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25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8 19:21
第一百二十章回到過去

    「小兄弟,能和你換一下座位麼……」

    嚴禮強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艘船上,一個婦人抱著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兒,從前面的座椅上轉過身,正用有一絲請求的目光看著他,剛剛那個婦人似乎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正是這兩下,把嚴禮強從睡夢之中喚醒了過來。

    客船在江上,江上水汽迷濛,正在下著雨,那雨滴打在船頂的棚子上,噼裡啪啦的像是炒豆,那個婦人就坐在嚴禮強的前面靠窗的位置,只是那窗戶的插銷已經壞了,窗戶只能半閉,因為外面下著雨,江面上的斜風細雨夾雜著一絲寒氣從窗口的縫隙處吹了進來,落在了那個襁褓之中嬰兒的臉上。

    這船,這場景,這婦人,難道自己是在做夢麼?

    嚴禮強的精神恍惚了一下。

    「哇……哇……哇……」婦人抱著的那個襁褓之中的嬰兒大聲啼哭了起來,婦人連忙搖著哄了起來,為難的看著嚴禮強,「小兄弟,你看,我這裡漏風,孩子又小……」

    「沒事,沒事,大姐,我們來換個座……」嚴禮強說著,一邊站起,一邊悄悄的使勁兒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那是鑽心的疼,如假包換。

    「太謝謝了,太謝謝了……」前面的婦人一臉感激的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和拿著行李的嚴禮強換了一個座。

    窗口的冷風和雨絲飛到了嚴禮強的臉上,這感覺,讓嚴禮強畢生難忘,嚴禮強的臉瞬間泛起一陣紅潮,他緊緊捏了捏拳頭,轉過了頭,「大姐,我剛剛睡了一覺,有些迷糊了,今天是幾月幾日?」

    「今天是元平十二年八月二十七日!」一個時間從那個婦人的口中冒了出來。

    沒錯,就是今天……

    嚴禮強的腦袋嗡嗡作響,他悄悄吞了一口口水,把自己的皮質行囊拿了過來,放在自己腿上,抵在窗口,那從窗口之中飛進來的風雨,立刻就少了不少,但他的思緒,卻開始翻江倒海。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嚴禮強鎮定了一下心神,回憶起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他一咬牙,一跺腳,飛身進入一道光幕之中,光幕之內,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隧道,一條條的星河在那隧道兩側如光流逝,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無數如流星一樣的更小的光幕出現在他的面前,圍繞著他飛轉,在那更小的光幕之中,都是一張張宛如定格照片一樣的光影,那光影之中正是之前他一生的所有片段。

    有一道光幕飛到他的面前,他發現那光幕之中的片刻正是他何父親告別,然後坐上船第一次到湖州城的情景,他也沒有多想,就一頭朝著那道光幕紮了進去,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從最高處急墜而下……

    ……

    沒想到一會兒的功夫,自己被人叫醒,真的就在那艘船上了!

    難道自己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出事之前的甘州?

    這個答案看似匪夷所思,但看看這艘小船上的一干人和外面的江水,眼前這真實的一切,在無聲的告訴著嚴禮強,這個答案就是真的,他的確回到了過去……

    如果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那麼,之前的呢,那個在劍神宗的另外一個自己呢,現在又怎麼樣了?

    嚴禮強心頭一團亂麻,他閉上眼睛,把意識集中在自己的識海之內,過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的識海之內黑乎乎的,什麼也感覺不到。

    嚴禮強微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原因,自己的意識和靈體雖然穿越到了過去,但這具身體和之前的比起來沒有半點變化,依然是之前的那具身體,還未進階武士,所以還感覺不到識海之中的那塊神秘的石頭,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除非自己死了,或者進階武士,才有可能感覺到識海之中那個神秘之物。

    如果是之前,嚴禮強對自己多久能夠進階武士並沒有什麼把握,一切都是未知,而此刻,嚴禮強卻知道,武士的境界,對他來說,完全觸手可及,只要自己堅持修煉易筋洗髓經,最多半年,自己就能連過兩關,輕鬆進階武士。

    嚴德昌的面孔從嚴禮強的腦海之中閃過,嚴禮強心中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兩滴眼淚從他閉著的雙眼之中無聲滑落,他的的拳頭緊緊捏起,心中暗暗發誓,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上一次的悲劇再次重演……

    ……

    坐在客船之上,嚴禮強思緒洶湧,情緒激盪,一直等到傍晚時分,客船到了溪江碼頭,嚴禮強才重新恢復了平靜。

    「大家下船了,下船了,看看自己的東西行禮帶齊了沒有,別落在船上……」船工在外面大喊了起來,嚴禮強隨著眾人一起下了船,那個他讓座的婦人的丈夫正在碼頭來接人,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在那個婦人丈夫的客氣和堅持之下,嚴禮強還是接過了那把帶著溫暖氣息的油紙傘,然後看著那一家三口消失在自己面前。

    拿著油紙傘,嚴禮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遠處一千多米外如巨獸一樣蹲在濛濛細雨之中的平溪城北門高高的城樓,腦子裡快速的閃過幾個念頭,然後就快步朝著平溪城北門跑去。

    到了平溪城北城門的外面,雨已經小了很多,嚴禮強看到有一個脫光了衣服,不懼細雨,拿著小魚竿在城外河邊釣魚的八九歲的小孩,就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小把銅錢,走了過去。

    「小兄弟,想賺錢麼?」嚴禮強說著,把自己手上的銅錢掂得嘩嘩作響。

    那個小男孩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了嚴禮強手上的銅錢上,吞了一口口水,不過眼神卻還有些警惕,「你想要我幹嘛,我先說好,壞事我可不干啊! 」

    「不是什麼壞事,只是過一會兒我有一個朋友要過來,你幫我給他帶句話就行!」

    「就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呆會兒你就看我眼色…… 」

    再次看了一眼嚴禮強手上嘩嘩作響的那幾個銅錢,小男孩馬上點了點頭。

    ……

    只是七八分鐘後,一個二十多歲的華族青年從城門口左側的一條小路上走了過來,在距離城門口還有百米的時候,就被嚴禮強看到了,看到這個華族青年出現,嚴禮強立刻給那個小男孩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小男孩立刻就朝著那個華族青年跑了過去。

    「請問一下,你叫林華麼?」

    那個青年愣了一下,「我是,你有什麼事?」

    「你有一個朋友讓你在三孔橋那裡等他一會兒,他有東西要給你… …」小男孩指著兩百多米外的一座小橋,一臉認真的對那個青年說道。

    「是誰讓我在那裡等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個人說是你朋友,說你一見面就知道他是誰,還說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謝了!」

    那個小男孩轉眼就一溜煙的跑得沒影了。

    那個叫林華的青年看了看不遠處的三孔橋,稍微想了想,就轉身朝著三孔橋那裡走去,反正那個地方也不遠,他心中還充滿了好奇,腦袋裡閃過自己的幾個朋友的名字,不知道是誰要自己在三孔橋這裡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就在那個叫林華的青年朝著三孔橋走過去片刻之後,一隊有著幾十匹駱駝還有十多匹犀龍馬組成的一個隊伍沙突人的商隊出現了,就在城門口一干人複雜眼光的注視下,那隊沙突人的商隊趾高氣昂的通過了城門,進入到城內……

    雖然隔著幾百米的距離,但站在五里橋上那個叫林華的青年也看到了沙突人的商隊,有些憤憤的朝著沙突人的商隊吐了一口口水。

    「呸……」

    什麼意外和衝突都沒有發生,沙突人的商隊就這樣進了城。

    嚴禮強就在距離城門口不遠的河邊的一顆柳樹下,用不帶一絲溫度的冰冷的眼光,微微瞇著眼睛看著這些沙突人進了城。

    在這些沙突人進城之後,嚴禮強沒有進城,而是轉了一個方向,朝著平溪城西邊走了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9 08:35
第一百二十一章新的開始

    嚴禮強沒有進入平溪城,而是一直走著,直到走到了平溪城西邊一個叫做五羊村的地方。

    五羊村在半山坡上,整個村裡只有三百多戶人家,村子下面,就是一條官道,那官道連接著平溪君西邊的兩個縣,最遠,這條官道可以到達白石關,白石關是整個甘州的軍事重鎮,白石關的外面,就是祁雲山,整個祁雲山,就是大汗帝國與黑羯部落的勢力邊界,沙突七部,就定居在祁雲山以東的一片狹長區域。

    這條官道的另外一邊沒有大城,所以往這條官道往來的商隊和行人要少一些,也由此,平溪城外的西邊的村鎮,明顯就沒有東南兩邊的村鎮那麼繁榮,傳說之中這個村子最窮的時候一個村裡加起來只有五隻羊,所以被命名為五羊村。

    五羊村不僅比其他地方要窮,在許多人看來,這個村子風水還不太好,太晦氣,因為就在五羊村所在的那座小山包的背面,就是平溪城最大的亂葬崗。

    在平日,平溪城和周邊那些因為各種原因死掉的,無人認領的死屍,就都統一被人拉到那片亂葬崗,草草掩埋了事,甚至就直接丟到亂葬崗中的山溝裡。

    沒有誰想要把家安在這麼一個靠近亂葬崗的地方,所以在五羊村內,只要有點本事或者賺了點錢的人,都想辦法搬走了。這麼一來,五羊村裡就有許多房子空了下來。

    除了嚴禮強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嚴禮強為什麼要選擇來到這裡。

    在來到五羊村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在五羊村靠近官道的地方,還有兩家客棧和酒樓,嚴禮強就在一個客棧之中要了一間房住了下來。

    安頓好之後,在客棧裡隨便吃了一點飯,嚴禮強就把客棧裡的店小二叫來。

    「不知客官有什麼吩咐?」

    「附近可有空下來的房子?」

    「有啊,當然有,既對外出租,也賣!」

    「那你給我找個牙人,明天下午,讓他帶我在這五羊村裡看看!」嚴禮強說著,就遞給了小二七八個銅錢。

    小二頓時眉開眼笑,一把把銅錢裝在了自己懷裡,「這沒問題,沒問題,只是不知道客官怎麼想在這五羊村裡租買房子,這地方可不太好!」

    「這裡清淨啊,住的吃的都便宜!」嚴禮強一臉正色,「實不相瞞,我明日正要去平溪城國術館報導,以後恐怕要在平溪城呆很長一段時間,那城中衣食住行柴米油鹽樣樣都比城外要貴,所以我想不如就在城外找一個可以長住的地方,這樣算下來能省不少錢!」

