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回到漢朝當老師 作者:郝趙 (已完結)

 
s851165 2017-10-12 10:00: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745911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49
第70章 龐大的助攻小隊

田文擺譜的功夫,一個小廝從東邊的街頭一拐彎就出現在了東市的大街上。

    這小廝東張西望了一下,一眼看到田文那一套桌椅,臉上露出了笑容,樂呵呵的跑過來,說道:「是田文田老爺府上麼?」

    田文微微一愣,看小廝的打扮,就是大府上的人,一時間有些微微發愣。

    看到田文發愣,小廝機靈的很,立刻掏出拜帖,雙手恭恭敬敬的奉上,說道:「我家主人東方朔,讓小的先送拜帖過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啦!」

    田文微微一愣,可隨即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田喜回來所說,似乎這個女婿和朝中幾位官員,很是要好。

    東方朔的大名,在長安城響亮的緊。這小廝語音透亮,說話的時候又故意拔高了幾度音調,使得周圍的商舖中人都紛紛咋舌。

    更有人開始猜測田文是如何掛上東方朔這個名人的。

    剛剛和田文一起坐在桌椅邊上的幾個鄰居聽說有朝中官員要來,都紛紛起身告辭。不好意思留在這裡。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望著田家。

    田文這人做生意心思點子都是極多的,沒準這小廝就是他買來製造聲勢的。幾個人惡意的猜測著。

    燕銘沒想到大哥竟然要來這裡,望著小廝。

    小廝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是燕銘。腳下往燕銘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燕侯,我家主人說啦,這次來,就是為了給你壯壯聲威。昨天他就知道你到了,已經聯繫了幾人呢。」

    燕銘神色錯愕,知道這個哥哥是怕自己在田家吃虧。畢竟田喜跑到燕家的事兒哥哥都知道。為了不讓田文看不起燕家,欺負燕銘,東方朔想出了這個給燕銘壯聲威的辦法。

    燕銘不禁莞爾,這樣的兄弟,多少都不嫌多啊!

    小廝拜帖送上還沒過一炷香的時間,一個車架就轉過街頭,出現在東市的街道上。

    燕銘一看,就知道是東方朔的車架。

    田文起初還不相信,這回看到東方朔的車架,不由得也站了起來。後面的田祿不等田文吩咐,已經招呼下人們到後廚去準備酒肉。

    士農工商,士為第一等,而商為最末。如今第一等的人來拜會這最末的,田文家怎麼能不重視。

    東方朔的車架由遠而近,在田文家的門口緩緩停下。東方朔還未下車,就在車上對著田文執後輩之禮。

    田文連忙回禮。

    四周的商戶都看的傻眼啦!雖然沒有人見過東方朔,可看來人的架勢和傳說中的人物竟然那般一致。

    最然他們驚訝的是這個東方朔竟然以後輩禮節拜見田文,的確是不可思議。沒聽說田家朝中有人啊?

    倒是拿著當朝太尉田蚡開過幾次田文的玩笑,說兩個人的名字倒是有些諧音之類,可田文堅決否認。

    燕銘也走過去,和兄長見禮。兩個人寒暄幾句,田文就要請東方朔入內。

    可眾人的腳都還沒有抬起,就聽見街頭車馬聲音極為浩大。一輛頗為奢華豪氣的車架在六匹清一色白馬的拉拽下,平穩的向這邊馳來。

    在車架的前方,清一色的年輕軍事,開路灑掃。車架後面也有一隊輕壯的士兵,紅衣黑甲,高高的扯著一桿桿旗幟。

    旗幟上赫然有一個『韓』字。

    眾人皆是吃驚,若不是這個『韓』字。許多人都會把這等聲勢當皇帝出行。

    奢華豪氣的車架中央,並沒有簾櫳,所以能看見當中坐的是一個翩翩美少年,身穿大紅袍,頭戴白玉冠,把個本就俊俏的臉映襯的更是純白紅齒白,帥氣逼人。

    「韓嫣韓公子!」有些女人對著韓嫣的車架發起了花痴。

    東方朔名氣大,但卻很少有人認識。可韓嫣不同,他不但名氣大,而且經常如此招搖的在長安的街市上過往,許多人都認識他的樣子。

    聽到女人的呼喊,韓嫣竟然恬不知恥的站了起來,拿起手中的彈弓,向著周圍搖了搖,然後做個射擊彈弓的姿勢。

    車周圍的女人更加興奮,和後世的追星族、粉絲團相比,氣焰更甚。

    六匹白馬直接跑到了田文家門口,在御者的控制下,竟然一起收住腳步,動作整齊劃一。引得周圍的人一片喝彩。

    「韓嫣,未具拜帖,貿然前來,尚請恕罪。」說著,以晚輩的禮節向著田文拜了一拜。

    田文都傻了,忘記了給韓嫣回禮。他是怎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韓嫣。從前倒是遠遠瞧過幾次。

    看到韓嫣和東方朔一樣,除了開始見自己執了晚輩之禮後,就向著燕銘走去,露出熟悉的笑容,田文就知道,這兩個人都是衝著燕銘的面子來的。

    一瞬間,燕銘的地位在田文的心中拔高了很多。雖然他嘴上說不想做官,可從古到今,真心不想入仕途,封侯拜相的人有幾個?

    「哎呀,韓嫣的車架不愧是皇帝欽賜的,老夫的破車是怎麼的也沒跟上啊!」來人聲音先出來。

    燕銘一聽聲音,就知道這是汲黯那老骨頭來啦。

    汲黯一身黑袍,顯得他的臉更黑,牙更白。

    「咱們個人論個人的。汲黯前來拜訪。」汲黯說著,和田文以平輩見禮。又和燕銘平輩施禮。

    我的天,田文的心幾乎要停跳。這一輩子,官員他也見過。不過是街頭小吏。哪有今日這樣,來的人物都是響噹噹的名頭。

    對汲黯,燕銘還是有些好感的。連忙以晚輩之禮回了半禮。

    「你送我的桌椅倒是次要,重要的是你上回的煙啊,啥時候能從地裡收了。這幾日嘴裡總是覺得沒味兒,想著是要吃些啥。可啥都不是,仔細一想,就是缺你那兩口兒呢。」汲黯小聲的在燕銘的耳邊說道。

    燕銘想到自己怕路上寂寞,還真的偷偷帶了一包中華,想著待會兒給汲黯送上半包,讓他解解饞。

    田文看著汲黯和燕銘咬耳朵的親熱勁兒,心中震盪極大。暗暗慶幸自己倒是也相中了這個女婿。若是昨日真的沒相中,把他掃地出門,那可是得罪了近乎半個長安的權貴呢。

    四周圍觀的商戶和路人更是被這群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這老田文,真是馬糞蛋兒發燒了呢。一天之中竟然來了三個大人物,他田家還真是不簡單呢。」

    「是啊,保不齊這老田真的是太尉的親戚呢。」

    「那邊又有車架過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燕銘順著聲音望去,遠遠的就看到灌夫和司馬相如騎著馬,跟在竇嬰的兩邊。這一次,竇嬰竟然也是騎著高頭大馬,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出將入相的。

    「丞相帶著灌太僕和司馬郎官一起來啦!」東方朔故意大聲說著,然後搶出去拜見竇嬰三人。

    周圍人一聽丞相來了,都紛紛抻脖子觀看。一邊的田文已經有些傻了。他現在知道所有人的來歷,就是心裡沒底,有些想不明白燕銘的來歷。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0
第71章 韓嫣的問題

魏其侯竇嬰老遠就看到了燕銘。以他的年紀和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和田文見禮。可誰也沒想到的是,竇嬰到來之後,竟然向田文拱了拱手。

    司馬相如名氣極大,灌夫的勇武為人稱道。竇嬰就更不必說,那是竇太后的侄子,真真正正的皇親國戚。

    這三個人竟然同時過來,當真是讓田文有些受寵若驚。

    田家,今天可真是高朋滿座。田祿忙活的跑前跑後,正在準備酒肉。還是韓嫣,自顧的走到了田家的後廚,一看到那些鼎鑊,立刻制止了田祿。

    「我說燕侯,這就是你的不對呢。我們家都有了鍋灶,怎麼你的岳丈家竟然還沒有鍋灶。」韓嫣把燕銘拉過來,小聲的問道。

    燕銘拍了拍腦袋,小聲的說道:「我給忘記啦!」

    韓嫣嘿嘿一笑,說道:「大丈夫,食不厭精。我是吃夠了那些溫火煮肉。你且等著,我去給你安排,不過今天劉大廚不再,恐怕要燕侯你親自下廚呢。」

    燕銘也笑道:「我下廚可以,你呢要給我打下手。」

    韓嫣點了點頭,說道:「正好,今天你主灶,我打下手,讓別人都出去。我正有件事兒要問問你呢。」

    燕銘看著韓嫣一臉正色的樣子,不似是開玩笑,就點了點頭,說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嫣點了點頭,招呼著身邊的小廝,吩咐了幾句。

    那小廝連連點頭答應著,跟著就迅速離開了田文家。

    來的這幾個人都是見過桌椅的,自然圍坐在田文的桌子邊上,凳子不夠,他們就找高一點兒的東西,沒有人再去傻傻的跪坐。

    田文親自拿了茶壺,給一眾人倒上。一向經歷慣了生意場的他,竟然也有傻傻的一面。此刻看著這些人,除了傻笑,竟然說不上一句話。

    還是竇嬰,趁著東方朔出去的空當,把椅子拉過來,讓田文坐下。

    看著一桌子的古人,燕銘不禁有些想笑。這種情景,在正史之中絕對不會出現。可如今就活生生的擺在眼前。

    忽然,燕銘心中一驚。自己心中還說他們是古人,如今自己不也是意識範疇之中的古人麼?

