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945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9 21:27
第六百四十九章 江湖


    不知不覺,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惠州城中街上的店舖,不少都關了門,還有的酒樓客棧之類的,則掛起了一串串紅色的燈籠,在風雪之中給要吃飯住宿的人指引著去處。

    街上的積雪已經可以沒過鞋面,嚴禮強按照著自己的記憶,噗嗤噗嗤的踩著積雪,在惠州城中走著,《大漢帝國時報》在惠州城有一個分發點,報社駐守在惠州城的負責人,做事挺踏實的,就是徐恩達的一個兄弟,姓王,嚴禮強心憂方北斗等人,所以想來分發點這邊找人瞭解一下方北斗等人的近況。

    嚴禮強來到報社分發點的時候,那有著兩層小樓的分發點已經關了門,看不到什麼人影,嚴禮強皺了皺眉頭,按照報社的規矩,這京畿之地各城分發點晚上關門的時間是亥時,現在才是戊時,這分發點怎麼就沒有人了呢。

    他走到門前,用門扣拍了拍門,喊了一聲……

    「啪啪啪……有人麼,裡面有人在麼?」

    嚴禮強喊了兩遍,這報社的分發點裡面無人回應,倒是旁邊的一個裁縫店的門簾掀開了,一個脖子上掛著皮尺,戴著袖套,手上拿著一把剪子,滿頭白髮的老頭伸出頭來看了嚴禮強一眼,「年輕人,現在天黑了,這報社的分發點早就關門了,你要找人,要等明天才行,只要天一亮,這裡就開門了……」

    嚴禮強走到了旁邊的裁縫店門口,客氣的問道,「大爺,我問一下,這報社的分發點都這麼早關門麼,我以前記得好像要到亥時才關門吧?」

    那個老頭藉著店裡的燈光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嚴禮強一眼,發現嚴禮強面目清秀,說話和藹,身上穿的衣服也還算體面,不像是壞人,這才耐著性子說道,「亥時,那是以前了,現在這報社的分發點天一黑就關門了……」

    「那這裡的王掌櫃呢?」

    「王掌櫃?你也認識王掌櫃……」

    「認識,我們都認識好多年了,我記得上次見他他還在這裡啊……」

    「這王掌櫃幾個月前聽說被召到帝京城了,後來就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現在這分發點已經換了新掌櫃,新來的掌櫃姓曹,可沒有王掌櫃那麼和氣好說話了……」這老裁縫一邊說著,還一邊無奈的搖頭,「以前王掌櫃在的時候,我這店裡的布匹天晴的時候都可以拿出來晾曬一下,這新掌櫃一來,就說我晾布的桿子不能伸過牆角,影響他的生意,半寸都不行,真是氣人……」

    ……

    離開分發點這邊,嚴禮強面沉如水,報社一定是出事了,只是他卻想不出這報社為什麼會出事,按理說,現在帝京城的局面,已經完全被皇帝陛下和孫冰臣掌握了呀,這報社掛在劉公公的手下,皇帝陛下和孫冰臣也都知道方北斗等人和自己的關係,林擎天在帝京城的時候這報社都沒有出事,怎麼現在反而出事了呢,按理說,不應該啊……

    這惠州城中嚴禮強也沒有什麼熟人可以打聽到報社的消息和內幕,想了想,嚴禮強還是決定耐著性子在惠州城裡住上一天,等到明天一早就動身前往帝京城,等他到了帝京城,這一切就清楚了。

    這麼想著,嚴禮強在惠州城中走了一陣,就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落下腳來。

    ……

    半夜時分,躺在客棧床上睡著覺的嚴禮強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眉頭動了動,以他的修為,就算是睡著了,身體也極其的警醒,剛剛有那麼一瞬,他感覺自己所住的屋頂的上面,有人用輕功快速的越過,衣服劃破空氣的聲音,雖然細小,但還是沒有逃過嚴禮強的耳朵。

    嚴禮強看了窗外一眼,此刻外面天寒地凍,寒風呼嘯,烏漆嘛黑的,這種時候,正是江湖人物和高手們晚上活動的黃金時間……

    聽安世道說現在京畿之地來了不少渾水摸魚的江湖人物,看來還是真的,一個地方大變或者大亂之前,嗅到氣息的各路江湖人物,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會蜂擁而來,尋找其中發財或者揚名的契機,別的不說,就是嚴禮強住的這個小小的客棧之中,早前他進來到飯堂吃飯的時候,就看到這客棧裡住了兩個遊俠兒,還有幾個住店的客人都帶著刀劍,膀大腰圓,不是善茬……

    嚴禮強繼續閉上眼睛睡覺,躺在床上沒有動,因為剛剛從他屋頂上越過去的那個人,從輕功的修為上判斷,也就是介於武師和大武師之間的境界,這些人就像晚上出來覓食的小動物,嚴禮強可沒有興趣跟在這些人的屁股後面去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只是嚴禮強閉著眼睡了不到七八分鐘,屋頂上又傳來極其細微的動靜,兩道極快的破空聲從遠處而來,然後就落在了嚴禮強所住的屋子旁邊一間的屋簷上,短暫停留了片刻……

    「怎麼樣?有消息麼……」

    「剛剛收到消息,他們就在城東邊雨花亭旁邊的城隍廟,鬼王的人已經過去了……」

    「走,別讓他們跑了……」

    屋頂上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極低,都是壓著嗓子的,但是恐怕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就在他們腳下,這間不起眼的小客棧之內,居然還有著嚴禮強這麼一個進階武宗的大高手在,練習易筋洗髓經這麼多年,嚴禮強的五官的感應之靈敏,早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比正常的武宗境界的高手強出不知多少倍,就拿他的聽力來說,只要一凝神,二十丈內,花開的聲音都聽得到,更何況旁邊屋頂上有人說的話。

    一直閉著眼睛的嚴禮強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眼中精光一閃,白蓮教四大護法尊者之中,就有一個人的江湖外號,叫鬼王!

    等到耳邊的那破空聲剛剛消失,他就一軲轆從床上翻爬起來,迅速床上衣服,想了想之後,又從包袱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頭罩罩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然後拿起身邊的長劍,輕輕一推房間的窗戶,整個人就像一溜輕煙一樣的翻了出去,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屋頂之上。

    兩百米外,兩個黑點正在一間間的屋頂上飛馳著,嚴禮強掃了一眼,就迅速的跟了上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1 00:06
第六百五十章 出手

    這個時候的天空中依然還飄著雪花,吹著寒風,低垂的鉛雲像一塊密不透風的帷幕一樣籠罩在天上,透不出半點天光,整個惠州城,這個時候唯一還算得上亮堂的地方,也就只有遠處城牆牆頭上烈烈跳動的火堆,離開城牆50米之外,整個城市在晚上,也就只有零星的幾點燈火或者大戶人家門口高懸的燈籠在黑夜之中還能透出一點光來……

    嚴禮強在飛馳著,腳下踩著屋簷和瓦片,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像幽靈一樣的在房頂上飛躍著,不帶半點風聲,即使是他落腳的屋簷瓦片上即使已經有了一層半掌厚的積雪,但嚴禮強的腳印,只有瓜子大小,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任何的痕跡,這樣的輕功,已經是傳說中踏雪無痕的絕技,足以讓許多人目瞪口呆。

    相比之下,被嚴禮強盯著的那兩個人,雖然也是高手,輕功也不算弱者,但比起嚴禮強來,卻差了不止一個等級,那兩個人,也根本沒有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嚴禮強。

    眼前的黑暗,對別人來說是黑暗,還有一個能見度的問題,但對嚴禮強的那雙眼睛來說,如果他願意,黑夜和白天幾乎是沒有差別的,這黑暗,也就是最好的掩護。

    一間間的房屋和屋脊在嚴禮強的腳下飛逝,一條條的街道和小巷被甩在了身後,在嚴禮強前面飛奔的那兩個人,看樣子對惠州城非常的熟悉,嚴禮強就跟著他們,一下子在屋頂上飛馳,一下子又迅速的穿過那些僻靜的小巷,偶爾,還會穿過一兩個大戶人家的後花園的院牆,隨後又飛躍出去,短短的二十分鍾不到,在成功的避過了三隊在城中巡邏的軍士之後,嚴禮強已經跟著那兩個人,來到了惠州城東邊雨花亭的城隍廟附近……

    雨花亭是一個亭子,這個亭子就建在惠州城東邊的一座小山上,那個城隍廟,就在雨花亭的後面。

    那座小山上種滿了松樹,松樹中間有著一堆堆的墳塋,中間雜草叢生,就算在大冬天,那些松樹上面掛起了一串串的雪霧,雨花亭的附近,則是一片碑林,算是惠州城的一景,碑林在黑夜中猶如鬼影一樣層層疊疊影影重重,在那呼嘯的風雪之中,在一座座孤墳的映襯下,莫名帶了幾分森冷的煞氣,這個地方,也只有大白天,才會有城裡的百姓來城隍廟裡祭拜燒香,到了晚上,這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煙……

