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回到漢朝當老師 作者:郝趙 (已完結)

 
s851165 2017-10-12 10:00: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745928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3
第110章 裝孫子

   長樂宮之中,並不僅僅有竇老太后。除了王娡之外,大長公主劉嫖也在。

    在劉嫖的身後,站著一個鳳冠霞帔的女子,原本尚算中上等的容貌配上一副高傲的神情,使得這個女子看起來有些冷。

    「老祖母,你看我帶誰來啦!」劉徹人還沒進大殿,就高興的喊了起來。

    竇老太后端坐在中間寬敞的大椅子上,微微抬了抬頭,笑道:「帶誰來?難不成是吧燕銘那個小猴子給哀家帶過來啦!」

    燕銘在大殿之外,聽了這話,心中沒來由的一熱,看來老太太是真的想他了。

    劉徹邁步走入大殿,兩邊的侍者紛紛施禮,拜見。

    燕銘跟在後面,急趨著,卻又不敢太快,超過皇帝的步伐。

    「果真是你這個小猴子,快點跑過來讓老太太看看你長高了沒有?」竇老太后看到了燕銘的身影,立刻高興的叫了起來。

    燕銘原本已經溫熱的心再次升騰,突然間覺得自己幫著皇帝算計這個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厚道。

    沒來由的,鼻子酸了一下!眼淚竟然在眼中轉了轉,就要留下來。燕銘強行忍住,嘆息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心還是太柔軟。

    劉徹哪裡知道燕銘的心思轉了這麼多。還以為是自己在前面,燕銘不敢超過去。

    他笑著在燕銘肩頭拍了一下說道:「老祖母叫你過去呢,還不快點。」

    燕銘應了一聲,急趨著,來到了竇老太后的跟前,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他剛一抬起頭,就看到老太后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伸手竟然在他的臉上摸了兩下,那感覺和自己奶奶的手摸上來差不多。

    「孩子,你怎麼哭了?」竇老太后看著燕銘的眼睛,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慈祥之意。

    燕銘趕緊摸了摸眼睛,低頭說道:「聽到老太后猜是我來了,就沒忍住。」

    燕銘實話實說,在這個老太太面前,他可不敢說假話。

    能走到這個位置的都是人精,誰也糊弄不了誰。

    果真,竇老太后臉上的慈祥之意更深了一些,嘆息了一聲說道:「我這就是沒個孫女啦,若是有,非要賜婚給你不可,多好的孩子,快些起來吧。」

    燕銘的真情流露,在老太后的眼中一絲一毫都沒有逃過去。

    這一刻,劉徹和燕銘都想到了嫣然公主。

    劉徹是真的想把嫣然公主嫁給燕銘,而燕銘則驚詫嫣然公主的身份竇老太后竟然不知道。

    「哼!」一聲輕輕的驕哼從鳳冠霞帔的女子哪裡傳來。

    這聲音在這個場合之中顯得極為不和諧。

    竇老太后抬起了臉,劉徹則面色微微不悅,確實一閃而過,沒有發作。

    王娡一副淡定的樣子,手機端著茶杯,絲毫沒有聽到這聲音一般。

    倒是大長公主劉嫖臉上堆笑的說道:「這燕侯平日裡就長在了老太太的嘴上,弄得親孫子和外孫女都好像比不上了一般。也不怪我們阿嬌吃醋,就連我都覺的有些酸呢!」

    她這一席話把阿嬌的驕橫說成了小女孩兒家爭長輩的寵,化解的無風無浪,還討了老太太心歡。

    燕銘不禁多看了劉嫖一眼,她穿的還是那麼辣眼睛,一雙大白腿在薄紗之中若隱若現,倒是有幾分熟婦的風韻。

    對這樣一個大膽又貪戀權勢的長公主,燕銘覺得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反正劉小豬早晚都要收拾他們母女。

    皇后阿嬌在母親劉嫖的不斷使眼色之下,終於忍住沒有說話。可一張臉確是怎麼也笑不起來。

    她以為劉徹在未央宮和別的宮女調情,可看到的確是劉徹帶著燕銘前來叩見老太后。

    有半年多沒有得到皇帝寵幸的阿嬌心裡極為不平,把所有的佔用皇帝時間的外人都看做了敵人一般對待。

    還是竇老太后聽了劉嫖一番略顯牽強的話之後並沒有多說,而是一笑說道:「別的我不管,燕銘這小猴子來了,說什麼也得玩兒八圈起。」

    老太后一句話,早有內侍給擺好了桌子。

    原本劉徹想上來玩兒,竇老太后卻笑著說道:「這幾日皇帝勞累,就別在這立規矩啦,你和阿嬌這就休息去吧!」

    劉嫖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飄起笑容,說道:「阿嬌,皇帝累了,你好好給揉揉啊!」

    阿嬌還在生之前的氣,一臉的不願意之中還隱藏著一絲絲期待。

    劉徹也是百般不願意的離開了大殿。

    燕銘知道,在場的眾人之中,都希望阿嬌早日給劉徹生個一男半女的,穩固一下後位。

    可這阿嬌就是不爭氣,任憑劉徹怎麼折騰,她的肚子就是沒個反應。

    燕銘和這幾個新手打麻將,想要贏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可他卻控制的恰到好處,贏一把小的,就輸一把大的。總體來說算是有輸有贏。

    讓老太太和兩個權傾天下的女人滿足了贏錢的慾望同時,還不至於贏的太容易而顯得無趣。

    「聽皇帝說你在茂陵那邊挖到了一個祥瑞,叫什麼溫泉的,怎麼不拿到宮裡給我老太太看看!」竇老太后自摸了一個寶中寶,心情大好,笑著問燕銘。

    燕銘也陪笑著說道:「太皇太后這可是為難臣了呢?那溫泉……」

    「什麼臣不臣的,以後沒有外人你就是老太太的孫子。」竇老太后是個稱職的麻友,直接把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昇華了起來。

    「是,孫子挖到的溫泉祥瑞那是一道從地下噴出的泉水,自帶高溫。」燕銘笑著解釋道。

    聽了這麼神奇的東西,劉嫖眼睛都亮了,完全忘記了剛剛阿嬌帶來的不快,讓燕銘繼續說。

    城府很深的王娡也微微動容,問道:「這溫泉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長在裡面能延年益壽?」

    「延年益壽,去病強身。這個倒是真的呢。」燕銘肯定的說道。

    「那老太太可要去那裡住一段時間。」越是老年人,越是怕死。

    竇老太后風雨一生,卻也和普通的老人沒有太大分別。

    「孫子已經在皇帝的授意下,於弘燕堂東側建造了一座溫泉行宮。」燕銘說道。

    「你就別給皇帝貼金啦!你在茂陵給皇家建造了一座行宮。不用什麼事兒都往皇帝身上靠,你的功勞就是你的。」竇老太后笑道。

    燕銘點了點頭,就沖老太后這兩句話,她的手段就不簡單。或許自己和皇帝都在她的監視之下。

    聯想到歷史上竇太后用特務手段蒐集了趙綰王藏的犯罪證據,看來這是不假。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3
第111章 兩大收穫

    一場麻將下來,燕銘成功的兜售了自己的溫泉行宮理念。也成功的勾起了竇老太后、王娡、甚至還有劉嫖對溫泉行宮的興趣。

    不過這都不是主要的目的,燕銘的主要目的是在弘燕堂東側建造溫泉行宮,而在西側,想建造一個溫泉會館。

    溫泉這東西,是大自然賜給老百姓的。如果燕銘都給了皇家,而不分流出來一點,他的心中會過意不去。

    「臣是這樣想的,東面建造了行宮。不如在西面建造一個會所。讓百姓們也能感受到天家的恩賜不是。」燕銘在順給了竇老太后一張牌後,有意無意的說道。

    「這是天上降下來的祥瑞,怎麼能給那些下人享用?」王娡還沒說話,劉嫖就開口了。

    燕銘臉上依然是笑意充盈,心裡對這個看上去風騷的半老劉嫖說不出的厭惡。就好像她的老祖宗劉邦是是什麼高貴的鳥兒一般。不過是個流氓地痞出身,時勢造英雄罷了。如今這女人忘記了本分,竟然反過來看不起普通百姓。

    「走著瞧!」燕銘心中冷哼,臉上卻不懂聲色。

    如今的劉嫖也就是一隻隻能叫喚的狗而已,早就沒有了景帝時期的影響力和權力。

    「這天下都是咱們劉家的,天下的子民自然也就是劉家的。天上降了祥瑞,原是應該給百姓們分上一點兒的。燕侯說的有道理。」竇老太后沒有接著劉嫖的話,卻直接肯定了燕銘的提議。

