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真] 修仙高手在校園 作者:魅男(已完成)

 
王烏鴉 2017-12-1 11:23:2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22 108125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0章 白女俠放行

  白無瑕厭惡地甩開吳用,怒道:「吳用,你幼不幼稚啊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學人家小女生玩星座測試,你不知道噁心,我都嫌你噁心!現在,我們是在去執行公務,不是去遊山玩水,你態度給我端正了!」

  罵完後,白無瑕急忙伸頭出去看了一眼,可惜剛才那個像秦朗的身影已經看不到。

  讓她忍不住有些失望。

  這陣子,白無瑕心裡對秦朗在公安局門口跟那女老師親密接觸,一直感到耿耿於懷,越是不想就越是像影子一樣跟著她,這種感覺使得她備受煎熬。

  而自從這個吳用的出現後,天天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工作時間淨說些有的沒的,像只蒼蠅似的喋喋不休,本來就處於煩躁狀態的白無瑕,就更加反感和厭惡了。

  吳用並沒意識到自己的愛情攻勢,其實是在火上澆油,連忙柔聲道:「無暇,你別這麼嚴肅嘛,我只想逗你開心而已,舒緩舒緩接下來緊張的任務。」

  「舒緩什麼,你是第一天當員警嗎?」白無瑕顯得很不耐煩,一把揪過吳用手中的星座測試,利索的從車窗扔了出去:「你給我閉嘴,再吵,我把你也扔到外面去!」

  吳用沒想到白無瑕竟然將他的「道具」給扔出車外,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白無瑕對這些小女生的玩意兒沒興趣。看來這個話題又得斃掉了。

  吳用本想用新話題繼續嘗試,可是看到身旁的美女黛眉緊皺,粉拳緊握著,精神狀態看上去十分焦躁,似乎還有暴力的傾向。如果他再厚著臉皮去糾纏,恐怕這位美人兒會跟他撕破臉皮。

  識時務者為俊傑,吳用雖然閱女無數,可白無瑕如此「另類」的女人,他還是頭一回接觸。別搞得撕破臉了,他的升官發財夢可就跟著破滅了。

  從古至今,有哪個偉人功成名就之前不是受盡屈辱,歷盡千辛萬苦的?等到我當了大官之後,再好好整治整治你這個鐵娘子。吳用在心裡咬牙切齒道。

  ……

  秦朗順著捷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路才走到長倫山的山道口。

  山道兩旁停了幾輛警車,幾個員警分部在四處辦案,並沒有留意到秦朗的出現。秦朗觀察了一下地形,這是一座野山,中間孤峰突起,並沒有特定通往上山的路,中間有一條被人常年踩出來的山路。可四周已經被警戒線封鎖。

  得抓緊時間啊!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一旦進入黑夜,會給尋藥材帶來極大的不便,秦朗便馬上往山峰中間那條被人踩出來的路口走去。

  正當他準備翻過警戒線上山時,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朝他的方向大喊:「給我站住,沒看到這裡已經封鎖了嗎?」

  秦朗回頭一看,只見百米之外,一個在警服緊裹下,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女警,正匆匆向他跑來,等看清楚女警帽檐下的美豔臉孔時,他不由一愣。

  「白女俠?」

  「小賊?」

  女警和秦朗幾乎是同時喊出口。在互相對視了幾秒鐘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大概心裡都回想起了在公安局錄口供那天,打鬧嘻哈取了這麼兩個趣味稱呼的情境。

  「你笑什麼?」秦朗笑問道。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白無瑕樂呵著回道。在秦朗面前,她總能放鬆自如。可隨即又想起秦朗跟那女老師在公安局門口行的苟且之事,開懷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語氣裡帶著不屑:「哼,你不跟你的妖女快活去,跑來這窮鄉僻野做什麼?」

  「我來當然是辦正事了,呵,這麼快就升職了,對於我給你坐實功勞,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感謝?」秦朗指指白無瑕肩章上的兩顆星說道。

  「別岔開話題,我在問你話呢!」白無瑕交叉著雙手,氣嘟嘟的瞪著眼道。

  秦朗並不知道,對於在感情方面還是一張白紙的白無瑕來講,劫持案當天跟他的親密接觸,就猶豫一個懵懂少女的初戀,每每回憶起,羞愧中都會帶著甜絲絲的味道。

  正是因為如初戀般看待,白無瑕才會介懷秦朗和梅語嫣的舉動,就仿佛是對她聖潔的初戀的侵犯。所以,她那天打電話給秦朗,生氣和吃醋並不是莫名其妙的。她表面上不說,心中也不承認,卻逃不過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然而,這種吃醋名不正,言不順,純粹是自己沒事找事。這就是她備受煎熬的緣故。所以這些天她不打給秦朗,是怕控制不了自己又會莫名的吃醋,吃一個小屁孩的醋,她臉還往哪兒擱去?

  白無瑕現在的語氣,跟那天通電話時興師問罪的語氣一摸一樣。至於所謂的「罪」,秦朗自然明白,是跟梅語嫣在公安局門口曖昧一幕。

  難道這娘們真的吃醋了?

  秦朗無奈地搖搖頭,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啊,這麼點小事,竟會時刻記著。即便像白無瑕這種職業的女性,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闊達對待。習慣了闊達的秦朗,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到底想問我來這裡做什麼事,還是想問妖女的事?」秦朗本想逗逗這個女人,可一想到自己今天的來的目的,隨即有擺了擺手,道:「算了,還是等我空閒了再慢慢跟你解釋吧,我現在要上山去找些東西,你們這得封鎖到什麼時候?」

  被秦朗這麼一說,白無瑕才想起自己有公務在身,心裡不由暗罵,秦朗你這小賊,等我有空再收拾你!

  她臉上那副爭風吃醋的嗔怒表情,馬上變得嚴肅起來,「這裡發生了連環命案,案件重大,整座山都被封鎖了,一時半會是解封不了的,你一個人到山上找什麼?要不等這個案件過去了,我找個時間跟你一起來一趟?」

  秦朗搖搖頭,皺眉道:「我的時間很緊,要是上不了山,今天算是白來了,你們辦你們的案,我一個人上去,儘快下來,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的。」

  「你一個高三學生,高考將至,不在學校加緊時間學習,卻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地,究竟要找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難道,你跟這起殺人案有聯繫?來這裡是想毀滅證據?」白無瑕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秦朗。

  「你這是職業病發作了?有你這樣亂扣帽子的嗎?我來是想找兩株草藥,若是不相信,你可以跟著我一起上去!」秦朗眯著眼,隨即又看到了白無瑕眼裡的一絲狡黠,便話鋒一轉道:「當然,要是你不怕被我拋屍荒野的話!」

  白無瑕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道:「按你的說法,今天要是我不讓你上山,你就準備將我拋屍荒野是吧?算了,不跟你浪費時間了,本來封鎖的山道是不讓通行的,看在我們認識,你又長得不像殺人犯的份上,我就濫用職權一次,讓你上去吧!記得,快去快回!」

  即便秦朗讓她備受困擾,可是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遇到秦朗,白無瑕心裡還是有說不出來的驚喜,若不是有公務在身,她肯定會陪他一起上山。

  「好!」秦朗點點頭。

  「秦朗,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下山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白無瑕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旋即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你昨天短信給我要找的那兩個人,我這幾天恐怕都沒時間幫你查,等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再幫你好好查查。」

  秦朗一怔,心裡頓時湧出一陣感動。這事兒他早拋到了腦後,沒想到白無瑕卻記著,這說明她有把自己的事兒放到了心上。

  「嗯,謝謝!」

  秦朗感激地說了一聲。

  事不宜遲,跟白無瑕道別後,他立即翻過警戒線,向身後被封鎖的山口走去。

  白無瑕本來還有些擔心秦朗一個人會不會害怕,可一想秦朗毆打趙鐵柱時的情境,這個「小傢伙」的膽識遠遠在她的想像之外,便沒有這個擔憂。

  直到看不到秦朗的身影,白無瑕才繼續開始自己的辦案工作。

  ……

  這座山儘管是野山,可從山口一路沿著那條長年累積踩出來的路徑走,倒是一馬平川,沒有秦朗想像中的崎嶇難行。山中氣候溫濕,土地疏鬆肥沃,排水性良好,和秦朗查閱的資料大致相同。這樣的生長環境,簡直是他所要找的陽子石和墨旱蓮這兩味材料,天然形成的最佳棲息所。

  但是,陽子石和墨旱蓮雖然生長在同樣的環境下,可性狀卻大相徑庭。

  陽子石是礦物,埋於土內,會散發出一種特殊分泌物,致使上方泥土看上去呈灰黑色。所以,要找到陽子石,必須細心留意每一寸泥土的顏色。

  而墨旱蓮是植物,一眼就能看到,相比較起來,尋找陽子石的難度大許多。

  沿路若是遇到被雜草遮蓋的土地,秦朗就用自己帶來的小鋤刀撩撥開來搜尋。這樣一路搜尋了將近一個小時,並到達半山腰。

  在半山腰一棵參天大樹旁邊,秦朗找到了陽子石,圍繞在這棵大樹幾乎一米範圍內都有埋著陽子石,而且成色都極好,是在丹鼎大陸十分罕見的綠色毛髮狀,重量和大小都無可挑剔。

  真沒想到,簡直是大大的驚喜啊!

  秦朗心裡喜滋滋的,選了三塊最好的,從兜裡掏出一個布袋,將其裝了進去。實際上,他熬制十四子育筋湯只需要一塊不到。剩下的就拿回去留作以後不備之需。把挖出來的陽子石重新掩埋好之後,秦朗才繼續出發尋找另一味藥材。

  要知道,他可不是暴殄天物的人,這種等級的陽子石,掩埋時間越久,品質成色會更好,說不定哪天他還得過來採集呢!

  秦朗抓緊時間,將布袋系在腰間,繼續往山頂方向搜尋另一味材料墨旱蓮。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1章 嫌疑人?

  墨旱蓮忌積澇,喜好高地勢,越是往山頂的方向靠近,找到的機會就越大。只可惜,這墨旱蓮的體積太小,要找到它,得考究不凡的眼力啊!

  皇天不負有心人,半個小時後,秦朗也順利拿下了墨旱蓮,並足足採集了有一百多株,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幾倍。

  「要不是提前規劃好,這次上山采藥的過程不會如此順利。看來這些日子泡圖書館,所學習的知識,已經能在實際中發揮作用了。」

  秦朗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豐碩的成果笑道。

  這時,他見前方叢林有一條常年流動不停的山澗小溪,便打算喝點水,順便歇息一下。其實,他早感覺到疲憊感,只是任務沒完成,才沒讓他停下腳來。

  秦朗走過去小溪旁用手撈起溪水喝了幾口,沒想到口感清冽甘甜,還有一股濃郁的大自然香草味,喝下後頓覺整個人愜意舒心,豁然開朗。都市里的自來水與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喝完水後,他停歇下來,放眼觀察著四周風景,習習的山風迎面撲來,處處透著涼意,可能四周被封鎖的緣故,林海深處鳥語蟬鳴,格外悅耳。第一次近距離觸摸這個世界的山野,他感覺十分好。

  許多丹鼎大陸難以見到的參天碧竹和大樹,這裡卻是一片連著一片,腳下還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野草,爭奇鬥豔,芬芳四溢。

  秦朗隨便抓了幾株研究了片刻,發現都是有極大藥用價值的,於是急忙收入到布袋中。

  不一會兒功夫,他系在腰間的布袋,已經裝了滿滿一袋藥材,種類繁多,可以熬藥的,可以外敷的,甚至可以直接現用的,每種功效都各異,有的甚至是丹鼎大陸比較罕見的。

  可謂收穫極為豐碩。

  秦朗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個時間太陽還在頭頂,約莫著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只要天黑前能趕到村口,找輛車回家也不是件難事。

  於是,他帶著滿載而歸下了山。

  下山途中,秦朗回想起白無瑕臨上山前的叮囑,下了山要告訴她一聲。那話的意思,說不定還能坐個順風警車,直達平安市,直接省了好多事。

  秦朗心裡不由一樂,沒想到今天是好運連連啊!

