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翻天鑒 作者:竹上豬豬 (連載中)

 
mk2258 2017-11-8 21:29: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5 42990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14
一百九十章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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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那初生的風君子飛落在盛果子的木盆中,將半盆子的漿果吃的干干凈凈后,御風出了木盆,懶散的落在了張還生的膝頭,親昵的磨蹭了幾下便閉上眼睛,酣睡了起來。

此種異獸已被馴化的天性近人,對飼主極為忠誠,看似機靈卻一生都不可能真正的開啟靈智,而這也是所有傳世強兵坐騎共同的特點。

畢竟兇悍的禽獸一旦像人一樣生出靈智,便極難死心塌地的被軍士所用,根本不會成建制的馴養為坐騎。

比如張還生點化的從者及那些從者屬下的精怪,只可能被張還生這種修煉無上法門,掌握至妙神通,人族千百年難得一出的絕世之才驅使,絕無臣服于那些只有人階修為,并且可能一生都難以突破的兵卒的可能。

見那宛如西瓜大小的風君子入睡,深知其價值的張還生心情舒暢的微微一笑,開口召喚了位健婦進來,吩咐其將那幼禽小心抱著退下,之后才拿起腳邊另一只海螺似的法器,和那斷戒閣督管交談了起來。

閑話幾句,他聽那與自己暗中結盟的斷戒閣督管說道:“姜氏來人中的大修士由我斷戒閣剿殺,天階強者中的一半,以及那些地階高手便由君爵對付如何?”

“我既然應允出手相助,便一定會依言而行,”張還生笑笑答道:“只是到時不知留手,殺錯了人,耽誤了督管刑求情報,還請不要見怪。”

話音落地,那法器中隨著波濤蕩漾之聲,傳出一個含糊而蒼老的女聲,“君爵只需等到我斷戒閣出手之后再出手,便不會殺錯人了。”

“如此便好。”張還生聞言笑笑,站起身來,施施然的走出耳房,御風飛上了天空。

小半個時辰后,在張國臨海而建的有余郡,一處繁華的坊市中,身穿素白錦衣的張還生順著人流來到一座匾額上寫著“楽賓”二字的客棧前,邁上水紋青石磨成臺階,漫步進了客棧之中。

寬敞的客棧大堂里,一個神色精明的小二本在閑站,瞥見位衣冠、氣派不似凡品的青年人進門,急忙滿臉堆笑的迎上前來,故作熟絡的點頭哈腰招呼道:“君子您來了。

可有些日子未曾照顧我們楽賓客棧的生意了,今天一早喜鵲盈門我便覺得有貴客要來…”

“我是張國本地人士,”張還生笑盈盈的打斷了那伙計的呱噪,溫和的說道:“來這里非是要照顧你們的生意,而是尋人。”,說話間他從衣袖中摸出一顆銀珠賞了下去,“有來自炎黃之地,名為謝無量的客人,今日住進了你們店里嗎?”

眼睛黃白之物,伙計眼睛一亮,急忙接過銀珠,藏進了腰間,笑容更加恭敬的應道:“有,有,君子請跟我來。”,引著張還生上了客棧二樓,來到左近一間上房的花梨門外。

停住腳步,那伙計扭頭朝張還生又是一笑,輕聲問道:“不知君子您的尊姓大名是什么,我也好通告一聲?”

“我姓張,你就說張公子來訪便可以了。”張還生開口答道。

話音剛落,一個清越的聲音從那上房中傳了出來,“張公子既然到了何用通傳,直接進來便是了。”

緊接著房門打開,走出了一個面色重赤,留著五柳長髯的中年男子,朝張還生灑然拱手,“謝無量見過公子。

照理說本該是我等登門拜訪,卻因為海上出了些變故,不得不失禮于駕前,還請見諒。”

“你我本是一家,何來失禮之說,謝先生太客氣了。”張還生哈哈一笑,舉止溫和的躬身還禮道:“就不知諸君在海上出了何種變故,可嚴重嗎?

若有需要幫忙之處,但請直言,萬務客氣。”

謝無量感激的一笑道:“早聞公子為人寬宏,急公好義,頗有上古賢者之風,今日一見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只是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進屋中再細講吧。”,側身將張還生讓進了上房之中。

兩人在布置雅致的客房中,圍著一張雕花青檀木的圓桌分賓主坐定,謝無量長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等的船隊在那荒蠻大洋中遇到了一場滅頂的天災獸禍,只逃出了一艘旗艦。

現在除了我因和您通了音訊不得不留在客棧等待外,其余人等午間吃過飯食,歇了歇,便都回了碼頭善后。

說起來真真是,真真是禍從天降,唉。”

作為始作俑者的張還生聞言心中暗笑,表面卻大驚失色的說道:“竟有此事!

這,這荒蠻大洋雖然兇險重重,但姜氏人才濟濟、高手如云,如何,如何會出這種事故。”

“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謝無量沉默許久,澀聲說道:“可真遇上了那一涌便上百丈的驚濤駭浪,無窮無盡的精怪攻擊便可知曉,天地之力委實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就算是大修士也是一樣。”

張還生心知謝無量很可能便是姜氏三部‘脩墾’一部的副主事,在舊齊流亡朝廷中的實權只在幾人之下,百萬人之上。

再加上他名字并非舊齊姜家的天生貴胄,那么想來必是心機深沉、才智告絕的人物。

可就是此等人杰,乍遇天災之后卻還是一時間大喪心氣,令張還生的心中不覺也莫名生出了些許感觸,嘆息道:“許得道成佛、稱尊做祖便好了吧。”,之后半真半假的沉默了下來,久久無語。

半盞茶的功法過后,還生那謝無量覺得氣氛郁郁,強顏歡笑的擺擺手道:“古人有云,大難不亡必有后福。

事情既已過去,也無需多想,還是說說青檀公給公子帶來的幾樣寶貝吧。”

說話間,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尊拳頭大小,表面陰刻著許多古拙花紋,內里隱約可見紅光閃現的青銅獸首爐來,雙手送到了張還生的面前,“這第一件寶物便是取自上古遺跡中的靈丹仙藥。

此寶封于丹爐之中,而這丹爐不能放進儲物法器,又炙熱如火,若不是我修成了袖里乾坤的神通,還真是難以送到公子手中。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14
一百九十一章發作(上)
作者:竹上豬豬分類:

見張還生是識貨之人,謝無量笑著答道:“公子真好眼力。

這銅爐和內里的丹藥本就是一套,而這帶藥的丹爐從那碩大的上古遺跡中攏共便只找到了三鐏,被藥師辨出藥性后,其中兩鐏轉眼便被君上賜給了兩位天階巔峰的客聊做突破之用,剩下的一鐏本來是打算留給姜氏后輩中出色人物的。

結果傳來傳去傳到了青檀公的耳中,被他硬生生要了來,命我送到了你的手里。”

“是嗎,”張還生把玩著手中銅爐,經受越久便越感覺內里似乎蘊含著一股勃然之氣,嘴角不覺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笑容道:“聽起來這丹藥還真不是凡品。”

謝無量聞言卻哈哈大笑著道:“這丹藥取自上古遺跡之中,自然不是凡品。

不過再不凡的丹藥終究乃是外物,也許能助公子淬體煉身更上層樓,卻萬萬不可能讓那上古顯圣真君遺下的玄功一下子便臻至化境。

未來公子想要有大成就的話,還是須得靠這封書簡到那灌江口《真君宮》中討到顯圣真君的真傳法門才行。”,將一封古舊金箔紙封著的書信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了出來,放在了檀木桌上。

張還生見此情形,戀戀不舍的將手中銅爐放下,動作仔細的拿起那書簡說道:“謝先生,這封信便是你給我帶來的第二件寶物嗎?”