    嚴禮強隨著那兩個人趕到這裡的時候,遠遠的,嚴禮強就看黑暗之中,一個個詭異迅捷的黑色身影已經鑽入到了雨花亭所在的那座小山上的松林之中,在迅速朝著雨花亭和雨花亭後面的城隍廟逼近,那些衝入到松林之中的黑色身影一個個都穿著夜行衣,臉上帶著清一色的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組織性極強,偶爾,還可以看到兵器的寒光從松林之中一閃而逝,乍一看,這些人起碼有上百人。

    看到這些戴著各種鬼怪面具的黑衣人,嚴禮強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人,正是白蓮教中鬼王的手下,白蓮教中鬼王的手下號稱夜行鬼軍,專門在晚上行動,戴著恐怖的面具,之前的大漢帝國的南方幾個州中犯下不少滅門屠宗的大案,手段凶殘狠辣,無所不用其極,讓不少人聞風喪膽,是白蓮教手中的一把恐怖凶器,甚至有江湖傳言稱,鬼王手下的夜行鬼軍擁有刀槍不入的本領,是完全殺不死的……

    當然,對這樣的江湖傳言,嚴禮強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什麼刀槍不入,完全殺不死,這樣的江湖傳言就是在檢測人的智商的,別說這些夜行鬼軍了,鬼王自己要是有這樣的本領,這大漢帝國的皇帝的寶座,還能輪得到別人來坐麼?以嚴禮強上輩子的經驗來看,所謂刀槍不入殺不死之類的,要麼就完全是胡說八道,要麼就是夜行鬼軍服用了某些特殊的藥物,讓人對疼痛的忍耐力極大的提高,或者在戰鬥之中處於某種興奮或者是致幻狀態之下。

    除了那些夜行鬼軍之外,還有幾個武藝高強同樣臉上戴著鬼怪面具的高手,則在腳不沾地的踩著松林之中的松樹的樹幹樹枝在林中飛馳。

    沖在嚴禮強前面的那兩個人,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衝入到了松林之中,在與夜行鬼軍匯合之後,就朝著小山上的城隍廟衝去。

    嚴禮強腦袋電光石火的一轉,就沒有冒失的衝到最前面,而是故意落後一步,跟在那些夜行鬼軍的後面,一起沖上了山……

    來到這裡的嚴禮強,對藏身在城隍廟中之人的身份好奇無比,他實在想不出,這惠州城中,到底有誰值得白蓮教如此大動干戈,連潛入到惠州城的夜行鬼軍都出動了。

    嚴禮強心中對白蓮教這些裝神弄鬼又野心勃勃把普通老百姓當炮灰的勢力,本能就排斥和有敵意,所謂敵人支持的我就反對,敵人反對的我就支持,看到夜行鬼軍之中有背著弓弩的人在進入松林之後沒有衝到最前面,而是找地方隱藏起來,爬到樹上張弓以待,嚴禮強心中冷笑一聲,等到前面的夜行鬼軍剛剛離開,他的身影,就像一道影子,悄無聲息的飛躍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隱藏著夜行鬼軍弓弩手的樹上,在那個夜行鬼軍還盯著遠處看的時候,嚴禮強的長劍,已經無聲無息,刺入到了那個夜行鬼軍的心臟之中,劍上真氣一震,就把那個夜行鬼軍的心臟給攪碎了……

    一般人,哪怕是什麼超級高手,遇到這樣的傷勢,那是立刻就死了,毫無僥倖的道理,但是讓嚴禮強有些意外的是,就在他的長劍攪碎了第一個夜行鬼軍心臟的時候,那個藏身在樹叢中的夜行鬼軍的身體陡然一僵,居然還一下子回過了頭,看了嚴禮強一眼,把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對著嚴禮強,脖子的喉結抖動,似乎還想要叫出來…………

    靠……

    嚴禮強想都不想,直接一掌怕到了那個夜行鬼軍的腦袋上,手上陰柔的勁道一震,直接把那個夜行鬼軍的大腦震成了一堆漿糊。

    沒有叫出來,也沒有聲音,那個夜行鬼軍徹底不動了……

    嚴禮強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如果那個夜行鬼軍在大腦和中樞神經都被完全摧毀之後,還他媽的能動能叫,那嚴禮強真要懷疑自己見鬼了,不過好在,一切還沒有徹底超出嚴禮強的認知體系,就是剛剛那個夜行鬼軍轉過頭來的那一瞬間,有些嚇人,如果是普通人,遇到對手來上這麼一下,恐怕腿都要被嚇軟了,哪裡還能繼續戰鬥……

    嚴禮強小心的把那個夜行鬼軍的屍體放在樹杈上,同時一把揭開了那個夜行鬼軍臉上的面具面具後的臉只是普通人的模樣,看起來甚至有點木訥,只是那張臉上從人中到眉心位置卻有一條隱隱的黑線,特別是眉心位置,黑得發亮,非常符合中毒的特徵。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夜行鬼軍臉上戴著這些鬼怪面具,只是掩蓋他們被毒藥控制的事實而已,不想讓人看到,那控制他們的毒藥,似乎能讓他們的身體在腦死亡之前還有一些行動能力,這倒非同一般,有些嚇人的本錢……

    嚴禮強這邊剛剛解決了一個夜行鬼軍,那一邊,血光和戰鬥毫無徵兆就已經開始了……

    就在一個夜行鬼軍的高手剛剛飛躍過雨花亭旁邊的碑林的時候,一把巨斧,突然就從碑林之中飛出,一下子劃過那個夜行鬼軍高手的身軀,在一聲慘叫之中,直接把那個夜行鬼軍的身體一下子剖成了兩半,從空中灑了下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1 23:29
第六百五十一章 熟人

    飛旋的巨斧從下到上把一個夜行鬼軍的身體剖成了兩片,隨後那把飛旋的巨斧又呼嘯著從上到下飛了回去,一個瘦小的身影一下子就從一塊石碑後飛躍而出,在空中一把抓過飛旋巨斧的斧柄,穩穩的站在了那塊石碑的最上面,冷冷的看著那些衝過來的夜行鬼軍,用尖銳的聲音怒吼道,「你們要幹什麼,鬼王難道想要造反麼……」

    這個剛剛用飛旋的巨斧殺了一個夜行鬼軍高手的人身材非常瘦小,簡直就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一樣,感覺像是一個侏儒症患者,身高只有一米多一點,但是他的年歲看起來卻是不小了,滿臉皺紋,滿頭銀發,一嘴的齙牙往外凸著,相貌極醜,神情暴戾,就是一個老頭,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拿著的那把巨斧,至少有兩三百斤,幾乎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一個這麼矮小的人,手上拿著這麼一把巨斧,在風雪之中站在一塊石碑之上,本身就極視覺衝擊力。

    剛才這個人就是因為身材瘦小,才能完全藏身在一塊石碑的後面,將那個越過石碑的夜行鬼軍的高手瞬間擊殺……

    「管鐵生,聖主有令,讓我們捉拿聖教叛逆,念你身為聖教八大金剛之一的斧金剛,也是我等同僚,這些年也為聖教立下不少功勞,只要你棄暗投明,和我們一起捉拿叛逆,聖主一定會對你網開一面……」剛剛嚴禮強跟著的那兩個人一下子躍到了最前面,站在那個拿著巨斧的怪老頭的左右兩邊數丈外的石碑上,一左一右夾擊住哪個老頭。

    嚴禮強跟著的那兩個人,一個是中年文士模樣,穿著一身青衣,拿著一把漆黑的摺扇,還有一個是一個光頭大漢,一下子從腰間解開一條長鞭,連個人用摺扇和長鞭對著那個拿著巨斧的老頭開口說話的,就是拿著鞭子的那個人。

    「我呸,司徒飛,魯天星,你們兩個還有臉說聖主兩個字麼,背叛聖教的,是你們!」那個拿著巨斧的老頭大罵了一句,用斧頭指著拿著幾丈外拿著扇子的那個人,吐沫橫飛的大罵,「你們兩個當年在聖主面前也是乖得像狗一樣,恨不得給聖主舔鞋底,現在聖主剛剛圓寂,你們就投靠叛逆,追殺起聖女,聖主在白蓮洞中圓寂前已經當眾下了法旨,將聖教寶典傳給了聖女而不是那個妖人,這意思你們都清楚,現在妖人篡位,你們就敢來追殺聖女,你們才是叛徒,司徒飛,你難道忘了那年你走火入魔,是聖主將你救回來的麼,你就這麼報答聖主……」

    「別跟他廢話,他在拖延時間給城隍廟裡的人報警……」拿著鞭子的那個人還沒有說話,另外一邊拿著扇子的那個人已經開了口,隨後轉頭對著身邊的幾個戴著鬼怪面具的夜行鬼軍的高手說道,「我們兩個纏住他,你們快快衝到城隍廟中,別讓正主跑了,等到鬼王到來,就是大功一件……」

    旁邊的那些夜行鬼軍聽了,毫不猶豫,就繼續朝著遠處的城隍廟衝了過去,那個拿著巨斧的老頭剛剛想要動,一道銳利的破空聲已經抽到了他的面前,他一下子躍起,而他腳下的石碑,已經被那個拿著鞭子的光頭大漢一鞭子抽得粉碎開來……

