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679
V123210 發表於 2017-7-9 23:45
第五十章 開始大考

    從國術館中走出的那一隊人一個個都穿著公服,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是青禾縣國術館的館長,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黝黑,鬍鬚濃密,看起來不怒自威,在這個館長的旁邊,還有一個四十多歲面白無鬚有著一些書卷氣息的人,兩個人走在最前面,在兩個人身後,則是國術館的一些館吏。

    看到青禾縣國術館的館長出現,演武場上的考生們都有些激動,因為這個館長,在青禾縣,可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這個館長姓沈,叫沈宏兵,是青禾縣沈家的家主,也是青禾縣國術館的館長,更是青禾縣眾所周知的在築基成為武士之後,又能在武道修行上更進一步,順利進階武師境界的「大高手」和青禾縣的「傳奇人物」。

    沈家在青禾縣的地位,幾乎就像是陸家在黃龍縣的地位一樣,都是縣內的大家族,一方土豪,勢力根深蒂固。

    在平日,聽說這個沈宏兵不是在修煉就是在外出訪友問道,他雖然是國術館的館長,但基本不可能在國術館中見到他,就算每年到了國術大考的時候,他也不一定會出現在國術館中主持大考,至少是去年和前年的國術大考,他就沒有出現過,而今年沈宏兵一出現,就引起演武場上的一陣騷動,許多考生興奮莫名,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著朝著中間擂台走去的沈宏兵。

    嚴禮強也在注視著這個沈宏兵。

    易筋洗髓經鍛鍊出來的強大的感知,讓這個沈宏兵一出來的時候,就讓嚴禮強一下子感覺到了他身上蘊含的強大的力量,在嚴禮強的感知之中,這個沈宏兵的身上,有一種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氣息和威勢,猶如猛虎,精悍無比,在這個人從嚴禮強的身邊不遠地方走過的時候,嚴禮強都能感覺到這個人每走一步踏在地面青磚上的力量非常的大,他用平常的步伐走著,但腳上的力量,卻像普通人用力跺著地面一樣。

    聽說在開闢丹田完成築基之後,就可以修煉內功,只有修煉了內功的人,舉手投足之間,才會擁有巨大的威力,而且可以把許多武技和秘法的威力,發揮到巔峰。

    能進階武師的人,毫無疑問,一定修煉著某種內功功法。

    對沈宏兵修煉的內功,嚴禮強好奇得很。

    走在沈宏兵旁邊的那個人,給人的氣質則與沈宏兵相反,沈宏兵威猛,那個人斯文,沈宏兵猶如一團炙熱的火,而那個人則像是一陣風,雙腳落地的時候,輕靈無比。

    在場的考生,包括嚴禮強在內,似乎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這個人和沈宏兵走在一起,氣質上卻並不輸給沈宏兵,不僅如此,沈宏兵似乎還對這個人非常的客氣,兩個人走在一起,沈宏兵邁步的時候,都不會超到這個人的前面。

    在嚴禮強的感覺中,這個氣質斯文的人的境界,絕不會比沈宏兵要低,不知為什麼,他甚至還感覺這個斯文男人似乎還更厲害一點。

    這隊人穿過演武場,直接來到了最中間的擂台之上,站成一排。

    站在中間的沈宏兵上前一步,臉色一肅,大聲開口訓話,「諸位考生,在這次國術縣試大考之前,我先給諸位介紹一個人,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平溪郡國術館的座館館師史長風史大人,史大人在今天有一個好消息要向諸位考生宣佈……」

    「沈館主客氣了,這個消息,史館主宣佈也是一樣的!」站在擂台上的史長風和沈宏兵客氣的說道。

    「哪裡,哪裡,這個消息,還是由史大人來宣佈更加振奮人心!」沈宏兵微笑著推辭。

    兩個人在擂台上互相謙虛了幾句,那個史長風也就不再客氣,上前兩步,「諸位考生,平溪郡國術館一直以培養平溪郡內各方英才為己任,青禾縣則一直是平溪郡內英才輩出之地,在今年,平溪郡國術館將在青禾縣招收錄取50位考生,這個招收錄取的考生人數,遠超往年曆屆,這也意味著諸位考生之中今年將有更多人擁有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機會,不僅如此,如果諸位考生之中有在槍術和弓道上有特長者,今日就可以在此展示,平溪郡國術館將予以特招……」

    什麼?平溪郡國術館今年在青禾縣招收錄取的人數將有50人?這不是比去年多了將近一倍嗎,這也意味著今年參加國術大考的考生,將有更多人有機會進入平溪郡國術館。

    演武場上的眾多考生在微微一愣之後,直接歡呼起來,有不少人都興奮不已,一個個摩拳擦掌。

    和周圍的人不同,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嚴禮強沒有笑,也沒有高興,而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腦袋在快速的運轉著,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當你以為被餡餅砸中腦袋的時候,跟在餡餅後面的,很多時候不是第二個餡餅,而是一顆炮彈。

    那個史長風說了要擴招人數,但卻並沒有說為什麼要擴招,他說的有些含糊,這就是問題所在。

    把一個偌大的國家的統治階層想像得太善良或者太蠢,都是幼稚的表現,嚴禮強現在的年齡雖然只有十四歲,但實際上,卻早已經不再幼稚了,當你認為統治階層太善良和太蠢的時候,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背後有什麼算計,因為你沒有掌握他們知道的信息,你對統治者的許多印象,都是因為信息不對稱給你造成的心理錯覺。

    但這個時候,嚴禮強同樣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趕上這麼一個「好時候」……

    主擂台上,史長風說完之後就退後了兩步,把最前面主持國術大考的位置讓了出來,沈宏兵上前,「我宣佈,今年平溪郡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現在正式開始!」

    在宣佈開始之後,沈宏兵和史長風就退到了主擂台後面的坐席上,兩個人居高臨下的坐著,就像監考一樣,看著演武場和各個擂台上的情況,而剛才隨著他們走出來的那些人,早已經朝著演武場邊上的各個擂台走了過去,開始主持大考。

    一個國術館的館吏來到了柳河鎮這邊的旗幟下,看了嚴禮強等人一眼,「諸位考生之中,可有誰不是柳河鎮之人?可有誰懷疑他人是冒名頂替?」

    眾人知道這是大考前的過場和慣例,目的是確認眾人的身份和眾人之中沒有頂替作弊的人,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這一關非常厲害,誰有問題,在這個時候當眾就會被揪出來,因為沒有人可以把整個鎮的考生全部收買,就算能,這麼大張旗鼓的作弊,恐怕整個青禾縣的人都知道了,除非雙胞胎,否則的話,一萬個作弊頂替的人中,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要折在這一關上。

    那個館吏等了半分鐘,看到眾人都沒有異常,這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請諸位按照自己拿到的擂台號牌到各自的擂台前集中開始大考吧!」

    嚴禮強看了自己手上的那個金屬號牌一眼——金屬號牌最上面寫著一個丙字,中間是64號,最下面則是剛才在門口處被人寫上的自己的名字。

    他也沒有耽擱,拿著號牌就朝著丙字擂台快步走去,在來到丙字擂台的時候,直接將自己的號牌投入到了擂台前面的一個木箱裡。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所有拿到丙號擂台的考生,就都集中在了這裡,這些考生之中,來自柳河鎮的考生只有四個,其他的,都是來自青禾縣的其他鄉鎮。

    擂台上的裁判,館吏等人也迅速到位。

    一個館吏來到那個裝著眾多人號牌的木箱面前,抱著木箱使勁兒搖晃了一會兒,然後拉了一下木箱下面的小機關,兩個號牌就同時掉了出來,那個館吏舉起了兩個號牌,向周圍展示了一下,「第11號蘇志和第75號黃曉天上台……」

    擂台下的兩個年輕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上了擂台,各自在擂台上面的兩條相距三米的紅線之外站定,對著對方抱了一下拳。

    「開始……」擂台上的國術館的裁判沒有任何廢話,就下令開始。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0 17:51
白銀霸主 第五十一章 要奪第一

    大考就是徒手比武,每場比武的時間最長大概是五分鐘左右,在這五分鐘內,擊倒對方,將對方擊下擂台,或者是在比武的過程中佔據明顯的優勢,都可以獲得勝利,勢均力敵的,則滾動到下一輪重新抽號對戰。

    五分鐘的時間對於像嚴禮強他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已經足夠分出勝負,實際上,絕大多數擂台上比武分出勝負的時間,就在兩分鐘之內,有一半,可以在一分鐘之內就決定輸贏,雙方的力量,反應,速度,還有應變能力的細微差別,在幾個剎那之間就能決定一場比賽的結果。

    輸掉的人,則直接被淘汰,主持擂台的裁判和國術館的工作人員,會將輸掉之人的號牌收繳,這也就意味著失敗的人失去了繼續大考的資格,他們雖然還能留在國術館內,但就只能做一個看客了。

    聽說很早以前在國術大考之中輸掉的人都會被要求離開國術館,但因為有些人在最早離開國術館的時候,面對著國術館外眾多人的圍觀,巨大的挫折帶來的精神壓力讓他們無顏面對各方壓力,最後選擇自殺,所以這國術館的規矩後來才改了過來,輸掉的人在失去資格之後也可以繼續留下來觀摩,在大考完畢後和眾人一起離開。

    國術館內九個擂台上的比武大考同時進行,每一分鐘,都有人分出勝負,都有考生的號牌被收繳。

    嚴禮強就站在擂台下觀摩著擂台上的比賽,兩個月前,他還覺得這擂台上的比武對抗還算激烈,而此刻,再看著擂台上的比武,他就總覺得擂台上眾人的力量太小,速度太慢,反應太僵化了一些,對他來說,參考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砰……」的一聲,丙字號擂台上的一個考生被對手一個迴旋飛踢踹在胸口,直接從擂台上摔了下來,這場比武也就結束了。

    被踹下擂台的考生受了一點輕傷,但不嚴重,在爬起來之後,整個人垂頭喪氣的重新站到了人群之中,台上的考生在接過自己的號牌,站到了擂台的另外一邊,勝利者和失敗者已經涇渭分明。

    擂台下面的木箱裡,又有兩個號被隨機抽了出來。

    「下一組,第64號嚴禮強和第19號郭明義上台……」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嚴禮強立刻就從擂台左邊的台階上了擂台,在擂台上站好,而他的對手,那個叫郭明義的,則是一個看起來已經有十七八歲,年紀比嚴禮強大了三四歲的少年,唇邊已經有了一層細細的鬍鬚,不僅如此,這個郭明義的體格還非常健壯,在丙號擂台這邊的諸多考生之中,身材可以排進前三位。

