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鄉 作者:孑與2 (已完成)

 
mk2258 2017-8-8 21:08: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7 3712719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2 17:42
    第五十六章滅天羽

    霍去病拍了拍曹襄的肩膀,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這世界,你們所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慢慢成長吧。」

    曹襄無語的翻了翻眼睛,說道:「去病,你何時變得如此的……賤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沒有仗打的日子,你們該知道有多麼的煎熬。」霍去病慨然長嘆了一聲,沒有仗打,如果再不想辦法找點樂子,說說話,霍去病感覺他會發瘋的。

    誰也不是聖賢,即便真的是聖賢,也有無聊的時候。

    白冥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可以復活的,只是需要輪迴河的認主。」

    雲琅仔細的想了想,他現在這個樣子,應該算是被輪迴河認主了吧?也就是說他掌握了可以復活他人的能力?

    不得不說,雲琅覺得這個世界還是蠻有趣的。

    人人都渴望超於平凡的能力,即便是雲琅也不例外,現在終於有了這種能力,雲琅感覺有點飄。

    李長風暗暗鬆了口氣,他發現雲琅似乎並沒有打算怪罪於他,這個事情好像就這麼給揭過去了。

    想到此處,李長風又忍不住灌了一口酒,這事應當慶賀一下。

    被雲琅惦記,雖然他敢做,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挺虛的。

    畢竟,雲琅的曾經,讓人聞風喪膽!

    大戰的陰霾尚未散去,在傳說中的天羽門冰宮遺址上,戰後的慶祝已經開始。

    搬空了天羽門的酒窖,才終於湊齊了這兩千多人的酒局。

    ……

    天羽門被滅的消息,像是過境的流蝗,在短短的時間內,很快就席捲了江湖。

    動亂被抬上了又一個台階,許多人在其中似乎嗅到了別樣的氣息,於是乎,該亂的越發的混亂了起來。

    那一支悄然出現在龍武大地上的玄甲軍,最是惹人眼球。

    並不關乎實力,只是因為這一支軍隊,是除了皇室之外,唯一出現的一支勁旅。

    它的出現,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每一方勢力,他們對江湖這一盤棋,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打算,所有的安排都是基於他們已知的這些勢力而準備的。

    但好像是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一般,悄然冒出來的這一支玄甲軍,打亂了他們原本已經準備好的節奏。

    很快的,玄甲軍的所有底細,被送到了一個個重要人物的面前。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像是帶著某種信仰一般,在短時間內集聚在一起,漸而形成了玄甲軍。

    無數的人並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這個一個除了宗門信仰之外,並無其他信仰的世界,想要集聚這樣一支軍隊談何容易。

    玄甲軍行走過的路線,也很快就被人給拔了出來,包括帶領玄甲軍的李敢和曹襄。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背景,被某些小心翼翼做事的人,給拔了個清清楚楚。

    於是,無數的人更加難以相信了,打鐵匠和乞丐……竟然組織起了這麼一支軍隊?

    他們想不通,這兩個人到底是想幹什麼?打鐵匠和乞丐,連社會的底層都算不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有些不死心的人,繼續往死裡深挖這支玄甲軍背後的秘密,這導致在江湖上一度出現了一些專門以販賣玄甲軍消息的組織。

    但是他們這麼做的效果是突出的,玄甲軍背後的人物和故事,一個接著一個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挖了出來。

    這其中,包括雲琅和霍去病,還有關係密切的李長風。

    與此同時,被牽扯出來的,還有雲琅和霍去病這群人,完全未知的身份。

    他們並不是龍武之人!

    這個消息震動了不少的人,龍武和鬼方的百年大戰,生死之仇,讓無數的人,將雲琅等人第一時間就給理解成為了鬼方之人。

    但,關鍵之處在於,之後的消息不斷證明,雲琅等人的身份,也並不像是鬼方之人。

    這個謎題,尚在解答之中,但知道一些底細的人,已經將雲琅和玄甲軍看成了大敵之人。

    這一股一點都不弱小的勢力,之前沒有一絲的聲息,就這麼非常突兀,悄然的竄到了江湖人的眼前。

    沒有人會覺得這只是鬧著玩玩而已,在每一個知道這些消息的人眼中,這股勢力肯定是別有所圖的。

    在這江湖變得更加紛亂,關於玄甲軍和自己的消息漫天飛的時候,雲琅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終於抵達了長安。

    從長白山到長安城,這並不長遠的路程上,雲琅的軍隊人數從原本的兩千三百一十二人,暴增到了五千八百九十人。這多出來的三千多人,有半數以上的人,是東方朔派來的。

    實力的暴漲,讓雲琅不得不改變一下策略。

    帶著一支這麼龐大的軍隊,雲琅顯然不可能再假借進貢的名義,混進皇宮。

    他只能選擇強攻長安,而且是沒有任何藉口的強攻。

    陳兵長安城外,染血的夕陽正好傾灑在這座百年名城上。

    緊閉的城門外,還有無數慌張到無路可走的百姓徘徊著,突如其來的大軍,讓他們有家不能回。

    城牆上,金色衣甲的士兵滿臉慌張,他們距離戰事已經很久很久了。懦弱的王朝選擇了退讓,丟失了土地,卻讓他們安享了數年風平浪靜的軍旅生涯。

    旌旗在風中飄揚,獵獵之聲像極了沉悶的戰鼓。

    禿鷲在高空盤旋,乍然的鳴叫,似在催促著戰鬥盡快爆發,它們還在餓著肚子。

    這些禿鷲之中也混入了奸細,有來自於各個勢力的探哨。

    金鑾殿上,用白霜蓋住滿臉褶皺的太后,憤怒的摔著視線內能看到的一切東西。

    當死物被摔的差不多了之後,她憤怒的命人摔死了一個諫言投降的大臣。

    皇帝沒了硬骨頭,大臣的骨頭自然更軟。

    即便換了皇帝,他們依舊可以做朝臣,這對於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

    「陛下,依老臣之間,應當立刻請求天羽、真武二宗派出高手支援。」顫顫巍巍的閣老出列,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還夾雜著幾聲咳嗽,才說了他的一句話見解。

    太后的目光猶如鷹隼,頂著和她年紀相仿的閣老,惡狠狠的說道:「老不死的東西,若不是念在你於哀家有恩,於朝廷有恩,哀家立馬命人摔死你!你難道不知道天羽已經被滅門了?而這滅掉天羽之人,就是此刻陳兵城門之外的叛賊!」

    「老臣……老臣愚鈍!」閣老像是睡夢中恍然驚醒一般,連忙告罪一聲。

    回到班列之中,身形佝僂著的閣老,眼睛又不由得闔了起來,輕微的鼾聲片刻後便響了起來。

    太后的目光,最後不得不望向了閉目養神的大將軍秋嘯天。

    「秋卿家,你有何見解?」太后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如今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滿朝文武,儘是酒囊飯袋,無一人可用,除了秋嘯天。

    秋嘯天猛地睜眼,出列回道:「回陛下,依臣之見,應當盡快整軍備戰,迎擊賊寇。為防萬一,還請陛下派人知會真武宗,盡快派人下山,匡扶社稷。」

    「就依卿家之見,來人吶!立刻傳旨。」太后頷首,立刻說道。

    她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唯有相信這位唯一能依仗的大將軍。

    ……

    一身疲憊的秋嘯天,帶著兩名護衛回到了位於西巷的家中。

    江湖上群魔亂舞,朝廷上也是亂舞的群魔,讓秋嘯天感到無比的頭疼。

    他雖貴為大將軍,手握赫赫權柄,但面對這些亂象,卻也是無計可施。

    如今外患又至,他也不想與一直以來企圖顛覆朝廷的真武為盟,這無異於驅虎吞狼。

    狼走了,虎肯定會是另外的一個大麻煩,可他也並沒有什麼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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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大漢軍

    城外屯紮的大軍,他已經偷偷摸摸勘察過好幾次了。

    雖然人數隻有數千人,但從紮營、訓練等種種跡象可以完全看得出來,那絕對是一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師。

    就這樣的一支軍隊,儘管鎮北、鎮西兩座大營加起來兵力超過三萬,是敵人的數倍。

    可一生戎馬的秋嘯天,並不感到輕鬆,他反而覺得,這一戰若不靠外力,想要打贏的可能性極其渺茫。

    尤其鎮西大營那一群全無戰力的酒囊飯袋,根本不能把他們當作軍隊來看。

    命人將馬牽去馬廄喂料,秋嘯天甩乾淨靴子上的泥塊,進了門。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何今日不見夫人與紅葉迎出來?

    每一日他朝會歸來,紅葉和夫人都會熱情的迎出來,為他奉上早茶和麵湯,今日這是怎麼了?

