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03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 18:40
第九十章嶄新的面孔

    嚴禮強心中快活無比,那重生的喜悅,還有雙腳可以重新踩到地上的那種踏實的感覺,讓他走起路來都感覺在帶著風一樣,輕快無比。

    沒有死過的人不知道生的可貴,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可貴,只有在真正死過一次之後,嚴禮強才由衷的感覺到,活著真好,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這個人身的來之不易。

    走在路上,嚴禮強細細感覺了一下,發現這具新的身體,無論力量,速度,反應,完全和上一具身體一模一樣,這具身體同樣過了馬步關,而且筋骨之間已經拉伸開來很多,即將要過伸筋拔骨這一關,自己的修煉境界,居然半點都沒有落下。

    而哪怕現在已經重生,重新有了一個全新身體,嚴禮強也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清楚這個過程是怎麼來的,只知道這一定是那塊神秘巨石的作用。

    回想前面的那些經歷,簡直猶如一場不真實的大夢,嚴禮強走遍千山萬水,到處尋找投胎重生之法,想方設法的想和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塊神秘巨石交流,在失敗了無數次之後,最後卻發現,和那神秘巨石交流的方法有可能簡單到了極點似乎只要自己在那種靈魂狀態之下,閉上眼睛,安靜的注視著那塊神秘巨石,只要時間一長,超過一天,自然就能和那神秘巨石發生感應,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可真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個人走在路上,嚴禮強的大腦也漸漸的明晰起來,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和現實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平溪郡和甘州自己是暫時不能回去了,以自己現在的這點實力,連武士都不是,想要回去報仇完全不現實,根本就是找死,平溪郡守葉天成可不是柳河鎮上的洪家能比的,雙方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說葉天成在平溪郡中一手遮天的權力勢力,就說葉天成個人的修為武力,以自己所見,就強大到了極點,不是自己短時間內可以企及的,就算自己在弓道上有一點修為,但那點修為也對葉天成產生不了什麼威脅。

    所以,自己現在的首要的任務,是先想辦法生存下來,找一個落腳之地,然後再徐徐圖之,找機會不斷提高自己的修為和實力,才有報仇的可能。

    嚴禮強大步在路上走著,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嚴禮強已經走了幾十里的路,一個繁華的鎮子,就出現在了飢腸轆轆的嚴禮強的前面。

    這一路走來,嚴禮強感覺有些奇,從天亮的時候,他在路上已經可以陸續遇到行人和車馬,而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些行人,卻總會忍不住一個個打量著他,哪怕是身邊路過的趕車的車伕,都會忍不住轉過頭來多看他兩眼,就像他臉上有花一樣。

    越接近那個鎮子,路上的人就越多,嚴禮強發現對著自己行注目禮的人也就越多,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會盯著自己猛看,自己走在街上的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難道是自己身上的穿著有問題?

    嚴禮強心中嘀咕著,低頭看了看,他現在身上穿著的這身衣服,是從清涼寺中藉來的,土灰色,已經有些老舊,不過還算乾淨,雖然算不上美觀華麗,但也勉強可以穿在身上,遮羞避醜。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上和頭上,自己臉上五官正常,沒有多隻眼睛少個鼻子,自己頭上似乎也沒有長角生鱗啊,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提著一個菜籃從嚴禮強對面的走了過來,在看到嚴禮強的時候,那個大媽的眼睛也一下子盯在了嚴禮強的臉上,扭著頭看著,卻一個不小心,「哎呀」一聲,和前面的人撞在了一起,手上的菜籃子也掉在了地上,菜籃子裡的幾個雞蛋,一下子破了,蛋黃都流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嚴禮強再也忍不住了,他往周圍一看,剛好發現旁邊不遠處有一個賣銅鏡的商店,他立刻就走到店中。

    那店裡的牆上和櫃檯上,放著不少打磨好的銅鏡,各種款式花紋的都有,店老闆正在裡面招呼兩個女客,嚴禮強也不多說,直接來到一塊銅鏡面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當看到銅鏡裡面的那張面孔的時候,嚴禮強整個人都石化了,腦袋完全是懵的。

    銅鏡之中的那張面孔,從年齡上看,依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的模樣,只是那張臉,卻已經不是嚴禮強之前的樣子,那是一張俊美到難以形容的面孔那張面孔,有著象牙一樣光潔華麗的皮膚,兩道劍眉黑得發亮,直飛入鬢,充滿了英氣,而在那兩道劍眉之下,則是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睛,眼珠之中的一點精彩灼灼生輝,雙眼之下,高而挺直的鼻子帶著男人的陽剛氣息……

    那眼睛,鼻子,嘴巴,眉頭,額頭,耳朵,整個臉部的五官和輪廓,都幾乎遵循著完美的黃金分割比例出現在那張臉上,猶如天地宇宙間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

    如果要論顏值,這張臉的顏值簡直逆天,俊美如神,隨便往那裡一站,都能光彩照人。

    看著這張面孔,嚴禮強自己都呆住了,雖然之前他就發現這俱全新的身體的皮膚手掌和自己之前的略有不同,但他沒想到差異會如此巨大,如果說他之前只是長得有點小帥,那麼現在,這具身體和這張臉,簡直帥到喪心病狂。怪不得這一路上會吸引如此多的目光和注視。

    為什麼會這樣呢?

    嚴禮強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在上次失去意識之前腦海裡飄過的那個念頭希望下輩子能長得更帥一點。

    難道那塊神秘莫測的巨石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念,所以這具身體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念重生來的?

    尼瑪,但這也太帥了吧,和這張臉比起來,前世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什麼小鮮肉,簡直就是渣!

    「這位公子,可是要買一面銅鏡麼?」不知何時,銅鏡店裡的老闆已經走了過來,滿臉笑容的問了一句。

    嚴禮強身上穿的雖然普通,但是整個人的氣質相貌卻讓人不敢輕視,所以銅鏡店的老闆連忙過來招呼。

    不遠處正在挑選銅鏡的幾個年輕女子,也在一個個悄悄打量注視著嚴禮強,看到嚴禮強的目光看過來,其中的兩個女子臉上莫名就有了一層紅暈,害羞的低下了頭。

    「不了,我就進來看看!」嚴禮強搖了搖頭,「對了,請問一下,此地是哪裡?」

    銅鏡店老闆有些奇怪,「莫非公子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嚴禮強嘆了一口氣, 「幾日前我包袱行囊意外丟失,隨後又迷了路,所以我也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在沒有導航,甚至連完整的地圖都很少見到的時代,遠行的人迷路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嚴禮強的藉口,合情合理。

    而真實的情況,卻是嚴禮強如孤魂野鬼遊蕩的後面那幾個月,他每日來去如風如電,一日之間就能穿州過縣,走得太遠,到了後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他唯一記得的是,在離開甘州之後,他是一直朝著東邊走。

    「哦,原來是這樣!」銅鏡店老闆同情的看了嚴禮強一眼,從眼神看,已經把嚴禮強當成了落難的貴公子,「這裡是湖州房山郡龍口鎮,從這裡出去順著大路往東南走上八六十多里,就是湖州城……」

    「哦,好的,謝謝老闆……」嚴禮強笑了笑,整個銅鏡店中,一下子蓬蓽生輝,那幾個偷偷打量著他的女子,眼中都痴迷了起來。

    「不客氣,不客氣……」銅鏡店的老闆受寵若驚。

    嚴禮強隨後就走出了銅鏡店,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搜索著關於湖州的記憶,得益於他在平溪城國術館的那幾個月看的書多,他立刻就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的大漢帝國的疆域圖中找到了湖州的位置湖州,位於大漢帝國中南部的腹心區域,是大漢帝國的上州之一,從距離上看,這裡距離甘州已經超過了兩萬多公里。

    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跑了這麼遠了。

    街上人來人往,嚴禮強就像一個行走的招牌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一大堆的目光,在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後,嚴禮強對那些目光,也就不再感覺奇怪了。只是因為長得太帥被人圍觀,這種經歷,嚴禮強還是第一次體驗,心中也難免有些奇異的感覺。

    「咕嚕嚕……」沒在街上走多遠,嚴禮強的肚子又叫了起來,嚴禮強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和一個銅板都沒有的口袋,一下子感覺到了出門在外的艱難,看著街邊那兩個銅板一個的饅頭和店裡的各種小吃,嚴禮強嘴巴裡口水橫流,卻只能悄悄咽到肚子裡,他目不斜視的在街上走著,一直看到街邊出現一家叫做雲鶴樓的像模像樣的酒樓,嚴禮強才昂首挺胸臉色淡然的走了進去。

    酒樓的門口有一個店小二正在招呼客人,看到嚴禮強身上穿的衣服,那個店小二本能就想把嚴禮強攔住,而看到嚴禮強那張臉和臉上冷漠的氣質,店小二猶豫了不到零點一秒,就立刻就滿臉堆笑,弓著腰,招呼嚴禮強到了店裡。

    「貴客一位,請上座……」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09
第九十一章霸王餐

    中午的時候,酒樓裡的客人不算多,只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位子,空著的桌子很多,進入酒樓的嚴禮強掃視了酒樓的環境一眼,就選了一個一樓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知客官你想要來點什麼?」小二態度不錯,不過在說話時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往嚴禮強身上的那件舊衣服上看了好幾眼。

    對於小二的那點心思,嚴禮強又怎麼會不知道。

    「也別麻煩了,那給我來一份八珍宴再加一點食鮮小炒就可以了……」嚴禮強故意輕描淡寫的說道,裝逼天賦開始爆發。

    「什麼八珍宴……」店小二一臉懵逼的看著嚴禮強。

    嚴禮強皺了皺眉頭,「難道你們這裡沒有麼?」

    小二陪著笑,「這個,客官說來聽聽,我再告訴廚房的師傅,或許能做得出來!」

    「很簡答啊,這八珍宴就是用牛、羊、麋、鹿、麇、豕、狗等原料製成的淳熬、淳母、炮豕、搗珍、漬熬、糝肝、膏炮、胖蓋之物,算是一套……」

    店小二臉色僵了僵,「這個,這些原料小店可能一時準備不足,不如客官再換幾樣菜餚……」

    「那行,就隨便換幾個!」嚴禮強用挑剔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店裡,無奈的說道,「那就來一份松茸燉花膠、雙味生蝦球、煎燜雪花魚、燕窩秋梨羹,鵝掌鴨信糟拼,龍蛇百雀湯就行了……」