    十四歲的嚴禮強和那個郭明義往台上一站,兩個人的身材,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郭明義比嚴禮強高了差不多半個頭,身材也更魁梧。

    國術縣試大考,所有十四歲到十八歲的少年在過了初試關後都能參加,這是嚴禮強第一次參加,而有些人,已經參加了不止一次,這個郭明義應該就不是第一次參加。對真正練武的人來說,一般到了十八歲之後,決定雙方實力差距的,就不是雙方自然生長的體格,而是雙方在修煉上下的苦工和汗水和境界,越往後年齡越不重要,不過在十八歲之前,年齡大一些的考生還是會佔有一定的身體方便的優勢。

    每年像嚴禮強這樣十四歲到了年齡就來參加大考的考生也有不少,但那些考生,絕大多數連初試都過不掉,就算有些能過了初試的,他們第一年參加大考更多的是為了積累經驗,好為下一年的大考做準備,像嚴禮強這種十四歲的考生,是所有考生裡面年齡最小的,整個丙號擂台下面,總共也就只有三個,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年齡比嚴禮強大一些的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少年。

    隔著三米,兩個人站在擂台兩邊的紅線外,各自互相抱了一下拳。

    看著嚴禮強,那個郭明義臉上露出了一個篤定的笑容。

    而嚴禮強的臉上,卻一片淡然,鎮定無比。

    這個時候,嚴禮強腦袋裡出現的,是過山風留在嚴德昌身上那兩道淒厲的傷口,還有這十多年來嚴德昌為了讓自己專心練武省吃儉用含辛茹苦的種種畫面……

    我要拿第一,這次國術大考,我要拿青禾縣第一!

    一個聲音在嚴禮強的心中響了起來,那個聲音越來越大。

    這個第一,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嚴德昌能看到他這些年來在自己身上付出的回報。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伶麋鹿有誰伶?不想做成為獵物的麋鹿,那就去做讓人害怕敬畏的獅虎吧……

    嚴禮強的眼神堅定起來。

    「開始!」裁判的聲音響起,站在嚴禮強對面的郭明義想都不想,就朝著嚴禮強衝了過來,一招乾脆利落的黑虎掏心,就朝著嚴禮強胸口打來。

    但就在郭明義的拳頭即將打到嚴禮強身體的時候,突然之間,「嗷……」一聲兇猛的猛虎咆哮突然響徹整個國術館演武場,瞬間就把所有擂台上的聲音蓋過了,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嚴禮強的拳頭,已經毫無花俏的和郭明義的拳頭撞在了一起,郭明義一聲慘叫,接著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倒在三米之外,一下子已經爬不起來。

    在虎嘯聲中,一道青色的光影出現在嚴禮強的身後,那光影裡,正是一隻威猛的吊睛白額猛虎法相。

    一時之間,丙號擂台上的裁判,國術館的館吏,還有台下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嚴禮強身後出現的猛虎法相,就像大白天見了鬼一樣,一個個倒吸一口冷氣。

    ……

    「虎嘯連環拳……已經四層境界……」演武場中間甲號擂台上面的觀禮席上,平溪郡國術館的座館館師史長風看著丙號擂台上的一幕,雙眼異彩閃動,他轉過頭,看了同樣一臉驚愕的沈宏兵一眼,臉上有一絲疑惑,「青禾縣果然人傑地靈,臥虎藏龍,不知道有多少年,我都沒有在國術縣試大考之中看到如此出類拔萃的少年,這個少年絕對已經過了馬步關,而且在拳法上造詣非淺,以這個少年的實力,國術初試的時候,就應該穩居三甲,已經可以免去今天的幾場擂台比武,直接和最後進入前一百名的考生較量,不知那個少年為何還在丙號擂台之上?」

    沈宏兵也一肚子疑惑,他招了招手,一個國術館的館吏迅速的跑到了他的身邊,沈宏兵輕聲交代了兩句,那個館吏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離開。

    ……

    「可以宣佈結果了麼?」嚴禮強收拳站好,身上的猛虎法相逐漸隱去,他看到擂台上的裁判還在發愣,不由輕輕提醒了一聲。

    擂台上的裁判嚥了一口口水,深深看了嚴禮強一眼,似乎要把嚴禮強記住一樣,然後大聲宣佈,「64號,嚴禮強獲勝!」

    郭明義齜牙咧嘴,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剛剛和嚴禮強對了一拳的拳頭,已經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而且整隻手從胳膊到拳頭,在這個時候都是發麻的,但他拳頭還能捏得起來,還能使勁兒,說明手上的骨頭沒斷,只是有些皮肉傷。

    他看著嚴禮強,眼神之中既有驚嘆,也有驚懼,四層的虎嘯連環拳,剛剛這一下硬碰硬,如果嚴禮強不把拳勁收住,已經可以讓他的手掌上的骨頭碎掉不止一塊,剛剛這一下,郭明義都感覺嚴禮強是手下留情了,只是讓自己吃了點苦頭,沒有下狠手。

    雙方實力懸殊太大,落敗在意料之中,沒有骨折重傷,絕對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多謝手下留情……」郭明義喘著粗氣,揉了揉拳頭,對著嚴禮強抱了一下拳。

    「承認!」嚴禮強也不多說什麼,和郭明義客氣的抱了抱拳,然後接過裁判遞過來的自己的號牌,就站到了丙號擂台勝利者的一邊。

    剛剛的那幾個丙號擂台的勝利者,看到嚴禮強過來,一個個都有些緊張,丙號擂台後面還有對決,以嚴禮強這樣的實力,整個丙號擂台這邊,沒有一個人是他對手,後面誰遇到他誰就只能接受被淘汰的命運,所有人只能期望自己運氣好一點。

    一個國術館的館吏來到了丙號擂台這邊,然後和擂台這邊的幾個國術館的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在看了嚴禮強一眼之後,又匆匆離去。

    ……

    國術館內的大考依然在繼續,只是在嚴禮強弄了那麼一下之後,不知不覺,丙號擂台這邊一下子居然成了所有擂台之中最吸引別人目光的一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悄悄的打量著嚴禮強。

    嚴禮強一臉平靜的等待著。

    嚴禮強知道,這個時候,不裝逼就是最強的裝逼。

    ……

    丙號擂台的第一輪比武還沒完,一個國術館的館吏就直接來到了丙號擂台這裡,向嚴禮強宣佈了一個消息,經過國術館館長和郡城國術館座館館師兩個人的商量,嚴禮強不用再參加接下來的幾輪普通擂比,可以直接到甲號擂台哪裡等著,參加最後一百位優秀考生的擂比。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0 17:51
第五十二章關照

    聽說嚴禮強不用繼續留在丙號擂台這裡參加比試,丙號擂台這裡所有的考生,一個個都悄悄鬆了一口氣,接下來還有幾輪,嚴禮強要留在這裡的話,給大家的壓力太大了。

    隨後,嚴禮強也就在那個館吏的帶領下,在周圍演武場上無數考生羨慕和奇異的眼神之中,穿過重重人群和旁邊的幾個正在比武的擂台,直接來到了甲號擂台的觀禮席前。

    「嚴禮強見過沈館長,見過史大人……」嚴禮強對著沈宏兵和史長風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禮。

    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都目光灼灼的打量了一遍嚴禮強,剛才嚴禮強在丙號擂台,側身對著二人,又有一些距離,兩人對嚴禮強看得都不太仔細,現在嚴禮強走到兩個人面前,兩個人一看,才發現,嚴禮強的年紀之小,簡直有些出乎兩個人的意料之外。和今天場內諸多十六七歲的少年比起來,嚴禮強這臉,實在太嫩了。

    「你今年幾歲?」史長風直接開口問道。

    「14歲!」

    「也就是今年第一次參加國術大考?」

    「是的!」

    史長風笑了起來,非常高興,「不錯,不錯,我在平溪郡國術館多年,每年國術縣試大考,都巡視郡下各縣,十四歲就把虎嘯連環拳練到你這個程度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難得,難得,看來平溪郡國術館今日在青禾縣可以又招收一位英才少年了!」

    「多謝史大人謬讚誇獎,禮強只是有些僥倖而已,青禾縣人才眾多,英才輩出,呆會兒擂比,禮強也會竭盡全力,爭取能有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機會!」

    看到嚴禮強雖然年輕,但在這種時候還能謙虛穩重,沒有年輕人的半點毛躁驕傲,說話應對還如此得體,有大家子弟的風範,史長風對嚴禮強更加的欣賞,暗暗在心裡點頭。

    「你今日擂台上的虎嘯連環拳已經有如此火候,分明已經浸淫日久,為何兩個月前初試的時候會被人輕易的打下擂台,還身受重傷?莫非是你收了人好處,故意給人放水麼?」

    沈宏兵也開了口,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沈宏兵已經讓人打聽了一下嚴禮強的底細,並且知道了嚴禮強初試時候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沈宏兵才有些不明白,初試的時候嚴禮強為何如此不堪?

