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10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2 08:07
第七十章報導

    一直到離開督軍府,嚴禮強的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昨天城門口見義勇為一次,只是一天的時間,就讓他在平溪郡城和沙突人結了仇,又讓他一下子成了平溪郡督軍的親兵,這經歷,簡直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下子深淵一下子云端,讓他自己都有一種如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捏了捏自己藏在在懷中的那個督軍府親兵的兵牌,那鐵製兵牌上傳來的冰冷而堅硬的觸感,終於讓他飄飄忽忽的的小心臟慢慢從雲端落了下來,重新回到了那輛晃動著的雙輪馬車上。

    「督軍大人的親兵之中的兩個,都是到當年到平溪郡國術館挑的進階武士的俊傑,今日督軍大人選你做親兵,算是給你一個護身符,這個機會,可是來之不易,我都沒想到今日帶你到督軍府你能碰到這樣的機緣,不過你切莫自滿,要好好把握,一定更加努力,爭取早日進階武士,只有如此,才不枉督軍大人對你的厚愛和看中!」史長風在車上叮囑著嚴禮強。

    「我知道,多謝老師提醒!」

    「嗯,每個進入國術館的學生最長可以在國術館中學習六年,到六年之後,無論是否進階武士,都必須離開國術館,你現在十四歲,還是一個少年,作為督軍大人的親兵,還可以為督軍大人遛馬,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如果六年之內你進階不了武士,到了二十歲以後,你覺得你還能再為督軍大人去遛馬麼?」

    嚴禮強搖了搖頭,「自然不能,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算督軍大人不說,我也沒有臉繼續以督軍大人身邊親兵的身份去做這種事了!」

    「你知道就好!」史長風點著頭,面色也凝重了起來,「而且沙突人桀驁不馴,狡猾陰狠,他們如果真要找你報復,就算知道你是督軍大人的親兵,恐怕也敢下手,最多只會做得更小心,更讓人抓不到把柄,更不會再給你到督軍大人面前告狀的機會,國術館和督軍大人也不可能隨時 人保護著你,所以,一切還要靠你自己……」

    嚴禮強心中陡然一凜,「老師你說那些沙突人敢在平溪城中公然殺人?」

    「沙突人如何你在城門那裡已經見到了,平溪郡這麼大的一個城市,每年平溪城的刑捕衙門之中不知道要接到多少起人口失蹤的案子,如果你哪天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誰能找到他們的頭上?所以,不要忘記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只有自強不息的人,才有水來土掩的資格。」

    嚴禮強凝重的點了點頭。

    「還有,算是我對你的一個提醒,在國術館內,如果你自覺自己實力還沒有足夠強的時候,如無必要,你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這個督軍親兵的身份,要知道進入國術館內的人形形色色,有時也難免良莠不齊,不是每個人,都會樂於見到其他人比自己優秀的,嫉妒之心,很多時候,會讓人變得很可怕……」

    「我知道了,以後除了到督軍大人府上的時候或者必要,我不會顯擺自己的這個身份!」

    「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青禾縣三甲第一的身份原本已經很惹眼了,有時候適當低調一點,沒有壞處!」

    「老師,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

    「你問吧?」

    「這次平溪郡國術館一下子多招這麼多人,有弓道修煉天賦的還允許特招,是不是要準備打仗了?」

    史長風定定的看了嚴禮強足足有十多秒,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你的感覺的確敏 ,這大漢帝國和白銀大陸,的確越來越不平靜了,在去年,我們在北邊和剎滿人差點打了起來,雖然最終沒有打起來,但剎滿人剛剛挾滅國之威,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估計等他們徹底消化了新羅國之後,還有可能再次動手,而西邊的黑羯部落,最近一年的動作正越來越頻繁,黑羯部落的騎兵侵犯甘州與風州邊境的次數正越來越多,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所以風州甘州兩州,在今年都同時加大了國術館的招生力度……」

    「難道我們不能主動出擊去打他們嗎,只能等著他們來打?」嚴禮強故意問了一個很適合他這個年齡的少年能問出來的問題。

    史長風苦笑了一笑,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很多事情,沒有你想像得那麼簡單,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大漢帝國內部現在諸多紛擾,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的,等你長大,或許就能慢慢瞭解了,若是放在一百年前,給剎滿人和黑羯人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向我們齜牙,而現在,情況卻有些不同了,現在的你,還是一心放在修煉上最好,其他的,現在知道也無用……」

    就在與史長風聊天中,這馬車,終於來到了平溪郡的國術館外面。

    「你自己下車按照流程去報導就好,我就不與你下去了,還要去龍館長那裡交差,匯報一下你今日的事情……」

    「好,老師慢走!」

    和史長風辭別,嚴禮強拿著自己的行囊,乾脆利落的就跳下了史長風的馬車。

    馬車的車伕一抖韁繩,那馬車直接就從旁邊的一條路走了,嚴禮強則在國術館的大門前,抬著頭,看著平溪郡國術館那三丈多高的宏偉大門。

    國術館的大門就在一座山的山腳下,紅色的院牆,青色的琉璃瓦,放眼看去,山上鬱鬱蔥蔥,到處都是松柏,那一棟棟的古色古香的華族建築,就掩映在那些樹林之中,從外面看起來就像一個森林公園,或者是那種高級的度假山莊,不說別的,只是能在平溪城中佔據這麼一塊地方,鬧中取靜,就足以說明國術館的地位和牛逼之處。

    平溪郡國術館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門口放著一張桌子,桌子麵前已經排了一條不算長的隊伍,那隊伍中的,都是一些十四到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看樣子正是今天來報導的學生。

    嚴禮強走了過去,自覺的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只是十分鍾不到的功夫,就輪到了嚴禮強。

    「姓名?那裡人?」門口的接待人員頭都沒有抬,只是機械性的問了兩個問題。

    「嚴禮強,青禾縣人!」

    嚴禮強說完,那個人就快速的翻動了一下他面前的名冊,眨眼之間就找到了嚴禮強的名字。

    「青禾縣,三甲第一,嚴禮強?」在看到那名冊上的記錄的時候,那個人才驚訝的抬起了頭,多看了嚴禮強兩眼,態度也一下子好了不少,「嗯,你在這裡留給手印!」,那個人把一盒紅色的印泥遞了過來。

    對這套程序,嚴禮強也不算陌生,很乾脆的就在自己的名字後面留下了一個指模,那個人看了看嚴禮強現在留下的這個指模,和之前嚴禮強留下的那個對比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把本子拿給他旁邊的一個老頭,那個老頭快速的在兩個指模上掃了一眼,在後面簽了幾個字,又把本子還給了前面那個人,隨後從抽屜裡面掏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金屬身份牌,遞給嚴禮強,「這牌子就是你日後進出國術館的憑證,莫要弄丟了,丟了的話補辦一塊十兩黃金,九月一日,國術館正式授課,每月授課的時間和地點在前面的課目公告欄處可以看到,這三日,你可以自己在平溪城中找地方安頓下來……」

    領到那塊牌子,就說明報導完成了,一切簡單得超出嚴禮強的想像每週國術館只有一節課,其餘所有時間由學生自己安排,國術館不安排住宿,也不管三餐,一切 學生自己搞定,六年時間,成龍者上天,成蛇者鑽草,各安天命。

    嚴禮強還正再發愣,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了起來,「嚴禮強……」

    嚴禮強回過頭,只見石達豐正從一匹犀龍馬上跳了下來,正一臉興奮的在和自己招著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2 20:23
第七十一章落腳

    平溪郡國術館就坐落在平溪城中的萬松山上,能來這裡學習的,自然是各地的優秀青年,就像上輩子那些高校附近多如牛毛的各種網吧一樣,所謂有需求就有供給,因為來國術館學習的學生都要在國術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自己負責吃穿,還有各種其他需求,所以就在離國術館不遠的地方,就在萬松山另外一邊的山坡上附近,居然形成了一片熱鬧的集市和街區。

    那個熱鬧的集市和街區叫三元街,整條三元街,有一千多米長,就在萬松山的山坡上形成了一個z字的走向,那道路兩邊,那沿著山坡修建的一棟棟的樓房下面,都是各種各樣的商店,兵器店,藥店,鐵匠店,裁縫店,酒樓,食肆,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同樣是在三元街附近,還各式各樣的旅館民房對外出租,就是專門租給在國術館的學生。

    嚴禮強和石達豐找了一個牙人,也就是中介,各自就在三元街附近一個叫做青牛巷的地方找了兩個挨在一起的院子,一起租了下來。

    兩個人租的院子的租金是每個月六錢銀子,院子獨門獨戶,乾淨清爽,有一棟兩層的小樓,一個幾十平米的庭院,還有一個方便練功的隱蔽的地下室,聽牙人說以前住在這院子裡的也是家境富裕殷實的國術館的學生,上個月才剛剛離開,六錢銀子的租金,在平溪城中已經算是昂貴的了,三元街附近有一些便宜的房子和旅店,一個月的租金也就只有幾十個銅板,有不少國術館的學生,選擇的就是那些便宜的房子和旅店。

    這院子離國術館不到一里地,走出青牛巷,外面就是三元街,吃喝玩樂的地方應有盡有,生活很方便。

    石達豐家裡是土豪,不在乎這點錢,而嚴禮強家中雖然不算有多富裕,不過為了方便自己修煉易筋洗髓經的時候不被人打擾,嚴禮強還是選擇了這裡,這點錢,一年不到八兩銀子,嚴禮強也還出得起,嚴禮強平時雖然節儉,但要真正花錢的時候,也從來不小氣。

    他和石達豐兩個人都是直接預付了一年的租金,讓帶他們來的牙人笑得合不攏嘴,租金付得爽快,牙人的佣金也會多一些。

    在定下住的地方之後,兩個人一起約著,重新給院子的大門換了一把鎖,並在三元街找了一個被縟店,各自新買了一套床上的被縟和一些生活用具,下午又一起把各自的院子打掃清理了一遍,折騰到晚上,兩個小院終於能住人了,兩個人也算是在平溪城中落下腳來。