    胡思亂想著,沒多久,韓嫣的小廝就跑了回來。

    在小廝的身後,赫然是一架馬車,車上有個大鍋,正是燕銘讓人打造的那種樣式。

    「燕侯,鍋我給你弄來了。我相信你有辦法做個臨時灶台。」韓嫣伏在燕銘耳邊說道。

    這一刻,燕銘有一種罵娘的衝動。

    看到燕銘臉上的色彩,韓嫣就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一看韓嫣的樣子,燕銘就冷笑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燕銘的冷笑,韓嫣的心似乎踏實了許多。

    似乎燕銘的這種冷笑示威,正是他所希望的。只有這樣的燕銘,才能解答他心中的疑問。

    「你看著啊!」燕銘找來了田祿,低聲吩咐著。末了叮囑的問道:「都聽懂了麼?」

    田祿連連點頭,說道:「燕侯放心就是。」

    燕銘和眾人告了個假,說是親自下廚給他們弄一桌吃的。

    聽了這個消息,就連一向沉穩的汲黯都不禁喝彩起來。竇嬰更是和田文誇獎燕銘的廚藝。

    田文也不懂什麼叫廚藝,詳細的問竇嬰。竇嬰也是聽燕銘說的廚藝二字,自己也不是很懂,於是二人一個糊塗的解釋,一個糊塗的聽,倒也聊得不亦樂乎。

    燕銘則來到了後面,一邊看著田祿帶人搭建灶台,一邊指揮一下。

    韓嫣則留在了前邊,跟著眾人聊天喝茶。

    他是個注定閒不住的人,看著眾人圍坐在一起,忽然想起了在燕銘家打麻將,大輸特輸的時候。

    「這時候要是有麻將,那就好過在這裡乾巴的喝茶呢!」韓嫣感嘆著。

    「麻將?」自從上次品嚐到了煙的滋味,一向老成持重的汲黯對新鮮事物反應明顯快了半拍。

    「啥是麻將?」灌夫也問道。

    一桌子人,包括田文,都眼睜睜的看著韓嫣。

    韓嫣也傻了,自己給出了麻將這個定義,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時候,他想到的,自然是燕銘。

    於是只好幹笑著說道:「待會兒讓燕侯親自給你們解釋。這樣,我先去幫燕侯打下手,你們慢慢喝茶。」

    說完,韓嫣就跑到了後面去找燕銘。

    看到韓嫣過來,燕銘就指派他說道:「我這都準備菜了,你趕快給我弄些配料出來。」

    韓嫣忙不迭的點頭,一邊使眼色。

    燕銘看著周圍的田祿等人,笑呵呵的說道:「祿叔,這裡不用你們侍候啦,去前廳幫老爺忙去吧。」

    田祿說能搭把手,燕銘堅決不用,他們這才離開。

    等到周圍沒了旁人,燕銘才望著韓嫣,等他說話。

    韓嫣卻顧左右而言他,說道:「你這灶台竟然就這麼弄起來啦,雖然粗糙點兒,但是能用哈?」

    燕銘撇嘴笑道:「沒有技術解決不了的問題。你有啥事兒,說說。」

    「技術是誰?他咋那麼厲害,竟然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韓嫣一定不是個好學生,總是把話題引入歧途。

    燕銘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只是考慮到韓嫣的身手,他未必打得過,這才沒有出腳。不過他的眼神卻毫不客氣的盯著韓嫣。

    似乎除了漢武帝,還沒有人敢當著韓嫣的面,這樣毫不客氣的盯著他。

    韓嫣慚然一笑,小聲說道:「我只不過是偶爾發現一件事兒,就想著要不要藉著這事兒和王太后緩和一下關係。」

    燕銘微微一愣,旋即說道:「你和王太后的關係,不是很好?」

    韓嫣點了點頭,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和皇帝自幼在一起讀書,關係自然很好。可這種關係,在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尚沒有問題。如今皇帝已經貴為天子,這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問題,包括王太后。」

    「當然,其他人怎麼說我和皇帝,我倒是無所謂。可王太后不一樣。她是能夠左右皇帝心思的人。如果我處理不得當,莫說這富貴,就是這條小命兒,也未必能保得住。」韓嫣說的有些洩氣。

    燕銘點了點頭,韓嫣說的沒錯,任何一個做娘的,都不希望兒子和別人親近而疏遠自己。韓嫣的存在已經讓王太后不舒服。

    若是普通人家,你讓她不舒服,也就是吵吵鬧鬧。可這是皇家,你若是讓太后不舒服,最終就只有一個結果——死亡!

    「你想怎麼緩解?」燕銘問道。

    「我發現了一個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想藉著這件事兒,先和皇帝辦妥了,再告訴王太后,讓她高興一番,說不定能緩和關係。」韓嫣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著一股自信。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0
第72章 皇家秘辛

燕銘沒有做聲,皇家的秘密很多。他真的不願意多聽半句話。可韓嫣拿他當兄弟,他也就不得不為兄弟分憂。

    「既然是秘密,你就不該拿來做為何王太后和解的籌碼!」燕銘正色說道。

    韓嫣微微一笑,說道:「燕侯,你是不知道。我這秘密倒不是什麼大事兒,而是我發現了王太后的女兒,現在她就住在槐裡縣。如果我把這太后遺落在民間的女兒接過來,讓她們母女相認,豈不是能夠讓王太后大大的歡心。」

    燕銘微微一愣,原來韓嫣說的是這一件事兒。

    看著韓嫣興奮的樣子,燕銘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一向聰明的韓嫣為何今日如此的低能弱智。

    看著燕銘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韓嫣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我這個法子不好麼?」實在是忍不住,韓嫣問了一句。

    燕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豈止是不好,簡直是糟糕透頂。如果你要執意如此做,那我便再不和你來往。免得將來你死的時候,牽連到我。」

    韓嫣一愣,旋即哈哈笑道:「你嚴寒能這麼說,我就相信我韓嫣死不了。如果你真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倒真的是韓嫣瞎了眼。」

    燕銘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我就想著,這世間最為至親的,不過骨肉。若是我能幫助王太后尋回失落骨肉。就算不能得到她的喜愛,總也是能緩和一下她對我的敵意。」韓嫣簡單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敢問哥哥,你找到的女子叫什麼名字?」燕銘笑著問道。

    韓嫣看著燕銘的樣子,似乎一切成竹在握,不禁微微一愣,問道:「弟弟莫非知道她的名字?」

    燕銘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想,這女子應該叫做金俗是罷?」

    韓嫣伸出了大拇指,一臉的讚歎說道:「都說你燕侯能掐會算的能耐更在東方朔之上,今日我算是真的信了。」

    燕銘搖了搖頭,淡然的說道:「什麼能掐會算,不過是謠傳罷了。哥哥既然知道金俗的名字,想必也應該知道這金俗的來歷。」

    「當然知道,這金俗的父親是金王孫。而這金王孫,正是王太后的先夫。」韓嫣說道。

    燕銘看著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古怪。韓嫣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後腦勺,不知道燕銘為何總是陰陽怪氣的。

    「哥哥,你婚否?」燕銘突然把話題岔開。

    韓嫣愣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早就婚配,更是有幾房側室。」

    燕銘往前湊了湊,小聲問道:「偷過情麼?」

    「偷情?」韓嫣不太明白,一時沒反應過來。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你說說,有沒有偷過情。」燕銘繼續追問道。

    韓嫣仔細想了想,臉上一紅,嘴裡卻說道:「沒偷過。」

    「哈哈,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再扯謊。」燕銘哈哈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掐算一下,你偷情的是哪家小娘皮。」

    一聽說掐算,韓嫣立刻怕了。他雖然聰明,可畢竟是古人,還沒有什麼唯物主義思想。聽說燕銘要掐算,還真的以為燕銘神通廣大,立刻拒絕起來。

    「我跟你說了吧,我偷偷的和鄰家的一個小婦人搞過一次。」韓嫣的臉第一次紅的仿若蘋果一般。

    「就一次?」燕銘眨著眼笑問道。

    「怎麼會。也不知怎的,就覺得那小婦人比我的正妻側室都要銷魂。隔上兩三日,若不來上一次,就覺得魂兒都丟了一般。」話說開了,韓嫣也不避諱。

    燕銘太理解韓嫣這般的青年有好多喜歡風韻少婦的。自然不會笑他,而是問道:「你的權勢,喜歡個小婦人還需要偷麼?為何不光明正大的搶過來。」

    「那怎麼行,一是那小婦人的夫君也是長安城中的獄吏,倒是不好明目張膽。二是,我對我的正妻還是有些畏懼,不好再納側室。」韓嫣訥訥的說道。

    「偷情算不算醜事?」燕銘問道。

    「算吧!」韓嫣規矩的回答。

    「那比偷情更醜,更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有什麼?」燕銘追問道。

    「比偷情更醜的——」韓嫣思索了一下,說道:「始亂終棄。」

    「對,始亂終棄。」燕銘一拍手,正色說道:「我認為始亂終棄者都有狼性。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尚能始亂終棄,拋棄家人孩兒的。這樣的人不光有大毅力大隱忍,還有狠心和野心。想必你也是知道金王孫的故事。這件事兒,你還是要好好想想。」

