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1979 作者:爭斤論兩花花帽(已完成)

 
e04ql4e04ql4 2017-7-25 01:53: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2 633043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0章 銀行(二)

     “李生,如果你是炒黃金期貨的花,完全沒有必要取出資金,我們銀行就有這一塊的業務,你也根本沒必要去期貨交易所和金號,如果你想瞭解的話,我可以給你進行一個詳細的介紹,並且還免費為你提供好的操盤手跟建議,我們這裡非常的專業,肯定符合你的需求”,說完又重新站起來給李和泡了一杯咖啡,坐下繼續說道,“不過,目前我們並不看好黃金的做多行情,我們還有其他更好的理財產品,保值穩定,高收益,比做黃金強多了”。

    李和接過咖啡,看都沒看,直接給了於德華,苦不拉幾的,他可喝不習慣,蘇明更不用問了,直接對領班道,“誰跟你說我要做多了?”。

    “難道你要做空?黃金價格目前還是在盤中震盪整理,做多或者做空都不是明智選擇”,領班驚訝的說道。

    “這個是我的決定,不會更改,你只需要幫我開好戶,並且提供一個聽話的操盤手就可以了,我會自負盈虧”,李和的態度很堅決,並且不容商量。

    領班見李和這麼固執,也沒有再說其他,接著問道,“那麼李先生需要融資嗎?我們這裡最高可以提供100倍的融資比例。”

    “然後有一個百分點的波動,我就一毛錢都沒了?”李和心裡更不屑了,典型的殺豬手法啊。

    100倍的槓桿,200萬的資金,放大到2億,金價哪怕漲幅百分之一,李和就直接爆倉了,一毛錢都沒了。

    這樣銀行的資金根本不會進入期貨市場,只要跟他對賭,就白得了兩百萬。

    領班本來以為是哪裡的土老帽,可能是哪裡道聽途說的消息,腦子一熱要做空黃金,因此就隨意忽悠,可是被這樣一嗆,只得訕訕笑道,“李先生有選擇的權利,以上都是我的建議。”

    李和想了想,槓桿還是要用的,但是用什麼比例就是講究了,“我選擇15倍融資,給我開戶吧。”

    15倍槓桿,資金放大到3000萬港幣,做空的情況下,他賭金價小波段短趨勢的漲幅不會超過7%,如果超過這個漲幅,銀行肯定會強行平倉,他也就是一無所有。

    如果金價符合他記憶的中的有近40%的跌幅,他就可以盡賺1200萬。

    有了這1200萬,他真的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

    真真的好算計,不過還是賭自己沒有記錯罷了。

    所謂的開戶,不過是在一大堆文件上左右寫上幾十個簽名,李和用的是“李二”,“ler”這個名字,領班也是心照不宣,能用真名開戶的誰會選擇瑞士的銀行?

    “你姓黃是吧?黃經理,還是按照我的要求,必須在金價跌到37%給我平倉。到時候的有什麼消息通知於德華先生,所有的收益都轉到我在你們銀行的賬戶上。”李和一旦回到家,跟香港這邊等於斷線了,他對信息不暢也表示無奈,只能安慰自己,慢慢熬吧。

    黃經理不知道李和哪裡來的自信,癟了癟嘴,心想到時候看你哭吧,不過還是笑著道,“你放心吧,李先生,我們會嚴格按照約定操作的。”

    出了銀行的大門,於德華忍不住問道,“其實我剛才也想攔著你的,你知道這裡面的風險嗎?許多人都炒股炒的跳樓了,何況你這還是帶融資的期貨,簡直比股市還凶狠。”

    蘇明也道,“哥,那真的是二百萬。”

    他的心都在抖動,他才真真正發現自己和李和的差距在哪裡,這位哥哥大筆一揮,200萬就劃拉沒了。

    李和無所謂道,“就是兩百萬而已,沒了咱們再賺,有什麼了不起,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我還年輕,我怕什麼。”

    於德華轉念一想,對啊,憑著現在的賺錢能力,200萬真的不用多久就掙回來了,也就附和道,“對,大不了從頭再來。”

    不過隨即又一聲感嘆,自己什麼時候連200萬都不放在眼裡了。

    上車後,李和道,“回去再繼續睡一覺,昨晚沒休息好,現在都打哈欠。”

    於德華道,“別,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怎麼也要帶你轉轉。”

    “沒興趣,帶明子出去吧,帶他到處看看。”李和是真的沒興趣。

    於德華突然提議道,“要不過海帶你們去澳門試試手氣?”

    李和想想,這個倒是可以去看看,他還從來沒有去過澳門,“這個可以有,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一會就出發。”

    李和倒是不喜歡賭錢,只是對賭錢的人感興趣。

    人都有弱點的,中國人吃苦、肯幹,會賺錢、能攢錢。

    但中國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好賭成性!估計沒人不認可吧?

    記得澳門賭王何鴻燊曾經放過一句狠話:賭場,不怕你贏,就怕你不來!該是對中國人賭性最好的詮釋。

    由古到今,中國人的賭博形式,各種各樣,像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鬥雞、麻將、骰子、鬥蟋蟀等。

    中國自古講究人定勝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看能力是一方面,也喜歡賭氣運。

    所以中國人的賭性不僅僅體現在賭桌上,也體現在生活中。

    近代以來,自洋人進來,除了國粹麻將,洋人的一些賭博方式,也大舉登陸,比如像撲克、輪盤。

    時至今日,中國人被稱為全世界最好賭的民族。

    有句戲言說,十四億中國人九成賭,還有一成在跳舞,無論是對是錯,無可諱言,中國確是有種特有的“賭文化”。

    在中國,麻將桌任何地方隨便一擺,很快就有四人悠然自得地砌起長城;麻將室則被冠上什麼老年活動室、小區棋牌室的美名。

    再說,全世界任何賭場,總是見中國人聚集。

    無論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還是馬來西亞的雲頂;澳門或者緬甸邊境地區更不說了,都不難發現嗜賭成性的中國人。

    賭界流行一個說法:各大洲以亞洲人最好賭,亞洲又以中國人為最,中國人好賭,賭錢賭物都行,甚至有拿老婆做賭資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1章 籌碼

     但是也不一定是一個正確的概括,畢竟華人世界有一個龐大的人口基數,哪怕只有零點幾的賭博客,也相當於一個小國家的人口總和。

    從中環碼頭找好停車位下車,於德華卻沒有去售票廳買船票,李和問,“你去哪?拿票啊。”

    於德華道,“咱們去坐金光快艇,不用去擠船。”

    於德華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已經不自覺的進入大老闆的角色扮演中。

    李和自然高興,快艇可比渡輪快多了。

    他以前澳門也沒少去,不過不是為了賭錢,而是身上的文情病犯了,為了感受什麼歷史文化,比如澳門歷史城區、舊城牆遺址。

    當然也玩過幾把,都是在大廳裡玩玩德州poker,贏個幾千塊錢,成就感比錢本身重要,因為玩德州poker需要精於計算,察言觀色,能贏錢也是代表一種能力。

    快艇還是比較快,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澳門。

    李和說,“先吃點東西,都中午了”。

    於德華點了點頭,就打出租車找了一家比較熟悉的飯店。

    下車結賬的時候,蘇明驚舌,“這麼點路,就50港幣,咱還不如走路呢。”

    於德華鄙視的看了一眼蘇明,“少見多怪。”

    幾個人吃完飯後就開始朝賭場去,不過李和熟悉的威尼斯人,永利,葡京,都還見不到影子呢。

    於德華帶著去的也是澳娛的酒店,四十多層。

    於德華熟門熟路的進了門,賭場內空氣都是充了氧的,氧含量大概比外面搞百分之三左右,所以李和在進入大廳的時候精神會被地提高到比平時亢奮的狀態。

    於德華剛進門,就在一個拐角大的電視機屏幕底下停了不動了,羞惱的一拍大腿,“今天開馬,我怎麼給忘了,我要研究研究,去買馬。你們先隨便溜躂,這裡安全的很,沒人找麻煩。”

    李和不禁一笑,“你也真是可以的,大老遠的跑澳門來,就是為了買馬。”

    於德華買了一萬塊的籌碼,遞給李和,“你們先去玩,等會我找你們。”

    糟雜的大廳裡許多賭客都在興奮中,玩的不亦樂乎。

    人在這種地方很難保持理智,贏的越多,貪婪無止境。輸的多了又拚命想翻本,性格扭曲了都不自知。

    所以贏多少錢都沒有用,贏多少次也沒有用。

    一旦理智被貪慾吞沒後,金錢的價值,風險的意識,甚至生活的意義都會被拋在腦後。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了,只是任賭場宰割的羔羊。

    到了這個程度,首富又怎麼樣?大官又怎麼樣?