    雖然心頭有些奇怪,但秋嘯天並未多想,大步進了正屋。

    屋內坐了四五個人,他的夫人沐婉平與女兒秋紅葉都在,還有幾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咦,夫人,家裡這是來客人了啊?不知這幾位是……」秋嘯天站在當屋,目光掃過那幾個陌生人問道。

    主位上一名年紀輕輕,身著白袍的男子站了起來,一臉笑意的對秋嘯天說道:「秋大將軍是吧?在下大漢雲琅!」

    「大漢雲琅?」秋嘯天反應了許久,才將這四個字拆分了開來。

    這並不是人名,後面的才是人名。

    然而,反應過來的秋嘯天,卻忽然大驚失色,厲聲喝道:「你就是雲琅?」

    「如假包換,大將軍可是對我有什麼意見?」雲琅的臉上滿帶笑意,和煦的讓秋嘯天有種這小子是來上門提親的錯覺。

    秋嘯天看向了他的夫人和女兒,目光中有幾分的焦躁,對雲琅說道:「說說你的要求吧!」

    「雲某是個直爽人,不太會講廢話,我建議大將軍還是先別想著救妻子、女兒,坐在他旁邊的是武林盟主兼統管五嶽山河的長風尊者,以及,九幽之主白冥尊者,我怕以大將軍的功力打不過他們。」雲琅第一次給別人拍馬屁,名頭多了,說出來確實挺爽的。

    秋嘯天的目光一變再變,雲琅給出的這兩個名號,確實挺唬人。

    但,又有幾分搞笑。

    這些神話傳說,秋嘯天確實看過,不過是在女兒小時候的小人書上所看到的。

    「我原以為這玄甲軍各個身懷絕技,卻未想到,竟是一群雞鳴狗盜之徒。若有膽色,我們戰場上真刀真槍見真章,拿婦孺小兒做文章,算甚英雄好漢!」秋嘯天的目光緊緊盯著雲琅大聲喝道。

    雲琅輕笑一聲,說道:「大將軍,難道這不是戰場嗎?」

    秋嘯天愣住了,敵我雙方皆在,這的確算得上是戰場了,就差明刀明槍而已。

    「那就挑明了說吧,你們有何目的?」儘管夫人,女兒落在敵手,但秋嘯天絲毫沒有降低他的身段。

    身為眾軍之首,秋嘯天無法做到在這個時候低聲下氣,向敵人屈服。

    如果他這麼做了,這一戰,也就沒有必要打了。

    雲琅的臉上始終帶著那淡淡的笑意,說道:「我們的要求?我們並無要求,只是想見陛下一面!不是太后,而是皇帝。」

    秋嘯天猛然愣住了,雲琅的這個條件,讓他格外的意外。

    大戰在即,似雲琅這般玩這種手段之人,不在少數。

    但幾乎所有人的目的都是想盡一切辦法的策反敵軍統帥,而不是提這種看起來,並無任何關係的要求。

    面見皇帝陛下,秋嘯天知道這件事情是有多麼的扯淡。

    前幾日,太后有意發兵剿滅江湖勢力之二,皇帝陛下前來勞軍。

    這算是這幾年間,秋嘯天唯一一次見到皇帝,他依舊對皇帝不太滿意。

    曾經的皇帝陛下,是一個胸無點墨,溜鷹逗狗之輩,如今年歲痴長,他依舊還是那般的沉不住氣。

    看到皇帝陛下那般模樣,秋嘯天也對朝廷前途感到無比的茫然,並沒有什麼信心。

    太后如今年歲已高,這是不爭的事實,朝廷後繼無人吶!

    秋嘯天面向雲琅,態度十分堅決的說道:「你的要求,本官辦不到!」

    「辦不到也得辦,耶耶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給你機會!」雲琅冷笑了一聲,說道,「若你不抓著這個機會,將會多出無數的死亡,你是阻擋不住我大軍進城的。」

    秋嘯天不以為然,縱橫沙場一輩子,他有他的傲氣和自信。

    「即便我的士兵真的守不住城牆,你們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秋嘯天梗著脖子說道,他的硬氣就像是此刻鼓起的血管,清晰的浮現在額頭之上。

    雲琅挺讚賞秋嘯天此人,這是一個悍將,他就應當在劉徹的手下。

    讓劉徹磨去他不該有的鋒芒和野性,他必將會是劉徹手中一把鋒利的刀。

    不過,在這之前,雲琅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把這一隻野獅子收進牢籠,妻子女兒都在屠刀之下,這秋嘯天竟還能如此扯著脖子說話,還真有他的。

    雲琅不得不考慮拿出殺手鐧,來對付秋嘯天。

    笑了兩聲,雲琅說道:「你以為這矮矮的城牆,就能擋住我大軍的步伐?你可真搞笑,你是太有自信了,還是太瞧不起我們了?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大軍早已進城。」

    秋嘯天腦子裡轟然一聲,目光陡然變直了,模樣極其駭人。

    「不可能!」猛地揮舞了一下手臂,秋嘯天震聲喝道。

    雲琅淡蔑的笑著,那笑容像極了高處九天,愚弄眾生的神。

    「信與不信,全在於你,這就在於大將軍你的抉擇了!讓我們見到皇帝陛下,這座百年之城,會少一次殺戮。若讓我們見不到,那我等只能選擇強攻了,至於你的家人……」雲琅慢悠悠的說道。

    雲琅現在的行為,很像是大草原上不緊不慢捕獵的虎豹,驅逐著獵物,讓他發力狂奔,只等他最後奔潰的最後一刻,一口咬斷他的血管。

    秋嘯天是一位名震龍武的大將,但是人就有弱點。

    雲琅不緊不慢的逼著他的心理防線,等著他最後奔潰的一刻。

    為國舍家?雲琅並不覺得秋嘯天有這樣的赤膽忠心和背水一戰的魄力!

    雲琅並不懷疑,秋嘯天身為大將軍的忠心和腰桿,但每個人所考慮的事情,都是有先後順序的。

    「你若拿我的家人做威脅,你是絕對不會得逞的!」秋嘯天捏緊了雙拳,瞪著眼睛喊道。

    雲琅看著他那架勢,好像準備隨時要動手一般,但他的氣勢明顯的降了很多,他是想硬氣一些的,但這個時候顯然他並不敢真的硬氣。

    「大將軍,這就是你自己的選擇了!」雲琅該說的已經說了,條件很簡單,也很清晰。

    秋嘯天拒不合作,那雲琅就只好按照第二套計畫來執行了。

    白色的河流翻滾著突然從雲琅的腳底湧動而出,雲琅輕飄飄的站在河水之上。

    白冥手腕微微一抖,一股黑霧籠罩了沐婉平和秋紅葉,抓了二人,縱身到了雲琅的身邊。

    河水翻滾著湧入了地下,雲琅帶著幾人緩緩沉入了地下……

    就在這時,秋嘯天猛地伸手,大聲喊道:「好……我答應!我答應!」

    雲琅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那就盡快去辦吧!」

    秋嘯天沉了口氣,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

    秋嘯天認慫了,在家國面前,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先保家。

    就在秋嘯天急匆匆趕往皇宮的時候,長安城中悄無聲息的多了很多人,在那些要道,軍營周圍,多出來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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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興漢世

    霍去病慵懶的躺在數丈高的柳樹上,口中叼著樹葉,對以同樣姿勢躺在他旁邊的曹襄說道:「你說,就這樣的將士,能打仗嗎?」

    曹襄在口中將幾片柳葉嚼成了汁液,然後吐到了地上,表情怪異的擰著吧嘴,說道:「能不能打仗我不知道,反正這柳葉是真沒法吃!」

    「你什麼時候養成的這毛病?怎麼見啥都吃?」霍去病一臉嫌棄的說道。

    曹襄抬了抬抬頭紋已經很深的額頭,幽幽說道:「這叫我有什麼辦法,我當了近一年的乞丐,沒吃的就只能是見什麼吃什麼了!這無數的樹葉,我都快嘗遍了,確實有好吃的,不過大部分都很難吃。」

    霍去病能理解曹襄經歷的這一番過往,現在再說安慰的話,也沒什麼用。

    更何況霍去病根本就不擅長說安慰的話,摸了摸鼻子,只好說道:「你這個毛病,得改改!以後可能沒有你當乞丐的機會。」

    曹襄卻很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命運這回事,誰也說不準,我還是多防一手為妙,趁早嘗嘗哪種人不吃的東西好吃,日後萬一,我再次淪為乞丐,我就可以混吃等死了!」

    曹襄這強悍的說辭,讓霍去病全然無言以對,聽著似乎還有幾分道理。

    「那你好好嘗吧!」霍去病很是無奈的說道,目光再次轉向了鎮西大營。

    看著曹襄在那裡吃柳葉,真不是一件多麼有胃口的事情。

    曹襄又薅了一把柳葉在手中,仔細的挑了幾片葉片肥厚,晶瑩有光澤的,又塞進了口中,一邊嚼的滿嘴流綠汁,一邊說道:「這東西啊!得慢慢品其中的滋味,才能發現好吃的地方。就如同我們喝茶,茶葉那也是樹葉,起初有誰覺得那東西好喝?還不是有人跟我一般嘗了之後才發現的。」

    霍去病全然無話可說了,曹襄的這番見解,太過於有道理了。

    相傳神農嘗百草,霍去病覺得他現在應該是見到真正的神農了,曹襄吃草吃的這麼有勁,如果都不算,那霍去病就誰也不信。

    「這座軍營,我覺得我一個人就可以平了他們!」霍去病盯著鎮西大營看了許久,喃喃說道。

    曹襄隨意的瞥了一眼,嗤笑一聲,說道:「就這群軟蛋,隨便捏!哪有一絲軍人的乞丐?倒像是把賭徒全給關在裡面了,哈哈。」

    霍去病覺得他很厲害,終於把話題換到正常的地方了。

    老是討論吃樹葉,聊著聊著,霍去病覺得他也想嘗嘗了。

    「阿琅為何還不發指令?」霍去病歪著頭靠在樹幹上,有些無聊的嘀咕道。

    曹襄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去病,耶耶有一事不明,為何你如今這麼聽阿琅的命令了?」

    「他是神!」霍去病簡短而有力的回了一句。

    曹襄挑了挑眉,饒有趣味的看著霍去病,說道:「這並不是關鍵。」

    「這是關鍵!」霍去病回頭瞅了曹襄一眼,說道。

    頓了一頓,霍去病又強調了一句,「他更是我們的靈魂,這是我大半年才明白的道理。有阿琅在,我完全都不用都動腦子,我只管打仗或者打架!根本不用考慮其他的。就像你,有阿琅在,我就不擔心我會吃草。」

    曹襄咧了咧嘴角,這話就有點傷人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為何我覺得有幾分心酸呢?」曹襄神色黯然的嘀咕道。

    霍去病揚了揚手臂,喊道:「所以,我們應該聽他的,為了避免日後吃草。」

    曹襄呸的一聲吐掉了口中的柳葉醬,神情振奮的揮了揮手臂,說道:「對,你這番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我們應該聽他的!」

    「……」霍去病想說什麼來著,最後又算了,好像曹襄一直在聽雲琅的安排。

    秋嘯天在太后的面前,第一次展示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理由無比充分,道理格外清晰的闡述了一番劉徹必須出宮的理由,御駕親征,皇帝親守城牆,要讓子民們都看到朝廷之威嚴什麼的,統統都給說了一番。

    總之什麼有說服力,秋嘯天就說什麼。

    太后答應的很果斷,反正那個非親生的兒子,他一點感情都沒有,死了都無所謂。

    如果真死了,更好!

