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1979 作者:爭斤論兩花花帽(已完成)

 
e04ql4e04ql4 2017-7-25 01:53: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2 634702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0:33
第170章 怒火攻心

     可以預見,砸著人立刻就是頭破血流。

    “我再說一遍,沒事別來惹我。”李和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塊秤砣,這是要砸死自己的節奏啊,心裡升起一股陰寒暴烈之氣。

    幾個人見李和居然這麼張狂,就站起來把李和圍了起來,踢了李和腿一下,“小子,站起來,你他娘的挺狂的啊。”

    李和本不想搭腔,心裡也煩躁,真怕這夥人沒玩沒了,懶洋洋的起了身子,“瞅瞅幾點了,咱能不能好好睡覺,有啥事明天說。”

    另外一個人推了一下李和後背,“你挺拽啊。”

    “說吧,你們想怎麼樣?”李和懶得再磨嘰了。

    “老子想揍你。”說罷,中年男子猛地衝向李和!

    李和早有準備,一個高抬腿把中年大漢踹到地上,趁著大漢倒地的瞬間,猛地摟住中年大漢的脖子,狠狠一勒!

    “有完沒完了,不搞死你不舒服是吧。”李和勒著光頭大漢憤怒的嘶吼到,他真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氣。

    中年大漢被李和勒著只能發出‘哦!哦!’的聲音。

    眼珠逐漸往前突!

    “你老母啊,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來惹我,不要來惹我,你沒長耳朵是吧,”李和真是氣急了,又啪啪的摟了好幾個耳光,又對著另外五個人吼道,“趕緊來,別磨磨唧唧”。

    剩下的五個人看著李和的樣子,忽然不敢上了,他們覺得真沒必要這麼拚命。

    中年大漢只能發出不清楚的嗚嗚聲。不知是急得還是憋得滿臉通紅!

    “別,別,大家鬧著玩的,何必鬧出那麼大事情。”其中一個人說道,他看著中年大漢那張又紅又腫的臉,都替著難受。

    說完又被李和看的一哆嗦,連忙閉上了嘴。

    李和冷靜下來,把手鬆了松。

    “咳!咳!哥們,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中年漢子猛然得到了一口氣,趕緊說道。

    李和道,“娘希匹的,我再說一遍,不要來惹我。”

    說完又重重的朝著大漢的腳踝踩了一腳,不會斷,但會足足那麼一兩星期不能走路。

    李和壓了壓心裡的火氣,再好的涵養,也禁不住這幫龜兒子埋汰,把中年大漢重重的甩在地上,就又回到牆角繼續睡覺。

    解了氣也就好了,真出了事,那就不是住一天兩天了,可能要換地方長住了,也是住宿舍,還要幹活,比如糊紙盒、紙杯、紙袋什麼的。

    旁邊的幾個人趕緊把中年大漢扶起來,攙扶到旁邊躺下。

    李和看著中年大漢那腫起來的臉蛋,又道,“你怎麼受傷了?”

    “我不小心跌倒的。”中年大漢慌忙說道。

    “對,對,我們都可以作證,他自己跌倒的。”其他幾個人也七嘴八舌的說道。

    “行,不要亂說話就是,把我攀扯上了,你可以儘管試試。”李和不想再節外生枝,希望李老頭他們接到通知,能盡快來接自己回去。

    “知道,知道。”幾個人又慌忙說道。

    李和這一夜算是遭了罪,等早上起來,渾身痠疼,地上果然不是人睡的。

    看了下時間,才七點鐘,估計派出所還沒上班,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能摸出了香菸,緊倚著門蹲下身子後點燃了一支,大吸了幾口之後,才繼續眯眼躺著。

    九點多的時候,小黑屋的大門才被拉開,昨天晚上抓李和的高個警察指著李和說,“就你,出來。”

    李和跟著進了提審室,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四個大字底下,老老實實的坐著。

    還是昨晚的那兩個警察,高個子問,“性別。

    ”李和好想脫褲子給他看,只得無奈的道,“男。”

    當問到戶籍地的時候,高個子一樂,“你這是流竄作案,性質還挺惡劣啊。”

    黑臉低聲問高個子,“徽字怎麼寫?”

    “笨死了,這個也不會”,高個子剛提筆,臉一抽好像寫不下去了,“等會查字典。”

    “你是什麼工作?”

    李和有氣無力的道,“還沒工作。”

    “這可是虛度青春”,高個子警察義憤填膺的道,“小小年紀不工作。”

    “這不是工作還沒分配好嘛。”

    “你倒是想得美,還想著給你分配工作,現在強調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要自力更生,你瞧瞧你這麼個人,有手有腳的,長的也不賴,偏偏做這種事,”高個子猛拍桌子把李和嚇了一跳,“趕緊交代吧,不要讓我費口舌”。

    “交代什麼?”

    “你說交代什麼?”

    “我真不知道交代什麼!”

    “不要裝糊塗!”

    “你不說我交代什麼我怎麼知道交代什麼。”

    黑臉警察又一拍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何芳進門的時候,李和才算解脫了,當兩個警察看到李和的房產證、學生證、分配志願、報到證、戶口本,一切誤會都算解開了。

    “不好意思啊,我們弄錯了。”

    李和沒好氣的把手銬舉起來對著高個子,才算把手銬解開了。

    “沒事,那我可以回去了?”李和問。

    “哎呀,我當初一看就知道你是文化人,了不起啊。”高個子又對著黑臉抱怨,“我就說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犯罪份子,你看你幹的什麼事嘛。“

    兩個警察一路把李和送到門口,高個子道,“歡迎李和老師,以後常來做客,我們表示熱烈歡迎。”

    李和連忙擺手,“不了...不了。”

    找到自己的自行車,帶上何芳,一路往家騎,“你怎麼找到我的?”

    何芳好笑的說道,“不是我,是一個女警來通知我的。”

    “我不認識什麼女警啊?”

    “叫什麼徐嘉敏。”

    回到家的時候,李和算是理清了裡面的前後關係,沒有徐嘉敏的話,他是沒有這麼容易出來的。

    李和感到一陣氣悶,進黑屋子本身沒啥憋屈的,但是靠一個女人出來出頭,頗感沒面子,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自嘲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安逸習慣了,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單純了,原來自己真的百無一用的書生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0:33
第171章 自強不息

     他的上輩子在三十歲之前是為了學術也好,為了生存也好,都是躲在象牙塔裡,後半輩子也很少有什麼挫折,逢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沒人會特意為難,活的簡單透明。

    他現在可以自我安慰下,凡事都有兩面性就看如何去分辨,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有時侯也可以自我安慰一下,命運本如此何必去強求,只要快樂過好每一天一切煩心的事就會煙消雲散。

    但是經過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一夜,他才覺察到自己的無能,但凡有點社會關係,他不至於在裡面關著一夜,窩囊成那個樣子,做個富家翁是個很幼稚的想法,再出現這麼荒唐的事情,他起碼有能力有關係去化解。

    他曾經也有意識的跟同學處好關係,潛意識的想著人家關照,現在想想還是有點不靠譜,難道他的同學十年不上位,他還要等十年嗎?

