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鄉 作者:孑與2 (已完成)

 
mk2258 2017-8-8 21:08: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7 3712714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4 10:26
    第三十六章這片江湖

    他們為了情,為了愛。

    而選擇在高高的山巔之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心愛的女人,在雲端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

    聽的多了,雲琅也有點免疫了。

    在霍去病的打趣聲中,雲琅吩咐鏢局的人手,立馬收拾行裝,帶上那群姑娘,迅速離開客棧。

    必須要趕在宵禁城門關閉之前離開,這一?夜的時間太長,變故太大。

    離開大名府,小七是最為激動的,他無時無刻不在盼著雲琅想出辦法,去救李長風。

    而離開這裡,是救人的第一步。

    當腳步踏出客棧高高的門檻,小七如星光般的眸子裡就已經閃爍出了光芒,她緊緊的拽著霍去病的衣袖不松開。

    「出城之後,我打算去一趟飛雪城。」霍去病猶豫猶豫的,對雲琅說道。

    他很少有這樣的一番忸忸怩怩的姿態,雲琅瞥了一眼緊緊倚在霍去病身邊的小七,一切便都明白了。

    「可你救不出人的!」雲琅輕嘆口氣說道。

    霍去病頷首,說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試。」

    雲琅在這一刻看到了曾經那個固執的霍去病,誰做第一,誰做第二的問題,好像再一次的誕生了。

    曾經的霍去病,執著於金戈鐵馬,執著於匈奴。

    如今匈奴不復,無以成軍,也只有在戰場上,霍去病才會爆發出如曾經那般的鋒利與固執。

    不過,在這一刻,雲琅所看到的霍去病,似乎固執在了這一份感情當中。

    他肯定是沒有多做考慮的,只是因為這是小七所要求,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

    小七心中的執念,也成為了霍去病心中的執念。

    「我陪你去!」雲琅最終選擇了妥協。

    他一直以來都活得小心翼翼的,任何事情都要在算計之內,才會覺得心安,才會有那麼幾分的底氣。

    但這已經是他的人生第三世了,雲琅想想,覺得他也應當放肆一回。

    做一回江湖闖客,俠義刻心頭,不為結果,不求回報,只為心中的道義。

    霍去病直愣愣的看著雲琅,好像是頭一遭認識雲琅一般。

    「我覺得你不應該去!」好半晌之後,霍去病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雲琅搖頭,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去!有你霍去病在的地方,如何能沒有我雲琅?就這麼決定了。」

    雲琅最終還是做了第一,這個決定權,還是在了他的手中。

    霍去病想要獨闖龍潭虎穴,這是一個不用腦子想,都能知道的結果,儘管那個結果,雲琅真的不想想出來。

    但當霍去病這般固執的認定之後,雲琅也就只有一個選擇,這個龍潭虎穴,他要陪著兄弟闖一遭。

    曾經的四人組,如今只剩下他們二人。

    不論興衰榮辱,雲琅都想陪著。

    客棧掌櫃的突然出現,如同劫匪一般,打亂了好端端的聊天。

    「你們想要走?」滿臉麻子的掌櫃,天生生就著一張劫匪的臉,再配上那雙骨溜溜亂轉的小眼睛,讓他更顯猥瑣。

    雲琅點了點頭,「是,掌櫃的可有什麼事?」

    掌櫃的扁了扁嘴,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說道:「是有事,恐怕你們走不了了。」

    「我們如何就走不了了?房費可是一點都不短。」雲琅心中有些隱隱的擔憂,他所擔心的事情,似乎發生了。

    掌櫃的一臉猖狂而猥瑣的笑意,指了指高懸門楣之上的牌匾,用唱一般的音調,說道:「識字不?天羽祥雲客棧,這裡可是天羽門的地盤喲各位。殺了我們天羽門的弟子,就想這麼輕鬆的離開?你是當俺們好欺負啊!」

    「不!我是當你好欺負!」霍去病的聲音如冷冽的寒風,忽然間在旁響起。

    伴隨著他的聲音,他那把重達五十公斤的長槍,猛地刺了出去。

    那掌櫃的面色一變,身形輕飄飄向右一移,猛地一掌拍在了長槍之上。

    長槍劇烈的顫抖著,發出一串如龍吟般的脆響。

    霍去病一步跨出,身帶長槍,抖出數朵凌厲的槍花,婉轉間再次刺向了那掌櫃的。

    猥瑣的客棧掌櫃,卻有著不同凡響的身手。

    他不似雲琅所常見的那些天羽門弟子一般人人使箭,卻似練就了一番成就非凡的掌法。

    憑著一雙肉掌,竟能和霍去病的長槍一較鋒芒。

    大開大合間,夾帶破風之聲,掌風如迅雷滾滾,竟佔了霍去病的上風。

    小七狠狠的擰了擰脖子,一臉凶悍的突然衝了出去,自腰間抽出如雪花般雙刀,從側面直削客棧掌櫃的天靈蓋。

    客棧掌櫃身形急退,慌忙變攻為守。

    小七的加入,讓客棧掌櫃感受到了如巨山般的壓力。

    「都他娘的死了嗎?等著幹啥?」慌亂了的客棧掌櫃,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

    話音落地,自院牆外忽然翻進來一群白衣如雪的天羽門弟子,彎腰搭箭,箭矢如雨一般便傾瀉而來。

    雲琅連忙從口袋中掏出數個鐵疙瘩,隨手塞給白冥幾個,大聲喊道:「撤掉上面的鐵絲,扔出去!扔不出去,炸死你我可不負責。」

    白冥慢條斯理的掂量了一下鐵疙瘩,半眯著眼睛說道:「早就看會了,老夫還沒老眼昏花到那個地步。」

    雲琅甩手扔出幾個鐵疙瘩,而後快速的躲到了一旁。

    如精靈族一般,善使弓箭的天羽門弟子,每個人的箭法,都不容小覷。

    那如飛蝗般的箭雨,一波接著一波,壓的雲琅有些抬不起頭來。

    白冥老頭倒是格外的靈活,在箭雨中穿梭自如,找機會就是一顆鐵疙瘩扔了出去。

    雲琅呆呆的看了白冥幾秒鐘,嘴角不由得勾出了一絲笑意,這個老狐狸,普通人可沒有他這樣的身法。

    還老胳膊老腿的爬不上山,騙鬼呢吧!這老傢伙。

    雲琅純手工搭造的鐵疙瘩,因為數年的浸淫鑽研,威力可一點不容小覷。

    儘管天羽門的弟子早有防備,藉著飄渺如風的身法優勢,躲來躲去,但當鐵疙瘩密集起來,死傷也就接著來了。

    柳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根癢癢撓,一邊撓著後背,一邊不耐煩的嘀咕道:「這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要我做打手,真不情願!算了,還是打吧,誰叫這是小師妹看上的男人呢!即便眼瞎,我這個當大師兄的,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射成刺蝟啊!」

    嘮嘮叨叨的聲音,還停留在原地迴蕩,但柳原卻已不見了蹤跡。

    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身在那些天羽門弟子之中。

    他還是那般的風?流倜儻,瀟灑隨風,手握一根癢癢撓的他,更顯鶴立雞群的卓爾之姿。

    「嘿,聽說過一張口就會死的毒藥嗎?」柳原拿著癢癢撓,敲了敲身旁的一名天羽門弟子。

    那弟子正在專心致志的射那個滑來滑去的老頭,這個老滑頭,嚴重的侮辱了他的箭法,他必須要射他一箭不可。

    「沒聽過!別煩我。」感受到身邊的異樣,他奇怪的回頭,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這似乎是人的一點本能,還有可能是這個弟子有點傻。

    柳原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是這麼乖巧,甩手就是一顆藥丸扔了進去。

    「不信?那你就慢慢吃吧。老子的毒獨步天下,我還就不信這樣吃都毒不死你,蠢貨!」柳原哈哈的笑著,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那名天羽門弟子的臉色,瞬時一變。

    一直從口腔蔓延到肚腹的劇烈疼痛,讓他瞬間目眥欲裂,想要大聲的喊出一句什麼話,可卻喊不出任何的東西,大張著口,只發出嗚嗚,如啞巴般的聲音。

    客棧掌櫃的被小七順利的削了天靈蓋,雪花蓋頂之後,殘留了一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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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他是主角

    鐵疙瘩沒能炸死的那些天羽門弟子,統統葬送在了柳原的手中,他的殺人如同閒庭信步一般,隨手一撒,便是毒氣瀰漫。

    在如鬼魅般的身法之下,那些同樣以身法稱雄江湖的天羽門弟子,竟連柳原的身影都捕捉不到,就掛了。

    雲琅雖然是最菜的,但他是這裡做決定的。

    料理了這些突然前來找事的天羽門弟子,雲琅立刻下令,殺出大名府。

    已經被發現了,想要偷偷摸摸的走,顯然有些不太現實。

    那就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城去。

    眾人沒有再有任何的猶豫,迅速衝出鬧哄哄的人群,殺向了城門。

    出乎所有意料的是,從客棧到城門的這一路上,天羽門竟然再沒有派出弟子來追殺。

    似乎,他們有些瞧不起雲琅等人,覺得有那麼一點人手,就足以料理雲琅等人了。

    巍峨的城門樓上,幾盞大紅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照耀著那一片方寸之地。

    上書天羽二字的旌旗隨風搖曳,攪動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清爽的酒香。

    背負長劍的男子長身而立,夾雜著幾縷白髮的發絲隨風飄揚,他的衣衫獵獵,身後是茫茫黑夜中如怪獸般蟄伏的群山。眼前是燈火闌珊的大名府,和人潮慌亂湧動的街頭。

    「風老怪,出來受死!」

    一口烈酒下肚,男子振聲大喝一聲。

    濃烈的酒氣,伴隨著微風,乘著如蛟龍出海般的大吼,在黑夜中繚繞大名府。

    這個時候,雲琅帶著高弱不一,男女各有的混雜隊伍,正奔向城門口。

    小七忽然間像吃了興奮劑一般蹦跳了起來,那兩條可愛的辮子,仿若感知到了她愉快的心情,時而腦前,時而腦後的甩個不停。

    「雲哥哥,是長風哥哥!是長風哥哥!」拽著雲琅的衣袖,小七高興的像個孩子。

    貌似……她還就是個孩子!