    「啊,失敬失敬,原來客官你年紀輕輕,還是郡中國術館的學生!」店小二恭維了嚴禮強兩句,倒也不算太驚奇,在平溪郡中各縣的鄉下,要找一個國術館的學生的確不容易,但在平溪郡,見到幾個國術館的學生卻很正常,「實不相瞞,客官你若要想找便宜的住所,那來五羊村可算是來對了,以前也有在國術館中求學的學生就是租住在五羊村的,就是 為這裡住著便宜,這裡到國術館,除了路稍微要遠一點,需要費一點腳程,其他都還好,練武什麼的,無論是在自家院子裡還是去山上,都沒有人打擾!」

    「嗯,我也這麼想!」

    ……

    店小二離開之後,嚴禮強在客棧的房間裡練習了整整四遍易筋洗髓經,隨後才睡去。

    這一晚,萬念如潮,嚴禮強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而在入眠之後,則夜夢紛擾,嚴禮強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那個夢中,無數如真如幻的信息像夢境一樣湧入到嚴禮強的腦海之中。

    嚴禮強看到自己之前經歷的死亡,還有復活重生,加入劍神宗這些經歷,居然是他在那個神秘的石頭裡做的一場如真似幻的大夢,那塊石頭並不能讓他死去後重新活過來,他經歷的重生,只是在夢中發生的事情,而他的那個夢,則讓他在那個石頭之中創造了一個與真實的世界一般無二的平行世界,那個世界的名字叫天道神境……

    在夢中,嚴禮強做過兩個最重要的選擇,一個是選擇什麼樣的身體,是男是女是人是獸,是強大還是弱小,嚴禮強選擇了帥,而第一個選擇,是留在天道神境還是醒來,嚴禮強選擇醒來……

    嚴禮強還在夢中看到,在那個神秘石頭的神秘虛空之中,曾經還生長著一顆奇異的神樹,那顆神樹的名字叫做鴻蒙古樹,那鴻蒙古樹上的每一片樹葉,都被那個石頭之中的無數星光淬煉過……

    在他進入那個到那個神秘的石頭之中以前,就有 數他難以想像的存在進入過……

    夢的最後,那塊神秘的石頭,居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只是在他的腦海之中留下了一個進入天道神境的入口……

    ……

    第二天,嚴禮強天不亮就醒了,醒來的他,回味了半天自己昨晚做的那個夢,然後才開始做眼功,想了想,又做了一遍耳功,眼耳功夫一起來,隨後才起了床,在房間裡洗漱之後,一口氣又做了三遍易筋洗髓經,在整個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達到巔峰之後,才離開了五羊村邊上的這個小客棧,在路邊買了兩個饅頭,一邊吃,一邊朝著平溪城的西城門走去。

    在交了兩個銅板的入城費之後,嚴禮強進入到了平溪城中,然後一直來到了平溪城內的萬松山國術館前。

    今天來報導的學生,早已經在國術館的門前排起了隊,嚴禮強自覺的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嚴禮強今天來報導的時間,比「上一次」史長風送他來,要早得多,所以排隊的學生,自然也和上次不同了,而報導的流程,則還是一模一樣,甚至是在這裡接待的國術館的接待人員,也都沒變。

    報上名字,核對指模身份,最後領取學員身份牌,報導就完成了。

    就在嚴禮強剛剛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一下子看到了一個人齊東來!

    齊東來也是剛剛來報導,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嚴禮強。

    在臉上的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之後,齊東來就轉過了臉,與嚴禮強的目光錯開。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就像互相不認識一樣,在國術館的門口擦肩而過……

    嚴禮強用深沉而又平靜的呼吸來平復著自己的心中的熊熊殺機,因為他怕自己在這個時候就忍不住想把齊東來這個卑鄙小人給宰了。

    齊東來第一次出賣嚴禮強是為了洪家,那一次出賣,讓嚴禮強與他割袍斷義,恩斷義絕,嚴禮強當時以為自己這樣做,算是對齊東來的一個警告,可以讓齊東來引以為戒,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一起來到平溪郡國術館之後,齊東來,又成了黃龍縣王家公子王浩飛對付自己的爪牙。

    如果沒有齊東來給王浩飛通風報信,那一次父親來看自己,就不會落在葉逍的手上,自己當時有可能不會那麼衝動,後面的很多事情,就有可能不會發生……

    所以齊東來,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可惜的是,自己上一次雖然殺了王浩飛和葉逍,但最後還是讓這個齊東來成了漏網之魚,而且在自己出事之後,這個齊東來就一下子從平溪城中消失了一樣,沒有再來過國術館,也沒有再回過家,居然連他父母都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

    在國術館報導完之後,嚴禮強就在平溪城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後雇了一輛馬車,拉著那些東西回到了五羊村想要住在五羊村,這些東西必須自己準備。

    店小二已經為嚴禮強找了一個牙人,在那個牙人的帶領下,嚴禮強在五羊村裡逛了一圈,把五羊村的空房子都看了一遍,最後選了一個房子,租了下來。

    那個房子連院子在內,佔地差不多一畝,就在五羊村最靠近山頭的地方,位置最高,原本住在這裡的人家,已經搬到平溪城中去了,這個老院子,也就空了下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住了。

    在和牙人討價還價一番之後,連帶給牙人的佣金在內,最後嚴禮強用一年一兩四錢銀子的價格,把這個院子租了下來,當天下午,那個牙人就幫嚴禮強辦好了手續,嚴禮強在把那個院子打掃了一遍之後,也就把自己從城裡面買來的東西,全部搬到了那個院子裡。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9 19:33
第一百二十二章和時間賽跑

    元平十二年八月二十八日,住在五羊村山上的嚴禮強早早起了床,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忙碌和準備。

    上一次的這一天,嚴禮強是與石達豐一起過的,兩個人約著在平溪城中逛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而這一次,因為昨天嚴禮強刻意和石達豐報導的時間錯開了,所以兩個人昨天沒有遇到,自然也沒有做鄰居,石達豐估計還是住在三元街附近,而嚴禮強則住在了城外的五羊村,所以今天的時間,也就徹底空了下來,沒有人來打擾,徹底屬於嚴禮強。

    嚴禮強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早課。

    所謂的早課,是嚴禮強為自己制定的今後每天早上起床後修煉的內容,暫定為一遍眼功一遍耳功,然後三遍易筋洗髓經,雷打不動。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進階武士,擁有更強的實力,嚴禮強必須抓緊易筋洗髓經的修煉。

    易筋洗髓經的修煉的不挑地方,也不挑時間,只有有個兩平米的空間,在房間裡就可以修煉,出於謹慎,嚴禮強已經習慣了在暗室或者是房間裡修煉這門秘法,而且每次修煉之前,嚴禮強都會先讓自己安靜下來,在房間裡閉上眼睛,用他的靈覺仔細感悟和體會一下有沒有被人窺視,如果沒有,這才開始修煉易筋洗髓經。

    之前的經歷,已經證明了,嚴禮強的謹慎,並非多此一舉,而是非常有必要,一個原本籍籍無名沒有拜過師,沒有高手指點的少年,先是在黃龍縣用一個誰都不知道的法子能把溺水的人救活過來,號稱得神人夢中傳授救人之法,然後又成了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的三甲第一,這樣的事情,落在一般的人的眼中可能也沒有什麼,就算有點疑惑也不能拿嚴禮強怎麼樣,但如果落在某些人的眼裡,這就大大不妙了。

    上一次,黃龍縣王家的那個王浩飛和那個葉逍之所以打嚴禮強的主意,除了因為陸家和陸蓓馨的關係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嚴禮強表現出來的遠超同齡人的實力,讓兩個人懷疑嚴禮強是不是有什麼修煉秘籍,因此想要不擇手段的要把嚴禮強的東西弄到手。

    而這一次,從時間上來看,這個時候的王浩飛絕對還不知道嚴禮強與陸蓓馨的事情。

    平溪郡國術館正式的開學時間是九月一日,而這個時候,離平溪郡國術館正式開學還有幾天時間,陸蓓馨已經被陸家的陸老爺子禁足在家中,無法和王浩飛聯繫,王浩飛還以為一切和之前一樣,就算他在黃龍縣聽說過嚴禮強的名字,但也不會把嚴禮強與陸蓓馨聯繫在一起,所以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對王浩飛來說還是一個有可能只偶爾聽過一下名字的陌生人。

    而從上次王浩飛找自己麻煩的時間來看,最少最少要等到十月下旬,在自己來到國術館一個多月後,他在接到陸蓓馨從陸家悄悄傳出來的消息之後,知道陸老爺子想要把陸蓓馨許配給自己,王浩飛才開始真正注意到自己,才開始讓齊東來成為他的狗腿,隨時給他報告消息,然後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嚴禮強仔細反覆的做過推演,如果哪天晚上他沒有碰巧發現沙突人和葉家做的那些骯髒勾當,如果他沒有衝入地下密室去救人,那最後他們父子慘死的悲劇能不能避免?

    在所有推演的最後,答案都是一樣的不能!

    因為在這件事中,他和葉逍的最主要的矛盾並不是他發現了葉逍在地下密室之中做的那些骯髒勾當,而是葉逍想要得到陸蓓馨,想要用陸蓓馨作為他修煉的陰陽和合歡喜秘法的爐鼎完成築基,他成了阻止郡守公子得到陸蓓馨的障礙,偏偏這個障礙還有可能得到了什麼引人垂涎的神功秘籍,所以無論是為了陸蓓馨,還是為了自己身上有可能存在的秘籍秘法,郡守公子都不會放過自己,雙方矛盾的爆點會往後拖上一拖,但依然會爆。葉逍依然可以用他的身份帶來的權力和能量,輕輕鬆鬆就把自己這麼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給玩死,讓自己家破人亡。

    而在自己與葉逍之間,王浩飛絕對是一個關鍵人物。

    如果沒有他在從中穿針引線傳遞消息不斷使壞,葉逍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知道自己和陸蓓馨的事情,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國術館新生的身上。

    按照原本的軌道,嚴禮強在國術館中的平靜生活在兩個月後就要被打破,作為以青禾縣三甲第一身份進入郡國術館的新生,他現在看似風光,擁有大好前途,但實際上,卻早已經危機暗伏,朝不保夕,幾十天內,轉眼之間,就有可能家破人亡。

    嚴禮強現在就是和時間在賽跑,想要延緩甚至逆轉兩個月後的危機,這第一步,就要先殺王浩飛。

    齊東來最容易殺,但齊東來只是一個狗腿,殺了齊東來,暫時沒有什麼用,反而會打草驚蛇,因為自己與齊東來的矛盾已經眾所周知,齊東來要是一下子莫名其妙被殺了,自己脫不開嫌疑。

