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同人] 笑傲江湖之林家大少 作者:七尾妖魚(已完結)

 
zxcvbn45670 2017-10-10 18:04: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 35269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1
第二十七章 一劍光寒十九洲(二)


“劍花秋蓮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關”長劍飄灑,忽左忽右,劍光如露亦如電,東方不敗緊守胸口幾處要穴,十指飛速流轉,繡花針漫天飛舞,與林昊劍尖碰撞。這繡花針被東方不敗灌入內力,每一次射出,便輕嘯一聲。這聲音攝人心魂,任我行三人在旁聽了都不禁駭然,這是多快的速度啊。這林昊竟然能支撐到現在。

任我行對向問天使了個顏色,趁著林昊和東方不敗激戰正酣,若是此刻一人分心,必然是身首異處。向問天明白過來,點點頭,一摸彎刀,朝楊蓮亭走去。此刻楊蓮亭一雙眼睛正盯著場中兩人。

向問天過來,假意看看任盈盈傷勢,卻是揮刀向楊蓮亭砍去。楊蓮亭絲毫不覺。可向問天,刀剛往下便是“叮”的一聲,被一物打中了刀身,鋼刀脫出手去

“哼,如此宵小行徑。向問天,你也配稱天王老子?”卻是一人在遠處不齒向問天行為,使了一塊石子。

那人低頭緩緩走出來,一生日月神教的武士袍。任我行和令狐衝立馬警覺起來,這人好高的內功,竟然隱藏在一邊。如今正直激戰關鍵處,可不能讓人攪了局。當下和令狐衝各自防備,若是那人有什麽不軌,立馬拔劍相向。

那人見任我行緊張的模樣,不免扯了扯嘴角,道:“我是那小子請來的幫手。不過,你們如果想打架,我也奉陪。”

向問天一聽立馬出來,賠罪道:“是在下魯莽了。這位朋友還請看在林兄弟麵上不要責怪。”

那人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看場中決鬥。

任我行將目光看向令狐衝,眼神詢問:“這人是誰?”

令狐衝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當下,所有人眼睛又轉到林昊身上。

但見場中一時間劍光閃爍,林昊如蛟龍入海,猛虎歸山,劍光翻騰,一時不可抵擋,此正是奪命十三劍最後的鋪墊,“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東方不敗此刻卻是不慌不忙,葵花寶典再快也沒用了,此刻自己已經被完全鎖定,封死了出招的地方。除了這一處還可出劍,竟而他法。可這處,真的是生機嗎?

還未及多想,林昊又一劍使來,場外眾人俱是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昊。這一劍劍光縱橫,氣勢籠罩,澎湃如錢塘大浪,浩瀚如無盡星空,這一招似乎包含天地大勢,場外幾人俱是當世一流高手,可若以己代入,盡皆沒法破解此招。這一招不是招式上的無解,而是它似乎是死神的召喚,誰都無法拒絕。“一劍光寒十九州,劍氣縱橫九萬裏”

吾命休矣。。東方不敗此刻竟然生出這種絕望的想法。“不,絕不!!我東方不敗豈可死於別人劍下。”

一劍而過,林昊以劍杵地,大口大口喘著氣,汗珠如雨一般揮灑,他的劍上遍布缺口,很難想象剛才和東方不敗到底接手了多少次。林昊的手指顫抖不停,他的手早就麻了,如今手臂肌肉盡皆**。他轉過身去,東方不敗,你終於死了。

林昊眼前一黑,便欲昏倒,他急忙撐著劍坐下。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看向任盈盈,任盈盈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卻已經閉上了。

林昊還以為任盈盈睡著了,可是,她怎麽會睡著了?不對。難道?

他突然想到一個不能接受的結果。“不!”他嘶吼著,丟掉長劍,連滾帶爬向任盈盈,一把摟在懷裏,拚命的灌注內力,此刻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縱使灌輸內力也沒多少。可他不顧。

他回想和任盈盈在一起的無數場景。他還記得見到她的第一次樣子。任盈盈是一個像水珠一般的女子,她在他的酒裏下藥,可惜他九陽神功有成,百毒不侵。他又回想起自己當初認她做妹子時,常常捏她的小臉,她總是惡狠狠地裝出要咬自己一口的樣子,可每次,她都是輕輕一咬便分開了。她喜歡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可惜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普通人,有了鳳凰我已經很滿足了,怎麽還能奢望她這樣的女子也能愛上自己。可命運有時候總愛和人開玩笑。林昊撫著任盈盈,她的生機越來越弱了,若是自己當日在少林選擇偷學易筋經,想必今天就能救她了吧。

他想著想著,眼淚無力的滑落,他隻是抱著任盈盈,眼光呆滯。任我行,向問天,令狐衝看到林昊這幅模樣,全都衝過來。任我行大叫著“女兒,你要撐住。”卻是老淚縱橫。

這幾人都施展各自本事,要救活任盈盈。

看著令狐衝幾人全力施救的模樣,林昊的眼睛模糊了,他的眼前晃過一幕幕他們相識,相交,相知的場景。

她死了。她居然死了。是我,是我害她的。我不該帶她來的了。是我,是我以為按照原著情節,東方不敗一定會死。都是我,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是誰?是誰殺她的?是我?不是,是東方不敗。東方不敗呢?茫然間,林昊看到躺在地上的東方不敗。

林昊搖搖晃晃的撿起地上長劍,往東方不敗屍體走去。他大吼一聲,巨舉劍作勢要砍斷東方不敗頭顱。

哪想東方不敗,竟然沒死。他趴在地上,隻是休憩。林昊一舉劍,便隻見紅影一逝,繡花針盡皆向他而來。林昊躲閃不及,被刺中胸口,幸虧九陽神功護住心脈,可他縱然不死,此刻也掉了半條命。

東方不敗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天地之間,此刻仿佛就他一人,他大笑著,跌跌撞撞向前走來,“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他看著林昊,道:“你是很強,可惜,你終究是太年輕了。哈哈……”他說著走向楊蓮亭,卻是看都不曾看任我行幾人一眼。

林昊躺在地上,長劍跌落在一旁。

要死了嗎?為什麽我腦海裏一會兒是鳳凰,一會兒又是丫頭?可我為什麽最想的卻是要殺光這裏所有人?

是啊。丫頭死了。我也要死了。

那他們還活著幹什麽?

不如一起死吧。

想到這,林昊仿佛一個肉屍一般,又站起來,抓過地上的長劍。

躺在東方不敗身後的楊蓮亭看到了林昊的眼神,他隻覺心跳漏了一拍,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股懼意。楊蓮亭這些年也算殺人無數了,可是他還從未見過,世上竟然有人有著瘋狂暴戾到如此地步的眼神——除了瘋狂暴戾和**裸地毀滅欲望之外,眼神中沒有半點生機。好像他看到的盡是死物!盡是可摧毀的垃圾!

向問天也有同樣的感覺,看到林昊這種眼神,他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任我行縱橫江湖,殺人無數的表情!尤其是他臉上掛滿燦爛的笑容時,那笑容便將他眼中的瘋狂、暴戾、毀滅反襯得更加明顯!

在這一刻,一切都寂靜了下來,任盈盈的傷勢一直由令狐衝的紫霞神功壓製著。任我行看著林昊的眼神,他地心中,竟也生起了一種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

東方不敗沒有看到林昊的表情和眼神,他嘎嘎怪笑一聲,嗖地一聲向著林昊掠去!他的速度快疾無比。林昊縱聲長吟,一道看不見的能量場從長劍上擴散開去,瞬間籠罩了方圓百丈風的每一片空間!這能量場如一個巨大的碗一般,倒扣在地麵上!。甚至連他們的衣角、頭發都靜止下來,保持著它們最後那一刻時的態勢!

而東方不敗則保持著向前躍飛的姿勢,身形凝固在半空之中!

這一刻,能量場籠罩之內的場景,就像電影上的定格鏡頭一樣!

甚至連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唯一還受到東方不敗他們自由控製的,就隻有眼睛。隻有眼睛還能動,隻有眼睛還能表達出他們心中的想法!

而此刻,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滿是痛苦、駭然和絕望!隻有任盈盈的周圍沒有一絲殺氣。令狐衝也盡量輸出內力護著任盈盈心脈。

其餘幾人的額上已滲滿汗珠。但那些汗珠越積越大,卻總不能滑下,就好像在他們臉上生根發芽一般。楊蓮亭在幾人中功夫最差,加上他受了很重的傷,所以他的嘴角已滲出一絲鮮血!

林昊的步伐頻率很慢,看上去就像一個曆遍滄桑的釣翁,在雪花漫天的長江岸邊踟躇獨行,尋找那葉不知泊於何處的小舟。但他隻跨出一步,便到了離他最近的東方不敗身前。

劍光再閃

第二步,從凝於半空中的東方不敗身旁走過,閃到了任我行和向問天身邊。

第三步,便已到了昏迷不醒的任盈盈身邊,抱起任盈盈,然後他便踏著悠然從容的步伐,走下了來處那座通道的台階,穿過了那片花海,消失離開而去。

能量場忽然消失。

哧……淒厲的破空聲響起,好像水流以高壓破空噴濺時特有的聲音。

東方不敗,楊蓮亭,任我行,向問天,緊緊捂著脖頸。任我行嘴裏低吼著“為什麽?”東方不敗瞪大了眼睛看著楊蓮亭。

然後他們四人很快就斷氣了,死不瞑目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被林昊肩擦而過的令狐衝,在能量場一消失,就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那殷紅的鮮血,甚至灑滿了他身前的牆壁。

他悟到了。是殺意的最高境界嗎?萬物皆可殺嗎?

他成魔了。

說完,情人劍,卻撿起地上那把劍,隨意舞動起來。這一片死地,在他劍下卻如冬後陽春,萬物複蘇,悄無聲息,卻又真實存在。

十四劍,不應該是死之極致而為生嗎?

薔薇帶血,卻是開得更嬌豔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2
第一章 教主


林昊抱著任盈盈奔出來,他此刻已經神誌不清,得了魔症一般,到處亂走。從東方不敗的閨房中出來,經過花園、地道,回入承德殿中。一群紫衣侍者正等在那裏,哪邊若是能贏,他們也好及早效忠。

一群人正等著心焦,可又不敢往密道裏去。隻能站在那裏眼睛巴巴望著。突然一個身影閃出來。披頭散發,臉上全是血漬,衣服破破爛爛的,全身劃痕。手臂上正不斷流著血。

有侍者看清了,知道這人正是剛才站在高台之上的眾人之一,待見他手中抱著的人,正是任大小姐。一時間百多人都慌亂起來。

這到底誰贏了?

是東方不敗嗎?可若是東方不敗贏了,怎麽不見人?