    霍去病這傢伙真不是個人……

    雲琅停下腳步,仰望著站在城樓之上,那個飄飄若仙的身影。夜色太濃烈,雲琅看不真切,但他知道那就是李長風無疑,他聞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獨屬於李長風這個悶搔貨的。

    不由得,雲琅鬆了口氣,好歹這一回不用去送死了!

    「送這些姑娘出城!看樣子,我們要在這裡打一架了。」雲琅對白冥囑咐了一句。

    李長風用如此張狂的姿態前來,看起來是想和天羽門開一場戰了。

    武林盟主對戰天羽門,這要在後世,絕對是刷爆眼球的大新聞。

    白冥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帶著乖巧到不能再乖巧的女孩子們出了城。

    雲琅現在並不指望白冥,既然他想要繼續裝下去,那就讓他裝著吧,雲琅決定配合他演出。

    小七已經翻身上了城牆,黑夜中,她蹦蹦跳跳的模樣,活像是一隻兔子。

    霍去病也跟著上了,實力飛速進步的霍去病,雖然還飛不起來,但跳躍個五六丈已經是信手拈來的把戲了。

    一轉眼的功夫,站在原地的,竟然只剩下了雲琅一人!

    望著人潮迅速消退的街頭,雲琅忽然間有點孤獨,這就是沒有武功的好處,他好像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當蕭殺的氣息瀰漫開來,整個街道瞬間乾淨的像是一座死城,只有夜風吹拂著幾片樹葉,孤零零的迴旋在街頭。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偶爾幾聲微弱的孩童啼聲響起,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估計是被父母摀住了口鼻,亦或者塞上了奶。

    當然,除了雲琅這獨一無二的一個大活人。

    他抬頭望瞭望,那被黑雲矇住臉頰的弦月,聽了聽,深夜裡老樹枯枝上的鴉鳴。

    雲琅忽然間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這看起來並無二致的天地,如何他就成了一個廢物?

    人生的追求,在恍惚間變成了慘淡的浮光掠影,這眼前的一切,多麼的像是虛妄的海市蜃樓。

    叫醒雲琅,打破這城池蕭條寧靜的,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和達達的馬蹄聲。

    它們從這座城池的各個角落忽然間湧了出來,然後一股腦撲上了這條貫穿南北的城市主幹道。

    戴著銀色面具的漠北黑馬,那一雙本該悲憫的眼睛裡,閃爍著森冷的殺氣。

    它的眼神,與它背上的主人,近乎一模一樣。

    它背上的主人,也與它一般,戴著銀色的面具,像是幽靈一般,渾身罩在黑袍之中。

    那獨獨露出的一雙眼睛,卻溢滿了噬人的殺氣。

    這是一個殺人的人,那是一匹吃人的馬!

    雲琅像個傻子一般,就站在那人那馬的十步開外,他並不想這麼近距離觀戰的,只怪這人這馬出現的太過詭異。

    殺氣猶如實質包裹了雲琅,撕扯著,揉打著,好像要吞噬了雲琅一般。

    「我沒來得及跑……現在走,應該不晚吧?」雲琅是見識過大場面,也親手操縱過大場面的人,但面對這樣的場面,他依舊有些膽怯。

    死亡壓著腦門的感覺,誰見了恐也無法泰然處之。

    回應雲琅這句不知死活的試探的,是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在夜晚中格外扎眼的白衣出現在了街頭,出現在了屋頂,出現在了城門邊所有能出現的地方。

    漠北黑馬猶如十七世紀歐洲那些高貴的貴族一般,輕輕的抬起了右蹄,在落地的同時,十分優雅的調轉了方向。

    留給雲琅的,是柔順如瀑的馬尾,還有一個被鐵甲覆蓋的——屁?股。

    還在猶豫是逃走還是逃跑的雲琅,選擇了繼續站著……

    這個幽靈般的騎士,雄偉到仿若和夜色融為一體的後背,忽然給了雲琅不可思議的安全感。

    風老怪出現的很是囂張,整座城池夜色的靜謐和蕭條的肅殺,在他破鑼般的笑聲中,忽然間多了幾分浮誇。

    「風老怪拜見武林盟主!您還沒死,老夫很是欣慰。」高高翹起的飛簷上,風老怪像是鬼魅一般,腳不沾地的站著,衝著雲琅身後的城樓,遙遙一拜。

    一滴酒,順著棱角分明的下巴跌落,滾落青石鋪就的街道,發出叮咚之聲。

    長劍在酒氣中化為了月練菁華,優雅靈動的旋轉在李長風的身邊,輕鳴悠揚。

    「我死了,這江湖豈不是亂了!竟是你等屠狗輩,這人間恐怕比煉獄更惡。」李長風的聲音透著夜色的慵懶,混雜著酒氣,順風拂過了街道。

    黑色的漠北黑馬,豎直了耳朵,右蹄猛地頓地。

    火花迸射,青石四濺間,一把黑色龍紋偃月刀,忽然出現在了銀面男子的手中。

    不聞馬蹄聲,卻見黑馬揚起前蹄,迅如飛鳥一般奔上了屋頂。

    如風,如魅,黑色偃月刀與黑夜融為了一體,不見形跡,唯有一道血色殘芒,橫空劃過。

    一道……兩道……三道……

    黑色漠北黑馬,如靈巧之兔,沒有踩碎片瓦,恍如幽靈般奔走於屋脊之上。

    一聲混雜著濃烈酒氣的長嘯,陡然劃破夜色的寧靜,李長風如同雄鷹振翅,翩然下了城樓。

    腳步踏在虛空,幾個起落,李長風的身影已落入了天羽門弟子之中。

    月練般輕盈的長劍,隨意的劃過,點點血珠如雨傾灑。

    雲琅的目光有些發直,這簡直不是屬於人的戰鬥,神仙亂鬥,也不過如此吧。

    清涼的夜色下,青石板鋪就的街道,有些微涼,不過雲琅始終沒有換過地方。

    這是一處最佳的觀戰之地,站看英豪逞俠義,垂首思慮非凡人。

    後知後覺的霍去病,拎著小七的衣領,站在了雲琅身旁,「我要不要也去打一架?」

    「這是屬於他們倆的戰場,還是看著吧。」雲琅說道。

    霍去病頷首,他覺得雲琅的話,很有道理。

    仔細看看,這一場大戰,似乎並沒有他施展身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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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黑騎士

    幽靈般的黑騎士,一刀一顆人頭,霍去病看的目光有些發熱,他想起了當年他縱馬揚鞭,馳騁西域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他,有著和這黑騎士一般的英勇雄姿。

    「我覺得我也需要一匹馬。」霍去病忽然說道,沒有駿馬,他的長槍有些孤單。

    雲琅瞥了一眼霍去病,說道:「你的馬在城外,你不是沒有駿馬,你是失去了西域。」

    霍去病垂首,雲琅歷來喜歡繞口的話,不過聽的久了,他也聽的懂了。

    他的確失去了西域,失去了屬於他的戰場。

    但在這片冰涼的夜色中,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找到了。

    「阿琅,替我鎮守後方,自今夜起,耶耶將斬盡宵小!」霍去病圓睜著眼睛,被世俗磨了又磨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精光。

    雲琅很是讚賞的點頭,「你這個目標不錯。」

    霍去病如孩童般靦腆的笑了起來,身上英氣為散,稚子般的心緒又攏了上來。

    埋葬一位將軍的不是平庸,而是失去他的戰場!

    好在,在這片未知之地,茫然行走了數月之後,霍去病又回來了。

    他和雲琅,雖沒有一兵一卒,但有了戰場。

    當霍去病的心中找到屬於他的戰場的時候,眼前的大戰結束了。

    倉促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唯有滿地的白衣屍體,在證明著剛剛發生過的一切。

    那位叫囂的極其囂張的天羽門長老風老怪,是第一個身死的,銀面黑騎士的一刀便劈掉了他的腦袋。

    雲琅想起了後世那俗到人盡皆知的一句話,裝13死的快。

    風老怪用他的腦袋很是實在的,證明了這一句話。

    李長風邁著蹣跚的步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那一身濃烈的酒氣,天知道他喝了多少的酒。

    「我聽聞過醉拳,看來長風兄這是醉劍了!」雲琅伸手揮散了兩把酒味,說道。

    李長風大張著嘴,打了一個舒舒服服的酒嗝,嘿嘿的笑了起來,「嘴賤還是最賤?為何我聽著你像是在罵我呢?」

    「我說的是醉劍!」雲琅強調了一句,這麼形象的詞語,他倒是想罵兩句。

    可惜不論是嘴賤還是最賤,都和李長風不太相符,他不是一個賤人!