    這麼一天弄下來,嚴禮強還真有一種到大學報導當新生的感覺。

    第二天,嚴禮強起了一大早,剛剛在地下室練了兩遍易筋洗髓經出來,外面才天色才有些發亮,他正準備到小巷外去吃早點,他的小院的門就被人砰砰砰的敲響了。

    嚴禮強過去打開門,發現是石達豐站在外面。

    「嗯,氣色不錯,在鍛鍊嗎?」石達豐打量了嚴禮強一眼。

    「當然,早上的時間這麼精貴,哪裡能浪費,你不也是一大早就起來練你的通臂拳了嗎,就算你在地下室,我這邊都能聽得見動靜!」

    「哈哈哈,沒辦法,我那通背拳,走的就是剛猛的路子,現在一出手就是動靜大,沒有你這虎嘯連環拳這麼隨性,等到了將來有一天我能把通背拳練到陽極陰生就能把聲音收住了!」石達豐哈哈笑著,「走吧,一起去吃早點,外面的那家牛鍋包子店好像不錯,吃完早點咱們今天就去平溪城逛逛怎麼樣,我以前也只是跟著我爹來過兩次平溪城,每次呆的時間也不長,平溪城裡的好多地方,像什麼崇聖寺,玉珠泉,九龍橋這些熱鬧的地方都沒有去過呢。」

    嚴禮強原本正想說他今天要在院子裡修煉,就不去逛了,但腦袋裡念頭一轉,想到那些叫囂著要報復他的沙突人,他就點了點頭,「好吧,那咱們就去逛逛!」

    自己剛來 平溪城,初來乍到,熟悉一下平溪城還是有必要的,省得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剛好今天也去看看平溪城中的沙突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好有一點準備,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答應了石達豐,嚴禮強轉身回到小樓上,揣著錢袋,隨後就鎖起了小院的門,和石達豐一起離開了青牛巷。

    那個包子店就在青牛巷左轉百米的地方,雖然是一大早,但包子店裡的生意,已經紅火起來了,遠遠的,就能聞到包子店裡蒸出來的包子和牛鍋醬菜湯的香味。

    兩人來到包子店,一人要了一籠包子,自己打了一碗牛鍋醬菜湯,吃得不亦樂乎。

    說實話,就這麼一家路邊小店的包子,嚴禮強上輩子在五星級酒店裡點的,也沒有這麼好吃,這裡的包子麵粉就是麵粉,肉餡就是肉餡,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那麵粉沒有增白,也沒有添加過什麼膨化劑,蒸出來的包子稍微有點發黃,帶著一股天然的麥香,裡面的肉餡就是豬肉香菇加上一點蓮白,豬肉沒有瘦肉精,香菇蓮白也是真正的純天然的,餡料用佐料拌過一下才放到包子裡,剛好不肥不膩,一嘴咬開,滿口的香味,再加上那用牛骨醬料和一些蔬菜煮出來的搭配著包子一起吃的醬菜湯,一口包子吃下,再喝上一口湯,那滋味,簡直讓人渾身舒爽……

    在小店之中吃完包子之後,嚴禮強就和石達豐離開了三元街,直接甩開大步,朝著平溪城中的第一個目的地奔去。

    整個平溪城東西距離不到萬米,南北寬七八千米,也是經過好多年才建成今天這樣的規模,平溪城的歷史不算長,只有五百多年,定居在城裡的人口不到九十萬,相比起大漢帝國其他州郡那動輒有數千年歷史的雄城來,平溪城只能算是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夥。

    但就算是這樣一座不算大的城市,卻也是整個平溪郡中最精華的地方,城中的繁華還有人文之盛,遠遠不是那些縣城能夠比擬得了的。

    嚴禮強在城中各處逛了大半天,也有大開眼界的感覺。

    ……

    等到了傍晚,要吃晚飯的時候,嚴禮強和石達豐已經來到了平溪城中的九龍橋附近,就在九龍橋這裡,選了一家有著四層樓高的酒樓,就在酒樓的最頂層靠窗邊的一個位置吃飯。

    坐在窗邊,從窗子往外看出去,隔了一座橋,不遠的地方,就是沙突人在平溪城中的聚集區。

    沙突人的聚集區很大,佔據了平溪城西邊約莫一個鎮子那麼大的地盤,遠遠看去,就能看到沙突人聚集區那與平溪城中風格迥異的建築,還有那片區域中來來往往的沙突人。

    那天在城門口那個沙突人說平溪城中聚集著十萬沙突人或許有點誇張,但看這篇沙突人聚集區的規模,七八萬沙突人可能還是有的。

    剛才嚴禮強原本想叫一輛馬車載著他們兩個到沙突人的聚集區去逛一逛,結果那馬車的車伕說什麼也不去沙突人的聚集區,哪怕嚴禮強把價錢翻了兩倍,車伕還是搖頭,最後車伕只答應把他們送到九龍橋的東邊這邊,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了。

    嚴禮強也是藝高人膽大,他前幾天才剛剛得罪了沙突人,但轉眼之間,他就敢來沙突人聚集區轉悠,瞭解沙突人的情況,嚴禮強相信沙突人要報復他或許是真的,但沙突人卻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在平溪城中時時掌握他的行蹤,就算在前世,如果不借助一些技術手段,想要時時掌握一個人的行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是此刻。

    和石達豐在平溪城中逛了一天,嚴禮強也沒有感覺自己被人跟蹤和偷窺,所以也就可以放心的來貼近觀察一下沙突人的現狀。

    這酒樓在九龍橋這樣的鬧市區,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原本應該生意火爆,但嚴禮強卻發現,這個酒樓和旁邊幾家酒樓飯館的生意都不算好,整個四樓,連上他和石達豐這一桌,四樓的十多張桌子,也只坐了三桌人。

    「小二,這裡酒樓的生意怎麼這麼冷清啊……」在小二把兩個人點的菜端上來的時候,嚴禮強把自己的視線從遠處沙突人的聚集區收了回了,問了小二一個問題。

    「這裡離沙突人的聚集區這麼近,生意能好才怪了!」那店小二嘆了一口氣,「以前沙突人還沒擴張到九龍橋這邊的時候,我們酒樓的生意可好了,現在麼,也就這樣了,現在天還沒黑,還有一點人,等到天黑了,外面的路上恐怕連人都見不到了!」

    「怎麼天黑外面的路上就沒有人了呢?」

    「客官你是剛來平溪城麼?」

    「是啊……」

    「那就難怪了!」小二搖了搖頭,「這裡白天還好,而每到天黑,沙突人那邊都會有不少人,假裝喝醉酒,一群群的在這邊的街上發酒瘋,砸瓶子,大喊大叫,騷擾路上的行人和商戶,這樣時間一長,到了天黑,九龍橋東邊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我們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這是那些沙突人慣用的伎倆,他們就是想把我們的生意慢慢弄黃了,經營不下去,沒有人敢來了,然後就來和我們談條件,想低價租下或者買下我們 的酒樓,你若不同意,他們還有各種手段一套套的來,後面還會變本加厲,平溪城中誰不知道……」

    「衙門不管麼?」

    「有《懷恩令》護著他們,所謂的小過不糾,一般的刑捕都不敢管,而且只要抓了一個沙突人,無數沙突人就會跳出來鬧事,官府衙門又不敢對他們動手,我們和沙突人發生衝突,明明是沙突人不講理,我們吃了虧,官府也只會讓我們忍著,袒護著沙突人,現在我們這條街上的商戶,只能自己節成商會自保,抵著不讓沙突人把地盤擴張到九龍橋東邊……」

    「難道這些年都這樣?」

    「都這樣,要不那些沙突人這些年也不可能在咱們的平溪城中用各種無賴惡霸的手段,巧取豪奪佔下那麼大的一塊地盤……」

    聽了小二的話,嚴禮強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3 08:28
第七十二章 新的開始

    晚飯剛剛吃了一半,酒樓的外面,突然喧嘩起來,嚴禮強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叫了一聲,「沙突人過來鬧事了……」,聽到這話,嚴禮強和石達豐還沒有動,酒樓上的夥計,已經一下子就衝了出去。

    「我們也出去看看……」嚴禮強和石達豐說了一聲,石達豐點了點頭,兩個人也跟著下了樓。

    酒樓的幾個年輕夥計已經衝到了廚房,拿著菜刀就和幾個廚子衝了出去。

    就在酒樓外面同一條街道五十多米外靠近九龍橋的地方,這個時候,已經圍了一大堆人,整條街上的商家店裡的夥計,差不多都拿著東西衝了過來,朝著那邊人多的地方趕了過去。

    嚴禮強和石達豐也跑到了人群圍著的那邊,圍著一看,就看到一大群沙突人圍在了一家藥店的門口,大聲的叫嚷著,還有一個沙突人,完全老掉牙看不出年紀的那種,躺在藥店門口的一塊木板上,身上蓋著一塊白布,微微張著嘴,閉著眼,似乎已經死了。

    「我們藥店從來就沒有做過你們沙突人的生意,你們這是訛人……」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在藥店的門口急的臉色通紅,氣憤不已,在對著那些沙突人大叫,「大家來評評理,這些沙突人抬了一個死人過來,就說是吃我們藥店的藥吃死的,要我們藥店賠給他們一千兩的黃金,這個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們讓他們拿出在我們藥店開藥的藥方和藥單,他們也拿不出來……」

    「我們不管,那些藥方藥單的已經丟了,這個老人就是吃了你們藥店裡的藥吃死的,我們死了人,你們說怎麼陪……」一個三十多歲的沙突男人同樣大聲的叫著,周圍的一群沙突人配合著,一起大叫,「賠錢,賠錢,賠錢……」一群沙突人起著哄,開始砸藥店的門,有幾個沙突人想衝到藥店之中,但被周圍街上趕來的其他店舖的夥計給阻止了。