    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坐幾年的皇帝,然後讓位給孫子,這樣才叫圓滿。

    曾經太后下過好幾次殺手,只是這個該死的東西命格太硬,竟每次都叫他僥倖躲了過去。

    若在刀槍無眼的戰火中死去,他也算是為朝廷立下功勞了。

    劉徹近來格外的鬱悶,又一次見到秋嘯天,讓他更加的心裡彆扭。

    這個狗東西,柴米油鹽皆不進,上一次見面,劉徹拿出了他所能拿出的最大條件許諾,結果,竟被秋嘯天給拒絕了。這老傢伙就信奉那個該死的老太婆,實在可氣的緊!

    秋嘯天竟然提出讓他御駕親征,親守城牆!

    憤怒的劉徹當場摔了桌子,他是皇帝!如今竟然被一個將軍命令他該幹嘛!

    皇帝的威嚴在何處?朝廷的威嚴又在何處?

    叛軍都打到長安城了,裡面就是皇宮,朝廷所在。這些將軍不思如何退敵,竟要他這個皇帝出馬鼓舞士氣。

    這是何道理?儘是一幫挨千刀的貨,都該統統拉出去砍頭。

    劉徹此時的心中也頗多無奈,他覺得讓他淪落在這個破落的王朝,是上蒼對他的懲罰。

    若他手中有權柄,劉徹有信心能把這個破落的王朝重振旗鼓,再創輝煌。

    但他手中並無一人可用,更無一兵一卒。

    就這樣的他,竟還要被拉出去鼓舞士氣?有何用處?!

    悵然在心中念叨了好幾句雲琅,劉徹最終答應了秋嘯天的要求。

    等不來雲琅,早點從這地獄般的日子裡解脫,劉徹覺得也算是一種福分了。

    龍武的子民雖不是他劉徹的子民,但站在城牆上看一看,也算是他對這片土地的一點祭奠了。

    秋嘯天都準備動手直接綁了,有太后的旨意在手,這事情他還真敢幹。

    和他的妻子兒女相比,劉徹這個假皇帝,根本就不算什麼。

    好在劉徹答應了,秋嘯天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什麼儀仗、步輦統統沒用,秋嘯天拽著劉徹直接上馬,奔向了家中。

    劉徹也沒管秋嘯天到底想幹嘛?反正隨他吧。

    劉徹沒有任何想知道的興趣,勞軍也好,鼓舞士氣也行,他都可以幹!

    在秋嘯天宏偉壯闊,卻人丁稀少的將軍府中,劉徹竟然見到了他念叨了無數次的雲琅。

    這人……看著不像是真的!

    在進門看到雲琅的那一刻,劉徹以為是幻覺,他覺得一定是他最近太勞累了。

    雖然他是一個傀儡皇帝,手中絲毫的實權都沒有,但這些無法阻止他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如何奪回屬於皇帝的權力,奪回這天下,日後又將該如何,這統統的一切,劉徹都想過。

    他一個失去人身自由的皇帝,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想,想各種各樣的事情。

    於是,雲琅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擺在面前,劉徹都開始懷疑了。

    當惦念了太久的人,終於出現在面前,總歸是有那麼幾分不真切,這是劉徹此時真切的感受。

    「陛下!」雲琅跪拜在了劉徹的面前。

    這一聲,把劉徹拉回了現實,他望著眼前胡茬明顯密札了幾分的雲琅,說出了一句很不符合他身份的話,「你真的是雲琅?」

    雲琅望著眼前的劉徹,也有幾分這樣的感觸。

    曾經英姿勃發的陛下,如今倒是有幾分改頭換面的意思。

    頹喪、萎靡,眼神無光,像是生活的一擊重拳狠狠捶在劉徹的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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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漢家兒

    當然,劉徹身上這樣的改變,雲琅是可以理解的。

    當一個傀儡,就已經很困苦了,更別說是當傀儡皇帝了,劉徹所經歷的這些,雲琅只是想想就覺得慘啦!

    雲琅說道:「回陛下,是我。」

    忽然間,像是癲癇發作了一般,劉徹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一把揪住了秋嘯天的衣領,猛地湊到秋嘯天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大笑著喝道:「看到了沒有?這才是孤的臣子,是孤的永安侯,雲琅!」

    劉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自豪且大聲的喊出雲琅的名字。

    並且,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用最重的咬字,喊出了雲琅的爵位,這是孤的永安侯!

    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徹覺得自己的腰桿子,一下子硬了!

    駝了無數天的腰,瞬間像是有了支撐,劉徹的豪氣不再侷限在皇宮那小小的方寸之地。

    他的眼光,再次放向了——整個天下!

    因為雲琅來了,他終於來了!

    秋嘯天沒有反抗,就這樣直面著鬚髮皆張,面目瘋狂的劉徹。

    這好像一個傻子啊!

    永安侯?聞所未聞,這朝中的侯爺,他哪個不認識。

    「陛下!你該鬆手了。」秋嘯天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敬的蔑視,那完全是看向傻子的眼神。

    雲琅猛地一腳將秋嘯天揣倒在地,惡狠狠的說道:「面對陛下,最好放尊重你的眼睛,否則,我不介意先挖了你媳婦兒的!」

    秋嘯天的眼神中噴著火,惡狠狠的盯著雲琅,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陛下我已經給你帶來了,放了我夫人和女兒!」秋嘯天咬牙忍住了,這一跤之痛,他還能忍受。

    雲琅請劉徹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然後才對秋嘯天說道:「你的事情還沒有完,著什麼急!再耐不住你的性子,我會教你做人的。」

    劉徹身上那故久違的氣勢回來了,他沖雲琅招了招手,說道:「此人還有用,暫且留著,讓他先對付城外的叛軍。」

    劉徹只知道一夥名為玄甲軍的叛軍,正在圍攻長安城,並不知道那就是雲琅的人馬。

    關於秋嘯天的處置,劉徹在腦子裡面,早就想好了無數個策略。

    讓他鷸蚌相爭,這是劉徹認為,最穩妥,也最好的辦法。

    「陛下!」雲琅面露難色的說道:「城外的叛軍,是微臣帶來的。」

    劉徹的神色在遲緩了片刻之後,臉上驟然放出了光彩,鷹隼般的目光重現眼簾。

    「好!好!好啊!」

    一口氣連說了三個好,劉徹的手掌重重拍在了几案上。

    雲琅笑看著劉徹,他似乎是變了。

    從不表露自己真實想法的劉徹,即便露出的表情依舊是曾經那般模樣,但說出的話變了。

    話的味道也不同了,好像纏繞在他臉上的濃霧散去了,顯出了他直爽大氣又狠辣的一面。

    這樣的劉徹,讓雲琅忽然間有些不太適應,讓他準備好的無數東西,有要夭折的意思。

    「雲琅,拿下長安!」劉徹鷹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雲琅的臉上,聲音擲地有聲,猶如金鐵相交。

    雲琅微微弓了弓身,抬頭說道:「只待陛下一聲令下!」

    「看來你都已經準備好了?」劉徹問道。他的臉上是不參雜任何東西的笑意,這是真的笑容。

    跟劉徹明暗交鋒無數次,雲琅很熟悉劉徹的每一個微動作,曾經劉徹的笑裡總是藏著刀子,當他的笑得越歡暢的時候,往往死的人越多。

    但現在全然不同了,劉徹絲毫不掩藏他的表情,他是真的在笑,隱隱有些激動的那種。

    「是的!」雲琅回道。

    劉徹瞥了一眼秋嘯天,「那就動手吧。」

    秋嘯天眼睜睜的看著叛軍和皇帝在商量如何攻打長安城,他的心中萬分糾結和焦躁。

    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可他這個大將軍卻還在這裡,和叛軍共處一室。

    妻子女兒更是落在敵人的手中……

    李長風踢了一腳秋嘯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現在改弦易轍還來得及,莫要等腦袋掉了,才反應過來。」

    秋嘯天的臉上依舊是痛苦而糾結的表情,他很他自己。

    身為大將軍,竟被敵人捏住了死穴,這是他的失職!

    雲琅瞥了李長風,說道:「你倒開始做起老好人了!」

    李長風聳了聳肩,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本就是好人,不存在老不老。」

    「他是個傻子,你覺得呢?」雲琅看了一眼秋嘯天,忽然很奇怪的說道。

    李長風頷首,打量了一圈秋嘯天,說道:「他本就是個傻子。」

    「那留著還有什麼用?」雲琅挑眉問道。

    柳長風又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沒什麼大用。」

    劉徹看著這二人一唱一和,若有所思片刻後,對雲琅說道:「你說是個傻子,孤就認為他是個傻子,不過這個傻子先留著。」

    「微臣領命。」雲琅頷首說道。

    在雲琅的算盤中,秋嘯天這個人,可留,也可不留。

    反正對他而言並無大用,留下是個善念,也對劉徹有用,不留倒是能省去很多的麻煩。

    領命之後,雲琅在院中放了一顆煙花,而後溜躂上了房頂。

    兄弟們在浴血奮戰,他不能親至,遠遠的看看是可以的。

    按捺不住的劉徹,也走了出來,瞥了一眼長身玉立在屋頂上的雲琅,喊了一嗓子,「雲琅,你有沒有發現你站在了孤的頭頂上?」

    「陛下明明是在院中!」雲琅轉身回道。

    劉徹笑了起來,搬過梯子,也爬上了屋頂。

    長安城的紛亂,隨著雲琅那顆煙花的炸裂,正式的上演。

    玄甲軍像是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現在了長安城的街道上,出現在了鎮北,鎮西大營的周圍,出現在了所有有兵的地方。

    獨屬於雲琅的鐵疙瘩,玄甲軍人手一堆。

    雙方還未交鋒,朝廷軍隊就先迎來了一波鐵疙瘩的洗禮,轟隆隆劇烈震顫聲間,長安城處處煙火盛開。

    劉徹站在房頂,看的賞心悅目,「那個老太婆,這會兒也該慌了。」

    雲琅詫異的看著劉徹,不可思議中的不可思議,劉徹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了。

    真是天大的改變!