    葉逍,莫冷,那個狗官葉天成最該殺,但也是最難殺的,莫冷實力強夯,葉天成更是深藏不露,難知深淺,就是殺葉逍,恐怕也得好好籌劃一番,葉逍身邊經常跟著一堆侍衛,就是那個莫冷,也隨時在葉逍身邊,想要找到殺葉逍的機會,不容易。

    所以,殺王浩飛就是最迫切,也是最可能實現的選擇,殺了王浩飛,對葉逍和葉逍身後的那些人來說,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內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有了這個時間,自己就能進階武士,一切就不同了。

    但王浩飛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不說他現在的實力不比自己弱多少,作為黃龍縣王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王浩飛的身邊,也經常跟著兩個家丁護衛,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明刀明槍的沖上去是殺不了他的,只能用別的辦法。

    要是角蟒弓在手,殺一個連武士都不是的王浩飛問題不大,但是王浩飛一直在平溪城中,角蟒弓目標太大,自己帶著角蟒弓出去就像背著一桿旗出去一樣,太引人注目了,藏都藏不了,根本不可能在平溪城中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要殺王浩飛,還得考慮一下別的方法。

    對別人來說,要找一個別的方法或許很難,但對嚴禮強來說,卻不難,角蟒弓太引人注目,那就換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東西好了。

    在完成了早課之後,嚴禮強出了門,下了山,在五羊村靠近山下管道的小麵館裡,吃了一碗麵條,然後買了六個饅頭,用紙包著,就帶著饅頭回到了他住的小院內。

    在出來和回去的一路上,嚴禮強遇到不少五羊村的村民,這一大早的,這些村民也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許多人拿著農具鋤頭去兩邊山坡的田裡勞作,一些老人們則牽著牛和趕著羊去吃草,村裡的小路狹窄無比,在許多地方,一個人牽著一頭牛或者是一頭驢過來,另外一個人就要靠在路邊站著,才能讓得過去。

    村裡的路是土路,路上墊著不少的石頭,坑坑窪窪的,路邊野草樹木到處都是,還有一些人家在房前屋後小片小片的空地上開出來的菜園,這樣的路上,隨處可見一顆顆的羊屎蛋,還有一堆堆的牛糞,幾隻老黃狗在路上跑來跑去,充滿了鄉村的氣息。

    那些路上遇到的村民看到嚴禮強這麼一個外來人,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他一眼,而有些人,卻早已經知道了嚴禮強的身份,畢竟五羊村原本就不大,哪家的房子租了賣了,村裡的人很快就知道了。

    「看到了嗎,那個人就是新搬到村裡的國術館的學生……」這一路上,嚴禮強聽到不少人在自己身後議論紛紛。

    回到院子,把當做午飯和晚飯的饅頭放好,嚴禮強拿出自己昨天在買生活用品時買的一堆東西,就動手忙活了起來,開始製作殺人利器。

    嚴禮強給自己訂的目標,是在九月底之前,送王浩飛去見閻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0 08:42
白銀霸主 第一百二十三章各種準備

    在昨天嚴禮強買回來的一大堆的生活用品之中,除了被縟碗筷之類的東西,還有三根雞毛撣,二十多根大號的縫衣針,一盒樹膠,一卷黃皮紙和一些絲線剪刀之類的東西……

    這麼一堆東西,放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會被人以為是要用來做殺人的東西,但嚴禮強在回到小院之後,就把他昨天買的這一堆東西抱到一樓的房間,開始做起殺人的利器來。

    三根雞毛撣的桿桿子用的是一種叫做金竹的竹子做的,金竹長不粗,但會長得很硬,而且很長,金竹一般最粗只能長到大人的拇指粗細,每根竹節的長度可以在60釐米以上,金竹竹節的皮面很厚,質地非常堅硬,不容易折斷,表面和裡面都非常光滑,所以是製作釣魚竿和雞毛撣桿子的理想材料。

    嚴禮強先選了一根雞毛撣,把雞毛撣下面桿子的一節竹節的兩頭用匕首切斷,他的手上,立刻就得到了一根長度在40釐米左右,兩頭開口的竹管。

    把竹管兩頭用平,吹了吹氣,放在眼裡看了看,竹管之中光滑無比,沒有任何異物,這還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第一件東西就做好了。

    雖然他又拿起剪刀,剪了一小截黃皮紙下來,把黃皮紙捲成一個圓錐的形狀,在那圓錐的錐頭插入一根大號的縫衣針,針尖朝外,然後用樹膠和絲線把縫衣針與那個圓錐形的黃皮紙卷固定好,讓兩者保持足夠的強度,這第二件工具也就做好了。

    這第二件工具稍微費一點時間,但用時也沒有超過五分鐘,也許說起來麻煩,但嚴禮強用針和黃皮紙做出來的這個東西,形狀和一個帶著尖溜溜的空速管的戰鬥機的飛機頭部的雷達罩的非常相似,空速管是縫衣針,黃皮紙是錐形的雷達罩。

    做好了之後,嚴禮強就拿著這兩樣東西出門去試試威力。

    外面的院子很大,院子裡剛好有一顆石榴樹,石榴樹上已經長滿了一個個的石榴,在山上,這些石榴水果什麼的都不值錢,野生的就有不少,這顆石榴樹和石榴樹上的石榴,就是嚴禮強租房子的福利了,房東都沒有和他算錢。

    把那根做好的針塞入到那根竹管之中,嚴禮強站在院子裡距離石榴樹十五米之外的地方,把那根竹管舉到嘴邊,對著遠處的石榴樹的樹幹,用力一吹,竹管之中的那根做好的針就飛了出去,打在了石榴樹的樹幹之上,但是沒有釘上去,而是掉在了地上……

    ……

    沒錯,嚴禮強就是再做吹箭一種最古老,最簡單,最容易製作和掌握使用方法,但威力卻非常驚人的暗器。

    上輩子在地球上,已經沒有人知道吹箭這種東西到底在地球上流傳了多少年,就是這麼一根管子和一根可以吹出去的小小箭矢,當和人的肺部連接在一起的時候,卻爆發出巨大的威力,從亞馬遜雨林的原始部落,到許多國家的特種部隊,還有殺手,很多特殊職業者,都在使用,無論是用它來殺人還是狩獵,它都不會讓人失望,而製作和掌握使用它,卻非常非常的簡單。

    嚴禮強上輩子曾親眼看到過自己公司一個新來的同事,在辦公室裡,就用一根鋁塑管和一根報廢的筆芯,然後用一張a4紙和一點透明膠布,做了一隻吹箭,在十五米之外,把一個易拉罐給穿透了。

    那一次見識吹箭的威力,讓嚴禮強記憶深刻,那個同事說他的哥哥就是森林警察,平時就是自己用點簡單的工具自己製作吹箭,把麻醉藥放在吹箭上,什麼獅子老虎猛獸,甚至是大象犀牛,想要馴服,二十米之內,一吹一個準,如果把筆芯換成自行車的車輻條磨出來的尖銳物品,吹管再長一點,可以在二十米外爆掉啤酒瓶或者是刺穿兩釐米厚的木板……

    單獨的吹箭無法造成巨大的貫穿傷,殺不了人,但是如果吹箭的上面抹上見血封喉的毒藥,用這個東西殺人,簡直易如反掌,讓人防不勝防,因為這個東西飛出去的時候,速度快不說,還無聲無息。

    一個人練習飛刀,梭鏢,掌中箭之類的暗器,最少需要三五年的功夫才能練出一點火候來,而學習掌握吹箭,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

    第一支吹箭嚴禮強有點不滿意,感覺飛出十多米之後就有一點飄,他把那隻吹箭撿了回來,重新調整了一下吹箭露出的針頭和後面黃皮紙做的圓錐尾部的長短比例,又製作了一隻吹箭去試了一次,然後又撿回來,再做一支,再試……

    尾翼小了,那做大一點,尾翼大了,那就剪短一點……冒出的針尖短了,下支就弄長點,長了,再縮回去……感覺有些輕了,那就用買來的麻線纏繞在縫衣針的尾部增加配重……不合適,就不斷調整配重在吹箭上的位置……

    嚴禮強就像在實驗室裡做科學實驗一樣,不斷的在尋找著最適合那隻吹箭的參數,終於,在忙活了一個早上和將近一個下午,反反覆覆做了數百次的實驗之後,那個最適合這根吹管的吹箭的樣子,終於被嚴禮強摸索出來了……

    ……

    傍晚時分,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院子裡,嚴禮強站在距離那顆石榴 樹二十多米外的地方,把最新做好的吹箭放到了吹管之內,然後深深吸了口,膨脹的肺部氣壓瞬間就轉化為動能,把吹管之中的那根吹箭推送了出去……

    從吹管之中飛出的吹箭就像被發射出的小型火箭,又像是一道微小到難以察覺的閃電,連嚴禮強盯著的眼睛都沒有捕捉到它在空中飛行的軌跡,幾乎是在吹出的那一瞬間,那根吹箭就像一朵黑色的小花一樣的粘在了樹幹之上。

    為了追求最精確最貼近現實的效果,這個時候嚴禮強就已經把那些黃皮紙染成了黑色來使用。

    嚴禮強來到石榴樹下,發現吹箭的箭頭已經沒入樹幹將近兩釐米還多一些,就像一根釘在樹上的釘子一樣,非常牢固,手指上,要稍微用一點力,才能把吹箭給拔出來。

    弄了差不多一個白天的嚴禮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樣的威力,只要目標不穿著盔甲,就算是射在衣服上,也足以穿透好幾層的衣服,讓人見血了。

    嚴禮強一口氣做了十根標準的吹箭,用來練習。

    在晚上,嚴禮強則藉著星月之光繼續練,他的吹箭的準頭,也在快速的提高中。

    等到練得差不多了,嚴禮強又做了一遍今天的晚課修煉了三遍易筋洗髓經,這才睡去。

    ……

    第二天,八月二十九日,早課之後,嚴禮強換身一身平時很少穿的舊衣服,把自己故意弄得有些灰頭土臉的,戴了一頂帽子,在租住房子的雜物間中找了一個沒有用的破麻袋,就出了門,離開了五羊村。

    在順著五羊村外的那條官道走了十多公里,就來到了位於平溪城北邊的一個最大的集市上。

    平溪城北面的這個集市,賣的最多的,就是各種皮毛山珍還有藥材之類的東西,來這裡賣東西的,大多數都是獵戶,採藥人,或者是專門做山貨生意的小攤販。而來這裡買東西的,則是平溪城內的藥店、酒樓的採買或者是掌櫃,也有許多平溪城裡的百姓,因為這裡賣的山貨便宜,也來這裡購買一些平日很少買的東西。

