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3009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8 18:46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七十章殺機到來

    因為李鴻途放了話,這些天不用再抖大槍,所以在離開李鴻途之後,嚴禮強就直接去了紀逍遙住的精舍,把自己幾天後要和人盲比的事情與紀逍遙說一聲。

    李鴻途住茅草屋,紀逍遙住精舍……

    李鴻途邋裡邋遢,紀逍遙處處講究……

    一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另外一個則又貼身的老僕伺候……

    在李鴻途那邊呆久了,每次來到紀逍遙這邊,嚴禮強總會忍不住在心中把他的這兩個師父拿來對比一下,感覺著兩個師父一個完全就像是山野之中的流浪漢,另外一個,則完全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糾葛。

    雖然在剛剛獲得念蛇的時候嚴禮強出於好奇用念蛇知道了兩人之間的一點過往,但到了後面,出於對自己兩個師父的敬重,一和這兩個師父在一起的時候,嚴禮強都不會對兩人使用念蛇的能力,更不會用念蛇去探究兩個人的恩怨和過往。

    去到精舍的嚴禮強沒有馬上見到紀逍遙,因為紀逍遙還在竹林之中撫琴,紀逍遙撫琴的時候,非常專注,最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嚴禮強就在精舍的亭子之中等候著。

    在嚴禮強等候的時候,老僕紀安給嚴禮強端來了一杯清香四溢的清茶就禮貌而沉默的退了下去,就留下嚴禮強在亭子裡細細慢慢的品著那有可能是皇宮內才能喝得到的茶,然後聽著竹林之中傳來的錚錚之聲。

    終於,一個小時過去,茶杯見底,精舍竹林之中傳來的琴聲也頓時一斂,幾分鐘後,一身白袍,整個人有出塵之氣的紀逍遙來到了嚴禮強所在的涼亭。

    「嚴禮強見過師父!」嚴禮強起身,恭恭敬敬的給紀逍遙行了一個禮,半點都不馬虎這也是紀逍遙和李鴻途的區別,作為嚴禮強師父的紀逍遙,特別注重這些細節。

    「嗯,聽紀安說你有事找我!」紀逍遙四平八穩的在嚴禮強的面前坐下。

    跟著紀逍遙來到亭子的紀安把桌子上嚴禮強喝過的茶杯收走,又換了一套新的茶具,茶爐和一壺新茶上來,隨後才像影子一樣的消失在嚴禮強的面前。

    看到自己的這個師父點了點頭,嚴禮強才在紀逍遙對面坐了下來,紀逍遙身上的衣服都是用香薰過的,一坐下來,嚴禮強就能嗅到紀逍遙身上那一股淡淡的松蒿的香味。坐在自己的這個師父面前,嚴禮強甚至有一種感覺,或許男神這樣的詞兒,就是為紀逍遙這樣的人創造的

    「我有一件事想要稟告師父!」嚴禮強一邊說,一邊給紀逍遙倒了一杯茶。

    「什麼事,說吧!」紀逍遙點了點頭。

    隨後,嚴禮強用把盲比的前因後果和自己盲比之後返回甘州的打算和紀逍遙說了一遍。

    嚴禮強剛剛開始說的時候,紀逍遙已經拿起了茶杯,舉到了唇邊,但就在嚴禮強說的時候,他拿著茶杯的手一動不動的凝住了,等到嚴禮強說完,他手中茶杯內的茶水,已經沒有了熱氣。

    看了看手上那杯已經不再溫熱的茶,紀逍遙輕輕嘆了一口氣,一轉手,就把杯中冷掉的茶水潑到了地上,「我還以為你可以在這裡把我教你的東西學完才離開……」

    「弟子慚愧,讓師父失望了……」

    紀逍遙搖著頭,「這不是你的錯,只是帝京城這個大染缸,就算躲在鹿苑之中也免不了要被沾上一身的顏色,你的選擇,在情在理,就算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先參加盲比,然後回家陪伴照顧老父……」說到這裡,紀逍遙把自己手上的茶杯輕輕放到了石桌上,「你說的那個石敏章我見過,這件事,可能和我還有一點關係,並不完全是因為你的問題……」

    「啊,師父見過那個石敏章?」嚴禮強有些驚訝的而看著紀逍遙。

    「見過,就在兩年前,安北將軍石濤曾輾轉託人,想要讓他兒子石敏章拜在我門下,跟我學習弓道,因此我見過那個石敏章一次,只是我卻沒有收那個人為徒,你現在在鹿苑,跟我學習弓道並非是絕密之事,石敏章恐怕也能知道,所以他和你盲比這件事,恐怕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在!」

    嚴禮強一下子恍然,原來石敏章和自己對上還有這個緣故,「那師父為何不收那石敏章呢?」

    「我見過石敏章這個人,這個人眼如蛇,鼻如鷹,目光淫而不正,其人必是奸邪殘忍之人,我的一身本事,就算將來帶到墳裡,也不可能傳給這樣的人,所以當時我就推脫了!」

    「那這樣說來,石家父子一定對師父你懷恨在心!」

    「這個自然,不過就算他們再恨我,也奈何我不得,不敢動我!」

    「那師父你見過那個石敏章,你覺得他的弓道修為和我相比如何? 」

    「弓道的最 威力,就在於可以及遠,若是真正在沙場上遇到,你靠著你的強弓勁臂,就算那個石敏章的弓道修為層次高於你,你也可以在十箭之內,將他擊殺在千米之外,他的弓道修為再高,但開不了你能開的強弓,就注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如果盲比,百步之內,你的長處優勢完全無法發揮,處處受限,而他進階弓道五重天,聽風辯位的能力已經完全強於你,他在盲比之中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優勢,僅此一點,他的勝算就在六成以上,再加上對方處心積慮,明知道你在和我學習弓道還敢和你盲比,那就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蓄謀已久,其取勝的信心有可能不止六成,而在七成以上,對方有可能有殺手鐧,有很大把握在盲比之中治你於死地才會這樣,既除了後患,還能狠狠打我的臉,最後還能在與皇帝的較量中贏上一場! 」說到最後,紀逍遙雙眼銳利如電的 看著嚴禮強。

    聽完紀逍遙的分析,嚴禮強才感覺自己的背上有了一層冷汗,即將到來的那一場盲比,比他預料得更加兇險,自己完全有可能在上次的三堂會審之後,就已經成為對方的眼中釘,所以才要藉著這個機會把自己除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8 18:47
第三百七十一章權力磨盤

    「到了這個時候,除非你能放下一切,逃離帝京,而且從此以後就願意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否則的話,這場盲比,你已經是退無可退了!」看著沉默不語的嚴禮強,紀逍遙輕輕搖了搖頭。

    「我現在恐怕就是想逃也不行了,對方既然已經把什麼都算計好了,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我又退縮的可能,或許此刻的鹿苑之外,已經有對方的眼線在盯著,只要我一逃,對方馬上就知道,而且我要是逃了,皇上也不會放過我,家中老父還要受我牽連,所以就像師父你所說的,現在我是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嚴禮強苦笑了一下,「現在看來,是我自己把帝京城的情況想像得太簡單,一切都是我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我只覺自己是個小人物,就算站隊到皇上這一邊,對方也暫時無暇顧及,而現在看來,有可能我跟著孫大人回到帝京城的時候,我就已經落入到對方的眼中,當初剛剛到帝京城護送孫大人到皇宮,第一次在班房之中有人挑釁就是一個信號,那日三司會審則矛盾徹底激化,所以對方抓住了太子弓道教習這件事,就要一下子光明 大的置我於死地,讓我退無可退!」

    「這世間殺人最多的,不是刀劍毒藥,而是權力二字!」紀逍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天邊的浮雲,「這帝京城就是一個巨大的權力磨盤,大到整個大漢帝國的江山社稷,小到帝京城中的普通百姓甚至是城狐社鼠,凡是捲入其中者,都絕難獨善其身,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成為權力二字的刀下之鬼,這帝京城權力鬥爭之激烈,遠遠超出你的想像,這也是為師和李鴻途一直在鹿苑隱居的原因,我們二人雖然因為當初的一些事情,不得不留在帝京城,但卻都不想捲入到帝京城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你一下子貿然闖進來,自己以為無事,殊不知,你自己卻早已經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原本我以為你在鹿苑,可以暫時遠離帝京城的那個漩渦,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被捲進去了!」

    「師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在教我本事的時候都是乾脆利落,就像在和時間賽跑一樣,就怕我還沒學會本事就要捲入其中?」嚴禮強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明白了李鴻途和紀逍遙兩個人之前為什麼在教他東西的時候那麼幹脆,李鴻途不說了,他拜師的第一天就把修煉那真本事的訣竅一下子傾囊相授,紀逍遙也是這樣,從嚴禮強第一次來,紀逍遙教給他的東西,就沒有一句話是多餘的。

    「正是如此,為師和李鴻途當年是好友,我們兩個人都在一起鑽研過相人之術,那日為師第一次看到你,就發現你神清氣正,必是正直堅毅之人,絕不是奸邪之流,再加上你骨骼清奇,神力無窮,天生就是練武奇才,足以繼承為師衣缽和一身絕學,所以為師和李鴻途才會一見你就對你傾囊相授,不當心所傳非人!」

    「原來如此!」嚴禮強一臉慚愧的看著紀逍遙,「我還一直以為兩位師父教我本事,就是因為那兩塊牌子……」

    「你以為憑著那個姓劉的太監給你的兩塊牌子,就能讓為師和李鴻途一見你就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教給你?那兩塊牌子若是有這麼大的作用,可以把為師和李鴻途的真本事掏出來,恐怕也輪不到你來學了,皇族子弟有的是人,若是別人拿著那兩塊牌子來,為師和李鴻途就算因為因為當初的承諾不得不教,但教的,卻也絕不是你現 能學到的這些東西,哪裡會這麼幹脆……」