“正是。”謝無量笑著點點頭道;“憑這封書簡公子可不用付出絲毫代價的修習到最正統的八九玄功大道,未來成就必不可限量。”

張還生聽到這話故意露出激動的表情,摩挲了那書簡兩下,像是連打開都舍不得般直接塞進了衣袖之中,之后表情一正,站起身來肅然拱手道:“此封書簡許關系吾未來道果成就的高地上下,多謝先生送來。

其實我之前已經通過法器和祖父商議好了,這丹藥和書信一到手,便遠赴那灌江口潛修,最少也要十年八載之后再回炎黃。

這張國往后便交給諸君了。

海外立國艱辛,這份基業委實來之不易,還請先生等未必珍惜。”

見他如此直白的慷慨其詞,謝無量神情也一下變得凜然起來,急忙站起身來回禮道:“公子一門高德大義,這份‘讓國于主’的義舉必將留芳萬古。

我等雖不屑卻也必盡心竭力的效仿張家高賢,為君上經營好這份海外基業。”

張還生聽到這話,灑然一笑道:“既如此我便再無牽掛,安置好諸君后便可放心離去了。”

見他如此淡泊富貴,一心向道的樣子,謝無量臉上不由露出真切的尊重之情,“公子真有古君子之風也,不過咱們私情還未敘完,還是稍等片刻,再論公事。”,說話間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寸許的金匣,“除了從君上手中討得的兩件寶物外,青檀公還讓我給您捎帶來了一丸通冥金丹。”

“這通冥金丹又是何物?”張還生聞言不由疑惑的問道。

“此金丹乃是姜氏還未失國之前,先王恒候傾盡舉國之力籌的天下草木之精,請當時炎黃第一丹師青囊子所煉。

成丹恰合天罡之數,后恒候留一十二顆賜于世子,其余都賞給了朝廷重臣,這其中便包括了青檀公的父親,早已故去的石燁公。

只是石燁公乃方正君子,向來不喜服丹用散,得此奇丹卻未服用便這樣流傳了下來,直至今日…”,謝無量聞言講述了好一陣這金匣藏丹的不凡來歷后,最終說道:“聽聞《八九玄功》與其它淬體功法不同,講究的是周身無漏。

青檀公怕銅爐古丹作用不到腦髓,是以又把可以生精、益腦的通冥金丹送了來,到時公子可一并服從,必然可以一舉突破。”,將那金匣也獻到了張還生的面前。

“又是上古遺跡的珍寶丹藥,又是灌江口《真君宮》故主報恩的書簡,如今還多了枚百年前炎黃第一丹師所煉的通冥金丹。”張還生接過金匣,心中暗自想到:“看來這張青檀雖然明里暗里的逼著我讓國予那姜氏,卻并非對我毫無一絲親情。

只是想要成就千古美名的心思,大過私情也就是了。”,表面卻露出感激之情,正正衣冠,朝著炎黃的方向一拜再拜的低聲念道:“感念祖父掛礙,異日吾但有成就,必報深恩。”

一旁的謝無量見狀自覺的垂首肅立,等到張還生一番腥腥作態的遙拜完才貼心的說道:“好了,私情敘完咱們再說公義。

此次來人中理事雖以我為首,但論起尊貴來卻還是一位出身姜氏的大修士,謟勃公最尊,按道理講公子應持禮拜會。

但此君性格孤傲,舊日里又與青檀公有些過節,與公子相見易生事端。

因此公子如有意一見,可隨我趕往港口見上一面,若是急于趕往灌江口潛修,便只管走就是,我自會替您向謟勃公告罪。”

聽到這話張還生微微一愣,心中暗想,“也不知那些被斷戒閣制住、偽裝的姜氏臣僚胡編亂造了些什么,竟讓這謝無量此時便想送我離去。

分明是覺得根本無需我的幫助,也可李代桃僵的統御張國,真真是癡心妄想到了極點。”,臉上卻露出謙和的笑容道:“謝先生先前說在法器中說,曾經在吾祖父麾下做事,與他私交甚篤,我還以為是客氣,現在看來竟是真的了。

否則也不會說出剛才那種貼己的話來,委實令人感激,不過我想那謟勃公再是出身舊齊公室,性子孤傲,我不招惹他,他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責問有功之臣。

若不去見他,反倒是我失禮了。”

謝無量聞言卻未在勸阻,苦笑著道:“公子有修者堅毅無懼之心,該退時退,該進時進一切都有自己的主張,我其實早就知道勸不走你…”

他正說話間,突然不知怎的臉色劇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再言語。

張還生見狀心知有了異常,一面心念轉動著運起體內真罡,一面試探著問道:“先生怎么說著說著話,突然這樣了,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嗎?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15
正文卷一百九十二章發作(下)
張還生話音落地,那謝無量眼中緩緩留下兩行清淚,本就轉為鐵青的臉色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難堪了幾分。

略微沉吟了幾息時間,他氣息顯得頗為虛弱的開口答道:“公子不知,我有一孿生兄弟,自幼便心有靈犀,即便相距萬里,也能感應到彼此的禍福安危,他傷則我痛,我病則他苦。

適才我心中突地劇痛,隱然間有開腸破肚之感,冥冥中感應到我那兄弟怕是已經,已經遭遇刀兵之禍,丟掉了性命。”

說到這里,他身軀一陣搖晃,似乎大悲大痛之下連站立都已不穩。

張還生見了心中一松,急忙上前幾步想要攙住謝無量,勸慰幾句,卻沒料到還未張口,便被那謝無量毫無征兆的突兀出手,以五爪扣住了鹵門。

無論修法還是練武,頭頂都是要害中的要害。

張還生被謝無量制住此處,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心里暗覺不妙,嘴巴里卻故作吃驚的怒聲道:“鹵門乃人之元神所居,修士、武者安命要害。

謝先生若拿此處與我玩笑,未免有些過分了。”

“謝某人亦是地階武者,便是再輕狂也萬萬不敢拿住公子的鹵門為戲,”謝無量聞言臉孔變得毫無表情的說道:“所以公子就不要心存僥幸了。”

張還生聽到這話,臉上故意浮現出怒發沖冠的神情,咬牙切齒的說道:“既非玩笑,那謝先生就是想行那兔未死狗卻烹、鳥未盡弓卻藏的不智、不義之舉了。

既不怕變成那遺臭萬年的丑類,辱沒祖宗,閣下便做就是,只請讓我做個明白鬼,知道是先生自己擅作主張,還是舊齊姜氏中的貴人們實在容不下我這個張國國君的存在…”

“古人有云,大忠大賢,大奸大讒之輩絕類也,真真是至理名言,”不容張還生把話講完,謝無量便冷冷的打斷道:“我還沒質問公子,公子卻已經向我潑起了污水來。

既如此我便直說了,我,”說到這里,他臉上閃過一抹悲愴之色,“我適才說的那個彼此心有靈犀的雙生兄弟,其實這次也隨著船隊來了張國。

本來該在海港忙碌,適才卻莫名其妙的命喪黃泉…”

張還生聽到此處,緊皺著眉頭插話道:“你那感應便這么靈驗,胸口一疼就確定兄弟一定喪命了嗎?”

“我修煉的功法乃是中古羅浮子所創的《心神經》,最講究心神感應,”謝無量咬緊牙關開口答道:“再加上與雙生兄弟的天性契合,感覺他死了,他自然便死了。”

“他便是死了又與我何干?”張還生聞言含怒質問道。

“海港有我姜氏大修士坐鎮,我那孿生兄弟亦有著地階修為,卻還是死了,”謝無量冷冷的答道:“如此慘烈的爭斗,必然不可能是意外和哪個海商發生了糾葛所致。

而我適才感應到他被利劍剖心,捂住胸口無法言語之時,公子不是問我何處的舊傷發作,而是問我是否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問話實在蹊蹺。

思慮之下,我雖猜不出公子是如何避過了那些已經登島,進入張國朝堂的姜氏臣僚的耳目,但卻覺得公子若沒有表現出的那么深明大義,那么為了保住一國權柄,在此刻這種即將被逐出張國的最后關頭,暗中調動隱藏的武力行那博浪一椎之舉,倒也合情合理。

畢竟公子畢竟是張國名正言順的國君,明面上權柄未失,僅僅憑著這有余郡出人意料的繁華,便足可讓你暗中謀得無數財富招募高手。

再以強悍的火器設伏,就是面對著大修士也未曾沒有一拼之力。”