是任我行嗎?可要是任我行贏了,眼前兩人怎麽會一副如此狼狽的模樣?

林昊此刻懷裏抱著任盈盈,感受著她生命力的流逝,突然想到,她內髒出血了,靠內力怕是隻能護住心脈,可血卻止不了。

突然,他腦海裏閃過一幕,當日,平一指在開封時替桃穀六仙的老六,開腸破肚,縫合傷口,手法嫻熟。他肯定能做外科手術的。

當下他大吼一聲:“平一指在哪裏?”

紫衣侍者,見他不說東方不敗和任我行戰況如何,一出來便叫平一指,眼神火熱,被他一下,便俱皆退開去。

林昊見這些人居然不說,還敢退走,他暴怒,又一聲大吼:“平一指在哪裏?”

那些人見林昊發狂,唯唯諾諾,又退了一步,林昊隻跨一步,便閃入人群。他長劍一揮,便有一片人捂著脖子倒下。

“平一指在哪?”

無人回答。他們都各自逃命散開。

“回答我,平一指在哪裏?”林昊又一劍,半空裏盡皆血灑。三劍過後,承德殿裏似乎像是下過了一場血雨。那些沒死的,連滾帶爬,躲在一邊。

“你們還不說?”

林昊眼神飄過,那些紫衣侍者俱皆打了個哆嗦。

他們看向林昊的目光都帶著畏懼,他此刻簡直就像個剛從地獄出來的魔王,見人就殺。再說這奪命十三劍,原本就殺氣凜然,此刻林昊披著血衣,往那裏一站,手裏長劍滴滴濺著殷虹的血,正如一尊魔神一般。

林昊眼睛一瞥,喝道:“東方不敗都死了,你們還在等誰?”

說完,長劍一抖,嗡嗡作響,大叫一聲:“平一指在哪裏?告訴我!!”

什麽?東方不敗死了?那任我行呢?怎麽沒見出來。

既然東方不敗死了,那肯定是任我行贏了,這任大小姐既然受了重傷,這正是我們討好的機會來了。

當下有幾個大膽,馬上上前效忠,可看了林昊瘋狂的眼神,卻又停住了腳步遠遠的道:“公子,平一指此刻並不在黑木崖。”

林昊臉色一黯,抱著任盈盈的手一顫,平一指不在。平一指不在,丫頭,你能撐住嗎?要是你死了,我就殺光他們。讓他們下去服侍你。

那人眼睛恍惚了一下,卻見自己的頭顱離開了身體,越飛越高。

“平一指不在,你們都得死。”

林昊一劍飛來,一個紫衣侍者嚇破了膽子,連連後退,臉色如見鬼了一般,慘白如紙。可惜林昊的劍隻擦著他的臉過去,卻沒殺他。

林昊左手懷抱任盈盈,右手長劍壓著他的脖子,問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九轉熊蛇丸?拿出來。”林昊鼻子甚靈,當初在苗疆,有時候會跟著弟子上山采藥,對於藥味一向敏感的很

那人見自己命保住了,腿腳一軟,便坐到地上,林昊看著他,皺了皺眉頭。原來那人嚇的尿了褲子,此刻一股子尿臊味正蔓延開來。

隻見那人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非常不舍,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昊,或許他怕林昊像對待剛才那人一樣一劍殺了他。

林昊沒看到他的眼神,他看到那個瓷瓶一把便搶過來,撬開蓋子,聞了一下,然後他自己扔進嘴裏一顆,辨別著氣味,是否有毒。

待自己確認了這藥丸,便將餘下的都塞進任盈盈嘴裏。這九轉熊蛇丸藥效奇特,乃是固本培元大補藥。若是受了重傷,隻要還有一口生氣尚存,便能與天爭命。

林昊見任盈盈張嘴服下藥丸後,突然咳嗽了一下,把藥丸咳了出來。糟糕,她此刻怕是咽不下。林昊將藥丸放進自己嘴裏化了,再慢慢渡進任盈盈嘴裏,藥液才順著她的喉嚨滑下胃部。

丫頭,你一定要活著,必須得活著。你等著,我一定把平一指給你找來。

林昊此刻心中隻留下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平一指來。普天之下,或許隻有平一指才有能耐救活任盈盈。

他輕身一躍,將任盈盈擺在東方不敗坐輦之上,這坐攆極大,鋪墊著華貴的皮毛,輕柔舒適。任盈盈服下藥丸,麵色已經有了一些紅潤,不似剛才那般蒼白。林昊端詳著這副容顏,他用左手輕輕的撫摸著任盈盈的發絲。將她散亂的頭發,又一根一根的撥好,生怕弄壞了。任盈盈此刻臉上有一絲嫣紅,仿佛在熟睡一般,臉上漾著迷人的微笑。

林昊站起身子,俯瞰著台下上百名紫衣侍者,他頭頂上一塊匾額,上書四個燙金大字,“澤被蒼生”。讓底下眾人看著就如主宰一般。至少這一刻,他們的命都在林昊手裏。

“楊蓮亭已經死了,

向問天也死了,

任我行死了,

東方不敗也死了。”他慢慢說著,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是台下眾人聽著這些名字,他每說一個人的死訊,台下便驚呼一聲。那些名字一個比一個震撼,一時間台下眾人全都呆立在那裏,愣愣的看著林昊。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之後,台下眾人便如事先排練過一般,盡皆跪倒:“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什麽?”林昊站在高台上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眾人。

台下百多人,還當林昊沒有聽清,於是又重新跪下,整整齊齊,聲音洪亮的再次喊道“教主仁義英明,中興神教,澤被蒼生,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讓我做教主?林昊可不管他們什麽想法,他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救活任盈盈,這種狗屁教主,在他眼裏怕是連任盈盈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聽著,我要平一指三天之內站到我麵前,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還有,療傷聖藥,不管內傷外傷,三天,統統給我搬到這裏來。不然,你們都得死。”

百餘紫衣侍者一聽,立馬一哄而散,各自去聯係外麵的長老弟子,以求保住自己的小命,同時又能獲得這個新任教主的好感。

眼下黑木崖雖然大亂,任我行,東方不敗,楊蓮亭和向問天幾大高層盡皆死去。唯一在座地位最高的,當屬任盈盈。他們剛剛拜了任我行做教主,任我行一死,任盈盈是眼下最合適的繼承人。況且任盈盈在教內威望甚高,那些紫衣侍者,雖然張狂,可也不敢對任盈盈不敬。如今任盈盈身受重傷,林昊又是任我行和任盈盈親近之人,此刻由他做教主才是最合適的。這時,若是其他長老反對,也責難不到自己頭上。

那群人倒是打的好算盤。可惜他們不知道,任我行上黑木崖前早就聯係好了神教的幾個掌權長老和護法,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林昊是任盈盈的結義兄長。那便肯定是任我行的義子。子承父業,天經地義。況且江湖中人,義子傳承基業的也不在少數。所以,一時間,外麵等候消息的長老,俱都承認了林昊新教主的身份。

至於任我行的死因嘛,沒看林昊當時抱著任盈盈衝出來時,身上都是傷痕,想必裏麵經曆了一場大戰,否則,林昊哪會這般狼狽。任大小姐也不會身受重傷。當然也就沒人懷疑,是林昊發起狂來,小宇宙爆發,殺光了他們四個。

林昊坐在教主的座位上,任盈盈就躺在後麵的坐攆上。有侍者傳下號令,命各堂長老、香主,齊來會見。

殿外有十餘人朗聲說道:“玄武堂屬下長老、堂主、副堂主,五枝香香主、副香主參見文成武德、仁義英明聖教主。教主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兩旁侍者朗聲道:“進殿!”隻見十餘條漢子走進殿來,一排跪下。叩拜林昊,林昊也不管他們,自顧和任盈盈說著話,有時自己說著說著,還會嗬嗬的笑著。近乎癡了一般。

不多時,又有一批人入殿參見,向他跪拜時,見林昊不管他們,又見紫衣侍者點頭,他們便起身了。。

林昊看著台下眾人,光線昏暗,一個個麵目模糊,隻聽得各堂堂主和香主讚頌之辭越說越響,顯然眾人心懷極大恐懼,自知過去十餘年來為東方不敗盡力,言語之中,更不免有得罪前任教主之處,今日林昊繼任教主遺命重登大位,倘若要算舊帳,不知會受到如何殘酷的刑罰。

更有一幹新進,不知林昊和任我行是何等人,隻知努力奉承東方不敗和楊蓮亭便可升職免禍,料想換了教主仍是如此,是以人人大聲頌揚。

林昊聽著他們的聒噪,不厭煩的心情溢於言表。兩邊紫衣侍者俱是眼尖之人,剛剛經曆過林昊發飆狂砍人,他們還心有餘悸。此刻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底下這些阿諛奉承之輩若是又惹教主生氣,怕是要連累我們,急忙止住了他們。

說道:“聖姑身體不適,急招殺人名醫平一指來黑木崖。若是有人知道消息並且帶回平一指的,賞。”

底下眾人聽完,立馬尋思開了,恨不得馬上把平一指綁來見林昊。不是因為他們真的需要獎賞,而是他們更害怕因為沒完成任務而得到懲罰。那三屍腦神丸發作,可不是說著玩的。

可是林昊沒發話,他們也不敢亂動。低著頭等待著。

林昊眼睛瞥了旁邊侍者一眼。那侍者打了個激靈,立馬明白過來。

對底下眾人道:“還不快去。”

眾人才敢離去。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3
第二章 口諭


密室,東方不敗臥閣

令狐衝悠悠醒轉,摸了摸胸口,很是脹痛。他勉強支起身子來,晃了晃欲裂的腦袋,眼睛所到之處,清晰的看到,任我行幾人盡皆橫躺在地。太陽光從西麵射來,堂外一片明朗,一灘一灘鮮血早已經結成了黑色的血漬,鋪灑在地上。在這金色的夕陽下,映出別樣妖異的美。

遠處一個人影,也慢慢起身,正是被東方不敗刺瞎了一隻眼睛,暈了過去的上官雲。他捂著自己的眼睛,鮮血早已經結成了血伽,厚厚的一層,貼在臉上。陽光射來,照在地麵上的幾把兵器上,那些兵器反射的光芒,微微刺痛了他另一隻眼睛。

他恍惚了一下,看清地上情景。紅色長衫的東方不敗,靠著一身錦服的楊蓮亭他們倆的頭顱盡皆無力的垂下。再望遠一點,隻見穿著黑衣護衛服的任我行和向問天,捂著脖子橫躺在地上,順著脖子蔓延開去的正是一灘已經幹涸卻又龜裂開的黑血。

東方不敗死了,任教主和向左使也死了?這算是誰贏了?又是誰敗了?