    店小二愣住了,這些菜名,基本上他聽都沒有聽過,就算他知道其中的幾個菜的原料是什麼,但也完全不知道怎麼做啊,店小二的身子瞬間又矮了三寸,臉上的笑容更濃,「客官,這鵝掌鴨信小店 確有,但不知道客官所說那鵝掌鴨信糟拼是怎麼個做法?」

    「這個簡單,只要將將鵝掌及鴨舌煮熟,剔骨,用加了百年山參的雞湯加鹽復煮,撈出後用香糟汁或糟油糟食既可,做法簡單,味道不錯……」嚴禮強淡定的說道這道菜,他沒吃過,但看過,是《紅樓夢》裡賈府的菜餚。

    「這個……小店怕是一時間做不出來!」小二抹了抹冷汗,不敢再問其他菜怎麼做了。

    「那算了,算了,你們這店裡有什麼拿手的就都給我端上來吧,我看看有什麼能吃的……」嚴禮強無奈的說道。

    小二縮著肩膀走了,一邊走一邊還在心裡嘀咕,怎麼這些年這些大戶人家的公子開始流行穿舊衣服裝窮麼,這不是逗人玩麼……

    小二到了後面,和店裡的掌櫃一說,掌櫃的也不敢怠慢,連忙讓後廚把店裡能做的拿手菜餚,做了一桌,端上來,小心伺候。

    嚴禮強細嚼慢嚥的吃著,一邊吃一邊悄悄注視著窗戶外面街上的情況,同時聽著小店裡那些客人的的交談。

    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桌的客人,剛好也正是父子二人,那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聽兩個人談話的內容,竟然是父親要送兒子到湖州城去參加天下四大宗門之一的靈山派湖州別院弟子的選拔。

    作為天下四大宗門之一的靈山派,本部並不在湖州,而在大漢帝國北面的靈州,像這些天下有數的大宗門,在大漢帝國的許多州都有分部或者是別院,在湖州,靈山派有個靈山湖州別院,專門招收湖州本地有潛質的弟子,這些弟子之中的出類拔萃者,將來則有到靈山派本部修煉的機會。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嚴禮強心中動了動,他還記得靈山派送給陸老爺子的那顆丹藥,的確是立竿見影,在湖州這些地方,相比起大漢帝國官方的國術館最高只培養到武士的水準,這些大宗門的別院,水平更高,擁有更大的影響力,作為這些大宗門的弟子,成為武士有可能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想要報仇就必須要學本事,想要學本事就必須要找一顆大樹……

    或許,自己也可以去試試!

    嚴禮強的心一下子火熱起來。

    雲鶴樓外面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大街的中間,有馬道,不時有人騎著犀龍馬之類的坐騎快速飛馳而過。

    在慢條斯理的把這一頓飯吃到七分飽的時候,看到門外有一個人騎著犀龍馬飛馳而過,嚴禮強突然丟下筷子站了起來,盯著遠處飛馳而過的犀龍馬,雙目瞪圓,大叫一聲,「徐三,你給我站住,別跑……」

    說完這話,嚴禮強就直接從臨街的窗戶跳出了酒樓,撒開腳丫子,追著那匹犀龍馬跑得飛快……

    騎犀龍馬的那個人既沒有聽到嚴禮強的叫喊,更不知道所謂的徐三是何許人物,只管騎著馬往前跑,也沒有發現嚴禮強在後面跟著跑,不過就算發現了,估計也不會在意,這街上南來北往的人這麼多,誰會管別人跑不跑呢。

    在嚴禮強跳出窗外的時候,那店裡的小二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等小二反應過來,跟著追出店外的時候,嚴禮強已經跑出了數百米之外,店小二一邊追一邊大喊, 「客官,客官,你還沒付錢呢……」,嚴禮強就像沒聽見一樣,跑得更快了。

    在追了一會兒之後,那店小二發現自己和嚴禮強的距離越來越遠,嚴禮強的速度,簡直讓他望塵莫及,最後店小二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禮強追著那個騎著犀龍馬的「徐三」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等回到店裡,說起嚴禮強已經跑得沒影之事,連店裡的掌櫃一下子也拿不準嚴禮強到底是不是在吃霸王餐還是真的去追人,最後就只能自認倒霉,讓小二把嚴禮強的那桌吃剩下的飯菜收拾乾淨。

    「掌櫃的,剛剛離開的那個年輕公子的飯錢我幫他付了,不用找了……」

    就在掌櫃唉聲嘆息打著算盤計算著自己損失的時候,一個店裡的客人,已經來到了他面前,掏出一角銀子,輕輕放在了櫃檯上。

    掌櫃的大喜,抬頭一看,就發現一個穿著青衣的老者站在櫃檯前面,這個老者也是店裡的客人,剛才就在店裡一樓的一個角落裡,要了一壺酒,一碟油炸花生,兩個小菜,一個人自飲自酌。

    ……

    那個老者在付完賬後,離開了酒樓,看著嚴禮強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一個奇異的微笑……

    ……

    嚴禮強一口氣就直接跑出這個鎮子五六公里,隨後看到路邊有一片竹林,就又轉到竹林之中,休息了半個小時,一直到發現後面的確沒有人追來的時候,才又重新走出了竹林,朝著湖州城的方向走去。

    既然今天要吃霸王餐,那自然是要吃一頓好的,才有力氣趕路,在路邊搶兩個饅頭,那不叫吃霸王餐,那叫丟人。

    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那雄偉的湖州城,終於出現在了嚴禮強面前……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19:34
第九十二章湖州城

    「嚴公子,這裡就是湖州城了,前面不遠就是城門,這湖州城城門日夜全開,都不宵禁的,靈山派湖州別院就在城中,你進城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多謝趙大叔!」

    嚴禮強跳下了拉著木材的馬車,和趕車的大叔道謝,這馬車是半路的時候嚴禮強遇到的,那車伕大叔看嚴禮強一個人在趕路,直接問嚴禮強是不是要到湖州城,到的話可以坐他的馬車一起去,嚴禮強也就在路上上了馬車,和拉車的大叔一路聊到了這裡,省了不少腳力。

    一個人長得帥,人見人愛車見車載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只是順路而已!」

    趕車的大叔憨厚的笑著,和嚴禮強揮揮手,然後「駕」的一聲,甩了一下馬鞭,趕著馬車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了,他車上的這些木材,要送到城外的一個莊子上,所以就在這裡和嚴禮強分開了。

    嚴禮強看了看眼前的湖州城,直接朝著遠處的城門走去。

    上州的州城,都少經戰亂,歷經上千年的累積,繁華宏偉,一座座都堪稱巨城,眼前著湖州城的城牆,遠遠看去,就高達將近四五十米,僅僅是城牆的高度,就超過了十層樓的建築,在城牆的城樓位置,那城樓也有七八層高,分成四面,只是一個城樓,就比嚴禮強上輩子去日本旅遊看到的天守閣還要宏偉壯麗。

    城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火盆,現在天剛剛黑下來,那火盆之中的火就被點燃了,火光熊熊,把整個城牆照得一片通明,在那火光之中,還可以看到城樓上有著一排排的軍士在來回的巡邏。

    這一路上和趕車的大樹聊著天,嚴禮強倒也知道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其中最讓嚴禮強錯愕的一個消息,就是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大漢帝國元平十六年的十月。

    嚴禮強還清楚的記得,就在「昨天」,他上那座清涼寺所在的小山的時候是元平十三年的十月,這具身體是怎麼來的他不知道,他感覺自己就像睡了一覺一樣,以為只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哪裡知道,他感覺的「一晚」,其實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這具新的身體似乎來得也並非那麼輕鬆容易,至少是時間上,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這三年時間裡,大漢帝國好像也不太平靜,有些暗流洶湧,就趕車趙大叔知道的,好像大漢帝國在北邊和剎滿人已經打了兩仗,甘州和風州那邊和黑羯人的關係也緊張了起來,有四五個大漢帝國的藩屬國,在這兩年,相繼與大漢帝國脫離了關係,投入到了新月王朝的懷抱之中,南方有幾個州的白蓮教開始死灰復燃,攻佔了兩個縣城,滅了幾個地方上的大家族,號稱要建立什麼白蓮天國,鬧得地方不得安寧……

    不過那些數萬里之外的風浪似乎和眼前的湖州城還扯不上什麼關係,整個湖州城現在還看不出半點異常,湖州城的城門口,進出的人熙熙攘攘,往來如潮。

    來到城門口的嚴禮強原本想進城,但是,城門口那每個人三個銅板的入城費卻把他攔在了城門之外。

    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嚴禮強轉身離開了城門,只有在沒有錢的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一分錢逼死英雄漢。

    為了要跑路,中午的那一頓霸王餐沒敢吃得太飽,再加上嚴禮強自從修煉易筋洗髓經來一直食慾大開,眼前的這個身體也完全和前面那具身體一樣,過了一個中午,加上路上的消耗,到了現在,嚴禮強早就有些餓了。

    沒錢的窘迫,卻已經讓嚴禮強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進城要錢,吃飯要錢,穿衣要錢,住店要錢,辦事要錢,就連上廁所買點毛邊紙都要錢,沒有錢,真是就像被人打斷了手腳一樣,簡直寸步難行。

    霸王餐可以吃一頓,吃兩頓,難道還能天天去吃?還有住的,行的,用的,這些都要錢。

    不行,必須想辦法掙點錢,否則的話,自己連城門都進不去,以後的生存也是一個大問題。

    嚴禮強一邊想著,一邊就朝著不遠處的坊市走了過去。

    像湖州城這樣昇平已久的大城,城裡早已經人滿為患,所以城外的許多地方也很熱鬧,住了很多人,還有幾個熱鬧的大坊市,到了晚上的時候,那坊市之中亮起了一個個紅色,橘色的燈籠,正是熱鬧的時候。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生產資料和人際關係的徹頭徹尾的無產者,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要賺錢,其實並不容易,嚴禮強一邊走一邊盤算著掙錢的辦法。

    如果想像普通人一樣,找個能掙錢的普通工作或者苦力,估計不難,但這條路卻不是嚴禮強想要的,這種工作掙錢又少又慢,只能餬口,解決不了他眼前的燃眉之急,他現在是想去靈山派的湖州別院應試,聽說靈山派湖州別院的招收別院弟子的時間只有最後三天了,這次要耽擱了,以後不知道要過多場時間才有同樣的機會。

    除了這條路之外,他繼承了他爹的手藝,還會打一點鐵,但打鐵這種東西也需要一個鐵匠鋪,這也是他現在沒有的,就算他能找到一個鐵匠鋪,鐵匠這行的規矩,也不會讓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去鐵匠鋪裡掌鎚,就算他有錢租去租都不行,因為怕他做出來的東西得罪了客人,壞了鐵匠鋪的名聲。

    最後,嚴禮強想來想去,還是只想到了一個可以在最短時間內用最少的資源掙到錢的辦法給人畫畫!