聽到這番話,張還生才知道自己的一言之失竟那那謝無量窺出破綻,進而決然翻臉,心中不由對他的智慧暗自贊嘆,表面卻冷笑著不屑的說道:“先生自覺深謀遠慮,但在我聽來卻猶如那驚弓之鳥一般,只是聽到那弓弦彈動之聲,便覺得有利箭襲來,委實可笑。”

“我也自知因為些許推測,便貿然向公子出手,十分魯莽,所以才向你解釋這許多,”謝無量這次并未反駁,苦笑著說道:“但身為姜氏一部之副主,責任重大,實在容不得絲毫差錯,即便是真想差了,未來再向公子賠禮…”

他的話還沒講完,張還生已心念突地一轉,將元神化為黑龍、白象從鹵門沖了出來。

旁人的神魂都是虛無之物,修為未到天階之時脫出軀殼,被罡氣一震便會煙消云散,可他修煉那《龍象根本經》十年有余,早已將自己的元神轉化的如同身外化身一般。

再加上身在元神之地,令張還生修為憑空上升一個大位階,等于地階高品,出奇不意之下,那龍、象一沖便抗開了謝無量按在他鹵門上的右手,之后遇風而長,重重撞在了謝無量的胸口之上。

之后脫出險境的張還生雙手一拍,身后凝現出一尊十余丈高,袒胸露乳的彌勒佛像,將半個茶舍撐得炸裂開來,巨掌結出一個法印,朝那借著沖撞之力飛身逃遁的謝無量凌空一指,頓時將其定在了空中。

緊接著,追在謝無量身后的那已膨脹到七、八丈長的張還生元神所化黑龍,張開井口大小,獠牙外露的血盆大嘴向前探首,一下銜住謝無量全力一咬,頓時便有一陣血雨飄灑而下。

這時再看謝無量已斷為兩截,上半身被踏空飛翔在黑龍之下的白象卷住,帶回了張還生的面前,下半神則隨著那漫天血水墜落在坊市的地上,驚得許多行人驚恐的避讓開來。

地階武者生機強大,斷成兩截后,那謝無量并未馬上死去,而是痛苦的仰望著張還生面無表情的臉龐,氣息微弱的嘶吼道:“汝竟然真行了大逆不道,以臣判君之事嗎…”

“先生還真是姜氏忠心耿耿的奴才,都落到了如此田地,竟還想要要責問我,”張還生淡淡打斷了謝無量的垂死之言,笑著說道:“只是我乃是當今大楚天子封君,論起身份、地位遠比那因先祖荒淫不智喪國失權的姜氏尊長要貴重的多。

如何會以貴尚賤,以尊尊鄙呢。”,揮手召喚出一道風刃,斬斷了謝無量的頭顱。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15
一百九十三章揚威

竹上豬豬:、、、、、、、、、

擊殺謝無量后,張還生的臉上卻毫無絲毫的喜色,反而神情陰沉的喃喃自語道:“好端端的那謝無量的孿生兄弟怎么會突然死了,連累到我露出了破綻。

難道是那齊國斷戒閣左督管沒有守約,直接在海港便對那些舊齊臣僚出手了。”,縱身躍入蒼穹的同時,召喚出幾股旋風卷著那謝無量兩段殘軀一起飛上了天空。

等到在坊市中專司秩序的一群捕役、巡兵來到坍塌的茶肆,他早已身在云端,遠望著海港流溢的法術光華,沉吟片刻,轉身御風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一盞茶的功夫后,在張國京都熊倪遠郊一處兵營大帳之中,張還生孤身一人盤腿坐在帥座上,手中握著只海螺似的法器,靠在耳邊,沉聲質問道:“督管大人,你我明明約好設局在張國腹地隱秘處,合力剿殺那些舊齊余孽。

為何最后斷戒閣卻連知會都未知會我一聲,便在海港出手對敵,造出如此之大的聲威,還賴的我差點便被人擒住…”,說著他將那謝無量因為兄弟喪命,窺出破綻,向自己出手偷襲一事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最后怒聲道:“如此不守信諾,未免令人心寒吧。”

話音落地,法器中便傳出那斷戒閣左督管模糊而苦澀的聲音,“君爵見諒。

并非是我想在海港搶先出手,實在是這次趕來張國的姜氏余孽太過狡猾,見到那些已經棄暗投明被我收服的舊同儕時,竟瞧出了蹊蹺。

我怕他們真看出什么破綻,把消息傳了出去破了大事,才不得不搶先出手,為此還傷亡了許多斷戒閣中的得力干將,便是客聊大修士都重傷了兩人,這次挽住了局面。”

因為斷戒閣做的手腳,在炎黃之地舊齊姜氏的眼中,張國大半朝政都已經被之前登島的姜氏臣僚所控制,所以這次趕來張國的姜氏臣僚,避開張還生的耳目,單獨和那些早已被斷戒閣收服,或者干脆就是斷戒閣中人李代桃僵假扮的舊日同儕聯絡、相見,實在正常不過。

因此瞧出破綻,逼的斷戒閣不得不提前出手也很正常。

而張還生并非不講道理的人,聞言語氣頓時變得緩和了許多道:“原來是這樣,那倒也不能怪督管你了急著出手御敵了。

如此可還需要我相助一臂之力,到港泊幫著剿殺那些姜氏余孽嗎?”

“相助倒是不用,”左督管苦笑著說道:“現在已經塵埃落頂,港口的姜氏余孽盡已伏誅的伏誅,被制住的被制住。

只是守衛海港的張國火器營和君爵麾下的戰船因為不明就里,將我們圍了起來,還請說明誤會。”

張還生點點頭道:“督管放心,我這就親自率人去港口令他們散開,順道與你商議一下善后之事,力求務留隱患。”,之后將那海螺似的法器收了回來,站起身來,漫步走出大帳。

片刻過后,一百數十名身著流溢著赤紅、霜白兩色光華的丈二重甲,宛如釋教金剛力士,墨家金鐵巨子的軍士簇擁在張還生的周圍,從軍營中騰空而起,朝海岸飛去。

元素甲士沒有長途翱翔的能力,飛騰兩、三百丈便需落地一次,不過其體態雖然看似魁梧之極甚至略顯臃腫,實際行動卻迅猛異常,兩都人馬不過盞茶功夫便跨越幾十里的路程,趕到了事的海港。

傳世強軍的威風自然與普通兵馬不同,不到兩百人卻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現身后一下便震懾住了局面,以兵部令牌接管了海港的守備之權。

與此同時,隨軍而來的張還生則直接登上了海中那艘舊齊姜氏船隊的旗艦,踩著血污,來到了斷戒閣左督管的面前。

驕陽當空,煞白的陽光飄撒在甲板之上卻因周圍一片肅殺之氣,顯得毫無一絲暖意。

站在船舷旁,居高臨下的望著不遠處來回忙碌的元素甲士,那斷戒閣左督管目光中閃爍著震撼之色,第一句話未與張還生客套便直白的贊道:“君爵,麾下的那支強軍,不似凡兵啊!”

張還生聞言謙遜的答了句,“不過是我從那西洲亡國迦太基引來的一支6戰甲士而已,算不了什么。”,環顧四周還算完整的船身,笑著說道:“倒是督管被逼無奈之下草草出手,竟然鎮壓了一位大修士卻并未將這艘巨舟毀去,才真正是麾下手段高強啊。”

左督管聞言嘆了口氣道:“我見事情不妙,先不顧一切的設下強悍結界,將那舊齊姜氏的大修士困住,并鎖住了他們用法器聯絡的手段,這才作,所以才沒毀去這巨舟。

不過卻也因此毀掉了一件比這巨舟珍貴百倍的寶貝。”,說著她伸出手腕,亮出一顆金絲穿繩系住,只還剩下半顆的碩大珍珠,“若不是事關重大,我便是死也不會輕易將這‘兩界珠’祭出…”

聽到這位以前在自己面前總是陰沉冷酷的斷戒閣左督管,如今像是面對積年好友似的向自己滔滔不絕的訴苦,張還生心中覺得滋味委實奇怪,表情卻不動聲色的勸道:“督管身份貴重,權勢滔天,便是損失了再珍貴的寶物,只要辦好王命,自然都能彌補回來。”

“也只能這么想了。”左督管聞言無奈的笑笑道,之后接著伸手又指了指岸邊的元素甲士,“說起來如此強軍,不知君爵是掌握了訓造之法,還是直接買的甲胄請外邦人編制而成的呢?”