    聽到紀逍遙的話,嚴禮強一下子就再次跪在了紀逍遙面前,給紀逍遙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重新見過紀逍遙,「師父在上,請受弟子嚴禮強一拜!弟子之前不知道師父苦心,還請師父責罰。」

    嚴禮強之前兩次拜師,都有點像是走形式一樣,而這個時候知道這些內情,再看紀逍遙,嚴禮強才是從內心深處,把紀逍遙和李鴻途當做了自己的恩師。

    「起來吧,為師和李鴻途都沒有想到在鹿苑隱居還能碰到你這樣的弟子,估計這就是天意,老天也不忍心讓我們兩個人的一身絕藝,就此失傳,所以讓你來到鹿苑!」紀逍遙輕輕的把嚴禮強扶了起來。

    「師父你們兩個隱居在鹿苑,沒有離開帝京,是不是因為皇帝陛下的緣故?」

    「不錯!」紀逍遙點了點頭,「為師和李鴻途當年欠了陛下一個天大的人情,因此作出一些承諾,所以留了下來,其中內情,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在太子正式登基為皇之前,我們不離開帝京城,但陛下也無法命令我們去做我們不想做的事情,我們算是相安無事!」

    「原來是這樣!」

    「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禮強你記住為師給你的一個忠告,無論陛下對你有多好,有多器重你,你和他都不是一類人,他是一國之君,身為國君者,統禦六合,還能與宰相相鬥而至今不倒,就絕不是單純之人,在他那個位置,眼中只有這大漢帝國的萬代江山,而江山之內,一切皆是他手中的棋子和工具。」紀逍遙用凝重的神色看著嚴禮強。

    「多謝師父忠告!」嚴禮強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我也覺得這次的盲比,是陛下在有意推動,陛下似乎非常願意看到我和那個石敏章來上一場生死之戰……」

    「你不在他那個位置,你就絕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對你來說生死攸關的事情,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有別的目的和意義,你的生死,並不是那些人真正看中的東西!」

    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這次盲比我一定會小心的!」

    「小心若有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枉死之人,李鴻途今日讓你來我這裡,想必也是想讓你在盲比之前,多在我這裡磨練一下,好有一點把握!」紀逍遙說著,已經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竹林那邊,這幾天,在你和石敏章盲比之前,就先和我盲比一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9 20:03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七十二章巨大消耗

    紀逍遙與嚴禮強的盲比絕對是來真的。

    兩個人就在前些日第一次比試的竹林外的那片空地上,相隔百步站定,嚴禮強的眼上蒙上幾層厚厚的黑布,紀逍遙則不用蒙,就睜著眼睛,然後各自用五石的強弓對射。

    嚴禮強手上用的是實打實的箭矢,而紀逍遙用的箭矢卻是拆了鐵質箭簇,而且箭桿的頭部位置還包著一團布的「訓練用箭」。

    嚴禮強睜著眼睛都射不中紀逍遙,更別說現在蒙上眼睛了,所以他用真箭也沒有事,而紀逍遙射出的那些沒有箭簇的布頭箭,卻讓嚴禮強在一早上的時間吃足了苦頭,一次次的體會到了死亡的滋味,訓練中的紀逍遙,簡直就像一個魔鬼教練。

    布頭箭射在嚴禮強的身上,不會洞穿嚴禮強的身體,也不會見血,但是因為箭矢上傳來的力道非常大,哪怕是在訓練的時候,被那樣的箭矢射中,給嚴禮強的感覺,也像是被一個大漢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樣,更有點像是那種穿著防彈衣被子彈射中的感覺。

    哪怕是嚴禮強的金鐘護體神功已經完成了一層的修煉,但是,一個早上下來,嚴禮強的全身,依然被射得青一塊紅一塊,渾身痠痛,就像被一群人圍著暴打了一頓一樣。

    嚴禮強之前完全沒有想像過自己需要蒙著眼睛和人比試箭技,所以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訓練,在真正開始和紀逍遙比試的時候,嚴禮強才發現這樣的比試有多難。

    在閉上眼睛之後,他捕捉外部信息的唯一手段,就是耳朵,唯一能捕捉到的信息,就是聲音,他必須通過聲音來判斷對方射出的箭矢的方向,落點,還有對方的位置,方位,有用的聲音有兩個,一個是箭矢在空中飛行的聲音,還有一個就是對方開弓時弓弦震動的聲音。

    道理說起來很簡單,但是真正練起來,嚴禮強才發現,當自己的耳朵聽到聲音,再交給大腦分析,發出指令,自己的身體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節奏上,已經慢了一拍,而真正在盲比的時候,這慢下來的一拍,絕對就是生與死的區別。就是這一拍的節奏,當你聽到對方的箭矢聲音的時候,你的身體接著就已經中箭,而你想要根據對方的弓弦之聲射出箭矢的時候,對方卻已經不在原地。

    雖然被虐了一早上,不過嚴禮強卻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至少通過一早上的訓練,他已經掌握了盲比中最重要的節奏那就是千萬別讓自己的身體靜止下來,要無時無刻都要讓自己的身體在運動之中,同時,自己身體的運動速度,還不能完全固定在一個速度上,要有所變化,不能有任何的規律,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中箭的幾率降低。

    盲比這種東西,幾乎沒有人會去刻意訓練,因為這樣的場景和實戰的情況相去甚遠,真正在戰場上,誰會蒙著眼睛上戰場?也正因為大多數人不會刻意去訓練,所以如果在盲比的時候遇到過那些刻意訓練過盲比的人,之前沒有訓練過的人在盲比之中吃虧和失敗,乃至是死完就成了正常的事情。

    軍中之盛行盲比,那就有點像是上輩子嚴禮強在電影裡看到的那些玩命之徒喜歡在左輪手槍之中裝入一顆子彈玩俄羅斯輪盤賭一樣,實力相近的兩個人玩盲比,考驗的已經不是技藝修為,而是膽色。

    嚴禮強敢肯定,那個石敏章,一定是專門訓練過盲比的,如此,才有恃無恐。

    蒙著眼睛,在不知何時到來的死完的威脅之中,整個人的身體在快速的移動著,耳朵的感觀被調動到了極致,同時大腦也像是超頻的cpu一樣,無時無刻都在迅速的判斷著周圍任何的風吹草動的變化和空氣中傳來的哪怕最輕微的聲音,在完成這樣的判斷和感知的過程之中還要不斷發出指令,調整著自己的移動速度和攻防的變化……

    一早上的訓練,雖然嚴禮強在體力上的消耗不算大,但那種時刻緊繃著的精神上和腦力上的巨大消耗,還是讓他有一種精疲力竭,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腦袋都有一種要被掏空的感覺。

    嚴禮強第一次發現,原來這樣的訓練會有這麼大的消耗,訓練了一早的嚴禮強,感覺就像自己背著幾千斤的重物在水底下抖了一早上的大槍一樣,這完全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極限運動。

    再次扯開蒙著眼睛的厚厚黑布,哪怕沒有照鏡子,嚴禮強也能從紀逍遙的眼中看到自己那蒼白的臉色,同時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盲比訓練對人的精神和腦力的消耗非常大,一般人進行盲比訓練,一次能堅持兩刻鐘已經不容易,沒想到你一次能堅持兩個時辰,而且進步很大,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從今天起,一直到你盲比之前,我們就每天早上在這裡進行同樣的訓練,下午你自己休息靜養,總結早上訓練的收穫!」

    「是,多謝師父指教!」

    「今日第一次訓練,我用的箭矢都沒有箭簇,箭頭用木桿包住了,這樣的箭矢,射出後的速度沒有真的箭矢快,破空聲也和真的箭矢有些不同,這些都會影響你在盲比之中的反應和判斷,今日就先讓你適應一下,等過三日之後,還是要換成真的箭矢,你才能在這樣的訓練之中培養出正確的判斷力和反應!」

    「師父,要是你換成真的箭矢,那我被射中一箭,豈不完了,如果像今天早上這樣,我這身體,早就到處是窟窿了……」

    「到時候 你身上穿一套軟金甲,只要不讓箭矢射穿就行!」

    「軟金甲?」嚴禮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這是一種貼身穿戴的珍貴護甲,只要你開口,那個姓劉的太監一定可以給你找一套軟金甲過來!」

    ……

    離開紀逍遙,嚴禮強拖著疲憊的步伐,直接去找了劉公公,果然和紀逍遙說的一樣,在聽說嚴禮強在全力準備盲比,需要一件軟金甲的時候,那個劉公公一口就答應了,說是明天早上,就給嚴禮強找一套過來。

    回到自己所在的小院,感覺著自己那依舊還有些發暈的腦袋,嚴禮強突然心中一動。

    「自己之前的精神和腦力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消耗和透支,那易經洗髓經不是在自己的體力和眼力透支後可以用天地靈氣來強化補充麼,不知道這易經洗髓經的強化效果對腦力和精神管用不管用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9 20:03
第三百七十三章 神秘變化

    依然是千錘百煉的易經洗髓經,當嚴禮強咬著牙,在那種極度空虛和疲憊的狀態下開始修煉起來之後,只是剛剛把三才通氣做到第七勢,那熟悉而洶湧的天地靈氣與能量,就如開閘的洪水一樣,從嚴禮強全身的頭頂百會穴的位置,轟然灌入到嚴禮強的體內,開始在嚴禮強的體內滌蕩起來,在洗刷著嚴禮強全身骨髓器官的同時,也帶來新的能量,強化著嚴禮強整整一早上的劇烈運動所帶來的消耗。