    韓嫣的身體一震,雙目之中終於清明起來。

    「我若這樣做,不但不會緩和王太后之間的關係,而且真的會有殺身之禍啊!」韓嫣的額頭瞬間見了汗水。

    「至親骨肉最重,那是在平民百姓家。皇家之中,王權最重。在無上的王權之下,什麼情結,都是附屬。這種附屬,有利於王權,有利於皇家顏面,就會生存下去。若威脅到王權,影響到皇家的聲譽,就會被抹殺。」燕銘分析著,韓嫣不住的點頭。

    他一向自負聰慧,卻沒想過這許多關節。

    「王太后的母親名喚臧兒,那可是當年燕國的後裔。她為了讓藏家恢復昔日的榮華富貴,不惜讓當年還能稱呼為王娡的女兒拋棄了前夫金王孫,想盡辦法進入了當時還是太子的孝景皇帝寢宮之中。

    而這王太后,竟然就聽了臧兒的說辭,毅然離開金王孫,扔掉了女兒金俗,進入了皇家,一路順風順水,難道這都是巧合麼?」

    「難道不是天意?」燕銘的分析,讓韓嫣有些失神。

    「什麼天意?什麼巧合?不過是因為王太后的手段和心機罷了。當年她為了榮華富貴,能夠拋棄尚在襁褓的弱女兒,如今怎麼會重視這所謂的骨肉?」燕銘臉色有些發冷。

    韓嫣的臉也有些冷。如今他很慶幸,自己把這事兒和燕銘商量了一番。按照他的原計畫,過幾日就要鑼鼓喧天的把金俗接回來,送入王太后的宮中。

    如果真的那樣做了,王太后自然會表面歡喜,說不定還會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隆重的賞賜。可這種事兒,就是當眾打皇家的臉面。

    自己偷情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王太后拋棄前夫幼女,自然更不希望外人知道。仔細想想,韓嫣覺得自己彷彿在生死之間轉了一遭。

    「這事兒斷然不能做了。」韓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嘆息了一聲。

    燕銘一邊翻炒著鍋中的蔬菜,一邊笑道:「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換一種方法。這樣不但能夠讓王太后對你刮目相看,還能讓皇家顏面無損。」

    韓嫣眼睛一亮,望著燕銘的,等他說下去。

    燕銘卻笑了一下,說道:「這事兒不急。槐裡縣就是我們那裡,這裡的事兒忙完了,你去找我,咱們一起安排一下。」

    「倒是誰把金俗的事兒告訴你的,你倒是要好好想想,他是什麼意思呢!」燕銘嘿嘿笑道。

    韓嫣眼神一冷,他在皇帝身邊,是第一大紅人。羨慕嫉妒恨他的,很多很多。可能用這種軟刀子殺他之人的身影卻在他心頭浮現。

    「田蚡!」韓顏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1
第73章 陰險的田蚡

田蚡的名字在韓嫣的嘴裡擠出來,燕銘眼神就微微一縮。

    「這個田蚡,本身算不上什麼人物。不過確是皇帝的舅舅。他恐怕也是眼熱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吧。」燕銘說話間,把一盤菜翻炒出來。

    韓嫣點了點頭,接過菜,傳出了屋中。

    外面的眾人看到韓嫣傳菜,都哈哈大笑,說能得到韓嫣傳菜,那是三生有幸。

    韓嫣也笑著和大家打招呼。自從上次和眾人在燕家飲酒,韓嫣在朝中竟然又多了這麼幾個朋友,更有一個人還是當朝丞相竇嬰。

    如今的皇帝劉徹,和竇嬰的關係算是極好的。

    當年孝景皇帝活著的時候,又一次宴請胞弟劉武,酒醉之後順口說了句『百年之後,傳位給弟弟』,引得偏愛劉武的竇太后甚是高興。

    就是竇嬰當即站出來,直接斥責孝景皇帝輕許大位,說皇位應該是立嫡。孝景皇帝這才醒悟過來。

    為此,竇嬰得罪了竇太后,被貶出了竇氏族譜。

    但從某個角度來說,竇嬰的這句話也算是間接的幫助了劉徹登上皇位。因為有了這個故事,劉徹對竇嬰要比對田蚡親近一些。

    如今韓嫣和竇嬰等人打成一片,自然會引起田蚡的注意。暗中使用一些小手段也是有的。這些小手段,積累的多了,就如同滾雪球一般,慢慢的變成壓死韓嫣的巨物。

    如果不是上次燕家的酒飯,韓嫣斷然不會和現在這幾個貴人交心。如果不是和他們有了上次一餐飯的交情,以韓嫣的高傲性子,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猶豫和東方朔說明。

    東方朔見韓嫣一臉的猶豫,問都不問,就把韓嫣指派到燕銘這來。

    如果不是燕銘來了長安,韓嫣就會騎馬去燕家問個究竟。

    燕銘的菜抄了個七七八八,眾人圍坐在酒桌邊上,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喜悅。除了田文,他們都是見過燕銘的手藝。

    竇嬰更是笑道:「你說這事兒也怪。雖然劉大廚來教過我家的廚子,可就是做不出燕侯那個味道。」

    「誰說不是呢。開始我還罵我家的廚子沒用心學。看來真的是冤枉他們了呢!」灌夫哈哈笑道。

    「你們就是太著急。雖然咱們的廚子不如燕侯的手藝,可卻已經完全可以稱為長安最厲害的廚子呢!」汲黯笑道。

    燕銘笑道:「我看不如大家湊湊錢,一起在長安開個酒樓。這一是方便了自己吃喝。二麼,若能賺上仨瓜倆棗的,也可以補貼家用呢!」

    眾人轟然大笑。

    除了司馬相如和東方朔官職較低外,剩下的誰也不需要這點兒錢補貼家用。

    燕銘正色說道:「我這話可是真的啊。汲公,你的清廉我是知道的。韓嫣,你的清廉我也是知道的……」

    還沒等燕銘說完,就遭到了眾人的唾棄。

    「如果韓嫣清廉,那這個世道上就沒有不清廉的人。你難道沒聽說過『苦飢寒逐金丸』麼?」眾人都知道韓嫣拋射金丸的真正用意,不過還是開起了玩笑。

    燕銘笑道:「清廉是不貪腐。韓嫣是有錢,可那都是皇帝賞賜的,和貪腐一點兒關係都扯不上。」

    面對著眾多名人、貴人,田文還是顯得很拘謹。他聽女兒說燕銘是個教書先生,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做弘燕堂的教書先生是如何同這麼多的朝中貴人熟絡起來的。

    更想不明白,教書也能教出個侯爺?不是只有軍功積累,才能封侯拜相麼?

    田文的胡思亂想沒有持續太久。

    幾杯老酒下去,眾人都開始面紅耳熱。田文也藉著酒勁兒,開始和眾人有說有笑。甚至還攬著竇嬰的和灌夫的肩膀,要和二人拼酒。

    田喜帶著家人在邊上伺候,看到自己未來的夫君還有自己的老爹今日如此高興,也不禁微微而笑。

    宴席散了,汲黯實在是忍不住,偷偷的抽出了一根菸。

    他的小動作沒有躲過竇嬰和灌夫的眼睛,兩個人立刻一擁而上,把燕銘偷偷送給汲黯的煙搶了一大半,然後明目張膽的坐地分贓。

    東方朔、司馬相如、韓嫣對煙那是可有可無,只在一邊嬉笑著看幾個老傢伙笑鬧。

    汲黯一邊猛抽菸,一邊感嘆財不外露的至理是對的。

    竇嬰和灌夫則一邊分髒,一邊瞄著燕銘,那眼神顯然是在責怪燕銘為何不給他們分一點兒煙。

    田文看著這個東西新鮮,再看汲黯吞雲吐霧間,自有一股瀟灑之色,忍不住想要試試。

    灌夫這人極為大方,見田文瞧著,立刻拿出了一根菸,遞給田文,笑呵呵的說道:「嘗嘗,新鮮有趣的緊。」

    田文接過煙,學著汲黯的樣子,點燃了煙後,猛吸了一口。

    「咳咳——」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後,田文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這東西不好玩兒!」酒勁上頭的田文揉著眼睛喊道。

    汲黯一把搶過田文的菸捲,說道:「不好玩就別玩兒,浪費我的煙。」

    「這是精神食糧。浪費的是你的糧食。」燕銘嘿嘿笑道。

    汲黯聽了,思索一下,點頭笑道:「你這說法好。如果真的是糧食,我願意用兩石粟換取一石的煙。」

    「汲公,你挺住。到了秋天,這東西我給你送府上,保準管夠。」燕銘笑呵呵的說道。

    汲黯連連點頭。

    竇嬰和灌夫則湊過來,說道:「送他家多少,也要送我家多少。少一點兒,我就去你燕家把地給你平了。」

    燕銘是惹不起兩個武將出身的大人物,只好一一答應。

    一場酒宴,歡天喜地的散了。

    在這東市上,田文的臉算是露大了。

    一日之間,竟然來了這麼多長安城知名的大人物,那是得有多大的面子!