    就在雙方開始互相推搡的時候,正在附近巡邏的一隊捕快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連忙把雙方給分開,在問明了原委之後,那隊捕快中的一個年輕人心直口快的來了一句,「這個沙突人是不是吃藥吃死的,只要送給仵作檢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我們沙突人,就算死了也不能給人隨便亂動,這是對我們的褻瀆和侮辱!」那群沙突人中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沙突人說著,直接伸過手,一耳光就抽在了那個說話的年輕捕快的臉上,把那個年輕捕快的帽子都打掉了,年輕的捕快愣了一下,本能的就想抽出鐵尺來反擊,但卻被他身邊的一個老捕快一把拉住,而剛剛那個打了年輕捕快一耳光的老沙突人,則直接扯著嗓子大喊起來,「平溪城的捕快打人了,捕快打人了……」

    看到這一幕,嚴禮強旁邊的石達豐氣得臉色通紅,「他媽的……」,石達豐怒吼一聲,就要往上衝,但卻被嚴禮強一把拉住了手。

    「我們打了人可以走,這開藥店的掌櫃就要更倒霉了,他這店可搬不走,沙突人一定會把吃的虧加倍的報復在他身上,你想讓這裡的藥店掌櫃給我們承擔動手的後果麼……」嚴禮強冷靜的說道。

    「那就看著這些沙突人欺負人?」

    「再看再說吧……」

    捕快來了,現場的衝突沒有繼續下去,最後捕快把那幾個沙突人,還有藥店的掌櫃夥計,全部帶到了刑捕衙門。

    藥店的門關了,圍觀的眾人也就散了大半。

    「老方這藥店保不住了,這間藥店位置好,又在九龍橋的橋頭的東面,那些沙突人眼紅老方這個藥店好久了,就算老方的官司能打贏,那些沙突人也不會善罷甘休……」旁邊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不少人義憤填膺。

    「要是那些沙突人佔了方掌櫃的這個藥店,這條街上的生意,最後一定是一家家的被沙突人攪黃,我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支持方掌櫃把這個藥店保住,走,大家一起到刑捕衙門外面給方掌櫃打氣去……」

    「走囉,走囉……」這街上商會的一群人在這裡商量片刻,最後一群人全部朝著刑捕衙門走去。

    「要去看看麼?」石達豐問嚴禮強。

    「進了刑捕衙門,和沙突人扯皮就不止十天半月,這事短期內不會有結果,我們回去吧!」

    「這平溪城怎麼被這些沙突人搞得烏煙瘴氣的,咱們還受沙突人的欺負,操,怪不得我爹從來不和沙突人做生意,這些沙突人簡直該死……」石達豐仍舊意氣難平。

    嚴禮強無奈的搖了搖頭,才來到平溪城不過三天,嚴禮強已經兩次見識了沙突人在平溪城中的囂張和蠻橫霸道。

    這樣的情況,比嚴禮強想像得更加嚴重,這已經不是《懷恩令》的問題了。

    兩世為人,嚴禮強很清楚的知道一個道理一個黑社會組織在和平年代可以壯大的根基是什麼,不是這個組織能砍,能打,能殺,而是這個組織上面有保護傘,有權力的庇護,同樣的道理,在這些沙突人身上也同樣適用,沙突人在平溪城中的壯大和肆無忌憚,如果沒有平溪城內掌權者的庇護和縱容,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沙突人的保護傘究竟是誰呢?

    雖然這個答案說出來有些難以讓人接受,但結合自己昨天的經歷來看,平溪郡的最高掌權者,就是最有可能和有能力站在這些沙突人背後的那個人。

    對官員所謂的操守和人品,嚴禮強從來都是持懷疑態度,很多時候,權力就像一個放大鏡,當某個人掌握了權力之後,那權力,就會把那個人身上的貪婪,慾望還有醜陋的一面,給無限放大了。

    要腐蝕一個人,其實很容易。

    這樣的發現,說實話,並沒有讓嚴禮強高興得起來,因為嚴禮強突然發現,叫囂著要報復他的沙突人,在這座城市的靠山,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真正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在這種時候,除了迅速讓自己強大起來之外,嚴禮強已經找不到更多的可以應對沙突人威脅的辦法。

    後面的兩天,雖然石達豐還來約他出去,但嚴禮強卻沒有再離開自己租住的那個小院,除了吃飯的時候會到外面買點東西填填肚子之外,連續兩天,嚴禮強都在小院的地下室內,一遍又一遍的修煉著易筋洗髓經和虎嘯連環拳……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九月一日,平溪郡國術館在這一天正式開學,充滿危機感的嚴禮強,也在這一天迎來了自己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4 08:56
第七十三章進步神速

    國術館每週只有一節課,而每一節課的課程時間最多只有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最短的,會短到超乎你的想像。

    所有的課程上都沒有什麼點名,國術館不會規定學生一定要上什麼課,國術館的學生可以自己選擇自己想上的課程!

    國術館沒有什麼年級班級之說,所有的課程,都同時對國術館中的所有學生開放!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國術館中沒有什麼考核與考試!任何人,在國術館中呆滿六年,或者進階武士,就自動離開。

    就這幾點,嚴禮強就覺得要是自己上輩子認識的混大學的那些人聽了可能要歡呼雀躍,對那些整天想著逃課泡妞打遊戲的人來說,這樣的國術館,簡直就是天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平溪郡的國術館,不像是學校,更像是一個年輕人聚集的武道俱樂部。

    史長風他們這些國術館的座館館師,更像是俱樂部的教。

    在國術館內,座館館師會教你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在外面一般人不容易學到,但相對來說,既然那些東西是所有人都可以學的,那麼,那些東西也就珍貴不到哪裡去。

    國術館內有一個很大的圖書館,可以讓學生在裡面借閱各種書籍,但那些書籍都是些文史經哲之類的東西,整個國術館中,沒有一本武學秘籍可以供你借閱。

    國術館一個星期只有一節課,開始的時候嚴禮強還有些奇怪,覺得國術館的這個課程開得太少了,而等到開始上課之後,他才明白,這一星期一節的課程,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因為武道修煉,所有的功夫都在練字上,而不是動嘴皮子,所有的功夫幾乎都是苦練出來的,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很多時候,座館館師一句話的傳授,就需要你花費數年的時間去苦修。

    他在國術館內的第一節課,短的超出了嚴禮強的想像。

    那節課是一個老頭上的,就在國術館的一個大教室內,在課堂上,那個老頭面對著國術館今年剛剛招收的七八百個新生,只示範了了一個蹲馬步的動作,說了三句話。

    那個老頭的第一句話是,「蹲馬步是用時間熬出來的苦工,偷不了懶,蹲的時候要拉著筋!」

    第二句話是,「要蹲到全身放生,精神安靜,身心寧泰自然,這馬步關差不多就過了!」

    第三句話是,「以後的馬步課我就不來了,功夫都是練出來不是說出來的,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大家自己練吧,花個幾年的時間,能吃得了苦就能練好,好了,下課了!」

    整節課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一直到那個老頭離開了教室,許多人面面相覷,依然不敢相信自己來國術館的第一節課就這麼結束了。

    馬步課是每月第一週的課,以後那個老頭不來,這就說明以後著每個月的第一週,其實都沒有什麼課了。

    這就是國術館上課的風格,這裡的座館館師從來不管來了多少學生,也從來不管學生學得怎麼樣,真正有用的東西,他幾句話給你說清楚,課程就結束,剩下的,除了你自己苦練之外,不用想著指望任何人。

    嚴禮強後來才知道,那個給他們上馬步課的老頭,就是平溪城中大名鼎鼎的龍旗武館的館主宋天豪,這是宋天豪可以在公開場合教給大家的馬步功夫。若真想從宋天豪那裡學會更高深的混元樁的馬步功夫,那就必須得自己去龍旗武館拜師才行了,當然,要拜師,那拜師的錢,最少都是百兩黃金,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了。

    後面的各個座館館師的教學風格,也是和宋天豪如出一轍,教的東西都簡潔明快,教完之後,就靠大家自己去練。

    包括史長風教的劍術課也一樣。

    在嚴禮強來到國術館中的前兩個月中,史長風的一門基本劍術上了整整四節課,而在這四節課中,史長風每一節課上只講不到十分鐘,在這十分鐘裡只講劍術的兩三個基本動作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等,講完就下課,讓眾人自己去練。

    比較下來,史長風上文史課的時候說的話反而會多一些,每一節文史課基本都講上差不多一個小時,在上完每次的文史課之後,史長風都會介紹一本書目,讓大家自己去找來看,隨後文史課也就結束了。

    其他的課程也有,比如介紹刀法的,介紹暗器的,講解弓道的,講解虎嘯連環拳的,不過這些課程要麼泛泛而談,要麼注重的還是實踐,真正教的東西,都不深,畢竟郡一級的國術館的培養目標,只是武士而已,而武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只是剛剛跨入武道修行的大門。

    這裡座館館師們的本事或許也並不止於此,但要學真本事,就必須拜師,要拜師的話條件就苛刻了,嚴禮強聽說除了開武館的宋天豪之外,這裡國術館的座館館師們基本上都很少會收弟子,因為各個座館館師們都來自不同的家族或者有不同的師傳,弟子不是隨便可以亂收,真正的功夫和秘技也不是可以隨便亂傳的。

    國術館中傳授的東西不深,也沒有什麼秘籍給你看,但國術館中卻有一個地方是值得表揚的,那就是這裡可以提供給學生們最好的練武的環境,這樣的練武環境,是許多人以前都不敢想像的。

    在國術館內,要學習弓箭,國術館有專門的弓道館供你修煉,你要學習騎術,國術館中還有馬場,那馬場上的馬,都是犀龍馬,你若想練習槍術,國術館也有專門的槍術修煉場地,你若想找人比試切磋,那更簡單,整個國術館有各種各樣的擂台幾十個,從徒手搏擊到穿戴好全身盔甲進行拿著兵器的較量,都沒有問題。

    甚至是你想要練習蹲馬步,國術館也在一片松林之內專門開闢了可以讓你蹲馬步的地方,嚴禮強聽說許多人一起練習蹲馬步的話,有那個氛圍在,大家可以互相監督互相促進,互相比拚吃苦耐勞的精神,效果比一個人蹲要好,也可以更容易讓人過了馬步關……

