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2
第一章:傷痛

   

    我叫霍三思,思是不假思索的思。

    因為我的點背,遇人不查和經營不善,我又一次因為遭遇陰災的種種事由,住進了醫院。

    起初,我以為自己能很快離開,投入擴建店面的事宜,但是隨著治療的深入,我發現自己錯了。

    和我死鬥的那只食盒鬼對我腹部造成的傷害,遠比我想像的要大,再加上我於陰陽界掙扎時不停地跑動,便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後果。

    醫生說,我的腸子被自己打個一個結節,形成了腸梗阻,不但要縫針而且……還要拿下去一部分才能活命。

    也因此,醫生告訴我,從手術到恢復,沒有半個月是不成的,就算能下地回家,我也得過三個月,才能干體力活。

    這……真是要人命的事情,如果不是吳妖老這個王八蛋給我放了半個月的「假期」,我估計自己會立刻出去,買毛裡求斯壽衣的。

    事已至此,我也真沒什麼可以選擇和抱怨的。

    後來我奇跡般的想通了,與其擔憂那些有的沒的的問題,不如安心養傷,為接下來的奮鬥養精蓄銳,同時適當放放手,讓老四和趙水菏這樣的年輕人,施展一下本領,代替我做一些擴充店面的事宜……

    不過即便如此,這手術之後,接下來的頭幾天,我休息的非常不好,因為一直有一個影子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搞的我心情非常郁悶。

    而那個影子,便是陰十九。

    雖然食盒鬼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飯店的店面擴充計劃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是只要還有「陰十九」和「吳妖老」這雙重的陰霾,使我惶惶不可終日,令我久久不能安寧。

    這二位,都是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春秋的大妖精。一個猶抱琵琶,另一個刁鑽古怪,全都不是好惹的善茬,而我……卻偏偏陰錯陽差的都招惹了一遍。

    尤其是那位不懼刀槍、不怕時光,卻怎麼殺也殺不死,仿佛如水蛭一般生存的陰十九,則更是讓我如芒在背,最為頭痛。

    對於陰十九的恐懼,令我夜不能寐,以至於無數次我都從混沌的夢中驚醒,而在那些夢中,陰十九總是以各種不可思議的駭人形像,時男時女的出現著,令我膽戰心驚。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崩潰而被嚇死。

    也因此,我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更多的希望保持一種清醒的狀態,好讓自己的頭腦盡量不去思索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清醒,吃飯,看電影和梅子聊天,便成了我內心中最重要,最能排解壓力的事情。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我實在受不過,申請了心裡康復治療,才逐漸有些好轉。

    在康復中心,醫生說,我這樣的焦慮是需要排解的,因此勸我放下一切,在醫院裡找點樂子,好讓自己轉移一下對未知恐懼的注意力。

    這些話說的容易,但是在醫院中,能找到什麼樂趣呢?

    但是醫生既然說了,我便也只好照辦,於是開始在枯燥的療養中,硬著頭皮找樂子去了。

    而找來找去,我發現自己能找到的最大愛好,就是和我的准女朋友,小梅子整天粘在一起,看她吃、看她笑、看她跳,看她睡覺覺。

    說實話,梅子永遠是我心中為數不多的依靠之一,這幾天我也發現,跟她處在一起時那種感覺是與眾不同的,似乎自己只有跟她在一起時,才能忘卻那些生意場和五髒廟裡的恩恩怨怨,更能夠全身心,毫無顧忌的說話和大笑。

    這種愜意的,毫無壓力的快樂,遠不是陳八妙或者徽嗣杺所能給予我的。

    甚至,在梅子帶給我的那種親切感和釋然裡,有些不能自拔,更讓我明白,我有多麼在乎她,雖然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在我眼裡,梅子真的什麼都好,當然她如果不失憶的話,那便是更加完美的事情了。

    也因為我對她的擔憂與執著,陰女梅那反反復復的健忘症病情,也在住院期間,逐漸成了我中唯一關心的事情。

    通過一陣觀察,我發現梅子的頭腦似乎比前幾天又恢復了一些,甚至能記起他和我去墳地找她爺爺的那一段過往,更能記著自己曾經出過車禍,手臂上現在還留著一段接骨的傷疤。

    但是,每當我提示她,希望她能進一步記憶起別的事情,特別是我們倆在一起,又或者她失意之前的那一部分內容時,又總是徒勞無功。

    如此反復過幾回之後,我腦子裡甚至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想法,我總感覺,有某種力量或者東西,似乎在阻止女梅回想起某些重要的內容。

    至於阻止的內容是什麼,我想不出來,不過憑借直覺,我覺得那應該是梅子失意前的記憶,又或者有關於梅子反復做夢中,那個黑色的,右手放光的男人的某些事情。

    凡此種種的事情,替代了陰十九,成了我在夜晚思索最多的內容,它雖然算不上一種煎熬,但也是我心裡隱隱戳戳的疑惑,我想搞清楚,但是又覺得無從下手。

    然而就在我為梅子的事情擔憂不已之時,一個真正對我威脅至大的問題,突然像車禍般擺在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即將出院的前一天早晨,一個我熟悉的對頭,主動找到了我

    那一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我收拾完出院前即將帶走的東西,便待在小梅子的病房中,聽她給我講小飛像,鐵壁阿童木,以及孫悟空去西天取經的童話故事。

    當故事進行到真假美猴王的部分時,我突然聽見病房的門被什麼人猛的推開了。

    來人推門的動靜很大,以至於門楣大敞之後,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打亂了我面前梅子那漂亮柔順的頭發,也打亂了我原本歡喜的心思。

    凝眉扭頭,我的眼睛緊緊盯著門的方向,而後看著一個西裝革履,黑色墨鏡,瘦高冷峻,禿頭無毛的保鏢走了進來。

    看著這個馬仔樣,毫無禮貌的禿腦袋男人,坐在梅子身邊的我老不爽了,更立刻有了一種想抓起凳子打人的衝動。1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2
第二章:愣頭青

    突如其來的禿頭男人,讓我心情不爽。

    如果不是因為肚子上的傷口,我想我早就抓起椅子打他的臉了。

    不過我終究沒有那麼做,一來身體不允許,二來我也怕嚇到梅子。

    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我不緊不慢的質問那位不速之客道:「你是誰?不會敲門麼?知不知道這裡是單人病房?」

    聽了我的話,那男人摘掉墨鏡,看了我一眼,隨後用憨厚的聲音道:「事情著急,忘了規矩,還望霍老板見諒!」

    小子說話帶鼻音,雖然道了歉,但我也感覺心裡扎扎的納悶。

    他知道我姓霍,但是在我的記憶中,卻想不起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漢子呀?!

    帶著隱忍,我盡量客氣的回敬道:「好說,您哪位?有什麼事兒?」

    聽見我問,那男的猛一抱拳,仰頭衝天開口道:「我大哥有急事想和霍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請霍老板移步,去一樓會客間單談!」

    「你大哥?」我愕然,旋即又問道:「你大哥誰?」

    見問,那家伙又是衝天一抱拳道:「我大哥就是我大哥!他老人家吩咐過了,不讓我告訴你他的名諱,說只要你見到他了,自然就會知道!」

    聽完這家伙的話,我沉默了一下,並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黑衣的禿驢。

    很明顯,這個家伙江湖氣息濃厚,動不動抱拳敬天的,好像他「大哥」是老天爺一樣。

    這樣的人,愣頭愣腦的仿佛某個幫會的打手,但又截然不同於那種街頭鬥毆的一般混混,這種人,我這輩子都沒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打交道。

    不過通過他的這幾句話,我感覺這個人的執行力很強,如果我說不去的話,恐怕他也是會用強力手法把我弄去的。

    綜上分析,挺好奇,我也挺想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大哥」,能派出這麼一個愣頭青約我談話呢?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我決定試一試這個人的底線。

    略微正色後,我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道:「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出去!」

    聽了我的話,那光頭臉色一沉,又是猛一抱拳道:「我大哥說了!請霍老板務必去一趟!有要緊的事情面談!」

    聞言,我揮了揮手道:「我說了!我不想去!退一萬步說,這腿在我身上,我自己要去什麼地方,您管不著吧?」

    聽了我的話,這男人猛然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露出了方頭方臉的腦袋,隨後一邊擼起袖子,一邊衝我堅決道:「大哥的話就是命令!霍老板不去!那我崔大虎就是扛著,也得把你扛去!」

    聞言,我愕然了。

    這光頭的話,突然讓我感覺……他小時候腦袋不會被驢踢過吧?