    這是他上輩子初入社會的謀生手段,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他給過山風畫的那副肖像畫,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見過,而且那副畫早就被陸家燒了,也沒傳出去,這裡離甘州十萬八千里,所以也就不需要擔心他畫的畫會被人認出來是一個人畫的,就算被認出來了,也不怕,因為之前的那個嚴禮強,已經死了……

    ……

    剛剛想好謀生的手段,嚴禮強就已經進入到了湖州城外的一個坊市之中,嚴禮強那逆天的顏值,一下子就引得坊市之中不少人向他看過來。

    因為周圍注視著他的目光太多,所以這個時候,嚴禮強也沒有發現,其中有一道注視著他的目光,有些「特別」……

    想要給人畫肖像畫,自然要有最起碼的工具,走在坊市之中的嚴禮強正想著去哪裡找一點炭筆,木板或者是硬紙之類的東西,想著怎麼開張,冷不防,一個人一下子就竄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四十來歲,身上穿著錦袍,但卻掩蓋不住一身猥瑣的氣息,那個人竄到嚴禮強前面,開口一笑,就露出一嘴的黃牙,令人生厭。

    「不知這位小哥可是第一次來湖州城?」

    這個男人一開口,就讓嚴禮強想起了前世他在幾個城市火車站外面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中介和給人「找小妹」的雞頭。

    嚴禮強微微皺著眉頭,看了那個人一眼,「是又如何?」

    「小哥可想找一份掙錢又多又快的活麼,一年賺個幾百上千兩銀子完全不在話下……」那個男人打量了一眼嚴禮強身上穿的舊衣服,一臉殷切。

    「不想……」嚴禮強搖了搖頭,直接繼續往前走去,這個男人的這些鬼話,騙騙那些涉世不深的年輕人還可以,至於嚴禮強,他怎麼會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種時候,那餡餅畫得越大,背後的坑越深。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沒想到嚴禮強如此乾脆的回絕,他連忙又追了上來,喋喋不休的嘮叨著,「我也是一片好意,看小哥你一表人才,估計也是剛剛離家出門闖蕩打拚,一個人在外,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我請小哥你到那邊的酒樓裡先坐坐……」

    那個男人說著,就直接抓住了嚴禮強的一隻手,要把嚴禮強往旁邊的酒樓拉去。

    「你放手……」嚴禮強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那個男人。

    「嘿嘿,小哥你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嗎,難道你父母沒有告訴你,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那個男人笑著,一幅市井老油條的模樣,一隻手依然緊緊的抓著嚴禮強的手腕,居然絲毫不把嚴禮強的話放在心上,「走,走,走,到那邊哥哥請你好好吃上一頓好飯,咱們好好聊聊……」

    嚴禮強不再說話,他手一震,一下子就把那個男人抓著他的手掙開了,然後繼續朝前走著。

    「哎,我說小哥你怎麼如此不近情理,哥哥請你吃頓飯而已嘛……」那個男人還是笑著,又伸出手朝著嚴禮強的手腕抓了過來。

    嚴禮強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欺負自己年輕臉嫩,沒有社會經驗而已,真要是一般的十四五歲初出茅廬的少年,面對這種情況,有可能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或許還真把這個男人當成了熱心腸的人,跟著這個男人就去吃飯了,然後著了道都不知道。

    在那個男人的手碰到嚴禮強的手腕之前,嚴禮強的手早已經抬起,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啪……」嚴禮強的這一巴掌直接抽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只是稍微用了一點力,就直接把那個男人抽倒在了地上,直接被嚴禮強抽懵了。

    「滾……」嚴禮強冷聲呵斥道。

    那個男人半響才爬起來,抹了抹自己腫起來的臉,狠狠的看了嚴禮強走遠的背影一眼,放了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隨後就有些狼狽的鑽到了旁邊坊市的巷子裡不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4 00:22
第九十三章辣手

    「公子,剛剛那個人叫武濤,是湖州城升月樓的牙人,一個青皮無賴,你打了他,怕是惹了大麻煩,趕緊走,那個人一定會找人來報復你,武濤心狠手辣,又陰毒,一旦落在那個人的手上,那就慘了,不知道有多少剛來湖州城的年輕人都栽在了他手上……」嚴禮強剛剛走了沒多遠,路邊就有一個好心的大爺從後面走了上來,,小聲的提醒嚴禮強注意那個人來報復他。

    「多謝大爺相告,不知那升月樓是什麼地方?」嚴禮強眨了眨眼睛,奇怪的問道。

    「有些男人不喜歡女人,反而喜歡男人,升月樓是那些男人取樂的地方,樓裡面都是一些孌相公,在湖州城,升月樓的人可惹不得……」

    孌相公?

    聽到這個詞,嚴禮強差點想吐,所謂的孌相公,就是指出賣自己色相,假扮女人來取悅男人的那些男人。

    剛才那個武濤,估計就是挖了一個坑,想要把自己拐騙到升月樓賣屁股當那狗屁的孌相公!

    操!

    活了兩輩子,嚴禮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居然還會因為長得太英俊惹上麻煩。

    那個告訴嚴禮強的大爺估計也怕升月樓的人來報復,在小聲的和嚴禮強說了這些情況後,看到坊市的前面有一個路口,那個好心的大爺也就走到旁邊的路上去了。

    剛剛幾分鐘前嚴禮強還想著怎麼靠畫畫來賺錢,但轉眼之間,一個青皮無賴,就讓嚴禮強捲入到了麻煩之中。

    這一刻,嚴禮強想到了上買刀的那個青面獸楊志,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卻會主動來找你。

    事情有了變化,只能隨機應變了嚴禮強可不是楊志。

    嚴禮強一邊走一邊盤算著,眼睛漸漸瞇了起來,露出一絲刀鋒一樣的森熱之感。

    坊市裡很熱鬧,吃的喝的什麼都有,路邊就有不少的攤位,嚴禮強還沒有逛上幾分鐘,就感覺有幾道刺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藉著在路邊一個賣糖人的攤位面前逗留的時候,嚴禮強朝著身後的人群之中憋了一眼,就發現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遠遠的跟在了自己身後,雖然坊市之中人來人往,那兩個人躋身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裝作在坊市之中逛街的樣子,距離嚴禮強還有七八十米的距離,但嚴禮強還是明銳的發現了那兩個人的異常。

    那兩個人穿著一身流行的黑色練功服,臉色寡青,目光陰陰的,一看就不是善類。

    嚴禮強故意在坊市的街道之中饒了幾圈,那兩個人也跟著嚴禮強繞著,嚴禮強到哪裡,他們就到哪裡,這一下,嚴禮強更確定了。

    估計是坊市裡人太多,太熱鬧,那些人估計不敢在坊市之中公然動手,怕引起公憤,所以才先派人跟著自己。

    看到坊市的路邊有一個烤肉攤生意特別紅火,不少人都圍在肉攤面前,挑選著食料,烤肉攤的老闆忙得不亦樂乎,嚴禮強也湊了過去,就像看熱鬧一樣的看了一會兒,隨後就離開了。

    坊市之中有好幾個出入口,在坊市之中轉了一圈之後,嚴禮強又轉到了剛才他進來的那個坊市出入口,一走出坊市,嚴禮強就突然開始撒腿跑了起來,朝著城外他剛才坐著馬車來的那條路跑去。

    半分鐘後,臉上還腫著的武濤和那兩個跟著嚴禮強的男人同時快步出現在了這個坊市的出入口。

    「那個小雜種呢?」武濤咬著牙,四處打量,一臉獰惡,「這次要是讓那個小雜種落在我手上,看我怎麼調教他!」

    「武爺,你看……」旁邊一個穿著黑色練功服的人突然指著遠處,「那個小子已經跑了……」

    武濤抬眼一看,只見月光下,那兩百多米外,正有一個身影在路上狂奔,那個人,不是嚴禮強還是誰。

    「追……」武濤二話不說,帶著兩個人就朝著嚴禮強追去。

    追上嚴禮強,不光要報仇,讓嚴禮強好看,關鍵還是錢,武濤怎麼可能讓嚴禮強這樣的極品就這樣溜走?好在這樣的事情武濤和那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三個人都奮力朝著嚴禮強追去。

    滿天星幕之下,嚴禮強就帶著身後的三個人,朝著自己白天來的那條路的相反的方向跑去。

    ……

    坊市之中的那個烤肉攤,到了這個時候,圍在肉攤面前的人少了一些,烤肉攤的老闆才一下子發現,那肉攤之上,用來掛著烤肉的那一堆肉鉤,不知道何時已經少了一個。

    ……

    離湖州城越遠,路上人越少,在跑出五六千米之後,隨著一個還亮著燈光的村子消失在路邊,路上的行人,也就基本上沒有了,路兩邊的景色,也越來越荒涼,田地越來越少,雜草樹木越來越多。