    這種狀態的賭徒上了賭桌,思考能力連一個小學生都不如。

    腦子都沒了,哪裡還有思考的能力。

    人一輩子在重大事情上下那麼一兩次注是豪邁果斷,如果事事都一股腦子靠衝勁去賭,那就是賭棍了。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事業第一,家庭為重。

    李和把裝籌碼的箱子給了蘇明拿著,到處溜躂,尋找合適的機會,試試手氣。

    他在一張德州桌前已經站了有一會,大部分人都是輸多贏少,口袋光光的居多,但也有幾個走大運的,也不貪心,贏了就志得意滿的走了。現在這個牌桌上也就四個人了。

    這桌是李和遇到的最大賭注,都是500/1000盲注,這個級別的桌子上已經有不少很專業的牌手,很少有魚,所謂的魚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桌子上已經見不到小額籌碼了,都是黑色的100籌碼,一局下來通常都有好幾萬輸贏,甚至有點不死不休的味道。

    不過還不是大賭注的,更大的賭注通常都在貴賓廳。

    如果讓李和用“三個代表”來形容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他的選擇必定是:麻將,扎金花,斗地主。

    它們始終代表中國娛樂業的發展要求,始終代表中國社會的前進方向,始終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不過,這三個代表橫行於大陸,卻未能在澳門流行起來。

    澳門流行的是:百家樂,老虎機,德州poker。

    所有的撲克遊戲,再沒有任何一種撲克遊戲比德州poker風險更大了,你必須謹慎對待每一把牌,因為任何一個不經意間造成的錯誤,都可能讓你傾家蕩產。

    很多職業牌手根本不敢碰這種遊戲,他們的心理和口袋裡的鈔票,都承擔不起這種大起大落,一局生,一局死。

    高級一點的場子,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籌碼在牌桌上被大家推來推去,一把牌通常只有三到五分鐘的時間。

    是的,五分鐘,只要五分鐘的時間,一把牌就可以造就一個新的千萬富翁,或者讓一個五分鐘前的千萬富翁破產。

    李和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下了檯子,然後他就直接在空位坐了下來。

    李和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哪兒了。

    他只有一萬的本金,輸了就拉倒。

    而且僅會的娛樂項目,他最擅長的是貪吃蛇和德州。

    老式諾基亞上的這款貪吃蛇遊戲基本快讓他玩廢了,可以自顧自慢慢吃豆變長,也可以風騷走位,怎麼玩都好,節奏銜接根本停不下來。如果不想死,就必須看著點自個兒尾巴。

    德州poker李和不能說玩的很好,但起碼不差,這是一個權衡和計算的遊戲,發揮勇氣和精明的遊戲,但是李和往往是計算有餘,勇氣不足,平常喜歡跟同事之間鬥個樂呵。

    李和直接盲注扔到牌桌上,發牌員開始發牌。

    他唯一擔心的是光頭這條大魚離開牌桌,面前至少有一百萬的籌碼。

    他用濕巾抹了下額頭上的汗,又要了杯茶來提神。

    重新發牌,在小盲注拿到不同花色的k和3,翻牌是:方塊a,紅心6,黑桃2,雖然李和1000港幣跟注,就可以參與一個50000元的彩池。

    但她的後面還有一個洋鬼子,洋鬼子已經全下了好幾次,因此李和棄牌。

    人不和,氣場不合。

    李和的旁邊還坐了一個包租婆,叼著煙,翹著腿,牌技很好,起碼不弱於李和,但是她的打法潑悍,下注兇猛,桌上的籌碼也是越堆越多,“老娘今天就是上水。”

    行內的術語不說“輸”和“贏”兩個字。贏就是“上水”,輸用“下水”,洗碼糧用“洗”或者“轉”,賭客添加籌碼稱“加彩”等等。

    李和玩得很保守,翻牌前只有拿到真正的大牌才會進入彩池,一個小時只玩兩到三把牌,很少偷雞,也很少有全下的行動,更絕少在河牌出現前全下……

    這就給大家留下了他保守的形象...在釣魚之前要餵魚。

    最重要的是他的籌碼不足。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2章 白熱化

     籌碼數量和手裡的底牌同樣重要,甚至更為重要。而李和,恰巧就是那個籌碼數量最少的人。

    如果碰上霉運的時候,估計經不起一局,他這點錢跟注都跟不起。

    到第七局的時候,李和拿到了目前為止最好的底牌:黑桃k和梅花k,不過籌碼有限,沒法通過翻牌前加注,提升這對k的價值。

    allin全下後,可以看到底牌,比牌拿到彩池也才三萬港幣。

    不過李和的本錢更雄厚了。

    李和左手邊的洋鬼子用英語罵罵咧咧。

    自從李和來了,他就沒贏過,是李和為災星。

    李和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籌碼,心裡冷笑,等會老子讓你哭。

    李和籌碼到十萬塊的時候,心情越來越好,坐直了身子,雙手放在椅柄上。

    “4倍盲注”,包租婆的信心很足。

    李和棄牌。

    洋鬼子跟注,這肥羊的舉動經常前後大相逕庭。有時候只是跟注,有時候卻會無謂的加注很多。

    光頭佬跟注。

    包租婆看到那刺眼的翻牌紅桃Q,加注到20000元。

    肥羊繼續跟注,三人彩池裡有90000元,翻牌是紅桃Q,黑桃9,黑桃k。

    包租婆過牌,肥羊也過牌,這種翻牌是很適合持續下注的。

    四輪跟注後,肥羊最終棄牌,只剩下光頭佬和包租婆。

    兩個人單挑太緊湊了,連喘口氣的空間都沒有。

    每個回合都有投入,判斷底牌與否的標準就是自己的牌是否比對方好。

    圍觀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他們很自覺的圍在旁邊不說話。

    光頭佬囂張的說:“八婆,你剩下的籌碼和池子差不多,要是這一把牌你輸了,趕緊回家奶孩子吧。”

    “老娘還有20多萬籌碼,你跟上,老娘allin。”包租婆早就看不慣光頭佬了。

    光頭佬堆疊出23萬籌碼,帶著輕鬆的口氣說,“我說,死活就這一趟了,你全下吧。”

    “我跟注,拼運氣嘍。”包租婆平靜的說。

    此言一出,大家聳然,這可能是全場最大的一場賭局了.

    光頭佬收斂笑容,稍過片刻淡淡的說道:“你有Q,對嗎?”

    包租婆譏諷道:“難道你有一張k?”

    “k?我沒有。”光頭佬捻起自己的兩張底牌,將它們展示給包租婆。

    身後的人群轟動了,包租婆張著嘴沒說話,眼睛頓時瞪的渾圓。

    眼前的兩張牌鮮豔奪目,那是一對紅色的A!

    李和終於在一旁暗罵自己還是弱雞了,看不透人,這他娘的光頭佬分明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啊。

    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爭論,識貨的人會知道,光頭佬這一手非常漂亮,全程裝傻賣呆,引人入局。

    但比賽還沒結束,只要轉牌和河牌出現一張Q,包租婆就可以反敗為勝。

    不過最後轉牌和河牌沒有再現包租婆的幸運,光頭佬以一對a獲勝,奪得了所有的籌碼。

    包租婆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魂已經沒了。

    牌面上是翻牌是紅桃Q,黑桃9,黑桃k,包租婆的底牌是方塊Q,方塊7,第二大的對子。

    包租婆分析過了,光頭佬翻牌前只是跟注,所以不像有比Q大的口袋對子,他唯一擔心的是他手裡有一張k。包租婆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倒霉,第二大的對子遇上頂對?