    一位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大哥」,非要和我面談鳥事情,而且還找了這個叫崔大虎的愣頭青,硬要扛著我去談。

    雖然對這突然的情況莫名所以,不過憑借眼前的形式,我還是立刻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明白,這個崔大虎的腦子是缺根弦的,基本屬於不會拐彎的那種,他說扛我去見他大哥,保不齊就真的會扛。

    對此,我心裡郁悶的可以,不是因為崔大虎,而是因為他的老大。

    想不出什麼樣的失敗老板會派這種腦子連彎都不會拐的家伙出山請人,就算請到了又能如何呢?

    太傷和氣呀!

    心中不解中,我一方面不想把事情鬧大,另一方面,感覺自己越發對這愣頭愣腦的崔大虎以及他身後的那位老板感興趣了,更由衷的想看一看大虎口中的「大哥」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衝崔大虎試探道:「姓催的!老子不想去!你能把我怎麼樣!」

    聞言,這崔大虎還是衝天抱拳,擺出一副關雲長護嫂的架勢,如復讀機般說道:「大哥的話就是命令!你不去,我就扛著你去!」

    聞言,我冷笑質問道:「你當真要讓我去?」

    「當真要去!」

    「果然要讓我去?」

    「果然要去!」

    「我不去呢?」

    「扛著去!」

    「好!」見他說到這裡,我一拍大腿,捂著肚子,艱難起身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現在你就扛著我去見你大哥吧!」

    聽完我的話,頭腦似乎慢半拍的崔大虎咋舌愕然道:「啊?真讓我……扛你?」

    我點了點頭,又糾正道:「你要明白,不是我讓你扛的哈!是你自己親口說要扛著我見你們老大的!」

    聽著我的話,崔大虎啞口無言了,有好半天,他撓著光光的腦袋,不知道該不該應承。

    對此,我決定不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

    於是乎,我拍打著梅子床鋪的邊緣,衝這家伙催促道:「我說!你到底扛不扛我,不扛就算了!我還要出去打飯吃呢!快點!」

    聽著我的話,這崔大虎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後抬起他愣愣的腦袋道:「扛!大丈夫,一言九鼎!」

    說話間,這位崔大虎彎腰弓背,將一只右手橫擔出來,而後猛然一繃!

    頓時間,他的手臂上條條青筋,凸如紋龍。

    崔大虎擺開這十分健壯的姿勢之後,硬著頭皮衝我喊道:「霍爺!你坐我胳膊上,我扛著你,去見我大哥!」

    說實話,如果換做別人,就算是白讓我往胳膊上坐,我也不敢,因為我雖然不胖,也有三袋子白面的重量,一般人單手撐著,恐怕是堅持不過十秒的。

    但是這位崔大虎,我卻敢坐,原因無它,只因為這小子有近一米八的個頭,以及鐵打一般的身體。

    看著他的架勢,我心裡明白,這絕對是一個練家子出身,而他有多大的本事和臂力,我心中也是十分好奇的。

    總之,看著不坐白不坐的人肉轎子,我內心的戲謔感占據了上風,而後我義無反顧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將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這哥們的手上。

    屁股略微感覺了一下,這貨的手就像一根樹棍子般堅硬,也確實能撐起我的身體。

    果然練家子的質感,非同凡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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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崔大虎

   

    在崔大虎的胳膊上坐穩之後,我首先衝著憂心忡忡的梅子開口道:「梅子,別擔心我,這醫院裡有監控器,咱丟不了,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給你帶飯!」

    聽完我的話,小梅子依舊擔憂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快點回來……我怕!」

    聞言,我點頭頷首,而後拍了拍自己身下那位如鐵塔一般的崔大虎道:「皮皮蝦……哎,不對!崔大虎,我們走!帶我去見你們老板!」

    聽見我的話,崔大虎立刻轉身,就這樣扛著我,一步一步的遠去了。

    平白無故被個人扛著,走過道,進電梯,下一樓,再過急診和掛號區,穿過特護病房,去醫院的獨立會客室,這個漫長的過程中,我可是賺足了風頭的。

    現在這年頭,好車好馬都見過不少,但像是崔大虎這般的「禿頭坐騎」,則真的是絕無僅有,甚至堪稱絕版的。

    也因此,我的回頭率幾乎百分之百,但這是醫院,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而我身子下邊的崔大虎,則很吃了一些苦頭。

    在怎麼說,咱也是三袋面的重量,他這樣一直扛著,頭一兩分鐘還好,在最後,便難免臉紅氣喘,而終於把我扛到目的地後,臉更是紅的和猴屁股一樣,怎麼看怎麼讓人忍俊不禁。

    雖然難受的厲害,但是這位崔大虎還是將我平穩的放在了地上,隨後輕輕推開那會客室的門。

    須臾,崔大虎衝門中畢恭畢敬的喊到:「大哥!霍老板來了!」

    聽見崔大虎的話,那門裡面立刻傳出了一聲懶散且讓我有些熟悉的聲音道:「讓他進來!」

    因為聲音熟悉,所以我擰著眉毛,仔細想了想那到底是誰,但無奈的是,似乎這個人是一個我很久沒見的家伙,雖然熟識,卻竟然怎麼也想不起來。

    帶著回憶無奈的感嘆,我看著崔大虎將門徹底拉開,而後立在一邊,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狀,我忐忑的點了點頭,而後走了進去。

    在房間裡,我看見了五個男人,其中四個,都和先前的崔大虎一樣穿著西服戴著墨鏡,只是身體上比大虎要瘦弱許多,顯然也應該是保鏢殺手一類。

    除了這四位,我還看見在他們的身後窗台上靠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矮胖矮胖,穿著筆挺的白色西服,帶著一手的金鎦子,口中還吊著一只雪茄,正露出一口銷魂的煙熏黑牙,衝我笑著。

    那男人看著我,張口得意道:「霍老板!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哈!」

    當看見那位穿著張揚的死胖子時,我有點小意外。

    因此,我詫異而不解的問那胖子道:「徽嗣柱?哪兒陣風把您吹來的呀?你見我干什麼?要見也得見你妹子吧?」

    聽了我的問話,那徽嗣柱將嘴中的雪茄拿掉,而後非常得意的衝我說道:「最近心情好!去各處公司巡視一下,聽說霍老板在人民醫院療養,所以就過來瞅瞅!果然……遍體鱗傷呀!」

    「哼!」我無奈冷哼,又問道:「你來就來,為啥還不告訴我你的名字?裝什麼神秘?!」

    聞言,徽嗣柱彈了彈煙灰道:「怕你聽見我的大名嚇個半死,所以我學著我爹的做派,含蓄了那麼一丟丟!」

    聞言,我愕然了。

    派個愣頭青來搶人?這叫含蓄?恐怕也只有酒精中毒的徽大少這麼認為了吧?

