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1979 作者:爭斤論兩花花帽(已完成)

 
e04ql4e04ql4 2017-7-25 01:53: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2 633026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29
第250章 訪問學者

     每一天,都變得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樣。

    因為更加冷了。

    陳芸這幾天一直對李和沒好臉色,氣呼呼的道,“那麼好的機會,你不去爭,結果便宜了閆紅那個小浪蹄子。”

    李和搞不清楚陳芸跟閆紅兩個人有什麼恩怨,背後不話人長短,也是他的辦公室原則,出於禮貌還是笑著道,“機會以後多的是,再說,我確實對出國暫時沒什麼興趣。”

    他再一次放棄出國做訪問學者的機會,把這個機會給了系裡的閆紅老師。

    甚至系裡隱隱傳出,出國是周校長的授意,他摸不清內裡,因為本來就沒跟周校長說過幾句話。

    北風呼嘯,把頭夾在膀子中間,快速的出了學校食堂。

    “李老師,李老師,李和老師。”

    回頭迎著順風砸下來的冷冰雹,看到一道紅色的靚麗的影子,笑著道,“閆老師,有事?”

    閆紅是外校過來的研究生,然後分配過來做老師的,長的很漂亮,這點他必須承認。

    “李老師,我還沒跟你說聲謝謝呢,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閆紅把手上的傘朝李和近了點,“你怎麼也沒打傘?靠我這邊近點。”

    撐傘的動作很優雅,漂亮的人鏟屎都會有人覺得動作優雅。

    李和道,“又不是下雨,沒事的,回去抖抖就行。吃飯就沒必要了,你不用客氣,我這剛剛吃好。”

    閆紅在系裡的名聲不是太好,有搞破鞋的傳聞。

    至於這些個傳聞,他知道大部分都是無稽之談,捕風捉影,沒有什麼靠譜的。

    長的很好看的女人,有時也是一種悲哀,往往容易被人忽略其內涵。事情做得不錯被罵靠身體上位,做不好會被說長的好看有什麼用。

    只能暗自感嘆,閆老師,你出生的太早了!

    晚出生個十年,可以靠臉吃飯!

    “那還有晚上呢,我是說晚上請你吃飯,沒你我可就沒這機會。”閆紅說的很有誠意。

    “真沒我什麼事,這也是系裡和學校的決定,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站在寒風中凍得有點瑟瑟發抖,李和不想再多說話,“真的,沒事的,我先走,有時間再聊,拜拜。”

    青年訪問學者,能稱青年的系裡就那麼幾位,他既然不想去,自然就輪到閆紅,所以他沒有居功的必要。

    回到宿舍,單身樓的好幾個老師下午都沒課,相約打牌。

    宿舍樓裡已經裝上暖氣,但是因為只有管道,沒有暖氣片,屋裡的溫度並不均衡,只有靠牆角的一塊才有熱乎勁。

    幾個人幹脆把桌子移到了牆角,脫了厚厚的衣服,擼起袖子,只穿了件襯衫。

    穆岩道,“怎麼麼這幾天休息就找不見劉乙博那小子了,老孟你快點行不,出牌這麼慢。”

    “太猖狂了,給你炸了。”孟建國甩出4張3,繼續道,“戀愛的人,總是身不由己啊。”

    李和問道,“哪裡的姑娘,這下手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聲不響的,我都不知道”。

    “好像是醫院的,具體哪個醫院還真不清楚。”李科說完,又一把擋住穆岩的手,“別急出牌啊,我還沒說不要呢。”

    “你們再這麼墨跡,輸了我可不給錢啊”,穆岩只得又把牌收回來。

    “牌品就是人品,你這麼賴,下次不准這樣...”李和放出一對4,又繼續道,“醫生配老師,哎,真是沒新鮮的了”。

    醫生和老師神馬的搭配最神奇了...

    最桔梗的兩類人,反而很搭。

    穆岩道,“治病育人一個都沒少,這不是挺好嘛。”

    好有內涵的句子,幾個人都啞然失笑。

    五毛一局,李和已經輸掉7塊錢,“不是,你們老是這樣算牌有意思嘛。”

    “你沒事就搶地主,不輸你輸誰。”穆岩直接道,他們可沒有不好意思贏錢的覺悟。

    “智商這東西,吃藥也沒用,節哀順變。”孟建國拍拍李和肩膀,又繼續道“都五點鐘了,同志們,晚飯時間又到了,誰贏錢誰請客,還是老規矩。”。

    孟建國的話音剛落,屋裡的門被敲開了,探出一個笑吟吟的臉,“你們男生們真熱鬧,這是在打牌呢?”

    李和的腦袋一陣痛,他想不到閆紅會找到宿舍來。

    穆岩立馬站起來,“閆老師,你好,進來坐。”

    閆紅進了屋子,用手輕捂了下鼻子。

    李和道是屋裡的煙味有點大了,就打開窗戶。

    “謝謝。”閆紅對李和笑著道,然後轉頭又對屋子裡的人道,“我是來請李老師吃飯的,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過去吧,人多也熱鬧”。

    雖然都是單身狼,見到花姑娘自然兩眼放光,可畢竟矜持都是有的,聽說請李和吃飯的,誰能過去找不自在。

    紛紛推辭有事,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就出了李和的宿舍。

    而且都知道這頓飯是來還人情的,也沒往閆紅和李和有什麼關係上想。

    李和見宿舍人走完,笑著對閆紅道,“閆老師,真沒必要那麼客氣。”

    閆紅笑著道,“那就算同事之間,我請你吃飯成不,你看我人都來了,不能再讓我一個人走了吧”。

    李和見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再推辭就是矯情了,就跟著閆紅一起出了宿舍樓。

    出了校門口,閆紅道,“李老師,咱去前面一點吧,這邊的飯店都吃的膩了”。

    李和感覺閆紅在躲避著什麼,似乎不想被人看到。

    他也樂意去遠一點,校門口經常聚餐的都是三三兩兩的學校老師甚至領導,被撞見了是有點不好。

    也沒走遠,就是過了兩個路口,一家普通的魯菜館子。

    閆紅帶著李和坐下,客氣的用抹布幫著擦了下李和面前的桌面,“別看店小,他家的四喜丸子,扒雞都挺不錯”。

    等菜上來,兩個人反而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能撿著學校的事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李和就感覺這頓飯吃的不自在,因為沒喝酒,還是照樣扒了三碗飯。

    兩個人就準備在飯館分手,李和剛走幾步,閆紅還是忍不住喊道,“李老師”。

    “還有事?”,李和回頭問道。

    “你真的不想出國嘛?”。

    “老話不是哪邊涼快哪邊呆嘛,我就覺得這地涼快,就擱這呆著唄”。

    李和笑著說完,就轉身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1章 追贓

     “你確定?”

    平松用陰狠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小混混。

    小混混身子一哆嗦,急忙道,“松哥,我確定,肯定是洪奎那傢伙,我不能認錯的。我那天到密雲跟朋友吃酒,結果就看到他正跟一圈人打牌呢。”

    盧波道,“這麼說,他根本沒離京,也就根本沒出貨了?”。

    “出貨沒出貨我不清楚,不過我打聽了,他已經在那邊待了一個多月了,根本就沒挪過窩”,小混混很肯定的說道。

    “難怪老子這麼長時間沒找著,真奸猾,居然會玩調虎離山了。既然人在京城,肯定還沒出貨,不然咱就不可能這麼長時間沒消息。他這分明是等風頭過去呢”,平鬆氣的一拳砸到桌子上,桌子砸的咣咣響。

    李和給他們的期限是兩週的時間,可是這都一個月的時間,從心裡來講,他們感覺憋屈,三個人沒有一個願意放棄。

    雖然李和沒有給他們什麼壓力,可是他們三個害怕李和失望,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今天得來的一切都依靠李和。