    可是從來沒想過居然是一對紅色的A!

    牌局依然在繼續下去,光頭佬的籌碼更加雄厚了,意味著李和宰殺起來更加困難,不可能通過加注逼迫對方輕易棄牌,因為你就是allin,人家也敢跟,人家有錢任性。靠詐唬,指望人家棄牌,太難了,簡直不是一般的難。

    桌面上還剩下三個人,至於旁邊圍觀的,只要不傻的,都不會輕易加入進來。

    一開局戰況就開始白熱化,全都成了瘋狗一樣,逮誰咬誰,,牌桌上透出一陣陣的兇殺之氣。

    此刻李和也不得不連出重手才保住自己的籌碼,在這種場合面前就是不能示弱,要機智地在迷霧重重的森林中為自己謀取一個安全的位置。

    李和看底牌就很不爽,他手裡拿著同花的雜牌,翻牌圈擊中同花的概率是1/118,因此,翻牌圈拿到成手的概率很低。當然,這個估算不包括翻牌圈擊中了兩對和三條,但這個百分比值也不大。翻牌圈拿到聽牌的可能性遠大於拿到成手牌。

    旁邊洋鬼子這只大肥羊一把籌碼扔出去,直接加注到五千籌碼。

    光頭佬還加注到八千籌碼。

    這是一個攻擊性的選手,搶大量的底池。隨著盲注的增加和人數的減少,他變得更加活躍,超攻擊型玩家基於兩點來決定是否入局。

    當然,拿到好牌時他們會入局。但是即使他們的牌力不怎麼樣,他們可能仍然會入局。

    李和心裡大罵,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這樣下去老子很快就會被磨死的,不過沒辦法。

    李和已經連續跟注三把之後,就甩牌了。

    “就這麼個破膽量,還來玩德州,一對你都不敢Allin,還玩什麼德州?”坐在李和對面的一個光頭滿臉的不屑。

    李和就冷冷的看著光頭猖狂的笑,心裡發狠等會要他好看。

    這把牌他輸了將近5000千港元,籌碼優勢蕩然無存,儘管有點著急,但他還是很有信心,運氣不一定對於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只要有一次就夠了。

    歸根到底,所有的撲克遊戲,考驗自己的人性,考驗對方的人性。

    德州尤其如此,用最低的成本看透自己的性格和體驗失敗。很刺激,在不斷的挑戰自己的恐懼與貪婪這中獲取快感。不到最後一張牌什麼都有可能,每個決定都很關鍵。贏了想贏更多,這是貪婪;輸了要回本,這是賭性。

    李和現在已經被嚇得一身冷汗,他才感覺自己有多天真。

    把光頭佬這樣的一條大鯊魚看做了肥羊,他也真夠自以為是的。

    輸錢沒關係,關鍵太丟人,簡直是白活了。

    他不得不繼續打起十二分,盯著對面的光頭佬。

    兩個人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洋鬼子旁邊近百萬的籌碼,都讓兩個人眼饞。

    攘內必先安外。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3章 陷阱

     光頭佬是用最凶狠的面孔出現在牌桌上,不斷逼迫洋鬼子棄掉他的大牌,每一次洋鬼子都惱羞的重重的拍著桌面。

    李和沒有被光頭佬盯著,壓力小了許多,直接算計洋鬼子的牌。

    一旦光頭佬棄牌,李和就直接頂上。

    不過李和一直棄牌的次數比較多,棄到發牌員發到一手真正的大牌為止,通常這種大牌指的是AA、KK、QQ和同花色的AK、AQ,但每一把你不會贏得很多。

    但是洋鬼子基本不入局,他會相信李和拿到了真正的大牌,然後毫不猶豫的棄掉自己那些看上去還不錯的牌——儘管那些牌他們原本想要跟注、甚至加注。

    每次李和加注,跟注,洋鬼子都機智的棄牌。

    李和雖然每一局贏的少,但是在百分之八十的贏面情況下,依然拿到了十五萬籌碼。

    總共的籌碼手裡接近了30萬。

    周圍圍觀的人對李和表示了不屑,這膽子也太小了。

    李和沒去聽周圍的議論,但卻覺得有了拼的本錢,改變策略。

    牌局繼續。李和小盲注,洋鬼子大盲注。

    李和也看了自己的底牌,紅桃K和草花10,這不是一手很有實力的牌,但也不是沒有希望的弱牌。

    像是電視裡那些高手一樣,洋鬼子雙手摀住牌,只揭開了牌的一角。然後他興高采烈的把籌碼推向桌子中間:“加注20000。”

    就在這個時候,李和感覺到,機會來了。李和看看手裡的籌碼,推了一疊籌碼出去,“我跟注。”

    光頭佬看了李和一眼,直接棄牌。

    洋鬼子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重注後李和的棄牌。

    對於這出乎意料的反擊,顯得有些吃驚,他仔細的看著李和的臉,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

    “我猜你不是對牌,而是兩張大牌……這樣的牌對抗我的小對子,allin。”洋鬼子用英語說道。

    洋鬼子所有的籌碼基本快被光頭佬吸乾淨了,這是他最後的籌碼,背水一戰。

    李和現在的籌碼比洋鬼子多,也堆疊出一堆籌碼,“繼續跟。”

    荷官發出翻牌——紅心3,黑桃2,黑桃5。

    “再一張黑桃,你輸定了。”洋鬼子挑釁的目光逼人,也把牌翻了出來——黑桃9,黑桃8。

    李和笑吟吟的道,“除去這四張黑桃,還有九張黑桃在牌盒子裡,另外還有三張9和三張8都是你要的,除去下面這七張牌,你的手裡還有四十五張牌。也就是1/3的概率能贏我。你覺得我會害怕這樣一個概率嗎?”

    荷官一邊銷牌,一邊發出轉牌——紅心10。

    李和已經不用看河牌了,9成的概率保證他贏定了,這可不是賭王、賭聖的電影,靠什麼出千贏。

    李和湊成了對子,即使河牌出的是9或者8,也給洋鬼子一個對子,同樣贏不了他。

    荷官一邊銷牌,發出河牌——紅桃2!

    李和贏了

    這一局有近40萬的彩池。

    蘇明一直站在身後,緊張的不得了。

    得到李和的示意,立馬撲到桌子上,把所有的籌碼摟了過來。

    待洋鬼子罵罵咧咧的走後,依然沒有人願意補足空位,還是剩下光頭佬和李和。

    光頭佬說,“不錯,我們倆繼續,你桌子上有七十萬的籌碼了。”

    荷官繼續發牌,李和上了幾手大牌,沒有下心機,直接猛加注,贏了光頭佬四十多萬的籌碼。

    雖然李和已經有110萬的籌碼,但是跟光頭佬的差距還是很大,光頭佬還是有300多萬的籌碼。

    光頭佬吃了幾次虧,知道自己在背運,一改以往詐唬的手法,既然打不成松凶,乾脆死纏爛打。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光頭佬用了很多垃圾牌跟注入彩池,翻牌後跟注和小額加注纏打,李和反而被弄的沒了脾氣。

    經過令人心焦的不斷被侵蝕小額彩池,損失了40多萬後,光頭佬輸的越來越多,最後暴脾氣上來了,“小子,咱倆籌碼差不多了,一局定勝負吧。”

    李和平靜下內心,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看這個人的表面,千萬不能大意,“我跟注。”

    目前四張公牌是梅花4,紅心5,紅心6,黑桃7。

    對李和手裡的一對Q沒有任何幫助。

    而光頭翻出來的是一對黑色的k!

