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24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20:41
第一百章生死搏殺

    朱安近身,一掌拍來,勢大力沉,迅猛無比,嚴禮強想都不想,身體一側,同樣上前一步,拿著手上的短刀,就朝著朱安的脖子上紮過去,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

    如果是普通人面對朱安的攻擊,十個有九個會選擇防守躲避,但嚴禮強卻反其道而行之,他不防,不躲,而是與朱安拚命,你打我一掌,我就扎你一刀。

    迄今為止,嚴禮強還從來沒有和武士以上的的人交過手,在朱安出手的瞬間,嚴禮強就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個朱安的對手,這個朱安,絕對是武士,而且還是武士之中的強者,實力實在超出自己太多,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傳統的打法,毫無意義,雙方的實力差距太明顯了,今天自己想要逃出生天,只有放手殊死一搏,才有機會。

    嚴禮強出手的狠辣和乾脆,也讓朱安心中瞬間一驚,他發現嚴禮強步法靈活,反應迅捷,特別是那一刀扎來的氣勢和力量,已經有相當的火候,簡直就不像是一個十四五歲還沒進階武士的少年,而已經有了幾分武士出手的風采……

    「啪……」的一聲,朱安臨時變招,在嚴禮強的匕首臨身之際,他一掌橫拍,展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直接拍在嚴禮強的短刀之上,然後一腳向著嚴禮強踢過來。

    嚴禮強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上短刀一震,差點握不住,整條胳膊一麻,差點一下子被盪開,看到朱安一腳踢來,嚴禮強直接就順著手上的那股力量,使出《九宮風影步》,一招中五轉乾六,身形一翻,步伐一錯,整個人一下子就避過了朱安的那一腳,又拉開了與朱安的距離,然後匕首朝下,擺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個朱安。

    「這個小子有點紮手,出手又狠又毒,武濤三人十有八九已經栽在這個小子的手裡,大家小心,不要讓這個小子跑了……」那個朱安大叫了起來,周圍的那些黑衣打手聽到朱安這麼說,一個個都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圍成一圈,同時靠近了一些,把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這一次,嚴禮強沒有等著那個朱安朝著自己衝過來,而是主動發起了攻擊,他沒有朝著朱安衝去,而是在看到周圍的那些黑衣打手收縮了包圍圈之後,一轉身,作勢就像著身後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撲了過去。

    朱安一聲怒吼,整個人如蒼鷹搏兔一樣,一下子就朝著嚴禮強撲了過來。

    嚴禮強做的是假動作。

    就在朱安朝著他撲來,包圍圈前面的幾個黑衣打手也同時逼近的時候,他的身體一矮,直接在地上快速一滾,就從凌空飛起的朱安的腳下穿了過去,來到了朱安的後面,然後整個人身體在彈起的同時,就朝著逼過來的一個黑衣打手撲了過去。

    看到嚴禮強撲來,正面對著他的一個黑衣打手想都不想,就用手上的長刀朝著嚴禮強劈過來。

    雙方兵刃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嚴禮強手上拿的雖然是短刀,但嚴禮強的一身力量卻遠在那個黑衣打手之上,而且在兵刃相交的瞬間,嚴禮強是主動用短刀格在了那個人手上長刀靠近刀把的位置,那個黑衣打手的長刀瞬間就被盪開了,然後還不等那個黑衣打手反應過來,嚴禮強的左手的袖子裡,突然滑出一把短刀,那把短刀,瞬間就刺入到了那個黑衣打手的胸口……

    嚴禮強隨身攜帶的短刀,是兩把,而不是一把……

    黑衣打手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撲倒在地,被嚴禮強一刀斃命。

    沒有任何人想到嚴禮強在這種時候還能把一干人刷得團團轉,居然還能殺人,看到嚴禮強狀若瘋虎的的模樣,遠處的那個傅公子身邊的兩個保鏢,也同時往前上了一步,把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擋在自己的身後。

    身後的朱安已經反映了過來,速度超出了嚴禮強的預料,嚴禮強只覺背後勁風壓體,他如果繼續前衝,倒有可能衝出包圍,但在衝出的同時,就要完全承受朱安的這一擊,這一擊,絕對能讓自己重傷,甚至失去行動能力,受了這一擊之後的自己還能在一堆人的追捕之中再逃出去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心念電轉之間,嚴禮強已經做出了選擇,他一咬牙,身體瞬間側撲,在地上一滾,就再次避過了朱安的這一擊。

    賴驢打滾這一招,雖然施展起來不美觀,但在很多時候,卻是躲避敵人攻擊的最好的辦法。

    那個朱安沒想到嚴禮強在自己眼皮底下還能殺了一個自己帶來的手下,而且居然還能兩次躲開自己的攻擊,那個朱安簡直要被嚴禮強氣瘋了,「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朱安一聲怒吼,身上紅光一綻,瞬間就顯現出一個功法法相來那是一條一條猙獰的紅色毒蛇。

    毒蛇的功法法相一出來,朱安的雙掌,就變成了紅色,同時他的雙手五指撮起,變成了一個三角形的蛇頭的形狀,在空中劃過,猶如毒蛇吐信一樣,有著絲絲的破空聲。

    朱安的兩隻手,就像兩條毒蛇一樣,一左一右,纏錯在一起,朝著嚴禮強咬來。

    嚴禮強剛剛從地上彈起來,就發現朱安的兩隻手,已經到了眼前,嚴禮強不管朱安的那兩隻手,還是一刀斬向朱安的脖子,一刀刺向朱安的心口。

    短短兩招幾招之後,嚴禮強雙刀一掄,抓住一個機會,就向著朱安的雙手斬去。

    但就在嚴禮強手上的雙刀要斬在朱安手腕上的瞬間,嚴禮強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朱安的雙手一變,虎口一開,卻是如張開大嘴的舌頭一樣,兩隻手一下子就緊緊咬在了嚴禮強手上雙刀的刀背上。

    「開……」朱安一開聲,嚴禮強就覺得自己雙手一震,一股巨力傳來,手上的雙刀,再也握不住了,一下子飛了出去。

    嚴禮強怒吼一聲,一拳向著朱安打去,空中響起一聲虎嘯。

    面對著嚴禮強的這一拳,朱安面帶冷笑,他的一隻手,猶如蛇一樣,詭異一變,居然就從嚴禮強的胳膊之下纏繞而上,然後五指如鑿,一下子在嚴禮強右胸靠近肩窩的地方鑿了一下。

    這一下,嚴禮強就像感覺自己被一把鋼刀透胸而過一樣,先是痛入骨髓,然後整個人半身瞬間麻痺,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就被朱安一下子打飛,滾落在幾米外的地上,滾動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8 19:27
白銀霸主 第一百零一章絕處逢生

    看到嚴禮強被朱安打飛在地,旁邊的一個黑衣打手以為嚴禮強已經失去戰鬥力,可以撿便宜,想都沒想就衝了上來,想要把嚴禮強制住。

    那個黑衣打手才剛剛衝過來正要抬起腳一腳把嚴禮強踩住,他的那隻腳,卻一下子被嚴禮強用一隻手左手抱住,嚴禮強的一隻手只是一用力,就把那個黑衣打手掀翻在了地上,接著就是一個頭槌撞在了那個黑衣打手的臉上,撞得那個黑衣打手一臉桃花燦爛……

    緊接著,嚴禮強的左手從那個人的腋下穿過,整個胳膊,就從後面鎖住了那個黑衣打手的脖子和拿著武器的一隻手,只能讓那個黑衣打手在地上蹬著腿,徒勞的掙紮著。

    「放開他……」朱安和那些黑衣打手都大叫了起來。

    嚴禮強一臉冷冽,半跪在地上,一邊咳著血,一邊淒厲的笑著,像受傷的野狼一樣,目光如刀似劍,帶著無窮的煞氣和殺意,惡狠狠的看著周圍的那些人,手上胳膊一用力,那個正在掙紮著的黑衣打手的脖子,就咔嚓一聲,直接被他他用一隻手給勒斷了。

    黑衣打手的身體像泥巴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是被嚴禮強幹掉的第二個人。

    嚴禮強用左手撿起那個黑衣人手上拿著的刀,就半跪在地上,用嗜血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人。

    嚴禮強想要站起,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整個右半邊的身體,從右肩到整隻右手再到右腿,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應,根本站不起來,他右邊的半個身子,除了痛和麻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周圍瞬間一片安靜,那些圍過來的黑衣打手,不少人都被嚴禮強嚇得退後了一步。

    當嚴禮強的鋒利的目光掃過那個傅公子的時候,那個傅子像臉色,也變得有點慘白,身體居然在輕微的顫抖著,居然不敢和嚴禮強對視。

    「傅公子,這個人不能留了,這個人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樣,你只要給這個人一口氣,他就能咬斷你的脖子,這是一匹吃肉喝血的毒狼,再怎麼訓練,也不會變成兔子,傅公子你想要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他殺了……」朱安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嚴禮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那個傅公子說道。

    有的男人,會在威逼利誘酷刑之下被他們調教訓練成孌相公,但朱安一看嚴禮強此刻的眼神,就知道,像嚴禮強這樣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屈服,永遠不可能成為孌相公,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那簡直等於在自己睡覺的床頭上面,懸著一把刀。

    朱安不明白,為什麼像嚴禮強這麼俊美的少年,居然會有如此剛硬狠辣的一面,這個少年的內心,和他的外表,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這樣的人,仇已經結下,就絕對不能再留。

    「你今天要是從了我……以後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讓他們饒你一條命,你看怎麼樣?」那個傅公子有些緊張的吞了一口吐沫,在圈外對著嚴禮強大叫。

    「去你媽的,呸……」嚴禮強朝著那個傅公子吐了一口血水,用刀指著那個傅公子,「老子這輩子殺不了你這個雜碎,下輩子也要把你這個雜碎的腦袋給砍下來!」

    「朱安,你就……看著辦吧……」那個傅公子看著嚴禮強的臉色,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捨不得的嘆息了一聲,膩歪的說道,「沒想到這個人是這樣的人,怎麼不識好歹呢,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真是可惜了!」

    「傅公子不用感到可惜,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朱安笑著,一伸手,旁邊的一個黑衣打手,就立刻給朱安遞過一把刀來,朱安拿著刀,就一步步的慢慢朝嚴禮強走了過來。

    沒相當自己這一次重生,居然是因為這張臉太帥惹得禍,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就像以前那樣就好了,嚴禮強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緊緊握著手上的刀,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朱安,心中卻在翻滾著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一個念頭不知道這次死了,還有沒有重生的機會?

