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地產商 作者:更俗(全書完)

 
V123210 2017-11-18 15:04: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7 210350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09
大地產商 第509章

    新潮銳商業,跟新潮銳置業、新潮銳房產一樣,最初的基石在中原省,零六年底之前,在商都、青泉以及穎河、洛城等地,共開設八家新潮銳城市購物廣場、十九家新銳鴻基大型綜合超市,銳客社區便利店五百餘家。

    零八年,先是南華集團將對新潮銳商業的持股全部轉讓出去,陳立安排新潮銳旗下的中高管理層成立資產信託管理基金接手這部分股份,但失去南華這麼一家戰略合作夥伴,新潮銳商業後續的融資,必然要跟地產業務爭奪資源。

    陳立深思熟悉之後,決定將目前運營還相當不錯的大型綜合超市及銳客社區便利店兼之數年時間來在中原省所打造的物流供應體系等相關業務轉讓出去,以便新潮銳商業能集中資源,專心跟著上市公司新銳城的步伐,做城市綜合體商業項目。

    一方面,國內已經有一批優質的零售業服務商,能為城市商業綜合體提供相應的優質服務,同時也能保證新潮銳城市購物廣場內部,儘可能出現少量的新潮銳商業直營店,跟其他租戶商舖進行同業競爭的負面局面。

    由於沐智榮這幾年太多的手裡資源跟精力被萬邦嘉龍那邊佔走,沐家旗下的企業,原先以家電賣場與大型綜合超市兩塊業務為主,這時候在中原省的超市業務規模甚至都不到新潮銳商業的一半。

    新潮銳商業有意將超市業務打包轉讓,對於外來者而言,相當於一下子佔領中原省的半壁江山,而且是佔領與新潮銳城市廣場緊密相連的高端版圖,經過半年的談判,新潮銳商業最終將相關業務及資產作價三十二億,打包出售給高輝零售。

    當然,新潮銳商業要是能將這一塊業務打包上市,以每年兩億以上淨利率、以高達30%的年增漲率,估值甚至可以達到四十億、五十億,但無論是直接發行股票上市,還是借殼上市,新潮銳商業以及新潮銳房產都還在等待合適的機會,超市零售等業務在新潮銳體系怎麼都排不到最優先的地位上去。

    這次對新潮銳商業進行瘦身,直接使得新潮銳商業的淨資產提高到一百億,手裡還掌握近三十億的資金,相當於半年多的時間,將新潮銳的淨值提高了一倍,而且未來兩年時間內,要在北京、浦江等一線城市新籌建四到六座新潮銳城市購物廣場這樣的綜合體。

    此時,碧海新銳城除了建設旅遊、養老等類型可銷售的住宅外,還將建設一個大型海洋世界公園進行配套運營。

    海洋公園項目目前只是註冊成立一家子公司,以孫尊強為首正在進行前期的籌備、規劃設計,而後期的建設以及運營,春節前就需要拿出一整套的方案出來,陳立也打算將相當的事宜,與新潮銳商業在東部地區的業務,一併交給苗靜來分管。

    此前,陳立目前所主考慮的問題,就是新潮銳商業、新潮銳房產是單獨上市,還是通過定向增發新股的模式,直接吸並到新銳城之中,直接將新銳城打造成國內第一的超級地產航母。

    吸並有吸並的好處,便於管理,但是從外部融資的難度會加大。

    畢竟那麼大的體量,股價很難被市場炒得太高,除了全民皆歡的大牛市,要不然新銳城的股價只能年利潤水平,維持在市盈率十到十五倍左右波動,這麼一來,機構投資者參與的熱度就會大幅降價,新銳城難以直接從外部融進大量的發展資本。

    要是新潮銳商業單獨拿出來上市,作為一個相對新興又高速發展的商業模式,市盈率給到三四十倍,都很正常,單獨上市所能得到的估值有可能會高出一倍,也能吸引機構投資者參與進來,就方便從外部進行直接融資。

    新潮銳房產也是同樣的道理。

    不過,新潮銳房產發展所需要的資金量相對要少一些,而新潮銳商業現在每要發展一家新的新潮銳城市廣場綜合體,要將商場物業直接拿下來,就需要至少十億的投資。

    雖然將連鎖超市的業務轉讓出去,主要找高輝零售這樣的合作商進行合作,但倘若還要承接其中高品質影院的直接投資建設,未來深度參與到影視資源的院線發行中去,需要的資金量更大。

    讓司機將燦美公司那個名叫路蓉的女孩子送回去,陳立跟向秋凝、周斌、苗靜、錢達聊起他對新潮銳商業後續發展的一些想法,王曉靜身為新潮銳商業總裁,將主導新潮銳城市廣場的主體運營,但以新潮銳商業為主導,衍生出來的、與其他業務有關聯的新業務,未來則要以苗靜為主進行管理運營,甚至新潮銳商業的上市籌備,目前也交給苗靜分管。

    「我還是一個孩子,你好意思剛將我調到浦江,就壓這麼多的擔子在我肩上?」苗靜抱怨道。

    陳立身子往後靠了靠,指了指周斌,示意原本這些都是周斌的活。

    苗靜橫了周斌一眼,說道:「沒讓他親自送小明星回去,估計滿肚子意見呢,我就沒指望他有什麼羞愧心。」

    「你晚上住哪裡,酒店安排好了?」陳立看到苗靜過來,將兩大箱行李都隨身拿著,不知道有沒有安排好酒店。

    「安排我住酒店,有你這麼黑心的老闆——你隔壁的房子好像很大啊。」苗靜探頭往隔著幽靜的院子看過去。

    「別打我的主意,這位是新潮銳商業的董事長——對了,周斌在金臣悅園那套房子相當不錯,這時候也正是龍川河風景最好的季節,我建議你可以考慮霸佔下來。」陳立沒良心的將周斌出賣掉,說道。

    苗靜朝周斌瞥過去。

    周斌立馬乖乖的將房鑰匙跟車鑰匙都掏出來,扔沙發前的茶几上,說道:「行啊,你住金臣悅園去,陳立不至於不借一間房讓我棲身。」

    「還缺司機。」苗靜瞥了一眼周斌說道。

    「得,我今天先送你過去,明天就給你安排專職司機。」周斌站起來,幫苗靜將行李箱搬上車。

    周斌開車送苗靜先回去休息,錢達也隨後開車走了,陳立當即就回屋,將院門及入戶大門的密碼給改了,然後讓向秋凝、葉南嘉她們一起關掉樓裡的燈,躲到院子裡打牌,果斷沒過半小時,就聽到周斌在外面大呼小叫:「密碼鎖怎麼打不開了,陳立,你這孫子不會讓我這時候去住賓館吧——我就在你這裡住一晚上,租金你隨便開,你別以為將燈關了,我不知道你們都躲在前院啊!」

    陳立與向秋凝她們將手機都調到靜音,樂不可吱的看著周斌一通通電話打進來就是不接,過了好一會兒,應該是看到徹底無望,才聽到周斌開車離開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找你談。」陳立回到書房拿了一本商業項目書,回到院子裡跟向秋凝說道。

    葉南嘉、趙晨以為陳立要找向秋凝談商業上的事業,聽到專業術語就直打瞌睡,拍著小嘴就起身回隔壁,留陳立跟向秋凝在這邊的院子裡談事情。

    葉南嘉、趙晨一走,陳立就將商業項目書扔到一邊,要向秋凝坐過去。

    「不要!」向秋凝就想著跟陳立保持純潔的革命友誼,自然不想葉南嘉、趙晨覺察到她跟陳立的事情,這會兒心虛的往隔壁院子裡探頭看了兩眼,才半推半就的讓陳立拉過去坐到他的身上。

    陳立要解向秋凝的衣裳,向秋凝哪裡肯幹,抓住陳立的手說道:「她們在屋裡看得見這邊。」但想到這時候跟陳立進屋裡,也會顯得行蹤可疑,這時候就體現出陳立三畝前院、林深樹密的優勢來了,向秋凝半推半就讓陳立拉到林子深處,衣服也不敢都解脫下來,兩人就站在一顆一人粗的黑松後合為一體,雖說動作不便,卻別有一番深入心魂的滋味。

    做完事情,才假模假樣的坐到露台沙發上談事情。

    向秋凝這一刻還是心情迷蕩,兩人雖然分開坐,但將腳敲到對方的身上,繼續享受令人心醉的慰籍。

    「我想啊,你辭去南華的所有職務,遊山玩水一兩個月也會膩,不如將一部分精力轉到證券投資上,」陳立將向秋凝柔若無骨的腳丫子抓在手裡,不時的逗著她撓撓癢,跟她說道,「目前南華內部的管理層已經自成體系,一直以來趙元都沒有直接參與南華集團內部的運營管理,他真有什麼居心,從南華集團內部下手的可能性不高,即便有什麼動作,你也容易發覺,但他是在證券市場掀風作浪多年的老手,我覺得你應該防備他這點……」

    陳立建議向秋凝從南華退出來,只是不希望她跟性情偏執的向強直接起衝突,而讓趙元有機會挑拔離間看好戲,但不管是他的建議,還是向秋凝的本意,都不可能對南華袖手不管,更主張她由明轉暗,從證券市場盯著趙元可能會有動作……

    「我會盯著趙元,但我可沒有什麼資本去搞什麼證券投資。」向秋凝說道。

    「我可以拿二十六億讓你先玩著,或者你幫我玩也行。」陳立說道。

    陳立零七年九月套現一百億整,之後全部借給上市公司新銳城使用,目前連本帶息積累到一百一十億,其中八十四億轉為對新銳城的六億股持股,還有二十六億是對新銳城的放債。

    新銳城新一輪的增發過後,還額外獲得四十二億的直接融資,加上金臣悅園、新銳星城這個月銷售大幅提升,陳立就可以將這二十六億拿出來。

    「行,我明天將我跟南嘉名下的持股去做公證抵押。」向秋凝說道,她即便拿陳立的這筆錢,但是表面上還是要撇清關係……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09
大地產商 第510章

    向秋凝將她與葉南嘉名下所持的南華股票做了公證抵押,跟陳立拆借二十六億巨資,在外界看來,向秋凝從南華辭職之後,她名下的股票沒有辦法直接套現,又迫切需要資金開創新的事業,這是最為便捷直接的手段。

    陳立與向秋凝從來都是相互幫襯的商業合作者。

    商東新區南華新城與秀山新銳城就南華國際學校、新潮銳城市廣場國展店以及國展中心商業街的運營等一系列合作,以及南華集團早初對新潮銳商業的注資,都是向秋凝一力促成的。

    而此時向秋凝依舊還是新潮銳房產最大的個人股東——陳立雖然才是新潮銳房產的實際控制人,但他是通過新潮銳置業,大約間接持有新潮銳房產不到40%的股份,向秋凝卻是個人直接持有新潮銳房產15%的股份。

    向秋凝想要做什麼事情,以她在南華的股份作為抵押,陳立拆借二十六億資金給她,也沒有什麼突兀的地方,別人更多只是猜測向秋凝拿到這筆資金幹什麼,同時又羨慕陳立手裡的資金真是多啊。

    徐元洲、丁洋聽到消息,便拉上黃朝成慫恿周斌一起過來找陳立:「新銳城銷售回暖,融資渠道又多,不需要從你手裡拆借這筆資金,你將這筆錢放到我們那裡,或者放黃朝成那裡,該多好啊!具體什麼條件,你來提,作為投資人開設信託賬戶,我們的盈利提成比例可以降到10%,又抑或你直接將這筆錢拆借給我們,我們可以給你20%的年息……」

    中央出台加強全國範圍內的基礎設施建設投資以及貨幣寬鬆政策後,證券市場又開始躍躍欲試起來,加上這半個月來地方省市政府相應出台相應的配套措施,令徐元洲他們看到,即便短短三五年間絕不可能再出現零六、零七的大牛市行情,但股市經過一年的慘跌,各方面都跌透了,也應該趁著這股政策暖風回暖了,而且在基礎設施相關行業的股票上,應該會出現結構性的投資機遇。

    所以這段時間,他們除了拿自有資金陸續建倉外,也開始考慮從外部融資,加大證券投資的力度——經過零八年整整一年的血腥洗禮之後,各路資金都變得小心謹慎,金融機構的資金又嚴禁隨意流入證券投資領域,所以短時間內,徐元洲、丁洋他們也難從外部融得大量的資金。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陳立有大筆的資金,能從上市公司抽出來,自然就跟聞到香蜜的熊似的,跑過來做陳立的工作。

    「實在不行,你分一部分資金放我們那裡,向總那裡一下子要拿走那麼多資金幹什麼啊?」徐元洲問道。

    陳立腳敲在大理石窗檯上,優哉游哉的抽著雪茄,說道:「我怎麼清楚,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多嘴?向總就住在隔壁,你們可以自己去向總問啊。」

    徐元洲緊巴巴趕過來,就是要跟向秋凝從陳立手裡爭資金,哪裡有臉將向秋凝找過來當面問清楚她的用途?