    李長風擺了擺手,翻了翻眼睛,說道:「管他哪個劍,反正我沒醉!醉了若能殺人盈野,那我可就能得瑟了。我這武林盟主,也該閉著眼睛就能坐了。」

    「某家替你斬了天羽門一臂,日後,你又安全了幾分。」李長風擠開霍去病,硬生生的插在了雲琅和霍去病的中間,右手壓著雲琅的肩膀說道。

    這話,雲琅聽著倒是有幾分奇怪了,緣何這場大戰的主角就變成了他了?

    他只是一個始終站在這高大的城牆根下,雖沒有哆哆嗦嗦,但也內心波濤起伏的看客。

    大戰,好像跟他扯不上一點的關係。

    更何況,僱傭李長風這樣的武林盟主當打手,雲琅沒有那麼多的銀子,面子可能也不太夠。

    許是看出了雲琅心中的疑惑,李長風主動解釋道:「你或許不知道,這天羽門是對你最有興趣的,它們似乎悄悄的摸清楚了你和霍去病的來歷,有傳言說,你們來自於比鬼方更遠的大陸,那裡是一處秘境。當然,這些只是傳言。」

    雲琅終於知道為何自己的處境危險了!

    不管天羽門發現的事實到底是什麼樣,江湖上若有這樣的傳言,他和霍去病豈不成了人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餑餑。

    雲琅是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於秘境的瘋狂。

    他們是比哥倫布還富有探險精神的一群人,一處未知之地,且不管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他們都是那般的瘋狂。

    看著雲琅的眼神,李長風安撫著說道:「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敵人多了並不一定完全就是壞事。」

    雲琅看了一眼李長風,他很肯定這傢伙是真的喝醉了。

    這話算是安慰人的嗎?如李長風這樣的武林盟主,確實不怕敵人多,殺著殺著就少了。

    可雲琅怕,立足未穩,根基又淺,敵人多了死的日子也就越快。

    「那黑騎士是你朋友?」雲琅岔開了話題,和李長風聊那些,實在是聊不下去。

    李長風又大喝了一口酒,然後認認真真的將酒壺掛在了腰間,奇怪的反問道:「咦,那不是你朋友嗎?」

    黑騎士到底是誰的朋友,雲琅和李長風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事實是,在場的人都不認識那如幽靈一般的騎士,他好像是正好路過一般。

    然後順手就料理了眼前這一攤子事兒,也有可能是,他今晚也來找天羽門的麻煩。

    總之一切的可能好像都有,反正誰也不認識。

    「那人的實力,比你如何?」雲琅忽然問李長風。

    李長風坦然說道:「我不如他,我可一刀劈不死風老怪。天羽門聲名赫赫的風老怪,就那麼被一刀給劈死了,說來也有些惋惜。此人雖聲名不佳,但在江湖之中也是一高手。」

    雲琅不會去惋惜,惡人活的久了,不是什麼好事。

    在他心中始終揮散不去的,是黑騎士那雙眼睛,他看了雲琅許久,那眼神中好像流露著什麼。

    但那些信息,雲琅解答不出來。

    現在細細想來,雲琅恍惚間有種錯覺,好像……那黑騎士是奔著他來的。

    至於風老怪,雲琅根本就沒有想起,那樣一個人物,雲琅沒有必要去浪費思緒。

    若他作為對手,雲琅可能會認認真真的想一想,但他已經掛了。

    現在讓雲琅感興趣的,就是那幽靈一般的黑騎士。

    不過,想不出來的事情,雲琅也不會去浪費過多的精力。

    現在解決不了的事兒,說不定過段時間,它自己就解決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雲琅開口問道。

    李長風砸吧了下嘴,似在回味著殘留口腔的酒香,一邊說道:「有什麼打算,天下為家,走哪都是打算。下一步嘛,我打算去一趟長安城,殺幾個人!」

    「那倒是湊巧了,剛好順路。」雲琅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冷笑話,確實稍微有點冷。

    李長風無聲的笑了起來,微涼的夜風穿過他的臉頰,那笑容中好像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意味深長。

    ……

    李敢的隊伍匯聚的越來越大,七日之間,已到了千人之眾。

    這些人,都是來自於大漢國,有很多人,更是熟臉,是袍澤。

    逍遙鎮也遙遙在望,李敢的心緒隨著步伐的接近,越來越激動,馬上就要見到阿琅和去病了。

    在這異鄉他國,還能與兄弟相會,這是人生一大妙事。

    李敢想著,若是雲琅和霍去病看到這麼多的兄弟,一定也會無比高興的。

    而且,李敢敢肯定,日後還會有更多的兄弟,源源不斷趕到逍遙鎮。

    那本《西北理工精要》已經傳播到天下了,裡面稀奇古怪的學問,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

    散落在這個世界各個角落裡的兄弟,遲早都會知道的。

    李敢不得不佩服雲琅的智謀,以一本書,輕而易舉的號召了天下。

    從前李敢就服氣雲琅的那顆腦袋,如今是更加的服氣了,這樣的智謀,不服氣不行。

    有阿琅在,天下大事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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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劍與酒

    九州鏢局,那是雲琅在書中提到的地方,也是秘密的集合點。

    李敢站在門口,仰望著那塊明亮的招牌,內心洶湧澎湃。

    在他的身後,成百上千人擠滿了狹窄的街道,這些兄弟雖然穿著各式的衣衫,但整齊劃一。

    沒有人說一句話,甚至於連呼吸都是一致的,所有人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九州鏢局那上鎖的大門上。

    這麼多人突然湧入逍遙鎮,讓這個寧靜的小鎮瞬間變了模樣,大街上不見了行人,店舖都以最快的速度關了門。

    驚慌的人們,藏在一個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緊張的注視著街道上。

    「這些人,如何看著像是軍隊?」

    「就是軍隊!雖然他們的衣服各異,但那一股氣勢,老夫可以絕對的保證,就是軍隊。」

    「倒是忘記了,老爺子你也是從過軍的人,那依您看,這支軍隊是朝廷的嗎?」

    「不像!朝廷如今恐無力培養出如此的精銳之師!你看他們的眼神,如狼似虎,這是絕對的百戰之師吶。即便沒有頭狼的帶領,他們也是一群吃人的野獸。」

    「那……會是何方的軍隊?難道是……鬼方?」

    「不!不是,他們既然能進入逍遙鎮,就定然不是鬼方之人。看他們的樣貌身形,也不似鬼方之人。」

    「咦……那可真是見了鬼了,這如何無端會冒出這樣一支軍隊?」

    「他們奔著鏢局去了,是什麼意思?」

    ……

    各個角落裡,人們議論紛紛,但沒人能夠確定這到底是來自於什麼地方的軍隊。

    也沒人可以確定他們來到逍遙鎮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們就像是悄無聲息間冒出來的一般,恍若鬼魅。

    李敢敲了很久的門,卻不見任何人前來應門。

    「找個人來問問!」李敢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兩個兄弟奔了出去。

    戰戰兢兢的貨郎,被兩個兄弟揪了過來。

    「我且問你,這鏢局的人呢?」李敢喝問道,鐵匠鋪中炙烤出來的古銅色皮膚,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駝背的貨郎,一臉的膽怯,他使勁的吞嚥了一口唾沫,表情有些僵硬的說道:「出鏢了!人都走了。」

    李敢的心緒猛地一沉,很是遺憾,沒想到他還是來晚了。

    「可知上了什麼地方?」李敢儘量用和善的語氣問道。

    沙場浴血出來的氣勢,是非一般人所能直面面對的。

    貨郎悄悄往後縮了兩步,說道:「聽說是上了長安城了,不過現在應該還沒到,前不久附近的山匪,給了鏢局一個活,送一批美女到京城。沒想到這鏢局的主人,把那活給接了,於是就走了。」

    李敢粗重的眉毛陡然豎了起來,喝道:「山匪給的差事?還接了?」

    「啊!……對啊!這是真的。」貨郎被李敢的氣勢所懾,膽怯的說話都結巴了。

    李敢有些想不明白,這不像是雲琅的作風。

    山匪栽在雲琅的手中,應該是被剝一層皮才對,如何還會接了山匪的委託?

    不過,李敢轉念一想,雲琅歷來做事有章法,他既然這般做了,那肯定是有他的緣由的。

    「沒你事了。」塞給了貨郎一塊碎銀子,李敢打發走了貨郎。

    招來兩個士兵,李敢吩咐道:「去附近再問詢一番,證實一下這貨郎所說的話。」

    兩名士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折返了回來,向李敢稟報貨郎所說都是真的。

    雲琅和霍去病真的上了長安,還是受了山匪的委託,帶了一群美人去的。

    站在九州鏢局有數十年年頭的台階上,李敢的目光掃了一圈街上面容肅穆的士兵們,沉聲喝道:「原地休息,補給物資,修繕武器。接下來,急行軍,奔長安!」

    「殺!殺!殺!」振聾發聵的喝聲,直入雲霄,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猙獰。

    隨後,上千人分散開來,各司其職,準備所需的一切東西。

    虛掩的木門後面,做了一輩子皮甲的老漢,激動的握緊了雙拳。

    這殺氣噴薄的喝聲,讓他一下去回到了年輕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為了朝廷,為了帝國,浴血奮戰,也曾這般扯著嗓子大吼過。

    「孩子們,需要皮甲的,上我這兒來,我給你們降價做。」猶如老樹般的胳膊,從門裡伸了出來,打開木門的同時,老漢也喊出了他嘹喨的吆喝。

    被李敢問話的貨郎,挑來了一擔的刀劍,直接擺在了九州鏢局的門口。

    「軍爺,小的看你們都是好漢子,我這兒的刀劍不但便宜,而且還好,吹毛可斷。」貨郎諂媚的笑著。

    酒樓也開門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侍女,揮舞著白皙的手,衝著士兵們叫喊到:「軍爺,來吃酒!吃酒送下酒菜。」