    朱安擦著刀,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一步步的朝著嚴禮強走了過來,就在他走到嚴禮強兩米之外,眼睛瞇起,正準備動手了結嚴禮強,而嚴禮強則全身繃緊,準備在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一聲幽幽的嘆息之聲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耳邊。

    「我走遍天涯,找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滿意的徒弟,誰敢在我面前殺我的徒弟……」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一起轉過頭,只見那個原本被嚴禮強放在路邊,已經斷了腳的那個草藥的老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用猶如看到螻蟻一樣的漠然目光,看著那些圍著嚴禮強的人。

    嚴禮強眨了眨眼,看了看那個老丈的那隻原本斷了的腳,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剛剛那個老丈的那隻斷腳的骨頭還詭異的往外扭曲著,一隻腿腫得不行,但這個時候,他卻發現,那個老丈的那隻斷腳,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變成了正常的模樣,同時那個老丈身上的氣息,也變得陌生起來。

    「你這個老不死的,就是一個採藥的,還收徒弟,你咋呼什麼,嚇了老子一跳……」一個黑衣打手在愣了一下之後,勃然大怒,居然想都沒想,就拿著刀朝著那個老丈衝了過去。

    「老丈,小心……」嚴禮強連忙叫了一聲。

    那個老丈微微朝嚴禮強一笑,還不用他動手,一道金光就從他的袖子裡飛了出來,閃電一樣的鑽入到那個朝著他衝過去的黑衣人的耳朵裡,接著又從那個黑衣人的鼻子裡鑽了出來……

    嚴禮強開始的時候覺得那道金光很快,但在接下來的一秒鐘,嚴禮強才知道什麼是真的快,和後面的比起來,剛剛這一下,簡直就是慢動作一樣,他瞪大了眼睛,都無法再看清那道金光的蹤影,他只覺得那道金光在自己身邊用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快速飛繞了一圈,然後下一秒,自己身邊的所有黑衣人,甚至包括那個朱安和傅公子身邊的兩個保鏢在內,所有人就都軟倒在了地上……

    最後就只有那個傅公子像見了鬼一樣的直愣愣的站著,看著周圍齊刷刷倒下的人,怪叫一聲,「有鬼啊……」就要朝外跑……

    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嚴禮強看到那個採藥的老丈伸手朝著那個傅公 一指,一點白光如流星就從那個老丈的手指上飛出,打在了傅公子的身上,傅公子的身體,瞬間就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再也動彈不得。

    隨後那個老丈來到了嚴禮強身邊,看了嚴禮強一眼,微微一笑,「還好,那個人的百毒蛇形手只是練到了三層境界,只得了一點皮毛,要是那個人把百毒蛇形手練到七層以上,你被打中,我倒要花一點功夫了……」

    那個老丈說著,伸手朝著嚴禮強右邊的肩膀上一拍,嚴禮強瞬間就感覺一股洶湧的暖流從自己的肩膀上註入到了自己的體內,自己整個右邊的身體,那種疼痛和麻痺感瞬間消失,就像被解凍的魚一樣,一下子又變得能活動起來。

    嚴禮強一下子跳了起來,也不說什麼,拿著刀就衝到了那個傅公子的旁邊,在那個傅公子驚恐的眼神之中,手起刀落,就讓傅公子的腦袋飛了起來,滾落在地上……

    「好,好,好,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看到嚴禮強乾脆利落的砍了那個傅公子的腦袋,那個老丈居然在旁邊鼓掌大笑。

    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鐘,那些剛剛被金光一繞就倒在地上的那十多個人的身體,已經開始軟化,慢慢變成了血水……

    這樣的畫面,讓嚴禮強看了,也不禁從心中生出一股寒氣。

    看到那個老丈正在微笑的看著他,嚴禮強丟下手上的刀,直接來到那個老丈面前,跪下,乾脆利落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嚴禮強見過師傅!」

    「哈哈哈… …」那個老丈哈哈大笑,一把抓起嚴禮強,「好徒弟,有人來了,我們到天上再說……」

    嚴禮強還正在奇怪什麼叫「到天上再說」,就只覺得耳邊風聲呼的一響,一顆小心臟差點從胸口中蹦跳出來,居然眨眼的功夫,就像蹦極被彈起來一樣,瞬間就來到了百米多高的天上,就在他緊張得想大叫出來,感覺自己的身體要往下落下的時候,一隻展翅超過二十米長,有著兩對翅膀的青色巨鷹,已經閃電一樣的飛來,那個老者,就帶著他穩穩的坐在了巨鷹的背上……

    巨鷹一聲啼鳴,聲震長空,隨後雙翅一展,身體瞬間拔高,衝天而起,嚴禮強只覺得勁風雲氣撲面而來,吹得他臉上皮肉生疼,眼睛差點都 睜不開,只是幾秒鐘的功夫,他就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呼吸困難,身體沉重,然後就只覺得眼前一黑。

    「哎呀,我差點忘了,我這個徒弟好像還不是武士,在天空之中有些承受不住青鸞的速度……」

    這是嚴禮強在暈過去之前耳邊隱隱約約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我……*%¥#…………
V123210 發表於 2017-8-8 19:28
第一百零二章 護道人

    似乎是過去幾天太過疲憊,這一暈過去,嚴禮強就像睡了一個長覺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嚴禮強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山洞裡裡那一根根倒垂下來,猶如一根根巨大竹筍一樣的鐘乳石,就在距他十多米外的地方,有一滴滴的水從鐘乳石上滴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池。

    一道陽光從山洞的頂部的縫隙照到了山洞裡,整個山洞顯得特別的安靜,只有那滴答滴答的水聲,在嚴禮強的耳邊迴蕩著。

    嚴禮強的思維停滯了那麼兩秒鐘,隨後所有的一切重新回歸大腦,他想到了龍虎山下的那場搏殺,想到了那個採藥的老丈,想到了自己暈過去的情景……

    隨後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嚴禮強先檢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完好無損,只是右肩肩窩的位置還隱隱有一點痠疼和凝滯,這應該是那個朱安留下的一點外傷,不過已經沒有大礙。

    嚴禮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隨後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就在是一座高山的半山腰的位置,外面是一片松林,放眼望去,山下雲蒸霞蔚,雲氣和霧氣往上飛捲,那清新的空氣之中,還隱隱有一股蘭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看著這樣的景色,讓人心中陡有出塵之意。

    那個老丈,就盤膝坐在一顆松樹之下,微笑的看著從山洞之中走出來的嚴禮強。

    嚴禮強走了過去,對著那個老者行了一個弟子之禮,「嚴禮強見過師傅!」

    「坐吧,我知道你現在一定一肚子的疑問,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聊聊,有些事,也必須要讓你知道!」

    看著眼前這個老者和藹的面孔,嚴禮強完全想像不出當時這個老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用一道金光讓十多個人屍骨無存的樣子。

    「雖然已經叫了你師傅,但我現在還不知師傅的名字來歷!」

    「我姓柳,全名柳歸元,是天下四大宗門之一明王宗的長老之一!」

    劍神宗?居然是劍神宗!就這三個字,讓嚴禮強心神巨震。

    雖然事先嚴禮強已經猜到他拜的這個師傅背景不一般,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師傅,居然是號稱天下四大宗門之首劍神宗的長老。

    所謂的天下四大宗門,指的就是劍神宗,明王宗,玉羅宮,靈山派。

    四大宗門各有特點,靈山派包羅萬象,奇人異士多如牛毛,除了武功之外,靈山派的丹藥機關同樣聞名世間,而明王宗號稱以殺衛道,明王宗的弟子最是好戰,常常有眾多明王宗的弟子投身軍中,在戰場上與人搏殺,在大漢帝國軍中,明王宗的影響力遠超其他三大宗門。

    而玉羅宮卻是最詭秘莫測,迄今為止,無人知道玉羅宮的山門所在,玉羅宮的門人平時幾乎都是銷聲匿跡不現於世間,但每隔幾十年,都會有玉羅宮的門人出現,做出驚天動地之事。

    至於劍神宗,則號稱天下四大宗門之首,天下劍道,俱出其宗,宗門之內,一聲號令,可聚集十萬劍士軍團,擋者披靡,除了劍道之外,劍神宗還有馭獸之術,冠絕天下。

    平溪郡郡守葉天成的兒子,就在劍神宗,而且已經進階龍虎武士,得以進入劍神宗內門修煉。

    自己若是進入劍神宗,那就與葉天成的兒子成了同門,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這一刻,嚴禮強也只能感嘆命運之奇,令他心存敬畏,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重生之後,輾轉一圈,他居然進入到了劍神宗,成了劍神宗長老的弟子,和他最大仇人的兒子,成了同門。

    柳歸元以為嚴禮強被他的身份鎮住了,讓嚴禮強安靜的消化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在劍神宗,我公開的身份是長老,職責是管理劍神宗的丹藥谷,而暗地裡,我還有一個身份和職責,是劍神宗的護道人……」

    「護道人?」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的嚴禮強疑惑的看著柳歸元,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護道人有什麼職責?」

    「每個大宗門,都有護道人,護道人是一個宗門內最隱秘的守護者,在平日的時候,宗門如果平安無事,護道人就隱匿不現,和光同塵,而一旦宗門遭遇滅門大難,護道人的職責,就是要保護著宗門最重要的核心秘法不落在外人的手上,同時還要尋找一個地方,負責延續宗門的傳承……」

    「我懂了,師傅所說的護道人,就像是保存著宗門的一顆種子,在關鍵的時候,師傅可以讓自己保存的這顆種子,在別的地方生根發芽,再次成長為參天大樹。」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柳歸元點了點頭,面色嚴肅無比,「我的護道人的身份在劍神宗內,是絕密的消息,在今天之前,除了我自己和劍神宗的宗主之外,這個世上,再無第三個人知曉,就連劍神宗的一干長老,甚至是我的家人與其他幾個弟子都不知道我這個身份。我的這個身份,你切忌不可洩露,否則宗法無情,轉眼之間你就要大禍臨頭,神仙都救不了你!」

    「既然師傅護道人的身份是劍神宗的絕密信息,那師傅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

    柳歸元平靜的看著嚴禮強,「你這麼聰明,你猜猜看,我為什麼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嚴禮強吞嚥了一口吐沫,腦子轉了轉,然後有些艱難的問道,「師傅不會是……想要把我培養成劍神宗的下一個護道人吧?」

    「哈哈哈,不錯,正是如此!」柳歸元大笑起來。

    「那為什麼是我,師傅你剛剛不是說你在劍神宗已經有弟子了嗎?」

    「我在劍神宗的那幾個弟子可以繼承我的其他所學,但卻無法繼承我護道人的這個身份和職責,護道人的這個身份職責和護道人最後要掌握的秘法本領不是一般弟子能繼承的,要成為劍神宗的護道人,除了根骨資質要優中選優之外,對人品,心性同樣還有著非同一般的苛求,沒有霹靂手段菩薩心腸,沒有萬中無一的根骨資質,沒有大毅力大勇氣大智慧,絕難成為劍神宗的護道人,這個世間的各個宗門,都敞開大門,廣收弟子,世間到處都是徒弟去找師傅,而護道人這個身份,卻只能師傅去找徒弟,我為了找你,已經顛簸了幾十年了!」