    雖說向秋凝拿到這筆錢,也是盯住趙元可能在證券資本市場上的手腳,但陳立沒有讓向秋凝跟徐元洲他們直接合作,也沒有讓向秋凝直接介入他跟周斌持股、黃朝成負責運作的朝成資產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規避政策紅線。

    他們手裡能動用的資金太多了,要是三家併入一家,或者彼此間交叉持股,購入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一旦達到5%的比例,就必需進行公告,並在一定的時間內禁止繼續買進,而一旦達到30%的比例,就會觸發全面要約收購。

    現在三家彼此獨立,沒有關聯,那他們對某種上市公司有所動作的時候,就能夠繞開政策限制——以前監管松,有漏洞可鑽,可以直接註冊一批空殼公司繞開政策紅線,但資金的來源方以及實際控制人實際上還是一人的掌控之中,現在雖然還是有大量的漏洞可鑽,但以新潮銳此時的體系,實在沒有必要直接在灰色邊緣地帶遊走。

    三家彼此獨立,資金來源各自籌措,除了更方便盯著趙元,不讓他有小動作之外,真正實際操作中產生的利益,陳立並不能,也不想拿到個人囊中,還是歸屬於徐元洲、丁洋、黃朝成以及向秋凝他們各自所有,這樣他既能達到他的目的,也不虞有把柄被人抓住。

    只是這會兒,陳立還不是想將他的真實目的,過早的說給徐元洲、丁洋、黃朝成他們知道,畢竟趙元居心叵測,也只是他跟向秋凝的猜測而已。

    倘若趙元那邊一直安分守己,陳立還是覺得向秋凝跟徐元洲、丁洋、黃朝成他們還是各玩各的為好,畢竟徐元洲、丁洋他們的玩法還是太猛,彼此的投資思路、策略都不一樣,強扭到一起也累。

    向秋凝在南華的地位相當重要,她的辭職,以及拿個人持股做公證抵押借款,都需要向南華董事長申請、報備,甚至還需要對外公告——而十二月初,向強也如願以償的擔任南華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正式接了他父親向經義的班,趙元還是擔任南華副董事長,管理層除了向秋凝辭職離開,其他人都是跟隨向經義打拚二三十年的老將。

    在向強看來,向秋凝此舉無疑是跟陳立的牽扯更深了,但向秋凝都把自己的持股抵押出去,拿到資金做別的事情,在向強看來,無疑也代表著向秋凝無意再回南華集團,很可能在時機恰當時,過了鎖定期,就會將她個人的持股減持掉,或者直接轉讓給陳立,以清償跟陳立的借款。

    雖說陳立有可能從向秋凝、葉南嘉手裡拿到南華集團5%的股權,但向強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扣除掉向秋凝手裡的股權,向強與其母親沈嬋媛將能從他父親向經義手裡繼承24%的股權,再加上趙元所控制的華元投資近17%的持股,以及其他管理層成員10%的持股,南華的股權相對集中,陳立就算有5%的股權,連向董事會提名董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算作財務投資而已。

    零九年春節是一月二十六日,向經義沒能撐過零九年的春節,於一月二十三日在從浦江黃山醫院接回廣城、準備在廣城家中度過人生最後一個春節的包機上病逝。

    二十五日,陳立與周斌、趙陽他們特意趕到廣城弔唁,送向經義最後一程。

    向秋凝這幾天又憔悴了許多,但陳立此時無法給她更多的安慰,只能等春節過去她回到浦江再說——陳立與周斌、趙陽也沒有在廣城過夜,在殯儀館參加過追悼會後,便直接坐車趕去香港。

    向經義的病逝,陳立他們還是萬分的惋惜,但沈家、陳家其他人是感受不到的,因為陳立、周斌、趙陽他們除夕夜要過來給向經義弔唁,參加追悼會後勢必沒有辦法趕回青泉,大家索性便約好一起到香港過春節。

    除了大舅沈興邦、二舅沈定國、小姨沈建紅三家人以及老爺子外,陳立讓他爸媽將二叔、小叔以及趙靈珊他爸媽、她哥一家人都捎上,加上周斌家、趙陽家,浩浩蕩蕩近四十人,他們就提前將位於香港大嶼山度假區內的一家小型園林酒店給包了下來。

    陳立與周斌、趙陽參加過向經義的追悼會後,從廣城出發,入夜便過關進入香港,跟大家團聚,一起過春節。

    鄭冰洋在香港找了新的工作,沈彤年前都跟鄭冰洋回浦江了,還想著在浦江跟陳立會合後,一起回青泉過春節呢,沒想到陳立這段時間從浦江飛北京、又飛商都,繞到一大圈在廣城住了兩天,就直接到香港,她也只能獨自一人,從浦江再飛回香港,跟家人團聚。

    宋文清雖然在英國讀書、工作,也是在倫敦被陳立挖角,收購景林建築師事務所,並將事務所的業務主要放到國內發展,但她的父母家就在香港,春節期間也是回到香港過春節。

    陳立這邊多人過來,雖然請了專業的旅遊團隊,由五名專業工作人員幫助打理所有的行程及衣食住行及景區參觀方面的事宜,宋文清還是很熱情的盡地主之誼招待大家,春節期間都是陪著大家一起逛景點、逛街購物。

    當然了,周大海以及陳立他大舅、二舅對逛景點以及購物興致不大,更多的時間都是窩在酒店裡打牌;陳立、周斌偶爾會岔開來,去見這幾天同在香港過春節的生意上的朋友,對逛街購物也不感興趣,有時間也會拉著沈彤她們一起隨意到街邊的咖啡館坐一個下午;真正的大團隊,還是趙陽跟陳兵以及宋文清幫著負責帶領。

    這樣白天分散著玩,夜裡又聚到酒店一起吃飯喝酒泡溫泉或者打牌,一大群小孩子在酒店裡瘋鬧,卻也是十分的熱鬧跟盡興。

    而到年初六,提前從國航包了一架從香港直飛商都的專機,大家又熱熱鬧鬧的飛了回去。

    陳立原本在青泉陪他爸媽以及姥爺多住兩天,再回商都、浦江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他回青泉第二天,趙陽他媽便找上門來:

    「陳立,嬸子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現在有出息了,有事要替嬸子我做主啊……」

    陳立約張浩然、周斌到家裡喝茶,兩人在茶室裡正談事情,趙陽她媽就直接闖進來一頓哭訴,他滿頭霧水,還以為趙陽或者趙晨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得一邊喊司機備車,一邊拔電話給趙陽——周斌站在一旁,也給趙晨拔電話過去,擔心小丫頭發生什麼意外,讓趙陽她媽急成這樣!

    「我媽跑你那裡去了?我的天嘀!沒什麼事情,我一會兒就去你那裡將我媽接走。」趙陽接到電話是哭笑不得,都要痛苦得呻吟出來,讓陳立穩住他媽,他馬上就趕過來。

    知道趙陽、趙晨兄妹沒有什麼事情,陳立才緩下神來,讓趙陽他媽坐下來喝茶,讓她穩住情緒瞭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令她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

    「你們都老大不小了,也應該找對象結婚生孩子了——你們現在眼界高,普通的女孩子看不上,我們也不應該插手,由著你們自己去挑,但是怎麼也不能眼瞎挑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啊!這要說出去,我的老臉往哪裡擱,我死去怎麼去見他爸啊!」趙陽她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說叨起來。

    「……」陳立與周斌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問趙陽他媽,「誰啊?」

    「就是姓宋的那個老狐狸精,她也不想想她就不比我少幾歲,怎麼就好意思勾引我家的趙陽呢?」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8-2-19 12:12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12
第511章

    這兩年陳立主要精力都放在浦江,趙陽沒有在上市公司新銳城任職,也沒有在新潮銳商業、新潮銳房產或大商資本擔任具體的職務,但陳立個人在商都、青泉的一些投資以及其他大大小業務,主要都交給趙陽打理,每個月或在商都、青泉,或在浦江都能碰兩三次面,但畢竟跟以前幾乎整天都粘在一起,見面的機會要少多了。

    陳立沒想到自己竟然都沒有事前發現趙陽跟宋文清有什麼,看向周斌;周斌也是一臉的驚訝。

    「嬸子,你是不是誤會了?」周斌都難以置信,心想著趙陽就算跟宋文清有什麼,怎麼也得先跟他們兄弟幾個說啊,怎麼可能他們都不知道,趙陽他媽就提前知道了?

    「這次在香港,我就撞見到他們藏在暗處摟摟抱抱了,還是那個老女人勾引我家趙陽的,」趙陽他媽氣憤不已的說道,「我家趙陽多老實的孩子,你們說要不是這老狐狸精勾引的,他能看上這女人?」

    「人家宋文清也就比趙陽大六歲,沒有嬸子您說得那麼老。」周斌憋著笑勸道。

    「女大三,還能說抱金磚安慰自己,女大六算什麼回事?趙陽他眼瞎了,找什麼女孩子找不到,找一個比自己大六歲的?再說了,她都這麼大年齡了,算上懷孕生小孩子都算高齡產婦了,她自己能不能熬過去還是一回事呢,生下小孩子有缺陷,鐵定是這老狐狸精用法子纏著我家趙陽,周斌、陳立,你們都是跟趙陽從小一起長大的,張市長你也是看著趙陽長大的,你們要幫趙陽一把啊!」趙陽她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一句接一句的理由還說得特唬弄人。

    陳立細想這次的香港之行,宋文清前後六天都陪著大團隊遊玩、逛街,拍了拍腦門,暗感還是他跟周斌太遲鈍了。

    宋文清作為合夥企業的負責人,她人在香港,出面招待一兩次也就盡了地主之誼,即便要跟他們多接觸交流,也應該是跟他及周斌多接觸交流,哪裡應該陪著大團隊吃喝玩樂、全程無微不至的照顧六七天?

