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在下慎二,有何貴幹 作者:爛衣奸少 (連載中)

 
PaulGustav 2017-7-22 20:22:2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6 152287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16:53
第6章 第1戰(下)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第一場從者戰開始了。
  參戰的雙方是第一位被召喚出來的從者Assassin與最後一位被召喚出來的從者Caster。
  感受到Caster存在的第一時間,斯卡哈便解除了用以隱藏的原初盧恩,潛行匿跡,忽施突襲本就是不和她的性格,她要的是像戰士那樣的正面戰鬥。
  所以,她既沒有出手打斷召喚儀式,也沒有對Caster的御主動手,甚至還給了Caster準備魔術的時間。

  既然慎二說這是她的開胃菜,那麼想怎麼吃就由她自己決定。
  感受到了隱藏在Caster周圍那些明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斯卡哈笑著破開大門,向著嚴陣以待的Caster發起了攻擊。
  站在玄關處的斯卡哈雙手當空一抓,左手握住一把紅色的長弓,右手捏住一枚同樣顏色的箭矢。
  下一秒,箭矢撕裂空氣,呼嘯而出,這一箭的威力幾可與狙擊步槍媲美。

  自現身以來始終面無表情的Caster終於有了情緒變化。
  驚訝,眼前的從者的靈基毫無疑問是Assassin,但她的戰鬥方式卻一點都不想暗殺者,反而像弓兵。
  不過在驚訝之餘,他也沒忘了防禦。一條非常粗大的長袍束帶——不,好像是無數條蛇組成的蛇群那簡直是無法形容的一種生物,不,也許說是生物的器官更加恰當——從斯卡哈看不見的角落裏伸出,恰好擋住了斯卡哈的一箭。

  血肉橫飛。
  深紫色的血液,帶著腐蝕特性的肉被箭上附著的魔力炸開,為本就獵奇的房間更加增添了幾分詭異。
  斯卡哈不為所動,剛才的那一箭既是招呼,也是試探,能看出Caster的戰鬥方式已經算是物有所值。

  召喚魔術,召喚魔怪。心中閃過這個結論的斯卡哈,展開了第二輪的攻擊。
  依舊是射箭,這一次不是一箭,而是三箭。
  三箭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攻擊Caster。

  Caster召喚出的魔怪出乎意料的強韌,承受了斯卡哈的一箭依舊動作靈活,它繞著主人轉了一圈,以身為盾擋住了斯卡哈的三箭齊發。
  與此同時,斯卡哈所在的地板突然塌陷,三條沒有那麼粗大,卻更為靈活地觸手魔怪從地下鑽出,對敵人展開反擊。
  處於觸手包圍中的斯卡哈不僅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有些失望,只見她隨手丟開弓箭,又從空氣中握住一柄紫色的太刀,手腕一抖,淩厲地斬擊將三條觸手齊齊斬斷。

  借著太刀斬斷觸手的力道,斯卡哈的身體化作一道輕煙,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衝向仍舊站在原地不動的Cater,在魔怪的血肉碰到自己的前一刻。
  Caster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人皮書翻過一頁,由魔力形成的迷霧驟然轉濃,整間房屋仿佛受到某種巨大的力量撼動般開始搖晃。
  一根又一根,足有兩位數的粗大觸手從地下伸出,化作城牆守護Caster的同時,肆意破壞著房屋。

  “COOL!太棒了!太COOL了你!”龍之介的全身全靈都被Caster召喚出的“惡魔”所吸引,不顧自己身處險境,像個孩子似的大喊大叫。
  而這個家裏僅存的可憐的孩子早已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昏死過去。

  斯卡哈的刀很快,但Caster的召喚速度也不慢,斯卡哈砍斷一條,Caster就召喚出一條,一口氣砍斷了十條觸手,橫亙在兩人間的“城牆”也沒有減少的跡象。
  發現用刀的效果不好,斯卡哈也不強攻,踩著輕盈的腳步後退。
  被Caster驅使的魔怪似乎不願放過這個獵物,蜂擁而至,仿佛群魔亂舞。

  “對,就是這樣,吃掉她,吃掉她。”龍之介喜歡惡魔,也喜歡年輕漂亮的女性,當兩者融合為一,他的興奮會加倍增長(看外表誰知道師匠是BBA)。
  斯卡哈當然不會如她所願,只見她右手持刀,左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在空氣中快速勾勒出一行盧恩符文。
  最後一枚符文成型的刹那,黑暗的房屋被赤紅的火焰照亮,離斯卡哈只差一米的觸手被這驅散黑暗的火焰沾染,點燃,直至化為灰燼。

  魔怪的慘叫聲回蕩在這間搖搖欲墜的房屋,在這樣的伴奏下,斯卡哈跨越了與Caster最後的距離,一刀斬向後者的頭顱。
  Caster是魔術師的職階,一般來說不會擅長近戰,被暗殺者近身,就等於死神臨近——除非是斯卡哈這樣有著多重職階適性的存在,這樣的人非常的稀少。
  然而,常規注定就是用來打破了的,這位Caster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魔術師,在刀光臨近之前,他用新召喚出的魔怪製作出一柄“劍”,並用這柄活著的“劍”擋住了斯卡哈的太刀。

  “劍”的硬度不如刀,但“劍”上傳來的力量卻並不遜於刀,Caster被一刀擊退,相對的斯卡哈也被“劍”擊退,攻勢遭到打斷。
  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Caster和斯卡哈的筋力相當,都是等級D。
  “魔術不行,劍術不錯。”玩魔術的Assassin給出評價,這是她第一次和其他的從者說話。

  “多謝誇獎。”近戰的Caster很有紳士風度地欠了欠身,“雖然是以Caster職階現界,但我確實不擅長魔術,相比之下,Assassin小姐比我更適合這個職階。”
  “眼力也不錯。”
  斯卡哈說著將手中的太刀換成了一把赤紅的長槍,槍身上流動的難以遮掩魔力波動表明這把槍比太刀、弓箭的品質要高得多——斯卡哈精通各種武器,但最擅長的還是槍,她正是憑借槍術達到了神的領域。

  “熱身就到這裏吧,該拿出真本事了。”
  “可以的話,我希望今天到此為止。”Caster隨手拋開手中的魔怪“劍”,“聖杯戰爭才剛剛開始,沒有必要現在就分出生死。”
  “你要逃嗎?”斯卡哈雙手握槍,以長槍為中心,魔力化作漩渦鳴動著,遠遠望去,好似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Caster合上手中的人皮書,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響。

  仿佛是一個信號,毀滅的信號,房屋內剩餘的魔怪瞬間爆炸,飛濺的血肉和魔霧阻擋了斯卡哈的視線,產生的衝擊徹底破壞了房屋的根基。
  在連綿不絕的爆炸聲中,這間承載了一個家庭美好回憶的房屋轟然倒塌。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17:02
第7章 善後

  銀月之下,廢墟之上,斯卡哈懷抱著紅槍,沐浴在月光之中。
  輕紗遮面的臉龐朝向Caster離開的方向,與魔槍同樣顏色的眸子中透著淡淡地惋惜。
  “引起了我的戰鬥欲望,卻又得不到滿足,所以才是開胃菜嗎?”

  以斯卡哈高達A+的敏捷,追上離開的Caster並不難,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不是擔心中了Caster的陷阱,而是因為這裏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區。
  魔術的世界有一條準則,即保持神秘,不能被普通人知道,更不能對世俗造成太大的影響。從者之間的戰鬥會給周圍帶來不小的破壞,Caster的戰鬥方式又是連續召喚魔怪,一旦兩人在這裏開戰,或許整個住宅區都會被毀滅,這個後果間桐家承受不起,斯卡哈也不願因為自己造成這麼大的傷亡。

  直至感知不到Caster的氣息,斯卡哈才收起魔槍,轉頭說道:“麻煩你了,可以解除魔術了。”
  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突然彌散出點點金色的魔力,好似夏日的螢火蟲,又好似煙花散落的碎片。
  螢火蟲的最中央,黃金的聖女現出身形,魔力隨即散去,兩名從者戰鬥的聲音以及房屋的倒塌之所以沒有吵醒周邊的居民,是因為羽斯緹薩在戰鬥開始前就布置了阻隔震動的魔術,無論是大地的震動還是空氣的震動,都被局限在房屋之內,不得擴散。她已經見證過三次聖杯戰爭,對於從者的破壞力深有感觸。

