所以禮強你說的,或許也有幾分可能,……」沈騰又把話圓了過來,在看了嚴禮強背著的長弓之後,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對了,我還從未見過禮強你訓練過弓術,不知道禮強你的弓術如何?」

    「我哪裡會什麼弓術,也就勉強可以開弓射箭而已,五十米內能不能射中那就看運氣了,這響箭只要能射出去就行,是報警用的,剛才那個老師遞給我,我也就背著了……」嚴禮強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然後繼續 順著沈騰的話把沈騰期待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對了,不知道沈兄的弓道修為如何?」

    沈騰微矜持而又略顯自得的笑了笑,輕輕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膛,「我兩週前,剛剛進階弓道一重天境界……」

    「哇……」嚴禮強一臉「驚訝」和「震驚」,「那以後還得多向沈兄請教,對了,這個弓和響箭我看沈兄背著最好,要是真遇到了什麼情況,這東西在沈兄手上可比在我手上管用多了……」

    說著話,嚴禮強連忙把自己身上的弓箭拿了下來,誠意十足的遞給了沈騰。

    「嗯,那就我背著吧……」沈騰也沒有推辭,而是大方的背了起來,似乎頗為自豪。

    「我知道東城外有一個地方,火鍋特別棒,我看今天天氣有點冷,那過山風也是人,說不定也想去吃火鍋,不如我們就去哪裡吃著火鍋,等著看看過山風會不會出現,當然,為了慶祝沈騰弓道進階一重天,這一頓火鍋,就沈騰請客!」石達豐突然開口。

    嚴禮強沉默了一下,然後用力點了點頭,「不錯,這個主意好,我們就去石兄說的那個地方,一邊吃火鍋一邊看看過山風會不會來,他要敢來,我們立刻就放響箭……」

    沈騰多沉默了一下,隨後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或許那過山風早已經跑出平溪城,而且是個老饕也未可知!」

    三個人走了幾步,然後一起大笑了起來……

    ……

    中午的時候,外面已經寒風凜冽,三個人就出了城,在離東城門外的一個食莊之中刷著火鍋,喝著黃酒,暢談人生,好不快哉……

    火鍋吃到一半,食莊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在食莊外停下,然後兩個人就湧到了食莊之中。

    進來的那兩個人都身強體壯,目光如電,持刀垮劍,穿著一身勁裝,身上有著厚厚的披風,一個人背著一張巨大的弓袋,一個人則背著一個弩匣,同時兩個人的額頭上,還紮著一根紅色的頭帶,一身的打扮,非常的鮮明和有個性。

    「小二,有什麼熱騰的,好吃好喝的給我們哥倆先端上來……」兩個人把背上背著的東西啪的往桌子上一放,幾乎要把桌子給震散了,其中一個剛放好東西,就扭頭就大叫起來。

    ……

    「遊俠兒,這兩個人是遊俠兒……」沈騰看了那兩個人一眼,聲音之中有些驚異,「估計是被過山風賞金給吸引來的,千兩黃金的賞金,可不是小數目……」

    遊俠兒是大漢帝國內一群闖蕩四方的特殊群體,這個群體既有著扶危濟困和好勇鬥狠的江湖色彩,同時又有點像嚴禮強以前在影視劇中看到過瘋狂追逐著金錢的西方的賞金獵人,成為遊俠兒的人會來自社會的各個階層,就算是豪門大族的年輕人之中,也有嚮往遊俠兒這種生活而加入這個群體的,加入這個群體不分男女老幼,成為這個群體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有一身過硬的功夫和修為。

    嚴禮強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遊俠兒這個職業的人出現在平溪城中,就多看了那兩個遊俠兒一眼,那兩個遊俠兒似乎是硬角色,嚴禮強只是多打量了他們一下,其中一個立刻就有感覺,一下子回過頭,銳利的目光一下子就朝著嚴禮強他們這一桌看過來,在發現坐在這一桌的只是三個好奇臉嫩的年輕人之後,那個人才又若無其事的轉過了目光。

    沒過十分鐘,那兩個遊俠兒的飯菜才吃了一會兒,食莊外急促的馬蹄聲又響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又有一個遊俠兒打扮的人走到了店裡。

    三個遊俠兒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後來的那個遊俠兒找了一個遠離那兩個遊俠兒的地方坐下,然後招呼小二過來。

    等後面來的那個遊俠兒開始吃東西的時候,前面的那兩個遊俠兒,早已經吃完了飯,把錢丟在了桌子上,然後背著弓弩,拿著兵器,離開了食莊。

    ……

    看著那兩個遊俠兒離開的背影,嚴禮強微微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從11月1日起,越來越多頭上紮著紅色頭帶的遊俠兒和江湖人物,開始出現在平溪城中,讓平溪城,更加的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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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