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這個修士很危險 作者:想見江南(連載中)

 
BloomCaVod 2017-9-25 14:14: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1 99320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4
一百二十五章 突襲

    當然,姜楚然和席陽春二人所有的表現,都可以被認為是冥頑不靈的詭辯之詞。

    但許易深知,只要時間足夠長,席陽春和姜楚然必定會攀咬上自己,哪怕二人絕不認為自己有丁點的可能是什麼暗夜行者,有恨就夠了。

    而作為長期搜捕暗夜行者行蹤的梅花鐵衛,正愁沒線索,下步將關注的焦點落到自己身上,也並不奇怪。

    若是被盯上了,以後的日子怕就不好過了。

    他正沉吟著如何破局,神色瞬間劇變,念頭動,祖妖璽印,斜月三星印,信符,四色印,羊脂玉淨**等寶物,以及涉及影印有宋仲冊子的如意珠,盡數被他挪入個須彌戒。

    下刻,那枚須彌戒便被他拋入洞府的那汪清潭。

    洞府內的清潭,引自山外的靈泉,引入洞府,並未就此圈禁,而是流入此間,再導流而出,乃是汪活水。

    幾乎須彌戒才落入水潭,洞府的石門便自動開啟了,而擺在許易身前不遠處的山門禁制令牌,並未有絲毫的動靜。

    石門洞開,行人行了進來,正是陳鐵手和其麾下的梅花鐵衛。

    “不請自來,還望許大人海涵。”

    陳鐵手含笑說道,掌持拿塊禁制令牌,並不作絲毫的遮掩。

    那塊禁制令牌,許易認識,乃是幕僚院的總禁制令牌,總共只有三塊,可以開啟幕僚院全部禁制,而不會使其他禁制令牌起反應。

    許易面色鐵青,盯著陳鐵手道,“怎麼,某才送了兩樁大功與陳大人,陳大人猶嫌不足,非要將許某也拖下水?”

    陳鐵手微微笑,“許大人心若無鬼,何必慌張,不瞞許大人,審訊席陽春和姜楚然的過程,二人的口供疑點頗多,而許大人似乎也是關鍵人物,不由得我不小心。行了,廢話不多說了,還請許大人將星空戒開放與我,我要搜檢。”

    此番,他殺過來,完全是出於職業的敏銳。

    席陽春和姜楚然的口供,基本能合得上,但越是合得上,越顯古怪,但哪裡不對,他也說不清楚,反正有個關鍵人物許易,摻和其。

    出於職業的敏銳,他隱隱覺得,疑團還在許易身上,只要突破了許易,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許就合理了。

    許易面色劇變,盯著陳鐵手道,“某乃堂堂祖廷命卿,豈是你梅花衛說檢便檢的。”

    陳鐵手哈哈笑,掌多出塊玉玨,掌力催動,玉玨顯化光影,字彙聚,正是封搜檢令,上面還有濟州領領判的法印,金光燦燦,意志盎然,當是做不得假的。

    “許大人若是心無鬼,查查又何妨?”

    陳鐵手冷笑道。

    查星空戒,對修士而言,和n了衣服沒什麼區別,畢竟,任誰都有見不得光的東西,往往都藏匿於星空戒。

    此事絕對非同小可,便是級有司,也輕易不敢下發搜檢令,否則,極易惹起眾怒。

    此番,陳鐵手請下這份搜檢令,也是擔了天大的干係。

    莫名的,他有強烈的直覺,定能從許易的星空戒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許易木著臉,掌多出枚如意珠,盯著陳鐵手道,“既然陳大人連搜檢令都請了下來,許某縱萬千不願,也只能接受搜檢了。不過,許某用如意珠影印下搜檢的過程,陳大人沒有意見吧?”

    陳鐵手死死盯著許易,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然而,許易的反應卻不是他想要的。

    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陳鐵手大手揮,“搜!”

    名黑衣人手捧著枚西瓜大的墨色石塊,許易眼便認出此物,乃是個空間感應石。

    只要體內藏有儲物寶貝的人,和空間感應石發生接觸,石塊便會因感應而發光。

    當下,許易取出枚星空戒,朝陳鐵手拋去,隨即隻手覆在空間感應石上,空間感應石並無任何異狀。

    陳鐵手抓住許易那枚星空戒,輕鬆破開禁制,念頭侵入,十餘枚須彌戒盡數被他取出。

    半盞茶後,陳鐵手完成了搜檢,將十餘枚須彌戒塞回星空戒內,隨即將星空戒拋回給許易,本就方形的臉,完全如撲克牌般立了起來,眼神閃過絲尷尬,勉強笑道,“未料許兄身家如此豐厚,還這般喜讀典籍,內裡如山典籍,真叫陳某佩服。”

    整場搜檢,讓他萬分失望,事實證明,他的直覺完全不准。

    最麻煩的是,搜查沒有結果,他的壓力空前的大,領判那邊不好交代不說,許易若是鬧起來,他如今的位子說不定都要被動搖。

    至於許易身上的嫌疑,則完全被他排除了,只因,這場搜檢本身就是突兀而來,目的就是為了讓許易毫無準備,打他個措手不及。

    若許易身上有丁點的疑點,絕不會在星空戒找不到蛛絲馬跡。

    而許易被徹底洗白,則令陳鐵手恨毒了席陽春和姜楚然。

    “陳兄,單獨聊兩句可好?”

    許易忽地向陳鐵手傳音說道。

    許易改了稱呼,釋放了善意,令陳鐵手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

    陳鐵手當即揮退了干手下,笑道,“許兄有何見教?”

    許易擺擺手,“見教不敢當,但有幾句心裡話,想和陳兄聊聊。不知陳兄出於何等動機,來探查許某。在許某看來,若是許某被定成了暗夜行者,那席陽春和姜楚然便被洗白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暗夜行者自然不會坑害暗夜行者,許易這句話到哪裡都是鐵律。

    陳鐵手不知許易到底要說什麼,微微點頭,靜等他的下。

    便聽許易道,“倘使席陽春和姜楚然被洗白了,陳兄以為席陽春會感謝陳兄讓他沉冤得雪?”

    陳鐵手面上古井不波,心跳,暗道,“自己光想著案情,倒是忽略了世情。”

    卻聽許易接道,“席陽春可不似許某這等無根腳的,他背後可是還有位席長老,陳兄雖心為公,竊以為也不得不為己謀生啊。眼下,席陽春便不是暗夜行者,按證據論,也足以定罪,天大的功勞,已落入陳兄手,斷沒有往外推的道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4
一百二十六章 離天恨水精

    陳鐵手微笑道,“許兄莫不是怕我繼續查下去,查出些什麼對許兄不好的事兒來?”

    許易道,“陳兄要查,許某隨時恭候,只是我恨姓席的入骨,總要先看著他上路。”