    舒舒服服的日子是掙來的,他必須要去爭了,否則有錢都不一定不一定過得舒心。

    人在解決溫飽,能活下去之後,就開始追求尊嚴,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來,拿起毛筆,揮筆寫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寫完,他的心裡才慢慢有股暢快勁。

    渾然不像原來一樣沒有了方向感,畢竟重活一次這種事誰都沒經驗。

    來都來了,當然要折騰下。

    何芳笑著道,“你生什麼氣,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爬牆,要不是徐嘉敏,你可真回不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李和氣惱道,“行了,我睡一覺,中午不用喊我吃飯。”

    何芳悠哉悠哉道,“你想多了,我就沒打算給你中午燒飯。”

    說完轉身就去井邊洗衣服去了。

    回到臥室,李和剛躺下,又煩躁的爬起來,拿起筆在紙上划來划去,核心都是圍繞一個字,錢。

    這個錢只能是美金,瑞郎,英鎊,要那麼多人民幣幹嘛,起碼現在沒地方花。

    又在“金融”和“高科技“,兩個字上面重重的畫了圈,這無疑是來錢最快的兩個行業了,但是隱蔽性最強的就是金融了,沒有自保能力之前,所有的高科技在世界資本市場面前就是個笑話,左右逃不過賣專利或者兼併的命運,因為你沒有跟比爾蓋茨一樣的爹媽。

    想了半天,李和還是一無頭緒,除了記憶中的重大事件,其他年份的一些細節方面根本記不起來了,他覺得有必要去趟深圳了。

    在深圳比較容易得到一些從香港過來的即時的期刊報紙,他希望通過零碎的信息,喚醒大腦中的某些記憶。

    不過確實有點困了,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李和睡醒,睜開雙眼,頭昏昏沉沉的,到院子裡轉頭看看日影,夏季的太陽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應該快接近晌午了吧。

    李和洗了把臉,終於清醒了一點,及拉著拖鞋去了堂屋。

    堂屋裡,何芳坐在門檻上,一手啃西紅柿,一手拿著書在看,抬頭瞄了李和一眼,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書。

    李和掀開堂屋桌子上的竹罩,裡面有兩盤菜,一盤土豆絲,一盤紅燒肉,旁邊還有一盆扣著的米飯。

    李和用勺子搗了一下,發現很硬,只得把米飯盛進碗裡,用開水泡了一下,直接就坐在桌子上吃了。

    何芳嚇了一跳,慌忙扔下書,進來道,“你去鍋裡熱一下會死啊,這都涼了。”

    然後不由分說,又把兩盤菜端起來直接去了廚房。

    李和只得把筷子歇下了,等何芳熱好菜回來,不過又嘆了口氣,自己這懶散的性子真是沒得救了,早上立下的豪言壯語,立刻又恢復了原樣,只得提醒自己,慢慢來吧。

    等何芳的菜端上來,他足足扒了三碗飯。

    何芳提醒道,“你早晚也沒吃吧?”

    “忘了,早上不是有點惱嘛,”李和說完又繼續道,“我想去趟深圳看看,估計就這幾天吧,等會去買火車票,看什麼時間。”

    “去深圳幹嘛,馬上就要去單位報到了。”

    “離到單位報到還早著呢,總要干點事情,不能再這麼閒著了。時不我待只爭朝夕。”李和說著只有自己能懂的囈語。

    “去吧,我支持你,男人總要多出去看看,不說讀萬卷書,起碼要行萬里路。”何芳的父親以前也是個文化人,在她小的時候,也會念叨這些。

    李和吃完飯直接去找了瘦猴,店裡空蕩蕩的,什麼貨都沒有了,兩個做售貨員的小姑娘整天閒的發呆。

    瘦猴說,“有啥事,直接讓小威那孩子來喊我,我過去就是了,天這麼熱。”

    “沒什麼事,我這幾天去趟深圳,家裡的事情你照看好,記住什麼事都給我忍著,受了委屈也給我憋著,等我回來。”年輕人都是容易衝動的,李和怕他們經不住事。

    |“那要不我陪你去,我都有點想明哥和二彪他們了。”瘦猴其實心裡也隱約想出門見見世面。

    “等我回來,現在每天那麼多事,你哪裡走得開。”瘦猴需要盯著每週火車皮送過來的貨,李和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瘦猴想了想,他確實是離不開的,不過還是提了個意見,“我讓平松和陪你去吧,這小子也機靈,還有我讓羅培也跟你一起,路上都有個照應。”

    李和也沒反對,就對平松道,“你去火車站買票,就是最近幾天的,不管天明早晚,越快越好。買好票,給蘇明發電報告知車次,讓他廣州接站。”

    “哎,我現在就去。”平松毫不猶豫立馬就騎了自行車出門,大哥的大哥的大哥要求辦事,打個遲鈍就是找死了。

    李和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又跟李老頭做了幾句交代。

    李老頭現在晚飯很少回來,就近就去了壽山的飯館,天天下館子,日子過得瀟灑滋潤,“該幹嘛幹嘛去,不用管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0:34
第172章 南中國

     何芳交代道,“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准犯懶。”

    李和笑著道,“我又不是孩子,要啥禮物,我給你帶?”

    “不需要,你不把自己丟了,我就燒高香了。”

    第二天,李和就帶著平松和羅培上了南下的火車。

    三個人拎著三個包,平松和羅培上了火車依然把包緊緊的抱在懷裡,李和好笑道,“那麼緊張幹啥,就放地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表示無奈,可沒李和這麼大氣,他們可知道三個人的包裡裝著150萬現金啊,可不敢大意。

    兩個人都是二十一二的年齡,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第一次出遠門有點激動,可是更多的是緊張,第一次懷裡揣這麼多錢,而且還是坐這麼遠的火車。

    李和帶這麼多現金,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花掉,再留著就真的發黴了。

    火車龜速前進。車廂內一個在香香的睡,一個在慢慢的熬。夜更深了,也許車廂內只有他還睜著眼睛。

    每一次坐火車,李和都有不同的體會,從政治熱情到金錢崇拜,在火車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沒有人再羞恥談錢了,有自傲或者自吹自己怎麼樣的,有八卦某某爆發戶的。

    隨著鄉鎮企業如雨後春筍般的往後冒,萬元戶這個詞,現在好像有點不夠顯擺的資本了。

    每個人都在尋找生命的意義,只要體制透出一個小小的缺口,活力就會像水一樣衝向海洋。

    李和有時挺自傲這樣一個民族,他們太務實了,沒有比拜金主義更實在的信仰了,只要有錢,老子才懶得跟你閒扯去操中南海的心,他們能把所有的條條框框沖個乾淨,什麼封建束縛,什麼宗族矛盾,統統不是對手。

    李和被平松搖醒的時候,看著亂哄哄的車廂問道,“怎麼了?”

    平松激動道,“哥,剛才列車員報站了,廣州到了,這裡是廣州。”

    能不激動嗎,這可是整整坐了近四十個小時的火車,密封的火車廂裡,讓人幾乎不透氣。

    李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示意兩人收拾行李,“行,出站吧,注意安全。”

    不僅火車上擁堵,出站台的時候,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人潮。李和意外的發現,居然有自動扶梯,除了在京城的地鐵站,這是李和第二次見到自動扶梯,說不定魔都早就有了呢。

    走扶梯的人多,可圍觀的的人也不少,許多人可能第一次是坐自動扶梯,都很好奇,但大家都抱著一種心態,看好了再嘗試,生怕自己出洋相。

    李和幾個人對這個一點都不稀奇,直接走的台階。

    火車站外的廣場街道到處是互相推搡的人群,再大的地方,面對華夏的廣大人民,也是彈丸之地。

    這是南中國的最大的火車站,只有疏導交通的綠島,還看不見後來高聳的高架橋。

    在這個建築面積不到26000平方米的火車站,背後是中國960萬平方公里土地上社會劇烈的變遷,更承載著數億中國人在40年艱辛遷徙路途上的生死疲勞。

    改革開放的窗口前線,是中國人夢想中的淘金地,是冒險家的樂園。

    他見證了中國經濟的野蠻生長和狂飆突進,這是一個黃金的年代。

    無數中國人的野心、夢想,慾望、希冀、奮鬥、冒險、青春、激越、亢奮、落寞、淚水、恐懼,都彙集在這裡。

    陽光很烈,很是炙人,平松視力好,老遠就看著舉著大牌子的二彪,指給李和看,“哥,我瞅見二彪了,你看看那牌子上是你名字呢”。

    李和轉了方向一看,居然舉了三塊牌子,還都是自己的名字。

    羅培老遠喊了一聲,“二彪哥,明哥。”

    蘇明幾個人聽到喊聲,立馬就把牌子扔了,小跑過來,一過來就接了李和的包,“哥,累吧,我來的時候坐火車可是慫壞了。”

    李和盯著蘇明幾個人一瞧,頭髮一看就是打了啫喱水,都是穿上了雪白的襯衫,筆直的西褲,皮鞋澄亮,打趣道,“你們幾個倒是混的不錯啊”。

    蘇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都是聽於德華老東西的話,捯飭的,他說談生意要氣勢,土不拉幾的不就沒人鳥嗎?”