    這件事留在他們心裡都是刺,拔不了心裡就不會舒服。

    盧波轉頭對小威道,“安排人吧,我們現在就去找人”。

    小威還沒出門,小混混急忙道,“要多帶人,那洪奎那邊也有人”。

    小威徑直出去,沒人有空搭理小混混,這種事哪裡還用交代。

    小混混道,“松哥,你開始說好的那個.....”。

    “急什麼,你跟我一起去,找到人不會少你一分錢”,平松對著小混混說道。

    小混混大駭,“松哥,你答應我的,只要我給你說地址就行了。我不跟你去,我不跟你去”。

    平松沒給他反駁的機會,手一揮,立馬上來兩個人把小混混拖了出去。

    “松哥,波哥,你們要講信用的啊,我不能跟你們去啊”。

    等小威把人招呼好,也有來了十幾個人,平松道,“其他人不等了,就這些吧。卡車開著,上面坐三四個,剩下的全部騎摩托車”。

    盧波點點頭,“也行,不容易引起注意”。

    一行人分了好幾道路,迎著大雪,都往密雲聚頭。

    路上開車並不容易,雪又大,路又滑。

    經過小混混的指路,就在離目標有二里地的地方停下了車。

    平松道,“在這等其他人,猛然過去打草驚蛇”。

    每個人點了一根菸,平松問耷拉著腦袋的小混混,“他們住的房子周圍還有其他人家嘛?”。

    小混混搖搖頭,“沒了,那以前是個亂葬崗,他們住的屋子是個守墓的老頭的”。

    小威一腳踢到小混混身上,“那你過去吃個什麼酒”。

    小混混本來就凍得出鼻涕了,這被一腳踢的眼淚都出來了,又是鼻涕又是眼淚。

    盧波擺擺手,“行了,別打了”。

    等所有的人到齊,平松讓他們把摩托車放到路邊,暖和暖和手腳,走路過去。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和光禿禿的樹木,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坐落在一個小山包上。

    依稀能聽見裡面的吵鬧聲,聽起來像是在打牌。

    平松沿著屋子前後轉了一圈,確認沒有窗戶後,對小混混道,“你去敲門”。

    小混混都嚇軟了,低聲哭著道,“松哥,我求求你了,那賞金我不要了行嗎,你讓我走吧,你聽,這肯定是洪奎的聲音。你人已經找著了”。

    “你怕他報復你?”,平松也大概能猜到這混混和洪奎的關係了,分明是蛇鼠一窩。

    “松哥,都是他洪奎干的,跟我沒關係。要不我也不能找你啊”。

    平松道,“去敲門,之後跟你沒關係”。

    小混混知道是躲不過了,只得去敲門。

    平松等十幾個人,一人持了根木棍,躲在門的兩邊。

    小混混敲門。

    “誰啊”,屋裡有人問話,還停下了吵鬧聲,說明屋裡人已經有了警覺。

    “我,小黑,奎哥,我給你送糧食過來了”,小混混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屋裡安靜了一會,突然門開了。

    平松等人不再遲疑,立馬衝進去,舉著棍子劈頭蓋臉的砸起來。

    他早就聽見了洪奎的聲音,此刻進去,砸人毫不猶豫。

    沒費力氣,屋裡的五個人全被撂倒了地上,不過下手都是有輕重的,見人倒地了,都沒往要害打。

    平松扔下棍子,走到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面前,點著一根菸,烤了下火爐,笑著道,“洪老大,好久不見啊,你他娘的躲在這裡真是委屈你了”。

    洪奎臉色發青,躺在地上眼睛死盯著小混混,“小黑,你他娘的出息了,居然出賣老子,老子可是知道你家在哪裡”。

    小黑嚇得不敢言語。

    小威一腳踹到洪奎臉上,“這時候還敢威脅人”。

    洪奎鼻血被踹出來了,發狠的對平松道,“就是騙了你,你還能殺了老子不成”。

    平松笑笑,吐了口煙圈,“殺你我是不敢,瓷器碰你爛瓦片,沒意義。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去問問警察怎麼處理你吧。我估摸著你哪怕吃不上花生米,這牢底也要坐穿了”。

    洪奎臉色一慌,強硬道,“都是外面混的,找警察,也不怕江湖笑話”。

    他原本很篤定的認為平松他們不敢怎麼樣他,頂多挨頓打,也就完事,可是去了警察局,就是完全是兩碼事了。

    “不跟你廢話,我的貨在哪裡?”,平松繼續問道。

    洪奎硬氣的擦了下鼻血,轉頭不說話。

    盧波往另外四個人身邊過去,說道,“洪奎不說,你們說吧,誰先說,誰就不用去警局,放你一馬”。

    四個人正在猶豫,洪奎急了,立馬喊道,“平松,我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這個時候還跟老子談條件?”,平鬆氣的發笑。

    洪奎道,“我只拿了你20萬的貨,我這裡可是有50萬的貨。這些貨你全部拿走,放老子一馬,你可是有30萬的賺頭。”。

    “行,我答應放了你”,平松笑著道。

    等洪奎說完藏貨地址,有人進來說,“松哥,吳老闆,齊老闆來了”。

    平松道,“行了,敲斷小拇指,收點利息。剩下的交給吳老闆他們,給送到警局”。

    洪奎掙扎的大叫,“王八蛋,你不守信用,你說好放了我的”。

    平波回頭笑著道,“我答應放了你,可是吳老闆、齊老闆沒答應放了你啊”。

    平波出了屋子,屋子裡傳來一聲慘叫。

    他對匆匆趕過來的吳老闆、齊老闆道,“人在裡面,交給你們了,我先走了,貨你們自己過來拉”。

    兩個人鬆了口氣,吳老闆道,“貨沒丟就好。你已經幫忙了這麼多,剩下的交給我們吧,我們來處理這王八蛋”。

    一撥人到了停車的地方,小威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交給他們?”。

    盧波道,“傻子,咱是個體戶,送過去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平波道,“是啊,他們背景厚,底子實在,不是正在搞什麼股票發行嘛,還叫什麼百貨商場股份有限公司,真他娘的古怪名字”。

    小威道,“我想起來了,李哥還說過,這會是中國第一家股份制企業,想想都挺牛的”。

    平波看著跟在後面的小黑,把一個袋子扔到他腳下,”拿著,我們說話算話“。

    小黑撿起地上的袋子,都是一摞一摞的鈔票,高興的說,“謝謝,松哥,謝謝松哥”。

    平松不再回應,帶著人迎著刺骨的寒風就回去了。

    只留下小黑一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激動的,不過卻是滿臉驚喜。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2章 親事

     “科學的學習是一個系統的過程,並不像寫詩歌什麼的那麼簡單,初中生都能晃蕩兩句什麼關於文學、關於夢想什麼的,全是瞎扯嘛。我們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幾個初中沒畢業的無業游民談理想不是笑掉大牙嘛”,李和對三十二樓的那幫人越來越反感,在課堂上直接做了無差別的攻擊,“你有理想,你去努力,去實踐,高談闊論算什麼理想,他們的人生只會兩件事,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班裡的學生都是哈哈大笑,也許是因為李和說的好笑,也許是因為他們獲得了地位上的優越感。

    因為李和的這種經常性的插科打諢,他的選修課通常都是爆滿。他在課堂上的許多俏皮話,甚至有學生專門做了摘抄。

    “永遠不要跟一個傻子爭論,因為他會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一個水平,然後用他多年的豐富經驗打敗你”。

    “遇到狗吃屎,你選擇蹲下來陪它一起吃,還是表示無所謂、跟他說慢慢來別噎著?”

    “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工資條,看了生氣,擦屁股太細。”

    “還是古代好混,割掉了就能當公務員”。

    “生活嘛,就是生下來,活下去”。

    當然有時李和說的一些話,會引起一些人不滿,但是李和不管,他只是盡自己的一點努力去讓一些人腦子清醒,有更加開闊的世界觀。

    李和這幾天就等著學校考試結束,其實也沒地方去,就窩在宿舍,畢竟有了暖氣後,這個冬季跟以往的冬季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宿管喊李和接電話,李和下了樓,待宿管知趣的出了屋子,他拿起電話就問,“喂,哪位?”。

    電話信號衰減的厲害,根本聽不清對方在電話裡說什麼,李和只得把電話掛了,等對方再回撥過來。

    果然沒一分鐘,電話又回撥過來了。

    “喂,李先生,我沈道如”,對面傳來的聲音還是模糊不清。

    李和只得扯著嗓子喊,“我聽見了,你說。”

    “房價還是在漲,你確定全部用來炒樓嘛,我認為目前的房價過高過熱,不適合進場啊。”沈道如在電話裡不確定的問道,他入港開始接管李和的賬戶後發現,李和的身家比他想像的多太多了,這對他來說猶如一陣興奮劑,給他攤開了廣闊天地。

    租好了辦公室,招了不少人員,但是沒有主營業務,也沒少讓他著急。

    可是突然接到李和電報,讓他去炒樓,他嚇了一跳,這可是房價的最高點了。

    “買,商業寫字樓,住宅樓都買,錢全部花完”,李和大聲的說道,剛剛簽好的中英聯合聲明,又讓他抓到了機會。中英聯合聲明限制每年香港土地供應不得多於50公頃,令原本已經少的土地供應更少,直接讓香港的房市飛上了天。在李和的記憶中,起碼十年能漲12倍。

    “那我就真買了?”,沈道如最後確認一遍。

    “買”。

    下午是一門公共必修思想政治的考試,李和跟陳芸監控的是大四的一個班。

    有學生在底下打小抄,陳芸就要過去斥責,李和一下子把她拉住。

    陳芸低聲道,“這可是作弊”。

    李和道,“就快放假了,何必找麻煩”。

    陳芸狡黠的沖李和眨眨眼,意思很明顯,你小子也變得世故了。

    李和也知道,這些思想政治的內容一般的人都會比較厭煩,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

    何況這些學生就快畢業了,聲張到學校,最起碼會落個處分,還會記入檔案,沒必要毀人前途。

    李和走過去敲了敲幾個學生的桌面,嚇得幾個學生立馬低住頭,待李和走開才松了一口氣。

    “大家認真考試,教務處都是經常巡查的”。

    李和不追究他們不代表就會縱容他們,每個走廊裡都會有教務處的人在踱來踱去,讓他們抓住了做小抄的同學,李和才難看呢。

    陳芸私下裡問李和,“小李,你還是單身吧?”。

    李和沒鬧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只得點點頭.