  從叢林裡走出來後,秦朗繼續走了一會兒路,快要到山口時,他隨即又想到這座山發生了命案,若是遇到其它員警,肯定會將他當做行為不軌的人,雖然不會真的惹上大麻煩,可是現在員警素質參差不齊,若是真攤上了,肯定免不了遭點罪。

  好端端的,沒必要惹上這趟渾水。

  於是,他停下腳步,靠在了旁邊一棵大樹背後,打算打電話問問白無瑕在哪個位置,好讓自己能繞開其它員警直奔過去找她。

  手機掏出來後,秦朗才發現螢幕一片漆黑,開機也開不了,原來沒電了。

  他眉頭頓時一皺,早不停電,晚不停電,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沒電呢?

  其實,這也怪不了手機會沒電,自從秦朗奪舍那天開始,他就一直沒有給手機充電的意識。若不是手機待機功能過硬,早就撐不到今天了。

  現在長籲短歎也無補於事,只能親自去找白無瑕了。秦朗心裡不由苦笑道。

  ……

  距離秦朗所在的位置,約莫百來米遠的一片叢林裡,一個惹人遐思的聲音,正低低地呻吟著。

  「嗯……嗯……嗯……啊……」

  「啊……啊……嗯……哦……哦……」

  「好爽啊!」

  曖昧的旋律中,夾帶著叫床聲的味道,乍一聽,這極像是男女在行苟且之事。

  可實際上,卻是鬧肚子的吳用,正在蹲在草叢中解決「內部矛盾」。

  也許是中午的火鍋吃壞了肚子,本應該在執行公務的吳用,突然肚子疼,不得不一個人溜出來解決「內部矛盾」。

  排泄暢通的快感,讓他忍不住發出這些讓人極容易誤會的呻吟聲。

  由於聲音不大,又隔著一段距離,他的聲音倒也沒被遠處的秦朗聽到。

  加上秦朗又在專心打電話,四周圍覆蓋著各種鳥蟲的叫聲,對吳用的聲音就更加沒去關注到了。

  「媽的,太舒服了!」吳用舒暢的叫著。

  唯一讓他感到爽中不足的,卻是圍繞在他周圍飛來飛去的幾隻山蜂,晃得他心煩意亂,還嗡嗡叫個不停。

  脾氣一上來,吳用就揮手將這些招人厭的蜜蜂給趕走。

  「咦?有人?」

  就在吳用抬頭趕蜜蜂時,無意中瞟到了百米之外,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正斜靠在一棵樹的旁邊。

  剛剛他全副精力都放在排泄上面,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影。可是上山的時候,他仔細觀察過四周,並沒有任何人走動。

  難道是自己的同事?

  這座上已經被封了,除了自己的同事,不可能有其它人出現在這裡。

  他猛的閉上眼,再睜開眼,定睛注視著身影出現的方向,卻發現對方從上到下都沒有穿警服。

  他雖然隔得遠,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卻也沒有熟悉感,不像是今天一起來辦案的同事。

  而且對方穿著打扮也有幾分怪異,特別是腰上綁著一個鼓鼓的,像是塞了不少東西的布袋,看著也不像是周邊的農戶。

  這樣一來,吳用就覺得對方的身份大有嫌疑。

  他腦子一轉,心裡頓時警悟了起來。

  如果對方既不是自己的同事,又不是周邊的農戶,這個時候出現在封鎖的山,搞不好和命案有聯繫!

  吳用臉色一暗,開始把對方上升到了嫌疑人的高度。

  心裡也馬上擔憂了起來,若對方是殺人兇手,上山來是毀滅什麼證據的,那麼發現他這個員警後,說不定還會跟他動手。

  想到這裡,吳用就覺得心驚膽戰的,自己現在可是一名孤軍,真打起來,那可是拿命去拼啊!

  這起命案的嚴重性他最清楚不過,上級懷疑很有可能是同一個連環殺人兇手幹的,所以他所在的平安市刑偵隊才會參與到命案調查中。

  連環殺人兇手,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啊!

  他還等著升官發財,大把的女人,大把的錢,都等著他去享受,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犧牲了。

  吳用眉頭緊皺著,這種拼命的事情還是讓煞筆去幹吧!

  於是,他那顫抖的手馬上摸出了對講機,準備喊自己的同事過來幫忙。與此同時,他的手也觸摸到了另一樣東西。

  「老子有槍!」

  他頓時醒覺來過。有槍,相當於主動權就在他的手上,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同時,他還覺悟到了更重要的一點,如果對方真的是殺人兇手,以上級對這件案件的重視程度,要是自己能獨立制服這個凶徒,將其拿下歸案,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立了這麼大的功,升官發財還不是指日可待?

  說不定白無瑕還會對他另眼相看,到時候俘獲了美人的芳心,那可是江山和美人同時兼得的美食啊。

  想到這裡,吳用就像渾身充滿了力量似的,絲毫沒有了剛才的畏懼。心思也跟著活動開來,一邊小心翼翼的擦屁股,一邊琢磨著怎麼悄悄接近對方,將其拿下。

  就在這時,他看到對方似乎有要走的意思,心裡頓時急了。連褲子也顧不上系起來,就一邊提著褲子,另一手拔出槍,朝著對方跑了過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奔跑起來也顯得極其小心翼翼,更不敢大聲喊話,生怕一個不留神就驚動了嫌疑人,致使對方逃跑。

  然而,吳用即便再小心翼翼,奔跑發出的聲音,還是被秦朗聽到了。

  聽到動靜後的秦朗,馬上疑惑的轉過頭,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飛快奔跑的男子,男子穿著一身警服,手裡還拿著槍。

  吳用似乎擦覺到秦朗發現了他,開始一邊奔跑一邊厲聲的言語威脅,「敢跑的話我就開槍打死你,不想死就給我穩穩站住!」

  秦朗見這個員警一手拿著槍,另一手一邊跑一邊提著褲子的狼狽模樣,頓時有些咋舌。

  這模樣,顯然是剛解手完,還沒來得及提上褲子就發現了他,並想要急迫的追趕上他。而手裡握著槍,說明對方處於警備的狀態。

  不用猜測,這個向他跑來的員警,十有八九,是把他當做嫌疑人看待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秦朗歎了一口氣,可他並沒有因為心裡的猜測而過分的擔心。因為白無瑕會幫他證明的。而且他正想要找白無瑕,解釋清楚後,說不定這個員警還能幫他找到白無瑕,這樣就省了很多事。

  於是,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著對方跑過來。

  吳用見秦朗沒有逃跑,心裡更加警惕了起來。並在他兩米遠的距離外停下奔跑的腳步,一手提著褲子,一手用槍指著秦朗的頭部。

  「不許動,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沒看到山已經被封鎖了嗎?竟然敢私自闖進來,我看你是賊膽包天了!」吳用兇神惡煞的大吼道。一邊處於十分警備的狀態,瞄著秦朗腰間的布袋,怕他從口袋裡拿出武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2章 惡警

  此時的吳用面目猙獰,儘管表現得就像一個窮凶極惡的暴徒,可腿間的瑟瑟發抖,和流了一臉的汗珠,還是出賣了他。

  要知道,這個吳用本身就是一個色大膽小怕狗咬的人,就算有槍在手,可孤軍奮戰,還是第一次,更何況,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亡命之徒。

  秦朗卻覺得自己既沒有逃跑,也沒有做任何抗拒,表現得已經十分平靜,這個員警仍舊一臉凶相的拿槍指著自己,難免讓他心裡不悅。

  他最厭惡別人拿著武器威脅他,這對他來講,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對於侮辱他的人,下場通常都不會好過。

  可一想到是誤會,他便沒有過分的介懷,而是淡淡地說道:「我叫秦朗,你帶我去見白無瑕吧,她能證明我的清白!」

  吳用一聽到白無瑕三個字,臉色頓時暗了下來,狐疑地問道:「你認識白無瑕?」

  「不算認識,只不過,我上山前徵求過她,所以下山也要告訴她一聲!」

  白無瑕放他上山畢竟是有違規矩,秦朗怕牽連到白無瑕,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敘述兩人的關係。

  可話一說完,秦朗就觀察到這員警的本來暗下去的臉色,又開始洶湧起來。心裡不由咯噔了幾下。

  本來吳用聽秦朗報上白無瑕的名號,原以為倆人是多熟的關係,但秦朗這麼一說,他就開始不屑起來。

  原來,這小子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壓根就不認識無瑕!

  說不定這小子上山的時候恰巧碰到無瑕的阻撓,一番哀求過後,無暇就放了他上山,在這個過程裡,這小子知道了白無瑕的名字。

  吳用越發肯定心中所想,加上牽扯到了白無瑕,他心裡突然湧出一團怒火。

  這些天因為泡白無瑕,吃了閉門羹不說,還受了不少氣,想他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吳大帥哥,是多少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且不說秦朗是不是嫌疑犯,可他是白無瑕放上來的,無形中,吳用已經把對白無瑕的怒火,轉嫁到了秦朗身上,並準備在他身上狠狠發洩一頓。

  他不敢動白無瑕,可這個一臉相的嫩頭草,他一巴掌就能拍死!

  「她放你上來,你就上來,你不知道這裡發生了命案,全山封鎖了嗎?」吳用眼泛凶光,惡狠狠地瞪著秦朗,並繼續用槍指著他。

  秦朗並不知道,自己這個「嫌疑人」竟莫名成了出氣筒。

  見對方並沒有領他去見白無瑕,反倒繼續用槍指著他,還面露凶光,秦朗頓時就惱火了起來,「把槍給我放下,否則我會讓你的手拿不了槍!」

  「呦呵,臭小子,還敢命令起我來了?」秦朗這麼一反駁,猶如火上澆油,吳用變得更加怒目橫張,雙眼發紅,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給我高舉雙手,轉過身去跪著,敢耍花樣,我就一槍斃了你!」

  「你休想!」

  秦朗眯著眼,一口回絕。

  他並沒有按吳用的命令去做,自然也沒有去求饒,因為從對方說話的態度,就知道對方是一個品性惡劣的人,求饒只會讓對方更加倡狂,肆意的揉擰自己。更何況,他的字典裡,永遠沒有求饒這兩個字。

  可他也沒有立即去反擊。因為對方手上畢竟有槍,他知道槍是一種能一槍斃命,殺傷力極強的武器,所以,在沒找准機會之前,他不敢輕易去奪取。

  但同時,秦朗也知道,員警是不可以隨便開槍的,這點就成了他不會輕易屈服吳用的籌碼的。

  秦朗一邊警惕著吳用,一邊利用眼角餘光悄悄觀察周圍的情況,現下,他要儘快把槍奪過來,或者找到脫身的方法,否則,這樣下去僵持下去,免不了要吃苦頭。

  然而,他上山找陽子石時,就仔細觀察過這附近的地形,四周雜草叢生,地形有些陡峭,就連獵人設置的陷阱都沒有,除了約十米之外有一個較為傾斜的陡坡外,並沒有值得利用的優勢,秦朗一時間並不能從地形中找到可行的脫身方法。

  有了!

  過了片刻,遠處幾隻飛舞的山蜂進入了秦朗的視線中,讓他頓時目光一亮!