    太陽一出來,這個集市就已經開始熙熙攘攘的熱鬧了起來。

    嚴禮強走在集市之中,不斷看著掃視著集市之中賣的那些山貨。

    在那些賣山貨的人中,賣蛇的就有不少人,那些蛇,都是獵人或者是採藥人從附近山上捉到的蛇,平溪城裡有不少人喜歡吃蛇肉,一些酒樓也做各種蛇羹和蛇宴,有些藥店則收購蛇膽和各種活蛇,因為有這個需求在,所以自然也就有人願意捉蛇來賣。

    在賣的蛇的品種乍一看就有十多種,一條條的毒蛇都裝在竹籠之中,有毒的蛇和沒毒的蛇,微毒的蛇和劇毒的蛇都有。

    在逛了一遍集市,發現自己需要的那個品種的蛇有不止一個人在賣著,而且買那種蛇的人也不算稀少之後,嚴禮強終於來到了一個生意有些火爆的攤位前。

    「老闆,你這條黑環虺蛇怎麼賣?」嚴禮強用一口地道的平溪城的本地口音和老闆說著話。

    攤位老闆掃視了嚴禮強一眼,「這條蛇一錢四分銀子,小兄弟買這個蛇做什麼,吃嗎?」

    「不是吃,我哪裡吃得起,是醫生開了藥方,需要用這黑環虺蛇的蛇膽治我爹的眼疾……」嚴禮強一臉為難的看著攤位老闆,「一錢四分太貴了,能便宜一點嗎?」

    聽到嚴禮強說了用處,按個攤位老闆就不再有疑問,「看在小兄弟你這麼孝順,那就一錢三分……」

    「還是太貴了,一錢銀子行嗎?」

    「一錢銀子,我都虧本了……」

    在和老闆討價還價了一番之後,嚴禮強最後用一錢兩分銀子的價格,買下了這條黑環虺蛇,提著裝著這條蛇的竹籠,離開了集市,在來到外面之後,就把竹籠放在自己隨身帶著的麻袋裡遮住,然後又在外面繞了大半圈的路,在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之後,來到河邊把臉洗乾淨,把自己重新打理一番,然後拿著蛇返回了五羊村……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0 08:42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怎麼回事

    黑環虺蛇是毒蛇,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蛇,嚴禮強第一次見識這種蛇毒的威力,還是在上一次經歷的國術館中的課程上,和他們講課的館師那天特意牽了一匹馬來做實驗,講課的館師從活著的黑環虺蛇的牙中取出一些毒液,然後用一根針的針尖在那些毒液之中蘸了一下,隨後把那根針刺在了那匹馬的身上。

    在被針刺到的瞬間,那匹馬一下子就身體僵硬,四肢發直,隨後就像被推倒的木雕一樣,一下子轟然摔倒在了地上。

    黑環虺蛇的毒液不直接致命,但只要見血就會讓對方瞬間全身麻痺,失去行動能力,和曾經咬過嚴禮強的冰蟻比起來,黑環虺蛇毒性之中的麻痺效果,至少是冰蟻的十倍以上。

    嚴禮強買這條蛇回來,當然不是為了吃,也不是要它的蛇膽,而是要它的毒素。

    在吃中午飯之前,嚴禮強就重新回到了五羊村,在回到小院關起門來之後,進入到房間裡面,嚴禮強捏著黑環虺蛇的七寸,把黑環虺蛇從竹籠之中拿了出來,然後拿出那天買的一個小瓷瓶,讓黑環虺蛇張開口,用毒牙咬住瓷瓶的邊緣,手上使勁一牙,黑環虺蛇的毒液就從它牙齒旁邊的毒腺之中一滴滴的被擠了出來。

    這條黑環虺蛇估計從來沒有被人活體取過毒,所以它的毒液儲備非常的豐富,一直連續擠出好多滴,它的蛇毒才慢慢稀少了起來。

    嚴禮強重新把蛇放到了竹籠裡,用取出的裝在瓶子裡的蛇毒,小心的塗抹在了他製作出來的四根吹箭上,一直塗抹了幾遍,在被那些取出的蛇毒全部消耗完之後,才把這幾支吹箭小心的收起來藏好。

    弄完這些,嚴禮強換了一套衣服,然後下山吃麵條,買幾個饅頭帶回來,然後繼續開始吹針的修煉。

    修煉這種事,說一千道一萬,都沒有親自上手試試管用,因為修煉本身就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你練上一個小時的效果和練上一天的效果完全是兩回事,如果你能練上十天,那差距更大。

    要殺王浩飛,嚴禮強知道自己只有一次使用吹箭的機會,如果這一次的機會錯失了,那麼,再想要有第二次的機會,就難了,所以他必須要確保自己在這僅有的一次機會不會失手,想要不失手,除了苦練之外,別無他法。

    頭頂烈日炎炎,嚴禮強練得口乾舌燥,汗流浹背,依然堅持著。

    他從廚房提了一隻裝滿水的木桶出來,渴了,就用碗在桶裡舀一碗水喝下,熱了,就乾脆把一碗水澆到自己的頭上。

    在這樣的不斷的練習之中,嚴禮強對吹箭的使用越來越有感覺,慢慢的,在每次吹出吹箭的時候,他似乎找到了一種自己當初練習射箭時才有的那種心手相應的感覺,他吹出去的吹箭的準頭,也越來越高……

    到了傍晚時分,天上彩霞滿天,就在嚴禮強都忘記自己到底練習了多少次的時候,突然之間,嚴禮強感覺自己身邊紅光一閃,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道奇異洶湧的能量,一下子就從嚴禮強的頭頂之中灌入了他的身體之內,那灌入他體內的奇異能量,在入體的瞬間,就一下子分為三股,其中的一股能量,直奔嚴禮強的雙眼而來,一下子就讓嚴禮強的雙眼處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冰爽的感覺之中,就像高溫發燒的人一下子泡在冰爽的泉水中一樣,還有一股,則衝向了他的雙手,讓他的雙手筋脈亂顫,猶如觸電,第三股能量,則把他的雙肺和整個胸腔都包裹在內,讓嚴禮強一下子感覺自己的雙肺剔透了起來,在有那麼一瞬間,嚴禮強似乎感覺自己的雙肺變成了金屬製成的風箱,再怎麼拉也拉不壞……

    在他身邊的紅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慢慢的,那紅光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的光影。

    在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那個巨大的馬蜂光影一下子沒入到了嚴禮強的體內,包裹著嚴禮強雙眼,雙手,雙肺的能量,也慢慢消失了。

    嚴禮強徹底的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經歷的那一切。

    剛剛出現在他身邊的紅光,與他之前經歷過多次的功法境界提高晉陞的情況完全一樣,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是,他剛剛並沒有在練什麼功法啊,只是在練習吹箭而已,還有,那剛剛出現在紅光之中的那隻馬蜂的身影對嚴禮強來說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嚴禮強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的功法進階異像是馬蜂這種古怪的東西的。

    更重要的是,嚴禮強感覺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身體,發現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態,簡直飄飄欲仙,處在一種難以言說的狀態之中。

    在那隻馬蜂的光影沒入到嚴禮強體內的時候,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一輕,有一種突然之間體重減輕了好多的感覺,說實話,這種光影入身帶來身體狀態提高的經歷,嚴禮強只有過一次,那就是當初過馬步關的時候,他蹲出了一匹犀龍馬,當時那匹犀龍馬的光影沒入到他的身體的時候,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雙腿之中充滿了巨大的力量,而剛剛,那隻馬蜂的光影與他融為一體的時候,那種類似的感覺,又來了,只是上一次他增加的是力量,但這一次,他卻感覺自己的身體靈動了起來。

    不僅是身體變得靈動,嚴禮強還發現自己的雙眼,雙手,還有肺部,似乎也和以前有了明顯的不同。

    當嚴禮強再往那顆石榴樹看過去的時候,那石榴樹,似乎一下子在他眼中變得比以前清晰了很多,那種視感,就像他以前的雙眼是兩個300萬像素的攝像頭,而轉眼之間,那兩個300萬像素的攝像頭就換成了500萬像素的,當他的雙眼盯著那顆石榴樹上一個石榴看去的時候,那個石榴,更是一下子有一種被聚焦拉近放大的感覺。

    這樣的視力體驗,實在是太震撼了。

    嚴禮強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感覺自己揮舞手臂的速度,似乎比平時快了很多,也更加的靈活,和現在的狀態比起來,他以前的狀態,就像是雙手手臂的各個關節缺少潤滑油而肌肉沒有力氣筋脈沒有彈性一樣。

    嚴禮強快速的來回揮舞了幾下自己的手臂,那手臂的反應速度和靈活性,真是太快了。

    還有肺部,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吸氣的時候,可以更加的悠長深沉……

    這是怎麼回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1 07:52
第一百二十五章成了祖師爺

    九月一日,平溪郡國術館這個學期的第一節課,也是入學新生在國術館中的第一節課,就在國術館的大教室內舉行。

    除了老生之外,剛入學的新生差不多已經基本來齊,把教室坐得滿滿噹噹的,沒有留下多少空位,整個教室裡鬧哄哄的,所有的人,都在有些興奮的和身邊的人小聲的說著什麼,有的人則忍不住四處打量,眼前的一切,和大學生們第一天在學校的階梯教室上課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已經知道這第一節課要講的是什麼,而且已經「經歷」過了一遍,但嚴禮強還是來了。

    這開學第一節課就不來的新生幾乎沒有,嚴禮強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引人注目,所以也就來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兩天,嚴禮強一直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一切是怎麼回事,住在五羊村,他連找個能請教的人都沒有,所以也想乘今天這個機會,到國術館中找館師請教一番。

    嚴禮強拿著國術館學生的身份牌進入到了國術館,等他來到大教室的時候,整個大教室中,人已經差不多要坐滿了。

    「嚴禮強,這裡,這裡……」

    正在嚴禮強四處掃視的時候,一個人已經從教室後面的一排椅子處站了起來,大聲的叫著嚴禮強的名字,對著嚴禮強招起手來。

    站起來招呼嚴禮強的人,正是石達豐。

    看到石達豐那熱情洋溢的臉,嚴禮強心中莫名溫暖,他對著石達豐笑了笑,然後就朝著石達豐走了過去。

    上一次,因為自己的事情,石達豐憤怒的撕了學校裡貼出來的告示,他根本不相信告訴之中對自己的那些污衊之詞,最後被國術館勒令退學,提前結束了學業,然後被他老爹送到外面去了。