    陳芸詭異的一笑,“我給你介紹個怎麼樣?”。

    李和想也不想的搖搖頭。

    陳芸道,“別急著搖頭啊,你聽我說完,保準你滿。這丫頭長相,家世條件,你一聽就能滿意”。

    “陳姐,我有女朋友”,李和趕緊打斷陳芸的話。

    陳芸道,“你們小年輕我還能不知道,有一出沒一出的,今天好明天散,哪裡做的準頭。你聽我說,這是江處長閨女,人家是報社記者,人長的好看,工作也好。你說這沒得挑吧。關鍵這以後江處長成了你老丈人,你這日後,還愁啥”。

    李和道,“陳姐,真的謝謝你了。這家世這麼好,人家一准也看不上我”。

    陳芸左右看看,低聲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

    “那你還是別說了”。

    陳芸一急,“你這死孩子,聽我說,是江處長的愛人瞅準你了,要不我能眼巴巴的跟你說些沒譜的嗎,你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運。”

    “江處長愛人?我不認識啊”,李和皺著眉頭,也想不出來是誰。

    “你甭管是誰了,說了你也不認識。你看這樣行不行,晚上我帶你去人家吃頓飯,你看著就認識了”。

    李和哭笑不得,“陳姐,你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啊”。

    陳芸一愣,“你個傻了吧唧的,這種親事你往哪裡找,你家裡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家裡五個孩子,又都在農村,說句難聽話,這以後都是負擔,哪個條件稍微有點模樣的能中意你,你這還矯情起來了”。

    李和拒絕的很堅決,“陳姐你的好心我心領了,我是真有女朋友的,我要是跟著你去相親了,我算個什麼人了,對不對”。

    反正不管最後陳芸怎麼說,李和都是油鹽不進,陳芸被整的直沒脾氣。

    批改了幾天的試卷,李和算是完成了這個學期的任務。

    回到宿舍收拾東西,準備離校回家,宿舍門卻突然又被人給敲開了。

    “閆老師,你怎麼來了?”李和看到來人,好奇的問道。

    閆紅笑著道,“我一直不知道怎麼謝你,這是我編的手套,送你吧。”

    李和慌忙推拒,無奈的道,”閆老師,你真是太客氣了,我早就說了,你真不必這樣。“

    閆老師道,“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我就放你桌子上吧”。

    放到桌子上,人就直接走了。

    李和沒辦法,撿起來看了一眼,織得挺不錯。但是,他心裡隱隱有點不安,一個女孩子送手套意味著什麼?

    他不是傻子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3章 暖氣片

     何芳大早上的正在院子裡鏟雪,看到李和回來,幫著打了盆洗臉的熱水,笑著問道,“早飯吃了嘛?”。

    李和先摘下手套,把耳罩、帽子、圍巾,一股腦的全脫了,然後搓搓手,才把手放進洗臉盆裡,緩了會勁才洗臉,“吃了。這暖氣還可以啊,比學校宿舍的強多了”。

    何芳道,“我加了暖氣片和調溫閥,不然你以為呢?”

    李和一眼就瞅到了窗檯底下的那麼個傻大黑的鑄鐵暖氣片,“你這怎麼弄上去的,真長本事。”

    暖氣片實際上又叫散熱片,實際上它就是通過散發熱量的方式來提升室溫的。

    何芳道,“傻子,就算我不是學物理的,在我們老家那地方,暖氣片又不是稀罕東西,不會用暖氣片不是惹人笑話嗎。我就畫了個圖,找了個翻砂師傅給我鑄了一個,我住的宿舍的暖氣片都是我自己弄的。”

    李和知道何芳積蓄不多,就故意問道,“那沒少花錢吧?”

    何芳得意的道,“一毛錢沒花。”

    “啥?翻砂師傅不是你親戚吧?怎麼就沒收你錢”。

    何芳白了李和一眼,狡黠的笑道,“我開始吧是給了錢的,做好後裝到我宿舍了,效果好的不得了。許多老師就都問我在哪買的,我就說找人家翻砂工做的。他們嫌棄找人麻煩,就都找我代訂了。後來家屬院的老師都找我訂,然後....“

    李和故作聰明的打斷她的話,插話道,“然後你就從中間賺了差價?”

    何芳道,“就你聰明,我是那樣的人嘛,我要是從中間賺人家老師錢,我都成了什麼人了”。

    “那我就好奇了,你說說。”李和表示他的思維有點跟不上。

    “是後來人家翻砂師傅看我做的多,給我便宜了。我這自己裝的兩個暖氣片不就等於沒花錢嘛。”

    李和道,“還不是一樣嘛?”

    “能一樣嗎,一個是我欺騙人家老師,從中牟利。一個是人家師傅給我便宜,圖著我以後還能惦記他生意,你說能一樣嘛”,何芳氣鼓鼓的說道。

    “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嘛。生啥氣”,李和想想還真不一樣,又忍不住問道,“那你賺了多少錢?”

    何芳見李和認了錯,也就沒揪著不放,眉開眼笑的豎起二根手指,“你猜猜?”。

    “才200塊?”,李和立馬就覺得這生意做得好生沒勁。

    “想不到吧,猜不著了吧?”。

    “不可能2000塊吧?”,李和看到何芳這股得意勁,就知道肯定是就高不就低了。

    “當然是2000塊了,我還能蒙你。”

    “恭喜,又成小富婆了“,李和又不得不對何芳刮目相看了,這女人還是有點生意頭腦的。

    何芳給李和泡了杯茶,突然又嘆口氣道,“我就是膽子小了點,要不還能賺更多呢。我們學校有老師倒批條,一轉手就是十幾萬。學校的大部分老師都知道了。十幾萬啊,夠我掙一輩子的了。”

    李和接過茶杯,笑著道,“難不成你也想去做倒爺不成,也要有那個能耐才成啊”。

    何芳道,“有那能耐我也不做啊,那麼咬手,我又不是傻。你在學校怎麼樣?”。

    “湊合吧,辦公室就那麼幾個人,說話都是拐著彎說話,真是累啊”。

    何芳促狹的說道,”累嗎?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李和又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了,有時簡直沒法好好聊天了。

    小威過來了,對著李和嬉皮笑臉的道,“李哥,你回來了啊,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

    “你這天天都幹嘛呢?”。

    “我就天天幫著波哥跑跑腿”,小威經歷了點歷練,做事雖然穩定點,但是性格還是沒啥變化。

    要說變化,就是經濟條件變好了,手裡零花錢多了,相應的他爹媽態度也軟化了,經過這麼長時間,也算勉強默認了他離職的事實,不承認也沒辦法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

    小威道,“最近沒什麼事,波哥就放我假了”。

    “你明哥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李和早就接到蘇明的電話,說年底回來,但是還沒有具體的時間。

    “就這兩天吧,平松哥前天才接到的電報。潘哥也發來電報了,說年底不回來了,就在東北過年”。

    李和又喝了兩壺茶,實在喝著沒味道了,又讓小威換了茶葉。

    “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沒啥大事。哦,對了,豬大腸跟人打架,腦門子讓人給開了花,在醫院躺著呢,這個年是過不安靜了”。

    “他不是現在也挺能耐嘛?怎麼讓人給壓著呢?”,李和好笑的問道。

    小威不屑的道,“之前是潘哥和明哥罩著他,他拽不得了,覺著自己行了,又另起爐灶。你瞧瞧,現在誰能瞅得上他,他那店也開不安穩。這兩天正求著松哥幫他出面擺和事酒,松哥抵不過就幫他出了面”。

