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吾名雷恩 作者:三腳架(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0-9 16:30: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8 16526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7
第六〇二章 有些人像是飛蛾,明知道撲進火堆中會沒命,但他們絕對不會罷休

    「勝利關進一步就是拜倫帝國的曠野草原,退一步固守雄關足以抵擋數萬人的進攻,無論如何,勝利關不能丟!」,查理一口咬死了這個決定,直視著奎因。不管怎麼說,這六千獅族戰士歸屬與他和奎因兩個人統領,他有理由也必須和奎因商量一下才能做出決定。

    奎因此時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凝重的點了點頭,「那還等什麼,我們加快速度吧!」

    查理一聲令下,所有的獅族戰士將鞋子脫了下來,將鎧甲上足以影響到身體關節活動的部件也都拆了下來,打包裝好背在身上,一個個從直立行走,變成了四肢著地。他們保留著「獅子」的原始形態,這也是獅族強大的根本所在。查理一聲怒吼,六千雄獅咆哮著開始加速,狂奔而去。

    周圍一些小動物被這聲勢浩大的獅群嚇的膽顫心驚,瑟瑟發抖。

    當六千獅族戰士狂奔到勝利關下時,他們愕然的發現關卡的大門敞開著,到處都是鮮血和斷肢,以及各種各樣的屍體,反倒是德西人一個也沒有看見。查理站了起來,穿上了鞋子重新穿好鎧甲,在獅族戰士的陪伴下大步的走進了勝利關,勝利關內靜悄悄的,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子,還有一些冒著煙的交談,朝著魏瑪走廊那邊的城牆也從中間崩碎,兩邊倒塌下來。他在關內轉了轉,在一處倒塌的房屋中,找到了一名還沒有斷氣的牛頭人戰士。這牛頭人戰士引以為傲的犄角碎的只剩下一丁點,腦袋上有一處明顯的劍傷,從此時的傷口來看,若不是他的犄角擋了一下,或許這一劍就能削掉他半個腦袋。

    破開的頭皮下森森的白骨裂開了一條縫隙,被沾染了灰塵的乾枯血跡所填滿,這牛頭人的雙眼有些暗淡,早已失去了焦距,看樣子他離死已經不遠了。

    查理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坐在斷了半截的牆壁上,給他為了一點水,卻被他一口又噴了出來。

    「雷恩去哪了?」,他輕輕的拍打著牛頭人的臉頰,「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去哪了?」

    牛頭人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走了……」

    「走了?是縮回了魏瑪走廊內還是從關內進入了帝國中?」

    牛頭人張開嘴噴出一口血沫,面前的抬手指了指查理過來的方向,顫抖著的手臂剎那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查理愕然的望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他一瞬間想到了許多種的可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把握去肯定其中的某一項。雷恩放棄了固守勝利關直接進入到拜倫帝國的腹地是想要做什麼?難道他們就不明白放棄勝利關意味著什麼嗎?一旦勝利關再次被人佔據並且固守,就切斷了雷恩回到奧蘭多帝國內的可能。

    沒有物資以及補給的情況下,這幾千上萬人想要在拜倫帝國內隱藏起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這不是三五個人,不是三五十人,而是上萬人!就算他們躲藏在某處山中,恐怕也能夠被人輕易的發現他們遺留下來的痕跡,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留下兩千人固守勝利關,其他人和我一起追,一定要追上這群卑鄙無恥的德西人!」,查理轉身就走,奎因紅著眼睛緊隨其後,他已經完全被這淒慘的場面所激怒了。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所以他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默默的緊跟著查理。

    兩人此時都沒有了鬥嘴的興致,各個沉默不語,獅族戰士們也一個個板著臉,滿面的肅殺。

    當這個消息送回到皇庭時,拜倫皇帝也些茫然,片刻後他隨手將傳遞信息用的紙條裝進了口袋裡,此時他正在召開一次會議,討論如何解決境內的傳教團問題。

    因為舉國體制的問題,為了避免各個種族之間因為某些本來不應該出現的問題而大打出手,所以宗教在拜倫帝國內非常的盛行。拜倫皇室利用了信仰,讓各個種族之間儘可能的避免了紛爭,自然女神阿緹彌斯,也成為了所有拜倫人共同的信仰。

    但是現在,來自奧蘭多的光明神會,正在不斷的到處攻擊自然女神在拜倫各地的神社,不斷的斬殺神職人員,並且宣傳光明教會那套歪理邪說的東西。如果這群人單純的只是打打殺殺,拜倫皇帝也不會為他們頭疼,可他們宣傳的那邪說卻能夠動搖拜倫的根基和國策,那麼這位皇帝陛下,就不能繼續裝作無動於衷了。

    「神風軍也抓不住他們的尾巴嗎?」,拜倫的皇帝看上去五十多歲,面相很親善,也和藹,總是笑眯眯的一個老人。他很少發火,說話的時候細聲細語,總之所有平民對他的印象都很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和善的皇帝,甚至還有人覺得他這個皇帝實在是有些太軟弱了,缺少皇帝的霸氣,並且因此為他擔憂,害怕有奸臣害他。

    當然,這這是平民的看法,實際上真正的高層都很清楚,這位皇帝陛下,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一個軟弱的人當不了皇帝,無數的野心家足以讓一個軟弱的皇帝從皇位上滾下去,所以他不軟弱,有時候還會很果斷以及狠辣,只是平民們看不見。

    此時他笑著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神風軍的軍團長頓時站了起來,尷尬的低著頭。

    神風軍也是拜倫帝國最強的軍團之一,整個軍團內部由豹人以及黑精靈組成,這些傢伙們也都是天生的戰士,擁有極為強大的爆發力和速度。在正面的戰場上神風軍的戰鬥力可能不如其他軍團,但是在追殺和暗殺上,他們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一旦被他們盯上,很難有人能逃過他們的魔掌,唯獨這一次,他們拿那些教團也無能為力。

    看著神風軍軍團長默然不語,拜倫皇帝和善的抬起手按了按,讓他坐下,沒有絲毫的動怒,臉上依然帶著笑容,「沒關係,只要努力就行了,抓不住敵人那是因為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這話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大問題,實際上實在斥責神風軍太弱了,再加上大家眾所周知的一些東西,這是非常嚴厲的批評。

    一個帝國強大的特種軍團居然抓不到一群神棍,說出去怕是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拜倫皇帝以及那些圍觀的人可不會和你討論什麼對方厲不厲害,有沒有本事,他們不會去看過程,只看結果。

    如果不能盡快的交出一份足夠令皇帝陛下滿意的答卷,神風軍團的軍團長,下場可能會很悲慘。

    拜倫皇帝扭過頭看向圓桌的另外一邊,「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請阿緹彌斯女神的侍者給我們一些小小的幫助呢?」

    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身穿棕色袍子,袍子的邊緣浮紋著綠色的藤蔓以及粉色花朵的中年人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當然,陛下。」,他是阿緹彌斯神教的啟靈者,簡單點來說等同於光明神教的樞機主教,在教內擁有很高的地位。啟靈者擁有和花草樹木交談的能力,儘管很多時候拜倫帝國的高層包括了皇帝陛下對此都有所質疑,但不可否認的是到了這個階級的侍者都非常的厲害。他們可以操控植物、動物來幫助他們戰鬥,只要附近有植物,就等於是他們的主場。

    那侍者站了起來,微微欠身,「我已經向女神請示,並且請求神教內的一些同僚在教宗的主持下,完成了一種特殊的神術,我們也找到了那些異教徒藏身的地點。」

    皇帝陛下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我希望能夠盡快聽見喜訊。」

    說著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疲憊的仰了仰脖子,這一段時間他休息的時間少的可憐,每天睡眠時間頂多也就三四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用在等待上。其實他可以睡,但是又不能睡,前線的戰情變換的節奏極快,往往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有了數種變化,如果稍微放鬆一下,很有可能就會因為他的原因,而導致前線出現後果無法預料的變故。

    這段時間裡他也是傷透了腦筋,拜倫帝國入侵奧蘭多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遠遠不如滿月那麼容易。滿月金帳大酋長不止一次埋怨他出工不出力,明明說好大家一起行動,滿月那邊全線拉開,對著西線七座軍事堡壘狂轟濫炸,已經拼掉了六萬多的戰士。而拜倫這邊呢,也就跨海登陸送出了三萬戰士不到,還沒有什麼顯著的戰果。

    大酋長告訴拜倫的皇帝,如果在這樣下去,他會考慮收手,一下子把壓力都丟給了拜倫皇帝。

    是他不願意打的更激烈一點嗎?

    當然不是,這完全和地理地形有關係。一天無法敲掉蛋殼關,拜倫的獸人鐵騎就無法進入奧蘭多帝國。而跨海登陸每次運輸的士兵數量極其有限,就算他想要多運輸一點過去,也沒有這個能力。帝國內部所有的大型船隻工坊都已經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建造新船了,他還從聯邦訂購了二十條大型運輸船,他已經很努力了。

    自從昨天得到消息雷恩兵臨勝利關,他就知道想要打穿魏瑪走廊的想法徹底的失敗了,也不再將希望寄託在魏瑪走廊上,而將精力都放在了跨海登陸上。

    也就是今天早上,他得到了消息,遊走於沿海地區的海盜們似乎正在打算劫掠拜倫帝國的港口。其實他很清楚,這些海盜都是奧蘭多帝國養的狗,他們劫掠港口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財富,而是為了毀滅港口中的工坊,目的是那些正在建造的大型運輸戰船。他已經調集了大量的士兵和弩炮去各大港口謹防海盜的來襲。

    國內那群打不死的跳蚤又給他惹是生非,加上有些人對他冒然的宣戰表示了不滿,可以說現在拜倫帝國的問題很多。雖然還沒有動搖帝國根本的地步,但是不處理是不行了。

    他決定先拿傳教團開刀,目的是為了震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告訴他們拜倫帝國依舊是皇室手中的拜倫帝國。無論是獸人、半獸人以及人類,都無法改變什麼。

    這場戰爭必須進行,除了拜倫皇室一直以來對奧蘭多帝國土地的貪婪之外,也是為了輸出種族之間的矛盾。承平已久的拜倫帝國國內因為和平的關係,大量種族開始爆人口,包括了人類在內,人口基數的不斷暴增已經給國家增加了很大的壓力。現在或許普通人還看不出什麼問題,只會覺得工作的機會變得越來越少,糧食的價格開始逐年升高,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國家正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就拿鼠族來說,那群該死的一胎能生七八九十個的種族簡直就是人口炸彈。一百年前鼠族的人口不過才二十多萬,而現在,整個鼠族的人口已經超過三百萬,並且正在以每年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速度瘋狂的遞增。如果不考慮出生時的死亡率以及幼年時期的夭折率,三年翻一番絕對沒有問題。

    內憂外患之下,戰爭,必須發動起來。

    無論是為了奧蘭多帝國的土壤,亦或是……消減人口基數,這是一場必要的戰爭!

    他低下頭翻開手中的筆記看了看,這東西自從奧蘭多帝國議會改革之後已經在整個世界流行,人們都喜歡在這個能夠放進口袋裡的本子記上一些重要的事情,以防自己忘記。

    「最近灰鬍須一直在說封地的事情……」,灰鬍須就是鼠族的族長,帝國公爵,拜倫皇帝看向周圍的王公大臣,「既然他想要一塊更大的封地,我覺得應該滿足他的要求。」,不顧其他人各型各色的表情,他笑著說道:「這一批登陸的戰士,就從鼠族中挑選,先讓他拿出五萬青壯來。封地我可以給他,但是他以及鼠族,必須立下足夠的戰功,不然就不要說換封地的事情。」

    皇帝笑眯眯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五萬鼠族只是第一批,還會有第二批和第三批,三百萬鼠族?