    雖然這位徽家大少爺的話實在有點不著調,但是我聽的出來,他心情不錯,而且……還一如既往的喜歡高調。

    據我所知,這一段時間,徽嗣柱也是有足夠的理由去高調得意的。

    自展交賽的那一場亂鬥之後,泰山徽家原本被給予巨大希望的三少爺徽嗣檀,充分暴露了他的年少無知,瘋狂危險。

    因而,他被自己的親爹發配到德州啃扒雞去了。而為人聰明的二小姐徽嗣杺又因車禍成了植物人,不可能對家族企業有任何實質性的管理。

    這樣以來,魯北徽氏集團的執行經理一職,就又回到了大少爺徽嗣柱的名下。

    雖然說徽大少這經理的來路實在有點扯淡,但也是名正言順,責無旁貸的。因此他現在的意氣風發,也算是可以理解。

    只是我不懂,他一個人得了勢,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中顯擺還不夠麼?為什麼又要大老遠從德州跑來找我?還要用搶的?!

    難不成,他還在惦記著要回徽家的祖傳菜刀?

    對於這個問題,我想不通,自然要問,而在我的問話之後,那徽大少爺的反應則比較耐人尋味了。

    徽嗣柱抽著雪茄,吞雲吐霧,很是不把我放在眼裡,而聽見我開門見山的質問後,他更是立刻揮手,衝他身邊那四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命令道:「你們四個,連同大虎子全給我守住門,我和霍老板談話期間,誰都不許進來!」

    聽完徽嗣柱的吩咐,那四位齊刷刷的立身鞠躬,而後倒退著走出了房間。

    再之後,徽嗣柱目送他的人,一個個離開。

    等他的人剛剛出去,徽大少爺便急躁而突然的一步跨向門,隨後把醫院會客室的房門緊緊鎖牢固。

    徽嗣柱突然而神經兮兮的動作,嚇了我一跳,可就在我被他搞得莫名所以之時,徽嗣柱又扭身,干了一件讓我非常不太能理解的事情。

    關好門,抽身回來之後,徽嗣柱又快速的打開了這房間內的另一扇門,而後衝我使了一個眼色,壓低了聲音道:「霍老板!你進來唄!有點事兒,咱倆單獨談談!」

    徽嗣柱說話的時候,我這才注意到這間會客室內竟然還有一個隔間,此刻那隔間白色的門被徽嗣柱拉開了一條小縫隙,裡邊露出暗紅色的燈光。

    看著那燈光,我心裡挺嘀咕的,而且這位徽大少爺的前後態度差異也太大了一些,也令我起疑心。

    前一秒,徽大少還不可一世的像只剛吃了黑豆的公牛,這後一刻,他怎麼就變成賊眉鼠眼如破膽的雞賊了呢?

    實在沒法理解徽大少的行為,因此我也就越發狐疑,可就在這個時候,徽嗣柱顯然也不想給我解釋或者詫異的時間。

    眼看著我立在原地不動彈,徽嗣柱急了,他伸手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而後強行把我拉進了那個房間。

    說實話,對於養尊處優的徽嗣柱而言,他拙略的身手在我面前本不值一提,可是無奈我肚子上有個傷口呢,走路都拽著痛,更別提用力反駁什麼的。

    所以,我很無奈的被徽嗣柱一把拉進了那昏暗的隔離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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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變態會客室

   

    眼前猛然一黑,我就被徽大少爺拉進了那會客室後的隱秘隔間。

    剛一進隔間,我的身體便被摔到了軟綿綿的一團東西上,觸碰到腹部隱隱作痛,我內心裡升起一陣詫異。

    坐的地方那麼軟,明顯不是椅子呀?!

    詫異中,當我的眼睛迅速適應了這裡昏暗的光線之後,我又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坐在……一張巨大的床上。

    看著床,看著床邊衝我徐徐走來的徽嗣柱,我內心立刻警覺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醫院裡會有這種有床的會客室,也不知道是哪個領導特批,把這個會客室租給徽嗣柱這個變態的人,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威脅。

    這徽嗣柱……難道要乘人之危麼?他不會趁著我受傷的狀態,對我做出一些非人的舉動來吧?!

    在憤怒而尷尬中,我一邊護著自己的身體特別是傷口,另一邊不住的衝徽嗣柱擺手道:「我說姓徽的!你要干嘛?我告訴你這是醫院!是公共場所!你別亂來!別以為我有傷,你……打不過我!」

    隨著我的話,先前還有說有笑的徽大少爺,突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走到我的床頭,掐滅了手裡的煙蒂,而後低頭衝我,陰陽怪氣道:「霍老板!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靠!你都做到這一步了還不讓我介意?」我狠罵,隨後衝他直言道:「你到底想干嘛!」

    聽著我的話,徽嗣柱嘴角無意的向上挑了一下,而後猛然一蹲……徑直衝我跪了下來。

    雙腿跪地之後,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我哭訴道:「霍老板!你救救我吧!我快不行了呀!你要是再不給兄弟想個辦法……我就活不下去了呀!」

    徽嗣柱突如其來的下跪,讓我始料未及,起初我以為這貨又要玩什麼貓膩,但接下來他徽嗣柱卻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他腦子應該很清醒。

    就在這時,徽大少爺跪著走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腿,把鼻涕眼淚一邊蹭向我的褲腿,一邊用他特有的口氣和方式說話道:「我現在身處困境,連買早飯的錢都是和何芝白借的呀!整天稀湯寡水的煎餅果子,難吃死了……我慘呀!救命呀!」

    聽著徽嗣柱的話,我明白這位仁兄沒有瘋,而是真正遇見了難處,因為似乎只有他在最艱難,或者需最要臉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會是吃喝。

    第一次見面如此,在五鳳樓請客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這可能是奇葩的徽大少爺,福特的思考和行為方式吧!

    雖然心中確定了幾分,但是我還是挺好奇的。

    想他一個徽氏集團的執行經理,應該吃穿不愁才對,為什麼會窘迫到借錢買煎餅果子的地步了呢?太奇幻了一點兒。

    而且,就算他在生意上遇見了難處,求我一個肚子開洞的病人,又有鳥的用處可言?

    因此,面對著徽嗣柱的崩潰表現,我只好試探著問道:「徽大少爺,您有什麼事兒?至於費這麼大的周折麼?先起來,起來慢慢說唄?」

    聽著我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徽嗣柱這才抽搐著離開我的腿。

    在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這位徽大少爺方才告訴我,他是怎麼一步步,從大少爺到執行經理,又從執行經理混到連飯都沒得吃的地步的。

    與先前我了解的差不多,徽嗣柱本人在展交賽之後,成了徽家內部爭鬥中事實上的最大贏家,他兵不血刃的干掉了自己的弟弟,按下了自己的妹妹,成為徽家家產的實際管理者。

    難得這土豹子翻了身,比惡霸地主高三分。徽嗣柱那是得意洋洋,信心滿滿,不可一世。並幸福的感覺;這真是老天爺賞賜的絕佳機遇。

    徽嗣柱明白,這是親爹給的最後機會,只要在這期間,他能證明自己的能力,那麼在以後,他便可以穩坐釣魚台,安心的等著接他爹的班。

    徽嗣柱在傻,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要害,因此在一開始,這位徽大少爺也還是十分賣力的。

    頭幾個月裡,他坐著車,親自去巡視徽家的每一條生產線,每一個酒樓飯店,還深入考察了親爹徽唯本一直想要收回來的老店一只猴,力圖扭轉自己在親爹和其他高管眼裡那二世祖的形像,讓自己更像一個接班人那樣。

    按理說,如果徽嗣柱能堅持下去,他應該也能有點長進,做出一些成績來,改觀一下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則徹底扭轉了徽大少爺這欣欣向榮的時光。更讓他那新官上任的頭三把火燒完之後……只剩下了一地飛灰。