    ……

    喧囂的鬧市,在瞬間又熱鬧了起來,甚至於比李敢他們來之前,更加的熱鬧。

    李敢掰著手中的窩窩頭,咧著一口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這他娘的真想雲琅曾在敦煌說過的話。

    這幫愚民,利氣太重。

    李敢有些惡趣味的想到,如果他今日在這裡亮出刀劍,恐怕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作為鎮上一霸的金甲門,悄悄的關了山門。

    但凡進鎮子的人,他們一般都會第一時間去收落腳費的,但今日是個例外。

    就連實力超群的門主,也不敢輕易的下這個決定。

    聚義廳上,嘰嘰喳喳的人聲吵成一片。

    年輕的金甲門門主,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捏遍了他那張狹長的臉,於是乎,煩躁的他又開始捏自己的腳拇指。

    一股悠長的臭味,隨著他手指的搓動,飄揚了開來。

    吵鬧聲漸漸的平息了下來,門中堂主,長老,一雙雙的眼睛落在了年輕門主的身上,個個掩住了口鼻。

    年輕的門主覺察到了不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腳,輕咳了一聲,說道:「都……說完了?結論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只顧著吵了,還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近千人,的確是一個大戶,但是能打得過嗎?」年輕的門主一看這幫人的表情,心中就有數了。

    沒人吭聲,正因為不確定這一點,所以大家才會吵起來。

    年輕門主的看著這幫人的表情,忍不住又想扣腳指頭了,真是一幫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他擺了擺手,說道:「依我看吶,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九州鏢局那兩個年輕人有些詭異,還是別招惹了,這些人啊!分明就是來找他們的,而且十之八?九還是他們的屬下。」

    雖然吃不到嘴裡的肉,看著有點難受,但年輕的門主還是有些思量的。

    金甲門在九州鏢局那兩個年輕人的手裡吃過大虧,差點引來靈心門和李長風那兩個龐然怪物,滅了他們全宗。

    這個後果,年輕的門主不太敢想。

    白冥那老頭的底細,鎮上的人幾乎都清楚,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這些人氣勢洶洶的前來,既不動刀,也不動劍的,明顯就像是來見主子的。

    絕對不可能是來見白冥的,那就只有那兩個年輕人了,好像是叫什麼來著……雲琅!

    還有一個叫……霍去病。

    年輕的門主一番思量之後,覺得這樣做還不行,他得有點誠意。

    「吩咐下去,帶上豬啊羊啊什麼的,還有穿的,去犒勞一下遠道而來的貴客,你們誰願意去就去,本門主有點累了,就先歇歇!但是這個事兒,得給老子辦了。」年輕門主這下子覺得滿意了,他的手指滿室亂指了一圈,就這麼給吩咐了下去。

    下面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個差事……他娘的有點苦!

    ……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4 10:26
    第四十章江湖路

    雲琅的隊伍再次出發,如同玄奘西行一般,再次開始了他的取經之路。

    不知不覺間,隊伍又一次壯大了。

    這一次加入的,份量有些重,是威名遠播江湖的武林門主李長風。

    在剛開始之際,李長風的加入讓雲琅挺高興,有這樣一位宗師級武者保駕護航,一路上的安危可算是沒有問題了。

    但只是過了一天的功夫,雲琅就有些後悔了,他想趕走李長風。

    這位傳說中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生性灑脫的武林盟主,就是一個惹禍精。

    一路上他除了喝酒,就是殺人!

    一天的功夫,他跑出去三次去殺人。

    起初雲琅還不知道李長風乾嘛去了,直到後來忍不住問了一句,才知曉李長風溜出去一次,就滅掉人家天羽門一個堂口。

    這一天的功夫出去三次,就滅掉了天羽門三個堂口。

    雲琅等人經過的路上,天羽門的勢力差不多是被李長風給連根拔掉了。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雲琅想低調趕往長安的,但被李長風這麼折騰了一番之後,他們的行蹤就像是明燈一般耀眼。

    在天羽門第一個堂口被李長風剷除之後,雲琅等人的後面就跟上了尾巴,等到日落時分,霍去病都已經弄不清楚到底有幾方勢力的探子吊在他們身後了。

    雲琅想跟李長風談談這事,但琢磨了一番之後,又作罷了。

    現在即便是說通李長風,讓他獨自去行動,也有點晚了。李長風一走,落入尷尬處境的反而是雲琅。

    沒有李長風這個高手保駕護航,吊在後面的那幾方勢力,估計能把雲琅這一群人生吞活剝個無數次。

    關鍵,雲琅覺得他可能還說不通李長風。表面上好說話的李長風,其實是一個倔脾氣,他的身上有著俠士最典型的特徵,我行我素!

    路程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從大名府到長安的這一點距離,雲琅估算過大概只需要四天左右的時間就能抵達。

    但現在,這四天恐怕不會那麼好過。

    不知不覺間,雲琅發現,他和天羽門之間的仇恨,已經被拉到了巔峰。

    尤其和李長風這個煞星綁在了一條戰船上之後,這個仇恨已經到了完全無法化解的地步。

    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霍去病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發瘋練武。

    在這片蠻荒之地,霍去病因為一場大戰找到了他的存在價值,和天羽門之間的仇恨,讓他確定了第一個敵人!

    第一個想要徹底覆滅的敵人,天羽門就像是霍去病心中的匈奴。

    雖未有匈奴不滅,何以家為的慨然赴死之志,但也到了不滅他,我心難安的地步。

    日落之後,雲琅等人的停留地,是一處像極了逍遙鎮的邊陲小鎮。

    這裡有著如人間仙境般的絕美景色,三面環山,一面臨水,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從鎮子的中央穿過。

    整個小鎮,只有單一的一條街道,兩旁都是輕巧別緻的木屋。

    家家戶戶門前院落裡,都栽種著高大的櫻花樹,此時正值花開的時節。

    遙遙望去,這座小鎮就像是一片花海,滿目帶粉的白,那並不濃烈的幽香,飄揚出幾十里路。

    只是這裡比之逍遙鎮要更加的窮困幾分,鎮上最多的是旌旗飄搖的酒肆,卻沒有一家客棧。

    雲琅只得央求鎮上的一戶普通百姓,租下了他家整個的院落,暫住一宿。

    日頭已落西山,天邊留下了一大片壯觀的火燒雲,走至末端的太陽,留下了這一日間,它最為極致的美。

    餘暉半灑的小鎮,恍若仙境,寧靜優雅,活脫脫一片世外桃源。

    只是,一撥接著一撥而來的陌生人,打破了這美好的寧靜。

    雲琅呆在小溪邊上,與浣紗的婦女們閒聊了幾句,鎮上進來了幾波外人,便都已清楚了。

    整整八股勢力,得知這個無比確切的數字,就連雲琅也不由得有點懵。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短短的數日間,他和霍去病竟變成了香餑餑一般的存在。

    這八股勢力,還都是進了鎮的,並不包括那些為了隱匿行蹤,潛藏在鎮外的。

    統統算起來,天知道有多少,雲琅估摸著,應該比他們總共的人數要多的多。

    趁著光明的邊緣,雲琅回到了小院。

    一樹雪花輕舞的櫻花樹下,李長風和白冥正在下棋,平靜的棋子演繹著驚濤駭浪般的殺氣洶湧。

    石桌旁,小七早已點燃了一盞油燈,綠豆般的燭火剛好照耀了那一方棋盤。

    雙手托著下巴的小七,蹲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盯著棋路。

    雲琅饒有興趣的站在一旁,論下棋,這兩人都是高手,殺的險峻萬分,卻又平分秋色。

    「八方勢力聚在了這座小鎮,似乎是想跟我們玩個甕中捉鱉了。」雲琅很是突兀的開口說道。

    李長風落下一字,嘴角一勾,笑道:「你去探消息了?」

    「小溪邊,和大娘們聊了幾句家常!」說話的時候,雲琅的目光絲毫沒有離開棋盤。

    白冥的處境有些危險,它就如大家此時的局面一般,被李長風犀利的落子,重重包圍了,不論走哪,都有陷阱。

    但白冥這人,有點黑,他藏著最大的底牌,給李長風留了一件大禮物。

    「莫急莫急,他們吶!還不敢吃了我們。」李長風舒展眉毛,手中的棋子,猶豫之後又猶豫,始終無法落下。

    雲琅笑道:「你若是敢說安穩睡覺,我這便去睡覺。」

    「睡!天大地大,睡覺最大,生死有命,也不能礙了睡覺這頭等大事。」李長風搖頭晃腦的說道,他的棋子終於落下了,將白冥再一次逼上了絕境。

    臉上始終掛著淺笑的白冥,伸出了乾枯的手指,走了一步像是自尋死路一般的一步棋。

    「睡覺睡覺,誰也不能礙了老夫睡覺!」白冥唸唸叨叨的說道。

    雲琅真的去睡了,這血淋淋的棋局,他看不出什麼意思,還是睡覺要緊。

    李長風的話,雲琅相信。

    能以獨身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又在天羽門的重重圍堵之下,殺出重圍,而後肆無忌憚的開始報復的李長風。

    若沒有點把握,估計也不會說出這番話,這個人放蕩形骸的外在下,沒人知道他有著一顆怎樣的玲瓏之心。

    霍去病和柳原,不在院中,雲琅猜測他們倆肯定被李長風給支到鎮外去了。

    自從李長風加入了這支隊伍,霍去病和柳原不覺間就變成了他的打手,雲琅現在連他們的行蹤都捉摸不到了。

    沒什麼要緊的,還是睡覺要緊。

    在秀兒的伺候下,雲琅安安穩穩的睡了覺。

    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白冥像是個鬼魅一般,坐在雲琅床頭的竹椅上,手中端著一杯清茶,抿的有滋有味。

    「老頭子,你該不會在我的房間坐了一?夜吧?」雲琅翻了個身,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花瓣飄灑的櫻花樹。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爽,再帶上一絲櫻花的幽香,聞之沁人心脾。

    這樣美好的早晨,床邊坐了一個如鬼一般的老頭,讓雲琅的興致大大降低。

    風景獨好,毀在了白冥的身上。

    雲琅十分不喜,在他剛剛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一個糟老頭子。

    白冥唇齒間咀嚼著幾片漏進口中的茶葉,說道:「天羽門的堂口,又被滅了一個!」

    「這大清早的,李長風又去殺人了?還有,你大清早的,就是來跟我說這事的?」外面再美好的風景,雲琅已經沒有什麼心情看了。

    「是也不是!主要想看看你睡覺的樣子。」白冥咧著嘴,回頭沖雲琅一笑。

    這一笑,差點笑沒了雲琅的天靈蓋,為了看他睡覺的樣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4 10:27
    第四十一章殺伐鎮

    雲琅忽然間想打死這個糟老頭子,這該死的老傢伙,還有沒有點正經了!