張還生笑笑說道:“自然是買斷了訓造之法,這重甲完全都是在我張國鑄造而成。”

左督管聽到這話壓低聲音又問道:“那不知君爵麾下編制了幾許這樣的強軍甲士?”

張還生嘆了口半真半假的答道:“訓造這種甲士需的要身材異常魁梧、高大的入品武者,數百人中難挑一位,更重要的是,養強軍需耗重金,單單盔甲所需的異種金鐵,陰刻西洲煉金符文中的寶石便價值不菲。

我算著傾盡張國之力,也就是能編制出兩萬甲士來作為御林軍,之后維持著揚威鎮國也就是了。”

“如此可以施展出媲美人階高品武功、法術的軍士,”左督管聞言臉上一閃即逝的浮現出一絲驚喜之色,目光炯炯的望著張還生道:“兩萬便已足以滅殺炎黃之地的一個小國。

未來我若滿足了盟約的條件,提出動用此軍御敵,君爵可千萬不要推辭。”

張還生哈哈一笑,肅聲答道:“督管好眼力,竟然一眼便窺破了元素甲士的實力,只是觀人的氣量卻有些不大,我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有朝一日真要履約,便是自己的性命都絕不吝惜,更何況是區區麾下強軍。”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18
一百九十四章丹藥之力

  聽到張還生顯得豪氣乾雲的重申了允諾,斷戒閣左督管目光一凝,沉吟片刻,突然咬緊牙關,語氣決然的低聲說道:“君爵既然如此重諾,我也不能無所表示。

    這樣吧,要是今年秋冬齊國再有大災,我便拼著欺君罔上的罪名,也幫汝多捕七百五十萬的難民運來張國,換取你一次未來全力相助的機會。”

    張還生聞言心中一喜,臉上卻微微笑了笑變了個話題,與斷戒閣左督管聊起應該怎麼引以為戒的將今天發生的種種意外徹底杜絕,更加周密的與那舊齊姜氏周旋來。

    密議多時,有了默契的定論之後,兩人才各自散去。

    那左督管趕回斷戒閣在張國上秘設的據點,親自施展出種種殘酷手段折磨、拷問、馴服新擒拿的薑氏臣僚;

    張還生則悄悄潛至森玄機的住處,密見了自己麾下第一智臣,令其妥當善後,將自己在有餘郡坊市茶樓滅殺謝無量,以及海港上斷戒閣剿殺姜氏餘孽兩件事,掩飾為兩股雖不十分聞名卻勢力頗為龐大的海上豪門,為爭奪貿易線的慘烈仇殺。

    海上行商利益巨大之極,為爭利相互廝殺乃是常有之事,所以如此藉口不知內情者實在是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不僅如此,有了這樣的由頭,張國嘯風軍還得以戰船齊出,封港了整整五日,好好的徹查了幾遍有餘郡的諸多坊市,捕殺了不少底細不清不楚的牛鬼蛇神。

    而親自督辦完這些事情,等到一切漸漸平息之後,一天深夜,張還生在張國腹地山林尋了處隱秘的巖穴鑽了進去,召來從者守住洞口,端坐在了冰冷潮濕,佈滿青苔的石地之上。

    皓月當空,一陣陰風在山間刮過,雖未入洞卻還是平添了幾分陰沉的寒意。

    黑暗裡,他伸手探進衣袖,將謝無量送來的那拳頭大小的青銅丹爐取了出來,拿在手中端詳了一會,開始用指甲用力摳著將封住爐口的金泥除去。

    不一會,那些已經存在了幾千幾萬年的封印之物化為金色碎屑散在了地上。

    等到最後一點金泥消失,丹爐刻著戾龍花紋的鼎蓋隨著一股升騰的細長烈焰沖天而起,被一股無形巨力頂著'哄'的一聲鑲嵌在了洞頂石壁上。

    緊接著,銅爐裡冒出的赤火細柱緩緩消失,一股月華似的毫光伴隨著悠悠清香從丹爐中縹縹緲緲的飄散了出來,縈繞在張還生鼻端,竟引得他心中生出迷醉之感。

    好在張還生修煉的三大根本功法中,有兩樣是須得明心見性的釋教無上法門,只一恍惚,便清醒了過來。

    搖搖腦袋,錯愕的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陣陣猛獸咆哮之聲,感應著守在洞外的從者除了天生祥瑞麒麟之外,竟都魂不守舍的生出詭秘之心,全靠冥冥中主從法則的約束才不敢放肆,他不由驚訝皺起了眉頭。

    雙手不自覺的摩挲著丹爐,張還生心中想到:“如此小巧的丹爐,絕不可能是真正淬煉上品丹藥的寶鼎仙爐,充其量也就類似於盛丹的藥匣,只是內裡有靈火長明可以溫養神丹,確保藥性萬年不失而已。

    也就是說這烈焰升騰、丹生華彩、藥香攝魂種種並不是成丹時的異像,而僅僅是把這丹藥從'匣子'裡取出所產生的異像。

    這真真是不可思議。”,伸手將一顆拇指蓋大小的黑色丹丸從爐中拈了出來,仔細端詳了起來。

    那丹藥出爐之後,散發的光華很快便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踪影,香氣也漸漸隱去。

    “神物自晦。”張還生見狀嘴巴里喃喃自語著沉吟片刻,從懷中又將謝無量送來的金匣取了出來,打開後從裡面捻起一顆金丹,和那黑色丹丸一起放進了嘴巴。

    金丹入口瞬間化為一冷一熱兩股氣息,清涼之氣直衝腦髓,燒灼之氣則鑽入了腹下。

    黑丹則順著喉嚨沉進了張還生的胃中,由內而外的開始滋養起他的五臟六腑、骨、血、筋、肉、皮來。

    感受著奇丹淬體之力,神誌覺得飄飄欲仙,周身說不出的爽快、酥麻的張還生深深呼吸了一口洞中陰冷的氣息,強振著精神緩緩站起身來,開始於方寸之地修煉起《八九玄功》來。

    無論修法還是練武,都需要內因、外力一起作用,才有可能最快的進步。

    而一般來說,平常的武者、修士,除了極少數可以整日在洞天福地中修行,甚至常常讓強者灌輸罡氣、法力的至強仙門真傳門人、上古王侯世家嫡系子弟外,大都是外來的滋養跟不上自身的修煉。

    而張還生雖然從未在靈氣四溢的寶地修煉過,更沒有被地階、天階高手醍醐灌頂的機緣,可他如今元神霸占之地數十萬里,可以吸納的混沌力量,地、水靈力便是滋養仙人、羅漢都綽綽有餘,比在任何洞天福地中修煉都更得外力之便。

    只是因為身軀不夠'內壯',無法完全利用。

    此時靠著靈藥在體內支撐,張還生終於可以盡情的將經過從者精煉的混沌、地、水力量吸入體內,一時間修為自然是突飛猛進。

    等到七天七夜藥力散盡之時,他竟把三大根本功法全都突破到了人階一品的地步。

    其中《八九玄功》一次將七、八兩層修煉圓滿,並將第九層血、髓二部練成後,張還生元神霸占之地擴展到了方圓九百六十餘里,籠罩的海域、陸地加在一起,足有七十二萬多里。

    其餘《龍像根本經》、《真如彌勒》兩大功法,也生出了幾種新的厲害法門,令他收穫巨大。

    只不過和循序漸進的穩步修煉,有所突破時人會變得前所未有的神足體健截然相反,靠著淬體的上古大丹,益神養精的傳世奇藥投機取巧一次跨越三、兩個層次令張還生一時間身心皆虧,走出閉關的洞穴時臉孔竟是一片煞白。