    「小雜種,站住,你給我站住……」武濤和那兩個人一邊追著,一邊大喊,三個人一路追著嚴禮強跑到這裡,距離嚴禮強的距離,已經拉近了一半,從最初的兩百多米,變得只有一百多米,這讓三個人更不會就此輕易放棄。

    嚴禮強當然不會站住,而是依舊朝著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個地方跑去。

    這一跑,差不多跑了三四十分鐘,一直跑到距離湖州城十多公里外的一片山坡下面,嚴禮強才在後面那三個人的注視之中,一下子鑽到了路邊的樹林裡。

    跑到這裡,後面的那三個人都已經氣喘吁吁,一個個累成了狗,不過好在還能堅持,看到嚴禮強鑽到了旁邊的樹林裡,三個人想都沒想,隨後也就跟著衝到了林子裡。

    跑到這裡,路上人已經很少,樹林裡更是不可能有什麼人了。

    「小心……」武濤已經跑得臉色發白,一句話要喘兩口氣才能說得下去,「小心……那個小雜種玩什麼花樣……」

    「武爺,我們三個人,他只是一個人,怕什麼,一個十四歲的小子能玩什麼花樣,我一隻手都能捏死他,只要我們三個人別走散就可以,那個小子一定是跑不動了,肯定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武濤旁邊的一個人喘息著說著,分開前面的樹枝,走在了最前面,後面的那個人想了想,還是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就這樣,三個人都鑽到了樹林裡。

    樹林裡光線更暗,特別是晚上,裡面樹影重重,天上的星光月光也被切割得支離破碎,人的視線大受影響,只能聽到蟲子的叫聲和不遠處河水湍急的流淌之聲。

    ……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武濤三個人就深入到樹林之中數百米,三個人瞪大了眼睛,咬著牙,在樹林裡尋找著。

    突然,就在離三人不遠處的一顆樹下的草叢裡,一下子有了一點響動,三個人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嘩的一下子分開那堆草叢。

    草叢裡什麼都沒有……

    就在三個正覺得奇怪的時候,一個黑黑的身影,已經無聲無息的從旁邊的樹上垂下來,出現在了三個人的背後嚴禮強的兩隻腳倒掛在樹上,頭和身子則垂了下來,嚴禮強的眼中閃動著寒光,手上,則拿著一根一尺多長的鐵製的肉鉤。

    「奇怪,難道剛剛這裡是老鼠還是兔子……」那個拿著匕首的黑衣人剛剛轉過頭,就和倒掛下來的嚴禮強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距離,不足一米。

    還不等那個人叫出聲,嚴禮強手上的鐵肉鉤,已經揮出,只是一下子,那個肉鉤尖銳的那一端,就直接從那個人的一隻眼睛裡挖了進去,一鉤貫腦,那個人吭都沒吭一聲,就倒下了。

    嚴禮強隨後從樹上撲了下來,人在地上一滾,就在另外一個黑衣人聽到身後的動靜突然轉身的剎那,嚴禮強手上的肉鉤,從下而上,一鉤挖進了那個黑衣人的脖子,那個黑衣人慘叫一聲,捂著脖子,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嚴禮強從天而降的身影和黑衣人的倒地的慘叫把旁邊的武濤給嚇住了,他想都沒想,驚恐的大叫一聲,就丟下兩個人朝著林外衝了過去。

    嚴禮強從地上翻身而起,追之不及,就順勢在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朝著武濤用力砸了過去。

    雙方離得不遠,那塊石頭砸在了武濤的腿上,就在武濤的一聲慘叫聲中,就把武濤給砸倒了。

    汩汩的鮮血就像泉水一樣正從那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脖子上冒出來,那個黑衣人沒死,他一邊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一邊驚恐的看著在站在他面前的嚴禮強,月光下,嚴禮強的右手,高高的把那冰冷猙獰的肉鉤舉了起來,猶如一個行走在暗夜之中的屠夫……

    「不要……」

    黑衣人敢說出兩個字,嚴禮強的肉鉤就已經狠狠的再次砸下,落在了他的胸口……

    嚴禮強的手機械的揮舞著,堅決而又冰冷,每一鉤,都狠狠的砸了下去,把肉鉤那鋒利的一端,挖在倒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身上的要害處脖子上,頭上,胸口……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十下……

    鮮血從那個人的脖子上和頭上濺了出來,弄得嚴禮強一臉。

    十多鉤挖下去,地上的那個人已經血肉模糊,沒有了任何的聲息。

    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幾點鮮血,嚴禮強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武濤走了過去。

    武濤在地上爬了好幾米,剛剛嚴禮強砸過來的那塊石頭,直接砸斷了他的小腿骨,讓他現在站都站不起來。

    聽到身後的動靜,正在地上爬動著的武濤轉過頭來,嚴禮強那一張被鮮血染紅的臉直接讓武濤魂飛魄散,一直到這個時候,那個武濤才發現,嚴禮強那張俊美無匹的面孔是這麼的恐怖和森冷,猶如魔鬼一樣。

    「我是升月樓的人,你要是敢動我……」武濤大叫著。

    嚴禮強沉默著,走過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舉起手,狠狠砸下,一鉤就挖在了武濤頭上,把武濤後面的話全部砸回了肚子裡。

    武濤的身體抽搐扭動著,嚴禮強用一隻腳踩著武濤的背,再次舉起了手,那冰冷的肉鉤一下一下的狠狠砸下去,每一下,都在武濤的身上開一個深深的血洞……

    十多下之後,武濤不動了……

    幽暗的樹林裡,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7-8-5 22:24
白銀霸主 第九十四章鬥智鬥勇

    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嚴禮強拿著手上的肉鉤,劇烈的喘息著。

    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剛剛又帶著三個人一路跑了十多公里,再加上短時間內高強度的身體運動,連續擊殺三人,對於一個還不是武士的少年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大的消耗了。

    剛剛那冷酷兇猛的搏殺帶來的動靜,似乎把樹林裡面的那些蟲子都給嚇住了,短時間內,嚴禮強周圍的蟲鳴之聲,瞬間消失,幾隻棲息在樹上的鳥也被驚得飛了起來,樹林裡一片安靜。

    從嚴禮強在坊市的烤肉攤上順走手上的這個肉鉤的時候,他就已經選定了在這個地點把追著他來的人送上西天。

    這個地方,他幾個小時前坐著馬車來的時候看到過,路邊的森林,正是最合適的殺人的地方,而不遠處那條湍急的河流,剛好可以拋屍。

    如果武濤三個人不追著他來到這裡,他當然不會就這麼下狠手,而三個人追著他來到這裡,那就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了,落在一干靠孌相公皮肉來賺錢的人的手上有什麼後果根本不用去想,所以,這場追逐的結果從一開始在嚴禮強心中就已經很明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或許就連嚴禮強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次重生之後,他變得更加的冷酷和精於算計了。

    在休息喘息了兩分鐘之後,嚴禮強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他把武濤的身體翻了過來,在武濤的身上搜索起來。

    武濤的手上戴著一個金戒指,嚴禮強只是看了他的手一眼,沒有去動那個金戒指,戒指這種東西,太私人了,不管自己留著還是拿出去典當都會留下破綻,會被人認出來,嚴禮強可不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過山風。

    隨後,嚴禮強又在武濤的腰間搜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武濤剛剛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拿出來,或許武濤覺得根本用不著,嚴禮只是看了看那把匕首,就把匕首塞到了武濤的身上,這東西,對現在的嚴禮強來說沒有用,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錢。

    終於,嚴禮強在武濤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錢袋,打開錢袋,裡面有七八兩碎銀子,還有幾十個銅錢。

    銀子和銅錢上可沒有名字記號,嚴禮強把錢從錢袋之中倒了出來,在自己身上裝好,隨後就把空了的錢袋塞到了武濤的身上。

    再摸了摸,發現武濤身上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嚴禮強才把目光轉移到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的身上。

    事實證明,男人出門在外,不帶腦袋的或許有,但不帶錢袋的,卻很少,那兩個黑衣人應該是什麼升月樓的打手一類,但身上同樣也帶著錢袋。

    那兩個男人身上裝著的錢不多,每個人只有兩三輛碎銀子和幾十個銅錢,嚴禮強當然毫不客氣的把這些錢揣到了自己身上。

    搜刮完戰利品,嚴禮強拿著肉鉤,一鉤挖在一個黑衣人的背後,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就把那個黑衣人拖到了河邊,然後再轉回去,把武濤和另外一個黑衣人用肉鉤拖了過來。

    眼前的這條河很寬,有五十多米,就在這片林子的邊緣,河中水流湍急,發出嘩嘩的響聲,今天在路上來的時候,趕車的那個大叔說這條河叫白浪河,和湖州的異龍湖相連,是異龍湖的支流,這條河流的河水在山間奔騰兩百多公里之後,就流入到異龍湖中,而湖州之所以是湖州,也就是因為異龍湖的緣故,因為異龍湖是大漢帝國境內最大的湖泊之一……

    河邊有石頭,嚴禮強在河邊撿起一塊狗頭大的石頭,在那三個人臉上狠狠的砸了幾下,將那三個人的臉全部砸得分辨不出樣子來之後,就把三個人一個個的丟到了白浪河中。

    三具屍體,只是在白浪河的滾滾的水流之中翻滾沉浮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從此之後,這三個人要麼徹底餵了魚蝦,就算被人發現,估計也是很多天后的事情,而要確認三個人的身份,以這個時代的信息傳播和流通的效率來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破案,那更是一個笑話……

    做完這些,嚴禮強來將手上的肉鉤也丟到了河裡,隨後來到河邊水淺的地方,把自己手上,臉上的鮮血全部洗乾淨,然後把自己頭髮弄亂,遮住自己的臉,弄了河邊的一點泥灰,在自己的臉上和衣服上一抹,再把衣服撕開幾道口子,變得破衣爛衫,片刻的功夫,嚴禮強就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乞丐。

