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同人] 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 作者:七尾妖魚(已完結)

 
zxcvbn45670 2017-10-10 18:04: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 35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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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治傷


儀琳被曲非煙拉出門來,林昊知道,這一遭應該是帶儀琳去看令狐衝的。想來明天就是劉正風金盆洗手了,嵩山派大概就會來了,我得去衡陽城外阻攔一會兒,算是幫令狐兄還個人情給曲洋老頭。再說,這嵩山派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搗亂的事,還是要多做做,有益身心。所以林昊看著儀琳和那小姑娘出去,也沒跟出去,倒是閃回廳內,朝諸位拱拱手,便拉了藍鳳凰離開。

儀琳被拉出來,情緒未定,想要回去。曲非煙晃身攔在她身前,張開了雙手,隻是笑,卻不讓她過去。儀琳突然心念一動:“昨日回雁樓頭,她和另一個男人一直坐著。直到令狐大哥死於非命,我抱著他屍首奔下酒家,似乎她還在那裏。這一切經過,她早瞧在眼裏了,也不用偷聽我的說話。她會不會一直跟在我後麵呢?”

想要問她一句話,卻漲紅了臉,說不出口。曲非煙道:“姐姐,我知道你想問我:‘令狐大哥的屍首到哪裏去啦?’是不是?”儀琳道:“正是,姑娘若能見告,我……我……實在感激不盡。”

曲非煙道:“我不知道,但有一個人知道。這人身受重傷,性命危在頃刻。姐姐若能用天香斷續膠救活了他生命,他便能將令狐大哥屍首的所在跟你說。”

儀琳道:“你自己真的不知?”

曲非煙道:“我曲非煙如果得悉令狐衝死屍的所在,教我明天就死在別人手裏,被人長劍在身上刺十七八個窟窿。”

儀琳忙道:“我信了,不用發誓。那人是誰?”

曲非煙道:“這個人哪,救不救在你。我們要去的地方,也不是甚麽善地。”

為了尋到令狐衝的屍首,便刀山劍林,也去闖了,管他甚麽善地不善地,

儀琳點頭道:“咱們這就去罷。”

兩人走到大門口,見門外兀自下雨,門旁放著數十柄油紙雨傘。儀琳和曲非煙各取了一柄,出門向東北角上行去。

其時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少,兩人走過,深巷中便有一兩隻狗兒吠了起來。儀琳見曲非煙一路走向偏僻狹窄的小街中,心中隻掛念著令狐衝屍身的所在,也不去理會她帶著自己走向何處。

行了好一會,曲非煙閃身進了一條窄窄的弄堂,左邊一家門首挑著一盞小紅燈籠。曲非煙走過去敲了三下門。有人從院子中走出來,開門探頭出來。曲非煙在那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又塞了一件物事在他手中。

那人道:“是,是,小姐請進。”

曲非煙回頭招了招手。儀琳跟著她進門。那人臉上露出詫異之極的神色,搶在前頭領路,過了一個天井,掀開東廂房的門簾,說道:“小姐,師父,這邊請坐。”

門簾開處,撲鼻一股脂粉香氣。儀琳進門後,見房中放著一張大床,**鋪著繡花的錦被和枕頭。

湘繡馳名天下,大紅錦被上繡的是一對戲水鴛鴦,顏色燦爛,栩栩欲活。儀琳自幼在白雲庵中出家,蓋的是青布粗被,一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被褥,隻看了一眼,便轉過了頭。

隻見幾上點著一根紅燭,紅燭旁是一麵明鏡,一隻梳妝箱子。床前地下兩對繡花拖鞋,一對男的,一對女的,並排而置。

儀琳心中突的一跳,抬起頭來,眼前出現了一張緋紅的臉蛋,嬌羞靦腆,又帶著三分尷尬,三分詫異,正是自己映在鏡中的容顏。

背後腳步聲響,一個仆婦走了進來,笑眯眯的奉上香茶。這仆婦衣衫甚窄,妖妖嬈嬈地甚是**。儀琳越來越害怕,低聲問曲非煙:“這是甚麽地方?”

曲非煙笑了笑,俯身在那仆婦耳邊說了一句話,那仆婦應道:“是。”伸手抿住了嘴,嘻的一笑,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

儀琳心想:“這女人裝模作樣的,必定不是好人。”又問曲非煙:“你帶我來幹甚麽?這裏是甚麽地方?”

曲非煙微笑道:“這地方在衡山城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

儀琳又問:“甚麽群玉院?”

曲非煙道:“群玉院是衡山城首屈一指的大妓院。”

儀琳聽到“妓院”二字,心中怦的一跳,幾乎便欲暈去。

她見了這屋中的擺設排場,早就隱隱感到不妙,卻萬萬想不到這竟是一所妓院。她雖不十分明白妓院到底是甚麽所在,卻聽同門俗家師姊說過,妓女是天下最**賤的女子,任何男人隻須有錢,便能叫妓女相陪。曲非煙帶了自己到妓院中來,卻不是要自己做妓女麽?心中一急,險些便哭了出來。

便在這時,忽聽得隔壁房中有個男子聲音哈哈大笑,笑聲甚是熟悉,正是那惡人“萬裏獨行”田伯光。

儀琳雙腿酸軟,騰的一聲,坐倒在椅上,臉上已全無血色。曲非煙一驚,搶過去看她,問道:“怎麽啦?”

儀琳低聲道:“是那田……田伯光!”

曲非煙嘻的一聲笑,說道:“不錯,我也認得他的笑聲,他是你的乖徒兒田伯光。”

田伯光在隔房大聲道:“是誰在提老子的名字?”

曲非煙道:“喂!田伯光,你師父在這裏,快快過來磕頭!”

田伯光怒道:“甚麽師父?小娘皮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臭嘴。”

曲非煙道:“你在衡山回雁酒樓,不是拜了恒山派的儀琳小師太為師嗎?她就在這裏,快過來!”

田伯光道:“她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咦,你……你怎麽知道?你是誰?我殺了你!”聲音中頗有驚恐之意。

曲非煙笑道:“你來向師父磕了頭再說。”

儀琳忙道:“不,不!你別叫他過來!”

田伯光“啊”的一聲驚呼,跟著拍的一聲,顯是從**跳到了地下。

一個女子聲音道:“大爺,你幹甚麽?”

曲非煙叫道:“田伯光,你別逃走!你師父找你算帳來啦。”

田伯光罵道:“甚麽師父徒兒,老子上了令狐衝這小子的當!這小尼姑過來一步,老子立刻殺了她。”

儀琳顫聲道:“是!我不過來,你也別過來。”

曲非煙道:“田伯光,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號人物,怎地說了話竟不算數?拜了師父不認帳?快過來,向你師父磕頭。”

田伯光哼了一聲不答。儀琳道:“我不要他磕頭,也不要見他,他……他不是我的徒弟。”

田伯光忙道:“是啊!這位小師父根本就不要見我。”

曲非煙道:“好,算你運氣。後麵有個人跟著我們,你去打發了”

田伯光突然提聲喝道:“小賊,好膽。”便聽窗格子,啪的一聲,飛出去一個人影。“那個人是個尼姑,是這小尼姑的師姐。”

儀琳一聽,居然是自己師姐,回頭一想,師傅肯定是不放心我一人,才派師姐跟來的,不知道師姐有沒有受傷。可又想起,自己如今身在妓院,師傅知道了,怎麽解釋的清。一時間心亂如麻。

田伯光問道:“小姑娘,你是誰?”

曲非煙笑道:“你不用問。你乖乖的不說話,你師父永遠不會來找你算帳。”

田伯光果然就此更不作聲。

儀琳道:“曲姑娘,咱們快走罷!”

曲非煙道:“那個受傷之人,還沒見到呢。你不是有話要跟他說嗎?你要是怕師父見怪,立刻回去,卻也不妨。”

儀琳沉吟道:“反正已經來了,咱們……咱們便瞧瞧那人去。”

曲非煙一笑,走到床邊,伸手在東邊牆上一推,一扇門輕輕開了,原來牆上裝有暗門。曲非煙招招手,走了進去。

儀琳隻覺這妓院更顯詭秘,幸好田伯光是在西邊房內,心想跟他離得越遠越好,當下大著膽子跟進。

裏麵又是一房,卻無燈火,借著從暗門中透進來的燭光,可以看到這房甚小,也有一張床,帳子低垂,依稀似乎睡得有人。儀琳走到門邊,便不敢再進去。

曲非煙道:“姐姐,你用天香斷續膠給他治傷罷!”

儀琳遲疑道:“他……他當真知道令狐大哥屍首的所在?”

曲非煙道:“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我可說不上來。”儀琳急道:“你剛才說他知道的。”

曲非煙笑道:“我又不是大丈夫,說過了的話卻不算數,可不可以?你要是願意一試,不妨便給他治傷。否則的話,你即刻掉頭便走,誰也不會來攔你。”儀琳心想:“無論如何要找到令狐大哥的屍首,就算隻有一線機會,也不能放過了。”便道:“好,我給他治傷。”

回到外房去拿了燭台,走到內房的床前,揭開帳子,隻見一人仰天而臥,臉上覆了一塊綠色錦帕,一呼一吸,錦帕便微微顫動。儀琳見不到他臉,心下稍安,回頭問道:“他甚麽地方受了傷?”

曲非煙道:“在胸口,傷口很深,差一點兒便傷到了心髒。”

儀琳輕輕揭開蓋在那人身上的薄被,隻見那人袒**胸膛,胸口前正中大一個傷口,血流已止,但傷口甚深,顯是十分凶險。

儀琳定了定神,心道:“無論如何,我得救活他的性命。”將手中燭台交給曲非煙拿著,從懷中取出裝有天香斷續膠的木盒子,打開了盒蓋,放在床頭的幾上,伸手在那人創口四周輕輕按了按。

曲非煙低聲道:“止血的穴道早點過了,否則怎能活得到這時候?”

儀琳點點頭,發覺那人傷口四處穴道早閉,而且點得十分巧妙,遠非自己所能,於是緩緩抽出塞在他傷口中的棉花,棉花一取出,鮮血便即急湧。

儀琳在師門曾學過救傷的本事,左手按住傷口,右手便將天香斷續膠塗到傷口之上,再將棉花塞入。這天香斷續膠是恒山派治傷聖藥,一塗上傷口,過不多時血便止了。儀琳聽那人呼吸急促,不知他是否能活,忍住便道:“這位英雄,貧尼有一事請教,還望英雄不吝賜教。”

突然之間,曲非煙身子一側,燭台傾斜,燭火登時熄滅,室中一片漆黑。曲非煙叫了聲“啊喲”,道:“蠟燭熄了。”

儀琳伸手不見五指,心下甚慌,尋思:“這等不幹不淨的地方,豈是出家人來得的?我及早問明令狐大哥屍身的所在,立時便得離去。”顫聲問道:“這位英雄,你現下痛得好些了嗎?”那人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曲非煙道:“他在發燒,你摸摸他額頭,燒得好生厲害。”

儀琳還未回答,右手已被曲非煙捉住,按到了那人額上。本來遮在他麵上的錦帕已給曲非煙拿開,儀琳隻覺觸手處猶如火炭,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道:“我還有內服的傷藥,須得給他服下才好。曲姑娘,請你點亮了蠟燭。”

曲非煙道:“好,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火。”儀琳聽她說要走開,心中急了,忙拉住她袖子道:“不,不,你別去,留了我一個兒在這裏,那怎麽辦?”