    那巨斧的老頭怒吼一聲,人在空中,手上的巨斧就朝著那個拿扇子的文士甩了出去,巨斧呼嘯著,切過風雪,速度如電,眨眼就到了那個拿著扇子的文士的面前,而那個拿著扇子的文士似乎知道那飛旋巨斧的厲害,沒有輕易硬碰,而是身體一閃,就在間不容髮的間隙,身形如蛇一樣的,緊貼著地面,從巨斧下面穿了過去,手上的扇子一揮,就帶著一道勁風切向使用巨斧的那個老頭的脖子,而那個老頭卻毫不含糊,直接一拳轟來,拳風凜冽如火,一拳出,那個老頭瘦弱的身體就像著了火一樣,拳頭前面空氣中飄落的雪花,一下子就被蒸發成了水汽……

    拿著長鞭的那個光頭大漢想要攻來,那飛旋出去的巨斧,卻已經在空中轉了一個彎,朝著他的雙腿切了過來,長鞭呼的一聲抽在了巨斧上,那巨斧卻像被抽動的陀螺一樣,速度一下子變得更快的飛旋過來……

    巨斧最後貼著那個光頭大漢的腳底飛了過去,最後又落在了那個怪老頭的手裡,眨眼之間,這三個人就在那一片碑林之中激戰起來,而夜行鬼軍的大部則已經衝到了城隍廟中……

    不遠處的嚴禮強聽著剛剛那三個人的對話,就已經呆住了,管鐵生,司徒飛,魯天星這三個人可是被朝廷通緝的白蓮教的骨幹,八大金剛中的三個啊,管鐵生用的兵器是巨斧,在江湖上的外號叫斧金剛,那司徒飛和魯天星一個是扇金剛,一個是鞭金剛,都是狠角色。

    怎麼這白蓮教的人反而和白蓮教的人幹起來了呢,嚴禮強的心中充滿了驚異,剛剛聽那兩個人對話,似乎這裡面,有故事啊,白蓮教內部好像出了了不得的事情,有內訌。

    這邊的戰鬥正酣,那邊城隍廟後面的松林之中,一陣劇烈的兵器碰撞聲傳來,看樣子夜行鬼軍已經和他們要找的人交上手了……

    嚴禮強只是微微沉吟了剎那,就從那高高的松樹上,一下子躍起,繞過前面三大金剛正在激戰的碑林,從雨花亭的另外一邊,接近到城隍廟後面有兵器交接聲傳來的松林之中。

    大批的夜行鬼軍,在松林之中圍住了兩個人,正在猛攻……

    那被圍住的兩個人,從衣著上看,都是女人,一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火辣,穿著一身紅衣,手上拿著一對雙鉤,嚴禮強來到哪裡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穿著紅衣的女人,正用雙鉤把一個夜行鬼軍的腦袋從脖子上鉤下來,鮮血灑滿了雪地。

    另外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衣,臉上戴著一塊白色的面巾,手上在使用著一把長劍,劍光如絲,犀利無比……

    「小姐,快走,不然等鬼王一來,我們就走不了了……」拿著雙鉤的女人一邊和夜行鬼軍激戰,一邊焦急的大聲說道。

    拿著長劍的女人一語不發,只是劍光過處,直接就將一個夜行鬼軍高手的手臂斬下來一隻。

    就算掉了一隻手,那個夜行鬼軍的高手也只是悶哼一聲,然後繼續撲了上去。

    看著拿著長劍的那個女人,嚴禮強再次呆住了,就算那個女人臉上戴著面巾,但是只是看那個女人的身形,嚴禮強就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那個女人,正是嚴禮強曾經認識的一個「熟人」仙子劍花如雪!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3 10:18
白銀霸主 第六百五十二章 救美


    那次花如雪受傷來找嚴禮強的時候,嚴禮強就預感到這個女人的身份有可能不簡單,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一點,但讓嚴禮強沒想到的是,花如雪在白蓮教眾的地位,比他想像得還要特別。

    如果是別人被白蓮教的人圍攻,嚴禮強說不定還要先看一會兒熱鬧再決定出不出手,但是對花如雪,嚴禮強卻沒有辦法硬下這樣的心腸,不管怎麼說,一夜夫妻百夜恩,這個女人當初和他有過一段情緣,這個時候,嚴禮強絕不會坐視不理就是了。

    看到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人被夜行鬼軍圍攻,嚴禮強的身形如閃電一樣在松林之中飛躍,眨眼之間就來到不遠處的一顆松樹上面,一伸手,只是一掌,就又把一個拿著弓箭的夜行鬼軍的腦袋震成了漿糊,這個夜行鬼軍剛剛已經準備張弓,箭矢已經搭在了弓弦之上,目標正是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人。

    「咻……」一道箭矢劃破長空,從不遠處的松林之中射來,在那個紅衣女子拿著雙鉤飛舞的時候,那支箭矢,一下子劃過了那個紅衣女肩部的位置,擦破紅衣女的衣服,差點射中了紅衣女……

    紅衣女一下子變了色,「小姐小心,這些夜行鬼軍中有弓箭手埋伏在松林之中……」

    又是一箭射來,這一箭,卻是射向了花如雪,那箭矢雖然被花如雪的長劍挑飛,但是就這麼一下,卻讓旁邊的兩個夜行鬼軍的高手一下子抓到了契機,聯手一下子把花如雪攔了下來……

    那松林之中,劍光,吶喊,還有亂舞的雪花與飛灑的鮮血,一下子混為一團。

    在這樣的戰鬥之中,一方如果有水準之上的弓箭手在旁邊掠陣,對另外一方來說,那是極大的威脅,原本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對戰這些夜行鬼軍就沒有佔上風,想要突圍就有困難,這一下,要分心應付旁邊的弓箭手,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更是一下子被夜行鬼軍完全壓制住了……

    「抓活的,重重有賞……」夜行鬼軍中已經有人狂呼了起來。

    看到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子情況危急,嚴禮強已經瞬間把那個被他擊殺的夜行鬼軍的弓箭拿在了手上,那弓不是角蟒弓,但也是七石的強弓,在這個距離上,也夠了,旁邊還有一壺箭矢……

    一弓四箭是嚴禮強的絕技,許多人都知道,這絕技使出之後太容易被人認出來歷,所以,嚴禮強換了一種手法,用上了連珠箭的絕技,相比起一弓四箭的絕技,連珠箭的絕技同樣也是弓道高手的標誌,會這門絕技的,也不止嚴禮強一個……

    下一秒,一支支箭矢就像機關槍中的子彈一樣,從嚴禮強手上的強弓傾瀉而出。

    就在這咻咻咻咻……的聲音之中,那些之前爬到了樹上的夜行鬼軍的弓箭手,就一個個慘叫著,被一支支箭矢灌腦而入,從松樹上掉了下來,只是幾個呼吸,夜行鬼軍的十多個弓箭手就已經完全被嚴禮強的連珠箭清剿一空……

    怎麼回事?

    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也一下子發現了異常,她們的耳中在聽到接連不斷的弓弦的顫動之聲和箭矢破空之聲,但是,卻沒有箭矢射到她們的身邊,反而是那松林之中,不斷有重物墜地的聲音和夜行鬼軍的悶哼聲傳來,原本對她們還有危險的那些箭矢,在那箭矢的破空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之後,眨眼功夫,就像消失了一樣……

    「她們在林中還有援手……」一個夜行鬼軍的高手怒吼了一聲,轉身就迅速朝著嚴禮強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原本把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圍困起來的上百的夜行鬼軍,也立刻衝出了三十多個人,跟著那個人衝了過來……

    但那二十多個夜行鬼軍,轉身還沒有衝出三十步,就已經被一支支勾魂奪魄的箭矢,貫穿大腦,一個個猶如前赴後繼跳入油鍋的螞蚱一樣,撲倒在了林間的雪地之上,鮮血和腦漿灑在了方圓百米的枯草和雪地之上……

    只有花如雪看著那一個個被弓箭收割撲倒在地的夜行鬼軍,心中一下子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只有她知道,她們在林中,沒有什麼弓道高手做援手,那劃破空氣的箭矢聲,一聲又一聲,撥弄著她的心弦,讓她心中一下子想起了一個人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那個人不是還在甘州麼……

    那些夜行鬼軍的部眾,做夢都想不到,那要命的咻咻聲在響起來之後,就沒有停下來過,沖上前的三十多個夜行鬼軍剛剛被幹掉,下一秒,那要命的箭矢就落在了圍攻著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子周圍的那些夜行鬼軍的腦袋上,那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在射箭,而是有十多個高手在瞄著這些夜行鬼軍在開弓一樣,那所有的弓箭射來,都是一箭破鬧,瞬間斃命,就算是讓人聞之變色的夜行鬼軍,在這樣的打擊下,也如任人屠宰的羔羊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看到這邊的弓箭如此厲害,朝著嚴禮強這邊衝來的夜行鬼軍的高手,已經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嚴禮強早就從一棵樹躍到了另外一顆樹,撿起的箭囊眨眼之間就射空了兩個,就在嚴禮強想要再換一個箭囊的時候,他心中一動,一下子回頭看向身後,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穿破重重的夜色和雪花,鎖定住一個人影就在這小山下面的兩里之外,一個臉上帶著金黃色的鬼怪面具,身上穿著一身蟒袍的身形,正以恐怖的速度踩著房頂,朝著這裡衝來……

    這樣打扮的人,只有一個白蓮教四大護法尊者中的鬼王!