    隨後,嚴禮強在樹林裡又折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棍拿在手上當做打狗棒,然後就走出了樹林,重新回到大路上,不急不慢的朝著湖州城走去。

    ……

    就在嚴禮強離開這片樹林片刻之後,就在他剛才搏殺那武濤那三個人的地方,樹林中的光線一暗,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那裡,猶如從空氣之中冒出來的一樣。

    這個人,正是嚴禮強今日吃霸王餐時酒樓裡為他付賬的那個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臉上出現一個奇異的笑容,喃喃自語,「還真是當機立斷心狠手辣啊,三個人說殺就殺了,剛才在坊市的時候看到你拿肉鉤,我卻沒想到你卻是要用在這裡的,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兇猛了嗎,有意思,有意思……」

    眨眼的瞬間,林中光線一動,這青衣老者的身形,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

    離開樹林的嚴禮強並沒有直接再去湖州城,在走了五六公里之後,路邊的不遠處有一個小鎮,他就直接去到了小鎮上,在一個饅頭店外面花幾個銅板買了兩個饅頭,吃完饅頭,也沒有住店,就在小鎮一個客棧後面堆放柴草的柴房外面,找了一個避風的屋簷,像個乞丐一樣,坐在角落,抱著膝蓋,就這麼過了一晚……

    ……

    嚴禮強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就在他來到小鎮後不到一個小時,三匹犀龍馬,就衝到了小鎮上,馬上三個拿著刀劍的大漢,一看到人就在問有沒有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和三個男人經過,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那三個人就離開了小鎮,重新來到外面的道路上。

    在外面的道路上,還有五個面色凶狠的大漢正騎在犀龍馬上等著。

    「大哥,武濤他們幾個都沒來過鎮上……」

    「那他們一定是在前面,走……」一個眉宇之間帶著一道刀疤的男人冷冷哼了一聲,一揚馬鞭,就帶著一群人衝了出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8-5 22:24
白銀霸主 第九十五章進入湖州城

    「殺……」嚴禮強怒吼著,朝著平溪郡守葉天成,還有被自己咬斷手指的莫冷,與一干平溪城中的刑捕護衛衝了過去……

    無數的箭瞬間穿透了嚴禮強的身體,但他還是不覺得疼痛,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著……

    嚴禮強一隻手拿著狗腿,一隻手拿著短劍,擋者披靡,一個個的刑捕和護衛在他面前倒下。

    只是周圍的人影,密密麻麻,就像永遠殺不完一樣,殺了一個,馬上就有兩個蹦出來。

    嚴禮強怒吼著,雙眼血紅,整個人的意識裡,只有一個目標救父親!

    嚴禮強都不知道自己衝殺了多久,在就要衝到莫冷面前的時候,只見平溪郡守葉天成哈哈大笑,整個人居然從地上飛了起來,變成三頭六臂的怪物,「你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一個鐵匠之子,如何敢與我鬥,我可是朝廷任命的平溪郡郡守,甘州葉家的重要人物,整個甘州,未來都是我們葉家的,我要殺你們父子,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你今日所做,只不過是自尋死路,我現在就先拿你父親開刀,莫冷……」

    在葉天成的一聲大喝之中,一臉邪異的莫冷對著嚴禮強陰陰一笑,一劍朝著嚴德昌斬了過去。

    嚴德昌倒下,對著嚴禮強大喊一聲,「快走……

    天地間瞬間一片血紅……

    「不……」

    ……

    嚴禮強大叫一聲,一下子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喘著粗氣,正蜷縮在一個柴房的屋簷下,此刻,天色才濛濛有些發亮,空氣中,還有一陣陣的寒意……

    原來,剛剛那是在做夢!

    但……嚴禮強摸了摸自己的臉上,不知不覺,卻早已經淚流滿面,那心痛的感覺,依舊如此的真實,讓嚴禮強難以呼吸。

    嚴德昌的死,對嚴禮強來說,是他一輩子的痛,哪怕過去了這麼久,每當想到那天發生的一切,嚴禮強總會忍不住陷入到深深的自責和後悔之中……

    要是自己正義感沒有那麼強,沒有惹那些沙突人……要是自己那天沒有去走那些近道……要是自己那天沒有那麼多管閒事……要是自己在發現了那條地道之後沒有冒然進去……

    這最後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嚴德昌,是不是就不用死?

    嚴禮強的心中,有太多的如果,可現實卻沒有如果。

    這才是讓人揪心的地方。

    如果可以選擇,嚴禮強願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讓嚴德昌活過來。

    可惜,這一切只能成為嚴禮強的奢望。

    「你這個叫花子在這裡鬼叫什麼,人都被你嚇了一跳,要是吵醒了店裡的客人,看我不來揍你,趕緊滾,給我死遠點……」

    客棧的夥計起得早,已經開始幹活,在廚房裡準備生火燒水,為早起的客人準備熱水,那伙計正到柴房這邊抱柴火,聽到柴房外面嚴禮強在夢中的驚叫,忍不住從後門走了出來,對著嚴禮強大罵,而且要作勢奏嚴禮強一頓……

    嚴禮強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語不發的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外面的街上走去。

    只有變得更強,才有報仇的希望,才能手刃仇人……

    嚴禮強的拳頭緊緊的捏了一下……

    小鎮已經甦醒過來,討生活的各種人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準備一天的勞作,嚴禮強順著昨晚的路,離開小鎮,來到外面的大路上,然後杵著那根樹枝,慢吞吞的朝著湖州城走去。

    從小鎮到湖州城的路滿打滿算也就六七千米,這不算遠的路,嚴禮強一直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才再次來到湖州城的外面。

    湖州城城門大開,無數的人已經開始在城門內外進進出出,特別是那些賣菜的,準備進城做小買賣的人,更是在城門口排著隊,挪著腳步準備進城。

    有些意外的,嚴禮強還看到幾個和自己穿得一樣,全身上下破破爛爛,滿麵灰塵的叫花子,也排著隊準備進城看來就算是要飯的,這進城裡要也比在外面要得要多。

    在城門口,除了有一隊士兵之外,還有兩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在一個個的看著進城的那些人。

    那兩個漢子身上穿的衣服,完全和昨晚被武濤叫來的那兩個漢子身上穿的衣服一樣,不僅衣服一樣,就是氣質上,也差不多,這守在城門口的兩個人,全身上下同樣透著一股市井之中青皮打手的那種好勇鬥狠的勁兒。

    一看這兩個人,嚴禮強就知道這兩個人守在城門口,不是在等著自己就是在等著那三個人,估計昨晚武濤和那兩個人沒回來,升月樓的這些人就有些急了。

    嚴禮強跟著進城的人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這兩個人,只是往嚴禮強身上瞟了一眼,然後就把嚴禮強當成了空氣,還在小聲的聊著話。

    「你說武濤帶著老鼠和賊毛兩個人不會出什麼事吧?聽說昨晚朱爺親自帶著人追出了上百里,也沒有在路上碰到武濤他們……」

    「誰知道呢,武濤就不說了,老鼠和賊毛兩個人可是一把好手,捅人可從來都沒眨過眼,幹這種事也從來沒失過手,有他們兩個在,三個大男人加在一起,總不會連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都鬥不過吧……」

    「真是見鬼了,老子都在這裡站了好幾個時辰,腿都站麻了……」

    「聽說昨晚那個少年是傅公子昨晚在坊市上偶爾遇到的,傅公子當時就在酒樓上,往下一看就看到上,然後才讓武濤去出的面,傅公子指名要的人,還是第一次失手,聽說昨晚傅公子大發雷霆……」

    「傅公子可是我們升月樓最大的金主啊,幾位爺哪裡敢得罪!」

    ……

    耳朵裡聽著身後那兩個打手的話,來到繳進城費的箱子麵前,嚴禮強從袖子裡摸出了三個銅 ,放到箱子裡,隨後就毫無阻礙的進了湖州城。

    眼前的湖州城對嚴禮強來說有些危險,但相比起這危險來,嚴禮強更不願意放棄的是加入靈山派的這個機會。

    沒有這些大門派做靠山,不加入到這些大宗門之中,作為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人,怎麼可能學得了高階的武功和秘法?沒有高階的武功和秘法,所謂的報仇,就永遠只是一個夢……

    為了這個機會,嚴禮強願意去冒這個險。

    ……

    一走進湖州城的城門,出現在嚴禮強面前的,就是一條熙熙攘攘人頭湧動的大街,這大街兩層,到處都是用蒼天巨木建立起來的七層以上的宏偉閣樓,到處雕樑畫棟,而在大街的街面上,來往的行人車馬各走一邊,那寬闊的車道,幾乎可以讓十輛馬車並排而行,而路邊店舖之中的商品,更是琳瑯滿目,應有盡有,不少商家為了招攬顧客,還在門口僱人玩起了各種雜耍。

    湖州城的繁華,超不多要超過平溪城十倍。

    嚴禮強在湖州城中到處逛著,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他這個樣子,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一個要飯的,也沒有誰會朝他身上多看幾眼。

    ……

    只是一個小時之後,嚴禮強就在湖州城內一條相對有些冷清的街邊,看到了一個出售各種男士成衣,鞋帽等物品的服裝店。

    店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胖胖的掌櫃,站在店門口旁邊的櫃檯旁,眼巴巴的看著街上的客人。

    嚴禮強看了店裡的那些東西一眼,就走了進去。

    「出去,出去,出去……」那個胖胖的掌櫃一看到嚴禮強進來,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一下子就從櫃檯後面轉了出來,一臉厭煩的要把嚴禮強往外面趕,「這一大早的,生意都沒有一個上門,你倒來要飯了,這不是觸霉頭麼?」

    「誰說我是來要飯的?」嚴禮強瞪了那個掌櫃一眼,手上拿出幾兩碎銀子,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櫃檯上,「我是來買衣服的。」

    看到桌上的那幾兩碎銀,就像變臉一樣,臉上一下子就出現了一個笑容,怒氣全消,「請請請,裡面請,上門是客,上門是客嘛……」

    店裡有各種成衣,從便宜的粗布衣服,到高級的絲綢袍服,高中低檔,都有。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嚴禮強就從頭到腳給自己挑選了一套行頭。

