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438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2







    李世民委派李浩接待吐蕃使臣,然而李浩卻把他們往四方館一丟,然後回家,該吃吃,該喝喝,幾乎把吐蕃使臣給忘了,這屬於嚴重的玩忽職守的行為。

    要換做是別人,肯定害怕被彈劾,輕怠外邦使臣之罪是跑不了的,但李浩不怕,你們不是要老子接待吐蕃使臣嗎,老子的接待方式就是這樣,你們不服啊?那你們上啊。

    還真沒有一個人彈劾李浩,就連李世民知道此事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李浩的做法,誰還敢再吱聲?

    這段日子裡,李世民也很苦惱,倒不是為李浩的事苦惱,而是為嫁公主的事而苦惱,這才剛嫁完弘化公主,又要嫁公主,他當初答應吐蕃求婚時,忽略了一個問題,后宮之中公主雖多,但適齡的並不多,其實目前只有一個,十五歲的高陽公主,然而高陽公主早已與房玄齡次子房遺愛定下了婚約,而且李世民已經打算就在今年讓房遺愛和高陽公主完婚,所以高陽公主是絕對不能出嫁吐蕃的,這就讓李世民頭疼了,李世民好後悔,也很自責,出現這樣的失誤,說明他對自己的兒女們太疏忽了。

    八月初一,大朝會,李世民將這個問題在朝會上提了出來,眾臣懵逼,敢情你現在沒女兒可嫁啊,那你還答應吐蕃?你這不是拿松贊乾布消遣嗎?一幫大臣討論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來,李世民更加煩躁,讓他們回家繼續想辦法。

    李世民煩惱,李浩卻很清閒,他表面看著清閒,其實一點也不閒,因為他在暗中進行著很多事,只不過這些事不需要他親自去辦,他只負責發號施令罷了,他仔細清點一下,目前家中進行的最大的事就是訓練護衛,這些護衛是他從四里八鄉招募來的窮人,一共兩百人,交給陳老三訓練,練好之後專門用來做商隊護衛,目前已經訓練了一個半月了,漸漸地像點樣子了,能騎能打,陳老三畢竟是老兵了,練兵還是很有一套的。

    李浩打算再讓陳老三再訓練他們半個月,就可以護衛商隊出行了,同時派一支特戰隊過去,遇到什麼樣的馬匪都不用怕。

    派遣商隊對李浩來說是頭等大事,因為這關係到自己的私軍計劃,其次就是雜交水稻了,李浩知道,雜交水稻的配種十分複雜,是不可以直接留種的,否則產量很低,但李浩就準備賭一把,怎麼賭?賭這個雜交水稻在經過時空隧道的時候已經變異了,能突破留種方面的限制,其實就算最後真的不能留種,他也不怕,大不了再回南陀山,讓老哥送點其他稻種過來,那些稻種也都是經過改良的,雖然產量比雜交水稻要低一些,卻也遠超這個時代的水稻產量啊,那些水稻可沒有留種方面的限制,高產量稻種將是李浩的一個小底牌,到了關鍵時刻,可以派上大用場。

    第三件事就是玄甲奇兵計劃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玄甲奇兵已初顯威力,李浩去見薛仁貴,薛仁貴拍胸脯擔保,九月份之前,兩百玄甲奇兵可成,李浩很開心,送了一件禮物給薛仁貴,就是自己讓魯直他們鑄造的方天畫戟,這柄方天畫戟花費了一干工匠不小的工夫,通體以純鋼鑄造,長九尺三寸,重六十四斤,薛仁貴拿到之後愛不釋手,當場便耍了一段,將近手腕粗的精鋼戟桿居然能被他舞彎,李浩也是對薛仁貴的怪力表示無語了,他雖然自持力氣大,卻還做不到這一點,不過他立刻就想到一個人,就是那個叫做小迪的西突厥女將軍,小迪的女漢子形像已經深入李浩的心底,他總感覺,估計只有薛仁貴才能跟小迪一較高下。

    家中現在除了這三件大事,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娶妻的事,李浩打算娶秦素,不過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容易,他目前已經有個平妻圖蘭朵了,要娶秦素只能娶為正室,或者是納妾,他對這些倒不在意,但他知道秦素必然在意,古代人就喜歡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禮制,很煩,關鍵他已經和李屏定下了婚約,李屏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兒,地位超然,肯定不可能願意做妾的,就算李屏願意,李道宗也不答應,那麼如此一算,秦素也只能做妾了,李浩一想到要讓秦素做妾,自己都不敢向秦素開口,李浩不開口,秦素就算知道李浩的心思,也不好主動提出,大家就這麼耗著。