    嚴禮強早上和齊東來的對話,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傳到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的耳朵裡。同樣的疑問,史長風心裡也有,這也是讓兩個人最想不明白的。

    嚴禮強當然不會講自己的虎嘯連環拳是在這兩個月內連續突破的,這樣的話真要講出來,估計他就要被人拿去切片了,易筋洗髓經的秘密搞不好也保不住,好在嚴禮強心中早已經有了腹稿。

    「當日初試,我被人暗算,在與對手比試之時,身上被一隻冰蟻咬中,最後才落敗重傷!」說起兩個月前的事情,嚴禮強甚至不用裝,只是稍微調動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一臉悲憤,演技爆表,讓小李子自愧不如。

    「豈有此理!」史長風一下子怒了,原本氣質斯文的他一下子雙眼精光四射,憤怒至極,作為平溪郡國術館的座館館師,他在大考之日被派下來巡視各縣,起的就是一個監考的作用,防止有人在大考之中動手腳和徇私舞弊,嚴禮強遭遇的,正是他要極力查處的,沒想到卻剛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那日與你比武之人今日可在這裡,叫什麼名字,我讓人把他提過來,當場審問,如果真如你所說,平溪郡國術館將永不錄取此人,我還要稟明郡守大人,追究他的刑責!」

    「那人家中前些日子遭遇大變,他這幾日已經瘋了,沒有參加今日的國術大考!」嚴禮強回答道。

    史長風明顯愣了一下,旁邊的沈宏兵想起了什麼,偏過頭,在史長風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史長風的臉色才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收起了怒火, 「所謂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這是這些卑鄙之徒的下場,你無需介懷,今日好好表現!」

    「是!」

    沈宏兵看著嚴禮強點了點頭,「到旁邊休息去吧,呆會兒再參加百名以內的擂比!」

    嚴禮強對著史長風和沈宏兵拱了拱手,然後就在身邊館吏的帶領下,來到距離史長風和沈宏兵兩人不遠處的觀禮區休息著。

    觀禮區這裡早已經有兩個少年在休息,這兩個少年,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個皮膚黝黑身體健壯,另外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是大家族的子弟,身上穿著一套講究的練功服,很有規矩的端坐著,這兩個少年,就是初試時候與洪濤一同名列三甲的佼佼者,今天擁有不參加前幾輪擂比的特權,如果不出意外,沒有什麼黑馬跳出來,這兩個人也會是這次青禾縣國術大考之中三甲內的人物。

    看到嚴禮強過來,那兩個少年的四隻眼睛幾乎都同時落在了嚴禮強的身上,兩個人都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你好,我叫石達豐,來自蘭谷鎮……」那個皮膚黝黑身體健壯的少年第一個站了起來,和嚴禮強打了一聲招呼。

    「我叫沈騰……」旁邊那個像是大家族子弟的少年也站了起來,和嚴禮強點了點頭。

    「沈館長是沈騰的大伯……」旁邊的石達豐嘿嘿笑著,露出一口白牙,給沈騰補充了一句。

    沈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我進三甲靠的是我的實力,擂台比武獲勝,和我大伯一點關係都沒有!」

    石達豐哈哈一笑,也毫不在意。

    嚴禮強笑了笑,對著兩位抱拳,「我叫嚴禮強,來自柳河鎮,今日大考,還請兩位多多指教!」

    「我以前就聽說過你,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石達豐完全一副直腸子的樣子,大大咧咧的說著,「我家在柳河鎮有一個親戚,我有一個表弟在柳河鎮,以前我和我爹去柳河鎮,就聽我表弟說柳河鎮上的嚴鐵匠家裡有一個兒子,很厲害,鎮上的少年,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

    「家父的確是鐵匠,我也只是比其他人多用一點功而已,算不上多厲害!」

    「行了,不用謙虛了,不厲害的人不會坐到這裡!」石達豐一點也不謙虛,他招呼嚴禮強坐下,再次打量了嚴禮強兩眼,「上次那個洪濤我見過兩次,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傢伙,總感覺那個傢伙陰陰的,就算坐在你面前看你也是斜著眼看,那種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沒想到洪 最後果然自食其果,被過傷風連鍋端了,這過山風倒還做了一件好事……」

    「這就是報應吧!」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嗯,的確是報應,就像我爹常說的,不要覺得老天無眼……」

    「那個過山風也不是好東西!」終究是少年心性,聽到嚴禮強和石達開聊開了,旁邊的沈騰忍不住開了口,「他殺洪家的人,可不是在做什麼好事,而是報復,黑吃黑,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就地正法,留在世間就是禍患……」

    「沈兄說的是,過山風那樣的人,的確該殺!」

    ……

    三個人在這裡聊著天,各個擂台上的比試則如火如荼,只是兩個小時後,除了嚴禮強三人之外,參與這次大考最後角逐的其他97名少年,就都被選拔了出來。

    最後的擂比,就在甲號擂台展開,那97個少年都聚集了過來,嚴禮強,石達豐還有沈騰三人也離開了休息區,加入到那些少年的隊伍之中,站在了最前面,所有人的號牌都被收了上去,再次投入到選號的木箱之中。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最後的擂比就開始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最後擂比的兩個號被抽了出來。

    「乙號牌25號張天華,丁號牌91號胡一虎……」

    隨著館吏念出號牌上的名字,兩個少年從一百人的人群之中走出,上了擂台……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1 18:18
第五十三章宅心仁厚

    此刻從青禾縣全縣參加國術大考中選拔出來的100位少年,可以說都是這一屆考生之中的優秀人物,實力稍微差一點的,在之前的幾輪擂比之中,已經全部被淘汰,留下之人的實力,在同齡人中,絕對屬於中上水平。

    在今年,這100人中將有50人獲得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資格,這也就決定了接下來的50場比賽,將冰火兩重天,勝利者和失敗者,將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站在台下,嚴禮強安靜的注視著台上的擂比,從第一場開始,他就發現這擂比陡然激烈了起來,上台的少年,幾乎都開始拼了命。

    在一聲聲年輕而又稚嫩的嘶吼聲中,受傷,流血,乃至骨折,成了家常便飯,所有人都見怪不怪,接連好幾場擂比,最後失敗的人,是直接被抬到了國術館的醫館之中。

    台下沒有了歡呼,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台上的較量。

    台上的觀禮席上,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也面色如常的坐在一起,臉色嚴肅,不時輕聲交流兩句,點評一下擂比的情況。

    決定一個人命運軌跡的,很多時候,就是這一場場或在台上,或在台下的搏殺。

    眨眼的功夫,甲號擂台上的擂比就過了半個小時,已經有十一對人分出了勝負,有十一個人失敗,也有十一個人成功進階前50強,擁有了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資格。

    在失敗和成功巨大的分野之下,台上的搏鬥,也越發的激烈起來。

    此刻台上,第十二組少年正在擂比,兩個人已經搏鬥了兩分鐘,突然,一個少年突破另外一個少年的防守,一拳把另外一個人打得滿臉是血,但滿臉是血的那個人,卻在臉上挨了一拳的同時,雙手詭異一變,一下子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和虎口,然後整個人朝著側面一歪,兩條腿就一下子把那個出拳的少年的身子夾住,兩個人同時摔倒在擂台之上……

    「停……」在上面觀戰的沈宏兵直接開口叫停,裁判也連忙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分開。

    「這一局的獲勝者,為庚號牌17號朱浩龍……」沈宏兵隨後也宣佈出了獲勝者,庚號牌17號朱浩龍,正是那個剛剛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少年,聽到自己獲勝,那個朱浩龍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沈館長,我不服,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我還能打,他為什麼就勝利了,我要求繼續比試……」另外那個少年臉色漲紅的大叫了起來,雙拳緊握,顯得非常激動。

    「剛剛那個朱浩龍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你打到他,然後他已經把你鎖住了,他使出的那一招,是小擒拿手中的一式巨蟒纏身,如果不是沈館長叫停,朱浩龍在地上已經利用腰勁翻身的一個動作把你的右手掰斷了,你還如何繼續戰鬥!」史長風看著那個臉色漲紅的少年,淡淡的說道,「這擂台上,既是較力,同時也是較智,既要敢打,也要會打,如果真正搏殺的時候,你打了別人一拳,讓別人受了一點傷,別人卻用這點傷換了你一隻手,接著換了你一條命,你說你是贏了還是輸了?下去吧,吸取這次教訓,明年再來!」

    臉色漲紅的少年聽到史長風的話,再回想一下剛剛的情況,臉色一下子灰敗了下來,捏著的群頭也鬆開了,他看了那個被自己打得滿臉是血,半邊臉現在已經明顯腫起的少年一眼,拱了拱手,然後咬著牙,下了擂台。獲勝者,沒有走下擂台,而是直接到了擂台的觀禮席上休息,繼續觀看比賽。

    這樣的擂比,讓下面的嚴禮強看了,都引以為戒,大有收穫。

    擂比繼續,擂台前,兩個號牌被再次抽了出來。

    「下一場,初試三甲之一的石達豐,乙號牌11號金南國……」

    「哈哈哈,終於輪到我了……」嚴禮強身邊的石達豐哈哈大笑著,把自己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然後拍了拍嚴禮強的肩膀,豪氣的說道,「我先去勝利區等你,等到決定前十名金榜名單的時候,我們好好較量一番!」

    說完話,石達豐就快步上到了台上,而石達豐的對手,那個叫做金南國的少年,則一臉悲哀的上了擂台。

    初試三甲之一的實力自然不用懷疑,抽到和石達豐對戰,那個少年被淘汰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或許他與別人較量不一定會輸,但是與石達豐較量,贏的可能性太小了,這就是運氣,有時候,運氣同樣也是修煉者實力的一部分。

    擂比開始,石達豐直接朝著那個金南國衝了過去。

    石達豐一拳打出,空氣之中發出「啪」的一聲炸響,猶如鬆開的皮帶瞬間繃緊發出的聲音一樣,同時,在出拳的時候,石達豐的身上一下子出現了一道光華,在那光華之中,是一隻黑色的長臂猿的形象——這表明石達豐修煉的是通臂拳,而且已經進階通臂拳的三層境界,所以才有功法異象產生。

    比起嚴禮強只有五層境界的虎嘯連環拳,通臂拳要高階很多,這是一門有六層境界的拳法,

    通臂拳就是一套剛猛的拳法,大開大合又靈活多變,使出通臂拳的石達豐一口氣不停,直接向推土機一樣的朝著那個少年碾壓過去,對著那個叫金南國的少年一拳拳的轟出,有進無退,讓那個少年疲於招架,只能在擂台上儘量閃避,終於,在第七拳的時候,那個少年被石達豐一拳逼得自己從擂台上跳了下去。

    石達豐乾脆利落的結束了這場擂比,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獲得了勝利,那個被他轟到台下的少年,倒也沒有受什麼傷。

    ……

    「下一場,己號牌34號齊東來,辛號牌87號熊一豪……」

    齊東來能在這次大考之中殺進前100,這倒有些出乎嚴禮強的預料,剛才他已經看到了齊東來,不過卻沒有和齊東來打什麼招呼,直接把齊東來當成了透明人,只是嚴禮強心中也有些奇怪,按照齊東來以前的實力,嚴禮強覺得齊東來這次能正式參加國術大考都有一點勉強,不知道齊東來為何能在短短時間裡有這麼大的進步。

    上了擂台的齊東來一臉冷漠,也沒看嚴禮強,齊東來的對手,看樣子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比齊東來要大一兩歲的樣子,比賽一開始,兩個人迅速的糾纏在了一起。

    嚴禮強看著擂台上的齊東來,眉頭微微皺著,齊東來的確變化很大,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和自己認識的幾個月前的齊東來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強出何止一倍,齊東來步法靈活,出腿刁鑽,並不比他的對手要弱上一分,更難得的是齊東來的身上還有一股狠勁兒,那個比齊東來大的少年,完全佔不到任何的便宜。

    自己是擁有了易筋洗髓經的秘籍,這才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裡脫胎換骨,這齊東來有這麼大的變化難道也是擁有什麼機緣?