    「與你開個玩笑,你睡覺的樣子,可能秀兒會比較喜歡看。至於老夫,更喜歡看秀兒睡覺的樣子。」白冥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很有趣,干皺的臉頰上勾起一絲猥瑣的笑。

    雲琅徹底的敗了,這糟老頭子的不正經本事,終於還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您老要是有興趣,就去看秀兒睡覺的樣子吧,臨老當一回太監,也算是人生一大美好體驗。」雲琅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

    白冥沖外面努了努嘴,忽然說道:「喏,他們回來了!看來你的仇人又多了幾家!」

    雲琅向外看去,李長風、霍去病還有柳原三人走了進來,看起來他們的心情像是格外的好,李長風的酒壺在他們三人之間傳遞著,一人一口,蒙的基情滿滿。

    「他們幹啥去了?」雲琅奇怪的問著,心中卻是已有了答案。

    這三個人聚在一起,最大的事情,估計就是喝酒、殺人了。

    李長風初來乍到一天,就已經徹底的把霍去病和柳原帶上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路。

    「鎮裡鎮外,現在應該是沒有探子了,殺探子是殺雞儆猴了,可也徹底的得罪了他們背後的勢力。」白冥榨乾淨了杯中的澄澈的茶水,慢悠悠的說道。

    雲琅拍了拍腦後,這的確夠他發愁的了。

    雲琅本想放慢步伐,將這盤棋理順了再動刀子,沒想到一?夜之間,李長風直接快刀斬了亂麻。

    這也好,也不好!

    「殺了也就殺了,給我找的什麼仇家?我似乎並沒有動刀。」雲琅下床,穿好了鞋子。

    白冥忽然嘿嘿笑了起來,說道:「連我都知道九州鏢局如今當家的是你,而不是我這個糟老頭子。」

    雲琅:……

    這一點,雲琅不得不承認,但又不想承認。

    至於仇家,霍去病都去磨刀了,他雲琅安能獨善其身?

    既然已經快刀斬亂麻了,那就斬到底吧。

    雲琅不敢做,理性也不想讓他做的事情,李長風在一晚上的功夫,就替雲琅給了結了。

    雲琅覺得他應該感謝一下李長風,雖然這些該死的馬蜂都是李長風招惹來的。

    ……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劉徹的枕邊放上了一本《西北理工精要》。

    這是一本神奇的書,自從發現這本書之後,劉徹睡的安穩了,吃的也香了,就是心中有些急躁。

    在一陣鳥雀聲中睜開眼,劉徹第一時間摸向了枕邊的《西北理工精要》。

    這本書裡面的內容,他幾乎都能背下來了,但依舊還是那麼的喜歡看。

    宮娥依次走了進來,伺候著劉徹沐浴更衣的時候,劉徹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書。

    他的目光已經放在了逍遙鎮那三個字上許久了,哪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很是神奇……

    劉徹想去看看,最好能來個微服私訪,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想想劉徹又有些猶豫。

    他覺得還是等著比較好,雲琅對他是忠心的,他肯定是會來的?

    是真的忠心嗎?劉徹恍惚間,又有些懷疑。

    沉了口氣,劉徹看著眼前衣著清涼的宮娥,自嘲的想到,不論雲琅是否忠心,而今他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雲琅。

    至於微服私訪,差不多就是白日做夢罷了,他連這宮門都出不去。

    「陛下,太后請您過去。」身材巍峨的老太監,邁著大步進了殿,沒有行禮,用一種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

    劉徹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這老太監是太后身邊最信賴的人,幾乎等同於太后的左膀右臂,獨攬朝廷大半權柄。

    他這個沒有絲毫權力的皇上,這老太監一直就沒有放在眼中。

    若是擱在眼前,這個狗奴才,劉徹早喂了狗了。

    如今,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唯有橫眉冷對,表示自己的厭煩和不喜。

    看劉徹沒有任何的動靜,老太監又催促了一聲,「陛下,還請快點,莫讓太后等著急了。」

    「知道了,滾吧!」劉徹極其不耐煩的甩了甩袖子,喝道。

    老太監也不惱,臉上帶著讓人很是討厭的淡淡笑容,緩緩退出了大殿。

    劉徹一臉殺氣的瞪著老太監的背影看了半晌,抓起一顆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等他重回九天之上,劉徹發誓,他要第一個弄死這個該死的陰陽人。

    而且一定要凌遲處死,一層一層的剝掉他的皮,如此方能洩他心頭之恨。

    坐著步輦,劉徹很不情願的來到了永壽殿,這個該死的地方,連宮殿的名字都和大漢是一樣的。

    行走在這裡,讓劉徹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他的大漢,還是那裡的長樂宮好一些。

    一番感慨之後,劉徹的心中又有些疑惑,這老太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找他的,都是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的。

    今兒個,這突然間想起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劉徹估摸著,十之八?九不會是什麼好事,反正現在好像有什麼好事,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大氣華貴的永壽殿中,永寧太后頭戴十二玉旒冕冠,身穿玄色冕服,高坐金色龍椅之上。

    劉徹進殿,望著這一幕,心頭隱隱一痛,忍不住的血氣上湧,那是他的位置!

    如今卻要輪到他給這個老太婆跪安行禮,若不是他尚惜命,留著這條性命,以展鴻鵠之志,這膝蓋他是無論如何也彎不下去的。

    悶不吭聲的行禮之後,劉徹耷拉著眼皮站到了一旁。

    他是皇帝,可以沒權,但不能丟了皇帝的威嚴!

    「皇兒,你似乎對哀家很是不滿?」永寧太后慈祥的目光落在了劉徹的身上,輕言細語的問道。

    劉徹翻了翻眼皮,輕哼了一聲,說道:「不敢!」

    「不敢?諒你也不敢!哀家今日叫你前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你貴為國主,當為天下萬民計。如今天下,鬼魅橫行,民不聊生。哀家有意為天下蒼生著想,已下旨敕封大將軍秋嘯天為鎮北將軍,領鎮北營、鎮西營兩路人馬,天姬營為輔,捉拿賊寇,剷除反黨。擇良辰吉日,你代哀家去犒賞一番將士。」永寧太后細長的指甲,緩緩銜起一顆葡萄,放到了口中。

    劉徹猛地抬頭,秋嘯天要出征?!

    雖然是一個傀儡皇帝,但自從劉徹佔了曾經那個傻貨的身體之後,也並不是沒有做任何的事情。

    朝中上下,劉徹如今已經幾乎徹底的摸清楚了。

    這秋嘯天,算得上是朝中最有勢力的一位大將了,也是一直以來諫言太后***湖勢力,拿回失地之人。

    秋嘯天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硬骨頭,他坐擁鎮北大營,也是太后最為信賴的大臣。

    秋嘯天帶兵出征,劉徹並不奇怪,除了他,朝中鮮有統兵的帥才。

    讓劉徹感到驚訝的是,太后竟然一口氣派出了鎮北、鎮西兩座大營,外加直接向太后稟報,太后真正的爪牙天姬營。這一口氣,幾乎是派出了朝中全部的軍力。

    劉徹暗自搖頭,若是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即便這個人再如何的忠心,也不能讓他獨自一人帶領所有的軍隊。

    而且,如此以來,朝中空虛,除了禁軍,幾無兵可守。

    這幾乎是孤注一擲,背水一戰了。劉徹能看的出來,太后對於覆滅江湖勢力的決心,但這豪賭賭的有些過分了。

    雖然身為傀儡皇帝,但劉徹並不想真的做一個傀儡皇帝。

    江湖勢力做大天下,劉徹也是知曉的,想要剿滅天下的江湖勢力,完全沒必要用這般極端的手法。

    幾道冊封就能搞定的事情,何須如此大費周折。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4 10:27
    第四十二章兵戈謀

    但這樣的想法,劉徹是不會說的,他現在巴不得朝廷耗盡實力,那樣他才有機會。

    接下了這份差事,劉徹沒有在永壽殿中多呆一刻,立刻就退了出來,心裡不斷的完善著屬於他的那一盤棋。

    ……

    雲琅的計畫還沒有完全的鋪展開來,現在的刀就已經斬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只是打算在這座風景優美的小鎮上停留一宿,但突然的變故,讓雲琅不得不改變了計畫,必須要多逗留兩天。