什麽澤被蒼生?什麽千秋萬代?狗屁。

現在這兩人都死了。

那我還擁戴誰?我又該如何自處?

他晃晃悠悠朝東方不敗走去,“呸”的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不男不女的東西。死了活該。”又踢了一腳楊蓮亭:“狗仗人勢的東西。”

他慢慢又走到任我行和向問天旁邊,仔細看了一眼,幽幽道:“原本我以為你是給我帶來希望的人,沒想到,這次你自己卻是栽了。如今日月神教群龍無首,說不定我上官雲的機會就來了。”他突然想到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若是練成此等神功,縱然不是天下無敵,也差不到哪裏去。

他急忙回過身來,伸手到東方不敗衣衫袋中一掏,摸出一本薄薄的舊冊頁,封麵上正寫著“葵花寶典”四個大字。隨手一翻,其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他抓著冊子,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來。

眼睛一瞥,卻模模糊糊看見堂內似乎還有個活人,他被打中了腦袋,現在眼睛看人還帶著重影,很不清楚。

“誰?”上官雲急急將“葵花寶典”塞進了自己的懷中,拿起任我行掉落的長劍,壯著膽子往裏走了幾步。

“誰?,出來。我看到你了。”

令狐衝原本還在發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他隻記得林昊使出了殺意滔天的一劍,將東方不敗砍倒在地。回過頭來見任盈盈已經沒了知覺,一時間悲痛難耐,心神恍惚,好像要把東方不敗碎屍萬段。

可東方不敗假死偷襲,林昊身受重傷。而那時林昊卻突然發起狂來。隻見他手上長劍一舉,然後似乎一切便都結束了。令狐衝隻感到那一劍的威勢,似乎天上地下,絕世無雙。林昊緊緊憑著殺意,便將這整片天地都籠罩在其中。他明明能夠感到林昊的動作,卻是一動也動不了,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也是如此。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林昊的長劍劃過自己的脖子,那一刻,他們除了驚愕,什麽也阻止不了。那一刻時間和空間都已經被鎖定,唯一還能動的,隻有那把劍。

令狐衝就算現在回想起林昊那雙殺意滲人的眼神,便也冷不住嚇了一跳。林昊一直是個陽光開朗的人,令狐衝還從沒見過那個樣子的他。似乎那一劍使出來,把他那一刻的痛苦,絕望,傷心,悲痛等所有負麵情緒都帶上了,讓人感到駭然。

令狐衝原本以為林昊找自己來是為了殺東方不敗,可最終結果,卻是連任我行也殺了。他感到非常奇怪。當然奇怪,這是說不通的。但他也能感受到任盈盈若是死了,對林昊的打擊有多大。

那時,他和東方不敗決鬥已經到了最要緊的時刻,他心神被一激,說不定那時就已經走火入魔了,所以才錯殺了任我行和向問天。

令狐衝對任我行原本就沒什麽好感,在承德殿上,任我行大開殺戒,便讓令狐衝直接將他劃入了魔頭這一行列,死了也就死了。

如今,這裏決鬥的真相怕是隻有林昊,令狐衝和情人劍知道,上官雲那時暈了過去,想必是沒有看到。

這時,令狐衝見上官雲晃悠悠的走來,手裏還拿了一把劍,怕是不懷好意。如今自己受了內傷,雖然能使出劍法,可絕不會是上官雲的對手。他拿了把劍想殺我滅口嗎?

令狐衝試探著問道:“上官兄。你沒事吧。”

上官雲聽到聲音嚇了一條,這裏果然有人。暗道:那我剛才拿葵花寶典的動作,肯定被他看到了,不行,我得殺了他。否則不等我神功練成,怕是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假意收起長劍,笑道:“原來是令狐兄弟。你沒事吧?”

令狐衝見他慢慢靠近,雖說將長劍收在手裏,可令狐衝明顯看到他眼裏掩蓋不住的殺意,他那一笑,更是讓令狐衝直接確定了上官雲對自己的敵意。

他此刻怎麽還會有心情笑的出來?自己的兩任老大都死了,他應該悲痛才對。可他卻因為看到我活著,卻開心的笑了。不對,他怎麽可能因為我活著而笑?如今日月神教群龍無首,若是他努力一下,登上教主寶座也說不定。應該是最大的收益者才對。剛才他從東方不敗懷裏找到了什麽?似乎是一本小冊子。東方不敗貼身收藏的,絕不可能是什麽普通的東西。一定是他自己修煉的葵花寶典!!

是了,他過來是想殺人滅口的。我該怎麽辦?

令狐衝見上官雲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他此刻卻是冷靜下來,一臉決絕,就算他殺了我,我也不能讓他好過。任我行,東方不敗都死在林兄弟的手裏了,如今我要是連一個小嘍囉都殺不掉,就算死了怕也沒臉見人了。

上官雲近了,他手裏的劍散發著寒光。他臉上仍舊帶著微笑。

令狐衝緩緩往後退著,他看到右邊牆壁上掛著一把劍,若是能拿到,想必他還有一搏之力。

上官雲,已經近在咫尺,他順著令狐衝的眼睛也瞟向了牆壁上那把劍,他輕蔑了撇了一下嘴角,他手裏的劍已經緩緩倒轉過來,對準了令狐衝。

他要動手了!!

令狐衝感到自己今天要栽了,他離那把劍的距離太遠了。上官雲一定也注意到了,他肯定會在自己取劍的時候攻擊自己。

該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做?

“咣”

寒光一閃,上官雲的劍抽出來了。

他正惡狠狠地看著令狐衝,似乎要立馬殺掉他一般。

可就在這時候

“啪嗒噠”一隊黑衣護衛,出現在院內,領頭的人正是青龍堂堂主賈布。

上官雲見有其他人在,便不能對令狐衝動手。他恨恨的看了一眼。他們來幹什麽?也是來占便宜的嗎?

上官雲看清來人,便向他拱手道:“賈兄弟辛苦了。”

賈布也向他拱手道:“上官兄沒事吧。”然後示意後麵隨從上去將上官雲和令狐衝扶住。畢竟兩人此刻一人滿麵血伽,一人胸口一灘血跡,怎麽看都是重傷之人。

“奉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林教主令曰:上官雲,令狐衝相助故教主任公鋤奸懲惡,誅殺東方逆賊,有功。請二位好生修養,待傷好後,再論功行賞。”

令狐衝還傻傻的站在一邊消化這個令諭。

這說得什麽東西?仁義英明林教主?

是林兄弟嗎?

上官雲卻是習慣性的下跪說道:“教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待喊完口號,才發現不對。納悶著:“那口諭上的林教主是誰?”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4
第三章 三天


黑木崖頂

承德殿中

離林昊接任教主大位已經三天了,任我行和向問天已經吩咐下去好好安葬了,當然是按照教主的規格來的。

至於東方不敗和楊蓮亭,原本作為失敗者,他們很可能被暴屍七日,點天燈啊什麽的。不過林昊淡淡的說了一句:“生不能同衾,死就讓他們同穴吧。”

人已經死了,還作踐他們的屍體,有意思嗎?

這三天令狐衝來過,看著林昊失了魂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又走了。

上官雲來過,他隻是象征性的來請安告辭。他此刻哪有心情幫林昊穩定基業,他正忙著回去修煉葵花寶典。在他心裏,說不定,自己就會是下一個東方不敗。而教主之位,遲早也是自己的。

他沒見到林昊第十四劍的威勢,以他想來,肯定是他們四人大戰東方不敗,如今兩死一重傷。難道憑借林昊這麽個二十初頭的愣頭青,能殺得了東方不敗,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東方不敗力竭之時,被他趁機撿了便宜。

林昊沒顧上上官雲的想法,他這三天裏,隻是把身上的那件滿是血腥的衣服換掉了,因為他知道任盈盈這丫頭肯定不喜歡他此刻身上的味道。他應該是個清清淡淡的女子,怎麽能會血腥味這種肮髒令熱作嘔的味道。

他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任盈盈巧笑嫣然的聳了聳鼻子,然後指著著自己脆脆的說道:“你的身上有怪味道。不準你捏我。”

他呆坐在任盈盈身邊,撫著她的手臂,不停的用九陽神功替任盈盈導氣,通血,控製傷勢。這幾天,林昊隻胡亂的吃了些東西,保持體力,他的心神全在任盈盈身上。侍者也不敢過多打擾,除了得到平一指的消息以外,其他一概事情都不準進殿來通報,除非是林昊召喚,才敢進來。

三天了。承德殿裏,已經擺滿了各種底下人搜羅來的聖藥。殿堂裏,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可任盈盈的傷情已經等不下去了。縱使再名貴的藥材,難道能讓死神的腳步停留嗎?

三天了,平一指還沒來?

他竟敢還不來?

“來人。”林昊轉過頭去,低低吼了一聲。他的眼神裏露著殺意。濃烈的,比這藥味還甚。

外麵候著的侍者低著頭,快步跑進來,迎麵而來的,卻是一股遮不住的殺意,他們的腳步更快了,或許一慢,說不定,自己便隻能去閻羅處排隊了。他們進來時,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吵醒了睡在坐攆上的任盈盈。

沒錯,隻要誰敢說一句任盈盈是昏迷不醒,林昊立馬就會將他碎屍萬段。

那些侍者匍匐在台階下,寬大的袖子裏,兩條胳膊不停的哆嗦。這幾日,林昊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這些侍者原本就是溜須拍馬之輩,原先都是抱著楊蓮亭大腿上來的,一點本事都沒有。

林昊一怒,隨意舉劍一砍,他們根本跑都跑不開。

林昊並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已經影響並逐漸抹殺了他的本性。

原本他就算再討厭,再恨一個人,他也絕不會選擇殺人來發泄,更不用說現在一不順心便殺人來發泄。

因為,他的性格裏根深蒂固的第一條,便是尊重生命。

螻蟻尚且偷生,奈何人乎?

可如今,這殺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他。現在的他,漠視生命,一切阻攔他的人,都要倒在他的劍下。

誰擋?

殺誰!

“一群廢物。”林昊漠然的聲音從高台上傳來,底下的侍者,哆嗦的更厲害了,身子匍匐的更低了,就像是趴在地上一般。

林昊掃視了一眼,那些侍者感到林昊的目光中含著赤~裸~裸的殺意,他們脖子後被林昊掃過的肌膚,感受著一陣刺骨的冰涼,不禁打了個冷顫。

“今天,太陽下山前,平一指若還沒到的話……”

聽著林昊幽幽的口氣從上麵傳來,底下的人忙不迭的回答:“教主放心,白虎堂座下弟子,這幾日馬不停蹄,平一指已經在路上了,估計現在已經到平定州了。”

生怕林昊不信,他又發誓道:“若是屬下有膽欺瞞,但叫屬下被五馬分屍。”

那人篤誓的模樣,倒是讓林昊輕笑了一下。

要是你們死了,能換回丫頭好好的。縱使殺光日月神教上下幾千餘弟子,又如何?