    李和處於絕對的劣勢,連同花這條後路都被壓制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一局可是四百萬的彩池。

    許多人看著李和,有的驚訝,有的惋惜,有的若有所思。

    很明顯光頭佬的一對k把李和的一對QQ壓得死死的。

    發牌員馬上就要發出河牌了,她習慣性的按了下響鈴,宣告誰是最後的贏家。

    最緊張的時刻即將降臨。

    在她消掉一張牌時,許多圍觀的人比李和與光頭佬還要緊張,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屏蔽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早已被生死全下決戰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那決定生死的河牌終於落在牌桌上。

    隨著發牌員的手漸漸移開,終於揭開了這張牌的面目。

    那是一張有框的牌,那是一張人像!

    你死我活,一局定勝負!

    那是一張紅色的牌,所以,不是kk就是qq。

    所有人都震驚了,在現場的氣氛裡身體都為之顫抖。

    方塊q!

    場面立馬沸騰了。

    李和贏了。

    許多人為李和大聲叫好。

    “啊……!!!”

    河牌發出,光頭佬整個身體越過了椅子再向後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他那淒厲的驚叫聲震耳欲聾,“不可能,你他娘的出千”。

    沒能成功站起來,把旁邊的椅子直接直接扔到桌面上,“你他娘的出千。”

    光頭佬激動的過分,但是許多人都理解,這是這個廳裡最大的賭注了,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

    不過光頭佬最終還是被保安駕到了休息室。

    蘇明還是麻溜的收拾了籌碼,叫道,“哥,真的贏了,真的贏了。”

    李和勉強站起身子,腳已經緊張的發麻了,抹去頭上的汗,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鐘了。

    他居然不知不覺的已經在牌桌上整整坐了十個小時!

    荷官幫著把籌碼裝進托盤,並且扣除了5個點的抽水。

    李和扣除自己一萬塊的本金,總共前後贏了430萬,扣除抽水還剩下4082500元。

    蘇明抱怨道,“賭場真黑,一下子就扣了21萬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4章 夜

     李和更多的是在反思剛才的牌局,好像沒有聽見蘇明的話,只是直接道,“走,去找於德華,我們回去吧。”

    看著李和離開的身影,身後更多的是羨慕的眼光,或許是受到了激勵,更多的人繼續投入到了戰鬥中。

    於德華正在檯子上坐著悶頭研究馬經,見兩個人回來,頭也沒抬,“輸完了?時間夠長的嘛,不錯,我以為你們頂多堅持個一個小時呢。”

    蘇明終於得到了報復的機會,一下子把托盤裡的籌碼砸到於德華的面前,譏笑道,“什麼眼神,咱哥出馬,會輸錢?”

    “這.....這都是贏的?”於德華簡直不敢置信,他明明只給李和兌換了一萬塊的籌碼,這麼一大托盤,起碼有幾百萬的籌碼。而且他的5萬塊在百家樂也才堅持了半小時不到,就輸的一乾二淨。不過他是個克制的人,輸了就絕對不會再做冤大頭。

    要不然也不會喝著免費飲料,在這裡安心研究馬經。

    “行了,趕緊拿過去兌換現金。”李和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了。

    三個人直接換完籌碼,拎了一包的現金,不過是葡幣,還是需要出去兌換成港幣。

    李和帶著兩個人正要出門。

    後面傳來一聲嬌媚的聲音,“這位先生請等一下。”

    李和回頭,發現是個女人在喊他,穿著賭場的工作裝,襯衫領口還有兩個扣扭沒扣,那白皙嫩滑的脖頸,一直延伸到溝壑,高挑修長,頭髮微卷,很是隨意的搭在了肩上,臉蛋白皙精緻,倒是挺養眼,於是就問,“有事?”

    雖然賭場和賭客,是一種天敵關係。李和倒是不擔心賭場給自己難堪,畢竟贏的不是賭場的錢,而且賭場還從自己手裡拿了不菲的抽水。

    “我是vip廳的經理,我叫郭少芬,你的表演很精彩,先生如果覺得大廳玩的不盡興,可以到我們貴賓廳去。”說完又遞給了李和一張名片。

    李和接過名片一看,就是個拉客的碼傭,通過拉客從籌碼裡抽成,還什麼經理,糊弄外人而已。

    賭場有許多的貴賓廳,大部分都是對外承包的,有的是香港上市公司,有的是港澳台的社團,有的是東南亞的華人財團,關係錯綜複雜。

    李和還是維持了表面的尊重,笑著道,“謝謝,有時間的話,我會聯繫你。”

    說完還沒等回話,就拉著還在流著哈喇子的於德華,一起出了門。

    於德華道,“名片給我,我可以call她啊。”

    於德華的bb機,沒事就響,成天把call掛在嘴邊,倒是把蘇明的好奇心吊得足足的。

    李和沒好氣的把名片塞給了他。

    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回過頭抬頭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賭場大樓。

    他們把賭廳空間密封,沒有窗戶,讓你曬不到太陽吹不著清風;取消所有掛鐘,讓你不知道早晚時間;常年只播放幾首背景音樂,讓你忘記在賭場呆了多少天,且停留在慣性思維等等。

    李和搖搖頭,果然面對金錢的時候,人自私貪婪本性暴露無遺。

    他就那樣不知不覺的呆了十個小時,還毫無知覺。

    因為讀了點高等數學就以為自己智慧勝人一籌,能計算概率,就是太可笑了。

    賭場背後養著的可是一群真正的數學家。

    李和決定如果沒有必要,這輩子大概不會再隨便進來了。

    人在這種環境下,很難做到自控。

    找了一個貨幣兌換點,直接兌換成港幣,又給了一個點的兌換費用,李和大罵,太他娘的黑了。

    到手後,也就不到四百萬港幣了。

    李和把一萬港幣的本金還給了於德華,又給了一萬塊的喜錢。

    然後又給了蘇明一萬,見蘇明要拒絕,就說道,“明天去買點東西,來一趟,不能空著手回去吧,你也可以多買點,我幫你帶回京給你老娘,小妹。”

    “我身上有錢。”蘇明豪氣的拍拍腰包。

    “人民幣這裡能用?”

    蘇明啞口無言,只得無奈的接過了錢。

    拒絕了於德華留夜的建議,找了個小餐廳,吃了點水蟹粥,連夜包快艇回香港。

    夜裡起了寒風,李和不禁打了個哆嗦。李和甚至想,這時候要是來個暴風雨就好玩了。

    除了快艇的前燈,還能看到遠處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出海的漁船,航行的渡輪、貨船,還能聽見滔滔水聲相隨。

    窮的無奈了,就喜歡城市的喧囂熱鬧,富裕過頭了又開始懷念農村的靜謐幽谷,人吧就是這麼矛盾。

    進入香港,夜景很美。

    燈火裡的碼頭,飄灑著金輝銀光。

    白天一片藍悠悠的海濱,此刻融下了兩岸萬千廣廈映照的燈光。

    掠過那片燈火的海港,仍是一望無際的燈火,只見大地上燈光連著光環,光環罩著燈光,近的在眼前,遠的在天邊。燈火與天上的星星連在一起,天宇與大地連在一起,遼闊大地,萬里海天,就像撒滿了珍珠。

    大部分人第一次進入港澳都會收穫不一樣的旅遊感受,經濟發達、城市乾淨、商品豐富、生活多元,但沒有人想到改革開放後,中國很快會走進了這樣的社會,做夢都不敢想。

    還是昨天晚上的旅館,沒有啪啪的聲音,李和算是睡了一晚上的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於德華還是早早的過來了,開著車子帶著李和去了銀行。

    “李先生,你是準備繼續做空黃金?”昨天接待李和的黃經理見李和又帶了這麼多錢,也不禁表示咋舌,前後六百萬的資金,已經夠大客戶的標準了。

    加上之前的213萬,李和又補上了387萬,總共六百萬。

    李和手裡還留下了9萬塊,準備留作零花,走之前買點東西。

    李和道,“還是15倍的槓桿,留三成頭寸。”

    李和覺得經過賭場的一番洗禮,自己的膽子又大了一點。

    這樣通過15倍的槓桿,放大到9000萬,做空的情況下,只要6.5%的漲幅,他就爆倉了,比之前的7%危險係數大多了。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李和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5章 律師