    許易先前的話,蠱惑的意味極大,難免陳鐵手會多心。

    而許易此刻直剖心跡,直言是為報復,陳鐵手疑心盡去,並深以為然。

    許易的確太有報復席陽春的動機了。

    而許易這私心極大的話,他偏偏聽進心來。

    他心抓暗夜行者不假,但先活著,保住自己的位子,總是要排在更前面的。

    席家已經惹了,還能指望人家息事寧人,即便席陽春真的是冤枉的,那便冤死好了。

    陳鐵手去了,許易這才將須彌戒自清水潭取出,暗道聲好險。

    此番,若無他精妙感知,必定要倒在陳鐵手這次的突擊檢查上了。

    當真是步步危機,處處陷阱,稍不留神,便有身死道消之險。

    了結完此事,許易顧不得休息,開始盤算接應宣冷豔四人之事。

    他聽宋仲說過,任務已經傳達到七號站的全體人馬了,屆時,各部趕到槐木傳送陣所在的黃蜂山谷,做好開啟大陣的警戒工作,功勞便算到手了。

    說穿了,此番的任務完成主體,乃是那個代號鬼七的暗夜行者,他負責護送宣冷豔四人,並負責開啟槐木傳送陣。

    七號站的全體人員,只是配合。

    目前看來,此次任務,沒有任何的風險提示。

    沒有任何風險提示的任務,偏偏夠上了黑級,只能說明點,那便是宣冷豔四人對於祖廷極為重要。

    許易想不明白,這四人到底又有了什麼機緣。

    想不明白,他便不想了。

    宋仲可以將此次任務,作為簡單的策應任務,許易卻不能冒險,他打算獅子搏兔,動用全力。

    身為七號站站長的宋仲,其權力,絕不比個府令來得稍小,能動用的資源,也極為龐大。

    當下,許易便出了藏幽峰,直朝東城扎去。

    自履新幕僚院以來,他的感知便刻也不敢鬆懈地開啟著。

    如今,迎接了兩場陰風暗箭,他只會越發的警惕。

    確信無人跟蹤後,許易進了家喚作齊寶閣的商會,入得間密室,根據宋仲交待的密匙,打開了個儲物櫃,取出枚須彌戒來。

    念頭侵入,挪移出個巴掌大的水晶狀的立方體。

    按照宋仲的交待,此立方體,乃是個兵庫,若是許易要打開,先要用璽印或者信符,和立方體進行關聯,因為許易不是七號站站長,旦關聯,會因為身份異樣,觸發驗證,屆時,許易只需出示許易的信符和璽印,說明情況,驗證官自會通過驗證,放開兵庫禁制。

    如此措施,正是為了防備站長陣亡或者出意外,導致整個七號站的其他人皆用不得兵庫。

    如今,許易已經煉化了宋仲的信符,並和璽印完成了關聯。

    而在暗夜軍團的隊伍,從來都是只憑璽印或者信符為唯的身份確認標準,如今的許易,便是名正言順的七號站站長。

    當下,他取出信符,催動法訣,光暈閃動,兵庫立方的禁制立時開禁,念頭才侵入,許易便由衷地震撼出聲,“這是要發動世界大戰麼?”

    ………………

    論及靈秀,許易所居的藏幽峰,遠不如席夢凡的多羅山,這座雲海相接處的仙山,便是在整個濟州領,也是鼎鼎大名。

    濟州十四客,九次盛會,有五次便選在了這多羅山,足見這些神胎境的神仙們,對多羅山也是鍾愛有加。

    多羅山西邊山腰處,有座幻月閣,乃是席夢凡花了重金,請了精通星象秘術的大家,用山川地脈,溝通了星辰之力,所開闢的座福地。

    靈力之盛,冠絕濟州。

    席夢凡向來引以為傲,除了五次濟州十四客聚會,他開放了幻月閣,用以待客。

    平素,不管是何等樣人造訪,幻月閣的大門,也是萬萬不會開啟的。

    而今日,席夢凡的幻月閣卻罕見地對位來客開放了。

    受邀到訪的不是別人,正是濟州領的領判佟天歌佟大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佟天歌抬頭望瞭望穹頂上不停旋轉的冰冷渦旋,再次忍不住讚歎道,“真乃洞天福地,旁的不說,今天的天珍席,我吃過多次,唯獨在此間,體味到了天珍二字的神髓。當真是席兄家的廚子料理得更為精到?只怕還是這頭頂上的真空靈泉的妙用啊。”

    席夢凡身著件輕薄的道袍,清癯的臉上風輕雲淡,吐聲,溫潤如玉,“佟兄喜歡就好,便不枉我這番籌備,本來聽說無垠碧海新出了幻彩星髓,乃是少見的佳品,準備去遭,弄些回來,給今天的席面增添幾分光彩。奈何被梅花鐵衛的小陳給絆住了,可惜,當真是可惜了。”

    說罷,揮手,杯幾乎透明的水色杯子,憑空挪移到佟天歌手。

    佟天歌抿了口,眼睛亮,“離天恨水精。”

    席夢凡微微點頭,“十三年,席某也不過湊了三滴,領主討去滴,大廟士討去滴,今日,這最後滴,便贈予佟兄。”

    佟天歌趕忙杯飲盡,盤膝調息起來,頓時,裸露於外的肌膚溢出淡淡的灰線,伴著濃烈的腥臭。

    席夢凡輕輕拍手,頓時四名絕色玉人踩著小碎步入內,盈盈拜倒,同聲道,“伺候大人沐浴。”

    隨即,席夢凡的身影如泡影般消失了。

    半柱香後,佟天歌和席夢凡再度會面,地點卻更換了,選在多羅山之巔,個方桌,兩把木椅,兩人相對而坐,夜風輕拂,滿地星斗閃爍,正是夜談的好時候。

    “席兄,小春的事,我也無能為力,若是席兄想讓小春走得舒服些,我這個做叔叔的,倒也不是不能幫上把。”

    離天恨水精是難得的寶物,對修行到神胎境的佟天歌而言,這世上能幫他身體除雜的寶物,已經鳳毛麟角了,受了席夢凡這珍貴的滴離天恨水精,他若再繼續繞圈子,那就太不合適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5
一百二十七章 豈放江魚化海龍

    佟天歌起了話頭,席夢凡自不會矯情,立時便扯到肉戲上了,“佟兄,平心而論,你也認為席陽春是暗夜行者?”

    佟天歌擺擺手道,“案子是鐵手辦的,證據鏈很完整,老席,你也是隱秘戰線上的老人了,該知道這件事,斷無挽回的餘地。若叫我說心裡話是,陽春當然不是暗夜行者,別的且不論,但你老席,我還是信得過的,你這雙毒招子下面,是藏不住奸的。”

    “你也別在心裡埋怨老佟我,坐視不理,看你笑話。有件事,你還不知道。我讓陳鐵手搞了個突襲,搜檢了許易的星空戒。無憑無據搜檢星空戒,已經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事實證明,姓許的沒有問題。事情到了這步,你還要我怎麼幫?”

    席陽春濃眉微蹙,突擊檢查的事,他還真不知道,憑他的職業敏感度,認定席陽春是遭了暗算,姓許的身份必定有問題。

    可佟天歌這麼說,他心的堅持也動搖了。

    佟天歌笑道,“放心,小陳那邊我打過招呼。這小子知道得罪不起你,想把火點大點,以為這樣就能把老席你也點著了。哈哈,小兒輩不知深淺,老席你也別見怪,我自會讓他吃些苦頭,免得看不清真神。”

    席陽春擺擺手,“追蹤拿人,探秘尋幽,陳鐵手算號人物。但也就僅限於此了,勉強在梅花鐵衛混碗飯吃,想再多吃碗都難,此種人,我也懶得理會,他願意撲騰,便撲騰就是。”

    還是那句話,不同的層次,見不樣的風景。

    陳鐵手想把火引到席陽春身上,完全是正常反應,畢竟席陽春都定成了暗夜行者,席家肯定是得罪死了,若不借此機會將火燒到席夢凡身上,總不能等著席夢凡回過氣來,收拾了自己。

    若不然,也犯不著許易提點,他便上路了。

    事實上,便連許易也以為憑個暗夜行者的子侄,能將席長老拉下馬來。

    “那我便不明白,席兄今日找我來,是為何事。”

    佟天歌含笑道,“席兄千萬別說沒事,那離天恨水精,我已經服了,可還不了你。”

    在佟天歌看來,席夢凡找自己,要麼是為席陽春,要麼是為陳鐵手。

    如今看來,席夢凡除了略略關心席陽春,並不將陳鐵手放在眼裡。

    這下,佟天歌想不明白席夢凡這是為什麼。

    席夢凡並不賣關子,立時揭開了謎底,“佟兄玩笑了,不知許兄如何看許易?”

    佟天歌怔了怔,道,“你說那個幕僚長?”