    「我在龍虎山上只與師傅你有一面之緣,就算我心腸好能把師傅你背下山,師傅你又怎麼知道我就合適?」

    柳歸元微笑的看著嚴禮強,「你在雲鶴樓吃的那頓霸王餐的錢,還是我替你付的,你以為和我只有一面之緣,我卻已經跟著你很久了,那晚你在林中伏殺武濤三人,毀屍滅跡,我就在你旁邊,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這些日子,你一舉一動,都在我眼中,我也早就知道升月樓的人要來找你的麻煩,龍虎山上那一次就是對你心性的最後考驗,你背我下山不難,難的是不嫌麻煩,不辭辛勞又背著我重新上山回去找鑰匙,一萬個人中,都不會有一個人如你這般,如果你能帶著我轉身回去重新拿到我丟下的鑰匙,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弟子,是我神劍宗的下一個護道人,如果你丟下我離開,那就說明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最後是你是何下場,也就與我無關……」

    聽到這樣的話,嚴禮強在慶幸的同時,也不禁生出一身冷汗,他第一個慶幸的是自己那天在山路上的一念之仁,讓自己經受住了柳歸元最後的考驗,他第二個慶幸的,則是這些天,他一直在輾轉奔波,都沒有修煉易筋洗髓經的時間,他的這個秘密,還沒有被人發現。

    「那現在,師傅是不是要帶我回劍神宗?」

    「哈哈哈,我若直接帶你回去,我和你的身份,又怎麼能瞞得過有心人!」柳歸元搖了搖頭,「這裡已經是萊州,劍神宗總部山門就在離此兩百里外的劍山之上,你自己去劍山要求加入劍神宗就可以……」

    嚴禮強猶豫了一下,「我這些年一直居無定所,四處漂泊,無法說清自己的來歷,劍神宗會收我嗎?」

    「一般情況下當然不會,不過有了這個,劍神宗卻一定會收你!」柳歸元說著,就把那天在龍虎山上嚴禮強背著他去找的那把鑰匙拿了出來,放在嚴禮強的手上,「你到了劍神宗,只要把這把鑰匙拿出來,說想要加入劍神宗就可以!」

    嚴禮強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這把鑰匙,不知道這把小小的鑰匙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這鑰匙是鐵的,看起來普普通通,和普通的鑰匙差別不大,最多就是鑰匙上面多了一點花紋,怎麼靠著它,就能讓自己加入劍神宗?

    「師傅,這鑰匙難道是劍神宗的信物?」

    「不錯,這鑰匙的確是劍神宗的信物,劍神宗內的諸位長老,如果在外出辦事的時候遭遇危難,有人在危急時候幫過他,他就能留下這一把鑰匙,將來如果有人帶著這鑰匙上門來,有求於劍神宗,劍神宗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那個人,算是報答那個人對劍神宗的恩情!這把鑰匙,是當年劍神宗的一位長老在湖州留下的,那位長老當年在湖州與人激鬥,重傷落水,最後被一個行走四方的遊方郎中所救,那個長老就給那個遊方郎中留下了這把鑰匙,並告訴那個郎中,將來有困難,可以來劍神宗找他……」

    「那我拿著這把鑰匙去不會有問題嗎?」

    「這就是天意了!」柳歸元嘆了一口氣,「那位長老幾年前已經過世,在過世前,還托我到湖州尋找那個遊方郎中,去看看那個遊方郎中過得如何,我兩年前到湖州,找到了那個遊方郎中,那個遊方郎中同樣已經垂垂老矣,在知道我是受人之託來看他之後,就把這把鑰匙還給了我,然後不久就去世了,你拿著這把鑰匙到劍神宗,只需說自己是那個遊方郎中的孫子,那個遊方郎中最後離世之前把這把鑰匙給你,讓你到劍神宗來就可以了……」

    「那我到劍神宗以後呢?」

    「你就像其他的門人弟子一樣修煉,我不會給你任何優待,一切靠你自己,我和你的關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等你進階龍虎武士之後,時機成熟,我會再公開把你收為弟子,暗中將劍神宗護道人的法脈傳承於你!」

    「師傅你就從來不懷疑我的來歷麼?」

    「對我來說,只要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夠了,你來自哪裡並不重要!」柳歸元用睿智而又寬厚的眼光看著嚴禮強,「你這樣的年紀,原本正應該在家中孝順爹娘,享受家庭溫暖,你卻獨自一人流浪在外,歷經艱辛,如此煞費苦心想要加入大宗門,又說不清自己的來歷,十有八九是已經破家,仇人厲害,你想要學本領報仇,是不是這樣?」

    嚴禮強的眼睛有些紅了,他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那以後你就在劍神宗好好修煉,一個人無法快意恩仇的唯一原因,就是自己本事不夠,等你本事到了,殺仇人就像殺雞一樣,這個世間,又有什麼仇報不了?」

    嚴禮強點了點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7-8-9 00:36
第一百零三章劍神宗

    兩天後,嚴禮強站在劍神宗的山門之外,看著劍神宗的山門,心中忍不住有些震撼……

    就在他眼前,視線所及範圍之內,方圓兩千多公里之內,都是一座座直入雲霄的筆直的山峰,一座座山峰就一把把利劍,俊俏,筆直,從地面拔地而起,直入蒼穹,那最高的山峰,高不見頂,雲層霧氣就在半山腰上,有飛瀑從山峰之中飛流而下,猶如仙境,最低的,也有千米上下,在大地上星羅棋布,氣象萬千。

    嚴禮強實在難以想像,到底是怎麼樣的鬼斧神工,才能造就這樣的天地奇景。

    整個劍神宗的山門,由九座連接在一起的高大門樓組成,門樓之外,是整整三百六十級的台階,拾地而上,到了劍神宗山門這裡,則是一片猶如廣場一樣的開闊場地,劍神宗的山門,就在那廣場的正對面。

    無數背著長劍的年輕人在山門之中進進出出,一個個神采飛揚,那遠處的山峰之上,在陽光下,不時還可以看到劍刃的反光,那是有許多人在山峰之上練劍。

    看到嚴禮強來到劍神宗的山門之外,不少進出劍神宗山門的年輕人都好奇的打量了嚴禮強一眼,暗暗驚嘆嚴禮強的顏值。

    「哇,這個少年好俊,難道是門派的新弟子嗎,怎麼以前沒見過!」

    「或許是想要來加入我們宗門的吧!」

    「宗門現在並不招人啊……」

    「有可能就是來見識一下吧……」

    周圍那些人的議論聲,不時傳入嚴禮強的耳中。

    有兩排劍士站在門樓之外,一個個穿著統一的黑色劍士服,氣息凝練,一隻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之上,目不斜視的站著崗。

    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手上拿著的那把鑰匙,然後大步朝著劍神宗的門樓走去。

    柳歸元現在並不在劍神宗,而是要假裝幾個月後才會回來,故意與嚴禮強來劍神宗的時間錯開,這樣就不會讓人懷疑他和嚴禮強的關係,而就算柳歸元回來之後,也不可能注意到嚴禮強這麼一個連武士都不是的普通弟子,所以,在進階到龍虎武士,可以進入到劍神宗的內門之前,有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甚至是幾年,嚴禮強都見不到柳歸元的面,一切只能靠自己。用柳歸元的話來說,這是他加入劍神宗的一個小小的考驗,劍神宗的護道人,首先是劍神宗的弟子,其次才是護道人。

    所有劍神宗的護道人,都是身負重任,要在關鍵時刻保護劍神宗傳承延續的關鍵人物,這樣的角色,絕不是溫室裡的花朵,而是注定要經受劍神宗種種嚴格歷練的強者,要先成為劍神宗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接過這樣的重任。

    嚴禮強知道,想要報仇,眼前的這個宗門,這個平台,就是他最大的希望。只有他能在劍神宗內混出名堂來,才有報仇的可能。

    「此乃劍神宗山門重地,來人止步!」

    就在嚴禮強要靠近到劍神宗門樓外面的時候,一個站在門樓之外,穿著一身紫色劍士袍,腰上掛著一把長劍,年紀三十多歲,氣息強大的劍士就抬起了手,讓嚴禮強停下了腳步。

    嚴禮強還記得柳歸元的介紹,在這裡穿著紫色劍士袍的,就是值守劍神宗山門的門將,也是典客,只要見到這個人,自己就可以把那把鑰匙拿出來,當眾大聲說明自己的來意就行。

    「我來奉還劍神宗的鑰匙,請開還恩鎖!」嚴禮強大聲說著,把那把鑰匙拿了出來,高高舉過自己的頭頂,讓周圍所有的人都能看到。

    聽到嚴禮強這麼一說,不少正在進出劍神宗山門的弟子都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那個穿著紫色劍士袍的門將更是大步朝著嚴禮強走來,在來到嚴禮強面前,那個人也不拿過鑰匙,而是認真的打量了那把鑰匙兩眼,再看了看嚴禮強,就沉聲說道,「請跟我來……」

    看這個紫衣劍士的反應,嚴禮強就知道,估計這種事在劍神宗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眼前的這個紫衣劍士的反應,雖然有些驚訝,但卻還算鎮定。

    就在周圍一干人詫異的注目之中,那個紫衣劍士直接將嚴禮強帶進了劍神宗的山門,在往山門裡走了幾百米之後,來到一座周圍全是竹子的閣樓之內,有一個靈巧的侍女給嚴禮強端上來一杯茶,那個紫衣劍士讓嚴禮強在這裡耐心稍等,隨後就快步離開了。

    嚴禮強這一等,足足差不多等了半個多小時,那個紫衣劍士才和兩個人走了進來。

    那走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臉型狹長,眼神銳利氣息威嚴的老者,還有一個,則是跟在那個老者身後抱著兩個木質盒子的年輕人。

    「江長老,帶著鑰匙來的就是這個少年!」那個紫衣劍士躬身對著那個老者稟告道。

    「好了,這裡交給我,無心你去做你的事情吧!」那個老者對著那個紫衣劍士輕輕的擺了擺手。

    「無心告退!」紫衣劍士隨後離開。

    那個江長老走了過來,在嚴禮強旁邊的主位上坐下,兩隻的眼睛就盯在了嚴禮強的臉上,從頭到腳把嚴禮強仔細打量了一番,嚴禮強恭敬的站了起來,對著那個老者行了一個禮,「見過江長老!」

    「嗯,鑰匙拿來我看一下……」

    嚴禮強把那把鑰匙遞了過去,那個江長老把鑰匙拿在手上,仔細的看著,最後頗有感觸的摩挲了幾下,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不錯,這鑰匙上的花紋有我們劍神宗的秘印,你說說,這把鑰匙你是從何得來的,給你鑰匙的人有什麼交代?」