  他想起收穫豐富的布袋裡,有今天採集到的一株十分有意思的藥草,名叫伽楠草。

  伽楠草在丹鼎大陸十分常見,並且廣為傳用,是讓蜜蜂又愛又恨的神奇植物。而在這座山裡,秦朗只採集到兩株,似乎不是大量繁殖的植物種類。

  它的神奇,在於只要摘下一片葉子,和任何一種花瓣相互揉搓出汁液後,就會產生出一種特殊氣味,這種氣味類似蜂王激素的味道,能在短時間內,將方圓百里的蜜蜂全部吸引過來。

  如果將伽楠草的葉子,和花瓣相互揉搓的同時,再加入任何一種草類植物繼續揉搓,就會產生出讓蜜蜂十分排斥的氣味,從而相爭散去,不僅如此,這種排斥的氣味對其它類型的昆蟲也有效果,可以說是驅蟲效果極佳。

  關於伽楠草,丹鼎大陸還有一個公式,遇花則吸,遇花草則斥。

  一路上,秦朗看到不少蜜蜂在空中旋舞,便猜測這座山肯定有很多群山蜂。

  如果能從布袋裡拿出這株藥草,再跟他採集的其它花的花瓣揉搓,再想辦法把汁液塗到這個員警身上,若是能在短時間內,吸引大量蜜蜂叮咬對方的話,那他就有脫身的機會了!

  這個發現讓秦朗不由喜出望外。

  然而,又有一個難題擺在眼前,藥草在布袋裡頭,這員警肯定不會讓自己打開布袋,這可怎麼辦呢?

  「臭小子,看什麼看,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轉過身去跪著!」吳用見秦朗眼睛看著別處,隨即又提高了警惕,凶巴巴地命令道,並且抬起一腳,狠狠地往秦朗身上踹。

  不料秦朗身子一移,吳用便踢了個空,眼看著整個人就要撲倒在地。

  這是一個極佳的奪槍機會,秦朗見狀,眼裡煥發著精芒,他看準時機,在吳用快要倒地時極迅猛的下手,可就在快要碰到槍的瞬間,卻被吳用一個翻身又把槍控制了在自己手中,並死死的握著,重新指著秦朗。

  「臭小子,膽兒挺肥的嘛……想奪我的槍?門都沒有!你以為我這個刑警是白當的?哈哈哈……」吳用為自己在警校鍛煉的平衡力感到萬分自豪,在倡狂的大笑兩聲後,又馬上露出那副窮凶極惡的模樣,咬牙切齒道:「看我今天整不死你!」

  剛才秦朗的奪槍行動,雖然沒有得逞,可是差點讓他跌了個狗吃屎,此刻的吳用心裡那是雷火滾滾,怒氣填膺,癩蛤蟆上蒸籠,氣鼓氣漲。不給秦朗苦頭吃,那是誓不甘休。

  秦朗見對方想要對自己動手,眼中頓時凶光鋒芒畢露。這種受制於人,受威脅的局面,讓他臉上淩厲的殺機上升到了極點,他狠狠地瞪著吳用,「你最好別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事!」

  「我後悔?哈!」吳用接觸到秦朗眼裡的殺機,不由一驚,只哈了一聲,就沒敢再繼續笑下去。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本能的避開了秦朗的目光。即便當了兩年的刑警,見過各色兇手和屍體,心裡對恐懼已經逐漸麻木,可此刻面對秦朗的目光,他內心的恐懼再次被激起,就像第一次看到腐爛不堪的屍體,第一次開槍打死犯人。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平復過來,眉頭皺著,心裡問道,自己怎麼會被這小子嚇到?

  可一想,他堂堂警校出身,身經百煉。眼前這個嫩芽菜,論身材論身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還有什麼理由可畏懼的?

  秦朗見對方似乎被自己稍稍震懾住,於是開動心思,悄悄地把手伸進布袋,想從布袋裡拿出那株伽楠草,好儘快實施利用山蜂去脫身的妙計。

  然而,布袋裡藥草太多,他一時間根本不可能把伽楠草拿出來。

  「臭小子,你要耍什麼花樣?」吳用見秦朗把手伸到布袋裡,以為他要從裡面拿出武器,不由一驚,馬上回過神來,又命令道:「把袋子裡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立即,馬上!」

  秦朗一怔,他正愁著要怎麼拿到那株藥材呢,既然這傢伙要作死,他就勉為其難成全對方一次!

  他抿著嘴,一聲不吭,很順從的打開布袋的口,倒過來,將裡面的花花草草和石頭,全都倒在了地上。

  他精銳的目光,馬上就捕捉到了那兩株伽楠草。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3章 蜂人!

  望著近在眼前的伽楠草,秦朗微微鬆了一口氣,現下要拿到它,就不需要再費周章了!

  吳用見布袋裡倒出來的東西,不是石頭,就是花花草草,不由輕蔑道:「搞得神神秘秘的,還以為是你的秘密武器呢!怎麼,扛著石頭滿山跑,你還真把石頭當武器,想砸死我不成?」

  他又看了一眼那幾塊陽子石,忍不住譏笑了起來,「你想以卵擊石,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啊!」

  秦朗倒沒心思跟這個惡警鬥嘴皮子,只在心裡笑道,哼,是不是秘密武器,你嘗過就知道了。保證你被石頭砸還要爽快百倍!

  見秦朗不說話,似是一副服軟的樣子,並沒有讓吳用對他放鬆警惕。

  而是從口袋裡抽出一副手銬,他要秦朗徹底失去反抗,這樣,秦朗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出氣筒,任憑他發洩,把剛才奪槍,和讓他差點摔跤的仇,報回來!

  吳用把手銬猛的扔到了地上,並嚇唬道:「自己拷上,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就難保障我手上的槍,不會突然走火,在你的腿上打一個洞!你說,你是乖乖聽話好呢,還是下半輩子都瘸腿走路好呢?」

  秦朗掃了地下的手銬一眼,頓時臉烏雲密佈,他冷峻的雙目掃過對方,算准了吳用不敢輕易開槍,手指一點,冷冷地哼道,「你最好想清楚,拷上手銬,你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哈哈哈……」吳用仰天大笑,得瑟道:「我後悔?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老師就跟我說,世上沒有後悔藥,只有老鼠藥,你要不要吃?想不到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挺狂妄,我呸,年少輕狂有個屁用!放狠話誰不會?」

  秦朗的眉頭頓時擰成三個疙瘩,既然這傢伙敬酒不吃吃罰酒,連最後的機會都要抹殺,那他也沒必要手下留情。

  對於這種人,他向來視如敝屣。

  他的目光再次冷冷地從吳用臉上掃過,才彎下腰,低下頭去撿手銬。

  與此同時,他的手迅猛地從一堆藥草中滑過,才去撿起手銬。

  等秦朗直起身子時,他的手心,已經多了兩株小小的伽楠草,一朵花瓣,和另一株草植物。

  事不宜遲,秦朗又迅速將伽楠草和花瓣放在一起揉搓,而剩下的那株植物則放在另一手心裡。他對藥草的運用和瞭解,瞭若指掌,並懂得運用獨特的揉搓方式,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大限度的把汁液揉搓出來。

  撿伽楠草和手銬,這兩個動作極其連貫,速度快得前後不過兩三秒鐘,所以吳用並未發現秦朗手心裡藏著的倪端。

  而秦朗的揉搓動作,只是兩個手指間的運動,他就更加不可能發現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手銬拷上!」吳用厲聲喝道。可是看到秦朗已把手銬拿在手上,想到對方馬上就要成為任他宰割的羔羊,心裡已經忍不住湧起陣陣快感。

  秦朗冷笑一聲,「急什麼?心急還吃不了熱豆腐呢!」

  吳用猛的反應過來,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警隊天黑就要回去,再不收拾這小子就沒機會。於是,他急忙催促道:「喲呵,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一招!想玩拖延是吧,以為拖下去,我就會饒了你?老子不爽,陪你玩一天一夜都成!給我趕緊點!」

  秦朗確實要爭取時間儘快把兩株植物搓出汁液來,可眼看著對方此刻怒目圓睜,還誤以為自己是想拖時間是有其它目的。

  秦朗心裡斟酌了一番,再繼續這樣下去,只會讓對方越來越警惕自己,即便汁液揉搓了出來,沒辦法近身將汁液塗到對方身上。

  看來,他只有把手銬先拷在手上,讓這惡警的警惕性下降,等汁液揉搓完畢再趁機近身塗抹汁液,就容易多了。

  這也不失為一個緩兵之計!

  手銬的操作極簡易,秦朗很快就將手銬拷到了雙手手腕。

  果然,此刻的吳用看著秦朗手上的手銬,警惕性馬上就降了下來,連拿著槍的手都開始漂浮不定,就像被五花大綁後得到了鬆綁那種感覺,沉甸甸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嘿嘿,有本事你再嚇唬我看看,老子看你還怎麼狂,說,上山做什麼?」

  吳用一邊撕扯著嗓門吼道。那貪婪邪惡的目光,一邊上下打量著秦朗,各種不軌的心思,各種展開。就像窮凶極惡的大灰狼,斟酌著如何烹飪自己得到了獵物,才能更加美味,吃得更加盡情。

  秦朗的心思雖然大部分都落在揉搓伽楠草上,可看著這惡警兇神惡煞的嘴臉,和不懷好意的目光,他也毫不示弱,兇狠的盯著對方,此時此刻,他完全進入了戒備狀態,以防對方隨時會對自己動手。

  突然,秦朗感覺到了兩指間開始有一絲滑潤。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汁液了!

  頓時,陣陣喜悅燃上了心頭間。

  而且,他感覺到揉搓出來的汁液粘稠度很高,濃度越高,吸引蜜蜂的效果就越好。

  這讓秦朗感到極大的滿足感。隨著汁液越來越多,他看吳用的眼神就更加狠辣,現下,他不能耽誤一刻,要儘快找準時機,將手上的汁液塗在吳用身上。

  「還敢瞪我,嫌活得膩煩嗎?」吳用皺著眉頭,揮起手,對著秦朗的臉,一耳光掌摑了過去。

  「找死!」秦朗馬上把手擋在了身前,趁著千鈞一髮之際,高抬右腿,朝吳用的襠部,狠狠地踢了一腳。

  吳用沒想到秦朗會使這麼一出陰招輕。他頓時痛得呲牙咧嘴,彎著腰,雙手捂住襠部,襠下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何況秦朗用的力度不輕,這樣一腳,簡直要了他的命根子。

  若是影響到下半輩子的「性」福,成了太監,那根守活寡有何區別?

  此刻,吳用心裡對秦朗,那是恨到骨子裡去了。

  秦朗自己發的力,他自有分寸,這一腳,頂多會讓吳用痛個一時半刻,不會有任何後遺症。他可不想為了這麼一個惡劣的傢伙,惹上襲警的罪名和麻煩。

  趁著這個大好時刻,秦朗迅速上前去,一巴掌甩到了吳用的臉上:「我就是這樣狂,我就是這樣讓你後悔,你服不服?不服?好,那我就讓你知道服這個字,怎麼寫!」

  罵完後,秦朗又左右甩了幾個大耳光子。手上的汁液也借著這機會,差不多全都塗到了吳用的臉上,他才停下手來。

  如果不出預料,五分鐘內,方圓百里的蜜蜂就會都飛出來,將吳用的臉,當成尊貴的蜂王,盡心盡力的「伺候」。

  「臭小子,敢這麼對老子,看老子怎麼搞死你!」吳用咬著牙,雙眼冒火,本想反抗,下身劇烈的疼痛卻讓他不能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只能強行擠出一絲手勁,把手裡的槍繼續死死的握著,預防秦朗搶槍。

  秦朗知道,以這惡警目前的狀況,槍對他是暫時造成不了威脅。不過,這槍說到底也是殺傷力極強的武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掩藏著難以估算的危險。

  他眯著眼,琢磨著要不要將這惡警的槍搶過來。

  「呼呼呼……」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陣陣蜜蜂的嗡鳴聲,聽起來,數量還不在少數,甚至極有可能很龐大。

  秦朗知道,是伽楠草起作用,把蜜蜂們都被吸引過來了,而且比他預計的時間還要快許多,這讓他感到十分驚喜。

  秦朗並沒忘記馬上拿出另一株植物草,在自己的手上來回搓揉,這樣滲透出來的汁液,與手上殘留的伽楠草和花瓣的汁液,就會產生強烈驅蟲效果。

  他陰冷的笑了一聲,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翹起,他可不想自己成為蜜蜂們的大餐,這番美味佳餚就留給這惡警慢慢品嘗吧。

  吳用下身的疼痛還沒舒緩過來,並沒有在意這陣蜜蜂叫聲,正想提槍重新指著秦朗。然而,他連身子都沒來得及直起,那陣越來越近的呼聲宛如雷雨般向他打來。

  他抬起頭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離他不到十米之外,飛滿了密密麻麻的蜜蜂,猶如一片黑雲掉了下來。而飛翔的方向,似乎是沖他而來的。

  「這這這……怎麼回事?」吳用瞠目結舌,完全傻眼了。他看了看秦朗,只見這小子一臉平靜,他不由一驚,難道這群蜜蜂是這小子招來的?