    王娡也點了點頭,對劉嫖偷偷遞了個顏色,笑道:「太皇太后言之有理,這事兒是造福百姓的事兒,該當提上議程才是。」

    畢竟她兒子是皇帝,這個做娘的怎麼的也是希望兒子的皇位千秋穩固。對燕銘的提議,王娡也是贊成的。

    劉嫖討了個沒趣,自然不太開心。耐著性子把一圈兒麻將打到了頭兒,就說有事兒,起身走了。

    王娡說送送劉嫖,也跟著出去了。

    偌大的長樂宮大殿之上,除了下人,就剩下了燕銘和竇老太后。

    老太太見慣了風浪,對自己這個長女又是極為寵愛。見她如此作,倒也沒有太生氣,只是用一隻乾枯的手摸著麻將,試圖和燕銘一樣能摸出是什麼牌。

    見竇老太后不說話,燕銘就乖乖的坐在一邊兒陪著。

    不一會兒,裡面就有內侍過來傳話,說燕銘可以自行離去。不用等聖駕了。

    竇老太后望著燕銘,說道:「你看看,說走就都走了。小猴子,你願不願意留下來陪陪我老太太啊?」

    燕銘笑著說道:「臣求之不得。」

    「你這小猴子,看著忠厚,其實最是機靈。他們走了耳根也清淨了,你跟哀家好好說說這溫泉行宮的事兒。那水常泡,真的能長壽?」竇老太后畢竟是年紀大了,越是臨近死亡的人,就越是害怕死亡。

    燕銘點了點頭,笑道:「做孫子的怎麼敢欺騙長輩?經常在溫泉邊上泡個澡,的確有強身健體,益壽延年的功效。」

    「說的哀家現在都想去茂陵呢。」竇老太后笑道:「哀家聽說你在長安定了一家親事,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啥時候娶過門兒啊?」

    燕銘笑道:「是有一門親事,就是東市造糙紙的田家。臣打算這次回去,就讓父親過來和岳丈商議迎娶的事兒呢!」

    竇老太后點了點頭,說道:「老太太也打聽過這家,倒是本分的生意人。尤其是那個田文啊,還算是良善之輩。經常賙濟左鄰右舍的窮人。只可惜,你現在雖然只是個縣侯,可也是侯爺不是。他家不過是個造紙經商的,有些門不當戶不對呢!」

    「臣可不敢這麼想呢!」燕銘連忙抱拳施禮說道。

    「哦?」竇老太后帶著疑問看著燕銘。

    「臣家原也不過是給平陽侯府供給糧食的小商販罷了。如今雖然臣幸進,成為大漢縣侯,卻是不敢忘卻曾經的誓言。但凡想一想,都覺得犯了天條呢!」燕銘謹慎的說道。

    「好孩子,老太太沒看錯你。只是可惜啊,老太太還真有個孫女兒,如今正在未央宮之中。原本還想著賜婚給你,這樣看來是不成啦!」竇老太后說著,還有些惋惜的意思。

    燕銘聽了卻是心中大驚。

    嫣然公主的身份,劉徹也或多或少透露過一些。宮中除了劉徹的親信知道嫣然的存在,長樂宮之中的幾位是不知道嫣然存在的。

    可竇老太后顯然是知道嫣然的存在,並且有意許配給自己。這樣看來,老太太的手段,不簡單。

    燕銘越來越發現,這個陪伴了三世君王的老太太,當真是不簡單。沒想到自己和老太太只不過打了幾場麻將,這背後的身世就被她查了個底兒掉。

    「你呀,這次回去就給老太太抓緊建造行宮。茂陵或許就是哀家終老的地方。這長安,我是不想待下去了。有些事情,眼不見,心不煩啊!」竇老太后嘆息一聲說道。

    「您老人家有什麼煩心事兒!如今皇帝也漸漸長大,後宮在您老的坐鎮下,也一片祥和。您就只管享福就是呢。」燕銘笑道。

    「說的輕巧,這人啊,都是不撒手不放心啊!」老太后嘆息了一聲。

    燕銘幾次想給老太后講講後世的故事,可尋思了幾次,還是閉上了嘴。只和老太太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今天已經把溫泉改造的權力徹底拿到手,不宜貪多。報定了這個心思,燕銘只和老太太聊一些開心的事兒。偶爾講講後世的醫學有多發達,能讓大多數人都活到八九十歲,甚至百歲老人也是不少的話題。

    竇老太后聽了這話,更是有興趣。

    燕銘就撿著自己知道的養生之道給老太太講。說老年人一定要靜心,生活要規律。怎麼開心怎麼來之類的話。

    看著老太太越來越感興趣的樣子,燕銘趁熱打鐵,說了自己的弘燕堂也在研究醫學方面的東西。

    只是自己不懂醫學,茂陵懂得醫道的也不多,這事兒未免擱置的久了。

    老太太一聽燕銘再研究如何讓人變得長壽的醫學方法,當下就要讓身邊的太醫一股腦的都到燕銘的弘燕堂去。

    燕銘連忙阻止了老太太,說等自己把手頭的醫道資料整理出來,再讓太醫們一起研究一下。

    有時候,燕銘很慶幸,自己對許多東西的一知半解。

    作為一個興趣廣泛,愛好雜糅的編外小老師,他經常會在手機之中存儲許多感興趣的文獻資料。

    沒想到這些資料竟然派上了用場。更沒想到的是,除了溫泉的事兒,竟然在老太太這裡把研究醫學的人也湊齊了。

    「水泥廠無意之中燒製的玻璃倒是可以用來做醫學顯微鏡的原料,說不定醫學上還會有大飛躍呢!」燕銘盤算著。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4
第112章 皇帝的小苦惱

    和老太太聊得很高興。一場麻將下來,燕銘雖然輸了很多錢,這次也沒得到老太太的賞賜。可建造溫泉會館的權力還有弘燕堂醫學的支撐點,都在這裡解決了。比給他多少賞錢都令人高興。

    天色不早,燕銘和竇老太后請辭,準備回東市田家。他知道田喜現在一定在翹首以待。兩個人雖然沒有過太親密的接觸,可不知為什麼,那種感覺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就在燕銘要走的時候,劉徹也再次來到大殿和竇老太后辭安。

    老太太看到劉徹有些陰鬱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原本想要問問他為何不在這裡和阿嬌共宿的話,也憋了回去。

    竇老太后在皇權問題上雖然霸道,但是在皇帝后宮的事兒上,卻是不太過問。後宮之事,本來就複雜多變。

    竇老太后歷經三朝皇帝,自己本身就是從後宮各種心機妃嬪之中戰鬥出來的,這後宮的事兒,什麼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當初劉嫖非要把陳阿嬌給劉徹做皇后的時候,竇老太后就趁著和劉嫖說體己話兒的機會,給他講過景帝時期薄皇后的所作所為。

    薄太后為了薄家權勢不衰,硬是把薄家的女子嫁給了景帝劉啟做皇后。可結果怎麼樣?劉啟就是不碰這個薄皇后一個指頭。搞得一個皇后,竟然生生的生不出孩子來。最後走上了被廢的道路。

    竇老太后早就看明白了許多事兒。所以她從沒有過讓竇家永保富貴的想法。也從沒想過竇家的女子再入皇宮做個皇后。甚至就是他的侄子竇嬰犯了錯誤,竇老太后也毫不留情面的直接把竇嬰開除竇家。

    這就是竇老太后的高明之處,或許是竇老太后太過明智,倒是讓劉嫖發了渾。當初為了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想要巴結太子劉榮的母親栗姬。

    只可惜栗姬是個傻缺,倒是王娡心思深沉。兩個人聯手把栗姬和太子劉榮的前途給毀了,劉徹這才成功的登基為皇帝。

    可劉徹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對阿嬌還是有感情的。

    只是阿嬌的肚子不爭氣。一個皇帝,最忌諱的是無後。

    任憑劉徹怎麼在阿嬌的肚子上摺騰,阿嬌不爭氣的肚子就是沒有反應。

    作為一個皇帝,身邊本就美女眾多。在加上阿嬌肚子不爭氣,面子卻是很想爭氣。經常人前人後的表示沒有她陳阿嬌母女的努力,劉徹根本當不上皇帝。

    這些話傳到劉徹的耳朵之中,便不那麼是滋味兒。

    一般的百姓人家,夫妻倆說話不是滋味兒,或許嘿咻一場就算過去了。可是帝王若是心裡不是滋味兒,輕則回家滅族。重則血流漂杵。

    陳阿嬌不明白這個道理,劉嫖也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皇帝和二人的關係是越來越僵。

    今日原本是個修好的機會,可阿嬌先是看不起燕銘,劉徹心中就有幾分不悅。

    本來兩個人到了後宮之中,若是趁機雲雨一番,或許還可挽回一點兒情分。誰知道話趕著話,阿嬌又說起自己母女幫著劉徹登基為帝的事兒。還說這麼大的功勞都比不上一個縣侯重要什麼的云云。

    劉徹頓時覺得乏味,耐著性子和阿嬌說了幾句,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後宮。只留下阿嬌在後面以淚洗面,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看到劉徹的眼神陰鬱,燕銘知趣的想要告退。

    劉徹卻一擺手,說道:「燕侯,你等朕一會兒。咱們一起出宮。」

    兩個人向竇老太后告辭之後,一起離開了長樂宮。

    走到長樂宮之外,劉徹誇張的抬頭,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清爽多了!」

    燕銘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帝王宮闈的事兒,他可不想參合進去。弄不好就是個粉身碎骨。