  羽斯緹薩掃了眼面前的廢墟,又看了眼隨著Caster離去,開始從現世消失的魔怪,問道:“如何?”
  斯卡哈捋了捋被略有些散亂的鬢發:“不合格的Caster,勉強用來打發時間的對手,下次就殺了他吧。”
  羽斯緹薩一邊點頭,一邊走到廢墟的一角,用魔術輕輕移開瓦礫,露出那位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家人,人事不知的男孩。

  男孩的後背上印著一枚盧恩符文,正是有了這枚符文的保護,他才能在災難中毫發無損。
  “這個孩子該怎麼處理?”
  “從者戰鬥,御主支援。交給慎二,他會處理好的。”

  如斯卡哈所說,在第一場從者戰開始時,慎二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善後了。
  自己影響的只是間桐家的世界線,與之毫無關聯的龍之介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如原來一般召喚出了最後一位從者Caster。
  根據羽斯緹薩的描述,對方有書的寶具,使役異形的觸手狀魔怪,還能接斯卡哈一刀,從者的身份基本可以確定為吉爾·德·萊斯。

  吉爾·德·萊斯──英法百年戰爭時期的法國元帥,法國的民族英雄,救國聖女貞德的盟友。
  但貞德被俘以後,吉爾受到極大的精神打擊,並退隱於馬什庫勒和蒂福日的領地埋頭研究黑巫術,並因此殘害了多名兒童,後被處以火型,也因此成為了西方童話傳說中的反派角色“藍鬍子”(青鬚)的現實原型之一。

  吉爾本身並不適合Caster這一職階,雨生龍之介似是而非的儀式能算作召喚儀式成立只能說是一場巧合造成意外,但這個意外卻造就了本次聖杯戰爭最惡劣的組合。
  因為當過法國元帥,且戰績輝煌,吉爾斯有著相當的戰術素養,不與斯卡哈糾纏及時撤退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雖說在史書的記載中,吉爾身為軍人厲害的並不是自身武力而是財力,但他畢竟是與貞德並肩殺敵的戰友,經曆大小戰役上百場,武力絕對不差。而且在Fate系列的其他作品中,他也以saber職介現界過,擋下斯卡哈一刀不算難事。
  不過也只是如此而已。吉爾的戰鬥手段相對單一,決定性的手段又需要提前準備,在遭遇戰中不可能是斯卡哈的對手。

  所以慎二只是感歎了句“原世界線就是Assassin挑起第一戰,現在也是,世界線的慣性還真是可怕。”就不再關注戰況,轉而思考善後事宜。
  又一次翻看了自己寫下的流程表,慎二有了主意。
  “師匠,把這個孩子今夜的記憶和家人一起生活的記憶一並消去,然後把這個孩子送到聖堂教會周邊。”

  斯卡哈依言伸出手指,刻畫出兩枚新的盧恩,這枚盧恩的效果是沉睡與遺忘。愛之深,恨之切,沒有了這些,孩子就不會感到痛苦。
  愛之深,恨之切,沒有了愛與恨,這個身世淒慘的孩子就不會感到痛苦。
  至於報仇雪恨之事,慎二會代他完成。無論世界線會否改變,他都不會讓雨生龍之介活過這次聖杯戰爭!不是出於什麼承擔責任的聖母心,只是單純地對於龍之介這樣的人感到厭惡。

  “羽斯緹薩,等師匠到地方,你就在附近找一個電話亭給聖堂教會打電話,記得先用魔術改變自己的聲音,該怎麼說,我會一字一句告訴你。”

  .......

  “本次聖杯戰爭的參戰者,七名御主之一敬告聖杯戰爭的監督者,言峰璃正神父。”
  “今夜淩晨,冬木市西北部某住宅區發生了從者戰,對戰雙方為本人使役的從者與幾分鍾前被召喚出來的Caster。”
  “交戰導致住宅區中央的一處民宅倒塌,未對周邊居民造成進一步影響,請遵循監督者的職責,盡快進行善後處理。”

  “另外,Caster的御主為了召喚Caster疑似殺害了民宅中的三名普通人,從手法上看,與警方近期公布的連環獵奇殺人案極為相似。”
  “民宅中唯一的倖存者已被本人救下,並放置在教會周邊,通訊結束後請立刻出門找尋。”
  “由於倖存者是一為只有幾歲大的孩子,本人自作主張用魔術消去了今夜以及他家人的記憶,請奉行‘神愛世人,救濟窮苦與患病之人’的教會妥善安置。”
  “以上,不願透露姓名的魔術師。”

  ......

  被電話聲從睡夢中吵醒的璃正神父放回聽筒,睡意全無。
  他披上黑色的教袍,走出禮拜堂,找到了被放置在路邊長椅上的孩子,半是悲憫,半是期待地歎息一聲。
  “終於開始了嗎?”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17:27
第8章 消失的聖痕

  作為勢力遍布全世界的兩大神秘勢力之一,聖堂教會無論是世俗還是神秘世界都擁有著恐怖的能量。
  接到羽斯緹薩的電話不到一個小時,璃正神父就已經完成了調查工作,並將現場偽裝成了一起火災。
  又過了幾小時,早報與電視台播放新聞中便多了一則“今天淩晨,冬木市西北部一處民宅發生火災,導致房屋倒塌,三人遇難,呼籲市民注意防火”的消息。
  早報送達的時間,正好是間桐家的早餐時間。

  已經把手頭的事情交待完畢,終於有幾天清閑的鶴野一邊喝著紅茶,一邊翻看著報紙。
  “火災啊,把房屋都燒塌了,真是淒慘,冬木市好像有很多年沒有發生這樣的大的火災了。”
  小櫻很有淑女風度地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沒事的,爸爸。我們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我和哥哥會用師匠教的魔術把火撲滅。”

  鶴野笑著說道:“小櫻真可靠,那就交給你啦。”
  慎二跟著說道:“不過小櫻,雖然救火很重要,但防火更重要。不管多麼小的火災都會造成損失,只有火燒不起來,才不會有損失。”
  “知道了,哥哥。”小櫻很認真地點頭。在整個間桐家,她最崇拜的就是這個比她大一歲的哥哥,哥哥說的話,她都會用心去聽,去想。

  “我吃飽了。”坐在兄妹倆對面的雁夜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出去一下,午飯前回來。”
  鶴野合上報紙,隨口一問:“你要去哪裏?”
  “火災現場。”雁夜一邊說,一邊從身後的衣架上拿起外套。
  鶴野很快明白了弟弟的想法:“你懷疑這起火災有問題?”

  “嗯,聖杯戰爭開始後的每一條新聞都有可能是偽裝,為防萬一,我要去求證一下。”召喚出從者後,雁夜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
  慎二插話:“我不建議叔叔去火災現場。”
  雁夜動作一頓:“為什麼?”

  慎二放下刀叉,不慌不忙地說道:“聽到那條新聞的時候,我也有同樣的想法,其他的御主說不定也會有同樣的想法。這個時候過去,叔叔可能會被其他的御主盯上,叔叔回歸間桐家這件事本身就會引起各方的注意。”
  鶴野提議:“那這樣,不去現場,去冬木市消防署。我和消防署有業務往來,雁夜你和我一起請署長喝杯茶。剛過去幾個小時,如果是偽裝的火災現場,程序上不會沒有漏洞。如果對方不配合,雁夜你就用魔術讓他們配合。”
  “好主意。”雁夜眼睛一亮,“就這麼辦。”

  就在鶴野和雁夜兩人準備出門時,遠坂時臣接到了言峰璃正的聯絡。
  “根據現場殘留的痕跡,可以判斷出戰鬥的其中一方是Caster。這一點那個身份不明的御主沒有說謊,然而那名御主在離開前有意識地消除了自己的情報,從者不明,擅長的魔術不明,能夠判明的只有此人可以曾經在現場周圍布置了大範圍的結界,是個老練,謹慎的魔術師。”
  聽完言峰璃正的分析,遠坂時臣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不是對著通訊用的寶石,而是對著站在書桌前的言峰綺禮:“你的想法呢?”