    嚴禮強就把實現準備好的說辭說了一遍,那說辭是柳歸元為他準備的,自然沒有半點破綻嚴禮強就是那個遊方郎中的孫子,那個遊方郎中臨死之前,把這把鑰匙交給了他,說讓他拿著這把鑰匙來劍神宗找一個姓石的長老。

    聽嚴禮強說完,那個江長老示意了一下,旁邊站著的那個年輕人就打開自己手上捧著的一個木盒子,那木盒子裡,就是一把把的銅鎖,不同的銅鎖的鎖身上,還有著不同的銘文,那些銘文,都是一個個的人名,那個江長老拿起一把鎖身銘文上寫著「江雲飛」的銅鎖,把手上的鑰匙插了進去,輕輕一扭,那銅鎖咔嚓一聲就打開了。

    江長老點了點頭,那個年輕人把鑰匙和銅鎖都收好,同時又打開另外一個木盒,在另外一個木盒裡,有一本有些年月的本子,江長老拿起那個本子,翻了一下,然後合起放下,對著嚴禮強點了點頭,語氣緩和了很多,「不錯,這鑰匙是石長老留下的,石長老也曾和宗門報備過,他當年在湖州被一個遊方郎中所救,所以留下了一把鑰匙,可惜石長老幾年前已經仙逝,你恐怕見不到了,你有什麼需要劍神宗幫助的,可以儘管跟我說!」

    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加入劍神宗,成為劍神宗的弟子,請江長老成全!」

    那個江長老對嚴禮強的要求並不是太意外,他看了嚴禮強一眼,「你把手伸過來我看看……」

    嚴禮強把手伸了過去,那個江長老抓著嚴禮強的手,一股冰冷的能量,就像一隻小老鼠一樣,瞬間就從嚴禮強的手腕經脈處竄入到嚴禮強的身體之 ,在嚴禮強的全身快速遊走了兩圈,然後又收了回去。

    嚴禮強知道,這是江長老在檢查自己有沒有學過其他門派的內功,或者身體有沒有蠱蟲或者中毒,被人控制,這個過程如何,柳歸元已經實現和他說過,是篩查其他宗門內奸的一種手段。

    「你就先在這裡坐著稍等一下……」說完這話,那個江長老就和那個捧著盒子的年輕人離開了。

    看到江長老離開,嚴禮強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進入劍神宗,已經沒有問題了,只是劍神宗內部,還有點流程要走,那個江長老要去吩咐一下,他只要在這裡等著就好,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消息傳來,以自己現在的年紀和實力,就算進入劍神宗,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像劍神宗這麼大的宗門,招收一個外門弟子,並不是多大的事情,每年劍神宗招收的關係戶的外門弟子,就有一大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9 19:02
第一百零四章雜役弟子

    這一次,嚴禮強等的時間稍微久了一點,足足將近有一個小時,才有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衫樣子有四十多歲的男人重新走了進來,站在房間的門口,看著嚴禮強。

    「你就是嚴禮強?」

    嚴禮強站了起來,「嗯,我是!」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辦理入門的手續!」

    「好的,多謝!」嚴禮強說著,也就跟著這個人走了出去。

    「要加入劍神宗,有些規矩我得事先跟你說清楚!」那個人一邊走著,一邊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和嚴禮強說著話,態度高傲,「劍神宗招收弟子,一個個都是萬中選一,各個出類拔萃,普通人想加入劍神宗,難如登天,你今日得以加入劍神宗,這是你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能加入劍神宗,不是你的緣故,而是因為你帶來的那把鑰匙,打開了還恩鎖,劍神宗讓你加入就是還恩,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現在這個恩情已經還了,在你加入之後,你就和其他劍神宗的弟子一樣,沒有任何特殊,其他人幹嘛你也幹嘛,其他人吃什麼,用什麼,穿什麼,你也一樣,能不能混出一點人樣來,就靠你自己,和你今日拿來的那把鑰匙再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犯了錯,觸犯了門規,劍神宗也絕不會姑息寬容,明白了麼?」

    「明白了,在加入劍神宗後,我就 是一個普通弟子,一切都按劍神宗的規矩來!」嚴禮強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

    「明白就好,以前也有像你這樣來到劍神宗的,有幾個小地方來的人,沒見過世面,不知道規矩,在加入劍神宗後還搞不清情況,還不知道珍惜,處處想要受照顧,搞特殊,自己不努力,又沒資質,又沒有實力,在劍神宗裡呆了幾年,也沒有什麼長進,現在也就掛著個劍神宗外門弟子的名頭,在劍神宗下面的幾個莊子上做個和泥腿子打交道小管事,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最後如何,怨不得別人!」

    「嗯!」穿著淡藍色長衫的男人用鼻子哼了一聲,「你能這麼想就好……」

    在敲打了嚴禮強兩句之後,那個穿著淡藍色長衫的男人就沒有再說話,而是悶著頭帶著嚴禮強在劍神宗宗門的山路上走著,在差不多走了二十多分鐘的路之後,就來到一個大院裡。

    那個大院佔地十多畝,院子門口掛著一個招牌聚英院,院子裡中有一棟七層高的閣樓。

    那個穿著淡藍色長衫的男人直接帶著嚴禮強進入到那個閣樓裡,閣樓裡的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老者連忙走了過來,掃了嚴禮強一眼,一臉卑微的笑容,「薛管事,今日又招收新弟子麼?」

    「嗯,你給他辦理一下入門的手續……」

    「好……」

    所謂的入門手續,也不複雜,就是登記一下嚴禮強的姓名,年齡,家庭籍貫,然後留下嚴禮強的十個手指的指模,建了一個簡單的人事檔案,再看了看嚴禮強的身材,發給了嚴禮強兩套一模一樣的灰色的衣褲鞋襪和一本《劍神宗門規紀要》的本子。

    隨後那個穿著淡藍色長衫的薛管事就帶著嚴禮強離開了聚英院,繼續走,走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又來到一個掛著「戒律院」大院內,直接帶著嚴禮強來到大院後面的一排房屋那裡。

    在大院那一排房屋之中,隱隱傳來幾個年輕人的讀書聲。

    「劍神宗宗門戒律,第一戒欺師滅祖,輕慢師長…………第二戒功法外傳,吃裡扒外……第三戒同門相殘,忤逆不孝」

    薛管事直接推開了那間有著讀書聲的屋子的房門,帶著嚴禮強走了進去。

    那間屋子就是一個大宿舍,屋子裡並排放著八張床鋪,每張床鋪前面有一桌一凳,嚴禮強進去的時候,正有四個穿著同樣的灰色衣服,年齡從十五六歲到二十歲左右不等的年輕人,正端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一個個搖頭晃腦的正在大聲的讀著手上的那本《劍神宗門規紀要》。

    在看到薛管事進來之後,那四個人同時停了下來,一個連忙站起,規規矩矩的肅手站在各自的桌子旁邊。

    薛管事指了指屋子裡的一張床,「你就睡那裡,這半個月,你就在這裡學習《劍神宗門規紀要》,等半個月後,你把劍神宗的規矩都學會了,知道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再安排你的去處!」和嚴禮強說完這些,薛管事又看了那幾個肅立在一旁的年輕人一眼,「馬良……」

    「弟子在!」那四人中年齡最大的那個連忙上前一步應了一聲。

    「這個人是新來的,你教教他規矩!」

    「是,請薛管事放心……」

    「嗯……」用鼻孔哼了一聲之後,薛管事也不再說什麼,轉頭就走了。

    等薛管事一走,房間裡的四個人的目光,就全部落在了嚴禮強的身上,一個個好奇的打量著嚴禮強,其他三個人都不說話,那個馬良走了過來,抬著下巴,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嚴禮強,眼中嫉妒的神色一閃而過,無論是嚴禮強的年齡,還是嚴禮強的那張俊美到極點的臉,都讓他有些不舒服,「你叫什麼名字?」

    「嚴禮強!」

    「哪裡人?」

    「湖州人!」

    「要加入劍神宗可不容易啊,我們幾個都是從劍神宗的各個別院分部之中遴選而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個叫馬良的年輕人的臉上帶著微笑,但是嚴禮強又怎麼不知道這個人打的是什麼心思。

    嚴禮強淡淡一笑,裝逼天賦再次爆發,他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沒什麼,只是我爺爺和劍神宗的一個長老認識,那個長老一句話,我就進來了,兩個小時前我還不是劍神宗的人呢……」

    看到那個叫馬良的面色變了一變,瞬間就像被噎住一樣,嚴禮強也沒有理他,直接捧著自己手上的那些衣物,就逕自來到自己的床前,把東西放在了桌上,開始收拾起來。

    「那個……是哪位長老引薦你來的劍神宗?」馬良有些不死心和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剛剛薛管事還吩咐我,讓我少提那位長老的名號,不要在劍神宗搞特殊,要低調一點,把自己當成普通的劍神宗弟子,馬兄你就只需把我當成普通的劍神宗弟子就行了,千萬不要對我太照顧,不然薛管事知道了不高興!」

    「那是……那是……這個我只是好奇,隨便一問……」馬良的臉上,一下子堆滿了笑容,對嚴禮強的態度,瞬間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下子變得熱情洋溢,「禮強兄弟你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我就是了,對了,現在禮強兄弟你也是劍神宗的人了,就要把你身上的這套衣服換了,在劍神宗,只有核心弟子和長老以上,才能隨意想穿什麼衣服就穿什麼衣服,其他人在劍神宗的山門之中,穿什麼衣服都是有規矩的,衣服都不能隨便亂穿……」

    「好,那我現在就換……」房間裡都是幾個男人,而且這幾天估計也是一 人住在一起,嚴禮強也不避諱什麼,就當著眾人的面,脫了衣服,換上一套自己剛剛領來的灰色衣服。

    灰色的衣服是棉麻質地,布料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一身衣服一穿起來,繫上一根灰色的腰帶,嚴禮強的裝扮也就和馬良幾個人一樣了。

    「哈哈哈,禮強兄弟人長得俊,果然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那個馬良還在旁邊拍了一下嚴禮強的馬屁。

    「穿這個衣服就代表是劍神宗的弟子了麼?」

    「這灰色的衣服是劍神宗外門弟子的裝束,更準確的說是外門弟子之中的雜役弟子的裝束,過些天離開這裡,我們都要在山上執雜役……」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00:40
第一百零五章宗門新人

    就如同加入新公司要進行培訓一樣,嚴禮強也把這幾天在戒律院的經歷當做是加入劍神宗的崗前培訓,培訓的核心,就是那本他領到的小本子《劍神宗門規紀要》。

    劍神宗的各種戒律,規矩,還有宗門內各個弟子應該遵守的行為規範準則,從大到修煉拜師,小到穿衣吃飯,各種注意事項,都記在那個本子裡,任何弟子,進入劍神宗山門的第一要務,就是徹底熟讀牢記那個本子上面的東西,如果把劍神宗比作一個武裝集團的話,簡單點說,那個本子就是劍神宗的軍規。