曲非煙低低笑了一聲,道:“你把內服的傷藥摸出來罷。”

儀琳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倒了三粒藥丸出來,托在掌中,道:“傷藥取出來啦。你給他吃罷。”

曲非煙道:“黑暗中別把傷藥掉了,人命關天,可不是玩的。姐姐,你不敢留在這裏,那麽我在這裏待著,你出去點火。”

儀琳聽得要她獨自在妓院中亂闖,更是不敢,忙道:“不,不!我不去。”

曲非煙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你把傷藥塞在他口裏,喂他喝幾口茶,不就得了?黑暗之中,他又見不到你是誰,怕甚麽啊?喏,這是茶杯,小心接著,別倒翻了。”

儀琳慢慢伸出手去,接過了茶杯,躊躇了一會,心想:“師父常道,出家人慈悲為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此人不知道令狐大哥屍首的所在,既是命在頃刻,我也當救他。”於是緩緩伸出右手,手背先碰到那人額頭,翻過手掌,將三粒內服治傷的“白雲熊膽丸”塞在那人口中。

那人張口,含在嘴裏,待儀琳將茶杯送到口邊時喝了幾口,含含糊糊的似是說了聲“多謝”。儀琳道:“這位英雄,你身受重傷,本當安靜休息,隻是我有一件急事請問。令狐衝令狐俠士為人所害,他屍首……”

那人道:“你……你問令狐衝……”

儀琳道:“正是!閣下可知這位令狐衝英雄的遺體落在何處?”

那人迷迷糊糊的道:“甚……甚麽遺體?”

儀琳道:“是啊,閣下可知令狐衝令狐俠士的遺體落於何方?”那人含糊說了幾個字,但聲音極低,全然聽不出來。儀琳又問了一遍,將耳朵湊近那人的臉孔,隻聽得那人呼吸甚促,要想說甚麽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儀琳突然想起:“本門的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效驗甚佳,藥性卻也極猛,尤其服了白雲熊膽丸後往往要昏暈半日,那正是療傷的要緊關頭,我如何在這時逼問於他?”她輕輕歎了口氣,從帳子中鑽頭出來,扶著床前一張椅子,便即坐倒,低聲道:“待他好一些後再問。”

曲非煙道:“姐姐,這人性命無礙麽?”

儀琳道:“但願他能痊愈才好,隻是他胸前傷口實在太深。曲姑娘,這一位……是誰?”

曲非煙並不答複,過了一會,說道:“我爺爺說,你甚麽事情都看不開,是不能做尼姑的。”

儀琳奇道:“你爺爺認得我?他……他老人家怎知道我甚麽事情都看不開?”

曲非煙道:“昨日在回雁樓頭,我爺爺帶著我,看你們和田伯光打架。”

儀琳“啊”了一聲,問道:“跟你在一起的,是你爺爺?”

曲非煙笑道:“是啊,你那個令狐大哥,一張嘴巴也真會說,他說他坐著打天下第二,那時我爺爺真的有些相信,還以為他真有一套甚麽出恭時練的劍法,還以為田伯光鬥不過他呢,嘻嘻。”

黑暗之中,儀琳瞧不見她的臉,但想象起來,定然滿臉都是笑容。曲非煙愈是笑得歡暢,儀琳心頭卻愈酸楚。

曲非煙續道:“後來田伯光逃走了,爺爺說這小子沒出息,既然答應輸了拜你為師,就應當磕頭拜師啊,怎地可以混賴?”

儀琳道:“令狐大哥為了救我,不過使個巧計,卻也不是真的贏了他。”

曲非煙道:“姐姐,你良心真好,田伯光這小子如此欺侮你,你還給他說好話。令狐大哥給人刺死後,你抱著他的屍身亂走。我爺爺說:‘這小尼姑是個多情種子,這一下隻怕要發瘋,咱們跟著瞧瞧。’於是我們二人跟在你後麵,見你抱著這個死人,一直不舍得放下。我爺爺說:‘非非,你瞧這小尼姑多麽傷心,令狐衝這小子倘若不死,小尼姑非還俗嫁給他做老婆不可。’”

儀琳羞得滿臉通紅,黑暗中隻覺耳根子和脖子都在發燒。

曲非煙道:“姐姐,我爺爺的話對不對?”

儀琳道:“是我害死了人家。我真盼死的是我,而不是他。倘若菩薩慈悲,能叫我死了,去換得令狐大哥還陽,我……我……我便墮入十八重地獄,萬劫不能超生,我也心甘情願。”她說這幾句話時聲音誠懇之極。便在這時,**那人忽然輕輕呻吟了一下。

儀琳喜道:“他……他醒轉了,曲姑娘,請你問他,可好些了沒有?”

曲非煙道:“為甚麽要我去問!你自己沒生嘴巴!”

儀琳微一遲疑,走到床前,隔著帳子問道:“這位英雄,你可……”一句話沒說完,隻聽那人又呻吟了幾聲。儀琳尋思:“他此刻痛苦難當,我怎可煩擾他?”

悄立片刻,聽得那人呼吸逐漸均勻,顯是藥力發作,又已入睡。曲非煙低聲道:“姐姐,你為甚麽願意為令狐衝而死,你當真是這麽喜歡他?”

儀琳道:“不,不!曲姑娘,我是出家人,你別再說這等褻瀆佛祖的話。令狐大哥和我素不相識,卻為了救我而死。我……我隻覺萬分的對他不起。”

曲非煙道:“要是他能活轉來,你甚麽事都肯為他做?”

儀琳道:“不錯,我便為他死一千次,也是毫無怨言。”

曲非煙突然提高聲音,笑道:“令狐大哥,你聽著,儀琳姐姐親口說了……”

儀琳怒道:“你開甚麽玩笑?”

曲非煙繼續大聲道:“她說,隻要你沒死,她甚麽事都肯答允你。”

儀琳聽她語氣不似開玩笑,頭腦中一陣暈眩,心頭怦怦亂跳,隻道:“你……你……”

隻聽得咯咯兩聲,眼前一亮,曲非煙已打著了火,點燃蠟燭,揭開帳子,笑著向儀琳招了招手。儀琳慢慢走近,驀地裏眼前金星飛舞,向後便倒。曲非煙伸手在她背後一托,令她不至摔倒,笑道:“我早知你會大吃一驚,你看他是誰?”

儀琳道:“他……他……”聲音微弱,幾乎連氣也透不過來。**那人雖然雙目緊閉,但長方臉蛋,劍眉薄唇,正便是昨日回雁樓頭的令狐衝。

儀琳伸手緊緊抓住了曲非煙的手臂,顫聲道:“他……他沒死?”

曲非煙笑道:“他現下還沒有死,但如你的傷藥無效,便要死了。”

儀琳急道:“不會死的,他一定不會死的。他……他沒死!”驚喜逾恒,突然哭了起來。

曲非煙奇道:“咦,怎麽他沒有死,你卻反而哭了?”

儀琳雙腳發軟,再也支持不住,伏在床前,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說道:“我好歡喜。曲姑娘,真是多謝你啦。原來,原來是你救了……救了令狐大哥。”

曲非煙道:“是你自己救的,我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我又沒天香斷續膠。”儀琳突然省悟,慢慢站起,拉住曲非煙的手,道:“是你爺爺救的,是你爺爺救的。”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人尋到了這裏,嘴裏喊著:“大師兄,大師兄。”

儀琳一聽,是華山派的。可又擔心自己在妓院裏,說不清,不好去開門,卻不料那人直接就推門進來。倒嚇了屋內兩人一跳。

曲非煙問道:“你是誰?怎麽亂闖。還有,你怎麽知道是這間屋子?”

那華山派來人,正是令狐衝的鐵杆,陸猴兒,林昊放心不下令狐衝,知道曲非煙帶儀琳來了這妓院,未免讓儀琳難堪,也為了令狐衝傷勢。就派人去通知了福威鏢局的分處,讓他們派人過來接走。

正巧,看到陸猴兒,這人林昊熟悉,正是令狐衝的鐵杆小弟。令狐衝一犯事,上了思過崖,送酒送菜的基本就是他了。

於是這項任務就落到他頭上了,嶽不群見了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是為自己華山派的弟子忙活,隻能說道:“一路上多加小心,不可得罪了別人。”

在金錢武力雙重攻勢下,陸猴兒幾人很快就知道了令狐衝的藏身之地。然後,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陸猴兒接過了令狐衝,帶著儀琳就往福威鏢局走。畢竟現在劉府人多眼雜,不好養傷。而曲非煙,很無奈地被人撇下了。

儀琳嘴裏稱謝,可是也覺得這裏不是久留之地,要是被師傅知道,真是百口莫辯,也希望趕快離開,正巧陸猴兒就來了。

曲非煙道:“哼,你們不陪我,我去找菁姐姐。。”

PS:睡個午覺,貌似碰到了傳說中的鬼壓床,意識清晰,怎麽也醒不了,總感覺有人拉自己,還有個小孩說別拉他。如果是一次,也許覺得是幻覺。問題是我醒來後,換了個姿勢,又碰到了。上帝作證,我們家那時什麽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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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涼茶


衡陽城外

這裏是從北往南進衡陽城的必經之路。

這裏離著衡陽城有二十裏路,過往的行客,都喜歡在這裏歇歇腳,喝一壺正宗的衡陽涼茶。畢竟衡陽城就在眼前了,體體麵麵,精精神神的進城,總好過疲憊不堪,有氣無力的進城,沒由得讓人小瞧了。

這裏,有家茶鋪,是家老字號了。

店主姓東,昨天突然得了病,很急,於是他的侄子來頂班。他的侄子是個俊俏後生,聽說今年剛娶了婆娘,這婆娘也是個美人胚子,尤其這聲音,太美了,聽了讓人渾身骨頭都輕了一節。

“這幾天的日子真他娘的奇怪,昨天還下著陰雨,今天卻突然開了這麽大的太陽,雖說這秋高氣爽,可趕了這許久路,倒是渴死老子了,走走,往前就有個茶鋪,咱去喝一壺,去去火。”不遠處傳來了行腳夫的聲音,他們拉驢馱著貨物,還有推著小板車進城買賣的,他們多半是小生意,趕得早了,倒不如趕得巧了,也不用摸黑行路。

“老東子,來壺好茶。哥幾個又來光顧你生意了。”那帶頭的一聲吆喝,後頭的人,都悉悉索索把貨物靠停了,拍了拍手,撣了撣衣服,往茶鋪裏走來。

“幾位客觀,一壺上等好茶,還要其他點什麽嗎?”出來個年輕後生,端著一壺茶,幾個茶杯,看著倒是俊俏的很。

“喲,小哥麵生,沒見過啊。老東子呢?”那帶頭的問道。他也沒懷疑,這店鋪生意小,也沒人看上,所以他本以為這人是老東子家的晚輩,過來幫襯著。

“東子叔昨夜下雨淋壞了身子,早上起來就燒了,可這生意不能黃,怕砸了招牌。我是他遠方侄子,沒得我就來了。”那後生解釋道。這話,他早上已經說了許多遍,自己也已不覺得拗口。

這後生,就是林昊。昨晚上他便和藍鳳凰商量著怎麽折騰一下嵩山派。林昊還曾經大膽的提出,我們假扮錦衣衛吧。來一句:“我們錦衣衛辦事,從來都隻問時間,地點,何人?”那群嵩山派的,說不定就被嚇跑了。屁滾尿流回去報告左冷禪,還以為惹到了錦衣衛。

這想法惹得藍鳳凰笑的肚子都痛了,還嘲笑了他半天。不說錦衣衛那繡春刀,飛魚服怎麽弄,單說那腰牌,總不會有匠人替你打造吧。這可都是滅門的罪,說不定,隔天你就被官府通緝了。

後來,藍鳳凰幹脆說,下毒吧。這事,我在行。林昊一聽,下毒,這我行走江湖還沒幹過,這種簡單省力,又能達到目的事,我以前這麽就這麽缺心眼。成,那就幹了。

於是,他們一早就尋了下毒的地點,從衡陽城,一路北來,就這麽個茶鋪,而且生意好的不得了。於是林昊眼珠一轉,啥也沒說,直接給了這老板老東子一錠雪花銀子,說了句:“這茶鋪,今天,歸我。明天你再來接手。”

那老東子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可是看了看手裏的銀子,又感覺自己似乎占了大便宜。忙說:“這樣,你不是虧大了。你這孩子也真是敗家,這樣吧,這茶鋪也不值幾個錢,就當我自己偷懶了,今天這茶鋪歸你,我拿你的銀子去城裏買些吃食,晚上,我請你們小夫妻喝老酒。”

這下輪到林昊和藍鳳凰傻眼了。原本打算若是他不同意,就把他打暈了捆起來,放後麵柴房。沒想到這老東子這麽老實。林昊還直呼果然是純潔的勞動人民啊。

那老東子得了銀子,便哼著什麽不知名的調子晃悠開了:“爺爺行走江湖的時候,你們兩個還在你娘肚子裏折騰喱。嘿,這江湖每天都死那麽多人,今天也不知道輪到誰,幸好爺爺我早就退出了。不知道這回,劉三爺能不能安然退出呢?”