  “目前確定的御主有老師您,間桐家的間桐雁夜,來自時鍾塔的一級講師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以及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女婿衛宮切嗣。”
  說到最後這個名字的時候,言峰綺禮的眼睛稍微眯縫了起來。
  這個名字他早有耳聞,詳細的情報則是幾天前才從遠坂時臣那裏拿到。

  衛宮切嗣,曾是隸屬於魔術協會的殺人工具,臭名昭著的魔術師殺手,擅長用最不符合魔術師規則的方法來獵殺魔術師。
  在公眾面前投炸彈;擊墜有很多乘客的飛機;甚至無差別的大規模恐怖襲擊,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是從收集到的情報分析,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
  這樣的男人卻在九年前成為了從不與外界交流的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婿,在魔術協會中也曾一度引起很多爭論,但是看穿這件事真相的人,除了間桐臟硯那個老怪物,也就只有遠坂家的家主遠坂時臣。

  只在煉金術方面有很深造詣的艾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們本來就不擅長打鬥,這也是他們在過去的聖杯戰爭中失敗的主要原因。為了獲得聖杯,他們需要擅長戰鬥的外援,沒有什麼人比魔術師殺手更適合。
  這樣的選擇遠坂時臣可以理解,但不遵守魔術師規則,沒有一點魔術師自豪感,只是把魔術當做工具的魔術使衛宮切嗣讓以傳統的魔術師為榮的遠坂時臣感到厭惡,也正是這份厭惡引起了言峰綺禮的好奇心。

  言峰綺禮收拾心情繼續分析:“間桐雁夜接受魔術訓練只有一年的時間,不具備布置這樣大規模結界的能力。衛宮切嗣即便有能力也不會布置這樣的結界,他會選擇把整個住宅區的人趕出去。Lord艾爾梅洛伊是個驕傲的人,不會用這樣的方式通知父親。”
  Lord,是君臨於魔術協會幾個古老家系的專有稱謂,肯尼斯就是古老家系其中之一的阿其波盧德家族的第九代家主,擁有著與身份相稱的實力與名望,是本次聖杯戰爭中最強大的魔術師。

  “剩下的就只有除去Caster御主外的兩人之一了。”
  “和我想的一樣,看來是有相當水準的魔術師來參加這場聖杯戰爭了。”遠坂時臣對弟子的表現感到滿意,“遠坂家身為靈脈的管理者,一舉一動都會被其他御主監視,所以,綺禮。”
  “我師。”言峰綺禮恭敬地低下頭。

  “我需要你代替我去收集兩名御主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是,我師。”
  望著言峰綺禮離去的背影,遠坂時臣發出一聲歎息。
  “如果你的聖痕不在兩年前消失該多好。”

  言峰綺禮三年前就獲得了參戰資格,是所有的候補御主中最早被刻上聖痕之人。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時臣才會收綺禮為徒,希望合兩名御主之力將聖杯納入囊中。
  可是當綺禮跟隨時臣學習了一年後,他的聖痕卻突然消失了,這件事讓遠坂時臣懊惱至今。

  “或許是你召喚的從者太過於強大,聖杯才會剝奪綺禮的聖痕。”璃正的聲音適時響起。
  想到自己的從者,時臣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要有他在,聖杯必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17:32
第9章 Saber到來

  往後的幾天,風平浪靜。
  殺人鬼龍之介銷聲匿跡,似乎離開了冬木市。
  遠坂時臣在家中閉門不出。
  間桐雁夜去過消防署後很快返回家中,不再外出。

  其他的御主也沒有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
  慎二繼續做他的宅,每天不是按照斯卡哈的要求在家裏訓練,就是陪著小櫻玩遊戲——不是普通的孩子玩的遊戲,而是由斯卡哈設計的盧恩符文類解密遊戲。鶴野這樣的普通人可以玩,慎二、櫻這樣的魔術師也可以玩,玩法大同小異。幾個月下來,這項小遊戲已經成為間桐家人人都會的娛樂項目。
  是不是覺得各位御主的做法太謹慎,甚至可以說是慫?

  關於這一點,慎二並不否認,除去龍之介那個瘋子之外的其他御主也不會否認。雖然魔術師們掌握著神秘的力量,但他們還是人類,肉體並不比普通人類強大多少,割破皮膚會流血,傷到要害會死。
  從者則不然,即便是最弱小的從者也擁有著遠遠超越人類的力量,整個地球算上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和非人類能和從者正面對抗的存在也不超過兩位數。
  因此,聖杯戰爭的首要任務不是取勝,而是保全自身——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在沒有保全自身的把握前,御主們小心翼翼地藏身暗處,並用各式各樣的方式收集情報。
  遠坂時臣通過弟子言峰綺禮和聖堂教會的渠道,雁夜通過哥哥鶴野在世俗中的日趨擴大的影響力,肯尼斯通過自己的使魔,慎二則是通過Assassin的職階特性以及斯卡哈Bug般的技能——能夠這樣肆無忌憚地在城市裏遊走而不被其他御主察覺,這是只有Assassin才擁有的職階特性。

  至於慎二的盟友,另一張底牌的羽斯緹薩,她已經離開了冬木市,去往離冬木市最近的F機場。
  她要去那裏見一個人,見一個本次聖杯戰爭不可或缺的人,一個理論上應該是她複製體的人造人。

  聖杯戰爭的系統由愛因茲貝倫構造,除了身為系統核心,被稱為“大聖杯”的羽斯緹薩的身體,還需要一個穩定住“大聖杯”與現世之間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設備。這個設備被稱為“小聖杯”,“御三家”以外的魔術師所爭奪的就是這個“小聖杯”,爭奪“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而衍生出的“聖杯戰爭”某種意義上就是個騙局。
  “小聖杯”一般由愛因茲貝倫來提供,即為愛因茲貝倫所生產的人造人,本質上是擁有人類形態的魔法器具,而所有人造人的藍本與原型就是羽斯緹薩。

  不過羽斯緹薩並不信任自己出身的愛因茲貝倫家,正是他們在第三次聖杯戰爭中違反規則,才導致了聖杯被汙染,這也是羽斯緹薩現世後不與愛因茲貝倫家聯繫,反而刻意掩藏自己存在的原因。
  所謂的見面,只是她在暗中觀察,不會現身暴露自己的存在。
  由於處於肉眼看不見的靈體狀態,羽斯緹薩毫無阻滯地穿過牆壁,越過安檢,進入只有工作人員才能進入的停機坪。

  雖然F機場依托於日本西部,輻射周邊數個城市,但因為現在是科技不算特別發達的90年代,機場的占地面積並不大。羽斯緹薩很輕易地找了個視野良好的觀察點,安靜地等候。
  根據她用暗示魔術問出的情報,愛因茲貝倫的包機應該就是在今天中午抵達。

  情報沒有錯漏,13時前後,一架小型客機從天而降,緩緩降落在跑道上,機身醒目處印有vorale的標誌。
  這個標誌代表著意大利著名的航空公司,主營中歐西歐的國內國際航線,同時為達官貴人提供包機業務。
  “應該就是這架了。”結合間桐家事先收集的資料,羽斯緹薩鎖定了目標。

  客機在跑道上滑行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穩穩地停下。
  幾分鍾後,移動式升降梯與艙門相連,艙門隨之打開。
  一襲純白的青年女性走出機艙,白色的絨帽,白色的大衣,白色的及膝裙,再配上女子雪白的肌膚與銀色的長發,仿佛就是從童話中走出的純白的公主,與時下的隆冬時節極為相稱。
  容貌與羽斯緹薩如出一轍的女人抬頭抬頭望著午後柔和的陽光,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嘴裏似乎在說著什麼。

  女人身後,跟著一位身材矮小的少年。單看容貌,少年並不遜色於身前的女人,金色的長發簡單的豎起,搭配一身簡約風格的黑色西裝,透出一種幹練與颯爽的氣息,與笑著望向她的純白女子相得益彰。
  如果說女人是童話裏的公主,那麼少年就是公主的騎士。

  要說還有哪裏不和諧,大概就是少年的西裝太單薄了點,在冬季這麼穿很容易感冒。不過羽斯緹薩知道,這位少年不會有這樣的顧慮,因為他不是人類,而是英靈在現世的具現——從者。
  脫離了聖杯系統,只是一介依附於人類的幽靈的羽斯緹薩無法像有系統支援時那樣確認從者的職階,好在這兩人的警覺性不算高,從女人轉身對少年說的口型中,羽斯緹薩得知了從者的職階——Saber(劍兵),七職階中綜合評價最高的職階,參加聖杯戰爭的大多數御主最想得到的職階。

  確認從者職階的第一時間,羽斯緹薩退入候機大廳,直到確認不會被Saber察覺到魔術波動後,她發動了通訊魔術。
  “慎二,愛因茲貝倫家的人已經到了,與她同行的是Saber。”
  “姐妹相見的感想如何?”慎二笑問道,以羽斯緹薩為藍本製造出的人造人,從人類社會看就是姐妹。