“可惜啊……”

下麵的人,不禁疑惑,教主在可惜什麽?

雖然他們不懂,可他們聽得出,這句話的寒意,比那句“我要殺光你們”還厲害。幸好,他們誇大的袍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肢體和表情。否則他們隻要互相看到自己那副神情和顫抖的四肢,便也能嘲笑對方半天了。事實上,他們此刻根本沒心情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和動作,他們唯一在意的是

活著。

林昊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褪下。然後轉過頭去,又開始對著任盈盈自言自語。

她的手越來越涼了,不知道還等不等的到平一指?

要是平一指來之前,她先撐不住了,怎麽辦?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林昊喃喃道,然後又接過任盈盈的手臂,開始輸送內力。

任盈盈安詳的躺在偌大的坐攆上,臉上還帶著微笑。

再好的聖藥,現在怕是也起不到作用了。

林昊保持著九陽神功的輸出,可還是感到任盈盈生機一點點消失。

她快不行了。

人,終究是爭不過天的。

可林昊不信,他也不願意接受這種命運。

該死的命運,我來到這裏,可不是受你擺布的。

對了,九陽神功。或許還能支撐一會兒。

真氣向下沈,收入脊骨,注於腰間.再導氣由上而下,再由腰展於脊骨,布於兩膊,施於手指.導氣由下而上也.一合一開。合便是收,開即是放.懂得開合,便知陰陽.呼翕九陽,抱一合元。.

林昊此刻將自己九陽神功盡數灌給任盈盈,這道家功法,最重養生。九陽之氣,天地至陽至剛至純內力。

任盈盈受此內力灌入,全身發燙,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幹渴的嘴唇,也抿了一下。

林昊看了,不由大為欣喜,有效果了。他更是一咬牙加大了功力的催動。

他此時一心隻想救活任盈盈,卻不顧及自己已經不眠不休整整三天了。而他受了東方不敗一擊,原本就已經身受重傷,哪還能如此強度的運用九陽神功替任盈盈治傷。

他隻感到經脈絞痛,胸口內氣便開始紊亂,“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渾身骨頭散架一般,直欲癱倒。

他扶著坐攆邊沿,大口大口的喘氣。他的頭此刻暈的厲害。天地晃悠,就像是打陀螺一般。

他的手緊緊抓著床沿,他不能倒下。要是他倒下了,任盈盈怎麽辦?

黑木崖上,自己根本沒什麽親信,一切都構築在利益之下。此刻我一倒,說不定便有人趁機作亂。

我死了,丫頭怎麽辦?

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受了重傷。

他盤定打坐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力氣了。睜開雙目,掃視了一眼,確定沒人看到他剛才的模樣。才開口對外麵吩咐道:“去請令狐兄過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5
第四章 隱傷


“林兄弟,你找我。”令狐衝來到承德殿,他也不顧林昊如今什麽狗屁教主身份,徑直往那教主坐攆上走“任姑娘可好些了嗎?”

令狐衝見林昊沒回答自己,眼睛愣愣看著任盈盈。他也不在意。他知道林昊是不會隨便叫自己來幹等著的。

現在不說,肯定是時候未到,或者林昊自己還沒決定。

“平一指快到了。”林昊說道。

“真的嗎?”令狐衝欣喜的說道,“那任姑娘有救了對嗎?那太好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已經三天了。要是任姑娘醒來,看到心上人這麽副鬼模樣,她可是會自責的。你先去梳洗一下吧,這裏由我幫你看著。你就放心吧。”

林昊笑了笑,站起來,看了令狐衝一眼。

“令狐兄,我們認識快十年了吧。”

“嗯,我今年二十七了,十七歲那年下山調查清河鎮事件的時候,認識的你。仔細算來,確實有十年了。”令狐衝心頭納悶,林兄弟好好的說這些幹嗎?

林昊也知道令狐衝心中會有疑惑,不過他沒解釋,繼續說道:“是啊。十年了。這十年,發生了不少事。從下了少林,事情就一直不斷。”

“是啊。你的事情確實不少。一下了少林,就在中原武林當起了獨行俠,不過幹的都是些行俠仗義的好事。成就了天劍客的凶名。現在,中原白道黑道,哪個不敢給你一個麵子啊?那些個貪官酷吏,聽到你的名字都會嚇得趕緊藏好了自己家的寶貝,然後恨不得把自己也埋到地裏去。否則,家裏的錢財不說,怕是連命都沒了。”令狐衝說道這裏,偷偷看了林昊臉色一眼,發現他的臉色毫無變化。仿佛在說其他人的事一般。他又繼續道:“不過,你可真不夠朋友,做了這麽多事,劫富濟貧什麽的,怎麽也沒想起來濟一下我這個窮鬼朋友。不夠意思,不夠意思。等任姑娘醒來,你可得把這些補上。”

林昊微微動了動臉色,令狐衝瞧著,倒是有些生機了,不像剛才,一副死人臉色,萬年不變,古井無波。

“令狐兄,如今我是這什麽日月破神教的教主,若是你缺銀子,可以叫人帶你去庫房拿。那楊蓮亭當權的幾年裏,收受賄賂,肯定有不少私藏。”

“呐。這可是你說的,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回怎麽也要拿夠一輩子的酒錢才行。”

林昊嗬嗬一笑,不過笑聲很是幹澀

“這幾年,我能和你做兄弟,我很高興,若是下輩子……算了,我這人向來不怎麽敬神佛,在少林做弟子那些年,也沒認認真真誦讀過一本佛經,反而在佛祖麵前吃肉喝酒。這滿天神佛,怕是不會保佑我的。”

林昊頓了頓,又說:“隻是我現在有幾件事放心不下,想拜托令狐兄你。”

“是了。你現在當上了這日月神教教主,怕是以後就成了大忙人了。以前師傅告誡我,行走江湖,要分清善惡,不能和魔教中人接觸。這些人都是大奸大惡之人,必須除而後快。現在你可害慘我了,我這華山大俠怕是做不成了。不知道,師傅見你做了日月神教主,還肯不肯把小師妹嫁給我這魔教教主的結義兄長了。”

“說不定,你回去後,嶽先生就直接逐你出華山派了。”林昊打趣道。

“是啊。不過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去華山附近立個山頭,改行做山大王。然後再偷偷上華山,綁了小師妹,去做我的壓寨夫人。最後按你說的,隻要生米煮成熟米飯,我還怕師傅不認賬。到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不認也沒法了。?”令狐衝一副無賴的樣子說道。

他此刻耍無賴,也是想林昊的心情好點。畢竟人若總是背著沉重的心情,就算你武功蓋世,也活不長的。不能任盈盈剛治好,林昊又倒下了吧。

“你有什麽事拜托我?先說好,難度太大的,我可不幹。要是讓我去給你當說客,說服藍妹子讓你娶任姑娘,這個我可不幹。”

“為什麽?”林昊疑惑道。

“你家婆娘太厲害,要是給我也下個什麽蠱毒,那我可怎麽辦?我可惹不起,隻能盡量躲開了。”令狐衝無奈道。其實,藍鳳凰是個挺溫柔的女子,至少在林昊的朋友家人麵前。隻有林昊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耍點小脾氣。

在林昊的心目中,藍鳳凰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做妻子的最佳選擇。所以他當初義無反顧的愛上了這個獨特的苗疆女子。

這是他這輩子,上輩子,第一次真正愛上一個女子。

他原以為,福建事情後,他能和藍鳳凰一起在洛陽的大宅子裏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可惜,命運總是捉弄人。

他又卷入了一個大漩渦裏。

任盈盈的出現,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始終如一的堅持對藍鳳凰的愛情。

他盡量避免和任盈盈見麵,心裏對自己說,這是自己的妹子。做人不能那麽邪惡。

林昊總是對自己說:“女人對男人發哥哥卡效果如此好。那男人對女人發妹妹卡,想必效果應該差不多吧。”

可惜,差遠了。

當任盈盈被東方不敗擊中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到心中有一塊極其重要的東西被擊碎了。

在那一刹那,揪心的疼,傳遍全身。

他寧願東方不敗那一下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想必,此刻若是換成自己躺在那裏,丫頭也會這樣為自己拚命,無所不用其極吧。

一定會的。

他摸了摸任盈盈的臉蛋,指尖傳來的觸覺,有些冰冰的。

丫頭,快了,你再堅持一會兒。

林昊轉身,對令狐衝道:“你放心吧,不會叫你去當說客的,這件事很重要,我信不過別人。況且這裏隻有你能讓我相信。”

林昊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能夠聽到他們的對白,他才繼續說道。

“等下平一指來了,叫她一定要治好丫頭。如果他說治不好,你就殺了他。”

“別問原因。”

林昊抬起頭,眼神直直的望著令狐衝。

“能答應我嗎?”

或許林昊那一刻的眼神觸動了令狐衝某根心弦,雖然他很不想答應。因為按照他的為人,這麽做無疑是濫殺無辜,和邪魔外道有什麽區別?可轉眼一想,林昊為什麽會托付給自己?難道他……

他想開口問,卻聽林昊卻又說道:“若是能治,等丫頭一轉好,你立馬帶著丫頭和平一指去洛陽,讓鳳凰收拾一下,立馬回苗疆。別回來了。若是我過了這個劫,會去找她們的”

令狐衝見林昊口氣決絕,感到似乎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要發生了。

“不行,我留下來幫你。”

“不行。”

令狐衝欲問

林昊一擺手,說道:“你別問,我不會說的。你們在這裏很危險,我不想你們有事。記得,最好三天內就走。”

我撐不了多久的,這次,怕是真的要栽了。

剛才我將九陽神功灌注給丫頭的時候,我體內突然多出了一股狂暴的真氣。這股氣很強,帶著濃厚的殺意,幾乎瞬間就充滿了我的經脈。可是它的強度太大了,我怕過不了多久,經脈就會承受不了而損壞。

這應該是和東方不敗決鬥時,最後悟出的第十四殺劍在作祟。

令狐衝看著林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中,

正在這時,門外奔跑有侍者一溜小跑進來。單膝跪下

“啟稟教主,平一指帶到。”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6
第五章 暗流


“平大夫,如何?”林昊問道。

平一指收回了自己的手,捋了一把自己稀疏的胡須,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看得林昊和令狐衝焦急不已。他剛才把了任盈盈的脈搏,感覺氣血充盈,可是內息卻是弱的很。

“說吧,你能醫還是不能醫?”,林昊心裏火氣已經上來,你這種人,要不是看在你確實醫術高明,否則就憑你三番兩次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我就敢砸了你招牌。