  然而,現在追究這個可不是明智的,要是被這群蜜蜂圍攻上,他連命都保不住,於是也顧不上秦朗和下身的疼痛,馬上拔腿就往下山的路逃跑。

  一邊跑一邊轉頭喊罵:「你這小子,給我等著,我下山找幫手,到時地毯式搜索,你是跑不掉的!」

  這群數量龐大的蜜蜂,並沒有從秦朗的身邊經過,而是繞過秦朗直奔吳用飛去。

  秦朗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看來是自己手上散發的讓昆蟲排斥的氣味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救命啊!」

  「不要紮我……啊啊……」

  「疼……媽媽哎……救命啊……」

  吳用的奔跑速度遠沒有蜜蜂飛的速度快,很快,他就在群蜂的包裹中,淪陷了。儘管使勁拍打驅趕,可他的反抗只會惹起蜜蜂門更強烈的攻擊,各種撕咬叮咬,讓他發出陣陣慘叫聲。

  從秦朗的角度看過去,此刻的吳用全身被蜜蜂包裹著,就像一個「蜂人」,在亂跳揮舞。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4章 自作孽不可活

  秦朗把散落一地的材料和植物重新裝回到布袋裡,重新綁在腰間後,才背靠著大樹,看那惡警演變成「蜂人」的精彩表演。

  吳用因為渾身上下全被蜂群包裹著,完全失去方向感。

  他不僅渾身胡亂動顫,到處上躥下跳,手舞足蹈,還在地下翻來滾去,十足一隻盲頭蒼蠅,瞎碰瞎撞。

  這個吳用雖然身強體壯,可他的反抗,在這龐大的蜂群面前,顯得那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他那本來還頗為響亮的慘叫聲,呼喊聲,此時卻越來越微弱,估計嘴一張,被那見縫就插,見洞就進的瘋狂蜂群有機可乘,急忙鑽了進去。

  秦朗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對方越是狼狽不堪,下場越慘烈,他心裡就越是大快人心。

  這種作死的惡人,惡有惡報,根本不值得同情,在秦朗的心中,這種自作孽的,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只不過,現下並不適合取此人的性命。他剛才出腳踢對方襠部的時候,就沒打算要惹上這個麻煩和襲警的罪名。

  而伽楠草和花瓣的混合汁液,只能吸引這些普通的山蜂,並不會把毒蜂招來。所以秦朗也絲毫不擔心毒蜂會蟄死對方的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這惡警突然沒有了慘叫聲,躺在地上一副要死的模樣。

  這讓秦朗心裡頓時一揪,不由皺著眉頭,「這樣下去不行啊,憑著這蜂群龐大的力量,這廝指不定會很快被蟄死掉!」

  本來他還想繼續再過個十幾二十分鐘再驅趕蜂群,既然沒打算要了對方的命,那現在看來,得立即驅趕了。

  凡人的抵抗力,真是弱不禁風!秦朗苦笑著搖搖頭。

  又急忙朝吳用的方向走過去,途中,看到吳用亂奔時掉到地上的鑰匙,便急忙撿起鑰匙將自己的手銬解開,解完後,又順便把手銬也放到了布袋裡。

  雙手被解放,秦朗這才高舉雙手不停地在蜂群附近和半空中揮舞,很快,蜂群就對秦朗手上的驅蟲氣味聞而生畏,旋即就翩然散去。

  有些頑固分子,似乎十分留戀吳用的臉,面對如此強勁的驅蟲劑,仍舊死蟄著吳用的臉不肯散去。

  秦朗正準備用手去拍打,卻沒想到,掙脫了蜂群的吳用,整個人突然像發神經似的,突然騰起來,一邊發出響亮的慘叫聲,一邊抱著頭四處亂撞,好比一隻驚弓之鳥。

  難道此人沒被紮死,腦子卻被紮壞了?

  秦朗頓時疑惑不解,正想著要不要去勸服對方冷靜下來。

  卻萬萬沒想到,這個吳用真是倒楣到家了。他四處亂撞的時候,恰巧一腳踩空,沿著一道斜斜的陡坡,重重滾了下去。

  雜草叢生的陡坡雖然不深,可下方卻有一條臭水溝,吳用滾了幾圈後掉到了水溝裡頭,撲騰幾下後才勉強站穩了身姿。

  「或許這貨造的孽太多了,老天爺要一次懲罰個夠!」

  秦朗碎了碎嘴,稍微靠近了一下,看到吳用能自己站起身子來,證明還活著,而且,那渾噩神經病的狀態,似乎也被這臭水溝的臭水給洗清醒了。

  只是那模樣兒,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點。從脖子到頭上,乃至渾身有裸露出來的皮膚,都被蜜蜂爭相蟄出了無數個疙瘩,腫得像個豬頭似的。現在又掉溝裡,嘴裡鼻裡全沾滿了的黑漆漆的臭水和爛草,惡臭熏天,狼狽不堪。

  「哎呀……」

  「媽呀……疼死我了……」

  各種慘叫聲,從吳用的嘴裡冒了出來。

  他又試圖用手抹去臉上的污泥濁水,一看手上全是髒穢,抹又不是,不抹又奇臭難忍,更要命的是,被蜜蜂蟄出的新鮮傷口,現在又浸到了臭水溝裡的水,醃得他又疼又癢,恨不得要把整個頭都割掉。

  秦朗搖搖頭,不屑一顧的看了對方一眼。

  既然這個吳用還知道疼,那就是神智清醒的,善後工作就不需要考慮了。他得趁著這個機會儘快下山。

  槍?

  正準備轉身離去的瞬間,秦朗突然眼睛一亮。

  他分明看到了離斜坡不遠的草叢中,一把槍靜靜的在那躺著。

  這時,倒楣鬼吳用急忙吐去嘴裡的臭水,胃裡陣陣嘔吐感開始源源不斷地湧上來,可當他抬頭看到上坡的秦朗時,嘔吐的欲望頓時銷聲匿跡,滿腔怒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旋即撕扯著嘶啞的嗓門,破口大駡:「臭小子,如果你是帶把子的,就給我站著,否則,我吳用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給挖出來,讓你嘗嘗這臭水的滋味!」

  威脅聲再次響徹在耳邊,秦朗眉頭不由一擰,轉過頭怒瞪著吳用。

  這惡警的豬頭臉紅腫得連五官都快要分辨不出來,可那囂張的罵聲一如既前,惹人發怒。

  秦朗沒想到自己幫忙驅趕蜂群,留下他那條賤命,對方不僅不懷有感激之心,反倒還死不悔改,態度更加囂張!

  秦朗眯著眼,若是自己不把槍撿起來,把主動權握在手裡,以這傢伙此時的態度,指不定還會繼續拿槍來威脅他!

  而且,他下山是要去尋找白無瑕,難保現在放過了這惡警,對方不會在找到白無瑕之前聯合其它員警來對付自己。

  到時候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應付。

  倒不如現在就把這個惡警和槍相互結合起來好好利用,幫他儘快找到白無瑕。

  「槍和人質,往往是達到目的,最有力的工具。」

  秦朗回想起劫持案發當天趙鐵柱搶到了白無瑕的槍時,那瘋狂得意的模樣。便毫不猶豫,跑過去將那把槍撿了起來。

  吳用從臭溝裡爬上來,踉踉蹌蹌的身體站穩之後,才看到了槍落到秦朗的手裡,不由一驚。

  他萬萬沒想到,槍竟然落到這小子手裡。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啊!

  吳用的雙眼頓時佈滿恐懼,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因為他早在拿出槍的時候就把保險開了,只要秦朗動一下指頭,子彈就會發射出來。

  他畏畏縮縮的盯著秦朗放在扳機上的手,一想到槍隨時可能會走火,就像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嚇得魂都快沒了。

  可是一想到死,吳用又馬上產生了強烈的求生欲望,他還等著升官發財,坐擁無數美女,享受奢華生活,他不甘心自己的命就這麼玩完了!

  於是,他開始連氣都不敢大喘,生怕激怒了秦朗,說話也不由自主的結巴:「你你你……你別亂來,我……我可是員警,殺殺殺人是犯法的。你年紀……紀那那那麼小,也不想做做做……牢吧!只要你不開槍,要要要我幹什麼都行!」

  在這種危急關頭,他那貪生怕死,色大膽小怕狗咬的一面顯露的淋漓盡致,也顧不上臉上的痛癢和自己這幅窘迫的模樣,態度馬上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像一個哈巴狗似的求饒著。

  秦朗見對方那股囂張的氣焰明顯被他手裡的槍滅了大半,連語氣都大轉變,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怎麼不繼續說些難聽的話?你現在這副軟蛋的樣子,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吳用本來想擺弄出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唬秦朗,可一看到那黑漆漆的槍口,仿佛一隻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在對著他,便馬上又軟了下來,嘴巴抽了抽,哀求道:「剛才都是我不對,是我說話態度不好,你別亂開槍,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千萬不能開槍!」

  「我現在要見白無瑕。」秦朗淡淡地說道。

  「行行行……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吳用簡直求之不得,只有到了山下,遇到自己的同事,他的生命才能得到保障,心裡更是求神拜佛,一定不能出任何岔子。

  「走!」

  在秦朗的槍桿控制下,兩人走出了叢林。因為這惡警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所以秦朗始終跟對方扯開一小段距離。

  「轉身,下蹲,抱頭,給我跳著走!」秦朗眯著眼,把剛才的那副手銬拿出來扔到了地上,繼續命令道:「自己拷上,別試圖抱著僥倖的心理,否則我一槍蹦了你!」

  秦朗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重蹈趙鐵柱的劫持行為,不過,他劫持的這個惡警,就算死了也不足惜。跟趙鐵柱的劫持案是完全是相反的性質。

  活學活用的他,又把趙鐵柱那些招數也學了過來。

  既然這貨不見棺材不掉淚,那麼他就只有加倍的償還給對方,把之前侮辱他的所作所為,讓對方全吞下去。

  吳用當然知道秦朗是刻意在報復他,縱使心裡有十萬個不從,可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他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可一想到下了山能活命,他又充滿了忍耐力,陶淵明還為五斗米折腰呢,他這是為命折腰,划算划算!