  “沒什麼感想,我只是來確認她能不能發揮‘小聖杯’的機能。”羽斯緹薩語氣毫無波動。
  慎二對此表示無奈,只得說道:“那你慢慢確認,注意安全。”
  走在停機坪上的“妹妹”笑容純真,躲在候機大廳內的“姐姐”表情漠然,宛如陰陽兩極。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17:35
第10章 羽斯緹薩的困惑

  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都擁有著禍水級的美貌,盡管穿著打扮上盡可能平易近人(相對於儀式禮裝,參考羽絲緹薩的天之衣或者FGO的太太),但這樣的美人不管穿什麼,走到哪裏都注定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當這樣的美人與同樣氣質脫俗的絕世美少年(女)走在一起時,殺傷力將會得到幾何層級的增長。
  一路走來,兩人受到的待遇與走在大街上的明星沒有區別,無論是老少,不分男女,都對兩人行注目禮。如果不是少年的氣質太過凜然,眼神又太過清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恐怕早就有人上來搭訕或是索要簽名。

  托這種狀況的福,羽斯緹薩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兩人,不用擔心被發現。
  與斯卡哈分別前,她曾提醒過,達人級的高手感知非常敏銳,能夠輕易感知到暗中窺視的目光。因此在觀察時需要注意,除非目標非常顯眼,盡量不要直視目標,更不要帶有敵意,Saber與愛麗絲菲爾就屬於非常顯眼的那種。
  愛因茲貝倫家的安排十分周到,走出候機大廳就有專車等候,直接將兩人送至冬木市。而羽斯緹薩也按照慎二的建議,提前用暗示魔術準備好了車輛,分段,分層次跟蹤目標。

  靈體雖然可以無視很多物理上的限制,卻沒有辦法無視距離,羽斯緹薩又不是從者,做不到跑得和汽車一樣快,利用現代化的工具就成了最佳的選擇。
  慎二不是肯尼斯、遠坂時臣那樣的傳統魔術師,沒有魔術至上的堅守,羽斯緹薩是人造人,更不會有什麼魔術師的驕傲,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一對契約者和衛宮切嗣很像。
  羽斯緹薩返回冬木市的時候,太陽已開始西沉,夜晚即將來臨。

  她在站前廣場下了車,幾十米外就是三分鍾前下車的Saber組。
  Saber像是一位視察戰場的指揮官,冷冷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一襲純白的女性則從一種好奇的,天然的的笑容看著身邊的一切,那份明媚是羽斯緹薩從未擁有的。

  “是不是太沒有緊張感了?愛...愛麗絲...菲爾?”愛麗絲菲爾的音節比Saber多出不少,不容易辨識,但Saber叫的次數多了,羽斯緹薩也能大致判斷發音。
  從第一次見面時起,羽斯緹薩就覺得完全無法理解這位“妹妹”,這位“後輩”。
  從愛麗絲菲爾身上,羽斯緹薩可以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比如在付諸“使用”前,一直待在愛因茲貝倫城中,與世隔絕,所以對外界的事物感到新奇。由於人造人沒有人類那麼複雜的心理,說是不諳世事也好,天然純真也可以。

  但是,羽斯緹薩不能理解的是愛麗絲菲爾的感情是不是太過強烈了。在她的印象中,無論是家族裏的其他人造人,還是最近的一任家主阿哈德都是那種冷冰冰的,近似於機器的人,即便是她的人格受到了從者的影響也沒有愛麗絲菲爾這樣強烈。
  一點點小事就會覺得開心,就會笑出聲。
  同樣是一點點小事,就會覺得難過,臉也會垮了下來。

  相比之下,她身邊的Saber倒是更像愛因茲貝倫家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沒什麼表情,忠於職守,看上去像是一位中世紀的騎士。
  奇怪,奇怪,奇怪。
  是愛因茲貝倫變了嗎?
  不,只過了不到200年,阿哈德的壽命應該還沒有結束,愛因茲貝倫不會改變。

  那麼愛麗絲菲爾是個特例?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越觀察,羽斯緹薩心中的疑惑就越多。

  當看見兩人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手挽著手開始逛街時,她心中的疑惑達到了巔峰。
  從者與從者之間可以依靠氣息來感知彼此的存在,除去Assassin這樣有氣息隱匿技能的特殊職階,又或者自帶特殊技能的英靈,不然兩名從者相遇就會像是黑夜裏的燭火那麼清晰。
  暴露自己的從者事小,萬一被卷入了從者戰,傷及自身,導致“小聖杯”出現問題怎麼辦?

  “慎二,我不明白。她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知道自己的責任,為什麼還會這樣的不謹慎?為什麼還會這樣的...快樂?縱然是當年的我,也曾為即將消失的自己感到惋惜。”
  或許是受到了愛麗絲菲爾的影響,羽斯緹薩的情緒波動也變得明顯了不少。
  “我想,她應該是做好了相應的覺悟。”

  和困惑的羽斯緹薩相反,慎二能夠理解一些愛麗絲菲爾的心情。
  “她知道再過不久自己就會化為‘小聖杯’,再過不久,自己的人格就會消失,所以才會注重現在。趁著身體還能動,多走走看看這個世界;趁著人格還在,多體會自己不曾做過的事情,她人格消失的時候,不留下遺憾。”
  “羽斯緹薩,你因為想要見證‘大聖杯’的誕生,不想留下遺憾,將人格保留了下來。愛麗絲菲爾小姐也是一樣,只是她沒有你的能力,才選擇這樣的方式。”

  “是...這樣嗎?”耳邊回蕩著慎二的聲音,眼睛看著漫無目的遊蕩著的黑白組合,羽斯緹薩似乎抓住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抓住。
  Saber和愛麗絲菲爾就這麼沿著街道走著,偶爾會停下腳步,微笑著眺望在夕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的窗戶,或是好奇地打量展示櫥窗裏的陳列品。但他們只是看著,卻不曾進過任何一家商店。
  “這樣就可以了嗎?”羽斯緹薩好像是在問慎二,又好像是在問自己,更像是在問注定聽不見的愛麗絲菲爾。

  “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她們也無法回答,能夠給出答案的只有你自己。”
  慎二的聲音從猶豫轉為堅定,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去尋求你的答案,聖杯戰爭的事情我和師匠會處理。”
  “可以嗎?”羽斯緹薩身體一顫。

  “沒有什麼可以,你不是想救濟人類嗎?連人心都不了解,何談救濟人類?”
  慎二笑了,雖然羽斯緹薩看不見,但她可以確定,這個笑容一定是不輸給愛麗絲菲爾的純粹。
  “謝謝你,慎二。”羽斯緹薩的聲音很輕,卻是第一次讓慎二覺得心中安寧。
  “不用謝,我等著你回來。”
  慎二說著推開房間的窗戶,看著落日的餘暉被地平線所吞沒。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21:38
第11章 出門

  夜晚來臨了。
  今夜的空氣中散發著一種不一樣的氣氛,彷彿是風雨到來前的壓抑,讓人覺得胸口發悶。
  間桐家的餐桌上也沉默了許多,每個人都是默默吃著食物,沒有像平時的談興。

  “我吃飽了,晚上不回來,明天也不一定回來。”
  雁夜第一個吃完,對著所有人點點頭,拿起外套向地下室走去。
  是的,地下室。

  身為舉辦聖杯戰爭的御三家之一,間桐家被其他御主監視的可能性極高,因此雁夜早在一個月前就在地下挖出了一條地道,可以不為人察覺地出入間桐家。
  “我也吃飽了。”
  慎二第二個吃完,做法與雁夜如出一轍,不過他不是前往地下室,而是返回自己的房間。

  “啊,哥哥,等等我。”
  櫻小步跟在慎二身後,留下鶴野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飯廳發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就算聖杯戰爭開始了,也該好好吃飯啊,明明我才是家裏最不守規矩的人——算了,你們不吃,我吃!”

  可是,才吃了兩口,鶴野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好不容易才有了個家的樣子,別再出事了啊,算我求你們了,雁夜,慎二。”

  ......