    席夢凡點點頭,佟天歌道,“雖是三級官,但已淪入泥淖,若是真正的英才,豈會讓自己淪落入那般境地。席兄,多慮了。”

    席夢凡道,“許易,年齡不詳,戊戌年六月加入繁陽府府兵,初為小卒,九戰不死,為什長,數日後,逢戰,大顯身手,升曲軍侯,又十餘日,遇戰,突入脫凡境,又大顯威風。及至鐘山府遇賊難,求援繁陽府,毫無根腳的許易,竟獲得機緣,突擊提升為軍司馬,赴任東山屬為令。”

    “東山屬年的任上,此子退黃開,滅黑蓮教,豐美三城。爾後,和我做了筆交易,放棄了東山屬令職,勝任了三級官,任幕僚長。仔細回看此子履歷,由鄉野之輩,而至如今的三級高官,只用了區區三年。更可怕的是,此子由境,而入現在的三境修為,只用了不到年有餘。如此快速的精進,便是當世俊彥,也罕有能匹敵者。”

    “佟兄,這樣的人,你還以為他入幕僚院,是淪入泥淖,稱不得英才麼?這樣的人,已然成了我席家的對頭,不管什麼原因,終是對頭了,佟兄以為席某要養虎為患麼?”

    席夢凡的精細,完全匹配了他的身份,若是席陽春有席夢凡三成的老辣,當時的那口惡氣,他說不得就忍了。

    佟天歌沉吟許久,方嘆聲道,“十步以內,必有方才,千里之內,必蘊奇才。聽了席兄的介紹,便連我也忍不住想見那個許易見了。只是席兄,不管怎麼說,許易都是祖廷的命卿,有些事做不得的。”

    席夢凡道,“席某自然省得,亂法違紀的事,我自不會做,只是似這等英才,總不能閒置,和我並出出公差,也算是為我濟州領的長治久安,出份心力。”

    佟天歌擺擺手道,“席兄領內衛事,位高權重,如今哪有事要勞動席兄親自出馬,何況,還要去幕僚院借調人馬,如此勞師動眾,豈非太現行跡?”

    席夢凡面不改色道,“我倒寧願旁人說我席夢凡假公濟私,借刀殺人,也要滅掉這巨大隱患。況且,我輩行事,何懼謗言。”

    說著,席夢凡掌多了枚淡色的玉盒,玉盒本無色,卻放著淡濛濛的黃光,灼灼靈力,透過玉盒向外放射。

    寶盒開啟,枚老頭臉模樣的淡黃色果子,顯現出來。

    下瞬,佟天歌驚得站起身來,“多寶壽果,此物,此物……”

    多寶壽果,乃是延長修士性命的聖果,極珍極貴,非莫大機緣不能得。

    “佟兄可知我心。”

    席夢凡輕聲道,說著,將玉盒合上,輕輕揮手,送至佟天歌身前。

    “為了區區個許易,值麼?”

    佟天歌盯著席夢凡道。

    席夢凡道,“若他只是區區三級官,我自不會如此,但此子潛力無限,席某生平見過太多的飛魚化蛟龍,似這等天才人物,要麼別招惹,招惹了就用盡全力碾碎。”

    佟天歌點點頭,“也罷,三兩日左右,有場行動,席兄便和老邴並行動吧,此事重大非常,佟某擔了血海乾系,屆時,老火帶隊,你和他關係向來不錯,天時地利,全部齊備,希望席兄馬到成功。”

    言罷,佟天歌飄然而去,那隻裝著多寶壽果的玉盒依舊飄在空。

    “佟兄!”

    “老席,今日這頓飯吃得不錯,旁的就不說了,看將來吧。”

    聲音飄來,佟天歌已飄然去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5
一百二十八章 梅花七

    多寶壽果當然珍貴,他更看重席夢凡的實力,以往雙方雖有交情,但不過是泛泛而交,他對席夢凡瞭解並不深。

    今日見席夢凡在對待許易之事的表現上,堪稱深謀遠慮,如此人物,前程遠大,可期將來。

    ……………………

    多羅山上,張陰謀的大正在編織,而行將入的許大官人,卻全然不知,點驗完兵庫立方的寶物後,他便開始佈置開了,口氣遊走了數十家經營儲物櫃的商會,爾後,披著肩星輝,趕回了藏幽峰。

    尚不及好生歇上歇,信符有了動靜,卻是代號鬼七的人發來了信息,讓他安排三日後子時,安排五人於黃蜂山谷警戒、護衛,保證槐木傳送陣順利開啟,傳信內容,還標註了法陣詳細位置。

    許易回了個肯定的答覆,那邊便沒消息回來。

    結束了交流後,許易取出了信符,導入心念,仔細感應,只覺此物果然神妙,竟然能在星空戒內,直接用念頭催動,不需要取出了,便可完成與同樣持有信符的暗夜行者的溝通。

    當然,前提是知曉對方的信符地址。

    他仔細盤算鬼七的交待,心裡輕鬆了不少。

    鬼七話語輕鬆,證明了此次任務,並沒什麼危險。

    那他先前弄出的動靜兒,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不過,計畫已然定了,他不打算再更改,當下,便將他的計畫發給了七號站的三十餘位暗夜行者。

    不多時,便收到了眾暗夜行者的致回覆:收到,謹遵梅花七之命。

    梅花七,正是他在暗夜軍團的代號。

    結束了安排後,許易又出了藏幽峰,竟直接出了鐘祥仙城,直撲東南,黃蜂山谷正在那個方向。

    這去,便到了次日東方發白才歸。

    這夜奔馳,往返近兩萬里,便是以他的修為,也有些吃不消,用罷潘美仁精心準備的飯食,便自入洞府休息去了,並叮囑潘美仁,若無大事,不可擾他。

    不管任務會不會像鬼七的口氣那般輕鬆,但事關宣冷豔四人,他不能不謹慎。

    任務在即,他自要養好身體,力爭恢復到最佳狀態。

    休息日夜,許易感覺精氣神盡復,便自出洞府,卻見秦壽生已然立在門邊,見他出來,行禮道,“瘦山的劉大人相請,約大人下棋。”

    許易本待拒絕,但想著劉君實見聞廣博,又做過神胎境強者的幕僚長,正好打聽打聽神胎強者的事兒。

    當下,他煉化了十餘枚願珠,便騰身直奔瘦山去了。

    他到時,劉君實的棋盤已經擺好了,見了他,拉著便在棋盤邊坐了,二話不說,便佔了先手,持白先行了。

    許易對數術之道,頗為痴迷,但對下棋興趣不大。

    雖說,這縱橫十九道之間,千變萬化,但到底不過方寸間事,和他研究的《七星斗數》的,茫茫星河的億萬繁星的排列、運行之妙相比,則就太過不值提。

    許易三分心思,用在下棋上,七分心思卻用在諮詢神胎強者的情況上,便是這樣,依舊和劉君實殺得難分難解。

    連下十局,許易勝七敗三,輸的三局,有兩局是劉君實出了妙手,還有局則是最後局,他看劉君實的狀態已經極為糟糕了,特意讓了局。

    勝了第十局,劉君實緩過口氣,竟還想乘勝追擊。

    豈料門子來報,幕僚院的朱理事長登門拜訪,劉君實只好停了棋,指了指許易道,“信是不信?此君必是為你而來。”

    二人迎了朱理事長入內,朱理事長也不廢話,直言幕僚院有事,急需調十五名幕僚官,許易便在徵調的名單。

    許易道,“既是院有事,某自無推辭的道理,還請大人先去,某稍後便來。”

    朱理事長微微笑,道,“還是起去吧,此事重大,某接到的令旨,便是要隨許兄並回返。”

    許易眉頭皺,便聽劉君實的聲音傳入耳來,“某雖不理外事,但也知目下幕僚院無事,必定是外事借調幕僚院的力量。你才掀起大案不過旬日,此時便來了借調,許兄,你可得多長個心眼。”

    許易傳音道,“多謝劉兄提醒,某自會當心,只是恐怕近期便不能和劉兄下棋了。”