    鬼王來了!

    看那個人的身形威勢,嚴禮強心中都陡然一凜……

    「那個人在這裡……」

    「殺……」

    夜行鬼軍的三個高手已經殺到了樹下,這三個高手在樹幹上一踩,身形飛躍而起,手上的兩刀一劍,直接從三個方向朝著嚴禮強殺了過來。

    一般來說,因為每個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修為都是有取捨的,不可能什麼都修煉,弓道修為厲害的,近戰能力就要弱一點,近戰能力強的,在弓道修為上就強大不到哪裡去,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那三個夜行鬼軍的高手在發現嚴禮強之後,才會毫無顧忌的殺上來……

    只是,這一次,他們碰上了嚴禮強!

    必須速戰速決!

    嚴禮強眼中精芒一閃,瞬間就丟下了手上的長弓,整個人在樹上,如猛虎一樣,直接朝著下面那個衝上來的夜行鬼軍的高手撲了過去……

    那個人一刀斬來,嚴禮強的身形在空中詭異的一扭,就避了過去,還不等那個夜行鬼軍的高手變招,嚴禮強的一拳,已經轟在了那個人的腦袋上,那個夜行鬼軍的身體瞬間支離破碎,從空中灑落下來……

    等腳一落地,嚴禮強已經把長劍拔了出來,整個人怒吼一聲,就再次彈了起來,像一顆炮彈一樣的朝著另外兩個夜行鬼軍的高手射了過去……

    三個人電光石火的交錯之間,兩顆戴著鬼怪面具的腦袋一下子滴溜溜的飛起,嚴禮強已經衝到了花如雪的包圍圈的外面,長劍一掃,就再次把三個夜行鬼軍攔腰掃斷,然後身形一閃,就來到了花如雪身邊。

    「鬼王來了,快走……」

    嚴禮強雖然壓低了嗓音,但是這個聲音聽在花如雪的耳中,卻讓花如雪心中一震,果然是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花如雪的聲音從面巾後傳來,依然冰冷,倔強,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個傻娘兒們……

    嚴禮強一揮手,又把一個衝上來的夜行鬼軍的腦袋砍了下來,還不等他再說什麼,一聲厲嘯,已經在小山下響起……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3 10:19
第六百四十八章 硬撼鬼王


    聽到小山下的厲嘯,嚴禮強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下一秒,他手上的劍就被他投了出去,劍光如電,攜風帶雷,瞬間就把一個正和那個紅衣女交手的夜行鬼軍高手的腦袋洞穿,那強大的力量,把那個夜行鬼軍高手的身體帶著飛出十丈之外,釘在了一顆松樹上,長劍穿過鬆樹的樹幹,震得松樹上的積雪嘩啦一下,全部飛散了下來……

    嚴禮強吐氣開聲,一腳跺在地上,那地面似乎都震顫了一下,然後嚴禮強整個人的氣息瞬間大變,一股威猛絕倫的氣息出現在了他的身上,起手一招金剛八式的探馬掌,轟的一聲,就直接把衝上來的兩個夜行鬼軍轟成了碎片,那碎片飛散,又射倒七八個夜行鬼軍,一個夜行鬼軍的高手衝到嚴禮強的旁邊,一刀向著嚴禮強的腦袋斬來,嚴禮強出拳,一纏一繞,那個夜行鬼軍高手的手腕到手臂的臂骨,瞬間扭曲成麻花狀,一下子粉碎,還不等那個夜行鬼軍慘叫出聲,纏勁化為崩勁,嚴禮強一拳印在那個夜行鬼軍高手的胸口,瞬間就把那個夜行鬼軍高手的上半身震成肉糜……

    再接著,嚴禮強猶如狂龍瘋虎一樣的殺入到夜行鬼軍的人群之中,就像一輛坦克從雞窩裡碾壓過去一樣,一寸、二裹、三提、四挎、五戳、六摟、七硬、八摔,那恐怖的八極拳一使出來,凡是挨在他身邊的夜行鬼軍,無論是普通的鬼軍還是所謂的鬼軍中的高手,不是腦袋粉碎就是全身化為碎片,根本沒有一合之敵,簡直猶如稻草人一樣。

    嚴禮強身形所過之處,那漫天的血水,簡直就像下雨一樣嘩啦啦的從天上灑落下來,片刻不停。

    那劍,只是嚴禮強拿在手上玩的,就是一個裝飾,嚴禮強真正的近戰殺招,用武器的話是他手上的長槍,而不是手上的劍,如果赤手空拳的話,就是他的八極拳。

    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子都一下子被嚴禮強嚇住了,兩個人自問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物,但是當嚴禮強一使出八極拳來,兩人的心中,還是一下子就生出一種難言的恐怖之感,面對著這樣的拳法,會讓人感覺自己不是人,而是瓦片草人,是蟲豸螻蟻,輕觸之間,就會粉身碎骨……

    原本夜行鬼軍就一百多個人,剛剛被嚴禮強用弓箭殺了七十多個嘍囉,此刻嚴禮強一發起狂,動起真格的來,幾乎眨眼之間,剩下的四十多個夜行鬼軍就被嚴禮強轟碎四十多個,最後剩著二十多個人,膽氣也完全被嚴禮強所奪,看到嚴禮強衝來,那些從來都是嚇唬別人沒有被人嚇唬過的夜行鬼軍,轉頭就跑,圍困著花如雪和那個紅衣女子的包圍圈,眨眼就被嚴禮強用鐵拳轟得粉碎……

    「小姐,鬼王來了,快走……」拿著巨斧的管鐵生從遠處衝了過來,扯著嗓子對著花如雪這邊焦急的大喊了一聲。

    只是片刻的功夫,管鐵生已經渾身浴血,就像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傷口,司徒飛和魯天星兩個人在後面衝了過來,緊追不捨,相比起管鐵生,司徒飛和魯天星身上都各自帶了一點傷,但都沒有管鐵生那麼嚴重。

    「鐵叔,要走我們一起走……」花如雪咬著牙,不僅不走,反而想要沖上去解救管鐵生……

    只是還不等花如雪沖上去,早已經忍不住的嚴禮強就身形一閃,就已經在空中把花如雪攔了下來,還不等花如雪開口,嚴禮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則在花如雪的後頸上輕輕一按,花如雪整個人,就身子一軟,嚶嚀一聲,一下子失去了行動能力。

    花如雪的武功修為比起幾年前,進步的實在太多,只是相比起嚴禮強來說,卻依然不夠看,她也沒想到嚴禮強會突然對她出手,所以一下子就被嚴禮強制住了……

    「你幹什麼……」這一下猝不及防,沒想到嚴禮強突然對花如雪出手,那個紅衣女子直接咬牙切齒的朝著嚴禮強衝了過來,手上雙鉤直接朝著嚴禮強的脖子鉤了過來,衝過來的管鐵生也怒吼一聲,手上的巨斧,一下子飛出,直取嚴禮強的小腿,這兩人一上一下,招式配合得倒也默契……

    「快帶她走……」嚴禮強也懶得解釋,手一伸,直接把花如雪朝著那個紅衣女丟了過去,那個紅衣女看到嚴禮強把花如雪丟來,連忙扯招,一把摟住花如雪,落在地上……

    「巨斧借我一用,你拿著這個東西可跑不了……」飛旋的巨斧臨身,嚴禮強直接躍到了巨斧之上,巨斧飛旋不停,嚴禮強雙腳一踩,一轉,然後身體倒翻,一腳凌空踢在那飛旋巨斧的斧把之上,那巨斧,就圍繞著嚴禮強的身子轉了一圈,隨後呼的一聲,以比飛旋過來更快的速度,變了一個方向,衝著管鐵生衝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聽著巨斧飛來的破空之聲,管鐵生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他玩斧頭玩了幾十年,只是一聽那聲音,就知道那斧頭上的力量,超過自己十倍,自己這手由暗器手法演化出來的飛斧的絕技,在那人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飛斧的目標當然不是管鐵生,而是管鐵生身後,追擊著他的那兩個人。

    「快走……」嚴禮強如一陣風一樣,追著飛斧從管鐵生身邊越過的時候,低聲而又堅決的和管鐵生說了一句。

    飛旋的巨斧直接衝著魯天星而來,魯天星身在空中,一鞭抽到了那巨斧之上,那飛旋的巨斧一受力,居然一下子橫著翻滾了起來,把魯天星手上的長鞭的鞭梢裹住,那巨大的力量,唰的一聲,就把魯天星手上的長鞭從他手上抽走了,魯天星手上一熱,然後就是鮮血淋漓,感覺火辣辣的刺痛,他雙腳剛剛落地,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卻發現眼前影子一閃,嚴禮強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就把他籠罩住,那胸腹之間,隱隱感覺就像被一塊如山的巨石壓住一樣,嚴禮強的拳頭還未轟到,他胸口的皮膚就有一種被針刺到的感覺……

    生死關頭,魯天星想都不想就怒吼一聲,雙掌一翻,抵在自己胸前猛推出去。

    咔嚓……

    魯天星雙臂粉碎,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整個人被嚴禮強一拳轟得倒飛出十多丈,重重摔在了山坡上,在雪地上劃出一條幾米長的雪溝,一下子爬不起來……