    “說的是實話,就這樣繼續整。不要多說了,趕緊走,太熱了。”

    二彪帶頭,“走這裡,我們開車來的,我們有車。”

    李和比較欣慰,終於不用擠公交了。

    羅培和平松也激動了,他們還在為一腳踹奮鬥呢,“二彪啊,你們真的買車了。”

    李和跟在後面,走過兩條岔路口,看到二彪停下,還好奇轎車在哪呢。

    直到二彪興奮的停下,並且伸手指給李和看,李和差點又吐血,他娘的居然是皮卡,一看還是二手的。

    二彪給李和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李和也沒客氣的直接上了。

    蘇明上了駕駛位開車,二彪和另外幾個人直接爬上了車廂。

    蘇明麻溜的點火上路,不過一看就是個新手,走走停停、行車一半又停車避讓,見到行人,方向盤也掌握不到位。

    李和看的心驚膽顫,“行不行,不行,我來開”。

    蘇明不在意的擺擺手,“哥,你儘管瞧好了,沒事,我都開一個星期了。我這就剛買,專門用來遠一點的路途拉貨,老帶勁了。近一點的,找個三輪車師傅就給送過去來了。”

    李和發現腳底下還有個瓷盆,好奇的拿起來了,結果立馬被嗆了一鼻子灰。

    “怎麼車底還有個洞,這到底買的什麼車啊。”李和看著腳底下的那個洞,地上的灰塵噗噗的往裡鑽。

    蘇明不好意思的道,“那不是圖便宜嘛。”

    “圖便宜也不能買這種車啊,咱是缺錢的人嘛”。

    “哥,你不瞭解情況,就這車,還是我托關係買的。”

    經過人多路段的時候,李和不敢讓他繼續開了,直接逼著蘇明停了車,“下來,我來開,你這破技術開什麼車。”

    “你也不是沒開過車嗎?”

    “下來,我告訴你什麼是老司機。”李和把蘇明拉開,直接上了駕駛位,立馬就發動了車子,“給我指路就行。”

    李和開車一路,發現到處是工地,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0:34
第173章 氣象萬新

     隨著車子車子進入深圳,除了工地就是荒地,三通一平工作還在進行中。

    “哥,這個就叫深南大道,再往前開轉個彎就是電子大廈,剛建成,20層,深圳第一高樓。”蘇明一邊給李和指路,一邊介紹,“那個就叫梧桐山,這個正在建的聽說會是個賓館。”

    李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後來的上海賓館,電子大廈顯得鶴立雞群,後來熟悉的地標性建築一個看不到,深圳大學,深圳博物館都看不到影子,就是一個主幹道,兩邊都是低矮的房子。

    越往前開,越顯得荒涼,地上不是沙坑就是泥坑,開得顛簸的不得了,李和問,“你們這都選的什麼地方,怎麼就不在剛才的市區裡租房子。”

    “哥,別急,在往前開就是深圳河了,那邊是跟香港的分界線,我們有時要進磁帶線、塑料板,離近一點不是方便嗎?”

    對於此時還是荒地的深圳,李和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識不得路,只得聽蘇明擺佈。

    又開了半個小時,才慢慢進入一個集鎮,一棟瓦房處停下來。

    “這裡是羅湖,前面就是火車站。”

    “深圳有火車站?”他真不知道深圳這時候有什麼火車站,不是應該就是一個小漁村嗎。

    “以前叫深圳墟火車站,現在叫布吉火車站,我有時去東莞就坐這列車。解放那會,咱解放軍就是坐這列車來的,差點跟英國鬼子幹起來。”看來蘇明也沒少下功夫,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你哋翻嚟了啊。”一個坐在門檻上的老太太看到蘇明,就跟蘇明打招呼。

    “食咗飯未。”蘇明笑呵呵的也用粵語笑呵呵的回答。

    平松悄悄的問二彪,“啥意思?我咋一個聽不懂。”

    “老太太招呼明哥是不是回來了,明哥就回答問老太太吃飯沒有。”二彪也就對平松剛開始來新鮮會,要在以前都懶得搭理他,還會罵他多嘴。

    跟蘇明等人進了屋子坐下,屋子裡擺設的很簡單,但是面積很大,李和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這粵語說的蠻溜。“

    蘇明道,“哎,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啊,不懂粵語簡直寸步難行,要是年輕人還好些,年齡大的,人家說啥根本聽不懂,我說啥,人家也聽不懂,可不就干著急嘛,我們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天逮著老頭老太聊天,學粵語,這才有點進步。”

    “行了別泛酸水了,先給我們弄點吃的,隨便弄,有啥來啥。我要趕緊睡一覺,真是困死了。”李和也可以理解,不要說在南方,就是美帝舊金山這樣的華人圈子,粵語、閩南話基本都是主流語言。

    二彪麻溜的下去,立馬就讓一個小姑娘端上來了,“這是羊頭肉,早上我們出發的時候就開始燉了,可香了。”

    屋裡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都是蘇明來的時候帶過來的。

    李和洗好手,擦了把臉,一一打了招呼,然後說道,“都坐下吧,站著幹嘛。”

    李和只喝了一瓶啤酒,這樣睡覺更香點。

    吃好飯,平松和羅培興奮勁還沒過,不願意睡覺,就跟著二彪他們出去轉悠了。

    李和睡覺前在院子裡沖了個涼水澡,進了屋子,被子枕頭,一看都是新換過的,李和道,“這什麼地方,什麼季節,你給我被單被子給我整上去。”

    蘇明一看呵呵一笑,拿了床蓆子進來鋪上,“我讓那小姑娘床單被罩換新的,哪裡想得到,真把床單被罩給鋪上了,電風扇我也給拿過來了。”

    李和這一覺直睡到天昏地暗,硬是膀胱挺不住了,才不情願的晃著身子起來。

    剛進了廁所解放完,眯縫著眼睛看了看天色,想了想,還是留著晚上接著睡吧。

    時間已經是五點鐘了,太陽還是一樣的拷人,空氣中有一股撩不去的悶熱。

    洗了把臉,穿著大褲衩子,汲著拖鞋出了院子,發現屋前屋後亂糟糟的一片人,三輪車,拖拉機停了十幾輛,不知道從哪裡找的音響,音樂放的震天響。

    二彪說,“哥,你起來了,我們在搬貨,你在旁邊歇會。”

    李和就在旁邊看著,他太喜歡空氣中這種活潑的氣氛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機勃勃。

    “哥,好多鬼佬和洋婆子,都是黃頭髮白皮膚藍眼睛的洋妞兒,比咱友誼賓館門口還多,”平松湊過來對著說道,還不忘用手比劃了,“奶奶的,真開放,都漏出來了,白白嫩嫩的”。

    李和說,“行,喜歡就繼續看,等過個幾年,你們就能翻身上馬了,開個洋葷。”

    平松咕噥了一句,“你就會蒙我。”

    他哪裡能信,那可是洋妞,他也就幻想一下罷了。

    李和懶得解釋,樸素的中國人還是不明白真鈔換貞操的道理啊,只要腰包鼓起來,沒有拱不來的妹子,哪裡分什麼洋妞黑妞。

    隨著改革開放的越來越深入,經濟越來越好,來中國的外國人越來越多,當然也是魚龍混雜,素質不一,發達國家跑來發展中國家且不是邀請的企業家、專家一類的,多半是渣滓,在國內混不下去的,跑來藉著發展中國家對發達國家的粉色想像帶來的“想像紅利”騙吃騙喝的。

    李和又被蘇明帶著去看了一圈所謂的磁帶廠,租的本地人的幾間大屋,總共就七八台刻錄機,每台機子都是守著一個婦女,女人做這些比較適合做細緻的活。

    蘇明說,“這邊咱自己每天能生產6000多盒磁帶,另外我在15戶人家放了17台刻錄機,幫我代加工,每天也能生產近二萬盒。”

    對這些李和也沒有過多的意見,其實是沒多大的興趣,不過還是隨口問道,“好賣嗎?”