    這一切,都要從半個多月前開始說起。

    半個月前,正是徽大少爺意氣風發,埋頭苦干的時候。

    為了表現的更像大老板一點兒,徽嗣柱一連六天沒怎麼好好休息,開著車沿著黃河南下,查看了三個飯店,最後才在我們市區的泰山苑落腳休息。

    因為努力的太過了點兒,我們平時不怎麼運動的徽嗣杺難免腰酸背痛頭暈腦脹,最後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第二天卻痛的怎麼都站不起來。

    眼看著大老板成了這樣,手下的員工們也挺過意不去的,因此給徽嗣柱開車的心腹司機便勸他,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為了革命,沒必要連身體都不要了,要學會勞逸結合,給自己減減壓力。這樣才能更好的做好工作。

    聽完老司機的話,生性懶散的徽嗣柱當時便十二分的贊同,隨後便決定給自己放六天假期,好好調整一下身心,在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到爭奪家產的事業中去。

    也因此,在那一天,徽大少爺給自己徹底放了羊,一整天都在高爾夫球場,西山景點和運河龍舟上度過,山珍海味吃了一堆,才帶著一身的愜意與舒心,早早回到了他在泰山苑的「總統套房」休息。

    在服務員和副手走人後,徽嗣柱難得輕松,就高高興興的睡了,但沒想到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刻,卻突然聽見自己所住的總統套房中,傳出了一聲聲幽怨的哭泣!

    那是女人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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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鬼哭

    徽嗣柱的精神狀況比前一天好了很多,因此在混沌中聽見那個與眾不同的聲音之後,便立即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豎起耳朵,詳細辨認之下,徽嗣柱發現在自己寬大的總統套房裡,的確有一個非常細小的抽搐哽咽聲,那聲音時斷時續,但應該確實是一個女人的抽搐。

    聽著那動靜,徽嗣柱頭皮有點發麻,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自家的總統套房,隔音性能非常好,基本上不可能有外邊的聲音透射進來。

    而這也就意味著,這女人哽咽的聲音,確實是發自於自己的總統套房。

    在徽嗣柱睡覺之前,他曾經親自確認過,這套房中,是根本沒有別人的,又怎麼可能會傳出幽怨的女人哭泣聲?

    面對著難解的局面,徽嗣柱有點害怕了。

    這麼大的一間頂級套房,別看平時金碧輝煌,高端大氣,但只要把主燈一關,便顯得昏黃不適,略帶陰森,再加上那女鬼一聲聲時有時無的呻∥吟,哭泣,更把這種詭異的氣氛推崇到了極致!

    強烈的心裡暗示下,徽嗣柱害怕的可以,他隨手拿起床頭的煙灰缸護身,而後坐起身來,去尋找那發出聲音的源頭。

    畢竟這總統套房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因此徽嗣柱在略微聽過之後,便很快愕然發現,那房間中哭泣的聲音竟然是傳來自……自己的床鋪下邊?!

    這一個發現,當時便讓徽大少爺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驚恐莫名了。

    已經睡了兩晚的床底下可能有個鬼,這是任何人想想都會擔驚受怕的事情,更何況他徽大少爺所住的房間還是一間無數人住過,且大的令人嘀咕的總統套房呢?

    於是乎,那強烈的心裡暗示與現實的刺激雙重擊打著徽嗣柱的神經,因此,徽嗣柱膽怯了,害怕了,屁滾尿流了。

    依照他的德行,沒有勇氣去床底下一探究竟。

    可在一個床底下很可能藏著鬼的地方就那麼待著,徽嗣柱也實在不好承受,僵持久了,徽便有了抽身的想法。

    因而,徽嗣柱在權衡了一下之後,還是帶著忐忑的心情,邁步下床,准備拿電話叫保安,或者親自衝出去,對著值班員敘述這裡的怪異。

    徽嗣柱的想法都不錯,只是他剛一邁腿,便碰到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就在徽嗣柱的裸腳踏在地面上的瞬間,他感受到床前的高檔地板上有一種黏糊糊的液體,那液體還帶著溫度,顯得與眾不同。

    這與眾不同的感覺,讓徽嗣柱愣了一下,而後他低下頭去,呆呆的望著自己的腳下。

    雖然此刻總統套房的主燈沒有開,但是徽大少爺依舊看清並確定,他此時自己的腳,正浸泡在一灘鮮血中,而那些血,則是從自己的床鋪下源源不斷的漏出來的。

    他的床……在流血!

    看著流出鮮血的床鋪,徽嗣柱的恐懼無以復加,而後這家伙不顧一切的轉身,拼命想往門的方向逃去。

    可就在徽嗣柱轉身,跌撞到門口,即將拉開大門逃出去的時候,徽嗣柱的那張流血的床,也突然出了更糟狀況!

    彼時,總統套房的床鋪下突然跳出了一個模糊巨大的影子,直撲向屁滾尿流的徽大少爺!

    在之後,那東西猛然直突,一躍撲向了徽嗣柱肥胖的身體,附在他的後背上,便開始拼命撕扯徽嗣柱的身體。

    事隨已至此,在那未知事物的驚嚇下,徽嗣柱徹底懵了,他只好一邊睜大眼睛,一邊扭頭過去,想看那身後的玩意是個什麼!

    ……聽到這裡,我有點糊塗了。

    打斷了徽大少爺的敘述,我問少爺道:「……您先等會兒!讓我把思路捋一下!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

    隨後我一邊回憶著徽嗣柱的話,一邊問他道:「大少爺!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已經到門口了,推一把門便能出去!可是那床底下的東西在糾纏住您之後,你一不選擇快逃,二不選擇抗爭,就那麼扭頭去看?您不會嚇傻了吧?」

    雖然我的話比較直接,但是平心而論,這徽嗣柱給我的感覺,的確就是那麼回事。

    而聽了我的質問我之後,他徽大少非常不好意思的衝我搖頭道:「這個……只怪我太納悶,太好奇了!」

    原來,就在那床鋪下的東西抱住徽大少爺之後,這個家伙立刻感覺不對!

    彼時,在這樣的零距離上,徽嗣柱聽的那哽咽聲更加清晰了,而且那聲音還帶著清脆無奈的言辭,衝徽嗣柱不停地懇求道:「我求您!別出去!別告發我……」

    徽嗣柱雖然慌亂,但聽著那聲音也明白這是一個女人發出的,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從身後抱住他的家伙,不是一個女鬼,就是一個女人。

    對此判斷,徽嗣柱內心的惶恐不安變的減少了那麼幾分,突然間,他甚至有些好奇,心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或者女鬼,會躲避在他的床底下,又不住的懇求於他呢?

    帶著好奇,徽嗣柱將身子轉了過去。

    ……徽嗣柱說完他放棄逃跑,扭頭轉身的原因之後,又衝我信誓旦旦的補充了一句道:「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雖然那個家伙的胸很軟,貼在我後背很舒服,但是我也就是好奇,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女鬼到底長個什麼樣子而已!真的!」

    聽完徽大少爺的此地無銀,我可是相當的無語。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生孩子的女人不能喝酒了,更明白為什麼徽唯本會對這個長子非常失望。

    這位徽嗣柱,根本就是一個不知輕重緩急,缺乏基本判斷的奇葩。這樣的人,也無怪徽唯本一度對他失望至極。

    忍著對大少爺的唏噓和笑意,我又繼續問道:「大少爺的心思真是……獨特哈!您接著說吧!回頭之後您看見了什麼?胸大的女鬼?還是不穿衣服的女人!?」

    見我又問,徽嗣柱突然一臉的懊悔,而後他拍著大腿告訴我道:「其實我轉身時,心裡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但沒曾想,我碰見的卻是她!」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3
第六章:打主意

   

    徽嗣柱說自己轉身之後,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短裙工裝的散發女人。

    這個女人從穿著來看,應該是他飯店裡的服務員,此女身材較好,不過在黑暗的門廳裡,看不清臉面。

    自始至終,這女人在不停哭泣著,一看見徽大少爺,還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告饒,說什麼「放過我,別叫人」之類的話。

    雖然徽嗣柱對身後女人的出現,以及她「襲擊」自己的動機非常不解,但是眼看著她不住的磕頭的樣子,便也知道這人至少並不想加害於自己。

    於是乎,徽嗣柱壯了壯膽子,將門廳裡的大燈打了開來,隨後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緊接著,徽嗣柱傻眼了!