    李和道,“行吧,沒你事了,回去好好過年吧”。

    小威回去後,李和去了後院。

    何芳正在洗衣服,對李和道,“你把爐子上的熱水給我拎過來,還是有點凍手”。

    李和給水盆裡加了點熱水,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車票買好了,明天就走。你要是再晚個一天,一准回來見不著我了。你呢?”。

    “我不回去了,年後找時間回去吧”,李和想想回到家裡也沒啥事情了,一切都算安穩,李兆坤沒折騰,老四老五學習暫時也不用操心,李隆收破爛見著了錢,正干的正起勁。

    好像一切都順風順水,他還是想等年後火車不那麼擠了再回去。

    “徐嘉敏的人情我給你還乾淨了,你倆不欠了,那姑娘真是精明的不得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李和感覺那姑娘挺衝動的一個人,哪裡能看出精明了。

    何芳不屑的道,“要不說只有你傻呢”。

    李和不服氣的道,“怎麼又變成我傻了,我哪裡傻了?”。

    “哎,跟你說不清楚。你傻不傻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姑娘不傻”。

    “她去找的你?”,李和問道。

    何芳笑道,“當然得找我,他們所調走了一個正所長,她正在關鍵時刻,要是我這邊給她結不了業,她還能有戲嘛。反正啊,是她賺了。我估計她年後能提上一級”。

    她站起身子把衣服用力的甩了甩水,然後吃力的踮起腳尖把衣服掛到屋簷底下。

    李和問道“要幫忙麼?“。

    何芳點了點頭說,把撐好的衣服遞給他,“那你來吧”。

    李和踮起腳尖,發現也搆不著........

    尷尬了!

    何芳笑瘋了。

    吃過午飯後,付霞穿著一身大綠襖子,頂著一身雪回來了。

    何芳讓他把襖子脫了,又給她擦了擦頭上的雪,“你非趕著這麼大雪回來幹嘛”。

    付霞凍得渾身哆嗦,咬著牙關道,“我不是怕回來晚了見不著你們了嘛。姐,還有吃的嗎,我都餓的要死了”。

    “行,你等著,我去熱一下”。

    付霞感慨道,“有暖氣真好”。

    李和把茶壺遞給他,“喝點吧”。

    “謝謝哥”,付霞用凍得通紅的雙手接了茶壺,喝了口燙茶,心裡才舒了一口氣,“我坐的汽車,哎呀我的媽呀,雪大,陷到坑裡去了,我們一車人下車推啊,費老勁了”。

    等何芳飯菜端上來,付霞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4章 算賬

     第二天一早,李和就拎著大包小包把何芳送到了火車站。

    去的時候是坐的公交,回來的時候也是坐的公交。

    今年的冬季好像也跟往年多了那麼一絲不一樣,寒風中多了那麼一點歡快。

    下了公交車,隔老遠就能聽見銲接廠嗡嗡的齒輪聲,門口還有一些人在忙著把焊好的鐵架子往三輪車上抬。

    基本每個居民區都有這種集體合作社性質的小作坊,但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些小作坊二三年後能把國營企業擠的幾近破產。

    第一個吃螃蟹的,總歸是賺著錢了,說話走路的氣勢都不一樣。

    不經意也會表現出傲氣,“你說你一個月拿那點死工資,夠我買菸錢嘛”。

    “你說你不是榆木疙瘩嘛”。

    “沒錢的就是個孫子”。

    陡然間,這個社會好像發生了質的變化,對那些循規蹈矩的人開始表現的不是那麼友好了。

    壽山一家子也過來了,壽山父女倆正倆正在拿著計算器算賬。

    壽山一手抱著外孫,一手拿著賬本,笑的合不攏嘴。

    見著李和回來,把賬本遞給李和,笑著道,”你看看“。

    李和沒接,擺擺手道,“有什麼看的,上個月不是才看過嘛。怎麼說,是分紅?還是入股?”。

    壽山父女倆對視一眼,其實心裡早有了計較。他父女倆其實早先已經商量好了,現在飯店生意好的不得了,光這一年的營業額就有15萬,比去年整整多了一倍,如果按照分紅來算,也才一萬五千塊。

    可是壽山有他的琢磨,如果換成股份,他腿一蹬,這股份也能留給他閨女、外孫,怎麼說都是划算。

    “我拿這分紅錢入股吧。”

    李和想了想道,“我的分紅暫時也不分,我想讓你再開一家飯店,你覺得能忙得過來嗎?”。

    壽山道,“怎麼能忙不過來,趙祖年那小子已經出師了,讓他去管就成。剩下再另外找幾個打雜的就成。”

    “那行,你的一層分紅不動,你還是多管點事,你這一萬五千塊,我給你算五個點的份子,你覺得成嘛?”,李和覺得5%的份子已經是夠高了。

    他還是為了把這一家子綁定在自己身邊,這家人現在有手藝,又有本錢,未必就沒有另起爐灶的想法。

    壽山咧開嘴笑了,這簡直白佔便宜了,他有信心兩家飯店一年做個40萬,五個點的份子,一年不到就能回了本錢,甚至按照李和的想法,一家變兩家,兩家變四家,他壽山還不發了。

    不過還是客氣的道,“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不過要辛苦點就是了,我只有一個要求,每新開一家飯店,房子的產權都要買下來”,李和這個就是學肯德急了,它的門店比它本身業務還值錢,什麼叫瘋狂的地產呢。

    “行,反正現在房子不值錢,也佔不了多大的本錢”,壽山也很理解李和,老一輩的觀念都是有錢了買房置地,無可厚非。

    周萍道,“你不回家了?要不跟我們到鄉下一起過年吧,我公婆他們都是挺和氣的人”。

    她公婆也都在鄉下,還有一個閨女也一直留在鄉下讀書。

    壽山女婿是個不會說話的,也跟在後面附和道,“對,到我們那吧,我去年蓋了大瓦房,有地方住”。

    已經習慣了暖氣,李和可不願意去鄉下受凍了,直接道,“你們要走,就快點吧,帶著孩子呢,晚了估計還有大雪”。

    壽山是知道李和性子的,也不多話,就抱著孩子,帶著女兒女婿走了。

    付霞見那一家子走了,就把桌面上茶碗收起來去洗掉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付霞道,“那一家子沒少賺啊”。

    李和道,“你後悔了?”。

    付霞不以為然的道,“怎麼可能,我去年可不比他們掙的少,你不信,我等會拿賬本給你看”。

    “有時間再看吧,現在不想看”,李和對她們鬼畫符的字,看了都頭疼,再說賬本上沒有嚴格的會計科目,他更看的暈頭轉向,只得大概看個總數。

    “哥,我年後還想買個砂光機,我去人家家具廠看了,那真是好,比砂紙打的平滑多了”。

    “買就是了,又沒人攔著你”。

    “哎,那我就買了”。

    一下午,李和都沒出屋子,就看看報紙,聽聽廣播。

    付霞就把電視打開了,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家裡的電視機,李和從來沒有碰過,甚至連何芳都很少動,看著沒什麼意思。

    不過付霞卻看得津津有味。

    李和對付霞道,“你去買菜還是我去買菜?”。

    付霞看了下時間,“啊,都五點鐘了,那我趕緊去買菜”。

    匆忙穿上襖子,提起菜籃子就去了菜場。

    李和想著抽空去洗個澡,可是找了好幾個抽屜找不到澡票,這令他著惱。

    幾個抽屜讓他扒開了,也沒找到。

    付霞買菜回來,他問付霞,“澡票沒了?”