    他本是個謹慎的性子,早就想著那位席長老,便是劉君實不提醒,他也會往席長老那處尋思。

    他原本以為,那邊即使要動,也得過些日子,畢竟,席陽春之事才發,姓席的現在便出動作,未免影響太大,有駭物議。

    如今看來,人家根本就不顧忌什麼物議,讓許易著實撓頭。

    招惹上此種無所顧忌的對手,終歸不是件好事。

    朱理事長路上如看犯人般,寸步不離,直到入了幕僚院的理事大廳,朱理事長才離開。

    許易在廳見到了其餘十四位同僚,除此外,兩隊甲士,分列兩旁,氣氛極為肅穆。

    眾幕僚官都沒心思寒暄,許易到了,尋了位子立了。

    約莫半盞茶後,陳鐵手和名黃眉年同時行進廳來,廳頓時起了私語聲,許易捕獲到那名黃眉年的身份信息。

    此君竟然是暗衛的名副衛長,喚作左烈陽,和陳鐵手般,皆是四境修為。

    場間的驚疑聲,非是驚詫二人的修為,而是對二人這個組合,感到無所適從。

    個是梅花鐵衛的頭面人物,個是暗衛的頭面人物。

    梅花鐵衛負責偵緝邪教、暗夜行者,主外事。

    暗衛則對內實行監察,主內事。

    雖外事、內事,往往有重疊之處,但此二衛的主官為了避嫌,極少有交集。

    如今,暗衛和梅花鐵衛的兩大頭面人物,走到了起,無法令人不多想。

    陳鐵手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掃了許易眼,目光流露出絲可惜,隨即收斂所有的情緒,說出番話來。

    他依舊沒說什麼任務,而是要將這十五人帶離,並強調了紀律,不允許眾人詢問,只需跟著走便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5
一百二十九章 再檢

    當下,陳鐵手領頭,左烈陽殿後,眾幕僚官居,如被押解犯人般,出了幕僚院山門,接著又出了鐘祥仙城。

    口氣西行三千里,到了座雲氣裊裊的山峰上,方才落地。

    到了地頭,山峰上已落了百餘人,分作兩組,不須仔細分辨,便可看出,兩組人馬各屬暗衛和梅花鐵衛。

    許易仔細打量兩組人馬的組成,最次也是脫凡二境修為,大部分是脫凡三境,還有十餘名四境強者。

    到了地頭,陳鐵手自歸梅花鐵衛所在陣營,沖左烈陽拱了拱手。

    便見左烈陽行到陣列前,朗聲道,“今番要出的任務,極為重要,否則也不必合我暗衛和梅花鐵衛之力,甚至還借調眾位幕僚官之力,具體的任務是什麼,諸位不需要知道,只要依令而行便可。為保證此番任務的私密性,所有人都要接受點驗星空戒……”

    此話出,眾幕僚官頓時嘩然。

    星空戒,有太多的秘密。

    只要是修士,誰還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左烈陽嘴角泛冷,掌多出塊玉玨,光影浮現,聚成張令旨。

    令旨的末尾,竟然是領主的大印。

    “現在諸位還要說什麼?”

    左烈陽冷笑道,“不光諸位,包括我和陳兄,以及兩衛的兄弟,都已經接受了點驗。”

    見得領主的令旨,眾人還能說什麼?

    只是,眾幕僚官,便有多道憤怒的眼神投向許易。

    誰都不是傻子,見得暗衛人馬,便能猜到因由。

    猜到眾幕僚官為何會到此地。

    自然會將怨恨投注到許易身上。

    左烈陽很滿意這種效果,冷笑道,“此番搜檢,由左某來完成,為公平計,左某再自檢遍。”

    話音方落,左烈陽手多出枚須彌戒,下瞬,須彌戒爆開,地上多了堆資源。

    緊接著,左烈陽從自己爆出的那堆資源抓過枚空間感應石,雙手撫上,空間感應石並無任何反應,證明他身上再無儲物寶貝。

    左烈陽顯然是早備了這出,他爆出的資源願珠很少,資源也很少,須彌戒之類的儲物寶貝個也無。

    “諸位都看清楚了吧?”

    左烈陽微微笑,沖陳鐵手道,“陳兄,借枚須彌戒,總不能讓左某將這些寶貝都捧在手。”

    陳鐵手微微笑,抬手,枚須彌戒落入左烈陽掌,左烈陽將地上的資源裝了,闊步朝許易等眾幕僚官所立之地行來。

    眾幕僚官各自陰沉了臉,但有領主法旨在前,卻也反抗不得。

    半柱香後,左烈陽完成了十四位幕僚官的星空戒點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顯然,這次充作點驗官,他探查到了很多珍貴的信息。

    終於,左烈陽行到了許易近前,含笑道,“許易許大人是吧,您的大名,我久有耳聞,陳兄新晉的暗夜行者大案,聽聞便是你舉告後,才徹底告破的,了不得。不過我也聽傳言說,其實你許大人身上的嫌疑最大。流言蜚語,向來毀人,為了幫許大人你洗清清白,今日某當眾為許大人你驗上驗。是否真假,驗便知。”

    左烈陽出自暗衛,自是席夢凡的人無疑,而此番點驗,他將許易排在最後個,便等若是明目張膽告訴眾人,此番點驗,正為你許易而來。

    針對的意味,絲毫不加以掩藏。

    許易面無表情,取出星空戒,朝左烈陽遞來。

    左烈陽擺擺手道,“早就聽聞陳兄曾驗過許大人的星空戒,我就不沾手了,不過是為了此次任務,上頭有明令,走個過場就行。”

    說著,他揮手,暗衛隊列前方的個眉心生著個黑色痦子的年胖子,身如靈貓,閃便到了許易近前。

    他雙手正要摸到許易的星空戒,砰的聲,星空戒炸開,堆資源散了地。

    “不必麻煩了,乾脆大家看個明白。”

    許易冷聲道,說著攝過資源夾雜的幾枚須彌戒,並破碎了,又掉出些資源。

    他雙手朝左烈陽舉了舉,“勞駕借左兄的石頭用。”

    左烈陽本來掛著淡淡微笑的臉,瞬間鐵青,大手揮,將空間感應石拋了過去,許易大手撫上,石頭毫無反應。

    年胖子面色莫名地尷尬,依舊仔細點驗許易的資源,好陣費神,終於抬起頭來,沖左烈陽點點頭。

    左烈陽哈哈笑,“許大人這是做什麼,不說走個過場麼,何必弄成這樣?”

    許易道,“既然是點檢,乾脆還是點檢個明白好,不知這位兄台可點驗明白了?”

    年胖子哼聲,“收了吧。”掉頭便走。

    許易道,“既然點檢明白了,我也勞煩陳大人借枚須彌戒與我。”

    陳鐵手怔了怔,大手揮,枚須彌戒朝許易飛來,許易接過,便將眾資源收了。

    “且慢!”

    左烈陽道,“還請許大人將那四個顏色的印章取出來,這等寶貝,我還真沒見過。”

    許易盯著左烈陽道,“沒見過,我也不與左大人見了,抱歉。”

    左烈陽陰著臉道,“怎麼,莫非這四色印有問題?”

    許易道,“點驗已完成,左大人莫要無事生非!”

    左烈陽是誰的槍,場的人都心如明鏡,既然姓席的絲毫不忌諱,許易也犯不著隱藏自己的敵意,無論他作何反應,都是合理的。

    左烈陽掌玉玨光華再現,令旨再現,光華燦燦的領主印章,散發著逼人的威勢,“我持此令旨,點驗諸人儲物寶貝,許易你敢違抗麼?”

    許易冷眼道,“我自不會抗旨,只是左大人查而複查,未免欺人太甚。”

    左烈陽道,“儲物寶貝,可以製作成各種形態,那個四色印,我見有異,當然可以複檢。”

    許易道,“那許某是不是也能複檢他人?”

    左烈陽道,“當然!怎麼,許大人想要複檢左某不成?”