    呵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8
第六〇三章 一個人二三十年培養出來的思考方式不是一下兩下就可以改變的

    勝利關進一步就是拜倫帝國的曠野草原,退一步固守雄關足以抵擋數萬人的進攻,無論如何,勝利關不能丟!」,查理一口咬死了這個決定,直視著奎因。不管怎麼說,這六千獅族戰士歸屬與他和奎因兩個人統領,他有理由也必須和奎因商量一下才能做出決定。

    奎因此時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凝重的點了點頭,「那還等什麼,我們加快速度吧!」

    查理一聲令下,所有的獅族戰士將鞋子脫了下來,將鎧甲上足以影響到身體關節活動的部件也都拆了下來,打包裝好背在身上,一個個從直立行走,變成了四肢著地。他們保留著「獅子」的原始形態,這也是獅族強大的根本所在。查理一聲怒吼,六千雄獅咆哮著開始加速,狂奔而去。

    周圍一些小動物被這聲勢浩大的獅群嚇的膽顫心驚,瑟瑟發抖。

    當六千獅族戰士狂奔到勝利關下時,他們愕然的發現關卡的大門敞開著,到處都是鮮血和斷肢,以及各種各樣的屍體,反倒是德西人一個也沒有看見。查理站了起來,穿上了鞋子重新穿好鎧甲,在獅族戰士的陪伴下大步的走進了勝利關,勝利關內靜悄悄的,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子,還有一些冒著煙的交談,朝著魏瑪走廊那邊的城牆也從中間崩碎,兩邊倒塌下來。他在關內轉了轉,在一處倒塌的房屋中,找到了一名還沒有斷氣的牛頭人戰士。這牛頭人戰士引以為傲的犄角碎的只剩下一丁點,腦袋上有一處明顯的劍傷,從此時的傷口來看,若不是他的犄角擋了一下,或許這一劍就能削掉他半個腦袋。

    破開的頭皮下森森的白骨裂開了一條縫隙,被沾染了灰塵的乾枯血跡所填滿,這牛頭人的雙眼有些暗淡,早已失去了焦距,看樣子他離死已經不遠了。

    查理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坐在斷了半截的牆壁上,給他為了一點水,卻被他一口又噴了出來。

    「雷恩去哪了?」,他輕輕的拍打著牛頭人的臉頰,「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去哪了?」

    牛頭人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走了……」

    「走了?是縮回了魏瑪走廊內還是從關內進入了帝國中?」

    牛頭人張開嘴噴出一口血沫,面前的抬手指了指查理過來的方向,顫抖著的手臂剎那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查理愕然的望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他一瞬間想到了許多種的可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把握去肯定其中的某一項。雷恩放棄了固守勝利關直接進入到拜倫帝國的腹地是想要做什麼?難道他們就不明白放棄勝利關意味著什麼嗎?一旦勝利關再次被人佔據並且固守,就切斷了雷恩回到奧蘭多帝國內的可能。

    沒有物資以及補給的情況下,這幾千上萬人想要在拜倫帝國內隱藏起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這不是三五個人,不是三五十人,而是上萬人!就算他們躲藏在某處山中,恐怕也能夠被人輕易的發現他們遺留下來的痕跡,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留下兩千人固守勝利關,其他人和我一起追,一定要追上這群卑鄙無恥的德西人!」,查理轉身就走,奎因紅著眼睛緊隨其後,他已經完全被這淒慘的場面所激怒了。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所以他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默默的緊跟著查理。

    兩人此時都沒有了鬥嘴的興致,各個沉默不語,獅族戰士們也一個個板著臉,滿面的肅殺。

    當這個消息送回到皇庭時,拜倫皇帝也些茫然,片刻後他隨手將傳遞信息用的紙條裝進了口袋裡,此時他正在召開一次會議,討論如何解決境內的傳教團問題。

    因為舉國體制的問題,為了避免各個種族之間因為某些本來不應該出現的問題而大打出手,所以宗教在拜倫帝國內非常的盛行。拜倫皇室利用了信仰,讓各個種族之間儘可能的避免了紛爭,自然女神阿緹彌斯,也成為了所有拜倫人共同的信仰。

    但是現在,來自奧蘭多的光明神會,正在不斷的到處攻擊自然女神在拜倫各地的神社,不斷的斬殺神職人員,並且宣傳光明教會那套歪理邪說的東西。如果這群人單純的只是打打殺殺,拜倫皇帝也不會為他們頭疼,可他們宣傳的那邪說卻能夠動搖拜倫的根基和國策,那麼這位皇帝陛下,就不能繼續裝作無動於衷了。

    「神風軍也抓不住他們的尾巴嗎?」,拜倫的皇帝看上去五十多歲,面相很親善,也和藹,總是笑眯眯的一個老人。他很少發火,說話的時候細聲細語,總之所有平民對他的印象都很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和善的皇帝,甚至還有人覺得他這個皇帝實在是有些太軟弱了,缺少皇帝的霸氣,並且因此為他擔憂,害怕有奸臣害他。

    當然,這這是平民的看法,實際上真正的高層都很清楚,這位皇帝陛下,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一個軟弱的人當不了皇帝,無數的野心家足以讓一個軟弱的皇帝從皇位上滾下去,所以他不軟弱,有時候還會很果斷以及狠辣,只是平民們看不見。

    此時他笑著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神風軍的軍團長頓時站了起來,尷尬的低著頭。

    神風軍也是拜倫帝國最強的軍團之一,整個軍團內部由豹人以及黑精靈組成,這些傢伙們也都是天生的戰士,擁有極為強大的爆發力和速度。在正面的戰場上神風軍的戰鬥力可能不如其他軍團,但是在追殺和暗殺上,他們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一旦被他們盯上,很難有人能逃過他們的魔掌,唯獨這一次,他們拿那些教團也無能為力。

    看著神風軍軍團長默然不語,拜倫皇帝和善的抬起手按了按,讓他坐下,沒有絲毫的動怒,臉上依然帶著笑容,「沒關係,只要努力就行了,抓不住敵人那是因為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這話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大問題,實際上實在斥責神風軍太弱了,再加上大家眾所周知的一些東西,這是非常嚴厲的批評。

    一個帝國強大的特種軍團居然抓不到一群神棍,說出去怕是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拜倫皇帝以及那些圍觀的人可不會和你討論什麼對方厲不厲害,有沒有本事,他們不會去看過程,只看結果。

    如果不能盡快的交出一份足夠令皇帝陛下滿意的答卷,神風軍團的軍團長,下場可能會很悲慘。

    拜倫皇帝扭過頭看向圓桌的另外一邊,「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請阿緹彌斯女神的侍者給我們一些小小的幫助呢?」

    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身穿棕色袍子,袍子的邊緣浮紋著綠色的藤蔓以及粉色花朵的中年人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當然,陛下。」,他是阿緹彌斯神教的啟靈者,簡單點來說等同於光明神教的樞機主教,在教內擁有很高的地位。啟靈者擁有和花草樹木交談的能力,儘管很多時候拜倫帝國的高層包括了皇帝陛下對此都有所質疑,但不可否認的是到了這個階級的侍者都非常的厲害。他們可以操控植物、動物來幫助他們戰鬥,只要附近有植物,就等於是他們的主場。

    那侍者站了起來,微微欠身,「我已經向女神請示,並且請求神教內的一些同僚在教宗的主持下,完成了一種特殊的神術,我們也找到了那些異教徒藏身的地點。」

    皇帝陛下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我希望能夠盡快聽見喜訊。」

    說著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疲憊的仰了仰脖子,這一段時間他休息的時間少的可憐,每天睡眠時間頂多也就三四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用在等待上。其實他可以睡,但是又不能睡,前線的戰情變換的節奏極快,往往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有了數種變化,如果稍微放鬆一下,很有可能就會因為他的原因,而導致前線出現後果無法預料的變故。

    這段時間裡他也是傷透了腦筋,拜倫帝國入侵奧蘭多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遠遠不如滿月那麼容易。滿月金帳大酋長不止一次埋怨他出工不出力,明明說好大家一起行動,滿月那邊全線拉開,對著西線七座軍事堡壘狂轟濫炸,已經拼掉了六萬多的戰士。而拜倫這邊呢,也就跨海登陸送出了三萬戰士不到,還沒有什麼顯著的戰果。

    大酋長告訴拜倫的皇帝,如果在這樣下去,他會考慮收手,一下子把壓力都丟給了拜倫皇帝。

    是他不願意打的更激烈一點嗎?

    當然不是,這完全和地理地形有關係。一天無法敲掉蛋殼關,拜倫的獸人鐵騎就無法進入奧蘭多帝國。而跨海登陸每次運輸的士兵數量極其有限,就算他想要多運輸一點過去,也沒有這個能力。帝國內部所有的大型船隻工坊都已經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建造新船了,他還從聯邦訂購了二十條大型運輸船,他已經很努力了。

    自從昨天得到消息雷恩兵臨勝利關,他就知道想要打穿魏瑪走廊的想法徹底的失敗了,也不再將希望寄託在魏瑪走廊上,而將精力都放在了跨海登陸上。

    也就是今天早上,他得到了消息,遊走於沿海地區的海盜們似乎正在打算劫掠拜倫帝國的港口。其實他很清楚,這些海盜都是奧蘭多帝國養的狗,他們劫掠港口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財富,而是為了毀滅港口中的工坊,目的是那些正在建造的大型運輸戰船。他已經調集了大量的士兵和弩炮去各大港口謹防海盜的來襲。

    國內那群打不死的跳蚤又給他惹是生非,加上有些人對他冒然的宣戰表示了不滿,可以說現在拜倫帝國的問題很多。雖然還沒有動搖帝國根本的地步,但是不處理是不行了。

    他決定先拿傳教團開刀,目的是為了震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告訴他們拜倫帝國依舊是皇室手中的拜倫帝國。無論是獸人、半獸人以及人類,都無法改變什麼。

    這場戰爭必須進行,除了拜倫皇室一直以來對奧蘭多帝國土地的貪婪之外,也是為了輸出種族之間的矛盾。承平已久的拜倫帝國國內因為和平的關係,大量種族開始爆人口,包括了人類在內,人口基數的不斷暴增已經給國家增加了很大的壓力。現在或許普通人還看不出什麼問題,只會覺得工作的機會變得越來越少,糧食的價格開始逐年升高,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國家正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就拿鼠族來說,那群該死的一胎能生七八九十個的種族簡直就是人口炸彈。一百年前鼠族的人口不過才二十多萬,而現在,整個鼠族的人口已經超過三百萬,並且正在以每年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速度瘋狂的遞增。如果不考慮出生時的死亡率以及幼年時期的夭折率,三年翻一番絕對沒有問題。

    內憂外患之下,戰爭,必須發動起來。

    無論是為了奧蘭多帝國的土壤,亦或是……消減人口基數,這是一場必要的戰爭!

    他低下頭翻開手中的筆記看了看,這東西自從奧蘭多帝國議會改革之後已經在整個世界流行,人們都喜歡在這個能夠放進口袋裡的本子記上一些重要的事情,以防自己忘記。

    「最近灰鬍須一直在說封地的事情……」,灰鬍須就是鼠族的族長,帝國公爵,拜倫皇帝看向周圍的王公大臣,「既然他想要一塊更大的封地,我覺得應該滿足他的要求。」,不顧其他人各型各色的表情,他笑著說道:「這一批登陸的戰士,就從鼠族中挑選,先讓他拿出五萬青壯來。封地我可以給他,但是他以及鼠族,必須立下足夠的戰功,不然就不要說換封地的事情。」

    皇帝笑眯眯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五萬鼠族只是第一批,還會有第二批和第三批,三百萬鼠族?