    司徒飛大吃一驚,想都不想就急退,手上扇子一揮,一片牛毫般的細針就朝著嚴禮強射了過來,把嚴禮強逼退……

    嚴禮強還想再追,一股強大的氣息已經從空中直落而下,當頭就是一掌朝著嚴禮強劈來……

    嚴禮強抬頭,雙眼精光一閃,一拳轟出……

    「轟……」的一聲,猶如一聲驚雷在松林之中響起,嚴禮強的雙腳,情不自禁就往地下陷入半尺,他周圍數丈之內,地上的積雪和雪花被那股強悍狂暴的勁力一震,直接被震飛,露出積雪下面的泥土來……

    而和嚴禮強交手的鬼王,則再次高高飛起,落在了十丈之外……

    看到鬼王真的到來,管鐵生和那個使雙鉤的紅衣女子互相看了一眼,「走……」,兩人帶著花如雪,直接衝破幾個夜行鬼軍的阻攔,消失在一片松林之中……

    鬼王想要追,嚴禮強卻已經先一步衝到了他的面前,「你也接我一招試試……」,說完,一個拳頭鼓蕩風雪,讓天空之中落下的雪花瞬間在空中一凝,就像靜止一樣,然後那個拳頭,就朝著他轟了過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4 22:05
白銀霸主 第六百四十九章 迷局

    看到嚴禮強一拳轟來,鬼王哪裡有懼怕的道理,想都不想,就一拳轟了過去,和嚴禮強的八極拳硬碰硬的來了一下……

    「轟……」

    一聲巨響迴蕩在松林之中,鬼王腳下地面上的積雪都震得四散開來,漫天飛雪,在那股巨大的力量之中,鬼王直接被嚴禮強一拳震得倒飛出去,全身氣血翻湧,雙臂發麻,大吃一驚。

    而嚴禮強整個人則像是鬼王的影子一樣,緊緊的貼著鬼王衝來,還不等鬼王緩過一口氣來,嚴禮強的第二拳又轟了過來,這第二拳的力量,還更勝第一拳……

    先機已失的鬼王只得再次用雙掌硬接了嚴禮強的一拳。

    拳掌相交的剎那,又是「轟……」的一聲,鬼王口中發出一聲類似「咤」的一個音節,他那寬鬆的蟒袍一下子像氣球一樣鼓了起來,隨後又瞬間洩去,整個人輕飄飄的如被狂風吹走的風箏一樣升高數丈往後疾速飛退數十米,速度如電,嚴禮強第二拳恐怖的拳勁,一下子就被他化去大半,也同時擺脫了嚴禮強的再次轟擊……

    「好功夫……」嚴禮強雙眼精光一閃,口中讚了一聲,鬼王的這一手化勁絕技,當真讓他大開眼界,他卻沒有再去追鬼王,而是身體一動,就閃到了想要繞過他去追擊花如雪的司徒飛的面前,又是一拳轟出。

    司徒飛看到嚴禮強瞬間欺近到自己身邊,見識過嚴禮強一身恐怖拳法的他大驚,想都不想就要疾退,但是嚴禮強的拳頭哪裡是那麼好避的,鬼王有這個本事可不代表他也有這個本事,看到嚴禮強的拳頭飛近,司徒飛大吼一聲,雙手持扇,朝著嚴禮強的拳頭壓了上去……

    「嘩啦……」一聲,司徒飛手中的寒鐵精鋼扇和嚴禮強的拳頭一碰,瞬間就四散破碎,司徒飛雙手鮮血淋漓,被嚴禮強的拳勁一震,一口鮮血就從司徒飛的口中噴了出來,這種生死關頭,一副文士模樣的司徒飛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藉著拳勁的力量腳下一用力,整個人往後就倒,滾在雪地之中,一招癩驢打滾,就像一個雪球一樣的,直接狼狽不堪的滾出十多丈外,重重的撞在一顆松樹上,才一下子停了下來……

    「去死!」一聲沙啞難聽,如鐵瓦刮石的聲音出現在嚴禮強的耳邊,卻是鬼王怒吼一聲,再次衝了過來,只是瞬間,嚴禮強身前身後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到處都是讓人眼花繚亂的鬼王變換的鬼爪奪魂手的影子……

    咽喉,前胸,後背,頭頂,腋下……嚴禮強的全身,幾乎都在鬼王那一雙怪手的籠罩之下,身邊就像颳起了一陣陰風……

    「砰砰砰砰砰砰砰……」嚴禮強也瞬間拳法一變,身形閃動,以快打快,雙方瞬間就交手十多下,最後一下,嚴禮強大吼一聲,「開……」,拳風激盪,鬼王的身影,再次被嚴禮強一拳逼飛……

    嚴禮強這一次沒有再給鬼王更多的機會,一佔據先手,整個人就再次閃電般的衝了上去,一記剛猛無比的五嶽朝天錐就朝著鬼王轟了過去。

    「轟……」又是一聲巨響,鬼王的身形,就像炮彈一樣被嚴禮強轟得倒飛而出,整個人被嚴禮強直接轟到了雨花亭之中,在撞斷了雨花亭的一根柱子之後,又撞倒了雨花亭外面的兩塊石碑,才一下子穩住了身形……

    「轟隆……」作為惠州城古蹟之一的雨花亭,就這麼一下,一下子轟然倒塌下來。

    等煙塵消散,這山坡上,早已經沒有了嚴禮強的身影,站在一塊石碑上的鬼王胸口發悶,全身氣血躁動,一口鮮血已經滾到了喉嚨邊上,又被他強自嚥了下去,鬼王的兩隻手縮在袖子裡,不可抑制的在輕輕顫抖著,剛剛嚴禮強最後那一下所爆發出來的如山似海的強大力量,幾乎已經要超過了鬼王一身秘法和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直覺上,鬼王感覺剛剛和自己交手的那個人的修為境界應該還不到自己的武王之境,但不知為什麼,那個人出手的威力和身體的反應速度,卻讓鬼王心有餘悸,身體本能的在害怕著和那個人的對碰……

    狼狽不堪一臉血污的魯天星,司徒飛,還有殘存的幾個夜行龜軍的高手部眾來來到了鬼王的旁邊,「見……見過尊者……」

    「那個人是誰?」鬼王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我們也不知,剛才我們收到消息,已經圍困住這裡,那幾個叛逆已經要落網了,那個人卻突然殺了出來,一語不發就對我們大開殺戒,讓幾個叛逆跑了……」魯天星艱澀的開了口,「現在……現在還要追麼……」

    鬼王看了看遠近山坡上哪遍地的夜行鬼軍的屍體,又轉頭看了看山坡下不遠處聽到動靜朝著這裡衝來的朝廷軍馬,微微沉默了兩三秒鐘,拳頭在袖子裡捏緊,就只能從牙縫之中蹦出一個字,「撤……」

    ……

    嚴禮強離開的時候,順手還把自己投出的劍從釘著人的樹幹之中拔了出來,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在現場,惠州城的朝廷軍隊和不少城中的江湖人物已經被驚動,他和鬼王短時間分不出勝負,再加上花如雪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和白蓮教的人糾纏下去了,走為上……

    無聲無息的回到自己所住客棧的房間,關好門,取下頭上的頭罩塞到包袱裡,掛好長劍,嚴禮強躺在床上,聽著窗外街道上傳來的各種動靜,腦海之中都是花如雪那嬌豔如花的面孔在閃現著,一連串疑問也在心中升起,白蓮教內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亂子?帝京城此刻已經夠亂了,花如雪現在被白蓮教的人追殺,為什麼還要跑到京畿之地這個馬蜂窩裡來呢?難道花如雪會不知道白蓮教的人聚集了大批高手準備在京畿之地搞事情麼?她這麼自投羅網,又是為了什麼……

    想著花如雪的事情,不知不覺中,嚴禮強就回憶起那晚和花如雪的種種,卻發現自己居然可恥的硬了……

    在暗罵一聲之後,看到時間已經不早,無心睡眠的嚴禮強乾脆起了床,在房間裡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嚴禮強一邊練著易筋洗髓經,一邊回憶著和鬼王交手的每一個細節,之前和鬼王一戰,時間雖然不長,但這也是嚴禮強第一次面對面和鬼王這個級別的人交手,有不少的收穫和體悟需要消化……

    第二天天一亮,嚴禮強就直接離開了客棧,在城裡租了一輛馬車,直接出了惠州城,前往帝京城……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4 22:05
白銀霸主 第六百五十五章 牢獄


    從帝京城西郊的車場下了車,再次漫步在帝京城中,嚴禮強明顯感受到了帝京城中那種蕭條壓抑的氣氛……

    最明顯的,就是城裡的人少了,車馬少了,往日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行人寥落,車馬稀疏,上一次嚴禮強來的時候,這帝京城的大街上,到處可以看到他麾下製造局的豪華四輪馬車和不少的仿製品,而這一次,嚴禮強在帝京城中走了好大一會兒,才看到一輛製造局的四輪馬車從他身邊駛過……

    地上有積雪,城內掛著北風,那沿街的蕭瑟氣氛讓空氣莫名多了幾分寒冷,那沿街的商舖酒樓的門口都放下了厚厚的布簾,人少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天氣,而是城裡之前聚集的那些達官貴人豪門大戶,差不多都已經離開了。

    街邊的許多豪宅大院的門戶都緊緊的鎖著,而一些之前火爆的高檔酒樓場館之類的地方,有些關了門,有些則門庭冷落,倒是一些中低檔次的酒樓茶館什麼的,在這大冷天,卻還可以看到有人在裡面聚集著……

    嚴禮強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帝京城的現在的景象,心情也低到了冰點,眾多的豪門大戶達官顯貴們已經逃離了這裡,只有普通的老百姓還留在這裡,朝廷不知道想要幹什麼,難道真要讓這些老百姓在這裡等死不成!