    嚴禮強在心中猜測著,他倒不是嫉妒齊東來什麼,而是齊東來這樣的人,讓他心生警惕,自然多關註一些,齊東來說他找了個師傅學習腿法,嚴禮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齊東來現在的表現,他的腿上功夫,確是他以前從未顯露過的,乍一看,已經有了幾分凌冽的氣息。

    齊東來和他的對手在台上搏鬥了三分多鐘,雙方勢均力敵,兩個人各自都被對方打到了幾下,誰也沒有表現出壓倒性的優勢,而就在雙方較量到四分鐘多鐘的時候,齊東來被對方一肘打倒了,但他卻在倒下的一瞬間,右腿兇猛的貼著地面踢出,一招兇猛的鏟腿,鏟在了對面小腿的迎面骨上。

    「咔嚓……」一聲,台下的嚴禮強似乎都能聽到那個人的小腿迎面骨被齊東來踢斷的聲音。

    兩個人幾乎同時倒下,齊東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摸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吐出兩顆牙齒,他的對手卻抱著腿在地上發出慘叫,隨後被下面的人用擔架抬走。

    齊東來剛剛的那一招太狠了,那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但因為他比對方狠,他的那一下,就決定了勝負。

    「獲勝者,己號牌34號齊東來……」

    齊東來接過自己的號牌,不經意的看了嚴禮強一眼,臉上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然後昂著頭,走到了勝利者的休息區。

    齊東來得意的時候,卻沒看到他身後的觀禮席上的史長風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嚴禮強卻看見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動。

    ……

    在齊東來比賽後過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輪到了嚴禮強了。

    他這次的對手,同樣是一個比他大上兩三歲的少年。

    發現自己的對手居然是剛剛以虎嘯連環拳震懾全場的嚴禮強,那個少年一上到擂台上,臉上就露出絕望的神色,比賽一開始,那個少年就抱著一種破釜沉舟決心,大吼一聲,還不等嚴禮強衝過去,他就主動朝著嚴禮強主動衝了過來,雙手揮得就像車輪,一幅拚命三郎要和嚴禮強同歸於盡的架勢。

    嚴禮強微微一愣,然後就笑了。

    在對手衝來的時候,嚴禮強就連續快退了三步,等到那個人風風火火的衝到面前,嚴禮強一招虎嘯連環拳中的轉身鑽捶,左腳上前一步,身體迅速左轉一百八十度,右腳輕輕一勾,返身化拳為掌輕輕拍在那個少年的肩膀上輕輕一推,那個少年就以一個惡狗撲食的姿勢,雙腳離地,自己一下子從台上撲到了台下。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鐘,幾乎是這次國術大考以來結束得最快的一次擂比。

    台下圍觀的人在沉默了兩秒鐘之後,看著那個少年從台上撲到台下的狼狽樣子,一下子哄然大笑。

    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以兩個人的眼光,他們當然能看出嚴禮強這一招用得恰到好處,更難得的是,嚴禮強出手非常有分寸,他返身的那一拳,原本用的應該是威力更大的鑽拳,目標是對方的後心窩的要害,以嚴禮強虎嘯連環拳的造詣,這一下要是他用鑽拳打實了,那個少年最少也要重傷,搞不好送命都有可能,但嚴禮強返身的那一下,手上不僅沒有用勁,反而還化拳為掌,只是藉力打力在對方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就把對方送出了擂台,還讓對方沒有受傷。

    和之前的某些人比起來,嚴禮強這個少年就是宅心仁厚啊,小小年紀,就有大家風範……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1 22:05
第五十四章虎入羊群

    嚴禮強輕鬆戰勝對手,進入縣試大考50強,穩穩獲得了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之中,剩下的少年相繼完成擂比,這次國術縣試大考前50人的名次,終於出來了,三甲之一的沈騰雖然在後面出場,但也同樣輕鬆戰勝了對手,順利進階50強。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午,頭頂太陽火辣,但國術大考依然還在繼續,無論是坐在觀禮席上的沈宏兵和史長風,還是參加大考的少年,一個個都在演武場上不吃不喝的進行著接下來的擂比。

    所謂的大考,除了檢驗考生們的武技之外,個人的意志,體力還有精神同樣也在考驗的範圍內,除了可以上廁所之外,大家都不吃喝,沒有人能獲得優待,在所有人一視同仁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有怨言。

    已經可以進入平溪郡國術館的50個考生之中,有8個人在剛才比賽的時候雖然獲勝,但自己也受了傷,無法繼續擂比,這8個人,也就退出了接下來的擂比,而剩下的42個人,則繼續按照之前的規則抽籤擂比,進入到最激動人心的金榜爭奪戰。

    所謂金榜爭奪戰,是因為每一界的國術大考,都要決出前十名的考生,這前十名的考生,會在大考後出現在國術館張貼公告的金榜名單之中,這金榜名單,隨後還要發往全縣各個鄉鎮,名單上的這前十名考生,也會隨著縣試金榜名傳鄉裡,一時之間,風光無兩。

    最後的金榜爭奪戰,規則與之前的已經截然不同,不再是一對一的比試,而是最激烈的混戰。

    演武場中間的空地上,已經劃出了一個方圓近千平米的圓圈,進入最後金榜之戰的42個考生,將全部進入到圓圈之內,被擊出圓圈的,被擊倒在地五秒鐘之內無法站起來的,就算出局,最後在圓圈內的10個人,就是金榜名單上的人選,隨後,這10個人還要繼續在圈子裡混戰,剩下的最後三個,就是這次國術大考的三甲,然後三甲最後決出這次縣試大考前三名的名次。

    在初試中,為了防止有人受傷後無法參加正式的大考,進入前三名的考生並沒有決出名次,統稱三甲,而這一次,正式大考,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三甲之中的名次則會最終確定。

    國術館的的館吏用最快的時間在演武場中間的那個大圓圈內用石灰畫出了42個站位,然後42個考生抽號進入到圓圈的站位之中。

    因為站位的不同,呆會兒開始混戰的時候,帶來的結果也不同,比如說站位靠近邊緣區域的,就容易被人攻擊打出圈外,比如說站在實力強勁的三甲考生旁邊的,同樣也會在第一時間遭遇到最強勁的對手而被刷下來,所以這站位的選擇,大家就用抽籤的方法來進行,確保公平和不被人為操作,至於其他的,就看各個考生的運氣了。

    嚴禮強抽中的是31號,這個號的站位,就在靠近圓圈邊緣的地方,只是一會兒的功夫,42個考生就全部進入到了那個大圈之內。

    石達豐的站位在圓圈靠近中心的位置,而沈騰的站位則在嚴禮強對面的左手邊,比嚴禮強稍微靠近中心,至於齊東來,則在嚴禮強的左手邊不遠處,兩人中間,只隔著四個人的站位,相距不到十米。

    齊東來有些緊張,不時的偷偷打量嚴禮強,而嚴禮強,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眼光放在齊東來的身上。

    「開始……」

    隨著沈宏兵沉聲下令,最後的角逐就此開始,圓圈內瞬間就出現變化。

    在嚴禮強,沈騰,還有石達豐身邊的考生,都迅速與三個人拉開了距離,不給三個人主動找上自己的機會,這也是一種戰術,而石達開的身上,則再次出現了通臂拳的長臂猿的功法法相,他一聲不吭的就撲向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個考生,一出手,他的身邊,就再次出現了那種空氣炸響的聲音。

    沈騰也拿出了自己的本事,和石達豐不同的是,沈騰身上出現的功法法相,是一隻仙鶴,沈騰施展的,也不是拳法,而是一套掌法——飛鶴掌。

    石達豐猶如狂暴的推土機,看到身邊有人就一拳轟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乾倒了再說,沈騰則身形靈動飄逸,猶如一隻仙鶴在人群之中扇翅飛舞,就算是打人,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瀟灑勁兒,兩個人的動作都非常快,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已經各自放倒了兩個考生,讓四個人瞬間就被場外的裁判勒令出局。

    兩個人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實力,比之前他們在擂台上的還要強出兩分來,看樣子之前他們在擂台上也沒有完全使出自己的全力。

    在打倒兩個人之後,石達豐身邊瞬間一空,他一轉身,就看到了嚴禮強還站在原地,正在微笑著看著場內的混戰,嚴禮強的身邊,這個時候,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原本有幾個離他近一些的,都第一時間跑遠了。

    「靠,嚴禮強,我們在這裡出力,你在旁邊偷懶,就這樣登上金榜前十你恐怕也不好意思吧!」石達豐大叫了起來,不過他卻沒有朝著嚴禮強衝過來,而是又沖向了自己旁邊的另外的考生,石達開也知道嚴禮強是最強勁的對手,不在最後爭奪三甲名次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和嚴禮強對上,免得便宜了別人。

    沈騰也看了嚴禮強一眼,不過卻沒有說話,只是動作之間,卻一下子放緩了不少。

    嚴禮強一看,就知道沈騰在想什麼,相比起石達開的直爽來,沈騰的心思的確要多一些,他居然以為是自己想要保存實力,所以也留了一個後手,不想讓自己的體力消耗太快,這個時候,三個人都有感覺,最後他們三個一定會對上。

    自己還需要用保存實力嗎,這些日子修煉易筋洗髓經,他每日都精力爆棚,之前的擂比,對他來說,連熱身都算不上。

    也罷,開始吧!