  慎二自己的臥室,櫻拉著慎二的胳膊。
  “哥哥,你是不是要和叔叔一樣出去?”
  慎二否認:“沒有,只是今天太累了,想早點休息。”

  “騙人。”櫻拆穿道,“我知道的,你要參加那個聖杯戰爭。”
  慎二轉過身,一眨不眨地看著與自己同樣色系的妹妹。
  此時此刻,櫻已經不再是那個黑髮藍寶石眸子的女孩,而是變成了間桐家獨有的紫髮紫眸——不是通過臟硯那種慘無人道的刻印蟲改造,是斯卡哈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利用盧恩改變了櫻的色系,讓她看起來更像是間桐家的一員。

  這其中有向遠坂家展現間桐家態度,使遠坂時臣安心的意思,也有慎二的私心——記憶中的間桐櫻就該是紫髮紫眸的軟妹,黑髮綠眸傲嬌那是遠坂凜的特徵。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我,我看到過,師匠突然消失了,就像叔叔的那個不說話的從者那樣。”櫻弱弱地說道,“叔叔也說過,師匠和羽斯緹薩老師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不太像人類......而,而且,師匠和羽斯緹薩老師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慎二身體一僵,沒有說話。
  櫻拉著哥哥的手,弱氣而倔強的樣子讓人心疼。
  慎二最終沒有抵擋不住妹妹的眼神,一邊苦笑,一邊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揉著妹妹的額髮。

  “啊啊,我還以為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原來你們都在懷疑啊......我是該覺得失敗呢,還是該說不愧是我的家人。”
  “哥哥...”
  “算了,過了今晚,叔叔應該能看出羽斯緹薩的出身,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
  慎二輕輕掙開妹妹的手,走到窗邊。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要參加聖杯戰爭,很早之前,我就和羽斯緹薩約好了的。”
  櫻拽住慎二的衣角:“可,可是,哥哥...這很危險。”
  慎二對著妹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沒事的,和師匠的訓練比起來,聖杯戰爭根本算不了什麼。”

  櫻拽著慎二衣角的手越來越緊:“那,那我也要去,我也是師匠的弟子。”
  慎二的嘴角的笑容愈加柔和:“你走了,誰來保護父親呢?父親可不會魔術,萬一壞人闖進來怎麼辦?”
  “嗚嗚...”櫻猶豫了,一邊是哥哥,一邊是爸爸,不知道該怎麼選。

  慎二伸出小指:“小櫻,你來保護父親,我來保護叔叔,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
  櫻看看哥哥的臉,又看看哥哥的手,終於點頭:“好的,哥哥,我們拉鉤。”
  “嗯,拉鉤,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小指相扣,拇指相貼。

  安撫好了妹妹,慎二一手為自己披上一件褐色的斗篷,一手推開窗戶。
  下一秒,他的身體輕飄飄的浮了起來,就這麼飄出窗戶,飛上天空。
  櫻對著越飛越高的哥哥用力揮手。
  “哥哥,要加油喔。”

  聲音被結界阻隔,無法傳達,但櫻的心意卻早已沁入了慎二的心中。
  夜風冰寒刺骨,身處空中的慎二卻並不在意。
  因為體質差異,斯卡哈對於慎二的培養更接近戰士,而非魔術師。

  戰士培養,最重要的就是體魄,三個月來,斯卡哈一直在用各種方式錘煉慎二的體魄。到了今天,一般意義上的天氣變化已經不會給慎二帶來多少影響。
  在夜幕的掩護下,慎二乘風一路向西,到達未遠河畔再折向北方。

  未遠河是冬木市的主要水源,自南往北,穿城而過,最後彙入大海。
  入海口的一側是海濱公園,以美麗的海景與純白的沙灘聞名,是市民們休閑娛樂的好去處。可惜現在是冬天,又是夜晚,海灘上冷冷清清,連約會的情侶都不願意靠近,唯一的例外是來自北國習慣了寒冷的愛麗絲菲爾和從者之身不能以人類標準衡量的Saber。

  慎二到來的時候,愛麗絲菲爾正光著腳,踩著海水嬉戲,一點也不在乎海水只有個位數的溫度,笑容中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純真無邪。
  看著這樣的愛麗絲菲爾,慎二明白了,為什麼她會給羽斯緹薩帶來這麼大的動搖。
  兩人就像是鏡子的兩面,相似的背景,相似的經曆,相似的命運,相似的選擇,可是兩人的態度卻恰恰相反。
  身在半空的慎二悄無聲息地降低高度,藏進了海灘邊的林蔭之中,鏡子的另一面就躲在這裏。
  “或許,你們的相遇可以改變彼此的命運也說不定。”

  “慎二...”羽斯緹薩沒有恢複實體,但慎二仍舊能感受到她的不同,彷彿是包裹在冰霜中的內心出現了一絲絲裂縫,不大,卻顯眼。
  慎二對著羽斯緹薩搖了搖頭,輕聲道:“什麼都不用說,看著就好。”

  話音未落,Saber突然抓住了愛麗絲菲爾的雙臂將她拉近,溫馨的氣氛頓時被肅殺取代。
  “要開始了。”慎二身體繃緊,“第二戰。”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21:46
第12章 槍與劍(1)

  與海濱公園東部相接的是一片倉庫街,這片區域同時也具備了港灣設施,將新都與地處更為東部的工業區互相隔開。一到晚上這裏就幾乎沒人了,昏暗的燈光照射著街道反而更顯出一片空虛的場景。無人駕駛的起重機整齊的排列在海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龍化石一般,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是個適合決鬥的好地方。”先一步進入倉庫街,搶占一等觀戰席的慎二如是說道。

  羽斯緹薩略微感知了下周圍的魔力氣息,作出判斷:“有人張開了結界,應該是另一方從者的御主所為,為了將普通人與聖杯戰爭隔離,隱去真正的現場。”
  “這才是常規的做法。不讓自己的行為暴露在眾目之下則是魔術師必須遵守的規則,只有Caster組兩個瘋子才會不管不顧。不過——結界的功能多種多樣,要是裏面還編製了索敵術式那就麻煩了,以防萬一——”

  慎二說著一扯斗篷,身體被黑色的霧氣所籠罩,等到霧氣散去,那個紫髮紫瞳的孩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黑髮黑眸的英俊青年,眉目之中依稀可以看出慎二的影子。
  這是慎二前世的模樣,他能毫無阻滯地進入來到這個世界不受新的肉體排斥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陰影之中,一道窈窕身影悄然浮現,是接到信息趕來的斯卡哈。
  這位看透因果的女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換了個樣子的慎二,若有所思:“Cunee(哈迪斯的斗篷)。”
  慎二在一年多以前得到了祖先珀爾修斯的饋贈,得以使用後者的寶具。

  珀爾修斯是希臘神話中排名前列的大英雄,英仙座的由來。相傳,他得到了奧林匹斯眾神的加護,一生之中擁有過多件寶具,其中一件就是冥王哈迪斯借給他的斗篷。
  斗篷的效果是偽裝,可以以消耗魔力為代價改變外型,一次性消耗足夠的魔力甚至可以實現短時間的隱身,連聲音和氣味都會完全消除。神話中,珀爾修斯憑借這件寶物偷偷摸到了美杜莎的身邊,在睡夢中割下了她的頭顱。慎二敢於離開家,近距離觀察從者之戰也是依靠它的神奇效果。

  “來了。”羽斯緹薩的聲音打斷了斯卡哈的思考,低頭望去。
  只見Saber和愛麗絲菲爾堂堂正正地走在寬闊的四車道上,像是勇敢接受挑戰的決鬥者一樣。
  敵人也大膽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間,異樣的打扮和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的魔力,都表明對方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這是一個五官端正的男人,高挺的鼻梁、凜然的眉毛和精悍的臉部輪廓,精致的唇讓人感覺嚴格而禁欲,但藏著溫和憂鬱的眼神又讓人強烈體會到他男性的魅力,尤其是左眼下方的淚痣,使他的眼神顯得更加魅惑。
  他的武器相當惹眼,右手扛著一把兩米左右的長槍,左手提著一把大約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長度的短槍。
  “少見的武器。”資深兵器大師斯卡哈盯著長短雙槍,眼睛一亮。

  慎二問道:“怎麼說?”
  斯卡哈解釋:“如果是想活用槍的長度,以應對不同場合的戰鬥,大多使用可拆卸組合的兩把短槍,這樣一長一短同時使用,不是用來迷惑對手的偽裝,就是——”
  “——真正有兩把刷子的高手。”慎二接口,他等這一句話很久了。

  兩把槍從柄到刃,無一不被一種類似咒符的布所纏繞著,讓人看不見它們的本來面目,毫無疑問是為了隱藏寶具的真名而想出來的對策。寶具是從者的底牌,不到分勝負生死之時不會掀開。
  “終於來了。今天一整天,走過這座城市的人,每個都選擇當個縮頭烏龜,回應我誘惑的猛將,就只有你。”