    劉徹瞅了一眼雲琅,目光一冽,說道:「這裡是龍武,不是孤的大漢!你這滑不溜秋的老泥鰍,別老是用那樣的眼神來揣摩我如何?」

    雲琅笑了起來,這一點,現在他完全可以辦到。

    畢竟他已不是永安侯,而是……天地共主的……什麼來著?雲琅忽然間忘了。

    反正他是神!

    現在的確沒有必要再去揣摩劉徹的心思了,他們的身份如今已經完全的不同了。

    龍武這個武力強盛的世界,卻造就了朝廷一批廢物一般的兵將,尤其是鎮西大營,給霍去病的感覺就像是垃圾集中營。

    對付這樣的敵人,霍去病覺得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霍去病根本就沒有動手,今天他扮演了雲琅的角色,穩穩當當的坐鎮後軍。

    看著自己手下的玄甲軍,一面倒的屠殺鎮西大營。

    這是一場並沒有什麼感覺的戰鬥,面對這樣的敵人,霍去病連戰鬥的想法都提不起那麼一絲。

    叼在口中的柳葉,變成了口琴,悠悠揚揚的胡音自戰場上飄揚而起。

    這是霍去病好不容易學會的一首曲子,聲調悲涼,曲意悠遠,霍去病一直覺得很有意思。

    天姬營出現了,和靈心門一樣,這是一群清一色的女人。

    緊致的皮甲,紮起的頭髮,手握短刀,一副彪悍之象。

    柳葉的調子戛然而止,霍去病自樹梢縱身而下,望向了不遠處並無隊形,卻互相守望的天姬營女兵。

    鐵甲落地的鏗鏘之聲,在霍去病的身後響起。

    渾身蒙在黑甲之中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手執陌刀,成一排站在了霍去病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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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天姬營

    這些來自大漢的兒郎,也不都是同樣的實力。

    在這數千人之中,有無數人有著和霍去病一般的機遇,他們的實力在龍武突飛猛進。

    此刻,跟在霍去病身後的這批玄甲軍,就是玄甲軍之中的高手。

    「傳言,太后身邊有著一群實力超群的女人,名為天姬營,看來應該就是你們了。」霍去病口中叼著柳葉,姿態淡然,甚至有些輕蔑的說道。

    自從和這個世界的人打交道以來,雲琅和霍去病所經歷的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對於尋常實力的勢力,不管是雲琅,還是霍去病,還真不太看在眼裡。

    這幫女人像是啞巴,目光都像是一樣一般,突然對霍去病發起了攻擊,十多個人前後有序,呈扇形撲了過來。

    陌刀頓地,寒光熠熠,一道殺聲響起,玄甲軍衝了出去。

    霍去病手中的長槍斜挑,也緊隨在後殺了出去。

    和鎮西大營相比,這算得上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太后依靠天姬營替她做很多黑暗之中的事情,是有道理的。

    天姬營這群女人的實力,絲毫不容小覷,一個個都是格外的彪悍。

    但玄甲軍,這支自異域跋涉而來的軍隊,戰鬥力更是不容小覷。

    在大漢那樣的地方,這些都是雲琅和霍去病手中身經百戰的士兵,他們本來的戰鬥力就已是十分彪悍了。

    來到龍武之後,強悍的基礎讓他們實力的提升,簡直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突飛猛進。

    雙方你來我往,殺的烽煙四起。

    這樣的一幕,此刻在長安城每個角落都在上演。

    朝廷所能把控的區域,到如今只剩下那巍峨莊嚴的皇宮,憤怒而惶恐的太后,摔東西已經不能釋放她內心深處的壓抑了,於是她開始殺人了。

    短短半炷香的時間內,太后已經砍了五個大臣的腦袋,只因為看不順眼。

    諾大的王朝,到如今只剩下了這方寸之地,太后卻依舊想要她的威嚴,和那個皇帝夢。

    她這一輩子沒有當上皇帝,是她最大的遺憾,被砍掉腦袋的那幾個大臣,就是一直以來各種阻撓她的。

    現在這個時候殺人,太后殺的很理直氣壯。

    當事情演變到某一個地步,就到了奔潰的邊緣,大臣們不干了。

    侍衛、家丁、還有太監們,拿起了刀,混雜在一起,撲向了到如今還在護著太后的那幫人。

    鮮血染紅了金碧輝煌的皇宮,眼見大勢已去的人們,將所有的目標都放在了太后的身上。

    憤怒的大臣們逮住了太后,先是一番拳打腳踢,以發洩心中的怨恨。

    最後,太后成為了大臣們和叛軍談判的條件,被押出了皇宮。

    長安城中的塵埃在很短的時間內落定,這場戰鬥簡單到讓雲琅有些不可思議。

    雲琅所經歷過的戰鬥不在少數,但每一次的戰鬥他幾乎都是在絞盡腦汁的應對,但從未有像這次一般,差不多全程做了個旁觀者。

    就這般看著長安城被拿下,玄甲軍走上了街頭,鎮守了皇宮。

    被攆下龍椅的太后,神色淒惶狼狽,花白的頭髮散亂的披散著,與大街上那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太太,並無任何的區別。

    「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兒子啊!哀家一直以來還真是嘀咕你了,悄無聲息的,竟搗鼓這樣一支軍隊,很好!很好!反了哀家,覺得心裡舒暢嗎?」太后的目光依舊凌厲,望向劉徹面目猙獰的喊道。

    劉徹看著太后,面露悲憫,說道:「孤覺得你可真是可悲啊!你弄錯了,孤可不是你的兒子。」

    「哈哈哈,你不認是正常的,成王敗寇理所當然。」太后淒厲的大笑了起來,神態癲狂。

    她似乎是把劉徹的話給理解錯了,劉徹說的是實話,她倒像是理解成了諷刺。

    劉徹,可真不是她的兒子!

    劉徹背負著手,鷹隼一般的目光,看著烽煙滾滾的長安街,和跪了一地的大臣,震聲喝道:「孤!乃大漢皇帝。」

    雲琅的目光中閃爍著點點星光,一個人的光環刻在腦門上,即便什麼樣的境遇,也改不了他!

    劉徹,終歸是劉徹,在這裡他依舊是漢武大帝!

    「吾皇萬歲!萬歲!」

    大臣們高聲的唱和著,從皇宮走到這長安街上,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他們順利的換了主子!

    「一群跳樑小丑,你們真覺得這天下,就這般歸了你們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問一下,我們的意見?」

    就在這偉大的一刻,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在人群中很是突兀的響了起來。

    劉徹的目光像是一道利箭猛地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在混亂的人群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手中搖著摺扇,緩緩走了出來。

    摺扇上書『天下河圖』四字,隨著他手腕的搖動,那幾個字像是活了一般,躍動在扇面之上。

    在霎那間的晃神間一看,那幾個大字,又似乎變成了一個個的妖獸,猙獰可怕,似乎要從扇面上爬出來一般。

    「你是何人?」雲琅端詳著那人,問道。

    現在,劉徹的身邊除了雲琅、霍去病幾人,並無他人。

    雲琅不得不扮演起了,他曾經極其瞧不上的那幾人的角色。

    那書生姿態飄逸,神態淡然,行走在金戈鐵馬,殺氣騰騰的軍陣之中,就像是走進了自家後院一般,還饒有趣味的左右看著。

    「某家,真武朱雀。」書生的目光緩緩落在了雲琅的身上,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很像是瞧不起雲琅的意思。

    雲琅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人,說道:「你這名取的,跟鬧著玩一樣,多大的志向,才整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某的名字就不牢閣下費心了,只是,有我在此,諸位之事恐怕成不了。」摺扇在他的手中輕輕搖動著,朱雀蔑視的目光掃過了雲琅,落在了劉徹的身上,嘲諷的笑了起來。

    雲琅眼中的殺氣,都快凝成了實質,問道:「真武之人,都這般的自信嗎?」

    「自信,是因為某家有那實力,真武也有這實力。」朱雀淡然回道。

    劉徹神色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雲琅,說道:「都這樣了,你竟然還不殺人?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陛下,微臣並不喜歡殺人。」雲琅有些無語的強調道。

    劉徹輕笑了一聲,「一將功成萬骨枯,雲琅,你不喜歡殺人這話孤是相信的,可孤這兒也有一本賬的。」

    雲琅無言以對,別人拿刀要砍他,他只能先砍死別人了,這個世道就是這個樣子。

    但云琅始終堅持他是一個好人!