    李屏聽說李浩想收秦素入門,生怕秦素搶了他正妻的位置,三天兩頭地往李浩府上跑,每次來之後,跟圖蘭朵和秦素聊會兒天,然後就粘著李浩。

    八月初三,又有事情發生了,秦素忽然告訴李浩,圖蘭朵的月事已經逾期十幾天沒來了,李浩聞言一陣激動,趕忙請裴渺來給圖蘭朵診脈,果然不出他所料,裴渺診完脈後,起身開心笑道:“李詩狂,恭喜你啊,尊夫人有喜了。”

    李浩聞言那叫一個開心啊,在家裡歡叫著狂奔,一看到人就激動大叫:“哈哈,你知道嗎,老子要當爹了,老子要當爹了……”

    家中眾人看到他如此瘋瘋癲癲模樣,均都笑得合不攏嘴。

    裴渺寫下一紙安胎方子交給李浩,然後就離去了,李浩看都不看,拿起打火機點燃藥方,燒了個乾乾淨淨,秦素見狀驚呼:“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李浩淡笑道:“當著裴渺的面,我不方便說,其實,任何安胎的方子都不是好東西,是藥三分毒,最科學的養胎方法就是什麼藥都不吃。”

    李浩說的是事實,經過後世高科技的科學驗證,孕婦是不能隨便用藥的,即便是感冒發熱,也只能用物理療法,不能吃藥,而古代人只從正常醫理去考慮,開什麼安胎藥,其實是很愚昧的行為,當然了,這也不能怪他們,當時的科學技術就是那麼落後,所有的醫術都只能靠臨床經驗。

    接下來,李浩安排了一系列的養胎計劃,並製作成了養胎計劃表,給圖蘭朵制定了飲食,作息,運動等等的一系列的計劃,非常詳細,讓秦素監督圖蘭朵,一定要按照計劃表嚴格執行。

    圖蘭朵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還很高興呢,看到這個計劃表後,頓時神情怏怏,很顯然,按照這個計劃表上的內容來看,他以後就沒得玩了,這對於活潑好動的圖蘭朵來說是一種煎熬。

    李屏得知了圖蘭朵懷孕後,可著急了,天天往李浩家裡跑,纏著李浩讓他去跟李道宗提親,李浩有點犯難,圖蘭朵懷著孕呢,他忽然又娶妻,這多不合適啊,只能找各種理由推脫,李屏鍥而不捨,每天都來磨他一兩個時辰,李浩的清閒日子就此到頭。

    有句話叫做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李屏天天往李浩府上走,自然會被一些朝臣發覺,一個妙齡女子天天往李浩府上跑,不用想也能猜出原因。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太子李承乾的耳朵裡,李承乾又開始動起了心思,上次雞叉骨投毒一事,雖然最後以於三泰的死而告終,但李世民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不知道是李世民查到了什麼,還是猜到了什麼,反正李世民之後一段時間裡對李承乾格外冷淡,對李泰則連番賞賜,雖然都是些小賞賜,卻也可以看出他對李泰的隆寵,可把李泰那個小胖子給開心壞了,奪位之心就像灑了尿素化肥一樣,瘋狂滋長。

    長孫無忌雖然幫李承乾平息了投毒事情,卻也鄭重警告李承乾,不能再惹事了,只要不犯事,太子之位不會有任何問題,李承乾當時把頭點得跟小雞吃米似的,但現在當他聽說江夏王李道宗之女頻頻出入李浩府上時,他又忍不住了。

    李承乾這次準備搞事,但卻不想犯事,這句話怎麼理解呢,可以理解為,他要噁心李浩,噁心人不犯法吧。

    怎麼噁心李浩呢,李承乾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八月十四,中秋節的前一天,李承乾入甘露殿,求見李世民,李世民正在跟幾個重要的大臣商量聯姻吐蕃的事情,其中最大的難點還是公主人選,李承乾在殿中行禮後,忽然長聲道:“父皇,兒臣聽聞父皇一直為出嫁公主的人選而憂心,以致食不知味,夜不能寢,兒臣身為大唐儲君,當為國分憂,苦思多日,終有一策,可解父皇之愁!”