  手持雙槍的從者用低沉但明朗的聲音讚美,他沒有擺出戰鬥的姿態,反而神情自若地對Saber問道。
  “這凜冽的鬥氣,你是Saber,對嗎?”
  “正是。”Saber的表情冰冷而凜然,“你是Lancer吧。”
  Lancer用遺憾的語氣說道:“竟然不能對接下來要一決生死的對手報上名號,束手束腳真是掃興。”

  Saber對這句話表示同意,她冰冷的表情稍稍地緩和了下來:“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我們本就不是為己身之榮光而戰,你想必也是為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槍吧。”
  “沒錯。”Lancer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拚上性命去戰鬥的人,反而一臉輕鬆地苦笑著,這份略帶憂鬱的神情是他的魅力更增,對女性的殺傷力提高到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等級,天然如愛麗絲菲爾,漠然如羽斯緹薩也有一絲的恍惚。

  “魅惑的魔術?”
  兩位出身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同時開口,羽斯緹薩是疑惑,愛麗絲菲爾則是憤怒。
  “對已婚女子實在是太失禮了,Lancer!”
  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經過特殊的調整,抗魔力是常人的兩倍,這才能及時醒覺,換成其他女性可能早就被迷住了。

  對於愛麗絲菲爾的抗議,Lancer只得苦笑著聳了聳肩。
  “真抱歉,這是我與生俱來,有如詛咒般的能力,不管怎樣都擺脫不了。要怪就怪我的出生,或者就怪你們身為女人吧。”
  “真自戀。”慎二半是嫉妒半是不屑地撇撇嘴,“師匠的魅力比你大多了,怎麼沒見她這麼說?”
  “少說兩句。”斯卡哈屈指在慎二的後腦上彈了一下,只是那比平時微微上揚的嘴角出賣了她的內心。

  Saber哼了一聲,冷冷地盯著Lancer:“你不會是在期待著,我因為你那張臉而手下留情吧,Lancer。”
  “如果是這樣,就真的太掃興了。”Lancer搖頭道,“原來如此,Saber職階的抗魔能力還真是非同一般。正好,如果因為這樣而要我去殺一個被我的臉迷暈的女人,我的面子也掛不住。第一個遇到的是有膽量的人,我很高興。”

  “哦?原來你希望堂堂正正的決鬥嗎?能和你具備騎士精神的英靈相遇,實屬萬幸。”
  Saber微笑而誇張的回答著。這是一個透明而慘烈的,只有出生入死的戰士們才能讀懂的微笑。
  “那麼開始吧。”Lancer提起肩上扛著的長槍,反手一旋後擺出戰鬥姿勢。左手也將短槍慢慢地提了起來。兩把槍彷彿翅膀般被展開並揮舞的姿勢,這是完全從未見過的戰鬥姿態。

  Saber也就此解開了湧動的鬥氣。迸發的魔力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氣流包裹住少女嬌小的身體。
  刹那間,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銀色的盔甲中,魔力化為了鎧甲和護手。而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戰鬥之姿。

  “Saber。”
  愛麗絲菲爾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
  被兩人散發出的強烈鬥氣而牽引的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場戰鬥,沒有她插足的餘地。
  不僅是她,慎二,羽斯緹薩,斯卡哈,旁觀的任何人都知道,這場戰鬥沒有從者之外的存在介入的餘地。

  但是,愛麗絲菲爾也不想僅僅當個旁觀者。
  “小心點,雖然我能用治療魔術來協助你,但其他的就——”
  Saber沒等她說完就點了點頭。

  “Lancer就請交給我解決。不過,我在意的是對方的御主不肯現身,或許他有什麼陰謀,你多加小心。”
  鬥氣卷起的風暴更加的凜冽,連位於高處的慎二一行都受到了影響。
  Saber的一雙翡翠色的眸子散發著無所畏懼的光輝。

  “愛麗絲菲爾,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感受到了Saber的決心與信任,愛麗絲菲爾的鬥志也變得高昂起來。
  “明白了。Saber,請帶給我勝利。”
  “是,我一定。”

  Saber一步踏出,足甲撞擊地面的聲音與眼神同樣堅定。
  向著Lancer,向著他的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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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斯卡哈泳裝特殊技能:
  海濱危機:A+
  取決於在海邊「不小心吸引」多少人注意。
  和海濱之花不同,甚至會集中超脫了戀慕領域的視線。斯卡哈只是單單漫步著,海邊就會有呈現混沌狀況的危險。(刷子,你弱爆了。)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21:53
第13章 槍與劍(2)

  發生在倉庫區的戰鬥,異常的激烈。
  這是一場在現代已經絕跡,只有在那個遙遠的,神話還未完全消失的時代才會發生的殘酷決鬥。
  身披盔甲的騎士,手持雙槍的勇士,在鋒芒與迸濺的火花中,互相奮力廝殺著。

  雖然是冷兵器的交錯,但這碰撞的魔力與隨之而來彷彿要破壞一切的強大氣流,卻一點也不輸給現代化的熱武器。
  彷彿兩名從者手中握著的根本不是槍與劍,而是TNT。

  踏上地面的腳踩碎了大地。
  揮起兵器帶來的氣壓,將路燈生生割斷。
  即便是魔術強化過的動態視力也很難跟上兩人的動作,只能從偶爾散逸的餘波中判斷戰況的激烈。

  倉庫外牆的鐵皮承受不住這樣的無形之間與有形之槍的肆虐,剝落,扭曲,如同錫箔被氣浪吹飛。
  風低吟著。
  面對與世界物理法則完全對立的空間,四周的空氣發出了神經質的悲嗚。

  一陣狂亂的風暴肆虐在無人的商店街上,破壞著、踐踏著一切。
  僅兩個人的白刃戰,就會毀掉整條街。
  這就是聖杯戰爭,將神話與傳說中的世界重現的偉業。

  驚雷撕裂天空,驚濤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奇跡般變為真實。
  這就是從者間的戰鬥。
  愛麗絲菲爾為之震愕,間桐慎二為之著迷,斯卡哈屬於戰士的血液在越發高昂,即便是已經見證了三次聖杯戰爭的羽斯緹薩依舊為之驚歎。

  “慎二閉眼,你的眼睛到極限了。”斯卡哈突然開口。
  “是,師匠。”
  慎二毫不猶豫地閉上雙眼,他能勉強看清兩名從者的動作是依靠了魔術的強化,這樣的術式對於眼球有著不小的負擔,用得時間太長會損傷視力。

  “只是——錯過這樣的戰鬥,覺得有點不甘心。”
  聽到弟子這麼說,斯卡哈的眼中露出明顯的欣慰,她伸出左手食指,在慎二的眉心勾勒出一枚符文。
  “只要是合格的戰士都不想錯過這樣的戰鬥,你有這樣的心態證明你離合格的戰士又近了一步。所以,這一次就當是獎勵。”
  很快,Saber與Lancer的動作清晰地呈現在了慎二的腦海中,不同於先前只能看個大概的模糊,這一次是纖毫畢現,無論是迅捷的腳步,還是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都是那麼的清晰。

  ——這是,斯卡哈眼中的世界。
  從者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使魔,理論上能夠應用在使魔身上的魔術對於從者也能生效,比如共享感官。不過從者是有獨立的意識與人格,大多的從者都會抗拒這樣的魔術,慎二也就識趣地沒對斯卡哈提出過這樣的要求,沒想到今日她會主動這麼做,這樣慎二受寵若驚。

  興奮與新奇的念頭剛一興起,就被斯卡哈的意念打斷。
  “集中精神。”
  目前兩人處於高度共感的狀態,慎二的想什麼,斯卡哈都能感受到。

  反過來也是同樣,斯卡哈正好借著這樣的機會為弟子做實況解說。
  “仔細觀察,不要被激烈的戰況所蒙蔽,戰鬥目前還處於試探階段。”

  “Saber的攻勢看似凶猛,實則謹慎,她同時警戒著兩把槍,因為她不知道哪一把才是Lancer的王牌。”
  “Lancer是槍之英靈,寶具必定是槍,這一點Lancer自己也很清楚,他在雙槍上包裹了符咒,以隱藏寶具的真面目,避免被人看破。”

  “槍是長兵器,很少有人會單手使用,Saber認為Lancer的雙槍有一把是偽裝,她想要通過Lancer的戰鬥方式來判斷哪一把槍才是Lancer真正的槍。自己的慣用武器和用來迷惑對手的武器之間,所用出的招數會有虛與實之分,只要看穿了這一點,Saber的勝率會大大增加。”
  “然而她到現在還沒有得出結論,因為Lancer無論是長槍還是短槍的造詣都很深厚,兩者的配合天衣無縫。”