    在戒律院的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單調,艱苦而又枯燥。

    每天早上五點,嚴禮強就和與他住在一起的那四個人同時起床,在洗漱完之後開始打掃戒律院各處的衛生,在打掃完衛生之後,到了八九點鐘,就吃早餐。

    早餐是戒律院的執役弟子帶給他們的,他們的早餐,中飯,還有晚飯,全都是一樣的饅頭。

    早餐兩個饅頭,中午兩個饅頭,晚上兩個饅頭再加一點鹹菜,每個人每天的標配,就是六個饅頭再加上一點鹹菜,每天早上,他們就拿到了自己一天的伙食,在早餐的時候那饅頭還有一點溫度,而到了中午,饅頭就已經變冷變硬,就只能繼續吃冷饅頭,晚飯同樣如此。

    在吃過早餐之後,會有一個戒律院的律師來給他們五個人講解半個小時劍神宗內的各種禁忌,或者是不同場合的不同禮儀,隨後他們就在屋子裡自學和牢記那些內容。

    戒律院的律師當然不是嚴禮強上輩子遇到的那種幫人打官司的律師,兩者雖然名字相同,但卻不是一回事,戒律院的律師,簡單點來說,就是劍神宗內的警察或者是憲兵,是劍神宗內負責懲戒和維護宗門紀律的專業人員,在戒律院擔任律師的,都是劍神宗內出類拔萃的弟子,擔任律師的,最少都是劍神宗內的精英弟子。

    中午,在吃過午飯之後,還有一個律師會帶他們到劍神宗山門的各處走動一下,帶著他們認認路,讓他們熟悉一下劍神宗內的各個山峰和院堂機構的所在,隨後,他們又會回到戒律院,繼續自學《劍神宗門規紀要》。

    而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之後,他們可以在戒律院中後院他們所在的那個院子裡,稍微活動一下,練拳或者是鍛鍊身體,洗衣服等等,到了晚上差不多九點左右,也就是亥時,則準時熄燈休息。

    第二天也依舊如此……

    劍神宗山門佔地廣大,足足有數千平方公里,劍神宗內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直指蒼穹的山峰,山峰之下又有大大小小形態不一的各種深谷和谷地,因為那些山峰剛好有三十六座,劍神宗就以三十六天罡來命名那些山峰,因為各種穀地眾多,劍神宗又把那些谷地湊齊了七十二個,以七十二地煞之名來命名那些谷地。

    天魁峰、天罡峰、天機峰、天閒峰、天勇峰、天雄峰、天猛峰、天威峰……

    地魁谷、地煞谷、地勇谷、地傑谷、地雄谷、地威谷、地英谷……

    這些諸多的地方和地名,足足一百零八個,不要說是認識,只是讓初來的人能完整的說出所有的名字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這些峰谷之中分佈的劍神宗的十大院和十大院下屬的各種堂樓機構,沒有人帶著去認認路的話,作為劍神宗的弟子在劍神宗內迷路可一點都不是開玩笑,而一旦迷路誤入禁地,被砍了腦袋,那就更冤枉了……

    ……

    在反反覆覆的啃上一個星期的冷饅頭之後,嚴禮強看到饅頭,胃就開始抽筋,其他幾個人同樣也是如此,不過所有人都咬著牙堅持著,不敢有絲毫的抱怨,因為這是所有人都要經過的一關。

    雖然過程有些艱苦,不管別人怎麼看,但至少對嚴禮強來說,他覺得這半個月在戒律院的培訓學習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這樣的培訓和學習,可以讓他在最短時間裡就能對劍神宗有足夠的瞭解,知道這裡的「遊戲規則」,不再兩眼一抹黑或者人云亦云。

    嚴禮強學習得很認真,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對劍神宗的瞭解也就更加的深入。

    整個劍神宗,到處都有著森嚴的等級壁壘,什麼等級的人能做什麼事,享有什麼權力,要盡什麼義務,都清楚無比,沒有任何含糊的地方。

    劍神宗內的身份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親傳弟子,核心弟子,長老,太上長老,宗主八個大的等級,其中五個弟子階級,每個階級之中又分為上階,中階,下階,而傳說之中位於長老之上的太上長老地位與宗主平齊,只是太上長老常年隱匿閉關修煉,不過問宗門事務,所以整個劍神宗,就由宗主執掌宗門大權而已。

    這樣一來,整個劍神宗內的所有人就按三六九等分為十八個階層,等級森嚴,像嚴禮強他們這種剛剛進入劍神宗山門總部的弟子,一個個都是劍神宗階層金字塔最底部的外門弟子中的下階弟子。

    而站在劍神宗金字塔最高處的是劍神宗的宗主,外號劍王的閭丘明月,傳說之中,閭丘明月的修為,在三十年前,就經進階武王,成為大漢帝國元老院的元老。

    至於劍神宗有幾個太上長老,則是劍神宗的機密,不要說是嚴禮強,甚至就連核心弟子都不知道。

    在閭丘明月之下,則是劍神宗的十七個長老,各司職權,十七個長老之下,劍神宗的諸多各階弟子之中,又有幾個弟子最是傑出,在劍神宗大名鼎鼎,嚴禮強一到劍神宗沒兩天就聽到了關於那幾個最傑出弟子的名號七傑三英一無雙。

    其中的七傑是精英弟子和親傳弟子之中的七個佼佼者,三英是核心弟子之中的三個最傑出的人物,至於一無雙,則是劍神宗百萬弟子公認的第一人,號稱將來最有能力接掌劍神宗宗主之位的一個人,一個女人霓無雙。

    眨眼的功夫,嚴禮強就在戒律院中呆了十五天,把所有該學的的都學了,該知道記住的也都知道記住了……

    第十六天一大早,半個月沒有看到的薛管事又出現在了嚴禮強面前,遞給了嚴禮強一個代表劍神宗弟子身份,同時刻著他名字的金屬腰牌。

    半個月前,他還不清楚薛管事身上穿著的淡藍色衣服的意思,而現在,他知道了,薛管事身上穿著的這個衣服的顏色,就代表薛管事在劍神宗的身份,就是劍神宗中階精英弟子。

    「這個腰牌你收好,以後進出劍神宗山門和一些特殊之地,都要出示這個腰牌,如果腰牌丟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嗯,多謝薛管事!」

    嚴禮強小心的把腰牌收了起來。

    今天的戒律院中,就只有嚴禮強給一個人在,至於馬良他們幾個,因為是在嚴禮強加入劍神宗之前四天就已經來到這裡,所以他們也提前四天完全了「崗前培訓」,先一步離開了戒律院。

    在這些天裡,那個馬良對嚴禮強前倨後恭,不斷旁敲側擊打聽嚴禮強在劍神宗的「關係」,嚴禮強當然什麼也沒說。

    「跟我來……」薛管事面無表情的說了三個字。

    嚴禮強背著自己收拾好的一個小包袱,就跟著薛管事離開了戒律院。

    半個小時之後,薛管事直接把嚴禮強送到了地默谷灰衣堂,交代了兩具,然後就離開了。

    ……

    灰衣堂是劍神宗內專門負責管理安排外門弟子的專門機構,因為所有的外門弟子都穿著灰衣,故而命名為灰衣堂。

    薛管事離開之後,灰衣堂內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姓霍的執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嚴禮強,「你叫嚴禮強是吧?」

    嚴禮強點了點頭。

    「灰衣堂是乾什麼的,這裡的規矩你都懂了吧?」

    嚴禮強再次點了點頭,外門弟子在劍神宗山門總部,除了修煉之外,每日還要負責大量的山門雜役,就相當於劍神宗山門總部的半個勞工。

    「那好,從明天起,以後天巧峰上面的幾個茅廁,就全部交給你負責了……」

    嚴禮強目瞪口呆,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來到劍神宗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當所長」,尼瑪,這是什麼運氣?

    「怎麼,我說的話你沒聽到麼?還是你嫌打掃茅廁的活髒,不想幹這個活兒,還想挑三揀四?」霍執役的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似乎就等著嚴禮強跳起來,說出一個「不」字。

    心念電轉之間,嚴禮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霍執役的話我聽到了,明天就去負責打掃天巧峰上面的幾個茅廁!」

    「這是你住所的鑰匙,就在天巧峰山下的那片農田的旁邊,鑰匙上有房號,你去就能找到了,如果你茅廁打掃不乾淨,讓天巧峰上的諸位師兄不滿,有什麼聲音傳到我這裡,你知道後果!」

    嚴禮強接過了鑰匙,對著那個狗屁執役施了一禮,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0 18:55
第一百零六章小人作祟

    嚴禮強有些鬱悶的拿著鑰匙就離開了灰衣堂,說實話,雖然他知道自己成為劍神宗的外門弟子要在山門內做一些雜役,但他也沒想到安排給自己的雜役居然是去打掃廁所。

    那個狗屁霍執役已經是內門弟子,在劍神宗地位比自己高不少,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也沒有打過什麼交道,不知道他為什麼針對自己?

    一直到走出灰衣堂,嚴禮強似乎都還能感覺到到那個狗屁執役在自己背後的冷笑聲。

    就在嚴禮強離開灰衣堂沒兩分鐘,正走在去天巧峰的路上,有三個人突然就從他前面道路的的岔路口走了過來,和嚴禮強迎面遇上。

    那三個人也和嚴禮強一樣,穿著灰衣,紮著灰色的腰帶,年齡在十八到二十歲之間,一看就是劍神宗山門內最低階的外門下階弟子,馬良就在那三人中間。

    在看到嚴禮強的時候,馬良一臉的不懷好意。

    「怎麼樣,禮強兄弟,今天霍執役安排給你的雜役工作還不錯吧?」馬良撇著嘴,吊著眼,一臉嘲弄的看著嚴禮強,「你不是認識咱們宗門的長老嗎,這麼不去找人給你說說!」

    一看馬良的嘴臉,嚴禮強就知道,在離開戒律院這幾天之後,馬良一定是打聽了一下自己的來歷,知道他被自己耍了,所以惱羞成怒,想要找回場子,自己今天被安排打掃廁所這件事,估計就是馬良在背後使的手腳,給自己穿小鞋,想要讓自己難堪。

    上輩子混職場,職場裡面有各種明爭暗鬥,這輩子加入劍神宗,這樣的事情也免不了,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多謝馬師兄關心,霍執役安排給我的雜役工作還不錯!」嚴禮強風度翩翩的笑著,溫文爾雅,他知道這個馬良為什麼這個時候跳出來,估計就是想看自己難堪的臉色,好讓他有那種虐人的快感,他越想看,自己越不讓他如意,越要讓他憋著,這就叫,與人鬥,其樂無窮!