    呵呵!「勝利關進一步就是拜倫帝國的曠野草原,退一步固守雄關足以抵擋數萬人的進攻,無論如何,勝利關不能丟!」,查理一口咬死了這個決定,直視著奎因。不管怎麼說,這六千獅族戰士歸屬與他和奎因兩個人統領,他有理由也必須和奎因商量一下才能做出決定。

    奎因此時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凝重的點了點頭,「那還等什麼,我們加快速度吧!」

    查理一聲令下,所有的獅族戰士將鞋子脫了下來,將鎧甲上足以影響到身體關節活動的部件也都拆了下來,打包裝好背在身上,一個個從直立行走,變成了四肢著地。他們保留著「獅子」的原始形態,這也是獅族強大的根本所在。查理一聲怒吼,六千雄獅咆哮著開始加速,狂奔而去。

    周圍一些小動物被這聲勢浩大的獅群嚇的膽顫心驚,瑟瑟發抖。

    當六千獅族戰士狂奔到勝利關下時,他們愕然的發現關卡的大門敞開著,到處都是鮮血和斷肢,以及各種各樣的屍體,反倒是德西人一個也沒有看見。查理站了起來,穿上了鞋子重新穿好鎧甲,在獅族戰士的陪伴下大步的走進了勝利關,勝利關內靜悄悄的,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子,還有一些冒著煙的交談,朝著魏瑪走廊那邊的城牆也從中間崩碎,兩邊倒塌下來。他在關內轉了轉,在一處倒塌的房屋中,找到了一名還沒有斷氣的牛頭人戰士。這牛頭人戰士引以為傲的犄角碎的只剩下一丁點,腦袋上有一處明顯的劍傷,從此時的傷口來看,若不是他的犄角擋了一下,或許這一劍就能削掉他半個腦袋。

    破開的頭皮下森森的白骨裂開了一條縫隙,被沾染了灰塵的乾枯血跡所填滿,這牛頭人的雙眼有些暗淡,早已失去了焦距,看樣子他離死已經不遠了。

    查理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坐在斷了半截的牆壁上,給他為了一點水,卻被他一口又噴了出來。

    「雷恩去哪了?」,他輕輕的拍打著牛頭人的臉頰,「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去哪了?」

    牛頭人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走了……」

    「走了?是縮回了魏瑪走廊內還是從關內進入了帝國中?」

    牛頭人張開嘴噴出一口血沫,面前的抬手指了指查理過來的方向,顫抖著的手臂剎那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去哪了?」

    牛頭人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走了……」

    「走了?是縮回了魏瑪走廊內還是從關內進入了帝國中?」

    牛頭人張開嘴噴出一口血沫,面前的抬手指了指查理過來的方向,顫抖著的手臂剎那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去哪了?」

    牛頭人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走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8
第六〇四章 人生最高的境界就是明明你知道,但是絕對不從自己的嘴巴裡說出

    帕爾斯女皇看著手中的戰報沉默不語,她的腦子此時已經轉不過來了。

    戰報上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雷恩的戰績,以及他殺入拜倫帝國腹地的事情,只是帕爾斯女皇怎麼也弄不清楚,為什麼雷恩不守住勝利關,等待帝國的支援將勝利關牢牢的掌握在手裡,從而逼迫拜倫帝國把重心放在本土,一口氣解決掉沿海地區的戰事?就算他不想守在勝利關,也沒有必要深入到拜倫帝國腹地去,這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她完全猜不透雷恩此時此刻到底想要做什麼,雷恩的形象躍然紙上,彷彿咧著嘴笑著問她,驚不驚喜,高不高興。

    驚喜完全沒有,驚嚇還差不多。

    她隨手將戰報握成團丟到金質的火盆裡,很快就被大火所吞噬,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看向窗外。無意間她看見了窗戶邊上的一件來自教會的擺飾,隱隱約約在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可就是抓不住苗頭。

    片刻後,她放棄了繼續思考雷恩以及他這麼做的目的,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彼拉戈斯和康德皇子身上。

    隨著國戰的開啟,北伐也暫時告一段落,不是她不想繼續北伐,而是現在的形勢下北伐明顯是一種愚蠢透頂的淺見。如果沒有這場國戰,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停下北伐,但是有了這場國戰,她就必須在內憂和外患中選擇一條路線。

    她選擇了外患。

    貴族的問題雖然嚴重,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從奧蘭多二世皇帝在位時期,貴族們就開始對抗皇室並且企圖掀翻奧蘭多家族的統治。他們叛亂以及造反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已經變成了一種傳統。從這三百七十五年的歷史來看,貴族們造反的確會掀起聲勢浩大的內亂,但是他們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唯一一次看上去很有可能成功的,還是艾薩克的攻勢。

    不過很可惜,艾薩克也失敗了。這些貴族們永遠不知道皇室有多麼強大,這種強大和單純的力量無關,而是一種知識上的強大。在帝都,擁有兩架七級攻擊性魔法基座,除此之外還有帝國研究院裡存在著的一群強大的魔法師,他們和他們的智慧以及用他們智慧製造出的魔法裝備,才是皇室真正的底氣所在。

    這麼看來,與其把所有的戰鬥力和精力放在內耗上,還不如考慮考慮如何將滿月人打痛。

    滿月人不像那些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本錢的貴族,他們預謀已久,積蓄了很強的力量,不得不讓人需要為此小心謹慎。

    也正是因為這樣,彼拉戈斯看準了時機,送上的投降書以及請戰書,並且還附帶了一封信件。在信件中,彼拉戈斯認慫認的很徹底,他承認自己有罪,也承認因為他的行為給帝國以及皇室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同時在他認識到錯誤之後,他正在積極的想方設法的來補救,這個補救辦法,就是戰爭。

    對外的戰爭,彼拉戈斯將帶領著北地的貴族們一共加入到抗擊滿月人進攻的戰爭中,直至戰爭徹底的結束。如果他們在戰爭中不幸遇難死了,那麼他們曾經所犯下的過錯,就算到此為止。如果他們僥倖能夠不死,也希望帕爾斯女皇能夠特赦他們,他們會帶著家人來帝都,在帕爾斯女皇的監視下度過餘生。

    很吸引人的條件,特別是彼拉戈斯在信中表明,只要帕爾斯女皇同意了這個提議,那麼他就會立刻將康德皇子送到帝都,聽候帕爾斯女皇的發落,這才是對帕爾斯女皇最吸引的條件,沒有之一。

    一個皇帝最害怕的是什麼?

    不是手底下有自己壓制不住的王公大臣,也不是這個帝國正處在風雨飄搖中,而是害怕有人會對她的皇位產生極大的威脅。康德皇子就是這麼一個人,已經讓一些在帕爾斯女皇統治時期得不到施展自己抱負的學者以及貴族們倒向了他,他更是宣揚帕爾斯女皇的皇位來的不怎麼合法合理。

    儘管這是一種很愚蠢的煽動,可偏偏有人相信這是真的,連一些貴族都相信康德皇子沒有撒謊。

    人的大腦是一個很神奇的器官,因為就算人類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大腦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舉一個很淺顯的例子,一個在公園閒逛的普通人無所事事的來回走著,當你對他沒有任何印象和猜度的時候,或許你只會看他一眼就繼續自己的事情,並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會從他的身上發現什麼端倪。

    可是如果有人告訴你,那個傢伙是個小偷的時候,你的大腦就會自主的進行一系列的猜測。

    你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是不是在尋找下手的目標?

    你看,他不時動一動手指的樣子,是不是在運動自己靈活的手指,在找到目標後能夠盡快的下手。

    明明一個很普通,很悠閒的人,在主觀的立場下,大腦為你所接受的主觀信息,自然而然的湊足所謂的「證據」。當一些人聽信了康德皇子所說的話時,他們的大腦也為他們帶去了足夠的驚喜。明明毫無關聯的一件小事,在他們大腦自主的解讀中,都成為了她謀奪了康德皇子皇位的證據。

    所以彼拉戈斯可以放過他,但是康德皇子不行。

    只是帕爾斯女皇還有一些猶豫,她還不確定自己該如何處理康德皇子。

    當著眾人面的殺了他?

    恐怕那些歷來對皇室存在著抗拒心裡的學者們會編排出很多不利於她的故事,讓那些本來對皇權以及皇室就沒有多少好感的平民更加不喜歡皇室。

    或是將他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密室中?

    帕爾斯女皇自己能不能嚥下這口氣且不談,那些大臣們包括了老皇帝,恐怕都不會同意。

    她瞥了一眼在外屋工作的維托,想到了一個主意。

    其實這個主意並不是什麼好主意,甚至可以說很爛,但是有時候就是這種爛到滿大街都是的套路,反而也是最好用的套路。在這一點上,維托遠遠不如甘文聰明,如果甘文還在的話,他或許會主動的提起。

    說白了,就是忠心的臣子為了盡忠擅自做主,謀害了對君王有害的皇子。君王得知之後萬分痛苦,考慮到臣子這麼做的出發點,只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於是事情解決了,每個人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皆大歡喜。

    她輕咳了一聲,伏在書案上有些精疲力盡的維托手中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的朝著書房裡看了一眼,片刻後眼睛才恢復清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用白色的手絹擦掉手上沾染的一些墨跡,走進了書房。

    「陛下,您叫我?」,維托的姿態很低,這主要還是因為他的能力不那麼足以勝任宰相這個職位,不少人都在質疑他的能力。甚至兩家有強大後台的賭場,還為此開下盤口,賭他能在宰相的職位上干幾年。

    要是擱在以前,他少不得一頓爆發,非要折騰一下才肯罷休。可現在他身為宰相,反而讓他感覺到很多事情明明他佔了道理,偏偏還不能發作。

    帕爾斯女皇微微頷首,沉吟了片刻,「彼拉戈斯打算投降,他要將康德皇子送到帝都來,而他本人則去西線和滿月人賭命。」

    維托一怔,瞳孔瞬間就收緊在一起,只留下一個針眼大小的黑點,繼而有緩緩擴張開。他皺著眉頭問道:「這個時候把康德皇子送回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帕爾斯女皇正打算借助這場國戰讓貴族們緊緊團結在她周圍,並且奪下貴族們手中殘留的特權,偏偏這個時候康德皇子被送回來了,不管怎麼處理康德皇子,都會讓一些人有代入感,從而引發一系列可能出現的問題。

    帕爾斯女皇嗤笑一聲,「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這是目前最合適的辦法。既可以解決北伐的問題,同時又能收攏特權,錯過這個機會,可能還要等很久。」

    如果拒絕了彼拉戈斯,他搗不搗亂先不說,帕爾斯女皇費勁力氣打贏了這場國戰,回過頭來還有一個終止了一半的北伐等待她的處理。到了那時不僅她手中沒有多少兵力,就連那些參與了北伐的貴族們,也都不會存留多少實力了。反倒是北地的貴族們,保留了大量的實力,到了那時主動權就不在她的手中。

    更何況彼拉戈斯選了這樣一個絕佳的時機提出了並不過分的要求,萬一拒絕了他,他咬著牙徹底的倒向滿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西線內外夾攻,說不定真要出大事!

    沉默了片刻,帕爾斯女皇才說道:「我打算同意他的請求,不過在康德這件事上,還需要經過一個小小的手段。」

    「請您示下。」,維托知道自己腦子不怎麼好,他追求的是權力,而不是讓自己更聰明。

    帕爾斯女皇微微笑了起來,「我們和平民最大的不同,在於當我們想要做什麼的時候,總有人來為我們代勞,你說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8
第六〇五章 我說個笑話,拜倫帝國平等的對待帝國內每一個居民,不分種族

    灰鬍須公爵伸手捻著自己細細的灰鬍須,灰鬍須是他的外號,也是他最得意的外號,因為他的鬍鬚。他的鬍鬚比所有族人的鬍鬚更長,更結實,也更有光澤。他愛自己的鬍鬚勝過自己口袋裡的金幣,如果在他的鬍鬚和他的財富之間做一個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的鬍鬚。

    他端坐在靠椅上,翹著腿,捻著自己的鬍鬚,從椅子後伸出來的尾巴因他此時的好心情而啪啪的抽擊著地面。他將手中的信隨手的丟到了桌子上,信上皇帝陛下告訴他,同意了他的請求,但是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獲得足夠的戰功。否則他不可能會給鼠族換一塊更大的封地,因為那不合規矩,會引起其他人的敵視,甚至是仇視,也會為皇室引來巨大的麻煩。

    這一點,灰鬍須公爵自然是清楚的,人人都希望擁有更大的封地,更多的資源,但帝國的版圖就那麼大,好一點的地方早就被人佔據了,只剩下一些資源貧乏,沒有特產的貧困地區。可就算這樣,也一樣有很多人盯著。換封地只是他一時間心血來潮的想法,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認可並且同意了,這對他來說完全是意外之喜。

    之所以為了換封地,也是因為現在封地裡的族人實在太多了,多到擠都擠不下。一些有本事的鼠族離開了這裡,剩下的這些都是沒什麼本事的的年輕人,或許這和鼠族骨子裡的天性有關係,他們總是喜歡不勞而獲。鼠族的領地和獅族的領地連在了一起,很多鼠族人經常偷偷摸摸的跑到獅族的領地裡偷獵,兩邊也因此鬧得有些不愉快。

    獅族人不敢太為難鼠族人,那是因為鼠族的人口實在太龐大了,龐大到獅族都有些害怕的地步。同樣,鼠族人也不敢太過於得罪獅族人,那是一個強大的種族,一個成年的獅族人可以輕易的殺死數個鼠族人。

    兩邊互相憎惡討厭,又保持著相對克制的態度,彼此之間都是煩不勝煩,能換一個領地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皇帝陛下說的五萬戰士,這一點灰鬍須一點也不在意,別說五萬,五十萬他都能湊出來,鼠族裡多的就是「鼠」。灰鬍須並沒有多想,這一場戰爭每個種族都要貢獻自己的力量,第一批第二批跨海登陸的戰士中都是其他種族的戰士,這次不過是輪到了他而已,並且他還有他的目的。

    懶洋洋的從椅子上起來,撐了一個懶腰,鼠族人的個子並不高,只有一米四到一米五的樣子。他們的腳很短,但是小腿很長,和腳一起壓在地上,就像長了一對大長腳。長長的尾巴有胳膊粗,比他們的身高還要長一些,甩在身後,保持著他們的重心。鼠族人的五短身材以及特殊的生理結構注定了他們使用不了重武器,他們慣用短劍和弓箭,相對的靈活一些。