    「但是,這個人我喜歡殺!在我面前如此賣弄的人,我一般都不太喜歡。」雲琅直接了當的說道。

    雲琅都已經是神了,但這個名叫朱雀的書生,看起來竟然還要比神,逼格高深幾分。

    這讓雲琅看的很膈應,於是白色的河流悄然的從朱雀的腳下湧了出來,如同一隻大手,猛地攥住了朱雀。

    「輪迴河!」朱雀吃驚的大叫了一聲,身形猛地暴起,衝了出去。

    但這片刻的功夫,朱雀的容貌已是大變,原來倒算得上是一個偏偏書生,不過,現在就是一個糟老頭子。

    狼狽的穩住身形,朱雀大聲的質問道:「天羽門的輪迴柱,為何會在你的手中?」

    「知道嗎?你這話問的很是白痴,天羽門就是我滅的啊!順帶,給你提醒一句,這輪迴河本就是我的東西。」雲琅鄙夷的說道,問的這都什麼沙雕問題,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體內覺醒的那些東西,讓雲琅的認知也超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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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玄宗道

    「跟他廢話什麼,直接砍了便是!」

    一個慵懶的聲音隨著一道劍光閃過,蒼老的朱雀,人首分離。

    可能直到死亡,他還在糾結雲琅剛剛所說的那個問題,他絕對百思不得其解,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李長風拎著酒壺,緩步走了過來,姿態是那麼的飄逸淡然。

    好像他剛剛並沒有殺人,只是打了個酒嗝而已。

    雲琅笑了起來,問道:「你是看那人像你,所以看不下去了吧?」

    「就他?那小癟三?小兔崽子,你能別噁心我嗎?」李長風伸手一指朱雀的屍體,瞪著眼睛說道。

    但,話說出口之後,他似乎猛然間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立馬笑了笑,說道:「你……那個,不算小兔崽子,我搞錯了。」

    雲琅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再說什麼。

    李長風這廝,有點放浪形骸了。

    「看來你認識他?」片刻之後,雲琅呆李長風走到跟前,這才問道。

    李長風點了點頭,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還真認識,真武門的長老之一,天下最爛的爛人。曾憑著肉身重塑的功力,可禍害了不少人,尤其是女人。他在我的劍下死了沒有幾十回,也有十幾回了。」

    「天下竟還有這等奇人?那他豈不是待會就又復活了?」劉徹詫異的問道,眼中有些難掩的羨慕。

    對於這個世界,劉徹越是瞭解,就越發的羨慕。

    這裡,有太多太多,他曾經渴望的東西,甚至於他曾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蓬萊仙境。

    李長風隨意的瞥了一眼朱雀的屍體,說道:「現在,他復活不了了,我用的第二劍!」

    「陛下,戰事交給我等就行了,看樣子真武的人來了!還請陛下盡快穩定朝綱。」雲琅彎腰對劉徹說道。

    皇宮都清空了,劉徹不忙活著趕緊去把自己的皇位弄到手,在這裡瞎摻和什麼呢。

    打架……好像也不是他的事嘛!

    劉徹正色頷首,說道:「有道理,這幫沒用的東西,先留著就行了。」

    雲琅無聲笑了起來,劉徹的話說的不明不白,但云琅知道的意思。

    現在跪在這裡的這幫老臣,暫時劉徹是一個不會殺的,但只消再過個一兩個月,有新的血液填補進朝堂。

    這幫老臣,劉徹肯定是一個都不會留的。

    坐上龍輦,劉徹進了宮,曹襄帶著八百的玄甲軍隨行護佑,暫代羽林軍的職責,保護劉徹。

    朱雀的出現,暴露了真武已至的蹤跡,雲琅和李長風幾人就在這長安街上擺開了架勢,等著真武宗的到來。

    紛亂的長安城,看來短時間內是安寧不下來了,這樣的紛亂估計還要持續好一段時間。

    雲琅猜測,江湖上覬覦這一塊大肥肉之人不在少數,趁他病要他命,這是很多人最喜歡的方式。

    尤其,真武、天羽二宗覬覦朝堂已久,天羽已滅,真武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那才是天下之大怪事。

    真武宗,雲琅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能滅了天羽,就能廢了真武。

    這兩宗的實力,相差不多。

    雲琅現在所擔憂的,倒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宗——玄宗!

    這個神秘的宗門,在如此紛亂的江湖之下,竟還保持著無比的淡定,甚至於一絲的消息都沒有。

    這很不應該!

    江湖之中關於玄宗的傳言,也十分的少。

    但是對於玄宗天下第一宗的地位,無人反駁。

    隨著機運的改變,讓雲琅的眼界一再的抬高。初入龍武,他只是瞧不上金甲門,再到之後他只是將天羽看作敵人,結果沒有料想到,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天羽門已經算不上他的敵人了。

    現在,玄宗是雲琅真正提防的唯一一方勢力。

    真武宗的人並沒有出現,但云琅感覺到了這些王八的氣息,李長風也感受到了。

    兩人相視一眼,雲琅說道:「看樣子,他們是並不打算出來了!」

    李長風點了點頭,飄逸的長發輕輕一甩,很是淡蔑的說道:「這幫孫子,可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沒有把握的仗,他們是不會打的。」

    「就這般的人物,還那麼喜歡挑事?」雲琅挑眉說道,這般猥瑣的人物,一般可不喜歡到處惹是生非。

    李長風背著手長身而立,目光在週遭亂哄哄的人群中掃過,很是隨意的說道:「真武的人,更像是生活中黑暗中的鬼魅,他們最喜歡以小博大,慣使陰招,這幫人應當是出現在白冥那老頭手下的。」

    雲琅笑了起來,說道:「結果很不盡人意,正宗生活在九幽之地的白冥,反倒比他們陽光許多。」

    「那你可就想錯了,白冥這老頭的陰招,可不少。」李長風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看了雲琅一眼說道。

    雲琅也笑了笑,白冥的陰招雲琅是知道,能把自己的身份藏的那麼深厚的人物,要是沒點城府還真不行。

    不過,李長風也是不遑多讓,在白冥的手中雲琅倒還少吃虧,卻被李長風這貨給坑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在死亡的邊緣掙扎。

    沒有等來真武門的人,雲琅和李長風就近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並沒有去皇宮。

    那裡,現在是劉徹的主場。

    雲琅清楚他能為劉徹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讓劉徹擺脫傀儡皇帝的身份,脫離束縛。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以劉徹的性子,定然早已盤算好了無比詳細的一切。

    每一步,每一件肯定都是有法度的!

    在這個時候,有劉徹這樣一位聰明的帝王就足夠了。

    雲琅若是再摻雜進去,定然又會變成了大漢的情形。

    更何況,雲琅現如今已是化外之人,行走於道中,他也想追求一點內心之中的東西,找尋到真正的自我。

    實力雖是強大了,但云琅的內心,反倒是越發的迷茫了起來。

    最近有一個問題,一直盤桓在他的心中,他是誰?

    好像這是無數道門中人,都在追索的一個問題,現如今也輪到雲琅了。

    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像是水,雖處在實實在在的生活之中,但一切又像是虛妄的。

    雲琅在入定的時候,曹襄喘著粗氣衝了進來,隨著他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雲琅抬了抬頭,說道:「看來,你舅舅大開殺戒了?」

    曹襄抓著陶甕正在大口的喝水,聽到雲琅的話,本能的點了下頭,一不小心一口水嗆到了嗓子眼。

    頓時,被水嗆到直翻白眼,撫著胸膛,劇烈的咳嗽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了一些。

    「那幫狗東西,就該殺,耶耶也看不下去!那哪是朝臣啊,簡直一群流?氓飯桶,阿琅,你知道他們如何要求陛下的嗎?」曹襄的大手抹著流到脖子上的水漬,一邊憤憤的對雲琅說道。

    「如何?」雲琅問了一聲,又說道:「不外乎要官,要地,要權嘛!他們自以為抓了太后,勞苦功高嘛。」

    曹襄狠狠點了下頭,說道:「阿琅,你說的太準了!還真是,可那幫人不是一般的要官,簡直到了臭不要臉的地步。」

    憤怒像是年輪一般刻在曹襄的臉上,聚於那扭起來的眉毛之間,他說道:「他們一個個一開口竟都是要陛下給他封王!劃一塊封地給他們。阿琅你是知道,陛下有多麼討厭那些封王的,他們竟然還敢跟陛下討封王,這不是自找死路嘛!」

    「於是,陛下就給他們劃了一塊墳地,讓他們有一個歸屬之地。我本以為陛下會把他們稍微留一段時間的,沒想到,這幫大臣死的這般順遂。」雲琅輕笑了一聲,說道。

    這幫大臣死的完全是罪有應得,自己找死,那誰也沒法攔。

    抓太后,在劉徹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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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大漢朝

    玄甲軍既然能拿下整個長安城,拿下皇宮抓住太后,那都是遲早的事情。

    這幫大臣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護身符,竟然還覺得他們立下了汗馬功勞一般。找劉徹要封王,雲琅倒覺得他們是瘋了,這幫人也太不把劉徹當一回事了。

    雖然這座皇宮裡,曾經的皇帝劉徹是傀儡,但並不是現在這位。

    他只是繼承了那位,這點該死的遺產。

    誰要覺得劉徹是傻子,雲琅很樂意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他們一個個被砍掉腦袋。

    至於這幫大臣,雲琅都想殺,一幫沒用的廢物而已。

    這座王朝,讓雲琅很貼切的聯想到了另外一個情形極度相似的王朝。

    儘管朝中有那麼幾個能臣,但也被一群蠢貨壓得全無施展才能的機會,統統砍掉,也好給他人留出位置。

    「陛下還是沒有什麼耐心等啊!」雲琅沉默了許久,輕嘆了一口氣。

    曹襄說道:「快刀斬亂麻,可比給這幫人機會,又架空了陛下來的好。屠刀下去,所有的宵小就都老實了。」

    雲琅頷首,說道:「這樣也好,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固住眼下的局面,拳腳就足以施展了,唯一的不足之處在於,無人可用。」

    「世人沒有哪個不喜歡當官的,陛下一道皇榜下去,保證人才濟濟。」曹襄揮舞著手臂,十分得意的說道。

    雲琅看著曹襄這般模樣,不由笑了起來。

    曾經面對劉徹,都別有心思的四兄弟,如今算是敞開了胸懷的幫助劉徹。

    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這一點是的確沒有錯的。

    在這異域他鄉,大家都拋開了所有的一切,對付眼前更大的敵人。

    至於其他的心思,在這個創業未辦的時機裡,還不足以出現。

    大家所擁有的,也完全沒有被威脅到。

    「這個過程終歸是需要時間的。」雲琅說著,從榻上下來,踢踏著靴子走到了窗邊。

    曹襄一邊挖著鼻孔,也跟了過來,順著雲琅的視線,看向了烽煙依舊滾滾,滿目狼藉的長安城。

    「接下來,這都是你的事兒。」雲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曹襄仰頭,無奈的嘟囔了一聲,「陛下也是這麼與我吩咐的。」

    手搭在雲琅的肩頭,曹襄問道:「阿琅,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去給咱們找回家的路!」雲琅回頭說道。

    百廢待興的朝堂,的確有很多他能做的事情,但云琅並不想做。

    那就是一處泥潭,陷進去就很難拔出來,雲琅這輩子當官已經當夠了。

    他的家在大漢,他還惦記著回去。

    而且,如今已經有眉目,有希望了……

    曹襄的兩隻手抓住了雲琅的肩膀,看向雲琅的眼神,有幾分像是含情脈脈之意。

    「阿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耶耶也想回去。」曹襄滿臉期待的說道。

    當乞丐的那段日子裡,雖然吃一口飯是那麼的困難,但曹襄反倒並沒有那麼的想回去。

    但如今,他想回去!