    “當然好賣了,簡直供不應求,你沒看,剛才那麼多開三輪車的,都是來來取貨的。我這都賣到好多百貨公司了。我準備馬上再買一批刻錄機,繼續找人代加工。只要是港台的最新歌曲,我這全有。你看看就這麼短短的半年,咱可是沒少掙,”蘇明說著說著都笑開花了,然後又指著工人道,“這些人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分配工資,多干多得,按件發工資,這些人恨不得晚上不睡覺,天天做,哪個不樂意多掙錢。”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0:34
第174章 矛盾

     晚飯的時候,自然是好酒好菜,拼了兩張桌子才擠下。

    蘇明指著端菜過來的女孩子道,“當初我就相中她這一手好菜,才留著的她。從佛山去廣州投親,結果沒找著親戚,差點讓人給拐賣了,我就把她給救了,然後把人給留下來了。”

    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看著年齡也不大,李和夾了塊魚,做的確實不錯,笑著對小姑娘道,“小妹,一起坐下吧,別忙了,菜夠吃了。”

    小姑娘害羞的搖搖頭,慌裡慌張的,一轉身就跑不見人影了。

    蘇明道,“就那個性子,三棍打不出個悶屁,咱吃咱的。”

    李和站起來端起酒杯道,“這階段辛苦大家,從熟悉的北方到陌生的南方,人生地不熟,既要渡過語言障礙的難關,又要承受思鄉之苦,適應各種生活習慣,甚至還要面對各種不理解。但是我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大家只要挺過去,堅信未來,都會成功。

    能把在面前行走的機會抓住的人,十有八九都會成功。

    成功不是將來才有的,而是從決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續累積而成。

    這裡是黃金之地,人生舞台的大幕隨時都可能拉開,關鍵是你願意表演,還是選擇躲避。在真實的生命裡,每樁偉業都由信心開始,並由信心跨出第一步。

    我希望大家繼續不棄不餒,繼續朝著美好未來前進。這一杯酒也是為了大家的未來乾杯。我先乾為敬。”

    一杯啤酒直接下肚,又空了空杯底。

    一桌人聽了這話,頓時激動的不得了,豪氣萬丈,也紛紛站起舉杯,一口就干了,喝的都比較爽氣。

    然後輪番要跟李和碰杯,李和也是來著不拒,啤酒對他來說還能湊合。

    吃完飯,李和就和蘇明在河邊聊天,很多孩子在河裡游泳,還有不少人在洗衣服。

    點著一根菸後,李和問蘇明,“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就感覺來對了,真的,出來了,才感覺什麼叫天大地大,才知道什麼是暢快,就這樣下去,咱一年掙個百十萬,跟玩似得。”

    李和奚笑道,“就這麼點出息了,你這玩意能有多大技術含量,你自己不清楚,撐死做個七八年,等一窩蜂扎推做,你還賺什麼錢。

    做什麼事要走一步看三步,這就是所謂的目光長遠。

    以後的十年內,大批的風雲人物將湧現出來,我們的事業與之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任何的驕傲自滿,任何的裹足不前都是對自己的犯罪和對自身人生的褻瀆。”

    蘇明細細的回味了李和的話,然後呵呵一笑,“這不是有你嗎?你說啥,我就做啥,我費那個腦子幹嘛。我去了趟香港,真是算是開了眼界,我有時也在想,都是中國人,咱就差距那麼大呢,人家那真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住高樓大廈,開小轎車。”

    “你什麼時候去的香港?我怎麼不知道。”李和疑惑的問道。

    蘇明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沒幾天呢,我前腳要發電報跟你們顯擺,你們電報就來了,說要過來。我就沒來得及說。我之前進出關內,邊防查起來麻煩,於德華給我拿了個邀請函,我就辦了個通行證,進出方便的很。我不就想著去香港看看嘛,你之前好像說過,咱也會發展成那樣子?”

    最後這句明顯帶著不自信和疑問。

    深圳經濟特區面積此時也就侷限在327.5平方公里內,鐵絲網,邊防檢查站,將深圳分隔為關內和關外,並不是完整的深圳。

    “不要想那麼多了,時間會證明一切,你我有生之年都會有希望看到。”如果李和不是他這樣的開掛重生者,誰能信這種夢幻般的童言童語。

    “哥,你帶那麼多錢來幹嘛,我這邊不缺錢花。”蘇明看到李和那麼多現金,都嚇了一跳。

    “哈哈哈,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花掉了。”李和豪氣的說道。

    第二天於德華就過來了,買了新benz,大夏天的襯衫領帶,有點刺眼。

    旁邊站了一個司機,還有一個提著公文包的s型小秘書,可能礙於內地風氣,沒有紅唇豔抹,穿著樸素,但也嬌豔的很。

    蘇明提了提於德華的領帶,“大夏天的也這麼騷包,也不怕勒死你”。

    “注意素質,你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於德華氣得拍開蘇明的手,然後對著李和迎過去,笑著伸出手道,“不好意思,昨天在香港,沒法去接你,今天一早我就慌裡慌張的來了,今天中午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一頓。”

    李和鬆開握著的手,看了一眼那掩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秘書,也沒避諱場合,笑著對於德華道,“好樣的,你這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不怕你媳婦知道,爆發內戰啊。”

    於德華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等琢磨過味來,才小聲道,“是男人就懂得,逢場作戲而已,左右就咱們這些人知道,家裡的那母老虎知道了,可不得了,那就是真的世界大戰了。”

    李和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吧,總之就是習以為常了,再說,他沒法用自己的道德標準要求別人,說道,“進屋坐吧,喝杯茶,外面熱死了。”

    蘇明知道他們這是有事要談,就把其他人趕到外面了,於德華的小秘書,嘟噥著嘴巴,滿臉的不樂意,瞪了蘇明一眼,跺腳就走了。

    蘇明自己隨著進了屋裡,幫著倒茶遞煙。

    於德華開始閒扯了幾句,又說了一些生意的情況,總結起來就是前途一片光明,未來一片美好,全是坦途,然後又問李和道,“你今年畢業了吧?”

    “分配到本校做老師”,李和渾不在意的說道。

    於德華大咧咧的說道,“要我說做老師有什麼好,一個月才能拿幾個錢。這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業,你應該過來咱們一起做。”

    李和皺了皺眉頭,沒有表現出不悅,只是淡淡的道,“人各有志吧,我就是喜歡做老師,起碼現階段會做下去。”

    於德華嘆口氣道,“我是真心希望你過來,我一個人忙前忙後,真的累啊。你說你哪裡有做自己的事業爽快?”

    李和面無表情的道,“沒事,你要是感覺累,咱倆倒是可以好聚好散,你明天把財務喊過來,咱倆對一下帳,就可以散夥了。”

    一開始合作的基礎就是錢,座無序,利有別,李和倒是早已有心理準備。

    一個創業者當他有第二第三個股東的時候,變成合夥公司的時候,沒法從思想上邁過一個關鍵檻,從我的變成我們的,只會把我們的變成我的,因為他感覺他付出的最多,而你這個股東開始只是給了一點資金和想法,拋掉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貢獻。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0:34
第175章 入港

     蘇明一拍桌子,對著於德華罵道,“姓于的,沒我哥,你哪裡有今天。你也就算個屁,怎麼想著過河拆橋。”

    於德華惱怒,也回罵道,“姓蘇的,別忘了,你剛來的時候,是誰幫的你,你開個破磁帶廠,從刻錄機到材料,哪樣不是我幫你弄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好意思來說我?”