    這個過程對嚴禮強來說已經經歷過很多遍,感覺無比的熟悉,所以嚴禮強也沒有太驚奇,而只是沉著的,就像發動起來的機器一樣,一勢勢的把易經洗髓經繼續進行下去。

    和紀逍遙一早上的盲比訓練,身體上消耗最大的,一個是雙腿,還是就是手臂,雙腿是在不停的奔跑,閃避,而雙臂,則是不停的開弓射箭,正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今天衝入到嚴禮強體內的天地靈氣,就先從嚴禮強的腳掌與雙腿開始,就像溢滿的水一樣,不斷的滋養強化,然後一路往上走來,在嚴禮強的肩部和背夾部位停留片刻之後,那股能量最後就一分為二,順著嚴禮強身上的經脈血管還有肌肉骨骼的溢入到嚴禮強的雙臂之中,延伸到指尖,一下子,就讓嚴禮強的兩條手臂就像泡在溫泉裡面一樣,舒服無比……

    今天早上嚴禮強的上肢和下肢消耗大,所以進入到他體內的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就是集中在他身體的這兩個區域,但是今天早上身體上的消耗,對比起以往嚴禮強身體高強度的接近透支的消耗,卻根本不算什麼。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股進入到他雙臂的天地能量和靈氣,就已經達到了飽和的狀態。

    正在繼續著易經洗髓經的嚴禮強也沒有多想,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他的身體會保持在這種狀態之中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灌入到他體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也會隨著那股能量和靈氣的消耗慢慢得到補充,消耗得越多,補充得越多,最後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會成為他身體能量的一部分,讓他的上肢和下肢在力量和靈活性上得到應有的提升。

    但今天的情況卻有些出乎嚴禮強的預料之外。

    在雙臂之中的天地能量和靈氣飽和之後,那洶湧灌入他體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並沒有減少,那滿溢的天地能量和靈氣,在沒過他的咽喉之後,突然之間,就凝聚成一股洪流,直接衝入到了嚴禮強的識海之內,

    這樣的情況,把嚴禮強嚇了一大跳,整個身體為之一震,差點就中斷了易經洗髓經的修煉。

    因為自從修煉易經洗髓經以來,嚴禮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在之前,那股灌入到他體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與嚴禮強頭部最親密的接觸,就是在強化嚴禮強雙眼視力的時候,但是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在強化嚴禮強雙眼的時候,在嚴禮強體內走的路線是膀胱經、胃經、膽經和三焦經,它不是亂來一氣的,而就在此刻,那股擁入到他頭部的天地能量和靈氣,走的卻是一條從未走過的路線,目的地更是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之前從未到達過的神秘的腦部區域。

    人的大腦區域是身體上最重要,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器官,根本經不起外來的半點傷害,各種秘法和武功的修煉,也根本就沒有修煉大腦的,在感覺到那股能量和靈氣進入到自己的腦部區域的時候,嚴禮強的小心肝亂顫,有那麼一瞬間,他就想把易經洗髓經停下來,免得那股能量和靈氣在自己的腦袋裡橫衝直撞之下,弄出一點什麼損傷,把自己變成白痴或者讓自己智力受損,那就徹底悲劇了。

    但這個想法剛剛在嚴禮強的腦海之中閃過,當下一秒鐘,那腦海之中傳來的感覺,卻差點讓嚴禮強舒服得差點要呻吟起來。

    因為就在嚴禮強擔憂那股衝入到他腦部的天地能量和靈氣會亂撞的時候,只是瞬間,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就像是一股水流灑到一片沙漠和一塊巨大的乾燥的海綿上一樣,眨眼的功夫,就被嚴禮強大腦之中的一個神秘區域完全吸收了,半滴都不剩下。

    而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被腦海之中的那個神秘區域吸收的感覺變成神經信號傳遞到嚴禮強的身體上,那種感觀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愉悅,簡直難以言表,甚至是比男歡女愛帶來的踰越感更加的深刻,只是一瞬間,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精神似乎飄到了雲端,奶奶的,簡直就像是成仙一樣。

    只是一吸收到那股天地能量和靈氣,嚴禮強就感覺自己腦部的那個神秘區域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就像一個黑洞一樣,在張開大口,瘋狂的吞噬吸收還有消化著湧來的天地能量和靈氣,而那股湧入到他體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一下子就成為了嚴禮強腦部那個神秘區域最期待和最美味的食物。

    什麼是久旱逢甘霖,這就是了。

    身體上傳來的那種愉悅感打消了嚴禮強中斷的想法,嚴禮強隱隱感覺到,自己腦部的那個神秘區域,就像是一口沙漠上乾枯了幾百年的枯井,等的就是這麼被甘泉灌入的一天。

    嚴禮強繼續修煉著易經洗髓經,在那種舒服愉悅的狀態下,整個人,一下子進入到忘我的狀態,一切,都只憑著身體的本能在運行著。

    ……

    不知過了多久,嚴禮強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他眨了眨眼睛,然後一下子一躍而起。

    「咕嚕嚕……咕嚕嚕……」

    肚子上傳來雷鳴般的響聲,在提醒著嚴禮強他的身體已經處在非常飢餓的狀態,嚴禮強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那窗外,一片昏黃,落日的霞光把西邊的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紅。

    啊,自己居然已經不知不覺的練了一下午。

    嚴禮強有些驚訝,他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常,不僅如此,嚴禮強似乎發現自己眼中所見的一切,似乎微微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生動,那房間裡普普通通的一張桌子,現在看起來,都感覺莫名的可愛起來……

    好像自己五官的感覺更敏銳了一些,……

    嚴禮強連忙探查內時自己的識海和腦部,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識海之中,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小團金色的氣旋,在不停的旋轉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 00:28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七十四章紛至沓來

    感覺著自己腦袋裡的多出來的那團能量,嚴禮強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在這之前,他的識海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的東西,他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只是隱隱之間,他感覺出現在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團東西,應該和之前自己腦袋裡瘋狂吸收的那些天地靈氣和能量有關,似乎……似乎是自己大腦裡的那個神秘區域把吸收吞噬的天地能量轉化為這一小團金色的氣旋,這種感受,就有點類似之前他把丹田之中的內力全部消耗一空之後那灌入體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補充轉化為自己丹田之中的真氣的過程。

    但,那團金色的氣旋,到底是什麼?

    嚴禮強也不算是沒見過市面的人,無論是在現實之中還是在天道神境,各種珍貴的秘籍和秘法他也接觸了不少,能人高人也見過,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腦袋裡還能練出東西來的,這完全與白銀大陸所有的武道修煉法門背道而馳,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為了穩妥起見,嚴禮強又仔仔細細的內視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全身,特別是腦部的情況,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不適,一切身體功能和感觀意識都正常,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丹田之中的內息真氣也運轉流暢,那團金色的小氣旋應該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對了,在檢查丹田之中的內力真氣過程的時候嚴禮強才想起,今日因為回來的時候腦袋太疲乏,他都忘了在練習易經洗髓經之前把丹田之中的真氣清空注入到天道神石之中了,所以在今天的這次強化之中,丹田之中的真氣內力沒有絲毫得到絲毫的增加和強化。

    「汪……汪……汪……汪……」

    就在嚴禮強想要認真研究一下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團金色氣旋有什麼作用的時候,院子下面的黃毛一下子叫了起來,在提醒著嚴禮強有人來了。

    「咚……咚……咚……」接著樓下就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那個送餐的夥計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嚴校尉,小的給你送晚餐來了……」

    聽到晚飯送來了,嚴禮強的肚子又雷鳴般的叫了起來,口水嘩啦啦的,他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中午飯也沒吃,現在早就餓的不行。

    嚴禮強下了樓,黃毛就跑了過來,搖著尾巴圍著嚴禮強在轉圈,興奮得不行,以黃毛的嗅覺,它早就嗅到了門外傳來的食盒之中的飯菜香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中午也沒吃,還給我在院子裡守了一下午,勞苦功高,晚上你也多吃一點!」嚴禮強伸手摸了摸黃毛的腦袋,然後就打開了院子的門。

    「啊,嚴校尉,這是晚上的飯菜……」送餐的夥計一看到嚴禮強,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熱情而又卑微的笑容。

    比起之前,現在這個夥計每次來給嚴禮強送餐,手上拿著的食盒都大了一圈,也多了一個,多的那個食盒裝的東西是黃毛吃的,大了一圈的那個食盒裡面的東西是嚴禮強的,自從成為御前五品帶刀護衛和鹿苑的副總管後,雖然嚴禮強沒有進過皇宮,在鹿苑也不怎麼管事,但是他在鹿苑的待遇和身份地位,卻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鹿苑裡還有很多侍女,劉公公還想讓幾個侍女來照顧嚴禮強的起居,但被嚴禮強拒絕了,同樣,在皇帝陛下來過之後,嚴禮強每日三餐之中的珍饈和大補的食材也越來越多,飯菜也越來越豐盛。

    「嗯,上次讓你教給你兒子的弓箭步練得怎麼樣了?」嚴禮強接過食盒,笑著問題。

    送餐的夥計一臉受寵若驚,連忙點頭,「還在練,還在練,我兒子資質駑鈍,嚴校尉教他的夠他練幾年了,先把基礎打好再說……」

    「那就好!」

    「對了,嚴校尉,這是有人剛剛給你送來的信,我剛好來給你送餐,就順便帶過來了……」送餐的夥計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封信,然後雙手遞給了嚴禮強。

    嚴禮強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的上面的落了一個方字的款,這就說明這封信是方北斗送來的,之前嚴禮強和方北斗有過約定,如果方北斗有事要找他的話,可以把信送到鹿苑。

    「好的,有勞了!」嚴禮強接過信,也沒有看,而是直接裝到了懷裡。

    「為嚴校尉做點事,應該的,應該的!」

    「嗯!」

    ……

    今晚的飯菜格外的豐盛,那些菜餚之中搭配的東西,都是鹿膏,血參,仙人杞之類的珍貴之物,還有幾種東西甚至嚴禮強都沒有認出來,那些飯菜只是吃了一半,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全身就暖融融的,血脈奔湧,身上的飢餓感一掃而光,看來是劉公公和皇上知道自己要應戰的事情,又拿出了好東西,讓鹿苑的後廚開足了活力,每日在飯菜之中為自己培養元氣,補益身體的消耗。

    等到送來的這些吃完後,嚴禮強的身體徹底的滿血復活,精力爆棚。

    等送餐的夥計走了,嚴禮強才拿出方北斗給他送來的信看了起來。

    表面上看,方北鬥在信裡沒寫什麼東西,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候還有說了點報社的瑣事,就算這封信落在了別人手上,那些人也不可能從這封信件上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嚴禮強看完,臉色卻凝重了起來,因為方北鬥在這封新開頭的稱呼就是「禮強賢弟足下……」,按照他之前和方北斗的約定,如果在信件的開頭使用了帶「足下」這兩個字的稱呼,那麼,也就意味著報社遇到了大麻煩。

    報社能遇到什麼麻煩呢?