    嚴禮強走著走著,迎面就來了幾個捕快,看到嚴禮強戴著斗笠一個人在在大街上,那幾個捕快在和嚴禮強擦身而過之後,其中一個捕快又停了下來,轉過了頭,叫住了嚴禮強,「喂,戴斗笠的,站住!」

    嚴禮強停了下來,轉過身,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幾個捕快,「幾位有什麼事麼?」

    「當然有事,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這大冷天的,一個人在這街上轉悠什麼?」說著話,那幾個捕快已經走了過來,說話的捕快用審視的眼光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嚴禮強一眼,特別還在嚴禮強腰上掛著的長劍上掃視了一下,咋咋呼呼的問道。

    嚴禮強抬眼看了那個捕快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當年在鹿苑當差時的一個身份令牌,在那幾個捕快的眼前晃了一下,看到嚴禮強的按個令牌,幾個捕快都臉色一變,連忙笑著給嚴禮強賠禮,「對不住了,對不住了,這幾日帝京城中不太安生,我們也是奉命嚴查進入到帝京城裡的可疑人物,走眼了,走眼了,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沒事,咱們都是為上面辦事,我可以走了麼……」嚴禮強收起令牌平靜的說道,他倒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在幾個捕快面前耍什麼威風。

    「大人請便,大人請便……」叫住嚴禮強的捕快腰都差不多彎到了地上,嚴禮強禦前馬步司的那個令牌,把他嚇得夠嗆,現在帝京城中,御前馬步司的軍士幾乎可以橫著走,更不用說是裡面的軍官了,鹿苑,那可是陛下身邊劉公公直屬的勢力,更不敢招惹。

    嚴禮強走著走著,就到了帝京城的春熙坊附近,這春熙坊附近是商業街,住在這春熙坊附近的也都是窮苦的普通百姓,嚴禮強來到這裡的時候,春熙坊倒還有不少的人氣,特別是在這大冷天的,還有不少老百姓拿著口袋在糧店外面聚集著,外面天冷,那些聚集在外面的百姓一邊圍著,一邊叫嚷著,一陣嘈雜聲就從糧店裡面傳了出來……

    「何掌櫃,怎麼這糧價又漲了,幾天前我來的時候這一斤米也就13個銅板,今天怎麼漲到15個銅板了,這是搶人啊……」

    「就是啊,這糧價也漲得太快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各位街坊,各位老少爺們,這糧價不是我要漲啊,是進貨的價格漲了,我只能跟著漲,這幾天大雪封道,聽說進京的路有些不好走,所以糧食的進價這兩天漲了兩個銅板,我不跟著漲我這店就要關門,嫌我這裡的米面賣得貴的,你們可以到其他的糧店看看有沒有比這個更便宜的……」

    「何掌櫃,你這麼說就不地道了,難道你不能少賺點……」

    「我一家老小也要吃飯,不賺點錢,我怎麼過活,這帝京城裡不少糧店的糧食已經賣到了16個17個銅板一斤,那些人進價漲兩個銅板,他們賣出去就要加三個銅板四個銅板,我也是看在大家幾十年鄰居的份上,只把進價增加的錢加上,賺的錢一分不多,還讓了不少利出來,嫌糧不夠吃的,要不買一點高粱小米加上,這高粱和小米也飽肚子……」

    聽著糧店裡的吵鬧聲,嚴禮強繞過了糧店,直接進入到了旁邊的小巷裡,曲曲折折的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一戶人家的家門口,還不等嚴禮強敲門,那戶人家的大門就打開了,然後三四個花花綠綠的禮盒布匹就從裡面被丟了出來,然後就是一個五六十歲還塗脂抹粉穿著大紅裙的女人被一個少年從裡面推了出來。

    「滾,以後不許再踏進我們家門半步……」那個少年對著那個老女人怒吼,手上還拿著一根木棍。

    「哎哎哎,你們徐家的人怎麼這樣,朱老爺看上你妹妹,那可是你妹妹的福氣啊,跟著朱老爺,吃不愁,穿不愁,有什麼不滿意的,而且朱老爺一家已經拿到了路引,嫁給朱老爺就可以離開帝京城到朱老爺的老家享福了……」那個被趕出來的女人一邊退還一邊喋喋不休的嚷著。

    「我家裡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少年漲紅臉怒吼。

    「你還以為你們徐家能像以前那樣麼,你大哥都被抓進去了,還這麼狂,要沒有人照顧,看你們兩兄妹還能熬幾個月,別不識好歹,現在你妹妹嫁給朱老爺至少還有一個做妾的名分,將來要是日子過不下去,被人賣進青樓,那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你說什麼……」,那個少年高高舉起了手上的木棍,砸在門牆上,那個嘴尖的媒婆嚇得驚叫了一聲,連忙退後幾步,慌亂的撿起被丟在外面雪地上的幾個禮盒,一邊罵一邊快步走了……

    這裡,就是徐恩達的家,那個少年,則是徐恩達的親弟弟徐恩賜,嚴禮強以前見過的。

    看著走掉的媒婆,徐恩賜拿著木棍,在家門口喘著粗氣,一直到嚴禮強走過來,摘下自己的斗笠叫了他的名字一聲,徐恩賜才一下子轉過頭,然後徐恩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禮強大哥……」看到嚴禮強面孔的瞬間,徐恩賜在微微一驚愕之後,雙眼一下子就溢滿了淚水,一下子丟掉手上的木棍衝了下來,抱住了嚴禮強就稀里嘩啦的大哭了起來,「我哥哥,小五哥他們,都被抓走了,我哥哥被抓走前還告訴我們,禮強大哥你一定會回來的,禮強大哥你有本事,一定想想辦法,把我哥和小五哥他們救出來……」

    看著抱著自己傷心大哭的這個少年,嚴禮強的鼻子也有一些發酸,他拍著徐恩賜的肩膀,「別哭了,你放心,我這次回到帝京城,一定能把你大哥和小五他們救出來,走,我們先進去再說,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4 22:06
第六百五十六章 緣由

    嚴禮強進去的時候,還沒有到堂屋之中,就聽到堂屋旁邊的房間裡傳來一個女子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徐恩達的那個妹妹還真在家中哭泣著。

    「禮強大哥,你別怪,剛剛那個媒婆說話氣人,把我姐姐都給氣哭了……」徐恩賜有些不好意思的給嚴禮強解釋道。

    「沒事,以後不用理會那些人,對了,那個朱老爺是什麼人?」嚴禮強一邊走一邊問道。

    「那個朱老爺以前就是春熙坊悅安布莊的掌櫃,我姐姐以前去過布莊扯過布,沒想到就被他看上了,還敢找人來說媒……」徐恩賜氣呼呼的說道,揮舞著拳頭,「那個姓朱的長得就跟一頭豬一樣,五十多歲了,家中已經有兩房老婆,以前我哥在的時候,那個朱掌櫃對我們還客客氣氣的,不敢對我姐露出半點不軌的念頭,沒想到我哥一出事,他居然還敢打我姐的主意,我絕不饒不了他,他要敢再來,我就算拼著這條命,一把火把他的那個狗屁布莊給燒了,我決不讓我姐受他欺負……」

    「嗯賜你還小,這些事你不用管了,你哥現在出了事,你就更不能出事,你放心,我跟你保證,那個朱掌櫃再也不會來騷擾你們了……」嚴禮強乾脆利落的和徐恩賜說道,一個手上有幾個錢的布莊掌櫃,在嚴禮強的眼中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要讓這種人服軟,嚴禮強有的是辦法和手段,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禮強大哥你坐一會兒,我去告訴我姐姐,她還不知道你來了……」

    「好,你去吧……」嚴禮強就在正堂之中坐下,等著徐恩賜叫他姐姐出來,同時打量著徐恩達家中的陳設佈置……

    正堂裡掛著松柏長青圖,家具陳設也佈置得有模有樣,雖不是什麼精美昂貴的家具,但也乾淨體面,徐恩達的家原本就是一個破舊的小院子,嚴禮強以前來過的,這兩年,隨著徐恩達在報社受到重用,賺的錢多了起來,以前那破舊的小院也重新興建翻修了一番,此刻徐恩達的家中,雖然還比不上帝京城中的那些豪門大戶,但白牆青瓦,新梁漆窗,院子裡種花種草,正廳也像模像樣,也是帝京城中等人家該有的樣子,日子比起以前來好了不少,只是沒想到,徐恩達出了事,他家中的這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一下子又沒有了依靠……

    眨眼的功夫,徐恩賜就和一個少女走到了正堂之中,那個少女正是徐恩達的妹妹,以前嚴禮強見她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乖巧懂事,在給徐恩達端要,現在幾年不見,當初的小姑娘已經十四五歲的模樣,個長高了,身子也長開了,眼如秋水,面若桃花,怪不得會引人垂涎。