    不提這些還好,提到這些蘇明火氣更大了,指著於德華道,“你他娘的都好意思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刻錄機裡面加了五成價,你把我都坑上了,生兒子都沒皮眼的貨,你也好意思。”

    “是老子帶你這個土包子去香港開的眼,你又怎麼說?”

    蘇明氣極反笑,道,“是,是你帶我去的,把老子帶到旅館裡,往那裡一扔,好幾天不管不問,老子人生地不熟的,都找不到方向。幸好老子機靈,買了地圖,自己摸回來的。”

    想起這些蘇明還是有點堵,自己堂堂的大老爺們,京城的大頑主,差點就在香港迷了方向,沒了准心,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李和聽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兩個人還有這麼多齷蹉,看來一直還是高看於德華了,於是也就冷著臉道,“趕緊去找財務審計吧,財務報表拿過來,大家一歸一二歸二,丁是丁卯是卯,親兄弟明算賬就是了,大家沒必要那麼不開心。留點臉面,大家以後還是朋友。”

    於德華倒是慌了,其實他倒是抱怨的成分居多,希望從李和手裡多要點好處。

    其實他是很佩服李和的,超前的預見性和無比正確性,既准又穩,好像沒什麼東西能遮得住他的那雙眼睛,按照他的套路,自己就從來沒有吃過虧,他於德華做生意他從來就沒像現在這麼順利過。

    真散夥,他肯定捨不得。但服裝生意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他忙裡忙外,忙前忙後,而李和只是動了動嘴皮子,除了點本金,但是賺的利潤卻要和他平分,他肯定心有不甘。

    這就是所謂的可以共苦但是不能同甘,大部分人的本性罷了。

    共苦的時候,目標簡單而明確,就是掙錢掙錢掙錢。

    掙錢是兩個人好掙,花錢還是一個人好花。

    團結的最好方法就是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

    當面對的最大問題是生存時,當大家都一無所有時,很多其他矛盾都是可以暫時忍受的,誰做的多做的少都無所謂,因為大家都一樣。這時候兩個人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互相妥協可以取長補短,獲得利益最大化。

    當分配利益時,問題自然就來了,利益怎麼分,誰的的多誰的少,當生存得到滿足之後,安逸的生活會激發人性之中自私的一面,蛋糕掙來了,接下去怎麼分就是最大的問題,兩個人不再是利益共同體,而是競爭者,互相成為彼此的約束。

    沒有了眼前困難的遮掩,兩個人個性當中的衝突也會毫無顧忌地顯露出來,爭吵也就在所難免,如果這一步不能相互妥協達成一致的話,所謂的合作難免走向終結。

    不止是合作夥伴,夫妻也是如此,參透就好。

    於德華腦子轉了幾個圈,真怕小年輕腦子一熱就真的散夥,雖然李和看著表面成熟,腦子快,可這性子於德華是清楚一二的,只得陪著笑臉對李和道,“別,別,大家沒有必要鬧這麼生分,這可是最掙錢的時候,你的錢我都幫你在瑞銀開了數字賬戶,一毛錢不會少,這個你放心。大家沒必要為了一時之爭,搞得不開心,你說對不對。”

    李和冷冷道,“我想帶你見識下汪洋大海,你偏偏要在泥溝裡滾打,我也沒辦法啊”。

    “我是真的沒其他意思,你看這次來就是邀請你去香港玩兩天,邀請函我都帶過來了,麻溜的辦個通行證,下午過關我給你接風,”於德華訕訕笑道,又見李和似乎不信,出了門口衝自己的小秘招手要公文包,從包裡掏出一份邀請函,遞給李和道,“你看,這我都帶來了。”

    李和見於德華說了軟話,想了想,還是不忍心就這麼散夥,剩餘價值還沒壓榨完啊,這麼丟了,確實不環保,一點也不節約。

    蘇明察言觀色倒是有一手,直接道,“別了,要不還跟上次一樣,帶進去不管不問,咱可再也丟不起那個人。”

    “絕對不可能,上次我真的忙的忘了,這次你看我表現好不好。務必賞光,務必賞光。”

    李和道,“你想好了再說吧,合夥這種事情,勉強不來,合則來,不合就散,省的以後大家不開心。”

    “不勉強,一點也不勉強。”於德華急忙說道。

    李和這次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手資訊,既然有機會赴香港,他也就不打算錯失這個機會了,總比拿期刊報紙的好,哪怕有個彭博機,他也不至於做個睜眼瞎。

    一行人開始出發,在羅湖的關口,於德華幫著用邀請函,戶口本,照片到附近的派出所辦了通行證,幾個人驅車直接進了香港。

    小秘書坐了前排,司機開車,李和、於德華、蘇明三個人就不得不擠在了後面,沒一個肩膀窄的,擠得難受死了。

    一進關,走了大概半小時後,在一條主幹道上,於德華讓司機停車,對小秘書道,“你先下車,打車回家。明天我再去找你。”

    小秘書嘟噥著滿臉的不樂意,就是不下車,回頭晃著於德華的胳膊,嗲嗲的說,“人家不要嘛,人家跟你一起好不好。”

    這酸爽酥脆的聲音,配合著那魅惑的眼神,別說於德華晚節不保,英明喪盡,就連李和都有點把持不住,誘惑性太足了。

    於德華左右哄了幾遍,沒了耐心,直接下車,拉開前門,唬著臉道,“快點下來,我還有事要辦呢。”

    小秘書見於德華真的生氣了,不敢再任性,不然哪裡再找這麼容易傍身的財主,只得乖乖的下了車。

    於德華上了前座,讓司機開車,回頭笑著對李和道,“見笑了,小丫頭不懂事,讓給慣壞了。”

    蘇明調戲道,“你老小子,鐵樹開花,豔福不淺啊。”

    於德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大氣的道,“別嫉妒,也別羨慕,晚上就給你倆見識見識什麼是腐朽的資本主義,內地是這麼說的吧”。

    進入一條商業街的時候,李和讓於德華停車,說道,“去給我倆買幾件換洗衣服,入鄉隨俗,總不能還這樣穿吧。”

    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就是再不講究,也不能穿這一身邋裡邋遢的衣服去辦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1
第176章 香港

     於德華看了一眼兩人衣服,在內地看著倒是像那麼回事,白襯衫、西褲,皮鞋,可是一進入香港,跟周圍的環境一對比,總覺得差點什麼,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刻板”,笑了笑道,“那一起下去吧,選你們自己喜歡的。”

    李和擺擺手,這身穿著,人家一看就知道內地來的,他可對自取其辱,然後反手打臉,沒有一點的興趣,直接道,“跟你說尺寸,你直接選兩身休閒的就是了,短袖襯衫,休閒褲,鞋子無所謂,哪怕拖鞋都行。”

    沒多久於德華就和司機一起,把李和、蘇明兩個人的衣服買回來了,於德華道,“衣服鞋子,買了好幾套,你們自己選。”

    李和選中一條灰色的休閒褲,米白短袖,一雙元青色板鞋,關上車窗,直接就在車裡換上了,把原來身上的衣服鞋子塞到了袋子裡。

    轉頭一看蘇明的打扮,工裝褲、運動鞋,格瓦拉頭像T恤,倒是像個反叛青年,只是皮膚的顏色深了一點,有點黑,表情太正經,如果不開口,跟本港青年沒啥差別。

    “這身打扮不錯,挺潮流的,”李和笑著道,然後又問於德華,瑞銀是在中環嗎?”