    李世民聞言雙眼一亮,攤手道:“承乾有何妙策,快快講來。”

    “是。”李承乾微微拱手,直起身來,大聲道,“父皇,雖然皇宮之中已無適婚公主,但父皇又何必將目光集於一隅,皇宮之外,李氏頗多。”

    一旁的房玄齡和長孫無忌聞言同時渾身一震,經他這一提醒,他們頓時醒悟,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雙雙點頭。

    李世民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雙眼放光,不過他還是要李承乾親口說出來,緩緩道:“你的意思是?”

    李承乾滿面微笑道:“父皇,兒臣的意思是,父皇可從宗室之中尋一適婚之女,冊封公主名號,出嫁吐谷渾!”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再次對視了一眼,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李世民也是滿意地瞇了瞇眼,沉聲道:“此法甚妙,承乾,你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李承乾一聽這話,心中早已激動得不行,但還是強裝鎮定道:“回父皇,江夏郡王李道宗之女李屏,年方十六,尚待字閨中。”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3
291章:文成公主-李屏






    “哦,承範之女?李屏?”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承乾進獻妙策,解朕之憂,朕心甚悅。”

    雖然只是簡短的誇讚,李承乾卻開心無比,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贊,既能坑李浩,又能得到父皇的誇讚,爽。

    八月十五中秋節,對於大唐人民來說是個大日子,一道聖旨忽然來到李道宗府上,封李屏為文成公主,嫁於吐蕃贊普。

    前來宣旨的是許廉,李道宗聽完聖旨後只覺渾身如墜冰窖,呆愣在了原地,彷彿丟了魂一般。

    “江夏王,江夏王,江夏王!”許廉連喊三聲,一聲比一聲高,終於把李道宗的魂給叫了回來。

    李道宗緩緩起身,雙眉緊鎖地上前,卻不伸手接旨,而是道:“許公公,這樁婚事……不可呀!”

    “什麼?”許廉聞言一驚,兩條眉毛快挑飛了。

    李道宗愁苦嘆道:“許公公,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小女屏兒,已經與人訂下婚約了……”

    “江夏王慎言!”許廉震驚地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道, “江夏王,你平時那般機警,怎地這個時候卻糊塗了!”

    李道宗身為皇室宗親,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對於許廉,他一直有暗中送禮,而且送得很多,畢竟許廉頗得李世民信任,有的時候一句話就能解決他的危機,當然了,許廉對李世民的忠心還是不容置疑的,他也不會幫李道宗太多,但這種要命的事情,他還是必須提醒一下李道宗的。

    李道宗頓時不吭聲了,許廉說得對,自己剛才那是要抗旨,就算自己有正當理由拒絕李世民的聖旨,但也是駁了李世民的面子,以後的日子,只怕沒法過了,李世民倘若懷恨在心,想要弄死他,那還不是跟鬧著玩似的。

    許廉繼續提醒道:“江夏王,皇上最重顏面,你千萬莫要犯傻啊,你女兒與人的婚約,你自行去退了便是,誰的顏面再大,也不及皇上的大。 ”

    “多謝許公公提點。”李道宗拱手一揖,深深一禮,然後雙手接過聖旨。

    “江夏王,好自為之,千萬莫要自誤。”許廉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聲,轉身離去,李道宗一人在風中凌亂。

    過了許久,李道宗忽然大聲道:“來人,速速去藍田縣侯府,讓李浩來見我,就說有十萬火急大事!”

    天色將晚,李浩正在家中忙著掛燈籠,自從得知圖蘭朵懷孕後,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今天中秋節,他居然要求親自跟大家一起掛燈籠,喜慶一下。

    李浩站在木梯之上,剛掛好一個燈籠,門房王三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在木梯下大叫:“侯爺,江夏王派人送來口信,說有十萬火急之事,讓你去府上一敘。”

    “啊?”李浩聞言一愣,從木梯上跳下來,道,“人在哪,我見見。”

    王三趕忙帶著他朝庭院外走去,來到門房,李浩見到了來人,是一個精瘦的漢子,似乎有點面熟,但卻又不認識,那精瘦漢子一見李浩,立刻行禮:“小人李旭參見李縣侯。”說罷深深一拜。

    李浩上前扶起他,問:“江夏王找我有何急事?”