  於是,馬上把手銬拷到了自己雙手上。

  「嗯,幹得不錯,繼續努力!」等吳用拷好後,秦朗豎起大拇指讚揚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5章 夥伴們都驚呆了

  兩人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秦朗根本不擔心吳用逃跑,他有槍在手,對方又拷了手銬,想逃離自己的手掌心,簡直比登天還難。

  吳用聽著秦朗那彆扭的「讚揚」,自然是窩火到極點,可有怒不能泄,讓他那本來就鼻青臉腫的豬頭臉,登時憋得要多黑有多黑,整一紅黑聯盟。

  你小子,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會讓你慘過下地獄!他心裡惡狠狠地罵道。

  「不服是不是?」秦朗見吳用蹲在地上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厲聲喝道:「不服就先做一千個俯臥撐,再做兩千個後空翻。」

  吳用一聽,那張豬頭臉變得鐵青,估計能去演川劇變臉術了,馬上哭喪著臉求饒道:「小爺,我沒有不服,真的沒有不服,一千個俯臥撐,這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呀,你就饒了我吧!」

  秦朗見吳用這副狼狽狀,心裡也便解氣了,他可沒打算跟對方繼續僵持下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你了,趕緊抱頭,蹲跳吧!」

  「是是是……」

  吳用急忙鬆了一口氣。

  然而,抱頭,蹲跳這些動作都是吳用平時命令犯人去做,只見得多,咋一做,顯得很是生疏,而且,他從警校畢業後已經好幾年沒有跳過青蛙跳,只跳了幾下就覺得腰快要直不起來了。

  加上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都受滿了創傷,襠部的痛稍微要舒緩許多,可臉上的痛癢,卻是讓他最難以忍耐。這些動作一套做下來後,那苦不堪言的感覺讓他身心俱疲,就像在忍受酷刑的煎熬,簡直生不如死。

  「給我跳快點,哪只腿慢了,我就讓你哪只腿穿一個洞!」秦朗見吳用有氣無力,又馬上發出陣陣厲聲命令道。

  因為親身經歷過,被劫持時,不情願做,卻不得已去做的那種感覺,是讓人最無奈的,所以,吳用此刻的心情,秦朗最瞭解不過。

  吳用在劫持案當天,跟領導去了外地出差,所以並不知道秦朗正是那天轟動全城的校園劫持案的主角。

  然而,他就算在現場,也不可能知道,他那倒了血黴的運氣,跟秦朗在劫持案過程中被強迫跟白無瑕發生曖昧的豔遇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千萬別開槍,我跳,我現在就跳……」一聽到秦朗的厲聲威脅,吳用馬上像打了雞血似的,強忍著身體的巨大不適和憋屈,繼續沿著下山的路蹲跳。

  十五分鐘後,兩人才下了山。

  山下散落的員警只有五六個,且分部在四處,秦朗估計主力都劃到了命案發生的重要範圍地帶裡。否則他一路上山採集藥材的方向,不可能沒有員警。

  為了不引起其它員警的恐慌,他暫時先把保險關上,槍口朝下,稍微掩藏了起來。

  一直青蛙跳到下山,此時的吳用,已經把耐力發揮到極限,這會,累得整個人癱坐在地。

  儘管如此,見到了同伴,他仿佛看到了救星,即便再憋屈,他那嗓門卻絲毫不受影響,大聲哭喊道:「兄弟們,趕緊出來救哥們兒……」

  吳用的一陣呼喊聲,頓時把四處那幾個正在執行公務的員警的目光招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望向秦朗倆人時,反倒把秦朗這個外人排除在外。第一時間落在吳用那倒人胃口的豬頭臉上。

  「哎呀媽媽哎……這只豬頭是誰呀?」

  「這臉,真是嚇死人了,可是,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這廝,不會是得了喪屍病毒吧,我得趕緊離開……」有看多了美國片子的同志質疑道。

  他們紛紛皺眉打量著吳用,並提出各種猜疑。因為吳用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比那些腐爛的屍體還要讓人倒胃口。

  這時的吳用癱坐在地上,鼻青臉腫,臉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叮咬傷口,五官難以辨認,就連那身警服都被污泥濁水染得一身漆黑,也難怪沒被人認出來。

  「這不是吳哥麼?」倒是有一個跟吳用走得比較近的同伴,名叫小林,提出了懷疑,「怎麼手上還戴著手銬?」

  「你們都愣著做什麼,是我呀,我是吳用呀!」吳用撕扯著嗓子吼道。

  他想站起來,卻因為腳麻得沒知覺,站起來後踉踉蹌蹌幾下後,又倒到了地上。

  那幾個員警聽吳用自報了身份後,頓時從質疑和倒胃口中,回過神來,可還是忍不住懷疑。

  這真的是局裡一向自詡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自稱為警草的吳用?雙手竟然還被手銬拷著,怎麼會弄成這副鬼樣子?

  這得遭受了多麼慘絕人寰的遭遇,才能變成這副模樣啊!拍喪屍大片,都不需要化妝的,直接就能拉過去演。

  「還不趕快過來救哥們兒,哥們兒的命都快要沒了!你們這群傢伙是不是在夢遊呀?」吳用又一陣大喊,急得不停晃動被手銬拷著的雙手。

  眾人被吳用手上的手銬一晃悠,頓時覺得大為不對勁,開始注意到了站在吳用身後的秦朗,不約而同的掏出了槍,並且迅速往兩人的方向跑來。

  秦朗一見四處的員警往兩人的方向狂奔而來,馬上進入戒備狀態,並把掩藏的槍又拔了出來,頂著吳用的腦門,大聲道:「別過來!」

  那些奔跑而來的員警看到秦朗拔出槍,馬上怔住了,在距離兩人幾米外停了下來。

  且不說被劫持那個豬頭臉是不是自己同僚吳用,單是秦朗敢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劫持人質,那就是對他們嚴重的挑釁,純粹找死!

  他們已經完完全全,把注意從吳用身上,轉移到了秦朗身上!

  「小夥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的事情,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我勸你趕緊放下槍,我們會從寬處理這件事!」其中一個員警朝秦朗大聲勸道。

  「救命啊,快來救救我,我不想死……」吳用哭喪著臉繼續呼救。

  「這個狼狽的傢伙,看上去真的是吳哥……他手上那副手銬就是吳哥自己的,劫持犯手上的槍,也是吳哥的!」那個小林左右顧視,向旁邊的幾個員警嘀咕道:「這可怎麼辦?」

  「趕緊通知高隊長啊!」另一人答道。

  「你們不用說些對我沒任何作用的勸降話,但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帶我去見白無瑕,我自然會放人!」秦朗眼裡充滿淩厲的殺氣,面無表情地說道。

  有個微胖的警員,那天也在校園劫持案現場,似乎認出了秦朗,便試探道:「你……是不是那個被劫持的學生?」

  秦朗眼一掃那說話的警員,答道:「沒錯,我就是那個跟白無瑕一起被劫持的學生,現在可以帶我去見白無瑕了吧!」

  吳用一怔,完全不明白兩人說的話,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又變成了跟無暇一起被劫持的學生了?

  那個警員雖然不知道這個學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卻也沒把秦朗當真正的壞人看待,便說道:「我帶你去找白無瑕,你先把槍放下,大家都認識,沒必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

  秦朗冷冷地說道:「我可跟你們不熟,快帶我去吧!」

  「喲呵,你這小子,挺橫的嘛!」有個稍微年輕點的警員也是爆脾氣,正準備沖秦朗教訓幾句,卻被那微胖的警員攔住:「行了,收收你的脾氣,別意氣用事!」

  說完,又秦朗說道:「我帶你去見白無瑕吧。」

  ……

  「高隊長,我覺得非常可疑,這裡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且,我肯定,我們都被錯誤的線索給誤導了!」

  山的另一邊,白無瑕正和同事們一起執行公務。

  這起連環殺人案,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幾乎每個人,都被搞得焦頭爛額。可偏偏,上頭又給他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限期破案。

  現在,離限定破案的日子,只剩下短短的三天了。

  所以,他們才會馬不停蹄的四處奔跑,尋找破案線索。

  「無暇,你說說,到底我們被那個錯誤的線索誤導了?」高隊長微笑著,對白無瑕詢問道。

  自從知道白無瑕那不簡單的身份後,他在白無瑕面前,無時無刻都得陪著溫和的笑臉。即便因為這個案件沒破而煩心,也只敢私下對其它手下大呼小叫,對這個太子女,他是半點的不恭都不敢有。

  另一方面,他還得保證在出任務時,白無瑕不能受一絲一毫的損傷,卻又不能保護得太過於明顯,顯示出自己是刻意的阿諛奉承。

  這些日子,有白無瑕這個太子女在,他的神經都快要壓迫得短路了。

  不過,白無瑕那股認真的勁兒卻是讓他發自內心的佩服,這孩子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比起其他領導,好伺候百倍。

  白無瑕正想回答高隊長的問題,突然有一個警員匆匆跑來,喘著大氣說道:「白警官,有個人拿著一把槍劫持了我們的同事吳用,指定要見你!」

  不僅是白無瑕,現場聽到的人都紛紛瞠目結舌,什麼人這麼大膽子,還拿著槍劫持員警?

  「小林,你大白天出現幻覺了吧,叫你別看那麼多喪屍片,肯定是看喪屍片的後遺症,你上次拉我看,幸虧我沒跟你一起看!」有一個不知情的警員站出來譏笑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6章 維護

  顯然,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不相信這個小林說的話。

  只有白無瑕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黛眉緊皺,一臉嚴肅,又突然恍然大悟,難道是秦朗?

  她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都已經到傍晚了,算算時間,秦朗也應該下山了。

  難不成,是秦朗下山了,被其它同事為難,導致秦朗作出了反擊?

  這小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以他的手段和暴力,搶槍和劫持,是極有可能幹得出來的!

  想到這裡,白無瑕心裡咯噔了幾下,正想詢問這個小林更詳細的情況,卻被突然傳來的一陣的呼喊聲給打斷。

  「高隊長,救命啊,快救我,我是吳用,這個小子要殺了我,你快點來救我!」

  白無瑕所在的一眾人等紛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四五個警員,中間圍著兩個人,正朝著他們走來。

  隨著這夥人慢慢走近,他們才看清楚所發生的狀況。一個看上去一臉相的男孩,手裡握著槍,並頂著人質的後腦勺。

  事已至此,親眼所見,讓他們不得不相信去小林所說的話,紛紛頓時傻了眼,節操也碎了一地。

  這都什麼跟什麼,這天還沒黑呢,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在他們的地盤,公然劫持人質?

  而且,被劫持的那個人,不,到底是人還是豬頭,抑或是喪屍?

  和那幾個第一時間見到吳用的警員反應一樣,他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都在對人質的身份表示嚴重的質疑。

  這時,從吳用身上散發出來惡臭味,彌漫開來,不少人捂住鼻子,嫌棄的看著被劫持的吳用。

  「小林,你確定那人是吳用?」有好幾個人警員紛紛拉住小林問道。

  「吳哥是被蜜蜂蟄了臉吧,我小時候就被蜜蜂蟄過,可沒他厲害……」

  沒想到秦朗真的做出這麼衝動的舉動,白無瑕頓時氣的一跺腳,她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小子的事情,冷不勝防的她出一個這麼大的難題?