    當然,還不能忘記了他們的尾巴。每個鼠族人成年之後——也就是十二歲之後,他們會尋找自己喜歡的東西包紮在尾巴的末梢,就像是一個錘子一樣。在戰鬥的時候,他們的尾巴有時候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灰鬍須的尾巴上包紮著鑲嵌了六顆寶石的黃金錘,實際用處並不大,主要是為了襯托他的身份和地位。

    杵著一根純銀的文明杖從房子裡走出去,站在街道上吹了一聲口哨,周圍躺在地上或是慢悠悠閒逛的鼠族人立刻圍了上來。灰鬍須笑眯眯的看著這些族人,目光中有些輕蔑和不屑,那些人嘴巴上的鬍鬚最長的也沒有他最短的鬍鬚長,而且還沒有光澤,乾枯甚至是分叉。

    面對七嘴八舌的詢問,灰鬍須公爵輕輕的咳了一聲,然而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這群傢伙們依舊嘰嘰喳喳的問著自己關心的問題。

    比如說失業率。

    根據不完全的統計,每十個鼠族人中只有兩個鼠族人有工作,另外八個鼠族人都處於失業的狀態中,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在這大白天的,那麼多鼠族人沒事幹躺在街道上睡覺或是聊天,他們沒工作呀。

    「都給我閉嘴!」,灰鬍須公爵鬍鬚都被氣的顫抖了起來,他瞪大了圓溜溜的小眼睛,一點也不嚇人。鼠群安靜了片刻,可是不到十秒鐘,隨著一名小鼠人的哭喊聲,場面又變得一團糟。

    「該死,讓你們閉嘴難道聽不見嗎?非我要叫士兵你們才滿意嗎?」

    發了怒的灰鬍須公爵終於讓鼠群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他這時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捻著自己長長的鬍鬚說道:「我已經和陛下討論過了,陛下同意給我們換一個更大的地方居住,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必須獲得足夠的戰功。這一次跨海登陸,將由我們鼠族做先鋒,我會調集五萬戰士去為了更大的封地戰鬥。」

    「當然啦,這也是一個機會,金錢、權力、以及更多的東西。你們把這件事擴散出去,明白了嗎?三天後願意去的都可以來報名,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強壯,並且年輕。老頭子和小孩子就算了,嗯……女人的話也可以。」

    說完,灰鬍須公爵立刻逃回了自己的房子裡。此時面對著自己曾經非常滿意的家第一次生出了不滿的情緒。看看隔壁老獅子的城堡,看看那些黑精靈們巨大豪華的樹屋,再看看自己和周圍平民一樣的居住環境,他啪的一聲將杯子摔在了地上。

    然後又撿了起來了,木質的杯子不是那麼容易摔壞的,這也是他發洩的途徑之一。

    只要能夠得到足夠的戰功,換了一個更大的封地,那麼他也要為自己建造一個巨大的城堡,最少有十間……不,二十間房子,還要有花園。

    對了,還要有馬廄。

    對了,還要有單獨的廁所。

    灰鬍須公爵還不清楚他的一席話,給整個鼠族帶來了怎樣的震動。

    拜倫帝國也是首重戰功的國家,畢竟那麼多的種族以及人類如果不能一視同仁,很有可能整個帝國會就此分崩離析,所以在拜倫帝國除了各個種族的族長會直接襲承侯爵或是公爵的爵位之外,其他什麼人想要得到更高的社會地位,那麼就去戰鬥吧。

    在鼠族,每個家庭除了父母之外,往往還會有十幾二十個孩子,這還算少的。稍微富裕一些的鼠族家庭往往會有四五十個後代,甚至是更多的後代。在這些後代中除了極個別的幾個可以繼承家業外,其他孩子們成年之後都需要離開家庭另謀出路。不是父母不願意給孩子們更多的便利和財富,而是他們給不起。

    離開了家庭的鼠人們往往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離開鼠族的領地,去外面的城市打拚,因為人們包括了獸人刻板的看法,他們不會一上來就得到很好的職位和工作,往往都是從最底層開始做起。有些鼠人能夠獲得成功,但是大多數鼠人一輩子都在底層廝混。

    第二個選擇是留在領地內,反正領主,也就是會灰鬍須能夠保證他們生存的最低需求,不會讓他們餓死。但是想要獲得更多,就需要面對更加殘酷的競爭力,畢竟鼠族領地內的工作比外面的工作更沉重,獲得的薪水更少。

    當他們得知鼠族也在這次出征的徵召名單中時,幾乎每個家庭都歡呼起來。除了那些可以繼承家業的鼠族人之外,其他的鼠族人幾乎都打算去報名。

    至於戰鬥的危險和死亡……,那不在他們的考慮當中。

    這或許就是獸人的先天優勢,他們並不在意生存以及死亡的問題,他們的天性中本身就擁有漠視生命的基因。

    當第二天一大早灰鬍須公爵被吵醒之後,他就麻爪了,街道上擠滿了來報名的年輕鼠人,他不得不向皇帝陛下詢問了一下,是否能夠徵召更多的鼠人參戰。

    當然,陛下的答覆也很簡單,這一批只有五萬人,但是下一批可以再多點。

    皆大歡喜!

    就在離鼠人領地不到一百公里外的一片森林中,來自奧蘭多帝國光明教會的教宗正在閉目休息。聖殿武士和聖殿騎士們也在保養他們的鎧甲以及武器。自從進入了拜倫帝國以來,大大小小的戰鬥已經爆發了上百次。除了他們主動攻擊拜倫自然女神神社的戰鬥之外,還有一些主動攻擊他們的獸人。

    德西人在這裡並不受歡迎,就像這裡的人在奧蘭多帝國不受歡迎一樣。

    一匹潔白的馬快速的衝進了森林中,伏在馬背上的騎士一勒韁繩,雪白的戰馬頓時嘶鳴著停了下來,而他也在這短短的片刻翻身下馬,跑到了教宗面前單膝跪下,「冕下,最新消息,雷恩伯爵帶著上萬人規模的戰士,進入了拜倫帝國腹地,目前所在不詳,獅族人正在全力搜捕他們。」

    教宗睜開雙眼,他的眼睛很特別,右眼有三個瞳孔。他楞了一下,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虛抬手請騎士起來之後,溫和的說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騎士激動的抿著嘴,用力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冕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9
第六〇六章 三觀以及道德觀就像脆弱的玻璃製品,一旦被打破,就徹底通了

    還差一個月!

    是的,還差一個月,亞特蘭蒂斯級宇宙飛船就會到達這顆星球的附近,為他提供大量的科技產品。可就差了這一個月,現在的阿索門德面對如此的困境毫無辦法。特別是當麻醉藥效果過去的那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讓他崩潰,他臉上所有的肌肉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在這依舊寒冷的晚冬,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他沒有掙扎,也沒有盲目的大喊大叫,法老王雖然禁錮了他本性十幾年,但也教會他很多很多的知識,包括了在面對危機時的應對方法。

    房間不大,稍顯溫暖,脖子以上位置的疼痛逐漸的減輕了,其實這是一種自我機體的保護機制,為了避免大腦受到更進一步的衝擊,一些神經元在下意識的過程中切斷了信號的傳遞,這才讓他沒有感覺到如一開始時那麼疼痛。他咬著牙關望著房間裡的那個年輕人,儘管他被剝了整個頭皮,但並不影響他說話的能力。

    「我們聊聊!」,他此時看上去有些令人恐怖,被白色藥膏隔離了空氣沒有氧化以及乾燥的肌肉還保持著鮮紅的水感,每一根肌肉纖維都清晰可見,在他說話的過程中,白色的韌帶來回的收緊放鬆,肌肉纖維也因此不斷的拉伸,「你叫什麼名字?」

    尼可羅正在考慮如何面對接下來上峰的責問,畢竟他沒有按照計畫行事,留下了一個極有可能在未來將這件事曝光的知情者。按照外勤特工的工作守則,放在第一位的並不是完成任務,而是將所有的知情者滅口。

    任務失敗了無所謂,但只要不驚動目標,不把事情暴露出去,就意味著還可以執行第二次、第三次。但是如果任務失敗了還留下了知情者,只能夠讓目標變得更加警惕,以及更難完成任務。就算任務完成了,也必須對所有知情者滅口,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注定要成為貴族階級的敵人。

    他這次任務,出現了一個意外,就是那個女孩。他實在不忍心殺死那個女孩,並非是因為他想要和那個女孩發生什麼,只是單純以一個有著女兒的父親角度,滋生出的一種憐惜。看到那個女孩,就想到自己的女兒長大的樣子,他沒辦法下狠手——其實咬咬牙也不是不行,但是女孩的眼神還是觸動了他內心最敏感的神經,所以他犯了一個錯。

    回來的路上所有的成員都沉默不語,尼可羅是他們的隊長,他們雖然不認同尼可羅的做法,但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抬頭瞥了一眼阿索門德,尼可羅心裡稍微輕鬆了一點。完美的抓住了這個目標以及為造出了一個還算能夠自圓其說的現場,這就是功,而且還是很大的功勞,畢竟抓的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不是那些離開了自己封地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小貴族,這可是帝國唯一一個女大公的唯一繼承人,未來公國的國王!

    尼可羅沒有理睬阿索門德,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了不起自己從外勤轉為文職,一輩子都不離開帝都。

    儘管這麼安慰自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阿索門德望著尼可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一點不焦躁,依舊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儘量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柔和。可他並不知道,無論他的眼神是柔和,還是凶狠,都不會讓人舒服。市場中被剝了皮的羊頭和牛頭什麼樣,他現在就什麼樣,兩顆眼珠幾乎要鼓出來的似的,加上恐怖的樣子,完全體會不到他眼神所謂的「柔和」。

    「好,我不需要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用一個代號來代替你……澤貝」,澤貝是一種德西語俚語的發音,並沒有任何正確的書寫方式,這個發音代表著「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的意思。阿索門德之所以用這樣的俚語發音來代替他給尼可羅起的名字,是為了從文化差異上找到共同點。

    他當然也可以用公爵啊,神聖啊什麼的帶稱呼尼可羅,但是這樣的效果絕對不夠好。在他觀察來看尼可羅並不是貴族,所以他選擇了一個尼可羅平日裡能夠經常接觸的詞彙,尋找到一絲絲共鳴。

    尼可羅笑了笑,沒搭理他,之所以笑是覺得阿索門德很有意思,很矛盾。一路上他們都在觀察阿索門德的性格以及對待這個世界的態度,結論讓他們覺得很有意思,阿索門德是一個妄自尊大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有任何反對的意見,他所說的話,對他的手下就像是神明的旨意,必須得到貫徹與執行,他的眼裡只有自己,沒有其他人。

    可現在,他居然弄出了這麼一出意料之外的戲,多少讓人覺得有些訝異,這是一個性格無常的人,也會是一個危險的人。好在他現在被綁在了行刑架上,等待著運往帝都。

    「澤貝,你在老圖書館幹了多少年?」,帝國國家安全部成立之前的前身,是帝國檔案部,辦公地點在老圖書館,很多人都用老圖書館來代替檔案部,以及現在的國家安全部。

    可能是因為接下來還要相處一段時間,而且尼可羅也不願意被人稱呼為「澤貝」這樣平民才會用的俚語,他開口了,「你可以叫我羅伊,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顯然這不可能。」

    交流,或者說溝通是人與人解決分歧衝突最有效的辦法之一,只要能夠交流,剩下的無非就是多和少的問題。

    阿索門德笑了笑,笑聲很難聽,失去了嘴唇之後他不管是說話,還是笑,都有些漏風,發出噝噝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條會笑的蛇一樣。

    「好的羅伊,這是一個好名字。」,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讓自己的話更具有說服力,「羅伊,能告訴我你在老圖書館裡辛苦並且充滿危險的工作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嗎?」,不等羅伊回答,他就自問自答起來,「大約有一個金幣嗎?真是低到可憐的薪水,你一定見過我的那些扈從了,你知道他們一個月有多少薪水嗎?」

    他用略顯誇張以及驕傲的語氣說道:「十個金幣!是十個金幣!他們為此付出了多少?其實也沒有多少,關鍵在於我本身。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貞德大公唯一的孩子,也是下一任大公的繼承者,我將要繼承一片龐大的封國,我也是這片封國中的國王。我的身份如此的尊貴,那麼我身邊的人,又如何只能拿著卑微的薪水呢?」