平一指聽到林昊的話,這次卻是不敢再發怒了。因為眼下躺在這裏的是自己的主上,況且自己確實沒十分把握。若是隨意下手,怕是要害了任盈盈。

當下隻能說道:“我沒什麽把握。不過也隻能盡力一試了。小姐的生機很弱,堅持不了多久的。要不是之前有深厚內力護住了她的心脈,怕是此刻已經命歸黃泉了。”說完,平一指和自己妻子對視了一眼,他妻子那張棺材臉上看不出表情,不過卻是開始準備任盈盈的手術了。

令狐衝和林昊對視一眼,發現林昊眼中亮起了一點光芒,不似前幾日,完全是一片灰暗。平一指敢出手,說明他還是有些把握的。他既然來了,也就注定了任盈盈要是生,他就安安穩穩,要是任盈盈有什麽事的話,他也知道自己八成得陪葬了。

在令狐衝想來,任盈盈若是得救了,那麽林昊估計會馬上卸下這個日月神教的包袱,又或者將神教的行事作為,撥亂反正一下,至少對於維護江湖和平,也能做出一定貢獻。

可是這事上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日月神教內部雖然表麵看來風平浪靜,卻是暗流洶湧。此時,上官雲和賈布暗自較量著,因為他們也知道林昊隻是臨時受命,在教內沒有任何一絲基礎。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建立在因為東方不敗一死,教內群龍無首,而自己這邊又答應歸順任我行中興神教。

可如今任我行死了,她女兒又身受重傷,此時隻要任盈盈一死,林昊就沒理由也沒辦法在神教呆下去。到時候,這神教之中,論輩分,排資曆,論武功,講身份,隻有上官雲和賈布兩人能夠服眾。眼下,平一指雖然來了,可保不齊出現什麽意外。所以,兩人就該早做準備了。

能不能趁現在殺了任盈盈呢?

想都不要想。要是一方殺了任盈盈,另一方必然有了借口,到時候憑借這個借口,再加上日月神教內,此刻確實沒人是林昊對手,何況再加上一個全戰力的令狐衝?到時候,得益者必然就是沒動手的那位了。

可是兩方合作,先殺了任盈盈呢?

沒機會的。這三天來,林昊根本沒離開過任盈盈一步,任何人膽敢有靠近任盈盈一步的想法。管你是誰,想做什麽,他完全不理會,一劍就殺了。

那些侍者,開始準備熱水了。幹淨的白布匹,平一指的手術刀具,全部用沸水煮了一遍。又叫人準備了一間幹淨的屋子,那間屋子裏裏外外整整用熱水擦洗了三遍,一絲塵垢都看不見,林昊才滿意的點點頭,將任盈盈抬了進去。

手術會用到的藥材等東西,林昊早已經準備好了。當平一指看著承德殿裏擺放的一堆聖藥,他的眼睛閃耀著小星星,幸福的笑了。任盈盈的手術成功率將會大大增加。

一切就緒,平一指開始手術了。

…………………………

五嶽劍派,嵩山勝觀峰。

主殿大廳上坐著一個身材英偉的男子,鷹眼環顧。那男子貌若四旬,其實已然六十出頭,隻此便看出其內功有成。他便是左冷禪,五嶽盟主,江湖正義三大高手之一。和他並稱的其餘兩位正是少林方證,武當清虛。

大廳下首坐了十三個中年男子,號嵩山十三太保。這十三人武功高強,修為較之其他門派掌門也不遑多讓。

他們十三人中,有三個都是缺了一隻右手,神色冷漠。這三人正是當年去衡陽城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的陸柏,丁勉和費斌。對於右手被廢,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忘懷的。

“掌門師兄,五嶽合並在即,為什麽我們還要接觸魔教中人?若是被人知道,我們如何自處?”丁勉站起來問道。陸柏和費斌,也附和道。

他們三個還記著斷掌之仇。那人口口聲聲說著,記得來黑木崖找他報仇。語氣囂張,對自己三人不屑一顧。他們三人氣結,回嵩山後,日夜勤練,如今武功已然恢複,或許更甚當年。況且三人自知身體殘缺,比不過常人,於是兼練合擊之術。嵩山派內無人能擋的住三人合擊。他們三人三臂,比起常人雙臂豈不是又多了一臂嗎?

左冷禪眼睛掃視了一下,三人卻又乖乖坐了回去。是了,掌門師兄應該早有定奪,我們何必多心?這些年掌門師兄做了許多事,都是在為五嶽合並努力,此刻又怎麽會輕易被人知曉?

不過,五嶽合並之後,我們的目標不就是直搗黑木崖,殺上魔教總壇,然後統一武林嗎?

丁勉三人不解,其他人也不解。他們安靜下來了,因為他們知道掌門師兄會告訴他們的。

左冷禪頓了一下,看著眾人安靜下來,他點點頭,他們沒繼續質疑自己的決定,這樣很好。

左冷禪緩緩說道:“東方不敗死了。”這話就如沸油裏加進去一滴水,一下子引起了劇烈的反響。

“什麽?”

“東方不敗死了?”

“怎麽可能?”

“是誰殺的?”

“有誰殺得了他?”

“不可能,會不會情報錯誤?”

一時間,下麵的人開始喧鬧起來。更確切的說,他們開始慌亂了。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又常年住在黑木崖,誰能殺的了他?

等等。難道說?

眾人的表情現在豐富極了,有些人還在疑惑,有些人卻在震驚,有些人卻已經有所領悟。

一會兒後,眾人停止了無意義的猜測,因為掌門師兄既然召集了自己,他肯定知道了什麽。和魔教合作,怕也是基於之上的原因。

左冷禪看著底下幾個師弟,說道:“魔教內亂了。前任魔頭任我行突然出現了。他還找了天劍客林昊以及華山派大弟子令狐衝做幫手,喬裝打扮上了黑木崖,刺殺東方不敗。”

“什麽?任我行回來了?”

“還殺掉了東方不敗?”

“那他練成了吸星大法,豈不是比東方不敗還厲害?”

“怎麽會這樣?接下來他就該報複我們嵩山派了。二十年前的事,他就是主謀。”

左冷禪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下首眾人才慢慢又安靜下來。

“慌什麽?”

是啊,我們慌什麽。掌門師兄說不定早就有了定計。眾人臉上不安的神情慢慢退去。他們等著左冷禪做出一係列的反應。左冷禪的手段,他們見識的太多了。他們認為憑借掌門師兄的才幹,做一個武林豪俠確實是屈才了。要是亂世,必然是一方霸主。

“任我行也死了。”

眾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被這一記重磅炸彈給炸爛了。任我行居然也死了。

“死了?”見左冷禪點點頭,眾人又安心下來。

對於東方不敗,眾人隻是聽過他的名字,而任我行,這個大魔頭卻是實實在在的恐怖。吸星大法,一接觸,內力便全部被他吸走。天下間除了方證大師,易筋經有成,內力深厚,怕是其他人都要懼怕其三分。

東方不敗死了,任我行死了?

怎麽死的?

他們一開始以為是任我行殺掉了東方不敗,可是,現在兩人都死了。總不會是任我行殺了東方不敗後,又被人殺了吧?要是這樣的話,可真的是大笑話了。

也不該會是兩人同歸於盡吧?兩人都是一代梟雄。怎麽可能幹出這麽傻的事呢?人死如燈滅,誰管你生前如何風光,死後也不過一掊黃土,占地不過丈方。多年後,誰記得你是誰?

等等,我們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現在魔教教主之位是誰坐著?

這有關係嗎?

這關係大了!!

為什麽上官雲會來找我們合作?他想幹什麽?

明擺著的,他想篡位,不過自己實力不夠,想聯合我們,做掉黑木崖上那位。

可我們嵩山派為什麽要和他合作?

我們嵩山派是五嶽劍派最強勢的,就算其他四派聯合,也不一定是我們對手。

唯一的變數,是令狐衝!!

聽說他得到高人傳授,如今劍法天下無雙,居然現在又上了黑木崖和魔教勾搭上了。嶽不群近來日子,似乎安分了不少。一個人在華山頂上閉關練功。這可真是奇了!華山派不過那麽幾門功夫,嶽不群這老頭都練了幾十年了,就讓你多練幾天,又能練出什麽來?

…………………………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8
第六章 安排


任盈盈已經被抬進去好久了,房間四周沒有一絲聲音,似乎一切都在靜靜的等待。

林昊和令狐衝等在門外,林昊看上去很沉穩,他隻是站在房門外,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他一聲不吭,右手拿劍懷抱在胸口,隻是那麽靜靜的站著。

秋風蕭瑟,吹在身上似乎有了一些涼意。夕陽斜了,葉子早都琨黃了,秋天似乎也要過去了。不知覺間,林昊和任盈盈已經認識一年了。

這一年過得還真是夠豐富的。先是給令狐衝治病,然後遇到任盈盈,跑出去就遇到了向問天,結果去了西湖梅莊,救出了任我行,最後又趕回河北,上了黑木崖,做掉了東方不敗。

還有現在,他老爹一不小心被我錯手殺了,若是丫頭醒來,我該怎麽交代呢?要是我說當時我也是神誌不清,一不小心,失手了。想必丫頭會殺了自己吧。

嗬嗬,不想了,要是丫頭能醒,最多我也讓她捅一下。隻要不是要害,我皮糙肉厚的,倒也不怕。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得到那時呢?