  秦朗精芒的雙眼馬上就捕捉到人群中的白無瑕,看到白無瑕的動作,知道她還沒有心理準備,給他擦這個大屁股。不由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跟她對視著。

  見秦朗拿著槍還劫持了人質,高隊長一個手勢,一眾員警馬上把槍掏出來,朝著秦朗的方向指著。

  白無瑕頓時一驚,迅速和秦朗四目對視,示意他不要做任何的抗拒行為。然後又馬上轉過身,雙手高舉,朝著高隊長和眾員警大喊道:「大家放下槍,都是誤會,誤會一場!」

  說完,又急忙穿過人群,直接走到秦朗的身邊。生怕秦朗受到了一點傷害。不管今天用任何方法,她都要保住秦朗。

  就當做欠他的吧,誰叫自己的命是這小子救的呢!白無瑕搖搖頭,心裡歎氣道。

  「無暇……救我……」吳用雙腿發軟,哭喪著臉喊道,他把白無瑕當救命稻草一般看待,等白無瑕完全走了過來,被手銬拷著的雙手立即抓住她的衣袖子。

  可馬上他又緩過神來,轉念一想,認為白無瑕是為了自己才走過來,心裡頓時一樂,看來白無瑕關鍵時刻還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又覺得自己剛才那話,似乎太過於軟弱膽小,有失男子氣概,便馬上改口說道:「無暇,你別過來,危險……」

  白無瑕皺著眉頭,忍住陣陣惡臭,沒好氣的瞥了吳用一眼,一揮袖子甩開了他。一聲不吭,也沒有開口勸降秦朗,而是直接把秦朗拉到了幾米之外,把他的槍拿下,教訓道:「其它東西不玩,偏偏玩槍,槍是你隨便玩的嗎?長這麼大了,還不懂得分寸,下不為例啊!」

  罵完,還戳了戳秦朗的腦門。

  秦朗對白無瑕的「勸降」方式,沒有做出任何違抗的舉動,因為,他知道這妮子這麼做的目的,是想把他的罪名降到最低。

  他也知道,這回兒是「玩」得有點大了。可這都是吳用這惡警逼他做的,是這惡警咎由自取,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想到這裡,他不由狠狠瞪了吳用一眼。

  高隊長見白無瑕跟秦朗似乎是認識的,確定了沒事後,這才讓眾人放下槍。

  又走到秦朗的跟前,嚴肅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拿槍去劫持人民警察,你可知道劫持是一項很嚴重的罪名?你的未來隨時可能都會因為這個衝動的行為而毀了!」

  白無瑕抓住秦朗的胳膊,維護道:「高隊長,他就是那個學生,那天跟我一起被劫持的那個學生,你還記得嗎?」

  高隊長打量了秦朗一翻,頓時恍然大悟:「喔……想起來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脫離了危險的吳用,那顆懸吊的心雖然定了下來,可看到白無瑕跟秦朗那親密勁,一時間沒能接受,加上被蜜蜂蟄的副作用,頓時像受了強烈刺激似的,身體開始泛軟,兩眼不由自主的冒星,整個人搖搖欲墜,要摔倒的感覺。

  站在他身旁的同伴早就因為他身上那股惡臭,紛紛當躲瘟神似的躲開。

  高隊長這時轉過頭看了吳用一眼,見他這副樣子,馬上命令其中一名警員去攙扶吳用。

  那警員不能違抗高隊長的命令,剛靠近吳用想攙扶一下,卻看到他身上的黃黃黑黑的污泥,手馬上又收了回來,臉拉得跟極難看,應付式地關心道:「你有事沒事?」

  吳用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又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才勉強站直了身子,回道:「沒事!」

  那警員正想幫吳用解開手銬,鑰匙剛掏出來,那吳用眼一抬,看到了白無瑕跟秦朗竟肩膀貼肩膀,想到自己落得個一身傷,這小子卻享受著豔福,心裡的不平衡讓他頓時恨得咬牙切齒,一衝動,想也不想就沖過去,把秦朗跟前的人一推,準備狠狠教訓秦朗一頓。

  然而就在吳用沖上來正試圖襲擊秦朗時,白無瑕瞬間展示出她那出色的身手,一個抬腿,狠狠踢到了吳用的肚子上。一腳登時將吳用踢出了好幾米遠。

  完了,又朝秦朗使了個驕傲的眼色,小樣,本女俠,身手還不賴吧!

  秦朗不由淡淡一笑,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又一副甘拜下風的模樣,給白無瑕抱了幾下拳。

  吳用的手銬沒解,加上一身的傷,無從反抗,被白無瑕不輕的一腳踢得嗷嗷慘叫,正躺在地上呻吟。

  吳用並不知道,站在秦朗跟前的被他推開的,正是在問秦朗話的高隊長。高隊長被吳用推得跌跌撞撞,踉蹌了好幾下,站穩了身子後,走到正躺在地上呻吟的吳用跟前,對其的暴行呵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知道打人是違法的嗎?身為員警,你竟然知法犯法?」

  今天本來是來調查命案的,現在變成了看吳用的鬧劇。辦案太過於枯燥,一眾員警被這個插曲,挑逗得像打了雞血似的,紛紛幸災樂禍的看著這精彩的一幕。

  「高隊長,那臭小子拿槍劫持我,還想殺了我呀,你怎麼不說他犯法?還有,我的臉就是他搞的,這是故意傷害罪,不判他個死刑,天理難容啊!」吳用扯著嗓子不忿道。

  秦朗見吳用詆毀自己,馬上過來,手指一點,怒道:「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次?」

  「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用槍指著我,你還想抵賴不成?臭小子,得罪了我吳用,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等著坐牢吧你!」吳用盛氣淩人道。

  秦朗眼裡頓時泛著殺機,準備過去賞對方耳光,孰可忍孰不可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時刻都在挑釁他的底線,再忍下去,他跟以前的秦大傻又有什麼區別?

  然而,手一揚時,卻被白無瑕拉住了。

  看到白無瑕搖頭,和眼裡的目光,秦朗自然知道這妮子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了想,便把心中那股怒火暫時壓制住了。

  畢竟這丫頭給自己擦屁股,也不容易,就忍耐忍耐吧!

  「好了,都別吵了!」高隊長在中間做起了調解的橋樑。

  殊不知,高隊長心裡有另外的想法。剛才白無瑕一說秦朗是劫持案裡的那個學生,高隊長便已經把秦朗的位置上升了好幾個高度。因為秦朗跟白無瑕是一起被劫持的,到最後死裡逃生,從而建立了生死之情,這種情分,相當於一起上戰場的戰友所建立的情感,且看白無瑕如此維護秦朗就知道了。軍人出生的他對這種共同生死之情,最清楚不過。

  所以,心裡的天秤自然而然的偏向了秦朗這邊。

  高隊長柔和的目光看了看秦朗,可轉頭看吳用的時候卻橫眉豎眼。

  同樣的兩個眼神,卻是天壤地別,對吳用斥道:「沒看到我正在詢問事發經過嗎?你急什麼急?還有,你又不是法官,判不判刑,輪不到你操心!」

  說完,高隊長又仔細看了看吳用那倒胃口的噁心豬頭臉,他養了多年蜜蜂,對吳用臉上的症狀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頓時沒好氣道:「你姓賴的嗎?你的臉分明就是蜜蜂蟄的,好好一邊待著休息去,這蜜蜂蟄了可是會發炎的,不過,我看你已經發炎得很嚴重了,再衝動,你的血氣就會上湧得更厲害,小心發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毀了容,是不算工傷的,政府不會給你買整容的單!」

  此話一出,眾員警,包括秦朗和白無瑕,心裡都明白高隊長是在包庇秦朗。

  吳用被嗆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能捂著肚子,洩氣的坐在地上。

  「秦朗,你來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事發經過是怎樣的。」白無瑕轉頭對秦朗說道。

  秦朗便把從山上遇到吳用前後的事情交代了一遍,然後才講了一半,就被吳用打斷了。

  惡狠狠地說道:「我以為他不認識無暇,要是早說認識,後面的倒楣事不就沒了麼?這小子就是找我茬,故意挖陷阱讓我跳呢!」

  秦朗眼一眯,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傢伙就演得惟妙惟肖,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跟他過不去!

  白無瑕臉色一變,站出來替秦朗辯護,「若是不認識,你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是吧?他一個學生,連面都沒跟你見過,跟你有多大的仇恨,要故意害你?」

  「我現在這副模樣就是他害我的證據!」吳用不忿道,「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旁門左道,把蜜蜂招來,把我咬成這個樣子,否則,蜜蜂怎麼會只蟄我,不蟄他?沒有蜜蜂蟄,我也不會掉到臭溝裡搞成這幅狼狽樣子!」

  「吳用同志,我看你是被蜜蜂蟄得神志不清了,我養了多年的蜜蜂,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手段可以把蜜蜂招來的!你自己滾到臭水溝,自己造的孽,怎麼可能用這種藉口賴在別人身上?」高隊長一聽吳用那信口雌黃的話,臉色就變了,這回他不是偏袒秦朗,而是就事論事。

  「高隊長,無暇,你們別被他的表面迷惑了,往往美好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狠毒的心,這類型的嫌疑犯,你我還見得少麼?!」吳用的豬頭臉憋得鐵青。

  「你的意思是,你認為這位秦朗同學是嫌疑犯?」高隊長一臉嚴肅。

  「不排除這個可能,否則,放著學校不去,跑來這鬼地方幹嘛?」吳用口吻堅定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7章 警花喜歡吃嫩草?

  白無瑕見高隊長都沒有打算要追究下去的意思,這件事打打馬虎眼就過去了。卻沒想到這個吳用,打破沙鍋死咬著秦朗不放,登時就覺得不悅了,俏臉嗔得鐵青。

  「他是我放上山的,你是不是認為我也是嫌疑人?那你是準備給我安一個窩藏嫌犯,和同流合污的罪名?」白無瑕瞪著吳用怒道。

  吳用沒想到白無瑕完全跟秦朗站在了同一戰線,被她的話嗆得不知怎麼反駁,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無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被壞人蒙蔽了……」

  「今天誰敢動他,就是跟我過不去!」白無瑕拿出一向雷厲風行的口吻,不再聽廢話,直接砍斷了吳用所有要對付秦朗的念想。

  眼看白無瑕把話說得如此決絕,吳用自知再理論下去,就是自討苦吃。

  而且,白無瑕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嚴肅,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連同他那囂張和不忿的氣焰,也跟著被重重的壓制住了。

  站在白無瑕身後的秦朗,看著白無瑕此刻對自己如此維護,心裡突然湧起一陣釋然和感動。

  這多少跟秦大傻和自己意識融合在一起有聯繫,從前的秦大傻缺乏安全感,導致了自己也對這種被人庇護的感覺產生了莫名的滿足感。

  高隊長見氣氛搞得如此凝重,又想到現在不適合為這點非公務的問題糾結,於是就打圓場道:「秦朗同學,是吳用同志不對在先,你的劫持行為是正當防衛,沒有錯。可吳用同志畢竟也吃了虧,也算是得到了懲罰,不如就將這件事當做誤會一場,大家各不追究,你看如何?」

  秦朗本來想給這個吳用一些苦頭吃,可現下,似乎沒這個必要了,而且最有發言權的高隊長都要求把這件事結了。

  若是自己繼續針對下去,起不就成了跟吳用一樣的烏合之眾了。

  於是擺擺手,說道:「給無暇和高隊長面子,這件事就聽高隊長的吧!」

  白無瑕一聽,上下不安的心頓時定了下來,本來她還擔憂秦朗這小子,一股腦子的,要和吳用繼續鬥下去。那她的一番包庇和維護,就算是白浪費了。

  又朝秦朗笑著擠弄了幾下媚眼,心裡說道,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得漂亮!

  秦朗也回了她一個笑容,又作出抱拳感謝的動作。

  白無瑕和秦朗這個毫不顧忌舉動,剛好被吳用捕捉個正著,他頓時眼冒火光,這分明就是情侶之間打情罵俏和撒嬌的表現!

  他猛然發現,一直表現得跟那千年酒精一樣百毒不侵的白無瑕,天天擺著一張嚴肅得像冰霜雪峰,滴水不漏似的臉,甚至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的白無瑕,原來也是個正常女人,也會笑,也會撒嬌,而且笑容如此的甜美,迷人。

  在這之前,他甚至都要懷疑白無瑕是不是自小就接受殺手或特工之類的秘密訓練,否則性格怎會如此扭曲,冰冷得根本就不像個正常女人!沒想到,難得看到白無瑕女人的一面,卻是佳人和他人在調情,讓他怎麼能接受得了?

  傾慕的對象不是他吳用也便算了,竟然還是害他落得如此慘烈下場的秦朗!

  這就讓他更加難以接受了!

  吳用頓時臉色無比難看,咬牙切齒,橫眉怒目,火冒三丈,如果頭頂會冒煙,那現在四周肯定會彌漫著他頭頂冒出來的滾滾濃煙!