    「這些多少錢?」

    掌櫃的啪啪啪的打著算盤,「這些衣服,鞋襪,再加上頭冠,都是小店裡最好的,全部買的話,給客官您優惠一點,再免去十七個銅板的零頭,這些衣服,總共要三兩九錢六分銀子……」

    三兩九錢六分銀子,這個價格,聽著少,但已經不便宜了,不僅不便宜,還非常的昂貴,這個時代,普通的一個四口之家過一年,也就五六兩銀子就差不多了,嚴禮強挑選的這一套行頭,已經夠一戶普通人家過半年了。

    「店裡可以換衣服麼?」

    「可以,可以,這裡後面就有兩個換衣間……」掌櫃的連忙說道。

    「那好,我給你四兩銀子,掌櫃的你也不用找我錢了,只需要給我在換衣間裡打兩桶水來,我就在你這裡梳洗沐浴一下……」

    「這個… …小店恐怕一時之間沒有那麼多熱水……」

    「冷水就可以……」

    一點水值幾個錢,後面院子的井裡隨便提,想到隨便打兩桶水就能多賺幾分銀子,掌櫃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立刻點著頭答應了。

    ……
V123210 發表於 2017-8-5 22:24
第九十六章希望破滅

    只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洗了一個澡的嚴禮強換上一身嶄新的行頭,看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嚴禮強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

    鏡中的嚴禮強全身煥然一新,頭上戴著一個紫色的絲冠,用一根琥珀飛羽銅簪束住,身上穿著一件綢制的藍色長袍,一條同色的長褲,長袍下,罩甲,衫衣,內襟一應俱全,藍色長衫的腰間,繫著一根紅松石的飾銀腰帶,腳下則穿上了一雙鹿皮厚底皮扎。

    這麼一變,一個風采絕世的翩翩美少年瞬間就出現在了嚴禮強面前,不說別的,就算是把那已經死了的武濤再叫到嚴禮強面前,那個武濤一時之間恐怕也認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昨日他在坊市之中見到的那個少年。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還真是一點沒有錯。

    看著鏡中的那個自己,嚴禮強也很滿意。

    當嚴禮強從房間裡重新走出來去的時候,那個胖胖的掌櫃看嚴禮強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魔術表演大變活人一樣,整個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的那個乞丐和現在的這個年輕公子居然是同一個人,他看看嚴禮強個,又看看打開了換衣服的房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掌櫃的,那些破舊衣服就燒掉或者扔掉吧,告辭了!」

    嚴禮強朝著掌櫃的拱拱手,隨後就走出了店舖。

    「乖乖,這個公子難道是在變戲法麼……」看著嚴禮強離開,那個掌櫃喃喃自語道。

    ……

    來到外面的大街上之後,嚴禮強隨便找了一個人,問清了去靈山派湖州別院怎麼走,隨後就直接奔著靈山派湖州別院去了。

    ……

    一個小時之後,嚴禮強就來到了靈山派湖州別院的外面。

    靈山派果然不愧是天下四大宗門,只是一個湖州別院,就在寸土寸金的湖州城中佔據了一塊面積多達四百多畝的區域,遠遠看去,靈山派湖州別院猶如一片宮殿,高牆紅瓦之後,到處是鬱鬱蔥蔥的蒼天大樹,一座座高大氣派的樓閣亭台等建築就隱匿在那一片蔥翠的樹影之中。

    靈山派湖州別院的大門猶如一座縮小版的湖州城城門,大門正對著一個開闊的廣場,就在此刻,那大門之外,聚集了差不多上千個的年輕人,那些年輕人一個個在排著長長的隊伍,分成幾路,正在參加選拔。

    這樣的場面,嚴禮強上輩子也只是在那些參加公務員考試的報名現場看到過。

    在隊伍的另外一邊,有一個報名處,報名處那裡也有幾百個人在排著隊,報名就是第一遍的遴選,獲得資格的人,在報名處拿了一塊牌子,就可以去參加後面的選拔,沒有資格的人,在報名處就被篩下來了。

    嚴禮強也來到了報名處,排在隊伍的後面,準備報名。

    報名處的隊伍裡,嚴禮強一來,就吸引了一大堆的目光,不少人都在悄悄的打量著嚴禮強,特別是報名隊伍之中有幾個年輕女子,看到嚴禮強,更是一個個目光發亮。

    「兄弟你好,認識一下,我叫陸文剛,今天來報名參加靈山派湖州別院弟子選拔,不知道兄弟你如何稱呼……」

    排在嚴禮強前面的也是一個年齡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個少年長得有些憨厚,不過眼神卻非常的靈動,在樸實之中透著一股機靈勁兒,看到嚴禮強過來,那個少年主動和嚴禮強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我叫嚴禮強!」嚴禮強笑了笑。

    「兄弟你不是湖州人?」

    「嗯,不是……」

    「哦,我也不是湖州的,我是關州蕭山郡的,聽說靈山派湖州別院今年開始招收選拔弟子,特意趕來的…… 」

    「這靈山派湖州別院平時是不是都很少招收弟子?」

    「當然,上一次靈山派湖州別院招收弟子還是三年前,這樣的機會,可不容易遇到啊,兄弟你這馬步關過了沒有……」

    「已經過了……」

    「過了就好,看到剛剛那幾個離開的沒有,那幾個人就是沒有過了馬步關的,連報名都通不過,這要進入靈山派湖州別院,除非有特殊的才能,否則僅僅是報名這一關,最少都是要過了馬步關的!」陸文剛轉過頭來和嚴禮強說著,隨後眨了眨眼睛,「其實我也是兩個月前剛剛過了馬步關,我想加入靈山派,到不是想學靈山派的什麼武功……」

    「陸兄加入靈山派不是為了學武,那是為了什麼?」嚴禮強好奇的問 道。

    陸文剛仰起臉,用仰慕的語氣說道,「現在坐鎮靈山派千機堂的,正是天下第一機關大師張佑榮,聽說張佑榮三十歲的時候,就製作出可以飛行的木鳥,那木鳥可以在天上飛幾個時辰不落地,真是太厲害了,我要是加入靈山派,將來說不定就能進入靈山派的千機堂,和天下第一機關大師學習機關之術,那可比練武有意思多了……」

    既然有喜歡當木匠鎖匠的皇帝,那麼,有一個因為喜歡機關術而加入靈山派的少年也不奇怪,嚴禮強理解笑了笑,「就祝陸兄早日加入靈山派千機堂……」

    「嗯,我的夢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製作出木牛流馬,你說要是能讓那些不吃不喝的木牛流馬能下地幫人幹活,能在路上幫人拉東西,就能讓人清閒下來,就能讓窮人變得有錢,能吃飽飯,是不是很有意思……」

    「不錯,挺有意思的,這個想法也很好!」嚴禮強笑 笑,他沒有告訴陸文剛,他夢想的那些木牛流馬,其實要製造出來並不困難,只需要一台蒸汽機而已,但無論什麼樣的機器,都只能提高勞動效率和生產率,機器不可能改變社會生產關係的本質和階級矛盾,就算有了木牛流馬,窮人還是窮人,富人還是富人。

    聽到嚴禮強恨讚賞自己的想法,陸文剛就像遇到知己一樣,一下子來了興致,和嚴禮強滔滔不絕的說起他喜歡的機關術來……

    ……

    排了半個多小時,前面的人有些人通過了報名這一關,領了一個牌子到旁邊去排隊,還有的人,則沒有通過,一個個唉聲嘆氣的走了。

    輪到陸文剛的時候,陸文剛把自己的家庭籍貫住址什麼的一說,又展現了一點他在機關術上的認識,報名的人檢查了一下他拳頭上的力量,然後點了點頭,讓他留了一個手印,給了他一個牌子,就讓他到另外一邊排隊去了。

    「嚴兄弟,我在那邊等你……」陸文剛高興的對著嚴禮強揚了揚手上的牌子,跑到那邊排隊去了。

    ……

    陸文剛一走,下一個,就輪到了嚴禮強。

    「姓名?」

    「嚴禮強……」

    「年齡?」

    「14……」

    「家中籍貫住址,父母姓名,作何營生?」

    嚴禮強微微猶豫了一下……

    看到嚴禮強猶豫,靈山派報名處的那個男子盯著嚴禮強的臉,很認真的說道,「我提醒你,一旦成為靈山派的弟子,你所說的這些資料靈山派都會派人到你所來的地方核實,如果有假,輕則逐出靈山派,重則以姦細論處,立斬不饒……」

    嚴禮強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我從小四海為家,到處漂泊,居無定所,沒有見過家中父母……」

    「那是誰把你養大呢?」

    「一個老乞丐,他在幾年前已經過世了!」

    報名處的那兩個靈山派的人互相交頭接耳的商量了兩句,然後就對著嚴禮強搖了搖頭,臉色轉為冷漠,「靈山派從不接收來歷不明的弟子,所以,請回吧,下一位……」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10:20
白銀霸主 第九十七章龍虎山上

    嚴禮強滿心失落的離開報名的隊伍,他沒想到,他竟然連加入靈山派的報名的資格都沒有爭取到,那變強的夢想,轉眼之間,就被殘酷的現實重重一擊……

    在來之前,嚴禮強也沒想到靈山派對加入門派的弟子的身份核查,會如此的嚴格。

    嚴禮強在心裡苦笑了一下,這不能怪靈山派,只怪自己把一切都太想當然了,忽略了這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

    像靈山派這樣天下有數的大宗門,要是對宗門招收弟子的身份不嚴格把控核實,那才是不正常的,輕輕鬆鬆報個名就加入大宗門這種事,估計只有在上輩子看到的那些腦殘的影視劇中才會出現。

    自己固然可以改頭換面,但自己的身份背景,卻無法憑空生造,瞎編出來的東西,靈山派只要派人去一查,自己就要露餡,在靈山派呆不下去,搞不好還會丟了小命。

    自己現在在許多人的眼中已經死了,難道自己還能告訴靈山派自己可以重生?自己的老家就在甘州平息郡青禾縣柳河鎮?