    此刻展現在燈光下的,是一張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面龐。她皮膚姣好,媚眼如絲,帶著一種特殊的,成熟女人的風韻,以及令男人心痛無比的哀愁眼淚。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在徽嗣柱看來,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他是認識的,她不是別人,卻正是徽嗣柱的小學同學,劉珊珊!

    ……聽到這兒,我有些愕然了,隨後忍不住打斷徽大少爺的話,有點不敢相信道:「您等會兒!小學同學?小學同學您都記得住?還想的起名字來?這麼多年……模樣不變麼?」

    聽著我的問話,徽嗣柱非常不好意思的點頭道:「要是別人,我早就忘了,不過這個劉珊珊……記不住不可能呀!因為小學的時候,我暗戀過人家,後來五年級的時候……我還跟她求過婚!」

    聽到這裡,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五年級求婚,這位徽大少爺……也太早熟了一點兒,難怪是酒精泡大的。

    先是愣了好半天,我隨後又浮現了一臉感慨,才帶著五雷轟頂一般的口氣,一字一頓的問徽大少爺道:「您……五年級暗戀……還求婚?」

    面對著我的又一次驚愕質問,徽嗣柱這個腦子缺根弦的竟然點頭,而且主動還告訴了我一些細節。

    他說,自己為了追求劉珊珊,在五年級的那次求婚儀式上,用泡泡糖和變形金剛買通了全班所有男生為他助陣,還親手摘了一百顆狗尾巴草,編成心形,又插上他從親娘那裡偷來的金戒指當禮物,攔路求婚。

    聽完徽嗣柱的那一次「壯舉」,我的驚愕無以附加,雖然知道這一段孽緣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但我還是伸長了脖子,問徽大少爺道:「後來呢?你成功了沒有?」

    對問,徽大少爺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沒有,因為陣仗太大,我把劉珊珊嚇哭了,後來她告了老師,說我攔路搶劫……我就被勒令退學了……」

    「哦!」我無奈點頭,又寬慰道:「徽大少爺節哀!」

    敘說道這裡,徽大少爺也跟著一陣哀嘆,隨後又告訴我道:「後來,我和劉珊珊就分開了,可我心裡一直放不下她,之所以我到現在也沒結婚,和她也有點關系。」

    說至此,徽嗣柱又猛然昂頭,衝我以一種非常激動的口氣說,雖然求婚失敗,但是他不放棄,後來他還專門打聽過劉珊珊的近況。

    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去年,他聽一位老同學說,劉珊珊嫁給了一個有錢的副局長,生了個一對雙包胎,日子過的非常紅火,雖然不比他富二代出身的徽嗣柱,但是也衣食無憂,更不用像他這般活的窩囊。

    ……聽到這裡,我奇怪的問道:「那照你這麼說,這女人不可能平白無故跑到你飯店當服務員吧?」

    「對呀!」徽嗣柱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更是這麼問的,可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劉珊珊就暈倒了!」

    說到這裡,徽嗣柱又進一步告訴我說,那晚劉珊珊昏迷之後,他這才看見,原來這女人的後腦上有一條傷口,而應該正是這條傷口,形成了剛才地面上的那一灘侵腳的血跡。

    在之後,眼看著美女暈倒的徽嗣柱有些慌了,他想出去叫人幫忙,不過就在他要開門叫人的時候,那位劉女士又突然伸手,抓住了徽的腳踝。

    劉珊珊又一次重復道:「別叫人!可憐可憐我……」

    面對著童年時愛慕對像的痛苦哀求,徽嗣柱自然而然的又一次心軟了。

    之後,他笨手笨腳的將老相好劉珊珊抱回了床鋪,緊接著又把總統套房裡的急救箱拿出來,給這女人上藥,包扎,忙乎到下半夜,才將這個突如其來的劉珊珊安頓好。

    一切就緒之後,直到凌晨五六點鐘,劉珊珊才從半昏迷狀態清醒過來,隨後她望著一臉納悶期待的徽嗣柱,先說了一聲謝謝,便開始了忍不住的靠在他身上哭泣。

    這種肉貼肉的哭泣,讓徽大少爺骨酥肉麻,於是他又接連問這個從天而降的劉珊珊從什麼地方來的,為啥受傷,為啥會跑到他飯店裡當服務員?

    對問,劉珊珊帶著疲憊與無奈,將自己嫁人之後的經歷都告訴了他面前的小學同學。

    原來,劉珊珊大學畢業之後,憑借姣好的容貌,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二十多歲,但有錢有權的副局長,並生了一對雙胞胎。過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時光。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位副局長因為貪污公款的事情進去了,順帶還被法院沒收了所有的家產,根據刑期計算,基本上沒有活著走出來的可能。

    這一下,劉珊珊沒有了活路。

    交完罰款之後,劉小姐的家財所剩無幾,帶著兩個孩子,她只想拼命的掙錢養家。

    所以,她才飢不擇食,陰錯陽差的跑到徽嗣柱的飯店中當起了服務員。

    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這成了劉珊珊揮之不去的負擔,因而作為一個單親母親,劉珊珊既要照顧好家庭,又要完成飯店的工作,同時還要省吃儉用,將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拿出來,給孩子增加營養。

    劉珊珊本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闊太太,這猛然間壓力一大,肯定便吃不消,但令她不曾想的是,她都已經落魄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有人落井下石,打她的主意!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4
第七章:舉報

   

    在劉珊珊這個女人來到泰山苑打工之後,很快便因為姣好的容貌和悲慘的身世引起了某些存心不良者的垂涎。

    後來,飯店一個主管看上了她,數次威逼利誘,想占便宜,但是沒能成功。

    於是乎,那位泰山苑的高級主管便惱羞成怒,發配劉珊珊去泰山苑干最肮最累,刷馬桶的工作去了。

    這個活,在泰山苑這樣的大酒店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因為他們的衛生標准非常嚴格,一天百十個廁所,要清洗三次,全部洗刷干淨之後,還得得到監督者的認可才成。

    也因為復雜的工作,劉珊珊每天高負荷的運轉著,在加上她為了兩個孩子過分省錢,更逐漸得了營養不良的病症,每天昏昏碌碌,處於亞健康的狀態。

    她和徽嗣柱相遇的那一天晚上,恰巧趕上主管刁難她,讓她加班,收拾徽嗣柱總統套房裡的六個廁所,並且威脅她說,如果總統套房的主人回來前,還不能把那六個馬桶弄的一塵不染,就直接開除她!