    於德華點點頭,以為李和是不放心錢,因此主動提起道,“是在中環,我可以帶你過去查查賬戶。”

    中環是香港島的心臟,香港的金融區,香港的中心商業區,主要由中環畢打街、中環皇后大道、士丹利街等組成,大型的購物商場及國際知名的時裝店鱗次櫛比,因此,初登港島、許多土豪喜歡來這裡一顯身手,做購物狂。

    李和道,“這筆錢,我另有用處。你把我帶到中環,先找個賓館再說。還有上次我讓你幫我找的律師,找好了嗎,幫我辦理離岸公司是次要條件,首要條件就是他願意陪我去內地。”

    辦理離岸公司是一方面,同時也急著把手裡的商標處理了。

    於德華猶豫著道,“你是不知道,許多人對內地還是很恐懼,估計願意去內地的律師不好找....”

    李和直接打斷於德華的話,然後重聲說道,“不好找,你逗我玩?知道香港每年有多少新拿照的律師嗎?大律師不好找,小律師撲街仔還不好找嗎?我又不是讓他們打官司,就是準備個文書而已。如果這還找不到,你於德華真是白混了。最遲明天下午,我等你消息。”

    此時的在香港畢業人數可以用多如狗來形容,可不是內地,還拿大學生當寶,想擁有內地那樣的社會地位基本是不可能的。

    相對於香港經濟水平來說,香港的大學生都還是廉價勞動力,所以李和一直極力主張於德華在香港、馬來西亞,印尼,泰國,緬甸招聘既懂得中文又熟悉英語的華裔大學生。

    所謂的國際化人才,第一個要求就是語言,懂得中文,將來他們可以用在中國國內市場,懂英語自然方便進軍國際市場,這種雙語人才在國內是稀缺,但是在其他新興經濟體市場,根本不缺。

    只要給個高於社會平均的工資,基本就可以招聘一大串,因此於德華現在在香港的公司裡基本有一隻算合格的執行團隊,是不是國際化人才,李和還不清楚,但是起碼語言優勢就可以甩開很多人一大截。

    “我盡快,”於德華無奈的嘆口氣,有時遇到強硬的李和,他表示好無力,又對司機說道,“走公主道,過紅磡海底隧道,去中環,儘量快點吧。”

    一路上,蘇明頭伸出窗外,猶如進了大觀園,對新鮮的東西都驚嘆不已,他上次來也只是走馬觀花而已,哪裡有這樣深入繁華腹地,可以看的仔細。

    蘇明說,“這些香港女人,都給洋婆子帶壞了,瞧瞧剛剛那個女人肚臍眼都漏出來了。”

    於德華跟司機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

    李和捂了捂額頭,也是搖頭苦笑,問道,“那你是希望她穿的越多越好,還是越少越好?”

    蘇明想了想道,“反正將來我媳婦不能這麼穿就是了。”

    他的答案已經很明確了,這種直截了當的粗暴美感,令他很興奮。他實際上巴不得人家不穿衣服,說不定還更高興呢。

    李和只對風土人情,社會風貌感點興趣,對高樓大廈比較沒感覺。

    不過他其實更加關注的是為何彈丸之地,能夠創造經濟奇蹟。

    香港,亞洲“四小龍”之一,被稱為“東方之珠”。一個昔日默默無聞的南海小漁村,成為世界開放的、多功能的經濟體。

    雖然可以說出很多原因,擁有號稱世界三大優良天然深水港之一維多利亞港,擁有開放的經濟政策。

    但還是有許多中國歷史的多種原因造就的,解放前後大批高素質人才的進入,內地大批土豪、資本家的資金轉移,甚至解放後中國把香港作為對外窗口,結匯中心,也直接造就了香港金融的發展。

    從另一方面來講,凡是做過百年殖民地的地區或者國家,基本都沒什麼好下場,但只有兩個經濟體是例外,一個是新加坡,一個就是香港,而且都是華人掌控的經濟體。

    看來中國人種族天賦技能不僅僅是種菜,大使館種菜、尼羅河畔種菜、南極種菜、還想去太空種菜,中國人常住之處,空地上必定有菜……

    車子進了中環,李和拒絕了於德華找大賓館的提議,隨意指了一家小旅館,“就這家吧,有洗澡的地方就行。”

    於德華去開房,李和跟蘇明就在旁邊等著,懶得開口。

    開好房,直接進了房間,一間屋子,兩張床,很乾淨,而且還有淋浴噴頭,李和差點就要喜極而泣。

    於德華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去吃中飯,然後晚上帶你們去唱歌跳舞。”

    蘇明一臉希冀。

    李和想想通行證的期限總共只有七天,可不能浪費時間,因此就說,“你帶蘇明去逛逛,我這幾天有自己事情忙。你現在下樓幫我買《經濟學人》、《紐約時報》的合定本,還有最新幾期的新聞報,財經報紙,不管中英文,我全部要。”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1
第177章 線索

     於德華道,“你這難得來一趟,報紙什麼時候不能看。”

    “別墨跡了,趕緊下去,幫我買上來,然後我們就去吃飯。”李和不容置疑。

    等於德華下了樓,蘇明道,“你不去玩,我也不去了。”

    李和拍拍蘇明的肩膀,笑著道,“你跟著出去見識見識,看看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麼叫靡靡之音。”

    “啥子是咪咪之音?”蘇明可就初中文化水平,太高端的詞語,明顯理解不了。

    “就是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

    李和直接在浴室洗了個澡,這種清爽利落的感覺,真的好生懷念,不是矯情,而是太方便了,一個人習慣了現代性的便利,有電話手機、網絡、汽車,浴室,真的很難再適應困苦,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剛穿好衣服,於德華和司機一起抬進來一個大的編織袋,氣喘吁吁的道,“能找得到都在這裡了,你自己看看,還缺什麼,我再想辦法。”

    李和直接把袋子裡的東西,倒在地上,然後隨便翻了幾本期刊看了起來,不知不覺,投入了進去,渾然忘我。

    於德華著急了,這都看了有半小時了,這麼多要看到什麼時候,“別啊,咱要去吃飯呢,飯店我都訂好了,回來看吧。”

    李和堅定的搖了搖頭,“給我帶點就行了,你們下去吃。出去門帶好。”

    蘇明攔住還要說話的於德華,低聲道,“走吧,別妨礙他就是了。”

    於德華沒辦法,只得跟蘇明下去吃飯,心裡大呼虧死了,那一桌飯菜定了1000多呢,結果便宜了蘇明這個撲街仔。

    李和見他們出去了,就站起來找了紙和筆,開始一張張報紙裡,理頭緒線索,希望對記憶有點啟發。好不容易現在找到點有感覺的事,他就不想半途而廢。

    自從重生後,李和有時覺得彷彿和時代脫節,對許多事情已不感興趣。

    當一個人隨著閱歷和知識積累,瞭解人性結構,就會逐漸明白,所有的歷史大同小異,不過時地和因緣的細節略有出入。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人無需強烈的好奇心。在各人身上碾壓過的規則和秩序,最終均來自同一種力量。

    李和活的太理性了,什麼事情習慣於邏輯推理,當邏輯推理成為一種習慣,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適,大部分人需要的是輕鬆感性的氛圍,不是理性的邏輯演繹。

    或者說李和活的有點孤傲,看待事物眼光的發生變化,彷彿突然之間眼睛被擦亮,凡事抱著“我的想法直指問題核心”,或者說得明白點,“我不屑於跟你爭”的念頭,意見相左時,不去考慮別人的感受或者面子,先想別人錯在哪裡。

    簡而言之,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總是考慮邏輯關係,而忽略人情關係,人際關係,李和有時也在反思,為什麼上輩子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得罪人。

    所以李和才會一直覺得,活的明白,活的清醒了,人太遭罪,難得糊塗果真最好。

    李和用筆把認為有價值的線索,一一記下來。

    做了一個線性數據結構,也可以叫破案線索牆。

    線性數據結構是數據元素之間是一對一關係的數據結構,電視劇裡破案經常都會出現這種方法,主角整理線索時,會把釘在牆上的資料用線連起來,然後找到交匯點,側重於信息的發現、發掘。

    這種方法在情報分析和犯罪分析中非常普遍。

    當然許多資料沒必要釘在牆上,實際上用一張紙,一支筆就可以。

    劇組只是為了影視化、為了讓普通觀眾理解角色是如何思考,如何分析的,而將大腦分析使用的資料進行外顯而特意做的東西,主要是為了好看。

    李和這樣做,只是為了刺激自己大腦的記憶,上輩子經常接觸的,都會知道,但是還有更多是在潛意識裡,都是以前接觸、知道、熟悉、瞭解的,只是突然想不起來了,或者許多記憶知識點沒有連貫性。

    同時也是為了糾正跟以往認知不同的人、事、物等各種信息,並且思考或試圖解決更複雜、更不熟悉的問題,這樣可以讓自己對許多問題更客觀看待。

    他現在就要找到一些現在就能利用上的線索,他有點等不及了。

    結果李和越看越是心涼,幾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看到石油輸出國組織在三月十四日的做出油價下調的新聞,就知道石油期貨是沒法做了....