    「你的事兒,怎麼樣?」劉徹問道。

    燕銘點了點頭,說道:「溫泉的事兒沒問題了。老太后說以後有機會就要到溫泉行宮去居住一段時間。到時候陛下就要為朝政受累了呢!」

    「你就會討好太后,不為朕考慮。」劉徹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心中有沒有發虛。不過燕銘看他的臉色,覺得他肯定是沒有心虛的。

    「快些去東市吧,怕是的心早就飛到東市去了吧?」劉徹笑道。

    燕銘也是嘿嘿一笑說道:「臣倒是不著急。陛下若是需要,臣可以陪陛下小酌。」

    「算了,原本真的打算小酌一下。可朕今日沒那個興致呢!」劉徹擺了擺手,任由侍者扶著上了車。

    燕銘站在車邊恭送劉徹的車架向著西面的未央宮滾滾而去,自己才平身。

    「燕侯,請上車。」伺候他的內侍小聲提醒著。

    燕銘回頭看了看,笑道:「我就不坐車了,自己走走。有勞了。」說話間,拿出了一把錢幣,也沒看多少,直接遞給了內侍。

    內侍看了錢,眼睛立刻笑道如同一條縫隙一般,剛才的恭謹稍稍減了幾分,態度了多了一絲親近之意,說道:「早就聽說燕侯雖然年輕,但是為人清爽,相交不論貴賤。今日看來,傳言的確非虛呢。」

    燕銘聽了這明顯是溜鬚拍馬的話,只是灑然一笑,向內侍表示了謝意。

    「上次燕侯在長安街頭遇到刺客的事兒,小的也有所耳聞。今日燕侯定要自己走,可是有些不妥。這樣,燕侯等等,小的去找一隊巡城的軍士,護送燕侯一程。」內侍說著就要走。

    燕銘剛要阻攔,對面的街頭忽然走過來幾個身穿牛皮甲的軍士,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孫敖,在公孫敖身邊,一個穿著平常衣服,臉上帶著儒雅氣息的人正是衛青。

    看到這兩個人,燕銘哪裡還需要別人保護。他拉了內侍一把,笑道:「不牢您費心。那邊公孫敖將軍是我的舊識。就勞煩他送我一程。」

    內侍也看到了公孫敖。公孫敖現在是皇帝身邊的衛隊長,雖然官兒不大,可在長安城之中卻是鼎鼎有名的。內侍之中更是沒有不認識他的。

    「公孫將軍好!」內侍打著招呼。

    公孫敖招呼了一聲,就忽略了內侍,直接拉住燕銘的手,笑道:「三弟,早就聽說你來了長安,正好今天二弟也在。我就叫了他在未央宮外等著你。可等來等去,說你又來了長樂宮。我們這不就是找來了麼。」

    衛青站在邊上,臉上帶著笑意,說道:「大哥,咱們兄弟雖然好久沒見,可卻也不忙。今天先放了三弟回去。明日他可得出來,咱們不醉不歸。」

    說完,衛青還誇張的擠擠眼睛。

    公孫敖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做哥哥的怎麼會壞了弟弟的好事兒,咱們這就陪著三弟走到東市,然後各回各家。」

    負責送燕銘的內侍看到三人如此熟悉,尤其是平日對一般大臣都不苟言笑的公孫敖竟然對燕銘如此客氣,不禁更是高看燕銘一眼。就是他這個久在權利中樞混跡的內侍,也有些看不透燕銘。

    兄弟見了,自然不能站在街上寒暄。燕銘早就知道,東市對面的二層小樓已經裝修的差不多,只要擇日就可以開張營業。今日正好遇到兩個兄長,倒不如就在準備好的酒樓自己親自下廚,宴請兩位兄長。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5
第113章 兄弟再聚首

    有了公孫敖和衛青的陪伴,燕銘這一路更是高興。兄弟三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就已經來到了東市。

    田家還是老樣子。但是田家對面街道的那棟二層小樓卻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現在是典型的古典酒樓。飛簷流蘇、雕樑畫棟,大門口兩邊按照燕銘的要求,放了兩個大酒缸,裡面封了上好的老酒。

    燕銘忽然想到了後世的釀酒技術,自己倒是懂得一些,如果有時間,倒是可以嘗試一下,改良釀酒技術。

    「如果手機存著這方面的資料,那就更好了!」燕銘內心思索著,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和兩位兄長有說有笑的來到了田家門口。

    侯在門口的,不是田家的任何下人,而是俏生生的田喜。在他身後,田香也翹首以盼。看到燕銘後,田香向燕銘身後掃了掃,沒發現燕三的身影,臉上帶著些許的失意。

    「回來啦!」田喜看到燕銘,微微施禮,顯得頗有大家閨秀的氣度。倒是比那個瘋狂的嫣然更像個公主。

    公孫敖和衛青雖然沒見過田喜,但是也聽說燕銘和田家的婚事。如今看到田喜落落大方,人又出落的端莊秀麗,發自內心的替自己這個兄弟高興。

    「我這兄弟眼光的確不錯,田家的小姐可稱得上是長安的明珠。」公孫敖笑著誇獎道。他是個武人,措辭說道這個份兒上,自以為就很文雅了。

    田喜聽了卻羞的臉上通紅。

    衛青平時就沉靜文雅,雖然肚子之中文墨不多,可性格上的沉靜氣質使得他加分不少。只是在燕銘介紹到的時候,對著田喜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

    燕銘和兩個兄長一抱拳說道:「二位兄長,我進去和未來的老岳丈請安稟告一番,這就去對面,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公孫敖點了點頭,大咧咧的說道:「沒事兒,你儘管去,我們兄弟在這等你。」

    衛青卻一拉公孫敖的衣襟,正容說道:「四弟的長輩,就是你我兄弟的長輩,咱們這就一起去給田老伯磕頭請安,才是正理呢!」

    公孫敖狠狠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笑罵道:「你們看我這個豬腦子,一天就只能想一件事兒。若不是三弟提醒,倒真是唐突了田老伯呢!咱們這就進去,一起給老伯磕頭請安。」

    田喜見公孫敖豪爽、衛青為人宏達心思縝密,又見燕銘卻是說不出有什麼優點,可就是打心眼兒裡高興。

    看到燕銘年紀輕輕的,就和朝堂之中的各種大人物稱兄道弟,田喜的心中就喜滋滋的。也不知道這未來的夫君到底有了多麼大的能耐,竟然能在這長安城之中過的風生水起。

    田喜在前面引著,燕銘帶著兩位兄長,直接進了後堂。田香早就告訴了田文和田馮氏,說是未來的新姑爺帶著兩個兄弟前來給老爺和夫人請安。

    田文和田馮氏端坐在椅子上,中間放著一張燕銘差人送過來的方桌,架子擺的很有長輩的樣子。

    燕銘進屋就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是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呢!

    「小侄燕銘,拜見伯父伯母!」燕銘跪地磕頭。

    後面,公孫敖和衛青自報家門,也跟著燕銘一樣,跪在地上磕頭。

    田文聽到公孫敖自報是當朝皇帝身邊的騎郎衛士,在聽到衛青自報姓名是平陽侯家的騎奴,不禁看了一眼燕銘。

    他也不知道燕銘是怎麼把一個皇帝親衛和一個下賤的人奴聯繫在一起的,還磕頭拜了把子。

    不過有一點田文相信,那就是燕銘的眼光差不了。

    他點頭微笑著和兩個人打了招呼。

    燕銘這才開口說道:「來長安,本就該拜見您。得到您的同意才能自主專行。可今日還未到家,就收到皇命,直接進宮。如今歸來,也是請伯伯允准我兄弟三人小聚一場。」

    田文聽了燕銘這番話,臉上的笑容更盛,和滿臉笑意的田馮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滿意。

    「孩子啊,你這是說的啥話啊!男兒漢在外,許多事兒是需要臨時決斷的。你有事兒,該忙忙你的去。能回來看看,那就是極好的。」田文起先扶起了公孫敖和衛青,這才拉起燕銘笑著說道。

    有了田文的允准,燕銘自然放心的帶著兩個兄弟到了對面的酒樓之中。

    裡面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全都按照燕銘的要求建造的廚房和一應廚具。一切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燕銘讓田家的小廝到東市上採買了食材,就要親自下廚。田喜則在邊上給燕銘打下手,看著燕銘忙碌,她也是一臉的高興。

    田家,田文和田馮氏異常高興。今日燕銘什麼事兒都問他們,這說明燕銘真心的把他們老兩口當做了自家的長輩。

    「老爺,你看燕銘這孩子如今已經登堂入室,成為了皇帝面前的紅人,可對咱們家喜兒還是老樣子,沒變。這孩子,我看靠得住。」田馮氏滿足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靠得住,這老燕家也不過來提啥時候結婚,總不能咱們上趕著吧!」田文也嘆息了一聲說道。