    來時,他得了席夢凡的耳提面命,他這番複檢,當然是奔著許易來的。

    說來,席夢凡不是不知道陳鐵手已經點驗了許易的星空戒次,但他遠比旁人更瞭解席陽春,知道席陽春絕非是暗夜行者。

    既然席陽春不是,那許易的身份,就存了個巨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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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 又奸又毒

    是以,席夢凡根本不信任陳鐵手的點驗過程,才安排了這齣戲。

    突然徵調許易,並令朱理事長嚴防死守,根本不給許易任何轉移星空戒的機會。

    左烈陽得了席夢凡的嚴令,本來他是胸有成竹辦好這趟差的,豈料,姓許的太過奸猾,壞了他的定計,他只好從搜檢方面入手。

    此番,左烈陽再度扛出了領主的令旨,當真點也不給許易留騰挪閃躍的餘地,

    許易大手拋,四色印落入左烈陽掌,他翻來覆去,先後嘗試了念頭,掌力,法力,但無論哪種力量形態,四色印都沒有反應。

    “大人,用空間感應石。”

    年胖子提醒道。

    左烈陽眼睛亮,手握住四色印,手握住空間感應石,奈何空間感應石依舊毫無反應。

    “左大人,點驗好了,且將四色印還我。”

    許易催促道。

    嚴格意義上說,四色印當然算作是空間屬性的寶物,但這貨實在太高端了,除了許易的雲鶴清氣配合煉禁術,旁的什麼辦法,根本打不開此印。

    而且,若無雲鶴清氣加持,此四色印又不放光,又不洩露靈氣,看著極為普通。

    許易敢把他放在星空戒,不怕查驗,半是因為此物看著平凡,另半原因是,他已用空間感應石測試過。

    此刻,左烈陽休想破開四色印的秘密。

    “此物如此無用,不知許大人留著幹什麼?莫非其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左烈陽厲聲道。

    他當真不甘心到了極點,本來手拿把攥的任務,弄成了這樣,他心情真的鬱悶到了極點。

    許易冷聲道,“是不是在場諸君,所有寶物,都有義務告訴左大人用途、用法?”

    左烈陽才要發飆,卻發現場氣氛陰冷得厲害,他立時明白,自己是犯了眾怒,左右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眾目睽睽,他也不能強奪了這枚四色印,只好將之拋還給了許易。

    許易接過四色印,收入須彌戒,道,“左大人先前說,我也可以點驗他人,不知此話作不作數?”

    左烈陽張臉立時立了起來,哼道,“許大人真會蹬鼻子上臉!”

    許易道,“莫非左大人言而無信?”

    左烈陽怒道,“本大人言出如山,你要點驗,便來吧!”

    “如此最好。”

    許易肅聲說罷,闊步朝左烈陽行去,左烈陽才將須彌戒托入掌,許易竟從他身邊抹了過去,直直行到年胖子身邊,但見許易朝年胖子抱拳道,“先前,便是兄台要點驗我的星空戒,現在勞煩兄台將星空戒取出,讓許某點驗番。”

    他大手才探出,年胖子如被毒蛇吻了口般,騰地下彈了起來。

    許易大手探出,穩穩將他抓住,“怎麼,兄台可有不便,還是把左大人的話當了放屁,抑或是根本不將領主的令旨當回事。”

    年胖子如墜冰窖,拚命搖頭,卻被許易鎖住關元穴,說不得話,更傳不得音。

    他這番激烈的反應,落在旁人眼,實在太過怪異了。

    左烈陽長聲道,“張老陽,把那東西拿出來,讓許大人驗便是。”

    許易順勢鬆了張老陽,張老陽冷哼聲,將物托在掌,順手將枚星空戒拋給了許易,大手招,那枚空間感應石便落入他掌,大掌撫上,並無絲毫異樣。

    只是此刻,沒有人關注空間感應石的反應,所有人都盯在張老陽另隻手托著的物,赫然正是枚斜月三星印。

    左烈陽道,“諸位不要誤會,此印乃是我暗衛新滅了名暗夜行者所得,還不及存入庫,此事,領暗衛司的席長老亦知。”

    說罷,他盯著許易,催促道,“許大人可以查驗了。”

    許易笑道,“這位張兄星空戒內,落出了斜月三星印,都不能成為證據,那不知許某要查到何等證據,才算數呢?”

    左烈陽道,“怎麼,你信不過左某,難不成以為左某會袒護暗鬼不成?”

    許易道,“我當然信得過左大人,罷了,不查了便是,說來也正巧,恰好是這位張兄來查我星空戒,也恰好暗衛繳獲的斜月三星印,在這位張兄的星空戒內。”

    此話出,左烈陽臉如白紙,恨不得噴出口老血,忍不住在心連聲驚呼,“這混賬真他馬太陰了。”

    與此同時,圍觀眾人全回過味兒來,再看向許易的眼神,全變了。

    誰都明白了,當時張老陽要觸碰到許易星空戒時,許易的星空戒為何會爆掉。

    設若許易星空戒不爆掉,旦讓張老陽摸上了,到時張老陽將自己星空戒內的斜月三星印挪移而出,硬說是從許易的星空戒內挪移出的。

    到時候,許易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

    此等設局的手段,簡直妙到毫巔,眾人皆想,自己若是易地而處,早就被陰得屍骨無存了。

    “此等人物,若真沒在了席長老手,當真是可惜。”

    陳鐵手暗暗嘆息。

    “許大人,沒有證據,就別含沙射影,我暗衛行事,還輪不著你來指摘。”

    左烈陽話音發飄。

    他真氣瘋了,當時,許易的星空戒爆開,他還以為是許易在學他,是種巧合,天意如此,非戰之罪。

    現在才明白,這傢伙簡直奸詐如狐,簡直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避過了這劫,非但如此,還反戈擊,讓他左某人連帶著暗衛和席長老的名聲,徹底掃了地。

    何其毒也?

    此事傳開,真不知席長老名聲會臭成什麼樣子,而自己辦事不力,又該受到怎樣的嚴懲。

    “左兄說了算!”

    許易微微笑,退了開去。

    權大毫,壓死人,他縱然揭穿了整個陰謀,旁觀眾人都看明白了,但沒有實證,又能如何,即便有實證,扳倒的也不過是個張老陽,連左烈陽的皮毛都傷不到,更遑論席夢凡。

    此番破局,他當然不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領,不過是善於觀察細節。

    左烈陽偏偏在搜檢他時,不親自動手,而是換上了張老陽,這個細節出,許易便警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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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 妙用四色印

    當時雖然警覺,但許易依舊想不到張老陽會搞現場栽贓的手段,恰恰是左烈陽太急於求成,生怕許易察覺蛛絲馬跡,在不合時宜之際,說什麼“走過場”,讓許易靈光現,察覺到了殺機所在。

    彼時,滿場誰都看出來,所謂的點檢,正是奔他許某人而來。

    左烈陽也心知肚明,偏偏在張老陽上場之際,左烈陽要睜眼說瞎話是什麼走過場,這並非是他想麻痺許易,不過是種職業慣性。

    而在他此番話吐露之後,許易感知完全放出,察覺到了張老陽周身氣血流速加快,許易當機立斷爆掉了星空戒。

    又過片刻,他終於想明白了,殺機所在。

    但這到底只是他的猜測,切還需要實證。

    隨即,他故意示弱,又抓住機會,逼得左烈陽下不得台,獲得了點檢的機會。

    這才舉拿住了張老陽,逼出了那枚斜月三星印,也逼得左烈陽狼狽之極。

    場面弄成這樣,尷尬的風兒,佈滿全場。

    有驚詫於席長老之陰毒的,有嗤笑左烈陽計拙的,但更多的人卻是對許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唯獨許易自己心冷如冰,並沒有絲毫挫敗敵人陰毒手段的得意。

    眼前的局勢,已經頗為明朗了。

    梅花鐵衛和暗衛同時出動了,恰逢今夜子時,便是鬼七點明的傳送陣開啟之時。

    經歷的凶險太多了,許易不敢再相信巧合了,遇事,他寧願朝最壞的地方想。

    若這些人真的是準備赴黃峰谷圍剿鬼七的,他必須馬上通知鬼七,更改計畫。

    便聽他道,“陳兄,某有個毛病,臨逢大戰,必須養精蓄銳,便先歇上會兒,時辰到了,還請陳兄叫我聲。”

    張老陽哼道,“行動在即,任何人不能脫離大部隊。”

    許易道,“某說歇息,何曾說要離開,怎麼,莫非連休息也不成,讓大家就這麼站著直空等?不瞞幾位,某還想趁熱打鐵,煉化些願珠,補充些丹藥,這也不許?”