  只見Lancer舞動右手中的槍直衝過來,舞動的槍刃畫出相當寬泛的攻擊範圍,其力度和速度絲毫不遜色於用雙手持槍。
  不,正因為用的是單手,所以其中多了很多雙手槍法中沒有的招式,槍從一個出人意料的角度向Saber猛刺過去。
  不過長槍畢竟有它的局限性,因為太長,所以在兩次攻擊之間難免會露出破綻。

  Saber看準機會,左腳用力在地面上一踩,飛身搶上,想要借著這個空隙給Lancer帶來傷害。
  可惜,Saber的攻勢還沒展開,就被Lancer破壞——依靠左手的短槍。
  長槍留下的空隙,被左手的短槍填補,防守得滴水不漏。

  “怎麼了,Saber,你的攻勢不夠看啊。”
  正如Lancer所挑釁的那樣,從開戰到現在Saber沒有打出一次有效的攻擊。
  “同時用兩把槍,卻沒有半招是虛招,左右配合得滴水不漏,這個男人確實如你方才所說——有兩把刷子,從各種意義上的。”

  “我最擅長的也是雙槍,所以能看出來,就是不知道Saber看出來了沒有。”
  斯卡哈的興致越發的高漲。

  相反,慎二卻是越來越冷靜:“盡管如此,Lancer依然落入下風。”
  “你說得沒錯。能看出這一點,證明我的教導沒有白費。”斯卡哈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名為喜悅的情緒,“看上去Lancer攻多於守,實際上Saber的每一次攻擊Lancer都應付得很吃力。”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Saber的劍是一把‘看不見的劍’。”
  “在劍的周圍大量的空氣被魔力聚集在一起,包裹著劍的空氣對光形成了折射,所以完全看不見。”
  “雖說這對於寶具沒有太大的輔助作用,但在近戰中,它的效果卻非常明顯。就算能通過動作判斷Saber的攻擊軌跡,然而看不見武器的長寬與樣式,就無法做出精確的應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很多機會從眼前溜走——因為你不知道那是機會還是陷阱。”

  “盡管Lancer的武技不下於Saber,卻依舊被Saber壓制就是因為這把‘看不見的劍’。”
  “風王結界。”慎二的腦中下意識冒出這個名詞,同時冒出的還有一個疑問,“如果是師匠你面對Saber,又會如何?”

  斯卡哈不假思索地回答:“一開始也會因為‘看不見的劍’陷入被動,幾個回合後就能判斷出劍的樣式。不過因為身體屬性的差距,我不一定能占到上風。Saber的屬性大多都在A以上,我的大部分屬性只有D——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技巧的作用會被弱化。”
  慎二默然,如果他能更強一些,身為從者天花板的斯卡哈就不會被低屬性所拖累。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22:07
第14章 槍與劍(3)

  Saber和Lancer的對決仍在進行著。
  如果說原先是為了互相試探實力而各有保留,那麼現在可以說兩人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
  當然,所謂保留,那也只是從者間的說法。被試探性攻擊的餘波破壞的路面上,到處都是駭人的印記。路邊倉庫倒了兩間,路面的瀝青也像農田一樣被翻了開來。看著這樣的戰場,讓人不禁感覺這裏剛經曆過一場大地震。

  而在這片廢墟般的場地中,Saber和Lancer卻毫髮無傷的對峙著,計算著對方的下一招。兩人都沒有顯出一絲疲憊。
  就在慎二全心沉浸於這一場對決,如癡如醉之際,提供畫面支持的斯卡哈卻突然移開了視線。

  “師匠?”
  “有其他的客人。”
  話音未落,分散的視線迅速聚焦,定格在一道潛藏於陰影中的身影之上。
  雖然因為光線的問題,看不清容貌,但慎二還是通過大體上的特徵判斷出了他的身份。

  瘦,高,黑色的大衣以及加裝有紅外瞄準鏡的狙擊槍。
  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本次聖杯戰爭中只有他會把現代化科技玩得這麼溜,他才是Saber真正的御主,愛麗絲菲爾只不過是他推到前台吸引各方注意力的幌子。

  切嗣的策略非常有效,連遠坂時臣都推翻了此前認定衛宮切嗣是愛因茲貝倫的御主的判斷。如果慎二不知道劇情,他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愛麗絲菲爾是Saber的御主。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相性實在是太好了,愛麗絲菲爾信賴著Saber,Saber對愛麗絲菲爾的守護也不帶有任何虛假,說她們不是主從誰都不會相信——慎二前世的“騎姬CP”正是因此誕生。
  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愛麗絲菲爾身上,他就可以盡情發揮魔術師殺手的本領,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暗殺其他六名御主。

  既然他在,那麼——
  念頭剛一升起,斯卡哈已經先一步轉移視線,彙聚在倉庫街另一邊,與衛宮切嗣遙遙相對的女性身上。
  端正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絕對稱得上是美人,但那雙細長的眼睛中透出的冷淡之意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散發出的氣質和羽斯緹薩有些相似。
  女人手裏端著一把突擊步槍,半蹲的姿態蘊含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爆發力。

  如果說衛宮切嗣是一條毒蛇,那麼她就是一隻獵豹。
  久宇舞彌,衛宮切嗣的女助手兼搭檔,名字不是本名,是切嗣辦假護照時取的。
  年幼時被切嗣在戰場中救出的女人,有著極為沉重的過去。把自己當成切嗣的一部份,也是一個令切嗣完全安心的女人,從世俗的角度上看可以算作是切嗣的小三,實際上舞彌、切嗣、甚至是切嗣的妻子愛麗絲菲爾都不介意,也就輪不到他人說三道四。

  “誒?不錯的洞察力,居然察覺到了我的視線。”
  斯卡哈的視線中,久宇舞彌突然就地一滾,以倉庫頂端的樓梯為掩體,只露出槍口。
  看到這一幕,慎二撓了撓臉頰:“師匠,你的隱藏術式裏有隔絕人體散發的熱量這一項嗎?”

  “沒有。”
  “那我們的存在已經被發現了,紅外線夜視瞄準鏡,靠人體發出的熱量成像——要麼換位置,要麼準備擋子彈。”
  斯卡哈還沒有回答,就聽羽斯緹薩提醒道:“左下角落,後方的倉庫裏,吊機的懸臂上都藏了人。”
  在斯卡哈與慎二觀察之際,她準備好了大範圍探知魔術。

  “倉庫裏的是雁夜,他帶著我製作的符文石。”
  被雁夜當做底牌的符文石裏留有斯卡哈的魔術印記和氣息,靠近到一定的距離就會被斯卡哈感知到。

  除去雁夜的位置,斯卡哈的視線迅速移動。左下方,集裝箱之間的留下的小路,苦瓜臉,黑色修道服,氣息悠長。
  “——言峰綺禮。”
  看來沒有了Assassin,他依然聽命於遠坂時臣,參加本次的聖杯戰爭,並在一開始就親自下場。

  吊機的懸臂,藍色的魔術禮裝,檸檬色的短髮豎得一絲不苟,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腳邊有一團銀色的液體,好似一顆水銀球。
  “——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
  Lancer的御主,本次聖杯戰爭中最強的魔術師,人送綽號肯主任。

  加上慎二飛過未遠河時,在冬木大橋上看見的Rider組,本次聖杯戰爭的七名御主已經有六名或是親自或是派遣代理到了現場。
  不擇手段,底牌盡出的話應該可以使至少兩名御主退場——不過,考慮到最麻煩的兩組清理不了,自身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慎二最終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繼續留在原地觀戰。

  Lancer揮舞著充滿殺意的長槍,卻是用滿是輕鬆的語氣對Saber說道:“沒有報上名號的決鬥,沒有名譽可言。總之先向你表示敬意,到現在還沒流下一滴汗,真的是女中豪傑。”
  “不必謙虛,Lancer。”Saber揮舞著手中的劍,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雖然不知道閣下的大名,但有這等槍術還如此誇讚我,是我的光榮,我就心懷感激的接受吧。”

  兩人都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所以當遇到真正的對手時會奉上自己的敬意。
  兩人不但都是孤高的戰士,同時也是惺惺相惜的英靈。
  這正是聖杯戰爭的魅力所在。
  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懂得欣賞這份魅力。

  “遊戲到此為止,Lancer——”
  陌生的聲音迴盪在空蕩的倉庫街,從對Lancer那命令的口氣中不難判斷說出這句話的正是Lancer的主人肯尼斯。
  Saber和愛麗絲菲爾抬起頭,想要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但因為聲音來得突然,無法判斷音源所在。