    嚴禮強的朋友不多,但這石達豐,卻絕對可以算一個,熱情,義氣,有擔當,這就是石達豐。

    「這就是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的三甲第一……」

    「哇,這麼年輕,最多十四五歲吧……」

    因為石達豐的大喊,教室裡的許多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嚴禮強看了過來,那鬧哄哄的教室,居然瞬間安靜了一下作為平溪郡國術館的新生,許多新生對各縣的三甲新生都非常關注,這幾天雖然嚴禮強沒有在國術館露過面,但他的名聲,早已經不脛而走。

    在所有的三甲新生之中,嚴禮強的是最年輕的一個,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在許多人的注視之下,嚴禮強來到了石達豐坐的那排位子哪裡。

    沈騰也坐在石達豐的旁邊,石達豐的旁邊,還有一個位置,嚴禮強也就坐了過去。

    上一次,這一節課嚴禮強是和石達豐一起來的,兩個人就坐在一起,沈騰來的時候坐的位置離他們還有幾排,而這一次,三個人坐的位置都全部改變了,一下子又三個人聚在了一起。

    「幾個月不見,禮強你的修行似乎又有精進,實在令人欽佩!」有些少年老成的沈騰偏過頭來,微笑著和嚴禮強打了一個招呼。

    和石達豐的熱情豪爽不同,沈騰總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只要和他交談幾句,就能讓人心生好感,嚴禮強這幾日有一番奇遇,身體狀態好得不能再好,這表現在氣色上,自然也與以往有些不同,所以被沈騰察覺到了。

    嚴禮強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劇烈跳了幾下,在理智確認沈騰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騰的話中有大半應該是客氣和恭維之後,嚴禮強也笑了起來,「沈兄就不要寒磣我了,我這兩個月的這點進步算什麼,我看沈兄進步才是最大的,如果下次要交手,還望沈兄手下留情!」

    「實不相瞞,因為禮強你橫空出世,拿了三甲第一,把我擠到了第二名,這兩個月我的確被我大伯逼著閉關苦修,原本我以為國術大考之後能輕鬆兩個月,可以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沒想到這一下子全泡湯了……」沈騰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

    「行了,行了,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管他三甲第幾,只要盡力無憾不就可以了嗎,念叨那麼多幹什麼!」石達豐打斷了沈騰的話,看著嚴禮強,「我這兩天還在找你……」

    「啊,石兄找我幹什麼?」

    「想問問你找到住的地方沒有啊,整個青禾縣,我也就感覺和禮強你與沈騰有些投緣,還能說幾句話,要是咱們三個能在一起,這幾年在國術館,就有意思了,可以一起修煉,一起督促,一起打架……」石達豐嘿嘿笑著。

    嚴禮強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在自己的危機解除之前,他不想把自己當做朋友的人捲入進來,「這個……實在不好意思,我已經在城外找了一個住所了!」

    「啊,你也沒有住在三元街?」石達豐失望無比的說道。「我租的那個房子旁邊,還有一個院子空著呢,沈騰這個傢伙不住國術館附近也就算了,怎麼禮強也你也跑那麼遠!」

    「一個是清淨,方便修煉,二是省錢,三元街這邊一個院子三個月的租金,估計都夠我在城外住一年了!」

    「禮強你住哪裡?」

    「就在平溪城西邊官道邊的一個村子裡……」嚴禮強有些含糊的說道,平溪城西邊官道旁邊的村子有十多個,他這麼一說,也就是讓沈騰和石達豐大概知道他住的一個地方就行了。

    齊東來就坐在嚴禮強前面的九點鐘方向,距離嚴禮強只有十米,嚴禮強瞟了齊東來一眼,發現齊東來看似放鬆,實則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儘量往後仰著,一雙耳朵,估計早就豎了起來。

    看著齊東來的樣子,嚴禮強暗暗冷笑一聲。

    上一次嚴禮強吃虧就吃虧在沒有把這個齊東來放在心上,這一次,他當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許久不見的三個人聊了幾句,這第一節課的館師就來了。

    來的是一個老頭,一身傲氣,有些冷峻,他進來之後,只是背著手,站在講台上,微微昂著下巴,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干新生,整個教室就迅速安靜了下來。

    「蹲馬步是用時間熬出來的苦工,偷不了懶,蹲的時候要拉著筋!」在教室裡完全安靜下來之後,這個老頭就開了口,說了第一句話。

    等看到不少學生都被他的這句話吸引,流露出思考的神色,這個老頭又說了一句話,「要蹲到全身放生,精神安靜,身心寧泰自然,這馬步關差不多就過了!」

    就這麼兩句話,所有學生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教室裡一下子落針可聞。

    看到自己周圍的不少學生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等著那個老頭講下去,嚴禮強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因為他知道,這個老頭第一節課的授課,只有最後一句話就要結束了。

    果然……

    「以後的馬步課我就不來了,功夫都是練出來不是說出來的,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大家自己練吧,花個幾年的時間,能吃得了苦就能練好,好了,下課了!」

    說完這句話,這個老頭一撩衣袍,轉身就走出了教室,整個教室裡的學生還在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來到平溪郡國術館的第一節課就這麼上完了,前後有可能還不到三分鐘……

    「我靠,這就完了……」石達豐一臉不可思議……

    一直在安靜了差不多半分鐘後,看到那個老頭沒有再進來,教室裡的所有人才真正反應過來,這第一節課,已經結束了。

    整個教室裡的新生都開始嚷嚷起來……

    「那個老頭是誰,怎麼這麼叼……」

    「不知道,看樣子好像很厲害……」

    「只是感覺他好像很有料,但有沒有完全說完… …」

    周圍全是一干新生的議論。

    「禮強,中午一起吃飯啊……」石達豐對著嚴禮強說道。

    「石兄,我下午還有事,改天吧……」嚴禮強對著石達豐和沈騰笑了笑,然後就站了起來,快步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你呢?」石達豐看著沈騰,而沈騰則看著嚴禮強,一臉堅毅的表情,「我也不能放鬆,要回去修煉……」

    「靠,說得我好像來國術館就是來玩的一樣……」

    ……

    不說身後的教室裡的熱鬧,嚴禮強在走出教室門之後,看了看教室外面的道路,發現那個老頭已經要離開國術館,正朝著山下走去,他連忙就快步朝著那個老頭追了過去。

    「老師……」

    聽到嚴禮強的聲音,那個老頭才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嚴禮強,上下認真打量了嚴禮強一眼,在發現嚴禮強穿的衣服只是很一般的貨色之後,嚴禮強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貴公子之後,那個老頭的臉上立刻就堆滿了傲氣,臉色也重新變得冷峻了起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你們自己苦練好了,如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到龍旗武館去報名學習!」

    龍旗武館館主宋天豪,可是平溪城中的名人,靠著一手幫人過馬步關的混元樁秘法和煉製養元丹的本事,這個人把一個小武館生意經營得風生水起,讓平溪郡中不少人都有求於他,而除了混元樁和養元丹的秘法之外,宋館主馳名平溪郡的原因還有三個,一個是愛財,簡直視財如命,這些年靠著開武館賺到的錢,在平溪城中買了不少地皮,經營各種生意,儼然一方富豪。

    除了愛財之外,宋館主最讓人津津樂道的第二個原因,則是他還娶了十八個老婆,他最年輕的一個老婆,今年才剛剛十八歲,是他去年娶的,至於宋館主身上的第三個標籤,在許多人看來,就未必是正面的了,許多人都說這個宋館主是一個勢利眼……

    「老師,我的馬步關已經過了,只是心中還有一個疑問,聽到老師今天講馬步,突然想起,所以想來找老師請教一下……」嚴禮強抓著腦袋,一副乖學生的樣子。

    聽到嚴禮強說他已經過了馬步關,宋天豪微微詫異了一下,再看看嚴禮強的年齡,語氣才稍微緩和下來一些,「你有什麼問題!」

    「在過了馬步關之後,我發現自己身體得到天地靈氣的加持,力量大增,差不多多出一馬之力,我問別人,其他人都說這是一個人一輩子唯一一次獲得天地靈氣加持的機會就是在過馬步關的時候,到了以後,無論你修煉任何功法,無論你再過了其他什麼修煉關卡,最多,就只能與天地靈氣共鳴,出現功法異象,卻再也無法獲得天地靈氣的加持,不知是否真的如此? 」

    「嗯,那是當然!」宋天豪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難道就沒有例外麼,有沒有修煉其他功法,在過關之後也能獲得天地靈氣的加持呢……」

    「例外當然有,只不過那例外,你是不用想了」宋天豪輕飄飄的看了嚴禮強一眼,語氣略帶譏諷。

    「為何?」嚴禮強故意做出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既然有人可以,為何我不行呢,老師可知道有一句話叫莫欺少年窮!」

    「哈哈哈哈……」宋天豪大笑起來,似乎被嚴禮強逗樂了,「莫欺少年窮這句話放在別處還可為,要是放在這裡,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可知那能例外的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

    「過了馬步關之後,還能再次獲得天地靈氣加持灌體的,那可是各門各宗各個流派與秘法戰技的開山祖師爺……」宋天豪一臉崇敬,「這些祖師爺在修煉之中開天闢地,體悟大道,在開創出前無古人的秘法或者是戰技之時,與天地大道感應,獲得天地大道認可,才能在過關和進階之時再次獲得天地靈氣的加持,這加持,就叫做天道灌體,不同的秘法戰技獲得的天道灌體也各不相同,一門秘法戰技最高能有幾層境界,那是這些祖師爺在開創的時 就已經決定的,這些祖師爺在開創的時候最多能獲得幾次天道灌體,就決定他開創的秘法戰技最高能達到幾層境界,這就是各種功法戰技境界的由來,後人以後就只能照葫蘆畫瓢,能享受天道灌體的祖師級別的人物,整個大漢帝國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哪怕是四大宗門之中,也都沒有了這樣的人,你覺得你能去和這些獲得天道灌體的祖師爺比麼?」

    「啊,原來如此,多謝老師賜教……」

    「年輕人,不要以為過了馬步關就不知天高地厚,以後老老實實修煉,爭取成為武士,能分一點上等的養士田可以養家餬口才是道理……」最後看了嚴禮強一眼,丟下這句話,宋天豪就離開了。