    張老陽還待譏諷,左烈陽先揮手,“廢話就不必講了,你想辦什麼便辦,但只能在此地辦。”

    許易的口舌、心機,他領教過,些無關緊要的事,他真不願再起紛爭,誰知道這傢伙到底是真要休息,還是趁機要挑起眾怒。

    反正他的須彌戒已經點驗了,周身也探查了,不可能有什麼幺蛾子,何必再給此獠機會,讓其興風作浪。

    許易行開百餘丈,到山崖邊,大手揮,團黑布灑出,瞬間聚成個厚重的帳篷,沖陳鐵手抱拳,便隱入帳篷去了。

    進了帳篷,許易並未有什麼動作,而是將感知散發於外,靜靜觀察著場外的形勢。

    果然,不過半盞茶,終於又有人忍不住了。

    暗衛和梅花鐵衛兩支隊伍也就罷了,軍隊式的生活久了,紀律性自然有。

    干幕僚官們就不行了,他們散漫慣了,本就喜獨居,堆人擠在處,空耗時間已讓人不耐了,何況大家都不熟,湊在起大眼瞪小眼,實在尷尬。

    當下,這干人有樣學樣,有準備的,就弄了帳篷,沒有準備的,大手揮,法力催動,要搭建個木屋,也只是反掌之間。

    待探查清了外面的動靜,許易取出四色印,雲鶴清氣催動,道光門顯現,他並不靠近光門,任由光門亮著。

    四色印開啟紫域空間,光門亮度驚人,但黑沉沉的帳篷外,並無絲毫異樣。

    似乎這切都頗巧,事實上,這是許易精心準備的結果。

    他在瘦山與劉君實下棋,遇上朱理事長,隨即被拉入了這個行動隊,的確出乎他的預料。

    以及此時,被左烈陽逼著再驗星空戒。

    如此種種,許易自不能未卜先知。

    但他卻深知,有人亡他之心不死,且人家掌著權位,他不倍加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陳鐵手那種突襲式的檢查,有第次,便可能有第二次,許易豈能不防。

    最好的防備方式,當然是不將斜月三星印和信符帶在身上。

    但此種辦法,適合將來,不適闔眼下,眼下,他正有重要任務在身,不可能不攜帶信符。

    既然要攜帶,常規辦法當然是不行的,思來想去,許易將主意打到了四色印上。

    嚴格說,四色印不是個裝的東西的寶貝,主要是開啟和關閉,都頗為麻煩。

    先說開啟,四色印短時間要頻繁開啟,必須消耗珍貴的靈精。

    而關閉更是只有等紫域空間自行崩潰,無法自由操控,而且內根本無法裝人,紫域空間崩潰,人便被挪移出了,存在內的寶物,除了靈精,都是以各種射線形態存在。

    雖有諸多禁制,但目下他已別無選擇,只能說句能拔膿的都是好膏藥。

    既然終是要四色印裝東西,許易自然要測試,先測試的便是空間感應石,後測試的便是這頂特製帳篷,能不能抵四色印光門開啟時的光芒。

    此刻,許易開啟了光門卻不入內,便是在等時間。

    等待紫域空間快要崩潰時,他再入內,儘可能減少危險因素。

    時間點點溜走,靜靜等待,時間流逝得尤為緩慢。

    好在許易始終將感知放出,仔細探查外間的動靜,倒也不覺如何難熬。

    左烈陽顯示放棄了再尋他的不是,個人立在崖邊,定定出神,其餘人等都坐了下來,打坐調息。

    終於,半柱香將到,光門開始搖曳,許易閃身入內。

    十餘息後,他從崩潰的紫域空間跌了出來,把抓住四色印,收入須彌戒來。

    外間依舊如常,許易乾脆在帳篷內睡了下來。

    睡不過炷香,他體內的漩渦終於出現,他長長出了口氣。

    伴隨著願珠淬體的持續,他現在只需要更少的願珠,便能讓漩渦離體的時間拉得足夠長。

    此番,他煉化願珠,還是在去瘦山陪劉君實下棋之前,也不過煉化了十餘枚,便持續了近六個時辰。

    他最擔心,在他展開行動時,漩渦猛地冒出來,那就壞了大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7
一百三十二章 入圍

    好在此時,那漩渦終於出現,許易長長出了口氣。

    當下,他開始催動雲鶴清氣,引入漩渦,取出三十餘枚願珠,開始煉化。

    伴隨著他淬煉的願珠越來越多,漩渦離體的時間越來越長,而煉化願珠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弄得許易現在都擔心,淬煉的願珠多到定程度,這漩渦會不會徹底離體。

    說來也是滑稽,最開始漩渦出現之際,讓他動用不得法力,他真是焦慮得不行,盼著快點治癒這怪病。

    如今,漩渦有被治好的跡象了,他卻又開始擔心若是漩渦真的離體,他以後煉化願珠,怕是再沒這般便捷了。

    就像走慣了高速公路的人,讓他再回去走鄉村小道,自是萬分不情願。

    不過炷香,他便煉化了三十餘枚願珠。

    雖說,直以來,他都刻意地控制自己的修為,不向脫凡四境進發。

    但近來,他外出的次數太過頻繁,每次外出,都要煉化不少的願珠,來恢復法力。

    次數多,他的修為竟朝著脫凡四境越來越靠攏了。

    這又是樁幸福的煩惱。

    煉化完願珠,許易收了帳篷,行到崖邊,呼吸夜風,仰望星辰,念頭卻沉浸入信符,已經有不少信息了,皆是他七號站的麾下發來的,告知他已準備停當。

    許易回了消息,心緒漸漸煩亂。

    他有極大把握確信,今夜的聚集,便是為了圍捕鬼七。

    按道理說,他既知道了這種情況,便該向鬼七通報,讓鬼七調整時機,避過這次圍捕。

    但番思忖後,許易不打算這麼做。

    第,那邊能清楚知道鬼七的動向,證明教宗那邊肯定有祖廷這邊的臥底,要不然消息不可能抓得這麼準。

    祖廷和教宗糾纏鬥爭上萬載,教宗有自己的暗夜軍團,祖廷自然也有自己的隱秘戰線。

    就眼下的情勢看,祖廷必定有人滲透到了教宗的定階層了。

    此番,許易若傳遞消息給鬼七,鬼七這邊更改原定方案,不等於向祖廷這邊明說了,祖廷圍捕隊伍也出了內鬼。

    屆時,他許某人暴露的風險,將無限增大。

    這是從他自己安危考慮。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點,他得為宣冷豔四人的安危考慮。

    鬼七的行蹤既然漏了,這次若走不了,下次怕是更走不了。

    這次,有他洞悉先機,從策應,某種意義上說,對濟州領組建的圍剿大軍,何嘗不是次出其不意。

    所以,這次硬衝,其實是宣冷豔等人成功概率最大的次突襲。

    主意既定,許易便不再胡思亂想。

    眼見亥時將臨,忽的,天空飛來兩艘巨大飛舟,名金發老者傲立前方那艘飛舟之首,氣勢雄張至極。

    無須誰法令,不管是隱在帳篷的幕僚院眾幕僚官,還是盤膝大作調息的暗衛和梅花鐵衛的隊伍,都盡數歸隊。

    不多時,兩艘飛舟上各躍下人來,兩人馮虛御風,並駕齊驅而來。

    左首那人面容清癯,氣質沖淡,不是席夢凡,又是何人。

    右首那人臉的狂傲,氣勢不凡。

    才打眼,許易心便往下直掉,立在舟首那人,和躍下的兩人,分明就超越了脫凡之境,想來必定是神胎境修士。

    三名神胎強者出動,還集合了暗衛、梅花鐵衛、幕僚院的力量,且兩艘飛舟上,明顯還有人馬。

    “見過,火大人,席長老,邴長老。”