    沒想到趙陽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六七天的香港之行,還是沒能逃過他媽的法眼。

    現在看趙陽他媽是打定主意嫌棄宋文清比趙陽年紀大,陳立也是頭大如麻,這會兒他媽跟她嫂子趙靈姍聽到動靜,跑過來打聽怎麼回事。

    趙靈珊還好,沈建萍一直都擔心陳立跟何婉會有什麼,即便在陳立面前沒有說什麼,但言語間倒是十分的體諒趙陽她媽對這事的態度跟心情,以致趙陽她媽像是找到大靠山,拉著沈建萍在茶室裡就絮絮叨叨這些年拉扯趙陽、趙晨兄妹倆的辛苦。

    看到沈建萍的態度倒似支持趙陽她媽,周斌、張浩然在旁邊倒不好勸了,只能等趙陽趕過來再說。

    趙陽接到陳立的電話時,正好跟趙順年在一起談工作,兩人在半路接上正陪同學逛街的趙晨,也是一起坐車趕了過來。

    「他二叔,你過來也好,你勸趙陽這榆木腦袋開開竅,你說說他腦子到底是怎麼想……」趙陽他媽看到趙順年過來,又是一驚一乍的拉住趙順年,要他做趙陽的工作。

    張浩然出任青泉市長後,趙順年現在也隨張浩然到市裡擔任市政府秘書長,看到陳立、張浩然都坐在這裡,他想勸他嫂子先離開,但看她嫂子這副模樣又不像是聽勸的人,也是尷尬又為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插什麼話合適——特別是他前些年在趙陽家最為艱難的時候,沒有幫襯一把,讓趙陽一家吃了很多的苦頭,這事過去幾年了,但人沒有那麼容易遺忘,所以在這種家務事上更沒有立場勸說趙陽他媽什麼。

    「媽,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商議不行嗎?」趙陽哭笑不得的給趙晨使眼色,要她幫著將他媽一起拖回去。

    「不行,陳立、周斌都在這裡,今天不把你的榆木腦袋點穿了,我回去後,你還不得給臉色我看?我不回去,」這會兒大家都到客廳裡了,趙陽她媽賴坐在沙發上不讓趙陽過去拉她,而且她聽出沈建萍還是支持她的,態度就更囂張起來,跟陳立說道,「新潮銳這麼大的公司,怎麼能容得下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呢!」

    陳立摸出根菸,跟趙陽說道:「趙陽,你媽已經將話說出來了,態度也很堅決,沒有緩和的餘地,那我現在就說一下我的意見——你們兩人的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轉,所以不適合都留在公司。我不知道宋文清是不是合適的結婚對象,但她個人的能力及才華,對公司的後續發展極其重要,你明天將辭職信寫好,交給我吧……」

    陳立突然說這樣的話,張浩然、趙順年他們腦子都沒有一時轉過來,都有些吃驚,更不要說趙陽他媽了。

    「張市長,這點小事鬧得沸沸騰騰,讓你見笑了,我們出去找個清靜的地方喝茶吧。」陳立板著臉拿起手機,就讓司機去地下車庫將車開出來,他請張浩然、周斌徑直往院子裡走去,不理會客廳裡一群面面相覷的人。

    走到院門,陳立頂了頂周斌的胳膊,跟他說:「你朝後看看,都是啥反應?」

    「回頭露餡不就沒效果了?」周斌也堅決不回頭看。

    等司機將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陳立他們坐進車裡,才隔著貼膜的車窗玻璃,隔著院門的縫隙往客廳裡看去,看到他媽跟趙陽他媽還在往院子裡窺視,又催促司機趕緊將車開走。

    找了一家幽靜的茶館,陳立與張浩然、周斌喝了半天茶,才打電話給趙陽問他媽消停了沒有:「你媽可能猜到我在唬她呢,你在家裡先歇兩天,先鞏固一下效果,一定要等你媽先沉不住氣,等她老人家態度先軟下來——我說你小子啥時候偷偷摸摸跟宋文清搞上的,我跟周斌都沒有覺察啊!再說了,宋文清這段時間主要在浦江,你也沒有怎麼到浦江來啊?」

    跟張浩然喝過茶,陳立回到家裡,就挨他媽數落:「怎麼說讓人辭職就辭職,公司那邊,不讓他們兩邊見面不就行了?還有,趙陽他媽媽也是打小看著你長大了,你跟趙陽都同學這麼年,又一起創業,你這樣子,消息傳出去,不要說別人會說叨了,你公司裡的人就不寒心了?」

    「公司治理是很嚴肅的事情,特別是趙陽跟宋文清都是高層管理人員,他們這狀態會直接影響到公司的決策——這個規矩不 能破。」陳立現在就頭痛他媽摻合這事裡來,自然不能先露了怯。

    「我知道你這是做給我看的,你現在厲害了啊,知道跟你媽玩敲山震山了,你跟何婉的事,我有說道你過什麼啊?」沈建萍數落道,「這年後,你、周斌、趙陽一個個都過三十了,也應該找準對象結婚生孩子了——不說我們那一輩人吧,你看看你哥跟靈姍,三十歲果果都學會走路了,現在又生下陳璇,凡事都有我、靈姍她媽跟保姆幫著照看,也不影響他們小兩口過二人世界。」

    陳立就猜到他媽會扯到這事上去,頓時頭大如麻,求饒的躲回到樓上去給曹林打電話,讓他將趙陽在青泉的幾個職務先兼任起來。

    陳立目前個人在青泉的主要投資業務,就是個人對青泉濱江觀瀾產業小鎮的出資——他前後投入二十億,將以產業發展為先導,以景區建設帶到休閒旅遊,最終促進住宅及商業地產開發的模式形成雛形之後,後續又從外部引進三十億的融資。

    目前新銳城開始在嘉湖推廣相應的模式,林翰修也找過來,希望新銳城能在商都也投資建造這麼一座以產業為先導的特色小鎮,陳立考慮將來做成新銳城的核心產品,那這麼一來的話,青泉濱江觀瀾產業小鎮,也應該整合到新銳城的旗下。

    陳立目前是想著新銳城出資三十億,將他個人在青泉觀瀾產業小鎮所持的51%股權直接收購過去,那這麼一來,他個人在青泉的投資業務就很有限了,交給曹林承擔後,也不需要趙陽再專程盯在青泉。

    趙陽那邊辭職信交過來了,職務又讓曹林給佔了過去,沒熬過七天,趙陽她媽就慌了神,逮到正月十五陳立從商都回青泉,又拉趕著想回學校上課的趙晨堵上門來:「這事是嬸子糊塗了,再怎麼樣都不應該耽擱、影響到公司的工作,嬸子過來跟你賠禮道歉……」

    「嬸嬸,這事跟你沒有關係,是趙陽、宋文清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而他們既然影響到公司的工作,我不能因為我跟趙陽的關係,影響到公司好幾萬人的吃飯問題啊。」陳立沉吟的說道。

    「那就當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不行嘛?」趙陽他媽苦著臉問道,「趙陽他沒了工作,跟沒了魂似的,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你跟周斌不拉他一把……」

    「這事在公司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我現在讓趙陽回公司,宋文清提出辭職怎麼辦?現在公司有一個極重要的項目,離不開宋文清— —嬸子,要不這樣吧,這個項目週期也就四五年,等過四五年這個項目做成了,我再讓趙陽回公司裡來?」陳立問道。

    趙陽他媽一聽還要過四五年,心想等到那時候黃花菜不都涼了?

    「這,這,我不反對他們還不行?」趙陽她媽咬牙問道,似乎狠心將最後的籌碼拿出來。

    「嬸子,這不是你反不反對的問題,」陳立說道,「我們這地方,三十歲不結婚,那就是嫁不出去了,女孩子讀個博士,家裡都覺得丟臉,但是嬸子你這次也去香港看過了,香港那些女孩子,一個個精神勁那麼足,有哪幾個是三十歲之前結婚的?現在的問題,是人家還看不看得上趙陽!」

    「她還挑了?」聽到陳立這話,趙陽他媽嗓門又忍不住高了起來。

    「要不這樣吧,我讓趙陽到公司,先從普通職員做起,要是宋文清那裡沒意見,那我一步步再將趙陽從主管到經理到副總經理、總經理一步步提上來,要是宋文清那裡有意見,我也就管不了太多了,我要為公司幾萬人吃飯問題負責,到時候只能做對公司最為有利的決定,嬸子你也不要怪我無情啊!」陳立給趙晨擠了擠眼睛,讓她將她媽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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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你也見好就收啦,還非得逼著人家去跟新媳婦的面前賠禮道歉去?」看著趙晨拉著她媽出門去,沈建萍橫眼瞅著陳立,忍不住數落道。

    這會兒小姨沈建紅推門走進來,奇怪的問道:「趙晨那丫頭跟她媽走出來,怎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誰惹她們了?」

    「諾,陳立現在長出息了,知道敲山震虎了,拿別人嚇唬自己老媽可帶勁了。」沈建萍抱怨道,絮絮叨叨將趙陽跟宋文清交往、讓他媽看破鬧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數落給沈建紅知道。

    「宋文清哪方面都比趙陽強啊,她家還挑三撿四的啊?再怎麼著,也要比娶一個小明星強一百倍啊,」

    沈建紅這些年做企業,倒是更欣賞宋文清這樣有能力、有才華的獨立女性,聽了趙陽他媽竟然跑到陳立這邊來折騰,想要攪黃這事,倒是支持陳立,而且這段時間,她們長輩聚到一起,話題最多的還是陳立、周斌他們這一輩人的婚事上,周大海現在就特別愁周斌有可能娶一個小明星進家門,說道,

    「要說拖後腿的,也是她趙家啊,就得好好收拾收拾她的脾氣。這也是對她好。現在搞不好關係,宋文清也是要強的人,又有能力,資產又不比趙陽低,再賢惠也不可能低聲下氣,她跟趙陽真結了婚,住在商都或浦江,甚至在香港定居,將她一個人丟在青泉,還不得更淒涼?難道趙晨那丫頭以後會回青泉照顧她?」

    沈建紅將手裡一隻塑料袋遞給沈建萍,說道:「諾,這是鄭冰洋那丫頭年前去日本出差帶給你的年禮,年前讓沈彤拉浦江了,剛寄過來讓我捎給你。」

    沈建萍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沒有其他東西,主要是帶給陳立他爸化淤止痛的膏藥貼以及帶給她及趙靈姍的資生堂化妝品,特感慨的說道:「我還是好久前跟她說過,陳立她爸這年紀還站手術台,一站就是半天,腰背有時候痠疼得厲害,沒想她還能記得——不像有些人,年底前都沒有惦念自己的親娘,要送什麼禮物。」

    「哎、哎,這次跑香港玩一圈,刷我四百多萬的卡,我都不能撈一句好聽了?」陳立笑著問道。

    「我稀罕你這點錢,我大兒子不能送我們去香港旅遊啊?你有本事別那麼多花花腸子,把人家姑娘娶回家,」沈建萍心裡還是惦唸著鄭冰洋的好,決定今天將底線放給陳立,說道,「你要娶個比你年齡大了,倒也沒有什麼,但你要是想娶個帶娃的,你可不要怪我也跟你翻臉啊……」

    「……」陳立見她媽還是對何婉嚴防死守,也是哭笑不得,說道,「你這個小老太啊,得,我還有事去商都,不陪你們瞎扯了。」

    ******************

    陳立說是去商都,坐車出門還是先去了青泉新銳城售樓中心視察春節期間的樓市促銷進展。

    青泉樓市經受過去一年的重挫,春節後才稍稍緩過勁來,即便是如此,青泉新銳城新建的幾棟高層公寓樓售價還是在每平方米六千元左右浮動,但銷售量比去年下半年,也是有明顯的提升。

    除了青泉新銳城還有總面積約一百萬平方米的在建及待建項目外,去年為托住青泉民間借貸市場不崩盤,還額外以項目合作及併購的形式,接手總面積大約二百萬平方米的在建及待建項目,再加上青泉濱江觀瀾小鎮的住宅及商業部分,新銳城目前在青泉的項目及建設用地總儲備,以規劃可建總面積計算,高達五百萬平方米。

    因此未來幾年時間內,新銳城在青泉的主要任務還是去庫存,作為濱江新區最為核心的地段,青泉新銳城的公寓售價控制在每平六千元左右,花園洋房控制在七千左右,而其他在濱江新區內的住宅,則控制在五千左右,濱江觀瀾產業小鎮內的住宅,則是進一步控制在每平方米四千以下,這樣也差不多能引導青泉市各區位的房價穩定下來,短時間內不再大幅波動。

    無論是青泉新銳城的剩餘項目,還是去年四五月份兼購過來的幾棟樓盤項目,土地成本都控制得比較低,而新銳城發展到今天,也可以不必需要再依賴一兩個項目的超高暴利去刺激公司的高速成長,最終也只需要青泉這邊後續的項目能做出一部分利潤,不產生虧損,同樣能夠推動公司的發展。

    而最為關鍵的,過去五六年間,大商資本創業、產業以及股權投資基金,所引進到青泉的產業投資極為龐大,大商資本旗下基金直接注入的資金就高達一百二十億,加上所引進項目自身的籌資、融資,整體規模已經達到五百億以上。

    要是青泉市的房價以及民間借貸市場再失控般的大起大伏,對大商資本這一部分的投資,將會產生難以預估的負面影響。

    中午在青泉新銳城售樓中心簡單吃過中飯,陳立下午才坐車到商都。

    林翰修今天下午要參觀新潮銳置業在新銳星城對面、在商都所啟動建造的中大觀瀾創業園(四園),陳立特地趕過去陪同參觀。

    商都高校教育資源在全國排名都居前列,然而引導高等院校學生、教師創業,引導高校實驗室的研究成果進行實業孵化、轉化,促使產學研更高的結合,一直以來都是國內各地爭先在做、效果卻又談不上多好的關注熱點。