林昊二人沒聽見老東子那話,正準備著自己的事。兩人化妝了一番,可還是覺得自己扮得不像,尤其是藍鳳凰,哪像一個村姑啊?說起話來,四川口音婉轉柔情的,倒是能把人的魂勾出來。於是兩人一致決定,藍鳳凰除非必要,不能開口。

天大亮了,行腳商,趕路人,漸漸多了起來,茶鋪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這日頭,難得的毒啊。這正幫了林昊他們一個大忙。

幾十來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騎著駿馬,慢慢出現在林昊的視野裏,林昊一看,對著藍鳳凰使了個眼色,“來了”。

藍鳳凰頓時會意,她回屋,提了桶水,將水潑在地上,地上嗤的一聲,不多一會兒,便蒸發了,她隻是笑笑:“麻煩,抬腿啊。”

眾人聽了,盡皆被這聲音吸引了去,正如酷熱裏的一陣涼風,撫過所有人的心頭。頓時讓人感覺一陣沁脾透心涼。

林昊這時候,也提著茶壺出來了:“眾位,這是小店剛剛配置成功的家傳秘方,喝了這種涼茶去火解渴,神清氣爽。來來,各位試試,今天頭一壺,算是小店免費招待啊。”

說完,提著茶壺給眾人都滿上一杯,香氣縈人啊。這似梔子花香,淡而不散。眾人飲後感到一陣舒暢,都叫道:“老板好茶啊,再來一壺,再來一壺。”

林昊打趣道:“再來一壺可是要收錢了。”

那幫閑漢笑道:“老板羅嗦,爺們還能賴賬不成。”

林昊也哈哈一笑,又給了一滿壺。

嵩山派眾人也是趕路而來,一路疾馳,馬不停蹄,也看著快趕到衡陽城了。為首一人雖感覺口渴難耐,可想起自己身上使命,不敢拖延。

身後有弟子叫道:“費師叔,我們也歇歇腳吧。大家夥都累了,也渴了。在這裏喝一杯茶,不會誤事的。等下加緊點,說不定還能早到呢。”那人說完,其餘眾人都附和著。

那打頭的人看了看天氣,又抹了一把汗。看了一眼那些閑漢,都不是江湖人。那些人喝完茶後,有的依依不舍的離去,有的還想多喝一壺。看來這茶確實不錯,又感覺自己喉嚨似乎也渴的快冒火了,於是才同意。

嵩山派人多,茶鋪也就幾個位置。嵩山派眾人倒也仔細,背著林昊用銀簪子試了試,看這茶沒毒,才敢坐下。幾個輩分高的,坐著,細細喝著,更多的倒是直接就著茶壺灌。

“這茶,真是香,我在嵩山還從沒喝過這麽好喝的茶。”那人喝完,朝林昊說道:“老板,要不你去嵩山開家鋪子,我們師兄弟定然每日來光顧你。”

林昊笑笑:“小本生意,哪經得起折騰。幾位爺喜歡就好。”嵩山眾人也都笑笑,剛才那幾句不過是玩笑。

不多片刻,嵩山眾人都離開了,領頭的人,打賞了二兩銀子,林昊千恩萬謝的收下了。

嵩山派幾人走後,林昊和藍鳳凰立馬換了衣服,從後門離開了。

從衡陽出來的行路人,聽說前麵有家茶鋪,賣的極品好茶,可一來,發現這茶鋪連個人影都沒了。都暗呼自己這麽倒黴,老板提前歇業了。無奈,隻好頂著烈日,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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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斷手


嵩山眾人行至半路,突然有弟子從馬上跌落下來,領頭人回頭一看,見後麵弟子個個臉色蒼白的嚇人。

忙停下馬回頭問道:“你們怎麽了?”

有弟子還能忍著開口,有氣無力的說道:“師叔,我們似乎中毒了。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頭暈得很。”說完便伏在馬背上,眼皮翻白。

領頭人搭過那人的手一摸,輸了一道真氣:“怪了,他體內怎麽空蕩蕩的,一絲內力也無了。”

“若是中毒,為什麽我們幾個沒事?”那領頭人又問了幾句,可是毫無結果。

怎麽辦?現在若是趕到衡陽城想必討不了好,那劉正風一人我倒不怕,怕的是衡山派不肯束手就擒。外界傳言莫大和劉正風不和,可我知道他們畢竟藝出同門,有著幾十年的同門之宜,或許我把那件事說出來,莫大可能會撇清關係。可師兄要的是屠盡劉家滿門,若是現在去了,隻要有個帶頭的阻攔,怕是成不了事。這下可怎麽辦?

去,還是不去?

這人不敢做主,叫來同行兩人商量。

“費師弟,陸師弟,你們怎麽看?”那領頭人問道。

“丁師兄,我看以我們三人,再加上掌門師兄的五嶽令旗,想必也不會有人敢攔。要是有人敢攔。他問過我手中長劍嗎?”說完刷的一下抽出嵩山大劍,劍光閃閃,端的一把好劍。

其他二人,看了一眼,也都微微頷首,想來應該是不敢的。

他們歇息了一會兒,見那些弟子中的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無非是暫時失去了內力,又在馬上顛簸久了,一時間身體有些虛弱。隻要他們自己三人功夫尚在,還怕其他人嗎?

隻是,他們真能如意嗎?

當然不。

你瞧,遠處不是有兩匹馬緩緩跟上來了嗎?

待一看,那嵩山派幾人頓時明白過來。馬上正是剛才茶鋪那一對夫妻。

費斌道:“你們什麽來路?下的什麽毒?還不把解藥交出來。否則休怪老夫劍下無情。”

藍鳳凰一聽,笑道:“你們中毒了嗎?可是看你們的樣子可不像。那個矮一點的,你不是拿銀簪子試過了嗎?我們賣的可是好茶,哪裏有毒了,可別冤枉了好人。”

丁勉上前道:“費師弟,不用跟他們羅嗦,抓了他們不就知道了。”

說完一提氣,拔劍向林昊刺來。林昊也不避,側身拔劍,用劍橫檔了一記,丁勉見沒占優,加大了力氣,又朝林昊刺來。

林昊見這招力大,不可硬接,便閃了開去。丁勉還待攻來,卻身影一頓,感到後繼無力,內氣提不上來。

藍鳳凰見了哈哈一笑,對林昊笑道:“看,終於發作了啊。我還以為要過一會兒呢。他們的內力也不怎麽樣嗎?這才不過一炷香,就撐不住了。”

費斌和陸柏見丁勉也中毒了,又聽藍鳳凰如此說道。心頭也一頓,提氣內力一試,果然,他們也中毒了,如今更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可他們幾人縱橫江湖幾十年,何曾吃過這麽大的虧。

嘴裏還不依不饒,叫囂著:“妖女,你膽敢和我們嵩山派做對,你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哪曉得藍鳳凰隻回了一句,嵩山派眾人立馬就焉了。

“我們神教做事,你們嵩山派也管得著嗎?”

日月神教的?嵩山派眾人聽了,立馬警覺起來,不知道這四周還有沒有其他魔教同夥。

藍鳳凰看了一眼,很滿意嵩山派的反應。

誘惑道:“你們想不想知道怎麽中毒的,猜到有獎哦。”見嵩山派眾人隻是怒視著她,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為正義而獻身的烈士模樣,她就笑了。

見林昊不停拿劍劃著丁勉的衣服,無聊的割出了好幾道口子。丁勉想反抗,可是四肢無力,隻能怒視著林昊。

藍鳳凰繼續說道:“猜到的話,我就給你們解藥。”這下嵩山派眾人立馬人頭聳動,一時間不知道藍鳳凰是不是說真的,倒是沒人開口。。

費斌卻道:“妖女,你不用在這裏妖言惑眾,我們嵩山派沒一個孬種,你要殺便殺。”眾人聽了,頓時大為激勵,同仇敵愾。

“費斌,”林昊轉過頭來叫道,費斌神色一凜,心頭一股不詳的預感漫上來。又聽林昊繼續道:“聽說你外號大嵩陽手,想必手上功夫練的不錯,你看著,”說完,就地撿起一塊鵝卵石,握在手裏,一運功,眾人隻聽見滋滋的聲音作響,卻見林昊手中鵝卵石變成粉末唰唰的掉在地上。

又見林昊問道:“費斌,我這一手比起你如何?”

費斌看完,驚愕的看著林昊,這還是人嗎?我雙手雖說能力劈頑石,也能捏碎石頭,可像他這樣,一握就能握成粉末的,便是想也不敢想。這人內力到底有多恐怖?怕是比得上少林方證大師了。可他這麽年輕,到底是怎麽練的?

費斌倒也坦然:“我做不到。”

“好”林昊說了一句,可是他的劍卻提起來了。“今天,你栽在我們手裏,也不能算冤枉,東方教主說了,嵩山派最近幾年太不像話,要我給你們一點警告。你的外號叫大嵩陽手,我就斷你一手,你若有什麽意見,他日可上黑木崖來找我。”林昊說完,也不給費斌機會,直接手起劍落,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大掌便在地上哆嗦。費斌捂著斷了的手腕,怨毒的看著林昊。

林昊也不看他,走到了陸柏身邊,又問道:“你的外號叫仙鶴手?我剛才那一手你做的到嗎?”

陸柏不答他,隻是哼了一聲:“我練得是靈巧功夫,你要是能讓我服氣,除非……”他還沒說完,就見林昊手裏已經拽著一封信,正是左冷禪寫的,那封信他一直放在胸口貼身處,怎麽一眨眼就到了林昊手裏。心下駭然,卻不承認林昊功夫靈巧,還待辯解,卻聽林昊說道:“我這手,還稱得上靈巧嗎?”

陸柏不答,林昊也不管,直接又是一劍,血濺了一地,陸柏隻冷哼了一聲,捂著斷手。隻冷冷看著他,或許他明白自己怎麽練也報不了仇的,隻是此刻要牢牢記住這張臉,說不定哪日便有機會。

林昊又走到丁勉麵前,道:“你的劍法不錯,隻可惜未能盡力。當然我也沒盡全力,否則,你已經死了。”林昊說的是實話,可惜丁勉不這麽認為。

“小子猖狂。”丁勉叫了一句,不過這在林昊看來隻是色厲內荏的做法。

“你的外號叫托塔手,手上功夫一定了得。可我剛才又是用力又是用巧的,此刻怕是你也沒什麽話好說。”也不等丁勉開口,林昊已經拔劍,又是一隻大手。

林昊從丁勉身上撕下了原本就被劃破了的衣服。說道:“我以為我剛才在劃你衣服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了的。我的劍是要見血的,不見血,我怎麽能收回去呢?”林昊輕輕擦了擦他的劍,這劍飲了血之後,似乎更加殺氣迫人了,寒光也更冷了。

藍鳳凰看著他拔劍,斷手,一氣嗬成,臉上總掛著微笑,殺人很簡單,要讓一個人痛苦,卻不簡單。要讓一個人銘記一生,卻是難上加難。

林昊走了,走前說了一句:“記得來黑木崖找我報仇,我等著你們。”他說這一句的時候,神色特別虔誠,仿佛真的有神在聆聽一般。

藍鳳凰跟著走了,她笑了,笑的特別開心,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確實,她聽到了這輩子最好聽的笑話。殺了人,往日月神教身上潑,想必整個江湖也隻有林昊幹的出來。

PS:大家知道毒是怎麽下的嗎?請仔細看上一章哦。。謎底下章揭曉。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8:32
第十七章 衡陽事了


當林昊夫婦漸行漸遠,嵩山派眾人才敢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三位師叔。剛才那一幕太震撼了。那個人就這麽輕鬆寫意的一劍一隻手掌,卸掉了他們三位師叔成名已久的右手。

他們被卸掉的是右手掌,否則,你以為呢?

左手嗎?