    「哈哈哈,是不錯,是不錯,天巧峰上的茅廁以後就都歸禮強兄弟你打掃了,禮強兄弟以後就每日在那五穀輪迴之所呆著,這樣的雜役工作,一般的外門弟子,實在不容易遇上啊」馬良和他身邊的兩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嗯,這種事總要有人去做,安排到我,也並無不可!」嚴禮強依舊微笑著。

    「哈哈哈,霍師兄也是出身劍神宗蒼州分部,我當年就與霍師兄相識,怎麼樣,只要你求求我,我就去找霍師兄幫你說幾句好話,讓霍師兄給你重新安排一份輕鬆點的雜役,不讓你到天巧峰上做那些髒活,你覺得如何?」馬良抱著膀子,就等著嚴禮強開口求他。

    嚴禮強又怎麼會上這樣的當,嚴禮強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開口求他,那等著自己的,只有戲弄和侮辱,絕不會是幫忙,這就是馬良這類的小人的g點所在。

    「馬師兄何出此言?」嚴禮強一臉驚詫的看著馬良,裝逼天賦再次爆發,順便再來而不往非禮也,給馬良扣上一頂帽子,將來有機會好給他好看,「天巧峰上的師兄一個個都是劍神宗的能工巧匠,劍神宗能有今日地位,天巧峰上的諸位師兄功勞甚大,功不可沒,能為天巧峰上的師兄們服務,就算是打掃茅廁,髒點累點又有什麼要緊,馬師兄如此說,莫非是覺得為天巧峰上的師兄們服務是丟人遭罪之事,避之唯恐不及!」

    聽嚴禮強這麼一說,馬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背上一下子就有了一層冷汗,馬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隨便一句話,居然就被嚴禮強扣住了話頭,嚴禮強扣在他腦袋上的這頂帽子一旦坐實,一旦傳出去,他這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在劍神宗的前程也就完了。

    「你胡說什麼?」臉色發白的馬良氣急敗壞,連忙撇清,「我只不過是提醒你一下,何曾說過天巧峰上的師兄們半句壞話,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你小小年紀,可不要亂說話……」馬良旁邊的一個人也臉色變了變,揮了揮拳頭,狠狠的對嚴禮強說道,「要是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看我怎麼收拾你!」

    「算了,這個人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此作罷,我們走吧,哼……」馬良不敢再多說什麼,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直接有些狼狽的離開了,不敢再在嚴禮強這裡糾纏什麼。

    看著馬良三人離開,嚴禮強微微一笑,隨後直接朝著天巧峰走去。

    ……

    這一路上,劍神宗的弟子來來往往,在和其他劍神宗弟子遇到的時候,嚴禮強都是主動讓開路,不與其他弟子搶道,這也是劍神宗的規矩,低階弟子遇到高階的弟子,一個個都禮貌謙讓得很。而那些劍神宗的弟子看到嚴禮強,也忍不住會多打量嚴禮強兩眼,畢竟像嚴禮強這麼帥氣俊美的少年,就算是在劍神宗這種精英薈萃之地,也很少見。

    ……

    劍神宗的天巧峰,就有點像是靈山派大名鼎鼎的千機堂,不過相比起千機堂的包羅萬象,天巧峰這邊卻顯得更加的純粹一點,整個天巧峰上,就只做一件事金屬加工!

    聽說天巧峰的山腹之中,有一股從地下冒出來的異火,最適合淬煉各種金屬,打造各種金屬器具兵器飾物之類,所以整個天巧峰,也就成了劍神宗的製造基地,劍神宗號稱天下四大宗門之首,聚集在天巧峰上的人,自然就都是能人和牛人,劍神宗天巧峰的實力,從某個角度來說,就是大漢的超一流水準,整個天下,各個宗門,朝廷,甚至是大家大族之中,如論金屬加工能力,能和天巧峰媲美的,不超過七家。

    在劍神宗內,天巧峰是最好找的,只要你一抬頭,發現有一座山峰白天煙氣升騰,晚上赤光閃動,那座山峰,就是天巧峰……

    嚴禮強來到天巧峰,沒有上山,而是先在山腳下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嚴禮強住的地方相對偏僻,就在天巧峰山下背風的山坳內,那個山坳佔地三四百畝,猶如一個小農莊,山坳周圍四面都是樹林,被樹林環繞遮擋,在山坳地面上,有一片數百畝的菜地和兩片果林,就在那片果林旁邊的小山坡上,有幾個挨在一起的小院,嚴禮強住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個院子裡。

    而就在那片菜地旁邊,緊靠著天巧峰山坡一面的,就是兩個大糞坑,天巧峰上的垃圾和排泄物,就通過一節節埋在地下的水桶粗的結實堅硬的陶土管子,連接排放到這個小山坳內的那兩個大糞坑內。

    嚴禮強一來到這裡就明白了,這個小山坳,基本上就是天巧峰的垃圾處理中心,也是糧食蔬菜生產基地……

    嚴禮強來到自己院子的時候,幾隻放養的雞正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有一隻大公雞看到嚴禮強走進院子,直接拍著翅膀從地上飛到了院子外面的一顆柿子樹上……

    嚴禮強知道馬良和那個狗屁的霍執役不會給自己安排什麼好地方,但是看到這個地方,他卻樂了,這個地方,在嚴禮強眼中,其實就像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一樣,就是農莊風貌,這裡沒有別墅高樓,但這裡卻足夠的幽靜,少人打擾,就像一個天然的大氧吧,正適合他修煉,這些日子,他每日和一大堆人擠在一起,都沒有修煉易筋洗髓經的機會,修為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這個地方則正好。

    要是上輩子,想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得出錢去所謂的生態農莊去體驗,而那些所謂的神態農莊,又哪裡有這裡環境好,那兩個大糞坑離這邊的院子有差不多兩百多米遠,中間隔著菜地果園,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1 07:58
第一百零七章難兄難弟

    嚴禮強拿著的鑰匙上有「天巧三」三個字,這個小院外面的的木質門牌上,也掛著一個「天巧三」的招牌,嚴禮強就進來了。

    小院裡有一棟小木屋,小木屋分為兩層,在小木屋的一層下面,就矗立著四根合抱粗的柱子,柱子之間沒有牆,四面皆空,只有三道一米多高的土坯在四根柱子的三面圍了一下,露出一個缺口,院子中間圍起來的部位,放著兩個雞舍,堆著一些稻草秸稈,雞舍旁邊放著一大堆掃帚和木桶之類的工具雜物,就在那四根柱子的旁邊,有一道樓梯直接通到小木屋的二樓。

    乍一看,這小木屋還有點像是高腳屋的樣子。

    小木屋的樓梯踩上去嘎吱嘎吱的會響,不過還算結實,人在上面不會搖動,嚴禮強拿著鑰匙上到小木屋的二樓,就在樓梯的左手邊兩步的距離,就有一道上了鎖的門,用那把鑰匙打開門,嚴禮強就進入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住過了,屋子裡的地板上,都有一層灰塵,嚴禮強的腳踩上去,就是一個腳印,屋子裡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衣櫃,一切都簡單到了極點,所有的家具還有陳設,甚至是這間木屋,都是用最便宜的松木打造出來的,因為屋子裡的窗戶緊緊的關著,整個屋子裡,都是一股松木的特有的味道。

    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層落了灰的床板,桌子上甚至連一個喝水的杯子和水壺都沒有,只有一盞燈,燈盞裡的油早已經幹了,只剩下一小段燒得焦黑的棉線。

    看著這樣簡單到極點的住所,嚴禮強也只能苦笑,不過唯一還能讓嚴禮強稍微感到有點安慰的就是,這個木屋不漏水,屋子裡不潮濕,沒有半點發霉的味道,遮風避雨和休息應該沒有問題。

    嚴禮強先打開那個衣櫃看了看,衣櫃裡上面空著,不過衣櫃的下面卻還有一套床上的被縟床墊還有蚊帳,這些床上的用品看起來雖然有些舊,但還算乾淨,收拾得也整齊。

    「嚴禮強,這就是你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住的地方了,加油幹吧!」

    嚴禮強大聲鼓勵了自己一句,然後就放下自己手上的包袱,開始精神抖擻的捲起袖子收拾整理起房間來。

    嚴禮強先打開了這個房間緊閉著的一道窗戶,讓房間裡通通氣,隨後就下了樓,在小木屋下面的那堆雜物之中,找了掃帚,撮箕等物,回到小樓上,將灰塵打掃了一遍,又下去找了木桶和麻布拖把,打了水上來,把床櫃桌椅還有地面這些看得見的地方都清潔了一遍,在弄乾淨這些之後,房間裡已經看不見灰塵,嚴禮強才打開那個櫃子,把櫃子裡的床墊被縟拿了出來,抱到了樓下,就在院子裡駕著的晾衣服的竹竿上,把被縟床墊蚊帳什麼的鋪開曬一曬。

    如果時間夠長,還可以把被縟之類的拆開洗一洗再用,只是自己明天就要正式「走馬上任」,時間不允許,那也就只能先將就一下再說。

    就在嚴禮強在院子裡找了一根木棍拍打著他晾曬著的被縟的時候,嚴禮強所在的這個小院裡,已經來了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一進院子裡,就和嚴禮強打了一個招呼。

    「師弟,新來的麼?」

    走進院子裡的兩個人,都十六七歲的年紀,一高一矮,一白一黑,高個的那個人長得白淨,有些帥氣,矮的那個黑黑壯壯的,兩個人都穿著灰袍,腰上繫著灰色的腰帶,同樣是劍神宗內的外門下階弟子,剛才在來到這片小山坳的時候,這兩個人好像正在那片田裡掰玉米,好像也是在這裡做雜役,嚴禮強還有點印象。

    開口說話的是那個白淨的高個少年,那個白淨少年一笑起來,臉上居然還有兩個小酒窩,看起來很和氣。

    「不錯,我剛剛被分到這裡?」嚴禮強停了下來。

    「哈哈,師弟你夠倒霉的啊,這個院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住了,所有住在這個院子的,以後就都負責打掃天巧峰上面的茅廁,這可是整個劍神宗裡最髒最累的雜役活,沒想到被你給包了,是不是霍彬那個混蛋把你分到這裡的!」那個少年擠著眼睛說道。

    「嗯,是灰衣堂的霍執役把我分到這裡來的!」

    「那就沒錯了,就是那個混蛋,整個灰衣堂姓霍的就只有他一個,而且天巧峰這裡的雜役,也就是那個混蛋在負責安排,也不知道兄弟你是怎麼得罪他的,他居然這麼整你?」

    「我倒沒得罪他,不過在戒律院的那幾天,和一個人不怎麼對付,那個人剛好認識霍執役,所以我就被分到這裡來了,對了,你們兩個也是得罪了霍執役被他分到這裡的嗎?」

    「當然,要不怎麼說那個姓霍的是混蛋呢!」那個白淨少年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我那天只不過在灰衣堂看到一個新來的小師妹有些漂亮,忍不住湊近和那個小師妹說了兩句話,和那個小師妹開了一個玩笑,被那個姓霍的混蛋看到,他就把我弄到了這裡,還說我品行不端,要好好反思,媽的,他也不照照鏡子,我和小師妹聊幾句他就說我品行不端,他自 看那個小師妹的樣子,差不多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操……」