    「阿琅可是神,你求神辦事,應該跪下說。」霍去病像靈巧的猿猴一般,出現在了窗檯上,戲謔說道。

    雲琅那番手段,曹襄已經見識過了,他信自家兄弟是神。

    於是在猶豫了一番之後,他的雙手依舊抓著雲琅,但真的跪了下來。

    雲琅順勢腳尖一提,將曹襄給顛了出去,笑罵道:「你還真的跪啊!我能接受你跪我,但我心裡不舒服。」

    曹襄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兄弟是神,我跪著心裡也高興的緊。」

    雲琅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了霍去病,說道:「去病就隨我一起吧?」

    霍去病說道:「我本就打算與你一起。」

    曹襄看了看雲琅,又看向了霍去病,臉色頓時扭成了苦瓜狀,叫道:「啊!你們都走啊?就留我一人?」

    「你還有李敢!」雲琅含笑說道。

    曹襄聽著還是有幾分不樂意,嘟囔道:「可是……」

    但看了看雲琅和霍去病的神色,曹襄知道這兩個傢伙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說的。

    腦袋往地上杵了杵,曹襄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就這麼安排吧。可是,你們打算去多久?」

    「找到回家的路,我們就會回來。」雲琅不假思索便說道,這事本就沒有什麼考慮的,這便是答案。

    曹襄又悵然了……

    雲琅的答覆,他怎麼聽著有幾分像是聽不到希望的樣子。

    霍去病從窗檯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曹襄寬闊的虎背,說道:「即便還沒找到,我們也會回來的,你別整的好像我們永遠離世了一般。」

    霍去病這簡短的一句話,讓曹襄的心情瞬間變好了。

    「我知道你們肯定是放不下我和小敢子的,哈哈哈。」曹襄跟個傻子一樣,大笑著說道。

    雲琅和霍去病,頓時一臉的古怪,曹襄變女人了?

    ……

    燈火通明的宮殿裡,劉徹手中惦著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著。

    雲琅和霍去病離開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心中並沒有什麼波瀾。

    雲琅離開,劉徹是早已想到的。

    他本就是人間妖孽般的人物,如今又今時不同往日,困在淺灘,劉徹都替雲琅難受。

    只是劉徹沒有想到,霍去病也一同離開了。

    他的大將看來也有了其他的追求,劉徹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劉徹只是覺得有些鬱悶,和雲琅這種滑入泥鰍般的傢伙打交道,是真的累。

    走就走吧,好歹打一聲招呼!

    他好像也沒有可怕到那個地步,讓雲琅這傢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悄悄的溜了。

    他也不會攔著!

    雲琅解開了空悟大師給他留下的謎語。

    那一句很是飄渺的話,在雲琅見到了劉徹之後,終於解開了謎題。

    並不是劉徹給雲琅說了什麼,而是雲琅忽然間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而答案便是他此時的選擇,追求真我,而不是繼續在這龍武大地做永安侯,這是答案,也是結果。

    至於空悟提到的,李長風和白冥又說道了一番的,雲琅的特殊性,雲琅也心中有個方向了。

    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簡單而言,放飛思緒,雲琅可以擁抱整個世界,整個時空。

    但這種感覺,雲琅不是十分的真切,好像有些是真的,有好像有些是虛妄,但總覺得像是缺了什麼東西一般。

    既然弄不清楚,雲琅就只好尋根問底了。

    雲琅沒有一個方向和路線,但李長風和白冥早已替他準備好了。

    他們二人此時的心,比雲琅還要急切幾分。

    太虛境懸在他們的心頭幾十年,如今終於有所眉目了,他們自然不會有絲毫的耽擱。

    勾注山,雁門關。

    這裡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真武宗的發家之地。

    就是在這荒涼的西部邊塞,真武宗用一桿長槍挑動了天下,打出了天下四宗之一的名號。

    隨著西行的風景日漸荒涼,當滿目黃沙遮蔽了雙眼,嶙峋怪石開始隨時可見,雲琅的心卻漸漸變得潮濕了起來。

    這裡的一切,太過於熟悉。

    他的生命,有一半留在長安那座雲氏莊園,有一半則是在這偏遠的西域,荒漠和草原親親我我的土地上。

    霍去病帶著五百的玄甲軍,縱馬衝到了前方,安安分分的前行並不適合來到西域的他。

    雲琅恍惚間覺得,霍去病又去追擊匈奴了,劉凌的遊騎又在看不見的關山遊蕩。

    天上盤旋著禿鷲,或許那也是遊牧人的眼睛。

    路程漸行漸遠,雲琅像是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長安的方向。

    那裡,如今沒有他的家人,只有一幫兄弟!

    黃沙肆虐的越發洶湧,雲琅知道的故事,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這一路的風沙,沒有其他可陪襯的,唯有故事,關於真武宗的故事。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9-7-26 06:40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4 19:02
      第六十三章真武魂

    真武宗的發家史,雲琅聽過之後,除了欽佩,便是欽佩。

    最初的真武宗,不同於如今,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

    就連李長風也讚不絕口,讓他說胡話,他能說一大堆,但正兒八經的誇獎,卻是少見的很。

    至於白冥,除了滿臉褶皺中蘊藏的笑意之外,他是一個很好的說書人。

    真武宗的發家史,便是白冥在這一路上如數家珍般的娓娓道來。

    在這個同樣名為大漢王朝的王朝建立起來之前的那斷時日裡,西域這片土地,連年戰火。

    其實,這裡到如今也是戰火連綿,只是和曾經相比,這裡有了很大的改善。

    而改善的關鍵因素,便是因為這裡有了真武宗,作為真武宗的起源地,這裡是真武宗格外看重的一處地方。

    在連年的戰火的逼迫下,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變得性格彪悍,驍勇善戰,人人皆兵。

    百年前,一胡漢混血的青年偶得一本無名槍法,刻苦鑽研加上自身的領悟改進,終得大成。

    青年並沒有成為單槍匹馬的俠士,而是無私的將槍法授予了同村的青壯年,並率領民兵們與來犯的胡騎激戰。

    神奇的槍法,讓他們屢建奇功,聲名大振。

    青年在後來謝絕了朝廷的封賞,就在邊關的群山中修建了一個小小的習武場,專門教導有赤膽忠心,保家衛國之人修習槍法。

    隨著青年的名聲日漸盛大,一批批心懷熱忱的年輕人從天南海北慕名而來,拜入其中習武學藝。

    由於校場出身的武人皆胸懷守護某物的純真信念,同時也以自身精湛武學貫徹著這一信念,有才學者便取其本質中二字,將校場出身的武人以「真武」稱之。

    而這位便是真武宗的創始人,開派宗師霍戚。

    雲琅此行前來的目的,便是尋找霍戚當年留下的東西。

    也就是他當年無意間得到的那一本槍譜,那裡面同樣有來自於太虛境的東西。

    雖然雲琅傾佩霍戚的為人,但他對現在的真武宗,並不感冒。

    初到龍武,他和霍去病就被真武宗的一名弟子攆成了狗,若不是李長風及時的出現,差點就給弄死了。

    黃沙散去,雁門關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如今的雁門關經過百年的發展,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座純粹用於邊關軍事的關隘,而是一座巨城,有邊關第一城之稱。

    這裡也是大漢和周圍數個遊牧民族的交易口岸,遊牧民族的牛羊馬匹會被拉到這裡,然後和漢人的茶葉、瓷器、絲綢等等進行交換。

    因為城中混雜著各個民族的人群,也是最亂的城池之一。

    朝廷的實力被一再的壓縮,根本沒有能力駐守這樣的城池,現在管轄雁門關的乃是真武宗。

    這裡是真武宗的發源地,也是真武宗的巢穴之一,更是為世人所知的唯一一個真武宗的駐地。

    真武宗雖然不神秘,但真武宗的宗們所在地,卻是格外的神秘,其神秘程度絲毫不亞於玄宗的神秘。

    這麼多年以來,無數人關注著真武宗的門派所在地,但鮮有消息傳出,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清楚他們真正的駐地究竟到底在什麼地方。

    所知道的,唯有雁門關這一處!