    至少要兩天的時間!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雲琅又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差不多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好在,他所要做的東西終於做出來了,是比德雷澤稍微先進那麼一點點的步槍。

    這是在這樣一個靠拳頭就能決定一切的時代,雲琅所能想到的唯一兩樣足以改變處境和自保的東西。

    人家都能飛,能打的,雲琅這個在這個世界被冠以了法師名號的人物,就只能靠外掛了。

    他可不是霍去病,短短的時日,真練不出那樣的武功。

    鐵疙瘩的製造,並不難,雲琅是相當有經驗的。

    但步槍這玩意,把雲琅給折騰了個不行,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終於算是勉勉強強的給做出來了。

    拉著霍去病,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雲琅神秘兮兮的說道:「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當雲琅把他珍愛的德雷澤槍拿出來之後,霍去病的眼神有些意味難辨,他說道:「這就是你折騰了兩天的東西?好像一根燒火棍!」

    「它是像燒火棍,但他可比燒火棍厲害多了,是真正的戰場利器。」雲琅自傲的說道。

    只要在這個世界上有了這麼一個東西,那層出不窮的聰明人一定會把它完善到極致的。

    到那個時候,戰場的勝敗,一定是由這跟燒火棍所決定的。

    熱兵器的發展,雲琅是十分的清楚的,也算是一名歷史的見證者,他知道在後世,這個東西到底有多麼的強悍。

    如此一說,霍去病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但顯然沒有他對練武那般狂熱的興趣,差不多只是陪著雲琅玩玩。

    雲琅填好了彈,擺好姿勢,然後瞄準了百步左右的一棵大柳樹,猛地開了一槍。

    轟然的一聲間,牽帶著後坐力,震的雲琅的肩膀發酸。

    霍去病的眼睛使勁睜了睜,而後一臉驚奇的看著雲琅手中的燒火棍,忍不住讚道:「你這燒火棍,好使!」

    雲琅咧嘴笑了起來,說道:「這就是戰場利器!而且這只是最粗糙的一種,假以時日,等那種可以一次性打出數十發的燒火棍造出來,那個威力才叫恐怖。」

    雖然,雲琅瞄準的是第一棵樹,但打准的是第二棵樹。

    雲琅並不覺得奇怪,他一個以前根本就沒有玩過這玩意的人,能有這樣的水準,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要不要給你也造一個?」雲琅笑著問道。

    霍去病擺了擺手,目光堅定的說道:「我的志向並不在此,你這屬於是投機取巧,難成大器。」

    雲琅一臉愕然,霍去病竟是這般評價他苦心琢磨出來的東西,投機取巧?

    這他娘的是時代的進步!

    霍去病這小子歷來有幾分迂腐,固執的要死,這雲琅是無比清楚的,但是他這般評價,就讓雲琅有些鬱悶了。

    頓了一頓,霍去病看著雲琅手中的燒火棍,又說道:「你這東西若是能裝備到普通士將身上,倒是好用。不過,可能要好好的練一番才能上戰場,阿琅,我看你剛剛想要打的,可是那顆歪脖子柳樹?」

    雲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霍去病這傢伙是越來越雞賊了。

    「你看的沒有錯,不操練一番,這東西拿到戰場上,的確就是一根燒火棍。」雲琅坦誠說道,這些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霍去病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們應該招一批工匠,開始大規模的打造這種燒火棍!」

    「這是我打算到了長安之後做的事情!我一直認為,我們這麼多人既然能到這個地方,那就一定有回去的辦法,我想回去!」雲琅望著遠處被他打了一個大洞的柳樹,悠悠說道。

    霍去病神色微愣,一臉奇怪的說道:「那為何我們不在來到逍遙鎮之後,就想辦法回去?」

    在霍去病看來,如果要想辦法回去,那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做的都是一些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

    如果不是在戰場,霍去病對於事情的考慮永遠單調的像是一條線。

    只有對與錯,絕對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參雜其中。

    在他看來,既然雲琅想要想辦法回到大漢國,那在來到這裡之後,就不應該浪費時間的做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直奔主題,直接找尋回去的辦法和可能,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這樣單調的考慮,雲琅自然早就想到了,而且還是第一時間想到的。

    但在想到之後,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大漢可以沒有他雲琅,但絕對不能沒有劉徹!此為其一。

    其二,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雲琅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天上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觀察著他,注視他的行蹤。

    也為他安排好了在這個世界上所需要做的一些事情。

    準確而言,這更像是後世那些大型遊戲之中的刷副本,雲琅和霍去病現在就是在刷副本。

    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設定好了,只需要雲琅和霍去病按照設定好的路線,去做就行了。

    只有把這所有的關卡,都成功的通關了,這個世界最後的秘密才會暴露出來。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雲琅覺得他們才有可能回去。

    雲琅的這一種感覺十分的強烈,自打落腳逍遙鎮,結識李長風,雲琅就有這番感覺。

    在九州鏢局,那破舊的小院裡,遇見白冥,遇見了老虎大王。

    一切似乎都在刻意的想讓雲琅知道,這一切都是給他設定好的,他只要按照設定好的路線去做就是了。

    尤其白冥讓雲琅鏢局當家的這個事情,草率到簡直有些離譜的地步,這在雲琅看來,這是最大的一個Bug。

    白冥這個NPC當的很不靠譜,暴露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

    雲琅把自己的想法給霍去病,很慢很仔細的說了一番,聽的霍去病眉頭都快擰成了繩索,眼中卻是越來越迷茫。

    「阿琅,所以你說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這裡,就是一場歷練,或者更有可能是一場夢?」霍去病撓著頭,很是不解的問道。

    除了讓他想辦法打贏一場戰,其他的任何事情,在霍去病看來,都像是謎語那般的讓人難以費解。

    他承認,雲琅說的已經很詳細了,但他把這個事情還是理解不清楚。

    雲琅捏了捏腦門,眼神滿是無奈的說道:「如果這是一場夢,你會覺得疼嗎?會如此的逼真嗎?」

    霍去病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搞不太明白。

    雲琅的目光,越過眼前重重疊疊的柳樹,越過那條清澈的小溪,望向了遠處霧濛濛的山川。

    「在這裡,我們或許會看到世界的真相!」雲琅慢悠悠的說道。

    這是雲琅的猜想,但也是他認為最靠譜的一個猜想,這已經是他的第三世了。

    他見過了無數人所無法見到的東西,也經歷了無數人永遠無法經歷的事情,也當看見這最後的真實。

    霍去病也順著雲琅的視線看了過去,但他什麼也看到,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天邊的蒼山白雲?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4 10:27
    第四十三章江都城

    「阿琅,你就別搞得神神叨叨的了,你還是……算了,我也不問了,你知道的我到時候自然也會知道的!」霍去病想問,但最後又忍了。

    這麼愁人和費腦筋的事情,還是交給雲琅吧,他只需要跟著雲琅就成了。

    雲琅不由笑了起來,回過神來說道:「收拾收拾,我們該上路了!如果我猜的沒有錯,最後的真相,一定會大跌你的眼睛的。」

    「我希望是,耶耶我最喜歡刺激的事情。」霍去病笑呵呵的說道。

    但在下一刻,他的臉色忽然冷峻了起來,「阿琅,恐怕我們今天走不了了。」

    雲琅也看到了……

    鎮外那片綠意盎然的巨大森林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白衣男子,羽箭在陽光下,閃爍成了一片星光。

    昨夜李長風的那一番殺戮,這麼快就引來了反撲,雲琅的內心一片淒雲慘霧,這絕對是一個悲劇。

    「回去吧,準備打架!」雲琅的心情有些沉重的說道。

    在這一段時間,他好像把一輩子的仗都給打完了,幾乎每天都在打仗,而且還是和不同的勢力,不同的人。

    但是,雲琅現在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太清楚,內心之中完全沒有仇人那個概念,一切都是被動而來的。

    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敵人,就有了需要對付的對象。

    但,現在不管是打架還是打仗,都得打!

    雲琅非常不喜歡這種一切都被別人捏在手裡的感覺,太被動。

    別人說打,那就開始打,別人不說打,那就一切安穩,這很糟糕。

    平靜的小鎮,一片雞飛狗跳的狼藉。那些安分守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村民,何時見過這等陣勢?