當然不,右手才是拿劍的那隻手。

現在看來,無論願不願意,似乎都隻能去衡陽城了。因為他們三位師叔的傷勢很重,即使點了穴道,這血還是止不住,再流下去,整個右臂就會廢了的。

原本,他們是來殺人的,他們應該攜著五嶽令旗的威嚇,堂而皇之的走進劉正風家裏,命令他不準退出江湖。然後把所有事一抖,就地解決劉正風,威嚇五嶽劍派其餘人。現在,似乎一切都反過來了,他們還得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隻能謊稱是來祝賀的途中遇到了埋伏,可不能讓劉正風知道他們來的真實意圖。

林昊夫婦先一步到了衡陽城,林昊在街口遇到了莫大,他身後跟著五六個衡山派弟子。看來,莫大履行了賭約。

莫大不經意間瞥見了林昊,冷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拱拱手致意。

林昊原本是不想理他的,可惜他自己卻上來了。

“我遵守了賭約。不過,你有把握嗎?要是五嶽劍派其他人知道了我師弟的事,就算多我一個,也保不住他的。”莫大低聲問了句,神色有些擔心,他的手一直牢牢抓著那把胡琴,指節泛白,看樣子,他今天一直很緊張。

林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會幫忙的。嵩山派此刻怕是自顧不暇。”

莫大聽完,似乎鬆了口氣,握著胡琴的手,似乎也放下了,不像剛才,總在微微顫抖。

莫大問道:“是誰?誰會幫我師弟?”

林昊看了看左右,來往的人群,匆匆忙忙,稀稀落落,卻沒人往他們這邊看,林昊知道,眼睛有時候會騙人的,可這個話,他原本也沒打算瞞著。

林昊低聲說了句:“東方不敗。”

莫大聽完後,勉強還能鎮定,可林昊明顯看到他的瞳孔收縮了下,手也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林昊很滿意莫大的反應。看樣子,東方不敗這個名字還真挺有威懾力。

林昊轉過身去,似乎想起什麽好笑的事,嗬嗬一笑,大聲說著:“你放心吧。記得幫我給劉三爺帶個話,叫他告訴那位,令狐衝的人情,我替他還了。以後叫他別出來了,江湖很危險。別連累了別人。”

莫大道:“我記住了。”此刻,他才敢真正放心,林昊說的想必是真的。他既然知道真相,就不會騙自己。他應該是為了還令狐衝的人情才幫忙的吧。

可是東方不敗會幫忙嗎?應該會的,隻要透露消息給魔教,中途埋伏,嵩山派的人肯定也討不了好。魔教似乎還在記恨二十年前的事吧。

是不是這樣呢?

或許隻有林昊自己知道了。

……………………………………

“神醫,我們師兄弟到底中了什麽毒?為什麽現在還是全身無力。”丁勉拖著斷臂,用另一隻手撐起身子問道。他失血過多,臉上原本蒼白如紙,可一說起這個,全身的血液似乎倒湧一般,他臉上頓時因為生氣而漲紅了。

“你們的毒,我能解。”嵩山派三人一聽,頓時精神一足,隻要恢複了功力,大不了我們改練左手劍法,也總有時候能報仇的。卻聽那神醫話鋒一轉:“不過,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我怕你們等不了。”嵩山派三人默然不語。他們不知道神醫口裏的時間到底需要多長。所以不敢開口,他們怕留給他們報仇的時間太短了。

神醫也不理他們,自顧說道:“你們先說說你們是怎麽中毒的?”手裏卻是擺弄著自己的草藥,還喃喃自語,到底是這個七錢呢,還是那個七錢呢?

嵩山派的人或許對這位神醫不時的走神頗有微辭,但也不敢打擾他的思緒。等神醫臉上顯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們才敢說:“我們並不知道怎麽中毒的。我們隻在那個茶鋪喝了一壺茶,但是起先我們用銀簪子試過,是沒毒的。若是其他什麽東西有毒,那些行腳的閑漢怎麽不見中毒?”

神醫似乎沒聽到他們的話,說道:“世界上奇怪的事很多,比方說這顆草藥,它本是活血化瘀治療外傷的靈藥,可要是混入了那一株狼心草,頓時就會變得奇毒無比,不出三刻,便能叫人斃命。你們三個很幸運,碰到的那人,似乎不想要你們的性命,你們這回身上帶著什麽使命吧,那人大概隻是想讓你們耽誤些時日。”

嵩山派三人聽到眼前這個神醫居然猜到了自己身上的使命,有忍不住的,居然打起了殺人滅口的主意。那神醫似乎猜到了他們的想法,隻見他笑了笑,然後神色一轉,怒喝道:“嵩山派果然不識好歹。那人斷你們一隻手,還真便宜了你們。你們走吧,老夫不想醫了。”說完卻是自顧離開,也不多停留。不多一會兒,就有弟子前來將他們趕了出去。

那三個蠢貨中的毒,應該是事先就下在茶壺裏的,隻是那東西原本是提神的好藥,可惜,周圍應該還灑了迷神散,隻是分量不夠,普通人聞了,隻會覺得疲倦,隻需喝一壺涼茶一衝,立馬就能消解了藥性。那三個蠢貨自己不自知,喝了被人下了藥的茶,這茶裏的東西混合空氣裏的迷神散,確實是化去內力的好藥,抵得上十香軟經散的藥力了。哼,江湖中人果然沒幾個不粗鄙的,還以為下毒是件這麽簡單的事嗎?隻是這下毒的手法如此巧妙的,也算此中高手了。

可能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藥性慢慢被血液洗淡了,或許那嵩山派的三人還能有機會恢複幾成內力。可這到底是幾成,隻能看他們的造化了。

嵩山派的人不敢去劉府,劉府此刻卻是順利舉行完了金盆洗手大典。幾位江湖上的朋友雖然都竭力挽留劉正風,為江湖多做一點好事。

可劉正風心意已決,他們倒也不好逼迫,隻能在歎息中喝完了一杯水酒,便散去了。

傍晚

劉正風弟子向大年,來到了林家福威鏢局分處。可惜林昊夫婦早已經離去,他們可不想在衡陽城裏撞上了嵩山派。

向大年得了自己師傅一個古怪的命令,要求把這個曲譜送給林昊夫婦作為新婚賀禮。可人家結婚,你不送金銀翡翠,送一本曲譜,還神神秘秘的去送。不過向大年可不敢違抗自己師傅。就算奇怪,也得遵守師命。

林昊夫婦已經走了,倒是令狐衝還躺在福威鏢局裏。這幾日眾人伺候的好,他的傷勢恢複的不錯,估計再過幾天就能下床了。可惜,其他人都走了,隻留下個陸猴兒陪著他,他無聊得很,又不能喝酒。正巧,這時候向大年來了。向大年知道這位是林昊的結義兄弟,於是托令狐衝把這曲譜捎給林昊。還掏出了一封信,說是必須要給林昊。

令狐衝也很納悶,這林兄弟怎麽朋友這麽多,連劉三爺這樣退出江湖的人,也得給他送一份賀禮。雖說是本曲譜,可誰知道裏麵寫著什麽。或許夾雜著銀票也說不準。

此刻,劉正風和曲洋卻正在劉府後院裏合奏一曲笑傲江湖。歌聲飄灑老遠老遠,似乎整個衡陽城都被籠罩在這歌聲下。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滔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洶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啦………………

江湖豪情,不外如是。縱使天下無敵,又怎抵得過知己二字?

PS:那位朋友,,你差一點就猜對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8:47
第一章 大婚


“永懷河洛間,煌煌祖宗業”。中國古代帝嚳、唐堯、虞舜、夏禹等神話,多傳於此。

帝嚳都亳邑,夏太康遷都斟鄩,商湯定都西亳;武王伐紂,八百諸侯會孟津;周公輔政,遷九鼎於洛邑。平王東遷,高祖都洛,光武中興,魏晉相禪,孝文改製,隋唐盛世,後梁唐晉,相因沿襲,共十三個王朝。

洛陽自古被華夏先民認為是“天下之中”。周武王甫定江山即“遷宅於成周,宅此中國”;正所謂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絲路起點、山水洛陽。

時隔八年,林昊再度來到了這座千年古都。

似乎一切都沒變,這裏依舊是康莊大道,十裏長街。這煙雨酒樓的生意依然那麽好。

似乎一切又都變了,康莊大道上來往的人變了模樣,十裏長街道上,也少了當日那一些歡愉。煙雨酒樓那個老板發福的更厲害了。而他,怕是早已經認不出自己了吧。

風物不變,會變的總是人。

又回到洛陽,他的心裏還有一絲期待,那個人是不是還在?依稀記得那一天,她似乎落淚了。

林昊是個怕麻煩的人,他的身上從來不帶玉佩裝飾,可那人送的香囊和戒指,這些年,他一直掛在身上。

他是個重情的人,許多年前,他錯了一回。因為不合時宜的年紀。這回他還能辜負眼前這個佳人嗎?

林昊牽著藍鳳凰的手,感受佳人的柔荑,這是貼心的依靠。或許他的劍能殺很多人,可劍終究是冰冷的,他的心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而這眼前的可人兒,會伴他一生一世吧。他們的馬悄然跟在後麵,似乎也感受到了兩個主人的情意,不願打攪了他們。

牡丹花早已經謝了,秋天的金黃早已經覆蓋了來時的路上。或許八年前的那些,隻是回不去的往日。

現在林昊還是有一些緊張,也會有一些,大概是記憶中的一些迷茫。他也不時問自己:當時錯了嗎?

或許今天再想這個已經沒什麽意義,但是至少要知道曾經的曾經心意如何,否則,對於她,是不公平的。

那她現在應該是幸福的吧。至少不用擔心,突然某一天,仇人的刀口上就會留著她的血。

一切的一切都被拋開了,時間是追不回來的仇人,而他們卻已經到了該到的地方。

洛陽城裏,如今也多了福威鏢局的分處。林父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這裏還有一座大宅子,似乎是林家專門買了給林昊娶親用的新房。

林母絮絮叨叨的說著,大概十月初九這一日會有多少朋友來祝賀,又該置辦多少酒席。等到了十月初六,藍鳳凰就該搬到金刀王家去暫住幾天,把那當作臨時的娘家。新娘新郎成親前三天可是不準見麵的。而林昊那幾日就該好好焚香禱告,向祖宗祭祀,然後就可以準備婚禮,好好當他的新郎官了。

聽著林母說著,林昊和藍鳳凰的雙手依然牽著,兩人雙目相對,這一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我們兒孫滿堂,風燭殘年,我依舊會牽著你枯瘦的手走過這夕陽橋。即使奈何橋邊相遇,或許我認不出你的人,但那時我依然會牽起你的手。因為那是已經刻進了我靈魂深處,無論喝下多少孟婆湯,也忘不了,也改不了的習慣

這一世,下一世,生生死死,不相忘。

…………………………

十月初九,這一日來的太慢了。

人生得意處,不外乎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對林昊而言,大敵已除,又有佳人相伴,似乎一切都完美了。遙想前世,渾渾噩噩,不過一大學宅男,家無*,身無驚世才學。此生能得如此佳人,當可歎一句“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來的最多的便是江湖人,這一日,林昊穿著大紅色的新郎服,挽著頭發帶著短翅新郎帽。逢人便說同喜同喜,人手一個紅包。

還有令狐衝這個家夥,居然借著尿遁施展輕功飛出牆外,連續三次經過門口,要了林昊三個紅包。還大聲笑著:“林賢弟,今天大婚,為兄也沒什麽好東西送你的。這本曲譜乃是為兄當年救了一位高人,他贈與為兄的。那位高人行蹤詭秘,江湖中人多半以後是看不見他了。今天為兄就把這稀世珍寶贈與賢弟了,望賢弟夫婦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為兄這便進去了。”然後又低聲在林昊耳邊說了一句:“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不待林昊回頭,他便飛奔了進去,喊著:“陸猴兒,你輸了,出來把你那份也給我。”

嶽不群看在一邊,捋著胡須無奈地笑了。令狐衝這性子,雖說頑劣了些,倒是能交真心朋友。這林昊當日一劍就廢了餘滄海,前幾日嵩山派又傳出魔教派人堵截,丁勉陸柏和費斌盡皆遭了毒手,被砍斷了右手。可遇到魔教,你以為人家會隻斷你右手,不殺你?癡心妄想。在嶽不群看來,這多半也是林昊所為,起碼和他有關係。