    「抽空讓喜兒說說唄!」田馮氏說道。

    「聽天由命吧,這孩子不是那負心人,這些事兒你都不用擔心。西市那小樓已經收拾好了,這次他來,正好看看啥時候開業。」田文說道。

    老兩口嘮著嗑,研究著未來的一切,倒是很開心。

    西市小樓之中,燕銘用著自己設計好的廚房灶具,倒是得心應手。轉眼之間,一桌子小菜已經端上了桌子。

    公孫敖和衛青早就惦記著燕銘的手藝,想到竟然在長安也能吃到燕家地道的炒菜。兩個人好容易等到燕銘忙活完,洗了手過來。

    還沒等燕銘的屁股落座,公孫敖就抄起了筷子。可是看到在一邊侍立的田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燦燦的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

    燕銘一拉田喜,笑道:「我燕家,沒有女人不上桌的規矩,坐這兒。」說話間,已經拉了一個凳子,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田喜扭捏著不肯坐,卻被燕銘拽的掙脫不開,就坐在了燕銘的身邊。

    「哈哈,這個規矩好。以後我衛家也沒這個規矩!」衛青開心的笑道。

    燕銘看著衛青,想到他將來要把平陽公主娶過去,想立這個規矩也是不能,不禁有些好笑,更覺得自己這個三哥倒是也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

    公孫敖也拍著胸口笑道:「對,以後這些沒用的規矩是該改改。」

    幾個兄弟這麼一說,田喜的尷尬倒是減輕了幾分。

    「對了,大哥呢?要不要派人去叫大哥一聲。」燕銘突然想起了東方朔。

    「大哥估計正在和第十八房小妾話別呢!」公孫敖笑著說道,絲毫沒考慮身邊還有田喜這個沒過門兒的弟媳婦。

    衛青卻是正色說道:「皇帝說大哥通神,要派大哥去極北之地探險。說來或許有人在背後給大哥陰了一下呢!」

    「誰這麼大膽,敢陰我大哥!」燕銘的眼睛立了起來。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6
第114章 男人的責任

    「誰能陰大哥。照著大哥的性子,他不陰別人就不錯啦。」公孫敖粗豪的笑了笑說道。

    衛青卻是沒有做聲,只是低頭夾菜,一副吃貨的樣子。

    燕銘卻放下了筷子,眼中閃爍著寒光說道:「兩位哥哥是不知道這極北之地有多苦寒。別說是現在,就是有了——」

    燕銘的話說了一半就打住了。他想說就是有了破冰船,有了後世先進的科技裝備,想要進入北極圈以內,也是難如登天。

    如今有人想要東方朔去極北之地,這是很明顯的想要弄死他。

    「弟妹,這韭菜雞蛋炒的好吃,還有沒有啦,再給盛點過來。」衛青發揮了一個吃貨的本色,風捲殘雲的把一盤兒韭菜雞蛋吃了個乾乾淨淨。

    田喜還不習慣他們弟妹長弟妹短的叫著,臉上一紅,端了盤子就走到了後廚之中。她記得燕銘特意多炒了一些,還有點兒在鍋中。

    看到田喜離開,衛青收起了吃貨的樣子,看了看公孫敖又看了看燕銘說道:「大哥這次的事兒,不簡單。我所知道,大哥好像娶了一個小妾,頗有姿色。據說太尉也看上了呢!」

    「什麼!」公孫敖一愣,太尉是誰,在場的幾個人都清楚。

    「田蚡!」燕銘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

    衛青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這話還是平陽公主和平陽侯閒聊的時候,我聽到的。」

    「我說太尉聽說大哥將要北行,怎麼樂呵呵的給大哥送來了好些保暖的衣物。按照他那小氣的性格,這次怎麼會如此大方?」公孫敖擰著眉毛說道。

    對田蚡,他也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作為一個軍人,正是歸田蚡管轄。畢竟人家是太尉,名義上可是整個大漢軍隊的長官。

    「這事兒現在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燕銘問道。他深知北方惡寒,去了定是九死一生。

    「沒了,皇帝已經下令,讓大哥這個月末就出發。這是聖意,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公孫敖久在宮中,知道的消息更加確切。

    燕銘點了點頭,東方朔那方面都好,唯有這好色一事,是斷然都不能捨棄。想到史書之中記載田蚡因為一塊田地就暗暗記恨竇嬰,並且藉著灌夫的事兒把竇嬰和灌夫都害死的事兒,不禁心中一寒。

    來到大漢,他想過的是平安喜樂的日子。可自己的兄弟得罪了這個真小人田蚡,自己若是看著兄弟就這麼被他欺辱,也不算是個有先見之明的穿越者了!

    「這事兒大哥怎麼沒和我說過!」燕銘問道。

    「大哥說了,等到月底走的時候,直接路過茂陵,到時候和你小聚一下。」衛青說道。

    「月底不僅是大哥走,你二哥我也要離開長安一段時間。」公孫敖飲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衛青聞言,也是點頭,說道:「二哥領了皇帝命令,要到匈奴腹地去探查一番。這一次皇帝給了他自己選擇隨從的權力。於是我就成了二哥的隨從。」

    說完,衛青朝燕銘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口白牙。

    「去匈奴!」燕銘仿若被雷擊了一般。「這事兒也特麼和田蚡有關?」燕銘幾乎跳了起來,嚇得端著菜過來的田喜都微微一抖,她從未見過燕銘如此摸樣。

    「這個不是,這是皇帝的吩咐。」公孫敖一把按住燕銘,解釋了一句。

    「這的確是皇帝的意思。現在的朝政主要都是老太后來決定。皇帝也沒事兒做,就想瞭解一下匈奴那邊的風土人情。之前就讓韓嫣去過。這次我們去匈奴,還要去茂陵找韓嫣問問清楚呢。這可是個好嚮導。」衛青為人淡定,說的更清晰。

    燕銘點了點頭,這事兒如果是皇帝說的,倒是無可厚非。只是匈奴雖然不如極北苦寒之地,卻也是凶險萬分。不禁為兩個兄弟擔憂起來。

    「老四,你就別擔心我們兩個啦。你三哥自從上次和你學會了什麼太極拳,總說自己領悟了許多。甚至行軍打仗上也懂得了什麼迂直之道。」公孫敖拍了燕銘一下,暢快的說道。

    衛青也哈哈笑道:「二哥你就別拿我的事兒說笑了。這樣的話,下次我可不和你說這些話了呢。」

    「不過你還真別說,自從你上次練完太極拳,功夫倒是見長呢。」公孫敖攥著拳頭,似乎隨時都要找衛青比試一下。

    「運力上的確有些竅門。等將來真的上了戰場,定然叫你見識一下。」幾杯小酒下肚,衛青也開始不謙虛起來。

    「兩位哥哥去匈奴腹地之前,定要到茂陵去一趟,到時候我送兩位哥哥。」燕銘端起酒杯,鄭重的說道。

    「你放心,我們或許比大哥要早出發呢。大哥是月末,我們可能是月中就走。少不了去你那轉轉。」公孫敖笑道。

    「小弟恭候。」燕銘一飲而盡。

    「不過說真,若是我們無法回來,你要幫著我們照看家人啊。你那個什麼房地產,我們可是入了股份的呢!」公孫敖半真半假的說道。

    「大哥,你們定然會平安歸來的。若是真的有三長兩短,兩位哥哥的父母就是燕銘的父母,哥哥的孩子就是燕銘的孩子!」燕銘正色說道。

    「瞧你們說的,弄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我看兩位哥哥是吉人天相,說不定這一次就立功封侯呢!」田喜端起酒罈,給幾個人都倒滿了酒,笑著說道。

    燕銘也覺得氣氛太過沉重,不再多說關於三位哥哥將要離開的事兒。只撿著自己在茂陵的趣事說一些。

    還說了自己發現溫泉的事兒,引得公孫敖和衛青連連稱奇。都說走之前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兄弟三人喝酒吃菜,一直到了深夜。公孫敖和衛青才告辭離去。

    田喜起來去洗碗,燕銘則一個人站在了二樓的小窗前,看著長安城黑漆漆的街道,發了會兒呆。

    「本以為是一片祥和的世界,可誰知道戰爭就這麼近!」一想到公孫敖和衛青將要去匈奴腹地,燕銘的心就莫名的有些悸動。

    從歷史的角度看,劉徹從登基的第一天開始,就在準備著對匈奴的作戰計畫。雖然中間有過和親,可這種計畫一直都沒有間斷。

    直到馬邑之謀暴露了大漢的野心,使得漢匈戰爭全面爆發,劉徹的一生都在和匈奴打仗。

    「民族戰爭之中,我能做些什麼?」燕銘抬頭望著天上的繁星,大腦飛速的旋轉。

    田喜洗完了碗,從後面走了過來,和燕銘一起站在了窗前,望著天上的星星,輕聲問道:「哥,你再想什麼?」

    燕銘看了看田喜,微微一笑說道:「我在看天上少了那顆星星。」

    「天上的星星會少麼?」田喜眨著大眼睛望著天上的星,天真的說道。

    「當然會少啊。天上少了哪顆星,我就能猜到你是哪顆星下凡呢!」燕銘笑道。

    田喜這才聽明白燕銘的意思,抬起粉拳,向著燕銘的胸口砸了幾下,就被燕銘一把抓住,順手一拉攬入懷中。

    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攬住,田喜的心如小鹿亂撞。

    燕銘摟著懷中的美人,望著星空的眼中卻露出了堅毅的目光:「作為男人,若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家園,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就不如去死。男人,有責任把危險和傷害阻擋在國門之外,哪怕是用身軀!」