    付霞道,“我哪裡知道,我一直不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我去找於老頭要幾張”。

    付霞道,“要不在家裡吧,反正屋裡也不冷。大木桶我給你多放點水就是了。”

    一張澡票五毛錢,也算是高消費了,一般人都會在家裡洗。

    李和也算勉強同意了,還是在家裡洗吧,他對那渾濁的澡堂子也沒多大興趣,僅有的幾個淋浴噴頭,還得排隊。

    許多人覺得花了五毛錢冤枉,要泡個夠本,帶著小酒、花生米,直接在裡面喝上了,隔個一個小時還要泡一遍,本來就是年底,李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人超多。

    吃晚飯後,李和跟付霞把大木桶抬到屋裡,一壺一壺的熱水就直接倒了進去。

    幫著李和找好了衣服,又兌好了水,付霞道,“脫吧,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李和嫌付霞礙眼,直接把她趕了出去,然後脫光衣服,直接翻到了木桶裡,手臂搭在了木桶的兩邊,逼著眼睛仰著頭,舒服的要死。

    就這樣好像不知不覺要睡著的樣子,剛感覺到水涼了,又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響,水又變熱了,燙的熨帖極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5章 人的變化

     李和睜開眼,見付霞正提著水壺,站著面前,嚇了一跳,“你進來幹嘛”。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進來了,好笑的道,“我看你這麼長時間沒出來,不是怕你水涼了嘛,給你加點熱水唄。真是的,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

    李和對她這粗壯的神經,早就免疫了,也見怪不怪,“行了,加好水就行了,我自己洗”。

    “不要給你搓背?”,付霞雖然用的是反問句,還是沒等李和回話,直接就拿著毛巾沾了水幫著李和搓背了,“你往前面坐一點,後背搆不著”。

    李和撇了她一眼,看那搓澡的認真勁兒,下手可真重。

    “左邊一點”。

    李和反而享受了起來。

    眯著眼睛再愜意不過,可突然又感覺付霞摸的不是地方,慌忙道,“嘿,摸錯地方了,悠著點”。

    付霞瞅了一眼,吃吃笑道,“有啥大驚小怪的,給你搓乾淨了”。

    李和感覺這女人撩撥人真是有一手,他心裡又是癢癢的了。

    “別再鬧了,小心給你就地正法”。

    付霞進屋嫌棄襖子搓背不方便,一直只穿了個襯衫,聽了李和的話,直接掰開了扣子,“來吧,我巴不得呢”。

    李和一聽這話立馬就慫了,壓住了心裡的火苗。

    付霞哈哈大笑,在李和身上更加肆無忌憚了。

    李和被整的沒辦法,翻身就起來了,“行了,洗個澡都不安生”。

    付霞笑著用乾毛巾給他擦乾淨背,又幫他批起了衣服。

    李和奪過毛巾,“我自己弄”。

    轉身把頭髮上的水都擦乾淨了。

    幸虧有暖氣,不然洗澡真是遭罪。、

    一回過頭,發現付霞居然把她自己身上的衣服剝乾淨了。

    一片雪白,李和口乾舌燥,急忙問道,“你這幹嘛”。

    付霞淡定的回答道,“我也洗澡啊,省的去澡堂子了”。

    說完也一下子鑽進了木桶裡,濺起一片水花。

    李和轉身就要走,付霞道,“你還要給我搓背呢,再幫我加點熱水哈,謝謝了啊,哥”。

    李和沒辦法,只得去了廚房又拎了兩壺水進來,又給爐子上茶炊加了點涼水。

    閉著眼睛往水桶裡倒水,付霞啊的一聲尖叫,“哥,你這是要燙死我啊”。

    李和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

    付霞把毛巾給李和,“給我搓吧”。

    李和接過毛巾,好像要報仇一樣,在她身上下了手勁,結果換來的是付霞舒服的嗯嗯聲。

    “哥,前面別忘記了哈”。

    “你自己長著手呢,前面又不是自己搆不著”。

    哪知付霞嬌氣的說道,“人家就是搆不著嘛”。

    李和被這話撓得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打住,“跟誰學的這種調調,趕緊停”。

    付霞一轉神雙手扒在木桶邊沿,正視著李和,濕漉漉的頭髮,頭髮上的水滴一滴滴的往木桶裡,別有一種嫵媚,“跟電視裡學的,他們不都是說,男人喜歡溫柔的女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溫柔?”。

    付霞變得越發成熟了,似乎多了一種幹練和風情,李和不得不感嘆人的變化,“行了,趕緊洗吧,你這都這成了標準女流氓了”。

    付霞突然道,“謝謝你,讓我想變成更好的人”.

    李和一愣,道,“你這是什麼話,你本來就是個好的”。

    轉身就出了屋子,回到自己臥室,直接上床了,拿著一本期刊看,主要是為了找回記憶中的那些東西。

    付霞又披著衣服,推門進來,李和道,“你還不去睡覺幹嘛?”。

    付霞關好門,直接滑溜溜的鑽進了李和被窩筒,依靠在李和的肩膀上道,“我睡不著”。

    “怎麼會睡不著呢,實在睡不著,就看會電視”。

    “因為你不是我的。你讓我好慌張”。

    李和道,“傻子啊,是我慌張好吧,回去睡覺吧”。

    付霞搖搖頭,“不走,我陪著你。哥,你太苦著自己了。何必呢”。

    付霞早就摸準了李和的性子,學會了撒嬌和任性。

    “你懂個屁啊,不走就好好睡覺”。

    付霞又緊緊的摟著李和,“你拒絕我挺好,不然總擔心你要拒絕我”。

    李和心疼的直接把付霞摟的更加緊了。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李和被這樣撩撥的難受,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提前插好門,不讓付霞再進來了。

    付霞只得無奈的在門外嘆氣。

    沒隔上兩天蘇明回來了,沒想到的是於德華一家子也跟著回來了。

    自然是李和請客,李和讓小威把李愛軍也請了過來。

    中飯於老太太也過來幫著付霞一起燒飯,硬是整了滿滿的一大桌子。

    蘇明道,“我一路回來,發現南方干的熱火朝天,這北邊還是毫無動靜,除了幾個合作社、小作坊,就沒像樣的了”。

    李愛軍道,“可不是嘛,我開個鞋廠都是提心掉膽的,反正就是熬唄”。

    二彪開玩笑道,“軍哥,那你不行就跟我們去南方,只要有錢,你愛幹嘛就干嘛,沒人管你”。

    他跟蘇明一個樣,在南方野慣了,一回來,好像也感覺渾身不自在了。

    李愛軍笑著道,“我這一家老小不說,還有那麼多跟著我的人,我可以走,他們哪裡走的了”。

    李和插了個空子問李愛軍道,“什麼時候喝你喜酒?”。

    李愛軍跟旁邊的於德華噴了一杯酒,一口悶下,有點滋啦啦的味道,無奈的問道,“不怕說句難堪話。就我這腿,只要姑娘眼沒瞎,就不能看上我。我娘也從鄉下幫下尋摸了一個,長相性格都沒得挑剔,可人家是因為窮怕了想嫁到城裡,骨子裡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要是真結了婚,跟買老婆有區別嘛,這事我不能干啊,糟踐人家姑娘啊。這日子也會過得沒滋沒味的。我這話放這,找不到合適的,我就寧願一輩子單著”。

    於德華覺得這話好笑,“兄弟,大千世界也叫花花世界,以後哥哥帶你去見識見識”。

    李愛軍沒聽懂於德華的意思,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得舉起杯子,“來一起喝”。

    吃晚飯,於德華一家子都走了,李愛軍也走了。

    李和只留下了蘇明和二彪。

    他泡了杯茶,點支菸,問蘇明,“年後是想過去繼續做,還是留在這邊”。

    蘇明很肯定的道,“肯定過去,那邊正是賺錢的好時候。”

    “兄弟談錢不傷感情,有些話我直白說了,年後也沒什麼顧忌了,大家就放開手腳干。但是有些方面還是要調整一下,一個是這邊的生意,一個是你在南方的生意。目前兩邊的盈利都差不多,兩邊做個置換吧,一邊佔八成。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是選擇磁帶廠拿大頭,還是這邊拿大頭,自己選。”

    蘇明想了想,“那我選磁帶廠,畢竟去南方,我照顧的過來。京城這邊我就參和不上了”。

    “行,那以後磁帶廠那邊你說了算,你佔八成,我拿二層。京城這邊我拿八成,你就只剩下二成了”。

    蘇明認可的點了點頭,“成。”

    接下來幾天,李和與付霞就是忙著過年了,雖然是只有兩個人,但是也沒想著隨便過。

    鞭炮、炒貨、糖果、一樣也沒少買,甚至付霞還給自己添了兩件新衣服。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6章 服帖

     蘇明正跟羅培在店裡盤賬,這幾天剛回來跟朋友們一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被酒精傷的不成樣子了,就躲著不願意出門了。

    平松敲門進來,“豬大腸來了,見不?”。

    蘇明抬起頭,伸展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懶懶的道,“讓他進來吧”。

    豬大腸上身黑色的皮毛夾克,腳上發亮的皮鞋,也是騷包的很,只是頭上的繞著的那圈白紗布,讓他看起來顯得極為不協調。

    “明哥,你回來了,我這昨天才知道呢”。

    蘇明一看豬大腸這樣子,忍不住笑了,“你好歹是個腕,怎麼混成這熊樣子?”。

    豬大腸散了一圈煙,嘆口氣道,“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你這既然回來了,要不哥幾個晚上聚聚?”。