    一個個被嚇得驚惶不已,掩門閉戶尚且是輕的,更有無數的人扶老攜幼,急急忙忙的奔進了山裡。

    雲琅和霍去病在回去的路上,見到了無數這樣的村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看著那一張張淳樸的臉,雲琅的內心很是過意不去,是他毀壞了他們的家園,打亂了他們平靜而美好的生活。

    白冥顫顫巍巍的跑了出來,那微微佝僂的身影,有幾分悲涼,有幾分焦急。

    但云琅卻看不真切,這像是一個飄渺的人物,直到他衝到雲琅的近前,開口說道,雲琅這才看的真切了幾分。

    「你們兩個臭小子,溜哪去了?趕緊的吧!天羽門那幫孫子,又來了。」白冥焦急的喊道。

    雲琅聳了聳肩,對白冥說道:「白老,現在著急也沒啥用,這裡無處可避,也無處可逃,硬著頭皮打就是了。」

    「我這是著急嗎?哎……好像是。我是讓你們趕緊去幫忙,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白冥一臉焦躁的說道。

    霍去病撞了撞白冥的胳膊,問道:「老頭兒,你不應該身先士卒嗎?為何跑出來找我們來了?」

    白冥苦大仇深般的嘆了口氣,拽起雲琅和霍去病的胳膊,一邊快步往回走,一邊說道:「我的兩位爺啊!這個時候,就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我這把老骨頭要是還能打的動,我早就弄死那幫小兔崽子了。」

    雲琅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看樣子,今天忽悠白冥老頭展一展的身手的機會又是沒有了,那就繼續裝著吧。

    小鎮上已經徹底的亂成了一團,身先士卒的竟然是白冥找來的那些鏢師,他們已經和天羽門的弟子打在了一起。

    鏢師們的動作十分的單調,機械,但讓雲琅震驚的是,對敵竟又奇效。

    一人長的大刀,在他們的手中並不顯笨拙,一招一式清晰可辨,像是慢動作回放。

    但就是這麼慢的動作,一刀下去卻準能傷到敵人,而且招招不落空。

    雲琅看向了身邊的白冥,臉上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長,「白老,這都是你教出來的人手?」

    「那可不!雖然老頭子我現在身手不行,可我教弟子還是很有一套的,看看!他們已經很有成色了,這就是你說的那些歪瓜裂棗。」白冥十分得意的說道,脖子揚的都快飄到天上去了。

    雲琅的臉頰輕輕抽了一下,故意挖的一個套,算是白費了。

    而且,雲琅也完全沒有想到,那些看起來真的很難有戰鬥力的鏢師,悄無聲息間,竟真的爆發出了這般強悍的戰鬥力,而且韌性極強。

    「別楞著了,趕緊幫忙啊!」白冥忽然扯著嗓子喊道。

    霍去病二話不說,背著長槍就衝了出去,猶如蛟龍出海。

    雲琅也拿出了鐵疙瘩,他如今也就這般的本事了。

    至於剛剛弄出來的仿德雷澤槍,雲琅還不太敢用。沒有點水平,那就是一根燒火棍,打出去可能弄不死敵人,反倒還會傷了自己人。

    「咦,其他人呢?」雲琅有些奇怪的,沖躲在一旁的白冥問道。

    白冥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嘆了口氣,支支吾吾的說道:「都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的。」

    雲琅頓時一臉的驚訝,跟見了鬼一般,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大清早的就喝酒?還都喝醉了?」

    白冥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嘛!李長風拉著柳原和小七,非要喝酒,三個人一大清早的功夫喝掉了七罈子酒,現在都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雲琅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有點飄的氣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最重要的幾個人竟然都喝醉了!

    這不是鬧著玩嘛!

    單單只是靠他們幾個人,想要打贏天羽門的大軍撲殺,根本沒有絲毫希望的。

    並不是雲琅悲觀,這是眼前的事實。

    反正在雲琅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天羽門的弟子,天知道他們為了這一戰,到底出動了多少的人手。

    這麼大的陣仗主要還是奔著李長風來的,可這傢伙竟然喝醉了!

    雲琅行走至今日,絕對沒有比現在更加糟心的時刻了。

    「想辦法撤吧,打是打不過的,能保住一個人是一個,打下去可能所有的人都會葬送在這裡。雖然這裡是一塊風水寶地,但我並不希望所有人都埋葬在這裡。」雲琅甩手扔了一顆鐵疙瘩之後,對白冥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李長風帶著滿身的酒氣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他身上那股謫仙般的飄逸之氣全然不見,他傻笑著,在酒氣的浸泡下,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凡夫俗子。

    酒是勾魂水,再如何超凡的仙人,也會被拉下凡塵。

    看著他那個樣子,雲琅就知道絕對是不能指望他了,他來了也沒用。

    於是,雲琅趕緊對白冥說道:「快把他帶走,帶著其他人撤!」

    白冥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遠處的街道上,正在浴血奮戰的霍去病,表情凶狠的咬了咬牙,吼道:「好!」

    雲琅有些悲慼的苦笑了一聲,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這個虧竟然吃在這個地方。

    諸葛亮六出祁山,對天下滿打滿算,但總是天時地利人和三方缺一,出祁山具都夭折,最後自己也隕落了。

    那是命!

    如今眼看著長安在望,卻整出這麼一出,雲琅只能認為這也是命!

    一切原本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在這個風景秀麗,美好的地方,卻陷進了一個深坑。

    白冥沒能攔住李長風,醉酒的他成為了一個很地道的凡人。像是發酒瘋一般,一口氣衝到了雲琅的前面,扯著嗓子忽然一聲大吼,「我投降!投……降!」

    戰鬥忽然間停了下來,就因為李長風的這一聲大吼,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李長風的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8 17:50
    第四十四章賤人李長風

    看著那個酒氣瀰漫的背影,雲琅的目光有些無奈,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候投降確實是一種明智的抉擇。

    「我也投降!」緊跟著李長風的喊聲,雲琅也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明知不敵,卻又強行抗爭,這純粹是屬於傻子的行為。

    白冥的眉毛震驚的吊了起來,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但事情已經無可逆轉了。

    雲琅的一聲投降,直接決定了戰爭的走向。

    霍去病在雲琅一聲令下,便放棄了抵抗,在大漢國時,霍去病幾乎沒有服從過雲琅的軍令,也挨不到。

    但在這裡,霍去病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服從,以雲琅為首,這是霍去病來到這個世界,所做出的第一選擇。

    鏢師們也停了下來,雖然他們是聽白冥的命令的,但云琅怎麼說也是鏢局的掌舵者,這一點他們清楚。

    如雪花般耀眼的天羽門弟子,一重接著一重,包圍了雲琅等人。

    在漫天遍地的雪花面前,雲琅等人渺小的就像是雪地裡偶爾露出來的幾顆岩石。

    人群讓出了一條大道,一個身材欣長,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了全場本該最受關注的李長風,反而是看向了雲琅。

    在這樣的目光下,雲琅自然而然的有一種不該有的錯覺,似乎他們是奔著他來的。

    「初次相逢,自我介紹一下,本尊幻靈。」男子輕飄飄到了雲琅的面前,緩緩說道。

    眼前雖然站了一個無比真切的人,但給雲琅的感覺卻像是如夢似幻一般,這個人在他的眼中看的很不真切。

    他就像是融在了空氣之中一般,像是一個真正的人,但又不像。

    霍去病一臉冷酷的從斜刺裡插了進來,擋在了雲琅的面前,寒聲說道:「投降是我們的恥辱,現在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中,要殺要刮你看著辦就是了,別說廢話!耶耶很不喜歡廢話。」

    幻靈笑了起來,神態輕柔的像是一個小家碧玉,他望了霍去病一眼,說道:「耶耶?如此古怪的稱呼,你竟沒有忘記,當屬難得。本尊不喜歡殺人,放心,你會好好的活著的。」

    這話聽著就跟糊弄小孩子一般,不殺人的江湖人,恐怕不能稱之為江湖人吧。

    霍去病嘲弄的笑了笑,喝道:「耶耶就愛如此稱呼,你又當如何?」

    雲琅的面色悄然一變,他所關注的和霍去病所關注的有所不同,這個名叫幻靈的傢伙,說的話有些耐人尋味。

    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他知道耶耶這個稱呼的來歷?

    這著實把雲琅給驚訝到了,知道這個稱呼的,唯有自己人,也就是來自大漢國的。

    眼前這個孫子……也是大漢國人?

    雲琅疑惑的眼神落在了幻靈的身上,低笑一聲,問道:「如此說來,我們來自於同一處地方?」

    幻靈翹起一點都不好看的蘭花指,撥弄著他的發絲,說道:「原來你真不是龍武之人嘍?」

    雲琅警覺的望著幻靈,大意了,只是一句話的錯誤,竟把他搞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

    這是本不應該出現的,這個人即便是來自於大漢國的,也顯然不像是什麼好人。

    等等……

    雲琅眯了眯眼睛,仔細的捋了捋自己的思緒。

    為何他似乎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想法,剛剛那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這孫子能……控制人心?

    幻靈如女人般好看的嘴角緩緩勾了起來,說道:「叫人孫子可是很不禮貌的喲。」

    雲琅看著幻靈,表情跟鑽進了旱廁一般,這孫子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還真會窺探人心吶。

    幻靈的臉頓時黑了,一片的陰雲籠罩。

    「帶回去!」幻靈似乎被雲琅的想法給激惱了,並不打算繼續再跟雲琅廢話下去,冷冷的下達了一聲命令。

    能窺探人心之人的太可怕了!