林昊此刻,心裏倒是放下了,因為他自己的內傷越來越重了,經脈已然有開始壞死的趨勢了。平一指,怕是治不了的。唯一還有可能的,就是上少林,學得易筋經。隻要等任盈盈傷勢一好轉,他會立馬逃出黑木崖,前往少林。自己性命要緊,黑木崖,武林和平,江湖正道,丫關我毛事啊。

林昊覺得自己在少林少說也呆了七年,想必方丈大師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這邊林昊正胡思亂想,“吱嘎”一聲,房門卻開了,隻見平一指滿頭大汗的從裏麵出來了,氣喘籲籲。想必這手術是極難,隻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平一指出來了,林昊久懸半空的心,卻是動了一下。隻是不知道是墜向地獄,還是飄向天堂。

林昊和令狐衝盯著平一指,用希冀的眼光看著平一指,生怕平一指說出什麽不好的消息。令狐衝似乎想起了林昊說,要是平一指說醫不好,就得殺了他。

當平一指說出“傷情暫時穩定了,隻是傷勢過重,需要調養。”

呼……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林昊為任盈盈鬆了口氣,令狐衝為林昊,平一指和任盈盈鬆了口氣。至於平一指嘛,可能是因為長久的手術讓他精神疲勞,累的。

林昊對令狐衝點點頭,令狐衝明白過來,應該是執行第二步計劃。將任盈盈和平一指帶回洛陽。

“我能去看看她嗎?”林昊問道,他的臉色很差,好像極力在壓製什麽。他的手握著劍,卻是青筋爆起,微微抖動著。

平一指疑惑的看了一眼,卻是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有些問題是不能問的,問了是會有大麻煩的。況且林昊現在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一方霸主,出了什麽毛病,若是被人泄露了出去,那人必然是要倒黴的。這種事,能不問盡量不問。就算運氣不好掉在自己腦袋上,也要盡量推脫。

林昊見平一指點點頭,他撣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擦幹淨了鞋子,把劍放在門口桌子上,輕輕走了進去。

任盈盈躺在**,一張俏臉因為氣血不足,顯得更加白皙,連兩腮也不見了那絲嫣紅。薄薄的兩唇,也少了平日裏的光澤,起了褶,白的有些可怕。林昊看了心疼不已。

“她沒有發燒吧?”林昊對著那一旁照顧的平夫人問道。若是手術後發燒,多半是發炎了。這時候沒什麽青黴素之類的消炎藥,怕是很危險。

那女子,板著臉色,麵無表情,說道:“任小姐的情況還算穩定,隻要調理得當,外加一個內功高手時刻守護,半月之內便能好轉。隻是任小姐壞了脾髒,雖然已經切除了,不過出血比較嚴重,怕是要昏迷許久。”

“沒事就好。這次多謝你們了。不過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我也知道你們不是神教中人。隻是礙於丫頭的麵子才對我客氣。我也不瞞你們,黑木崖現在情況很複雜,我是壓不下來的,也壓根沒想過整治。我隻是想救丫頭,其他的,我不想管,也管不著。我希望你能好好勸說平大夫,不要反感我接下來的安排。相信你們也希望丫頭能好起來吧?”

平夫人神色不定的看著林昊,她忽然歎了一口氣,像是認命了。“我們有的選嗎?”

林昊搖搖頭:“沒得選。如果不聽話,你們會死的。”

平夫人搖搖頭,不明白,問林昊:“你為什麽對我說?”

林昊走過去,將任盈盈露在外邊的手臂,輕輕擺好,蓋好被子,低下頭,親了一下額頭,才說道:“我看得出,平一指是個重感情的人。隻要你答應了,他想必就算反對,也會尊重你的決定。”

平夫人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平一指確實是個重感情的人。即使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你另有安排。黑木崖確實不是個好地方。隻是,我們做完了這一切,還能回家嗎?”

林昊擺擺手,平夫人眉毛跳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難道要滅口?

卻聽林昊說道:“中原武林快大亂了,這裏就像一個漩渦中心,離得近了,就會被卷進去。所以我安排你們去苗疆住幾年。那裏是個好地方,而且,那裏是我的地盤,是連日月神教都沒辦法滲透的地方。”

平夫人安下心來,沒錯,這還是那個天劍客林昊。雖然殺人的時候不眨眼,可是不殺人的時候卻還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林昊又接著說道:“不過,時間很緊急,希望你們在三天內就離開黑木崖,到時候,我就會以閉關為借口,把日月神教的權利放給上官雲和賈布。”

平夫人很疑惑,林昊這話說的沒邏輯,便問道:“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為什麽不和令狐衝說?”

林昊道:“我不能和令狐兄說,歸根結底,他的思想裏並不接受日月神教,對於丫頭,他也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親近。若是我出了什麽意外,他絕對會撇下丫頭來找我。他做事太衝動,從不考慮後果,而且他終歸是華山派的人,有些事,還是不要讓他插手了。我找你,因為隻有你可以信得過,況且,我不怕告訴你,你就算對別人說這些,也沒人會信的。”

平夫人點點頭:“確實沒人信,況且,我沒立場來說這些。”

“很好。這樣我們就算達成共識了。放心吧,跟著我老婆去苗疆,她不會虧待你們的。就算她想怪我有了新歡,也會親自來找我,不會怪到你們頭上的。況且,我的鳳凰可是個賢惠的妻子,她會明白的。”林昊說完,把自己貼身掛在身上的同心結和相思戒,轉交給平夫人,道:“等丫頭醒來,把同心結給她。這個戒指,到了洛陽交給我老婆。”見平夫人點點頭,林昊終於放心了,這一切終於快結束了。

隻要丫頭一安全下山,我立馬把賈布和上官雲提拔為左右使者,讓他們主持教務。要是這樣,你們還不鬥起來,我就買條船去出海。。從此不回來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19
第七章 開幕


任盈盈雖然一直沒有醒來,可是從她日漸紅潤起來的臉色看出,她正在好轉,平一指的手術起作用了。

於此同時,林昊發現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製。每天下午,他都會不定時的開始狂暴,然後發泄一通。這樣的情況可不對,就像精神分裂了一樣,因為他事後完全沒有記憶。隻覺得那段時間過得很快,雖然很累,但是身體卻極為愉悅。

“情況比我想象的更嚴重啊,要是再耽擱下去,怕是會變成瘋子的。”林昊光想想就覺得這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你們要盡快動身了。不然怕是時間不夠了。”林昊說完,突然臉色一變,他的額頭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忍受什麽,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差,冷汗如瀑布一般滲出來。突然的,他大吼一聲,接著飛一般的逃離了這裏。

他的潛意識裏命令他不準在這裏發狂,這裏有他極為珍惜的東西。而他的腦海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我一定要毀掉你最後的希望。”立馬卻又有另一個聲音站出來吼道:“你休想。”兩個精神,就像多年不見的仇人,此刻一見更是分外眼紅。這一切像是錯覺,卻又真實的影響林昊的心境。突然,他想起一個詞,“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分為多種情況,不過大致可以分為四種。內氣**,外動不止,氣血淤滯,以及精神心理障礙。林昊起先隻是體內氣息感到紊亂,而後用九陽真氣救治任盈盈,弄得幾乎油盡燈枯,趁此機會奪命劍法的殺意便日漸崢嶸,之後兩方相鬥,苦的卻是林昊體內的經脈。如今他竟然還出現了幻聽等精神分裂的症狀,可謂是達到入魔的境界了。再過一段時間不好轉,怕是要徹底成為一個殺人魔王了。

令狐衝看著林昊跑開,他神色疑惑,隱約想起了些什麽。那樣狂暴的氣息,肆虐的眼神。那天,東方不敗就是在這樣滅殺一切的氣勢下被林昊幹掉的。原來林昊竟然受了那麽嚴重的傷。現在林昊的武功如此之強,一旦入魔,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治得住他?

令狐衝見情形不對,立馬跟上,緊隨在林昊身後。林昊精神恍惚,也沒察覺。

到了一處偏遠地,隻見林昊劍氣縱橫,胡劈亂砍,眼神狂亂,嘴裏大喊著:“殺,殺,你們都得死。餘滄海,木高峰,嶽不群,左冷禪,你們都得死。”

林昊此刻完全是將心裏多年防備的對象都喊了出來,卻不料令狐衝跟在後麵,將這些聽得清清楚楚,他要殺餘滄海令狐衝不意外。可是木高峰是誰?和他也有恩怨嗎?待聽到嶽不群時,令狐衝隻覺得心髒慢了一拍。為什麽?林兄弟要殺師傅?師傅什麽時候得罪過他?接下來,令狐衝也不管左冷禪是什麽原因了。他的心裏此刻都被林昊那充滿殺意的一吼給怔住了。林昊居然要殺嶽不群,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根本想不通的。

後來,他也準備等林昊清醒了再去問,不過,縱使自己問了,難道林昊會告訴自己嗎?一方是對自己有著養育之恩的師傅,一方又是自己結義十來年的生死兄弟。令狐衝實在不想他們互相敵視,可他始終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林昊如今神誌不清,怕是說什麽,令狐衝也不會相信的。

“不行,我得立馬趕回華山派。得向師傅問清楚。這肯定是個誤會。”

可是,一回來,令狐衝就看見平一指夫婦幫任盈盈在收拾東西,任盈盈還昏迷著,現在黑木崖上形勢不明,自己若是就這麽離開了,怕是對不起林昊。

無奈,令狐衝隻得壓下心中疑問,安心準備,一切等將任盈盈送到洛陽再說。

……………………

令狐衝,平一指夫婦,護著任盈盈走了。任盈盈身上乃有黑木令牌,況且黑木崖上誰都知道現在的教主乃是她結義兄長。上官雲和賈布倒是想留人下來,可林昊穿著教主長袍,一路陪著這幾人到黑木崖那座人工電梯旁。僅一個眼神,便止住了那些想要上前詢問的長老護法,況且是弟子?

丫頭走了,我也該找個機會離開了。好戲就快開場了,就讓我先來拉開這場劇幕吧。

令狐兄臨走前,一直示意我小心上官雲。哼!上官雲,算個什麽東西,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就算讓你練了葵花寶典,又如何?

這天下可隻有一個東方不敗。

而且,他已經死了。是我殺的。

不過,既然你這麽想當下一個東方不敗,我也得給你個機會,是吧?

於是,林昊一甩衣袖,背過身去,往裏走了三步,又回過頭來,來回踱了幾步,道:“賈布,上官雲聽令。”

兩人因為手下傳來消息,說任盈盈離開了黑木崖,明裏表現的像是趕來相送,暗地裏打著主意,倒是想監視任盈盈。

林昊看著這兩人上前單膝跪下,嘴裏還喊著:“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之類的,倒是好笑。這人啊,一旦眼睛裏隻剩下了欲望,便都將恩啊義什麽的,全扔到了一邊。丫頭以前可對你們不錯,如今倒是打起丫頭的主意了?

“青龍堂賈布,功績卓著,提為光明左使,白虎堂上官雲,提為光明右使,以後替本座好好管理神教。本座近日會下黑木崖,往少林走一趟。”林昊說道。

那賈布和上官雲對於自己的職位提升,倒是表現的很感激,又是歌功頌德一番。當聽到林昊要下黑木崖時,俱都臉色一喜,抓權的機會來了。可是當聽到林昊要去少林時,兩人先是疑惑,然後立馬假意勸阻:“教主身係神教安危,不好親身犯險,還望教主三思。”

林昊一擺手,道:“你們不知道五嶽合並快到了嗎?”