    「見過禮強大哥……」徐恩達的妹妹也是見過嚴禮強的,雖然剛剛哭過,眼睛還紅紅的,但此刻看到嚴禮強,還是規規矩矩的連忙給嚴禮強行了一個禮。

    「不要見外,你們兩個坐下說話……」

    「我哥哥被抓走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還請禮強大哥想想辦法,把我哥哥救出來……」徐恩達的妹妹一坐下,就說起了徐恩達的事情了,一說起這事,小姑娘的眼睛又紅了。

    「你放心,你哥哥不會有事的,我今天剛剛到帝京城,才知道報社出了事,你們跟我說說,你哥哥是怎麼被抓進去的?」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徐恩賜搖了搖頭,「只是三個月前,有一天哥哥像往常一樣出去,晚上沒有回來,第二天也不見蹤影,以前哥哥從來不像這樣,就算有事要出門,都會和我們兩個說一聲,我和我姐感覺不對,連忙出去打聽,才知道報社出了事,哥哥被人抓走了!」

    「報社出了什麼事?」嚴禮強問道。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們只是聽人說,整個報社,我哥哥,小武哥,我們兩個認識的那些大哥,還有方掌櫃他們三十多個人都被抓了!」

    嚴禮強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這樣看來,被抓的可不只是一兩個人,而是自己留在報社的整個班底,差不多都被抓了起來,這可有些反常,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報社名義上已經是皇帝陛下的產業,由劉公公代為打理,就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劉公公也不會輕易的為難方北鬥他們才是,當初和林擎天斗的時候方北鬥他們都沒有被抓,怎麼現在林擎天垮台了,方北鬥他們反而出事了呢?

    嚴禮強沉吟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們可知道是誰下令抓的人,或者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與此有關的什麼消息?」

    「我們多方打聽,聽說抓人的是御前馬步司的人,刑部的人都沒有插手,下令的人是現在主持內閣的閣老孫冰臣……」徐恩達的妹妹開了口。

    嚴禮強心中一震,孫冰臣下令抓的人,這是什麼意思?這更不應該啊……

    徐家的兩兄妹也不知道什麼內幕,只是知道一些普通的消息,但就算這樣,對嚴禮強來說,也夠了,就在和這兩兄妹的聊天之中,嚴禮強確認了很多的信息,也對現在帝京城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按徐家兩兄妹的說法,自從方北斗被徐恩達他們出事被抓走之後,這整個帝京城的風向就變了,無論是《大漢帝國時報》還是之前由林擎天一黨創立的那份和《大漢帝國時報》打擂台的報紙,都開始連篇累牘的開始說起石龜背上的預言是無稽之談,怎麼怎麼不靠譜,大漢帝國如何的風調雨順,政通人和,就算在帝京城中,有膽敢再說那石龜背上預言的,都要被當做妖言惑眾的人抓起來……

    徐家兄妹原本已經準備要跟著徐恩達一起離開帝京城了,但突然之間,官府也不讓普通的老百姓離開帝京城了,想要離開,就需要官府開具的路引。

    嚴禮強在徐恩達家中呆了也不過一個小時,在留給徐家兄妹兩千兩銀子之後,看到天色將暮,嚴禮強也就和徐家兄妹告辭,離開了徐家的院子。

    剛剛走出春熙坊那曲曲繞繞的小巷來到外面的大街上,還沒有走幾步,四個穿著公服步法沉穩的人就迎面朝著嚴禮強走了過來,隱隱圍住了嚴禮強。

    嚴禮強眉頭微微皺著,眯著眼睛看著那幾個人。

    「孫大人剛剛知道嚴大人到了帝京城,特令我等請嚴大人到府上一聚……」那四人中的一對著嚴禮強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嚴禮強念頭一轉,就知道是自己之前給幾個捕快看的令牌把自己的行藏洩露了,不過嚴禮強剛好想要去見見孫冰臣,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而只是點了點頭,「好,帶路吧……」

    其中一個人招了一下手,一輛黑色的四輪馬車就從不遠處駛了過來,停在嚴禮強的面前。

    「嚴大人請……」

    嚴禮強坦然的上了馬車……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6 22:25
白銀霸主 第六百五十七章 再見孫冰臣

    「孫大人還住在這裡?」看著那輛四輪馬車在車馬巷停下,嚴禮強有些驚訝的問帶他來的人。

    「是啊,孫大人從回到帝京城後就一直住在這老宅之中,大人吩咐讓我們把嚴大人帶到這裡就可以了,大人主持內閣,日理萬機,平日回來得都有些晚,還請嚴大人在這裡稍等!」

    「好的!」

    馬車就在孫冰臣老宅的門口停下,嚴禮強下了馬車,那馬車就離開了,看著熟悉的那個宅子,嚴禮強苦笑著搖了搖頭,孫冰臣也太愛惜羽毛了,以他現在的地位,在帝京城中換一個華麗一點的大宅易如反掌,可是他依然堅持住在這個小宅之中,難道是念舊麼?

    宅子還是那個宅子,可以嚴禮強的感知來看,從他一下馬車開始,周圍就有好幾道針刺一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緊緊盯著自己,旁邊的院子,附近的茶樓,還有不遠處的那個帽店裡的人,都應該是隱藏在這裡的高手護衛,就是為了保護孫冰臣的,要不然一個內閣大臣隨便住在這裡,身邊沒有幾個護衛,那不是笑話麼。

    孫家宅子的門還是關著的,嚴禮強上前,拿起門上的古銅色的冰冷門環,「砰砰砰……」的敲了幾下門……

    門一響,裡面就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然後那關著的門就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老頭從裡面往外打量了一眼,「誰呀?」

    「是我!」嚴禮強笑了笑,露齒一笑,這個老頭是孫冰臣身邊的老僕,姓李,對嚴禮強來說並不陌生。

    「啊,是嚴護衛……」一個燦爛的笑容瞬間就從那個老頭的臉上綻放了出來,這個老頭也一下子認出了嚴禮強,個老頭還依然保留著當初嚴禮強住在這裡時的那個稱呼,看樣子還不知道嚴禮強的新身份,「外面冷,快進來,快進來……」,說著話,這個老頭就把門大開了,讓嚴禮強進了宅子。

    「哈哈,幾年不見了,李叔你身體還是這麼硬朗……」

    「哈哈,老嘍,老嘍,倒是嚴護衛你可是越來越英武了……」那個老頭笑著,吱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上下打量了嚴禮強一眼,語氣透著熱情,讓嚴禮強把斗笠取了下來,「剛才老爺還派人來說,讓晚上加兩個菜,說嚴護衛要來,老爺也許久不見你了,想和你喝兩杯酒,這不,我剛剛還在廚房裡和老伴在做著老爺最喜歡的老鴨湯呢,對了,我聽說嚴護衛你離開帝京城好幾年,回到甘州了,不知你在甘州過得怎麼樣……」

    嚴禮強啞然失笑,摸了摸鼻子,「還行,就混口飯吃,倒讓李叔你掛念了……」

    李叔一邊把嚴禮強引到了客廳,一邊左右看了看,然後放低了聲音,「老爺回帝京城這段時間,來找老爺的那些大官可多了,開始的時候,那來找老爺的人坐的四輪馬車,把這車馬巷都給堵了,後來老爺發了火,回家後就閉門不見外客,這才消停了下來,我平日在家,也常常遇到人來送禮的,讓我幫忙給老爺遞條子奏摺的,多了去了,可老爺這邊有規矩,我都不敢接,我和嚴護衛你說啊,你和義節可不是外人,千萬別不好意思開口,義節跟著老爺這麼多年,都封了大官,聽說外派了,晚上你見到老爺的時候和老爺多說幾句好話,給老爺求個官,比什麼都管用,你不知道啊,這些年你不在老爺身邊的時候,老爺都還常常念叨起你,說你年紀不大,可比朝廷裡的不少官員強多了,又有本事,又有情有義……」

    嚴禮強有些哭笑不得,「好的,李叔你的話我記住了,多謝李叔你提醒,對了,廚房裡要幫忙麼,我來給李叔你打打下手!」

    「不用,不用,廚房裡的事情差不多了,你就在這客廳裡喝著茶,等著老爺來就行了,茶水你自己倒吧,那許丫頭去年紀大了,老爺給她找了個好人家已經嫁出去了,現在這宅裡就我和我老伴兩人,還有老爺身邊的一個馬伕……」

    嚴禮強也不算是外人,那個老頭在把嚴禮強引到客廳之後,再說了幾句,也就離開了,嚴禮強在客廳裡轉悠了一圈,發現這客廳裡的桌椅陳設,基本還是自己當初看到的模樣,唯一有一點變化的,就是客廳裡多了一副畫,畫上明月當空,周圍彩雲環繞,明月下面萬山如濤,別有一番韻味……

    嚴禮強看那畫的落款,正是孫冰臣所作,嚴禮強越看,越覺得那畫裡有許多許多的意思,漸漸的,都看得有點入神……

    ……

    「怎麼,禮強你也喜歡這幅畫麼?」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嚴禮強的背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嚴禮強一下子轉了過來,就看到孫冰臣正站在客廳的門口,微笑的看著自己,多年未見,孫冰臣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唯一變的,是孫冰臣身上的官服,剛剛回到家的孫冰臣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他現在身上穿著的,已經變成了一品大臣的麒麟袍,腰上有一根玉帶,看起來威嚴無比,讓人心中一凜。