    陳鐵手、左烈陽幾乎同時行禮,高聲喝道。

    隨即,眾人皆向三人問好。

    許易混在其,瞬間找到了對應。

    濟州領的高層,他人確實都沒見過,但基本都有個映照,他向來把資料收集,擺在極為重要的位置上。

    當下,他已鎖定了三人的身份。

    舟首那人當是濟州領軍統領火行,自舟上飛身而下的右首那人,當是領梅花衛事的長老邴原,左首那人,自然便是他許某人的對頭,領暗衛事的長老席夢凡

    席夢凡和邴原飛身而下後,各自訓了番話,便將整個隊伍拆成了兩半。

    說拆作兩半,實際上被拆的只有幕僚院的十五名幕僚官。

    席夢凡和邴原各自領著自己麾下人馬,人帶著半的幕僚官,攀上了兩艘飛舟。

    毫無意外,許易被分到了席夢凡所統領的暗衛隊伍。

    飛舟狂飆,急速攀高,越過茫茫雲霧,恍若行進在蒼茫星河之。

    許易已不知多少次地嘗試傳遞消息,不管是鬼七還是他的麾下,都沒有消息傳回。

    眼見子時將至,兩艘飛舟終於停止了飛進,靜靜地懸浮於星河之。

    許易感知放出,立時便確准了此地,正是黃蜂山谷。

    彼時,他打開兵庫立方,到各大經營儲物櫃的商會,完成了投遞,晝夜辛苦後,才趕回藏幽峰。

    那晝夜辛苦,他沒花在別處,正是入這黃峰谷探查地形。

    他穩重慣了,經歷的戰陣也多,依仗地理,反敗為勝,以弱勝強的戰鬥,也不是兩次了。

    此番事關重大,他更不敢大意。

    忽的,許易的感知內出現了五道身影,下瞬,又五道身影顯現。

    道亮光閃動,腳下的山谷忽然搖晃起來。

    “列!”

    火行聲傳音,眾梅花鐵衛忽然齊齊激發法力,枚杏黃色的羅盤被點燃,如飛火流星般,射向大地。

    忽的,整個天空大地,似乎都被點亮了,道巨大光,在天際閃即逝,下瞬,搖晃的山谷忽然恢復了死寂。

    “閣下不遠萬里而來,若是這般便走了,旁人豈非會說我濟州領招待不周?”

    火行哈哈笑,便自飛舟躍下,兩座飛舟,近百餘人馬,盡數躍下。

    許易混在人群,自也只能躍下,身形還在空,他便眼瞧見了對面的情況。

    五名黑衣斗篷人,散落五方,正是五名暗夜行者。

    五人圍了個半圓,半圓還圈了五人,名瘦高的灰髮年,其他四人,正是和許易同入此界而失散的宣冷豔、熊北冥、金屍老曹、三目神人寧無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7
一百三十三章 操槍弄炮

    許易心神激盪,卻不敢有絲毫洩露,更不敢傳音,眼前高人眾多,他絕不敢保證傳音不會被截聽去。

    他甚至刻意隱在人群之後,並不讓宣冷豔幾人發現他的存在,以免露出什麼破綻,危害將來。

    “朋友,亮個萬兒吧,也方便咱們打交道。”

    火行闊步行至陣前,盯著灰髮年,含笑說道。

    灰髮年擺擺手道,“都到這個份上了,兄台還要演,未免惹人恥笑。能將某的行蹤瞭解的如此透徹,又怎會不知某的名姓。看來這隻鬼在我教宗的地位頗高,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除了火行突如其來,發動禁制斷了槐木陣的開啟時,灰髮年眼閃過絲驚訝,便是陷入重圍,他也始終淡定。

    火行面上yīn霾閃而逝,沉聲道,“鬼七鼎鼎大名,果非幸至,不過,鬼兄不妨試試,還能不能將消息傳出千丈之外。”

    火行本來還想假裝不知鬼七身份,來替那名藏在教宗的內應打掩護,卻讓鬼七眼識破。

    不過,這本在他預料之,為此,他也做了相應的準備。

    先前布下的景天道符陣,除了能阻止傳送陣法的激發,還在定範圍內隔絕了信符之類的消息傳遞。

    火行話音方落,許易嘗試著動用信符傳遞消息,果然,原來的通透自如不再,消息並不能透出。

    鬼七擺擺手道,“廢話少說,既然對上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某自入祖廷地界以來,還不曾會過貴方高手,既然對上了,便代表我教宗來請教下各位的高明,不知誰願下場戰。”

    與此同時,他傳音五名暗夜行者和宣冷豔四人,旦戰端開啟,他會全力拖住眾人,並打開缺口,要梅花七率領四名暗夜行者,全力保護四名客人的安全,尤其單獨傳音五名暗夜行者,若情勢危機,只需顧及那名女客便可。

    七號站的眾暗夜行者行動,全罩以黑sè斗篷,而站之的暗夜行者,從來都是單線與站長聯繫,彼此互不聯繫,此番行動,他們也只聽從站長的命令行動。

    兼之,鬼七和他們才碰頭,也來不及表明身份,便陷入了重圍。

    是以,鬼七根本不知道這五名斗篷人,有沒有梅花七。

    而五名斗篷人,又以為站長在其他四人之。

    此刻,鬼七傳音,眾人皆傳音應諾。

    好在這些消息,被許易jīng准攔截,弄清了鬼七的打算。

    但他並不贊同,在他看來,局勢遠沒崩壞到那種程度。

    “鬼兄要驗某的成sè,待火某將鬼兄請入我濟州領的的幽獄,再驗不遲。”

    火行含笑道,“此刻是官民捉賊,但問結果,不計其餘。來啊,上貨!”

    話音方落,五十餘玄甲甲士,掌皆現出根三尺長的白sè長管,管身光彩溢動,下瞬,道湛藍的宛若炮彈的凝實光波,自銅錢大小的管口噴出。

    “靈槍!”

    許易吃了驚,本來這次合圍,濟州領出動的力量就夠龐大的了,卻沒想到火行還帶來了領主的靈槍隊。

    所謂靈槍,乃是件難得法器,以法力為力量本源,通過靈槍擊發,威能數倍增強,能攻能守,往往幾支靈槍手合力,能和神胎強者僵持片刻。

    數十道湛藍光波,如雷霆般轟出,直取鬼七,每道能量團帶來的漾動,彼此交匯,在空摩擦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厲嘯聲,忽的道強光閃過,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了下眼睛,卻是數十道光波在空匯聚處,已撲到鬼七面門處。

    說時遲,那時快,鬼七雙掌閉,陡然開合,道光門在他雙掌之間衍出。

    下瞬,湛藍的聚合能量團,擊光門,詭異的幕發生了,光門和恐怖的能量團轟擊,同時消失了,宛若衝天火焰山瞬間被傾天之海澆滅。

    “靈槍隊散開!”

    火行發出聲瘋狂的嘶吼,雙掌抓出,道光波瞬間衍出,化作四道水幕,將靈槍隊團團圍住,眼見四道水幕才要閉合,道巨大的湛藍光球,憑空在靈槍隊出現。

    轟的聲巨響,四道水幕轟然崩碎,整個靈槍隊數十人,宛若被道十四級龍捲風暴捲,處在巨爆的數人,瞬間消失,其餘人等無不被掀上了半空。

    “好個掌生乾坤,好個鬼七,卻不知你使得出幾次!”

    火行怒喝聲,迎著鬼七狂撲而去。

    這次虧吃得實在太大了,鬼七的名頭,他只在資料上見過,只備註此人極端危險,為神胎境絕頂強者。

    但彼時,大局已定,靈槍隊合圍,縱是神胎絕頂強者,又能如何?