    臨走的時候,田文讓田祿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厚厚的一包糙紙。

    雖然是糙紙,也是市面上不常見的東西。幾人都樂呵呵的收著。

    韓嫣是最後走的。

    燕銘和韓嫣並肩而行,走了好遠,才低聲說道:「至於金俗的事兒,也不是不能辦。既然田蚡希望你去辦這事兒,那咱們若是不辦,不是被這龜孫子小瞧了呢!」

    韓嫣也點頭,說道:「這個龜孫子,沒想到心術如此深沉。」

    二人罵完才想到,田蚡是皇帝的舅舅。罵田文是龜孫子,豈不是拐著彎兒的把當今皇帝也給罵了。

    對這件事兒,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也罷。

    「這件事兒,從長計議。咱們悄悄的把這事兒辦了。即成全了王太后思念女兒的心思,也不讓不相干的外人知道,這不就完美了。」燕銘說道。

    「悄悄的辦麼?」韓嫣問道。

    「是得悄悄的辦。不過不論怎麼辦,你知道了王太后這麼大個秘密,可是嚴重的緊啊!」燕銘嚇唬著韓嫣,他要把韓嫣嚇唬到自己的弘燕堂去。

    自己那邊太缺乏人手了,有個韓嫣在,倒是不錯。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2
第74章 千古無二

韓嫣這一天被燕銘說的汗水流下了許多回。

    他自幼和現在的皇帝劉徹伴讀,算是交情莫逆的發小兒。一直以為自己身居高位,從來不曾但有過已有的境遇。

    就算是偶爾和王太后有點兒小嫌隙,卻也沒放在心上。在韓嫣的心中,只要皇帝在自己的這邊,那就高枕無憂。

    可今日和燕銘一番對話,才讓韓嫣如夢初醒。

    他和劉小豬的友情,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素錦罷了。輕輕的一劃,就會決裂開來。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韓嫣,燕銘獨自走在大街上。

    燕平跟在後面,知趣的沒有做聲。他知道主人現在正在思考。

    和韓嫣聊完,燕銘沒來由的有一種孤獨感。他不禁懷念起了自己曾經在破面包車裡獨坐抽菸的日子。

    韓嫣雖然身居高位,也夠聰明,可畢竟實際年齡也才不過十七八歲,看上去比燕銘大,卻遠遠沒有燕銘這樣的成年人心思。

    他忽略了漢武帝對王娡的孝道。大漢朝以孝治天下,每個人都謹守孝道。真的有一天,不論任何人和漢武帝的孝衝撞起來,那個人都將灰飛煙滅。

    「看來還真是要和一老一小兩個太后搞好關係呢。」燕銘嘆息了一下。

    如今這種境況,想要安心賺錢,難上加難。

    自己已經和漢武帝見過一面,並且很快受封了一個鄉侯的身份。這之後,說不定還有什麼事兒跟著呢。

    韓嫣也在思考著。

    燕銘和他說的事兒,他很往心裡去。自己已經從田蚡的嘴裡知道了金俗的事兒,自然不好眯著。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把這事兒和自己的好哥們兒劉小豬說明,讓劉小豬出面,給足金俗的面子,借到宮中和王娡相認。

    可燕銘說這事兒做不得,那就絕對做不得。

    「偷偷的把這事兒辦了。可就算辦成了,又能怎麼樣?還是王太后心中的一個病。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韓嫣的去處麼?」韓嫣感嘆一聲。

    這一刻,他有些羨慕燕銘。不過是個小小的鄉侯,不論是從前現在,他一揮手都能弄死的一個小鄉侯,卻活的無比滋潤。

    回想到兩次去茂陵燕家,那種生活都是恬靜愜意的。

    「這件事兒過了,倒不如去燕侯的弘燕堂。這許多年的賞賜,足夠韓某度過餘生的。」想到這,韓嫣的心豁然開朗起來。

    一想到能和燕銘朝夕相處,這種日子似乎也是不錯。

    「接下來,就是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事兒給辦了。」韓嫣拿定了注意,再次精神起來。

    自從東方朔發動了幫助燕銘助攻的宴飲,田文對燕銘更是另眼相看。

    整個東市西市的商戶,也都對田家另眼相看起來。

    田文辦事兒的手段倒是穩准狠。他看好了燕銘的桌椅生意,第一時間就把對面西市的二層小樓給盤下來。

    田文做事,也算是通透。地契房契上寫的名字,都是燕銘。

    當他把房契地契交給燕銘的時候,燕銘真的感動了。不論這中間田文動了什麼心思,可毫無防備的把房契地契寫上自己的名字,就是一種最大的信任。

    看著手中的房契地契,燕銘思索了一下,就讓燕平帶著自己,到了有司衙門,他要把這房契地契的名字改成田喜。

    燕銘雖然是個鄉侯,可在這長安城之中,一個鄉侯並沒有半分份量。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這個道理真是亙古不變。

    「這地契房契昨日才變更過,你今日就來變更,怎麼能證明這不是你偷搶過來的?」辦事兒的小吏連眼皮都沒撩燕銘一下,就撇清拉怪的說道。

    「這的確是我的地契房契,只是想把它變更給田喜。」燕銘淡然的面對,心中對這幾千年來皂隸的嘴臉品評對比,竟然沒發現太多的變化。

    小吏翻看著燕銘提交的東西,眼睛微微一亮,笑道:「呦,還是個鄉侯,可就算是鄉侯,那也是要證明這地契不是你偷搶過來的,這房契是你的。」

    燕銘有些生氣,那房契地契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自己的名字,茂陵鄉侯的官身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自己的名字。

    可就是這樣,還是要證明自己是自己,這世道還真是特麼的奇怪。

    燕銘的臉色有些難看,小吏看到燕銘難看的臉色,他的臉翻的比燕銘還快,冷笑一下說道:「不過是個小小鄉侯,在這長安城中還輪不到你翻臉。」

    燕銘微微一愣,想這長安城中,勳貴無數,自己這個小鄉侯的確是不值一哂。

    剛要和皂隸理論,灌夫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衙門外,他一眼就看到燕銘。

    看到燕銘,灌夫老遠就熱情的招呼著,還向著遠處的一輛車架指了指,竟然是丞相魏其侯竇嬰的車架。

    「燕侯,你怎麼還在長安,趕快回去把烤煙給咱們種出來。這兩天我和魏其侯都不敢多抽你知道吧。就是那汲黯太小摳兒,多一根也不肯給咱們呢。」灌夫和竇嬰雖然不如汲黯能吸菸,可菸癮卻一點兒都不比汲黯小。

    竇嬰遠遠的看到灌夫和人拉手聊天,仔細一看竟然是燕銘,立刻驅車趕來,人還沒下車,就喊著說道:「燕侯,今日剛好遇到,我這幾日正有事兒找你。你來辦什麼事兒,把東西交給他們辦,咱們到我府上小聚一下。」

    「對了,叫上韓嫣。」竇嬰末了還補上了一句。

    衙門的小吏看到灌夫對燕銘的態度,就已經滿臉堆笑,再也不敢起了為難燕銘的心思。等到竇嬰的出現,更是讓他心中震驚,連忙點頭哈腰的把燕銘手中的東西接過去,笑嘻嘻的說道:「燕侯,您住在哪兒。事兒辦完了,我給您送府上去。」

    對於小吏的嘴臉,燕銘早就習慣了。兩千年的時間,這群人似乎沒什麼太大變化。

    燕銘點了點頭,交待了幾句,這才轉身拍著灌夫的肩膀笑道:「找韓嫣幹啥?你們兩個糟老頭子莫非想誘拐我們兩個小的。」

    灌夫這人最是豪爽。你若是和他客客氣氣的掉書袋,他定然不喜。

    偏偏是燕銘這一拍肩膀,一副毫不客氣的口吻,讓他心懷大暢,哈哈笑道:「你們兩個小子有什麼好的?還不是那日韓嫣說的什麼『麻將』引起了魏其侯的興趣。」

    燕銘看著一臉殷切的竇嬰,再看看也是一臉嚮往的灌夫,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你看我這記心就是太差。這個東西倒是真的挺有意思。怎麼就沒給你們做一套帶過來呢。」

    「你這小子心裡就是沒有我們。」灌夫拉著燕銘,也不上自己的車,徑直的上了竇嬰的馬車,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揚長而去。