    雖然覺得國術館裡學的東西簡單了一些,但嚴禮強也沒有放鬆下來,而是每日在國術館中苦練。

    除了早晚在家中地下室修煉易筋洗髓經的時間外,嚴禮強開學後的整整兩個月,基本上都泡在國術館的槍術訓練場,弓道館或者是劍術訓練場內,每天不把自己練得筋疲力盡,絕不回家。

    而就在這兩個月中,嚴禮強的實力也慢慢在新一屆的國術館的七八百個學員之中脫穎而出,特別是他經常和石達豐在國術館的擂台上公開較量,有時比試拳腳,有時比試兵器,他總能力壓石達豐一籌,有時也還會和幾個看得手癢眼熱的新生們在台上較量一下,也基本從無敗績,慢慢的,嚴禮強這個名字,在國術館新一屆的學員之中,就變得響亮起來,令人側目,有人甚至說嚴禮強不僅是這一次國術大比青禾縣的三甲第一,甚至更是所有新生中的第一人。

    當然,對什麼新生中第一人這個說法,嚴禮強也只是笑笑而已,沒有在意。

    就這麼兩個月下來,到十一月份的時候,嚴禮強感覺自己的伸筋拔骨這一關,就要過了……

    史長風還曾和嚴禮強說過,希望他能在兩年之內爭取把伸筋拔骨這一關給過了,但是嚴禮強的修煉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嚴禮強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過伸筋拔骨這一關會這麼快……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4 21:17
第七十四章 麻煩上門

    「士有六藝,弓道,御術,劍術,丹藥,術數,文史,六藝齊備者,可走遍天下,所行無忌,弓道為戰場征殺第一利器,御術為車騎駕馭之法,掌握御術,日行千里不在話下,無論在戰場之上,還是在戰場之下,不會御術,寸步難行,劍術為搏擊之道,所謂無劍不為士,一個武士,掌握一種能於近處殺敵防身的武器,是最基本的要求,當然,在這裡,劍術只是泛指,也幾乎每個人都有修煉,有一些人修煉的是奇門兵器,也在此列……」

    國術館的大教室的講台之上,一個座館館師正在講台上吐沫橫飛的講解著今天的課程,講台就在教室的最中間,而在講台的四周,團團轉轉都是一排排的座椅,整個國術館的大教室,猶如一個巨大的音樂會的舞台,輕輕鬆鬆就能容納上千人。

    這個國術館的座館館師是一個穿著青色布衣的老頭,對這個老頭,嚴禮強並不陌生,因為這個老頭,就是三元街上最大藥店福元祥的掌櫃,這兩個月來,嚴禮強已經不止一次在三元街上看到過這個老頭了。

    國術館的諸多座館館師,許多除了這個館師的身份之外,還有其他的營生和職業,比如說那個宋天豪,雖然館師的薪資也不算低,足夠一般人生活了,但很多人,特別是有本事的人,自然不會滿足一般人的生活,人活在世處處需要用錢,衣食住行人情往來酒色財氣買房置家哪裡不用錢,修煉要用的錢更多,館師們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也要生活,有其他的營生和賺錢的門路,也正常得很。

    就連史長風那麼瀟灑的人,也在國術館外面兼職著平溪城中幾個大戶人家孩子的私人老師,更何況其他。

    嚴禮強坐在教室最後面的位置,周圍都沒有人,旁邊就是教室的窗戶,嚴禮強的一半心思在講台上,聽著那個館師的講課,另外一半心思,則在窗外飄蕩著。

    此刻窗戶外面,已經開始飄著雪花了!

    這是嚴禮強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雪,今天早上他一起床,就看到整個萬松山一片雪白,他租住的院子裡也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國術館兩個多月,相比起一個月前每次講課所有新生都坐得滿滿噹噹的情況,從上個月開始,新生們就開始會挑選課程了,學習修煉也更有針對性,不再是所有的課程,都會一股腦的全部湧來,就比如說今天這節課,許多已經有這方面經驗或者知道座館館師要講什麼內容的新生,就沒有來,整個教室裡,只坐了五百多個人,這五百多人中,還有幾個面孔,是以前就進入國術館的學生。

    「今天中午咱們去聚客樓吃刷羊肉怎麼樣,這天氣,來一個羊湯鍋正合適,我請客……」穿著一身銀色的華麗狐裘褥褂的石達豐坐在嚴禮強的旁邊,小聲的和嚴禮強說著話,心思也沒有完全在課堂上。

    「今天下午我要去督軍府……」嚴禮強小聲的回答道。

    「啊,我差點忘了……」石達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用羨慕的眼神看了嚴禮強一眼,伸出一隻手在嚴禮強的腋下捅了捅,涎著臉,「記得下次要是督軍大人再招親兵,幫我引薦一下唄,我也不差啊……」

    「我都一個月沒有見到督軍大人的面了,你以為我一個刷馬的小跟班,在督軍大人面前說話能管用?」

    「反正你說了總比沒說強……」

    「聽課,聽課……」嚴禮強笑了笑,看就不再說話,專心的聽起課來。

    這兩個月,經常和石達豐在一起,他每過七天都去一趟督軍府,他被督軍招為親兵的事情,他沒有隱瞞石達豐,石達豐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對嚴禮強的際遇,石達豐除了羨慕還是羨慕。也是在這兩個月,嚴禮強每天的生活簡單而又充實,每天基本上就過著國術館和租住小院之間兩點一線的生活,沙突人的報復,始終也沒見到,嚴禮強都要漸漸把這事給拋到了腦後。

    今早練習易筋洗髓經的時候,嚴禮強感覺自己全身的骨節和關節都開始發熱,而體內的一根根筋脈則有過電一樣的酥麻感,出現這種徵兆,就意味著離過伸筋拔骨這一關已經不遠了。

    「……我們今天這課上要講的,就是六藝中丹藥一道的簡單自救之道,當你在野外受了刀劍創傷,傷口流血不止的時候,你身上又沒有相應的藥物,就算你帶著錢,但又買不到我們福元祥的止血丹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聽到那個老頭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的藥店做廣告,聽課的學生中,都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台上的老頭說著,自己就把放在地上的一盆植物端了起來,放到講台之上,對大家講解了起來,「大家首先先記住這種草,這種草在野外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它叫烏韭,有的地方又叫烏竹,烏蕨,岩柏,雞尾草,它名字有各種稱呼,不過它的樣子是不變的,這種草一般高一尺左右,根莖短而橫走,葉子上有紅褐色的細小鱗紋,經常一簇簇的生長在一起,葉柄有點像稻稈,這種東西在潮汐的地方,比如說溪邊,草叢中,或者岩石縫隙裡都有生長,一般山腳下比較多,如果你受了傷,看到這種烏韭草,就可以把這種烏韭草摘下來,取根莖之上的部分,放在自己口中嚼爛,敷在傷口上,用布包紮起來,瞬間就能止血,它對一切外傷出血均有奇效,許多的金瘡藥和止血藥,都用它作為主要原料……」

    ……

    這一節課上的時間很足,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等那個館師講完幾種草藥之後,一下課,許多人都一擁而上,細細觀察起放在講台上的那幾種草藥來。

    嚴禮強和石達豐也圍了過去,在記住那幾種草藥的樣子之後,也就離開了教室,今日的這節課,內容雖然不深,但也很有用。

    走出教室,教室外面的山林一片雪白,雪仍然在下著。

    「禮強你現在要去哪裡?」

    「我準備回小院,準備一下差不多也要去當馬伕了!」嚴禮強回答道

    「那就一起回去吧,今天太冷,我也不想折騰了,不然弄得一身汗,怪不舒服的,沈騰那個傢伙,今天不知道又是在哪裡開小灶,他是憋著勁兒想要追上你……」

    嚴禮強笑了笑,搖了搖頭,上個月沈騰主動約他切磋,他和沈騰在國術館的一個擂台上又交了一次手,這時隔幾個月後的第二次交手,沈騰準備十足,整個人進步很大,身法更加的靈活多變,但還是不敵嚴禮強,被嚴禮強在擂台上再次打敗,從那之後,嚴禮強就好幾天沒看到沈騰了。

    聽說沈家在平溪城中有宅院,所以沈騰也沒有住在三元街附近,而是就住在沈家的宅院之中,只是偶爾能見到,平日沒有嚴禮強和石達豐走得這麼近。

    兩個人說著,就準備朝著山下走去,但還沒走幾步,嚴禮強就看到不遠處的亭子裡有七個人,其中一個對著自己這邊指了指,然後那七個人就一起走出亭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這七個人對嚴禮強來說都是生面孔,不過年齡都有點偏大,一個個最少十八九歲二十歲,看樣子應該是國術館的老生。

    國術館內的山道原本就不寬,但也可以讓四五個人並排而行,互不影響,但那七個人走過來的時候,卻直接把嚴禮強他們前面的道路左右兩邊都給完全堵住了,而且那幾個人一路走來,他們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嚴禮強的臉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憑感覺,嚴禮強就知道這些人衝著自己來的,而且來意不善。

    「小心……」旁邊的石達豐輕輕提醒了一聲,依然和嚴禮強一起朝著那幾個人走了過去。

    雙方在相聚兩米的地方一下子停了下來。

    「麻煩讓一讓……」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你就是嚴禮強?」站在那七個人中間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冷笑了一下,然後帶著挑剔和輕蔑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嚴禮強一眼,「果然和傳聞之中的一樣,很囂張啊!」

    「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人,都沒見過什麼世面,估計以為能在平溪郡國術館內混出點名堂,最後能夠進階武士,回到鄉下後可以在一干鄉巴佬街坊面前耀武揚威,再到衙門裡混個小小的公職,就是走上人生巔峰了吧!」旁邊的另外一個青年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另外幾個人都大笑了起來。