    省裡以及商都市政府以及各家高校都在這方面做了很大努力,利用現有的條件,也形成多座創業基地,但相比較中大觀瀾創業園卻又都是黯然失色。

    中大觀瀾創業園,在商都的一園、二園,總建築面積就達到二十萬平方米,差不多佔到商都現有各類創業基地總面積的三成,而除了中大觀瀾創業園能提供各類的創業優惠政策以及更完善的配套服務外,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與之配套的中大觀瀾創業投資基金,已經建立起一個極其優秀的團隊,善於挖掘優質項目跟創業者團隊,還能不計成敗的給予大力的支持。

    目前商都市,無論地方政府還是民營機構設立的風投基金在商都所設項目,還是外部風投基金在商都所投的創業項目,這些年所累計的風險投資總額度,中大觀瀾創業投資基金佔了一半還多。

    中大觀瀾創業園三園,位於新銳星城的南側,零七年中開始啟動建設,規劃總建設面積更是高達三十萬平方米,目前一期已經建成正式啟用,以民清會館風格建設為主,以便與隔街相望的民國風情街鐘鼓樓1915、近代工業博覽園、民國院子系列別墅區形成一體。

    從中大觀瀾創業園(三園)往南,則是中原科技大學、商都郵電大學兩座高校的老校區,也是這兩座高校的研究生部所在地——中大觀瀾創業園三園等到年底二期全部建設投入使用,鼓樓街道的城市升級改造,也差不多基本完成。

    傍晚時分,陳立還在高燦的陪同下,還在跟林翰修所帶領的市政府官員開座談會,討論商都市政府下一步如何推進高新科技創業,周斌打電話進來約夜裡一起吃飯,陳立才知道趙陽下午開車送趙晨到機場,而宋文清下午也因為工作到商都來。

    在知道趙陽跟宋文清的關係後,這還是周斌第一次在同一個地方逮到他們兩人,自然不會錯過時機,要將他們揪出來開一次「公審」大會。

    陳立自然也樂意湊這樣的熱鬧,便讓周斌直接在鐘鼓樓1915里面找家酒店訂包廂,等他開過座談會之後就能直接趕過去。

    鼓樓街道原本就是商都市城區最早的建成區域,雖然不是千年遺承下來的古城遺址,但在民國時期就已經成型。

    不僅街道所轄範圍內有大量的近代建築,還有四所高校聚集,有著商都教育品質最好的公辦中小學,貫穿而過的惠通河又是京杭大運河流經商都城區,也是民清以前入城的主幹渠,歷史名蹟也多。

    只因鼓樓街道建成時期較早,積累了一批棚戶式的老舊小區,使得這一片的城市面貌發展滯後,但在鼓樓街道啟動大規模的城市改造之後,危舊小區拆除、道路拓寬、各項基礎設施加大投資力度,面貌就煥然一新了。

    新潮銳城市廣場、鐘鼓樓1915以及近代工業博覽園,再加中大觀瀾創業園(三園)以及新銳星城南側、東南側一批高端寫字樓在四年間內陸續建成,形成商都城市次級商務、商業中心,加上省市政府對四所高校的老校區改造加大支持力度,鼓樓街道的價值就真正的得到開發,與東片的省政府區域形成片,共同成為主城區最為核心的繁華地段。

    商都樓市去年也受挫不輕,零八年城區新房樓價降到平均每平方米七千左右,但新銳星城的售價卻從早初零四年的每平方米三四千,一路增長到每平方米一萬二,整個零八年都還堅挺住不降一分錢的價。

    春節過後的這一週,新銳星城的房屋銷售繼續回升,目前與金臣悅園一起,成為上市公司新銳城的兩大現金奶牛——目前商都市的夜生活,鐘鼓樓1915也成為市民的幾大選擇之一,相比較而言,這邊的文化氛圍要更濃郁一些。

    座談會結束之後,林翰修與市裡的官員先告辭離開,高燦也另有事情,陳立打電話得知周斌在位於惠通河畔的咸亨酒店定了包廂,他也沒有坐車,就直接穿過鐘鼓樓1915,走路過去。

    元宵節剛過,商都市夜裡頗為寒冷,但鐘鼓樓1915入夜後人流如織,十分的熱鬧,陳立經過一家賣工藝品的小店時,看到鄭冰洋陪著三四個人,在裡面閒逛。

    也許是沒想到鄭冰洋這時候還在商都,心理上沒有防備,乍看到鄭冰洋那張白皙迷人的臉蛋,陳立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忍不住站在那裡想多看兩眼……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13
第513章

    鄭冰洋都沒有註意到陳立的存在,還專心致致的看女櫃員拿出來給她試戴的一副銀飾耳釘,直到同行的一個女伴注意到陳立的反應,頂著她的胳膊,小聲的提醒她:「你這長這麼美可真是禍害人了,有個二傻子盯你看半天,都邁不動腿了。」

    鄭冰洋疑惑的回過頭,正好看到陳立慌亂的想要閃躲,卻沒注意到前面就是路燈柱,「哐當」一聲就連頭帶臉直接撞路燈柱上了。

    鐘鼓樓1915沿街的路燈都是鑄鐵的,還是陳立親自確定的復古風格款,這時候真是叫陳立自己嘗足了苦頭——即便陳立轉身看到路燈柱下意識到收了一下腳,但是驚慌閃躲之餘,身子的慣性還是太大,沒有收住腳,「哐當」一聲就撞得眼冒金星,痛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半晌都沒有緩過勁來。

    「咯咯咯……」鄭冰洋那幾個同伴看到這一幕,自然是笑得花枝亂顫,毫無忌憚。

    雖然他們跟鄭冰洋認識後,只要相約一起出來逛街,都能看到鄭冰洋能贏得很高的回頭率,很多人都會情不自禁的盯著鄭冰洋看,跟痴漢似的,但像眼前這人看得這麼痴迷,還一頭撞路燈柱上的,他們以前還真是沒有見到過。

    鄭冰洋見陳立這般模樣,忍不住要笑,但捂著嘴看陳立站路燈柱前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又有些擔心他這一下是不是撞得太狠了。

    陳立並沒有狼狽不堪的走開,揉著額頭撞出來的一個大包,等沒有那麼疼了,就徑直往手飾店裡朝鄭冰洋走過來,說道:「你好,你是我第一個見過後會如此狼狽的女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留個電話,以後出來一起吃飯啊?」

    這一刻不要說鄭冰洋的幾個同伴了,就連手飾店裡那幾個剛才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店員,這會兒都傻眼了,她們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這麼厚著臉皮走進來找女孩子搭訕的。

    鄭冰洋跟沈彤同宿舍,她們宿舍裡甚至班上的很多女孩子,陳立都認識,也都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但這次跟著鄭冰洋一起在鐘鼓樓1915的兩個女孩子、兩個男青年,陳立卻都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鄭冰洋在商都同學,又或者是其他的朋友——他們自然也不認識陳立,只以為是普通的搭訕者。

    看到陳立剛出這麼大糗,竟然還有勇氣跑過來搭訕,兩個女孩子也是相當的震驚,都忍不住誇張了朝鄭冰洋看了兩眼,沒想到現在遇到的搭訕者臉皮這麼厚。

    「……」鄭冰洋也沒有想到陳立就這麼走進來還裝陌生人,也有些傻眼。

    雖然她心裡打定主意,即便以後偶爾見到陳立的面,也只當成普通朋友,只是這時候讓陳立這麼一搞,她沒出息、沒來由的慌亂起來,平時挺伶牙利齒的一張嘴,這時候卻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麼回應陳立裝陌生人的搭訕。

    「我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要給你電話啊?」鄭冰洋一個女同伴還以為鄭冰洋給眼前的仗勢給嚇著了,好奇的盯著陳立,站出來要替鄭冰洋將眼前這麼厚臉皮的男人打發走。

    「不認識,交換過聯繫方式,不就認識了嗎?」陳立盯著鄭冰洋問道。

    鄭冰洋長吐一口氣,看到陳立額頭鼓出一隻紅腫的包,也不知道他還疼不疼,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都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問人家要聯繫方式的。」

    「以前沒見過,現在不是見過了嗎?你看到額頭撞這麼大一個包,等會兒一起吃頓飯怎麼樣?」陳立問道。

    見陳立跟人來瘋似的沒完沒了,鄭冰洋也招架不住,抿著嘴轉過身去不理他。

    「這位兄弟,你應該看到人家不樂意了,是不是適可而止,不要再糾纏下去?」這時候鄭冰洋她們一行人裡有個男青年見陳立還要糾纏不休下去,忍不住站出來要將陳立趕走。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樂意呢?」陳立笑著問道。

    「……」那個男的見陳立跟狗皮膏藥似的撕都撕不掉,不過還沒有等他受不住氣伸手將陳立往外趕,鄭冰洋這時候卻回過頭來說道,「我們還不餓,等會兒要是逛街逛餓了,給你一個請客的機會也行啊……」

    這會兒換其他人傻眼了,沒想到平時對身邊追求者從來都不假顏色的鄭冰洋,竟然會給一個這麼冒失的陌生搭訕人有接近她的機會;不過,鄭冰洋話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方便再說什麼,只能任陳立像狗皮膏藥似的跟在他們身後。

    陪著逛了兩家店,陳立才知道這兩男兩女,其中有兩個人是鄭冰洋公司裡的同事——鄭冰洋辭去浦江的工作,跑到香港跟沈彤會合後,還是進一家廣告公司任職——年後鄭冰洋已經回香港公司工作了,前天陪著公司的兩名同事到商都來談一筆業務,另兩個男女則是她們客戶公司的一名副總跟助理,今天談完事情,熱情的一定要請她們到鐘鼓鐘1915來逛街吃飯,鄭冰洋是實在推卻不過,才極勉強答應過來,沒想到在這裡會跟陳立撞上。

    鄭冰洋她們這次合作的客戶公司,是香港商人在商都投資的一家企業,在業務宣傳、市場開拓方面還是習慣找香港的廣告公司合作,要不然鄭冰洋也不會恰好有機會回商都來出差。

    剛才站出來要將陳立趕的男人,是鄭冰洋她們客戶公司的副總,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聽著鄭冰洋跟她的同事「秦總、秦總」的招呼此人,聽他說話時帶著比較濃的粵語口音,看上去三十出頭,猜測有可能是香港投資商派到內地來的管理人員,也算是年少有為——這人跟鄭冰洋也就接觸兩次,也許是對鄭冰洋動了追求的心思,其他人看到陳立像狗皮膏藥似的纏過來,只是多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看陳立的眼神,就帶著殺氣騰騰的敵意,只是沒有辦法將陳立給趕走。

    陳立決意將這裡打造成商都副城市中心商圈,除了新潮銳城市廣場(鼓樓店)引進各類中高端品牌入駐外,對鐘鼓樓1915的入駐商戶要求也極高,也不乏普拉達、阿瑪尼等國際一線品牌所進駐的專賣店。

    逛著街走進普拉達的專營店,有奢侈的男女皮具,也有一排展示牆佈滿琳瑯滿目的女裝,因為關稅的緣故,普拉達這樣的奢侈品在香港的銷售價格,要比內地便宜許多,鄭冰洋她們也只是隨意走進來逛一逛,欣賞一下今年春季新出的新品,並不會在內地購賣普拉達這樣的國際品牌服飾。

    那個姓趙的青年,卻是有意打擊陳立似的,拿著普拉達春季新出的一款女包,比了比鄭冰洋今天所穿的橘黃色羊絨大衣,笑道:「這款包配鄭小姐您的這件大衣正是合適——這次的合作,多虧鄭小姐辛苦,是不是給我一個機會,將這款包贈送給鄭小姐您,表達一下謝意——林總那裡你放心,我跟你們林總關係很熟,公歸公、私歸私,林總不會因為我送鄭小姐一款包就認為鄭小姐您公私不分——也只是普拉達這樣的品牌,才能配得上鄭小姐你應該享受的精緻生活啊?」