    衙門之中的小吏看著遠去的車輛,臉都嚇得綠了。不禁在心中猜測這個鄉侯是什麼來歷?竟然和太僕灌夫相熟,看樣子就是丞相竇嬰也是關係極好的樣子。

    「剛剛他們提到了韓嫣。韓嫣可是皇帝身邊第一紅人!」小吏想到了竇嬰說要叫上韓嫣,頓時覺得自己今日真是瞎了眼,竟然刁難了這麼個難惹的人物。

    「啪!」他禁不住打了自己的臉一下,暗道:「今後在不可狗眼看人低呢!」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2
第75章 象牙麻將

被竇嬰強行拉著去了魏其侯府,燕銘也樂得隨遇而安。

    一路上,竇嬰和灌夫就纏著燕銘,盤問什麼叫麻將。燕銘給他倆解釋了好半天,二人也沒聽明白。

    末了,燕銘說道:「算啦,今天就麻煩魏其侯叫來幾個木匠,我們就先做一副麻將,正好叫韓嫣,我們來摸幾把。」

    聽說麻將很快就能做出來,竇嬰和灌夫都表現了極大的興趣。

    魏其侯府,在長安城東北的居民區。

    說是居民區,可這裡住的都是朝中的王公貴族,各個職司的官吏。一般的普通百姓,根本沒有資格住在長安城東北這一片所謂的居民區。

    普通的百姓都是住在長安城外,那裡才是真正的居民區。而長安城裡的居民區,只能稱為貴族區。

    見慣了東市西市的商舖小樓,第一次看到各個達官貴人那富麗堂皇的建築,燕銘就覺得這個世界絕逼是古今一致。

    有錢人,有地位的人,住宅再差,也不會差的太多。看著一棟棟類似別墅般的建築在兩邊矗立,在想到長安城外那些平民百姓的破茅草屋,簡直就是一種剜心的對比。

    燕銘總有一種悲天憫人之心。

    不過還沒等他繼續自己的愁腸,車架就停了下來。

    「到啦!」竇嬰哈哈一笑,從御者架好的階梯上走了下去。

    燕銘緊隨其後,灌夫最後。

    下了車,站在地上,燕銘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個充滿了古典味道的別墅區之中。一座座高樓華堂,簡直甩了東市西市不知道多少條街。

    在面前,一座略顯巍峨的高大院門樓牌上,一塊巨大匾額寫著魏其侯府。門後一座屏風牆當著,看不到裡面的景象。

    可是那些越過院牆的紅頂雕樑,已經展示了這座魏其侯府的不凡之處。

    「好大的侯府!」燕銘感嘆道。

    「這算得了什麼?要說大,這長安城中,最大的府邸要算是武安侯田蚡的府邸。人家的院子就要擴建到了武庫邊上呢!」竇嬰話裡那種酸酸的味道很明顯。

    灌夫也是一甩袍袖說道:「不過是仗著王太后的聲威罷了。怎麼能跟魏其侯你相比呢?你若看他不慣,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魏其侯連忙搖手笑道:「免了,田蚡平日對我,還是蠻恭敬的。不要多生事端。」

    聽了這話,灌夫才作罷。

    燕銘知道,這時候竇嬰和田蚡都是朝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兩個人還沒有地位上的懸殊。田蚡對竇嬰還算尊重。

    來到了自家,竇嬰自然陪著燕銘進入了大門。

    繞過屏風牆,一條闊路直通深院之中,兩旁各有古色古香的廂房。雜役奴僕在院中各司其職。

    正對著闊路,是一棟足有二層樓高的宏偉住宅。其上雕樑畫棟,房頂紅瓦鱗次櫛比,顯得富麗堂皇。

    「歡迎燕侯光臨寒舍。」魏其侯笑道。

    燕銘吐了吐舌頭,笑道:「老丞相,你這房子要是寒舍,我們住的可都叫狗窩罷了。」

    燕銘的話引起竇嬰灌夫一陣大笑,三個人就沿著闊路走進了廳堂之中。

    四周的僕役見了竇嬰等三人,紛紛見禮,遵規守矩。

    待到發現燕銘是個年輕的後生樣子,都紛紛稱奇。想不明白平日不喜歡少壯的竇嬰為何會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燕侯交好。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就是那名聲一向不太好的韓嫣,這幾日都經常往府上跑,再來個少年侯爺,倒也不算很奇怪。

    回到府中,竇嬰就叫人把院子裡懂得木工活兒的人都叫過來,說是燕侯有事兒吩咐。

    看著面前一排排的木匠,燕銘不禁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竇嬰家真是太闊氣啦,竟然一下召集了十幾個木匠。

    燕銘笑了笑,道:「用不了這許多,只需要找一個手快的即可。」

    竇嬰知道自家這群人的根底。平日裡見慣了大人物,根本不把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吏看在眼中。

    他咳嗽了一下,拍著坐下的椅子和身邊的桌子說道:「你們或許不知道,咱們府上令你們稱奇的桌椅,都是出自這位燕侯的手中呢。」

    眾木匠聽了,看向燕銘的目光之中,立刻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燕侯竟然能夠造出如此精巧的東西,倒是令小的佩服。」一個手臂細長,能有三十歲的漢子抱拳恭敬的說道。

    燕銘看了看他,笑道:「我看今日的活兒,就交給這位吧。你貴姓?」

    那木匠聽燕銘問他『貴姓』,差點兒跪下。

    哪有主人問僕人貴姓的道理,這可是封建的漢朝,地位尊卑可是很嚴重的。

    「小的姓王,名輝。因為在家排行老七。所以侯爺都喊我王老七,燕侯也這麼叫就行。千萬別說貴不貴的,小的可承擔不起。」王老七謙恭的說道。

    一邊的竇嬰笑道:「燕侯可是真有眼光呢。這是我府上最好的木工。你告訴他做什麼活兒吧。」

    燕銘答應著,讓人取了糙紙和筆,把麻將的幾樣花牌都寫了出來。讓王老七照著他給的尺寸,盡快做出來。

    王老七倒是個有腦子的木匠,他拿了燕銘交代的那些東西,腦子靈光一閃,說道:「侯爺,這東西要在桌子上玩兒,木頭似乎顯得太輕。我記得您有兩根羅馬商人那裡弄到的象牙,倒是上好的材料。」

    竇嬰一拍腦袋,笑道:「好,你這就去庫房拿了象牙,趕緊做出來。」

    「象牙麻將,太奢侈了。」燕銘在心中腹誹著,覺得封建官僚的生活真是奢侈的令人嚮往。

    不過一想到這些大官員在漢武一朝,少有善終者,一顆火熱的心倒也踏實下來。自古都是高收入高風險,絕無例外。

    韓嫣來的時候,王老七竟然就把象牙的麻將做好了。

    看到象牙做的麻將,韓嫣的癮頭又被鉤了上來,不等燕銘說完麻將的規矩,他就開始碼牌,一邊碼牌,一邊說道:「打麻將這東西,就和打仗一般無二。紙上談兵不行,就得實戰幾場,那就全都懂了。來,別浪費時間,先來四圈兒!」

    看著韓嫣和燕銘熟練的碼牌,竇嬰和灌夫也都笑著坐下,想要嘗試一下麻將的魅力。

    韓嫣看著一邊瞧熱鬧沒有走的王老七,眼珠一轉說道:「象牙還有沒有,有的話快去給我打一副麻將,我要帶回家呢。」

    王老七點頭哈腰的,看著竇嬰微微點頭,他才答應了一聲『有』,就去忙活了。

    四個人打麻將,兩圈兒過了,竇嬰和灌夫也算是摸著麻將的玩兒法。竟然越來越上癮,玩兒的不亦樂乎。

    四個人中,只有燕銘算是老手兒。想要糊弄他們三個新手簡直易如反掌。不過為了顯示牌規的至高性,燕銘還是忍住了作弊的想法。

    「告訴王老七,給我也打一副麻將。」還沒玩兒玩。灌夫就開始嚷著要麻將。

    燕銘不禁苦笑,這群高官不但是菸鬼,還都是賭鬼呢。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3
第76章 耍錢鬼兒

四個人有輸有贏的玩兒著,邊打邊聊。

    韓嫣手氣好,來個了寶中寶。一下贏了竇嬰、灌夫和燕銘三十二番。

    雖然三個人都不差錢兒,可牌局上輸了,那意義可不一樣。就連一向對身外之物不是很在乎的灌夫都撂下臉來。

    竇嬰也有些悶悶不樂,只有燕銘笑嘻嘻的毫不在意。他可是個牌場老手,一些作弊的手段只不過是沒使用罷了。

    韓嫣胡了牌,得意非凡的說道:「今兒的手氣真是不錯呢,倒是上次在茂陵燕家,可是輸了好些錢呢。後來給燕侯送去的幾車銅錢,多是輸掉的賭資。」

    竇嬰和灌夫原本輸錢,心情不算太好,此時聽燕銘說曾經贏了韓嫣那麼些錢,倒是有些找補的味道,臉色也漸漸好了起來。

    不住的打聽韓嫣輸錢的情況。

    燕銘和三個人玩兒著,一邊笑道:「這麻將,作為娛樂倒是個消遣時間的好東西。不過若因為麻將而賭錢,那就是得不償失了呢。賭博這東西,能讓人傾家蕩產,卻從沒聽說誰因為賭博富貴過。」