    哪知道鬼七竟會如此神通,個借力用力,擊之下,便幾乎打殘他用來掌控局面的靈槍隊。

    更麻煩的是,這可是領主的親衛,死上個都心疼,何況被打殘。

    火行朝鬼七狂撲之際,湛藍能量團的恐怖的衝擊波並未停歇,還波及了暗衛、梅花鐵衛,以及幕僚官陣營。

    漫天煙塵,靈力四shè,眾人飛速散開。

    便在這兵荒馬**之際,天空炸開了朵冰棱花。

    火行心掉,轟轟轟,七道震耳yù聾的炮聲響起,鋪天蓋地的衝擊波,直朝戰陣轟來。

    衝擊波不及落下,便在半空爆開了,卻是遇上了火行先前布下的景天道符陣的攔截。

    轟!轟!轟!

    巨爆衍出,陣法開始搖曳,轉瞬又是十餘道靈炮落在了景天道符陣上。

    終於,轟的聲巨響,整個大陣的光幕炸裂,鑽入地底的數十道杏黃sè道符,同時煙消。

    “這不可能!”

    火行目眥yù裂,怒聲呼喝。

    席夢凡、邴原面面相覷,顯然也震驚得無以復加。

    “好好好,好個梅花七!”

    鬼七仰天大笑,向許易的信符發送了此消息。

    許易回覆:卑職行事,只求穩妥,抗命之處,還望大人多多擔待。

    原本,按鬼七的要求,許易只要安排四五人Jǐng戒,並為大陣開啟護法即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5-4 10:17
一百三十四章 生死相隨

    而因為事關宣冷豔,許易開始的打算,便是傾盡全力。

    但為免鬼七多心,他便將七號站的力量,分作了兩撥,撥就是五人,這五人就是為了應付鬼七的。

    如果事情真的順利,他在不違命的情況下,將鬼七送走,最好不過。

    如果旦出意外,他再上第二道力量也不遲。

    為免鬼七多疑,他將第二道力量藏得頗深。

    本來,他的原計畫是有自己調度,切不會出問題。

    哪知道,從開始,濟州領的力量便要伏擊鬼七,與此同時,他也被拉進了圍剿部隊,不便出現在七號站的隊伍。

    最麻煩的是,為免鬼七傳遞消息,火行弄出了景天道符陣,鎖死了他和七號站力量的溝通。

    幸虧鬼七力量強大,打了個漂亮反擊,他才趁亂在半空打出了發動的命令。

    那道在半空炸開的冰花,其實便是個暗夜軍團的密碼卷的字符,正是發動的意思。

    番驚心動魄後,景天道符陣崩碎,他終於再度恢復了指揮權。

    卻說,濟州領對圍捕鬼七的準備,不可謂不詳實而周密。

    火行就是以獅子搏兔動用全力的心態在準備著,可他再怎麼準備,也絕想不到,自己圍剿的隊伍出了暗鬼,場伏擊遇到了反伏擊。

    “老邴,你來跟我留住鬼七,老席,大部隊你來指揮,不過幾門破炮,暗夜的人頭多不到哪裡去!”

    火行臨危不亂,迅速調整了戰術。

    到目前為止,火行雖意識到自己這邊也出了內鬼,但絕不認為內鬼在隊伍。

    因為能參加到隊伍的,都接受了點驗,即便有內鬼,消息也是散不出去的。

    眼下,所有的陰謀詭計已然無用,拼的就是彼此的實力,而此刻,他賬面上的實力已然佔據了絕對優勢,便以堂堂之陣破敵就是了。

    火行這邊令,戰鬥機器就轉動起來,邴原聲長嘯,便撲向了鬼七,高聲道,“早就聽說鬼七是暗夜軍團鬼將的絕頂人物,借火兄的光,某便試試鬼兄的成色。”

    火行冷哼聲,嫌他廢話多,雙掌連拍,巨大的能量光波,四散飈射,死死攔住鬼七向圍剿隊伍發動的攻擊。

    神胎境強者的攻擊,對脫凡境強者而言,簡直就是災難,火行自然不會蠢到讓自己這邊的有生力量,在鬼七的手消耗。

    火行這邊動,五名暗夜行者立時裹著宣冷豔急退。

    鬼七勉強攔了下席夢凡的追擊,便被火行、邴原徹底纏住了。

    暗夜行者方只有鬼七個神胎強者,鬼七被纏住,席夢凡氣勢瞬間狂放,境界的差距,讓他有絕對的自信,統御全場。

    他邊朝著宣冷豔幾人狂追,邊傳音朝幾名心腹發佈著憋了許久的命令。

    “哪裡逃,都給我死來。”

    席夢凡長嘯聲,大手抓,道黃龍從他掌吐出,天地變色,遠在數百丈的宣冷豔幾人,竟被那條黃龍大張巨口噴出的倒轉漩渦散發出的恐怖力道,給吸住。

    席夢凡身形如電飈射,眼見便要擊成功,轟!轟!轟!輪齊***准地朝席夢凡射來。

    饒是席夢凡已修到了神胎境,也萬不敢以肉身硬抗靈炮之威,愣生生地止住去勢,身子如鬼魅般,幾個閃躍,便從恐怖的炮避了開來。

    靈炮發,黃龍頓時崩碎,五名暗夜行者護著宣冷豔等人,路狂奔,席夢凡三度想追,皆被恐怖的靈炮齊射,給逼了回來。

    “給我追,散開追,我就不信他們的靈力耗不絕!”

    席夢凡怒聲下令,大隊人馬終於找到了主心骨,各自結成七人的小團夥,分散朝宣冷豔遁去的方向逼去。

    根據靈炮的最大射程,誰都知道接應人馬,必定隔得不遠。

    進剿的兵馬這分散,靈炮似乎失去了目標,發炮也漸稀疏起來。

    “左兄,張兄,你們跟著我作甚,出門前我給自己起了卦,卦象主火龍升天,黃龍入地,枯骨焦土,十分不吉利,若是連累了二位,千萬勿怪勿怪啊……”

    許易邊在山林狂飆,邊朝左右的左烈陽、張老陽高聲喊道。

    從追擊開始,到飛奔入林,不過千丈之遙,數息之間,許易所在的人圈子的人頭已快要換了遍。

    原本,這種不斷奔行追擊,各人遁速不,小圈子的人發生更換,實在再正常不過。

    但如此短的時間內,整個人的小圈子,除了許易外,其他七人還剩了人沒換走,偏偏換來的是左烈陽和張老陽。

    便是傻子也知道,左烈陽幾人要幹什麼了。

    所以,根本不必左烈陽說什麼,人家自己就離去了。

    終於,最後個熟面孔也消失了,左烈陽陰冷笑,寒聲道,“此地殘山剩水,留給你埋骨可好,動……”

    聲未完,天際嗖嗖破空之音,激得他汗毛瞬間刺棱了起來。

    “哎喲!”

    許易怪叫聲,直朝前方撲倒。

    轟的聲巨響,記靈炮在他原來立定的位置炸開,狂飆的巨浪直接將左烈陽掀飛了出去。

    兩個倒霉鬼剎不住車,正準備動手,直接撞進了許易原來所立之地,直接被靈炮擊成齏粉。

    左烈陽勉強避開,卻也被餘波掃,弄得周身溢血,邊往口塞著丹藥,邊又朝許易追去。

    同樣掛了彩的張老陽幾人,皆陰沉了臉,言不發地直朝許易所在方向轟去。

    從雙方交火開始,席夢凡雖句滅掉許易的話都沒說,可他時不時瞟來的眼神的冰冷,讓左烈陽從心頭髮寒。

    “左兄,張兄,你們又來了?我都說了我今天的卦象不妙……”

    許易臉地糾結,諄諄勸阻。

    “我去你……”

    左烈陽聲怒喝,正要下手,嗖嗖的破空之音,如魔鬼在嚎叫。

    “我艹……”

    左烈陽狂吼聲,身子勉強才挪開三丈,巨爆噴出的狂浪將他倒捲飛了出去,再爬起身時,周身已無塊好肉,七竅飆血,形象淒慘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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