    看完信之後,嚴禮強就把信放在了桌子上,皺著眉頭,用一隻手摩挲著下巴,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說實話,他真不知道報社到現在還能遇到什麼麻煩,因為現在的《大漢帝國時報》已經徹底在帝京城打開了局面,報紙的銷量屢創新高,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已經完全不用他操心了,在這種時候,怎麼還會遇到麻煩需要他去商量解決呢。

    想了一會兒,發現毫無頭緒,嚴禮強乾脆就把這事拋到了一邊,不想了。

    再過幾天就要盲比了,自己的小命都堪憂,這種時候,還能有什麼事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呢?不面臨生死考驗,總覺得各種事情都很重要,而一旦生死考驗一來,一個人才會真正發現,人活著,除了生死之外的,都是小事。

    不管報社遇到什麼,自己明天去和方北斗見過面就知道了。

    嚴禮強把信在火盆裡燒了,也不再想這事,隨後的時間,天色慢慢黑下來,嚴禮強就在自己的房間裡,專心的琢磨著腦袋裡那團金色的小氣旋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他琢磨了一晚,用盡了他能想到的各種辦法,那團金色的小氣旋依然在他的識海之中慢慢轉悠著,一動不動,完全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最後到了夜深之時,嚴禮強沒折騰出來什麼名堂,也就乾脆在睡覺之前重新進入到劍窟之中的那個水晶塔中,再研究琢磨了一下水晶塔六層的那些異獸核晶之中到底哪一個與眾不同,但可惜的是,他在水晶塔六層琢磨了幾個小時,依然發現不了到底有哪一個異獸核晶有異常,因為所有的異獸核晶在他看來都一模一樣,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最後他也只能離開水晶塔六層,重新回到房間之內,然後倒頭就睡。

    現在的嚴禮強,對解決劍窟水晶塔第六層的那個棘手的問題,所能採用的唯一的策略,也就是一個拖字!

    在水晶塔裡他完全沒有辦法,也沒有人可以詢問,他就想在現實之中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好在他離開天道神境之後,天道神境的時間是靜止的,他在水晶塔之中最長能呆七天,現實世界與天道神境的時間彈性最大也有七天,這就等於他在水晶塔之中可以多出現實世界的十四天時間來幫助解決第六層的那個難題。

    這感覺有點像作弊,不過,誰知道呢?

    如果水晶塔中的七天時間再加上現實世界的十四天時間都無法解決第六層遇到的那個難題,那麼,嚴禮強也就只能認命了。

    第二天一大早,嚴禮強就去了紀逍遙那裡,紀逍遙繼續用盲比的方法訓練了嚴禮強一早上。

    說來也奇怪,雖然只是第二次做同樣的訓練,訓練的精神與腦力消耗也同樣大,但在今天早上訓練完之後,嚴禮強卻沒有那種腦袋被掏空,整個人疲憊欲死的感覺了,反而覺得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還有很大的餘力可惜繼續堅持下去。

    在紀逍遙這裡結束了訓練,回到自己的院子,嚴禮強發現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團小小的金色氣旋一下子又縮小了很多,似乎被消耗了不少,這個發現讓嚴禮強心中一動,難道自己早上的盲比訓練還能消耗識海之中的那團奇異的能量?

    這個發現讓嚴禮強感覺自己隱隱約約似乎觸摸到了一點什麼,但又說不出來!

    嚴禮強只是修煉了一遍易經洗髓經,在大腦的那個如黑洞一樣的神秘區域又吞噬了不少天地靈氣和能量之後,那團小小的金色氣旋,就又恢復了過來,還稍微壯大了一點點,只是因為今天的消耗不夠徹底,所以易經洗髓經的強化效果沒有第一天那麼明顯。

    隨後,在吃過午飯之後,嚴禮強就離開了鹿苑,去找方北斗,看看報社那邊到底遇到什麼麻煩……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 00:28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七十五章報社危機

    現在時間已經是七月底,八月初,帝京城每年最熱的兩個月早已經過去了,夏未秋來之季,正是帝京城每年最好的時候。

    好久沒有騎過烏雲蓋雪了,嚴禮強直接讓鹿苑馬場那邊把烏雲蓋雪拉了出來,然後牽著毛光體滑的烏雲蓋雪走出了鹿苑的大門。

    這些日子,當嚴禮強在奮發拚命的時候,烏雲蓋雪在鹿苑的日子卻過得很舒服,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著,就在鹿苑的馬場裡自由自在的溜躂,聽說還勾搭了兩匹漂亮的小母馬,再次看到嚴禮強的烏雲蓋雪,似乎知道自己可以到鹿苑外面撒歡的跑上一趟,所以顯得非常的興奮,跟在嚴禮強的身後,不時的打著響鼻,換過新馬掌的馬蹄在石板路上踩得咔咔作響……

    「啊,嚴副總管要出去啊……「看到嚴禮強牽著馬過來,守在鹿苑門口的一個軍官立刻就滿臉堆笑的跑了過來。

    「嗯,到帝京城走走,兄弟們想喝點什麼,我回來的時候給大家捎上……」嚴禮強還是和之前一樣與守在鹿苑門口的軍士們打著招呼。

    「不敢,不敢,嚴副總管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那個軍官嚇了一跳,連忙搖手,以前嚴禮強對他們客氣他們還能承受,現在嚴禮強在鹿苑的地位已經是副總管了,皇上金口玉言賜封的五品御前帶刀侍衛,是鹿苑的大紅人,就算嚴禮強客氣,他們怎麼敢消受嚴禮強的好意,要是讓劉公公知道了,那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恭送嚴副總管!」守在鹿苑門口的兩排軍士大聲吼道,給嚴禮強行了一個軍禮。

    嚴禮強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就直接躍到了馬背之上,朝著鹿苑門口的眾人揮了揮手,然後就在眾人的豔羨矚目之中,雙腿一夾烏雲蓋雪的馬腹,烏雲蓋雪一聲嘶鳴,就歡脫的衝了出去。

    騎在烏雲蓋雪的背上,漸漸的把鹿苑拋到了身後,嚴禮強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所謂人前風光,人後挨槍,正是他現在情況的真實寫照,鹿苑的所有人都對他羨慕無比,覺得他年輕有為,將來一定前途遠大,他們卻哪裡知道自己現在處境的兇險……

    剛剛騎著犀龍馬離開鹿苑不遠,上了官道,在衝過一個路邊的茶館後不遠,騎在犀龍馬上的嚴禮強就一下子就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那原本在茶館裡喝著茶的兩個人,在看到他離開茶館之後,馬上也離開了茶館,解開拴在茶館旁邊馬廄裡的兩匹犀龍馬,跟了上來。

    那兩個人沒有跟得太近,也沒有跟得太遠,就在嚴禮強身後五六十米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跟著。

    嚴禮強朝著身後看了一眼,那兩個跟著他的人,都三四十歲,臉色黝黑,神情幹練嚴肅,就在官道上有恃無恐的騎著犀龍馬跟著嚴禮強,就算看到嚴禮強回過頭來看他們,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擺明了一副我就跟著你了,你能怎麼著的嘴臉?

    從氣質上看,嚴禮強感覺那兩個人不是江湖中人,反而像是吃公家飯的刑捕之類的角色,這帝京城大路朝天,那些人就算走在你身後跟著你,你也沒辦法。

    果然被盯上了,這難道是怕自己跑了嗎?

    嚴禮強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駕……」他一抖韁繩,烏雲蓋雪腳步撒開,速度陡然加快,後面的那兩個跟著他的男人,看到嚴禮強騎著犀龍馬跑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之後,也一抖韁繩,連忙跟上。

    還不用半個小時,嚴禮強就騎著犀龍馬來到了龍旗山的報社總部,而那兩個跟著他的人,在看到嚴禮強騎著馬進了報社的那個山莊,才沒有跟著進來……

    ……

    「大掌櫃來了……」嚴禮強剛剛在院子裡下了馬,胡海河就跑了過來,接過嚴禮強犀龍馬的韁繩。

    「海河,這兩天報社有什麼事嗎?」嚴禮強把韁繩交給胡海河,然後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事啊,要說有事,也是好事,現在帝京城中的許多掌櫃的,知道可以在咱們報紙上做廣告招攬生意,一個個都往咱們這裡跑,方掌櫃忙都忙不過來……」胡海河一臉興奮的說著,然後還朝著院子那邊的指了指,「這不,今天中午又來了一個大主顧,是帝京城槐香書坊的顧掌櫃,正在和方掌櫃在梅園那邊談生意呢……」

    嚴禮強眉頭微微皺了皺,心中越發的感覺凝重,他不是懷疑胡海河在說假話,而是胡海河越樂觀,他就知道報社這邊遇到的事情越大,正是因為事情大,所以方北斗都沒有告訴別人,只能和自己商量,除了方北斗之外,報社的其他人應該都還不知道。