    陳立探頭看了一眼,普拉達春季新款標價三萬多。

    鄭冰洋怎麼可能無故接受他人的餽贈,推辭道:「秦總真客氣,但我真不能接受您這麼貴重的禮物?」

    「鄭小姐是對這款包不滿意嗎?」姓趙的青年鍥而不捨的問道。

    「這裡的包、女裝都挺不錯的,只是……」鄭冰洋含蓄的拒絕道。

    「都挺不錯就好,那個誰,」陳立指著女櫃員說道,「這兩排所有的女裝,還有那一排所有的女包,挨樣挑一款,都給這位鄭小姐打包!」

    鄭冰洋見陳立開始又要胡鬧,忍不住要朝他瞪眼,卻見陳立已經從皮夾裡取出一張銀行卡「啪」的拍櫃檯上。

    建行新發行的黑色銀行卡清楚的標有「私人銀行卡」五個字,雖然國內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無限卡,但憑藉這張黑卡上的「私人銀行卡」刷百十萬的錢款沒有絲毫問題,這家普拉達專賣店裡的幾名櫃檯,又不知道陳立、鄭冰洋以及另外幾個人錯綜複雜的關係,一下子跑出這麼一個豪客,眼珠子都比平時亮了幾張,滿面紅光,當即就對全店進行清場,專門服務鄭冰洋她們幾個人……

    「這位兄弟啊,說起泡妞我也沒有其他經驗,就知道對鄭小姐這麼漂亮、又讓自己心怡的女孩子,要捨得下血本——你說趙小姐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難得出來逛一趟街,要是在店裡將這些衣裳挨個試穿,又要看跟哪款包搭配合適,得多累啊!要寵她,就看她喜歡哪個品牌,將所有新款掃貨回家,在哪個陽光正媚的週末,可以在家裡慢慢試穿,既能打發時光,又能娛樂心情。」陳立特興奮的跟姓趙的副總討論起泡妞的經驗。

    其他三個同行的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陳立,以為他只是發神經病,待看到櫃員跑過來幫鄭冰洋量衣服尺寸,真就一款挑一件幫鄭冰洋將女裝及春季新款包裝入袋中,將一件件袋子整整齊齊的擺鄭冰洋的身邊,而鄭冰洋竟然從頭到尾都愣怔怔的站在那裡沒有拒絕,也真是傻眼了……

    「您好,我們剛剛請示過店長,給您我們店春季力度最大的優惠價,十一款包、二十六件各式女裝都是今年春季新款,一共六十六萬六千元整,還要請您在這上面輸下密碼……」女櫃檯將POS機拿過來,刷過陳立的卡,請他輸入密碼。

    鄭冰洋原以為陳立會適可而止,沒想到他真伸手去輸密碼了,捻著腳尖、眼睛盯著鞋面,心情也掙紮著很,不知道要不要阻止陳立真付款。

    三個同行的人女孩子,這時候已經是目瞠口呆:這才太直接暴力了吧?

    而那個姓趙的副總,臉色有些蒼白的站在一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陳立在帳單簽過字,將簽字名還給女櫃員,這時候轉過頭問鄭冰洋:「鄭小姐這時候能告訴我您的電話,能夠賞臉讓我請今天的晚餐了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13
第514章

    「陳先生您好,這些東西,我們是直接派車送到您府上呢,還是陳先生您的車就停在附近,我們幫您跟鄭小姐將東西送到車上去?」普拉達的女櫃員也是長得高挑漂亮,這會兒跟陳立說話的聲音,甜美糯軟得都帶點嗲氣。

    雖說今夜遇到這麼一個大客戶,能拿到手的提成,足以抵她兩個月的工資了,但是看著矜持不語的鄭冰洋,她心裡酸得要命,心想自己長得也不差,胸大皮膚白,有著一雙令人美慕的大長腿,怎麼自己為就不是眼前這個女孩,這一刻能有這麼一個年少多金、出手豪氣得令人渾身發熱的追求者,令自己享受眾人羨慕到極點的灼熱矚目?

    「鄭小姐,您下榻的酒店在哪裡,我先安排司機將這些東西送到你下榻的酒店,然後我們再找個地方共進晚餐?」陳立問鄭冰洋道。

    姓秦的副總完全被陳立的氣勢打敗,也不管鄭冰洋這時候還沒有回應陳立,狼狽不堪的跟她說道:「那我們今天就不打擾您了,改天有機會,再請您吃飯……」說完話,就帶著助理狼狽離開,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不風度,只是不想再留下來受傷害。

    卻是鄭冰洋的兩個同事,這時候進退兩難,直接離開不合適,但看到鄭冰洋沒有拒絕的接受陌生人的豪禮,留下來吧,又怕打擾到他們。

    「別胡鬧了,我哥跟周斌他們,你不是正等著你去吃飯嗎?」鄭冰洋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陳立一眼,說道,「你買下這一大堆東西,我怎麼拿香港去?」

    鄭冰洋這兩個同事,才知道陳立跟鄭冰洋兩個人是認識的,但即便如此,陳立如此任性為鄭冰洋的一擲千金,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以及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如此不把錢當錢,也是令他們心裡充滿著好奇。

    而鄭冰洋的話剛落,陳立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果真是周斌等得不耐煩,打電話過來催他了。

    陳立接通電話,周斌扯著嗓門就問:「你人呢,你再不過來,我們黃花菜都要等涼了啊?」

    「我快到了,半道上遇到一個特漂亮的女孩子,跟人家要過電話號碼就過去。」陳立在電話跟周斌胡扯道。

    「去,這女孩子得長成多歪瓜裂棗,才能入你的法眼啊,有本事騙過來一起吃飯,讓我們開開眼界。」周斌在電話說道。

    店裡還清著場,周斌的嗓門又大,鄭冰洋站在陳立的身邊,都能聽清楚周斌的聲音,聽到周斌說她長得歪瓜裂棗,氣鼓鼓的睜大漂亮的眼睛。

    陳立掛斷周斌的電話,看向鄭冰洋,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不要,」鄭冰洋搖了搖頭,跟陳立說道,「你快去吃飯吧,這邊我來收拾吧——我看能不能快遞到香港去——還有,你自己看看你的額頭,記得編個好一點的藉口。」

    鄭冰洋從包裡拿出一枚小化妝鏡,讓陳立看他紅腫的額頭,想伸手去摸摸那裡,看陳立痛不痛,但又咬著嘴唇將手收了回去——陳立看著鄭冰洋長長睫毛下的深邃眼瞳,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鄭冰洋卻能意識到陳立想幹什麼,瞪大眼睛制止陳立對她做太過分的動作,連推帶拽的將陳立趕出普拉達專賣店,讓他去跟周斌他們吃飯去。

    陳立戀戀不捨的往咸亨酒家走過去,遠遠看到周斌拉著鄭文遠下樓來,似乎準備滿大街的找他在哪裡跟女孩子搭訕。

    「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你搭訕的女孩子呢?」周斌看到陳立一個人走過來,好奇的問道。

    「我說什麼你就信啊?」陳立嘲笑了周斌一句,摸著還有些紅腫的額頭說道,「我剛才走路看手機,沒注意頭撞路燈柱上了,痛得我半天才緩過勁來。」

    周斌、鄭文遠將信將疑的打了陳立半天,但實在想不到可能會有別的什麼故事發生,三個人就一起上樓走進包廂。

    陳立看到趙晨也坐在包廂裡,將外套脫下來擱衣架子上,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應該下午坐飛機回浦江嗎?你不開學了啊?」

    「我明天跟我嫂子一起回去不成啊?」趙晨「氣勢洶洶」的反問道。

    「得,現在仗著有人撐腰,小嘴變硬了啊。」陳立笑著作勢要去掐趙晨的小臉,又笑著問宋文清、趙陽,「我說你們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我跟周斌都沒有察覺到,怎麼就讓趙陽她媽看破姦情了?」

    「都怪我多嘴。」趙晨別著嘴說道。

    聽趙晨解釋,陳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趙陽跟宋文清暗生情愫,正式捅破也沒有多久,趙陽旁敲側擊的知道她媽有可能對他跟宋文清的事情會激烈反對,就想著兩人既然沒有打算急著結婚,就想著拖一段時間,想著用什麼辦法將她媽的態度軟化下來,卻沒想到女孩子心思敏感,春節期間趙晨跟她哥整天在一起,先看出她哥跟宋文清之間有些端睨來——她也沒有想太多,就偷偷摸摸告訴她媽,卻沒有考慮她媽會那麼大的反應。

    趙晨今天沒有急著回浦江,留下來是準備給宋文清賠禮道歉。

    陳立坐下來,打量了趙陽、宋文清兩眼,笑道:「其實你們倆在一起,怎麼看都像是趙陽老牛吃嫩草啊。」

    趙陽不比陳立、周斌,打小家庭條件就優越,他從小吃過很多苦,父親礦難去世,他媽又體弱多病,還有趙晨需要照顧,高中時礦上效益不好,能給的撫卹金有限,每個週末就到礦上打礦,跟普通工人幹一樣的苦活累活,高考畢業後更是直接將錄取通知單都撕了,開始到商都也是上工地做工,一直到陳立跟周斌開新潮銳網吧,他才過來幫忙。

    吃過這麼多的苦,趙陽面相就要比陳立、周斌他們老成多了,而宋文清看著今年有三十五歲了,又負責景林建築師事務院,雖然沒有何婉她們那些明豔動人,但皮膚白皙、五官娟秀,有著都市麗人的知性美,跟趙陽站在一起,卻是看起來比趙陽要年輕多了。

    「你們姦情曝光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周斌好奇的問道,「現在趙陽她媽的態度,叫陳立摁住頭強扭過來,我估計著趙陽他媽見你們已經將生米煮成熟飯了,她沒有能力改變這個事實了,馬上就要想著法子逼著你們結婚了——你們打算將新家在哪裡?」

    「先打算看商都有沒有合適的房子。」趙陽說道。

    新潮銳的總部在商都,不管怎麼說,大家在商都都要有落腳點,趙陽倒是跟宋文清已經有考慮過結婚的事情,新家就想安在商都。

    「嗯,嗯,你們別找房子了,」陳立正夾著一顆魚丸塞嘴,拿筷子指著趙陽,含糊的說道,「你們別挑房子了,1915後面八、九、十——三棟院我都留在手裡,我就想著我、周斌還有你誰先結婚,誰就先挑一套院子在商都安家,就當我送給你們新婚禮物……」

    「日,不會吧,你這次出手這麼大方,是不是這些年覺得蹭我們飯蹭太多次了,不好意思,心裡愧疚了?」周斌聽陳立這麼說,高興得都快要跳起來,指著趙陽說道,「我看中十號院,你們兩個可別跟我搶啊……」

    鐘鼓樓1915後面的民國院子系列,別墅區雖然佔地有一百多畝,但最終就建了七十多棟中式別墅,平均每棟別墅佔地都有一畝多,為瞭解決傳統的中式別墅院子講究意境跟現代化生活之間的矛盾,鐘鼓樓1915往後的地下全部挖空,建了地下車道及車庫,以便保證地面的建築意境不被破壞掉。

    單純就建造成本來說,民國院子系列是新銳城目前諸多項目裡單位面積投入最高的,甚至超過新銳城浦江所做的豪宅項目金臣悅園,就算在樓市最慘淡時,民國院子系列的單價,要比主城區的別墅價格高出六七成,銷售卻也不差,目前都已經賣出去七八成,還剩下不到二十棟別墅,單價最低都不低於二千萬。

    陳立留下來的三棟院子,每一棟最少面積都在一千二百平方米,對面售價不低於三千五百萬。

    陳立雖然是新銳城的實際控制人,但也得先自己掏將三棟院子買下來才能自住或送人。

    聽到三棟院子,離咸亨酒家走路過去才三四百米,趙晨就沒有心思繼續在包廂裡吃飯,喊著要去看房子——陳立自然不會將三棟院子的鑰匙都隨身帶著,都放在物業公司那裡保管著,聽著趙晨鬧騰要去吃,就打電話給物業公司的負責人,讓他帶著鑰匙先過去等著,他這邊吃過飯,才走路過去。

    三棟院子位於別墅區的西南角,緊挨著鐘鼓樓1915的主街,又與近代工業博覽園隔著一座人工湖,臨湖而立,要說有什麼缺點,就是要穿過整條鐘鼓樓1915才能抵達新潮銳城市廣場(鼓樓店),位於鐘鼓樓1915的西端,相對沒有那麼熱鬧繁雜,卻是鬧中取靜的最佳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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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鄭冰洋下午談完業務上的事情,知道她哥鄭文遠今天也在商都,原本想著夜裡跟她哥鄭文遠一起吃頓飯的,畢竟她到香港工作後,也就除夕夜那裡跟她哥以及週儷匆匆吃了一頓飯——鄭冰洋不曾想她的電話打晚了,周斌那裡已經提前約好飯局,她又不想跟陳立見面彼此尷尬,加上客戶公司的秦姓副總實在慇勤熱切,想著以後工作上還要繼續合作,便答應這邊的宴請。