    “不去了,下次吧,這幾天喝的有點想吐了,見到酒就夠了。有事說事”,蘇明太瞭解豬大腸了。

    豬大腸還在猶豫,“這,沒事,我就來看看你”。

    蘇明笑著道,“真沒事?再不說,我買上就要走了”。

    “別,我說”,豬大腸不好意思的急忙說道,“還不是我這點事嘛,你能不能幫我跟六爺擺個圓弧場,把這事了結了”。

    “六爺?”,蘇明不解的看向二彪。

    二彪正在剪手指甲,抬起頭看向豬大腸,“我呸,他張學軍也配叫爺,他算哪門子的爺。我出來混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你說你們那點事能叫事?他這是故意找你茬,找你放血立威呢,好讓自己出頭,揚名立萬。你要是擺了這場酒,首體館那片你就不用混了。要想混還得繼續碴架”。

    蘇明樂了,“原來是那小子。我說豬大腸,你是真耷拉了啊”。

    耷拉有點男人生理缺陷不舉的意思。

    豬大腸被說的臉一陣通紅,“哎,那我怎麼辦?”。

    蘇明問平松,“不是說,你在處理嘛?對方怎麼說?”。

    平松道,“那傢伙玩的猖的很”。

    二彪罵平松道,“你他娘也是白混了”。

    平松也是臉憋得通紅,低著頭沒敢說一句話。

    “那你去吧”,蘇明對二彪道,然後站起身,穿上襖子,“行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事”。

    說完就直接拉開門走了。

    一屋子人都看向二彪,二彪暴躁脾氣,對平松罵道,“傻站著幹嘛,去通知那啥,張學軍,就說我找他。讓他放聰明點立馬給老子滾過來”。

    平松有點為難,“這...”。

    他知道那傢伙有多難纏,不一定就願意過來。

    “這什麼這,就說我喊他,不樂意過來,老子去拆了他骨頭”。

    平松無奈只得安排人去通知了。

    豬大腸道,“我之前找過屈四,可這傢伙太黑心了,拿了我1000塊錢,結果不辦事,哎”。

    二彪冷笑道,“這幫老玩兒鬧上了歲數以後,各個都是老油條,老牙膏,滑不留手的,你才幾斤幾兩,去跟他們玩?你還指望他們給你仗義執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水滸傳看多了吧你,你記住了,流氓假仗義!”。

    二彪閒的無聊就喊羅培幾個人一起過來打牌,不過手氣不是太好,總是輸,不過他也照樣樂呵,現在手裡不差錢,就當送給小弟幾個零花。

    剛沒打幾局,平松就過來了,對二彪道,“張學軍同意了,說等會就過來”。

    “行,我就在這等著他”。

    平松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要不要多喊幾個人過來?”。

    二彪瞪了他一眼,繼續玩手裡的牌,沒再搭理他。

    平松無奈,又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了。

    二彪越輸越多,小幾百塊錢出去了,煩躁的罵了幾句,“那王八蛋什麼時候過來啊,這都等多長時間了“。

    平松慌忙出去看。

    不過剛拉開門,就迎上了一個板寸頭,後面跟著七八個人,他冷笑道,“進來吧,彪哥等急了”。

    板寸頭進門脫下了襖子,進門斜眼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豬大腸,笑著對二彪道,“彪哥,好久不見”。

    二彪頭也沒抬,只是把牌往桌子上一扔,“奶奶個熊,不玩了”。

    羅培幾個人就把桌子搬走了。

    板寸頭就又上前了一步,自己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到二彪面前,笑著道,“彪哥,喊我來有何關照”。

    二彪站起身,一巴掌直接朝板寸頭掄過去,啪一聲,板寸頭就在地上滾了一圈。

    板寸頭帶過來的七八個人急忙反應過來就要衝過來。

    哪知板寸頭勉強站起來,用手擋住了身後的人,不准他們上。

    捂著臉抑制不住怒氣問道,“彪哥,我可是一直很敬重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事,就是老子手癢,想找人教教規矩。這離家時間長了,怕有人忘記了老子的規矩”,二彪冷笑著道。

    “我明白了,你這是要給豬大腸出頭了?”。

    “你不服?”,二彪反問道。

    板寸頭調整下呼吸,胸口一起一伏,梗著頭道,“彪哥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要出頭,我理解,可是不該在老子的地盤上立威,是不是以為老子走了,就沒人制得住你了?你壞了規矩,我打你一巴掌,你不冤吧?”。

    “不冤”。

    “要出頭,咱明刀明槍的來,少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聽明白我話沒?”。

    “明白了”,這幾個字,板寸頭是咬著牙說的。

    “那行吧,滾蛋吧,別讓老子再看見你”,二彪擺擺手手道。

    板寸頭聽了這話,頭也不回的帶著人走了。

    豬大腸笑呵呵的恭維二彪道,“還是彪哥厲害,三言兩語就把糊弄住了”。

    二彪不耐煩的道,“行了,你沒事也走吧,我等會也要走了”。

    豬大腸自討沒趣,不過事情解決了,自然也是歡天喜地的走了。

    二彪對平松道,“這人小心點,他娘的,這麼長時間不見,居然長能耐了,能隱忍的住,真夠可以的”。

    平松道,“還不是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服帖嗎?只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罷了。盯住了,暗地裡給我按死裡搞,千萬不能讓這種人出頭,不然就是小癬成大疾”,二彪叮囑平松道。

    平松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對這張學軍早就氣的咬牙切齒,三番五次落他面子,現在有二彪給他撐腰壓陣,他自然要以牙還牙。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4
第257章 論管理

     蘇明站在派出所門口徘徊,地上已經丟了好幾根菸頭。

    正在煩躁的時候,突然抬頭看到眼前的人的時候還是愣一下。

    “等急了?”。

    蘇明笑笑,“沒,今天穿的有點不一樣”。

    徐嘉敏穿著一件紅色的呢子大衣,少了以往的那股子英氣,多了一股女孩子的嬌媚,“我平常下班都這麼穿,什麼叫不一樣。說吧,去哪裡”。

    兩個人的關係,也算是亮堂了,雖然分割兩地,但是頻繁的書信電話,並沒讓兩個人失了聯繫。

    蘇明道,“那邊有家茶館,去喝茶吧”。

    徐嘉敏沒反對,笑著道,“那走吧”。

    茶館是新開的一間二層小樓,佈置的還算雅緻。

    據說是一個香港人開的。

    兩個人坐下,蘇明問,“喝什麼茶?”。

    “來杯菊花茶吧”。

    蘇明熟練的喊服務員點了一壺龍井和一壺菊花茶,然後幫著徐嘉敏斟滿。

    徐嘉敏說,“想不到你這出去一年,變化挺大的,口音都有點變味了”。

    “出去經歷點事,總歸要長大的。再說跟南方人接觸時間長了,聲音不自覺的就多了幾個調調”,蘇明突然又覺得這樣說話又不怎麼自在了,好像兩個人挺陌生的。

    兩個人平常寫信都是無話不談,打情罵俏的,哪裡需要這麼寒暄了。

    倒是徐嘉敏先進入了狀態,“明晚把自己捯飭捯飭,去我家吃飯”。

    蘇明聽著這話不禁咧著嘴笑了,“真的啊”。

    “我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嘛”。

    蘇明嘿嘿笑道,“你說這丈母娘看女婿能喜歡嗎?”。

    徐嘉敏衝著蘇明啐了一口,笑著道,“少臭美,誰是你丈母娘,他們樂意不樂意還不知道呢”。

    蘇明聽著這話,好像心裡確實有點擔憂,“你說你把爸媽能同意嗎?我可是沒正經工作的個體戶。你可是端公家鐵飯碗的”。

    他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心裡也有點拿捏不定了。

    徐嘉敏道,“瞧你這點出息,這就慫了。你信裡不是說什麼千山萬水只等閒嗎?”。

    “此一時彼一時,能一樣嘛”。

    徐嘉敏直接拍板,笑著道,“你放心吧,我們家我說了算。再說,個體戶也是憑勞動吃飯,不偷不搶怎麼著了。你心放肚子裡就是了。不過有一點,我媽這人有點老傳統,生怕我嫁虧了,結婚什麼三大件,多少條腿,這我可幫不了你,我也就那麼點死工資”。

    蘇明樂呵一笑,突然想起了李和的那句話,張口就來,“不怕,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兩個人越聊越暢快,都聊到了新房怎麼佈置,怎麼裝修,結婚請哪些朋友。

    徐嘉敏突然問道,“那個何芳你認識?”。

    “你說的是何姐?當然認識”。

    徐嘉敏抿了一口茶,“姐都叫上了,你們很熟?”。

    蘇明不明白徐嘉敏話裡的意思,“還行,人挺好的”。

    徐嘉敏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雪下的越來越大,風颳得越來越大。

    李和就呆家裡拉著小威下象棋,下了五六盤,他就沒興趣了,“不玩了,你個臭棋簍子”。

    頗有種英雄無敵,寂寞如雪之意。

    嗚呼,生平求一抗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李和沒事就只得看了看報紙,除了人民日報,很多報紙已經開始擺脫臉譜化的報導。