    ……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6 00:23
白銀霸主 第七十五章原來是情敵

    聽到這些人在嘲笑嚴禮強,石達豐眼睛一瞪,就要上前,但是嚴禮強卻拉住了他的手腕。

    嚴禮強微笑的看著著幾個人,腦子裡在飛速的轉動著,猜測著這些人的身份,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真是見鬼了,這些人怎麼會來找他的麻煩,來到學校他也沒得罪過什麼人,難道這些人和沙突人有關,但又不太像啊,沙突人的勢力應該還沒有大到這種地步。

    嚴禮強的腦袋在快速的轉動著,嘴巴卻也沒有閒下來,他直接盯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我今年十四歲,已經拿了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的三甲第一,如果你們在笑的人沒有誰在十四歲之前拿過這樣的名次,那你們就是一群連鄉巴佬都不如的廢物,一個廢物當然是沒有勇氣嘲笑一個比他厲害的人的,但一群廢物在一起,就可以互相壯膽了,或許是你們在炫耀你們投胎的技術比較好,是這樣嗎,不得不說,你們的表演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那群人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一個個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石達豐也愣了,驚詫的看著嚴禮強,就像第一次認識嚴禮強一樣,他從來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嚴禮強的言辭居然這麼的犀利。

    「你說什麼?」剛剛那個青年臉色漲得通紅,上前一步,聲色俱厲的喝道。

    「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需要我再說一遍你是廢物嗎?」

    那個年輕人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拳向著嚴禮強打了過來。

    嚴禮強毫不退縮,一個跨步上前,同樣一拳打了過去。

    兩個人的拳頭在空中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嚴禮強紋絲不動,那個年輕人卻悶哼一聲,被嚴禮強一拳打得往後飛了出去,撞在他身後幾個同伴組成的人牆上,那幾個扶著他的人也被那個人身上的力道撞得同時退了一步,一個個瞬間都變了臉色。

    所有人都沒想到嚴禮強的一拳的威力會有這麼大,剛剛那一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和嚴禮強動手的人,完全是被嚴禮強拳頭上那勢如破竹毫不講理的蠻力給轟飛的。

    嚴禮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下子就先聲奪人,在氣勢上把那幾個人壓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厲喝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隨著這聲厲喝,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從不遠處的小路上走了過來,用嚴厲審視的眼光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見過徐老師……」嚴禮強和堵著他的那些人一個個連忙給那個大漢見禮。

    那個大漢,也是國術館的座館館師,教的是槍術,已經給嚴禮強上過兩節槍術的基礎課,平日嚴禮強在槍術場訓練的時候,這個徐老師也會經常在一邊指點嚴禮強的動作和基本的發力技巧,讓嚴禮強受益不少。

    「國術館內嚴禁私鬥,你來國術館這麼多年,難道你不知道麼王浩飛?」

    王浩飛?

    聽到這個名字,嚴禮強心中一動,隱隱猜到這些人為什麼會來找他的麻煩了。

    那群人中最先開口的那個臉上強笑了一下,「我們是聽說這一屆的新人之中有一個叫嚴禮強的比較厲害,所以今天想要來認識一下!」

    「用拳頭認識? 」教槍術的這個座館館師也不是那麼好容易糊弄的,聽那個叫王浩飛的一說,立刻就瞪眼。

    「嗯,剛剛孫楊只是和他切磋一下,沒有真正動手……」

    「切磋個屁呀,別沒事找事了,你們的修為怎麼樣我很清楚,真要動手,給嚴禮強一桿長槍,你們一堆人排著隊上,也是一個個排著隊被捅死而已,嚴禮強的長槍捅來,你們一個個都防不住,有什麼好切磋的,有這點時間,自己多練練功夫才是道理,別吃飽了撐的……」那個槍術館師揮著手,不耐煩的說道。

    聽槍術館師這麼一說,那群人中所有人的臉色都一下子難看起來,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徐老師,你說這個……太誇張了吧……」王浩飛不服的爭辯道,「再怎麼說,我們也在國術館修煉了這些年,我都已經過了伸筋拔骨了,基本劍術也過了一級……」

    「過了伸筋拔骨又如何,也沒有讓你金剛不壞,你基本劍術過了一級,但力量不如人,速度不如人,你以為你的劍就就能攔得住基本槍術馬上就要過了兩級的人,你攔得了三槍還是五槍?」

    什麼?嚴禮強的基本槍術馬上就要過兩級了?那些攔著嚴禮強的人一個個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嚴禮強,作為國術館的學生,他們自己明白基本槍術兩級的份量,別看這基本槍術只是兩級,但是就是這兩級的基本槍術,一攔一扎兩個動作使出來,鋼硬無比,犀利迅猛,殺人猶如戳紙片一樣簡單,許多在國術館進階武士的人,到離開國術館的時候,能把基本槍法修煉到兩級的這些年也沒有見過幾個。

    「徐老師……」嚴禮強苦笑的看著這個性格粗豪的槍術老師,沒想到這個徐老師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把他的底子給洩了。

    「你來槍術場訓練了那麼多次,我眼睛又沒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槍術到底什麼火候嗎,嚴禮強,你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得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的東西,居然還會隱藏實力,簡直不像是一個練槍的人!」那個大漢還批評了嚴禮強兩句。

    嚴禮強能說什麼。

    「槍勁就是拳勁,槍法就是拳法,難道你們幾個沒看出來嚴禮強剛剛那一拳就像是一槍扎過來嗎,嚴禮強剛剛那一拳,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孫楊你的拳頭剛剛就要廢了,不修養半年都好不過來,還在這裡逞什麼能?」

    徐老師一通罵,那邊的幾個人全部耷拉下了腦袋,一下子士氣全無,在教訓了那幾個人幾句之後,這個徐老師就離開了。

    王浩飛最後恨恨的看了嚴禮強一眼,「陸蓓馨喜歡的是我,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能把陸蓓馨從我身邊奪走!」,在撂下一句話之後,王浩飛就帶著那幾個人離開了。

    平心而論,這個王浩飛長得的確瀟灑帥氣,那一雙大長腿,再加上玉面劍眉的樣子,迷惑幾個小女生根本不在話下,只是王浩飛在走的時候那神色之中的一絲戾氣,卻把他的瀟灑帥氣破壞得一乾二淨,讓嚴禮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幾個人一走,旁邊的石達豐看著嚴禮強的眼神,簡直要放光一樣,八卦之火在他的身上一下子熊熊燃燒了起來,他抓著嚴禮強的肩膀,急不可耐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基本槍術過了一級,還有,那個陸蓓馨是怎麼回事,你有了妞都不告訴我,枉我把你當兄弟,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有些事太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嚴禮強搖了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吧,先回院子了……」

    ……

    來到國術館兩個月,嚴禮強並沒有見到陸蓓馨,也沒有見到其他的陸家子弟,最後是錢肅前些日子託人給他帶信來他才知道,陸蓓馨已經被陸老爺子給禁足了。

    自己上次去陸家莊和陸蓓馨相親發現陸蓓馨有些不對,就間接提醒了陸佩恩一句,陸佩恩也是人精,在嚴禮強提醒之後,他不聲不響的就派了人來到平溪城悄悄的打探跟蹤陸蓓馨的行蹤,結果發現陸蓓馨真還和一個人好上了,而和陸蓓馨好上的那個人,就是陸家在黃龍縣死對頭王家的子弟王浩飛。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陸老爺子氣得不輕,這次國術館暑假,就把陸家在國術館的子弟全部招回了陸家莊,一通狠批,陸蓓馨自然不用說,直接被陸蓓馨禁足在莊子裡,哪裡也不用去了,而其他幾個陸家子弟,因為和陸蓓馨一起在國術館居然沒有發現陸蓓馨的問題,或者發現了一些異常但沒有及時向莊裡報告,也受到了牽連,同時被罰在莊中禁閉和苦役,正因為如此,現在國術館中才見不到一個陸家子弟。

    王浩飛今天來找自己的麻煩,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剛剛知道了陸老爺子安排了陸蓓馨和自己相親的事情,所以一下子把火撒到了自己頭上,怒氣衝衝想來找自己出氣,只是王浩飛沒想到的是,自己太紮手,他這一次糾結了一堆朋友來給自己找麻煩,最後卻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王浩飛今天來找自己麻煩,那就說明他之前不知道自己和陸蓓馨的事,而他現在卻知道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至少說明一點,要麼王家在陸家莊內有內應,那個王家的內應剛剛知道消息後把消息通知了王家,要麼就是王浩飛和陸蓓馨還能聯繫,或者更準確的說就是陸蓓馨雖然被禁足,但還能通過什麼人與王浩飛傳遞消息,而後者的可能性估計要更大一些……

    要不然再把這件事告訴六爺,讓六爺注意一下……

    這個念頭在嚴禮強的腦袋裡閃過,最後嚴禮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之前自己悄悄提醒了一下,結果害得陸家一干子弟被禁足禁閉,自己要是再去提醒,陸蓓馨身邊的丫鬟什麼的估計就要倒大黴了,以陸家的家風和陸老爺子的脾氣,搞不好要弄出人命。

    王浩飛來找自己麻煩的時候,或許就根本沒有想到,他這麼一沖動,陸家給他傳遞消息的人說不定就要遭殃,或許是他想到了,但不在意,如果是前者,那就說明這個人沒腦子,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這個人沒良心,無論是哪一種,這個人都不會是陸蓓馨的良配。

    這對鴛鴦,自己拆了也就拆了……

    腦子裡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在心裡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之後,嚴禮強一身輕鬆的離開了國術館,下了山,回到自己在青牛巷的小院。

    小院外面,風塵僕僕滿身風雪的嚴德昌正站著瓦簷下等著嚴禮強回來……

    「爹……」

    聽到嚴禮強的叫聲,嚴德昌轉過頭,就看到正站在不遠處呆呆看著他的嚴禮強。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6 00:23
白銀霸主 第七十六章探望