    此時此刻,燕銘終於知道為何那麼多英雄前輩,甘灑熱血的去和外族之人殊死奮戰。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7
第115章 湊一桌麻將

    一腔豪情充盈著燕銘的心臟。一想到三個兄長都要離開長安,各有各的任務,燕銘就有一種男兒漢大丈夫當如此的衝動。

    似乎隨著身軀的年輕化,他的心智也回到了當年青春意氣的時候。摟著田喜,他心中從未有過的想保護身邊人的衝動。

    似乎感覺到了燕銘的變化,田喜美麗的大眼睛望著燕銘,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惹人憐愛。

    燕銘忍不住,湊過去想親親田喜。

    田喜臉上以後,低頭躲開,說道:「這麼晚了,你送我回去吧。爹娘都惦記著呢!」

    燕銘笑了笑,對田喜的躲開,他並不意外。拉著田喜的手,兩個人離開了西市的酒樓,穿過街道,直接來到了田文家。

    門果然給他們留著。

    燕銘剛剛邁進門檻,田文的咳嗽聲就傳了出來。

    田喜慌忙把手從燕銘的手掌之中抽了出來,可卻是晚了。一切都在田文的眼中。

    「喜兒啊,不早了,回去睡吧。我和燕銘有點兒事兒商量一下。」田文背著手,站在天井中央,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田喜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屋中。

    燕銘則向著田文施了一禮,這才走過去,和未來的岳丈站在一起。

    「你也看到了,酒樓已經準備就緒。啥時候開業,就看你的意思了。這也是你在長安的產業,還是你親自管理吧。」田文說道。

    燕銘搖了搖頭,說道:「做生意的事兒,我不在行。明天我回去,叫劉老大過來。他的廚藝現在完全可以勝任酒樓的工作。管理這事兒,有您老在,我就省心了呢!」

    「你的酒樓,當然要你自己管呢。」田文笑道。

    「這酒樓,就當我給喜兒的嫁妝吧。不過還是要辛苦伯父,多多照看呢。」燕銘說道。

    田文微微一愣,這個嫁妝對於普通生意人家,可是不小的財富。他深深的看了燕銘一眼,這才說道:「說道嫁妝,你們家是不是該定個日子,啥時候把親事辦了啊!這事兒本來不該我說,可你娘——喜兒她娘有點兒著急了呢。」

    田文說這話的時候,對著燕銘眨了眨眼睛,一副老頑童的樣子。

    就這一個動作,燕銘突然覺得自己和田文的距離一下拉近了好多。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老岳父,自己也是有福分的人。

    「話說回來,你給多少嫁妝。這些家業,到最後還不是你的。」田文感嘆了一句。他就田喜一個女兒,賺多賺少,最後還不是便宜了這個女婿。

    燕銘笑而不答,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

    兩個人在天井之間聊了一會兒天,田文就讓燕銘早些休息。

    一夜無話。

    早晨起來,燕銘洗漱了之後,就讓燕平、燕安查點人馬。他要趕回茂陵。

    看到燕銘剛來一夜就要走,田喜有些不是心思,眼睛紅紅的。田馮氏看出女兒的小心思,站在邊上小聲的寬慰田喜。

    田文看到這種情形,心情也是不好,橫了燕銘一眼,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小子,叫你老爹快點兒過來,知道不——」

    燕銘低聲說道:「爹,你放心。」

    這一聲『爹』叫的田文身體一僵,臉上強裝的怒色就這麼一掃而空。

    看著燕銘帶著燕平、燕安還有那些胡騎校尉軍奔著北門打馬而去,田文臉上終於露出了演示不住的笑意。

    田馮氏在後面掐了田文的胳膊一下,嗔怪道:「死老頭子,燕銘那小子和你說了啥,你這麼高興的放他走了。」

    「啊!」田文看著田馮氏,低聲說道:「這傢伙改口喊了我一聲爹。」言語之間,喜不自勝。

    田馮氏笑罵道:「賤骨頭,喊了你一聲爹,就笑成這樣。」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的高興。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們老兩口子就這一個女兒,如今多了半個兒子,自然高興的緊。

    倒是田喜聽了爹娘的話,臉上羞的通紅。一邊的田香更是打趣的開她的玩笑。兩個姑娘部分主僕的扭打著,剛剛的離別小情緒,瞬間一掃而空。

    一路上,燕銘不再耽擱。他們急行軍趕回了茂陵屯。

    回到茂林燕家的第一件事,燕銘就去拜見了老祖母燕陳氏,正好燕山也在。他就省去了跑路的麻煩,直接和燕山說道:「爹,我想找一個最近的日子,把田喜娶過來。」

    聽了這話,燕山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倒是燕陳氏老太太,臉上瞬間精神起來,笑道:「好啊。田喜這孩子啊,這麼多日子也不見,我這心裡怪想的慌呢。你們倆也都老大不小了,趕緊給我填個重孫子才好!」

    若是原來的燕銘,燕山還會猶豫。可如今的燕銘早就擺脫了茂陵第一惡少的名聲,成為了人人敬仰的燕侯。

    這婚事,燕山去說,也是順理成章、順水推舟的事兒。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去找人占卜一下,哪天是吉日。」

    燕銘笑道:「吉日何須占卜?順心就好唄!」

    「那可不行!我孫子大婚,必須要好好準備一下。還有啊,田喜那邊的嫁妝可是不能寒顫了,沒得丟了我燕家的嘴臉。」燕陳氏老太太笑道。

    燕山答應著,老娘說的話,在他這裡永遠都好使。

    既然定下了,燕山也是個急性子。說辦就辦,這就出去找人占卜良辰吉日。

    燕陳氏老太太則神秘的向著燕銘招了招手,說道:「乖孫兒啊,老奶奶這裡給你未過門兒的媳婦準備了一個上好的玉鐲子,這可是咱老燕家祖傳的鐲子呢!」

    說著,老太太在床底下摸來摸去,拿出了一個透著翠綠的鐲子,看那水頭,確實是上好的溫玉。

    燕銘接過鐲子,咧嘴一笑,湊到老奶奶跟前,說道:「奶奶,要是孫子再娶一個孫媳婦,你可就沒有鐲子了呢!」

    燕陳氏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燕銘,笑道:「我孫子娶多少媳婦,當奶奶的都有鐲子送。」說著又從床下摸出一個同樣的翠綠鐲子。

    「這也是家傳的!」燕銘驚訝的看著燕陳氏老夫人手裡的鐲子。

    燕陳氏老太太一臉神秘的湊到燕銘耳邊,小聲說道:「傻小子,哪有那麼多家傳的啊!這個是我讓人照著家傳的鐲子,選了上好的溫玉,雕的一模一樣的。」

    「奶奶,你真是我的親奶奶!」燕銘歡喜的摟著燕陳氏的脖子,撒嬌道。

    「傻孩子,就不能有點兒抻頭兒,你看看——」燕陳氏說著把床頭掀開,在她的枕頭下,赫然有一個小箱子。

    她打開了箱子,裡面相同的鐲子竟然還有兩對兒,和拿出來的兩支鐲子,剛好湊成一四支。

    「為啥是四支鐲子?哪個是祖傳的?」燕銘問道。

    「湊一桌麻將麼!祖傳的奶奶自然是留給你,到時候誰先給我生孫子,我就把家傳的鐲子給誰。」燕陳氏老太太笑道。

    「奶奶,孫子愛死你啦!」這樣為孫子打算的奶奶,讓燕銘沒理由不愛。湊一桌麻將,虧奶奶想的出來。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8
第116章 變故

    從燕陳氏老夫人的後堂出來,燕銘把燕三叫了過來。

    自打發現溫泉的時候,燕銘就做好了規劃。漢朝以東方為尊,燕銘就把弘燕堂的東方規劃出來,準備建造溫泉行宮。

    如今這事兒得到了皇帝和竇太后兩個人的首肯,東邊的地就應該測量出長寬,便於規劃。而弘燕堂的西面那塊兒地,則是燕銘給茂陵百姓留下的福利。

    將來要在這塊地上建造溫泉會館,方便百姓們前來泡溫泉,享受一下高端一點點的生活方式。

    把測量地塊兒這件事兒安排給燕三之後,燕銘就一頭鑽進自己的小屋之中。他告訴了燕平,除了送水送飯,剩下的什麼事兒也都不要打擾他。

    燕平答應著,就如同門神一般,站在了燕銘的小屋之前。

    對兒子的婚事,燕山表面上看著淡定,可心中比誰都著急。第二天一早,燕山就帶著人,抬著燕家的定親彩禮,直奔長安城的田文家。

    都說好事多磨、好飯不怕晚。可燕家一直都是獨苗單傳,燕山急,燕陳氏老夫人更是著急。若是燕家從她這裡斷了根,就是到了陰曹地府,燕家的列祖列宗她也無法面對。

    所以,燕銘這小猴兒一鬆口說要娶田喜過門,燕家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一切結婚儀式流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的整理完畢。