    雲琅老實安分的被幾個天羽門的弟子,重重包裹著,趕上了一隻體型龐大的巨鳥。

    這鳥,有幾分像是鴕鳥,但明顯比鴕鳥更凶狠幾分。

    那一隻半尺長的尖喙,仿若是純鋼打造的,閃爍著點點寒光。

    翅膀似鷹的,邊緣的羽毛奇硬無比,像是一柄柄的鋼刀插在上面。

    在雲琅上去之後,還有三個面無表情的天羽門弟子,也一起上了那巨鳥的背。

    跟雲琅一樣的,霍去病、李長風、白冥等人也是同樣的待遇,統統都被趕上了巨鳥。

    隨著一聲沉悶的螺號聲響起,巨鳥振翅而起,雲琅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身處雲端。

    望了一眼腳下愈漸遙遠的大地,雲琅說實在有點怕,這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的飛行,讓他挺心慌的。

    就這麼被抓了,雲琅的內心一片糟糕。

    坐在這巨鳥唯一柔軟的後背上,雲琅腦子裡各種想法紛至沓來,得想想辦法才是。

    雖然在這個世界,雲琅近乎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坐以待斃,並不是他的個性。

    幻靈此人看起來在天羽門身份地位很不一般,雖然和他說話只是短短的幾句,但云琅隱約能感受的出來,這孫子知道大漢國。之前靈犀和空悟大師的囑託,讓雲琅幾乎沒有再考慮,就坐實了這一點。

    這也間接的證明了,雲琅他們一定有辦法可以回去。

    這是一件讓雲琅高興,但又高興不起來的事情,他弄不清楚,幻靈那顆似男似女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他那般問,肯定是對大漢國那片對他們而言未知的土地,有所企圖。

    真是一個糟糕的現狀……

    雲琅忽然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天羽門弟子,眼神充滿了審視,「兄弟,你會窺探人心嗎?」

    這個天羽門弟子看起來格外的年輕,雲琅估摸著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他聽到雲琅的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哥們,你以為人人都是我們掌門嗎?這普天之下,有這番實力的,唯我們掌門一人。現在你愛想什麼,就隨便想吧,但是別想著逃跑,就你這點實力,是逃不掉的。」

    這話就有點侮辱人了,雲琅聽著想打人。

    原來那不男不女的幻靈,竟然是天羽門的掌門,還真給面子,掌門竟然親自出動來抓他們。

    「我現在不太喜歡想,我倒是喜歡跟你聊聊天,你們是來抓我的還是來抓李長風的?」雲琅呵呵的笑著問道。

    那名弟子很是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斥道:「你話怎生這般多呢?」

    「我只不過是說了兩句而已。」雲琅笑吟吟的說道。

    那名弟子微微一愣,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此啊,那就聊吧。我們傾巢出動,自然是想把你們都給抓來了,只抓你,派幾個人來就行了,你覺得有必要出動這麼多人嗎?」

    雲琅頷首,「那倒是,所以主要還是奔著李長風這傢伙來的了?對了,你傾巢出動這個成語用的真好!」

    「那是,我歷來勤奮好學。」那弟子很是驕傲的說道。

    雲琅笑著點了點頭,這多麼有趣的一個人,可惜是敵人。

    「你覺得我們會不會死?我還不想死?我也不希望我的同伴們死。」雲琅神色黯然的問道。

    那名弟子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看你我這麼投緣,我實話與你說吧,你可能不會死,但李長風就很難說了,我聽說,掌門留你有大用。」

    雲琅聞言心頭微微一震,這話裡面隱有含義。

    留他有大用,那能是什麼用處,只有大漢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7-18 17:51
    第四十五章上古龍玉

    巨鳥在雲中快速的飛翔,雲琅看到了熟悉的大名府,他剛剛走過去的路,被這巨鳥翅膀一扇,又給帶回來了。

    那名弟子目不轉睛的看了雲琅半晌,忽然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道:「嘿,你給我說說那上古龍玉到底長什麼樣子?」

    雲琅神色一震,奇怪的反問道:「什麼上古龍玉,我沒有聽過。」

    那弟子嘴角一勾,一聲嗤笑,說道:「你就別裝了,你現在不對我說,等回了宗門,遲早也會說的。」

    「什麼意思?」雲琅聽的一頭的霧水,什麼上古龍玉,他壓根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名弟子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嘴硬,沒有什麼用的,江湖上現在恐怕人人都知道上古龍玉就在你和霍去病的手中。你裝成這般無辜樣,也就是偏偏你自己而已了。」

    雲琅越聽越懵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實在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為何江湖會傳言上古龍玉在我和霍去病的身上?」雲琅奇怪的反問道。

    這名弟子因為好奇心而問的這番話,讓雲琅隱約間有些明白了點什麼。

    這一路上,他一直被天羽門等殺千刀的宗門死咬著不放,該不會就是因為上古龍玉的緣故吧?

    那名弟子的臉沉了下來,態度十分不友善的對雲琅說道:「你還裝是吧?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你恐怕還不知道這消息是誰洩露出來的吧?告訴你吧,就是你非常信任的武林盟主——李長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雲琅傻在了鳥背上,李長風這個該死的王八蛋,他到底要幹什麼?

    有沒有上古龍玉這東西,雲琅自己還不清楚嗎?他連上古龍玉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聽說過,就更別說有了。

    李長風故意這麼黑他,到底是有什麼用意?

    雲琅清楚自己被李長風這個王八蛋給利用了,但他為何要這般做,雲琅卻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

    就像今天的事情,雲琅也覺得有很大的問題,李長風的酒量可不是那麼容易醉的,一個全天候無時無刻不在喝酒的酒徒,就那麼喝了兩下給喝醉了,騙誰呢。

    喝醉了就算了,衝出來還大嚷著要投降,這王八蛋!

    雲琅現在想殺了李長風這王八。

    眼前出現了一片連綿的雪山,高?聳入雲的山之巔,一座座的冰宮,在陽光下莊嚴雄渾。

    晶瑩剔透的宮殿群,恍若鬼斧神工,如雪一般的白色身影活動在其間,戒備森嚴。

    巨鳥展翅俯衝向下,呼呼的風迎面灌了下來,雲琅急忙抓住了巨鳥的脖子,地面上的一切越來越清晰。

    雪山峭壁之上的冰宮,也越來越清晰了起來,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雲琅第一次見到龍武四大宗門的真面目,眼前的一切給了他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無比的震撼。

    只是這連綿於雪山之上的冰宮群,就足以可見天羽門的底蘊。

    不過,天羽門弟子並沒有給雲琅過多的機會,讓他好好參觀一下,這座恍若天地造化的冰宮。

    他被塞進了一座陰寒的地宮,一起的還有霍去病、李長風、白冥等所有人,他們都被關在了一起。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強烈的陰寒氣息包裹著雲琅,讓他不由得瑟瑟發抖。

    目光不善的望著依舊酒氣滿身的李長風,雲琅突然開口說道:「長風兄,有一事,我一直很不明白……」

    李長風抬了抬朦朧的醉眼,沖雲琅擺了擺手,說道:「雲兄但說無妨!」

    雲琅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淡笑,問道:「不知長風兄可否知道上古龍玉是什麼東西?」

    「就是它嘍!」李長風突然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古樸的玉珮。

    這玉珮巴掌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在正中間的位置似有一團火苗燃燒,更像一隻憤怒的眼睛。

    雲琅神色猛地一震,還真有這東西……

    「既然這上古龍玉在長風兄你的身上,為何要散播謠言,說是在我的身上?」雲琅面無表情的問道,話語之中滿是質問的意思。

    和李長風算是有交情的,雲琅也感謝李長風的多次仗義出手相助,但云琅依舊十分討厭這種污衊和利用。

    這並不是自己人所應該做的事情!

    李長風甩手將玉珮扔了過來,很是隨意的說道:「現在不就在你的手中了嘛!」

    雲琅望著懷中的玉珮呆住了,神色猛地一冷,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長風慵懶的翻身而起,右臂撐著身子向地牢外面瞥了一眼,說道:「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在你的身上不是很正常嘛!我只不過是替你保管一下。」

    雲琅被李長風的這一番操作給整懵圈了,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傢伙神神叨叨的到底要干個什麼?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一件東西,它何時成了我的東西了?」雲琅甩手將玉珮又扔了回去。

    天羽門如此大動干戈興師動眾的找尋上古龍玉,很顯然這個東西十分的重要,現在他把這個東西拿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而且,雲琅連這上古龍玉的來歷和用處都不清楚。

    李長風細長的手指摸索著玉珮,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說話間,李長風狹長的眼睛掃過地牢之中每個人,又繼續說道:「這些人出現在你的身邊,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你可知道?」

    雲琅眉頭蹙了起來,這話說的他現在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你該不會是想說,我是天選之人吧?」雲琅自嘲的笑著反問道。

    現在和李長風說的每一句話,雲琅如今都充滿了警惕,需要細細思量過。

    李長風豎起一根手指,緩緩搖晃著,說道:「不!你並不是什麼天選之人,而是——天地共主!若是要找什麼狗屁天選之人,那也是你下令找的。」

    天地共主?

    雲琅越聽越覺得不靠譜了,他現在倒是覺得李長風這廝是真的喝醉了。

    說的這番話,根本就是胡話!

    天地共主,那他豈不是成了天上地下最厲害的人物。

    不只雲琅一臉的迷茫,霍去病等人俱是一臉的呆滯,實在是李長風所說出的這番話,太有震撼力了。

    「阿琅,原來你這麼厲害的啊!」霍去病十分激動的拍了拍雲琅的後背說道,作為雲琅最親近的兄弟,聽到兄弟這麼的厲害,霍去病打心眼裡感到高興。

    雲琅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就別聽他瞎白話了,我要是真有那麼厲害,能讓我們淪落到這樣一個境地而無可奈何?」

    「好像有些道理!」霍去病點點頭,沉吟著說道。

    李長風的目光落在了白冥的身上,若有深意的問道:「白老頭,你不打算說兩句嗎?時局變化太快,你再這般藏下去,恐怕就真的成了白老頭了!若想再重回九天之上,怕是沒有什麼可能了。」

    雲琅猛地看向了白冥,這小老頭真的在藏拙,這老傢伙!

    白冥輕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瞥了一眼李長風,說道:「你現在說這些,太早了!羽翼未豐,過早的暴露身份,不是自找死路嘛!」

    李長風手一指這陰暗的地牢,說道:「你看看這地方,這就是我們的處境,還早嗎?」

    白老捏著鬍鬚,沒好氣的說道:「這一切還不是你所造成的,若不是你裝酒醉,我們能淪落到這般處境?」

    「你這老頭子站著說話真是不腰疼,只許你裝普通人,就不能讓我偶爾裝一裝酒醉,憑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就得我去做!」李長風情緒有些激動的喊道。

    一番話喊的白冥全然無話可說,他只好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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