    後來,因為加班工作過分透支體力,讓她低血糖突發,這位堪稱命運多舛的劉女士一頭栽了下去,頭撞到了廁所門檻的棱角上,掛傷了腦袋。

    就這樣,受傷之後的劉珊珊加上體力不支,便處在半清醒半昏迷,她難受的躺了好半天,才從地上坐起來。

    這個時候,她發現那間廁所中因為自己的摔倒而一片狼藉,顯然先前的努力前功盡棄,而且自己的血還將地板弄的十分污濁,儼然無法交差。

    對此,劉珊珊急促了,為了不丟掉這份工作,她便硬著頭皮,用毛巾捂著傷口,開始收拾地面。

    不過即便如此,劉珊珊也還是沒能趕在徽嗣柱回來之前完成所有的工作,因此當徽嗣柱邁著輕松的步子回到那間總統套房時,她便被堵截在了房間裡。

    作為最底層的員工,劉珊珊並不知道住在這總統套裡的大人物是誰,但是她清楚的記著,自己的總管曾經威脅過她,如果不能在「大人物」回來之前搞定廁所,就會立刻開除這個女人,讓她卷鋪蓋混蛋。

    想著那些話,劉珊珊感覺自己走投無路,隨後她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便一頭扎進了徽嗣柱的大床下,隱藏起了身體。

    這樣一來,劉珊珊感覺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騙過徽嗣柱和主管了,只要第二天徽嗣柱沒有提出什麼異議,那麼她便能糊弄過關。

    起初,這女人一直忍著痛,希望等徽嗣柱睡熟,在溜之大吉,不過事與願違的是,她頭上的傷痛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激烈了起來,到後來,非但讓她忍不住發出了難耐的呻∥吟,而且血還流了一地,沾染了徽嗣柱的腳。

    最後,實在不堪疼痛的劉珊珊就那樣被自己的小學同學發現了,而後她為了不失去這份工作,便跑出去央求徽嗣柱不要告發她。

    說到這裡時,那位比竇娥還慘的劉珊珊已經快要哭成淚人了,她一遍又一遍懇求徽嗣柱放過她,還說她現在快四十了,找份工作實在不容易,看在老同學的份上,看在兩個孩子的份子上,放過她吧。

    徽嗣柱聽完這些話之後,基本反應我完全可以預測。

    看著劉珊珊的悲慘處境,這位頭腦曾經被酒精泡過的大少爺立即雄性激素大分泌,連夜開會炒了那位刁難劉珊珊的主管,然後又把劉提到了非常不錯的位置,之後又找了專門的醫生給劉治療了頭傷。

    除此之外,徽嗣柱還借著給自己放假的六天,帶著她游山玩水,放松心情,好吃好喝,增加營養,更私下給了很多錢,加以安慰。

    說完這些,徽嗣柱還一臉意猶未盡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她可憐,帶她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交流一下感情。」

    聽完徽嗣柱的話,我冷哼一聲,又開口追問道:「徽少爺,沒那麼簡單吧?您帶她玩一玩,那她就沒帶您玩點什麼麼?!」

    「這……」徽嗣柱愕然,臉瞬間憋的和猴屁股一樣通紅。

    我看著他的樣子,冷哼著搖頭,便又補充道:「徽大爺!咱不是小孩了,有些事兒你懂我懂大家懂,您為那女人做了那麼多,她不付出點兒什麼……不可能吧!」

    聽著我的話,這位徽大少爺後悔的一拍大腿道:「哎!我也就是一時衝動!沒有抵擋住誘惑,再說了……我其實也很難的呀!那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齡,太出乎我意料……」

    說到此,徽大少爺又壓低聲音訴苦道:「整整六個晚上呀,我根本就沒閉過眼睛,這休假……比上班還累呢。」

    聽著徽嗣柱的話,我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大少爺呀!雖然事情肯定很刺激,但具體細節您就不用……和我這種沒吃過肉的說了,要不然眼饞,您就說後來你們怎麼樣了吧?那女人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麼?!」

    聽著我的話,徽大少爺非常痛苦的搖頭道:「姍姍倒是沒把我怎麼樣!是那個被我開除的主管!他害了我呀!」

    隨著徽大少爺的話,我很快知道了後來的事情。

    原來,劉珊珊被徽大少吃定之後,讓一個人非常憤怒,這個人,就是徽大少一氣之下開除的那位泰山苑的主管。

    想想也是,心儀的女人被大少爺搶走了,而他也因為這件事兒被大少爺開除,這個人可以說一瞬間失去了全部。

    他,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於是,在收拾鋪蓋卷走人之前,這位主管便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利用手中的門房鑰匙,給徽大少爺的總統套房下了攝像頭,把他和劉珊珊的那點兒破事全拍攝了下來。

    在之後,丫報了警,說徽大少爺在自己酒店裡招嫖,還嗑藥。

    聽到這裡,我真的有些義憤填膺了,因為這樣的栽贓的確太下流,太惡心了一些。

    因此,我也跟著憤憤不平道:「真他|媽不是東西,那後來呢?你告他誹謗呀!讓你老相好出證明!」

    見我說到這裡,徽大少爺又變了一層臉色,隨後非常無奈汗顏的告訴我道:「這個……問題就出在這裡呀!等我想讓劉珊珊給我作證的時候……卻找不到人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4
第八章:初戀

    徽嗣柱無端被人舉報,算不上大事,但絕對令人惡心。

    而更為令人惡心的是,就在徽嗣柱想要讓劉姍姍作證洗刷自己清白的時候,這女人卻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了。

    後來,徽嗣柱給那個女人打過幾次電話,那女人卻總是推脫說她有孩子,她怕丟人雲雲,就是不肯出面……

    劉珊珊不出面,這雖然對徽嗣柱的舉證造成了困難,但也僅僅是困難而已,畢竟徽嗣柱有律師,也有人脈。

    可沒曾想,這屋漏偏逢連夜雨,更大的麻煩,很快又找上了他。

    在惡意舉報之後,那位被徽大少開除的高管又出陰招,把徽嗣柱的小電影放到了網上,還配了個牛逼的標題說「富二代自家酒店應召女,總統套上演界碑關……」

    有料的視頻在加上勁爆的內容,徽嗣柱想不火都難呀!

    於是,徽嗣柱成功的成了眾人眼睛裡的笑柄,並且又一次惹火了自己的親爹。

    雖然老爹徽唯本曾經有三個老婆,也希望老大趕緊成家,但是他真心不能忍受徽嗣柱招嫖,而且大兒子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徽氏集團的聲譽,還很可能繼續影響徽氏集團的經營。

    於是乎,徽唯本便開了個董事會,雖然沒有把徽嗣柱直接拿下去,但是也把他管理的主要部分分配給了幾個高管,基本把他架空了。

    就這樣,徽嗣柱又一回成了光杆司令,連工資都沒了,只能成天和唯一還給他一些面子的何芝白蹭飯吃。

    眼看著徽嗣柱地位不保,他們集團內部的流言蜚語滿天飛,其中流傳最廣的一條便是,徽嗣柱的地位可能很快就要被他弟弟,那位正在德州背書的徽嗣檀取代,徽大少再次成為沒人待見的替補隊員。

    說到這裡,徽嗣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我說道:「我打聽好了,老三現在正在和東北的大客戶談一個海參的項目,等過兩天談妥了,他就有由頭回來頂替我。老三一旦回來,肯定會落井下石,徹底除掉我的……」

    說至此,徽嗣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我訴苦道:「我太背了!剛過了幾天好日子,老三就又要搶我的位子,好不容易找到我心儀的女人,又被人家污蔑,我……我冤枉呀!」

    再之後的話,徽大少爺說的就比較含糊其辭了,一會兒「珊珊,珊珊」的叫,一會兒又罵那個下套的主管不是東西,沒本事吃肉,打什麼鴛鴦……

    看著徽大少爺痛心疾首的難過樣子,我心眼裡挺為他感覺不平的,一方面是因為他的遭遇,主要則是因為他的智商。

    因此,我無奈一嘆,又寬慰他道:「徽少爺,你別哭了,這事兒……基本不怪你,你只不過被人算計了!就當……馬失前蹄,野豬撞樹吧!不哭!不哭哈!」

    聽了我的話,這位腦子不靈光的徽大少又一邊衝我擺手,一邊對自己的行為辯解道:「我不是哭我自己!我是哭姍姍,她一個人帶孩子,那麼不容易,現在因為我而身敗名裂,太慘了……」