    三日之後,燕銘從自己的小屋之中出來的時候,燕家已經張羅一新。原本弘燕堂邊上,燕銘也給燕家留了一塊兒屬於燕家的地方。那裡的寬屋明堂,燕銘早就建造完畢。只等著住進去。

    按照劉徹給他的規制,這樣一個院子,他這縣侯也算是住得的。

    可是燕陳氏老太太說啥也要讓燕銘在老房子完婚。說是祖宗祠堂再次,歷代祖宗也都在這裡看著,擅自改換門庭不好云云。

    說的燕銘看到祠堂就背後冒涼風,心裡發毛。若真的有那麼多代的先祖在看著自己,想想這事兒也挺可怕。

    婚姻的事兒,有人張羅,燕銘自然就不會太操心。

    他憋了三日,在自己的屋中,可不是白悶的。這三天,他手裡出了一套圖紙。每一套圖紙上都是他畫出來的圖樣。

    原本想把這圖樣交給燕三去做,可一想到這種東西若是流露出去,實在是損失太大。想來想去,燕銘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長安,這事兒事關重大,不能不上報劉徹。

    於是趁著眾人為他張羅婚禮,他這個閒置的新郎官再次啟程,帶著燕平和燕安,還喊了劉大廚,四個人就騎著快馬直奔長安。

    幾次往返長安和茂陵,期間路線燕銘也已經爛熟於胸。遙遙的看到長安高大的城牆,和繞過長安城外的渭水,燕銘臉上路出笑意。

    自己的老爹燕山辦事兒實在是迅速。來到長安一趟,就和田文定下了迎娶的日子。如今正是六月初,燕銘的婚事就定在了六月初六。

    這個日子正好合了燕銘的心。這樣一來,自己的三位兄長都還沒有走。兄弟幾人還能小聚一下。

    說起來,自己這個縣侯也是皇帝特封的,婚姻大事,也該上報一下。

    剛剛過了渭水的橋頭,迎面就來了一隊人馬,人數不多,只有五個。為首的正是匈滅,在他身後則是四個雄糾糾的武士。

    匈滅燕銘是認識的,對他還算有好感。可他身後的四個武士看上去臉生的很。每個人腰間都挎著一把漢代特有的劍,身上並沒有穿甲冑。小腿上都帶著綁腿,赫然是暗藏了一柄短刀。

    每個人的背後都背著箭壺,長弓更是斜挎在肩頭。誇張的是,箭壺和身體之間,還斜背著短劍。

    「簡直就是武裝到了牙齒!」燕銘心中評價著。

    匈滅也是遙遙的看到了燕銘,他看著燕銘連連使眼神,一臉的苦澀之相。

    燕銘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看匈滅也不像是被人挾持的樣子,反倒是背後背著個黃綢包裹的盒子,一看就是奉命傳詔。

    「匈滅,沒想到燕銘還未到長安,就和你老兄遇到了,真是緣分呢!」燕銘笑哈哈的說道。

    匈滅原本還不打算和燕銘相識說話,卻沒想到燕銘一見面就自報家門,這下他不說也不行了。

    只好在馬上苦著臉,大聲說道:「茂陵縣侯燕銘,原本就是要傳詔給你的,如今遇到你,倒是省卻了路途。」

    說著,匈滅跳下了馬。

    他身後的四個衛士聽聞眼前的就是燕銘,也跟著跳下了戰馬。其中兩個人手按劍柄,另外兩個人則是空手而立,只是看他們的姿勢隨時都能摘下弓箭,挽弓射人。

    燕銘沒見過這樣的衛士,燕平和燕安可是見過。

    這是皇帝身邊的貼身衛士,不到關鍵時候,很少出現。當年他們受到周亞夫謀逆案牽連,就見識過這群人的手段。

    每一個人都是神射手,每一個人都是長槍短打樣樣精通。就是燕平和燕安也知道,自己兩個人也不如他們一個人的戰力。

    燕銘一愣,沒想到匈滅這旨意是傳給自己的。

    他一跳從馬上下來,還沒等施禮,匈滅就說道:「現傳詔茂陵侯速到未央宮。」

    就這一句話,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匈滅說完這話,後面的四個衛士也不等有任何指示,直接上前,站定了四方,把燕銘和燕平、燕安隔離開來。

    「請吧!」其中一人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兇猛的氣息。仿若野獸。

    站在他後面的燕平和燕安久經沙場,一眼就知道,四個人都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種氣息,只有他們這樣的死士才有。

    除了真正爬過屍山血海的人,就是再厲害的武功高手,江湖遊俠,也不會有這種自帶殺伐氣息的特質。

    燕銘眉頭微微一皺,這種陣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說不害怕是假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些腳軟。

    尤其是四個衛士身上那種睨視生命的氣息,讓燕銘的心跳都有些不穩。

    「什麼情況?」燕銘看向匈滅。

    匈滅苦了一下臉,小聲說道:「燕侯,的確是皇帝傳詔。」

    燕銘看著匈滅的臉,確定匈滅沒有欺騙自己,這才鎮定了一下,轉臉對燕平和燕安說道:「去田家等我。若是沒事兒,我今晚就過去。」

    燕平和燕安答應著,上馬離開。四個衛士並沒有阻攔。

    「燕侯,咱們也走吧。」匈滅一伸手,把燕銘的馬韁繩遞了過來。

    燕銘接過韁繩的同時,覺得手心兒裡突然多了一點兒東西。他看了匈滅一眼,匈滅卻看都不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後面四個人緊緊跟隨,莫說燕銘不會功夫。就是會兩下子,也絕對逃不過這四個人的獵殺。

    趁著打馬前行的機會,燕銘把掌心站來,就看到一團被捲成棒狀的糙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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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滾進來見朕

    燕銘在馬上,把紙卷打開,就看到了紙捲上的字,只有簡短的兩個:嫣然。

    看到這兩個字,燕銘的腦袋就嗡的一聲。匈滅是皇帝劉徹的貼身近侍。如今看到這樣的字跡,只能說明嫣然和自己的事兒,暴露了。

    這一瞬間,燕銘腦海裡轉了無數個念頭。他想從四個衛士的看守之中逃離出去。卻發現四個人把他的四個方位看的死死的。自己的戰馬被夾在中間,無論向哪個方向,都躲不過衛士的追擊。

    更何況,這些衛士手中都還有長弓短劍。每個人的武力都不弱,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燕銘思量了一下,還是選擇放棄了逃走的想法。這跳路走不通,只能換一條路。

    匈滅回頭看了他好幾次,對周圍四個衛士的看守,匈滅也是無能為力。他給燕銘做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兩個人的交往並不是很多。燕銘原來也不過認為宦官太監都愛錢,才隨手給了匈亡、匈滅點錢。卻沒想到,兩個人卻是真正義氣的朋友,這種關鍵時刻,還不忘記通風報信。

    燕銘能想到,這張紙條應該是匈滅準備好的,擇機給自己。卻沒想到剛出長安城就和自己相遇,使得他無法做更多的解釋和準備。

    一想到和嫣然的事兒,燕銘雖然覺得第一次自己是被強迫的。可後來就是出於自願了。男人,做下了的事兒,就要承擔。

    既然無法逃脫,那就進宮,和劉徹攤牌。大不了人頭落地,反正自己也不屬於這個時代。

    這樣一想,燕銘的心總算穩妥一點,不過事關生死,總是不能釋然。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會不擇手段的逃離控制。

    大漢朝這麼大,憑藉他先進數千年的知識和見識,總能找到一個隱身的地方。往小了說,過一生安穩的日子應該是不成問題。

    往大了說,這個世界又沒有熱武器。揭竿而起,爭個天下也不是沒可能。

    胡思亂想著,燕銘跟著幾人就來到長安的渭城門。

    看到高高的長安城,燕銘嘆息了一聲,雙腿用力一夾馬背,戰馬向前一沖就進了長安城。

    這一腳就算是定了未來的數。進了長安城,再想逃脫,那是難於登天。

    「小皇帝劉徹雖然是雄才大略,但是許多事情上的表現,就是自私自利,冷酷無情之輩。我這個便宜妹夫怕是真的腦袋不保。」燕銘內心感嘆著,早就知道皇家水深,自己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趟了進來,真是該死啊!