衝兒這一回倒真是交了個好朋友,隻要衝兒和林昊打好關係,再好好磨礪一下他的性子,將來我把掌門之位傳給他,想必也能將我華山發揚光大,也算對得起師傅在天之靈了。

藍鳳凰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有些緊張,有些羞澀,但是更多的,卻是臉上洋溢著地喜悅。

她素手解開腰帶,身上那羅衫就自身上一點點褪下,現出白玉一片,繡鞋羅襪整齊的擺在一邊,弓起一隻欺霜賽雪玉足,跨入布滿花瓣的浴桶之中,她內功有成,身上點塵不染,本無需清洗。輕輕一撫玉臂,自己也覺得滿意,想必他也會喜歡的。他們雖說親昵,可並未同床過。這一次,怕是要讓林昊樂壞了。

剛見林昊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之後就算猜出幾分,絕想不到會有如今的欣喜,胸中更像填滿了。漸漸沒入水中,抱膝坐下,蜷起修長的身子,張開烏黑的雙眸,向水麵外望去,耳中水聲濤動。不由想起小時候,母親常在耳邊說的話“我們家鳳凰這麽美,長大了,苗疆各地的土司都會來搶著去做媳婦的。”

如今自己嫁為人婦,尋的也是良人,母親在天上看著,應該也會滿意吧。

閉目尋思,直到外麵的丫鬟聲音透過水傳來:“小姐,差不多時間了。”

她微微一笑,自水中站起,水珠顆顆從她身上滾落,踏出水桶之時,身上卻是滴水未沾,隻是散發著點點濕意。**,鳳冠霞帔,疊得整整齊齊,紅的耀眼。

三年了,等的就是今日嗎?再出來時,我就是他的娘子。

一一裝扮好了。招呼丫鬟進來:“穿得還對嗎?”她本是苗人,府上都知道,那丫鬟看了一眼,恍惚了一下,由衷讚道:“小姐,你好美啊。”這種美,絕不僅僅是容貌。更是從心底透出的幸福滋味,微微染紅了她玉白的臉。

她還未帶鳳冠,坐在梳妝台前,如瀑的長發傾瀉而下,任由丫鬟幫她整理。長發挽起,丫鬟想為她略施脂粉,卻才發現無從下手。她的美,天上地下,絕世無雙。至少,在這一刻是這樣。

看著丫鬟愣神了,她輕輕問道:“怎麽了?”聲音甜美細柔,更是將丫鬟的思緒推得更遠了。

丫鬟回神道:“小姐,你已經夠美了。比得上天女下凡了,孫少爺好福氣。”

藍鳳凰輕身道:“嗯,你也辛苦了。”再掀開蓋頭時,看到的就是他了。

PS:看著真悶騷。。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8:48
第二章 忽悠


林昊大婚後,窩居洛陽城。林父林母已經回了福建,林父將自家中原一帶的鏢局生意全數交給了林昊。原本林昊以為這一輩子估計就該和和*,平靜的在洛陽渡過了。

可事情總是不如人意的多。

這一日傍晚,林昊聽見門口的敲門聲。仆人開了門,竟然是華山派眾人,個個帶傷,最重的是令狐衝,此刻已經昏迷不醒。

林昊大驚,急忙請了大夫過來診斷。

待眾人安頓好了,林昊才問道:“嶽先生,各位遇到什麽麻煩了?”

嶽不群搖頭不語。

林昊微微一笑,道:“嶽先生,信不過在下?”

嶽不群忙站起來解釋,隻是一時間又難以啟齒,隻是說道:“師門不幸。說來圖惹賢侄笑話。”

林昊見嶽不群神色抑鬱,看來這次受挫頗大,也不好多問,轉而問道:“誰傷的令狐兄?”

嶽不群隻搖頭,道:“他的劍傷是路上所受,內傷如何,我也不知,隻是他體內如今八股內氣,鬥的不成樣,怕是……”

八股內氣,不是說七股嗎?不戒和尚,還有那桃穀六仙。莫不是……

林昊轉身問嶽不群:“嶽先生傳授了紫霞神功給令狐兄了?”

嶽不群點頭,原來令狐衝那日回山後立馬就聽了林昊的話,要求上思過崖閉關練武,和眾人約定一年內不肯下山,除非華山派遇到大危難才能下山。

嶽不群剛見識了林昊本事,本就打算好好培養令狐衝做接班人,沒想到令狐衝下山一趟,倒是磨礪了不少,起碼這性子倒是收斂了。當下大喜,決定傳授其紫霞神功。

令狐衝開心的不知所措。原以為起碼得自己上思過崖,遇到林昊所說的那個奇遇之後,師傅才會傳授自己紫霞神功。現在好了,紫霞神功學到了,起碼師傅已經認可了自己,為了自己和小師妹的幸福著想,這一年就算沒什麽奇遇,也得在思過崖蹲滿了。

不過無所事事了大半年,令狐衝倒也沒幹等著,起碼紫霞神功練的還湊合,算是入了門,內力也強過原來不少。

這一日,田伯光按照原著中所說的那樣,被儀琳她老爹不戒和尚逮住,喂了什麽毒藥,要他帶令狐衝下山跟儀琳見麵。

於是田伯光就去了,令狐衝不肯,田伯光沒法隻能把令狐衝一頓暴揍。風清揚隨即就出現了。說了句“丟人的東西”,結果之後那幾日令狐衝就學會了獨孤九劍。

田伯光跑了,這時候,華山派有外敵來襲。令狐衝匆匆下了山。遇到的正是封不平那夥人。令狐衝劍法雖高,可惜內力還是差了點,被成不憂一掌擊中了胸口。,身子一仰,立即翻倒,口中鮮血狂噴。

突然間人影閃動,成不憂雙手雙腳被人提了起來,隻聽他一聲慘呼,滿地鮮血內髒,一個人竟被拉成了四塊,兩隻手兩隻腳分持在四個形貌奇醜的怪人手裏,正是桃穀四仙將他活生生的分屍四片。便在桃穀四仙撕裂成不憂的同時,桃花仙與桃實仙已搶起躺在地上的令狐衝,迅捷異常的向山下奔去。嶽不群和封不平雙劍齊出,向桃幹仙和桃葉仙二人背心刺去。桃根仙和桃枝仙各自抽出一根短鐵棒,錚錚兩響,同時格開。桃穀四仙展開輕功,頭也不回的去了。

然後就是桃穀六仙見令狐衝內傷,每人輸了令狐衝一道真氣,差點讓令狐衝自爆了。不戒和尚來了一看,自己女婿快被他們折騰死了,每個人都臭罵了一頓,然後自己又輸進一道真氣,暫時壓住了那六道。可憐令狐衝,有內力也用不了,一運動,胸口就疼的要死。

後來令狐衝醒來,花言巧語得又騙了那桃穀六仙將他送上了華山,可寧中則見令狐衝被那幾人弄得半死不活的樣,一劍過去,就捅倒了一個。那其餘五個發了飆,華山眾人又遇到嵩山派弟子執了五嶽令旗來到。沒辦法,嶽不群決定忍辱負重,到嵩山找左冷禪評理,可半路又遇襲。

幸好令狐衝這時候發威,施展獨孤九劍,一劍刺瞎十幾個人。那些人倉皇逃竄,此地距離嵩山較遠,離洛陽卻近。眾人一商量,決定先來找林昊。畢竟令狐衝是他結義兄長,如今身受重傷,他應該會管的。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如今我華山派危在旦夕,不知道左盟主能否看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份上,給我華山一個交代?”嶽不群歎息道,神色憂慮。

林昊哂笑道:“嶽先生,是否異想天開了?”嶽不群一愣,臉上卻強壓住喜色,扮作迷惑道:“賢侄有話但說無妨。”

“此次華山派危機,本就是左冷禪策劃的。嶽先生何必裝作不知呢?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說道五嶽結盟,我本人覺得這不過是個笑話。”見嶽不群眉頭一皺,林昊又說道:“當然,我不是五嶽劍派中人,原本也不該多說。隻是嵩山派又不是什麽好人,我看他們討厭的緊。若是我來說,嶽先生你當盟主不就得了。”

嶽不群臉上此刻才敢露出微笑,故作謙虛道:“林賢侄說笑了,嶽某何德何能?左盟主武藝高強,嵩山派勢力龐大,又豈是我小小華山派可比的?”

老狐狸,反正你也六十幾歲了,還能活多久,我能把你華山派捧上去,無非是因為令狐衝。現在你既然決定捧令狐衝做接班人,我要做的,無非就是讓你先享受幾天名譽而已。

林昊手指敲了敲茶幾,然後回頭坐下,也請嶽不群坐下,奉上好茶,抿了一口,才說道:“嶽先生,左冷禪武功很高嗎?我看不見得。”

嶽不群聽林昊口氣,似乎有意出手,心中大喜,可是臉上卻裝作疑惑的很,道:“林賢侄,有話但說無妨,這裏就你我二人,言不傳六耳。”

林昊道:“令狐兄此刻劍法大成,想必嶽先生也看到了。假以時日,令狐兄內功隻需小成,左冷禪又算得了什麽?”

嶽不群原先還疑惑令狐衝劍法自何處學來,雖然他曾經懷疑過林昊,可是卻不敢想。如今經過林昊一提醒,這不是明擺著嗎?令狐衝的劍法肯定是林昊傳授的。

林昊自從那一日在四方英雄麵前,一劍敗退了餘滄海,劍術上就隱隱有壓過五嶽各派掌門之勢。聽說他還有個師傅。徒弟都號稱天劍客了,師傅的劍會有多厲害?

沉吟了一會兒,嶽不群試探的問道:“莫非,那劍法是林賢侄私授的?”

林昊一聽,靠,你個死人妖,還真敢想,怪不得最終也隻能自宮練劍。當下故作神秘,說道:“唉,嶽先生,記住。令狐兄的劍法是你們華山派的劍法,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的劍法乃是奪命十三劍,由家師燕十三所創。而令狐兄的劍法嘛,乃是由一武林奇人所創。昔年憑此劍法縱橫天下,未嚐一敗。他老人家的劍,我可不敢亂傳。”

嶽不群一聽,立馬就被勾起了興趣,急忙問道:“此人是誰?比之東方不敗如何?”

林昊壓低聲音,嶽不群離了座位,探耳前聽,隻聽一個人名,曰獨孤求敗。

嶽不群正細細咀嚼此人名字,暗道好霸道的名字,又聽林昊笑道:“此劍法練成,縱橫江湖足已。不說東方不敗。但是那左冷禪絕不是對手。”

嶽不群此刻心裏實在是太興奮了,道:“當真?”他的手卻是緊緊抓著林昊,林昊能夠從他手上傳來的力度,看出嶽不群動心了。

不過,偽君子也有偽君子的好。起碼他們有時候還會做一下君子。

其實林昊知道,嶽不群那句話是在問,那劍法從此以後就是華山派的劍法,這話當真嗎?

“當真。”林昊神色嚴肅道,

頓了一會兒,又說道:“嶽先生覺得他日令狐兄憑借此等劍法,華山派還懼怕嵩山否?”