    看著宋天豪離開的背影,嚴禮強嚥了一口口水,表面平靜,一顆小心臟卻已經劇烈的跳了起來,把一股股的熱血送到嚴禮強的腦袋裡,讓嚴禮強一時之間都感覺有些暈眩。

    難道白銀大陸以前從來沒有人想到過可以弄出吹箭這種東西?自己弄出來吹箭,雖然有些猥瑣陰險,但居然是白銀大陸開天闢地的第一個人……

    自己……也成了可以獲得天道灌體的祖師爺吹箭的祖師爺!自己居然用嘴巴把自己吹成了祖師爺,吹出了天道灌頂……

    果然是……嘴炮無敵!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3 12:30
白銀霸主 第一百二十六章準備動手

    無心插柳之下,居然成為了白銀大陸第一個玩吹箭的開山祖師,這種感覺,對此刻的嚴禮強來說,簡直一個口袋裡只有100塊錢的人買彩票中了大獎,清空了彩票池一樣。

    在從國術館返回五羊村的一路上,嚴禮強整個人走路都是輕飄飄的,腦袋有些發暈,那天道灌體四個字,讓他的小心臟一路上都激動得跳個不停。

    按照宋館主的說法,一門戰技或者秘法的開山祖師獲得的天道灌體的次數,就是那門戰技或者秘法最高能達到的層級境界,比如說他修煉的虎嘯連環拳,這門拳法最高只有五層境界,那就是說,第一個創造出這門拳法的開山祖師,總共獲得了五次天道灌頂,又比如說九宮風影步,最高有六層境界,那就是說第一個創造出這門步法的開山祖師,總共獲得了六次天道灌頂。

    至於其他那些更高級的秘法和戰技,其開創者獲得的天道灌頂的次數則更多,這也是那些被稱為祖師爺的人之所以牛逼的原因,因為每一次天道灌頂,對被灌頂的那個人來說,就等於額外獲得了一次提升自己能力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一多,就能讓那一個個祖師級的人物脫穎而出,成了整個白銀大陸讓人仰望的存在。

    這吹箭的技能,最終能達到幾層境界呢?嚴禮強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想要改變命運,讓將來那些悲慘的事情不再發生,那麼眼前,他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在中午的時候,嚴禮強就已經回到了五羊村,在吃了一碗麵條,再買了幾個饅頭之後,嚴禮強就回到自己的小院裡,拿著自己的製作出來的吹箭,就到山上去找地方練習吹箭了。

    在進階吹箭技能的第一重境界之後,嚴禮強肺活量大增,無論是吸氣還是呼氣,都比以前更加的悠長,特別是他吐氣時肺部的爆發力,更是可以讓他吹出去的吹箭可以達到更遠的射程,在二十五米以上還威力不減,小院院子的長度已經無法讓他施展,所以他就自己到山上找地方去訓練。

    五羊村所在的那座小山包的背面是亂葬崗,所以在小山包山頂可以看到亂葬崗的那一邊,哪怕是大白天,村子裡放牛砍柴的人都不願意靠近,再加上山頂樹木茂密,雜草叢生,正是練習吹箭的好地方。

    ……

    僅僅一天後,九月二日,就在五羊村的那片小山包的山頂山的一片隱蔽之地,嚴禮強再次被紅光圍繞,接受第二次天道灌頂……

    四天後,九月六日,第三次天道灌頂如期而來……

    ……

    九月七日,嚴禮強一大早起來,在完成早課並到村子下面的小麵館吃過早餐之後,嚴禮強就返回到了小院之內。

    返回小院的嚴禮強並沒有再訓練,而是把他買來的黑環虺蛇拿了出來,再次取了一次蛇毒,並把黑環虺蛇的蛇毒再次在他做好的吹箭之上塗抹了一遍,確保吹箭的藥效。

    在吹箭上的蛇毒幹了之後,吹箭頭部的針體表面上,在迎著光的時候看,那凸出來的針頭,已多出了一層黑藍色的幽幽光華。

    出於謹慎,前兩天的時候嚴禮強已經試過一遍黑虺蛇的蛇毒,一隻山上樹林裡的野猹,只是被他吹出的飛針刺了一下,那隻野猹的身體麻醉僵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恢復了活動能力。

    取完蛇毒後,嚴禮強就上了山,把那條黑環虺蛇給放了,竹籠拿了回來,直接在小院的灶房裡燒成灰,消滅了一切痕跡。

    再接著,他用防水的油布把他準備好的吹管和吹箭密麻麻的裹了幾層,包好,與兩套衣服一把匕首放在一個他隨身背著來到平溪城的那個皮質的行囊之中,在認真整理了一遍之後,就背著那個行囊,離開了五羊村,進到了平溪城中。

    嚴禮強沒有到國術館,而是直接來到了平溪城中梅園逛了起來。

    梅園是平溪城中的一處勝地,這裡靠近平溪城中的萬壽湖,梅園之中繁花似錦,處處水榭樓台,是平溪城中一處極其雅緻的地方,平溪城中的年輕男女,文人騷客,最喜歡在這裡逗留,當然,梅園之中這些場所的消費也是極高的,一般的老百姓,根本負擔不起,最多就是走一走,看看梅花水景而已……

    在梅園之中逛了一圈,把該看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嚴禮強就出了梅園,來到了萬壽湖另外一邊的一條大街上。

    這條大街上兩邊都是客棧酒樓,這裡也是平溪城中一個熱鬧的地方,在這條街上逛了兩遍,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嚴禮強就直接走到了街邊一家叫做聽濤雅苑的客棧之中。

    「歡迎歡迎,不知這位客官是想要住店還是想要吃東西,本店的魚,都是萬壽湖中打來的,保準新鮮……」嚴禮強一進去,客棧的小二就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

    「嗯,我住店,不知你們店裡可還有靠近湖邊的獨門小院?」

    「有有有,當然有,靠近湖邊的小院不僅幽靜,還可以欣賞萬壽湖的美景,特別是到了晚上,梅園那一邊的湖光燈色,水天相連,在這邊就能看到,別有一番意境,算是這平溪城中的一絕,不是我吹牛,整個萬壽湖邊上,上百家客棧酒樓各種別院,就我們家這裡的小院最有特點,最能讓人領略這萬壽湖的美景,只是這湖邊價錢就比一般的房間要貴一點,要八分銀子一晚,但這個價格也不算貴,是最近淡季的價格,到了旺季,這個價格起碼就一錢一分銀子……」

    嚴禮強擺出一副不差錢的樣子,「嗯,八分銀子就八分銀子,我就是聽說住在這邊晚上風景不錯,所以想來見識一下,帶我去看看院子……」

    「好勒,客官你跟我來……」

    店小二帶著嚴禮強,在客棧之中的幾個靠近湖邊的小院裡轉 一圈看看,嚴禮強選中了一個小院,痛快的交了錢,就在院子裡住了下來,等著天黑……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3 12:30
白銀霸主 第一百二十七章潛伏

    嚴禮強下午還在聽濤雅苑的客棧小院之中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養足了精神,等睡起之後,他在房間裡練習了兩遍易筋洗髓經,然後就像一個普通的住店旅客一樣,離開客棧,在外面的街市上逛了一圈,吃過晚飯,在天色將黑之時,才又回到了客棧之中。

    回到小院之中的嚴禮強就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萬壽湖,耐心的慢慢等著天色完全黑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嚴禮強對面的萬壽湖的另外一邊,一千多米外,就是梅園,梅園之中的一座座亭台樓榭,這個時候亮起了一串串的燈籠,遠遠看去,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著一串串顏色各異的燈籠,看起來的確別有一番意境。

    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終於動了,他把自己的那個皮質行囊拿了出來,從行囊之中拿出匕首,把那個皮質行囊裡面的一片布料切開,就從那個皮質行囊的夾層之中,把一張面具掏了出來。

    那個面具,正是過山風的,在那日戴著這個面具滅了洪家之後,嚴禮強一直小心的把這個面具收了起來,他原本以為自己以後大概都不會用到了,但沒想到,這次來平溪城,還沒有過了多長時間,卻又到了過山風「興風作浪」的時候了。

    就在房間裡,嚴禮強把麵具在自己的臉上小心的戴好,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神色陰冷,長著一雙三角眼,左邊臉頰上的一顆明顯黑痣的過山風就出現在房間裡。

    變完裝,嚴禮強在房間裡脫光衣服,只穿著一條短褲,然後把用防水的油布包好的吹箭用細繩掛在自己身上,再帶上一把匕首,在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之後,嚴禮強悄悄的就打開他房間的後窗,從窗戶之中翻了出去。

    窗戶離地兩米多高,窗戶下面就是兩層一尺多寬的石堤,石堤旁就是萬壽湖,站在窗下,還可以聽到旁邊的酒樓裡面眾人吃飯喝酒時傳來的喧嘩之聲還有湖水輕輕拍打著石堤的聲音。

    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像一條泥鰍一樣,沒有一點動靜的就滑入到水中,然後一頭紮入到水中,朝著遠處那片燈火闌珊的梅園之中潛了過去。

    上輩子,嚴禮強最喜歡的運動之一就是游泳和潛水,嚴禮強的游泳和潛水的水平,雖然進不了省隊國家隊,但在一干業餘人群中,卻是出類拔萃的水準。

    上輩子,嚴禮強可以一口氣在水中潛出四十米的距離,而今天,嚴禮強第一次把頭露出水面來換氣的時候,身體已經在兩百米之外了……

    經過鍛鍊的有力的雙腿和雙臂讓他在水中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前進,而他那經過天道灌體強化過三次的肺部,卻可以讓他在水下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每吸一口氣,在水裡能堅持的時間,讓嚴禮強自己都感到驚訝。

    夜風吹來,萬壽湖的湖面上微微有些波浪,但這些波浪一點也不影響正在水中快速前進著的嚴禮強,反而因為這些波浪,嚴禮強的頭露出水面換氣的時候,更不容易被人發現,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除非是在近處十多米內的距離,否則就算有人看到嚴禮強的腦袋從湖中冒出來,也不會有人覺得那是人,而只會以為那是魚或者是萬壽湖中被人放生的烏龜。

    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間,嚴禮強只換了不到十口氣,就已經差不多橫穿過了萬壽湖,來到梅園的這一片水域。

    ……

    就在梅園之內靠近萬壽湖邊上的一座一棟有四層樓高的樓船形態的閣樓之內,這個時候更是燈火輝煌,高朋滿座,閣樓之內傳來一陣陣悠揚的絲竹之聲,還有女子婉轉尖細的歌聲,不時有滿堂的喝彩之聲從那閣樓之中傳出來,這裡,就是梅園內晚上最熱鬧的地方,梅園唱坊,平溪城中的一干名伶花旦,小生武行,各個戲班,每日晚上都要在這裡登台唱幾齣大戲。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看戲幾乎成了許多人最大的娛樂活動,梅園唱坊內的表演和大戲,也讓平溪城中的一干富豪和有錢人趨之若鶩,每天晚上,這梅園唱坊幾乎座無虛席。