  心裡更是各種羡慕嫉妒恨,各種不甘心,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他甚至連吃了秦朗的心都有!

  「吳用同志,既然秦朗同學也不追究了,那你就給秦朗同學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高隊長見吳用一臉的不甘,所以問的時候,特意加重了強調和命令的口吻。

  可此刻的吳用正沉浸在對白無瑕和秦朗的各種羡慕嫉妒恨中,哪聽得進高隊長的話。

  高隊長見吳用擺弄出這幅不服輸的模樣,分明就是不給他面子,不由怒道:「吳用同志,看來你對我最後的安排不滿意?」

  吳用這才緩過神來,剛才也沒具體聽清楚高隊長的話,以為大致就那個意思,於是急忙不情願的點頭道:「高隊長英明神武,我甘拜下風,豈有不服的道理。」

  「嗯,既然這樣,那你就向秦朗同學道歉吧!」

  「什麼?道歉?」吳用一聽就來火了,「我憑什麼給他道歉,他還沒給我道歉呢!」

  高隊長冷哼一聲,「什麼英明神武,甘拜下風,我看你是信口雌黃,讒言佞語!」

  吳用被高隊長話中的譏諷嚇得一愣,又想起剛才對高隊長說的那番話,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水,覆水都難收呢,何況高隊長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如若不從,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這回真是自搬石頭砸腳,他現在是進退都沒路,更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苦巴巴的給秦朗道了歉。高隊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嗯,白無瑕同志,至於你私自放秦朗同學上山的行為,這是有違規矩的,你回去給我寫一份檢討報告!」說完,高隊長又對秦朗道:「你私自上山的行為,我會考慮通知你學校,對你進行批評教育!」

  吳用一聽,傻了眼,這哪是懲罰啊,分明就是浮光掠影,走馬觀花,跟他渾身的傷相比,沒有任何可比性。

  自己是罪也受了,苦也吃了,歉也道了,什麼倒楣的是自個兒遭了!

  然而,此刻的吳用,卻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卻不敢說,也不敢有任何異議。

  也不知道是因為最後的判定結果讓他太過於窩火,憋出了內傷,還是因為被白無瑕和秦朗那親密勁刺激過頭了,抑或是因為被蜜蜂蟄過,吳用渾身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吳用同志,你看上去似乎很嚴重,被蜜蜂蟄不是病,可一旦發炎得嚴重,會要了命,我讓同事先送你回去療傷,休息一陣子再回來上班吧!」高隊長見吳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頓時皺眉道。

  「不需要!」吳用回話的時候,卻是瞪著秦朗,並冷冷的拒絕道:「高隊長,案件進程很緊張,迫在眉睫,當下找線索破案刻不容緩,我必須跟隊伍一起並肩作戰,不能因為個人的私事,而影響到整個集體!」

  見吳用如此義正言辭,高隊長也沒有過分堅持,便說道:「那好吧,反正大夥兒過幾個小時也要回去,你就堅持一下。嚴法醫那裡好像有處理屍體的雙氧水,你拿去消消炎,湊合著用用吧!還有,車後備箱有幾套備用衣服,你去換一身,免得影響了同事們的正常工作!」

  吳用臉色頓時窘迫不已,又瞪了秦朗幾下,才急急忙忙往警車那方向走去。他嘴上說的那些留下來的理由,那都是屁話!

  他堅持留下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盯著秦朗,盯死秦朗,看看他跟白無瑕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再找機會狠狠的報仇雪恨!

  本來他就發誓要拿下白無瑕這棵金種子,現在加入了秦朗,心裡的各種報復的欲望也參夾到其中來,就更加堅定了他要征服白無瑕的決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白無瑕拿下!

  秦朗這顆嫩頭青,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以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外表,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泡妞手段,加上朝日相對,日久生情的催情劑。他相信,追上白無瑕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來到警車前,吳用又摸了摸自己那被蜜蜂蟄的跟豬頭似的臉,突然感悟到什麼似的,讓他不由一愣:「難道白無瑕喜歡吃嫩草?」

  想起白無瑕對秦朗的反應,他若有所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白無瑕喜歡吃嫩草,也不是稀奇的事兒。就像他喜歡美女,一樣的道理!

  想他固然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可都是滄桑版的,有故事的類型,跟嫩草扯不上邊。

  他一照警車的車頭鏡,正打算著規劃一下,如何把自己裝得嫩點兒,好吸引白無瑕的目光。卻被自己那活喪屍的慘狀嚇得跳腳不已,失聲尖叫:「我的臉啊,不會毀容吧!」

  冷靜下來後,又一鼓作氣,「不行,得馬上去問嚴法醫拿消毒水!否則毀容了,還談個屁裝嫩泡妞!」

  「高隊長,你們趕緊都過來,我找到了新證據,證明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秦朗和吳用的糾紛剛被高隊長平息,便聽到不遠處的嚴法醫正朝他們的方向大喊。

  聽到嚴法醫的話後,高隊長心裡頓時咯噔了幾下,馬上和其它警員一起小跑過去。

  「秦朗,我先去執行公務。這會兒天都快黑了,你一個人回去不方便,漆黑的,車也不好打了,等我辦完公事,你坐我們的員警,一起回平安市!自己一個人先在四處悠蕩著,等我啊!」白無瑕急忙吩咐秦朗一番後,還沒等秦朗點頭答應,就匆匆往嚴法醫的方向跑去了。

  秦朗在附近轉了幾圈,閑來無事,便朝白無瑕的方向跟了過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8章 複雜的案情

  以高隊長為主的七個員警圍在屍體四周,聽嚴法醫為他們講訴新發現的線索。

  秦朗還沒走近,就認出了夾在眾員警中,白無瑕那丰韻聘婷的身影。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白無瑕愁眉不展,一臉的焦慮,顯然是為命案正煩心。

  其實不僅是白無瑕,幾乎落入他眼簾的所有員警,都是清一色的焦躁神色,其中要數高隊長最為嚴重,像是陷入了從所未有的僵局中,整張臉佈滿愁雲。

  這宗命案,似乎很嚴重呐!

  秦朗擦覺到這點,不禁搖了搖頭,照這樣下去,高隊長說的兩三個小時便離開,恐怕很懸,他記得,這幫員警呆在這裡有一天了,破不了案,不可能輕易地就回去。旋即便有了先行離去的念頭。

  不過,白無瑕已經對他發了話,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似乎有些辜負這妮子對自己拼命的維護。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跟白無瑕斟酌一番。

  白無瑕全心投入到了案情中,並沒有留意到漸漸靠近的秦朗。

  「各位,我對死者已經初步檢查完畢,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而且,這裡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當然,這只是對屍體初步的檢查,而判定的結果。更具體詳細的檢查,還待把屍體送到檢驗室解剖才能進行。」站在屍體旁邊的嚴法醫若有所思道。

  作為整個省的法醫隊伍和學術帶頭人,嚴法醫曾組織並承擔了數百例省級檢察機關送檢的,重特大疑難案件的法醫學檢驗鑒定工作,在屍檢領域上極具權威。

  因為這起連環殺人案件,已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上級已經下達了限時破案的命令。因偵破難度實在太大,迫不得已,平安市的刑警隊特地申請上級,把嚴法醫從省會調過來輔助他們。

  高隊長本來的想法是想把屍體運回去進行屍檢,但嚴法醫分析了案情後,決定到案發現場勘查,並馬上從異地馬不停蹄趕過來。

  到達現場僅僅兩個多小時,她便憑著專業手段,發現了別人難以發現的證據。

  「嗯,你都發現了什麼,具體跟我說說。」高隊長凝重道。

  「和最近發現的三宗兇殺案一樣,除了兇手殺死死者的方式不同外,有一點,卻是完全相同的!」嚴法醫緊緊皺著眉頭。

  她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被白無瑕的憤然打斷了,「都是先殺後奸,沒有留下任何精斑和指紋?這簡直令人髮指,太狡猾了,不抓到他,將他五馬分屍,淩遲處死,我死不瞑目!」

  看著白無瑕那莫名的憤怒狀,一眾員警頓時膛目結舌的看著她。

  正慢慢走近的秦朗,聽到這話,也頓時一愣。

  白無瑕這番話實在太讓人震驚,表現出來的強烈憤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死者的親屬呢!

  不過,秦朗知道,白無瑕之所以如此敬業,辦案如此投入,是正義感太強的緣故。跟吳用那般鼠狼之輩,根本不可混為一談。

  現下這情況,似乎不適合去打擾,還是等會兒再說吧!秦朗歎了口氣,同時腳步也在距離白無瑕幾米之外,停駐了下來。

  他也正想聽聽,到底是什麼樣變態的兇手,做出如此令人髮指的兇殺案。

  「無暇,你先別這麼激動,剛才你也懷疑過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不如先聽聽嚴法醫怎麼說,我們再討論。」高隊長安撫道。

  「對不起,嚴法醫,您繼續說……」白無瑕漸漸恢復了平靜。

  嚴法醫這才點點頭,繼續接話道:「白警官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凶徒的確很狡猾,不留下任何證據,至於我懷疑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我已經搜尋過了,這一片既沒有掙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第二,死者的頭髮到現在還保持著含水量很重的濕潤,被朝露打濕的可能性不大,因朝露的水分很少,很快就被蒸發了。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雨水了,我聯繫過當地氣象局,說這裡連續多天沒下過雨,也第一時間派人到附近的農戶詢問過,證實了這個說法。第三,我從你們來這裡第一時間拍下的屍體照片中看到,死者仰面朝天,全身僵硬,直挺挺的躺在這裡。幸好你們沒有把屍體挪移過,這一點做得非常好,從而讓我獲取到了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的證據,而且是極為肯定的證據!」

  高隊長一愣,看嚴法醫的目光,就像看到了福星那般,把所有希望都寄予在她身上,激動道:「嚴法醫,你快趕緊告訴我們,你還發現了什麼?」

  高峰從縣裡調到市里兩年不到,兩年前一直在下轄縣管理支隊,一路以來,縣裡民風良好,就算有重大案件,也被市里省裡吸納了,輪不到他去參與。他甚少接觸疑難案件,可以說實戰經驗極少,若不是他跟對了領導黃局長,受了他的提拔,他壓根就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這次高峰因為秦朗的劫持案,陰差陽錯也受了點功,上頭就把這件案件指派給他,若是能偵破,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若是不能偵破,他這個刑警隊長,雖然丟不了官帽,可臉上那才套上的光環,也會消失怡盡。

  可謂官帽越大,就越騎虎難下。就是形容他此刻的窘狀。

  「對啊,嚴法醫,你究竟看出了什麼?」白無瑕也一頭霧水地問道。

  今天她是看了屍體千百遍,能看到的,能想到的線索她幾乎都記錄下來,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其餘的人那期待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嚴法醫的臉上。

  「你們看……」嚴法醫蹲到了地上,指了指屍體肩部到頭部下方那淺淺的坑,「關鍵就是這個坑!」

  這樣一來,大家就更加好奇了,紛紛把頭湊上去,就差沒把眼睛伸到坑裡去。

  嚴法醫繼續說道:「死者肩部,頸部,頭部正好落在這個坑裡,她的頭頸是懸空僵硬的。人死後,屍體最先出現的不是屍體僵硬,而是全身肌肉的鬆軟,如果死者現在所躺的位置就是咽氣的地方,那麼由於死後全身肌肉出現鬆軟的現象,她的頭部和頸部,必然會因為重力而下墜到這個坑裡。當屍體的肌肉由鬆軟狀態進入僵硬狀態後,已經下墜到地面的頭部,仍舊會保持向後仰的姿勢,而死者的頭部,居然僵直的懸空在這個坑裡,顯然,死者現在躺著的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他咽氣時躺著的地方,死亡的第一現場肯定是個平面,這具屍體是在已經形成屍僵以後,才被人挪到這裡來的!綜合這幾點來看,我斷定第一案發現場在其它地方。而屍體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個小時,那麼兇手搬運屍體到這裡的時間,很有可能是深夜三點到天亮的這段時間!」

  其實,她還發現了一個讓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的現象,既然屍體從發現開始就已經屍僵,那為什麼直到現在,都過去將近八個小時了,她也沒有給屍體做過任何特殊處理的情況下,屍體仍舊很乾淨,連腐敗性腹部膨脹都沒有?