    「我靠!」聞言,我愕然,旋即敬佩道:「徽大少爺還真是個痴情的種子哈,霍某佩服,不過……劉姍姍不值得你同情!」

    聽了我決絕的話,徽嗣柱突然抬頭,帶著不平的口氣質問我道:「為啥?」

    見問,我非常直白的告訴徽嗣柱道:「大少爺,恕我直言,你別不愛聽,那個劉姍姍和主管是一伙的,他們擺明了用美人計框你!那女人是拆白黨,現在她絕對比你過的好!!」

    我的話,讓徽嗣柱很皺了眉頭,隨後他不滿道:「你……可別血口噴人!」

    看著徽嗣柱的執迷不悟,我真為這個執著的二世祖感覺捉急。

    於是,為了讓徽嗣柱當個明白鬼,我便將劉珊珊的種種拙略和馬腳,都說了出來。

    上來,我便首先告訴徽嗣柱道:「劉姍姍這個女人身上,最大的問題便是巧合太多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串在一起,讓您碰上呢?」

    而往往一發生這種情況,便一定是某種刻意安排的結果!

    也順著這個思路,我就能很容易找到劉珊珊身上的疑點。

    首先,劉這個女人本身的演技就很拙略,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頭部大量出血,身體營養不良的情況下又蹭又跳,還連續六天翻雲覆雨呢?

    所以,她的傷並不重,徽嗣柱在地上踩到的那些血應該是她事先藏在床鋪底下之後,刻意搞出來的。

    而且,給飯店刷馬桶的工作又不是什麼難找的高薪好事兒,如果真有高管欺負她,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就算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也完全能繼續去別的飯店當保潔。

    在怎麼說,一個曾經的闊太太也絕不太可能受這窩囊氣。

    聽完我的話,徽嗣柱一臉的懵逼樣子,他表情的震驚分明在告訴著我,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更不敢相信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會使美人計對付自己。

    而後,這位大少爺意料之中的嘆息道:「不可能的!我對她那麼好!我還見過她兩個孩子,我還……」

    「徽大少爺!」我不耐煩打斷徽嗣柱,又好心提醒她道:「換成別的女人,或許不會干這種事情,但是這位有兩個孩子的劉珊珊,卻完全做的出!」

    「為什麼?」徽又一次問。

    這一次,我一字一頓的提醒徽嗣柱道:「你說過,大學畢業之後,劉女士找了一個大她二十多歲的副局長,那麼有錢的人會四五十還不結婚麼?」

    聞言,這腦子愚笨的徽大少爺愕然道:「你……你的意思是……」

    我點頭,代替徽嗣柱說道:「擺明了,劉姍姍是小三上的位!為了錢,出賣色相,她輕車熟路!你遇見的一切,是劉姍姍給你做下的局!」

    這一次,徽嗣柱像個撒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了下去。

    連連搖頭中,徽嗣柱依舊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我對她那麼好……」

    看著徽大少爺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心一軟開口,就又說道:「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你怨她沒有用,因為她不是主謀,至於主謀是誰……我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4
第九章:被驢踢過

   

    過去,我對徽嗣柱同學的印像很不好,不過現在通過接觸,我發現自己對他的印像有了相當的改觀,從「很不好」,變成了「很天真」。

    原因無它,只因為我發現徽大少爺除了為人世故狂妄之外,腦子裡還缺根弦,對於劉珊珊這麼大一只肉雞都看不出來,而且中套之後,竟然還去悲天憫人的擔心人家怎麼樣?!

    至此,徽大少爺的一無是處令我深深的震驚和痛惜,在我心中,這位大少爺唯一的閃光點,也就剩下五年級時的那次堪稱慷慨悲歌的求婚了。

    綜上所述,我真的開始由衷同情大少爺的經歷了,畢竟被人家當猴耍的都不容易,怎麼想,都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在其中。

    因此,我不覺的又深入插手了一些徽家內部的事物,對他分析道:「要想知道誰指使劉珊珊和那個高管害你,其實也不難,只要你回想一下,你的那位高管是你們家族中誰提拔的,過去又和什麼人有交集,便可以了!」

    聽我說道這裡,徽嗣柱凝眉撓著頭,背書一般回憶道:「我開除的高管叫陳灌東,他和嬌嬌以及柏芝走的很近,至於誰提拔的……」

    突然!徽嗣柱一臉懊悔的擺手道:「我想起來了!陳灌東是我爹的老舅爺,譚千尺提拔的!譚千韌又和我弟弟穿一條褲子!我弟弟又和阿嬌,柏芝,絲蘭……」

    「打住!」我一揮手,衝徽嗣柱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然後了然於胸道:「這些事兒,您自己心裡明白就成了!千萬不要和別人說,更不要說是我告訴您的,明白麼?」

    聽了我的話,徽嗣柱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道:「原來真的都是徽嗣檀和譚千尺這兩個混蛋!為了爭奪家產,他們竟然想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聽著徽嗣柱的話,我很後怕的冷哼了一聲,而後又很自然的想到了現在還在醫院中昏迷不醒的二丫頭徽嗣杺。

    為了掙權上位,徽嗣檀敢和胡瘋狗合作,在自己姐姐的車上動手腳,又敢冒著殺人的風險,給急救中的徽嗣杺打毒藥,這樣的人想想都感覺恐懼。

    而且依照他參與必誅的性格,要是讓他得了勢力,我同樣會死的很慘。

    略微嘀咕之後,我有點明白徽嗣柱這一次來醫院的心思了,但我還是帶著不解問他道:「徽大爺,您說了半天自己的事情,可讓我聽著越來越迷糊了。到底找我干嘛?我又能救您什麼呢?」

    見問,徽嗣柱這才拍著腦袋,衝我進言道:「哎呦!看我這記性!把正事兒忘了,我找您來,是為了和你合作,聯合阻止我弟弟上位的!」

    說著話,徽嗣柱又告訴了我他被「罷免」之後的想法和一些盤算。

    原來,自「小視頻」的事情曝光之後,徽嗣柱就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擔憂了起來。

    徽嗣柱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遠算不上傻,故而在權衡利弊之後,他很快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這個結論就是依照他現在的羽翼和本事,基本不可能阻止徽老三上位,而徽老三上位之後,第一個要收拾的,也肯定是他這個名不副實,勢力最差的大哥。

    凡此種種,徽嗣柱便明白自己是鬥不過徽嗣檀的。

    因此,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個人,他確信只有這個人的能力,地位,聲譽才能阻止他進一步的悲劇。

    聽到這裡,我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於是乎我有些受寵若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徽大少爺真會抬舉人哈,雖然說我們在展交賽出了風頭,證明了實力,但是要說到插手徽家的事情……還是差那麼一丟丟的!您太抬舉人了!」

    聽完我的話,徽嗣柱以一種復雜的眼睛看著我。

    待我謙虛完,這個混蛋盡然一口否定道:「霍老板誤會了!我說的不是您……」

    聞言,剛剛被捧到六天的我瞬間跌落回了現實,而後我瞪著眼睛咋舌道:「啊?不是我!那你叫我來干嘛?還告訴我那麼一堆廢話?」

    聽著我的質問,這徽嗣柱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您別生氣呀!這個……我說的人雖然不是您,但是和你也還是有特殊關系的呀!」

    隨著徽嗣柱的懇求,我原本已經有些憤怒的心這才按定了下來。

    我道:「那你說,是誰?」

    見問,徽嗣柱靦腆道:「這還用問麼?自然是我妹妹,徽嗣杺!」

    ……說道這裡,徽嗣柱又衝我分析說,徽嗣杺的能力在家族裡是公認的,而且她本身在展交賽上的表現就很好,通過我拉攏了坐頭三虎中的瑞木鈞與葛令瑤之後,更是獲得了良好的口碑和認可。