    「哈,李老闆,您可來了,你訂的座位,我們老闆都還給你留著呢,您今晚怎麼來晚了,這《醉金枝》都要唱了差不多一刻了……」梅園唱坊的門口,一個迎客的夥計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遍吃著一個大肉餅,一邊走了過來,立刻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別說了,我今晚為了來看戲,剛剛關了鋪子,這晚飯都沒吃呢,沒想到這路上車軸還壞了,耽擱了一會兒,趕緊帶我進去,我聽這聲音,那小玉蓮已經出來了吧……」大腹便便的男人一邊急匆匆把手裡的大餅往嘴巴裡塞,一遍往裡面走去。

    「已經登台了……」

    「那趕緊……」男人說著,連手裡的大餅都顧不上吃了,手上的大餅還有半個巴掌大的一塊,隨手一扔,就扔到了旁邊的湖水之中,然後抹了一下嘴巴,就走進了唱坊之內。

    「噗通」,聽著上面傳來的對話之聲,那半個巴掌大的餅子,就剛好掉在嚴禮強旁邊不到半米的水面上,那濺起的幾滴水珠,還飛到了嚴禮強的臉上,把嚴禮強嚇了一跳。

    此刻的嚴禮強,已經來到了唱坊旁邊的水埠之下,他的旁邊,就是一根根打到水中的石柱,水埠的橋面從上面延伸過來,他在的位置,剛好是上面人的視覺死角區域。

    嚴禮強在水中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停了下來,待到他發現那丟到水裡的東西只是半個餅子,自己不是被人發現之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操!

    那半個餅子在水面上隨著水波一沉一浮,嚴禮強等到上面沒有了聲音,就順著那曲折的水埠,一路潛到了距離梅園唱坊一百多米外的一座小島旁邊。

    那小島只有大概一畝大小,島上只有一座亭子,亭子周圍到石樹影叢叢,花香裊裊,在夜裡,這裡卻是一個幽靜的所在。

    嚴禮強就在水埠下面,泡在水中,一動不動,安靜的等待著。

    陸蓓馨與王浩飛交往已經有半年,這半年中,作為一個戀愛之中的女人,只要是陸蓓馨在平溪城,每個月的七日,十四日,二十一日還有二十八日四天,陸蓓馨就會來到梅園之中,用聽戲的名義,來這裡和王浩飛悄悄見上一面。

    這是嚴禮強「上次死後」才知道的事情,今天正是七號,如果不出意外,如果王浩飛還不知道陸蓓馨被陸家禁足的消息,那麼今天晚上,王浩飛一定還會來這裡和陸蓓馨見面,這正式殺王浩飛的好機會。

    嚴禮強也不知道今晚王浩飛到底會不會來,但無論如何,這畢竟是一個機會,值得試一試,如果不行,則再做其他打算。

    大概過了三十多分鐘後,一陣腳步聲從嚴禮強的頭頂上面傳了過來,聽那腳步聲,一個在前,兩個在後,應該是三個人。

    「好了,你們兩個在那邊等著就是,今晚陸家的其他人如果被引來了,你們就按計畫行事,都知道該做什麼了吧?」

    這個聲音,化成灰嚴禮強也認識,正是王浩飛那廝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出現,身在水中的嚴禮強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或許是覺得這個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人,說什麼都不會被人聽見,王浩飛的話語之中,就帶著一股難言的意味,有些冷狠。

    「嗯,公子放心,我們知道該如何做!」兩個護衛家丁粗聲回答道,「今天這忘憂亭被少爺包了,如果陸家其他的人被引來了,我就擋著他們不讓他們踏上水埠……」

    「我就去把小船划來,讓姓陸的那個女人坐到小船上,然後把那個女人送到鳴泉院,王福已經在鳴泉院那邊安排好了,今晚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跑出公子的手掌心……」

    「嗯,今晚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最後一天了,你們幾個這次表現好,回去我讓我父親好好嘉獎你們……」

    「多謝公子!」

    「去吧,給我放機靈點,對了,讓人給我把這島上的香爐裡的這香給撤了,換上綠蟻檀香,那個女人不喜歡聞其他的香味……」

    「是!」

    那兩個護衛家丁的腳步聲走遠,而王浩飛的則走到了島上。

    水下面的嚴禮強聽到這些對話,暗暗在心中吸了一口冷氣,聽那個王浩飛的意思,他今晚已經在這裡設下了局王浩飛在這裡與陸蓓馨見面,然後故意把陸家的人引來,在那種情況下,陸蓓馨肯定驚慌失措,不敢與陸家的人在這裡見面,然後他再安排小船把陸蓓馨從這裡接走,避免與陸家的人碰面,陸蓓馨要是上了船,就會被送到鳴泉院,接著就要著他們的道……

    還好陸老爺子把陸蓓馨禁足了,要是真把陸蓓馨放出來,陸蓓馨今晚之後會是如何,那真是後果難以預料。

    只是一分鐘不到,嚴禮強還在水中,那小島的亭子上,居然就傳來了悠悠的琴聲……

    聽著那琴聲,嚴禮強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冰冷起來……

    ……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3 12:30
第一百二十八章隱患終除

    嚴禮強重新潛入到了水下,從橋面下,饒了小半個圈子,來到了那個小島的後面,隨後輕輕浮出了水面。

    從水面向這個小島看去,只能看到一大片的柳樹和樹蔭後的那個亭子頂部的一片綠色的琉璃瓦片。

    琴聲正從那個亭子之中傳了出來,在夜裡悠揚的迴蕩著,只是聽這琴聲,誰又會認為這操琴之人是一個禽獸不如的人渣呢。

    這個小島的確是個好地方,特別是到了晚上,到處透著爛漫的氣息,水月花樹就在身邊,也無怪乎王浩飛和陸蓓馨會選擇在這裡每個星期見一次面。

    小島靠近湖邊的地方,又一圈石質的台階,台階一直延伸到湖水之中,而在台階旁邊,還有一個可以停靠小船的木台,湖中湧動的波浪發出嘩嘩的聲音,輕輕拍打著湖邊的石階,嚴禮強就隨著波浪,慢慢的來到了岸邊。

    他蹲在石階旁邊的水中,把自己栓在身上的油布包拿了出來,舉出水面,咬斷油布包上的繩子,把油布包輕輕打開,拿出了裡面的全套吹箭,在檢查了一遍吹箭,發現吹箭沒有受潮,一切完好之後,他就拿著吹箭,赤著腳,輕輕的上了小島。

    如果王浩飛是一個高手,哪怕是一個武師,嚴禮強都不敢確定自己的這番動靜會不會被他發現,但上次他和王浩飛交手,發現這個王浩飛雖然在年輕人中實力算是不錯的,但比起自己來,也沒強到哪裡去,甚至還略有不如,所以嚴禮強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黑夜之中,嚴禮強就像是一個從水裡摸上來的水鬼,赤裸著身子,手上拿著吹箭,悄悄的來到片柳樹的樹叢之後,朝著亭子靠近。

    只是輕輕的穿過幾顆柳樹,嚴禮強就看到了王浩飛。

    亭子裡點著幾盞宮燈,王浩飛正在亭子的中間,正襟危坐,神情專注的彈奏著他面前琴台上的一把琴。

    王浩飛原本就賣相不錯,可謂說是長得一表人才,再加上他一身華麗而又得體的寶藍色長衫,在這麼一個黑燈瞎火的晚上,在湖中小島的亭子裡點燈操琴,就眼前這個場景,放到嚴禮強前世的話,已經足以讓一干小女生看到之後尖叫了。

    而反觀此刻的嚴禮強,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濕漉漉的小褲衩,再加上過山風那張不似好人的臉與他手上拿著的那一根黑不溜秋的吹管,整個人躲在柳樹之後看著王浩飛,莫名就透出一股猥瑣的氣息,如果有什麼武功高強的俠義之士在這裡,看到兩個人的樣子,恐怕那個俠義之事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拿著劍朝著嚴禮強斬來了。

    對即將到來的危險,王浩飛毫無所覺,畢竟就算給王浩飛十個腦袋,他又怎麼能知道,一個他見都沒有見過,認都不認識的人,這個時候,正處心積慮的想要他的小命呢。

    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可不管什麼猥瑣不猥瑣,他只要管用就可以,在瞇著眼睛打量了王浩飛幾眼之後,嚴禮強舉起了黑色的吹管,放到嘴邊,隔著王浩飛二十多米,就吹出了吹箭。

    黑色的吹箭就像一朵黑色的小花,從吹管之中飛出,融入到夜色之中,在肉眼幾乎難以捕捉到的瞬間,就在王浩飛的耳根後面的脖子上盛開了出來,那裡,有著人體身上的一根筋脈,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吃箭上的毒素發揮出來……

    王浩飛的琴聲戛然而止,整個人的身體瞬間僵硬,猶如石雕,一下子一動不動了。

    在琴聲停下的瞬間,嚴禮強已經迅速的朝著那個小亭子撲了過去,猶如獵豹一樣,他幾幾步穿過二十多米的距離,身子一躍,就跳到了那個亭子之中,出現在王浩飛的面前。

    王浩飛已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是眼睛卻能看到出現在他面前的嚴禮強,無盡駭然與驚恐的神色出現在王浩飛的眼中,他想說什麼,但只能微微張著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雜碎……」嚴禮強低罵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一步來到王浩飛的背後,伸出兩隻手,抓著他的腦袋,用力一扭,咔嚓一聲,王浩飛的脖子就被他拗斷了,整個人的臉,幾乎往後面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軟軟的垂了下去。

    再接著,嚴禮強從王浩飛的耳根後面拔出那一隻吹箭,吹箭快速收了起來,在拔出吹箭的地方,只有一個細微得猶如被蚊子叮過一樣的紅點,紅點上有小半滴鮮血。

    嚴禮強用手把獻血抹去,王浩飛耳根後面的那個小紅點,幾乎就完全難以分辨出來了。

    殺了王浩飛的嚴禮強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這裡等著,他這次戴著過山風的這張臉出來行兇,要是不讓人看見就走了,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必須要讓人看到是悍賊過山風殺了黃龍縣王家的王浩飛,這樣,後面的一系列計畫,才能展開。