    李和記得國際原油期貨價格在短期內都比較穩定,可操作空間比較小,起碼要等到86年。

    香港地產也是沒戲了,基本是歷年最高價,中英聯合公報沒出來之前,買入就是個錯誤。

    於德華和蘇明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眼睛赤紅,一看都是喝了酒的。

    蘇明幫著把地上的報紙給理了一下,看到李和寫的密密麻麻的幾張草稿紙,潦草的字跡,有粗有細的線條,反正他是看不懂,又把打包回來的飯盒放到桌子上,然後說道,“哥,吃點東西,等會再弄。”

    李和頭也沒抬,“先放著。”

    於德華笑著道,“有鮑魚,大補,你試試,內地可是沒機會吃。”

    李和白了於德華一眼,“不說話沒人拿你當死人。”

    站起來伸伸腰,其實真的有點餓了,直接做椅子上就吃了。

    醬味有點重,稍微偏甜,並不合他的口味。

    吃完飯後,又洗了吧臉,然後道,“你們出去玩吧,不要打擾我就行”。沒有理出絲毫頭緒,李和不禁有點心煩意燥。

    於德華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不去?”

    “不去,你跟樓下打好招呼,給我送晚飯過來,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待他們走後,李和直接把門反鎖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需要一個更安靜的環境。

    把賓館裡的電視機也打開了,剛好有財經頻道,裡面的專家說的頭頭是道,唾沫橫飛。

    就是忽悠人買理財,買股票搞投資。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5
第178章 桑拿

     看了一會,也沒有任何有用處的信息。

    晚上送飯的過來,李和隨便吃了一點。

    夜半時分,蘇明他們還未回來。

    過道里有高跟鞋和雜亂足音移動,年輕女子如同魚兒暢遊在夜色裡。

    樓道的各個房間,此刻釋放出喧雜聲響,爭執,毆鬥,粗暴碰撞,吃吃笑聲,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喊,酗酒之後男子的囈語,不明所以的哭泣,起鬨,呼應……

    從不安寧。

    如同一處樹木幽密野獸出沒的森林。

    一片空曠無際風聲呼嘯的沙漠。

    站在窗口,看著燈火透明而又繁華的香港夜晚。夜色點燃簇簇燃燒火苗,以熾熱騷動,突破白日庸碌乏味。

    李和隔壁的房間,突然又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啪啪聲,他心裡被撩撥的難受,把電視聲音調到了最大,耳不聽心不煩。

    拋去心裡的浮躁,李和又把外匯方面的新聞看了一遍,看到澳元貶值的新聞,好像已經錯過了這個時間段。

    沒有什麼發現,1983年真的是挺平淡普通的一年。

    翻來覆去的把幾張報紙仔細的看了幾遍,突然又看到美元升值的消息,眼前一亮,李和第一個想到的是黃金,而不是外匯。

    外匯交易在八十年代初期才剛剛開始呈爆髮式增長,全球日均不到1000億美元,交易方式還是電話報價,所以不管是交易方式還是還是操作模式,根本沒有辦法給李和足夠的操作空間,起碼也要等個幾年。

    而黃金就不一樣了,在1981年,金價每盎司的盤勢峰頂是599美元。此時的黃金價格還在高價盤著,黃金現貨價格在下跌,前一段時間黃金最高漲到過495.00元,現在到488.76元了。

    李和的記憶跟報紙挺吻合,雖然李和記得後期的黃金會一直漲到1900美元,但是記不得具體時間了,他可沒想到自己還會重生。

    但目前還是空頭行情,由於美元的升值,許多人又找到了新的升值渠道,大量買入美元,黃金價格下跌是自熱而然,只是許多人沒想到金價會攔腰斬斷,如果李和沒有記錯的話,到了1985年,盤勢降到300美元左右。

    李和不可能去持有到1985年,頂多到年底,而且他又沒辦法把握具體的漲跌細節,也只能大概把握一兩個月的趨勢,也只能大概做個中線操作。

    不過李和考慮了手裡的資金,不足兩百萬港幣...

    要不要搞槓桿?

    阿基米德:給我一個槓桿,我可撬動地球!

    配資公司:喏,這個三倍槓桿借給你!

    連續熔斷,阿基米德淨賠兩個地球。

    所謂槓桿,就是可以用它以較小的力量移動較重物體。在金融領域,槓桿的定義是用少量的資金操控大量的資金來放大收益和虧損的工具。

    生活中我們常常用到槓桿,比如按揭買房,分期買車等等,雖然手頭錢不夠買車買房,但是我們可以用未來掙到的錢,提前享受生活。

    如果你的本金只有10塊錢,但能穩定的用每10塊錢賺到1塊錢,而利息只有5%的話。那麼,就應該借錢來賺錢。那筆穩賺不賠的生意,就是這個槓桿的支點。

    槓桿就像大刀,關雲長耍大刀,過五關斬六將;5歲的小孩耍大刀,傷到自己的概率遠遠大於砍倒敵人。

    價格具有波動性,不是連續直線下跌,不是連續直線上漲,如果使用高槓桿,一兩個小數點的波動,就足以讓他一無所有。

    至於使用400倍、500倍槓桿的人,他們可能連匯率有幾個有效數字都不知道....

    李和又點了根菸,嘆了口氣,怎麼自己做點事情,就這麼難呢。

    他如果真的想做點事情,就必須需要錢,而且是美金、英鎊,起碼是發達國家的貨幣,因為這時的人民幣太弱雞了,根本走不出國門,就連盧布他都覺得嫌棄.....

    電視上已經停播,李和看看時間已經深夜2點鐘了,隔壁房間終於安靜下來了,心裡終於平靜了下來。

    準備收拾收拾桌面上亂七八糟的資料,他準備還是睡覺,許多事情還是著急不來。

    把窗戶打開,散了散屋裡的煙氣,菸灰缸都快滿了。

    剛躺下,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李和側身開了門,一看是蘇明,笑著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於德華呢?”

    蘇明帶著滿身酒氣,進了屋子,端起桌子上的茶就喝,抱怨道,“別提了,那老東西不安好心,引誘我犯法。”

    李和莫名其妙,就試探著問道,“那你們去了什麼地方?”

    “就是什麼跳舞的地方,幾個沙發拼一起,旁邊有人陪喝酒,酒挺不錯,就是太吵了。”

    “好事啊?喝喝酒,跳跳舞,挺放鬆的。然後呢?”

    “然後?然後唱完歌,他說帶我去洗個什麼拿。”

    “桑拿?”