     三個人從銀行出來,直接去了旁邊的商場。

    於德華帶頭進去,總是忘記不了顯擺,本來指望看到李和那幅老土冒進城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李和一點興奮勁沒有,第一次進入這種高檔的商場自熱而然,好像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李和只是在櫃檯選了一個黑色的女士手提包和一個男士的灰色的帆布單肩包。

    女包是給何芳的,李和總覺得空著手回去不是太好,款式選的很老氣,不會顯得太招搖礙眼,但是勝在實用,純牛皮的。

    男包就是給他自己用的了,也是很平常的一個包,總比出門空手強。

    一個人總要不自覺的去融入環境,標新立異,特立獨行,就會顯得另類。

    於德華看了一眼正東張西望的蘇明,才找到一點存在感,摟著蘇明肩膀道,“買啥,哥再帶你瞅瞅。”

    蘇明畢竟是第一次劉姥姥進大觀園,可新鮮勁一過,就努力向李和靠攏,表現的寵辱不驚,喜怒不形於色,彈開於德華的手,“離我遠點,左右就是個賣東西的商店,就是場地大點,東西多點,能有什麼了不起。”

    蘇明強撐著說完這話,可能連他自己都不信。

    從一樓一直逛到三樓,珠寶首飾、化妝品,各種各樣的服裝鞋帽,他早就看花眼了,要不是怕丟人,他早就撲上去,一件件細緻的看了。

    他倒不是對這些東西有多稀罕,而是在想這些東西要是能批發進入內地,他該掙多大一大批錢,更多的是一種生意人的本能意識。

    他看到李和選了一個包,他也跟在後面選了一個黑色的牛皮包。

    看到李和最後又買了根腰帶,他又跟著買了根腰帶。

    李和說,“你別跟著我選啊,你自己喜歡買啥?咱就去買。”

    蘇明想了想說,“我想買個手錶,不是電子錶,就老於手上的這種,鋼錶帶的,上面是玻璃的。”

    李和看了一眼於德華手上的手錶,是一款名牌的機械表。有的人喜歡車,有的人喜歡手錶,各有愛好罷了。

    許多人願意在高檔場合戴名表來顯示身價,對手錶的重視程度比汽車更甚。

    “行,我們剛剛路過那個店賣,我也買一個。”

    並不是什麼大的鐘錶店,蘇明一眼就看上了一款,指著說,“這款好,這款漂亮。”

    李和見店裡的營業員動都沒動,懶得自討沒趣,主動搭茬都丟人,直接說,“走,換一家。”

    蘇明瞭然,只能怪自己說話露餡了。

    營業員見幾人大聲有說有笑的進來,又不聲不吭的走人,低聲罵了幾句。

    香港最不差的就是鐘錶店了,出門拐個彎又是一家,接待的店員是個小姑娘,倒是非常的熱情。

    李和也沒看牌子,將沒有上過發條停止走動的手錶,慢慢地轉動把頭,觀察秒針起動情況,秒針起動很早,說明靈敏性高,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只要耐用、對時精準,看著不錯就成,他是功能實用主意者,可不在乎什麼手錶精神內涵。

    又看了蘇明選的一款,搖搖頭說,“你那款不行,錶帶不好,時間戴長了勒手,換個好點的。”

    最後李和選了兩款,一款不鏽鋼帶男表,一款牛皮錶帶的女表,價格一樣,都是2000塊。蘇明選的也是不鏽鋼的錶帶,1600多塊。

    又雜七雜八的買了幾大包東西,有的是帶給留在深圳的二彪等人的,有的是蘇明準備讓李和帶回給他老娘的。

    出門就直接放在了車上,找了一家飯店吃完飯,又回到旅館把東西放好。

    於德華bb機一直不停的響,又下樓找公關電話,回了個電話。

    回來高興的說,“律師找著了,下午約在這邊的茶餐廳了,你去見一見?”

    李和點點頭,“可以,讓他盡快就是了。”

    李和繼續看那一大摞報紙,於德華和蘇明就百無聊賴躺床頭看電視,偶爾還互罵幾句。

    兩點多鐘的時候,三個人提前到了茶餐廳。

    見到面前的律師,李和對這人是不是律師產生了懷疑。

    腰身站不直,還一臉猥瑣,鬍子稀稀拉拉的幾根,看著年齡頂多三十不到,一件白色的襯衫穿的皺皺巴巴。

    “哎呀,你好,你是于先生吧,鄙人沈道如。”見到於德華直接過去握手。

    於德華也覺得丟人,這秘書也太不靠譜了,居然找的這麼個律師,無奈道,“坐吧,想喝點什麼?”

    “謝謝,我來杯白開水就可以了。”沈道如說完又用一塊黑乎乎的手絹抹了下額頭的汗。

    於德華招呼服務業上了杯白開水,直接道,“這次委託人是你旁邊的李先生,有什麼事,你們可以自己談。”

    律師立馬又沖著李和笑了笑,“李先生,你好,有什麼為你效勞。”

    不笑還好,一笑起來,那股猥瑣勁有倍增趨勢。

    “不知道沈先生是什麼方面的律師?”李和對律師倒不是挑剔,只是看著這人感覺不太靠譜。

    “我擅長打離婚官司。”

    “勝率如何?”,李和繼續發問。

    “一般,一般”,沈道如又說的明顯不自信了,不過立馬從包裡把一大堆證書掏了出來,放到李和面前,“李先生,你可以看一下,這是我的律師執業照,這是我的畢業證書”。

    李和瞪了於德華一眼,讓他找撲街律師,也不能找這麼撲街的啊,這都低聲下氣成什麼樣了。

    不過還是隨手拿起了證書,執業資格沒什麼問題,只是律師公會頒發的執業證書。。

    香港有兩種律師,一種就是所謂的大律師,另外是事務律師,大律師和事務律師沒有地位分別,只有分工。

    分工區別在於,事務律師負責廣泛的法律業務,大律師專門做一種工作,就是訴訟,就是訴訟律師、出庭律師,

    事務律師什麼都做,但出庭權有較大限制。

    當看到畢業院校的時候,還是眼前一亮,倫敦政治院校的,這種老牌名校出來的不可能是傻子啊,怎麼能混的這麼慘兮兮的。

    李和還是抱著希望問道,“你知道我的要求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8
第186章 出港

     “去內地,沒問題,肯定替李先生辦好事情”,沈道如急忙說道,卻話鋒一轉,為難的道,“只是註冊離岸公司......我...”

    李和不喜歡這麼吞吞吐吐的,直接問,“有什麼問題直接說?”

    沈道如看了一眼李和臉色,硬著頭皮說,”註冊離岸公司那是財務公司的活,跟我們律師行牽扯不上,需要再找個財務代理。“

    他畢業以後,為了穿戴假髮這樣的大律師的行頭,腦子一抽,選擇了做大狀,是英聯邦法律體系的執業律師,但是訴訟大律師則往往集中在某個專業領域,不適合新手去做。

    基本沒人願意請這樣的新手律師。

    而且按照香港的法律原則,大律師不受當事人直接僱用,而是當事人委託律所,再由律所將訴訟案交給大律師。

    所以法學院畢業後第一年就需要跟師傅,免費學徒,有一年的考核期,這一年中無任何收入,反倒要分攤繳納律師事務所昂貴的租金。

    許多人都夢想著做大狀,畢竟成了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有不菲的收入,但是家底不厚選擇做大狀,就是自不量力了。

    沈道如就屬於這種不自量力的典型。

    弄成現在這幅撲街樣子,沒收入,又有大開支。

    節流是沒辦法了,只得想辦法開源。

    沈道如現在是真的著急了,馬上又要到交租的日子了。聽說一個內地人要請律師,立馬火急火燎的過來了。

    做法律諮詢他可以,可是搞離岸註冊、財務審計,這不是他的專長啊。他害怕李和突然說不要他了,那他所有的努力都要前功盡棄。

    李和懶得再耽誤時間,直接問道,”那如果我交給你辦,你能找到班裡離岸公司的專業人士嗎?”