    可當他臨風站在山間召喚從者七尾馱著自己騰空而起時,嘴角卻浮現出了滿滿的笑意。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19
一百九十五章天災之便
萬事均衡,難易演變,越是粗淺的功法便越容易修煉有成,反之像是張還生修行的《龍象根本經》、《真如彌勒》、《八九玄功》這些人世間絕頂的神通,任何一種想要突破都必然艱難無比,更何況三種合修。

所以即便他機緣巧合之下元神異變,能夠得到無窮外力相助,三大根本功法接連晉升,法、武雙雙修至人階一品,也絕不是朝夕之功能做到的,沒個幾年的苦練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可如今僅僅是靠著靈丹妙藥之助張還生便一步登天,達到了人階巔峰之境,便是身體有些耗損,也是絕對的值得。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那本來想要近期動身,借著那《真君宮》往日宮主所留的書簡做敲門磚,遠赴灌江口與那顯圣真君嫡傳子弟坐論玄功之妙的想法,卻不得不推遲了下去。

御風回了熊倪城中,張還生便每日閑閑淡淡的吃著山珍海味,服從著他能尋到的各種傷藥開始將養身體。

轉眼百日有余流逝不見,等到他好不容恢復康健已經到了十一月初冬時分。

張國所在的海島四季如春,便是冬天也不過就是夜里會刮起幾股子寒風,不僅對田間的青苗絲毫無害,反倒令漫山遍野的水果更平添了幾分甘甜的滋味。

可是和這片以前的海外荒島,如今的世外桃源截然不同的是,炎黃之地一場連綿秋、冬兩季的寒澇之災,卻讓億萬畝良田減產大半。

如果是尋常時候也倒罷了,再大的災荒總有官府賑濟,黎民總能掙扎著活命。

也如今天災人禍已經連續了幾年,炎黃之地大多數邦國官家的糧倉都已幾近空乏,而如此以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賑濟災民也就變得無從談起。

至于民間那些豪門大戶大多數也都耗盡了存糧,少數有積糧的也多為富不仁,越是災荒之年便越想要囤積居奇,以至于諸國災民竟有盈野之像。

盛世之時人口昂貴又是最為重要的資源,一個只能做些粗活的健婦便值十幾枚的銀珠,官府還不允許私人多買。

以至于舊齊姜氏這種曾經掌握炎黃中域霸主權柄,失國后又得到炎黃之地諸多封君同情,暗中給予無數便利的流亡公室,辛苦經營甲子歲月也只置辦到了三、四百萬家養奴隸而已。

可一旦天災人禍連綿不絕的亂世來臨,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嗷嗷待哺的庶黎就變成了許多權貴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僅分文不值還是亂源之一。

因此靠著這場千年難遇荒災提供的機會,在那齊國斷戒閣左督管及其黨羽的全力運作之下,不足半年便有一千一百多萬災民,被秘法封印在絹布之上,運來了張國。

加上依照張還生與齊王的密約,應該獲得的兩百余萬青壯,以及他照例遠赴林間從蠻人手中用金銀、糧食換來的一百余萬炎黃戰俘,張國黃冊中丁口的數量一下子便由千余萬膨脹到了二千五百九十七萬三千四百九十一人。

而如此暴增的人口自然羈絆住了張還生出海遠游的腳步,令他的灌江口之行再次成了泡影,拖著剛剛康復的身軀以操縱天地自然偉力的神通開始在島上建造新城,開荒墾田,修道筑路,造渠修壩,足足忙碌了幾個月的時光,才終于將新增的庶黎都妥善安置了下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已是來年春暖花開之時。

四月中旬歇息了幾日,化去一身的疲憊,養好了精神,這一天張還生迎著朝陽、春風,御風跨越數百里的距離,從熊倪城飄飄蕩蕩來到張國邊地一處荒無人煙的翠山腳下。

眼見青木層疊,河溪貫通,耳聽林間孤寂,只有水聲叮咚。

他疾步行于山間根據以前的記憶尋找,不一會便來到了一處依山而建,高約七八丈的龐大獸巢前。

剛剛停住腳步,恰好一只頭顱和龍酷似,身子卻不是蛇形而是長著蝙蝠一樣的肉翼,粗壯的四足,尾巴像是長矛般鋒利的草青色巨獸歸巢,扇動著翅膀落在了張還生的身后。

張還生察覺了動靜,扭頭望著背后那肩高幾近丈五,首尾相距六丈有余,獠牙參差,叼著只猛虎卻還是不時滴落著濁綠色口水的血盆大口的龍獸,臉上毫無驚容的欣喜想到:“這西洲龍和炎黃龍雖然不能相比,但瞧著也很生猛。

對付普通人階的武者、修士應該足夠了。

更重要的是這種雄龍真的能不足一年便長成形,訓成坐騎的話,三、兩年間便可建出一支人數幾千的四足猛毒龍飛騎大軍。”,伸出手來朝那龍獸摸去。

如果是一般人做出這樣的動作,只怕頃刻間便會被毒龍噴出的毒霧化為膿血。

可面對張還生時,那龍獸仿佛冥冥中受到某種玄奧天律法則的制約,只是呲牙咧嘴的湊近他嗅了嗅,竟兇態盡斂,四足一彎趴倒在了地上,表現出臣服、順從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張還生一面笑盈盈的摸著龍獸粗糙的鱗皮,一面感慨的喃喃自語道:“天道玄奇,我明明只是在獸卵上滴了些血水,卻能因此制住如此巨大的猛獸,真真是不可思議。”

話音落地,他沉吟片刻,把那已經化為尸體的猛虎從龍獸口中拽了下來,雙手用力撕開,任由其腹中的血水、內臟流淌出來,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味。

半盞茶的功法過后,一只樣子和那頭捕食猛虎的龍獸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身體要小上許多,骨骼也明顯纖細,腹部卻更碩大的猛獸,從巢穴中躥了出來,張口吞噬起張還生腳下的老虎內臟,還不時伸出長滿肉刺的舌頭,舔舐著地上的血水。

看到她貪食的樣子,張還生仔細打量了許久,自言自語的輕聲嘟囔道:“撒克遜人的樹皮書上說,雌性猛毒龍從孵出到長成需要的時間遠比雄龍多的多,看來果然不錯。

不過他們沒有辦法滋養這年幼猛毒母龍的生機,卻不代表我沒有,今日我便讓這西洲母龍長成。”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20
一百九十六章催生
在東洲的上古傳說中無數神通廣大的神獸里,若要講誰神通最大、天性最淫,非龍莫屬。

無論是留著神魔血統的異獸,還是普通的飛禽、走獸,龍皆能交合,是以上古才有龍生九子,各個不同的典故。

而巧合的是西洲巨龍長雖然和東洲神龍不是一物,卻也是最頂尖的魔獸種屬,而且同樣秉性淫邪,四足猛毒龍在傳說中便是它與一種洪荒巨蜂交合產下的異種。

因為血脈之中蘊含著巨龍的底蘊,所以這猛毒龍雖然永世不能通靈啟智,卻也是神魔之種,能夠勉強承受混沌之氣,山、水靈力的灌輸,

因此嘟囔了幾句,張還生沉吟片刻,將手指按在眉心,召喚來從者,吩咐其驅使著麾下精怪捕來無數猛獸,放在近處備用。

之后他心念轉動,額頭上一點墨痣蔓延開來,化為自己元神霸占之地的海域、山河映像,最終生出一道敕封神文,脫體而出,沖進了不遠處正貪婪的茹毛飲血的雌猛毒龍身上。

瞬息之間,以張還生立足之處為中心,數千里大洋、山脈、原始森林地下蘊含的混沌之力,山、水靈氣涌動、匯聚,緩緩灌輸進了受封為地祗的毒龍軀體之中。

三種至強氣息沖擊之下,那雌猛毒龍再顧不得吞食,“嗷…”的一聲哀嚎著摔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這一瞬間,趴伏在張還生身后的雄猛毒龍像是有所感應似的掙脫了張還生的壓制,‘吼吼…’嚎叫著沖向雌龍,卻被一旁的化身為四頭八臂魔猿的哈奴曼輕而易舉的按倒在了地上。