    「嚴兄弟,怎麼樣,拿到牌子了嗎?」陸文剛跑了過來,一臉關切的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

    嚴禮強搖了搖頭,臉上卻還是帶著一個微笑,「禮強就在這裡祝陸兄能加入靈山派,早日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陸兄去排隊吧,他日有緣再見!」

    陸文剛有些驚訝的看著嚴禮強,嚴禮強卻已經拱拱手,獨自一人離開了靈山派湖州別院。

    湖州城再繁華,在這個時候,對嚴禮強來說,也失去了意義。

    一定有辦法的,有辦法的,靈山派自己進不去,不代表別的門派就不行……

    嚴禮強在心中對自己說著,記得昨日在來的路上,那個趕車的大叔說就在湖州境內還有一個大宗門,叫龍虎宗,龍虎宗就在龍虎山上,自己還可以再到龍虎宗試試……

    ……

    龍虎山距離湖州城八百多公里,整個龍虎山佔地上萬平方公里,延綿橫亙,是湖州境內最大的一座山,在整個湖州,唯一能和靈山派湖州別院打擂台的,也就是龍虎山上的這個龍虎宗,如果說靈山派在湖州是過江強龍,那麼,龍虎宗就是湖州本地的坐山虎。

    五天後,嚴禮強出現了了龍虎宗的山門之外……

    ……

    「龍虎宗每年三月會在龍虎山下有一個招收弟子的大會,但龍虎宗招收的所有弟子都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弟,所有來歷無法查證核實的人,龍虎宗一律不收,幾百年都如此,其他宗門情況也是如此,所以,年輕人,請回吧……」龍虎宗山門外的一個知客的話,就像一盆寒冬臘月的冰水,瞬間就把嚴禮強的澆了一個透心涼。

    靈山派如此,龍虎宗如此,所有有實力的宗門,幾乎都如此,只是身家來歷清白這一關,就幾乎把自己擋在了這些大宗門的山牆之外。

    嚴禮強心中苦澀,步履沉重的離開龍虎山的山門,朝著山下走去。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嚴禮強在心中吶喊著……

    這個世界最強大的那些武藝和秘法,幾乎都掌握在這些大宗門和大家族的手中,那些大家族中的秘籍戰技,根本不可能傳給外姓之人,不加入這些大宗門,自己又能到哪裡去學習高強的武藝戰技?

    嚴禮強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但這個時候,這些大宗門的森嚴法度,這個世界的規則構築起來的壁壘森嚴的堡壘,卻是他無力挑戰和撼動的。

    ……

    龍虎山上風景秀麗,到處奇峰異谷樹木成林,走在下山的山道之上,嚴禮強心中有些茫然,山上那秀麗的景色,看在他眼中,也如一張白紙一樣,毫無生趣。

    正在嚴禮強走著走著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的耳邊聽到一陣聲音。

    「哎呦……哎呦……」

    這似乎是一個人的痛苦的呻吟之聲,就在前面不遠處,嚴禮強眨了眨眼睛,快步就朝著前面走了過去,剛剛走過一個山路拐角處的巨石,嚴禮強就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身上還背著一個竹籃的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坐在山道的旁邊,痛苦的呻吟著。

    從裝扮上來看,老者應該是上山的採藥人,家境應該不富裕。

    山道的左手邊,就是一片崖壁,上面怪石嶙峋,一塊西瓜大的石頭散落在山路之上,而老者的左腿,膝蓋以下的部位,卻詭異的往外扭曲著,應該是已經斷了。

    那個衣老者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已經完全站不起來。

    「啊,這位老丈,你怎麼了……」

    「今日我到龍虎山上採藥,沒想到剛剛來到這裡,這上面卻突然有一塊石頭掉了下來,剛好砸在我的腿上,我這腿已經斷了,現在已經站不起來……」那個老丈一邊說,一邊直抽著冷氣,整個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龍虎山是風景勝地,這裡除了龍虎宗之外,山上的景色,也會吸引許多人來遊覽,山上還有許多植被,奇花異草也有不少,剛才嚴禮強來的時候,就在路上遇到了好幾個遊客和採藥人,只是那幾個人沒有與他同路,走了一會兒,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所以這個老者的話沒有什麼破綻。

    嚴禮強又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老者腿上的傷勢,老者的腿腫已經腫脹了起來,別的不說,只是從骨頭的形狀上來判斷,老者的傷勢也應該是真的。

    「這位老丈,你今日就一個人來嗎,有沒有同伴,如果有同伴,我幫你把同伴叫來……」

    「我今日就一個人來,沒有同伴……」採藥的老者搖著頭。

    「不知老丈你家在何處?」

    「我家就在龍虎山下不遠的鎮子上,只要到了山下,再走幾里就到了,不知小哥能否幫我一個忙,把我送到山下…… 」

    從這裡到山下,雖然有山路,但都崎嶇難行,而且路程頗遠,差不多有二十多里地,要把一個受了傷,行動不便的老人送到山下,這可絕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

    「老丈,來,小心點,我背你下去吧……」嚴禮強也沒多想,就乾脆的答應了下來,要把老者送到山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10:20
白銀霸主 第九十八章危機到來

    嚴禮強在那個老人面前蹲下,然後讓那個老人摟著他的肩膀,上半身靠在他的背上,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摟住老人的大腿靠近臀部的位置,慢慢站了起來……

    「老丈,你看這樣行不行,要是疼的話,你就說一聲……」

    「小夥子,你是好人啊,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那個採藥的老大爺激動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就先送你下山吧……」

    「嗯,山路滑,又陡,小夥子你慢點走……」

    「老丈你放心……」

    老人的身體,七十公斤不到,對嚴禮強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嚴禮強背在背上,也不覺得累,更不會覺得嫌棄,在背穩之後,就大步朝著山下走去。

    「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

    在下山的路上,那個採藥的老丈主動開口,和嚴禮強聊起天來。

    「我哪裡人都不是,四海為家……」嚴禮強苦笑了一下。

    「這麼年輕就四海為家,那家中的父母呢……」

    「過世了……」

    「哎,小夥子看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沒想到也是孤苦伶仃的苦命人!」老人嘆了一口氣。

    「呵呵,這世間,多的是比我命苦的人,老天爺至少還沒有讓我缺胳膊少腿,還有可以自食其力的能力,有時候想一想,也不要奢求太多!」

    「小夥子你倒挺豁達,比我活到這個年紀都強!」

    「哪裡話,我這只是苦中作樂罷了,總不能一天愁眉苦臉吧,真要那樣,別人看了厭煩,自己看了也難受,人總不能永遠生活在痛苦裡,總得往前看,得有個奔頭……」

    「對,人活著就得有個奔頭!」老人笑了起來,「就像我,活到這一把年紀,也是無兒無女,窮困潦倒,我也是想著我每日上山採藥,雖然掙不了幾個錢,但我菜的藥卻能救人,這才堅持下來!」

    「老丈你家裡難道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了,也就我一個,有時候,這人和人在一起,也要講緣分的,沒有緣分的東西,你強求不來,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是無用……」老人嘆了一口氣。

    「是啊,這個世間,一切都是講求緣分的!」

    難得遇到一個還能和自己聊一聊的人,這個人也不和自己有什麼厲害關係,嚴禮強也沒有隱瞞,而是敞開心胸和老人聊起了天,這一聊,重生以來的這些日子的壓力和憤懣,都宣洩出去不少。

    「對了,我記得上面那條路是去龍虎宗的路,小夥子你是龍虎宗的弟子吧……」

    「我倒是想要加入龍虎宗,可惜龍虎宗不收,說我來歷不明……」嚴禮強一邊下著山,一邊嘆了一口氣。

    「的確,這些大宗門收的弟子,都要能查清來歷身份的人,像小夥子你這種四海為家,讓人查不到根腳的,他們根本不敢收,怕你是對頭派到他們門派的臥底**細,像這些大宗門,誰沒有幾個對頭和仇人,就算沒有,也難保證不會有人眼紅嫉妒,會覬覦這些宗門之中的修煉秘籍,所以他們對弟子這一關,卡得特別嚴,基本上收的都是有家底的良家子弟……」

    嚴禮強沉默了,老丈的話說的正是他最無奈也是最絕望的,這些大宗門招收弟子的規矩,意味著他有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進入到這些大宗門之中,學習那些高深的秘法和武功,這報仇之事,也變得遙遙無期,看不到半點希望。

    這個時候,嚴禮強甚至都忍不住在想,要是實在不行,他就先回甘州平溪郡,然後慢慢想辦法接近姓葉的那個狗官,找到時機,就拚死行險一搏……

    「小夥子你也不用灰心,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你在這裡碰了壁,說不定這天底下,還有一個地方正敞大門等著你來呢!」

    嚴禮強把老丈的話當做了安慰,只是笑了笑,「多謝老丈,不到最後,我是不會放棄的!」

    兩個人聊著天,嚴禮強不知不覺就在山路上走了好大一段距離,差不多有六七里路,已經下了一半的山路。

    「啊……」那個老丈突然大叫了一聲。

    「老丈,什麼事……」

    「小夥子,我忘了,我的鑰匙,我的鑰匙忘帶了,估計掉在剛才你背我的地方了,這沒有鑰匙,我回去也打不開家門啊… …」老丈說著,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夥子,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回去找一找……」

    「老丈,這個……回去把那把鎖撬了,我送你一把新的鎖……」

    那個老丈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傷感,「那把鎖,是我以前的渾家活著的時候親自買來的,我那渾家說有鎖有門就有家,那鎖的鑰匙有兩把,一對,我用了幾十年了,想留個念想,捨不得把它損壞……」

    要是一般人,能有好心送人下山已經不容易,送到一半的時候遇到這種事,居然還要再跑回去,估計十個人中有九個都不會再回去幫老人找鑰匙,但嚴禮強在聽完老人說的那些話後,就不再說什麼,而是直接點了點頭,「好,老丈我先把你放在這裡,你稍 一下,我回去給你找鑰匙……」