    「燕侯說的過了,這東西怎麼能讓人傾家蕩產?」灌夫是個粗性子的人。

    燕銘嘿嘿笑著不說話。

    見燕銘不說話,竇嬰也表示不信。只有韓嫣深信不疑。他在燕家可是沒少輸錢。現在想想燕銘的話,覺得自己當初輸的錢有些蹊蹺。

    「你們若不信,從這一把開始,咱們玩大一點兒的。」燕銘手裡牌已經停牌,正是夾八萬。

    而他手中,捏著的也正好是個八萬。

    竇嬰和灌夫都不信,點了點頭,說道:「玩兒多大的呢?」

    「不用太大,就以二位的房契為賭注,怎麼樣?——胡牌,兩腳開開的,八萬!」燕銘一把拍下手中的八萬,把牌推倒。

    灌夫和竇嬰知道燕銘是開玩笑,也笑著點頭答應,說試試看。

    燕銘嘴角牽出了一絲笑意。當年他剛剛會坐著的時候,奶奶就抱著他玩兒麻將。可謂從小就混跡麻將桌,對這些牌的熟悉,簡直比吃飯睡覺也差不了多少。

    後來上大學時候,課業不忙,更是下心思研究了一番麻將的各種作弊手段。如今倒是派上用場。

    碼牌的時候,燕銘就暗暗的記住了自己手中的底牌。

    再次抓牌的時候,燕銘的手偶爾一伸,抓牌的同時手指微微一動,就把下面緊跟著的一張牌彈進袖子之中。

    悄悄的用手指一掃,就知道這兩張牌有沒有用。

    別人一次抓了一張,燕銘偶爾就會抓兩張牌,牌局自然順水順風。這樣下去沒幾把,他的牌局就越來越好。

    麻將這個東西,邪性的很。如果偷偷的玩兒兩把陰的。一旦牌局起來,就是不耍賴,也是各種大小胡不斷。

    沒有幾把,燕銘就把竇嬰和灌夫答應的房契在口頭上給贏了過來。

    四個人推了牌,相對而笑。

    韓嫣、灌夫、竇嬰三人想了想,似乎還真是,從燕銘說要贏房契開始,三個人就很少胡牌。幾乎都是一邊倒的看燕銘胡牌。

    「燕銘老弟,你有這手段,只需每日裡玩玩牌,既享受了樂趣,又能贏得金錢器物,這一手帥的很啊!」灌夫大手一拍燕銘的肩膀,把燕銘疼的直呲牙。

    韓嫣也終於知道當時在燕家為何輸的那麼慘,忍不住指著燕銘笑道:「早知道你會這手段,我才不和你玩兒呢。」

    「這個手段可要教教我呢!」竇嬰哈哈笑道。

    燕銘伸出自己的一雙細長乾淨的手指,說道:「想學這個,手指得靈活。如果手指靈活,先天條件就達標。」

    他這一說,三人都伸出了手指。

    竇嬰和韓嫣的手指都是細長有力,只有灌夫,生了個短粗胖的手指,和三個人細長的手指一對比,顯得有些好笑。

    「我這是不行了呢!」灌夫苦笑一聲說道。

    燕銘說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花的功夫和事件,那是要比魏其侯和韓兄多許多。」

    說著,燕銘一伸手,摸了一張麻將,手指肚一掃,往桌上一拍道:「小雞兒!」

    果真就是一個小雞。這一手玩麻將久了的人都具備的能力,在三個人眼裡卻很神奇。

    跟著燕銘把落在一起的兩顆牌在一伸手的瞬間,一張抓起,一張手指微微一抖,彈進了袖子之中。

    燕銘的手法迅速,就是在這近距離之下。三個人也覺得眼睛一花,麻將就少了一顆。如果真是玩耍的過程之中,根本不可能發現這麼快的小動作。

    「服了!這些手段我要學會。」竇嬰笑道。

    燕銘也笑著說道:「賭錢這事兒,不是一道。幾位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忘年交。實話實說,如果學會了這手段,也就失去了麻將娛樂的興趣。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學。當然,如果你們非要學,燕銘就在弘燕堂給各位開一個麻將專業。」

    他這樣一說,三人哈哈大笑。

    「這種手段,也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學會的。如果你們三人想要黑別人,我倒是有個非常簡單的辦法。」燕銘笑道。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竇嬰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傢伙,竟然對陰人最有興趣。

    燕銘笑著把當初怎麼和老祖母還有父親黑韓嫣的方法說了出來。

    韓嫣聽著就不覺發笑,說道:「我說那日你們三人怎麼那麼順。互相喂牌,都能胡牌,只有我一個人輸錢。原來是最弊搗鬼了呢!」

    燕銘笑道:「我們那裡,曾稱呼一年到頭兒不干活專門玩兒牌賭錢的人為『耍錢鬼兒』,這一是說賭博賭的人不人鬼不鬼,還有一說就是每個常年賭博的人都有自己的一手花活,都會暗中搗鬼呢!」

    三個人新得的神兒,願意跳。

    非拉著燕銘再試一試這種作弊的手段。

    結果就看到了三個配合不默契的傢伙互相捅咕著,動作幅度明顯,一眼就讓人看得出他們在搗鬼。

    燕銘不斷的糾正他們的錯誤。

    幾圈下來,果真三人達到了一定的默契程度。互相之間配合的幾乎不著痕跡,每每都是讓燕銘連摸牌的機會都沒有就吃牌吃了過去。

    三人越來越熟練,心情越來越好。看著發明麻將的燕銘被他們架空了一般的玩兒,感到莫名的高興。

    最後一把,燕銘使了手段,胡了個三十二番的寶中寶。把牌一推說道:「你們這玩兒法,太明顯。還要有贏有輸才好。贏大的,輸小的。這樣才不引人注意呢。」

    「都說兵者詭道也。依我看,這麻將也是詭道!」韓嫣笑道。

    「咱們三個倒是可以沒事兒切磋,將來看誰不順眼,就拉著誰來打麻將,黑死他!」竇嬰笑著說,他都沒想到,日後真的要黑人,而且黑的極慘。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4
第77章 馬屁精

西市的房子是一個二層小樓,臨街的商舖。在房子的後面,則是個寬敞的大院兒。完全是空地,在燕銘眼裡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按照田文的說法,這裡是要給燕銘用來做家具生意的。

    現如今,經過文景兩位皇帝的韜光養晦,大漢朝的確是富庶了許多。燕銘考慮一下,覺得田文說的事兒雖然是可行的,可家具店放在這西市街口最為繁華的地方,有些浪費。

    「我看還是開飯館的好!」燕銘研究著,覺得憑藉自己帶過來的後世廚藝,加上鐵鍋大火翻炒出來的菜品,一定能火爆起來。

    更重要的是,他想拉著竇嬰等人入股。這樣自己的店兒在長安城就算是有保障了!

    這事兒是大事兒,燕銘和田文商量了一下。

    田文一百個不同意,但看到燕銘的能力,又免不了想嘗試一下。

    田喜倒是非常同意燕銘開飯館的想法,只是覺得燕銘炒菜有些屈尊。

    燕銘用指頭點著田喜的腦袋說道:「你夫君才不會去炒菜。我是教書的,還要回弘燕堂教書育人。這長安雖好,繁華奢侈,卻不是我的菜呢!」

    田喜臉上露出喜色,對燕銘口沒遮攔的『夫君』二字也就沒再過多追究,而是滿眼都是幸福的笑意。

    燕銘的話,說到了田喜的心中。

    這長安雖好,可是如今已經太過奢華,不知為何,田喜就是不喜歡。

    「西市的房子,還是開酒樓。到時候我找幾個合作夥伴,保證在這長安城順順當當的。」燕銘和田文一邊交代,一邊把自己設計的酒樓圖紙拿出來,遞給了田文。

    田文展開了,看的就是一咋舌。

    他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細緻的圖紙。甚至和普通工匠用的圖紙完全不同,竟然是從三個方向構造出了二層酒樓的整體結構。

    「一定不能偷工減料。」燕銘叮囑著。

    田文倒是一愣,不太明白燕銘的意思。

    燕銘也是暗自嘲笑自己,在後世偷工減料的世界裡過久了,一顆戒備的心始終是放不下。

    這個年代,真的是民風淳樸,到處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不存在偷工減料的事兒。每一個匠人,都可以說是祖傳的手藝,真正的大國工匠。

    接下來的日子,燕銘一邊安排酒樓的建設,一邊擺放了竇嬰、灌夫、韓嫣、東方所還有司馬相如。

    倒是汲黯他沒有去拜訪,這老傢伙除了是個菸鬼之外,對這些東西倒是不感興趣。燕銘也樂得不去煩他。

    一聽說要開酒樓,幾個人頗有些一拍即合的意味兒。

    灌夫甚至大叫著以後吃飯不用回家,全在酒樓之中。燕銘當時就說,不論誰來,絕不免單。

    「要是皇帝來呢?」韓嫣笑著問道。

    「皇帝來了,也不能免單。」燕銘坐在圓桌邊上,斬釘截鐵的說道。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想要收皇帝的錢,還真是不容易。不知道真有一天皇帝來了,燕銘還是否有這個膽量,如此說下去。