    多了一些民生的訴求,每個個體的訴求勢必和堅硬如鐵的國家意志發生碰撞。

    於德華進門來,付霞對他依然不理不睬,不過對於德華閨女倒是親熱的不得了。

    李和道,“不是說有什麼市委的人請你吃飯嗎?怎麼今天有功夫了”。

    於德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笑著道,“市裡這邊不是很多單位也想著出口,我這就去看了看,還成”。

    “談妥了?”。

    “談妥了,年後簽合同。我上次說的蓋商場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李和道,“蓋商場、買地都要做起了,還是我那句話,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放開膽子干”。

    “咱們公司賬戶上可只有600多萬,蓋小的商場能湊合,大的就不一定夠”。

    李和看了於德華一眼,“你要是願意減持股份,我可以追加入股”。

    於德華思量了一下,笑著道,“拿你的錢發大財我有什麼不樂意,行吧,你說你追加多少

    李和在香港的賬戶上原本就有2800多萬,加上於德華這一年存入的盈利,也有3000萬港幣,而交代沈道如去做地產,也只是剛剛花了一部分,應該還是剩下不少錢,“我再追加300萬港幣和200萬人民幣現金,佔7成,成不?”。

    他還有200萬的現金放在蘇明處,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花出去。

    於德華一算,其實不佔便宜,要知道這個公司現在每年的盈利就有400萬港幣,不過最後想想,擴大了投資,他的收益也能更高,也就勉強同意了,“行,我同意。不過我有個要求”。

    “行,你說”。

    “三年內雙方都不分紅,繼續滾動投資”,於德華只恨不該過早的提分紅,導致公司賬面上沒有多少現金流,他分紅的錢大部分都用於買別墅買和豪車了,要不然也不會有李和追加投資的機會,

    李和笑著道,“這個我同意。你後面就要不光買地,也要想著買地蓋廠房,不然過了這波機會,你可就沒機會了”。

    於德華認可的點點頭,“都是聞著了腥味啊,深圳、珠海都是熱鬧的很,不光香港人,台灣人、馬來亞和印尼華人都是一波一波的來了,有的直接設廠,有的直接跟我一樣做起了來料加工”。

    “所以,你一年掙個幾百萬根本就不必得意,按照我的想法,你明年至少要做到幾千萬”。

    於德華聽著這話有點牙疼,“幾百萬還少?你可知道,就算是在香港,一年能掙幾十幾萬就算不錯的了”。

    “所以你做不了包船王,也做不成李超人”,李和淡淡的回到。

    “那你說怎麼做,我聽你的”,於德華氣呼呼的問道。

    “你現在手裡招了那麼多人,是留著好看的嘛?你不需要事必躬親,不管是扁平化管理還是金字塔形,你都需要放權。服裝的代工廠也是你溝通,鞋子的代工廠也是你溝通,甚至發貨報關這種小事都是你管,你累不累?”,李和哪怕是個管理的門外漢都知道於德華干的事情比較蠢,所以說話也不再留面子,“就是說到了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得想辦法把你身上的東西分解掉一些,好輕裝上陣,畢競的一個人的是能力和精力是十分有限的哪!一頂要放權的,怎樣放,還是要看清哪些要放,哪些怎樣放了,最關鍵是要選還各自項目或是階段性的人選,有了合適的人你的分解動作也就基本上能夠完成了!記住我這句話,管得少就是管得好。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於德華的辦事效率在他看來簡直是緩慢至極,一年才掙個400多萬也好意思炫耀。

    於德華被李和幾句話頂的感覺好像損了面子,無精打采的道,“行,我聽你的,回去試試”。

    李和繼續道,“不是試試,是一定要做,管理也是一門科學,你不懂,能不能請懂的人來?”。

    他以前不關心這些,是覺得不著急,慢慢來,可是隨著大時代的來臨,他反而現在越來越有了緊迫感。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5
第258章 對賭

     李和為了刺激於德華,還是跟於德華簽了一份對賭協議,約定年收入超過5000萬,利潤超過1500萬,李和再分他8%的股份。如果年收入低於3500萬,利潤低於900萬,於德華就要分5%的股份給李和。

    對賭協議是投資方與融資方在達成協議時,雙方對於未來不確定情況的一種約定。如果約定的條件出現,投資方可以行使一種權利;如果約定的條件不出現,融資方則行使一種權利。所以,對賭協議實際上就是期權的一種形式。

    於德華還是認真的算計了一番,他去年的收入大概在1500萬左右,利潤大概400萬左右,實際上只要保持規模翻一番,他就有不輸的可能,但是贏了的話,8%的股份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道,“行,我同意,賭上一賭,未嘗不可”。

    李和道,“我會讓沈道如準備合同,回港後,你們自己安排時間,我就不插手了”。

    他就等沈道如那邊團隊步入正軌,他做個放手掌櫃,懶得再管這些瑣事。

    於德華前腳剛走,李和剛想著犯回懶,在椅子上子躺一會,哪知道蘇明又抱著一摞厚厚的賬本進來了。

    李和道,“你不去跟你對象去約會,你來我這跟賬本較什麼勁?”。

    “剛剛把她送回去,這不就來你這了嘛”,蘇明把賬本放到桌子推到李和面前,“哥,回來也一直沒跟你對賬。你看看,你說過親兄弟明算賬的”。

    李和搖搖頭,動都懶得動,如果賬目清晰條理的,不用說,他肯定要看看的,畢竟能從財務報表裡面發現許多企業經營問題。可是從李愛軍到付霞、再到壽山與蘇明,就沒有一個人的賬本是符合財務規範的。

    過於簡單,單純的記流水,喪失了財務收支狀況的分析功能。

    目前能做到財務規範的就只有一個於德華了,畢竟有專業的財務團隊,財會人員,報表一拿過來,就能分析企業的償債能力,分析企業權益的結構,估量對債務資金的利用程度。

    而像蘇明他們的的賬本李和看了頭皮都是發麻。

    “不看,一邊玩去,多去陪陪妹子,別在我跟前耗時間”。

    蘇明道,“那不看就算了,我明天讓平松把錢給你送過來”。

    “留著吧,你到時候給於德華就行了”,李和又把他跟於德華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又問道,“你感覺在那邊到底怎麼樣?實在不行就回來,你這剛談對象,不能搞個異地戀吧”。

    “沒事,我跟她商量好了,她也支持我出去闖蕩,她平常工作也忙,也沒多少時間陪我。說實話,剛開始過去才是辛苦,各色人都有,坑蒙拐騙偷搶都給佔全了。許多外地人第一次去廣州進貨,最容易被騙,他們甚至不知道在哪裡進貨。甚至連人民幣進不了貨都不知道”。

    李和嘆口氣,“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開放也是真的,可是亂也是真的”。

    “哥,你真是有先見之明,開始收藏了那麼多的古董。現在可值錢了,許多人進貨找不到外匯,就到處收古董找一些香港人去換外匯,再用外匯進一批貨,回去一倒騰,也是狠賺了一筆。也有人被騙的,許多人去進彩電、洗衣機什麼的,只看到了樣機,就傻乎乎的把預付款給了,那真是沒地方哭。我們可看的多了”。

    此時的廣州、深圳儼然成了商品集散中心,不但香港的產品進來,而且國內的許多廠家為了創匯,也會把洗衣機、冰箱、彩電這類東西拉到廣州,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只收外匯。