  “——不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那位Saber是強敵,我允許你使用寶具,速戰速決。”
  肯尼斯的話牽動了每一位觀戰者的神經,寶具是從者的王牌,從者的最強手段,這場戰鬥終於到了決勝之時。
  “明白了,我的主人。”

  Lancer改用尊敬的口吻回答著,同時改變了自己的態勢。
  他隨手將左手的短槍扔在了腳下,理所當然地所有人都認為那就是Lancer的寶具。
  Lancer右手中長槍的咒符被慢慢解開,那是一把深紅色的槍。槍刃上纏繞著一股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魔力,彷彿不祥的海市蜃樓。

  “正是如此,接下來這把長槍就要見血了。”
  Lancer雙手持搶,終於擺出了槍兵的常規突進態勢。

  “Saber,你是用魔力聚集風讓劍隱形嗎?”
  Saber沒有回答,只是將身子壓低,更慎重地預測Lancer的動作。
  “原來如此。”Lancer也沒有期待著Saber的回答,繼續說道,“你有不得不讓劍隱形的苦衷嗎?也就是說,那把劍會暴露你的身份。”
  “很遺憾,Lancer。”Saber不為所動,專心捕捉Lancer的每一個動作,“閣下無法知道我寶劍的真容,因為勝負在那之前就決定了。”
  “真的是這樣嗎?”

  Lancer帶著無比沉重的壓迫力步步逼近。
  “Saber,我來逼你那把看不到的劍顯形吧!”
PaulGustav 發表於 2017-7-23 22:14
第15章 槍與劍(4)

  先出手的是Lancer。
  與他之前使出的華麗多變的招式相比,這直直的一擊甚至讓人感到笨重。彷彿根本沒有預測Saber的下一招,不,甚至沒有打算防禦她的反擊。
  Saber理所應當地用劍輕巧地擋住了刺來的槍。

  可這原本應該不痛不癢的一槍,卻——
  異變突生。
  以相抵的槍劍為中心,沒有任何預兆地卷起了一陣旋風。
  旋風中央,有金色的光輝若隱若現。

  “啊?!”
  Saber驚訝地喊了出來,往後退了三步。
  Lancer卻一臉坦然地表情,根本沒有準備追來。

  “你隱匿著的劍,已經曝光了。”
  得意地低語著的Lancer和沉默著的Saber。
  除去當事的兩人只有斯卡哈和慎二明白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斯卡哈憑借的是眼力和智慧,慎二則是依靠穿越者對劇情與設定的認知。

  風是由Saber的劍發出的,正確說來,應該是來自於她的寶具之一“風王結界”。
  寶具所能發揮的效果,大致分兩種:一種是邊喊出真名邊發出必殺威力;另一種,是武器上已經具有的屬性,將其作為寶具來使用。
  Saber的“風王結界”屬於後者,Lancer的長槍同樣屬於後者。

  就在與Lancer槍劍相抵的那一瞬間,風王結界內被壓縮用來扭曲光的折射的空氣,被釋放了出來。破損的結界內所露出來的真劍一角,被Lancer看到了。他剛才那番話,正是他的槍撕裂了風王結界的證據。
  “你的劍刃已經看清,我不會再被你迷惑了。”Lancer咆哮著衝了過去。

  事實也如他所說,接下來的每一槍都是致命的攻擊,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招都計算精準。而Saber只能盡力,用劍奮力擋去每一次攻擊。
  刹那間一把黃金劍的殘像在閃爍中出現。
  不斷泄露出的氣壓聚成了一股強烈的颶風,猛烈地吹散了Saber的金髮。毫無疑問,是那把紅槍解除了風王結界。在不斷的交戰中,原本看不見的寶劍現在卻已幾乎完全暴露了出來。

  不過,只是一把長槍使出的招式並沒有長短雙槍那麼難以應付,雖然Lancer是出色的槍兵,但長槍狀態下使出的都是Saber所見過的普通的招數,招架也好,反擊也好並不吃力。
  在戰鬥中,Saber敏銳地捕捉到了Lancer的一個漏洞。下一槍的目標是Saber的腹部,Saber的渾身包裹著堅硬的鎧甲,這一擊槍便不擋,靠鎧甲的硬度也能防住他的攻擊。
  這是一個反擊的絕妙機會。

  Saber當機立斷地轉手將劍刺向Lancer的肩部,而不去管擦過肋腹部的槍尖,打算一劍將Lancer重創。
  “那不是漏洞,是陷阱,Saber失誤了。”慎二見狀歎了口氣。
  “不能說失誤,只是Saber沒有弄清那把槍的效果。”斯卡哈雙手抱胸,“是大意?還是急躁了呢?”

  說話之間,槍劍交錯,Saber在千鈞一髮之際撤回了劍,將身體轉向側邊在地面翻了個身。
  Lancer的槍上,卻是血跡斑斑,那是從Saber的腰間帶出來的血。
  好不容易逃脫Lancer追擊的Saber立刻站起來繼續牽制對手,但她臉上痛苦的神情卻沒有隱藏。

  “Saber!”愛麗絲菲爾立刻使用魔術,想治愈Saber肋腹部的傷口。
  “謝謝你,愛麗絲菲爾,我沒事,你的治療魔術生效了。”Saber邊說著邊捂著傷口,看來傷口的疼痛還未完全解除。
  “果然,沒那麼容易把勝利交給我嗎?”聽了這話,Lancer卻沒有一絲失望的表情,反而變得越來越興奮。

  Saber咬著牙,摸了摸被槍劃傷的部位,結果卻讓她大吃一驚——沒有摸到傷口,鎧甲完好無損。
  “終於發現了嗎?那把槍,切開的不是大氣,而是魔力。任何魔力編織之物,都會在碰到那把槍的時候被無效化。”
  斯卡哈說話的同時,Saber也作出了同樣的判斷。

  看上去沒什麼破壞力的寶具,卻足以上大部分的從者感到棘手。從者裝備的優劣,大多取決於附著其上的魔力與魔術,Lancer的槍卻可以讓它們全部失效。
  “你的甲胄是由魔力產生,如果你想靠它來保護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吧,Saber。在我的魔槍之前,和赤身裸體沒什麼兩樣。”

  “真是糟糕的台詞。”慎二輕哼一聲,口吐如此輕浮之語,也難怪最後會落得那種下場(大誤)。
  面對Lancer譏諷式的話語,Saber嗤之以鼻:“只是卸下我的盔甲就如此得意,我會很頭痛的。”
  Saber身上包裹的銀色鎧甲,猛然間四散飛去。

  愛麗絲菲爾目瞪口呆,Lancer則是眯起了眼睛。
  護胸、護腕到護腿,一片都沒剩下,Saber自動解除了鎧甲。鎧甲的碎片失去了魔力的供給,漸漸如同煙霧般消失了。

  慎二托著下巴感歎道:“嗯,不愧是平均屬性A的Saber,這方面也是A啊。相比之下,還是都是D的師匠比較好。”
  這種比Lancer還要糟糕的評價毫無疑問遭到了制裁,斯卡哈一巴掌把慎二拍倒在地。
  “再胡思亂想,就把你丟下去。”
  “贊成。”羽斯緹薩面無表情地點了個讚,順帶一提這位的某些方面是C或者C+。

  下方的Saber身穿單薄的衣裝再次開始了戰鬥。
  沒有鎧甲的束縛,Saber的屬性有了大幅的提升,力量,速度,敏捷,和之前相比提高了百分之六十。
  慎二知道,Saber使用了自身的技能“魔力放出”。

  魔力放出:將魔力大量聚集在手中的武器和四肢裏,可以根據需要隨時將魔力爆發出來,瞬間提高運動能力的技能。
  看上去只是個嬌小少女的Saber,卻能自如地使用那柄大劍並像一個真正的力量型戰士那樣戰鬥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魔力放出帶來的增幅與使用的魔力成正比,散去了魔力生成的鎧甲,Saber可以調用全身的魔力進行戰鬥,會有如此大的增幅也在情理之中——這是名副其實的以防禦換輸出。

  從被迫解除鎧甲的不利轉化為捨棄鎧甲的有利,這就是她用來對付破魔槍的方法。
  “既然防禦不了,那就只能在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覺悟吧!Lancer!”
  Saber那張俊美的臉龐上透出決意,與咆哮的魔力相映生輝。

  “打算孤注一擲嗎?你的果斷與勇敢,讓人十分欽佩。”
  Lancer如同在公牛面前的鬥牛士,挑釁似的橫向挪動著腳步。
  “不過現在,我想說,你失策了,Sa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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