    “這個小人不知。”李旭搖頭道,“小人只知王爺說是十萬火急之事。”

    他頓了頓,又道:“對了,今日皇上下了聖旨到家中,然後王爺便派小人過來傳信了。”

    “聖旨?”李浩聞言皺眉,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沉默了片刻後,道,“王三,備馬,傳林定坤,帶隊隨我去長安。”

    王三剛想離開,李浩忽然抬手:“等一下,不對呀,現在天色將晚,就算我速度再快,到長安時都已經天黑,如何進城?”

    李旭聞言也是一愣,撓頭道: “這個小人倒沒考慮,許是王爺因為太著急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王三屁顛屁顛跑去開門,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藍田縣侯在家嗎?”

    “是李道宗?”李浩聞言一驚,李道宗居然親自來了,趕忙走過去拉開王三,果然發現李道宗帶著幾個親隨站在門外,一臉疲態。

    雙方見面,李道宗慶幸道:“太好了,你在家,沒有在路上錯過。”

    李浩訝問:“你有何急事,竟親自趕來?”

    “派人來傳信後,我才發現時間太晚了,怕你進不了城門,就親自趕來了。”李道宗說著便自行進門,拉著李浩道,“走,找個沒人的地方談一談。”

    李浩見李道宗竟如此失態,心中的不詳之感更重,把他帶到自己的書房,讓特戰隊戒嚴四周,關上房門,滿面凝重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竟如此著急?”

    “你看看這個。”李道宗從懷裡取出一卷明黃捲軸,竟是聖旨。

    李浩驚訝無比,接在手中展開看起來,看完之後瞪眼驚呼:“怎麼會這樣!”

    “噓——”李道宗做出噤聲姿勢,道,“不要亂叫,怕別人不知道嗎! ”

    李浩雙眉緊鎖了片刻,轉頭問他:“此事……你答應了?”

    “聖旨都在這裡了,能不答應嗎?”李道宗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怎麼不去死呢!”李浩一把將聖旨砸到李道宗胸口,他很生氣,要不是李道宗是李屏老爹,他估計要動手打人了。

    李道宗也很委屈,手忙腳亂地接住聖旨,差點掉地上,為難道:“我知道這事是我對不住你,但那可是皇上啊……”

    “去他娘的皇上!”李浩瞪眼冷哼,“一天到晚就曉得給老子找事!”

    李道宗聞言驚呆了,瞠目結舌地望著李浩,他雖然知道李浩膽子不小,但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居然敢辱罵李世民,最關鍵的是,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辱罵李世民,這就讓他很難辦了,這是表示對自己的信任嗎?還是在拉他上船?

    李浩轉頭看到李道宗驚呆的模樣,知道自己嚇到他了,暫緩語氣,問:“嚇到了?”

    “有一點。”李道宗迴轉過神,心有餘悸道,“你啊……別一生氣就胡言亂語,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可別說了。”

    “你還好意思來跟我說教。”李浩鬱悶地瞪了他一眼,怨念地問,“你為何不把李屏和我的婚約說出來。”

    李道宗滿面為難道:“咱們所定婚約,乃是口頭協議,未有婚書為證,如何說,況且,你以為駁了皇上的顏面,我還能活多久?”

    李浩也知道他說的在理,但他心裡就是很鬱悶,皺眉來屋內來回踱步,問:“李屏知道此事嗎?”

    “不敢告訴她呀。”李道宗愁苦道,“若是告訴了她,這小丫頭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哩。”

    “鬧死你活該!”李道宗憤憤說了一句,繼續來回踱步,腦子飛速運轉,想著應對方法。

    “你別轉了,轉的我頭暈。”李道宗本就心煩意亂,被他一轉,都有點眼花頭暈了。

    李浩不理他,繼續踱步,過了許久,他緩緩停下,道:“此事你就別管了,你先回去吧,記住,此事保密,千萬別讓李屏知道,我來想辦法解決。”

    “你有辦法?”李道宗狐疑地望著李浩,他不認為李浩有能力解決此事,畢竟聖旨已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我沒辦法難道你有辦法?”李浩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李道宗訕訕閉嘴,此事是他理虧。

    李浩指了指李道宗:“瞧你一個郡王當成啥模樣了,跟個孫子似的,你上輩子肯定做了許多缺德事,這輩子遭報應了。”