    石達豐去吃他的羊湯鍋了,所有隻有嚴禮強一個人先回到租住的小院這邊。

    在看到嚴德昌的時候,嚴禮強連忙走了上去,拍打著嚴德昌披風上的那些雪花,「爹,你怎麼來了?」

    嚴德昌從頭到腳的認真打量了一遍嚴禮強,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剛好昨天去黃龍縣交一批貨,想到這些天有些天冷,黃龍縣離平溪城也近一點,所以就來看看你,給你送點衣服,我按照你上次給家裡信上寫的地址找來,三元街青牛巷裡面左轉的第三個院子,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你就住這裡吧!」

    「嗯,我就住這裡,爹,我來拿東西,我們進去說!」嚴禮強把嚴德昌身上背著的包袱拿了下來,然後拿出鑰匙,開了房子的門,請嚴德昌進去。

    嚴禮強住的這個小院的院子不算大,只有四五十平米,院子裡有一個葡萄架,一口井,還有一個花壇,花壇裡種了一些花花草草的東西,在葡萄架下面,有一塊相對寬敞的地方,可以練武,雖然現在院子裡蓋上了一層白雪,但還是可以看到整個院子整潔而乾淨。

    走進來的嚴德昌看著這個院子,暗暗點了點頭,看到嚴禮強能一個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他也就放下一大半心來,「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嗯,我一個人住,還有一個朋友就住在隔壁,平時喊一聲就能聽見!」

    「練武也在這院子裡!」

    「練武主要是在地下室,在院子裡有時動靜太大會不方便!」嚴禮強把嚴德昌帶到堂屋之中,放下嚴德昌的行囊,然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我這裡平時不生火做飯,也沒有開水,你坐著稍等一下,我去外面打一壺開水來給你泡點茶!」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不用招呼我,你這槍術的修煉沒落下吧?」

    「沒落下,那些東西都在下面的地下室裡,爹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去看看你平時修煉的地方!」嚴德昌剛想坐下,聽到嚴禮強這麼一說,又站了起來。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這個堂屋上樓的樓梯下面,還有一道門,嚴禮強也就帶著嚴德昌來到下面的地下室。

    地下室和上面的院子差不多大小,地下室的四周都是粗糙的青石,高有四米多,雖然是在地下,不過地下室的兩邊卻有採光和通氣的地窗,在白天的時候地面上的光線可以透進來一些,也不算陰暗,只是晚上的時候需要點一點燈。

    在地下室靠牆的一面,放著一個木架,木架的下面用繩子吊著一些銅錢,而木架的旁邊,則放著一桿三米多長,完全由生鐵打造出來的長槍。

    就在這個木架旁邊,還放著幾把打熬力氣用的鐵鎖,那鐵鎖的重量,最輕的一個有也有二三十公斤,最重的一個,則超過了兩百公斤。

    嚴德昌進來之後,看到這些東西,眼睛就一亮,他走到那個木架面前,拿起了那根鐵槍,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那桿鐵槍起碼有四十多公斤重,然後轉過頭問嚴禮強,「怎麼你在這裡是用鐵槍訓練,這鐵槍槍身沒有彈性,又如此重,能行嗎?」

    「這鐵槍要的就是這個份量,國術館的老師說可以用它來練槍術的基本功!」嚴禮強說著,從嚴德昌的手中把那根鐵槍拿了過來,然後身體下蹲,擺了一個架勢,一隻手平平的捂著鐵槍,將鐵槍逐漸放平,和手臂變成一條直線,「這是老師教的鐵槍樁,我這些日子,就在練這個……」

    那麼重的鐵槍,一隻手握著鐵槍的根部端平,紋絲不動,可以想像嚴禮強手上的力量有多恐怖。

    「不錯,不錯!」嚴德昌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去試了試那幾個鐵鎖,只是嚴德昌現在身體的力量,也只能拿起那幾個小的,一百公斤以上的兩個鐵鎖,他試了試,發現拿不起來,最後搖了搖頭,笑了起來,「老了,老了……」

    「你的傷勢剛好,還是不要太用力了!」

    「這把最重的鐵鎖你能舞得起來嗎?」嚴德昌好奇的問道。

    嚴禮強放下鐵槍,走到那最大的一個兩百公斤的鐵鎖面前,只是用一隻手,不見怎麼用力,就把那個鐵鎖拿在了手裡,然後胳膊一掄動起來,那鐵鎖就在他身邊飛舞起來,嚴禮強的兩隻手換來換去,一把鐵鎖在身前身後翻來翻去,就像蝴蝶一樣的飛舞著,那鐵鎖舞動起來的呼呼勁風,直接吹到了旁邊嚴德昌的臉上。

    要不是親眼看見,嚴德昌也不敢相信嚴禮強一身的力量,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可是兩百公斤的鐵鎖,不是二十公斤的鐵鎖,就算不是武士,嚴德昌也明白,自己兒子身上的這一身力量,實在太過驚人了,嚴禮強今年才十四歲而已,他都不知道嚴禮強這一身的力量是怎麼練出來的,記得以前嚴禮強身上的力量好像沒有這麼誇張。

    舞動了足足一分鐘,嚴禮強一下子停了下來,把那鐵鎖輕輕的放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臉色微微有點發紅,而呼吸,卻依然平穩得很。

    「好,好,好……」嚴德昌激動得連說了三個好字,「你來這國術館,果然漲本事了……」

    這一身的力量和本領,基本是來自於易筋洗髓經給自己身體帶來的巨大變化,特別是身體力量的增加和各方面素質的提高,國術館教的那些東西,雖然有用,但教的也只是成為武士的一些基礎性的東西,算不上高深莫測,和易筋洗髓經比起來,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這些話卻也沒有辦法和嚴德昌說,聽到父親的誇獎,嚴禮強也只是笑了笑,點著頭,「爹你說的是,我來國術館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國術館的老師也很好!」

    「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們上去吧……」嚴德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

    嚴德昌總共只在嚴禮強這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在看了看嚴禮強住的小院,再詢問了一下嚴禮強平時生活的細節之後,把給嚴禮強帶來的過冬的衣褲留了下來,再給嚴禮強留下了二十兩銀子,說了幾句鐵匠鋪的事情,也就離開了,而且還堅決不要嚴禮強送。

    嚴禮強來到郡城的這兩個多月,嚴禮強家裡鐵匠鋪的生意也慢慢走上了軌道,嚴氏刀劍雖然造不了什麼神兵利器,不過好在質量過硬,價格公道,嚴氏刀劍的牌子,也基本上在青禾縣打開了,嚴德昌每日就在鐵匠鋪中指點一下,檢查一下那些打造出來的刀劍的質量就行,嚴家在柳河鎮,有地,有作坊,有鋪子,還有鐵匠鋪,慢慢的,也有了不同的氣象。

    只是讓嚴禮強沒有料到的一點是,他精心弄出來的廓爾喀彎刀,因為那形似狗腿的怪異造型,在這兩個月中,雖然鐵匠鋪裡生意不少,但是卻乏人問津,賣出去的不多。

    還是身在匠械營的錢肅在看到了廓爾喀彎刀之後,知道是嚴禮強設計出來的東西,來了一些興趣,前些日子先要了一把回去玩玩,而就在前兩天,錢肅傳來消息,讓嚴家鐵匠鋪送一百把「嚴氏彎刀」(嚴禮強給廓爾喀彎刀取的名字)到黃龍縣的匠械營,說他之前的那把彎刀,被來匠械營訂製長槍的一個軍官看到,那個軍官本身就是用刀的,發現錢肅拿走的那把彎刀造型怪異,很感興趣,就把錢肅的那把彎刀拿去玩了幾天,沒想到幾天之後,那個軍官來找錢肅,卻是直接要訂購一百把的「嚴氏彎刀」,說要拿去送人……

    面對著這一下子掉下來的「大生意」,嚴德昌喜出望外,親自出馬,把那一百把彎刀送到了黃龍縣,因為有些想嚴禮強,就順道來平溪城看看嚴禮強在平溪城過得怎麼樣……

    ……

    在心情有些複雜的送嚴德昌離開之後,嚴禮強也收拾了一 下心情,換了一身衣服,前往督軍府……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6 00:23
第七十七章驚鴻一瞥

    所謂的督軍大人的親兵,對嚴禮強來說,也就是多了一個遛馬餵馬的活。

    皇甫千麒原本就有馬伕,所以嚴禮強每次去督軍府的時候,那個給督軍大人照料馬匹的馬伕對嚴禮強的態度,直接讓嚴禮強想起了孫悟空當弼馬溫時的情景。

    不過嚴禮強卻也不是什麼嬌氣的人,本著三人行必有我師的原則,他每次去都對那個馬伕客客氣氣,不恥下問,兩個月的親兵當下來,嚴禮強倒把那個馬伕照顧犀龍馬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嚴禮強最後一次見皇甫千麒還是上個月,每年入秋以後,都是黑羯部落的騎兵騷擾擄掠甘州與風州邊境最多的時候,黑羯部落的人把這個叫做打草谷,聽說今年黑羯部落的騷擾的力度在加大,所以上個月看到天氣漸冷,皇甫千麒就帶著身邊的另外幾個親兵和一個營的騎兵,到平溪郡以西的白石關去巡視去了。

    白石關的外面,就靠近祁雲山,雖說黑羯部落沒有與平溪郡直接有接壤的地方,平溪郡歷來受黑羯部落騷擾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職責在身,皇甫千麒還是有些不放心,只能親自去一趟。

    因為嚴禮強要在國術館求學,在去之前,皇甫千麒見了嚴禮強一面,勉勵了一番,最後讓嚴禮強留了下來。

    皇甫千麒的犀龍馬有四匹,這次去皇甫千麒帶著兩匹,還有兩匹留在平溪城,所以嚴禮強也一如既往的每隔七天來一次督軍府,把皇甫千麒的犀龍馬照顧好。

    「昨晚下雪,所以今天的馬廄之中要添一點乾草,保持地面的乾爽,犀龍馬睡的時候也踏實一些,普通的馬睡覺是站著睡,而犀龍馬睡覺一般會站著睡,但天冷的時候,它又會有點像犀牛,會四腿蜷曲下來趴著睡,馬廄的窗戶什麼的也儘量關上,如果晚上要下大雪,那麼在餵晚料的時候,給每匹犀龍馬餵上半斤用白酒泡的小黑豆,這樣一個冬天下來,犀龍馬都不會掉膘,每天都能精神抖擻……」