    沈道如重重的點點頭,“我有個朋友就在做這個,我可以把它介紹過來。”

    李和說,“我全部交給你辦,我把辦理的要求告訴你。你全程幫我辦理好。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那你算下多少費用?”

    沈道如,算了半天沒有結果,因為他不知道財務公司那邊的報價。

    遇到這麼墨跡的律師,李和也是無語,直接拿出一萬港幣,甩在桌面上,“你先辦吧,多退少補。”

    遇到這麼爽氣的客戶,沈道如自然是高興不已,“李先生,你放心,我一定辦好。”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註冊三家離岸公司,然後用離岸公司的名義註冊一家香港投資公司,實現相互交叉控股,”見沈道如在拿筆記錄,李和又停頓了一下,“還有一點,你們需要對我的身份進行保密,如果有一點洩露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遵守保密原則的。”這個條件對沈道如不是事。

    “你也知道,街道巷尾的爛仔很多,很多嗑藥上癮,我塞個一千塊,他們可是什麼事都願意做。”

    李和的威脅味道很重,起碼現在沒實力的時候他不得不躲在幕後。

    雖然也有可能他的身份根本瞞不了多久,但是只能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他要確保投資者信息的不透明性。

    當然為了更加安全,他會後面再接著找不同的財務代理人註冊不同的離岸公司,狡兔三窟,殼子多了也是好事。

    沈道如看到李和陰狠的眼神,嚇了一跳,立馬道,“李先生你放心,我保證不透漏一個字,否則不得好死。”

    李和又繼續叫道了一些細節方面的要求,才最後道,“行了,你開始去忙吧。我在香港還有三天時間,速戰速決。”

    沈道如道,“那我走了,安排好,我找你簽字。”

    待沈道如走後,李和幾人又繼續回到旅館,於德華也接著走了。

    只剩下李和與蘇明兩個人,李和說,“你出去轉轉,屋裡不要憋壞了。”

    蘇明就出去轉了,到處逛,瞅著新鮮,李和一個人就躲在旅館裡,安心研究資料。

    沈道如倒是麻利人,第二天就帶了個財務諮詢公司的人來了,抱著一大摞資料,讓李和簽字。

    李和還是用“lier”、“李二”的簽名,公司名稱隨意取了,三家離岸公司的名稱叫hihoo投資,sanhoo投資,qihoo投資,

    至於香港投資公司的名稱,李和直接用了“金島、銀島”這樣俗氣的名字,由三家離岸公司按照比例控股,共同投資行為從投資人信息上進行分離和隱藏,獲得投資者非關聯化的效果。

    所有的事情辦妥,李和當天下午就要求出港,於德華道,“你這樣急匆匆的幹嘛,香港特色你還沒試過呢,跑馬跳舞,絕對有樂子。”

    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的家,李和哪裡呆的習慣,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於是不給於德華插話機會,說道,“趕緊幫我收拾東西,那些報紙期刊我都帶著,還有咱們買的東西,也不要忘了,趕緊走。”

    回到深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鐘,二彪、平松等人高興壞了,不怕找不到主心骨了。

    蘇明散禮物,除了每個人100多港幣的手錶以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腰帶、錢包、鞋子、襯衫、汽油打火機、香菸都有,還有不少吃的,讓一夥人高興了一陣子。

    李和說,“安排人給我們買票,我帶平松他們明天走。”

    剛要說什麼,李和就打住了,不讓他說話。

    蘇明知道李和的脾氣,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

    立馬也就安排人連夜去買票了。

    當晚又是一頓好吃好喝,因為馬上又要分開,大家都喝的比較多。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李和交代蘇明說,“什麼事情都還是機靈點好,這裡雖然是特區,不會那麼亂,可是也保不準。還有不要忘記學習,多看書看報,就這些了。你老娘的東西,我回去都會送過去,順便告訴他們你情況,讓他們安心,你也不用操心”。

    蘇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有點想家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9
第187章 回京

     蘇明雖然做過知青,也離過家,吃過苦,可是像這種超遠的,縱跨中國南北的距離還是第一次。

    李和笑著道,“明年這個時候吧,聽說你們家門口按了不少公共電話,估計年底的時候,就能通電話了,你也不用這樣天天打電報了。”

    蘇明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你說咱時候能有老於手裡的那種bb機,那玩意聯繫可方便了,不怕找不著人。”

    李和想到,這個時候魔都應該有了傳呼台吧,bb機風靡中國的日子不遠了。

    “年底應該差不多了吧,不是傳呼台正在建設嗎?早晚都會有的。”李和又想到帶來的150萬現金,也是要安排好的,就繼續道,“我帶來的那些錢,暫時放你這裡,等香港的公司註冊好,讓於德華出面負責買地,你們一起幫襯著來。那筆錢你有急用的話,你也可以先用,你這裡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這一年進步很大,我很高興,大多數人想要改造這個世界,但卻罕有人想改造自我。”

    哪怕深圳關內的地塊買不上,關外的地李和也不會介意,而且只能借用外資的身份,不然想都不用想。

    蘇明道,“放心吧,我這裡還是有一些朋友的,都很講義氣,有什麼事都會幫我。”

    “義氣?”李和皺皺眉頭,他佩服、喜歡、欣賞講義氣的人,義之道,天地寬。

    但是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在江湖義氣這桿煽動性、矇蔽性極強的旗幟下,什麼原則,什麼大局,什麼理智,極易被統統扔到腦後,現在正是嚴峻的時刻,不小心就是出頭鳥,他可不希望蘇明出事,“十五十六歲的毛孩子最講義氣,你要不要跟他們學?喝藥遞瓶,上吊給繩,跳樓的揮著小手絹送行,這才是人之常情,誰要作死就由著他作死,不要多管閒事。不要用混京城的那套放這裡,這裡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以後人會越來越多,魚龍混雜,你這點腦袋瓜子,還不夠你用,不小心就被人給套住了,老老實實的做你生意。不要亂惹事。”

    “可是朋友有事不能不幫吧?“蘇明不理解李和這套理論。

    “知道什麼是真朋友嗎?相見亦無事,別後常憶君,既能親密無間,也可相忘於江湖。你們那種沒事一起喝酒吹牛,胡吃海喝,我不否認有真朋友,但是能有幾個呢?你一無所有,外表也不起眼時,肯對你掏心掏肺,無微不至的人,才是真朋友,哪怕把你看透了,還能喜歡你的人,這才是真朋友。”

    蘇明好像還是琢磨不過味道來,撓著頭說,“可是不講義氣,以後社會上還怎麼混?”

    “我的意思是並不是所有在一起能胡吃海喝的都是朋友,那叫狐朋狗友,我只是讓你明白,哪些人是真朋友,哪些人只能過個場面處人情。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兩肋插刀。義氣是要講的,生意人要講義氣,義為先,利為基,誠為本。但是不要亂講義氣,混學校多打架、混社會多散財,這不是義氣。”

    有誰認同古惑仔是青春與熱血?凡是正常一點都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那我知道了。”

    李和滿意的拍拍蘇明的肩膀,“這就對了,好朋友不需要太多,兩個就夠了,一個肯把錢借給你,當他問你要債時,另一個肯把他打死。”

    蘇明愣了愣,反應過來,又突然笑岔氣。

    第二天一早,又開上了那輛底盤漏風的皮卡去了火車站,李和這次熟悉了道路,開的快多了。

    到了火車站,李和要進站的時候,蘇明扭扭捏捏的把一個袋子給李和,“這個能不能幫我交給徐嘉敏。”

    李和笑了,這兩個人可真夠嚴實的,接過袋子打開一看是一條紅色的圍巾,裡面還有一個盒子,一看盒子就知道是手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偷偷摸摸的去買的,“行,我幫你送過去,你還有交代什麼話,我幫你跟她說?”