“教主的意思是……”

“我原本乃少林俗家弟子,少林寺能有的地方,我十歲前就跑遍了。去少林能有什麽危險?還有,五月合並,接下來針對的必然是我們神教。我看左冷禪和嵩山派相當不爽,你們就給我去找他麻煩,誰做的好,我提他做副教主。”兩人臉色一喜,又跪下讚頌“教主英明”,來來回回也就什麽“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澤被蒼生”

林昊見兩人興致之高,又添了一把火:“我這人比較懶,除了練功以外,也不怎麽愛管事。如今當這教主,是大家夥給麵子,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時義父在時,常常說青龍堂賈布和白虎堂上官雲是人才。這幾日,我也覺得義父說的不錯。如今,盈盈這丫頭病情一好,說不定我洛陽的家裏就得雞飛狗跳了。到時候,這神教上下,還得托付給兩位了。希望兩位不要辜負任教主在天之靈啊。”

這一番話,林昊說的倒是九分真一分假,賈布和上官雲,全力辨析,也沒覺得這裏有什麽貓膩,還當林昊真有意將日月神教交付給他兩人。他說出要離開黑木崖,去少林一段時間,怕是給兩人考驗的時間。誰勝出了,誰自然就是副教主,到時候,教主不管事,副教主就是教內最尊貴的那個。

上官雲暗想道:“原本我還想著奪得教主之位需要殺了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是願意把權力讓出來,這也省的我一番手腳。”然後又暗中瞧了賈布一眼,見賈布也是一臉喜色,暗呸了一聲:“原先我還忌憚你三分,可如今我已經修煉葵花寶典,天下再大,還有幾人是我對手?”

上官雲又抬頭看了林昊一眼,裝作恭敬地樣子低頭站在一旁,默送著林昊離開,暗道:“算你好運。”

哪知林昊卻在這時回過頭來,衝他笑了一下。上官雲心底一顫,又把頭恭順的低了下去。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21
第八章 錯了


華山,思過崖頂

一中年作青衣儒生打扮,手持一把長劍,隨意舞動,那劍行雲流水,任意所至。一劍既出,後招源源傾瀉。

“五嶽劍派中,都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我原先也如此認為,豈料世間竟然有如此劍法,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有所依,無所依。枉我還自以為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熟讀了人家詩句,做幾首打油詩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機抒,能成大詩人麽?融合,這隻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無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我以前的想法,當真是太可笑了。

‘各招渾成,敵人便無法可破’,這句話還隻說對了一小半。不是‘渾成’,而是根本無招。這劍招使得再渾成,隻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但如我根本並無招式,敵一個從未學過武功的常人,拿了劍亂揮亂舞,我見聞再博,也猜不到他下一劍要刺向哪裏,砍向何處。就算是劍術至精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隻因他並無招式,‘破招’二字,便談不上了。隻是不曾學過武功之人,雖無招式,卻會給人輕而易舉的打倒。真正上乘的劍術,則是能製人而決不能為人所製。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

一想到這裏,那人豁然開朗,突然明白過來。他將原先劍法,也不按招式順序,隻是隨意連接著舞動,這倒是容易得緊,串得巧妙也罷,笨拙也罷,那幾十招華山派的絕招,片刻間便聯成了一片,不過要融成一體,其間並無起迄轉折的刻畫痕跡可尋,那可十分為難了。

他提起長劍左削右劈,心中半點也不去想心中的劍招,像也好,不像也好,隻是隨意揮灑,有時使到順溜處,亦不禁暗暗得意。

這劍法的第一招‘總訣式’,有種種變化,用以體演這篇總訣。第二招是‘破劍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第三招‘破刀式’,用以破解單刀、雙刀、柳葉刀、鬼頭刀、大砍刀、斬馬刀種種刀法……

這劍法,居然破盡天下武功,林昊說這劍法是何人所創?獨孤求敗。這名字比起東方不敗倒是更顯霸氣。不愧是創出此等神劍的高人。

嶽不群得意之時,又將華山劍法從頭至尾舞了一遍。這一次,他將所有華山劍法融合一起,隨意出劍。心中假想一敵,隨意出招,隻是一招連接一招,敵人始終處於被動打擊,無法還手。縱使敵人再快,他隻需占得先機,敵人哪有這麽容易反守為攻。

一遍之後,他顯得更有信心了。華山之險,天下無雙,華山劍法淩厲輕快,本是快劍,他使出之後,卻是飄逸俊雅,詩意盎然。他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他收起了劍,背對著華山絕壁,捋了一把胡須,嗬嗬笑著:“左冷禪,看你怎麽和我爭?”

“華山派揚威天下的日子終於快到了。”

…………………………………………………………

嵩山派,勝觀峰。

有一人此刻正在其上,那人身材偉岸,左右雙掌拍出,每一下,空氣都為之凝結。一下既出,寒風一閃,碧玉藍光,枝葉山石,瞬間凍住,輕輕一拍,便都碎了。然後他掌法一改,真氣逆轉,灼灼熱風,滾滾而來,起先被凍住的枝葉,隻一觸碰這掌風,便都碎裂開來。巨寒驟而轉熱。一冷一熱,一縮一漲,山石便也吃不消,裂開了。

“我的寒冰真氣和大嵩陽神掌,如今已經練至冰火相容,隨意改變的境界,天下有幾人能擋得住?”說完,他從懷裏拿出一份手稿,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手指一用力,那手稿便一下碎裂成片片,如蝴蝶飛舞一般翩飛在半空。

“拿份假的葵花寶典便想糊弄我嗎?上官雲,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吧。”

他一擺衣袖,轉身離去。

“泰山派已經投誠;衡山派,莫大一人翻不起什麽浪來。恒山派,一群老弱婦孺,我左某人還不屑為難。接下來便隻有華山派了。

嶽不群這人,老謀深算,倒是不能小覷。隻是,你以為光躲在背後算計,就能打敗我,坐上盟主之位嗎?癡心妄想!”

“啟稟掌門,有飛鴿傳書。”

左冷禪揮了揮手,那弟子放下書信,便躬身退了下去。

左冷禪打開信件,上麵僅寫著一行字:“林昊前往少林。”看過後,左冷禪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時候去少林做什麽?難道想去少林挑戰揚威嗎?不對,那是去做什麽?

…………………………

少林,達摩院

少林方生,方證兩位高僧坐在高台上,林昊坐在下首蒲團上,口乎佛號。

“祖師,弟子是否已然入魔了?為何殺性如此之重?”林昊身穿錦繡紫色長袍,雙手卻合十,低頭誦念佛經。

少林兩位高僧坐在台上,卻是眉頭緊皺。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俱是不敢確定。方證道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林施主,眼下你內氣充盈未見暴虐,看來不像身受內傷。你且將當日真相說來,我等幾人再好好探研一番,可好?”林昊自持是少林弟子,可少林可不敢認他這魔教教主,若是讓外人知曉,少林情何以堪。

林昊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道:“茲事體大,希望祖師容弟子考慮。”

方生和方證也能明白期間可能有什麽重大隱情,倒是能夠理解林昊,兩人站起身來,方生對著林昊說道:“林施主,請隨老衲來。”

林昊跟從兩人,卻是來到了少林演武場。這裏占地寬廣,又不是練武時間,百丈方圓,如今隻有他們三人。倒是不怕別人偷聽,林昊也相信方生和方證不會亂傳。便將當日自己突然感到生無所戀,一時間狂性大發,不僅僅一劍殺了東方不敗,還錯殺了任我行和向問天。

方生和方證,正在一邊暗自思考著,這究竟是走火入魔還是殺氣影響了心性,卻不料林昊突然狂吼一聲,殺氣就像是一個氣球一般,急遽澎湃起來,他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無邊殺氣之中,他滿麵怒容,眼睛瞪得大大,睚眥欲裂,嘴角不自然的牽扯著。

“這是怎麽回事?”方生和和方證還沒反應過來,卻見林昊嘶吼著向他們衝來。隻是林昊進了少林就知道自己不時會犯病,便將長劍請弟子收了。他此刻手中無劍,隻能化指為劍,劍指所指之處,內力殺氣混合所及,縱使方生和方證修煉易筋經大成,也不免吃了暗虧。幸好林昊發狂的時間不長。僅僅一炷香後,林昊便氣喘籲籲停了下來。方生和方證,須眉散亂,佛衣俱都破了幾處,看著倒是狼狽的很。

“祖師,弟子得罪了。”

方生和方證一看,不顧自己此刻狼狽模樣,俱都上前,摸上林昊脈象,此刻林昊經脈內真氣一空,卻又瞬間被狂暴的氣息填滿,這當真是怪事。

既然林昊此刻已經到了少林,並且相信少林,而且他本身是少林出去的方生和方證也覺得應該治療林昊。可他如今還是日月神教教主,一方霸主。方生和方證也不敢隨意處理這件事。

可是事情棘手,他們根本來不及考慮,林昊便發狂了,他們不敢耽擱,邀集眾長老研究。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要林昊放棄使用奪命劍法,辭掉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最後才能傳給他易筋經,助他養傷。

辭掉教主之位?這個沒問題,你們不說,我也是要辭掉的。放棄使用劍法,這個有點困難,不過比起小命來說,也不是什麽難點。

隻是,林昊總覺得這不是劍法的問題。因為據他所知,當年他將奪命十三劍給了情人劍,幾年前,情人劍已經練成了第十四劍,為什麽他沒有這種症狀?難道是我悟錯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0 19:23
第九章 悟


林昊握著手中的竹枝,一遍一遍的舞劍,他的劍依然淩厲,卻少了那份殺氣,也慢了許多,輕飄飄的,無力。這樣的劍,還能殺人嗎?既然殺不了人,又如何奪命呢?

他的一身內力已經散去,如今可算是廢人一個。起初的時候,他也曾彷徨過,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散去了內力,這樣豈不是又把命運交給了別人?他很不安,因為無助,他曾質問過方證,為什麽要這麽做,不是說好隻是不準使劍嗎?

方證低頭默念佛經,他靜靜坐在蒲團之上,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剛好到了他的脖頸,卻是不往上,被擋住了。林昊站在門口,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覺得當時的方證很像神棍。他的腦袋在陰影裏,身子卻在陽光下。這明暗相交的地方,因為對比,反而襯托的更厲害。

方證站起身來,他的身子很高大,年雖老邁,氣勢猶在,那一刻,林昊分明感到一股仿佛來自亙古遙遠季節的氣息,和眼前的方證融合在一起。

林昊正在考慮這是不是因為建築和光線再加上壁畫等一係列東西合成的心理暗示。畢竟林昊是受過教育的,對於這些宗教氣氛和心理暗示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很不解風情的推測著方證的神棍心態。

方證動了一步,人往右移了一段,因為陽光斜射的原因,此刻他整個人都進入了陰影之中,隻留一雙腳在陽光下,或許那陽光太過耀眼,或許陰影實在太暗,人們下意識的就會往他那雙在陽光下的腳上看去,因為對於模糊,我們總是盡量拒絕。那一刻,林昊似乎有種仰視方證的感覺。

“你的劍,已經入了心。你能放下嗎?”