    督軍府的馬廄裡面,嚴禮強和馬伕大叔一起收拾乾淨馬廄,給犀龍馬的房間鋪上曬乾的稻草,添上晚料,把兩匹犀龍馬打理得油光水滑,那個馬伕大叔一邊和嚴禮強弄著,一邊解釋著,也把自己的餵馬的本事傳給嚴禮強。

    終於把兩匹犀龍馬伺候好了,嚴禮強拍了拍手,在旁邊的水池裡把手洗乾淨,脫下身上穿著的那件幹髒活時穿的罩衣,「胡大叔,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就回去了,我過幾天再來,這些天就麻煩胡大叔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馬伕胡大叔憨厚的笑著,「我還要多謝公子今天給我帶的酒和牛肉呢,太破費了……」

    「哈哈哈,和胡大叔你學餵馬的本事,怎麼好每次空著手來,下次我再給胡大叔帶點好喝的酒來……」

    「公子你將來跟著督軍大人,一定前途無量……」

    「哈哈,那就多謝胡大叔吉言……」

    和馬伕胡大叔告別,嚴禮強從督軍府的側門走出了督軍府,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不過雪還在下著,溫度比起白天,似乎又冷下來了一些,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街邊的一個個店舖裡,不少都打了樣,只有幾個酒樓食肆客棧之類的地方,店外的燈籠,還掛著,在這幽冷的夜裡,讓人感覺溫暖不少。

    有雪花從天上落下來,剛好落在嚴禮強的衣領裡面,那一點冰涼,讓嚴禮強一下子再次打起了精神。

    嚴禮強拉了拉自己頭上的狗皮帽子,把脖子上的圍脖又圍了兩圈,只露出一半的臉,往兩邊街上看了看,白天的時候,這街上還有拉車的人,到了現在,街上連拉車的人都看不到一個,行人也沒幾個,估計只能靠著兩條腿走到三元街了。

    好在就在平溪城中,再怎麼走也算不上遠,最多一個多小時,也足夠自己走回到家中了。

    嚴禮強就在街邊不緊不慢的走著,朝著小院的方向走去。

    ……

    半個小時後,嚴禮強已經走得離督軍府很遠了,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為了早一點回到小院,嚴禮強走的都是平日少走的近路,是平溪城中的那些幾條大街之外的小街和居民區中的巷子。

    嚴禮強剛剛走過一片商業區的小巷,就聽到身後有馬車的聲音,他還主動往路邊讓了讓。

    馬車從嚴禮強身邊駛過,沒有停留,依舊往前駛去。

    嚴禮強看了那輛馬車一眼,馬車有些老舊,車廂略長,是拉貨的貨車,一個車伕坐在最前面揮舞著鞭子趕著車,披風冒雪,也沒有註意到正在路邊走著的嚴禮強。

    前面的路邊,剛好有一個小酒館,小酒館外掛著一排燈籠,把酒館外面的路照得通亮,在馬車駛過小酒館外面路上的時候,走在馬車後面的嚴禮強整個人像被刺了一下一樣,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雙眼呆呆的看著那離開的馬車車伕的背影。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在酒館外面掛著燈籠的燈光下,馬車車伕的背影在燈光下驚鴻一現,就是那一下,嚴禮強就清晰的看到了那個馬車車伕腦袋後面的一個側面的輪廓。

    馬車車伕也戴著狗皮帽子,穿著一件厚棉襖,不過就在那個車伕的帽子和棉襖的領子之間,還是有部分的皮膚露了出來。

    那個馬車車伕的右邊的耳朵,已經消失不見,在帽簷下是平的,而耳朵下面的脖子上,那露出來的幾寸皮膚上,還可以看到一道還未淡去的蛇紋一樣的痕跡。

    這掉了的耳朵,這脖子上的那一道痕跡……那個馬車車伕,不就是那天在城門口被自己一鞭子把耳朵都抽碎的那個沙突人麼?

    雖然沒有看到那個馬車車伕的面容,不過那個人的耳朵和脖子上的傷痕,還有那個背影,絕不會錯的。

    那個沙突人此刻卻沒有穿著沙突人的裝束,而是穿著漢人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麼晚駕著馬車出來,遠離沙突人所在的那片城區,所有的一切,都透露著一種詭異。

    嚴禮強首先想到的這不是不沙突人的陷阱,但轉念之間,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今天走的是小路,很多路都是臨時決定的,就算那些沙突人知道他今天要從督軍府中出來,也不可能算到他要走哪條路,然後專門在路上設一個陷阱等著他。

    前面的馬車在試過小酒館不到五十米之後,馬車往左邊一轉,就轉到旁邊的另外一條路上了。

    在腦子裡快速閃過幾個念頭之後,嚴禮強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把腳步放輕,他拿出《九宮風影步》的功夫,快步而又悄然的朝著那輛馬車轉彎的地方追了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7 00:15
第七十八章喪盡天良

    寂靜的黑夜之中,馬蹄聲即使隔得很遠,也可以清楚的聽見,嚴禮強沒有跟得太近,而是聽著馬車的聲音,遠遠的吊著那輛馬車在平溪城的那些巷道之中穿梭著。

    那馬車似乎在故意繞路,好幾次,嚴禮強發現那馬車還兜了兩個小圈子,似乎想看看馬車後面到底有沒有人,但始終沒有發現嚴禮強跟著,這種鬼祟的舉動讓嚴禮強心中的好奇心更加被撩動了起來。

    在二十多分鐘之後,馬車轉入到一條大街背後的小巷之中,然後在一個院子的後門那裡停了下來。

    這裡,是平溪城中的富人區,周圍全是大戶人家的府邸和園子,一個個朱門高牆,和其他地方明顯不同。

    那個院子很大,前面的兩進院子,就正對著前面的街道,靠著街道的那邊,有一個鋪面,從招牌上看,似乎是平溪城中的一個高級的成衣店,不過這個時候,那個成衣店同樣也打烊了。

    箱子裡黑燈瞎火的,昏暗得很。

    跟著馬車來到這裡的嚴禮強來到這個小巷轉角處,左右看了看,發現旁邊有一戶人家的院子,但院子裡沒有燈光,也沒有人語之聲,他身形一縱,一隻腳在巷子中的一面牆上一踩,一隻手就勾住了那兩米多的院牆,然後手一用力,整個人就翻到了院牆之上,順著院牆走了幾步,就來到那戶人家的屋頂上,他像貓一樣的在屋頂上低著腰跑了幾步,在從這邊的屋頂爬到另外一邊的屋頂之後,他就趴在屋脊後面的瓦片上,露出一個腦袋,悄悄打量著小巷中的情況。

    那馬車就在他前方下面十一點的位置,距離嚴禮強趴著的地方只有三十米,在屋頂上,嚴禮強選擇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把下面小巷裡的情景完全看清。

    趕著馬車來到這裡的那個沙突人大半的臉都遮在帽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停下車後,那個人下車左右看了看,顯得非常小心,在發現巷子裡沒有人之後,他才來到那個後院的一道後門處,砰砰砰砰的用門扣敲了敲門。

    那個沙突人敲門的聲音很有規律,兩下短的,兩下長的,似乎是暗號。

    在敲完門之後,那個沙突人就等在了門邊。

    只是十多秒鐘之後,那個後院之中亮起了一盞燈籠,一個三十多歲提著燈籠的人從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裡帶著兩個夥計走了出來,來到後院的小門那裡,先把門打開了一道縫,朝著外面看了看,在看到那個沙突人之後,才打開院門,走了出來。

    那個從成衣店中走出來的掌櫃和那個沙突人把腦袋湊在一起,說了幾句什麼,不過兩個人的聲音太小,嚴禮強的距離又遠,基本上沒有聽見兩個人說的內容。

    只是在兩個人說了兩句之後,那個沙突人才把拉貨的馬車車廂的門打開,那個掌櫃招了招手,跟著他出來的那兩個夥計之中的一個才跳上車,把一個裹成一大卷的獸皮從車廂裡拖了出來,然後和另外一個夥計兩個人一起把那一卷獸皮抬到了布莊院子的一個房間裡。

    兩個夥計又出來了一趟,又把另外一大卷獸皮從馬車上抬下來,送到院子裡的一間屋子裡。

    隨後那個沙突人關上了馬車的車廂門,也不停留,直接就駕著馬車離開了,而那個掌櫃模樣的人左右看了看,隨後也進入到院子之中,把院子的後面給關了起來。

    乍一看,那個沙突人似乎只是來給這個成衣店交貨,正常的商業往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嚴禮強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首先是雙方太鬼祟了一點,不像是在坐什麼好事,其次,他總覺得那個沙突人不是善良之輩,不會來掙這種當車伕的錢,而且剛剛在走的時候那個掌櫃模樣的人也根本沒有把錢給他,最後一點,剛剛在那成衣店裡的兩個夥計把那兩大捆皮貨抬到布莊裡的時候,嚴禮強總感覺那兩捆皮貨有些不對勁。

    在正常的情況下,如果是一般的皮貨,那兩個夥計一人扛著一捆就能進去了,而在剛才,那兩個夥計在把那兩捆皮貨拿進去的時候,卻是兩個人用抬的,從上面看下去,那兩捆皮貨中間似乎是空的,那皮貨卷在外面,從重量上來看,就有些不對,而且兩個人抬著那些粗糙皮貨的時候似乎很小心翼翼,這完全不像是在搬運皮貨的風格。

    那個沙突人駕著馬車從嚴禮強下面的巷子裡離開,車廂已經空了,嚴禮強想了想,就沒有跟著馬車離開,而是留了下來,在那個馬車已經走遠之後,嚴禮強從屋簷上慢慢的滑了下來,重新踩著院牆,來到小巷裡,快速的跑到了那各成衣店後面的院子的院牆邊。