    嚴禮強大笑起來,在笑聲之中,嚴禮強身如猛虎,直接就朝著離他不遠的兩個正在對戰的考生衝了過去。

    那兩個對戰的考生都有些小心思,戰鬥得並不激烈,有很多保留,兩個人似乎都想熬一下時間,等著其他人都分出勝負,消耗得大一點,他們的名次就有可能越靠前。

    當然,抱著這種心思的考生絕不止他們兩個,這最後的混戰,考驗的既是眾人的武力,同時也考驗眾人的各種應變和反應能力,因為真實的戰場,和眾人以後有可能遇到的情況,就是這樣的變化多端。

    看到嚴禮強同時朝著兩個人衝過來,那兩個考生都大吃一驚,他們都沒想到,嚴禮強居然敢對著他們兩個人同時出手。

    還不等那兩個考生反應過來,一隻吊睛白額額猛虎的法相再次出現在嚴禮強的身上,一聲虎嘯震動全場,在虎嘯聲中,嚴禮強一招虎撲衝拳,雙拳轟出,同時對著兩個考生搗去。

    那兩個考生能進入前五十,自然要比一般考生強出不少,在嚴禮強雙拳轟出的時候,他們用掌封住了嚴禮強的拳路,同時互相看了一眼,瞬間就有了一起對付嚴禮強的默契。

    如果換成場上的其他人來同時攻擊這兩個考生,這兩個考生絕對能把對方的拳封住,但是,他們卻根本沒有想到嚴禮強一身的力量,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嚴禮強馬步關一過,身上就多了一馬之力,這些日子嚴禮強修煉不綴,每日勤練易筋洗髓經,身上的力量增加了多少連嚴禮強自己都說不清了,反正在他手上,那把之前還有些難開的五石的強弓,拉起來正越來越輕鬆。

    身體力量的暴增,讓嚴禮強的虎嘯連環拳的威力,更是憑空增加數倍,哪怕嚴禮強的虎嘯連環拳的當前境界只有四層,但這四層的虎嘯連環拳的威力,卻早已經超過那些把虎嘯連環拳的練到五層境界的人。

    這就是一力降十會,不同的功法境界,在不同的人手上使出來,威力絕不是一樣的。

    在一聲驚呼之中,被嚴禮強的一招虎撲衝拳轟中的那兩個考生,猶如被飛奔的犀龍馬撞了一樣,兩個人同時雙腳離地,被嚴禮強拳上的巨力撞出七八米遠,重重的落在了大圈之外,摔得頭暈腦脹,瞬間出局。

    所有在大圈外旁觀的考生都被嚴禮強的這一拳驚呆了。

    「嗷……」嚴禮強拳頭一出,空氣之中又是一聲虎吼,旁邊的另外一個考生,再次被嚴禮強一拳砸飛,落在場內的地上,半響都沒爬起來,被判令出局。

    第四個考生,則不是被嚴禮強的拳頭砸飛的,而是嚴禮強在衝到他身邊的時候,抓著他的腰帶,隨手一扔,那個考生就哇哇大叫手舞足蹈的被嚴禮強直接扔出了圈外。

    在下一秒鐘,嚴禮強直接衝入到了戰鬥最激烈的內圈處,在一聲聲兇猛的虎嘯聲中,內圈裡面的一干考生瞬間雞飛狗跳,片刻之間,就被嚴禮強打翻了五六個人。

    觀禮席上的沈宏兵和史長風兩個人都呆住了,他們兩個都沒想到嚴禮強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那些進入前五十名的考生在嚴禮強的拳下,簡直不堪一擊,史長風看著嚴禮強,雙眼都在放光,一個人在喃喃自語,「虎入羊群,虎入羊群,這才是真正的虎入羊群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2 17:48
第五十五章力拔頭籌

    看到嚴禮強開始發威,引得場外無數人驚呼,石達豐哈哈大笑著,整個人的戰力再次提高一層,使出的通臂拳每拳打出,都像鞭炮一樣的炸響,接連把身邊的考生放翻在地,沈騰微微一愣之後,同樣也加快了速度。

    一時之間,整個大圈內就見一虎(嚴禮強),一猿(石達豐),還有一鶴(沈騰)三個法相翻滾飛騰,猿啼虎嘯,三個人,居然把其他所有人的風頭都蓋住了。

    被打翻和打出圈外的考生不斷增加著,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還站在圈裡的人數就已經不到二十人,金榜前十名即將誕生。

    嚴禮強看到了齊東來,齊東來打得非常狡猾,一直在和一個和他實力相差不多的對手在磨著時間,就在他想把齊東來給轟出去的時候,沒想到石達豐已經先一步衝到了齊東來的身邊,不由分說,直接以一打二,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齊東來和與齊東來對戰的人轟出了圈外,讓齊東來失去了登上金榜前十的資格。

    而除了嚴禮強三人之外,圈子裡其他實力強勁的考生,在這個時候,也都各自戰勝了不止一個對手,實力強悍的人逐漸冒尖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也就逐漸停下了手,石達豐和沈騰兩個人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因為再打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場上剩下的人已經不多,這個時候再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原本實力只是略遜三人的其他考生打出去,讓原本有實力登上金榜前十的考生失去資格,這就是得罪人了。

    嚴禮強之前看似狂放,但實際上,他出手都非常有分寸,他的目標,都是50人中實力中下的考生,那些考生,登上金榜的機會原本就渺茫,被他打出圈外,那也是正常之事。

    「哈哈哈,過癮,過癮……」石達豐哈哈大笑著,朝著嚴禮強走了過去,「呆會兒我們兩個好好比試一下,看看是你的虎嘯連環拳厲害,還是我的通臂拳厲害!」

    「拳無高下,達者為先!」嚴禮強裝逼的來了一句,這句話言簡意深,讓石達豐聽了都微微一愣。

    「說得好!」沈騰也走了過來,用驚異的眼光看了嚴禮強一眼,忍不住讚歎道,「這虎嘯連環拳原本不過是最基礎的拳法,但今日在你手上,卻讓我見識了不同一般的威力,今日能和你一戰,也是人生樂事!」

    「那呆會兒還請兩位手下留情才是!」嚴禮強笑著,謙虛的說道。

    「不行,不行……」石達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你年齡雖然比我和沈騰小,但這拳法威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呆會兒較量,我一定傾盡全力,我要手下留情,眨眼之間就要被你打得屁滾尿流了,那就太沒面子了!」

    「我也不敢手下留情!」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大笑起來。

    也就是在三個人的大笑之中,最後七名考生也各自戰勝對手脫穎而出,金榜前十的人,也就出來了。

    「圈內考生各自休息一炷香,半炷香之後,爭奪三甲名額!」圈子外,一個國術館的裁判大聲說了一聲,然後直接在旁邊的香爐裡點燃了半支香。

    大圈內,一個進入金榜前十,臉上有些淤青的考生大口喘息著,看了不遠處氣定神閒的嚴禮強三人一眼,突然舉起了手,「報告,我自願退出三甲之爭!」

    「你可想好了?」圈外的一個裁判再問了一遍。

    「想好了!」

    「你自己走出圈外,就算自動棄權退出三甲之爭,在退出三甲之爭後,你金榜前十的名次依然有效!」

    那個考生點了點頭,然後就直接走出圈外,臉上終於出現了一個笑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今年的嚴禮強,石達豐,還有沈騰三個人實在太強了,與其他考生的實力,足足拉開了而一個檔次,在往年,初試的三甲或許還有人挑戰一下,但今年,幾乎就沒有這個可能,特別是還有嚴禮強這匹大黑馬,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都到了這個時候,與其在爭奪三甲的時候被他們三人當著眾人的面虐上一頓,落下一個敗績或者受傷,不如現在就體面退出,既進了前十,還沒有遭受敗績,說出去還好聽一點。

    每年國術大考,在這個環節退出的人都大有人在,這也根本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

    其他的幾個考生也不傻,看到有人第一個退出,剩下的考生琢磨了一下,在心中對比了一下自己與嚴禮強三人的實力差距,也一個個的有了選擇。

    「我也自願退出……」

    「我退出!」

    「我退出三甲爭奪!」

    眨眼的功夫,除了嚴禮強三人之外,其他進入金榜前十的考生,全部自動走到了圈外,這爭奪三甲名次的擂比,也就注定只能在三人之中展開了。

    「你們是否還需要休息到這半柱香點完再開始擂比?」圈外的裁判問了三個人一句。

    「哈哈哈,有什麼好休息的,我不需要了,隨時可以再次比試!」石達豐第一個回答道,然後看著嚴禮強和沈騰,「你們呢!」

    沈騰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就現在開始吧!」

    嚴禮強笑了笑,「我也沒問題!」

    三個人來到圈外,再次抽籤,決定對決的順序。

    最後的三甲名次,總共就只有三場,每個人各自比試兩場,成績優異者勝,如果三人成績一樣,比如都各自一勝一敗,或者是三局都打成平手,那麼,名次則由沈宏兵和史長風兩人根據三人的綜合表現判定。

    抽籤的結果眨眼就出來了,第一場,嚴禮強對石達豐,第二場,嚴禮強對沈騰,第三場,石達豐對沈騰。

    三個人再次來到了甲號擂台,對決的規則,與之前的擂比完全一樣。

    在無數人的注目之中,嚴禮強和石達豐同時走到了甲號擂台之上。

    嚴禮強站在了擂台左邊紅線的旁邊,石達豐則站在擂台右邊紅線的旁邊,兩個人抱了一下拳。

    「開始!」場邊的裁判直接下令。

    裁判話音一落,嚴禮強和石達豐幾乎同時就朝著對方一個跨步就衝了過去,兩人同時一拳轟向對方。

    嚴禮強身上的猛虎法相,石達豐身上的長臂猿的法相,同時出現。

    一聲虎吼,一聲猿啼,兩個人的拳頭,同時對撞在了一起。

    虎嘯連環拳和通臂拳都是剛猛的拳法,這毫無花俏的對碰,瞬間就分出了兩個人拳法威力的高下。

    嚴禮強身形紋絲不動,而石達豐卻被嚴禮強一拳轟退了三步,臉色微微一變,但還不等石達豐反應過來,嚴禮強的拳頭,已經滾滾而來,根本就沒有給他半絲應變反應的時間。

    一時之間,石達豐的眼前,似乎到處都是嚴禮強的拳頭,嚴禮強的拳頭一個接一個,猶如飛速的車輪,更像是連綿不絕的溪流,每一拳都勢大力沉,根本不給石達豐任何反應的時間,一下子就把石達豐罩住了。

    面對著那無休無止的拳頭,石達豐只本能的做了一件事。

    擋擋擋擋擋擋擋擋……

    擋到第八拳的時候,石達豐就覺得自己腳下突然一空,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後就倒,但還不等他抓住什麼,嚴禮強又是一拳打來,石達豐擋下這一拳,身體已經完全離開了擂台,卻從擂台上倒了下來。

    身體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石達豐的雙腳落在了地面上,他抬頭,就看著嚴禮強站在擂台上對著他微笑。

    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又看了看擂台上的嚴禮強,石達豐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鬱悶的看著嚴禮強,「連環擊?」

    嚴禮強笑了笑,對著石達豐拱了拱手,「承認!」

    「連環擊……」

    「居然是虎嘯連環拳的連環擊……」

    「這嚴禮強剛才果然沒有使出全力!」

    所有圍觀的考生這個時候才一下子嘩然興奮了起來,剛剛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許多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覺得擂台上一下子拳影重重,在一聲聲的虎嘯和爆響之中,沒想到這第一場的擂比就結束了。