    「如果我的身邊有你這樣有能力同時又很忠心的屬下,我會給你兩百個金幣一年,兩百個金燦燦的小可愛!」,他在話裡稍微稱讚了一下尼可羅的忠心,這是一種很有效的交流方式。稱讚對方並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損失,同時也會儘可能的增加好感,「而且,我還會給你很大的權力,並且冊封你成為貴族。」

    「你覺得首相如何?」,說著他自己搖起頭來,「不不不,你如此的喜歡冒險並且有這樣的能力和身手,不如我也新建一個公國的安全部門,讓你來當負責人?更多的預算,更大的權力,更強的裝備。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滿足你!」

    「但是這有一個前提,我必須有你這樣的屬下。」

    「很冒昧的問一句,我可以知道下令將我抓去帝都的人是誰嗎?」,阿索門德的腦子高速的運轉著,他必須知道到底是誰要抓他,他才能繼續「溝通」下來,「是老花匠?還是尼采那個死胖子?」

    很多人都知道,帝國國家安全部的部長是一名老花匠,他現在和以前一樣,唯一的愛好就是修修剪剪,很少會關心部門裡面的事情。除了必須要他簽字的文件以及必須他出席的會議之外,他已經不怎麼過問部門裡面的事情了。現在整個安全部裡能夠做主的是尼采,當然遇到大事情他還是要請示雷恩的。

    阿索門德之所以沒有點名女皇和雷恩這兩個真正的幕後者,也是為了給自己留下充足的迴旋餘地。

    尼可羅微微搖頭,「不得不說,您談話的技巧非常的高明,至少到目前位置,我對您並沒有絲毫的惡感,以至於因為您的稱讚和誇獎,還有些飄然。」,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不過無論您如何的誘惑煽動,都不會有任何的結果,特別是您現在以一名囚犯的身份,更不可能成功。」

    「我們能抓住你第一次,就意味著有必要的話能夠抓住您更多次,您完全不知道您在和怎樣的人作對,所以我覺得您還是閉上嘴,保留一些體力,接下來幾天可能並不那麼好熬過去。」

    尼可羅很清楚,採用了這種方法秘密抓捕阿索門德,就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他是必死的,沒有絲毫的懸念。至於他開的那些籌碼,尼可羅也絲毫的不動心,他跟著的那位大人物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有更加光明的前途,他有何必為了眼前一些不值得的小利益,站到大勢的對立面去,被接下來滾滾洪流撞的四分五裂呢?

    阿索門德沉默了片刻,「如果我想離開這,我需要付出什麼。」,他沒有問你想得到什麼才能放了我,這也是一種非常精妙的技巧。如果用後者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會得罪尼可羅,這樣的說法會讓尼可羅看上去十分的貪婪,並且是一個偷奸耍滑,沒有絲毫忠誠可言的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9
第六〇七章 死亡就像是所有事情的終止鍵,當終止鍵按,所有都將停止

    清晨,山德魯打開房門之後面無表情神色漠然的看了一眼門前地上的垃圾,默默的轉身從門後拿出掃把和簸箕,將地上的垃圾清理乾淨。這些爛菜葉子和臭了的骨頭架子並不是他見過最噁心的垃圾了,當拜倫帝國叩關的第一天夜裡,他家的門上,窗子上,都被人潑了糞便。

    就算是他本人,也被那些小孩子拿著半乾的驢屎蛋砸了好幾下。

    他找到了治安官,找到了警備隊,找到了街區議員那裡,但是沒有絲毫的用處,甚至這些人連同情的話都懶得多說一句,就更別說要為他去抓那些可能做下這些噁心事的人了。

    而這一切,都只因為他是拜倫人。

    拜倫帝國的基本法律中禁止種族和種族之間的歧視,讓幾乎所有種族都生活在一個相對平等的環境中,加上這個世界已經被打破的生殖隔離,拜倫帝國中人類的血統,絕對沒有那麼的乾淨,這也是一直以來講究血統的德西人瞧不起拜倫人最關鍵的一點。

    一群血管裡可能流淌著畜生血統的人還能稱之為人?

    因為自己一頭在拜倫帝國內備受人們所喜愛的藍色頭髮,他在這裡生活的並不如意,但是他有不得不生活在這裡——他的老闆生活在這裡,所以他也必須生活在這裡。

    想著每個月高於拜倫帝國內三倍的薪水以及更多的福利和待遇,他忍了。

    清掃完門口的垃圾之後,吃了一點早飯,關上門在街道上閒逛著。自從拜倫帝國叩關之後,工廠裡的活都停了下來,他暫時不需要工作,當然薪水還是照常發放。一般在這種不需要工作的時候,他會選擇找個酒館喝上一杯,看一看那些肥臀豐乳的有技術的女人們站在舞台上搔首弄姿,興致來了丟上一把銅幣,這日子也還算可以。

    今天,他準備再去酒館消遣的時候,居然被謝絕入內,而理由則是因為他是一個拜倫人!

    山德魯的脾氣並不暴躁,脾氣暴躁的人早在來到奧蘭多帝國的第一個星期就已經捲起鋪蓋回國了,他們可受不了這裡的環境和氛圍,而這也是為什麼他的薪水比在國內時要高三倍的原因所在。

    可脾氣再好的一個人,面對每天早上一開門入眼之處都是各種垃圾,還有糞便,上街閒逛想要進酒館消遣一下都被拒絕時,也會有所爆發。

    當著所有人的面,在酒館老闆鄙夷的目光中,他憋紅了臉,揮舞著胳膊嚷嚷了起來,「噢!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憑什麼這麼對待我?難道就因為我有一頭藍色的頭髮嗎?」,他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叫嚷的時候,突然間聽見人群中有人叫罵了一句,雜種。一瞬間一股熱血直衝他的頭頂,他眼角跳著,顴骨上的肌肉抽搐著,有些扭曲的喊了一句,「真希望蛋殼關被打破,到了那個時候,我看你們這些人還敢不敢像這樣對我!」

    「你們這群無禮的,愚昧的,不知所謂的,如同野蠻人一樣不知道文明為何物的德西人,真應該下地獄!」

    說完,他推開人群,頭也不回的走了,他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發洩一下。

    不過很可惜,往日裡那些只認識錢的有技術的女人們,現在也板著臉拒絕做他的生意,他再次咒罵了幾句之後找到了同時拜倫人的工友們,一起喝的酩酊大醉,搖搖晃晃的將這一天混了過去。所有的拜倫人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或許到了奧蘭多帝國抵抗住了拜倫的入侵那一天?

    亦或是……,拜倫帝國真的打進來的那天?

    誰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剛醒的山德魯揉著疼脹的腦袋打開了房門,深吸了一口氣涼氣,拿起掃帚和簸箕剛剛才把門口清理安靜,一群武裝整齊的衛兵,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有些疑惑,有些膽怯的退了兩步,站在門檻上,望著這些衛兵。

    周圍有不少人圍觀,這些街坊鄰居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小聲的用活該這樣的詞來形容正在發生的事。

    他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他努力的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切,他並沒有做過什麼措施,本來就倍受這個帝國主流人群所歧視,他又怎麼敢犯錯甚至是犯罪呢?

    「山德魯先生,我代表米林城城主,貝爾行省總督約伯格伯爵閣下,正式向您宣讀最新的地方性法律法規。」,說這話,他從腰帶上繫著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卷捲軸,拉開後當眾宣讀道,「從今日起,所有拜倫人必須遷移到米林城外三公里處規定的地點生活,在戰爭結束之前不得離開。鑑於兩國目前正處於戰爭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忌和衝突,所有拜倫人的財產將被暫時封存,同時為了體現生活在帝國內的拜倫人對帝國的支持,帝國將有償的徵用拜倫人的產業、財富、物資。在此特殊期間,拜倫人的一切行為、語言、舉動都將被嚴格管控。」

    「如果您有任何反對意見,可以向奧蘭多帝國中央帝都最高檢察院以及最高法院進行申訴。」

    「現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那衛兵收回了捲軸,微微一偏頭,兩名衛兵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直接將還處在懵逼狀態的山德魯雙手反剪,用繩索綁了起來。也許是有意為之,也許是無心之舉,他們還用繩子勒住了山德魯的嘴,讓他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來。另外一名士兵將山德魯居所的門關了起來,貼上了封條並且鎖上了一把鎖。

    他們就像押著犯人一樣推著山德魯走上了街道,此時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山德魯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如果今天就這樣老老實實的跟著這些人離開了這裡,或許他就沒有再回來的機會。

    他扭動著四肢拔腿就跑衝向人群,可惜他畢竟不是什麼強大的職業者,面對這些強壯的衛兵他的掙扎如同巨人手中的蟲子一樣弱小而可笑。他身後的士兵舉起鐮槍就抽在了他的大腿上,鐮槍的刃口在他的大腿上切開了一條口子,鮮血一瞬間染紅了傷口附近的衣物,而他也踉蹌著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他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絕望的眼神望著周圍那些圍觀的德西人,他此時多麼希望有人站出來為他辯解一句,或是為他求一個情。然而他面對的只有幸災樂禍與凶狠的眼神,淚水不知不覺中從眼眶中湧出來,面對未知的未來,恐懼吞噬了他的內心以及他體內所有的勇氣。

    喊著聽不清楚的話,他在地上打著滾,不願意被那些衛兵拉起來,可當他看見兩名衛兵從腰間拔出了長劍,眼神帶著嗜血興奮的光澤時,他身體頓時一僵,一動不動了。

    他看得出,這些人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他不想死,所以他不再掙扎,任由衛兵將他拉扯了起來。

    他一瘸一拐的被衛兵們推著走在街道上,街邊圍觀的人不時就露出嘲笑或是輕蔑的神情,就像是一根根針刺進了他的胸口裡。

    出了街道口,他楞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了一架用來駝運糧食的巨大馬車,在馬車上擠滿了他認識或不認識的拜倫人,其中就有他的老闆,以及他的工友。

    這些人就像是牲口一樣被拴著,其中有幾人的身上還有著傷口,顯然他們被抓上馬車之前,也經過了小小的反抗。

    屁股上突然一陣生疼,後面的衛兵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踹的他一個踉蹌,一頭撞在了馬車上。那些衛兵絲毫不在意他此時的腦門上已經青紫,拽著他的褲腿也不管他腿上的傷口,就將他掀上了馬車。

    狼狽的山德魯望著同樣狼狽的同胞們,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馬車緩緩運動起來,順著米林城的大道一口氣跑了出去,在官道上跑了二十分鐘左右,山德魯他們看見了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要生活的地方。

    一座如同監獄一樣的地方!

    三米高的鐵絲網上充滿了倒鉤刺,每隔二十米就是一個箭樓,隱隱可以看見箭樓中有人來回的走動。在這巨大的鐵絲網中間,堆放了很多的木材,已經有一批拜倫人被關進了這裡。他們正在幹活,看樣子是在為自己建造居所。馬車順著數層阻礙進入了鐵絲網內的世界裡,停在了一個水溝邊上。

    衛兵們拿著鞭子和棍子將他們都驅趕了下來,讓他們在水溝邊上站成一排。

    山德魯感覺到自己的大腿已經快失去知覺了,可當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些凶惡的衛兵就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話抽會到了嗓子眼裡。

    「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有一個屬於你們的代號,在戰爭結束之前,你們要牢記你們的代號,因為這關係到你們的性命以及補給。」,一名穿著灰色制服的年輕人晃動著手中的鞭子,揚著下巴,輕蔑的掃視著這群拜倫人,「給他們解開繩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49
第六〇八章 刀子無論是放在懷裡,遠不如放在眉開眼笑的笑容裡更隱蔽

    如果說傳教團是一,雷恩也是一,那麼一加一對於拜倫帝國腹地的情況,絕對是大於二的。

    不管是傳教團,還是雷恩,都不會主動去碰那些有重兵把守的大城市,也不會跑到某個種族的中心城市去找不開心。他們就遊蕩在郊外鄉野,不斷的掃蕩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村莊、鎮子,以至於在這剛剛開春萬物復甦,需要播種的春季,居然沒有人去播種了!