    這位秦姓副總在晚餐前帶著大家逛鐘鼓樓1915,也是想找機會培養鄭冰洋對他的好感,未曾想會在賣銀飾工藝品的店舖裡跟陳立撞上,鄭冰洋沒想到陳立會裝陌生人跑過來搭訕,還惹出這些回到公司後注定會成為焦點談資的事情來。

    鄭冰洋將陳立推出去,找來快遞公司,將一堆東西的快遞辦妥,然後在鐘鼓樓1915找了一家日式餐廳,請兩名有些被震住的同事吃過晚飯,都已經是九點鐘了。

    兩名男女同事對商都的夜生活頗感興趣,彼此之間又有些曖昧關係,又相約去附賓的酒吧喝酒,鄭冰洋喝了兩杯清酒,就有些醉意,思緒又是紛亂,在寒冷的空氣裡裹緊大衣往步行街的東出口走,準備打車先回酒店休息。

    天空飄起小雪,鄭冰洋遠遠看到陳立孤身一個人站在一隻五彩斑斕的廣告燈箱前,正歪著頭點著煙抽,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守了多久。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沒想鄭小姐您也沒有睡啊……」陳立歪著腦袋看過來問道。

    鄭冰洋想到她還有沈彤窩在錦瀾花苑那間房子裡看《大話西遊》的情形,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陳立一眼,將手包抓在身前,走到近處陳立額頭消腫了,轉頭看花圃對面川流不休的車流拖拽出如夢境般的幻彩,問道:「你對待你的前女友們,從來都是這樣的粗暴直接嗎?」

    「這麼說,你是我的前女友嘍,我還以為我們不認識呢?」陳立看著鄭冰洋長睫毛下深邃似幽潭的眼眸,鵝蛋小臉白皙似新剝的煮雞蛋似的,秀直的鼻樑下那嫣紅的嘴唇微微抿著,讓冷風吹得些發白。

    「……」鄭冰洋心想自己都沒有跟陳立正式交往過,只是別人誤以為他們在交往,這時候不得不編個分手的理由讓雙方家裡能夠接受,她只能算是陳立「名義上的前女友」,想想也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歪著腦袋盯著陳立,咬著嘴唇說道,「我又不認識你,怎麼會是你的前女友?」見陳立笨拙的撓著腦袋,忍不住抬腳要去踢他,「怎麼不說話了,你這樣搭訕女孩子可不能算合格啊?」

    「第一次搭訕像你這麼漂亮的陌生女孩子,反應有些笨拙不是應該的嗎?」陳立笑著說道,「雪有些大了,這樣的雪夜正適合喝酒,我們去喝一杯酒吧——你不要拒絕啊,不然我就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套辭了。」

    鄭冰洋橫了陳立一眼,真是沒有見過他這麼敷衍了事的。

    兩人就像街頭搭訕相識的陌生人一般,走進街對面的一家精釀啤酒吧,喝著啤酒看著落地窗外雪花飄舞的夜色聊著天,一直到十二點鐘,陳立才打車將鄭冰洋送回賓館。

    「鄭小姐,今天聊得這麼投緣,能留個聯繫方式以後常聯絡?」陳立看鄭冰洋看著臉色酡紅,隔著車窗問道。

    「你覺得我那種跟陌生人第一次見面就會留聯繫方式的女孩子嗎?」鄭冰洋歪著腦袋問陳立,揮著小手,看著陳立坐車離開,才往酒店大堂裡走去。

    ******************

    陳立在商都,還是住錦瀾花苑那套房子,喝了些酒,回到住所也有些醉意鬧頭,強忍住給鄭冰洋打電話的衝動,衝過澡就直接睡下,夢裡浮浮沉沉,與一個面目迷糊的女人坐在酒吧落地窗前喝酒,這個女人變幻著面孔,一會兒是何婉、一會兒是李夢,一會兒是向凝,一會兒是唐曉,又一會兒是鄭冰洋……

    從夢裡醒過來,陳立感覺有一具柔軟嫩滑的嬌軀從後面纏著自己,這會兒他還沒有完全從夢境的恍惚擺脫出來,夢裡似真似幻的感覺還在,頓時給嚇了一跳,轉身卻看到李夢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怎麼一驚一詐的,是不是以為別的女人睡到你床上來了?」房間裡開著小夜燈,在昏暗的光線裡,李夢亮晶晶的美眸好奇的盯著陳立。

    「正做夢呢,醒過來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那一瞬間都以為是夢中夢,嚇了一跳?」陳立說道。

    「夢裡也有一個女人這樣摟著你睡?」李夢興奮的問道,「你夢到誰了啊?」

    「跟一個不斷變臉的女人在酒吧裡喝酒,還下著雪……」陳立將李夢摟到懷裡,說起下午遇到鄭冰洋他一頭撞燈路柱上的狼狽,說起他剛才曖昧不清的夢境。

    李夢摸著陳立額頭上還沒有消退的紅印子,嘲笑他道:「你這也是活該,竟然還想著勾搭人家女孩子去——你招惹的女人還不夠多啊?」

    「我都招惹誰了啊?」陳立喊冤道。

    「有一陣子向秋凝特別憔悴,現在向經義病逝,她無依無靠的被趕出南華集團,親侄子防她跟防賊似的,她倒越活越滋潤了,這段時間一個月倒有半個月在浦江——你猜猜看,這是怎麼回事啊?」李夢手托著下巴,任鴉色秀髮像瀑布一般傾洩下來……

    「……我們是清白的。 」陳立自然是矢口否認。

    「要我現在給向秋凝打電話?」李夢才不相信他們是清白的,就想著拿陳立的手機給向秋凝打電話,看到陳立的手機扔在另一側的床頭櫃上,爬到陳立的身上,欠著身子就要過去拿手機。

    「本來沒什麼,這時候都幾點了,去騷擾別人,惹出什麼事情來,你負責啊?」陳立手伸到李夢的腋下,手掌邊緣托住她有些瘦削的肩胛骨,讓她身子再往上一些,張開嘴將她的吊帶綢裙咬脫到一邊,看著像冬筍般的堅挺,吻過去……

    「渾蛋,不要轉移話題,我跟你說話呢?」李夢手指抓住陳立的頭髮,想要將他拉開,卻叫陳立輕輕咬住一枚嫣紅花蕾,也就意亂情迷的抱緊陳立的腦袋先享受起來再說。

    雖然被陳立岔開注意力,李夢沒有拿陳立的手機打電話給向秋凝驗證他們的姦情,但總不相信他跟向秋凝是清白的。

    都過元宵節了,陳立積累了一堆事情,也是計畫好第二天跟宋文清、趙晨她們坐同一次航班回浦江正式進入工作狀態之中。

    李夢知道向秋凝處理過她哥向經義的後事後,春節過後就已經回到浦江,她這次也是難得藉著工作的名義,跟陳立一起去浦江,她這次沒有住酒店,而是直接住進寧城路188號向秋凝的宅子裡。

    向秋凝在李夢面前到底是心虛,總感覺是偷了李夢一點什麼似的,在李夢面前也不敢流露出她與陳立已經靈肉交融的親密。

    不過,每天看到李夢夜裡偷跑到隔壁找陳立偷吃飽,凌晨又偷偷摸摸跟沒事人似的跑回來,向秋凝心裡也鬱悶、煎熬,只是又沒有辦法拉下臉皮來。

    向秋凝長期以為都活在她哥向經義的「陰影」下,特別是她哥向經義很早就查出身體有問題,而當時的向強年齡又小,她自覺代入到過渡人的角色裡在南華兢兢業業工作十年,其實也是十分的辛苦——他哥向經義的病都拖好幾年了,大家都要充分的期待,所以向經義的病逝即便令外人都惋惜之極,但就親近的家人而言,也沒有特別的悲痛,甚至對向秋凝來說,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解脫。

    年前資產投資管理公司陸續籌辦起來,不過註冊成立正式的信託帳戶,還要從市金融部分拿批文,這些事對向秋凝都沒有什麼問題,但年後向秋強正式掌權,開始清理向秋凝在南華培養起來的舊人,明裡暗裡迫使這些人辭職,這事倒是叫向秋凝又傷心又頭痛。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受她的牽連,向秋凝新組建的投資公司容納不了太多職務,只能接納七八人進去,但好在新銳城還處於高速擴張期,這時候正計畫將南部、西部二線城市的辦事處擴張成子公司、分公司,需要招兵買馬,而向秋凝帶出來的老人,跟新潮銳都普遍有業務上的接觸,向秋凝自然是將她手下被從南華排擠出來的老人,推薦給新潮銳四大公司體系。

    新潮銳招募新的管理層人員,陳立都要親自面試。

    當然了,向秋凝推薦過來的都是熟人,也都是相當的能力跟幹勁,所謂的面試程序,也只是安撫一下人心,希望他們能放下理想上的疏離感跟包袱,盡快融入新潮銳中來。

    元宵節之後這段時間,陳立主要就是南華的這些老人見面,向秋凝也都陪同著一起見面、吃飯,也差不多整天跟陳立在一起,但偏偏夜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夢溜過到陳立那裡偷吃,也自然是鬱悶之極。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13
第516章

    李夢留在浦江,除了注資參與怡華自有化妝品品牌的運營外,還計畫投資一家註冊紮根浦江的互聯網旅遊平台。

    李夢對怡華的直接注資,只有五千萬;而考慮投資的這家互聯網旅遊平台經過幾年的發展,估值已經超過二十億,目前正計畫在海外上市,李夢也只考慮拿幾千萬出來跟投參股,做一個小股東,這麼做的目的,主要也是希望穎河的旅遊資源,能在這個平台得到大力的推廣。

    這兩項投資規模都不大,照理來說不需要李夢在浦江長駐這麼長的時間,但除了想看陳立跟向秋凝之間到底是否清白之外,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零九年已經能明確看到互聯網平台及電子商務的崛起,在普通民眾日常生活中所佔的比重以及影響力越來越大。

    怡華自有化妝品的品牌建設,零九年也決定重點往互聯網及電商平台傾斜,而御隆目前除了在穎河做旅遊、做旅遊地產、做影視城,在這個基礎之上成立的中原影視,做影視劇及娛樂節目的製作,做演藝經紀業務,又與新潮銳合資成立中原院線,做電影播映及發行,與整個互聯網以及移動通訊發展到3G時代的移動互聯網的牽涉也是越來越深了。

    時代發展越來越快,幾乎每天都有新的事務出現,地產開發還相對因循守舊一些,其他行業的發展可以說是日新月益,不管是陳立,還是李夢,都感覺自己稍有閉塞,就有所滯後,還是需要不斷的學習。

    雖說中原大學也有相關的高級商務課程,水平也不差,但李夢決定拉著向秋凝一起到浦江大學國際商務院報了一個班,兩人做起同學,這使得向秋凝更是沒有跟陳立單獨接觸的時間。

    一直到向秋凝過生日的那天,夜裡連續喝了兩攤,葉南嘉、趙晨讓苗靜拉著去金臣悅園打牌,陳立陪李夢、向秋凝回寧城路住處準備休息,但司機剛將他們送到院子裡,李夢就覺得連續兩攤喝得還不過癮,三個人便走路到廟店街弄堂的小院子裡,直接坐在院子裡看著稀稀疏疏的星月喝起來。

    後來是實在喝得腿腳發軟,三個人就直接在廟店街弄堂的房子裡睡下來。

    陳立倒是想大被同枕,但看李夢、向秋凝的神色,他要是敢爬上床,四隻白生生的腳丫子能將他踹出院子去,只得老老實實抱著枕頭、被子睡地板上。

    李夢、向秋凝躲到被子裡,才將內衣脫下來,陳立探頭也只看到她們裸露出來的豐潤雪肩,還想多看點內容,李夢就「啪」的將電燈關掉。

    房間裡黑了下來,只有庭院裡的燈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一束微光,就聽著兩個女人將頭蒙在被窩裡一會兒竊竊私語,一會兒笑扭成一團,似乎還在比誰的身材更火爆,聽得陳立渾身燥熱,心想這個他最有話語權啊,忍不住伸手從被子縫隙裡伸進去。