    而這,所有人又都清楚,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雲琅看了一眼路上留下的線索,霍去病帶著玄甲軍已經進城了。

    如此龐大的隊伍是如何進去的?雲琅沒打算動這個腦子。

    霍去病既然留下了這樣的線索,說明他已經找到順利解決的方法了。

    那些女孩分批先一步進了城,她們被塗抹成了各種髒兮兮的模樣,在這樣的邊關隘口,女人是最吸引那些歹人的貨物,能賣就賣,不能賣他們就會直接搶,而後者是他們最喜歡的方式。

    雲琅、李長風和白冥在城外即將打烊的茶攤上坐了下來,小七像個坐不住的猴子,上躥下跳的左右看著。

    「為什麼,我去病師父要帶著秀兒,偏偏不帶我呢?秀兒的實力可還沒我高呢。」把捏著茶杯,小七不滿的嘟囔著。

    自從霍去病把秀兒帶走了之後,這一路上,小七幾乎一直念叨著這句話。

    雲琅含笑看著小七,笑容中滿是過來人的獨到看法。

    小七竟是對霍去病有意思,秀兒也對霍去病有意思,二女爭一夫。

    雲琅並不覺得有什麼,這又不是只允許找一個,兩個一個娶了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喜事嘛。

    「小七,你知道霍去病為什麼沒有帶你嗎?」雲琅笑著問道。

    小七在雲琅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長的嬌?小玲瓏就算了,性格也像個小孩子。

    正把玩著手串的小七,很有意見的耷拉著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問道:「為什麼?因為我不如秀兒女人唄。」

    對於自己,小七認識的還是相當清晰的。

    「不!只是因為你沒有開口,如果你說了,霍去病一定會帶你的。」雲琅笑著說道。

    這世道,不論男女如果不習慣開口,那就什麼都不會有。

    只要開口,不管結果是什麼,一定是會有故事的。

    小七撇了撇嘴,很是不滿的嘟囔道:「可秀兒不也沒開口嗎?」

    「你如何得知秀兒也沒有開口的,萬一她是私下裡悄悄說的呢!再者,霍去病這也是在磨礪他的弟子,做他的弟子是很辛苦的,隨時都有可能會死。」雲琅不無感慨的說道,霍去病是一個絕對的好師傅,但也是一個會讓弟子們發瘋的師傅。

    小七聞言,忽然間來了興致,猛地站了起來,喊道:「我這便去找他,他休想甩掉我。」

    雲琅瞥了一眼李長風,哈哈笑了起來。

    已經走出茶棚的小七,猛地回頭豎起一根手指,對雲琅威脅道:「不准笑我!」

    「好好,不笑你,但是注意安全。」雲琅提醒了一句,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魚龍混雜的,隨時都有危險。

    擺了擺手,小七猶如靈巧的猴子,跟著進城的人群,快速進了城。

    李長風搬出了自己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在嘴角酒水橫流的時候,說道:「小七這丫頭也有喜歡的人了,值得慶祝,我得大喝兩口方可!」

    「你這個喝酒的理由來的很是清新脫俗。」雲琅說道。

    對於真正的酒鬼而言,什麼都能變成他喝酒的理由,也能變成他的下酒菜。

    雲琅覺得對於李長風而言,喝酒不需要什麼理由,想喝就喝,他只是需要一個差不多的下酒菜。

    白冥在閉目養神,口中時不時的念叨一句,全是雲琅西北理工學術中的話術,他到如今還在研究雲琅的學問。

    所謂天下事,難擋有心人。

    白冥這位活了幾百歲的老爺子,成為了雲琅的關門弟子。

    他把雲琅的學問,已學了個大概,而且還是非常全面的學問。

    雲琅門下的弟子,各有所長,幾乎都沒有什麼全面擅長的,這位幾百歲的關門弟子,卻是出了妖了。

    夕陽下的雁門關,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雲琅端起瓷杯,杯中茶湯清澈,這西北之地的茶帶著一股羊騷味。

    呷了幾口茶,雲琅問道:「我們在這裡等什麼?」

    「等等你就知道了!」李長風說道。

    雲琅瞥過去了一個白眼,等等他知道了,他還需要現在問嗎?

    雲琅是要在等之前知曉,李長風這廢話說的很欠揍。

    白冥的目光望向了遠處亂世林立的的戈壁,忽然說道:「不用等了,已經來了!」

    雲琅順著白冥的目光望了過去,夕陽下的茫茫戈壁,像是快要蒸發了一般,溢著沙塵和水汽混合的霧氣,隨處散落的怪石,像是一隻隻在戈壁上張牙舞爪的怪獸。

    手執禪杖,身披袈裟的身影,邁著堅毅的步伐緩緩出現在了戈壁灘上,霧氣扭曲著他的身影,讓他看起來有幾分不真切。

    原來是空悟大師!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9-7-26 06:40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4 19:03
    第六十五章龜先生

    「小娃娃,好久不見吶!」

    這聲音,雲琅永生都難以忘記。

    就是這像是剪刀在磨刀石上來回劃動的聲音,帶給了他和霍去病,來到龍武的第一個噩夢。

    還有這一面巨大的烏龜殼,或者是王八殼吧。

    雲琅覺得王八殼更加貼切一些,畢竟這老傢伙就是一個王八。

    此時,這王八殼就在眼前,距離雲琅只有短短的一步之遙,但云琅沒有傻乎乎的去踢。

    上一回,他就是踢了一腳,差點廢了一條腿。

    於是,雲琅揮舞出了拳頭,「老東西,好久不見!我用拳頭對你表示一下歡迎。」

    鬼先生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那張蒼老而乾癟的面孔上,滿是收穫了意外驚喜的興奮。

    咚!

    雲琅的拳頭好似擂響了一面戰鼓,一聲沉悶的咚聲之後,餘音縹緲而出,混雜在這片混亂的空間之中。

    金色的波紋閃耀在雲琅的拳頭之上,那是上古龍玉的力量。

    鬼先生被雲琅的一拳頭轟出去幾十米遠,咕嚕嚕的滾動起來,更像是一隻王八。

    「小娃娃,實力真是進步飛快啊!這才多久的時間,竟已到了如此的地步,老夫似乎還聞到了上古龍玉的氣息,真是命吶!」雖然被雲琅的一拳轟出去老遠,但鬼先生並沒有受什麼傷。

    他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賤,那麼的欠打。

    雲琅的面色有些難看,他以為有了上古龍玉,他的人生就開了掛。

    結果鬼先生這個老東西轉眼間就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啪啪兩巴掌就抽到了臉上,還特麼的疼。

    上古龍玉加成的雲琅,一拳頭竟然沒有給這鬼先生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甚至於連那王八殼都沒有敲碎。

    這讓雲琅很失望!

    這老王八是如何得知上古龍玉的,雲琅有幾分想不通,有這麼明顯嗎?

    雲琅沉了口氣,說道:「鬼先生,你的鼻子倒是很靈敏嘛!上古龍玉還真就在我的身上,你待如何?」

    反正鬼先生已經認定,雲琅也不介意把他的底牌亮出去,先看看這老王八的目的再說。

    「不待如何,我只是想搶而已!看來江湖上的傳言都是真的,龍武大地竟被你們兩個小崽子掀起了腥風血雨,你們真該感謝老夫當初沒有殺你們!」鬼先生絮絮叨叨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看起來的確有些老了。

    雲琅瞥了一眼,說道:「你覺得給自己臉上貼金,好玩嗎?那是我兄弟二人命不該絕,注定要在這裡有所為。」

    「老夫姑且便認同你所說的吧,不過你兄弟二人的好命,到現在就該徹底的結束了!滅了天羽門,如今又挑釁到我真武宗的地盤,你們死期已至!」鬼先生冷笑了兩聲說道。

    雲琅一點都不感冒他的威脅,三世為人,他所聽過的威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但這諸多的威脅,最後都變成了他階梯,到如今他還活的好好的。

    可那些不把他放在眼裡,威脅他的人,又去了何方?有些雲琅是知道的,有些雲琅都懶得知道。

    只見一道銀光閃過,一把長槍突然出現在了鬼先生的手中。

    「又是你吸魂槍!這老掉牙的武器,你玩著不覺得累嗎?」雲琅咧著嘴說道。

    李長風的貧賤嘴上功夫,雲琅覺得他如今也算有了幾分真傳,雖不至於氣到人吐血,但膈應人還是很管用的。

    鬼先生把長槍伸筆直,像是他胳膊的延伸,沒有攻擊,但卻對準了雲琅。

    「小娃娃,嘴皮子利索是沒有用的,你的上古龍玉現在歸我了。」

    話音落地,鬼先生的身影突然一動。

    這一會雲琅連眼睛都還沒有眨,那把該死的長槍已經刺到了面門之上。

    啵!

    很輕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青蛙的後腿落在了水面上一般,又像是一滴水滴落在了乾涸的水面。

    金色的符文在雲琅的面前流轉,玄奧,深邃。

    吸魂搶並沒有扎穿雲琅的腦袋,它被眼前的這一層金色符文給擋住了。

    這金色符文看似堅硬無比,又如水波一般輕悠。

    鬼先生那張綠色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層怒火,但吸魂槍就是難有寸進。

    雲琅說道:「老王八,上古龍玉可是我的東西,你也是你想搶就能搶的?你再挨我一拳看看!」

    在說話的空檔,雲琅猛地一拳打了出去。

    金色的符文流光溢彩,包裹著雲琅的拳頭,奪目而閃耀。

    咔嚓!

    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雲琅看到了希望的裂縫。

    老王八的烏龜殼裂了!

    雖然那一條縫隙很小,但終於讓雲琅看到了希望。

    雲琅是心虛的,尤其是剛剛吸魂槍直奔他面門的時候,那麼一瞬間,雲琅覺得他真的要掛了。

    但在這一刻,他終於有了底氣。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完全的破解了上古龍玉的用處,但上古龍玉知道,這就讓雲琅放心了。

    那就瞎貓撞死耗子的打吧!

    龜先生震驚的看著他下腹處那條一指寬的裂縫,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陰沉。

    這副龜殼,是龜先生一脈賴以生存的根基,也是他們最大的依仗,自然也是龜先生的依仗。

    但現在面對一個稚子的攻擊,他的龜殼竟然裂了!

    鬼先生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殺雲琅之心卻是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玩玩鬧鬧的心態,在龜殼碎裂的瞬間,已經不存在了。

    起初的時候,龜先生根本就沒有認真的對待雲琅,在他的眼中,雲琅就是一個玩物,隨便他如何的羞辱,最終的結果都是不會改變的。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龜先生發現他徹徹底的低估了雲琅。

    水浪突然衝了出來,將這一片空間填充的猶如一片海洋一般,龜先生避無可避,小心翼翼的浸在了水中。

    他的龜殼,就是他最強大的防禦,他並不懼怕這些水能把他如何!

    「小東西,現在該是你的死期了。」龜先生嘴角咧出一抹陰森的笑容,沖雲琅說道。

    雲琅不以為然,說道:「龜先生,你的大話留給你自己吧。」

    河水突然沸騰了起來,凝聚成了一個個的拳頭,每一個看起來都像是雲琅的,上面都縈繞著金色的符文。

    無數的拳頭,很是突兀的轟在了鬼先生的身上。

    這些拳頭一個接著一個,無窮無盡,前面的破碎了,後面的裡面補上。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雲琅的拳頭!