    蘇明慌忙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感謝她一下,有時去我家幫小妹補習功課,送個東西不是很平常嘛。”

    李和瞭然,這就差個窗戶紙了,眼前了了,卻不知下手處,看了一眼蘇明,一臉嫌棄,“沒出息,對付個女人都熊成這樣,活個什麼勁。”

    蘇明氣結,李和說別的他服,這個堅決不能服,要不是怕挨揍,早就用話反擊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

    剛想反駁,李和轉身就帶著平松、羅培拎著大包小包進了火車站。

    這次好歹是硬臥,硬臥比硬座已經夠舒服了,算是革命性進步了,可以從白天睡到黑夜,再從黑夜睡到白天。

    臥鋪車廂一格一格的,三層到頂。

    臥鋪裡已經有了三個人,一個小姑娘,一對中年夫妻,李和算是鬆了口氣,沒有破壞王熊孩子,就是最大的幸運。

    女孩子低著頭,僵坐在中鋪,女子早上沒有梳洗大約是最難看的時候。

    那對夫妻感情超好,女人神情就像18歲初戀的小女生,嗲聲嗲氣,嬌羞竊喜溢於言表。

    李和三個人上了剩下的三個空餘臥鋪,留下一個人看行李,兩個人睡覺,輪換著來。

    開車了,車門還沒關上。

    廁所都佔滿人和行李,上廁所就是奢望,不敢吃喝。

    李和不睡覺的時候,彷彿能看到時間像一隻樹懶一樣,一點一點不慌不忙地爬著……

    等到挨著時間,經過一次漫長的爬行,李和出了站,才算活過來了,沒有飛機或者汽車之前,他決定不再進行這種大規模的長距離的遠行了,太熬人了。

    中國到底有多大?

    大部分都能脫口而出,960萬平方公里,面積僅次於俄羅斯和加拿大,是世界面積第三大的國家。

    但是沒有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的實地考察,在大部分人腦子裡就只是個概念,體會不了,對低平寬廣的平原、峰巒高聳的高山、起伏不平的丘陵,也不會有實際感受。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9
第188章 金龍

     李和給平松和羅培一人一根菸,深吸了一口,然後說,“你們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找個三輪車就可以了。你們也先回家吧,畢竟離開家也有幾天了。”

    平松說,“沒事,我們給你送吧,也左右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羅培也符合說,“都到家門口了,還著急啥。”

    李和把行李分出來,把幾包奶糖和巧克力,給兩人一人分了點,“拿回去哄孩子吧,不能空手回去。”

    兩個人都要推辭,不好意思再接了,這一趟,從手錶到腰帶,鞋子,兩個人都是換了嶄新的,東西沒少拿。

    李和強行塞到了兩個人的包袱裡,然後攔了一輛三輪車,把行李袋子都直接放了上去,回頭跟兩個人說,“趕緊回去吧,瘦猴的東西,你們也別忘記送就行了。”

    說完,招呼三輪車師傅直接走。

    京城似乎有所變化,又沒有什麼變化。他才離開沒幾天,哪裡能有什麼變化呢。有幾條路段正在建設,有幾座老房子正在拆遷。

    小年輕依然在熱火聊天的談戀愛,學習電影裡的羅曼蒂克,以替女孩子拎包為榮,專虐單身狗。

    女孩子們的化妝技術有了進步,臉上的顏色與脖子的顏色終於保持了一致,時髦一點的還修了眉毛,穿著各種顏色的漂亮的裙子。

    至於男同胞們,就要落後多了,花襯衫、蛤蟆鏡,會哼幾句港台歌曲,就敢稱自己是潮流青年了。

    愛美的天性跟思想進步不進步沒一點關係,女性始終是時尚潮流的主力。

    剛到家推開門,連家裡的兩條狗都愣了愣,然後才歡天喜地的撲過來。

    身上大包小包,可沒功夫陪它們纏,立馬用腳跟擋到一邊,用腳攔也沒敢用勁頭,那條母狗已經挺大肚子了,不用多長時間就要下崽。

    太陽已經落山,但是依然很熱,這會已經是5點鐘了,李和糊塗,不知道人去哪裡了。

    堂屋沒找見人,後院也沒人,不可能人出去的,出去了起碼會鎖門。

    天熱煩悶的不得了,他就先在井水邊沖了澡,又自己泡了壺茶,端著茶壺慢慢悠悠的往前院的小花園去找人,其他地方沒人,只可能在那邊了。

    前院的小菜地,被何芳開發的越來越大了,基本連下腳地都沒了,白菜、黃瓜、西紅柿、辣椒,基本種齊全了,看那架勢,能結個兩茬。

    他看到何芳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何芳上身穿著他的舊大褂,腳上穿著雨靴,手裡拿著鐵鍬,正在池塘裡清理淤泥,鏟一鍬就要把淤泥甩上岸,滿頭大汗,臉上、頭髮上也都是斑斑點點的泥巴,頭髮都打結了。

    淤泥都堆成了一大片,旁邊的雞鴨就在淤泥堆裡翻找泥鰍、蝦米。

    看到李和的時候驚喜的說道,“你回來了,你等我會,我這個給弄好就上去。”

    李和說,“這天這麼熱,你這不是瞎鬧騰嗎,好好休息是對暑假最起碼的尊重。”

    何芳沒好氣的說,“那我還能指望你弄?這池塘馬上就要堵死了,一點水都積不住。要是清空了,下雨好歹能蓄水,我菜園子也能用得上。”

    池塘已經被何芳清理的已經有3米多深了,周邊的淤泥被挖後,擴寬了一大圈,終於可以稱為池塘了,這麼大的工程量,而且還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把淤泥甩上岸,一個女孩子確實不容易,李和有點不落忍,就說,“那我下去弄吧,你上來洗洗。”

    “別,你剛洗完澡,糟蹋完,還要換衣服,找累的還是我,”何芳趕緊阻止要下來的李和,“你要是怕熱,去小竹林裡呆著,裡面涼快。“

    “我當然怕熱,誰都怕熱,如果我死了,別忘了在我的棺材裡面安個空調。”

    “就你一天到晚會胡說,”何芳又指著小竹林底下兩個個木桶說,“你看看,那裡面魚怎麼處理,那種紅色的魚能吃嗎?”

    李和一聽是紅色的,興沖沖的過去,一個桶都是鯽魚和鯰魚,還有一些泥鰍,在半桶渾濁的水裡晃來晃去。

    朝另一個桶裡一看居然是野生紅色金龍魚,還有五六條呢,有一條至少有十年以上,尾巴都已經紅透了,這種野生金龍是本土野生鯽魚演化過來的,可不是馬來金龍那種大路貨。

    對李和來說絕對是驚喜,這種紅色金龍一直是大戶人家的觀賞魚,一般都是放在水缸裡,極少放養池塘,因為放在池塘成活率低,而且產卵後,魚卵基本就被其他魚類吃的一乾二淨,繁衍困難,所以才說能在這種泥坑裡活個十幾年真是奇蹟。

    當然從魚齡來說,野生金龍活個百十年,一點問題沒有。

    簡直是發現新大陸,這種魚很珍貴,有價無市,從體型外觀看跟馬來金龍差不多,但野生金龍沒長成之前是銀色的,會隨著魚齡增大而變色,再往後給百萬都求不著。

    至於賣?

    他想都沒想過,這以後買個大魚缸,放在屋裡,就是五星級裝逼利器。

    看著裡面的幾條魚都快奄奄一息了,桶裡那點水,哪裡禁得住大熱天的蒸發。

    趕緊拎到井水邊,重新找了個大盆,全部倒進大盆裡,原來的髒水也沒換,只是重新注入了新水,本水養之,乃不傷元氣。

    又把土黴素找出來,碾碎了混在水盆裡,這些土黴素都是何芳經常用來給雞鴨吃的。

    別看現在這幾條魚蔫不拉幾的,土黴素一用,李和有信心過個三四天又是活蹦亂跳。

    水盆也沒端屋裡,李和決定明天早上曬會太陽,給水提提溫,再殺殺毒。

    何芳看著李和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好笑,“有你說的那麼珍貴嗎?”