  她從事法醫過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現象。

  但她並沒有把這個疑惑說出來,只是將它當做一個小疑問壓在了心口。

  大家一聽嚴法醫的話,頓時恍然大悟,這種專業工作,還是找法醫最合適。若是今天把屍體抬走,那這個坑的證據,可能就此埋沒了。

  「既然這樣,我們得馬上去尋找第一案發現場,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有人提出建議。

  高隊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皺的臉,並沒有因為嚴法醫發現的新證據而舒展開來。

  「死者最後一次出沒的地方調查出來了嗎?」嚴法醫又問道。

  「我今天第一時間就是把死者的照片發回去驗證身份,到現在為止,只確定了死者身份,最後出沒地點,還沒調查出來,那邊的同事正在抓緊時間調查。」白無瑕答道。

  這時,有另一個警員提出了質疑,「這個最後出沒地點,和第一案發現場,似乎不是對等關係吧,你不讓兇手把死者劫持到了其它地方,再行兇?」

  「對,就算找到了死者最後出沒的地方,作用也不大,以我們作為中心點,圍繞方圓五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不管是汽車,自行車,還是摩托車,凡是交通工具都列為路程計算中,極有可能都是第一案發現場,想確定最具體的第一案地點,顯然是大海撈針!太難了!」高隊長一臉黯淡,跳出了一個坑,又掉到了另一個更大的坑,讓他煩懣不已。

  嚴法醫歎氣道:「這只能作為一個已知線索去調查,我不能去否定,但也不能去肯定。」

  白無瑕整理了一番思緒,義正言辭的對高隊長說道:「綜合這幾宗兇殺案的作案手法和作案方式,我們雖然已經確定是同一個兇手幹的,但為什麼前幾次發現屍體的地方,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而這一次,兇手卻要移屍呢?兇手的狡猾和足智多謀我們已經深深領教了。我懷疑,第一案發現場很有可能是兇手經常出沒,甚至窩藏的地方,怕我們警方找到他,所以他才會把屍體移到另一個地方,從而引開我們的視線,如果我們這一次找到第一案發現場,極有可能就連帶著找到兇手!這個任務非常緊急,且不說只剩下三天破案時間,我調查過,十幾年來,陸續發生過同樣模式的案件,但都成了懸案,沒人偵破,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模式相同的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7-12-1 11:24

第79章 搗亂的?

  這麼多天過去了,這丫頭片子進步很大啊!

  聽到白無瑕的推理,秦朗心裡不由讚歎道。

  他回憶起劫持案當天,白無瑕這只菜鳥的稚嫩行動,差點把他倆的性命都搭上。原以為這丫頭不是幹員警的料,卻沒料到這丫頭片子還是挺有潛力的。

  只不過,剛才的討論過程一番聽下來之後,秦朗覺得,這個案件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這麼複雜的案件,竟然還限時破案,真是為難了這幫凡人!

  秦朗搖了搖頭,現在看來,他們接下來似乎還有去尋找第一案發現場的衝動,那他就更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平安市了。

  高隊長聽白無瑕這麼一說,立即就重視了起來,而且還上升到很高的高度,「無暇分析得很有根據,現在看來,是很有必要找到這個第一案發現場了!而且是刻不容緩!」

  話畢,他又迫不及待的對嚴法醫說道:「嚴法醫,我現在要馬上制定尋找第一案發現場的初步方案,我需要你的輔助。」

  「行,我們到一旁討論一下,希望能幫到你們儘快捉到兇手!」

  一眾員警騰到了一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了起來。

  剛才屍體被員警圍著,秦朗根本看不清屍體的狀況,現在看到了,卻讓他猛然一怔。

  這具躺著的屍體,竟然是赤身裸體!

  從他的角度看去,死者肥臀豐乳,卻極其勻稱,比例恰好,一身吹彈可破的皮膚,在餘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是不可多得的噴火尤物。就這樣殞命謝世,實在是天妒紅顏。

  然而,死者的外貌特徵卻不是秦朗詫異的原因。從屍體的整體上看,他覺得屍體渾身透著一種奇怪的異常。但這種異常,並非從視覺上能觀察到的,而是單憑他個人的直覺的。

  在聞到那只狗身上傳來的丹香時秦朗就發現,他的意識和感官跟隨著他一起奪舍到了秦大傻身上。因為丹香只有達到一定修為後,用意識才能聞到的。

  而且,即便他身體素質再差,他的五感能力卻絲毫沒減弱,憑著這兩點,就足以證明。

  至於是屍體哪裡不對勁,秦朗一時間也無法明確,只是隱隱覺得,和陰陽五行有密切聯繫。

  或許,我應該過去看看!

  秦朗打定主意,便朝著屍體的方向走去。

  「小賊,眼睛往哪兒看,想往哪兒走呢?」白無瑕看到了這一幕,還以為秦朗對那具漂亮的屍體有想法,便想也不想,立馬就過來擋在了他身前。

  秦朗專注在屍體上,並沒有發現白無瑕突然出來攔住他,不由一愣,旋即又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在辦案嗎?」

  「哼,趁著我忙,你無聊是吧,無聊得連死人的注意都想打是吧,你這頭小色鬼,等我辦完事,肯定饒不了你!」白無瑕一臉嬌嗔,又馬上轉過頭,朝一名警員說道:「把剛才那塊布,拿過來蓋在屍體身上,雖然死者已矣,但我們也得尊重,對吧!免得讓某些有心人心術不正!」

  說完,又狠狠地瞪了秦朗一眼。

  那名警員是個年輕夥子,正血氣方剛,以為白無瑕指的是他,臉頓時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貪婪的目光在屍體身上抹過後,才匆匆跑去拿布。

  「看你眼珠子還往哪兒看!」白無瑕俏臉頓時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壞笑,正確來講,那是勝利的喜悅。

  她跟秦朗就像那竹筒子倒豆,說都說不完,又跟秦朗拌了幾句嘴皮子後,才繼續去辦正事。

  我怎麼又聞到了一股打翻醋罎子的味道?

  望著白無瑕那小跑而去的身影,秦朗無奈地搖搖頭。

  其它幾個眼精的警員,一看就知道這是白無瑕故意所為,目的,自然就是不讓秦朗看。也確實,秦朗跟他們比起來,還是個孩子,看屍體本就對他不好,何況這屍體沒穿衣服呢!

  不遠處,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簡單收拾了行頭,卻仍舊掩蓋不住那一臉鼻青臉腫的慘狀的吳用,正匆匆趕過來拿雙氧水,卻看到了這一幕,此時此刻,他正緊握著拳頭,吹鬍子瞪眼的看著秦朗。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白無瑕這是在吃這棵嫩草的醋呢!

  秦朗被白無瑕「警告」了一番,也便打消了上前去檢查屍體的念頭。很快,那個被白無瑕吩咐拿布去蓋屍體的那名警員,此時手裡拿著一塊大方布,正往屍體身上鋪。

  布蓋上去的一瞬間,帶起了一陣風,從死者頭髮處吹出了不少雜草,有一株草還吹到了秦朗的腳下。

  「咦,這株草,看上去,似乎跟四周的草,有些不一樣!」

  秦朗本來就關注著死者,這下草吹到了他腳下,他豈能留意不到?他彎下腰,伸手去把草撿了起來。

  對這株草觀察片刻過後,他發現,這株草很小,只有半截小拇指的長度,而且枯萎得幾乎沒有了水分,咋看上去,跟周邊的草並無差異。它的根部有幾縷潮濕的泥土,他剛才聽幾個員警討論,倒也記在了心上,這泥土的潮濕可能跟死者頭髮濕潤有關係。

  他又將這株草放在鼻間深深的嗅了幾口,有股腥氣的味道,但草已經接近乾枯的狀態,單憑著這股味道和形狀,他難以確定這株草具體是什麼植物。於是,他把根部那點泥土,放了一點在手心,揉搓開來後,放進嘴裡嘗試了一下。

  土怎麼是鹹的?

  秦朗臉色一變,緊接著,他又拾起腳下的土,同樣放進嘴裡嘗試了一下。

  經過對比,他基本確定了心中所想。這株草,並非這裡的植物。

  這兩天,他查探了整個平安市的土地和植物,做了大量功課,對其諳熟於心,瞭若指掌,否則,他也不可能輕易就確定了這座山,並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需要的藥材。

  長倫山氣候溫濕,土地肥沃,卻是中性和微鹼性土壤。而這株草的土是鹹的,呈強烈鹼性,整個平安市,只有東邊一帶,有一個專門種植仙人掌,名叫東口鎮的小鎮,才會有這種強鹼性的泥土。

  這說明,死者很有可能在那個東口鎮出沒過。甚至,那裡還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

  「阿勇,阿言,大志,你們三個,迅速去將這裡附近各個路口,乃至所有能看到的攝像頭,都想辦法調出來,讓當地的同事也幫忙,將淩晨至早上的監控仔細看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和車輛出沒!兇手運屍體肯定要車,我就不信他有絕世神功飛過來!」

  「無暇,你帶幾個同事到附近村民那裡,繼續排查,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嘴裡得出線索!」

  「……」

  這時的高隊長,正逐一安排和佈置搜索第一案發現場的任務。但安排的,無一例外,都是圍繞在這片區域和附近進行地毯式搜索。就因為嚴法醫所說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個小時,所以他們最終得出結論,第一案發現場,不會離得太遠。

  秦朗看著這幫員警已經被局限在了這片區域,眼一眯,嘴角突然抿起了一絲笑意。

  這樣找下去,簡直是浪費時間!

  「喂,臭小子,你在笑什麼?抽風滾遠點,別在這裡阻撓我們辦案!」

  秦朗突然被耳邊這陣粗暴的怒吼聲刺激得緩過神來,抬眼一看,竟然是讓人厭惡的吳用!

  「我笑什麼,關你屁事,你管好自己就行!」秦朗頓時反唇相譏道。

  吳用的氣一直沒消,正等待著機會教訓秦朗,可高隊長才給倆人的糾紛做了總結性處理,顯然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然而,他心裡卻像住著五脊子六獸,讓他煩躁不已,即便不能動手,他也得在嘴皮子上給予反擊。正想開罵,白無瑕卻迅速跑了過來,沖著他斥道:「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吳用回想起白無瑕庇護秦朗時說的話,便生生的把怒氣強忍了下來,陪著笑臉說道,「無暇,我們在辦案,他在這邊笑,所以我才會站出來問他為什麼笑,讓他別來搗亂我們的辦公,哪有跟你過不去的意思,你別千萬不能冤枉我呀!」

  白無瑕瞪了吳用一眼,冷哼道:「你似乎沒有在辦案吧,相較之下,你更像是來搗亂的!」

  不等吳用狡辯,秦朗便搶先說道:「無暇,我們走吧,你們在這裡就是浪費時間,推理討論半天,一點用處都沒有,別說三天限期時間,就算是三年,你們也破不了案!還不如早點回去,該吃吃,該喝喝!」

  「哎喲,無暇,你聽見了吧,不是我胡說八道的,我也沒騙你,這小子就是在搗亂!」吳用好不容易抓住秦朗的錯誤,馬上跑出來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烏鴉

LV:16 版主

追蹤
  • 2090

    主題

  • 219146

    回文

  • 8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