    「那這位師兄呢?」

    「他嘛,就死腦筋,和他一起進到劍神宗的那一批的其他幾個弟子剛剛到灰衣堂就商量著一人送了那個姓霍的二十兩銀子,他硬著脖子一個銅板都沒送,來了一個鶴立雞群,唯我獨尊,然後就被那個姓霍的那個混蛋給分到這裡來了!」

    「那可是二十兩銀子,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再說我來劍神宗可是來學本事的,可不是來學給人拍馬屁的,我就偏不送他,有錢也不送,看他能把我如何?」那個黑矮壯的少年氣鼓鼓的說道,一臉不服氣。

    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嚴禮強笑了笑,「我叫嚴禮強,不知兩位師兄如何稱呼?」

    「我叫顧澤軒……」白淨的那個少年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又指著旁邊的那個,「他叫趙慧鵬,平時話不多,但卻喜歡聽人說話,要是你和他在一起發現他幾個時辰不和你說一句話,你可千萬別誤會,那可不是他對你有意見,而是他本來就如此……」

    「嗯……」那個叫趙慧鵬的少年嗯了一聲,然後就不說話了。

    「對了,剛剛顧師兄說這裡很久沒有人來住了,難道天巧峰上面的茅廁很久都沒有人來打掃了嗎?」

    「怎麼可能沒有人打掃!」顧澤軒笑了起來,「只是這種活,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外門弟子之中輪流來的,算是臨時的雜役,抽到誰就算誰,一般最長也就是七天而已,短的也就三天,因為時間不長,所以那些抽到這個活兒的外門弟子都不會搬到這裡,劍神宗內數萬外門弟子,就算一人一天許多人幾年也未必能輪到一次,有些外門弟子,家中有點背景的,姓霍的那個混蛋和其他執役不敢得罪,更是永遠都不會被分到這種髒活累活!」

    「那我這間屋子以前是誰在住?」

    「聽說最早住你這間屋子的是一個年齡很大的師兄,那個師兄早年犯了門規,被廢去一身修為,在劍神宗的天牢裡關了七八十年,到老了才放出來,還是一個外門弟子,在放出來之後,那 師兄就住你這裡,每天負責打掃清理天巧峰上面的茅廁,後來那個師兄年紀太死了,你這間屋子也就空了下來,一直到幾年前,有個初入劍神宗的師兄好像也是得罪了什麼人,同樣被安排到這裡,那個師兄住在這裡一直打掃了將近五年的茅廁,一直到一年前,那個師兄進階龍虎武士,躋身內門弟子行列,最後才從這裡搬走!天巧三這個院子,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原來如此!」嚴禮強終於明白了過來,這些東西,可不是前些天在戒律院中能瞭解的。

    說到這裡,顧澤軒看著嚴禮強,語氣變得語重心長,「我說師弟,如果你有錢的話,不如找個機會送那個姓霍的一點錢,服個軟,再說幾句好話,這樣就可以早點把這個活給甩了,要不然你在這裡,每天就圍著幾個茅廁打轉,一天也剩不下多少時間來修煉,難有進步,這樣耽擱幾年的話,你將來在劍神宗內的前程也會大受影響,會錯過許多機會,實在劃不來……」

    「那顧師兄為何不向那個姓霍的服軟呢?」

    「哼,我家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大族,不過我家在地方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家中幾個長輩都在軍中效力,那個姓霍的知道我的來歷背景,不敢太過分,耽擱我的前程,我不會在這裡呆太久,最多再有幾個月,我就走了,我不低頭,那個姓霍的也不可能永遠壓著我!」

    嚴禮強笑了笑,「其實我的情況和趙慧鵬師兄差不多,我這裡也沒幾個錢,身上總 也就幾兩銀子,就算想要送給那個姓霍的,也拿不出來,而且我覺得,打掃茅廁這活,雖然髒點累點,但也不丟人,我倒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把這活幹好,就當時對自己的鍛鍊!」

    「兄弟,你厲害!」顧澤軒對著嚴禮強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的神色卻有些不信,「你要是兩個月後還能這麼想,我就服你……」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2 00:26
白銀霸主 第一百零八章 勤奮之路

    人與人之間還是要講緣分的,嚴禮強初入劍神宗,在戒律院認識的四個人中,他一進去,那個馬良就看他不順眼,而另外三個,與他的關係也比較淡然,幾個人除了互相認識名字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交集。

    馬良他們四人都是來自劍神宗在各州的分部,因為表現優異或者是有各種關係,才來到了宗門總部,而嚴禮強是一進入劍神宗就直接和他們在一起,再加上嚴禮強年齡又比他們小一些,嚴禮強幾乎與他們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那幾個人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他們在各州分部時的種種,沒有這種經歷的嚴禮強在幾個人聊得火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被幾個人排斥到一邊了。

    而嚴禮強來到天巧峰下,只是一天,就和顧澤軒還有趙慧鵬兩個人熟悉了。

    因為有一個可以在一起罵的人霍彬,還有一起被迫害的經歷,三個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當然,在天巧峰下面的這個小山坳裡干雜役活的可不止顧澤軒還有趙慧鵬兩個人,其中還有幾個是長期在這裡幹農活的外門弟子,那幾個外門弟子一個個都五六十歲,因為觸犯了宗門戒律,一個個被關了幾十年,被廢去武功,然後等到年老了,才被放出來,被劍神宗丟在這裡,每天就干點農活,說好聽是讓他們頤養天年,不要老死牢中,說難聽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一直等到他們死的那一天,他們都無法再離開劍神宗。

    雖然還穿著外門弟子的灰色衣服,但那幾個人,年紀已經大了,而且也無法再修煉任何武功,他們現在的生活,就完全和山裡的老農沒有什麼兩樣,眼前的這片小山坳,那片菜地果園,就是他們全部的天地。

    而除了那幾個老人之外,平時還會有許多外門弟子被安排到這片山坳之中承擔一些臨時性的雜役,比如說挖田,鬆土,施肥,澆水,除草,收割,採摘,種菜之類的農活,這些農活,短則一兩天,多則三五天,幹這些農活,對劍神宗的弟子來說,既是服了雜役,也是讓一干弟子沾點地氣,學習瞭解一點東西,不至於一個個以後都變成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傻子。

    像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個人這種長期被丟在這裡的人,整個天巧峰下,也就只有他們三個。

    嚴禮強忙活了一個白天,總算是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出來,在中午的時候,他還跑到劍神宗的一個坊市之內,給自己買了幾套外門弟子穿的灰色衣服,然後又買了一點便宜的棉布,麻布,針線,剪刀,毛巾,瓷杯,鹽巴,牙刷等生活洗漱用品……

    對了,嚴禮強還買了一個計時用的小刻漏,這個小刻漏也是所有東西里面最貴的,用了嚴禮強二兩多的銀子,在買完這些必須的東西后,嚴禮強身上的全銀子,就只剩下不到一兩了。

    劍神宗內規矩森嚴,但卻並不死板和封閉,這裡也就是一個小社會,在這裡,外門弟子除了最基本的兩套灰色衣服,一個宗門弟子的身份牌,還有一個免費的住所與每天兩頓的免費伙食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要自己打理準備,如果沒有,就要自己掏錢去宗門內的坊市之中交易購買。

    在劍神宗,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都沒有任何的補貼與收入,那種一邊學著劍神宗的秘籍武功,一邊還讓劍神宗供你白吃白住還給你發著錢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到了親傳弟子這一級,對劍神宗有了足夠的貢獻,每個月才可以在從劍神宗領取到十兩銀子的宗門奉銀,而如果能進階核心弟子,則每個月有三十兩的宗門奉銀。

    所以,在劍神宗,除了那些家底豐厚不愁銀子花的豪門大族的弟子之外,許多劍神宗的弟子,都要一邊在宗門之內修煉,一邊想辦法賺錢你要身上沒錢,哪怕在劍神宗內都寸步難行。

    這也是灰衣堂的那個姓霍的執役喜歡銀子的原因。

    在把那些東西買回來之後,嚴禮強抓緊時間,用半生不熟的針線手藝,用買來的布料做了一個口罩,一個頭巾,兩雙手套,兩個袖套,和兩件罩衣。好在他的繪畫能力不錯,在加工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只要把那些布料在桌子上鋪開,用炭筆把大概的樣子畫出來,然後照著樣子裁剪縫合之後,也就基本可以用了。

    這一天晚上,嚴禮強睡得比平日都要早一些,他看著刻漏上的時間,在剛剛差不多到了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他就睡下了。

    第二天,嚴禮強在凌晨四點不到,就起了床,在麻利的洗漱完之後,他連易筋洗髓經都沒有修煉,就拿著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下了樓,然後在樓下拿起兩隻木桶,在木桶裡裝上清潔工具,就離開了小院。

    外面星光滿天,山坳之中只有蟲鳴蛙叫之聲傳來,這個時候,連早上練功的人都還沒有起來,整個劍神宗的山路上一片安靜。

    拿著這些東西,嚴禮強就朝著天巧山上快速跑去。

    剛剛跑到一半,一聲冷哼出現在了嚴禮強的耳邊,「站住,什麼人?」

    隨著冷喝之聲,一個人影突然從路邊的一顆大樹上如飛豹一樣縱身而下,唰的一聲一站在了嚴禮強的前面,用長劍指著嚴禮強。

    落在嚴禮強面前的那個人二十多歲,劍眉星目,頗為英武,身上穿著一身代表內門子弟的黑色劍士服,目光閃閃的盯著嚴禮強。

    這個人剛剛落下來的時候,嚴禮強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在看清這個人的裝束之後,嚴禮強一下子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遇到的是天巧峰上晚上負責執勤警戒的弟子。

    「師兄,我是執役弟子,正要去打掃天巧峰上的茅廁?」

    「你說你是執役弟子,可有腰牌?」那個人一點都不放鬆,盯著嚴禮強。

    「腰牌就在我懷中揣著,我這就拿出來給師兄你看!」

    「不要用右手去掏,用左手掏,動作慢一點,不要讓我誤會,否則我手上的劍可不長眼睛……」那個人冷冷的說道。

    沒想到這個人如此謹慎,嚴禮強也不敢開什麼玩笑,他用左手把自己的腰牌慢慢掏了出來,在月光下,讓那個人看了一個清楚明白,看到那個人把指著自己的長劍收到鞘中,他才把腰牌收了起來。

    那個人看了一眼嚴禮強手上拿著的那些打掃用的各種工具,微微皺了皺眉頭,「你為何這麼早就來打掃?」

    嚴禮強笑了笑,「我也是剛剛加入劍神宗,第一次幹這個活兒,怕自己打掃不乾淨,讓天巧峰上的諸位師兄長老不高興,所以就早一點來,可以多干一會兒,爭取把茅廁打掃得乾淨一點!」