    嚴禮強說著,看到山路邊有一顆大樹,就走到大樹前,小心的把老人放得坐在了樹下的一塊石頭上,讓老人坐好,在問清楚了那把鑰匙的形狀和特徵之後,他返身就朝著剛才下來的路走去。

    只是剛剛離開那個老丈沒有五十米,嚴禮強就又聽到身後的那個老丈突然大叫了起來,「蛇,蛇……」

    嚴禮強回頭,只見一條將近兩米長,頭呈三角形,渾身黝黑帶著白色花紋的毒蛇,從離那顆樹不遠的草叢之中鑽了出來,剛剛來到山路之上,正吐著信子,擺動著身體,抬起頭,朝著那個老丈所在的地方靠近。

    那個老丈大驚之下,以為身體不能跑,就只能從身邊抓起一些泥土和碎石來,朝著那條蛇丟了過去,不想讓那條蛇靠近。

    嚴禮強也也吃了一驚,想都沒想,就一把折斷身邊一顆樹的樹枝,然後拿著那根樹枝就朝著那個老丈跑了過去。

    不知那條蛇是被那個老丈丟的碎石唬住了,還是被嚴禮強大步奔跑過來的動靜驚了一下,在嚴禮強剛剛跑到出幾步的時候,那條蛇一下子就轉身,重新鑽到了路邊的草叢之中。

    嚴禮強跑過來,用手上的樹枝剝開那片草叢,卻已經沒有了那條蛇的蹤跡,因為那片草叢之後,就是一片山溝和深澗,雜草密佈,一條蛇往裡面一鑽,瞬間就能無影無蹤。

    嚴禮強轉過頭,發現那個老人臉色發白,似乎仍然心有餘悸。

    「老丈,剛剛那是什麼蛇?」

    「那是黑鱗蛇,一咬到人馬上就沒命了!」

    「龍虎山上蛇多麼?」

    「多,當然多,這龍虎山龍虎山,所謂的龍,說的就是蛇啊,以前這山上最多的就是毒蟲猛獸,只是龍虎宗在這裡開宗立派之後情況稍好一些,不少的猛獸,都被龍虎宗的人趕走或者是殺了,只是這些毒蛇,卻還有不少,要是我腿好,也不怕這條蛇,只是現在……」

    聽老丈說著,嚴禮強看了看周圍的重重密林和老人那行動不便的腿,最後也只能繼續在那個老丈面前蹲下,「老丈,來,我背你上去吧,我背著你還好,有個照應,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實在有些不放心,萬一我走了,那條蛇再鑽出來,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那真是麻煩你了……」

    嚴禮強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在那個老丈面青再次蹲下的時候,那個老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微笑。

    嚴禮強重新背起了那個老丈,然後轉過身,開始爬山……

    要不是嚴禮強練過易筋洗髓經,這個時候,再背著一個大活人來回下山爬山這麼一折騰,恐怕早就累癱了,不過就算嚴禮強沒有累癱,卻也是背得大汗淋漓,那衣領上,全部被汗水浸透,整個人的臉,也紅了起來。

    嚴禮強重新背著那個老丈爬了六七里的山路,回到他見到那個老丈的地方,果然就在那個老丈剛才坐著的地方的草叢裡,找到了一把鑰匙。

    把找到的鑰匙交給那個老丈,嚴禮強繼續背著老丈下山。

    這一次,剛剛來到龍虎山下,一個眉宇之間有一道刀疤,面目有些陰冷的大漢,就突然從路邊躥了出來,擋住了嚴禮強的路……

    隨著那個男人一揮手,旁邊的樹叢之中,又跑出了七八個漢子,一個個把嚴禮強給圍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嚴禮強。

    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和那天晚上被嚴禮強幹掉的跟在武濤身邊的那兩個打手一模一樣。

    看到這些人突然衝出來,嚴禮強心中猛的一跳,但臉色還算鎮定,依舊被那個老丈背在了自己身上,「各位好漢是要劫道麼,這可是龍虎宗的山腳之下,諸位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小子,不用裝了!」那個眉宇之間有一道刀疤的男人看著嚴禮強冷笑著,「你下手挺狠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10:21
第九十九章 拚死一搏

    「我以前從未見過各位,也和各位無冤無仇,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嚴禮強環視了周圍一眼,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我這雙眼睛,怎麼可能認錯人啊!」隨著一聲哈哈的大笑之聲,又有三個人從樹叢後走了出來,站在那些黑衣打手的後面。

    那新走出來的三個人,中間一個是一個一身錦衣,油頭粉面的公子哥,那個公子哥雙頰凹陷,兩眼圓凸,乍一看,他那凸出的雙眼有些像得了甲亢的症狀,而細細一看,那個人凸出的雙眼,死死盯著嚴禮強,猶如餓鬼一樣,眼中儘是淫邪猥褻的光彩,令人作嘔。

    「那天你在坊市之中一出現,我就看到了你了,我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長得如你一樣標緻的男人,嘿嘿嘿……」那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對著嚴禮強猥瑣的笑著,「那天晚上武濤他們去追你,三個人都沒有回來,原本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第二天我卻又在靈山派湖州別院的報名處看到了你,沒想到吧,當時你換了衣服,我正在排隊,差點沒有把你認出來,不過好在衣服可以換,人卻換不了,帶著人找了你這幾天,終於在這裡把你追到了……」

    嚴禮強眯著眼看著這個令人作嘔的男人,回想著那天在靈山派湖州別院報名時的情況,依稀之間,他記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張臉,只是當時四面八方打量自己的人太多,這個人在排隊的人群之中,他都沒想到這個人,正是自己來到湖州城之後一系列麻煩的始作俑者。

    「你是誰?」嚴禮強冷冷的問道。

    「哈哈哈,我姓傅,叫傅子象,湖州城誰不知道我的大名!」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頗為自傲的看著嚴禮強,一臉得意,「湖州最大的萬寶商團,正是我們傅家的,我爺爺就是靈山派的堂主之一,我爹是湖州刺史府的長史,我們傅家,在湖州,也算是豪門大族,我現在也加入了靈山派,將來進入靈山派本部,也是易如反掌,你若跟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吃虧就是了……」

    這樣的人,在嚴禮強眼中,簡直就像一坨屎一樣,聽到這坨屎如此大言不慚,嚴禮強都被氣樂了,簡直要吐,「你家如何,與我無關,你加入什麼派,我也不關心,我現在要離開,你們不要擋我的路!」

    「小子,你以為你現在還走得了麼?」那個眉宇之間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跳了出來,惡狠狠的看著嚴禮強,「我還沒有跟你算武濤他們的賬呢,你說,你把武濤他們到底怎麼了,怎麼他們那晚去追你,就一去不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是不是把他們殺了,然後拋屍野外?」

    「我不認識你說的武濤六濤!」嚴禮強冷著臉說道。

    眉宇間有一道刀疤的那個男人獰笑起來,他捏著自己的雙手,手上的骨頭立刻就發出一陣啪啦啪啦的爆響,「看來,不來點手段你是不說了,我倒要看看你身上的這幾根骨頭能硬到幾時?」

    「朱安,小心別把他傷得太厲害了,更別弄花了他的臉……」那邊的那個傅公子還擔心的吩咐了一句。

    「傅公子放心,我們湖州城升月樓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啃不下來的硬骨頭,看我怎麼把這小子給搓圓了……」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無緣無故就在這裡肆意妄為,就不怕王法麼?」

    「王法?」圍著嚴禮強的那幾個人微微一愣,然後同時大笑起來,一個個就像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樣,那個叫朱安的笑得幾乎眼淚都要出來了,「那王法,只是對你們這些草民有用,你們若不聽話,我們就用王法收拾你們,王法要如何,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你還當真了?」

    嚴禮強自嘲的一笑,虧他還把一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以為這樣就會讓人抓不到什麼把柄,他卻忘了,這個世界,其實,從來都不是講道理,而是講拳頭的,既然對方已經認出自己,那有沒有證據,講不講王法,對對方來說,根本無所謂,他們想的,只是要把自己拿下凌辱而已。

    嚴禮強上輩子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潛移默化之中,他這輩子潛意識在許多時候也都會把法律的底線作為自己行為的考量,比如說當初誅殺洪家之人,比如說殺武濤三人,他雖然知道自己是犯法的,但他還是不想讓自己的行為暴露出去,公然踐踏法律的底線,但此刻,嚴禮強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在這個世界,法律果然只是弱勢群體的精神安慰劑,像甘州葉家,湖州傅家這樣的大家族,何時會把王法放在眼中,所謂的王法,只是他們手上的工具而已。

    從這一刻起,王法這兩字在嚴禮強心中徹底死了。

    看到對方已經準備動手,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那個朱安還有傅子象,「我背著的這個老丈是我剛剛在山上認識的,他上山採藥,腿上受了傷,我只是順路送他下山,他以前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我現在要把他放下來,你們不要為難他,你們若想做什麼,儘管衝著我來好了!」

    「一個糟老頭而已,誰會在乎?」那個傅子象瞟了嚴禮強背著的那個老頭一眼,撇撇嘴說道。

    那個採藥的老丈似乎是被傅子象和升月樓的這些人嚇住了,在這些人出現之後,他就變得一言不發。

    嚴禮強看了看周圍,就走到路邊,把自己背著的那個老丈在路邊放了下來,「老丈,今日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你自己多保重!」

    放下了自己身上背著的老人,嚴禮強轉過身,看著周圍那些圍著自己的人,臉上慢慢的冷硬了起來,刷的一聲,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眯著眼看著那些人,咬著牙,冷冷的說出了兩個字,「來吧……」

    「一個連武士都不是的毛頭小子,也學別人拚命麼?」那個朱安看著嚴禮強,不屑一笑,「今日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小孩子不要隨便玩刀!」

    那個朱安說著,身形一閃,幾乎一步就跨到了嚴禮強眼前,然後一掌向著嚴禮強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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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