    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徽嗣杺過去在實質上打壓,甚至控制著這位大少爺,可是至少給足了他的面子,而且這老二不像徽老三那樣心黑手狠,放肆狂妄,也讓徽嗣柱放心。

    總體上來說,如果徽老大能把二丫頭弄出來當大旗的話,那應該是可以和徽嗣檀拼一把的,至少有個人掣肘他,也不至於讓他無法無天。

    聽完徽嗣柱這似乎很有頭腦的想法,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帶著看熊貓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只國寶。

    隨後我才對他說道:「大少爺!我忍不住說一句話……您別介意成麼?」

    聞言,徽大少立刻抬頭正色道:「您說,我洗耳恭聽!」

    「好!」我點頭,然後開口直言道:「您……腦子被驢踢過麼?徽嗣杺現在是植物人!除了呼吸什麼都干不了!把她搬出來?你不如直接弄張照片貼頭上!」

    聽著我有點歇斯底裡的叫罵,他徽嗣柱卻突然帶上了更多的笑意和懇求。

    一反常態的表情裡,徽大少難得耐心的聽完我的發泄,隨後言辭懇切的衝我說話道:「我當然知道二丫頭醒不來,不過……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呀!你知不知道,現在只有你能讓二丫頭清醒呀!」

    「什麼?」我呆滯在了原地。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6:54
第十章:一個人

    徽嗣柱說只有我能讓徽嗣杺醒過來,這可就非常令人驚訝了。

    因為這句話太過令人無解,所以我干張著嘴,好半天都不知道是說的恭維話,還是說的客氣話。

    最後,我只得勉強從喉嚨裡擠出一句道:「您……太抬舉我了!真的!」

    聽著我的推辭,徽大少爺非常不客氣的和我並排坐在床邊,拍打著我的背道:「不抬舉!不抬舉!只要您能治好二丫頭的病,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到時候徽家高級理事的位置,肯定有你一席!」

    徽嗣柱的空口許諾我不感冒,而且他摸我背的那只手令我發毛。

    實在受不了,我一把推開他惡心的手,然後站起身子,衝徽嗣柱道:「我就不明白了,您怎麼就認准我能治好徽嗣杺的傷呢?您是從哪兒道聽途說的啊?」

    聽著我的疑問,這位大少爺壓低了聲音衝我道:「這還用聽誰說嘛?您和您那位趙大方丈不是會老一輩的食咒麼?我爹昏迷的時候……不就是你們救醒的麼?」

    聽到這裡,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敢情,徽大少爺這是徹底走投無路,所以跑到我這裡,把二丫頭死馬當活馬醫呢!

    現在,徹底黔驢技窮的徽嗣柱,想自保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他為了讓自己妹妹醒來給他撐腰,無奈才想到了科學和物理之外的法子,希望我們通過「食咒術」,來救起徽嗣杺。

    當然,畢竟狗急了還能跳牆,所以徽大少爺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但是食咒並不是萬能的呀!如果真的能行,他同為五髒廟方丈的親爹不也應該會許多的麼?為什麼不給自己閨女試試呢?而且要是真有法子救醒徽嗣杺,趙海鵬會到現在還無動於衷麼?

    在怎麼說,徽家和趙家也還是有一層姻親的吧?

    對此,我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告訴徽大少爺道:「大少爺,您別抬舉我了,要是能治,我早就想辦法了,不可能讓二丫頭躺到現在!」

    說完這話,我轉身欲走。但沒想到就在這時,徽嗣柱又使出了「殺手锏」!

    眼看著我要離開,徽大少爺猛然撲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褲腿和腰,一邊流眼淚一邊嚎啕道:「霍老弟!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呀!你不能拋棄我和二丫頭!而且……你有責任和義務,必須幫著二丫頭呀!」

    徽嗣柱的動作,不得不讓我停了下來,其實我對他的哭腔是無動於衷的,但是他每一次拉扯我,都拽的腹部的傷口無比生痛,實在是讓我不堪忍受。

    也因此,我只得無奈轉身,也衝他懇求道:「大哥!我真的不行!再說了,我又沒賣給你們家二丫頭,為什麼必須幫忙?」

    聽見我的反問,這位剛才還一臉鼻涕淚的徽大少突然不哭了。

    緊接著,他一邊拿出一個小本子,一邊衝我說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們家徽嗣杺搞對像,私定終身,還有了關系,你以為我眼是瞎的麼?」

    徽嗣柱的話,又一次把我搞的非常郁悶……

    見過誹謗人的,但沒見過拿自己妹妹誹謗人的,因而我好奇的問道:「徽少爺,沒證據的話不能亂說啊!」

    「沒證據?!」徽嗣柱將懷裡的本子丟給我道:「這就是證據!」

    他扔過來的本子,我拿在手裡,發現那是一堆單據和幾張照片。

    隨後我發現,這些都是我給梅子治病時,徽嗣杺幫我墊付的醫藥費和轉賬證明,而照片則是我與徽嗣杺定下契約時,兩個人拉手拉鉤時的樣子,最後還有一些對我中屍毒時,徽嗣杺為我做背部按摩的裸|露照片,顯然都是某個人偷拍的傑作。

    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如果不加說明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和聯想,也無怪乎徽嗣柱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但是……我的確沒干過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呀!

    對此,我把東西往床頭一扔,便很不在乎道:「太惡搞了吧?!這是栽贓!徽大少爺,你可不要信,再說了,你剛吃了偷拍誣告的虧,怎麼現在還反過來相信這些呢?」

    聽了我的話,徽嗣柱得意的冷哼一聲,緊接著將一部手機交給我道:「早知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會這麼說!這裡有個電話,你打這個號碼過去,讓我線人親自問問你!」

    線人?徽大少玩的夠高級的呀!

    冤枉完了人,又給了我一個電話,這樣奇怪的安排,我從來沒見過,一來二去之下,我自然也不知道他這是唱的那一出。

    故而好奇之下,我還是把電話拿過來,按照他的提示,把上邊的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在短暫的等待音過後,電話很快接通了。

    立刻,一個平和的女人聲音,開門見山的衝我說道:「喂!霍老板是麼?知道我是誰吧?」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我很自然的點頭道:「知道!魯壁閣的何芝白大姐!徽大少的線人就是您?」

    「嗯!」電話那邊又繼續對我道:「霍老板拿這部手機給我打電話,應該說明你已經看見徽嗣柱手裡的東西了!所以現在什麼都不要說!靜靜聽我告訴你一切的真相,成麼?」

    聽言,我「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之後,何芝白開門見山的告訴我,我手裡的那些照片都是徽嗣檀這個三孫子找人偷拍的,為的是構陷我,弄僵我與瑞木鈞的關系,如果不是早先她及時發現,保不齊又會如對付大少爺那般,捅出什麼么蛾子的。

    說至此,何芝白又對我分析說,徽老三自從與胡老二合作失敗之後,現在已經快成瘋狗了,為了挽回他失去的地位,他對威脅到自己的目標的人一頓亂咬,而且還開始用非正常的手段上位。

    對此,何大姐又進一步告訴我道:「……前幾天,徽家有幾個向著二小姐的主管,接連出了離奇的車禍,五鳳樓的執行經理又跟著跳樓自殺了……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感覺都和老三脫不了干系的!」

    說完這些,何芝白這才對我挑明道:「霍老板!現在你明白了吧?徽嗣檀想把我們都弄死,我知道你不想深度介入徽家的事物,但是現在你不介入,自己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聽至此,我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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