    “對,對,就是桑拿,他娘的,我去一看,不就是個澡堂子嘛。”蘇明好像更氣惱了。

    “這也挺好的啊。”看著蘇明氣呼呼的表情,李和更疑惑了。

    “洗完澡後,我說我困了,我要睡覺。結果他給老子找了失足婦女,那個女的進了房間,上來就要扒我衣服,辛虧我機靈,穿上衣服立馬就跑了。”蘇明說完還一臉得意。

    李和痛苦的一捂額頭,你個傻孩子哦。

    “那漂亮不漂亮?”,李和懷疑是不是遇到了大恐龍,不然怎麼會那麼大反應呢。

    “什麼?”,蘇明沒聽明白。

    “就是那小...不是,就是那失足婦女”,李和不知道用什麼稱呼才能讓蘇明理解,小姐在他的腦子裡可能真的是小姐。

    “我沒看清,屋裡燈光比較暗,眼神不好”,蘇明低聲說道。

    “說真話”,糊弄鬼呢,二里地的蒼蠅蘇明都能看出公母,居然說眼神不好,李和是肯定不信的。

    “漂亮”,蘇明明顯紅了臉。

    李和突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繼續道,“那你跑啥?你是不行?沒反應?”。

    “怎麼可能”,蘇明就要跳起來了,這句話,他理解的很快,他可是看過少女之心的男人。男人都忌諱說不行,怎麼可能不行,“那是犯法的,被抓住了多丟人啊。”

    說的斬釘截鐵。

    “行了,自己洗洗睡覺吧,明天早起。“李和打了個哈欠,一直都被隔壁的折騰的不安分,其實早就想睡覺了。

    蘇明進了浴室,然後又穿著褲衩子為難的走出來,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會用。”

    李和啞然失笑,這就是時代觀念差異了,好與壞都說不上。

    李和突然覺得雖然有時蘇明唬了點,但是也不失可愛嘛,希望隨著時代的發展,他能繼續保持下去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07
第179章 銀行

     “兩個小扭是推拉式的,用哪個就將那個小扭向外拉一下,然後用大扭調節水溫。”李和指著浴室的按鈕對蘇明說道。

    蘇明自己試了一下,見有水出來,高興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哥,你真厲害,這麼個洋玩意,以前沒見過都會用。”

    李和懶得聽這種沒技術含量的吹捧,直接倒床上睡覺了。

    到早上的時候,隔壁又傳來喘息聲,李和被聲音吵醒後,他只能摀住耳朵蒙著頭,希望再次入睡。

    可是他麼的二十幾分鐘了還在戰鬥啊!

    搞的李和受不了了!

    於是惱羞的重重的拍了拍牆,示意隔壁這邊有人,動作小點。

    李和拍的手實在酸了,隔壁這時傳來兩人啊額額的聲音,各種語氣助詞,啪啪聲也更大了…

    過會就沒聲音了…

    終於結束了,心想,狗男女的戰鬥力還挺強嘛,他們是爽了,可他還沒睡夠啊!

    哎也睡不著了。

    不過最後李和還是睡著了。

    於德華敲門的時候,李和才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9點多鐘了。

    於德華進門就對蘇明劈頭蓋臉的抱怨,“你個撲街仔啊,你丟自己人不打緊,你別丟我人啊。老子可是號稱一朵梨花壓海棠。結果老子把你帶過去,你爛仔居然被一個女人嚇跑了。你是我帶過去的,丟我人啊,我以後還怎麼混啊。”

    蘇明還沒接話,李和就揉著眼睛道,“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老牛吃嫩草說的這麼正大光明的。談正事,我讓你找的律師呢?下午能來嗎?”。

    於德華嘿嘿笑,立馬跳過了剛才那茬,直接道,“我昨天就讓秘書幫我找了,現在還沒消息,等等,等等行不,最遲明天下午。”

    “什麼?你那秘書?指望她喂奶可以,你居然指望她辦事?真的指望有事秘書干?”李和真心擔心於德華的腦袋被驢子給踢了,“趕緊找個靠譜的人去。”

    於德華急忙道,“我公司的秘書,真的秘書。下午我帶你去銀行,你查查你自己的銀行賬戶,以後我只管轉賬,還是你自己管賬比較好。”

    李和點點頭,“行吧,吃點早飯我們就走。”

    三個人下樓,在茶餐廳直接吃了點東西,就直接驅車去銀行。

    李和拉開車門下車,抬頭一看,居然是第一波士頓銀行。

    於德華道,“這就是瑞士的銀行。”

    “你說的是瑞士銀行,不是瑞士的銀行”,李和白了於德華一眼,不過他也是理解,瑞士銀行是所有瑞士的銀行的普遍統稱,瑞士有兩家最大的銀行,ubs和瑞士信貸,他開始那點錢,連開戶資格都沒有。

    瑞士銀行更多的是個神話,瑞士是地理小國,面積僅4萬多平方公里。然而,這裡卻存放著全球近1/3的境外資產,2.2萬億美元離岸資產,為世界最大的離岸金融中心。

    從歷史上貧瘠的農業國發展到今天以發達的銀行業立於世,絕對霸道且不透明的瑞士銀行保密原則功不可沒。

    不足百平方公里的瑞士蘇黎世,擁有世界上最富有的街:班霍夫街。道路兩側駐紮了120多家銀行的總部,聚集了約300家銀行,因而成為世界上銀行密度最高的城市。

    於德華忽略李和的白眼,直接帶著進了銀行。

    熟門熟路的找了個領班的經理,就被帶進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房間,李和這種小客戶,還當不起VIP。

    數字賬戶和密碼確認無誤後,領班經理用粵語道,“已經查了你的賬戶一共是213萬7千港幣。”

    李和直接用用粵語道,“我今天可以全部取出來吧。”

    領班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狐疑的看了一眼於德華,又看了一眼李和,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用國語問道,“先生是內地來的?”

    李和的粵語雖然也很標準,可是一板一腔的口音還是掩蓋不了他的身份,特別是這種常年接觸各色人的銀行從業人員。

    於德華道,“內地怎麼了?”

    領班勉強的笑了笑道,“沒什麼。”

    嘴上說沒什麼,臉上的輕視也並不明顯,但在他心裡而已,200萬頂多就是個小客戶,這種來港後成為爆發戶的大陸仔,他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大多上不了檯面而已。

    李和冷冷的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香港的大部分富豪都是從內地過來的,包括香港四大家族都是內地過來的,,難道他們過來,你也要問他們是不是內地來的?”

    許多香港的富豪基本都是內地出生,內地讀的書。

    領班臉皮不禁臉皮抽了抽,你他娘的臭不要臉的,你居然敢跟香港四大家族比,可是還是找不出話反駁,而且職業規範,也不允許他反駁,出於職業習慣,還是勉強笑了出來,說道,“你誤會了,我只是好奇罷了。取錢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還是想問下,李先生去這筆錢有什麼用處嗎?”

    “我個人的私事,跟你大概是沒有關係的吧。”李和知道即使他都彬彬有禮不做任何失禮的事情,也一定會有很多人瞪大雙眼緊盯著他,哪怕最終一無所獲,他們也會很不服的說“裝得再好也不過是一群表叔和北姑”。

    你要明白為什麼會歧視,根源是對貧窮的歧視。

    這種歧視全世界都一樣,富人大抵是看不起窮人的。

    領班道,“我想李先生劃走這些錢大概是用來投資吧,也許我們銀行有能幫助”。

    雖然200萬並不多,但是存款流失對他的業績還是有一定影響的,誰不是靠業績吃飯的呢。

    “你們銀行還能做期貨不成?”李和隨口說道。

    領班呵呵一笑,“李先生有所不知,我們本來就是投資銀行,從事銀行、證券、信託等多種金融業務”。

    李和對這個倒是不知道,雖然看這個人不爽,不過也不想再騎驢找馬,浪費時間,因此就直接問說,“我這次的錢主要用來投資黃金期貨。”

    領班心裡有了底,如果讓李和的資金到銀行期貨的這一塊去,對他的業績那是沒有一點影響,反而還會有好的評價,畢竟炒期指銀行收取的佣金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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