嶽不群哈哈大笑,向林昊身後鞠了一躬道:“替嶽某向那位前輩說一聲,多謝。”

你自己去謝吧,他人都死了幾百年了。

林昊回了一禮,道:“嶽先生客氣了,他老人家,淡泊名利,一生醉心武學之道。想來有人能將這一路劍法光大,那位前輩也會願意吧。”

華山派眾人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寧中則見丈夫多日愁眉苦臉,就這麽一會兒,回來時已經春光滿麵,似乎眼下華山的危難已經迎刃而解。

嶽不群沒有解釋寧中則的疑問,倒是說了一句:“我看靈珊的年紀也不小了。衝兒和靈珊青梅竹馬,回山後你可要好好問他們的心意。”說完後哈哈一笑。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8:49
第三章 交換


令狐衝外傷倒是不礙事,可這內傷,連林昊以九陽神功大成的內力也隻能慢慢治療,不得痊愈。看樣子是得找個神醫看看,名醫怕是也不管用了。

忽然想起,原著中令狐衝貌似就是去找的那位殺人名醫平一指,可這平一指為人古怪,認為生老病死自有老天的道理,所以“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

對了,那老頭是日月神教中人,應該會賣那人的麵子,林昊想罷便起身前往。

林昊雇了一人在前領路,經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盡頭,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

林昊人剛踏進巷子,便聽得琴韻丁冬,有人正在撫琴,小巷中一片清涼寧靜,和外麵的洛陽城宛然是兩個世界。林昊低聲歎道:“這綠竹翁倒是挺懂得享受生活的啊。”

便在此時,錚的一聲,一根琴弦忽爾斷絕,琴聲也便止歇。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貴客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那綠竹翁是個篾匠,隻會編竹籃,隻是他彈得好琴,吹得好簫,又會畫竹,很多人出錢來買他的畫兒,算是個附庸風雅的老匠人,因此地方上對他倒也有幾分看重。可林昊知曉,這老頭算是東方不敗派給任盈盈的保鏢吧。

因為這老頭年紀大了,大概也不管教中的事物了,本人又是任我行的弟子輩,所以東方不敗才會派他守著任盈盈。

林昊自顧找地方坐下,從懷裏拿出一本曲譜,正是那本笑傲江湖曲,綠竹翁接過,試彈了幾個音,嘀咕著:“好古怪的調子。”勉強一彈,卻是將琴弦撥斷了。

林昊麵有得色的看著綠竹翁:“怎麽樣,老竹翁,行不行啊?”

那綠竹翁瞥了林昊一眼,也不答話,從屋內取來了一根蕭,道:“等我試完這蕭譜再說。”跟著簫聲便從綠竹叢中傳了出來,初時悠揚動聽,情致纏綿,但後來簫聲愈轉愈低,幾不可聞,再吹得幾個音,簫聲便即啞了,波波波的十分難聽。綠竹翁歎了口氣,說道:“小後生,你在尋我開心嗎?這樣的低音如何能吹奏出來?這撰曲之人卻在故弄玄虛,跟人開玩笑。你且回去,讓我仔細推敲推敲。”

林昊卻是不肯,低頭打探了一下裏屋,他目力極佳,穿越了竹枝綠葉,隱隱約約看見裏麵有個戴鬥笠的女子。

微微一笑,應該是她,沒錯了。

於是對綠竹翁說道:“老竹翁,請裏麵那位試試吧。我看得出,她很有興趣呢。”綠竹翁聽完卻是警備的看著林昊,見林昊無甚惡意,但是他也不敢放鬆。

林昊想今天怕是見不到了,正準備往竹林內退去,卻看見那女子走了出來,在綠竹翁耳邊低低說了幾句綠竹翁道:“姑姑請看,這部琴譜可有些古怪。”

那女子又嗯了一聲,琴音響起,調了調弦,停了一會,似是在將斷了的琴弦換去,又調了調弦,便奏了起來。

初時所奏和綠竹翁相同,到後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便轉了上去。

林昊又驚又喜,依稀記得便是那天晚上所聽到曲洋所奏的琴韻。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林昊雖不明樂理,但覺眼前這位姑娘所奏,和曲洋所奏的曲調雖同,意趣卻大有差別。

這任盈盈所奏的曲調平和中正,令人聽著隻覺音樂之美,卻無曲洋所奏熱血如沸的激奮。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樂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裏之外,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回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麵吹,一麵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簫聲停頓良久,林昊這才如夢初醒,不禁心馳神醉。這才衷心讚佩,道:“佩服,佩服!這位姑娘當真神乎其技,難得是琴簫盡皆精通。”說完這句卻見眼前二人,神色一緊,似乎在防備什麽。

林昊又似沒見到,自顧說道:“這曲子譜得固然奇妙,但也須有這位姑娘那樣的琴簫絕技,才奏得出來。如此美妙的音樂,雖然比之當日所聞有所差距,不過也算得上繞梁三日,餘音不絕了。”

那綠竹翁卻是不服氣,道:“當日所聞,比今日更為精彩?小後生說話這麽胡吹嗎?”林昊卻道:“說起琴音嘛,比這位姑娘更加高明,倒不見得。隻不過在下聽到的是兩個人琴簫合奏,一人撫琴,一人吹簫,奏的便是這《笑傲江湖之曲》……”

他這句話未說完,綠竹叢中傳出錚錚錚三響琴音,任盈盈的語音極低極低,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得她說:“琴簫合奏,世上哪裏去找這一個人去?”

小巷中靜悄悄地一無聲息,偶然間風動竹葉,發出沙沙之聲。任盈盈看著手中那部曲譜,似乎想起深夜裏,兩個知己好友琴簫合奏,他二人得遇知音,創了這部神妙的曲譜出來。

綠竹叢中的自己雖能撫琴吹簫,曲盡其妙,可惜她自己隻能分別吹奏,那綠竹翁便不能和她合奏,隻怕這琴簫合奏的《笑傲江湖之曲》從此便音斷響絕,更無第二次得聞了。

林昊見二人似乎完全沉湎在這曲子背後的故事中。當下低低咳嗽了一聲,二人才回過神來。

綠竹翁從一把陶茶壺中倒出一碗碧綠清茶,說道:“請用茶。”林昊雙手接過,躬身謝了。綠竹翁道:“小朋友,這部曲譜,不知你從何處得來,是否可以見告?”

林昊見這綠竹翁終於上鉤,那任盈盈帶著鬥笠看不出神色,不過應該也是頗為好奇吧。

但當日劉正風和曲洋將曲譜托令狐衝交給自己,用意是感激自己,何嚐又抱著使此曲不致湮沒,這綠竹翁和這任盈盈解音律,任盈盈更將這一曲奏得如此神韻俱顯。

除了他二人之外,世上又哪裏再找得到第三個人來彈奏此曲?就算世上另有精通音律的解人,我未必能有機緣遇到。送給任盈盈倒是也算得上寶劍贈英雄,名曲贈大師了。

林昊微一沉吟,便道:“撰寫此曲的兩位前輩,一位精於撫琴,一位善於吹簫,這二人結成知交,共撰此曲,可惜這二人相交不融於世,不得不避世。期間在下幫了些小忙,他二人將此曲交於在下,算作謝儀,但是在下想來也不該使此曲湮沒無聞。”

頓了一頓,又道:“適才在下得聆這位姑娘的琴簫妙技,深慶此曲已逢真主,便請竹翁將此曲譜收下,奉交這位姑娘,在下得以不負撰作此曲者的付托,完償了一番心願。”說著雙手恭恭敬敬的將曲譜呈上。

綠竹翁哈哈一笑:“小友此來,怕是言不由衷哦?”

林昊假意疑惑,道:“竹翁,此話何解?”

綠竹翁已經放下了簫,手裏不知道何時已經拿起了一杆拄杖,道:“老竹翁我雖然久不在江湖行走,可也知道洛陽城裏如今風光無限的天劍客林少俠吧。”

林昊一聽,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又發現什麽了,當下笑笑,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道:“竹翁誤會了。”,可是看著綠竹翁似乎沒有罷手的樣子,無奈這架是非打不可了,一時間又童心大起,於是對著綠竹翁身後的任盈盈眨眨眼睛,道:“任小姐,戴著鬥笠,很熱吧?”

這下,似乎立馬點燃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轟”的一下,爆炸了。

綠竹翁一丈朝林昊揮來,這老家夥,好大的火氣啊。卻見林昊不慌不忙,從竹林裏撿了一杆斷竹,握在手裏,當作長劍。

一劍在手,天下我有。

老竹翁,武功再高,我也不怕。

林昊這一年的修身養性,似乎將奪命十三劍的劍意壓下了許多,壓下後,對於融合有了莫大的好處。這生死之道,劍道不隻有殺戮。以殺止殺,永遠都不是上等路子。

他的劍比之前少了幾分殺意,卻更加迅速,更加的詭異。

綠竹翁見林昊躲開,他窮追不舍,又是一記橫掃,林昊看準,一輕身,回轉身來,卻是用竹子尖抵住了綠竹翁的脖頸。

兩人打鬥發生太快,任盈盈還沒離去,也未幫上忙,但是她此刻卻是安靜的很,也不怕林昊暴起殺人。

好沉穩的丫頭啊。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

林昊歎了一口氣,緩緩將竹子抽了回來,扔在地上。向綠竹翁拱拱手:“老竹翁,年紀大了,發火對身體不好。你們是日月神教的,我早就知道了,隻要你們不來犯我,我又不是沒事撐著,幹嗎打你們主意?”

綠竹翁見林昊沒有惡意,能兩招就製服自己,那要殺自己,說不定一招就夠了。心裏卻不服氣,隻能冷哼一聲,慢慢守到任盈盈身邊。

林昊見這個情形,感到似乎得罪了對方,也怪不好意思的,說道:“任小姐,我其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任盈盈的聲音透過麵紗幽幽的傳出來:“林少俠武功高強,有什麽事需要小女子幫忙呢?”

林昊一聽,有戲。這丫頭,估計也好奇著呢。

當下便將令狐衝一事說了出來,說是需要任小姐給開封的平一指打個招呼,讓那老頭網開一麵,別死守著規矩。

任盈盈低頭想了一會兒,提出了將這笑傲江湖的曲譜留下,作為請平一指出手的報酬。

林昊立馬就同意了,反正這破玩意也賣不了錢,死守著,對自己也沒用。

不過走之前,林昊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著任盈盈神秘一笑,道:“你老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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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開封


林昊得回鏢局之後,那綠竹翁倒是整日裏上門打轉,起先仆人還問其來做什麽。隻是後來次數實在多了,仆人們也懶的問。隻是看著這個老頭,一來就往自己主人那去,開頭也便隻問一句話:“人在哪裏?”主人若是心情好,便逗那老頭幾句,若是心情不好,不肯說話,那麽這老頭也隻能幹陪著。

這一日,令狐衝外傷大好,身子雖然有些虛,也不影響趕路。而華山派眾人覺得叨擾久了,也頗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嶽不群便打算回華山。嵩山?讓左冷禪見鬼去吧。

嶽不群此刻正迫不及待的回去,因為林昊從令狐衝那把獨孤九劍的總綱給套了出來。

當時令狐衝死活不肯,說什麽那個老人家行蹤詭秘,又是華山派前輩,況且自己還答應了不能透露他的身份,現在把劍法寫出來,豈不是違誓了?

林昊撇了撇嘴巴,道:“不就是風清揚那破老頭嗎?”見令狐衝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你怎麽知道的?是不是偷聽我說夢話?”

林昊真是要暈倒了,就問了令狐衝一句:“當初是誰叫你上思過崖的?”

“是我自己要求的。”令狐衝不經腦袋說道,可一想,不對,當初貌似是林昊建議自己上思過崖的,說是什麽九星降世,必有橫運。想完後,越覺得林昊當時的神色要多神棍有多神棍。如今看來,這神棍還真是有些道行。

林昊眼見的令狐衝如此崇拜的看著自己,心裏小小的滿足,穿越者就是好啊。可沒料到令狐衝下一句就直接打倒了他的狀態:“我這輩子會有幾個孩子?”

林昊當即就踹了令狐衝一腳,叫道:“問你老婆去。”

令狐衝嘿嘿一笑,這不還沒成親呢。

不過隨後,令狐衝倒是很爽快的把獨孤九劍幾千字的綱要都默錄了出來。交給自己師傅。畢竟這劍法,也算華山派傳承的吧。自己作為華山大弟子,為了振興華山派,所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嶽不群見這劍法,大喜,便對令狐衝說道:“衝兒,好生養傷,待回山後,為師便把靈珊許配與你為妻。到時候你可要爭氣,將來五嶽結盟大會時,華山必然揚威天下。”

令狐衝喜得不知所措,平常時虛弱無力,在林昊麵前扮可憐,可一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傷勢立馬就好了,忙準備爬下床,天可憐見,他那時哪是爬下來的,明顯是從**滾下來。直接就跪在嶽不群麵前,喊著:“多謝師傅成全,師傅英明。”到最後這話就變成了“師傅武功天下無敵,華山派一統江湖,師傅功高蓋世,千秋萬代。”隻是這話聽著怎麽感覺像上了黑木崖啊?

