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章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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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張還生方圓百步之內大約有數十名蠻兵,其中大約有三成無意間瞥見他被林間修者的法術打中,竟全都不顧自身安危的將手中彎月戰刀當作暗器,朝張還生拋了過去,其彪勇狠毒的戰法,委實令人膽寒。[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望著四面八方飛速旋轉著化為刀輪,飛來的戰刀,如果是一般中了地迸術的人階武者,怕是只能驚懼的束手待斃,但張還生卻連臉色都未改變,只吐出胸中一口淤血過后,心中念頭一轉便想要召喚颶風飛騰而起,避過林間蠻兵的刀鋒。
但就在這時,一個表面烈焰四溢的光罩突然從空中展開,像個倒扣在地上,晶瑩剔透的赤紅巨碗一般,將他護在了里面。
四周飛旋而來的戰刀撞在罩壁上,瞬間便燒融為了一攤攤巖漿似的鐵汁,順著護罩流淌而下。
望見這一幕,張還生心中一動,暗暗散去神通,任由自己的身軀繼續向荒地跌落。
就在其離地還剩三尺之時,一只泥土塑成的大手,突然間從地下探伸出來,輕柔的接住了張還生的身體。
之后不過幾息功夫,那光罩便消散的不見了蹤影,巨手則化為了一個大大土堆,一個關切而熟悉的聲音在倚坐在土堆旁的張還生耳邊:“戰陣之上生死無常,張兄且小心了。”
張還生聞言知道是朱襄羽救了自己,站起身來,轉身朝炎黃一方的陣后望去,一時間卻沒有發現朱襄羽那窈窕的身影,但仍是拱手施禮,運起罡氣高聲應道:“多謝襄羽小姐相救之恩,在下記下了。”,這才重新沖入了敵陣之中。
親身經歷過軍陣廝殺的慘烈,又因大意分心負了輕傷之后,張還生終于意識到,自己修煉的功法再高深莫測,未來成就再不可限量,眼前的修為也只是個人階五品的武者,四品的修士,稍有大意便可能橫死于敵手。
因此再動手時,他不敢繼續分心暗窺袁夭夭,把所有心力都貫注在了應敵之上,攻、守間的氣象頓時一變,宛如兇獸撲食一般幾個飛躍,便將一小群列著戰陣的林間蠻兵沖散,各個擊殺。
同一時間,經過最初的不適之后,炎黃一方的修士、武者也開始漸漸適應了軍陣廝殺與尋常斗法、比武的不同,越來越將自己應有的實力,發揮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靠著兇殘、邪惡的術法,舍生忘死的戰陣沖殺之道,與炎黃修士、武者斗得旗鼓相當的林間蠻兵,自然慢慢陷入到了頹勢之中。
可即便如此,雙方仍然戰至月上正空,廝殺了足足兩、三個時辰,才終于分出了勝負。
而此時,林間一方除了那名修為達到天階境界的蒼老怪人外識機毫發無傷的遠遁之外,數千名步、騎蠻兵連同幾十個隨君修士都盡皆拼死于陣前。
炎黃一方亦至少有三成的修士、武者丟掉了性命,余下的也都多多少少,負了些傷,毫發無損之人竟只朱襄羽一個。
慘勝之后,釋天青懸浮在空中,借著皎潔的月色俯瞰著荒野之上的滿目瘡痍,先是重重嘆了口氣,之后卻又隱然露出一絲欣然之色,嘴巴里喃喃自語道:“有了這些個頭顱、旗幟怎么也都夠了。”
釋天青說話間,他那矮瘦的師弟親身尋遍戰場之后,在一片血泊中騰空而起,緩緩飛到了釋天青的身旁,面色慘白的沉聲說道:“師兄,被這股林間蠻軍俘虜的炎黃庶黎,我算著總共有三萬五千余人,竟無一個活口被救下。”
“這種事我早已想到,”釋天青聞言沉默許久,輕聲說道:“但兩害相較取其輕,出現這樣的結果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反正這些庶黎既被林間蠻人俘虜,今日便不因我們的追擊而死,日后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早早超脫的好。”
聽了這番話,那矮瘦老者嘆聲道:“這道理我也都曉得,如果要顧忌、保護著那些俘虜的安危,束手束腳和林間蠻軍交鋒的話,只怕現在全軍覆沒的就會換成咱們。
可道理是道理,幾萬庶黎就這么尸骨不全的橫死眼前,我百余年修成的靈臺之境,也是,也是,唉,算了,總之為了宗門存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師弟有此忠心,念頭便是暫時通達不了,日后也必然能重新掃凈靈臺,”釋天青表情苦澀的說道:“一會將這些林間蠻兵的腦袋砍掉,和纛旗一起收入囊中,足夠在我阿含山門之下壘起一座讓人一見心驚的京觀。
如此一來,上可對頒下詔書的旭王應命,下可收攏旭國庶民之心,保的傳承興旺。
我們也算是對宗門,有所交代了…”
兩人在空中唉聲嘆氣的交談間,地上席地而坐的張還生吃了幾顆療傷丹藥后,感覺翻騰的血氣漸漸平復,胸膛的刺疼也舒緩了些,便開始眼睛四下亂瞧的想要尋到袁夭夭的蹤跡。
半盞茶的功夫過后,等他終于看清了袁夭夭所在的位置后,馬上站起身來,漫步走到了袁夭夭的身邊,搭話道:“在下秋春書院張有虛,見過顯圣真君座下弟子…”
沒想到話還沒有講完,便被那袁夭夭肅然的擺手打斷道:“且住,且住,道友莫要一聽我來自灌江口《真君宮》便稱呼吾為真君弟子。
需知顯圣真君生于中古,在灌江口的地位其實便如炎黃夏啟天子一般,也是傳說中的人物,我在《真君宮》中拜他,敬他,卻絕不能算是他的弟子。”
張還生聞言歉意的拱手說道:“灌江口距離炎黃中域萬里之遙,又是自成體系,吾孤陋寡聞,只在傳說中聽聞,那里是顯圣真君統御之地。
而《真君宮》便是替代真君管制灌江口的朝廷、官府,所以便想著他們乃是一體,尊駕出身《真君宮》自然可稱是顯圣真君…”
聽張還生解釋到這里,那袁夭夭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道:“灌江口與炎黃體制截然不同,道友便不要隨便猜測了,就直說你有何事來尋我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