    李道宗聞言無奈咂了咂嘴,其實有時候他也真的如此懷疑,因為他這輩子過的確實有點窩囊。

    倘若別人看到如此一幕,肯定震驚不已,堂堂江夏郡王,朝廷吏部天官,居然被一個年輕人指著鼻子罵,偏偏他還沒脾氣,這畫風太詭異,詭異的讓人無語。

    “好了,不說你了。”李浩見自己未來的老丈人被訓成這模樣,心中也很是不忍,擺了擺手,道,“太晚了,你回去吧。”

    “回不去了。”李道宗雙手一攤,“進不了城了,我就在你府上住一宿吧。”

    “那就再聊聊。”李浩聞言道,“聖旨今日下達給你,估計這兩天就會通知吐蕃使者了,我需要你做兩件事。”

    李道宗忙問:“哪兩件事?”

    李浩豎起一根指頭,道:“這第一件,便是查出,皇上為何會指派你女兒出嫁吐蕃的,如果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那便罷了,如果是別人,哼哼,恐怕別有用心啊。”

    李道宗聞言渾身一震,當即點頭:“好,這件事交給我,不難查。”

    “第二件事。”李浩豎起兩根指頭,“你能不能將此事拖一拖,最好能拖上一個多月。”

    “這……”李道宗聞言雙眉一擰,滿臉都是為難之色。

    不等他說話,李浩就擺手道:“算了,這件事不指望你了。”

    李道宗好尷尬,怎麼說李浩也是他未來女婿,被未來女婿如此瞧不起,能不尷尬嗎,他若有點本事,肯定會把桌子一拍,瞪眼大吼:“誰說我拖不了,老子拖給你看!”

    然而他沒有這麼做,說明他確實辦不到。

    李浩緩緩道:“此事我另做打算,試試能不能讓吐蕃主動放棄。”

    李道宗聞言一驚:“什麼意思?”

    李浩睜大眼睛道:“讓吐蕃主動放棄聯姻啊。 ”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3
292章:謀劃與準備






    “嘶--”李道宗長吸了一口氣,驚愣地望著李浩,他在想李浩是不是把腦子給急壞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胡話來,松贊乾布做夢都想娶一位大唐公主,為此還不惜發動了松州之戰,怎麼可能願意退婚,這不是癡人說夢嘛。

    李浩見李道宗一臉狐疑地望著自己,挑眉道:“你不信?”

    “不信。”李道宗搖頭。

    “其實我也不信。”李浩聳肩挑眉,“試試嘛,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吧。”

    李道宗有點擔憂道:“你可千萬莫要亂來啊,對吐蕃使者無禮,那可是破壞邦交的大罪,到時候誰都保不了你。”

    “這個還用你教?”李浩再次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李道宗訕訕閉嘴。

    過了許久,李浩和李道宗從書房雙雙走出來,李道宗的幾個親隨在外面等著。

    李浩親自去幫李道宗安排住處,安置好了李道宗和他的一眾親隨後,他又回到書房前,高聲道:“林定坤,去把陸雲和朱瑞環找來。”

    “是!”林定坤領命飛速離開。

    沒過多久,陸雲和朱瑞環到了,只隔了兩個月不見,李浩見到陸雲和朱瑞環的時候,忽然感覺二人的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那種感覺很奇妙,說不上來。

    “少爺,你找我們?”陸雲帶著朱瑞環朝李浩行禮。

    李浩擺了擺手,很隨意地問:“內功練的怎麼樣了?”

    陸雲聞言喜上眉梢,道:“很順利,我已達到小成之境,朱瑞環再練一個月恐怕也能小成了。 ”

    “什麼?”李浩聞言瞪眼驚呼,“兩個月就小成了?為何我練了這麼十年才小成?這不公平!”

    陸雲笑道:“因為我二人這段日子裡每天勤練不輟,雖說這培元拳法在日出時分練最有效,但其他時間練習也有些功效,只不過效果要大打折扣,即便如此,也熬不住我們每天四五個時辰的修煉。”

    “那也不可能這麼快啊!”李浩還是覺得不能接受,他非常鬱悶,自己可是練了十年呀,十年耶,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陸雲尷尬一笑,道:“那就要問少爺你自己了,裴渺也說了,這混元功一開始都很好練,即便是資質平庸之人,只要每日清晨堅持練上半個時辰,三年之內必達小成之境,而你……嘿嘿……”