    虎嘯連環拳,最厲害的不是虎嘯,而是連環,一旦施展拳法的人打上手,這連環擊一出來,鐵拳滾滾,猶如磐石,可以完全讓人應接不暇,只能被動防守或者持續遭到重創,實力稍微差一點的,瞬間就被碾壓。

    看著嚴禮強用虎嘯連環拳的連環擊戰勝了石達豐,沈騰的臉色也無比的嚴肅了起來。

    擂台上,裁判宣佈嚴禮強獲得第一場比試的勝利,隨後裁判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按規定你現在可以休息半柱香的時間再進行下一場比試,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現在剛剛打順手,就直接來吧!」

    「好!」

    嚴禮強幾乎一刻不休,就接著對上了沈騰。

    這一次,沈騰學聰明了,在裁判下令開始之後,他第一時間不是衝上來,而是拉開了與嚴禮強的距離。

    嚴禮強則還是和上次一樣,直接如猛虎撲食一樣,朝著沈騰衝了過去,主動進攻。

    擂台原本就不大,騰挪的空間有限,再加上嚴禮強除了拳法上勢大力沉之外,整個人的反應速度也不在沈騰之下,沈騰雖然極力避免被嚴禮強的虎嘯連環拳捲入其中,但也只是多堅持了不到一分鐘而已,只在兩人剛剛交手幾次之後,重重的拳影一下子就把沈騰給圍住了。

    在嚴禮強連續七個連擊之後,身形翩翩的沈騰雖然瀟灑,但還是步入了石達豐的後塵,被嚴禮強轟下了擂台……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3 17:49
白銀霸主 第五十六章轟動鄉裡

    太陽快要落山,青禾縣國術館外,依然人頭攢動,無數的人都在館外等待著。

    這些等待的人中,有參加國術大考考生的父母,兄弟,爺爺,叔伯,還有家中的僕役,管事,同齡好友。

    對青禾縣的老百姓來說,每年國術大考這一日,都如過節一樣,是縣裡的大事,在平日,只要家裡有男丁而且是適齡的人家,平日見面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你家的孩子今年有沒有準備參加今年國術大考,平日成績如何,或者是有沒有被平溪郡國術學院錄取之類的話題。

    這樣的情形,簡直就像嚴禮強前世的高考一樣,每一次高考,都牽動著千家萬戶的心。

    在一堆等在國術館外面熙熙攘攘的男人之間,還有幾個女人,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分外引人注目,那是幾個已經上了年紀,但穿著打扮仍然鮮豔的縣裡的媒婆,這些媒婆,眼色伶俐,能說會道,她們今日聚集在這裡,既是在交換著各自手中的消息信息,也是在盯著國術館中的大考結果,準備物色一些青年才俊。

    要知道,每年國術大考之後,都是這些媒婆們最忙碌,生意最好的時候。

    除了這些媒婆之外,還有幾個牽著馬,馬上還掛著鑼,披著紅的快腳,站在人群的遠處觀望著,這些快腳,平日都接一些給人傳遞消息或者是送信的活兒,今日這些快腳聚集在這裡,同樣也是來這裡掙快錢的。要是腳夠快,運氣夠好,今日能搶著報個三甲頭喜,那得來的報信喜錢,說不定就能抵得上他們一週的苦幹,遇到大戶人家,賞賜多的,說不定可以抵一個月。

    不知什麼時候,那聚集在國術館大門口的人突然一陣騷動。

    「來了,來了,今年國術大考的結果出來了……」

    有人大喊了起來。

    聽到這聲大喊,無數的人就如潮水一樣自覺或者不自覺的朝著國術館的大門湧過去。

    從大門裡走出來的一群國術館的館吏很有經驗的圍成一圈,阻擋著朝著這裡湧過來的人群,把拿著工具準備張貼金榜的那兩個人護在幾個人的中間,在朝著旁邊張榜的告示牆走去的同時,還在口中大叫,「大家讓一讓,讓一讓,不要擠,不要擠,越擠越慢,我們張貼好榜單,大家就可以看到這次國術大比的結果了!」

    「大家不要擠,不要擠……」

    圍在人群最前面的人也跟著大喊起來,慢慢才把上前湧動的人群平息下來。

    擠了一身熱汗,幾個國術館的館吏終於來到了告示牆的面前,幾個官吏和圍在前面的群眾自發的護住這裡,讓眾人不要擠,剩下的兩個館吏飛快的爬上早就架在這裡的樓梯,在離地兩米多高的地方,把一張大紅色的告示展開,麻利的貼在了牆上。

    剛剛貼好告示,還沒有來得及把樓梯撤走,周圍的人早已經按捺不住一下子一擁而上,一群館吏連忙退開,把告示前面的空地讓給了等在外面的人群。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落在了那份榜單的最上面。

    《大漢帝國元平十二年甘州平溪郡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榜單》

    國術大考三甲第一名:柳河鎮嚴禮強。

    國術大考三甲第二名:青禾縣城沈騰。

    國術大考三甲第三名:蘭谷鎮石達豐。

    ……

    榜單之上,排在最前面的三個人的名字最大,也最顯眼,在石達豐之後,則是後面進入前十名的另外七個人的名字,後面這七個人的名字則比嚴禮強他們的名字稍微小一號,同時沒有排名,只是按名字字數筆畫從少到多排列。

    在這前十名的名字後面,則是其他四十個考生的名字和來源地。

    看到這份名單,有的人高興,有的人失望,有的人雀躍歡呼起來,有的人則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但不約而同的,則是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個問題——嚴禮強,嚴禮強是誰?柳河鎮何時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少年。

    圍觀的人群發出議論紛紛的聲音,特別是那幾個媒婆,在看到名單上前三個人的名字之後,更是紛紛向身邊的人打聽著嚴禮強,沈騰,還有石達豐的信息。

    「咦,這個嚴禮強我好像聽說過……」人群之中的一個中年人看著嚴禮強的那個名字,一下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聽他這麼一說,周圍許多人一下子圍了過來,不少人都豎起了耳朵,「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從黃龍縣傳過來的那個用救治溺水之人的辦法?」

    「你說的就是艾灸肚臍的那個法子,當然聽說過,前幾天我們村裡有四個孩童溺水,最後正是用了這個辦法,把已經淹死了好幾個時辰,原本已經沒救的人救過來兩個!」旁邊馬上有人恍然大悟的說道。

    「不錯,就是這個辦法,前幾天我去黃龍縣辦貨,就在黃龍縣的酒樓之上聽人說起,說那個艾灸肚臍救治溺水之人的辦法,好像就是我們青禾縣一個叫嚴禮強的少年傳過去的,聽說是那個叫嚴禮強的少年在夢中得神人傳授,所以才知道這麼神妙的法子,這兩個嚴禮強,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啊,還有這種事……」

    「這嚴姓本來就少,我們青禾縣姓嚴的也不多,如果這樣都還有同名同姓的人,那也實在是太巧了吧……」

    「對,對,對,應該是同一個人……」

    又有人插了一句,「我記得柳河鎮上的嚴鐵匠的兒子好像就叫嚴禮強……」

    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嘩然起來,

    而那幾個快腳,在看清了榜單的前三名的名單之後,不約而同的就快速翻身上馬,用最快的速度,你追我趕的朝著柳河鎮,蘭姑鎮,還有縣城的另外一邊的方向衝了過去。

    騎馬騎得最快的那個人,在半路抄了一條小路和近道,第一個衝到了柳河鎮,剛剛進入到柳河鎮的街道之上,那個人就把掛在馬上的鑼拿了起來,一邊騎在馬上飛奔,一邊敲起了鑼,吸引周圍之人的注意,同時用高亢而洪亮的嗓子在沿途大喊起來,「報喜了,報喜了,柳河鎮嚴禮強嚴公子在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

    「報喜了,報喜了,柳河鎮嚴禮強嚴公子在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

    這報喜的聲音像一陣風一樣的吹過街道,那些在街邊做著買賣的人,還有在街道上走著路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一瞬間,許多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嚴鐵匠的兒子大家自然是知道的,但沒有任何人能想到,嚴鐵匠的兒子居然能在今日的國術大考之中高中三甲頭名,整個柳河鎮,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出過國術大考的三甲頭名了。

    「大哥,你可知道這嚴禮強嚴公子家怎麼走麼,我正要去給嚴公子家報喜,這柳河鎮,今年終於出一個三甲頭名了……」看到街上有一個賣肉的屠戶正在發愣,那個報喜的快腳一下子在肉攤前停下了馬,和顏悅色的問了那個屠戶一個問題。

    發愣的劉屠戶突然之間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連忙一臉堆笑的指著遠處的柳河河邊,「那個嚴……嚴公子家就在河邊,他家有一個鐵匠作坊,河邊有著最高的煙囪的那家人就是了……」說到這裡,劉屠戶吞了一口口水,仰著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對了……這個……你說嚴禮強金榜題名,你不會看錯了吧……」

    「哈哈,國術館外面貼出來的金榜第一名寫著的就是嚴公子的名字和柳河鎮這個地方,多少人都看到了,一個個議論紛紛,哪裡會有錯,我要是把這個都弄錯了,我這雙招子不如直接摳出來算了,還做什麼快腳……」報喜的快腳嘴上說著,也沒有耽擱時間,再次一夾馬腹,那馬就朝著嚴禮強的家中衝去。

    「報喜了,報喜了,柳河鎮嚴禮強嚴公子在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報喜之人敲著鑼,大聲的喊著,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劉屠戶的眼前,只有那鑼聲和叫喊聲,還隱隱約約的傳來。

    雖然太陽已經想要落山了,氣溫慢慢的降了下來,但聽著那越來越遠的報喜聲,劉屠戶猶如失了魂一樣,臉色發白,雙目無神,只是眨眼之間,那油光閃閃的腦門之上,就有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想到平日自己對嚴家父子的種種,劉屠戶切肉的手都哆嗦起來。

    「爸爸……剛才是誰在外面又敲又叫的……」劉屠戶的兒子從肉攤後面的房子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隻煮好的豬腳,吭得滿臉油膩。

    這個時候再看到自己的兒子,劉屠戶突然氣不打一處來,突然一巴掌抽在了他兒子的臉上,大罵了起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從小叫你練武,你一蹲馬步就叫苦連天,一盞茶的時間都堅持不了,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兒子,……」