    自從幾個人答應了合夥做酒樓,田文家就成了他們私下小聚的地方。

    如今燕銘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打算明日就回到茂陵。他心中記掛著弘燕堂的建築進度,也記掛著無名照看的玉米和旱菸,還有後面沙土地之中的土豆。

    這些東西,除了旱菸,剩下的都對一個農耕大國非常重要。

    眾人酒正酣,飯也正飽的時候,竇嬰提出了要玩兒幾圈。

    在燕銘的教唆下,田家也有了麻將,雖然不如魏其侯府的象牙麻將那麼名貴,卻也是上好紅木料做出來的,看上去古色古香,頗有意味兒。

    剛剛擺上桌沒玩兒上一圈兒,忽然門口有人報名說老友來訪。

    還沒等田家的人通報,來人就已經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一個輕布衣衫的漢子,除了田文,眾人都識得。正是如今皇帝身邊的衛尉將軍李廣。

    而在李廣身前,正是一身儒雅打扮的年輕皇帝。

    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竇嬰、灌夫、韓嫣、東方朔、司馬相如等人都跪了下去。燕銘和劉徹對視了一眼,也無奈的跪拜下去。

    就是田文,在看到竇嬰跪拜的同時,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來人的大概身份,跟著跪下。只是他做夢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個小小生意人,竟然引來了當朝天子駕臨。

    「燕侯,你給朕說實話,當初在弘燕堂,是不是就認出了朕?」劉小豬同志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問道。

    燕銘雖然一副毫不在乎的態度,可此時卻收斂了起來。

    他恭敬的施禮說道:「請陛下恕罪。臣在弘燕堂之時,確實猜測過陛下的身份,不過不敢確認。」

    「哦!」劉徹拉長了聲音,審視了一下燕銘,這才笑道:「快都起來吧。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他說著,眼睛就落到了桌子的麻將上。

    「這是燕侯發明的東西,叫麻將,很是好玩兒呢。」韓嫣自由和劉徹伴讀,此時自然湊過去,介紹道。

    「麻將?玩兒的?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不讓朕知道。」劉徹笑看著燕銘,接著說道:「看來朕的封賞還是不夠呢。」

    燕銘嘿嘿一笑,說道:「皇帝獎賞懲罰,都是上天恩賜,雨露均霑。燕銘怎麼敢嫌不夠。」

    「你的耕犁,的確是好東西。有了這種耕犁,種地的速度快了許多。一個小小鄉侯,的確是委屈你了。」劉徹笑道。

    燕銘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站著聽著。

    「等弘燕堂建造完了。朕會另有封賞。不過再封賞之前,你得先教會朕玩兒這麻將。朕是早就聽說這麻將很有意思呢!」劉徹笑道。

    聽了這話,燕銘倒是沒什麼大反應。

    竇嬰和灌夫等人都是內心震驚。這看似明日裡只喜歡到處微服私訪,遊山玩水的小皇帝,竟然什麼都知道。

    就是這麻將,看來也沒能瞞過皇帝。

    眾人不禁冒出了冷汗,回想著有沒有暗中說過不敬的話。

    劉徹大次次的往麻將桌邊上一坐,說道:「開始吧。」

    竇嬰、韓嫣、灌夫就要坐下。

    漢武帝指著燕銘說道:「燕侯來陪朕打麻將,灌夫歇一會兒吧。」

    灌夫連忙後退,讓燕銘過來。

    幾個人開始碼牌,劉徹到底是聰明,看著幾人碼牌的手法,竟然第一把就沒落後於眾人。

    竇嬰和韓嫣都是等劉徹碼好了最後一摞,他們才裝作剛剛碼好。燕銘自然行動更是遲緩,最後一個才碼好面前的牌。

    四個人就這樣開始玩兒牌。沒過半圈,燕銘就發現,不論是竇嬰還是韓嫣,每每打出的牌,劉徹都能用上。

    燕銘忍不住暗暗罵兩個人是溜鬚拍馬之輩,一邊斟酌著,把已經要停了的牌拆開,拿著自己唯一的小雞往外一扔。

    「斷幺,你這小雞來的真是時候,朕要了,停牌。」劉徹對麻將熟悉的倒是很快。

    竇嬰和韓嫣忍不住偷偷的瞪了燕銘一眼,心中同時罵他『馬屁精』。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5
第78章 入宮

雖然沒有和韓嫣、竇嬰磨合過,也沒互相琢磨過打牌作弊的方法。可三個人就是很有默契的配合。

    燕銘剛讓劉徹上停,韓嫣就給劉徹點了個炮兒。

    一場麻將下來,竟然是三個人幾乎不胡牌,只有劉徹在不斷的贏錢。

    這東西就和遊戲開掛一般,開始你覺得好玩兒。可一旦無敵於天下之後,也就是你這遊戲結束之時。

    劉徹顯然也是個普通的大孩子。總也是贏的無驚無險,自覺沒味兒。直接推了牌,說道:「不玩兒了,我今天贏得錢你們也不用給啦,就算我和你們合夥開酒樓的本錢,怎麼樣?」

    燕銘心裡就腹誹著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卻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小皇帝。還假惺惺的問怎麼樣?

    你皇帝金口一開,誰敢說半個不字?

    幾個人立刻沒有節操的說好,韓嫣在皇帝面前也沒了往日的清高樣子,顯得最賤的就是他。

    這一刻,燕銘甚至有些後悔幫韓嫣出主意,不如當初讓他把那個金俗大張旗鼓的接回來,看他自己跳坑。

    就這麼思想一溜號,燕銘表示衷心的時間就落了後。

    劉徹見燕銘不做聲,倒也沒有變色,依舊是微笑著看他。

    韓嫣見他走神,忍不住對著燕銘狠狠的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是讓燕銘趕緊表態。

    看到韓嫣焦急的樣子,再看看竇嬰等人老神在在的表情,燕銘不禁感嘆道,薑還是老的辣。

    感激的看了韓嫣一眼,燕銘才沉吟著說道:「臣倒不是不想讓陛下參與其中。只是這酒樓只是臣等人合作,是一種做法。是和陛下合作,那就是另一種做法了呢!」

    劉徹雖然和燕銘交往的時間不長,可作為千古一帝,識人的眼光絕對是獨一無二的。他知道燕銘是那種凡是不會退縮的性格。如今既然有說法,那就一定不一樣。

    燕銘一抱拳說道:「臣只想問一句,陛下缺錢否?」

    一句話問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包括竇嬰、灌夫在內,都有些覺得燕銘孟浪了。

    作為大漢天子,天下都是人老劉家的。燕銘竟然問老劉家缺不缺錢。

    單單文景兩位皇帝積攢下的大漢朝家業,就已經極為豐厚。若不是這樣,朝中也不會有一些新銳開始主張改變邊關政策。

    「朕——缺錢!」劉徹思考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沒想到這個生在盛世的皇帝竟然自己承認缺錢。皇帝缺錢,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可燕銘卻沒有笑,而是再抱拳一拜說道:「陛下心意,臣知道。這酒樓就算是陛下開的,臣等不過是給陛下打工的。」

    劉徹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這樣不好吧,原本是你們的酒樓,朕一來就成了朕的,傳出去,外熱豈不笑話朕巧取豪奪。」

    「天下都是皇帝的,咱們只是靠著大樹好乘涼。難不成還真的都當這些身外之物是自己的不成?」燕銘笑著說道。

    聽了這話,劉徹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邊的竇嬰、韓嫣等人卻是身子微微一震。

    多少年來,他們都習慣了錦衣玉食。習慣了奢靡的生活,總認為這是憑藉他們聰明才智和軍功換來的。

    這許多年來,他們都把這些東西心安理得的當成是自己的。卻早就忘了,這些東西之上,都有一個所謂的皇權。

    所有的榮耀,所有的物質,都是皇權賦予的。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鄉侯,小小的燕銘一語道破。

    「哈哈,你這話,讓朕很開心。這樣,今晚你就跟朕回去,朕要跟你好好聊聊。」劉徹發話,那就不是邀請,而是要求。

    這種要求,在別人來看,是無上的榮耀,在燕銘來看,卻是喜憂參半。

    自古以來,宮牆之內就是極為陰險齷齪的地方。大漢朝的宮牆之中,情況更是複雜。如今有竇太皇太后的勢力。有王娡這個狠辣果斷的太后坐鎮,還有年輕皇帝的抗爭。

    這種種力量都如同大海之上的巨大漩渦。

    而燕銘不過是這漩渦之中的一葉小舟,一旦被捲入其中,要麼隨波逐流,要麼粉身碎骨。

    可目前,他已經沒有退路。

    「我不過是個老師,我不過是個老師!」燕銘不斷告誡自己,他是個小人物,教書育人,傳道授業解惑即可。

    自己的未來女婿被皇帝親自帶到宮中,這是無上的榮光。

    看著遠去的車架,田文是滿臉喜色。他身後的田喜卻是臉上鬱鬱,不甚歡樂。

    「你這孩子,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厲害,還有什麼不高興的?」田文開解道。

    田喜幽幽的嘆息一聲說道:「爹你不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不喜歡官場應酬。」

    「爹也不喜歡,可這事兒都是命數,求不來,躲不過。」本來的歡喜,卻因為女兒的話帶了一絲淡淡的愁緒。

    坐在馬車之中,御者已經換做了劉徹帶來的人。身邊則是李廣陪著。至於劉徹,則帶著韓嫣先走一步。

    「陛下召見臣屬,一般都在未央宮。咱們從北閘進宮,也不必去前殿。這是私見臣屬,一些禮儀也是免了。從這就能看出,陛下對侯爺你是刮目相看呢!」李廣雖然看上去粗豪,可說起話來,卻是有條有理,絕對不是一個武人那麼簡單。