華山派走了,嶽靈珊偷偷看了一眼令狐衝,見他臉色很滋潤,也放心的走了,臉上紅紅的,有些羞澀。

“別看了,進去吧。”林昊說完踢了令狐衝一腳,可是這丫明顯處於神遊狀態,抱著門柱子,一臉幸福陶醉的樣子,就差一口親上去了。眼睛不愣不愣的看著遠處,可那地方現在就一隻黃狗在撒尿,這玩意也能看出這種表情。林昊無語跌倒中。。

“林兄弟,師傅說要把小師妹許配給我。你說我拿什麽東西做聘禮好啊?”林昊看著令狐衝,感覺他已經病入膏肓,看樣子到了開封,平一指也沒辦法了。

眼看著這一路,林昊自己都快被他弄瘋了,隻能道:“你把你最值錢的東西都已經給嶽掌門了,你還能送什麽東西?”

令狐衝一聽,回過頭來奇怪的問道:“我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獨孤九劍啊。”林昊無奈地瞥了一眼,繼續打著馬兒,慢悠悠的走著。

看令狐衝又要問,林昊實在受不了啦,道:“別問了,你全身上下都是華山派的,你還送什麽聘禮啊?到時候五嶽合並的時候,給你師傅搶個盟主來做,他肯定會高興死的。”丫的,我這幾年都為你華山派考慮了。你師傅那死人妖現在也不用自宮了,你師娘的幸福生活也有了保障。你小師妹的悲劇也不會發生了,現在你也開心了,不用到處被人追殺,還能娶到青梅竹馬的意中人。我可倒黴了,結婚不到一年,又開始奔波了,還被自己老婆下了蠱,在外都不能到處拈花惹草,真是人間慘事啊。

………………………………

終於進了開封城,令狐衝和林昊談起開封府的武林人物。開封府雖是大都,但武風不盛,像華老鏢頭、海老拳師、豫中三英這些人,武功和聲望都並沒甚麽了不起。

看著令狐衝對著那花枝招展的開封MM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林昊道:“等你傷勢醫治好了,咱們在開封玩玩便是。”這也算婚前最後的放縱吧。。可惜,我那時怎麽就這麽傻,這麽純潔啊。

令狐衝大喜,忙道:“好啊,好啊。林兄弟知我甚矣。”林昊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突然改變主意了,轉頭道:“不過,鳳凰在我體內,中了蠱,我是玩不了的,再說鳳凰和你小師妹那麽要好,我覺得你小師妹應該有知情權的。如果這樣都沒問題的話,你倒是可以好好玩一玩,一切我買單。”

令狐衝聽了這讓小師妹知道還得了,隻能幹笑道:“嗬嗬,林兄弟真會開玩笑。我令狐衝豈是撇下兄弟不管,獨自一人享受的人嗎?這話不要再提了。嗬嗬……”說完拍著林昊的肩膀,緩緩進了一家酒樓。

林昊和令狐衝酒足飯飽,結賬之時,問了句:“小二,殺人名醫平一指家怎麽走啊?”說完拋出一枚銀錠,小二開心的接過,謝了謝,說道:“二位,瞧見門口那兩個漢子了嗎?”

林昊假裝不經意,瞥了一眼,道:“瞧見了,怎麽了?”

小二道了聲:“那就好,二位爺就跟著那兩人去吧。這幾日,每天都有人在咱開封各大大酒樓裏候著,說是聽說什麽一位令狐公子受了傷,會來開封找平神醫。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

令狐衝疑惑的看著林昊,原以為是林昊提前吩咐的。可見林昊也同樣疑惑著,他便有些想不通。

林昊看了看那兩個漢子,個個魁梧健碩,倒是練外功的好把式。想到了是怎麽回事,便拍了令狐衝一下:“走,人家這麽客氣,我們也不要矯情了。”

於是林昊和令狐衝上前,那二人見有人上來,看出兩人氣質非凡,林昊樣貌俊美,一副風輕雲淡闊公子模樣,手裏的長劍卻是不尋常,劍鞘劍柄均是烏體統黑,顯然不是凡鐵打造,這一柄劍,劍鞘便價值連城,尋常武林中人哪用的起。令狐衝雖然一副蒼白臉色,看得出是受了內傷,可他身姿瀟灑,氣宇軒昂,獨孤九劍劍意淩厲,他整個人倒是銳氣的很。

兩人不敢小覷,忙問道:“尊下有何指教?”

林昊點頭,這兩人不錯,那人眼光倒是不錯,還真是下了大決心。林昊左手拿過劍,右手指指後麵提著酒壺的令狐衝,道:“這個酒鬼就是令狐衝。”

那兩人顯然是事先得了死命令的,當下不敢得罪,躬身道:“林少俠,我們主人有請,令狐少俠,我們另外會有人送去平神醫那,請他老人家醫治的。您放心。”

林昊揮了揮手,道:“真麻煩,不知道我最討厭麻煩嗎?”,拉著令狐衝便離開了,那兩人不敢攔著,可也不敢讓人輕易走了,對著遠處使了個暗號,便有人跑去傳話了。

林昊回頭指著兩人,隨意說道:“你們兩個,帶我們去平一指的府上。你們主人現在有求於我,告訴她,我最近會呆在開封,她有的是時間。”隨後卻是無意間嘀咕了一句:“這麽心急,成得了什麽大事?”

林昊隨意的說話,卻不見後麵兩人殺氣滿麵,似乎隨時要撲上來。可似乎又想起主人臨行前的話,一定不能得罪他,他說什麽不敬的話都不要當真,那兩人才冷靜下來。隻是態度顯然沒有先前那麽友善了。

林昊輕輕笑了一下,道:“不動手的話,快領路。”卻又自顧嘀咕著:“手下火氣那麽大,怎麽調教的?”

那兩人身形一頓,粗著氣,深呼吸了幾下,才忍住。朗聲道:“二位,請。”

令狐衝正在喝酒,被這聲音一吼,差點嗆死,道:“鬼叫什麽?沒見大爺在喝酒啊。”

林昊無奈地搖搖頭,活該你們倆這麽倒黴,此刻我們倆的心情可都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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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治病


林昊和令狐衝二人在這開封城裏晃蕩,另外兩人在前麵帶路。林昊二人也不急,反正令狐衝這傷頂多也就使不上內力。按林昊的說法,大不了我廢了你內力,傳你九陽神功。你重頭開始學,不過四五年功夫,就能比你現在強上不少。隻是令狐衝舍不得自己苦苦練來的華山派內力,所以才去找平一指醫治。

兩人正走的無聊,忽聽得旁邊有人說道:“倘若六弟死了呢?”令狐衝轉過頭來,見是桃穀六仙那六個怪人。

又聽桃幹仙道:“六弟死了,我便把神像打得稀巴爛,再在爛泥上撒泡尿。”

桃花仙道:“就算你把楊七郎的神像打得稀巴爛,又撒上一泡尿,就算再拉上一堆屎,卻又怎地?六弟死都死了,你磕了頭,總之是吃了虧啦!”

桃枝仙道:“言之有理,這頭且不忙磕,咱們去問個清楚,到底六弟的傷治得好呢,還是治不好。治得好再來磕頭,治不好便來拉尿。”

桃根仙道:“倘若治得好,不磕頭也治得好,這頭便不用磕了。倘若治不好,不拉尿也治不好,這尿便不用拉了。”

桃葉仙道:“六弟治不好,咱們大家便不拉尿?不拉尿,豈不是要脹死?”

桃幹仙突然放聲大哭,道:“六弟要是活不成,大夥兒不拉尿便不拉尿,脹死便脹死。”其餘四人也都大哭起來。

桃枝仙突然哈哈大笑,道:“六弟倘若不死,咱們白哭一場,豈不吃虧?去去去,問個明白,再哭不遲。”

桃花仙道:“這句話大有語病。六弟倘若不死,‘再哭不遲’這四字,便用不著了。”五人一麵爭辯,快步往前麵走去。

林昊看了這五個怪老頭覺得挺有趣,這老六似乎受了重傷,開封府裏能醫的應該不多,想到這裏便也不管前麵帶路的人,對著令狐衝使了個顏色便跟了上去。

待到一處牆院外,猛聽得裏麵桃穀五怪齊聲怒叫:“你殺了六弟啦!”“怎……怎麽剖開了他胸膛?”“要你這狗賊抵命。”“把你胸膛也剖了開來。”“啊喲,六弟,你死得這麽慘,我……我們永遠不拉尿,跟著你一起脹死。”

林昊聽了大驚:“怎麽有人剖了他們六弟的胸膛?”兩人打個手勢,彎腰走到窗下,從窗縫向屋內望去。

隻見屋內明晃晃的點了七八盞燈,屋子中間放著一張大床。**仰臥著一個全身**的男子,胸口已被人剖開,鮮血直流,雙目緊閉,似已死去多時,瞧他麵容,正是那日在華山頂上身中嶽夫人一劍的桃實仙。

桃穀五怪圍在床邊,指著一個矮胖子大叫大嚷。這矮胖子腦袋極大,生一撇鼠須,搖頭晃腦,形相十分滑稽。他雙手都是鮮血,右手持著一柄雪亮的短刀,刀上也染滿了鮮血。他雙目直瞪桃穀五怪,過了一會,才沉聲道:“放屁放完了沒有?”

桃穀五怪齊聲道:“放完了,你有甚麽屁放?”

那矮胖子道:“這個活死人胸口中劍,你們給他敷了金創藥,千裏迢迢的抬來求我救命。你們路上走得太慢,創口結疤,經脈都對錯了。要救他性命是可以的,不過經脈錯亂,救活後武功全失,而且下半身癱瘓,無法行動。這樣的廢人,醫好了又有甚麽用處?”

桃根仙不服氣,道:“雖是廢人,總比死人好些。”

那矮胖子瞪了那五怪一眼,又開始動手,那無怪想阻止,那矮胖子手一抬,怒道:“我要就不醫,要就全部醫好。醫成一個廢人,老子顏麵何在?不醫了,不醫了!你們把這死屍抬去吧,老子決心不醫了。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桃根仙道:“你說‘氣死我也’,怎麽又不氣死?”

那矮胖子雙目直瞪著他,冷冷的道:“我早就給你氣死了。你怎知我沒死?”

桃幹仙道:“你既沒醫好我六弟的本事,幹麽又剖開了他胸膛?”

那矮胖子冷冷的道:“我的外號叫作甚麽?”

桃幹仙道:“你的狗屁外號有道是‘殺人名醫’!”

林昊和令狐衝二人心中一凜,對望了一眼,均想:“原來這個形相古怪的矮胖子,居然真是名鼎鼎的‘殺人名醫’。”

隻聽平一指冷冷的道:“我既號稱‘殺人名醫’,殺個把人,又有甚麽希奇?”

桃花仙跳出來,道:“殺人有甚麽難?我難道不會?你隻會殺人,不會醫人,枉稱了‘名醫’二字。”

平一指道:“誰說我不會醫人?我將這活死人的胸膛剖開,經脈重行接過,醫好之後,內外武功和未受傷時一模一樣,這才是殺人名醫的手段。”

桃穀五怪聽完大喜,齊聲道:“原來你能救活我們六弟,那可錯怪你了。”桃根仙道:“你怎……怎麽還不動手醫治?六弟的胸膛給你剖開了,一直流血不止,再不趕緊醫治,便來不及了。”

平一指瞥了一眼,傲慢的說道:“殺人名醫是你還是我?”

桃根仙道:“當然是你,那還用問?”

平一指道:“既然是我,你怎知來得及來不及?再說,我剖開他胸膛後,本來早就在醫治,你們五個討厭鬼來囉唆不休,我怎麽醫法?我叫你們去楊將軍廟玩上半天,再到牛將軍廟、張將軍廟去玩玩,為甚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桃幹仙道:“快動手治傷罷,是你自己在囉唆,還說我們囉唆呢。”

平一指又向他瞪目凝視,突然大喝一聲:“拿針線來!”他這麽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桃穀五仙和外麵的林昊令狐衝都吃了一驚,隻見一個高高瘦瘦的婦人走進房來,端著一隻木盤,一言不發的放在桌上。這婦人四十來歲年紀,方麵大耳,眼睛深陷,臉上全無血色。

平一指道:“你們求我救活這人,我的規矩,早跟你們說過了,是不是?”