    劉屠戶的兒子直接被他老子抽懵了,足足隔了幾秒鐘,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

    嚴家之內,周宏達夫妻早已經做好了飯菜,煮好了雞湯,在等著嚴禮強回來。

    嚴德昌和陸管事也在院子之內,一邊聊著天,一邊等著。

    但他們等來的不是嚴禮強,而是報喜的快腳。

    「咣……咣……咣……報喜了,報喜了,柳河鎮嚴禮強嚴公子在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

    兩個人剛剛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轉眼之間,這個聲音就從遠到近,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咣……咣……咣……報喜了,報喜了,柳河鎮嚴禮強嚴公子在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

    嚴德昌還有些不敢相信,陸管事卻已經滿臉激動的站了起來。

    「咣……咣……咣……報喜了,報喜了,柳河鎮嚴禮強嚴公子在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

    聲音已經到了屋外,然後就傳來拍打大門的聲音,還不等陸管事吩咐,週鐵柱已經連忙衝了過去,把門打開。

    一個滿臉堆笑的快腳拿著鑼,已經站在門外,嚴家周圍的一堆街坊也圍過來看熱鬧。

    「小的來給嚴公子報喜,嚴公子今日國術縣試大考之中金榜題名,高中三甲頭名,嚴公子將來必定飛黃騰達,鵬程萬裡!」

    看到嚴德昌激動的給了報頭喜的快腳二兩銀子的賞錢,陸管事馬上就叫過來一個陸家的護衛,讓那個護衛騎著犀龍馬到黃龍縣給陸家報信……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3 17:49
第五十七章 居安思危

    「各位金榜題名,一時之間,名噪鄉里,家中應酬極多,親戚朋友往來必不可少,從此刻到入平溪郡國術館報導,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中,諸位切忌不可只顧人情往來而放鬆修煉,要知道,就算進入平溪郡國術館,也不過是只有半隻腳邁進武道修行的門檻之中,過馬步,伸筋拔骨,開闢丹田,只有過了這三關,才算是武士,才算真正踏入武道修煉的大門。」

    國術館高大的正廳之中,嚴禮強,石達豐,沈騰與其他五十位考生肅立,安靜聽著史長風在說著話,一個個心神都有些激盪,不少人都躊躇滿志。

    「所謂武士,只是剛剛站在武道修煉的起點之上,所以各位,這個時候,切忌自滿自大,固步自封,最後自毀前程。我們甘州原本就是大漢帝國的西陲下州,過去數百年中又連遭戰亂,無論人口,經濟,武脈傳承都難以和其他州相比,就拿這次青禾縣國術大考來說,諸位已經是青禾縣內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但在修煉之上,卻依然與其他州郡少年相去甚遠,諸位之中,現在就過了馬步關的人,不到十分之一,而前年我去嵐州,親臨嵐州莫邪郡下一縣之國術縣試大考現場參觀,該縣當年錄取的進入莫邪郡國術館的考生有一百二十多人,就是這一百二十人中,過了馬步關的少年,就有超過四十人,接近三分之一,你們想想那是何種盛況?而嵐州,也不過是中州而已,在其他上州和豪門大族與強大宗門之中,二十歲就進階武士的人比比皆是,難以計數……」

    聽著史長風的話,嚴禮強心中震驚,要是史長風不說,他都想不到自己所在的青禾縣,和其他州郡的差距竟然有如此之大,看來資源的不平衡,在哪裡都是存在的,而甘州,應該就是大漢帝國的老少邊窮地區,和大漢帝國的其他地區沒得比。

    聽了史長風的話,不少剛剛還躊躇滿志的少年,一個個都收起了臉上得意的神色,表情開始凝重起來。

    史長風滿意的掃視了諸位少年一眼,繼續給眾人醒著腦,「而所謂武士,只是讓你們成為士族,如果你們的目標就是如此,眼光未免也太狹隘,人生也太無追求,因為就算是士族,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士族之上還有貴族,貴族之中也有功名利祿爵位之不同,而要享有更高的榮譽,站在更高的位置,除了繼續修煉,讓自己擁有更強的實力之外,別無他途,成為武士之後,還有更多的境界在等著你們,武士之後有龍虎武士,龍虎武士之後有武師,武師之後有大武師,大武師之後,還有一個個更高的境界,修行之路就在你們腳下,如果你們將來能有幸進階武王,則可直接成為帝國元老院的元老,那時的風光,又豈是現在可比,而你們現在就算被郡國術館錄取,但卻連最基本的武士都不是,所以,要努力!」

    所有人,包括嚴禮強,聽了這話,都在點著頭。

    「白銀大陸為大爭之域,萬國林立,弱肉強食,諸位在此平溪郡中享受著太平盛世,不見刀兵之禍,卻不知,就在數百年前,這平溪郡和甘州,還是四戰之地,難得平靜,就算在此刻,在我大漢帝國疆域之外,戰爭廝殺,日日都在發生,除我華族之外,還有無數人每日朝不保夕,提心吊膽,頃刻之間就國破家亡,妻兒老小,眨眼之間就淪為他人之奴隸玩物!」

    「就在去年,大漢帝國北面的新羅國被剎滿帝國所滅,新羅國國都被屠城七日,血流漂杵,該國七千多萬新羅族人,短短兩年,被殺得只剩下幾百萬,而且全部變成過了奴隸,幾乎完全滅族,新羅國國王的頭顱,被剎滿人的統帥哥力做成了放在桌子上飲酒的酒杯,新羅國國王的嬪妃兒女,也成了別人的奴隸玩物,新羅國一干王公大臣,被人用狗鏈拴在脖頸之上,全部用馬在地上拖死!」

    「剎滿人在滅了新羅國之後,剎滿人的統帥哥力挾滅國之威,在去年,曾下令百萬鐵騎進逼我大漢帝國錦州邊境,最後我們和剎滿人之所以沒有打起來,那是因為我大漢帝國風雲軍的百萬大軍,早已經在錦州邊境枕戈待旦,剎滿人百萬鐵騎的一萬先鋒大軍在進逼錦州之後,屠滅了我們在邊境的幾個村子,殺了幾千人,後來剎滿人的這一萬先鋒,就被風雲軍的鐵騎全殲在洗馬湖畔,一萬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被砍了腦袋,在洗馬湖畔堆積成京觀,留給後面的剎滿人的大軍參觀,因為這樣,剎滿人大軍最終才沒有進犯錦州!我們現在還算安寧的生活,是邊境上無數的勇士用刀槍和鮮血換來的,所以,你們不要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國術館的正廳之中雅雀無聲,史長風掃視眾人一眼,一下子語重心長起來,「這一次剎滿人退走了,那麼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剎滿人來的不是百萬大軍,而是幾百萬大軍,你說他們會不會進犯錦州,而除了剎滿帝國之外,還有北邊的匈卑帝國,沙突聯盟,西邊的黑羯部落,南邊的新月王朝等,這些異族和國家,都非常的強大,它們一個個都對我們華族虎視眈眈,垂涎我們的財富土地,在過去數百年間,我華族和這些異族大大小小的戰爭幾乎就沒有停止過,諸位想想,如果有一天我們和它們打了起來,你現在的這身武藝,能不能走上疆場,保家衛國,守護爹娘親朋不變成異族的奴隸豬狗!」

    看到眾人在沉思,史長風終於結束了他的訓話,最後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嚴禮強幾個人的身上,放緩了語氣,「好了,我今天說的這些,你們回家好好想想,就明白自己以後要怎麼做了,所謂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真正的太平過,你在放鬆的時候,說不定想殺你的人就正在磨著刀,兩個月後的八月二十八日,大家就可以到平溪郡國術館報導,希望兩個月後,我見到你們,你們都能比現在更進一步!」

    ……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3 22:13
第五十八章 意外信息

    在沈宏兵和史長風分別與眾人訓過話之後,被平溪郡國術館錄取的50名少年,各自在一本錄取名冊上留下指模,以作為兩個月後到平溪郡國術館報導的身份憑據,完成這些後續手續,所有人,才與今天一起來參加國術縣試大考的少年一起,離開了國術館,各自回家。

    國術館的大門敞開,少年們一湧而出,或是回家,或是與等在外面的家人朋友匯合,有的人興高采烈,有的人失落無語,其中悲喜,也只有自己可以體會了。

    和早上來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嚴禮強一個人來,默默無聞,除了幾個柳河鎮的少年之外,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而這個時候,就算他走在人群之中,嚴禮強也能感覺周圍有很多和自己參加大考的少年在悄悄的注視著自己,對自己行著矚目禮——這就是大考第一的待遇。

    折騰了一天,滴水未進,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又累又餓,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肚子早在咕嚕咕嚕的抗議了很久,之前在國術館內還沒覺得,現在事了,他才感覺應該好好吃一頓了。

    不過肚子雖然在叫喚著,但嚴禮強的腦袋裡,卻不斷的回想著剛剛史長風和眾人說過的那些話,以嚴禮強活了兩輩子的經驗和判斷來看,嚴禮強總覺得史長風的話中似乎大有深意,當然,那話也是對所有人最好的勉勵和激勵,至少對嚴禮強來說,史長風的那些話至少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絲危機和緊迫感,那奪得縣試大考第一名的激動和興奮,瞬間就被沖淡了不少。

    成為武士在這個世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更何況自己現在還不是武士呢,所以,加油吧,少年……

    ……

    身後傳來腳步聲,嚴禮強沒有回頭,就感覺那個腳步聲應該是石達豐的。

    自從修煉已經洗髓經之後,嚴禮強發現自己的感覺也越來越敏銳了。

    果然,一隻手從背後拍在了嚴禮強的肩上,石達豐從後面走了上來,和嚴禮強走在了一起,「你現在要回家麼?」

    「嗯,當然!」

    「這兩個月你有什麼安排?」

    「安排?什麼意思?」嚴禮強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石達豐。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這兩個月沒什麼事,不如我們一起到外面遊歷一番,增廣一點見聞,到蘭州境內的蒼龍山去碰碰機緣,等到要八月下旬再回來,然後再去平溪郡國術館報導,反正這兩個月在家中呆著也無聊!」石達豐眼睛閃著光,一臉憧憬,「剛剛我去約沈騰,那個傢伙說他大伯,也就是沈館長要他在家中閉關苦修兩個月,不能外出,真是可惜,原本我還想我們三個一起去,會更有意思,聽說蒼龍山上有很多前輩高人閉關修煉的隱秘洞府,還常年有高人在蒼龍山上隱修,要是我們能在蒼龍山上碰到一兩個高人,或許能瞻仰一下高人的風範,如果走了大運能找到一兩個前輩高人留下的洞府,發現幾本十層以上的修煉秘籍,那我們不就發了……」