    「嚴禮強見過大人!」嚴禮強對孫冰臣一鞠到地。

    「哈哈哈,你啊你……」孫冰臣大笑著搖著頭走了過來,雙眼精光閃閃,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嚴禮強一番,「我聽義節傳來書信,說你接到來帝京城的旨意之後就沒有消息了,也不見你在祁雲郡點齊儀仗人馬,我就猜你一定是自己一個人就來帝京城了,今日收到消息,果然是你來了,不錯,不錯,幾年未見,感覺禮強你的修為越來越進步了……」

    「多年不見,大人也風采依舊啊!」嚴禮強笑著,笑容裡看不出半點心事,「大人主持內閣,我還以為大人要到晚上才回來呢……」

    「都是俗務而已,知道禮強你來了,我就早點回來,我這次從越州帶來幾罈好酒回來,今晚剛好和禮強你喝幾杯!」

    「哈哈哈,只要大人願意,我自當奉陪!」

    嚴禮強很早就知道,人是會變的,特別是人在不同的地位上想法是不同的,雖然心中不相信孫冰臣會有朝一日和自己為敵,但是報社的事情,還會此刻京畿之地的狀況,卻讓嚴禮強心中非常的不安,所以這次在見到孫冰臣的時候,嚴禮強不知不覺,就把念蛇激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6 22:25
第六百五十八章 表忠心

    孫家的晚飯並不算奢侈,晚上上桌的人,也就只有嚴禮強和孫冰臣兩個人,一鍋老鴨湯,一份油淋冬筍,一疊下酒的花生,還有一盤青椒炒臘肉,總共三菜一湯,再加上孫冰臣找來的一壺越州老酒,就算是孫冰臣招待嚴禮強的接風宴。

    相比起帝京城的其他豪門顯貴之家,這樣的晚宴,簡直寒酸至極,不過嚴禮強也不介意,因為他知道,孫冰臣就是這麼一個人,這倒不是孫冰臣有意苛待,而是孫冰臣向來對生活要求不高,比較簡單,他從來不需要場面和奢華去顯示什麼,今晚這頓飯,有兩個葷菜,還有一壺好酒,對孫冰臣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破例」加菜了……

    晚飯的時候,孫冰臣倒顯得很高興,兩人都很有默契,沒有在飯桌上說什麼公事,而是回憶起當初嚴禮強從甘州護送著孫冰臣回帝京一路上的經歷趣事,氣氛倒也融洽,一直到吃晚飯,兩人回到孫冰臣的書房,喝著醒酒茶,孫冰臣才慢慢把話題轉到了公事上,詢問起嚴禮強古浪草原的局勢,嚴禮強也如實說了,沒有什麼隱瞞……

    「聽說禮強你在祁雲郡搞羊毛專賣,低價從沙突七部的手上收購羊毛,又高價販賣出去,其中利潤在十倍以上,一月就賺幾十萬兩銀子,可有此事?」孫冰臣用茶盞輕輕的在茶杯上撥弄著,很隨意的問道。

    「哈哈,沒想到大人你也知道這事了……」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知道,之前沒有人能想到你能讓沙突七部低頭,更沒想到羊毛還能專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弄,內閣在過去幾個月收到多少下面遞上來的摺子,都是在說這事的,兵部的,戶部的,地方上各地大員的,說的都是你這件事情!」

    「哦,不知道那些摺子說什麼?」雖然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但嚴禮強還是假裝好奇的問道。

    「你又來給我裝糊塗!」孫冰臣瞪了嚴禮強一眼,倒不見生氣,「你這麼精明的人,我就不信你猜不到,兵部上的摺子說是你在白石關搞的羊毛專賣的銀子賺得太容易,那些銀子應該上繳兵部,作為兵部將來平定古浪草原的軍需軍資,不能讓你獨自使用,這次兵部出兵古浪草原夭折的重要原因,就是軍需軍資費用太大,朝廷承擔有些吃力,戶部上的摺子說這專賣之策應由戶部統一管轄,不能由地方上的督護府擅開先例,想要派人到白石關設立一個專賣司,接手羊毛專賣,那些地方上各地大員上的摺子,則是說你從沙突七部收來的羊毛價格便宜,不過十個銅板一斤,既然這些羊毛收得便宜,你就不應該再高價賣出,而是應該平價轉賣給各地的官辦作坊……」

    嚴禮強笑了起來,冷笑,「打的都是如意算盤,這麼多年來,沙突七部在西北和古浪草原橫行無忌,兵部的人一個沙突七部和黑羯人戰士的腦袋都沒砍下來過,現在看到有了好處,就像一口先把古浪草原的好處全部霸佔了,那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們要有本事,讓他們先派人把沙突七部中的某一部滅了再說,我要求也不高,讓兵部從古浪草原帶一萬顆沙突人的腦袋回來就行,我就把專賣局交給他們,這羊毛專賣為什麼能弄得起來,可以讓沙突七部的人捏著鼻子低著頭接受,那可是我用刀劍砍殺出來的,我滅了有上萬頂營帳的突利部,把突利部族長的腦袋掛在了白石關,才讓沙突七部來到白石關下面低頭,他們以為靠嘴皮就有用麼,戶部也一樣,他們要有膽來白石關,以為隨便派幾個人設個關卡就能讓沙突七部交錢,那就讓他們來好了,那些地方上上摺子的大員,說什麼官辦作坊,不過掛羊頭賣狗肉而已,我看他們自己家裡想開辦羊毛廠才是真的,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孫冰臣盯著嚴禮強的臉,笑了笑,輕輕喝了一口茶,「能讓禮強你生氣,倒也不容易!」

    「大人去過西北,自然知道西北有多艱苦,環境有多險惡,以前西北鳥不拉屎,那些人無人搭理我們,現在看到羊毛賺錢就都一窩蜂的衝來了,開始搶奪勝利果實,這羊毛布是我發明的,專賣之策是我想出來的,沙突人的腦袋也是我帶著手下的戰士拚命砍下來的,他們憑什麼來搶,我才不慣著他們……」

    「若是朝廷想要呢,禮強你能不能為朝廷分憂?」孫冰臣放下茶杯,用嚴肅的眼神看著嚴禮強。

    「哈哈,朝廷能看上我那麼一點蠅頭小利麼?」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陛下現在也不容易啊……」孫冰臣嘆息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年各地天災人禍不斷,朝廷稅收連年下降,支出則逐年上升,去年朝廷的稅銀只有一億七千萬兩,這些錢看似多,但要應付大漢帝國這麼大的一個攤子,逐漸已經入不敷出,朝廷國庫的存銀,早已經所剩不多了,陛下當初任命你為祁雲督護,也都沒想到禮強你生財有道,能在白石關弄出個羊毛專賣來,可以賺這麼多錢……」

    嚴禮強沉吟了一下,腦中念蛇動了動,然後就慷慨決然的說道,「如果是別人想要插手羊毛專賣之策,我是絕不會同意的,但我受陛下和大人恩德,自然應該體諒陛下和大人的難處,實不相瞞,現在祁雲郡的羊毛專賣局每月的收入大概在三十多萬兩,拋去相應的成本和開銷,專賣局一年的純利大概也就兩百多萬兩,既然大人開口,以後祁雲督護府每年就為朝廷上繳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充實國庫,為陛下和大人分憂,按理說就算我把專賣局的錢全部上繳也沒什麼,但現在古浪草原局勢堪憂,我手上兵寡將少,想要把這羊毛專賣之策長久做下去,甚至考慮將來經略收付古浪草原,祁雲督護府沒有一點力量那是不行的,所以專賣局賺到的剩下的一些錢,為防不測,我還要投入到祁雲郡的關防和軍備之中,郡中諸多的下屬官員也需要激勵褒獎,所以還請大人體諒……」

    每年上繳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啊,據嚴禮強所知,整個甘州一年能上繳的稅銀錢糧,可能也不過如此,但這種時候,嚴禮強卻不得不做出表示,因為這是皇帝陛下和孫冰臣對他的一個考驗,孫冰臣心中的底線是每年最少一百萬兩,嚴禮強則在這個底線上再加了五十萬兩。

    「哈哈哈,陛下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禮強你果然識得大體,忠心耿耿……」孫冰臣讚許的說道,「現在不少人眼紅祁雲督護府,天天給內閣上摺子,這樣一來,禮強你雖然看似出了一點錢,但其實也少了很多麻煩,讓那些人無話可說,那些銀子,剛好拿來堵那些人的嘴,對外,製造局每年的收入禮強你還可以少報一點,這樣一來,別人更無話可說了……」

    「我知道了,多謝大人提醒!」看到孫冰臣心情大好,嚴禮強抓住機會,開口詢問報社的事情,「對了,我這次剛來帝京城,就聽說《大漢帝國時報》報社之中不少人被抓了,大人知道,那報社是我所創,那些被抓之人以前也是我招進報社的,和我都是舊識,像方北斗,還是我的朋友,不知他們犯了何事,為何會被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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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