    報社裡熱鬧得很,無論是印刷作坊那邊的院子還是負責撰文這邊的院子,都人來人往,一切欣欣向榮。

    看到嚴禮強到來,那些知道嚴禮強身份的人,都連忙和嚴禮強打招呼,以為嚴禮強是來視察這邊的情形,嚴禮強則面帶微笑,和眾人點著頭,並一路朝朝莊子之中的梅園走來。

    來到梅園,還不等嚴禮強進去,方北斗就已經先一步走梅園之中走了出來,在門口碰見了嚴禮強。

    「報社這邊有什麼事嗎?」嚴禮強直接問道。

    方北斗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指了指不遠處假山邊上的一個幽靜的涼亭,「我們到那邊說……」

    「好!」

    兩個人走到涼亭之中,一坐下來,不用等嚴禮強開口,方北斗就開口了,直接開門見山,把要嚴禮強趕來的報社的原因說了出來,「有人想要買我們的報社!」

    嚴禮強一聽這話就樂了,啞然失笑, 「就為這事?」

    方北斗點了點頭,「就為這事!」

    「你告訴那買主我們不賣就行了唄,這報社到底有什麼用你比我更清楚,我們怎麼可能會去賣呢……」

    方北斗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真要這麼簡單我也不會找你來商量了,那買主說了,我們要不賣,他們就要讓我們這報社過不了七天就要被封掉!」

    「嚇唬人?」

    「我感覺不是嚇唬人,對方是有備而來!」

    嚴禮強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他瞇著眼睛,「誰要來買?」

    方北斗深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背後的人不知道!不過出頭的白手套人是槐香書坊的顧掌櫃,顧掌櫃說要親自和你談……」

    「顧掌櫃就在梅園?」

    「嗯!」

    嚴禮強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平靜了下來,「那行,我去和顧掌櫃談談,看看誰想要我們的報社……」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 00:29
第三百七十六章泰山壓頂

    梅園並不大,走進梅園,穿過門口的玄關,繞過一個花壇,就到了梅園的正廳。

    這裡原本就是報社用來和客人談事情的地方,如果放到嚴禮強前世,這裡也就是報社的會客廳和總經理的接待室。

    嚴禮強一走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講究,五十多歲,身體有點發福,長得有點像飾演和珅的王剛一樣的男人四平八穩的坐在廳中的茶几旁邊,慢條斯理的品著手上的一杯茶。

    那個人也聽到了嚴禮強的腳步聲,在看到嚴禮強走進來的時候,才放下手上的茶杯,一臉笑容的站了起來,對著嚴禮強抱拳拱手,「這位就是嚴校尉吧,早就聽過嚴校尉的大名,知道嚴校尉年紀輕輕就名滿帝京城,沒想到見面更勝聞名,失敬失敬,鄙人顧鐘仁,槐香書坊的掌櫃!」

    「顧掌櫃客氣了,請坐,請坐!」嚴禮強老到的走了過去,既不算親熱也談不上冷淡,而是請顧掌櫃坐下,他和方北斗則坐到了茶几的另外一邊。

    「不知方掌櫃可與嚴校尉交代過鄙人的來意!」顧掌櫃說話不溫不火,那胖乎乎的臉上還有著看似親切的笑容,不過隱隱之間,卻又有一種反客為主,盛氣凌人,完全不把嚴禮強和方北斗放在眼中的感覺。

    嚴禮強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微笑著打量著對面的顧掌櫃,「不知顧掌櫃為何突然對報紙這種東西有了興趣,以顧掌櫃的實力,在這帝京城中,要再出一份報紙,應該不是難事吧?」

    顧掌櫃搖了搖頭,「難事自然不是難事,不過眼下你們弄出的這已經在帝京城打開了局面,一切都水到渠成,茶館酒樓之中,名氣也打出來了,大家看的,談的最多的還是你們的報紙,所以現做不如現買,如果能把你們的報社買下來,一切就都簡單了不是嗎?再說,你們報社之前的這些家當,不也是從別人的手上買來的麼,所謂的做買賣,不就是這樣麼?」

    「顧掌櫃說的不錯,做買賣,就是有買有賣,我們這個報社的家當的確是從別人手上買來的,自然能也能賣出去!」嚴禮強無所謂的說著,「那不知顧掌櫃準備出多少兩銀來買下我們報社呢,我聽方掌櫃說,顧掌櫃這邊還沒有開價!」

    顧掌櫃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嚴校尉覺得這個價怎麼樣? 」

    「十萬兩銀子?」嚴禮強問道。

    顧掌櫃笑著,搖了搖頭。

    「不會是一萬兩銀子吧,要知道我們買下這個莊子和城裡的書坊,都不止這個價啊!」嚴禮強哈哈笑著。

    顧掌櫃還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感覺到顧掌櫃臉上笑容之中的那一分戲謔,嚴禮強不再說了,而是收起了笑容,平靜的說道,「具體多少,顧掌櫃直接開口就是了!」

    顧掌櫃笑了笑,大咧咧的看了嚴禮強一眼,「一兩銀子,我們槐香書坊願意出一兩銀子,買下你們報社,包括這莊子,作坊,還有你們在城裡的幾個鋪面,報社的一切都不能動!」

    「什麼,一兩銀子,顧掌櫃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吧!」嚴禮強還沒有說話,方北斗就臉色一變,直接站了起來,氣憤的瞪著顧掌櫃,大聲說道,「顧掌櫃如果想要開這樣的玩笑,還請到別處,我和嚴校尉可沒有這個時間……」

    「方掌櫃不要著急,你怎麼不問問嚴校尉願意不願意呢?」顧掌櫃嘿嘿笑著,那笑容,差點讓方北鬥忍不住給他油膩的臉上狠狠來上一腳。

    「一兩銀子也不是不能賣……」嚴禮強平靜的開了口,看了方北鬥一眼,方北斗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情緒坐了下來,「那顧掌櫃至少也要把自己背後的那個大人是誰給我們亮一亮吧,讓我們掂量一下那個大人的份量能不能讓顧掌櫃一開口就值十萬兩銀子!我和方北斗雖然在帝京城不算什麼大人物,但也不是可以讓人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

    「爽快,嚴校尉果然是明白人!」顧掌櫃對著嚴禮強豎起了大拇指,然後還看了方掌櫃一眼,「方掌櫃如果方便的話,不知能否迴避一下,這也是為方掌櫃好,我這裡受人之託,有些話只想和嚴校尉當面交代!」

    聽到顧掌櫃的話,方北鬥一下子站了起來,只是對著嚴禮強點了點頭,「那我出去一下,你們聊!」,說完這話,就直接離開了大廳。

    「顧掌櫃有時候話現在可以說了吧!」在方北斗離開大廳之後,嚴禮強才平靜的開了口。

    「宰相大人非常欣賞嚴校尉……」在提到宰相大人的時候,顧掌櫃坐著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表情也變得恭敬而又卑微。網

    「顧掌櫃是代表宰相大人來的……」嚴禮強有些驚訝的問道,從顧掌櫃口中說出來的那四個字,既出乎嚴禮強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讓嚴禮強的心情微微有點複雜。

    顧掌櫃點了點頭,「宰相大人還託我給嚴校尉帶幾句話……」

    「什麼話?」

    「宰相大人說你是聰明人,讓我開門見山和你說清楚,咳咳……」顧掌櫃輕輕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只要嚴校尉從今往後對宰相大人忠心耿耿,知道該聽誰的話做事,宰相大人就不計前嫌,孫冰臣和皇帝陛下能給你的東西,宰相大人同樣能給你,而且給的還更多,無論錢財地位,美女祕籍,只要嚴校尉開口,都沒有問題!」

    「還有呢?」

    顧掌櫃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冷了,「宰相大人的原話,如果嚴校尉不識時務,那麼明年的八月十五日,就是嚴校尉的忌日,反之,如果嚴校尉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邊,是自己人,那麼,幾日後的盲比之日,嚴校尉可安然無恙,以後嚴校尉平步青雲,前程絕不止一個御前五品帶刀護衛!」

    「報社呢?」

    「嚴校尉弄出的這個報紙,宰相大人很欣賞,如果嚴校尉決定要站在宰相大人這一邊,這個報社,嚴校尉就當孝敬宰相大人的小禮物,以後就由我來接手,反之,如果嚴校尉仍然一意孤行,那麼,這個報社在帝京城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究竟何去何從,嚴校尉可自行決定……」

    這哪裡是什麼商量,根本就是最後通牒。

    自己若是同意,以後自己就是林擎天那邊的人,無論是自己的人還是自己手上的報社,林擎天都想要,自己若是不同意,那麼,幾日後的盲比之日,就是林擎天光明正大處決自己的時間,而且報社最終也保不住。

    只是一瞬間,嚴禮強就突然發現,宰相大人只是動了動小手指,嚴禮強就發現自己之前在帝京的一切打算,謀劃,瞬間就成了笑話,林擎天不是沒有發現的價值,他只是等著在成熟的時候從自己手上收割據為己有而已,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林擎天也並非完全不知,他只是平靜的看著,然後在發現自己的價值之後,把自己逼上斷頭台,在斷頭台上做出選擇而已。

    這才是帝國宰相的真正的手腕!這幾天,才到了林擎天收網和展露出猙獰面目的時候!

    能在這風風雨雨之中坐到這偌大帝國宰相位置,能讓無數豪強宗門高官顯貴都低頭的人,會有簡單的嗎?