幾步外的張還生此時根本就沒心力理會背后的龍、猿爭斗,眼睛眨都不的看著面前的雌猛毒龍抽搐一會,身軀慢慢膨脹起來。

不一會肩高便長到了兩丈開外,首尾超過了八丈,氣息卻越來越微弱的昏厥了過去。

“按著樹皮書上的說法,這便算是雌毒龍長成的尺寸,應該及時收手了。”看到這一幕,張還生臉上閃過一絲憂色,急忙手按眉心將毒龍體內的敕封神文撤去。

之后匆匆將精怪捕來的猛獸一只只撕開,把鮮血淋在了奄奄一息的雌毒龍身上,并施展出源自大威天龍的御水神通,操縱著血水不散,化為一片小小湖泊,將毒龍慢慢淹沒的不見了蹤影。

幾個時辰過后,受到猛獸鮮血的不斷滋潤,血湖底下的雌毒龍漸漸恢復了些許活力,睜開眼睛,掙扎著站起身來,開始低頭大口吞食著身軀周圍蕩漾的血水,待到喝飽了,便踉踉蹌蹌的走回了巢穴。

張還生見狀長出了口氣,盤腿席地而坐,守在龍巢旁足足過了七個晝夜,直到那雌猛毒龍完全痊愈,開始和雄龍交合,才安心回到了熊倪城中,心中知道順利的話,來年四月他便可得到萬只猛毒龍,作為麾下強軍的坐騎。

而催生大了雌毒龍后,張還生一時間在張國再也無事可做,歇息了一天便離島而去,踏上了謀劃已久遠赴灌江口的旅途。

他擁有的釋教行腳奇寶‘韋陀波耶舟’,可以任意穿梭人族東、南、西、北四洲的上千地點,卻恰好不能直接穿越至灌江口這片位于炎黃、天竺交界之處的奇地。

張還生只好先乘波耶舟跨越萬里海域、山河,趕到西南邊地的丹丸小邦代國這塊距離灌江口最近的炎黃之地,再繼續行進。

此時明明是氣候怡人的春天,可代地卻烈日炎炎,熱的人頭腦發昏。

穿梭至荒郊野外將波耶舟收起,張還生認準方向,頂著酷日御風前進,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看見一座繁華的城池闖進了眼簾。

懸空停住眺望,他憑著驚人的目的看到城門口往來的行人無論貧富,都是薄衣輕衫的短打扮,不由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長袍,喃喃自語道:“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只聽說炎黃西南暑熱難耐,可真沒想到竟然熱到這種程度。”

雖然修煉玄功有成,張還生早已寒暑不侵之軀,可越是修行的透徹,他便越明白,成仙做祖絕不是要抹殺人的本性,相反修成無上正果的根本目的是要讓人獲得絕大自由,能有力量擺脫世間萬物的拘束,一切盡從本心行事。

那些所謂的太上忘情;

戒欲成佛;

人須斬殺一切塵緣方可晉入仙籍…之類說法,只不過是無知者的臆想而已。

因此感覺熱了便是熱了,張還生在空中想了想,繼續飄蕩前進了片刻便落在地上,施展陸地飛行術來到僅挨著那座城池的一座繁華鎮子中。

尋坊市在成衣鋪里買了幾件代國本地的衣裳換上,又買了把折扇搖著,張還生在街上隨意攔下了一位神情驕傲的青年,拱手問道:“請問這位大兄,貴地可有賣馬匹、轅車的嗎?”

那人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張還生幾眼,不耐煩的答道:“你是外鄉人吧。

我們代地不產什么馬匹,只有象獸,你若買的話,西郊象榷里就有,想要轅車的話還可奉送,只是價錢卻不便宜。”

張還生元神所化的如來大尊外道化身之一便是智慧寶象,因此聽到代人竟然以象為馬,不由的大吃一驚道:“象獸既然是以象為名,那必然是和神獸‘象’有些淵源。

這么一座小鎮,竟然還有傳賣這種奇獸的榷場嗎!”

那青年聽到這話,冷著臉道:“什么鎮子,我們這里可是代國京城寒黎的北邑,九邦通衢之處,有個象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揮袖揚長而去。

張還生心思都在那象榷上,聞言根本沒再理會那怒而離去的青年,快步朝鎮西走去。

兩盞茶的功法過后,他來到鎮外一片四面用高達三丈許的木欄圍著,上面用稻席做頂的榷場外,正想要邁門而入,突然看到一個和自己相反,正要越門而出的黑影急急沖了過來。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樣毫無征兆的沖撞之下絕對無法躲避,但張還生卻像是棉絮遇到疾風似的騰空而起,游魚般從那身影頭頂劃過,翻身落進了榷場之中。

而那黑影卻根本停步不及,直接撞在了緊隨在張還生身后的一個身穿錦衣衣衫的少年身上。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20
一百九十七章采命
張還生靠著無上玄功的淬體底蘊,身比神疾的避過了那破門而出的黑影后,冥冥中秋風未到蟬先知的心中一悸,猛的轉頭向后望去,看清被自己避開的黑影竟是個相貌、穿著、神氣盡皆普通之極,混入市井小民中只怕頃刻便再也挑不出來的中年男子,不由得目光一凝。

就見那中年男人露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朝被其撞到的那名面如冠玉、英姿勃發的少年,畏畏縮縮的連聲告罪道:“我走的急,沖撞了公子,大罪、大罪。

萬望公子海涵、海涵。”

錦衣少年身后跟著丫鬟、小廝、隨扈侍奉,顯然出身富貴,氣宇不凡,而那中年男子告了兩聲罪,不等他回應,便像是唯恐會被責打似的縮著腦袋,鼠竄而逃。

跟隨錦衣少年身后最緊的一個貼身小廝見狀,不禁不屑的望著中年人狂奔的背影,高聲嚷道:“告罪便告罪,逃什么逃,難道我寒黎鄭家還會因為這點小事賴你不成。

真真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家公子看著面嫩,實際卻是人階四品的武士,適才要不是怕你受傷,早就運功震飛了你…”,語氣雖然傲氣凌人,卻絲毫都沒有真去追趕報復的意思,顯然奴隨主性,其主家雖身份不凡卻并非仗勢欺人之輩。

近在咫尺的張還生聽到這話,看了看錦衣少年圓睜的雙眼,僵直的身軀,悄然嘆了口氣,心中閃過一念,“小小年紀便有人階四品的武功,真是可惜了。”,目光也轉向那中年人背影,閃爍出一抹猙獰之意,猶豫了一下,皺皺眉頭卻并未選擇追趕而是恢復平靜,漫步走進了象榷之中。

離開元神霸占之地,少了操縱天地自然的偉力,修為又降至人階巔峰,張還生行事不知不覺變得謹慎了許多,雖然察覺那中年人被自己懷有惡意,卻感覺他手段詭奇,怕自己追究之下誤入陷阱,便強忍下了怒意。

而那小廝罵了幾句,見沖撞自家公子的生民已經逃遠,便不再呱噪,變臉如翻書的由怒轉笑,上前一步微彎著腰,湊到錦衣少年耳旁道:“少爺大度,咱們不那些粗人計較,還是去辦正經事要緊。”

話音落地,見少主人絲毫沒有回應,又陪著笑臉道:“您為了老太太省親來這榷場里挑選拉車的象獸,真正是孝感動天。

日后一定更得太爺、老爺的器重…”,正說著卻見自家少爺瞪著大眼,如同塊木頭似的直直向后倒去,‘嘭’的一聲仰面摔在了地上,不由驚駭萬分的哽住。

而其他跟隨在錦衣少年身后侍候的丫鬟、隨扈見狀也驚慌了圍了上來,其中有個高頭大馬、孔武有力,雙目開合之間隱隱有雷光崩現的壯年武者越眾而出,蹲在地上,探了探錦衣少年的鼻息,又摸了摸他脖頸上的血管,身體微微一顫,臉色鐵青的澀聲說道:“小少爺死了。”

周圍人聞言一下驚得目瞪口呆,那貼身小廝更是臉孔瞬間便失去了血色,張張嘴巴,先是木然而后嘶吼的嚷道:“死,死了,這,這,這好端端的如何會突然死了呢,怎么會死了!”