    誰也不清楚這群神出鬼沒的傢伙們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村莊周圍,然後血腥而殘忍的殺害這些農夫,所以大家都儘可能的跑到附近的大城市裡。就算他們白天偶爾也會成群結隊的在軍隊的保護下去播種,規模也小的可憐。

    如果說在此之前這兩支隊伍只是讓人有些傷腦筋的流寇,那麼現在他們開始真正的威脅到了拜倫帝國的根本——農桑。

    在這個科技並不發達,還處相對落後的農桑機制下的世界,如果春天不能夠種下足夠多的種子,那麼秋天就無法收穫到足夠人們填飽肚子的糧食。

    糧食,是每個物種生存的必需品,飢餓不會因為你是高貴的獸人,或是擁有權力的貴族,就會放棄對你的「懲罰」。餓肚子並不是一個享受的事情,在社會資源分配不均的社會體制之下,或許一部分人能夠吃飽喝足,但是更多的人將要因為飢餓而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生發,而且發生過的也不止一次兩次,每一次對整個國家甚至整個大陸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兩年前奧蘭多帝國鬧饑荒,官方的說法是一部分人缺少相應的糧食,這是一種冠冕堂皇的官面文章。什麼叫做缺少糧食,說穿了就是沒有吃的,在這些沒有吃的人中,除了一些人能夠依靠吃草根啃樹皮勉強生存下去,實際上餓死了很多人。

    相較於奧蘭多帝國這樣一個以人類為主的國家,拜倫帝國這個以獸人和半獸人為主要人口的帝國,在飢餓到來的時候,就會如同末日一樣。

    因為獸人和半獸人的肚量更大,他們所消耗的食物更多,到時候餓死的人也將更多。

    所以拜倫皇帝不得再三的要求神風軍團盡快找到雷恩和傳教團的蹤跡,並且儘可能的拖住他們直到大部隊的到來,不過很可惜,到現在都見不到成效。不管是雷恩還是傳教團,總是能在神風軍團到達之前離開,這一點也讓一些有了一些懷疑,在拜倫帝國內部,是不是有他們的人在為他們傳遞消息。

    拜倫皇帝笑是笑不出來了,他陰沉著臉,如果不是神風軍團特殊的地位以及重要性,他早就讓人將神風軍團的團長拿下問罪。此時他忍不住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解著這段時間以來因無法得到充足休息而漲疼的腦袋,「誰能告訴,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座座村莊被屠戮一空,一個個鎮子如同死域,開春後化凍的田地里長滿了野草,糧食的價格開始飛漲,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拜倫帝國中其實並不缺乏智者,只是很多時候智者們都把自己的智慧,用在了爭權奪利上,比如說代表了人類智慧巔峰的職業——宮廷法師們。

    穿著深藍色底色,裝點著銀色點陣宛如星空一樣袍子的首席宮廷法師尷尬的笑了笑,他們這段時間裡並沒有為偉大的拜倫皇帝解決任何煩心事,反倒是為了一些政治上傾軋,折騰來折騰去,早已讓皇帝陛下有些不滿。這種不滿拜倫皇帝並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是從他的態度和行為上,法師們都已經有了一些感覺。

    所以這次首席宮廷法師決定要為拜倫皇帝解決一下目前最令他困擾煩悶的事情。

    「陛下!」,如果忽略掉老法師身上那件價值上百金幣的魔法袍,以及他身上帶著價值更高的一堆魔法裝備,其實他和普通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的頭髮有些花白,臉色倒是很好,紅光滿面,油光水滑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老人。他走到一旁帝國的地圖邊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在地圖上畫了起來。

    每一處被雷恩摧毀的村莊、集鎮以及小一點的聚集地都用紅色的叉子所表示。而另外一邊,傳教團所做下的血案則用藍色的叉子表示,當他將所有已經遭遇不測的地點都用叉叉標記出來之後,帶著些許謙卑,但顯然也很高傲的目光,掃視著整個大殿內的王公大臣們。

    「陛下,您從這張地圖上看出了什麼沒有?」,老法師一點也不急,笑眯眯的站在一邊,左手抓住了右手手腕,就站在地圖的邊上。

    拜倫皇帝以及王公大臣們都仔細的看著那副畫了許多叉叉的地圖,陷入了沉思當中。至於有多少是在真的思考,有多少是在等待著看老法師的笑話,那就是一個難以判斷的數字裡。

    拜倫皇帝搖了搖頭,他看不出什麼來,眼神裡多少藏著一些慍怒,他不喜歡別人提問他來回答。回答上來了沒有任何的驚喜,畢竟他是「無所不能」的皇帝,知道答案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如果回答不上來,那就有些尷尬了,這會顯得他沒有知識,連一些小事情都不知道。

    老法師在拜倫皇帝發作之前,立刻自己解釋了起來。如果他能把他在政治上的能力拿出一半到對魔法的研究上,估計他現在也是了不起的法師了。

    他用比將紅色的叉叉與藍色的叉叉按照前後順序,連成了兩條支線,所有王公大臣們在這一瞬間心神震動,因為他們這次看出來了,這兩條線就是雷恩和傳教團在帝國內活動的軌跡。在雷恩進入到帝國腹地之前,傳教團的活動基本上是無序的,東邊露個臉,西邊閃下臀,沒有什麼明顯的順序。

    但是從雷恩越過勝利關進入拜倫帝國之後,從雙方最初毫無頭緒和指向性的到處私掠,到現在雙方似乎有了共同默契一樣,都在有意無意的像某一個地方彙集,所有人心裡都已經有了底。

    是的,他們通過戰鬥掠奪的方式,在互相傳達一種信息,而這個信息,就是他們匯合的地點。

    似乎是透過大家清明的眼神覺察到這些蠢貨終於明白了之後,老法師微笑著看向了拜倫皇帝陛下。他很清楚,這個風頭他不能搶,他要做的就是提好包給皇帝陛下捧臭腳。

    拜倫皇帝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他走下了皇位親自走到了地圖邊,伸出手指指著帝都中一處小城鎮,極為肯定的問道:「他們下一站,就是這裡?!」

    地圖上有一個小小的城堡的模樣,這是一個並不大的城市,之所以稱呼它為城市,是因為這個叫做尼德亞的地方不僅有城牆,還有一條護城河。尼德亞曾經是一個聲名遠播的城市,哪怕是德西人都聽說過這座城市,那裡曾經是羊族人的王庭所在。

    在拜倫帝國並不比奧蘭多帝國長幾天的歷史中,羊族戰士絕對是所有物種中戰爭潛力最強的一個種族。羊族人擁有很強的爆發力,很持久的耐力,更強的適應能力以及足夠強的力量。與此同時更加關鍵的是他們的數量絕對夠多,簡單點來說這是一個和鼠人差不多一樣爆人口的種族。

    單獨將某一項抽出來可能都並不算強,但是這些所有的因素匯聚在一起,就形成了強大的羊族人群體。他們甚至一度膨脹到想要推翻拜倫帝國皇室的正統統治,想要以獸人的角色登上皇位,君臨拜倫帝國。就像所有強大的國家在強大之前,必須要經過一次甚至是更多次的內戰,從而在內部形成絕對的統一。

    羊族人掀起了拜倫帝國規模最大的一場內戰,當然結局就像今天所展示出來的,羊族人絕種了。幾乎差點被羊族族長維迪斯按在地上砍下腦袋的拜倫皇帝,被半龍人救了,也因此讓所有種族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去得罪皇室。

    羊族被斬盡殺絕之後有人提議一把火少了尼德亞城,將羊族最後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完全的抹去,可是當時的拜倫皇帝並沒有同意,反而在他的主持下,重新修復了因戰火損失嚴重的尼德亞城,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人們都記得,曾經有一群強大的戰士代表了他們強大的種族,差點就掀翻了拜倫帝國皇室的統治。

    可最終他們敗了,徹底的被拋進了歷史的垃圾箱,成為了過去。而尼德亞城,就是在警告所有人,不要做傻事。

    拜倫皇帝低頭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按照老法師的推演出來的路線,完全沒毛病。兩條長線彼此之間互相為對方指引方向,最終的聚集點就是尼德亞城。

    他緩緩走上台階重新坐在皇位上,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神風軍團軍團長,「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帶著你的人先去尼德亞準備好,另外我會再調集兩個萬人軍團配合你的動作,這次一定要將對方主要的幾人抓住。」,說著拜倫皇帝頓了頓,「如果再失敗……」

    神風軍團的軍團長向前一步站了出來,抬起手錘了錘自己的胸口的鎧甲發出砰砰的響聲,他咬牙切齒道:「請陛下您放心,這次如果再抓不到雷恩和傳教團,我自己辭去軍團長一職,聽候發落。」

    拜倫皇帝笑眯眯的連連擺手,「哎,閣下怎麼說都是帝國肱骨,國家重臣,怎麼能因為抓不到一些流寇就辭去軍團長職務呢?這不是正好如了他們的心意嗎?」

    話是這麼說,但絕對不能就這麼聽。

    拜倫皇帝一副笑眯眯的賢君模樣,話裡話外都藏著些什麼。

    他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接下來,就是關於第三次跨海登陸作戰的事情了,灰鬍須來了嗎?」

    整個大殿寧靜了片刻,侍從才苦著臉回答道:「陛下,公爵大人並沒有來。」

    「這個傢伙啊!」,拜倫皇帝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該來的人沒有來而感覺到被輕視的憤怒,「這老鬍鬚真的是老了,他年輕的時候每次都是第一個到,現在卻經常不到,到了他這個年紀,也該享受一下晚年的閒情逸致了。」,說著他對一邊的侍從招了招手,「幫我送兩瓶龍鯨油給他,告訴他保重身體最重要。」

    此時離拜倫帝國帝都足足有七百公里之外的尼德亞城蕭瑟的就像經歷過一場瘟疫,大街上幾乎看不見多少人,偶爾會有一隊士兵路過,也無法讓這個城市充滿多少生氣。

    能跑的人都跑了,不願意跑或是膽子更大的則覺得留下來未必就會遇到什麼。

    小小的酒館中,一群僱傭兵正大口的撕扯著美味的烤肉,灌著酸澀的果酒。他們不是什麼好人,都是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傢伙,他們在這裡,也並不是想要借助這座城市的城牆取得一定的安全感。

    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尼德亞城的城市倉庫,那裡面不僅有足夠多的糧食,還有堆積如山的武器,以及大量的金幣。

    自從奧蘭多帝國實施了什麼敏感物資監控政策之後,拜倫帝國民間的兵器需求量猛增,供應量卻遲遲上不來。很多勢力都出現了兵器短缺的情況,一柄用了一年修修補補的長劍都能賣出三十個銀幣的價格,那些嶄新的來自奧蘭多帝國的兵器,價格已經到了五十個銀幣甚至更多。

    這也是為什麼拜倫帝國對奧蘭多帝國的領土唸唸不忘的原因所在——資源!

    一個「帝國」想要真正的強大起來,依靠糧食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商品是絕對不夠的,必須有足夠的礦藏資源以鍛造各種各樣的兵器和設備。拜倫帝國幾乎整個領土都以平原為主,糧食產能富足,但是缺少礦藏。就是幾個已經被發現的礦藏所產出的礦石,也由皇室進行分配。

    所以在拜倫帝國,最值錢的不是糧食,而是兵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50
第六〇九章 人和人之間如果需要用語言溝通,那麼這個人絕對不是你的知己

    嗡嗡震響的箭矢刺破了空氣帶著尖銳的哨聲唿的一下就已經臨近雷恩的身前,此時站在雷恩周圍的衛兵驚怒之中撲向雷恩。他們死了沒關係,但是雷恩一定不能死!

    說時遲那時快,雷恩左眼的黑色的瞳孔出瞬間有十數根金色銳利的尖刺「刺破」了瞳孔的邊緣穿透了出來,他的瞳孔也開始旋轉起來。

    下一秒,箭矢瞬間化作無數的塵埃,隨著勁風緩緩的灑落在雷恩的身前。風撩起了他的頭髮,也撩起了他的衣角,周圍的衛兵驚疑不定的拔出了長劍,將雷恩護在了身後,警惕著周圍的動靜。雷恩卻一把撥開他們,向前一步,更貼近城牆。他盯著遠處峽谷中一名就像是放大了的人類,冷笑了一聲。

    如果沒有天賦賜予他的神威,他還真的有可能要受傷,但他是誰?

    他可是阿爾卡尼亞家族的族長,身上背負著神明的血脈,是神明的後裔,擁有神明才擁有的威能!

    如此簡單就想要殺死他?

    別開玩笑啦!

    遠在帝都的街頭的一名少女突然間一愣,她抬頭朝著東方的天空望過去,琥珀色的瞳孔瞬間變得一片蒼白,就像是……瞎了一樣。她的視線穿越了無數的雲層,從飛鳥身邊掠過,大地在她的眼中也變成了一個半圓。越來越多的畫面越來越快的在她的眼中閃爍,冥冥之中的那一點感應彷彿越來越淡泊,她加大了法力的輸出,在那股感覺即將消失之前,她看見了。

    她看見了一座建造在峽谷內巍峨的關卡,看見了破損不堪的城牆上滿地的碎石和血跡,她還看見了一個被光焰所包裹著的男人背對著她站在城牆上,那股神威的波動,就來自這個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突然間回過頭,少女只覺得雙眼一陣刺痛,腦中的畫面瞬間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崩潰。她身形搖晃了兩下,連忙扶住身邊的牆壁,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在臉上宛如多了兩道清泉。

    紅腫的眼睛裡的刺痛讓她短時間裡連睜開都做不到,她將體內所有的法力都匯聚到眼睛處,滋潤著被刺傷的雙眼。

    在她視線崩潰的最後那一瞬間,她看見了能夠刺穿整個世界的銳利金光!