    自己兩輩子的人生經驗,加起來還不到五十年,在林擎天這樣的人面前,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自己來帝京之時,實在把這帝京之中的一切想像得太過簡單了,太理所當然了。

    自始至終,哪怕一直到現在,嚴禮強甚至都沒有看到那個林擎天到底長什麼模樣,林擎天甚至都不屑見自己,只是派了一個跑腿的小人物過來,那泰山壓頂一樣的重擊,就已經從天而降,讓嚴禮強不得不做出人生之中最艱難也是最重要的抉擇……

    這帝京城的激流暗湧,真的可以讓人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在顧掌櫃灼灼的目光之中,嚴禮強沉默了足足差不多五分鐘,才慢慢的開了口,「這個消息太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請顧掌櫃容我考慮幾天,再給你答覆!」

    顧掌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眼睛在嚴禮強的臉上轉了一圈,「宰相大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大人說了,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你給我一個答覆,如果沒有答覆,那就當你拒絕了在宰相大人的好意,有什麼後果,自己掂量掂量,我就告辭了……」

    「顧掌櫃慢走,我就不送了!」

    顧掌櫃站了起來,就直接離開了……

    嚴禮強就坐在房間裡,安靜的坐著,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東西……

    就在剛剛的交談之中,嚴禮強聽到的並非只有顧掌櫃說的那些話,顧掌櫃所有的心理活動和腦袋裡的所有真實的想法,也沒有逃過嚴禮強腦洞察,融入到嚴禮強腦袋之中的那條念蛇,早已經把顧掌櫃在嚴禮強面前剝得一絲不掛……

    顧掌櫃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嚴禮強卻早已經知道了,他甚至知道顧掌櫃和顧掌櫃背後的那些人,在自己拒絕之後,會怎麼對付自己和這報社,他們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兩套方案,一套由刑部這邊出面,找茬封了報社,然後抓人,報社僱傭的那幾個文人之中,還有作坊裡的幾個工匠夥計,早已經有人被他們控制收買了,想出了一個陰毒的法子準備把整個個報社還有方北斗與嚴禮強一起坑了,還有一個方案,則在顧掌櫃的懷裡,就在這幾日,他們已經到滄州找到了前些日子把順義書坊賣給方北斗的那個掌櫃,在一番威逼利誘之下,讓那個掌櫃給他們簽了一份時間在方北斗購買順義書坊之前就把書坊賣給顧掌櫃的契約,衙門裡也打好了招呼,這兩套方案一起來,這個報社和大漢帝國時報,早已經被他們視為囊中之物了……

    真正的殺招並不是在盲比那一天 如果自己拒絕了顧掌櫃,就算盲比那一日自己命大能夠在石敏章的箭下活下來,他們在報社這邊的陰謀一發動,等待著自己的,也只有被刑捕抓入刑部大牢在牢中因病而死這麼一個結局,就連皇上都沒有辦法,方北斗,胡海河,小五,還有徐恩達他們,全部都要給自己陪葬……

    那個前些日子埋伏了徐恩達的那個混混郭四,現在就正在顧掌櫃的手下,前幾天,正是郭四和刑部的幾個捕快去了滄州,找到了順義書坊之前的那個老掌櫃……

    這個殺局,授意的人是林擎天,親自操刀佈局的人是刑部尚書顧春怡,出面的則是顧掌櫃,顧掌櫃和顧春怡都姓顧,但帝京城都以為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而實際上,在二十年前,顧掌櫃是刑部尚書顧春怡家中的僕役,隨著顧春怡的發達,這個顧掌櫃離開了顧家,洗白了身份,換名不換姓,來到帝京城,開了書坊,成 顧春怡在京城的耳目和白手套之一……

    洞悉了其中的關節,嚴禮強都不禁感覺一陣讓人顫慄的惡寒……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3 00:50
白銀霸主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只能面對

   「顧掌櫃已經走了……」

    不知什麼時候,方北斗走到了屋子裡,一開口,嚴禮強才一下子從沉思之中驚醒過來,他抬起眼,看向方北斗,迎來的,則是方北斗關切的目光。

    「過來,坐吧……」嚴禮強笑了笑,就在剛剛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嚴禮強不斷在反思和回憶著自己自從遇到孫冰臣以來的種種,心有所悟,林擎天的確和自己不是一個頻道的,這一點,從當初第一次到平溪城在城門口遇到哪些囂張的沙突人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就算重新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也絕不可能違心的站在林擎天這邊。

    自己現在在帝京城遭遇的這場危機,根源上,不是自己站在了孫冰臣和皇帝的這邊,而是又沒有任何的根基勢力,猶如浮萍一樣,這才可以被別人任意揉捏,這帝京城中站在皇帝陛下身邊的人也有不少,否則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壓得住林擎天,但為什麼偏偏是自己遇到這種事呢?說到底,還是自己年輕,在帝京城沒根腳,欺負自己的成本低,收益大,如此而已,而一旦對方發現欺負自己的成本和收益不能持平,甚至要虧本,那這樣的事情,就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在帝京城這種暗流洶湧的虎狼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規矩,利益格局已經被徹底的劃分完畢,自己初來乍到,想要在帝京城這樣的地方建立自己勢力根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自己只能依附在皇帝的一邊,如果給自己一點時間,自己有皇帝罩著,手上又有,憑自己的能耐和本事,在這帝京城中像其他人那樣混個自保讓人不敢輕易欺壓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林擎天的眼光太毒,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這個可能和將來,所以根本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和時間,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可能扼殺在萌芽之中,要麼死,要麼變節,這就是林擎天給自己的選擇。

    現在泰山壓頂,生死存亡就在須臾之間,無論是皇帝還是林擎天這邊,都沒有給自己太多的選擇,這個局,要怎麼破?

    嚴禮強剛剛就是在想這個問題,剛剛他從顧掌櫃的腦袋裡「截取」的那些信息,太多太雜,他在整理分析著那些信息,看看那些信息之中有哪些自己是可以利用的。

    這一次,就算盲比的時候自己能勝利,能活下來,但對方還有殺局在等著自己……

    「那顧掌櫃背後的人是誰?」坐下來的方北鬥在看了看嚴禮強的臉色之後,就終於開口問道。

    「你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了不是嗎?現在的帝京城中,還能這麼對我獅子大開口,敢用一兩銀子就要把報社買走的人,你覺得會是誰,誰有這個膽子能耐?」

    「是林擎天?」方北斗的眉頭皺了起來。

    嚴禮強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怎敢如此?」方北鬥一臉愕然,「這不是自取其辱麼,我們就算不把報社賣給他,他能如何?」

    「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正想告訴你,之前陛下不是想讓我做太子的弓道教習麼,現在這事出了一點變故,為了這個職位,八月十五日,我和人會有一場盲比,在這場盲比之中,我勝算不大,九死一生……」看到方北斗還不清楚其中關節,嚴禮強就把盲比的事情和方北斗說了一遍,又把剛才顧掌櫃的條件也說了。

    盲比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傳開,只是在皇帝陛下和林擎天身邊的一些比較親近的人知道,方北斗作為局外人,根本不知道,現在聽嚴禮強這麼一說,他才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顧掌櫃敢開那樣的口,聽嚴禮強說完,方北斗的臉色也徹底變了,「現在帝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你是這個報社的掌櫃,你要是把這個報社一兩銀子賣給了顧掌櫃,皇帝陛下那邊肯定也能知道,這不等於是你公然給林擎天交了投名狀麼,今後在帝京,你還怎麼立足?」

    「這正是林擎天想要的,我若同意,那就惡了陛下和孫大人,從今往後就是他的一條狗,我若不同意,八月十五日的盲比,就是我喪命之時!他們還體貼的給了我三天時間考慮……」嚴禮強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那你如何考慮?」設身處地的站在嚴禮強的角度上一想,方北斗也感覺到了嚴禮強所面臨的巨大壓力和危機。

    嚴禮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臉,「我好好想想,這兩日報社的一切就拜託你了,一切如常……」

    「那盲比之事?」

    「陛下和林擎天都想要讓我參加這場盲比,你說我有能力拒絕麼?」

    「我就怕他們除了盲比之外,還有其他手段,以林擎天那樣的人物,若是鐵了心思想要動你,就一定會考慮到你在盲比之中勝利或者活下來的可能,不會給你機會的!」

    嚴禮強忍著沒有把那些人在報社之中準備的陰暗手段說出來,因為這個時候說出來只會打草驚蛇,而且他還無法解釋他是怎麼知道的,所以只能暫時裝不知道,只是含糊的說道,「我就怕你們也會被連累,所以這幾日你在報社多盯著點,我再想想辦法!」

    「我在帝京城還認識幾個朋友,我師父當年也還有一些關係……」

    「這種事,到了這個時候,找誰都沒有用!」嚴禮強搖了搖頭,「這一關,只能我自己闖過去……」,說完話,嚴禮強已經站了起來,「我就先走了,這幾天我都在鹿苑之中打磨箭術,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

    「我送你吧!」方北斗站了起來送嚴禮強離開,兩個人剛剛走到門口,方北斗又突然說了一句話,「如果實在不行,就離開帝京城,退一步,柳暗花明!」

    這話,方北斗是第二個說的,之前李鴻途也表達過類似的意思,嚴禮強聽了,笑了笑,點了點頭。

    剛剛走了幾步,出了梅園,嚴禮強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邊走著就一邊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師父蘇白牙是大漢帝國第一術士,本事那麼大,肯定是見多識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知你師父當年有沒有和你說過有關異獸核晶的知識門道?」

    「異獸核晶?」

    「嗯!」

    「師父當年倒和我聊過一些,這異獸核晶可是稀罕之物,用途極廣,但都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修煉,製藥,甚至靈氣陣符,都有一些罕見的秘法可以用得上!」

    「哦,那比如說一堆異獸核晶在一起,除了用真氣內力可以感知異獸核晶的來處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分辨那些異獸核晶到底有何奇異之處呢?」

    方北鬥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嚴禮強也一下子停了下來,方北鬥眼中出現了回憶之色,在想了想之後,才對嚴禮強說到,「我記得師父曾經和我說過,說陣符師天生就有一種天賦,可以利用靈識分辨異獸核晶的好壞,還能利用靈識在異獸核晶之中留下符文陣法,與天地靈氣溝通!」