    也有聰明的,仗著手裡外匯多,先把貨倒騰到手裡,然後賣給那些沒有外匯的人,賺外匯差額和商品差額,就等於躺著把錢掙了,又省了長途奔波之苦。

    “吃一塹長一智唄”。

    蘇明笑著道,“是吃虧了,可聰明沒聰明起來我就不知道了。有些人受害以後,他們茅塞頓開,立即買來樣機也幹起了騙收預付款的勾當”。

    李和詫愕,不過一想,也在人性之中。

    蘇明走後,付霞過來鬼鬼祟祟的說,“你有沒有發現蘇明像一個人?”。

    “他能像誰,還不是那樣?”。

    付霞搖搖頭,笑著道,“哥,我發現他跟你越來越像了,那說話語氣,那神態,跟你有七八分了”。

    李和想想他跟蘇明認識已經快五年了,五年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了。

    “晚上吃啥?”。

    “給你包餃子?”。

    李和搖搖頭,付霞包的餃子跟何芳差遠了,皮不是皮,餡不是餡的,他才懶得吃,“米飯吧,炒個紅燒肉,醬油不要放多了”。

    “何姐走的時候說,晚上不能給你吃那麼多,早上要吃好,晚飯要吃少”。

    “她人又不在,你管她幹嘛,我正長身體的時候呢,哪裡能缺的了肉,快去吧”,李和催促付霞道。

    付霞聽著這話想憋住笑還是沒憋住,“行,你長身體呢”。

    晚飯以後,李和給狗盆裡添了點飯,狗現在比人還挑剔。

    於老太太過來問,“小李,要不跟我們一起過年成不,人多熱鬧”。

    李和笑著道,“灶王爺還在家呢,說不定灶王爺可憐我吃糠咽菜,讓我明年發大財呢,你沾不了我這光了”。

    於老太太笑罵道,“你這死孩子,不識好人心,好像誰稀罕你家灶王爺一樣。不來拉倒,我啊,還省兩碗飯呢”。

    兩個人熟悉了,說話也沒客套話了。

    對灶王爺信或者不信,李和全看心情了,滿天神佛遇到了就拜一拜,遇不到就拉倒,有時更多的是為了滿足骨子裡的那種儀式感。

    雖然隨著城市的現代化的過程中,許多風俗也會逐漸淡出,管道燃氣之後,灶王爺賴以棲身的土灶早已不存在。

    但是一些農家樂餐廳還在拿土灶作為賣點,說用土灶和柴草燒出來的飯菜,就是比你自己家用煤氣灶燒出來的好吃。

    李和問付霞,“過年東西都買齊了嘛?”。

    付霞擺著指頭想了想,“就差春聯你沒寫了”。

    “行,明天寫春聯”。
Babcorn 發表於 2018-10-28 21:45
第259章 1985年的新年

     李和吃好早飯,就開始寫春聯,付霞幫著裁紙。

    每寫好一副,李和就要得意的瞅一番,然後再讓付霞拿到旁邊晾乾。

    反覆看,換視角看,眯眼看,睜大眼睛看,湊近看,放遠了看。麻蛋,怎麼可以那麼好看呢啊啊啊啊。

    他覺得他現在的毛筆字有進步了,字寫起來越來越暢快了。

    於老頭閒著沒事手裡牽著孫子溜躂進來了,他孫子包的跟粽子一樣,耷拉著個腦袋,縮著脖子,明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想被這樣當小狗一樣牽來牽去。

    於老頭只是為了滿足含飴弄孫的惡趣味罷了。

    付霞見於老頭在看李和的字,感覺與有榮焉,顯擺道,“於叔,我哥這字不錯吧,看著就很漂亮”。

    李和也停下筆,眉毛上翹,用企盼的眼神看著於老頭,意思很明顯,趕緊來誇一誇,誇一誇。

    於老頭是個耿直的人,從來不說虛話,直接道,“字結構是對了,裝出來的飄逸,就是沒筋骨軟趴趴,沒筆峰。字就看起來非常單薄,有些筆畫也很虛,沒有厚重感,給人感覺很沒有力氣,好像寫著寫著就要暈過去了似的。還是那句老話對,字如其人啊”。

    李和聽了這話,感覺臉被打的疼,火辣辣的,心裡大罵,我沒把你孫子扔井裡,你這麼埋汰。

    付霞果然是個好孩子,直接給李和幫腔,“我覺得就是好看”。

    李老頭繼續指著春聯對李和道,“你這該是依著自己性子隨意寫,沒有系統學過,拿個毛筆寫字就說是書法了。我從小學隸書,後來學了了一段時間歐陽詢,到現在十年沒拿筆了,但是提筆寫的話應該比這個強點”。

    李和不服啊,雖然他心裡也承認於老頭說的是對的,但從來就沒人說過他的字丑,猛然有人來打擊他,他肯定要反抗一下,就問道,“那你指正下?”。

    於老頭見李和不信邪,直接指著一個‘五’字道,“你寫的筆意僵直,我說個最簡單的字,‘五’這個字你寫的是行筆,筆意卻很粗壯,中間的一筆挑勾應該用游絲連帶,你卻直接帶過去,顯得這個‘五’字十分肥肉。基本的架子要有,筆鋒之間要有呼應,你這個撐死叫畫出來的吧。你的缺點是喜歡”描“,一筆就是一筆,乾淨利落。顏筋柳骨,書法第一課一般都是講這個,再深一點就是講究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像,低昂有志。你這個才哪跟哪?”。

    於老頭說的很興奮,絲毫沒顧忌李和的臉色。

    李和直接被於老頭說的信仰崩潰,只感覺天昏地暗,多年的引以為傲的字,居然被批駁的一文不值,心裡肯定不舒服。不過他本來就是野路子,沒有人指點過,遇到於老頭這樣的行家,當然還是抱著虛心求教的態度,問道,“那怎麼練?你教教”。

    於老頭道,“先從橫撇捺豎開始吧,平均一天練一字,常用字一千,也要三年。楷書寫個三年,行書寫個三年,共六年,都不算篆隸魏碑。再花三、四年臨摹多寶塔碑,給你算個十年吧,勉強到時候能入門了”。

    說完好像是戰勝的公雞,昂著頭走了。

    付霞見李和沒精打采,只得小心翼翼的問道,“還繼續寫嘛?”。

    李和煩躁的擺擺手,“寫個屁啊,貼出來丟人。送給於老頭,讓他去寫”。

    付霞不再自討沒趣,收拾了筆墨紙硯送給了於老頭。

    李和看著地上寫好的一排排的對聯,越看越氣,直接過去摟起來,縟成一團團的,投到了爐子裡了。

    好像於德華特別樂意見到李和被打擊,進門看到李和氣急敗壞的樣子,虛心假意的拍拍李和肩膀,“年輕人這麼喪氣幹嘛,術業有專攻嘛,對不對”。

    “滾犢子”。

    於德華一點也不生氣,樂呵呵的來,又樂呵呵的走了。

    付霞抱著捲好的對聯回來的時候,李和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只見每個字形斷意連,氣韻生動,風神瀟灑,這個李和承認他是絕對寫不出來的。

    中午飯李和都沒心思吃了,付霞安慰道,“哥,你別灰心,你才多大,他都寫了五六十年了,你比過他也是正常,咱以後肯定比他寫的好”。

    李和白了付霞一眼,他也是兩輩子加一起快練了六十年啊,人與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如果給人生設標準的話叫差距,不設的話叫多樣性,日復一日的努力或者懈怠給出了選擇可能性。

    下午小威過來,李和都沒搭理他,直接把他轟走了,然後把大門插上,認準了誰來也不開門。

    他拿著一本字帖,從橫撇捺豎開始重新練起。

    年三十這天,西北風一刮那叫一個冷,乾冷乾冷的,房簷上掛的冰墜足有一兩尺長。前院水池裡的冰比平常都厚了幾公分,付霞大著膽子在上面踩,晃都沒晃一下。

    院子裡何芳養的雞鴨,都凍得縮著脖子,沒有一點精神,老老實實的呆在牆屋簷底下的籠子裡。

    李和把喂食盆裡的冰塊全部給敲碎了,倒了出來,洗乾淨,重新加了點熱水,又添了點食,籠子裡才熱鬧起來。

    幾條狗嫌棄柴房裡冷,死活就賴著躺堂屋的桌子底下,攆都攆不出去,有暖氣多舒服啊,狗也不傻。

    飯盆裡也必須要有熱湯泡著,不然它們瞅都不帶瞅一眼飯盆。

    付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歪歪唧唧的幾條狗,又看了一眼懶洋洋的李和,心裡一嘆。

    李和不願意出屋子,隔壁燒的爐子,煤渣味都飄院子裡了,許多人家為了取暖,又把五六十年代的洋爐子給生了起來,一台燃煤爐子起碼要起碼有八九節煙筒,燒的還是西山的劣質煤,煙飄的很高,煙味也很沖。

    也有燒地爐、地灶的,火爐子的,想著法子取暖,像李和這樣開通暖氣的還是少數。

    煤氣中毒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街道居委會也時常派人來檢查,李和家的大門,一個星期都要被拍個兩三次。

    還沒到晚上,鞭炮就開始在四處響了起來,在巷子裡的回音還特別大。

    李和在門口放了鞭炮,接著於德華家裡門口也開始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上完香,點好蠟燭,付霞已經上好了菜,雞鴨魚肉齊全,也有五六個菜。

    李和跟付霞一人分了一杯白酒,“還是喝點酒舒服”。

    付霞遞給李和一個紅色紙包,“來,拿著,歲歲吉祥”。

    李和道,“什麼?”。

    “紅包啊”。

    李和,“....“.

    他好像忘記了付霞也比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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