    走背面的渭城門進來,自然要經過東市和西市。燕銘不敢抬頭,直接向前走去。不論是從心裡還是從生理上,燕銘都覺得自己對不起田文和田馮氏。更是對不起田喜,這樣的好姑娘,將來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路過自己的酒樓,還沒有開業,可卻引起了長安城眾人街頭巷尾的一輪。都說那是茂陵侯要開的飯館兒,裡面的菜品都是當朝大臣們喜歡吃的。聽說價格親民,將來就是老百姓也能嘗到。

    聽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酒樓前這樣議論,燕銘嘆息一聲。

    過了東西市,前面就已經能看到未央宮的高大宮牆。紅牆綠柳之中,未央宮的宮城門上,李廣正再巡城。

    看到四個皇帝身邊的親衛圍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李廣眼神就一冷。

    一般這種皇帝身邊親衛去提拿的人,都是當朝罪大惡極之人。進了未央宮,和皇帝當面對質之後,就要處斬。

    李廣為人豪爽正直,平素最是看不起那些佞臣。此刻還沒看到中間所壓的是何人,就已經在心中覺得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輩。甚至有那麼一刻,李廣都認為四個人所壓的是田蚡。

    可很快李廣就看清楚了中間的燕銘。

    在看到燕銘的一瞬間,他的臉色大變。如果說別人作姦犯科,他相信。可燕銘在茂陵做了許多事兒,都已經傳到了長安,人人都說燕銘雖然奉命督辦弘燕堂和行宮,可卻從來沒有過一點兒貪腐的風聞。

    據說竇老太后的手下也曾暗訪過燕銘,的確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兒。

    李廣實在想不出,燕銘為何會讓劉徹派出了貼身的衛士。

    「燕侯,你這是?」李廣想要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燕銘對著李廣一臉的苦笑,看到周圍的人都離著他遠遠的,也只有李廣敢上前探問。但是這種情形,就讓燕銘對李廣的好感度上升了許多。

    「將軍,陛下急於緝拿此人。我們就進宮了。」領頭的衛士說道。

    李廣往後退了一步,沉默了一下,說道:「燕侯,若是有李廣能說上話的地方,儘管開口。」

    燕銘對著李廣拱了拱手,說道:「將軍之意,燕銘感念於心。」

    沒想到,只是見過幾面的李廣,竟然對自己如此厚愛。這種厚愛,讓燕銘有些受寵若驚。對這個歷史上有名的『難封侯』的李廣,燕銘不禁有了心的認識。

    「燕銘不死,定然讓李廣封侯,得償一生所願。」燕銘緊緊攥了攥拳頭,心中暗暗發誓。

    沉厚的宮門在李廣的指揮下,慢慢的打開。

    燕銘看了一眼裡面深邃的宮道,從馬上跳了下來。在四個衛士的看護下,直接進入了未央宮。

    匈滅在前面引領,一路小跑的進入到了未央宮大殿,大聲喊道:「茂陵侯燕銘覲見!」

    匈滅的聲音還沒落下,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劉徹那還沒有完全發育好的怒吼聲:「什麼覲見,讓他給朕滾進來。」

    匈滅一愣,未央宮大殿之上,皇帝傳達的命令多數都是經過文臣潤色過的,那一道說出來無不文縐縐的,何時聽到過如此咆哮聲音。

    「這——」一時之間,匈滅不知道怎麼傳達這道皇命。

    「這什麼這,給朕照直了喊!」劉徹恨不得一腳把面前的龍案踹翻。可一看到上面的蟠龍樣式,又有些捨不得。

    這些桌椅都是燕銘曾經給他提供的,如今看到這些東西,更是愛恨交集,劉徹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茂陵侯燕銘,滾進來見朕!」匈滅撞了壯膽子,氣沉丹田,把這話吼了出來。

    後面看押燕銘的四個衛士,相顧愕然。他們久在皇帝身邊,卻從未聽說過皇帝如此大張旗鼓的罵一個大臣。

    「看來茂陵侯要遭殃,搞不好會全家都遭到牽連。」幾個衛士內心猜測著。

    燕銘看著長長的台階,吐了一口氣,回頭對幾個衛士笑了一笑,邁步走了上去。

    幾個衛士原本以為天子一怒,群臣震懾。沒想到燕銘只是淡笑如風一般,倒是讓他們對這個小侯爺高看了幾眼。

    「咱們殺過的重臣也很有幾個呢。在位的時候,無不威風八面,可是臨了一刀的時候,有多少尿了褲子哭爹喊娘的!這個小侯爺倒是個有種的!」為首的衛士讚歎道。

    「嗯,年輕有種,這樣的殺了可惜呢!」

    燕銘聽到幾個人的議論,苦笑了一下。自己的苦自己知道啊!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1:29
第118章 困獸鬥

    未央宮深沉的大殿之中,劉徹端坐在龍案後面,一臉的陰沉。在他的身邊,所有的宮女內侍,都保持緘默。

    一看這種狀態,燕銘就知道,劉徹這火兒發的不是一般的大。他走進大殿,還沒等施禮問安。劉徹就已經咆哮起來。

    「燕銘你個王八蛋!」

    這一聲龍吟,把整個大殿上的宮女內侍都給震的外焦裡嫩,完全麻木。此時的大殿之上,除了劉徹,都是他最親近的宮女內侍。讓燕銘意外的是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朝臣在場。

    按理說,自己犯了法,理應讓朝臣們都看看,明正典刑,引以為戒才對。可事實卻不是這樣兒。

    尤其是劉徹,一代皇帝,竟然在朝堂之上,莊重之地,爆了一句粗口。看那樣子若是內侍和宮女不在,他都準備揍燕銘一頓。

    「你他娘的給老子滾過來。你們,把這傢伙給朕捆上。」劉徹暴跳如雷,吩咐了一聲,早有衛士上來,那一條繩子,直接把燕銘給綁了。

    燕銘心一橫,眼睛一閉,反倒是昂讓而立。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已經是零距離。什麼皇權,什麼王法,在燕銘的心中都是屁。這一刻,他只想傲然的站著,他不想臨死還做個搖尾乞憐的狗兒。

    什麼君君臣臣,不夠是一枕黃粱。自己原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朝代。能回來一次,睡了大漢朝的公主,這一生比起許多人來倒是不虧。

    唯一讓燕銘遺憾的是,和田喜的婚事,自己還沒有完成。

    「希望你將來找個好人家吧!」這一刻,燕銘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壞了田喜的身子。還能讓她以完璧之身嫁人。

    大殿之中,劉徹的怒火之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只有燕銘一人,傲然而立,仿若不屈的標槍一般。

    在這時,就是那些衛士,也被燕銘的姿態震驚了。他們看著燕銘,這個少年緊閉雙眼,身子卻挺拔不屈,透著一股常人不曾有的堅決之意。

    從古至今,偷情的人無不膽怯。可能如燕銘這樣,偷了皇帝的妹子之後,還傲然挺立,視死如歸的人,真不多見。

    這一刻,燕銘想到了一句話:「要睡就睡娘娘,要劫就劫皇崗。老子雖然沒睡娘娘,但是睡了皇帝的妹妹。老子雖然沒劫皇崗,但卻偷了皇帝的墓地。」

    想到這裡,一股豪氣陡然而生。禁不住睜開眼睛,想要學著那些書中所記載的豪傑,臨行之前,仰天長嘯。

    可燕銘睜開眼,卻發現,面前是一張年輕的臉,臉上全是怒氣。

    「你給老子說,你現在這樣子,還有什麼得意的!」正是劉徹,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燕銘的面前,把燕銘剛剛臉上的變化看了個夠。劉徹實在忍不住,一個大巴掌就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了燕銘的臉上。

    原本筆直挺立的燕銘,被這一巴掌打的直接摔了出去。

    劉徹自幼習武,手上的力道雖然不如那些身經百戰、殺人無算的死士,可打燕銘這樣的一個兩個,倒是不在話下,更何況還讓人事先把燕銘給綁了。

    燕銘在摔倒的同時,看到了這大殿之中此刻已經空無一人。竟然是只有自己和這小皇帝劉徹。一時間,他倒是不知道這劉徹是怎麼想的。

    「燕銘,別怪朕不給你機會,今天朕就讓你輸個明白。」劉徹說著,蹲下身,從靴子之中一抽,一柄精光閃閃的小劍就被他握在手中。

    燕銘心中那叫一個冤啊!沒想到這個劉徹竟然要親自殺死自己。想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聊的極為投緣,卻沒想到最後能死在劉徹手中。

    劉徹把小劍一揮,燕銘閉上了眼,卻突然覺得剛剛被衛士綁住的手一鬆,竟然被劉徹一劍斬開了手上的繩子。

    「滾起來,朕要教訓你。打贏了,朕再給你爭辯的機會。打不贏,朕就直接打死你。」劉徹踹了燕銘一腳,吼道。

    燕銘睜開了眼,看到劉徹已經把小劍插回靴子之中,身外的繡龍袍也已經甩在一邊,拿捏了一副架勢,看樣子是要和自己比試一下。

    也幸好是劉徹此時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少年心性,花花點子本來就多。還有一點,是他好不容易遇到燕銘這個投緣的小臣,真不忍心這就殺死燕銘,才想當然的用了這個方法,要揍燕銘一頓撒撒氣。

    「看什麼看,滾起來。否則朕可要下手了。」劉徹吼著,抬起腳就朝燕銘的肚子狠狠的踹了過去。

    此時雙手已經解放,燕銘怎麼會等著劉徹踹過來。他一翻滾,就躲過了劉徹的一腳,同時手一撐地,人就已經站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每日裡在燕平的督促下,燕銘也會和孩子們一起跑步出操。尤其是胡騎校尉軍來了之後,他更覺得自己是一個領軍將領。什麼都要以身作則。就是五公里越野,燕銘只要是在家,也不會缺席。

    持之以恆的鍛鍊讓燕銘的身體素質和反應都快了許多。加上他愛好的就是武術,大學之中閒的時間多,學了許多武術套路。那些看似花架子的套路,燕銘卻不厭其煩的練著。沒想到練著練著,竟然就成了自己的本能反應。

    如今劉徹一腳踢來,他靈活的躲開,身形絲毫沒有掣肘。

    「好小子,看來還會兩下子。」劉徹冷哼一聲,一拳打了過來,燕銘看的準確,一把抓住劉徹的拳頭,用了太極拳的訣要,順勢向後一拉。

    劉徹一拳力道很大,被燕銘順勢一拉,整個人就向著燕銘撲了過去,前胸空門大露。

    這一招原本還有後招,就是提膝撞陰。

    可是燕銘看到劉徹撲了過來,提起的膝蓋在撞到劉徹的龍根之前,還是向後收了一下,給老劉家留下了一脈香火。

    劉徹可不知道燕銘膝下留種之情,趁著燕銘的空當,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燕銘的肚子之上。

    疼的燕銘直接摔了出去,捂著肚子揉了半晌才爬起來。

    「小子,也不過如此。」劉徹的功夫,其實也是半吊子。不過他平日和衛士們切磋,眾人哪有一個人敢和他真的動手?