    剛才入睡時,李夢睡在另一側,他心想向秋凝臉皮嫩,肯定不敢在李夢面前發出聲音說破,那他爬上床,能過過手癮也好。

    沒想到他的手剛伸進去,就見被子一角猛的揭開來,陳立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夢跟向秋凝在被窩裡挪了位置,這時候卻是李夢睡在他這一側。

    見李夢亮晶晶的美眸在黑夜裡瞪過來,陳立嚇了一跳,做賊心虛的將手猛收回來——李夢身子側過來,伸出雪白的胳膊,揪住陳立的耳朵,湊過來小聲問:「沒有摸對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我說你們能不能照顧我這麼一個孤零零的人啊,要是想親熱,可以去衛生間裡,不要髒了我的眼睛啊——要是覺得我妨礙你們的事,可以把我趕走的。」向秋凝不知道李夢身子探出去跟陳立在竊竊私語什麼,身子也側過來嬌聲嗔道。

    向秋凝還不想當著李夢的面,在陳立面前暴露自己,身子從後面緊貼住李夢的背,保證自己不走光,腦袋探過來說話,然而鴉色秀髮彷彿瀑布般傾洩下來,披在李夢雪白的肩上,兩張美人臉疊在一起,說不出的迷人媚惑。

    李夢倒也沒有點破陳立剛才的小動作,輕輕摸了摸陳立的臉頰,說道:「老實點,快點睡啊……」

    也是酒喝得有些多,陳立很快就進入夢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在睡夢間迷糊著,感覺有具滾燙的身子從後面抱過來,雙手在他身上熱情的遊走,陳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窗外天才微微亮,反手伸到身後,想要將佳人抱到懷裡來,他以為是李夢趁著向秋凝熟睡,要跟他偷偷的溫存一番,小聲的嘲笑她說道:「這些天還沒有餵飽你啊?」

    「是我!」身後的佳人將陳立的腦袋扳過去,不是陳立以為的大方熱情的李夢,卻是向秋凝像美人魚一般火熱的纏過來,白皙的臉蛋、精緻如畫的五官,秋水盈盈的美眸,美艷不可方物。

    陳立探頭看了看,這麼早也不知道李夢不知道去了哪裡,衛生間的門也打開著,看不到她的人,難怪向秋凝大清早敢這麼大膽。

    「不許想李夢那個小妖精!」向秋凝這幾天真是憋壞了,這一刻也是熱情無比、翻身趴到陳立的身上,兩人結合在一起,將自己直接送上雲端。

    澇則澇死、旱則旱死,向秋凝這次很是沒有用,一會兒就趴在陳立的胸膛上,緊緊摟住陳立的身子,不讓自己顫抖得太明顯,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心滿意足的拿被子裹住她跟陳立兩個人,直到聽見門鎖咔嚓一聲響,嚇得魂飛魄散,裹著被子就滾到床上去,頭臉都蒙在被子裡,看也不敢往外看一眼。

    陳立狼狽不堪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

    李夢將豆漿、油條放到桌上,走過來要將向秋凝身上的被子拉開,一邊「嘲諷」的說道:「呵,這次不知道誰臟誰的眼睛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陳立非要強迫我,」向秋凝死死揪住被子,沒有臉皮讓李夢將被子揭開。

    陳立拿起來衣服,七手八腳的穿好,臉也不洗就溜出門,留兩個女人在房間裡胡鬧去。

    陳立回到寧城路住處,剛洗漱過,徐元洲就打電話過來,約中午一起吃飯。

    徐元洲今天約吃飯,目的性很明顯,就是想知道新銳城一季度的財務情況,方便他提前進場打個埋伏。

    零九年春季,國內主要城市的樓市都有所復甦,新銳城在元旦後連續三個月的月銷售水平恢復到零七年同期的水平。

    就銷售業績而言,談不上多好,畢竟當中相隔了兩年,業績沒有增長,而總股本卻經過兩次擴張後,增加到四十億股,這使得平攤到每股上的單位業績其實還是大幅下滑的。

    不過,由於金臣悅園、新銳星城兩個項目的含金量極高,五十億的營業收入,淨利潤就高達十八億,分攤到每股的當季利潤,高達0.45元,對應當前每股16元的股價,動態市盈率則降低到九倍以下——當然,這些數據還沒有對外公佈,要不然還能刺激股價再上漲一截。

    事實上,新銳城去年第一、第二季度的營收及利潤水平都不差,但第三季度、第四季度則完全停滯下來,甚至還產生少許的虧損,致使全年淨利潤相比較零七年還是下滑了一截,也是虧得陳立最終決定搞溢價增發,才將股價維持在每股十四元左右。

    「你別老盯著我們新銳城的股票做啊,南華、萬邦都可以做。」陳立在飯桌上笑道。

    一季度全國主要城市樓市的複蘇,是受去年年底貨幣寬鬆新政的影響,新潮銳受益匪淺,南華、萬邦等房企同樣也是受益的,而他們的股價相比較去年低點,反彈不是很高,特別是南華的股價受向經義病逝、向秋凝去職的影響,股價還在低點徘徊,但今年第一、第二季度的業績應該都不會差,陳立倒是更主張徐元洲他們去做南華、萬邦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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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既然聊到證券市場投資,中午徐元洲又將周斌、黃朝成拉過來——丁洋這兩天不在浦江——準備找陳立蹭飯,聊一聊後續合作的可能。

    向秋凝也正式涉足證券投資市場,這樣的聚餐通常不能少了她的身影,但陳立打電話過去,向秋凝那邊的手機已經關機,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有些不放心,趁著周斌、徐元洲、黃朝成圍在書桌電腦前看今天的大盤走勢,他坐在沙發上,給李夢發短信:

    「你在哪裡?」

    「我在去嘉湖怡華工廠的路上,怎麼了?」李夢迴短信問道。

    她知道陳立不直接打電話給她,而是發短信,多半身邊有旁人在、不方便說話,但陳立身邊有旁人還聯繫她,又多半是有什麼事。

    「我打電話給秋凝,她的手機怎麼關機了?」陳立發短信問道。

    「怎麼,怕我欺負你的新情人了?」

    陳立正想著要怎麼跟李夢說他跟向秋凝的事,李夢又發短信過來說道:「她這時候應該在飛回廣城的飛機上了,上午分開時,她說是有事要回廣城處理一下,你要是心疼,那就追到廣城去唄……」

    陳立忍不住笑了起來,昨天在一起,向秋凝都沒有說廣城有什麼事情,而上午又沒有什麼事情,向秋凝卻跟李夢說要回廣城處理一些事情,那自然是臉皮子薄,又怕李夢會拿這事恥笑她,想著要躲一躲他跟李夢,心想著等下午再給向秋凝打電話聯繫就是。

    陳立放下手機,走到電腦屏幕前,看到黃朝成切換屏幕,與周斌、徐元洲看南華、萬邦兩家公司的股票這半年來的走勢。

    樓市恢復,雖然還沒有回到零七年下半年的火熱水平,但相比較去年大幅改觀,萬邦、南華都發佈業績預增的消息。

    不過,萬邦的走勢要更好一些,股價差不多跟新銳城一樣,相比較去年下半年的低位,都恢復了約20%左右。

    當然相比較一些小盤基建、工程器械等概念股,萬邦與新銳城的盤子太大了,沒有什麼私募投資機構或者遊資有能力撬動這麼大的盤子,所以也只是跟著市場的整體環境進行復甦,漲幅也相對有限。

    南華的股票價格,相比較去年低位的漲幅則要更小一些,大概就在10%左右。

    當然這在陳立、周斌的眼裡很正常,畢竟向經義的病逝、向秋凝的去職,會給南華未來的業績帶來很大的不確定性。

    誰也不清楚南華新的掌門人能力如何,能否有效掌控這麼龐大的地產集團,更何況作為核心高層的向秋凝又透露出與南華徹底脫離關係的意思,一旦辭職六個月後過了鎖定期就極可能會減持自己手裡的股票,換作陳立要是專注投資證券市場,即便再看到地產行業在未來一到兩年會有一個行情爆發,也會避開南華集團這樣的公司,到其他地產公司的股票上尋找投資機會。

    然而黃朝成坐下來,看了半天南華的股票走勢,卻有不一樣的看法,蹙著眉頭說道:「雖然做得很隱蔽,但從年前以來,應該都一直都有人藏在後面打壓股價吸籌……」

    說到證券投資,徐元洲主要是利用大資金進行暴力操盤,特別是早年,在陳立他們看來,徐元洲他們完全沒有太多的技術可言,風格粗獷、暴力,極其的短平快,有時候直接在某隻股票的底位拉漲停吸籌,然而用大資金推動股價大幅回升,等到一定高位之後,再快速清倉減持。

    除了在新銳城身上,他們很少在哪隻股票上停留三四個月以上的時間。

    相比較而言,黃朝成無論是看盤還是操盤,風格則要細膩多了,也注定對產業及上市公司的研判——這也是早年的挫敗經歷,令黃朝成痛定思痛,放棄掉浮躁、屢屢觸犯證券法規紅線的手段,開始將公司往國際正規化私募機構方向發展。

    兩個人,兩種不一樣的風格,拿徐元洲的話說,他跟黃朝成差不多都是兩個行業裡的人了。

    陳立、周斌看不出南華的盤面有什麼異常,徐元洲也看不出來,看向黃朝成問道:「你怎麼看出來?向經義死前,我知道向秋凝要被向強趕出南華,還特地將所持的南華股票都清空了,一分鐘都沒有賺到,還貼了幾百萬進去。」

    要是從年前開始,就有人打壓南華的股價進行吸籌,前後已經有四五個月了,前期吸籌就潛伏了這麼長時間,那說明幕後折騰的人意圖不小——真要確定如此,徐元洲就想著他們能趁著南華的股價還沒有怎麼回升,這時候跟著潛伏幾億資金進去,說不定到時候能享受一番被別人拉抬坐電梯的感覺,那就甭提多爽了。

    「對方的手法非常隱蔽,但前後四個多月打壓股價籌碼,也不可能不露出一點破綻,」黃朝成將南華股票的走勢圖,投射到陳立書房靠牆的大屏幕上,將南華集團股票幾個不同交易日的分時走勢調取出來,將他所看到的疑點,指出給陳立他們知道,「不管背後操盤手怎麼掩蓋,畢竟不是機械,一旦有所懈怠,心理上的慣性就會在一些小的操作層面露出蛛絲馬跡來——你們看不出來不奇怪,我每天復盤的時間就要七八個小時,動輒到凌晨才睡,盤感還算可以,通常說來,分時走勢有沒有問題,掃一眼看過去就能明白七七八八,南華背後有高手,我還是看了大半天才察覺出一些蹊蹺來……」

    「有沒有可能是趙元在動手腳?」周斌跟陳立聊過,知道南華集團內部的一些事情,他猜測向經義病逝後,趙元藏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以便取而代之掌握南華集團 ,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向經義病逝之前,就有意讓趙元頂替他擔任南華的董事長,但趙元可能考慮到向強的乖戾性格,不願意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時,就跟向強直接起衝突,甚至還將向強的注意力往向秋凝身上引。

    目前向家人,將向秋凝、葉南嘉所持的股份排斥在外,對南華的持股就剩22%,而這時候趙元只需要暗中吸籌5%的股份,持股比例就與向家相當,而即使將向秋凝、葉南嘉都考慮上,趙元也只需要吸籌10%的股份——而且趙元所控制的華元投資在證券市場攪風搞雨,資歷以及所控制的資本,都要比徐元洲他們要強出一截,像這種極其隱蔽的手法,也符合華元一向的風格。

    下午股市開盤,陳立他們坐在電腦前一邊聊天一邊看盤,下午的走勢又跟前些天某段分時走勢很相近,可見幕後的操盤人做得再隱蔽,也不可能做到每天一個花樣絕不重樣,一旦懈怠,心理上的慣性就會令他們做出重複的步驟來,從而留下蛛絲馬跡——甚至有很多操盤人都有一定的強迫症,這樣就會在盤面上留下更多的、更顯眼的痕跡,這些蛛絲馬跡恰恰是沒有大資金暗中乾擾、主要由散戶分散交易形成的分時走勢不會出現的。