    他是誰?!

    遠在鐵壁關的雷恩收回了目光,剛才他隱隱的覺察到有什麼東西在身後窺視自己,只是他回頭循著那股感覺望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看見。他有些疑惑,不過此時並不是深究的時候,他回過頭望著山谷中的牛頭人和巨人們,冷笑了兩聲。

    暫且讓你們再囂張一兩日,等火油送到了之後,就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地獄!

    是的,他還要用火。

    水火無情說的並不單單只是水和火兩種東西,雷恩更加相信所謂的水火無情,說的是以人或者其他什麼生物的力量,難以對抗大自然的力量,在大自然宏偉力量的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就算是在漲潮期時站在物種金字塔頂端的巨龍,不一樣無法對抗天威嗎?那些閃電風暴、隕石墜落,別說一隻巨龍了,就是整個龍族一起上也是白搭。

    而在所有自然力量中,能被人類自主操控的,可能只有水與火兩種。

    至少就目前雷恩所知道的情況,僅此而已。

    當然,在這裡就不得不提及一個很多人都搞不清楚的問題。

    火屬性的魔法,和純粹的火,實際上是不同的。前者是一種能量凝聚干涉現實的力量,而後者,則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一種法則,力量再強大,永遠都比不過法則!

    山谷中的霍夫曼臉上得逞的笑容還沒有散去,他怔怔的望著空空的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箭矢痕跡的空間,半晌才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在地上,狠聲說道:「瑪德,有魔法師!」

    是的,除了有魔法師之外還有什麼解釋能夠解釋那支箭矢突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魔法師才有這樣的能力讓某些東西突然間就沒了蹤影,霍夫曼的話讓一些依靠著峭壁坐在地上的牛頭人們都驟然間抬起頭,一個個牛眼瞪的滾圓。

    魔法師,以及魔法技術,是奧蘭多帝國立國的根本,在神聖帝國還沒有徹底被掀翻時,拜倫帝國其實有機會入侵這片天地,但是他們不敢。

    因為那時候,在這片天地中,還有一名離死不遠的元素支配者活著。即使他離死不遠了,但是在人們親眼見證了他的死亡之前,沒有人敢無視他的存在。

    什麼是元素支配者?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元素支配者是離神最近的人類!

    天生腦子里長滿了肌肉的獸人和半獸人們不是沒有想過要學習德西人的魔法,然後用德西人最擅長的魔法去打敗德西人本身,可惜他們的血統以及腦子裡的肌肉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直到現在,拜倫帝國中那些宮廷法師裡,都是雜血或是純血的德西人,一個獸人或是半獸人都沒有。

    霍夫曼警醒的問道:「這次我們出征帶了破魔箭沒有?」

    那巨人點了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帶了兩車。」

    霍夫曼點著頭說道:「足夠了!」,片刻,他又補充道:「把破魔箭發下去,但是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用破魔箭!」

    破魔箭的主要材料是厭魔金屬,這種金屬相當的神奇並且稀少,厭魔金屬有一種特殊的特性,那就是和所有的元素互相「討厭」。雙方之間就好像是同性的磁鐵,互相排斥。厭魔金屬可以輕易的分開緊密的元素排列,輕鬆的落在元素列陣之後的魔法師身上。而厭魔金屬,也是破法者軍團裝備的主要材料,在萬物爭奪資源的時代中,成為抵抗魔獸和龍族保存人類血脈的保證。

    昂貴的破魔箭打造並不容易,霍夫曼才會如此的珍惜使用。

    那巨人又問了一句,「那現在還要不要再射一箭?」,說著他摸了摸腦袋,「用破魔箭!」

    霍夫曼白了他一眼,這些巨人什麼都好,對食物沒有要求,對穿戴沒有要求,對居住的條件也沒有要求,唯一的缺點就是他們的腦子好像有時候不夠用,總給人一種蠢蠢的感覺。

    作為巨人軍團的軍團長,霍夫曼的權力以及地位是很高的,不過他也要給這些巨人們一點面子,越是蠢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也就越是狂暴,越是六親不認。

    耐著性子,他解釋道:「剛才是趁著他沒有注意到你的行動,所以才讓你射這麼一箭。但現在他已經戒備了,浪費一根破魔箭並不值得。」

    「是嗎?」,巨人呵呵的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霍夫曼的肩膀上,差點把他當做木樁一樣拍進地裡,「聽你的。」

    城牆上,弗曼剛剛聽聞雷恩差點被巨人的箭矢射中,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丟下就跑,跑到了雷恩的身邊。親眼看見雷恩完好無傷的站在那,他才松了一口氣。萬一雷恩真的擦著碰著或是被射死了,他們這些軍官都要給雷恩陪葬。

    雷恩收回目光,斜睨了一眼身邊的弗曼,「關內還有震盪箭的箭頭嗎?」

    震盪箭並不是什麼高級的特種箭頭,這種銘刻了四級魔法震盪術的箭頭只需要到達了五級就能夠進行雕刻。當然,儘管失敗率高居不下,不過對於帝國那麼多連火球都搓不出來的魔法師來說,這也是他們唯一有用處的地方了。一根震盪術特種箭頭,價格大約在四十金幣左右,戰爭期間幾個會更高一點,但不會超過五十金幣。

    這種震盪術一旦引爆就如同匠神的錘子從神國中隕落一般,會形成一次強烈的震盪,震盪所擴散出來的衝擊波足以讓半徑十米以內的生物形成短暫的暈眩,沒有實際的殺傷力。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戰場上要是突然間失去意識,哪怕只有一兩秒,就足夠被敵人殺死個七八次了。

    弗曼對關內的物資顯然瞭如指掌,他立刻答道:「還有大約四十支。」

    「很好,都搬到牆頭上,另外帶一些毒屬性的特種箭頭。」

    弗曼只是楞了一下,立刻就調轉方向朝著關內跑去。他並不打算給誰頂缸,更不願意插手指揮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失敗所帶來的後果,所以雷恩願意接受指揮,那就讓他指揮好了!

    雷恩要這些東西的目的並非是希望這些東西能夠殺傷巨人軍團那些武裝到牙齒的牛頭人和巨人,他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沒有什麼比震一下再撒上一堆毒液更有效的拖延方式了。只要對方不是以命換命,只要他們還需要呼吸,還有皮膚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就會中毒。

    中毒了,自然就要解毒,這一來一回少說能拖上小半天。

    從奧爾特倫堡拆卸的弩車以及魔法基座都被人們擺上了牆頭,固定調試後之後,靜待著巨人軍團的今天第三次進攻!

    再有四十小時!

    雷恩在心中默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50
第六一〇章 最難蠱惑的東西是人心,但是最容易蠱惑的東西,也是人心

    「怎麼了?」。范思哲關切的問了一句,雷恩一晃神之間搖了搖頭,他瞥了一眼右手拇指上的戒指,心緒起伏不定。誰能想到,這枚本身就不普通的戒指裡面,居然住著一位老爺爺,一名死神。誰又能想得到,雷恩屁股下的這座浮空島,實際上就是某位死神的神格所化。

    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神奇以及奧秘,有太多的危險以及……機遇。

    在這裡不得不說,這個叫做忒托納甘的死神真的已經打動了雷恩,他開出了足夠雷恩捨棄一切的代價,但那不是現在。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他把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後,自然會考慮忒托納甘的價碼——永生。

    永生是每個皇者共同所追求的終極目標,就算是雷恩自己都不例外。當忒托納甘說出只要他幫助亡者之君重新降臨這個位面,他以及他的神主就會賜給雷恩無盡的生命作為酬勞。在那一刻,雷恩是心動的,他甚至連嘴巴都已經張開,就打算問忒托納甘,如果把他從戒指裡釋放出去了。

    但是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如果把忒托納甘放出來,做主的再也不是他這個卑微的凡人,而是被他的罪過的忒托納甘,以及他的主子,主宰了亡者世界如同冥神一般的亡者之君。

    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是真正的任神宰割。

    能抵抗住永生不死這種誘惑對雷恩來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他立刻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保持空明的狀態——以前的雷恩學習魔法時,他也嘗試著冥想過。

    果不其然,這種空明的狀態立刻將他和忒托納甘的連接狀態破壞了,從中醒來。

    面對范思哲關切的問候,雷恩搖了搖頭,露出些許歉意的笑容,「抱歉,走神了。」

    范思哲自然不會知道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裡,雷恩面對著怎樣的誘惑,又以怎樣的毅力從誘惑中擺脫出來。他以為雷恩真的只是走神,只是因為喜歡這枚戒指,注意力太過於集中而忽略了身邊的的事情,以及人。

    至於雷恩獲取了這枚戒指的秘密什麼的,這種可能性范思哲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過。不管是中央帝國還是他的地精研究院,那麼多的超級強者都沒有弄清楚這枚戒指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雷恩這種來自異位面的人,又怎麼可能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就獲知了其中隱藏的秘密呢?

    倒數第二件拍賣品雷恩並不感興趣,是一塊破碎的神格碎片,據說這枚神格碎片是和一件非常特殊的神器一起被發現的。那個神器是一種攻擊性的神器,就像是一個長長的護臂,護臂的最前端是一個古怪的怪獸頭顱模樣,這枚神格碎片就是在這怪獸頭顱的口腔裡發現的。

    一些超級強者使用過這個神器,他們管它叫做逆神之鎧,進入戰鬥模式之後整條護臂會變成一種恐怖的生物,會釘住一個目標,不斷的撕咬。據研究人員們猜測,倖存於世的這枚神格碎片,極有可能是在諸神之戰時,被逆神之鎧的持有者打傷,獸頭穿過了某位神明的身體,咬碎了對方的神格,將一片神格碎片含在了口腔裡。

    然而他還來不及做什麼,就被另外一尊神明以大威能殺死,這才將這枚神格碎片保留至今。

    不管怎麼說,這一片神格的碎片中,包含著大量的關於神明本質以及法則的東西,對於那些追求永恆的超級強者們來說,簡直就是還沒有開始考試就已經洩露了的考題,對他們的未來有著巨大的作用。透過這枚神格碎片,他們能細細的琢磨到法則在神格構成中起到的作用,以及如何去構建神格和全新的力量體系。

    那些活躍在整個拍賣會過程中的富豪們,終於再也看不見他們攪屎搗蛋的身影了,為了這枚神格碎片,一些超級強者已經開始清家底。這些人大多數都很理智,自然不奢望可以拍到龍蛋,所以才趁著機會,儘可能在神格碎片上爭一爭。說不定成功了也很難說。

    神格碎片的爭奪比想像中更加的激烈,各種各樣平時難得一件的珍惜奇特的材料和神器競相出現,直接把神格碎片的價格推到了一個令很多人都絕望的高度。如果用貨幣的購買力來為計算這枚神格碎片的價格,這個數字將是天文數字。

    范思哲不斷用通訊術做著交流,這一次的拍賣會比他想像的要更加成功,大量稀缺的物資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為了變現帝國金盾,紛紛以低廉的價格交易給了地精研究院,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籌集到更多的錢。當然,也有以物易物的情況存在,但是這裡面的水就更深了,只能說范思哲老司機套路深,把那些強者和超級強者折騰的欲仙欲死。

    特別是一些對於這些強者們來說非常關鍵的材料,或是什麼東西,總是兌換一些非常冷門的東西。

    比如說之前拍賣的星辰砂,和恆河沙一樣都屬於消耗的材料,但是更加的稀有以及珍貴,每一次出現都會被哄搶。而這一次,據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匿名賣家要求,他只交換生活在大氣層之上星空巨獸的爪子,或是生活在半位面以虛空能量喂食米尼蟲干。

    這兩個東西的確也算是比較珍貴的東西,但是絕對的大冷門,只有少部分充滿了不可控制的附魔公式才有需求。

    雖然珍貴,但市面上也不是沒有,仔細認真的去找,總能找到。

    可現在,在拍賣會這種時間就是結果的局面下,這些雖然珍貴太實際上不那麼值錢的東西,在范思哲這裡都賣出了天價。

    這就像是在釣魚,只要你有想法,有需求,就必須去咬那個鉤子,哪怕你知道咬了之後會痛苦很長一段時間,也不得不閉著眼睛咬下去。

    大量稀缺的物資匯聚在地精研究院,豐富了地精研究院的儲備,更是賺了一大堆用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范思哲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很快,這枚神格被人拍得,原本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熱鬧的拍賣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展示台上,那枚充滿了火焰紋路的龍蛋上。