    「陣符師?」嚴禮強喃喃自語了一遍。

    「對的,就是陣符師,整個白銀大陸的陣符師實在太少了,每個陣符師都是各族各國鎮壓氣運的頂尖人物,大漢帝國現在也只有一個陣符師,正是大漢帝國最近五百年內以異姓封王的唯一一人,冷天,只是聽說那冷天已經幾十年沒有露過面了,我師父當年倒和冷天見過一面,說冷天有神鬼莫測之能,其陣符修為,可一人獨擋十萬大軍,擊殺武王也易如反掌!」

    「哦,不知那陣符師的靈識到底是何物?」

    「這我也不知,只是聽我師父說那是陣符師腦袋裡與生俱來就有的神秘之物,常人再怎麼修煉都修煉不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3 00:50
第三百七十八章 決斷

    走出莊子,嚴禮強就騎著犀龍離開了龍旗山。

    原本嚴禮強還想去甘州會館見一見陸佩恩,告訴一下陸佩恩自己幾天後要盲比的事情,但是這種時候,嚴禮強也怕自己和陸佩恩見面反而會把陸佩恩牽連進來,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去甘州會館,而只是讓方北斗找時間代自己去一次,和陸佩恩通通氣,說一聲。

    等在莊子外的那兩個盯梢的人就在路邊等著嚴禮強出來,可謂囂張至極,一點也不掩飾,在看到嚴禮強騎著犀龍馬離開莊子之後,又各自騎上犀龍馬,跟在了嚴禮強的身後,簡直肆無忌憚。

    在離開莊子幾里,來到大路上之後,嚴禮強看了身後一眼,一下子讓烏雲蓋雪狂奔起來,後面那兩個人看到,也各自打著馬追了上來。

    在轉過大路邊上的一片林子的時候,嚴禮強一下子放緩了速度,讓犀龍馬就在路邊的一片樹叢之後停下,只是等了幾秒鐘,那劇烈的蹄聲,就從身後追了過來。

    那兩個跟著嚴禮強的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嚴禮強就在道路轉彎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一轉過來,瞬間就和嚴禮強面對面的碰在了一起。

    「籲……」那兩個人原本就是盯梢嚴禮強的,看到嚴禮強停下了,在看到嚴禮強的時候,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嚴禮強騎著犀龍馬朝著那兩個人走了幾步,進入到了念蛇的感應範圍。

    「笑話,這帝京城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哥倆今天就是遊興大發,喜歡騎馬出來轉悠,我們愛走就走,愛停就停,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的著麼?」其中一個臉色黝黑的男人看著嚴禮強,強詞奪理的說道。

    「就是,這大漢帝國的王法什麼時候規定這路只能你一個人走了,你說我們跟著你們,我們還說你跟著我們呢!要不你去報官試試,看看誰有理!」旁邊一個臉型瘦長的人立刻補充道,毫不畏懼的看著嚴禮強,臉上還有一絲冷笑。

    果然是刑部的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嚴禮強就通過念蛇,從兩個人的腦袋裡獲得了足夠的資料,這兩個人,就是奉命在鹿苑外盯著自己,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另外一組人,只不過那另外一組所卡的道路,在鹿苑出來後的另外一個方向,所以今天自己沒有遇到。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盯著自己,然後向上面報告自己的行蹤,這還只是白天的人,到了晚上,刑部這邊還有另外兩組人在鹿苑之外盯著道路的各個方向,就怕自己跑了。

    這幾個小雜魚當然不是嚴禮強的對手,而嚴禮強自然也不會為了這麼幾個小雜魚落人把柄,那派他們來的人,或許正巴不得自己出手把這兩個人給打死了才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嚴禮強冷哼一聲,也不再和這兩個小角色糾纏,直接就騎著馬,返回鹿苑,那兩個人在嚴禮強的身後大笑起來,然後繼續騎著馬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一直跟到嚴禮強來到鹿苑,看著嚴禮強從官道上轉到了進入鹿苑的那條路,才沒有跟上來。

    守在鹿苑門口的一干軍士在嚴禮強下馬的時候,同時給嚴禮強敬了一個禮,那個軍官也一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副總管今日回來得挺早……」

    嚴禮強直接把犀龍馬的韁繩遞給了一個軍士,讓那個軍士把犀龍馬牽進去,然後心中一動,就把那個軍官拉到了一邊,放低了聲音,嘀咕了幾句。

    那個軍官一聽,馬上就拍著胸脯,嘿嘿怪笑了起來,一下子摩拳擦掌,「副總管放心,這事我拿手,不就是兩個刑部的狗崽子麼,只要他們身上沒穿著公服,那就好辦,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這事就交給我好了,等我帶幾個手硬的兄弟去,看不把他們打出屎來……」

    「別出人命就行!」

    「副總管放心,這事我有分寸,保準一次讓他們在床上躺三個月,而且這種事,刑部那些鳥人,還沒有資格來和咱們御前馬步司擺譜呢,就算鬧到朝堂上去,咱也不怕……」

    「帶去出去辦事的兄弟們喝點酒……」嚴禮強說著,直接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塞到了那個軍官的手上。

    「副總管,不行,我怎麼能要您的錢,能給副總管辦點事,兄弟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那個軍官連忙推辭,把銀票還回來。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別跟我客氣,再客氣就見外了!」嚴禮強直接把銀票塞到了那個軍官的腰帶裡,看到嚴禮強如此熱情客氣,那個軍官也不推辭了,「行,那我就代兄弟們先謝過副總管了!」

    把這事交給那個軍官之後,嚴禮強就進到了鹿苑。

    看到嚴禮強離開,那個軍官摩挲了一下下巴,然後招呼過身邊的一個親兵,低聲耳語了幾句,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在那個軍官的帶領下,七八個換了一身便裝的強壯軍漢就從鹿苑之中走了出來,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七八個人就直接來到官道上那兩個刑部狗腿落腳盯梢的茶館,那個軍官來到之後眼睛一掃,就看到了茶館馬廄裡的那兩匹犀龍馬,還有那兩個人正坐在茶館外面的涼棚裡喝著茶,眼睛則盯著官道,那兩個人的衣著長相,就和剛才嚴禮強交代的一模一樣。

    看到茶館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那兩個人神色之間也隱隱有點戒備提防,但可惜的是……

    根本沒有什麼前奏和過場……

    那個軍官一指那兩個人,一聲怒喝,「這兩個人就是偷狗賊,給我打……」

    早就準備好的那幾個軍漢,一個個同時從袖子中拿出短鐵棍,然後一下子就全部如猛虎下山一樣的撲了過去。

    「我們是刑部的公差,你們好大膽子……」那兩個人又驚又怒,大聲呼叫。

    「狗屁,我看你們就像昨天晚上在鹿苑外面林子裡轉悠的偷狗賊,我們鹿苑好幾隻的稀有獵狗失蹤,一定是你們幹的好事……」

    那兩個盯梢嚴禮強的人也不算軟貨,但是,要他們面對兩三個軍漢還可以,一下子面對這多出他們四倍的人,其中還有兩個人實力隱隱在他們之上,還沒有堅持一分鐘,幾根短鐵棍一下子就狠狠的砸在了他們的小腿上,在一陣骨折聲中,兩個人慘叫著摔倒在了地上,然後一個個的臉上身上瞬間就被一堆臭烘烘的大腳無情的踏了上去……

    ……

    嚴禮強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之中,就安靜的坐在院子的大樹下,看著屋簷下的那一窩小鳥在嘰嘰喳喳的歡快的叫著,當日他救下來的那一窩小鳥,如今已經羽翼漸滿,可以飛出鳥窩,來到院子的樹枝上跳來跳去練習飛行了……

    看著那一窩小鳥,嚴禮強的大腦也在快速的轉動著,思考著自己眼前的危局和自己的應對之道,慢慢的,嚴禮強的心思也如那樹枝上的小鳥一樣,靈動了起來……

    嚴禮強一直在院子裡靜坐了幾個小時,一直等到太陽落山,他的心思,終於堅定了起來,有了一個應對的計畫,整個人也一下子如釋重負!

    嚴禮強起身,走出小院……

    剛剛走出小院不久,嚴禮強心有所感,轉過頭,就看到一隻勇敢的小鳥,振動著翅膀,第一次飛出了院子……

    ……

    「豈有此理,真是氣死咱家了……」啪的一聲,震怒之下的劉公公一掌拍在了他面前的紫檀茶几上,整張茶几,瞬間化為了無數的碎片,把旁邊的小李子和小春子嚇得一個機靈,劉公公看著嚴禮強,臉色可怕,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那個姓顧的真是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嚴禮強同樣一臉義憤,神情悲壯無比,猶如托舉著炸藥包站在敵人碉堡下的勇士,「士可殺不可辱,他們以為可以用死讓我背叛皇上,做出變節之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我嚴禮強年紀雖小,但也知忠義二字怎麼寫,他們想讓我把報社用一兩銀子賣給他們,當做我投靠林擎天的投名狀,我怎會做出如此之事,我就算再過幾天在盲比之中戰死,也絕不答應,所以我今日在這裡,就把報社的一切交給劉公公你,讓劉公公你獻給皇上,絕了他們的那個念頭,如果我幾日後真的戰死,這報社,也是我的一番心血,可以繼續為皇上出力,在帝京城為皇上搖旗吶喊,也算是感謝皇上對我的器重……」

    劉公公這個時候,真被嚴禮強感動了,用力的拍著嚴禮強的肩膀,「禮強,皇上果然沒有看錯你……」

    「公公,這事一定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怕這個消息一旦洩露,某些人惱羞成怒,把氣撒在莊子裡,既讓報社裡的無辜之人受牽連,又把報社給毀了,那報社所在之地,作坊倉庫裡面堆的都是可燃之物,只要一把火就都成灰了……」