    李浩聞言扁了扁嘴,陸雲的意思很清楚,說自己偷懶唄,也確實,在南陀山的時候,他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至元真人雖然每天拿藤條逼著他練拳,卻也不可能一直盯著他,只要至元真人一走開,他就渾水摸魚,所以進度甚緩,來到長安之後,更別提了,剛來長安那幾年,他壓根就沒再練過培元拳法,後來因為怕冷才堅持練習,但一過了冬天,他又懈怠,如此反反复复,硬是折騰了十年才達到小成之境,也真是夠丟人的。

    陸雲這時又說道:“況且我們二人天資優厚,根基紮實,練培元拳法可謂水到渠成,所以進度十分之快。”

    “行了行了。”李浩不耐煩地擺手,他現在很嫉妒,就見不得他們好,招手道,“進房來說,有要事要與你們商量。”說完轉身就走進書房,陸雲和朱瑞環緊跟其後。

    進了書房,關上房門,李浩問:“既然你已達到小成之境,那麼武藝自然更上一層樓咯?”

    陸雲點頭:“這是自然。”

    “那就好。”李浩道, “二逗,把身上的鐵衣鐵鞋都脫了。”

    “啊?”朱瑞環聞言一愣,隨即一臉怕怕地望向陸雲,陸雲現在是他師父,沒有陸雲允許,他不敢脫鐵衣。

    陸雲點頭道:“脫吧。”

    “好嘞!”朱瑞環開心壞了,在陸雲的幫助下脫掉鐵衣和鐵鞋,頓時一身輕鬆,嘗試著跳了跳,輕輕一蹬腿,竟跳了一人多高,看得李浩瞠目結舌,他都想試試這樣殘酷的負重訓練了。

    陸雲卻一句話打擊了他:“剛脫掉鐵衣和鐵鞋的時候,都會這樣,過一段日子後,他跳得就沒這麼高了。”

    李浩聞言咂了咂嘴,放棄了這個打算,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們去做,非常考驗你們的輕功。”

    “哦?”陸雲見他神色凝重,也跟著微微蹙眉,問,“是什麼事情?”

    “你們附耳過來。”雖然這裡只有他們三人,但李浩覺得還是附耳細傳比較好,因為這樣才會顯得事情很重要很機密。

    陸雲和朱瑞環附耳過來,李浩在他們耳邊嘰嘰咕咕講了大半天,朱瑞環聽後連番挑眉:“刺激,一听就很好玩。”

    “好玩個屁。”陸雲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此事事關重大,而且那吐蕃國師號稱吐蕃第一高手,你以為這件事這麼容易嗎?”

    李浩忽然想起在吐谷渾遇到的那個達瓦頓珠,自稱是吐蕃國師的弟子,達瓦頓珠的武藝似乎不在陸雲之下,可見這吐蕃國師確實非常厲害,李浩心里頓時有點忐忑,蹙眉想了想,問:“陸雲,倘若讓你見一見這吐蕃國師,你能不能瞧出他深淺?”

    “應該可以。”陸雲點頭。

    “好,明日你隨我去見見他。”

    隔日一早,李道宗也沒跟李浩辭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藍田侯府,回長安去了,辰時三刻,李浩帶著陸雲和林定坤二人出發,前往長安,來到四方館,祿東贊和巴蘇陀都在,李浩忽然來訪,倒讓他們頗為驚訝,祿東贊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在他看來,李浩忽然造訪,必定是有事。

    來者是客,對於大唐來說,吐蕃是客,對於四方館來說,李浩是客,大家都是客,那麼就很客氣了,雙方到大廳坐下,喝茶,祿東贊坐主位,巴蘇陀坐在他左手邊,李浩坐在右邊客位,陸雲和林定坤站在李浩身後,一副貼身保鏢模樣。

    巴蘇陀瞄了陸雲一眼,目光又轉到了李浩身上,笑瞇瞇道:“李大人果然厲害,身邊的親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哪裡,哪裡。”李浩謙虛笑道,“他們就是些粗野莽夫,難登大雅,讓巴國師見笑了”

    “哈哈。”巴蘇陀聞言乾笑,一聽到巴國師三個字,他就有掐死李浩的衝動,這小子為何如此討人厭呢。

    祿東贊這時開口道:“李少卿事務繁忙,今日怎會有空來見我等呢?”

    李浩完全聽不出祿東贊話中的揶揄之意,沒心沒肺笑道:“事務再忙,也不能怠慢了貴客是吧,我今日來就是看看二位,順便問問迎娶公主之事可定下來了?”