方證的聲音,幽幽的從陰影裏傳出來,聲音古樸,悠遠。就像從身後的佛像口裏說出來一般莊嚴肅穆,又讓人信服。

林昊愣了一下,我放的下嗎?若是放下了,那我這些年為的又是什麽?僅僅是為了讓別人認同自己嗎?有了強大的實力,別人就不敢來惹自己,當然也不敢來打自己家裏的主意。可是,我為什麽要去梅莊放出任我行?

我為什麽想要去黑木崖殺東方不敗?他們的死活和我有關嗎?就算沒有自己,東方不敗也會死,任我行最後也會被左冷禪殺掉。

可是真的無關嗎?他們確確實實是死在了自己手裏。難道我要說一句,你們原本就該死的,隻是殺人的換成了我?時間也早了那麽幾天。

林昊茫然不知,方證卻是看得仔仔細細,他的手握緊了,又鬆開了。

“想明白了?”

林昊抬起頭,迎著陽光,感受著溫暖,誠懇道:“放不下。”

方證歎了一口氣,不過看著他的臉上洋溢出微笑,那笑絕不是死亡的笑,倒像是迎接新的生命來到時的祝福。方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冬天就要來了。”

林昊轉過身去,看著院外,飄起的枯葉,零落的殘枝,已經深秋了。遠處有小沙彌在一邊掃著,一條道,另一條道,似乎一樣的動作,卻實實在在是不一樣的。當那個小沙彌掃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慢了許多,也仔細了許多,不過他依舊沒有抬頭,因為他習慣了。

秋風起了,掃在一邊的落葉忽然被吹亂了,林昊指著那些樹葉道:“這些樹葉會被燒掉嗎?”

方證點點頭,“會被燒掉。”

林昊道:“明年春天,是否用來當作肥料呢?”

方證一怔,他卻沒有想到林昊會問這個問題,道:“當然,秋葉作春肥。”

是啊,死亡並不是終點,或許那是另一個起點。

“冬天來了,春天也就不遠了。”

方證口乎佛號:“施主所言大善。”

河南的雪,比起江南來,早的太多了,也厚實的太多了。下雪的聲音,你聽過嗎?就像生命悄悄離去。

下雪了,今年的雪很大,天氣也冷了不少。除去早課,少林寺上下都不怎麽願意出來活動,當然也有例外的。這麽冷的天氣,若是換在其他地方,林昊倒是願意攜友幾人,溫一壺暖酒,烤一隻肥羊,喝一杯酒來舞一劍。

可惜,這裏是少林。禁酒,也禁肉。無奈無奈。

突然,林昊想起了少林後山,那裏可有著自己豐富的回憶。想必自己離開這幾年,其他的弟子該不會這麽猖獗,大冬天的,就去山上打牙祭吧?養了好幾年了,今天少爺回來光顧你們了。小兔子,你可得養肥了。

後山上,此刻已經白茫茫的一片雪白,不過,林昊駕輕就熟的就來到了那幾個窩點。俗話說狡兔三窟,可事實上,有幾個窩點,因為地裏位置的優勢,那些小家夥總是鍾意那裏。而林昊,當年可是將少林後山給掃蕩了一遍。

如今物是人非,一踏上這片土地,他似乎就能懷念起那些熟悉的身影。他也感歎這些年自己似乎忙碌了一些,可忙碌卻並不等於快樂。他發現自己失去的似乎太多了。

聽平一指傳來的消息,丫頭已經醒轉了,不過她聽到任我行和向問天都死了,性格一下子變了許多,也不像從前那麽跳脫了。當問起林昊時,平一指隻說林昊去了少林,也不敢說林昊身受重傷。

還有一個消息則是,藍鳳凰似乎有接受丫頭的意思,雖然在信中她埋怨自己不該瞞著她。不過她卻沒有多說,因為她已經從令狐衝那裏知道了過程,想想這任盈盈也不容易。可能藍鳳凰的柔弱被觸動了。有些女人,毋庸言語,隻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們彼此肯定是對手;但有些時候,毋庸言語,隻眼淚一流,她們立馬統一戰線。

林昊正往他原想計劃的路線行走,就在這時,突然間,一個灰白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從樹叢裏鑽出來。好家夥,夠肥的。林昊“嘿哈”怪叫一聲,便向那隻兔子撲過去,雖然如今他內力全失,不過練武這些年,倒是眼疾手快,一把便拉住了那兔子的後腿,他止住了兔子的掙紮:“小家夥,你就認命吧。你說是把你紅燒了呢,還是弄些青菜來煮湯喝呢?”他將兔子兩隻耳朵拉住了,提起來,正要走。卻見兩個小和尚從樹叢裏鑽了出來,他們鼻子耳朵凍的紅紅的,臉上卻紅彤彤的,哈著熱氣。一看到林昊手裏的兔子,眼睛便亂轉。

林昊似乎在哪裏看到過這幅樣子.。是了,當年,這個小和尚的樣子,和自己被抓住時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他一見這樣子,便忍不住想逗逗他們:“小和尚,你們是哪個師兄的弟子啊?不知道做和尚是不能吃肉的嗎?吃肉是要下地獄的,到時候連佛祖也不會保佑你。”

小和尚似乎有些害怕,林昊覺得他們不會承認,但是林昊想錯了,這兩個小和尚當時就朝著西方跪下了:“佛祖在上,小和尚不是要吃肉,隻是這兔子的腿被樹枝刮傷了,小和尚隻是想替它包紮,沒想到讓這位施主誤會了。”林昊聽完,一看,那兔子的腿上確實有斷了一截的紗布,想必是奔跑過程中拉斷了。

“小和尚,你心地還挺好。看你那麽瘦,怕是營養不良。這兔子這麽肥,我一個人吃不完,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吃,就當補一下身子。”林昊誘惑道。

可哪知小和尚不領情,聽說林昊要吃兔子,急了,一伸手,就將兔子搶了過來,林昊一時間沒注意,沒想到這小和尚這麽大膽子。剛要動手,另一個小和尚卻上前對林昊道歉:“對不起,施主,你不能吃這兔子,我看它肚子滾滾的,它的肚子裏應該懷了小兔子。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和尚今天救這兔子,是給施主積攢下陰德。否則小兔子還沒出生就被吃了,到了閻王爺那裏可會說施主的壞話。”

林昊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和尚,年紀雖小,不過護著後麵那個同伴,一步不讓。後麵那個小和尚,倒是趁機將沒包完的紗布繼續包完,那兔子到了他手裏,也不掙紮了,它難道能感受到他的善意嗎?

“好吧,好吧,看在你們兩個小家夥的麵子上,今天我就不吃這兔子了。”林昊拍拍手,撣了一下衣裳,“沒想到我林大少有生之年居然會因為一隻兔子懷孕了就不吃它。”他轉過身去,卻不料那兩個小和尚提著兔子就跑了。

林昊對那兩小家夥挺感興趣,故意壓低了腳步跟在後麵,卻不料看到那兩個小家夥熟稔的架起了支架,又生起了火,一人還大叫著:“這兔子好肥啊,肯定很好吃。剛才那人真是個傻瓜。大冬天的,兔子怎麽會懷孕呢?這傷口,還是咱們追兔子,它才撞傷的。”

“都是你這個笨蛋,用紗布把它兩隻腿綁了,也能讓它跑掉。”

林昊躲在一邊看著這兩家夥熟練的樣子,他們一邊數落自己,一邊烤著兔子,倒是愜意的很。

眼看著兔子烤的差不多啦,林昊邪惡的笑著,從一邊走出來:“你們兩個小家夥是不是皮癢啊,敢耍少爺我。”

那兩小和尚小眼睛瞪著大大的,怪叫一聲跑開了,一個拉著隻記得跑,另一個卻大喊一句“停。”然後問跑在前麵的那個:“我們為什麽要跑?”前麵那個道:“要是他告訴師傅,我們會受罰的。”後麵那個道:“我們怕受罰,難道他不怕嗎?”前麵那個道:“他又不是和尚,吃肉也不怕罰。”後麵那個摸摸小光頭,不明白:“他不是和尚,就是俗家弟子。少林寺裏沒別人。俗家弟子可以吃肉嗎?”前麵那個搖搖頭。

兩個小和尚似乎不甘心,又跑了回去。看見林昊大口大口咬著兔子大腿。那金黃的油滴掉在燃著的木頭上,滋滋作響。烤肉的香味飄出好遠好遠,兩個小和尚饞在嘴裏,肚子又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一下。

後來實在忍不住了,那兩小和尚見林昊俊秀好看的樣子,覺得應該沒什麽殺傷力,直接就跳了出來,“嗚哇”大叫一聲,跑上去搶走了餘下的兔子肉,蹲在一邊開始啃起來。

林昊擦了擦手,也不在意,他感受著這一切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隨意折下了一根枝條,就那麽舞動起來,隨風而去,隨風而來。他的招式很慢,就像一個在寒冬風雪裏行走的老翁,走幾步,歇一會兒,又迎著風雪往前。

他不知道終點在哪裏,因為大雪覆蓋了一切,隻知道再往前走幾步,就會到家了。他的劍似乎感到越來越沉重了,天氣也越來越惡劣,風雪下的更緊了,老翁似乎要倒下了,他的劍也停住了。

忽然老翁聽到一陣犬吠,然後又見炊煙嫋嫋,到家了,再走幾步就到了。他的心放下了,腳步也輕快了不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味道,說不定家裏正煮好了熱湯等著自己。林昊的劍也快了,但是那快絕不是為了殺人,他似乎找到了希望,正是那一點,迎著他的劍往前,他的劍不再像從前,如驚濤駭浪,讓人至身其中,便感到驚心動魄,一不留神便要銷毀。他的劍此刻雖冷,卻是愉悅的。

老翁到家了,在整個冬日裏,他還有一處暖屋,他準備了充足的糧食過冬。外麵的天氣雖冷,裏麵的心卻是熱乎的。他根本不在乎外麵的嚴寒。轉眼間,冬去春來,積雪融化了,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他們說那是小草鑽出地麵的動靜,仔細一聽,那不正是生命的氣息嗎?林昊的劍動了,如冬日暖陽,春雨潤物一般,看到的卻是生機,不再是一片灰暗的殺意。

兩個小和尚此刻呆住了,他們傻傻看著林昊的劍,有一個小和尚突然哭了,他說他想媽媽。另一個小和尚安慰他,他沒見過媽媽,因為他從小就是被師傅撿來養大的,不過他能感覺自己心裏突然很開心,很開心但是卻想哭,這在平常是矛盾的,可是這一刻,卻是那麽和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zxcvbn45670

LV:6 爵士

追蹤
  • 23

    主題

  • 1483

    回文

  • 2

    粉絲

我的部落格 http://shakin701.pixnet.net/b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