桃根仙道:“是啊。我們也早答應了,誓也發過了。不論要殺甚麽人,你吩咐下來好了,我們六兄弟無不遵命。”

平一指道:“那就是了,現下我還沒想到要殺哪一個人,等得想到了,再跟你們說。你們通統給我站在一旁,不許出一句聲,隻要發出半點聲息,我立即停手,這人是死是活,我可再也不管了。”

令狐衝聽裏麵說完,立馬問林昊:“這殺人名醫還有這怪規矩”見林昊點頭,令狐衝又道:“那我不醫了,大不了你廢了我內力,我從頭學,也不能聽他的話,枉殺好人。”

林昊擺擺手說道:“你是特例,不用遵守。他們現在有求於我,比殺個人重要多了。”令狐衝還欲多問,林昊卻是不再說了,隻是說道:“日後你便知道了,這件事還要你幫忙。”見令狐衝還有疑問,林昊隻能說:“不會濫殺好人的。”令狐衝才肯罷休。

桃穀六兄弟自幼同房而睡,同桌而食,從沒片刻停嘴,在睡夢中也常自爭辯不休。這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都是滿腹言語,須得一吐方快,但想到隻須說一個字,便送了六弟性命,唯有竭力忍住,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又唯恐一不小心,放一個屁。林昊和令狐衝看著他們這個憋屈樣,捂著嘴巴苦苦忍著不笑。

平一指從盤裏取過一口大針,穿上了透明的粗線,將桃實仙胸口的剖開處縫了起來。他十根手指又粗,又短,便似十根胡蘿卜一般,豈知動作竟靈巧之極,運針如飛,片刻間將一條九寸來長的傷口縫上了,隨即反手從許多磁瓶中取出藥粉、藥水,紛紛敷上傷口,又撬開桃實仙的牙根,灌下幾種藥水,然後用濕布抹去他身上鮮血。那高瘦婦人一直在旁相助,遞針遞藥,動作也極熟練。

平一指向桃穀五仙瞧了瞧,見五人唇動舌搖,個個急欲說話,便道:“此人還沒活,等他活了過來,你們再說話罷。”五人張口結舌,神情尷尬之極。平一指“哼”了一聲,坐在一旁。那婦人將針線刀等物移了出去。

林昊和令狐衝躲在窗外,屏息凝氣,不敢進去打擾。此刻屋內鴉雀無聲,窗外隻須稍有動靜,屋內諸人立時便會察覺。

過了良久,平一指站起身來,走到桃實仙身旁,突然伸掌在桃實仙頭頂“百會穴”上重重一擊。六個人“啊”的一聲,同時驚呼出來。這六個人中五個是桃穀五仙,另一個竟是躺臥在床、一直昏迷不醒的桃實仙。

桃實仙一聲呼叫,便即坐起,罵道:“你奶奶的,你為甚麽打我頭頂?”平一指罵道:“你奶奶的,老子不用真氣通你百會穴,你能好得這麽快麽?”

桃實仙道:“你奶奶的,老子好得快好得慢,跟你又有甚麽相幹?”

平一指道:“你奶奶的,你好得慢了,豈非顯得我‘殺人名醫’的手段不夠高明?你老是躺在我屋裏,豈不討厭?”

桃實仙道:“你奶奶的,你討厭我,老子走好了,希罕麽?”一骨碌站起身來,邁步便行。桃穀五仙見他說走就走,好得如此迅速,都是又驚又喜,跟隨其後,出門而去。林昊二人見了均想:“平一指醫術果然驚人,而他內力也非同小可,適才在桃實仙頭頂百會穴上這一拍,定是以渾厚內力注入其體,這才能令他立時蘇醒。”

二人微一猶豫,隻見桃穀六仙已去得遠了,平一指站起身來,走向另一間屋中。

林昊見那六個怪人走開,才敢拉著令狐衝進門,那六個人一個就好比一隻大頭蒼蠅,要是六個在一起,煩著別人你或許看著好玩,輪到自己,你就明白多痛苦了。看剛才平一指生氣了幾次就明白了。林昊是個怕麻煩的人,他也從不囉嗦,見了這六個既麻煩又囉嗦的怪物,還不躲起來。

見了平一指,早有人通報說林昊和令狐衝來了,平一指也不多問,用手抓住令狐衝手腕,一根食指搭上他脈搏,突然雙眉一軒,“咦”的一聲,過了一會,眉頭慢慢皺了攏來,又是“啊”的一聲,仰頭向天,左手不住搔頭,喃喃的道:“奇怪,奇怪!”隔了良久,伸手去搭令狐衝另一隻手的脈搏,突然打了個噴嚏,說道:“古怪得緊,老夫生平從所未遇。”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8:52
第六章 答應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大概是最喜歡故弄玄虛的,一種就是神棍騙子,第二種便是林昊眼前這種了,醫生。

或許隻有把病情說的嚴重了,讓病人心裏忐忑不安,幾乎到了絕望的時候,他再站出來,說一句,隻要吃了老夫的藥,保管你藥到病除之類的話。這時候想必病人剛剛看到生的希望,自然是忘記了這位大夫之前是怎麽說這病凶險萬分雲雲的,記得的隻會是這個醫生在他最危難的時候站出來了。

林昊前世就沒少吃這種虧,隻是當時能忍得,現在聽了卻是感覺這人甚是聒噪,便問:“平大夫,不用和我們講什麽醫理。便說一句,你能不能醫?”

平一指看著林昊,想起主人好像叮囑過什麽,便是縱有怒氣也不能發,道:“老夫能醫,不過這內力怕是保不住。”

林昊搖頭哂笑,對令狐衝道:“看來,還是得用我的辦法。瞧這神醫不是也這麽說了。”

令狐衝也苦笑道:“看樣子,我隻能認命了?”說完,便將那酒壺就著喝了一口酒,可嘴巴幹了,酒壺卻也空了。令狐衝隨手便扔了,和林昊對望了一眼,眼中滿是失望,不過一轉眼,臉上愁容便消失了,對林昊說道:“再去杏花樓喝一壺?這回我請客。”

令狐衝果然是豁達之人,林昊一笑:“令狐兄請客,千載難逢,自當不醉不歸。”

他二人,把平一指完全給忽略了,平一指作為名滿江湖數十載的神醫,何曾忍受過這樣的待遇,當下便一甩袖子,自顧走開,道:“若是你們走了,令狐衝的傷,就隻能廢了他內力,加以調養了。”

林昊聽出他言下之意,,回身道:“難道平大夫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平一指撫了撫胡須,怡然自得,提了提聲音,肯定道:“那是當然。”

果然,大夫就和神棍一樣,喜歡裝腔作勢,到了病人已經認命的時候,他就像個救世主一樣站出來,讓你仰視他,崇拜他,敬畏他。

令狐衝沒看穿平一指這套把戲,卻是實在為自己慶幸,果然名醫就是名醫,他人束手無策的病,在這裏,他隻一搭脈,便能看出病情,並且立馬就有了辦法。當下鞠躬行了一禮,道:“晚輩就拜托平神醫了。”

平一指欣慰的點點頭,孺子可教,然後又得意的看了林昊一眼,仿佛在說,老夫豈是你所能比擬的。然後從懷中摸了半天,取出一個瓷瓶,樣子有些不舍,可還是倒出十粒朱紅色的丸藥,說道:“這十粒‘鎮心理氣丸’,多含名貴藥材,製煉不易,你每十天服食一粒,服完後打坐半個時辰,用內功調理好了。”說完又看了林昊一眼,道:“你內功不錯,就由你替他守關,有什麽情況及時找我。”

令狐衝雙手接過,說道:“多謝。”又朝林昊說道:“麻煩林兄弟了。”

隻是這時候,門外又響起了吵嚷的聲音。原來那桃穀六仙沒走多遠,突然想起自己還答應過平一指,要幫他殺人。咱們桃穀六仙可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隨即就又回來了。

這時門外有個嘶嗄的聲音叫道:“六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在哪裏?”

桃根仙道:“他是在叫我們。”

桃幹仙道:“為甚麽是叫我們?我們怎會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桃枝仙道:“我們這裏有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平大夫剛給他治好了傷。你看,六弟好像又要暈過去了。”

其餘桃穀四仙一聽,呼得一聲,五個人並排從屋外縱了進來,桃穀五仙提著一個擔架,桃實仙便躺在擔架上。

抬頭卻見那個相助平一指縫傷的中年婦人筆挺站著。

這婦人滿臉病容,力氣卻也真大,看了桃穀六仙一眼,一隻手接過擔架。她提了個百來斤的桃實仙再加上木製擔架,竟全沒當一回事。

桃幹仙道:“你為甚麽要說我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桃實仙躺在擔架之上,說道:“瞧你相貌,比我們更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原來桃實仙經平一指縫好了傷口,服下靈丹妙藥,又給他在頂門一拍,輸入真氣,立時起身行走,但畢竟失血太多,行不多時,便又暈倒,那其他五個就從院外撿了一副擔架提著。

此時給那中年婦人提了轉去。那桃實仙受傷雖重,嘴頭上仍是決不讓人,忍不住要和那婦人頂撞幾句。那婦人冷冷的道:“你們可知平大夫生平最怕的是甚麽?”

桃穀六仙齊道:“不知道,他怕甚麽?”

那婦人道:“他最怕老婆!”

桃穀六仙哈哈大笑,齊聲道:“他這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怕老婆,哈哈,可笑啊可笑!”

那婦人冷冷的道:“有甚麽好笑?我就是他老婆!”桃穀六仙立時不作一聲。

那婦人道:“我有甚麽吩咐,他不敢不聽。我要殺甚麽人,他便會叫你們去殺。”

桃穀六仙齊道:“是,是!不知平夫人要殺甚麽人?”那婦人的眼光向屋內林昊二人望去,桃穀六仙眾人都知道,隻要這個形容醜陋、全無血色的婦人向誰一指,自己立時便要將那人撕了。可桃穀六仙看到林昊時,林昊卻回過身來,對他們邪邪的笑了一下,這一笑,讓六人心頭立馬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打林昊主意,便都將目光放在令狐衝身上。

那婦人的眼光慢慢收了回來,又轉向桃穀六仙臉上瞧去,六兄弟也是心中怦怦亂跳。那婦人“哈”的一聲,桃穀六仙齊道:“是,是!”

那婦人又“哼”的一聲,桃穀六仙又一齊應道:“是,是!”那婦人道:“此刻我還沒想到要殺之人。不過這個令狐公子我和平大夫都很尊重。他是你們傷的,你們須得好好服侍他。他說甚麽,你們便聽甚麽,不得有違。”

桃穀六仙皺眉道:“服侍到什麽時候?總不能服侍到他死為止吧?”

平夫人道:“不錯,服侍他到死為止。”

桃穀六仙立馬吵嚷起來。

林昊見了這六隻大蒼蠅,實在耳朵難受,腦袋更難受的快炸了。當下喊道:“你們六個怪物閉嘴。”

那六人聽林昊一喊,立馬嘴巴捂得牢牢地。桃根仙道:“為什麽我們要聽他的?他又不是令狐衝。”

桃花仙道:“他是令狐衝的兄弟,他說什麽令狐衝一定會聽的。所以我們就閉嘴了。”

桃幹仙道:“不對,不對,因為我們六個打不過他。”

桃葉仙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打不過他?我們又沒有打過。”

林昊見這六個老怪物又互相吵起來,煩也煩死了。當下對那平夫人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說我過兩天答應見她。你叫這六個怪物有多遠滾多遠。你就不嫌煩嗎?”

那婦人一臉病容,此刻卻也笑了一下:“林少俠請稍等。”,然後便轉頭對桃穀六仙道:“你們六個回去吧,令狐衝不要你們伺候了。”

那六個一聽,立馬心花怒放,開心的跳起來,生怕這婦人反悔,提了擔架,飛一般的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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