    鬼先生始終地方雲琅本身的舉動,他把這些河水還沒有放在眼中,但等他發現的時候。

    一切都有些晚了,尤其,他的容顏忽而年輕,忽而蒼老,他此刻就像是在時空之中穿梭一般。

    「這……這是輪迴河!」

    一聲怪叫,鬼先生衝出了水面,面色一發狠,直奔雲琅而來。

    但自由隨性的水,可比他的速度快多了,瞬間又見他給包裹了。

    此刻,雲琅就是輪迴河,輪迴河就是雲琅。

    這是雲琅漸漸找出來的訣竅,似乎只有輪迴河、上古龍玉還有他自己三位一體,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攻擊。

    鬼先生想要打他,那就必須先過了輪迴河這一關,而輪迴河又是雲琅本身,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

    無數的拳頭,又一次招呼在了身上。

    鬼先生簡直快要奔潰了,年齡的忽大忽小也影響了他的實力,偏偏這些拳頭的殺傷力足夠強大。

    此刻,他的龜殼已有十多處的裂縫,他感覺到痛了!

    就像是傷口被撒上了鹽一般的感覺,鑽心入骨。

    可在這個時候,讓鬼先生更為奔潰的並不在此,而是他根本近不了雲琅的身了。

    輪迴河水,整個將雲琅包裹在其間,如沉浸在汪洋之中一般。

    短暫的思慮,又讓雲琅逮住了機會,懟住鬼先生就是一通狂揍。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6 06:40
    第六十六章亂拳法

    「老王八,感覺如何?我這年輕的拳頭,我覺得也是有幾分力量的。」雲琅笑呵呵的說道。

    他真的是有些愚笨,為何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輪迴河和上古龍玉結合使用。

    雖然他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也是在危險的境地,艱難的扯回了一隻腳。

    鬼先生面目猙獰,那一雙綠豆般的眼睛噴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一口咬死雲琅。

    「小東西,你莫要高興的太早!」鬼先生面目陰冷的喊道。

    雲琅攤了攤手,說道:「我可沒有高興,一點都沒有,只是看你挨揍,挺舒服的。」

    曾經用拳頭解決問題,是霍光非常喜歡的方式之一,但如今也變成了雲琅所喜歡的。

    這個直來直去的世界,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

    而在雲琅看來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是最簡單的事情,那也是最好的辦法。

    任何的謀略,到最後都會訴諸於武力。

    黑沙暴被輪迴河漸漸的吞噬,幾近消亡,這是一個什麼都吃,也什麼都敢吃的傢伙。

    這片天空變成了雲琅的主場,到處都是水,好像把天和地之間的空隙,被輪迴河給填充了一般。

    輪迴河在劇烈的沸騰著,翻滾的水花是一個個的拳頭,如雲琅的拳頭一般大小。

    不論鬼先生躲在什麼地方,拳頭都會接踵而至。

    他賴以為傲的龜殼,他的護命神器,在一片接著一片的碎裂,露出裡面醜陋的肌肉。

    雖然白的有些扎眼,但不可否認是真的醜,像是一條蠕動的蛆。

    拳頭轟擊在上面,能打出如水面一般的嘩嘩波動。

    鬼先生手握勾魂槍這般的神器,但卻拿雲琅沒有任何的辦法。

    在輪迴河的重重阻隔之下,他根本就接近不了雲琅的身邊。

    而他的實力,在輪迴河的影響下,更是時高時低,起起伏伏不定。

    歲月像是在他的臉上,磨煉技藝,讓片刻蒼老,片刻年輕。

    「再見了,老龜!」

    雲琅低低念叨了一聲,炯炯的目光猶如神祇,注視著龜先生。

    輪迴河翻騰起了一個巨大的波浪,遮天蔽日,金色的符文在其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一個個玄奧繁複的金字,流轉與其上,附著著一個個的拳頭。

    猶如萬馬奔騰,轟隆之聲響徹天際之時,水浪衝著龜先生兜頭罩下。

    拳頭噼裡啪啦猶如流星雨一般包裹了龜先生,血霧在水中綻放成了一片片妖豔的花。

    輪迴河一個水浪疊去,便漸漸吞噬。

    雲琅的身影緩緩落地,他沒有再去看龜先生如何了。

    輪迴河與雲琅心靈相通,他不需要再去看,便已經知曉了這一切,龜先生的氣機已被輪迴河徹底吞噬。

    通天徹地的水柱之外,李長風與白冥二人獨戰黑狼軍團。

    這是雲琅隨意給真武宗的弟子們加的一個稱呼。

    騎著黑狼的真武宗弟子,週遭黑沙暴環繞,叫他們黑狼軍團,雲琅覺得這是對他們的褒獎,聽著就很霸氣。

    但看看這片戰場,黑狼軍團鄙人的氣勢,卻沒有造就出鄙人的殺氣。

    他們被李長風和白冥這兩個坑貨給吊著打了,這兩個老傢伙像是在溜著一群狼玩一般。

    李長風出神入化的劍法和飄逸不定的身法,讓他把打架玩出了一種格外新鮮的花樣。

    在他的身上,雲琅看不出戰爭的血腥和殘酷,反倒是看出了一種暴力的美感。

    李長風很像是在做一幅畫,他飄忽不定的身法,和清逸靈動的劍法,就是那支畫筆。

    在他的劍下,黑白分明,黑色的巨狼,和身著白衣的真武宗弟子,最後都化成了一道血箭。

    他們,讓這幅畫鋪灑上了鮮豔的紅色,在壓抑,沉悶中多了幾許的鮮活。

    李長風這傢伙能當劍仙,在雲琅的認知裡,應該是和他的藝術細胞脫離不開關係的。

    相較於李長風的飄逸灑脫,白冥就顯得有幾分殘暴了。

    看來如鄰家大爺一般慈祥的老爺子,當他動起手來的時候,雲琅實在無法忽略他是九幽之主這一個身份。

    他的出手,帶著濃濃的陰暗和死亡之氣,那股來自九幽之地的冰寒之意,非常人所能相抗。

    「你就這麼打算在旁邊看著?」白冥的聲音隔著十分遙遠的距離傳到了雲琅的耳中。

    雲琅聳了聳肩,坦然的站著,說道:「我的活已經幹完了,接下來的……歸你們倆,後面還有一個大活在等著我呢。」

    說話的時候,雲琅的目光遙遙瞥了一眼,天空澄澈,白雲悠悠的天邊。

    這真是一個不讓人安分的地方!

    好像,當他們的腳步抵達這座邊關,就在一不小心間刺激到有些人的神經了。

    雲琅倒也佩服,那個到如今還躲在背後的大陰謀家,他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現身。

    這般養氣功夫,一般人可真是望塵莫及。

    雲琅仔細想想,覺得也挺好笑,他也沒有想到,他和霍去病這兩個流浪到這個世界的流浪兒,竟然在一不小心颳起了一股大潮。

    還把有些人處心積慮數年的打算,付之一炬,徹底的給打亂了。

    藏在背後的那位,該是氣到跳腳才對。

    當然,雲琅也不排除,那位現在可能就在坐山觀虎鬥,然後坐等收漁翁之利。

    畢竟在之前,他就是這麼幹的。

    這也是雲琅在皇城,才突然看清楚的局勢。

    一直不出手的玄宗,或許並不是真的沒有出手,只是他們出手的時候,雲琅並沒有看到而已。

    不止雲浪這位外鄉人,沒有看到,或許龍武大陸之上的其他的宗門,也沒有看到。

    所以,其他的人才會肆無忌憚。

    「喂,你就這麼喜歡發呆嗎?」李長風衝著雲琅喊了一聲。

    雲琅低垂的眼簾,微微抬了下,在帶著濃烈血腥之氣的風從他耳邊刮過的時候,淡淡說道:「我不是發呆,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如此焦灼的戰場上,你竟還有閒情逸致去想其他的東西,難道你就不能先想想如何讓我脫身?」李長風惱火的喊道。

    若不是雲琅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大哥,李長風真想在這個時候,先把雲琅摁在地上打個半死,打到哭爺爺喊爸爸的那種,這混球實在可惡的緊。

    李長風終究不敢動手,他將對雲琅的不滿,化作了犀利的劍芒,傾灑在了真武弟子的身上。

    雲琅安然的欣賞著一場盛世大戰,也是一副難得的巨作。

    李長風的氣魄,在那九天之上,儘管他此時帶著很明顯的對雲琅的怨氣。

    以一人之力,獨戰千軍萬馬,古往今來可沒有幾個人。

    霍去病帶著人馬匆匆衝出了城門,他已經在城中尋好了落腳的地方,這才反應過來,外面發生了大戰。

    擔憂雲琅安危的霍去病,急急忙忙的帶著玄甲軍出城,卻遭遇了城中真武宗弟子的阻撓。

    一番血戰之後,衝出城門,卻讓霍去病看到了讓他目光呆滯的一幕。

    數股衝天而起的黑沙暴,盤旋肆虐在城外,茫茫的戈壁灘,在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幽冥之地一般。

    天是昏暗的,好像整個都被黑沙給遮蔽了一般。

    在黑沙暴的間隙之間,無數的狼群被套上了鞍子,張著血盆大口奔跑著,撕咬著。

    在它們的背上,是一個個的真武宗戰士。

    數千的戰士,所圍攻的目標,卻只有兩個,猶如雪狐一般的李長風,和如死神一般的白冥。

    而雲琅,閒散的像個遊園賞花者,漫步在黑沙暴的邊緣,看著這一場大戰,寵物不驚,恬淡自然。

    霍去病無聲的笑了起來,這才像是阿琅的個性。

    看著被人打,可比他自己上手,永遠要習慣的多。

    「殺!」

    縱馬揚鞭,霍去病帶著玄甲軍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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