    “你能懂什麼,這叫千金難買心頭好,喜歡跟珍貴不珍貴沒關係。”

    “懶得理你,你趕緊把你的髒衣服拿出來,我洗完澡就洗衣服,”剛轉身又問道,“你晚上想吃啥,我去買菜”。

    “我去買吧,你洗澡吧。”

    李和把魚盆放好,思量著明天再買個大水缸,放在陰涼的拐角,這些魚偶爾換換水,其他的就不需要操心。

    從巷子裡過去,嘴碎的老太太看著他的背影道,“這家子要不得了,馬上要出兩個大學老師。”

    李和搖搖頭,不知道這種八卦風怎麼傳的這麼快。

    在這邊住的時間長了,左鄰右舍都混了個臉熟,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進出遇著人都會笑著點點頭。

    何芳、李老頭是不會到處顯擺,逢人就說的,那只有於德華老娘於老太太了,這老太太從開始的不習慣已經慢慢恢復了京城大姐大的本性,找到了以前的老姐姐妹妹,算是有了組織的人,也發展成了街頭巷尾的八卦達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9
第189章 變化

     李和也沒進菜場裡面,就直接在菜場門口隨便買了點蔬菜,肉案子上割了點五花肉。

    聞著烤餅的味道,也是挪不動腳,近30個小時的火車,可沒吃啥東西,肚子有點咕咕叫。

    轉身就去買了幾個蔥油餅子,先墊墊肚子再說。

    當晚,李老頭回來的時候,對那幾條金龍,喜歡的自不必說,於是就沒李和什麼事了。

    還嫌棄李和礙事,李和自然心裡大罵,老子跟你差不了幾歲,別整天倚老賣老。

    晚飯後,李和遞給了李老頭一個保溫杯,“給你帶回來的,冬天可以泡茶,不怕涼了。”

    李老頭瞅了一眼,也沒接,“鐵杯子泡茶能喝嗎?”

    “裡面是陶瓷保溫內膽。”李和耐著性子說。

    “什麼都沒我這茶壺好。“說完吸溜了一口茶水,轉身就跨出了門檻,要回後院,繼續折騰那幾條金龍。

    ”得瑟吧,以前沒茶葉,你白開水不照樣喝。”

    “那是因為我現在有條件了。”李老頭轉身回頭,說的理所當然。

    “吸菸有害健康,抽那麼嗆的煙,你那痘痘又出來了。”何芳看李和飯後又把煙給燒著了,憤憤不平的說。

    “樹不扒皮人不打臉,怎麼能說我痛處呢?”李和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又不注意觸碰到了幾個痘坑,紅豆不長南國,長臉上了,真相思,頓然他對自己的長相也不甚滿意了,不知道這時候歐巴那邊的整容技術發展怎麼樣,要不要去試一試。

    漫不經心的玩著打火機,拇指食指掐住火機蓋兩側,底部在虎口處用力一彈,把火機甩開,火苗就竄了出來。不過翻來覆去的就這一套手法。

    這是他在香港看一眼就喜歡的火機,簡單、堅固、實用,火柴太不方便了,因此就買了,順帶又買了幾瓶火機煤油。

    至於別人為什麼喜歡高檔打火機,李和就不清楚了。

    也許是喜歡打火機打火時聲音動聽。

    也許是對感情的寄託、也許是疲勞的返解、亦或是思緒的散蔓、相思的昇華。

    也可以用來裝文藝青年,寂靜的夜裡,聽著熟悉的音律,泡著一杯茶,摸到心愛的打火機。點燃一支的香菸。整個身心慢慢放鬆不少。吐出繚繞的煙霧,瀰漫在整個房間。

    也有的人是出於不易丟失的目的,貴重的打火機都舍不得輕易丟失,要是普通的打火機,輕易丟失了,隨便不注意拿個休閒會所的打火機,就容易引發家庭矛盾。

    同樣一款打火機,不同的人,會使用出不同的風格,或許因此吧。

    李和把帶回來的手錶遞給何芳,“送給你的。”

    “真的給我?”何芳再三確定的問道。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墨跡了,”李和又起身把袋子裡的手提包拿出來,“這個也是給你的,馬上開學都能用,放書和教案都可以”。

    “謝了,挺好。”何芳的手指不斷的在牛皮上,不斷的摩挲。

    “手錶戴上試試,錶帶可以調節的。”

    “好像章老師的手錶也是這樣款式的。”何芳戴上後,手腕上下翻轉了幾圈,表示很滿意。

    李和倒是沒注意章舒聲手上戴的是什麼手錶,不過他發現何芳跟章舒聲越來越像了,主要是性格方面比較靠攏,是越來越成熟了,五官長相都是差不多一個級別,但可能由於家庭出身條件不一樣,何芳遠沒有章舒聲那麼白皙,但是勝在高挑。

    李和也好久沒有見何芳像以前那樣隨性,罵罵咧咧了,可能年齡越大,感悟越深,人變得越來越穩重吧。

    當然,人啊,隨著時間都在不知不覺的變化中。

    第二天一早,李和也沒睡懶覺,吃了點早飯,一早就去了蘇明家,他老爹老娘都是勤快人,在家閒不住,在外都有臨時活幹,去晚了不一定找的到人。

    剛出幾個街口,聽見狗咬架的聲音,回頭一看,自家的一條大黃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他自行車屁股後面尾隨著。

    他攆了幾次,大黃狗往後退幾步,待李和回轉身,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無奈,只得先引回家,關到院子裡,這要是跟丟了,真能讓人給燉了,放點鹽、辣椒、生薑,滾上幾滾。

    這麼一耽誤,折騰了半個小時。

    到蘇明家的時候,一家人還在吃早飯,蘇小妹正扒門檻上啃西紅柿,見到李和欣喜的朝屋裡喊,“李哥來了。”

    “長高了不少嘛”,李和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又比劃了下身高。

    “小李來了,進來坐”,蘇明老娘劉嬸熱情的招呼李和,又白了自己姑娘一眼,“光長個有什用,不長腦子,那考試蒙一題,錯一題。”

    蘇小妹明顯不樂意,“我也想蒙對啊,可是是我倒霉,他考得全是我不會的東西。”

    “是,你真倒霉,成功避開了所有正確答案。”娘倆拋開李和,又鬥上嘴了。

    李和真怕憋出內傷,好不容易憋住笑,才問道,“今年不是升高中嗎,進哪裡讀?還有一個月就開學了吧。”

    蘇小妹嘟嘟嘴,“我是後天開學。”

    “不是都是九月一號嗎?”,李和繼續道。

    蘇明老娘接茬道,“因為她出息,人家啊捨不得學校老師,非要復讀一年。”

    “沒事,紅軍不怕遠征難嘛,繼續加油,”李和終於憋不住,不厚道的笑了,又把手裡的一個包和一個袋子給蘇明老娘,“這是你家明子買的,讓我給帶回來的。”

    蘇老頭給李和泡了杯茶,放到李和面前,笑著道,“你坐著,麻煩你了。那死孩子在那還好吧。”

    “胖了不少,都挺好,你們不用操心。”李和發現蘇明是真的胖了。

    “那就好,每次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的。”蘇明老娘打開了大包,對著一件白色羊毛衫喜歡的不得了。

    “哇,我就知道二哥對我最好了,還給我買了手錶,還有圍巾。”蘇小妹把一個袋子打開,對著手錶欣喜的說。

    蘇明老娘一把奪過來,給了蘇小妹一個腦瓜子,”看看大小,比劃下尺寸,能是給你的?說你不長腦子,你還不服。“

    “我就說顏色那麼豔呢,我就說嘛,有了媳婦忘了老娘.....不是,是忘了妹妹。“蘇小妹憤憤不平的說。

    ”給你糖,這都堵不住你嘴。“

    李和在旁邊看的樂呵,果然是薑是老的辣,不需要他多費口舌了,大家都跟明鏡似得。

    ”嬸子,老叔,你們在家忙著吧,我先走了。“

    “說什麼今天要在這留頓飯,來了就走,不是待客之道啊。”蘇老頭拉住李和的胳膊。

    蘇明老娘回屋,拿出一卷錢,遞給李和,”這是你之前那三套房子的租錢,你那也快到期了,還租不?“

    李和之前在這邊的房子,都是轉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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