    石達豐這個傢伙性格開朗豪爽,大大咧咧,就算輸在自己和沈騰的手上倒也半點不介意,眨眼就過了,這樣的傢伙,以嚴禮強的眼光看,倒是可交之人。

    嚴禮強笑了笑,「你去吧,我這兩個月家中還有事,不能走開!」

    「什麼事,一定要你在家,不會是你家裡的人給你安排相親吧?」石達豐用詭異的神色看著嚴禮強。

    「倒不是相親,只是兩個月後我若去平溪城,我父親在家沒有人照顧,我有些不放心,所以這兩個月我把家裡的事情安排處理一下,後面也放心一點!」

    「你家裡沒有兄弟姐妹麼?」

    「沒有,就我一個!」

    「那算了!」石達豐嘆了一口氣,「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吧……」

    「嗯,那咱們就到時在平溪郡國術館再見了!」說著話,嚴禮強已經走出了青禾縣國術館的大門,看到了陸家的那個護衛正牽著兩匹犀龍馬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等著自己。

    「嚴禮強出來了……」

    「那個穿著藍衣服的十四五歲的少年就是這次國術大考三甲第一名,柳河鎮的嚴禮強!」

    「沒想到這麼年輕……」

    「一定還沒定親……」

    還不等嚴禮強走到陸家的那個護衛面前,他的耳邊,瞬間就響起一片驚嘆的聲音,嚴禮強一看,無數人還等在大門的外面,一個個用好奇的眼光看著自己,自己一出來,不少人就有圍過來的架勢,其中還有幾個似乎就是媒婆,這場景,就像上輩子普通人在街上圍觀明星一樣。

    好在陸家的護衛及時牽著犀龍馬走了上來,嚴禮強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接過韁繩,利索的翻身上了馬,然後朝著四周拱了拱手,也不多說什麼,隨後就和陸家的護衛騎著馬離開了國術館,返回柳河鎮。

    這一路上,雖然那個陸家的護衛沒有說什麼,但嚴禮強還是從那個護衛的眼中,看出那個護衛對自己多了幾分敬重。

    回到柳河鎮,剛剛騎著犀龍馬來到鎮上,嚴禮強就發現道路周圍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許多道路兩邊的人家都從家裡走出來看他的熱鬧,目光所見之處,都是笑臉,而耳邊聽到的,都是一片驚嘆,一群半大孩子跟在犀龍馬的身後邊跑邊叫,「三甲第一名回來了,三甲第一名回來了……」

    還沒有來到家裡,嚴禮強已經看見自己的父親嚴德昌和周鐵柱他們從院子裡面走了出來,在外面的路上等著自己。

    嚴禮強連忙下了馬,牽著犀龍馬來到了嚴德昌的面前,笑了笑,「爸爸,我回來了……」

    嚴德昌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有些濕潤,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袖子在眼角抹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先去給你媽的牌位上一炷香,然後咱們吃飯,就等著你回來呢……」

    家中的這一頓晚飯,自然是吃得別有一番滋味,幾乎從來不喝酒的嚴德昌,在今天晚上,也喝得有些醉了。

    一頓飯吃完,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嚴禮強親自把有些喝醉的嚴德昌送到房間裡去休息,在讓嚴德昌在床上躺下之後,就打來熱水,親自給嚴德昌洗手,洗臉,擦腳。

    躺在床上的嚴德昌,臉色發紅,閉著眼睛,已經有些迷糊,嘴裡還夢囈一樣的說著什麼。

    「雪蓮……你看到了嗎……咱們的兒子……考了三甲第一……我以前答應你的……要把禮強好好帶大……等他將來有了本事……就讓……就讓他給你報仇……然後我就……就可以放心來找你了……你等我……」

    正在給嚴德昌擦著腳的嚴禮強聽到最後,整個人就像被電了一下一樣,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隔了幾秒鐘,嚴德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嘴裡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嚴禮強呆了片刻,目光慢慢從嚴德昌的臉上移開,在給嚴德昌擦完腳之後,端著盆,離開了嚴德昌的房間……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4 17:45
第五十九章逐漸恢復

    整整一晚,嚴禮強躺在自己屋子裡的床上,都有些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嚴德昌喝多酒後那夢囈一樣的話不斷在他的耳邊縈繞著。

    報仇……報仇……報仇……

    從記事開始,嚴禮強的腦海之中就沒有關於母親的任何印象,而嚴德昌對嚴禮強說的是他的母親在他剛剛滿半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嚴禮強從小都是由嚴德昌請的奶娘帶大,這十多年來,嚴禮強對嚴德昌的這個說法,一直深信不疑,而今晚嚴德昌的醉語,卻讓嚴禮強的心中翻江倒海起來——難道自己的母親去世另有緣故,而且還是因為人為,被人所害?

    如果不是這樣,嚴德昌根本不會說出什麼報仇的話.

    嚴德昌知道那個仇人是誰,但他卻沒有能力去報仇,所以才從小對自己要求的那麼嚴格,每日讓自己習武,為的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進階武士,擁有報仇的能力?

    這樣一來,自己從小在家中經歷的一切,就說得通了。

    要不要明天去問一下父親?

    不行,他清醒的時候一定不會說的,除非自己能進階武士,讓他看到有報仇的希望,否則的話,自己估計有可能永遠都聽不到他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

    輾轉反側了大半夜,嚴禮強半點睡意皆無,最後乾脆起了床,就在自己的房間裡黑著燈練習起易筋洗髓經來。

    隨著對這門功法練習得越來越多,嚴禮強都慢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對易筋洗髓經上癮了一樣,自己只要一日不練似乎就渾身不舒服,而練得越多,整個人的身體越舒服,經常會有那種飄飄欲仙精力爆棚的感覺。

    嚴禮強這一練,足足練了三遍,在天色發亮之後,才停了下來,然後走出房間,來到平時練功的後院,重新活動了一下筋骨,打了兩趟虎嘯連環拳,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周宏達夫妻應該已經做好了早餐,這才來到嚴德昌的房間裡,照顧嚴德昌起床。

    嚴禮強打好水端到嚴德昌房間的時候,嚴德昌已經自己起了床,在慢慢的自己穿著衣服。

    「爸爸,你傷還沒有好,小心把傷口撕開,我來……」嚴禮強連忙放下水盆走了過去。

    「不用不用,我這幾天手上慢慢的能動了,胳膊已經可以舉起來,這人就像鐵一樣,特別是受了傷之後,要是自己不動,就會生鏽,傷勢更難好,老的毛病不去,新的毛病又來,動著一點,全身氣血流通運轉得快,身體恢復得也更快……」嚴德昌拒絕了嚴禮強,堅持自己來。

    看到嚴德昌已經可以慢慢的自己穿衣服,嚴禮強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放下心來不少。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夜激動小醉之後,睡一覺起來,嚴德昌整個人的氣色一下子好了很多,精神頭也很足,他的動作雖然還有些慢,不過已經可以自己坐在床上,試著不用嚴禮強照顧把衣服鞋襪的穿起來了,隨後,嚴德昌又堅持著不要嚴禮強幫忙,自己一個人洗漱完畢。

    嚴禮強只能在房間裡看著嚴德昌慢慢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最後,看到嚴德昌還要去倒水,嚴禮強連忙把那個臉盆和溪水的東西接了過來,「爸爸,我來吧……」

    「嗯……」嚴德昌也沒有再堅持,而是用有些複雜的目光看著嚴禮強把水盆端了出去,在嚴禮強剛剛走到屋子門口的時候,嚴德昌又突然把嚴禮強叫住了,「禮強……」

    「爸爸,什麼事?」嚴禮強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嚴德昌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了一個問題,「昨晚……我喝醉酒之後,我記得是你把我送到房間裡來的,我那個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倒是說了一些,不過卻不是什麼胡話……」嚴禮強一臉萌白,「我記得爸爸你喝醉後很高興,還要讓我繼續努力,好好修煉,早點進階武士……」

    「就這些? 」嚴德昌緊緊的盯著嚴禮強的臉,似乎有些緊張。

    「當然就是這些!」嚴禮強笑了起來,一臉輕鬆,「爸爸你當時嘴巴裡嘟嘟喃喃含含糊糊的,要不是我是你兒子,恐怕換一個人來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

    沒有從嚴禮強的臉上看出半絲異樣,嚴德昌終於鬆了一口氣,「嗯,我昨天喝了一點酒,說些什麼自己都忘了,我就怕自己喝多了酒撒酒瘋,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滴酒不沾,昨晚高興破例,以後看來還是要少喝一點,對了,禮強,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爸爸,有老子要對兒子說辛苦的嗎?」嚴禮強對著嚴德昌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爸爸你把我養這麼大,我也沒和你說過辛苦啊,爸爸你這意思,是以後要讓我天天都給你說幾遍爸爸你辛苦了,要是爸爸你想聽,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一天說個二三十遍……」

    嚴德昌差點被嚴禮強逗笑了,不過他的臉上剛剛有了一絲笑容,他又 連忙把臉板了起來,做出嚴肅的表情,「我的意思是我身體慢慢恢復了,已經可以慢慢自己照顧自己的洗漱吃喝拉撒,家裡的家務做飯這些事有吳媽和周宏達夫妻,也不用你管,你以後少往我身邊湊,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就像以前一樣,該幹嘛幹嘛,不能放鬆修煉,特別是你現在考了個全縣國術大考的三甲第一,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這個時候更是要趁熱打鐵,在修煉上一鼓作氣,不能鬆懈下來,等你到了平溪郡國術館報導的時候,面對諸多強手,才不會被落下來,惹人笑話,明白嗎?」

    「爸爸你放心,這些日子我的修煉一直沒有落下,今天早上我都還早早起床打了兩趟拳呢,我一定早日爭取進階武士,不給你丟臉!」

    「嗯!」嚴德昌點了點頭,「那從今天起,等過一會兒吃了早餐,休息一下,你就繼續在你的院子裡修煉,家裡的事情都 用管,還是像以前一樣,早中晚每日的鍛鍊不能落下,你現在長大了,具體你要怎麼煉我不管了,也指導不了你,你自己安排,只是有一點,槍術不能落下,我聽你錢叔說你在匠械營還得了一把角蟒弓,有時間的話,也練練弓箭……」

    嚴德昌似乎是真的恢復過來了,又恢復了虎爸的作風,開始對嚴禮強嚴格要求起來。

    ……

    只是嚴德昌今天的安排那是注定要落空了,他們父子才剛剛吃完早餐,這家裡,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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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