    那個人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不少,「嗯,去吧!」

    「謝師兄!」

    嚴禮強別過這個執勤警戒的師兄,繼續朝著天巧峰上快速跑去,那個人看了看嚴禮強的背影,也沒說什麼,身形一閃,就縱身飛上身邊的大樹。

    天巧峰也不算高峰,從地面到峰頂,就只有五百多米,走山路的話,也就兩里多的山路,天巧峰上的那個茅廁就在天巧峰最上面天巧堂外面的一片火竹林中,好在天巧峰上沒有女人,這個茅廁,也就只有天巧峰上的男人在用,茅廁是公用的,很大,也很講究,像劍神宗這樣的大宗門,自然不會在這些地方小氣,整個茅廁裡面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鑲嵌而成,茅廁裡有兩道尿槽,還有三十多個蹲坑,一個個蹲坑都有木質的當獨隔間和隔門……

    茅廁裡的空氣自然算不上好,有臭味是肯定的。

    茅廁裡面有兩個裝著水的大水缸,不過水缸裡的水差不多已經要見底了,沒有多少水。

    在看了看這個茅廁的情況之後,嚴禮強把自己的工具放在茅廁外面的竹林下,然後拿著兩隻木桶,就朝著山下跑去,來到山腳下的溪流邊,打了兩桶水,然後就提著水,返身朝著山上跑去。

    嚴禮強一邊跑一邊練習著自己的《九宮風影步》,這山路崎嶇,自己又提著兩桶水,正是練習《九宮風影步》的好時機,能把打滿的兩桶水快速提著送到山上,還要儘量讓桶裡的水少灑出來,這考較的,就是嚴禮強身法,步法,還有眼力,手力和毅力的配合。

    第一次把兩桶水送上去,嚴禮強在山路上一處被樹蔭遮住能見度很低的地方被台階絆了一下,桶裡的水灑出好多,再加上路上的搖晃,他手上提著的兩桶水在送到山上灌入到茅廁外面那兩個水缸的時候,都只剩下半桶了。

    送了一趟之後,嚴禮強又繼續朝著山下跑去,這第二次,感覺手上的兩隻桶提的水不重,在返回的時候,想起自己前世在電影之中看到的少林寺那些武僧打水的情況,他直接將兩隻胳膊放平,將兩隻桶平平的舉著,然後繼續朝著山上跑去……

    胳膊一放平,兩桶水一下子就像增重了好多倍,而且因為胳膊是平的,水桶被舉高,在跑動起來之後,如果自己身體步伐不穩,裡面的水更容易灑出來。

    第二次,嚴禮強送到山上的水,居然比第一次還要少上不少。

    在把兩桶剩不下多少的水倒入水缸之後,嚴禮強一聲不吭,繼續朝著山下跑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2 00:26
第一百零九章 立命精神

    嚴禮強用了整整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從山上山下的往返跑了十多趟,才把茅廁之中的那兩缸水裝滿。

    在這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中,山路上灑了不少的水,而嚴禮強的胳膊,因為一直是平平的提著水沖到山上來,所以哪怕他過了馬步關,又修煉了易筋洗髓經,這個時候,他的兩條胳膊,還有咯吱窩下面的兩邊的肌肉和兩條大筋,也是火辣辣的,又酸又痛,幾乎要抬不起來了。

    看到兩缸水裝滿,嚴禮強半刻都沒有休息,立刻就戴上口罩,手套,頭巾,還有穿好自己弄出來的罩衣,拿著一堆工具,開始賣力的打掃起這茅廁來。

    先是掃,再是用水沖,然後就用刷子一點點的使勁兒的刷,最後再衝,再刷……

    嚴禮強做得無比認真,不放過一個角落,不放過一點灰塵,整個人用盡全力在做。

    灰衣堂的那個霍執役以為把嚴禮強打發來這裡打掃茅廁是對嚴禮強的懲罰,但那個霍執役不知道的是,在上輩子,一直激勵著嚴禮強在職場上越走越遠的,其實就是兩個與廁所有關的故事和人物。

    野田聖子的故事估計很多人都聽說過,野田聖子大學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酒店裡打掃廁所和幫人擦馬桶,最後她卻在37歲成為日本的郵政大臣,這個女人實現人生和命運逆轉的開始,就是在廁所裡那個可以從容的從自己清潔過的馬桶裡舀水喝下去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這個女人身上。

    第二個與廁所有關的激勵著嚴禮強的人物是德國瓦爾公司的創始人漢斯‧瓦爾。一個人經營免費公廁可以賺錢嗎?在漢斯‧瓦爾之前,全世界恐怕都沒有一個人認為經營公廁,而且是免費給人使用的公廁還可以賺錢的,但漢斯‧瓦爾做到了,正是這個人,改變了公廁在所有人眼中髒亂差的形象,把他經營的公廁,一個個做成了獨具匠心的藝術品,做成了國際大牌和許多奢侈品的爭相入駐的廣告平台,一年輕輕鬆鬆賺三個億。

    在最初聽到這個兩個故事的時候,野田聖子和漢斯‧瓦爾那種把事情做到極致的精神,就深深的震撼了嚴禮強,並對嚴禮強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後來在職場上的成功,離不開這種精神的激勵。

    在這兩個人身上,嚴禮強悟出的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道理,就是人生的成功,其實不在於你是干什麼的,而在於你幹得怎麼樣,前者,很多時候或許並不能由人選擇,命運在這個時候會對著你冷笑,而後者的選擇權,卻在所有人的手上,哪怕是擦馬桶,當你可以把馬桶擦到問心無愧的從裡面舀出水來喝下去的時候,命運的冷笑就變成了微笑,甚至是開懷大笑,那虛無縹緲的未來,也就掌握在了你的手上。

    一個出身貧困家庭沒上過幾天學只會做鹹菜的女人,最後可以做成老乾媽!

    一個出身帝王之家擁有全球最富有帝國和億萬子民的男人,最後也可能變成宋徽宗!

    老乾媽和宋徽宗,誰是成功的人?

    所以,一個人做什麼,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做得怎麼樣。不管是多麼低賤和無聊無趣的工作,只要你能把這份工作做得讓所有人都能佩服,你就能成功,想不成功都不行,這就是立命之道。

    嚴禮強就要在劍神宗天巧峰上的這個茅廁之中,把自己在劍神宗的命,立起來!

    ……

    在天亮的之前,當嚴禮強把整個茅廁打掃完的時候,他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濕,感到有些脫力,而他在離開的時候,甚至用麻布,把自己的腳印都擦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在拿著那些工具離開天巧峰的時候,嚴禮強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腳步有點飄,就這幾個小時持續不斷如機器一樣的工作,簡直比普通人幹上一天活還要累,能把一份打掃廁所的工作變成重體力活的,估計也只有嚴禮強一個人了。

    ……

    嚴禮強回到天巧峰下面的那個小山坳的時候,顧澤軒還有趙慧鵬兩個人,還正在他們的「天巧二」的院子裡練著拳,打熬著身體,看到嚴禮強拿著工具回來,一身疲憊,經過他們院子外面的小路,顧澤軒還有趙慧鵬都一下子停了下來。

    「喂,禮強,你不會是已經把天巧峰上面的茅廁打掃乾淨了吧?」顧澤軒走到他們小院的籬笆哪裡,手扶著籬笆,好奇的看著嚴禮強,「我剛剛還在和趙慧鵬說,怎麼你還沒有起床鍛鍊,原來是你早就出去了……」

    「嗯,剛剛打掃完……」

    「這麼早就打掃完,你是幾點去的?」

    「大概寅時二刻去的……」

    顧澤軒一下子張大了嘴巴,「這麼早?這打掃天巧峰上面的茅廁也沒有規定要這麼早就弄好吧,反正只要你今天中午之前打掃完不就行了嗎,只要天巧峰上面的沒有人去灰衣堂告你的狀就可以了啊……」

    「哈哈,我早點弄完,心裡踏實,然後白天就能擠出點時間來做點別的事情!」嚴禮強微笑著,對著顧澤軒揮了揮手,「我一身臭汗,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就在離嚴禮強他們院子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和一個小溪潭,洗澡倒也方便,只是那溪水有些冷,不過以嚴禮強的身體,卻也能扛得住。

    ……

    就在嚴禮強回到小山坳的時候,天巧峰上,一個人已經來到了嚴禮強剛剛打掃好的茅廁的門口,在那個人走進茅廁的一瞬間,整個人就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就在一夜之間,整個茅廁,一下子變得光潔無比,乾淨得簡直不像話,連一點異味都幾乎聞不到。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感覺自己把這樣幹淨清潔的環境破壞掉非常不好意思,簡直有負罪感,這茅廁今天打掃得這麼幹淨整潔,絕對是花了大力氣的,難道是宗主和一干長老今天要到天巧峰上來視察?……那個人心中嘀咕著,一時之間,就站在茅廁門口,掙紮著要不要進去……

    一會兒的功夫,後面又來了幾個人,和第一個人一樣,後面來的那幾個人看到這光潔如新的茅廁,一時之間,也愣住了,有些目瞪口呆,在門口猶豫了起來。

    「你們幾個在這裡縮頭縮腦的幹什麼?」就在幾個人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的時候,一聲冷喝從幾個人身後傳來,聽到這個聲音,那幾個聚集在茅廁門口的天巧峰弟子都悄悄縮了縮脖子。

    一個頭上光溜溜,但滿臉鬍子,看樣子有五十多歲,穿著一身隨意的黃褐色袍服,袍服下露著大半個肚皮的男人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的走了過來,「你們幾個是不是太閒了,閒的話今天到下面的煉洞中給我多練幾百斤梨花鋼出來……」

    「堂主,這個……今天是不是宗主或者是幾位長老要來天巧峰上檢查啊?」一個站在茅廁門口的傢伙滿臉堆笑的說道。

    「放屁!」那個光頭男人直接火爆的罵了起來,口水都噴到了幾個人的臉上,「如果宗主和長老要來,我怎麼不知道,孫瑋震,你胡說什麼?」

    「那堂主你看看這裡,我記得上次高長老來我們天巧峰,還敲打我們,說天巧峰上雖然都是都是男人,但也不要太邋遢來著,高長老說下次還要來檢查……」

    幾個人把路讓開,讓那個光頭男人走到茅廁之中,在看到茅廁裡面情況的那一刻,那個光頭男也愣了好幾秒,隨後那個男人想了想,擺了擺手,「沒事,宗主和幾位長老今天不會來檢查,估計是今天打掃的人來得早,打掃得乾淨一點,別大驚小怪的,該怎麼還是怎麼用……」

    說著話,那個男人第一個走了進去,茅廁外面的幾個弟子看了看,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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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