    王浩飛身邊的那兩個護衛的反應也真夠慢的,或許他們覺得島上的琴聲停了,根本不代表什麼,只是王浩飛沒談了而已,所以一直沒有過來。

    嚴禮強一直等了差不多三分鐘,把王浩飛的身上搜了一遍,發現一個錢袋,然後才看到兩個捧著香爐的女子裊裊走到了小島上。

    在那兩個女子剛剛走到亭子這裡的時候,嚴禮強一把拔出了王浩飛放在桌子上的佩劍,變著嗓音,低聲怒吼,「再吃爺爺一劍,去死……」

    那一劍,直接從王浩飛的心臟位置穿過,把王浩飛整個人釘在了他坐的椅子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啊……」背後傳來期待中的女子的尖叫聲和香爐在地上打翻的聲音。

    嚴禮強猛的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那兩個女子一眼,確保那兩個女子在亭中的宮燈之下,已經可以把自己的這張臉看清楚,隨後他從亭子之中閃電竄出,幾步來到湖邊,一頭就扎到了湖中……

    等到王浩飛身邊的那兩個護衛衝過來的時候,這個小島上,除了死了的王家少爺還有兩個臉色煞白被驚嚇過度的女子,什麼都沒有了……

    一個護衛猛的衝到湖邊,但在他面前的,除了波光粼粼的一片萬壽湖水,什麼都沒有,那個護衛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湖面,期待能有什麼人從湖水之中露出身子來,可惜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見有什麼人從湖面之中露出來。

    ……

    剛剛殺人的吹管,這個時候,已經成了嚴禮強在水下呼吸用的道具,他頭都沒有在水面上露一下,就已經重新潛回了聽濤雅苑的那個小院之中。

    從窗戶之中重新爬到自己的房間裡,快速的脫下面具穿好衣服,把該收好的東西收好,該銷毀的東西銷毀,嚴禮強就坐在房間的躺椅上,看著窗外的萬壽湖,真正聽濤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

    足足了兩個小時之後,院子外面才喧鬧了起來,有衙門裡的差人鬧哄哄的來查房,鬧得客棧裡雞飛狗跳……

    「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幾位當差的大哥要來查房,還請客官出來配合一下……」客棧的小兒一臉歉意的敲響了嚴禮強院子的房門,陪著笑,讓嚴禮強打開房門。

    「沒事沒事,咱們都是守法的良民,自然應該配合官差辦事……」嚴禮強通情達理得很,直接走出了房間……

    幾個臉色難看的官差過來,只是看了嚴禮強一眼,連身份都懶得問,再到嚴禮強的院子之中轉了一圈,看看床下和櫃子裡有沒有藏著人,然後就走了……

    這一夜,整個平溪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睡好覺,而嚴禮強卻相反,在這一晚,睡了一個踏實的好覺……

    ……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3:23
第一百二十九章滿城風雨

    除掉了王浩飛這個垃圾,就等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讓自己在葉家人的眼中成為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一個透明人,一個普通的國術館的新生,暫時不會和葉家發生任何的交集,自己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機,由此,也暫時解除,讓自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去應對,正因為這個原因,嚴禮強這一天晚上,睡得無比踏實和香甜,幾乎是他從那如真似幻的經歷之中清醒過來之後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嚴禮強還是早早的起了床,就在房間裡,打開窗戶,迎著萬壽湖上吹來的清新的湖風,做起了早課。

    萬壽湖還是那個萬壽湖,只是一大早的,天還未亮,霧氣濛濛的湖面上就有幾點燈火在飄動著。

    嚴禮強此刻的雙眼,經過天道灌體的三次強化,已經發生了奇異的改變,他平時看近處的東西的話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更清晰一些,但是一旦他把目光集中在遠處,他的雙眼就能顯現出異於常人的地方,雙眼的瞳孔之中立刻就會多了一點精芒,在精芒閃動之間,猶如鷹視,哪怕是萬米之外的東西,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霧氣濛濛的萬壽湖上遠處的幾點燈火,在他的凝神注目之下,立刻就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萬壽湖上的幾艘畫舫,畫舫上還掛著燈籠,不過此刻在畫舫上的,已經不是遊客,而是平溪城中的軍士,畫舫上軍士林立在甲板兩側,一個個軍士都拿著強弓勁弩,在註視著湖面,不少軍士則拿著長長的竹竿,在水中捅來捅去,從臉色上看,那些軍士應該在畫舫上呆了大半夜了,不少軍士的臉色都有些疲憊,但依然沒有放鬆……

    毫無 問,這些軍士,應該是昨夜被抽調出來到萬壽湖上去搜尋過山風的。

    萬壽湖的湖中,還有幾座面積不大的小島與一些蘆葦地,要把這些地方仔細搜過來,的確要花費不少的人力和時間。

    過山風的面目特徵非常明顯,昨晚那兩個女子看到之後,只要一把那張面目描繪出來,刑捕衙門之中的人,立刻就知道那是正被通緝的過山風。

    一個前不久還在青禾縣作案,殺了很多人的被通緝的重犯居然混進了郡城之中,而且還殺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這樣的消息,想必能震動很多人,在讓不少人惶恐的同時,也會讓有些人憤怒,比如說那個姓葉的郡守大人,作為平溪郡的最高掌權者,就算不為別的,僅僅為了自己的臉面和官聲,他也不會允許一個江洋大盜在平溪城中胡作非為,大動干戈,那是必然的。

    做完了早課,看著天色亮起來之後那幾艘還在湖面上飄蕩的畫舫,嚴禮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意。

    隨後,在客棧之中吃了一頓早飯,在結算完房費餐費之後,嚴禮強就離開了這個名叫聽濤雅苑的客棧。

    平溪城中的街道上,來往巡查的巡捕明顯比昨日要多了不少,還有不少城狐社鼠之類的角色,一個個聚集在巷口街角之類的地方,蹲在地上或者是屋簷之下,嘴裡叼著草根牙籤,賊兮兮的看著來往的行人,對行人之中那些頭戴帽子或者斗笠面巾的人,特別注意。

    嚴禮強剛離開客棧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從路邊巷子裡走出來戴著斗笠的老翁,在他前面好好的走著路,然後旁邊的街角,突然就衝出來兩個混混,故意朝著那個老翁走來,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混混故意撞了那個老翁一下,故意摔倒,另外一個混混在在拉扯的時候一把就把那個老翁頭上戴的斗笠打掉了,露出斗笠下面那白髮蒼蒼滿面皺紋的臉。

    「你們幹什麼?」老翁大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個兄弟喝醉了,喝醉了……」兩個混混說著,眨眼之間就溜到了巷子裡,消失不見。

    對走在那個老翁身後的嚴禮強,兩個混混完全視而不見。

    還沒走出兩百米遠,那個老翁就又被幾個巡邏的巡捕攔住了,讓他取下斗笠……

    嚴禮強目不斜視的從那幾個巡捕和老翁的身邊走過,只是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嚴禮強就來到了平溪城的東邊九龍橋的附近。

    白天的時候,作為平溪城中最古老的商業區,九龍橋東邊的街面上依舊熱鬧,只是一橋之隔的西邊,因為是沙突人的聚集區,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而在九龍橋東邊熱鬧的大街上,卻有一個地方有些例外,那就是就在九龍橋東邊橋頭的藥店,藥店的門已經關了起來,沒有營業,藥店外面的門窗什麼的也有許多破損,被人砸壞,就在藥店的門口,幾個腰上掛著彎刀的沙突人坐在毯子上,堵住了藥店的大門,並佔了一部分行道,藥店大門兩邊的牆上,有一片被潑上去的墨跡,還有兩行歪歪扭扭的文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看什麼看……」對來往行人的目光,那幾個坐在地上的沙土人根本不以為意,有時反而還會惡狠狠的兇過去,猶如吃人的餓狼,而在那幾個沙突人轉過目光,看著周圍繁華的街道和商舖的時候,那眼神之中的貪婪之色,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對這裡發生了什麼,嚴禮強心知肚明,在路過藥店門口的時候,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幾個沙突人一眼,就走了過去。

    離九龍橋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在這片熱鬧大街的背後,就是一片老舊的華族民眾的居民區,因為這片居民區離沙突人的聚居區比較近,就隔著一條河,白天還好,到了晚上經常會有沙突人來到九龍橋這邊生事喧鬧,特別是最近兩年,沙突人越演越烈,所以不少住在這片居民區的人,在這些年中,也陸陸續續的搬走了,這片居民區的房間,也差不多是平溪城中最便宜的。

    只是在這片居民區中轉了片刻,嚴禮強就看到一套掛牌出租的小院,沒費多少工夫,嚴禮強就用了一個不貴的價格,付了一年的租金,也沒有找什麼牙人,就從一對做豆腐的老夫妻的手上,把他們不住的這個小院租了下來。

    租下了院子,又忙活著在置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在忙活了一早上之後,他在平溪城內的第一個落腳點,也弄好了。

    在城裡吃過中午飯之後,到了下午,嚴禮強就出了城。

    在平溪城西門的城門入口處,過山風的通緝畫像已經被張貼出來,一大堆人正圍在那裡看著,嚴禮強湊到人群之中,聚聽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畫像之下搖頭晃腦的唸著,「通緝殺人重犯過山風,死活不論,有能擊殺此賊者,賞黃金百兩,有能提供此賊藏身線索者,賞黃金十兩……」

    聽到黃金百兩的賞賜,圍觀的人群之中發出一聲驚嘆,眾人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犯了什麼法了?」

    「你不知道麼,這個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巨寇,前些日子在青禾縣就差點把一個大戶人家給滅了,昨晚這個過山風就在城內的梅園之中,把一個富家公子給殺了,現在城裡的巡捕衙門都翻天了……」

    「他怎麼溜進城的?」

    「誰知道呢……」

    畫像上的過山風,比之前在青禾縣畫的那個要神似了許多,過山風那陰狠的面孔和臉上的三角眼與那顆黑痣已經有了兩分刑偵畫像的水準,看來這郡城之中刑捕衙門的畫師水準,要比青禾縣的高出不少,不過這用毛筆蘸墨汁畫出來的白描人像,和真正的素描人像,特別是和嚴禮強這種可以堪稱專業的刑偵畫師畫出來的人像,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聽著周圍的那些議論,嚴禮強在心裡笑了笑,隨後從人群之中退了出來,輕鬆的通過檢查出了城門,回到了五羊村!

    就在當天下午,嚴禮強又繼續上了山,一刻不停的開始修煉起自己的吹箭技能來。

    在獲得了三次天道灌體之後,嚴禮強感覺,這吹箭的最高境界,絕不止三層,自己還可以再做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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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