    看著身邊這位難封侯的李廣,燕銘突然覺得自己比他好很多。雖然他是威風八面的大將軍,可連個鄉侯的爵位都沒混到,到最後還自己抹了脖子。

    「燕侯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咱們的陛下也是年輕人,最喜歡青年才俊。待會兒進了宮中,燕侯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李廣提示道。

    燕銘點了點頭,對李廣這發自內心的提示,表示感激。同時心中考慮,要不要在將來順手幫一下李廣,也省的李家的悲劇重演。

    長安城雖然大,可也不過是個古城而已。達不到後世的規模。如今桂宮、北宮還有明光宮都尚未建造,這就使得在城南的未央宮和長樂宮顯得尤為突出。

    在未央宮和長樂宮中間則是武庫,戒備森嚴。

    燕銘知道這是李廣讓御者繞了一圈,有意讓自己熟悉一下長安城的佈局。心中不禁對李廣有了一絲好感。

    對於這位被司馬遷神話了的飛將軍,燕銘本身是無感的。如今實際交往,卻覺得李廣自有一股人情味兒。

    很快,就來到未央宮北閘。

    駐守的衛士軍官早就得到了消息,也識得御者和李廣,照例檢查了一下,就放行入宮。
s851165 發表於 2017-10-12 10:55
第79章 和親?和就是啦

從北閘進入,就是一條寬闊的甬道。

    甬道兩邊是高高的紅牆,使得這筆直的甬道顯得更加深遠。兩邊站立的衛士一個個都是昂首挺胸,很是雄壯。

    「皇家園林,氣勢不凡!」燕銘忍不住感嘆道。

    李廣難得的咧嘴笑道:「我剛來此地之時,也是一般感受。可久而久之,也就不覺得了!就是皇帝,偶爾微服出巡,也是因為厭倦了宮中的紅牆綠柳,反倒是更喜歡外面的小橋流水呢!」

    燕銘笑了笑,想起後世對旅遊一句中肯的評價:不過是從自己住厭了的地方到別人住厭了的地方去而已。

    看來古往今來,雖然時空變幻,但人心不變。

    一個地方住久了,會厭倦。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可走多了看多了,還是覺得家好!

    兩個人相處久了,會疲勞。想要換個試試,品品。可試多了品多了,還是最初的好!

    人啊,就是這山望著那山高。翻了過去,發現還有更高的山。當走遍了群山之後,還是會懷念你最初爬上的山頭。

    不過是慾望,不過是感情罷了!

    燕銘沒來由的感嘆了一番。突然覺得皇帝也不過如此。

    看遍了史書,燕銘一直覺得,能做個平安王爺,那是最美的事兒。

    金枝兒玉葉,錦衣玉食。只負責享受,不負責任何國家大事兒。這才是理想的生活。

    可古往今來,人人都堪不破這輪迴,這命運。總是為了權錢用盡了心血和謀略,到頭來不過一抔黃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滅其門。」燕銘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句話。

    平安喜樂,榮華富貴的生活不是沒有,可需要自己去爭取。在最該冒險搏命的年紀,大膽爭取。

    在最該享受的年紀,你才能去享受。

    「我要博取的,是什麼?」燕銘問自己。

    看著忽然沉默下來的燕銘,李廣也安靜了下來。他再思索,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封侯,能夠以侯爺的身份進入李家祠堂祭拜,光宗耀祖。

    劉小豬同志並沒有打算在前殿見燕銘。

    前殿是朝會的地方,太正式。他還是願意和燕銘這個小侯爺在隨意的場合見面。

    後殿的書房之中,案牘如山。

    就算是現在有了糙紙,也不是所有的公文都用紙質來傳遞。刀筆吏、刀筆吏,他們喜歡在竹簡上刻畫下文字。

    劉小豬在等待燕銘的時候,看了一卷奏牘。這讓他心情很是不好。

    奏牘是來自雲中郡的。無非是匈奴犯邊,只是這次沒有燒殺搶掠,而是提出了要和親的要求。

    和親,是劉小豬幼年的黑記憶。

    他曾親眼看著自己的姐姐被父親孝景皇帝送去了匈奴。

    姐姐哭著喊著不想去,可皇帝金口玉言。和親關乎國家大計,邊關安定。就是皇家骨肉,也要為天下的安慰犧牲自己。

    劉徹當時還小,不懂得和親政策。

    如今他做了皇帝第一年,匈奴就提出和親。從雲中郡傳來的消息來看,這和親,是匈奴的一種試探。

    大漢新皇年幼,匈奴的單于正好藉著和親的機會,試探一下新皇帝的心胸和手段。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炫耀武力。

    內侍通報說茂陵鄉侯燕銘覲見的聲音響起,劉徹才把手中的卷牘放下,劍眉微微上翹。這匈奴,始終是大漢的一個隱患。

    本來他叫燕銘來,是想說說賺錢的事兒。可如今看完了這雲中郡的奏疏,不知為何,就沒了心情。

    燕銘趨進殿中,剛要按照朝綱施禮。劉徹就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以後私下見朕,就不用施禮。」

    劉徹早就看出燕銘是個絕頂聰明卻又絕頂玩世不恭的人。想讓他真心臣服,當年叔孫通搞出的那一套禮節根本就是屁用沒有。

    說不定反倒成為這傢伙心中的一個大笑話。

    燕銘笑了一下,就勢作罷。

    「今日本來想和你說說賺錢的事兒,可突然就沒了心緒!」劉徹屏退了左右,後殿之中只留下了燕銘。

    就是李廣,也只是站在殿外,手按著腰中的長劍,如同一尊門神一般。

    進皇宮,燕銘想過。可沒想過這麼早就和皇帝如此面對面的說話聊天兒。

    此時看到劉徹一臉的愁容,他沉吟了一下,還是說道:「皇帝您雖然年輕,卻是個有著雄才大略的霸主。臣實在想不出,什麼事兒擾亂了您的心緒?」

    劉徹倒也沒有隱瞞,而是把剛剛看過的雲中郡奏疏找出來,扔給了燕銘,說道:「坐下看吧。朕這後殿還沒有桌椅呢,你就將就點兒吧。」

    燕銘笑了笑,拱手道:「那臣就不客氣啦。」

    劉徹白了他一眼,說道:「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和你投緣。第一次見你,就再也忘不掉了呢。感覺上,你比韓嫣還瞭解朕。」

    燕銘聞言直接盤腿坐在桌案前的蒲團上,展開了那奏疏,仔細看了起來。

    「你這姿勢倒是舒服呢!」本來規矩跪坐在桌案後面的劉徹見狀,也學著燕銘,一盤腿,換了個姿勢。

    「陛下是不知道呢,什麼姿勢坐著,時間久了都不舒服。」燕銘笑著,把手中的奏疏合上。

    「看完了?」

    「看完了。」

    「說說。」

    「說啥?」

    「別跟朕裝糊塗,這和親,朕從小就深惡痛絕之。沒想到今日自己做了皇帝,匈奴就跑來提和親。真,真——」劉徹氣的臉有些發白。

    「真他娘的不是東西。」燕銘說道。

    「真他娘的不是東西!」劉徹也跟著罵了一句,臉色好了許多。

    他的高祖皇帝劉邦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打架罵人的事兒說做就做。可自從做了皇帝,叔孫通定製了朝儀。老劉家的流氓根兒也改變了許多。

    自幼受到皇家教育,史上雄才大略的漢武帝劉徹,竟然不會罵人。

    在燕銘的引導下,他罵了一句『他娘的』,瞬間感覺心胸舒坦了許多,似乎那股悶氣都跟著出去了。

    「怎麼收拾這些不是東西的傢伙?」劉徹眼中露著凶光,這凶光是他登基以來一直隱藏的真相。

    「如果陛下因為這群狗日的犯愁,大可不必。不就是和親麼,和就是了!」燕銘笑道。

    「和親,有損我國威,作為大漢男兒,斷然不願看到江山穩固是從女人肚皮上換來的。朕不信,你燕侯也是這麼樣的軟骨頭。」劉徹望著燕銘,似乎要看到他的心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s851165

LV:6 爵士

追蹤
  • 14

    主題

  • 1761

    回文

  • 3

    粉絲

用小說來打動人心,用小說來寫下回憶,用小說來撼動心靈,用小說來一統江湖,用小說來統治世界,用小說來征服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