    嚴禮強正了正自己頭上的帽子,把圍脖拉起來一些,完全把臉遮住,隨後腳下一用力,在牆上踩了兩下,瞬間就攀到了院牆的牆頭之上,然後又的用手勾著院牆,輕輕的落在院子裡錢肅送給嚴禮強的《九宮風影步》的身法秘籍,在這個時候倒是起了作用。

    不遠處的那間屋子裡面的燈還亮著,剛剛的那個掌櫃和兩個夥計,還有送進來的那兩捆皮貨,都在那間屋子裡。

    嚴禮強躡手躡腳的來到那個屋子外面的一個窗戶下,就像影視劇裡面經常會有的一個情節一樣,伸出一個手指,蘸了蘸自己的口水,然後輕輕的在那個窗戶最下面的格子裡,把窗戶上胡著的綿紙,戳破了一個小洞,然後把頭湊過去,打量著房間裡的情況。

    這個房間似乎就是堆皮貨的,房間裡什麼虎皮,熊皮,豹皮,狐狸皮之類的東西有不少,還有一些水貂皮,琳瑯滿目,一件件的皮貨都放在架子上。

    剛剛那個沙突人送來的,似乎是兩大卷羚羊皮,那個掌櫃正站在一邊,那兩捆羚羊皮正放在地上,那個掌櫃正指揮著那兩個夥計,把那兩捆羚羊皮外面的繩子割斷,把皮貨打開。

    一捆皮貨一下子散開了,嚴禮強卻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驟然一縮。

    他看到的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一個年輕女子,被那些皮貨捆在中間,皮貨一打開,那個女子就躺在了地上。

    那個女子已經昏迷,頭髮有些凌亂,但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平溪城中的華族女子,而且面貌頗佳。

    另外一捆皮貨打開,則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也是華族女子,兩個女子都昏迷了。

    其中一個夥計嚥了一口口水,在那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的臉上捏了一下,嘿嘿笑了起來,「掌櫃的,那些沙突人這次送來的貨色不錯,比上次的那一個要好多了,看起來都還是雛,上一次那個,公子不太滿意,只玩了一天,就弄死了,這兩個想必可以多玩幾天……」

    「想要命就收起你的爪子,少廢話,這樣的女人,不是你能玩的,少了一根頭髮,你都吃不了兜著,趕緊給我送過去,公子還等著呢……」那個掌櫃的說著,自己把旁邊的一個掛著虎皮的架子一推,地面上就露出了一個洞口來。

    「好勒,好勒……」那個剛剛還嘿嘿笑著的夥計站了起來,然後和旁邊的一個夥計,拿過兩口大木箱來,把那兩個女子分別放到兩個木箱之中,蓋好,然後兩個人同時抬著一個箱子,從露出的那個地道的入口走了進去。

    在看到兩個人進去之後,那個掌櫃自己卻打開了另外一個箱子,眼神貪婪的盯著箱子裡的女人,伸手在箱子裡那個女孩的身上摸了一會兒,足足有四五分鐘,在聽到地道之中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那個掌櫃的才嚥了嚥口水,嘆了一口氣,小聲自語,「可惜了,紅顏薄命啊……」,說完這話,那個掌櫃的才把手縮了回來,重新把箱子蓋上。

    兩個夥計從地洞之中出來了,又抬著那個箱子進到地道之中。

    聽到這些,嚴禮強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那洶湧的殺意,早已經在心中沸騰,上輩子他最恨的就是人販子,覺得人販子比販毒的人危害更大,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讓他遇到這種事,剛剛聽那個掌櫃和夥計的語氣,這送進去的女子,估計最後都是兇多吉少……

    想到這裡,嚴禮強的心一下子就橫了下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7:40
白銀霸主 第七十九章出手無情

    越是憤怒的時候,嚴禮強越是冷靜。

    在仔細想了想之後,他沒有馬上衝進去,而是從那邊房間的窗戶邊退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就朝著院子的前面跑了過去。

    院子裡還有兩間房間的燈亮著,嚴禮強看了看,那兩間屋子裡基本沒有人,其中的一間屋子似乎是那兩個夥計睡覺的地方,而另外一間屋子,則是一個製衣作坊。

    作為製衣作坊的那間屋子裡掛著各種衣服,還有裁剪好的各種布料,剛剛那個掌櫃就是從這間屋子裡走了出來。

    嚴禮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來到這間屋子裡,拿起屋子裡的蠟燭,直接把幾件掛著的裙子和長袍點著,然後把那根蠟燭丟到那一堆布料之中,隨後衝出房間,快速的摸到了剛才的那間屋子的外面,守在門口,然後拔出了自己隨身攜帶著的狗腿刀。

    因為擔心沙突人的報復,所以這些日子每次來督軍府嚴禮強都隨身攜帶著武器,有備無患,這狗腿刀不算長,在套上一個牛皮刀鞘之後,嚴禮強就把它掛在自己的腰帶上,刀鞘緊緊貼著他的大腿外側,不把衣服完全掀起來,基本看不出來。

    拿著狗腿的嚴禮強,放緩了呼吸,平靜的等待著。

    屋子裡的門從裡面被關著,破門或者破窗進去動靜太大,而且他也不知道那個掌櫃的實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掌櫃引出來解決掉,而放的那一把火,也是通知周圍的人,這裡有問題,呆會兒聚集在這裡的人越多,自己越安全,某些人在這裡的秘密,也越容易暴露。

    不遠處的那間屋子裡因為堆放著的都是一些易燃的衣服和布料,所以,還不到兩分鐘,那間屋子的火光就大了起。

    外面房間的火光透過窗戶傳到了那間屋子裡,屋子裡的那個掌櫃果然感覺到了外面的異常,連忙來到門邊,打開門,做賊心虛的伸出腦袋來查看外面的情況。

    可惜的是,等著那個掌櫃的,是嚴禮強的手上的狗腿。

    大漢帝國的律法也規定,這些拐賣他人子女者,與強盜同罪,任何人皆可殺之而無罪。對這些勾結異族人殘害無辜華族女子的害人精和畜生,嚴禮強下手決不容情。

    鋒利的狗腿斬在那個掌櫃的脖子上,那個掌櫃哼都沒哼一聲,腦袋咕嚕一下就掉了下來,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地,斷頸上鮮血如注,在地上狂湧。

    看到菜市場上殺雞宰豬,嚴禮強或許還會同情一下那些被宰殺的豬雞,而對這些人,嚴禮強心中半點同情也沒有。

    自從上次屠滅了洪家人之後,嚴禮強就發現,自己的內心之中,隱隱也有黑暗和暴戾的一面,他親手砍下了一個人的腦袋,居然一點也不害怕,而是冷漠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一步跨過屍體,打開門,朝著房間裡走去。

    剛剛來到房間那個地道入口的外面,那兩個夥計的腳步聲,就從下面傳了過來。

    嚴禮強沒有衝下去,而是轉了一個地方,就等在地道入口靠近地面的背後的那個位置,下面的那兩個人上來的時候,都是後腦勺對著這邊。

    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走近,那兩個夥計,果然從下面走了出來。

    在第二個人的身子完全從地下走出來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已經看到了這個房間裡敞開的門和撲倒在門口的掌櫃的屍體。

    但嚴禮強根本沒有給他們兩個人反應的時間,嚴禮強從後面撲了下去,只是一刀,就從後面的那個夥計的後背透心而入,還不到第一個夥計轉身,嚴禮強又像豹子一樣的撲了過去,一刀砍在那個夥計的脖子上。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一邊有心偷襲而一邊又麻痺大意的情況下,就算那兩個夥計有一點功夫在身,但嚴禮強也根本沒有給他們施展的機會,眨眼之間,兩個夥計就倒在了地道入口這裡。

    轉眼之間連殺三人,嚴禮強手上的狗腿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而嚴禮強拿著狗腿的手,卻紋絲不動,堅如磐石。

    在倒在地上的那個夥計的衣服上擦了擦狗腿,嚴禮強毫不猶豫,就順著樓梯,踏入到了地道之中。

    那地道深入到地下五米以上,地道的兩邊,都是石磚,修建得非常的規整,地道有一米多寬,兩米多高,地道兩邊的牆上,每隔七八米,還掛著一盞油燈。

    整個地道只有一條路,有些幽深,在視線所及的前面,兩百多米處,還有一個拐彎,不知道通往哪裡。

    嚴禮強咬了咬牙,直接就朝著地道的盡頭跑了過去,穿過兩百多米的距離,來到地道之中拐彎的那個地方,就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嚴禮強看到一道鐵門剛剛關上。

    腦袋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嚴禮強想都不想,就用手啪啪啪的使勁兒在鐵門外面敲了幾下。

    「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有兩個雛麼,都已經送來了麼,難道還有第三個?」鐵門裡面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那剛剛被關閉的鐵門,又一下子打開了。

    一個三十多歲,一臉懶散,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愕然的看著嚴禮強那張陌生而又殺機四溢的面孔。

    還不等這個人伸手去摸他腰上掛著的一把長劍,嚴禮強的狗腿,卻已經狠狠的直接在從這個男人的胸口捅了進去。

    嚴禮強的一隻手摀在了這個男人的嘴上,不讓這個男人發出聲音,頂著這個男人朝著門裡面往後退去。

    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到了最大,一隻手已經摸到了劍柄上,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嚴禮強的手腕,似乎想把嚴禮強捂著他嘴的手推開……

    嚴禮強雙眼死死的盯著他,捅到他胸口的狗腿又抽了出來,又捅進去,那個男人幾乎每後退一步,嚴禮強的狗腿,就要在他的胸口和小腹之間進出一次。

    男人蹬蹬蹬後退了五步,腰間的長劍,才抽出不到一尺,有血漿從他的口中湧出,弄得嚴禮強一手都是,他捏著嚴禮強的手腕漸漸無力,瞪著嚴禮強的眼睛也慢慢的失去了光彩,最後整個人軟倒在了地上,半個身子,都被胸腹之間湧出來的鮮血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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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