“少爺無病無傷又是人階中品的武者,如此毫無征兆的猝斃,”壯年武者這時已冷靜了下來,站起身沉聲說道:“怕是遇到了‘采命人’。”

‘采命人’這三個字像是具有某種魔力一般,話音出口周圍人竟仿佛比少主人暴斃,自身受到牽連,未來一片黯淡還令其畏懼一般,顯現出如遇鬼魅的表情,驚呼之聲不絕于耳。

只那貼身小廝似乎有些見識,鎮靜下來后臉色蒼白的環顧四周,慘笑著道:“怕什么怕,咱們是什么賤命,值得那采命人動手嗎。

還是想想應該怎么向老爺交代少爺的死吧。

主辱奴恥,主死奴殉,這雖是古禮,但少爺這樣無緣無故的猝斃,老爺喪子之痛的怒氣若發不出不來,都應在咱們身上,怕不得讓我等全都殉死…”,說著說著,想到可怕處不由得再也無法繼續。

而一旁膽怯柔弱的丫鬟更是不堪,有人竟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和攙扶自己的姐妹‘嗚嗚嗚嗚…’的抱頭痛哭起來。

象榷門前一片愁云慘淡,只那壯年武者臉上面色陰沉,沉吟著打量了幾眼身旁的貼身小廝,壓低聲音道:“侍經,平日里見你總在小少爺面前低眉順眼的說些奉承話,卻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見識。

如今事情變成了這樣,你覺得我等該怎么脫身是好呢?”

那小廝聞言眼睛一亮,強忍著驚慌,深深呼吸了幾口燥熱的空氣,回望著壯年武者急聲說道:“段頭領,您可是有什么法子能逃過此劫,若有的話不管是什么計較,我一切都聽從吩咐。”

見他如此機靈,壯年武者心中一松卻不肯全然擔待,沉聲說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我也是聽了侍經你哪一句,‘老爺喪子之痛的怒氣若出不來,全都發在咱們身上’才突然生出了個主意。”

“什么主意?”侍經急切問道。

“找出一個替罪羊羔,替咱們承擔老爺喪子之怒的主意。”壯年武者冷聲答道。

這句話剛剛講完,西方突然響起轟然巨鳴,緊接著整塊大地都顫抖起來,地震之下那由木頭、草席搭成的象榷竟坍塌了大半,露出了數十頭拴在短短鐵柱上的象獸和上百驚恐萬狀的榷場商賈、小廝以及買象的客人,其中正有張還生的身影。

站在一個肥頭大耳的象商身旁,他隨著響聲傳來的方向遠望天際,看到一個螻蟻大小的人影拔地而起,懸于空中,腦后閃現出一個宛如圓月的光暈,越變越大,最終化為百丈光幕,浮現出一座山巒的影子,不覺喃喃自語道:“這是何種功法,竟給人如此凜然之感。”

華云未落,就聽周圍有人驚駭的喊叫道:“洞天神通,是洞天神通,大家快些逃啊,晚了不給震死,也要變殘。”;

“神仙打仗,小鬼遭殃,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怎么就遇到這種災禍。”;

“快些騎著象走,它跑的可比人快多了,如此生死關頭商家不要吝嗇,象獸若有死傷必然十倍賠你。”,四散奔逃開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21
一百九十八章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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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亦稱福地,乃是獨立于煌煌大千的小世界,傳說中其狀各異,有的獨占五行之一,或是整個天地盡是熊熊烈焰,或是全由水波構成;

有的跳出五行之外,或是雷霆世界,或是虛無乾坤;

有的則五行皆全,天地具備,和大千世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面積縮小了無數。

而第三種洞天最為珍貴,傳說釋教釋迦大尊執掌的大雷音寺,道家一氣化三清三大道祖所居的三十六從天,都是此種洞天演化至極致而成,因此被戲稱為中千世界。

張還生借著奇物‘書囊’之便,無聊時遍瀏無數游記、雜記等雜書,曾經見過有關洞天的記載,多少了解一些洞天福地的跟腳,知道這種獨立世界在上古時便極為罕見,而且傳說中有些高人可用某種秘法將其‘種子’種入修士識海之中,生發、成長,若一切順遂便可誕生出絕大威能。

至于這獨立于大千世界的洞天如何能有種子;

這種子是什么樣子,為何能種進人虛無實物的識海之中;

種下后的洞天種子如何演化;

演化后又怎么帶給修士絕大威能;

最后這洞天又是怎樣從修士識海中脫出,化為實實在在一方天地的種種奧秘,他卻全然不知了。

時至今日,洞天在炎黃絕大部分邦國中早已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在沒有親眼目睹天上那位腦后冒出‘月輪囊山岳’奇象的修士前,張還生其實在心中早已以為這種東西很可能是炎黃先民的虛構之物。

此時旁人畏懼洞天神通驚懼逃遁之時,他目視遠天,露出饒有興致的目光,雙腳落地寸許御風而起,靜觀天上修士能施展出何種通天的手段。

而后就見云淡風輕中,那修士平舉著伸出右手,目光灼灼俯瞰大地,怒吼道:“汝等人不人,妖不妖的鬼祟魔怪,竟敢將《清華之約》視若無物,公然在凡間害人奪命。

真真是不知死活!

今日吾秉持天地正氣,行天誅之道斬殺爾等,還人間清明吾怪言之不預…”

話沒講話,地上突然響起一個陰測測的冰冷的聲音,“天地至公,損有余而補不足。

吾等為修大道,護衛人間消磨了自身魂力,采摘些許凡人靈魂補充又有什么不妥,用你們這些蚩尤羽翼多事。

還秉承天地正氣,真真是好笑,除去九黎之地外,天底下的凡人、修士都認定蚩尤是魔神之祖,爾等是魔神后裔,比我們昆侖門人還要邪祟。

不過他們想的也對,爭斗不過,覺得折損了臉面便要祭出洞天神通,混不管傾城一擊之下會給凡間造成多大死傷,這真正是入了魔道之人才能行的事情。”

炎黃之地形狀如同一只盤龍,腹地厚實,而西北邊地有一部分恰好是‘龍角’,刺破萬里荒蠻混沌之地,直直伸向天竺自古之地便被稱為‘九黎’,其中就包括代國。

因為地理極為特殊,再加上九黎乃是炎黃歷史上,唯一一個能與炎、黃兩位祖帝并駕爭鋒的曠世大帝‘兵主’蚩尤的故土。

而這位炎黃大能在兵敗于炎、黃二帝后,成王敗寇的被絕大部分炎黃人斥為魔神,只九黎在供炎、黃祖帝的同時,也奉蚩尤為至尊圖騰之一,風土人情與其它地域迥異,所以除了衣冠相同,其實和外邦無異。

天上修士聞聽對頭的污蔑卻無法反駁,不由的怒發沖冠,暴喝一聲道:“好妖魔,死到臨頭卻還敢狡辯,看我山岳混沌擊!”,手掌一番,朝下猛然一按。

瞬間他背后光輪中的小山消失的不見了蹤影,一座百丈巨峰在修士掌下突兀凝現出來,帶著傾覆之勢墜向大地。

幾息過后,就聽‘隆’的一聲天地悲鳴,那山峰已經狠狠砸在地上,覆蓋的道路、田地盡皆被鎮壓的粉碎,深陷地殼之中,帶出的一股無堅不摧的沛然斥力緊接著隨地縫裂紋四散開來,將許多林木連根拔起,使千百凡人骨斷筋折。

施展出如此恐怖的一擊后,那修士臉色淡然的俯看了幾眼龜裂的大地,像是感覺對手已無可幸免,施施然的用五指作出一個抓取的動作,將腳下的山峰化為一股濁氣,抓在手中,頭也不回的向后一丟。

