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突襲
當然,姜楚然和席陽春二人所有的表現,都可以被認為是冥頑不靈的詭辯之詞。
但許易深知,只要時間足夠長,席陽春和姜楚然必定會攀咬上自己,哪怕二人絕不認為自己有丁點的可能是什麼暗夜行者,有恨就夠了。
而作為長期搜捕暗夜行者行蹤的梅花鐵衛,正愁沒線索,下步將關注的焦點落到自己身上,也並不奇怪。
若是被盯上了,以後的日子怕就不好過了。
他正沉吟著如何破局,神色瞬間劇變,念頭動,祖妖璽印,斜月三星印,信符,四色印,羊脂玉淨**等寶物,以及涉及影印有宋仲冊子的如意珠,盡數被他挪入個須彌戒。
下刻,那枚須彌戒便被他拋入洞府的那汪清潭。
洞府內的清潭,引自山外的靈泉,引入洞府,並未就此圈禁,而是流入此間,再導流而出,乃是汪活水。
幾乎須彌戒才落入水潭,洞府的石門便自動開啟了,而擺在許易身前不遠處的山門禁制令牌,並未有絲毫的動靜。
石門洞開,行人行了進來,正是陳鐵手和其麾下的梅花鐵衛。
“不請自來,還望許大人海涵。”
陳鐵手含笑說道,掌持拿塊禁制令牌,並不作絲毫的遮掩。
那塊禁制令牌,許易認識,乃是幕僚院的總禁制令牌,總共只有三塊,可以開啟幕僚院全部禁制,而不會使其他禁制令牌起反應。
許易面色鐵青,盯著陳鐵手道,“怎麼,某才送了兩樁大功與陳大人,陳大人猶嫌不足,非要將許某也拖下水?”
陳鐵手微微笑,“許大人心若無鬼,何必慌張,不瞞許大人,審訊席陽春和姜楚然的過程,二人的口供疑點頗多,而許大人似乎也是關鍵人物,不由得我不小心。行了,廢話不多說了,還請許大人將星空戒開放與我,我要搜檢。”
此番,他殺過來,完全是出於職業的敏銳。
席陽春和姜楚然的口供,基本能合得上,但越是合得上,越顯古怪,但哪裡不對,他也說不清楚,反正有個關鍵人物許易,摻和其。
出於職業的敏銳,他隱隱覺得,疑團還在許易身上,只要突破了許易,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許就合理了。
許易面色劇變,盯著陳鐵手道,“某乃堂堂祖廷命卿,豈是你梅花衛說檢便檢的。”
陳鐵手哈哈笑,掌多出塊玉玨,掌力催動,玉玨顯化光影,字彙聚,正是封搜檢令,上面還有濟州領領判的法印,金光燦燦,意志盎然,當是做不得假的。
“許大人若是心無鬼,查查又何妨?”
陳鐵手冷笑道。
查星空戒,對修士而言,和n了衣服沒什麼區別,畢竟,任誰都有見不得光的東西,往往都藏匿於星空戒。
此事絕對非同小可,便是級有司,也輕易不敢下發搜檢令,否則,極易惹起眾怒。
此番,陳鐵手請下這份搜檢令,也是擔了天大的干係。
莫名的,他有強烈的直覺,定能從許易的星空戒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許易木著臉,掌多出枚如意珠,盯著陳鐵手道,“既然陳大人連搜檢令都請了下來,許某縱萬千不願,也只能接受搜檢了。不過,許某用如意珠影印下搜檢的過程,陳大人沒有意見吧?”
陳鐵手死死盯著許易,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然而,許易的反應卻不是他想要的。
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陳鐵手大手揮,“搜!”
名黑衣人手捧著枚西瓜大的墨色石塊,許易眼便認出此物,乃是個空間感應石。
只要體內藏有儲物寶貝的人,和空間感應石發生接觸,石塊便會因感應而發光。
當下,許易取出枚星空戒,朝陳鐵手拋去,隨即隻手覆在空間感應石上,空間感應石並無任何異狀。
陳鐵手抓住許易那枚星空戒,輕鬆破開禁制,念頭侵入,十餘枚須彌戒盡數被他取出。
半盞茶後,陳鐵手完成了搜檢,將十餘枚須彌戒塞回星空戒內,隨即將星空戒拋回給許易,本就方形的臉,完全如撲克牌般立了起來,眼神閃過絲尷尬,勉強笑道,“未料許兄身家如此豐厚,還這般喜讀典籍,內裡如山典籍,真叫陳某佩服。”
整場搜檢,讓他萬分失望,事實證明,他的直覺完全不准。
最麻煩的是,搜查沒有結果,他的壓力空前的大,領判那邊不好交代不說,許易若是鬧起來,他如今的位子說不定都要被動搖。
至於許易身上的嫌疑,則完全被他排除了,只因,這場搜檢本身就是突兀而來,目的就是為了讓許易毫無準備,打他個措手不及。
若許易身上有丁點的疑點,絕不會在星空戒找不到蛛絲馬跡。
而許易被徹底洗白,則令陳鐵手恨毒了席陽春和姜楚然。
“陳兄,單獨聊兩句可好?”
許易忽地向陳鐵手傳音說道。
許易改了稱呼,釋放了善意,令陳鐵手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
陳鐵手當即揮退了干手下,笑道,“許兄有何見教?”
許易擺擺手,“見教不敢當,但有幾句心裡話,想和陳兄聊聊。不知陳兄出於何等動機,來探查許某。在許某看來,若是許某被定成了暗夜行者,那席陽春和姜楚然便被洗白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暗夜行者自然不會坑害暗夜行者,許易這句話到哪裡都是鐵律。
陳鐵手不知許易到底要說什麼,微微點頭,靜等他的下。
便聽許易道,“倘使席陽春和姜楚然被洗白了,陳兄以為席陽春會感謝陳兄讓他沉冤得雪?”
陳鐵手面上古井不波,心跳,暗道,“自己光想著案情,倒是忽略了世情。”
卻聽許易接道,“席陽春可不似許某這等無根腳的,他背後可是還有位席長老,陳兄雖心為公,竊以為也不得不為己謀生啊。眼下,席陽春便不是暗夜行者,按證據論,也足以定罪,天大的功勞,已落入陳兄手,斷沒有往外推的道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