    往往是過了幾招,就裝作被他擊倒,敗退下來。

    劉徹雖然好大喜功,卻也知道衛士們有時候是故意想讓。雖然如此,可也覺得自己縱然不是天下無敵,卻也能憑藉一己之力,打敗普通武者。

    其實他的功夫能打敗普通的成人,就已經不錯。若是遇到力大人壯的,勝負都未可知。而此時的燕銘也是同樣的情況,兩個人倒是勢均力敵。

    劉徹不依不饒,燕銘也動了真火。心想反正是個死,倒不如死之前和劉徹痛快的打一架,若是能得到機會把這傢伙綁票了,說不定還能逃出長安城。反正這個年代又沒有狙擊手,不用擔心劫持人質被狙殺。

    想明白了這點,燕銘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一拳照著劉徹的下巴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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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要軍侯

    劉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敢和他動手。被燕銘突然的一拳,直接打中了胸口。

    原本燕銘猙獰的用出了全身的力道。可在擊中劉徹胸口之前,看到他的樣子,不禁想起了嫣然公主。這一拳就撤了一部分力道。

    「臭小子,算你還有良心。」劉徹身上吃了一拳,已經知道燕銘收了力道,他一伸手拿住了燕銘的手腕,向邊上用力一掰,另一隻手則狠狠的砸在了燕銘的胸口。雖然架勢看上去犀利無比,可最終落在燕銘的身上,卻也收了幾分。

    燕銘也一把拿住劉徹手腕,兩個人彼此誰也不肯鬆手,直接扭打在一起。剛開始還一板一眼,有些架勢。可這一扭打在一處,就再也沒了章法。

    兩個人從站著,直接扭打的摔倒在一起。

    若是真一招一式的打在一起,燕銘定然不是這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小皇帝的對手。可此扭打在一起,燕銘小時候積攢下來的街頭經驗就佔了上風。

    什麼掰手指,拉頭髮,摳鼻子的下三濫手段,燕銘都用上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一把抓住了劉徹的龍根。

    劉徹則一翻身,用膝蓋狠狠撞了燕銘的下巴一下,也學著燕銘剛剛用的下三濫手段,一把抓住燕銘的下面。

    兩個人完全沒有了君臣的節操。互相拽著對方最關緊要的地方,怒目而視。

    「臭小子,你可知道,你冒犯了朕,是要死的。」劉徹氣喘吁吁的威脅到。

    「不好意思,你的龍顏、龍手、龍腿,還有這龍、龍根咱都碰到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豁出去了!」燕銘也不肯鬆手,和劉徹僵持著躺在了地上。

    看著燕銘的燕子,劉徹第一次覺得他的人生有了一絲色彩。從小到大,人人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從來沒有一個人敢於違逆他。

    這種順水順風的日子,過慣了也就沒什麼。可燕銘這種強烈的反抗和對他尊貴身份的不在乎,讓劉徹感覺到了一種新鮮,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你先放手。」命根子被人拽著,誰都不舒服,劉徹這個小皇帝還是第一次享受到。

    「你也放手。」燕銘毫不客氣,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如果劉徹一放手,他就會立刻拿住劉徹,做個人質,先逃出未央宮再說。

    「老子要劫皇帝!」燕銘內心發著狠。

    「敢和朕頂撞,你小子真有種,怪不得嫣然會愛你愛的死去活來!」劉徹嘆息一聲,竟然真的先放了手。

    燕銘剛要想辦法控制住劉徹,卻被他的一條腿壓在了身上。同時聽到劉徹大聲笑道:「從做皇子到做皇帝,今日倒是朕最為暢快的一天。哈哈哈——」

    燕銘愣了一下神,原本已經伸出去的手倒也緩了下來,手中攥著的龍根倒也放開了。

    「你小子,巴巴的趕來長安,莫不是找死麼?」劉徹喘息著,剛剛兩個人的撕扯倒也耗費了不少體力。

    看到劉徹的樣子,燕銘覺得今日的事兒倒也不是非死不可。緊張的狀態放鬆下來,思路也就清晰起來。

    他躺在地上,原本想好好說話,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經把皇帝的龍體揍了個遍,就連龍根也差點兒揪下來,這最後的一點兒禮節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你以為我會來送死麼?要是知道你派人拿我,我早就跑沒影了。」燕銘翻著白眼,躺在地上索性放鬆下來,任由劉徹的大腿壓在他的身上。

    若是有人看到燕銘如此和當朝皇帝說話,更是在這未央宮大殿上四仰八叉的躺著,必然會給他扣上個大不敬的帽子。

    「跟朕說說,你來長安是做什麼的?」劉徹平息了一下氣息,問道。

    燕銘用力推開了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腿,翻身坐了起來,白了劉徹一眼說道:「我是犯賤,想要來給你一個驚喜。」

    劉徹毫不在意燕銘推開了自己的大腿,也跟著坐了起來,兩個人就坐在未央宮的大殿上。

    「驚喜,什麼驚喜,拿來給朕看看。」一番發洩之後,劉徹也冷靜了許多,不過面對燕銘的時候,卻少了對別人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想殺我。不給!」既然不客氣了,燕銘索性就不客氣到底。說白了,這也是燕銘的一個心理戰術。

    現在的劉徹剛剛即位不久,還沒有成長為專權獨斷漢武大帝。這個時候,燕銘刻意稍稍放肆一些,或許可以爭取更多的話語權。

    果然,燕銘的猜想沒錯。他這麼說,劉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朕何曾想過真殺你。你看著大殿之中還有其他人麼?」

    燕銘四周看了看,劉徹說的不錯,這大殿之中,竟然連一個貼身的宮女都沒留下。明顯是給自己留了口兒。

    這樣看來,劉徹的確沒有想殺死自己。

    想明白了這一點,燕銘的心好受一些。不過他還是倔強的看著劉徹,問道:「為何派了衛士,來拿我!」

    「給你個下馬威罷了。」劉徹也恢復了精神,用腳踹了燕銘一下,笑道:「小猴子,這次給朕帶來了什麼?」

    燕銘翻了個白眼說道:「小猴子是竇老太后叫的,不是你該叫的。」

    劉徹看他這樣氣囊囊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皇祖母待你倒是像個親孫子,朕倒是羨慕的緊。」

    「我現在都後悔和你一起算計皇祖——老太后!」燕銘氣鼓鼓的,一副不平的樣子。

    「別耍小性子了。朕不過是想給你個下馬威。好啦,快點兒說說你這次來幹什麼的。」劉徹知道燕銘鬼點子多,既然這麼心急火燎的跑來長安,定然是比溫泉還大的事兒。

    「這次真的是好東西,你不給我封個侯,我倒是虧了呢!」燕銘撅了撅嘴,敢於和皇帝要封侯的人,古往今來,恐怕也只有他一個。

    「值一個軍侯麼?」劉徹眼中放出光芒。軍侯和燕銘現在的民侯價值那是不一樣的。

    一般的民侯,捐錢捐糧到了一定程度,都可以換取過來。可軍侯不一樣,大漢律條規定,軍侯一定是要軍功積攢才能換取來的。

    沒有軍功,就是當了當朝宰相,也是不能封侯。

    「你看看就知道值不值了!」燕銘從懷中摸出了自己帶來的圖紙。

    原本板板整整的圖紙,因為他們的扭打,現在變得皺皺巴巴的,甚至有的地方已經被撕爛了。

    燕銘埋怨的看了一眼劉徹。

    以敏銳的感覺,劉徹也覺得燕銘這次拿出來的圖紙不同一般,對燕銘埋怨的眼神也選擇了無視。

    如果有人看到皇帝被臣子翻白眼,還一臉好奇的樣子,一定會感到世界觀崩潰。

    「都亂了!」燕銘整理著圖紙,一張張鋪在了地上。

    「這是——」隨著燕銘把圖紙一張張鋪開,劉徹也看出來,這是一種武器,近似於弩箭。可細節上卻又有些不同,似乎更複雜!

    「我改進的弩箭,可以連發!」燕銘指著圖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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