    確認有人在暗中打壓南華的股市吸籌,陳立便給向秋凝打電話過去。

    向秋凝還以為陳立打電話過去是說早晨的電話,沒有接陳立的電話,而是回了一條短信過來:「都叫你害死了,沒臉見人了。」

    「有事說,接電話。」陳立回短信說道。

    過了一會兒,向秋凝的電話打進來,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立將他們今天的發現跟猜測告訴向秋凝。

    「你也說過,南華不是一家的企業,我哥生前不希望內耗搞垮南華,提名趙元擔任董事長並非試探,要是趙元想從二級市場增持股份成為第一大股東,繼而掌握南華,對南華來說,對我們向家,或許都不能算壞的結果——你覺得呢?」向秋凝在電話裡問道。

    「那我們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好了……」陳立說道。

    他知道向強將向秋凝在南華集團培養提拔起來的舊人,毫不留情面的趕走,也實在是令向秋凝傷透了心——從上市公司的角度來看,向強剛愎自用,又心胸狹窄,向秋凝是他的親姑姑,甚至都從南華辭職給他讓路,他還如此咄咄逼人,實難想像南華在他的治理下,能有什麼好結果。

    向秋凝不願意,也沒有機會返回南華,要是趙元籍此機會,從向強手裡搶走南華集團的控制權,就目前看來,並非是一件壞事——對向家而言,他們手裡始終持有南華集團百分二十多的股份,南華集團在誰手裡能發展壯大,才是最符合他們利益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9 12:14
第518章

    推測到極可能是趙元所控制的投資公司,通過二級市場增持南華集團的股票,意圖直接從持股比例方面壓過向強,以最終獲得南華的實際控制權,陳立即便也沒有想過要去狙擊趙元,畢竟向強這人剛愎自用,比起趙元來,更不適合掌管南華這麼龐大的地產企業,也是找建設銀行額外拆借了三十億,分別放到黃朝成等人名下資產投資管理公司的資產信託管理帳戶裡,伺機買進一部分南華的股票。

    換作其他情況,陳立還未必去趟這渾水,他又不是沒有其他賺錢的渠道。

    以往不管徐元洲、黃朝成怎麼勸他,他都巋然不動,最多時也是拿一兩個億跟周斌他們湊一個局,投資了黃朝成的證券投資公司,之後甚至將上百億的資金低息拆借給上市公司使用,也沒有大規模涉足二級市場,但他對趙元這個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更何況向強對向秋凝如此排斥,絕少了趙元調拔離間的功勞,因此他這次雖然沒有想要狙擊趙元,但有機會從趙元身上抹一層油下來,也是樂意插一腳進來。

    陳海終於決定要玩一票,徐元洲、周斌他們也很興奮,只是向秋凝身為剛從南華辭職都沒有滿半年的高層人員,不僅之前所持股份被鎖定不能減持,在此期間增持南華的股票也受到很多的限制,再加上她心裡再多的不滿,也不願意真跟親侄子向強反目成仇,這樣投資機會,她還是不會參與。

    零九年上半年,國內經濟就已經逐步從次貸金融危機中擺脫出來,全國主要城市的樓市也陸續復甦到零七年上半年的水平,只不過零九年上半年的社會輿論,還是對高房價喊殺喊打,中央各部委還在不斷的出台穩定房價的政策措施,加上無論是南華還是萬邦、新銳城,作為市值六到八百億的大型地產上市集團,股價波動還是有限。

    一直到六月中旬,陳立加上徐元洲他們,也總共順利的在低點附近買入南華集團逾四十億的股票,但他們一直以來都無法掌握南華最核心的財務數據,不清楚前一百名流通股東每天持股的變動情況,而趙元那邊又做得足夠隱蔽,即便南華每個季度都會公佈一次前主要流通股股東的變動情況,他們還是不知道趙元那邊的持股情況。

    當然,他們也不管太多,先潛伏進去再說,這時候,有一家位於武漢、名為元谷融投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對南華集團直接持有超過5%的舉牌線而進行公開報備。

    持股超過5%達到舉牌線,接下來要繼續增持也好,減持賣出也好,都會受到嚴格的限制——通常說來,不是戰略合作投資者,又或者對南華集團未來的發展沒有絕對信心,又或者說對南華集團的控制權有覬覦之心,不會有投資機構對某家上市公司的持股超過舉牌線。

    因此即便元谷融投跟趙元沒有任何關係,這樣的消息公佈出來,也會被市場視為大利好,隨後數日,就刺激南華集團快速上漲了超過百分二十。

    當然,相比較南華集團的股價快速上漲,媒體更為關鍵的還是元谷融投舉牌南華集團幕後的熱鬧,也很快就有一家名為融訊網的互聯網財經媒體發佈文章直接指出,南華創始人不幸病逝之後,繼承人能力欠缺,又排斥老臣,不能服眾,也難以掌控南華集團這麼一艘大型地產航母,兼之零六零七年南華集團大肆擴張,在熬過零八年最煎難的時刻,迎來零九年全國地產樓市的復甦,南華集團之前大肆收儲的建設用地及項目,擁有巨大的潛在價格極待釋放,元谷融投的這次舉牌,應該是有人趁其內憂外患之際,對南華集團的控制權起了覬覦之心。

    這篇文章在互聯網各大門戶網站大肆傳播,向秋凝看到這樣的文章在互聯網上鋪天蓋地,還特地趕回到浦江來問陳立:「這文章是不是你捅出來的?」

    「我不知道啊,」六月底,浦江的天氣已經十分炎熱,陳立下午懶得出門,就坐在院子樹蔭下乘涼,看到向秋凝特意從廣城飛回來就這麼一句話,攤手說道, 「你飛回來就問這麼一句話,還是想我了?」

    「誰沒空想你啊?」向秋凝美眸橫了陳立一眼,愁眉凝結的坐在陳立的對面,托著粉嫩的腮綁子,苦思螟想道,「那會不會是徐元洲他們沒有什麼耐心,想要搞起事情要早點獲利退出啊?」

    這段時間新銳城在商都市又啟動了一個以工業智能產業為主的觀瀾產業小鎮項目,陳立這次親自陪著鄭文遠到各地拉產業投資項目進駐這個小鎮,他都沒有時間關注南華的股價變化情況,甚至都沒有怎麼過問這事,一切都是黃朝成、周斌以及徐元洲他們在幕後運作。

    雖然他個人的這筆投資浮盈已經有五六億,但即便不是趙元心存覬覦之心,樓市未來兩年將有相當不錯的行情,這是他所能確定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急於這時候收割這五六億的浮盈。

    不過,想想徐元洲他們真有可能這麼幹,陳立當即就打電話約徐元洲、丁洋、黃朝成以及周斌他們過來見面。

    徐元洲趕過來,第一句話也是問陳立:「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文章真不是你讓人寫了捅出去的?」

    「我沒事讓人寫這篇文章幹嘛?」陳立喊冤道。

    「促使向強跟趙元直接翻臉廝殺啊,他們為爭取控制權廝殺起來,刺激股價進一步上漲,你好收割退出——這不是你一向的風格嗎?」即便陳立否認了,徐元洲也是將信將疑,再說陳立真有什麼大的計畫,都是行動過之後再通知大家。

    徐元洲對這點還是有些意見的,雖然這些年陳立沒有坑過他們,也賺不少錢,但有時候稀里塗的,總覺得缺少那麼一點爽感。

    「這篇為什麼不是媒體自己做的猜測,突然有私募基金公開舉牌,有這樣的猜測也很正常?難道你們是覺得這篇文章被各大門戶網大肆轉發不正常……」陳立苦笑著問道,他又不是專吃證券投資這碗飯的,這次也是恰好看到有這麼一個機會,他又對趙元這個很不爽,隨手投一筆錢進去而已,在這上面費這多的心思幹嘛?

    「你自己覺得正常嗎?」徐元洲看到陳立書房裡放著一盒雪茄,老實不客氣的拿起一支雪茄,坐到沙發上慢慢點燃,問陳立,「你到底有什麼計畫,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我提前跟你透個底,這一次,我們在南華只進了十個億的籌碼,可以都聽你的指揮。」

    徐元洲還是覺得陳立可疑性最大,想著直接將手裡的籌碼都交給陳立統一掌握,以便能在這一次的操作中獲得最大的收益。

    「趙元這時候揭開這蓋子做什麼?」向秋凝疑惑的問陳立。

    財經媒體發佈種種預測或分析文章很正常,但短時間內大肆傳播,則必然有人在幕後控制——這事跟陳立、徐元洲他們無關,向秋凝就只能想到趙元的頭上。

    「趙元有可能察覺到我們也在增持南華的股票,這篇文章要是他故意捅出去的,那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將向強的注意引到你頭上來。」陳立蹙著眉頭說道,他現在將注意力放到南華上,就要認真的將趙元當成一個有實力的對手看待。

    陳立他們增持南華集團的股票,沒有達到舉牌線,又分散幾個信託賬戶進行買入,沒有進入前十流通股股東名單,所以公眾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後續的買入賣出也不會受什麼限制,但交易所在每個交易日收盤之後,都會將前一百名的持股人名單及持股變化等數據,及時反饋給上市公司,他們以及其他人所控制的隱蔽賬戶,差不多也都會在這些數據上體現出來。

    只要向強不蠢,在元谷投資正式舉牌之前,也應該早就已經察覺到有人在暗中吸籌,只是市場上的投資者眾多,像南華集團在國內排名前三的大型上市地產航母,幾千萬甚至幾個億的買進都很正常,不能視之為惡意的,更多時候都只是單純的財務行為,像新銳城這段時間也有大量的投資機構買入,但要是有人暗中吸籌達到一定的警戒線之後,股權過度集中之中,向強就算再蠢,對身為南華第二大股東的趙元也會有一些防備之心的。

    趙元心裡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應該也做好矛盾公開化後的應對措施,但矛盾公開化之後,雙方為爭取控制權再繼續增持,會使得後續的增持成本變得極高。

    這時候趙元倘若覺察到在他們之外,還有人在暗中吸籌,而且只要他能及時拿到一些核心數據,實在不難從一些蛛絲馬跡上猜到是這邊在動手腳,那他提前將這個事情捅破,就能夠將向強的注意力轉移到他們這邊,轉移到向秋凝的身邊,從而無疑能讓他更好的隱蔽起來。

    趙元是頭老狐狸,夠狡猾,也有足夠的耐心,先激化向強跟向秋凝的矛盾,可能會讓他的計畫拖慢很久,但總比他跟向強通過二級證券市場進行正面廝殺要強……

    又或者說,將禍水東引,本來就是趙元整體計畫中的一個手段。

    「……」向秋凝愁眉暗結,坐在那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陳立、向秋凝與徐元洲、周斌他們坐在書房裡,還在猜測趙元有可能禍水東引,就聽到向秋凝放在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提示有短信發過來。

    陳立見向秋凝看過手機後,臉色有些蒼白,湊頭看過去,卻是向強給向秋凝發來一條短信:「想不到還是家賊難防,但我會奉陪到底……」

    大家晚上到黃樓聚餐,陳立再陪向秋凝走回到寧城路住處,看到南華集團這時候已經對外發佈大股東增持公告,向強將動用巨資,從二級市場最多增持不超過一百億的南華股票。

    向強除了從他父親向經義手裡繼承南華24%的股權,他母親沈嬋媛還繼承南華股權之外大量物業、非上市公司股權、證券、債券等資產,即便沒有這邊,向強拿他手裡的股權進行抵押,臨時拆借一百億資金進行增持,也絕非難事。

    向秋凝坐在陳立的懷裡,看著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刺眼的公告,轉身摟著陳立的脖子,說道:「這不是我應該參與進去的戰爭,我要是參與進去,我哥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我明天就通知南華那邊,會將我跟南嘉手裡所持的股份減持掉……」

    「也好!」陳立點點頭,將向秋凝摟在懷裡。

    南華集團的股價相比較最低點已經上漲了40%,目前市值已經恢復到一千億的高度,雖然不知道後續向強跟趙元正面廝殺起來,會怎樣刺激股價上漲,但向秋凝選擇這時候減持,又有向強的增持托底,也不能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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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