頓時,漂浮在他身后的光輪中重新顯現出山巒的影像,之后光輪越變越小,消失的不見了蹤影,而那修士也灑然轉身,長袖飄飄的飛翔而去,不一會便隱于云霄之間。

眺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親眼目睹到洞天偉力的張還生神采飛揚的心中暗暗盤算到:“瞧著那修士不過是地階中品,卻有如此搬山滅域之力,真真是不可思議。

而他那樣人都能得到洞天之力,還不懼怕懷璧其罪的公然施展出來,可見在這邊遠代國,洞天種子雖然稀有卻并非虛無縹緲的無價之物,可圖謀也。”

想到這里,他改變了自己本來打算買了坐騎,便一路輕松游歷著直往灌江口而去,沿途順道領略炎黃唯一的太平邊地,風光人情的主意,雙腳落地,不顧四周哀嚎的傷者,身形似慢實快的朝里許外的宏偉城池走去。

邑鎮外本來可以容納四輛象車并行的平坦石路,盡被天上落山震成了碎裂的石塊。

路上翻轉的轅車,躺在血泊中的尸骸,哭喊慘叫的庶、黎數不勝數,宛如人間地獄。

張還生久經殺陣,景象再慘也毫不動容,來到城門外,見那巨城的城墻竟也被震得裂開了幾道尺許寬的口子。

而守門的兵丁盡都一臉驚慌之色,沒有上命卻又不敢擅離職守,只好聚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胡亂閑聊,消解心中的畏懼,根本無人用心值守,便直接飛身穿過了城門。

先還引起城門邊上不少閑人的矚目,但等到他快步混入城內街市上的人群中,便再也無人注意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4 18:21
一百九十九章上古傳承今仍在
三層的酒肆以木石建成,外墻上卻嵌著一層油光晶瑩的竹皮,既隔住了炎炎酷日,讓店內多了幾分清涼,又顯得分外別致。

張還生邁步其中,在小廝的招呼下根本沒在價錢便宜,專容散客吃酒的一、二樓留步,直接上了酒肆三樓。

找了個緊貼菱窗可以觀景的圓桌坐下后他先不說話,從懷中取出幾顆金珠放在了桌上,笑笑反復道:“這些金珠子先掛在帳上,上幾道拿手的好菜來,酒也要一壇。”

一顆金珠換成銀珠便是百枚,在寒黎城最頂尖的酒樓可都足可以宴開兩酒,供二十人聚餐暢飲。

見張還生出手闊綽之極,頗有富貴氣象,那身穿淺青粗布褲褂,年紀在二十歲上下,一臉精明顏色的小廝,臉上的笑容不覺更加恭敬,殷勤的說道:“稟告公子知道,我們漓龍樓有上好的河鮮、山珍,各種美酒。

其中紅沸鯉魚、油燒山鴉、生切野豚…都是鼎鼎有名的菜色,再給您奉上一壇三十年沉的竹葉青,保管您吃用的舒心、滿意。

不過您再怎么吃也萬萬用不了這么多的金珠子。”

“你倒是實誠又會說話,”張還生聞言哈哈一笑道:“這樣吧,我這人有個怪癖,吃飯時最怕寂寞,一會上完酒菜,你便在一旁陪我閑聊幾句,剩下的錢便都歸你如何?”

小廝微微一愣,隨后驚喜的說道:“愿從公子吩咐。”,拿起圓桌上的金珠,轉身興沖沖的走下了樓。

不一會酒菜上齊,菜肴八盤,其中一燒一煮的兩條鮮魚色、香俱全最為誘人,那竹葉青酒倒入白瓷杯中則顯現出錢青之色,像是湯水般濃稠,入口頓時透出股子草木的清香。

張還生品菜嘗酒,滿意的一笑,稱贊道:“好,好,好,真不愧是名廚手藝,上等的佳釀。”,之后望著那酒樓小廝贊嘆道:“不瞞小哥說,我是炎黃西隅權國人士。

天生便喜歡四方游歷,練了幾日的武功,修過幾天道法,些微有了防身之能后,便開始云游天地,幾年間也算是走遍了大半個炎黃之地,算得上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象每天這么開眼界過。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通衢大城之中親眼遠觀見修士施展搬山拿岳的神通。

嘖嘖嘖,這九黎之地真不愧是兵主故里,真真是高手如云。”

小廝聞言臉上禁不住露出自豪的表情,笑嘻嘻的說道:“公子原來不是我們九黎人啊,難怪我聽著口音有些不同。

您有所不知,我們九黎之地和炎黃其他諸域不同,崇上古之風,境內數十萬年來蚩尤大帝、昆侖兩脈神魔傳承不斷,所以大能常常現身俗世。

今日那修士施展的神通,依仗的乃是洞天之力,而有機緣掌握此種神通的修士在九黎雖然也不多,卻也并非萬分難見。

小的我今年二十二歲,就已經親眼看見過三次不同的大能修士,施展出不同的洞天神通了。”

昆侖,上古時號稱蔓延十萬里的炎黃祖脈所在,乃是炎黃之地第一無二可以與炎帝神農、黃帝軒轅、兵主蚩尤相提并論的女子,西王母統御之地。

只是在中古時便神秘消失。

因此聽到這話,張還生不由露出驚訝之色道:“我知道九黎乃是蚩尤大帝的故鄉,昆侖祖峰的起源之地,卻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兵主與西王母的傳承,這可真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若不是身臨其境,吾萬萬料想不到炎黃竟然還有如此上古神通顯化的地界,連小哥這樣在酒肆做工之人都知曉洞天神通。”

小廝笑著說道:“我們九黎尚武,關于種種無上神通、功法的傳說在民間流傳極廣,便是奴隸賤籍也能識得洞天之力,就更不要說像我這樣憑著嘴勤、手勤糊口養家之人了。”

張還生點點頭露出極為好奇的神情道:“這話倒也有理,那不知小哥對那蚩尤、昆侖的傳承又知道多少呢?”

聽到這話那小廝臉上的笑容一下凝住,遲疑了片刻,干巴巴的答道:“小人只知道不論是蚩尤大帝還是昆侖山的傳承,都只在那些從上古、中古便開始侍奉兵主、西王母的神魔世家中流傳。

至于俗世,若是出現那種百年、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也可能會被選中為傳人,但真假就不知道了。”

張還生看了看他不自在的臉色,哈哈一笑,自己給自己又斟了一杯美酒,一飲而盡道:“我聽小哥這番話可是有些不實之處,瞞了些什么啊。”

小廝聞言張張嘴巴,輕聲說道:“公子不知,那蚩尤大帝的傳承倒還罷了,昆侖山自古便是妖魔橫行之地。

西王母就是個人頭蛇身的遠古妖魔,她的傳承,其中細處委實不能多講啊。”

張還生博覽古籍,多少了解一些昆侖山的跟腳,笑著說道:“小哥這便有些以訛傳訛了。

那昆侖山乃是炎黃人族祖脈,西王母本來是完完全全的人身,乃是為了與妖魔抗衡,保衛炎黃生靈,創出了一種吞魂噬靈,演化人身成就法體的無上神通,才變成了人首蛇身。

中古昆侖山未消失時,周天子穆王還留下了駕龍車與其相會的傳說,可見西王母還能再變回人身,乃是人族…”

話未講完,樓下一陣喧鬧之聲傳了上來,緊接著就見二三十名拿刀帶劍的武者在前,十幾位身穿玄黑長袍的修士在后,登上三樓,環顧四周,目光齊齊定在了張還生的身上。

為首的一個仙風道骨的修士陰沉著臉,開口吩咐道:“侍經小哥,段頭領快認認人吧。”

話音落地,一個仆從打扮臉孔慘白,唯有面頰卻顯現出一種不正常殷紅之色的少年,從一個武者身后閃了出來,指著張還生五官微微抽搐的說道:“是他,就是他。

適才便是他擋在公子前面,公子才沒躲開‘采命人’的歹毒一擊,是他害死了公子。”

與此同時,一個身量魁梧,面色鐵青的武者也朝那仙風道骨的修士行禮說道:“稟大長老,在象榷門口的確就是此人突然飛身閃避,小公子才一時躲避不及,死在了采命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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