    「你放心,我這就進宮去見皇上,之前皇上就和我說過,你那個報社初看只是市井之間幾個文匠們弄出的小玩意兒,但細究起來確也有大用,禮強你一片忠心,皇上絕不會坐視不理的,只要皇上點頭,我就親自從御前馬步司點一支人馬,直接去接管你在報社的那個莊子,我看誰還敢動!」

    「那就有勞公公……」

    再次看著劉公公又一次離開了鹿苑,前往帝京城,嚴禮強心情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因為從這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那個被人操控的棋子,而開始自己為自己的命運落子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3 19:38
第三百七十九章 賞賜

    離開了劉公公住的地方,嚴禮強回到自己的住所,在吃過豐盛的晚飯之後,就在院子裡一遍又一遍的修煉著易筋洗髓經,同時等著劉公公回來的消息。

    《大漢帝國時報》是自己弄出來的東西,按照原本的計畫,嚴禮強還想等到四年之後用這份報紙盡己所能的挽回一些生命,但在帝京城這樣的龍潭虎穴,嚴禮強發現,自己的那個想法還是過於天真了一些。

    宰相大人已經看到了這份報紙的價值,而且準備動手要搶了,各種手段都已經準備好,不僅要報紙,還準備了狠毒手段想通過報社把自己的小命都給繞進去,在這種情況下,嚴禮強只能快刀斬亂麻,水來土掩,用最快的速度把報紙和報社交給皇帝。

    一旦報社成為皇家的財產,那麼,林擎天和顧春怡這邊準備用報社給自己下套子的招數就再也用不上了,自己無形之中就化解了一個殺招,少了一個軟肋和致命的威脅,同時,這也可以為自己在皇帝心目之中博一個更高的評價,為自己離開帝京城返回甘州留下一個伏筆,最後,《大漢帝國時報》只要是在皇帝的手上,自己幾年後就仍然還有可以利用和掌控到這份報紙的可能與希望,這就是自己創建《大漢帝國時報》的目的和初衷。

    既然報紙已經注定無法保住,那就要把它的價值最大化。

    嚴禮強知道,自己這麼快這麼幹脆的反應,絕對會出乎林擎天和顧春怡那邊的預料,他們原本還給自己三天時間考慮,但沒有想到,自己一天都不用,只是回到鹿苑,就已經一下子站到了皇帝的一邊,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自己根本沒有考慮到投靠林擎天的可能,自己這樣的反應,毫無疑問會讓對方大怒,也會打亂對方的計畫和步驟,而這,也正是嚴禮強所需的,如果一切按照對方的計畫來,自己早就死翹翹了,就算最後能活下來,也活得和一條狗沒有什麼區別。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最後漆黑,到了深夜,整個鹿苑一片寂靜,只有草叢之中的蟋蟀和池塘溝渠裡的青蛙蛤蟆的叫聲傳來,這個時候的空氣之中已經有了寒意,嚴禮強已經開始在院子裡修煉第四遍的易經洗髓經,在練到半身圖的時候,他才聽到了院子外面傳來的急匆匆的細碎腳步聲……

    黃毛已經跑到了院子的門口,汪汪叫了兩聲。

    腳步聲是小李子的。

    嚴禮強一聽,就知道劉公公回來了,他收了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他走過去,打開門,小李子就站在外面,手上提著一個燈籠,額頭上還隱隱有一層汗漬,「嚴副總管,劉公公回來了,請你過去,說有事商量!」

    「好,我們這就走吧!」嚴禮強直接就走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小李子打著燈籠,在前面帶路,腳步匆匆,嚴禮強跟著小李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劉公公的居所,劉公公就在正堂之中坐著喝著茶,看到嚴禮強到來,劉公公難得的站了起來,揮了揮手,小李子則乖巧的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劉公公,皇上如何說?」嚴禮強直接開口問道。

    「陛下今晚在御書房接見幾位刺史,所以咱家在宮中等了很久才見到陛下,聽到咱家把來意一說,陛下知道了你今天遇到的事情,可謂是又怒又喜,陛下所怒咱家不說你也能猜到,而陛下之喜,卻真個是龍顏大悅,咱家在陛下身邊好些年都沒有見過陛下如此高興,陛下和我說,他也沒想到禮強你雖然年輕,但卻如此識大體,忠心耿耿,鐵骨錚錚,這一點,就連朝中的許多大臣都比不上你,對你獻上的報社和報紙,陛下已經同意收下!」劉公公看著嚴禮強,紅光滿面,估計這次他到宮中,也受到了不少誇獎。

    「那陛下不知要如何管理報社和《大漢帝國時報》?」這個問題才是嚴禮強最關心的。

    「陛下準備把報社和《大漢帝國時報》交給內務府印綬監來統管!」

    內務府印綬監?嚴禮強愣了一下,這內務府印綬監在皇宮之中就是為皇帝服務的一個機構,內務府掌管一切宮廷和皇家所需之事,算是皇帝身邊的管家婆,而印綬監則是內務府中掌管皇帝身邊的古今通集以及鐵券、誥敕、貼黃、印信、圖書、勘合、收藏,符驗之事的部門,這報紙是文字和出版工作,說起來還真和印綬監的差事有些相似,卻也說得過去,只是內務府和印綬監的掌管者都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這太監出報紙,也算是開天闢地了。

    嚴禮強原本還以為皇帝陛下會把這報紙的事情交給朝中的什麼機構,但沒想到,皇帝陛下卻直接把報紙這種事交給了身邊的太監來管理,而只是在腦袋裡稍微一轉,嚴禮強就明白了皇帝陛下的用意,把報紙交給內務府發和印綬監來管理,的確是一步妙棋,這樣一來,就徹底杜絕了林擎天和朝中機構部門插手的可能,而且皇宮之中的太監,幾乎是整個大漢帝國對皇帝陛下最忠心耿耿的一群人,交給他們,也不怕出什麼紕漏。

    「這樣就好,有內務府和印綬監的一干公公來管理這報紙和報社,的確妥當!」嚴禮強點了點頭,能有這一樣的安排,已經是眼前最好的結局了。

    「以後這印綬監的差事,可就要多一項了,陛下讓咱家在印綬監掛了一個虛名,又讓咱家在鹿苑之中劃一個院子出來,設一個報章閣,以後這報紙,說到底,還是咱家來管,也不勞煩別人了……」說到這裡,劉公公的臉上有些自得之色,「咱家原本也只是稍通文墨,沒想到卻還讓陛下安排了這麼一個差事,專門管一群文匠,倒也有趣……」

    「印綬監中能人眾多,只要公公從印綬監中調兩個幫手過來,把報社的一干寫文章的文匠管好,賞罰分明之下,也不需公公操勞!」

    既然林擎天也看到了報紙的價值,現在《大漢帝國時報》又落在了皇帝的手上,依照林擎天的尿性,嚴禮強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估計用不了幾天,帝京城的第二份報紙肯定就要誕生了,到時候兩份報紙互相競爭,印綬監和劉公公這邊也不敢把皇帝手上的好牌給徹底玩砸了,讓人看了笑話,自然會盡力,所以《大漢帝國時報》未來的質量,不用擔心,至少不會比眼前差。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要做什麼行當,最難立起來的就是規矩,你這都把規矩立起來了,一切順風順水的,照著你的規矩來就行了,要是下面的人敢給咱家搞砸了,看咱家不剝了他們的皮!」劉公公喝了一口茶水,意猶未盡的咂咂嘴,「今晚時間太晚,調動人手不方便,這消息暫時就只有陛下,咱家還有禮強你知道,等明日一大早,咱家就從鹿苑掉一旗人馬,先把報社接管過來,把地方佔了,也就不怕再有人使什麼手段和幺蛾子!」

    「嗯,我今晚就在這裡寫一封信,還請公公派得力之人送到龍旗山莊子裡,交給方掌櫃,通知方掌櫃一聲,做好準備,方掌櫃是可靠之人,給他提個醒,讓他今晚在莊子裡注意一點,免得給人鑽了空子……」

    「不錯,不錯,還是禮強你想得周到!」劉公公點著頭,微笑著看著嚴禮強,然後就打開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古樸的木盒,又從木盒出一個用白蠟封住,白蠟上還有封戳的精緻的玉盒遞給了嚴禮強,「這是陛下讓我交給你的東西!」

    只是一看那個玉盒,就知道玉盒裡的東西絕對價值不菲,否則的話,也不會保存得如此小心翼翼。

    「啊,公公還給我帶了陛下的東西來?」嚴禮強一臉受寵若驚的把那個玉盒小心的接了過來,拿在手上。

    「你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也算是陛下對禮強你的褒獎!」

    「不知這玉盒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玉盒之內是龍虎金丹,這龍虎金丹可是聖藥,一顆龍虎金丹吃下,就能讓一個龍虎武士在一日內進階武師,整整提高一個境界,可想而知此物的珍貴,簡直萬金不換,哪怕是在皇家,這也是貴重之物,每顆龍虎金丹都小心的收藏,登記在冊,只獎勵給有功的皇室子弟,陛下說,你吃下這個龍虎金丹,進階武師,幾日之後的盲比,也多兩分獲勝的希望……」

    「禮強一定不負陛下所望……」嚴禮強一臉感激涕零,幾分真,幾分假,半是感動,半是知道這是皇帝陛下對自己的選擇投桃報李……

    收下龍虎金丹,嚴禮強接著又找來筆墨,就在劉公公的注視下,給方北斗寫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決定做了交代,讓方北斗做好相應的準備……

    寫完信,把信封好交給劉公公,嚴禮強也就帶著龍虎金丹返回自己的小院了……

    一夜無話,嚴禮強繼續在劍窟的水晶塔第六層折騰了幾個小時,發現還是沒找到方法,也就暫時先回神過來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劉公公就在鹿苑之中點了一旗精幹人馬,然後和嚴禮強一起,直奔龍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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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