    龍蛋的用處,眾所周知,也正因為如此,所有有志於將龍蛋攬入懷中的超級強者們,變得愈發冷靜。

    龍蛋這個東西和其他材料不同,大家可以一起湊點錢買下來,到時候再按照比例分配。龍蛋就只有一枚,能簽訂的契約者也只有一個,能獲得漫長壽命的人,也只有一人。沒有人願意為他人做嫁衣,每一個追求不朽的超級強者,都不願意看著別人擁有幾倍甚至是幾十倍於自己的漫長壽命去一步步追尋真理,而自己只能變成一捧塵土,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在這平靜之下,一股股強橫的氣勢衝天而起,似乎想要在拍賣之前,先分出一個高下來。不斷升騰的氣勢漸漸的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龍捲風,籠罩在整個拍賣會場的上空,強勁的吸力讓一些實力較弱的人緊抓著扶手,強忍著窒息的不適,奮力保持著自己的體面。

    當銀發的拍賣師拿起木槌,報出起拍價的那一刻,所有衝天而起的氣勢剎那間收斂起來,龍捲風也瞬間崩潰於無形,強烈的罡風吹在人們的臉上,就像被刀子戳了,疼的厲害。

    「這次拍賣會最後一件拍賣品,一枚龍蛋。根據我們的鑑定人員以及幾隻巨龍的鑑定,他們一致認為這是一枚完好的富有生命力的火系巨龍龍蛋,依照我們對巨龍一族的瞭解,火系巨龍的壽命大約在兩萬兩千年,到三萬兩千年左右。以最高級的契約和最完美的契約方式,簽訂契約者最少可以獲取百分之七的壽命,而最高,則是百分之五十!」

    「本商品的起拍價為一枚帝國金盾,可以接受任何交易支付方式,另外本場拍賣會的舉辦方,將提供低息大額借貸,如果有需要,請按扶手上第二排第一個按鈕,會有專員和您接洽。」

    「因為拍賣品的特殊性,本拍賣品每次最高價出現之後落槌的速度為五分鐘,落槌一次即刻成交,請注意改變的拍賣規則。」

    銀發的拍賣師眼皮子直蹦,他抿了抿嘴,「那麼現在開始!」

    在接下來長達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裡,沒有任何人出價,這樣詭異的情況讓銀發拍賣師的臉上開始出現大量的汗珠。他是一個經驗格外豐富的拍賣師,自然知道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之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將會出現格外慘烈的價格競爭。

    如果他不是地精研究院的首席拍賣師,他根本就不願意接這個活,因為一不小心,他得罪的超級強者就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以群來計算!

    「一顆九級晶核!」

    第一個價格就石破天驚,九級晶核幾乎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因為到了九級並且擁有晶核的生物,大多數已經無限接近於神明,也就是人類強者們所追求的不朽。更何況九級的魔獸可不是那麼好遇見了,或許貫穿了整個人類的歷史中,也沒有出現過幾個九級的魔獸。

    在有記載的歷史中,九級晶核一共也就出現過四、五次,而且過程極為神秘,幾乎是一閃而逝,如同流星一樣。

    九級晶核的價值突破天際,甚至有人認為,只要給九級晶核施加了神性和法則之力,九級的晶核就可以直接蛻變成為低級的神格!那些擁有九級晶核的超級強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50
第六一一章 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在於他們懂得捨得,也豁得出去

    打到拜倫帝國去,這是經過雷恩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這場國戰必然會讓帕爾斯女皇在戰爭中獲得絕對的統治權,而且她或許也很清楚,只有將這場戰爭維持下去,維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同時還有一些危險的程度上,那些貴族們才會乖乖的聽話。只要他們聽話了,那麼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她將大權獨攬,成為她想要成為的皇帝,史上最成功,最強勢,也是最出色的女皇帝。

    在這種情況下,雷恩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看著帕爾斯女皇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她的巔峰,他卻什麼都不能做。他如果做了,那麼他就是奧蘭多帝國的叛徒,是被唾棄的對象,是貴族階級的反面教材,永遠被盯在恥辱柱上下不來。

    所以,他必須打到拜倫去。

    打到拜倫去,將戰火在拜倫境內點燃,失去了拜倫這一方的壓力,整個帝國都能鬆一口氣。只要格雷斯和格里恩兄弟同時坐鎮西線,加上帝國國內的援軍,足以在短時間內將滿月人打出去!

    只要能讓這場涉及到三個國家之間的戰爭盡快的結束,那麼帕爾斯女皇就無法建立起不敗的功勛,這就意味著她依然可以被推倒,被掀翻在地上!

    抿了抿嘴唇,春天的風捲著草原上泥土的腥氣撲面而來,這種腥氣並不難聞,反而給雷恩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每個人都生活在大自然中,但是每個人都在無時無刻的忽略大自然,直到他們失去大自然為止。趁著現在大自然還如此的清新脫俗,多吸幾口氣吧!

    火車緩緩的停在了東線的終點,鐵壁關內,鐵壁關的負責人立刻迎了上來,他臉上帶著的笑容並不作為,完全是發自內心。除了感激雷恩帶來的援助和支援之外,也為不需要他這樣的小人物去頂缸而為自己感到高興。是的,一旦鐵壁關有任何的閃失,最先倒霉的就是他這樣沒有太大背景的小軍官,處死可能是最好的下場了,全家貶為奴隸發賣更有可能一些。

    他伸出兩隻手在身上使勁擦了擦,才狠狠的握住了雷恩的手,用力的搖晃著,嘴角的齜到了耳朵下,彷彿只需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掛在耳朵上。一嘴發黃的黃牙似乎散發著某種怪味,雷恩皺了皺眉,仰起上身向後靠了靠。

    「您能及時趕到,真的是太好了!」,這小軍官高興的都快要哭出來,眼眶中早就蓄滿了淚水,「我叫弗曼,鐵壁關的負責人,再次感謝光明神讓您來到了這裡!」

    雷恩注意到弗曼的衣服上落了很多的灰塵,袖口處有很明顯的破損,最關鍵的是他的腮邊和額頭上還有兩道血印。傷口不大,而且也不深,血液已經凝固發黑,看上去並不是戰鬥中直接受到的傷。加上他頭髮裡的一些碎石子,應該是崩碎的石塊劃出來的。

    「我們邊走邊聊。」,雷恩甩了甩手,佛滿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失禮,他立刻將雙手鬆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緊跟在雷恩的身後。一邊走,雷恩一邊問道:「關外的情況怎麼樣了?」

    弗曼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的接上就回答道:「情況不是很好,他們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一點,最可怕的是那些巨人!」,一想到那巨人戰鬥時的畫面,弗曼的腳步都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深深的懼意。

    「他們太厲害了!」

    一點也沒有誇張的成分,那些八九米高的巨人拿著如同床弩一樣的長弓,將一根根足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的箭矢射過來,簡直如同災難一樣!城牆垛口已經崩壞的差不多了,城牆上也有一些地方出現了崩壞,如果不是鐵壁關實在是太厚實了,換做其他地方城市的城牆,恐怕已經被這群巨人給弄開了。

    更過分的是那些巨人往往兩人合力,就可以將一個牛頭人丟到城牆上。最初剛接觸到這樣的戰術時給守城的士兵們造成了很突然的損失,人們根本反應不過來,就有好幾個牛頭人搖頭晃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舉著巨大的斧槍就開始收割生命。如果不是弩手們及時的調轉了車頭,恐怕真的要出大問題。

    當然有了經驗之後,再面對這樣的戰術就不那麼緊張了,趁著牛頭人還沒有從震盪帶來的暈眩中清醒過來,士兵們就用武器順著對方的鎧甲插入了他們的身體。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損失了超過四百人!

    一切的一切,萬幸在於鐵壁關足夠高,足夠厚,足夠結實,不然真有失守的可能。一想到巨人軍團打破了鐵壁關之後引入了獸人精騎,那對整個帝國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弗曼此時終於揚起了頭,「好在我們堅守住了牆頭,在您到來的大約二十分鐘前,剛剛打退他們一次進攻!」

    雷恩不置可否的點著頭,能守住鐵壁關和這些士兵的勇氣以及意志的確有關係,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魏瑪走廊內的地形實在是足夠的狹窄。這裡就像好望角一樣,巨大陡峭的山脈因為大陸版圖的移動而斷開了一條縫隙。對於這個星球來說可能就是一條細細的線,但是對於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個走廊,一個通道。

    只能並排通過四五十人的窄道足以讓任何攻打鐵壁關的人望而興嘆,只能一點一點的用添油戰術消耗彼此雙方的有生力量。

    其實這場戰鬥在雷恩看來,實在是有點幼稚。

    讀過幾回三國,看過幾本歷史書的雷恩第一個想法就是火攻,在如此狹窄的地方一旦燒起來,那真的是跑都跑不掉。加上特殊的地形,整個魏瑪走廊靠近鐵壁關的這一段都將成為火焰的地獄。

    不過他也不怪弗曼愚蠢,他畢竟只是一個千人隊的隊長,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將領,或是什麼戰術大師,能守住鐵壁關幾天時間,已經很難得了,他已經無法做的更好了。

    「安排我的人進行換防,把城牆上的老兵們放下來,讓他們好好休息一天。另外,將關內所有的容器都準備好,放在站台上,不久之後會有人送來大量的火油,這將是我們轉敗為勝的契機!」,雷恩走到關內時停住腳步,摘下了手套丟進弗曼的懷中,「好好幹,你的英勇和無畏應該受到公正公平的獎賞,等我們打贏了這場戰鬥,或許你就是貴族了。」

    弗曼驚訝的連嘴都合不攏了,張的大大的,都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貴族!

    他顫抖起來,這個詞離他多麼的遙遠,可不知道為什麼,又這麼的接近。他體內所有的血液都燃燒起來,連骨頭都輕了幾分。這可是貴族啊,貴族!他哆嗦著將雷恩的手套疊好抓在手中,昂首挺胸行了一個軍禮,雷恩說不出滿意或是不滿意的點了點頭,直接朝著城牆走去。

    他要看看,這個巨人軍團,到底有多厲害!

    越是靠近城牆,受損的房屋也就越多,很多鐵纖和床弩才能用上的箭矢摧毀了各種各樣的設施,稍微靠近城牆的一排建築物幾乎全部都倒塌了。這裡沒有濃烈的火藥味,也沒有刀尖碰撞後殘留的鐵屑味,但那種充滿了毀滅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更加的強烈。

    踩著佈滿了小石子的階梯走上了城牆,一路上從城牆上下來的老兵們都好奇的看著雷恩,他們很好奇,但沒有人說什麼,都主動的為雷恩讓路。

    當雷恩走到城牆上的時候,越過了彷彿被耕過的地,踩著石子、鐵纖、碎裂的箭矢以及鮮血站在快要被抹平的城牆垛後時,望著遠方正在休息的巨人軍團,輕吐了一口氣。

    「把我的旌旗豎起來!」

    正在遠方修正的巨人軍團團長,牛頭人霍夫曼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身上有兩處傷口,都是弩車造成的,在不間斷的射擊中並非每個人都能躲過去,更別說那群陰險卑鄙的德西人還用了特種箭頭。他之所以如此的震驚,是因為他看見了一面巨大的黑底金邊的旌旗,突然間飄揚在蛋殼關的城牆上!

    他再無知,也知道,在整個奧蘭多帝國能夠用這樣顏色作為旌旗底色和邊框的,都是奧蘭多帝國最強大的八大黃金家族。

    糾纏環繞在一起的金色荊棘反射著刺眼的光陽,霍夫曼扭著頭斜睨著那處牆頭,以及牆頭上站著的人。

    他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了幾個音節——阿爾卡尼亞!

    是的。

    只有阿爾卡尼亞家族的旌旗上用金線勾勒出荊棘的圖案,那是一名黃金貴族,甚至可能就是雷恩本人。

    霍夫曼立刻招了招手,一個腦袋有他半個身體大的巨人低下了腦袋,霍夫曼指著雷恩,「射他!射死他你就是帝國的勛爵!」

    那巨人眼睛一亮,立刻從背上解下了巨大的長弓,隨手從插在峭壁上的箭壺中抽出一根足足有六米長的箭矢,瞄準了雷恩之後迅速的鬆手。

    繃緊的弓弦嘣的一聲將箭矢推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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