    “哦,原來李少卿昨日並未上朝。”祿東贊緩緩道,“昨日唐皇陛下在太極殿召見我等,並允諾下嫁文成公主至我吐蕃,定九月初一為出嫁之日。”

    “那真要恭喜祿大相了。”李浩笑哈哈地抱拳,心中已經了然,祿東贊並不知道文成公主非皇帝親生,因為李世民壓根就沒在殿上說,不然李世民完全可以在朝會上指派李道宗將女兒嫁給松贊乾布了,何必發什麼聖旨,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此事關係重大,也沒有哪個大臣敢出去胡說八道,除非不要命了,所以李浩也不敢告訴祿東贊,只能假意恭喜,況且,他今天來也就是讓陸雲見一見巴蘇陀,順便問問聯姻進度,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他也不想多留了,起身道:“那麼,我也就告辭了,順便預祝二位能一路順風,別送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說完轉身就走。

    祿東贊和巴蘇陀二人面面相覷,雙雙皺起了眉,本來昨天定下了迎娶公主的事,他們很開心,然而李浩的忽然到訪和突然離開讓他們感覺像是被*強(和諧)暴*了一般,完全是毫無徵兆的,大好的心情就因為李浩的到來而這麼破壞了,雖然明知道李浩是裝出的一副混賬模樣,但祿東贊和巴蘇陀還是很想抽李浩,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出了四方館,李浩帶著陸雲和林定坤來到太白樓最豪華的包間,朱瑞環正在床上睡覺,他的鐵衣和鐵鞋又穿上了。

    他們剛進房門,朱瑞環便醒了,經過長達一年的地獄訓練,他現在的警覺性非常高。

    四人圍著大圓桌坐下,李浩滿面凝重地問:“陸雲,剛才你也見到巴蘇陀,感覺如何?”

    “高手。”陸雲也是滿面凝重之色,緩緩道,“這巴蘇陀是一個密宗高手,內功修為應該已達大成境界。”

    李浩聞言頓時皺眉,內功大成的高手,那麼就是絕頂高手了,事情難辦了。

    陸雲忽然又道:“不過你不必擔心,這次比的是輕功,又不是武藝,我還是有把握的。”

    李浩擔憂地問:“內功高手的輕功應該也不俗吧。”

    “這個不一定。”陸雲擺手道,“雖然精深的內功有助於輕功的修煉,但輕功的修煉只能從外功修煉,輕功的修煉過程十分艱苦,很難有人堅持下來,江湖之上,特地修煉的輕功的人沒多少,即便修煉輕功,修煉程度與我的修煉方法相比也差太多,所以在輕功方面,我還是很有把握的。”

    “啊,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李浩聞言鬆了一口氣,趕忙又問,“那你準備何時實施計劃?”

    陸雲道:“為保萬無一失,我必須準備幾天,摸清四方館的地形和對方守衛情況。”

    “要幾天?”李浩有點著急。

    陸雲想了想,道:“八月二十一行動。”

    “好。”李浩點頭道,“那我這幾天也不回去了,就在長安陪你們。”

    陸雲道:“長安城雖說是天子腳下,卻也魚龍混雜,我這幾天可能無暇顧你周全,你就讓林定坤和二逗保護你吧,這次行動,二逗只是走個過場,不需要準備什麼。”

    “好。”李浩點頭。

    陸雲離開了太白樓,不知去了哪裡,李浩心中依舊有點忐忑,推開房間的窗戶,憑窗看著繁華街景,忽然,一個身影進入李浩的視線之中,那是一個男子,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在長安城中居然敢騎馬,除李浩之外,只有那些開國功勳老臣了,然而此人年紀並不大,而且,李浩認識他。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4
293章:房遺愛闖禍了






    這位敢在長安城中騎馬的人,竟是武媚娘的同父異母的二哥,武元爽。

    武元爽生性狂妄,年輕時紈絝不堪,裘馬輕狂,現在年紀長大點了,依舊劣性難改,居然剛在長安城中騎馬,還好他騎得不是很快,或許他給守城的衛士塞過紅包了,所以並沒有守城衛士來找他麻煩。

    這些年,武家幫李浩賣茶葉,剛開始生意一般,但當李浩的茶葉漸漸被這個時代的人接受後,生意越來越好,武家只是個茶葉販子,就賺了個盆滿缽滿,幾年時間賺了近十萬貫家財,有了強大的家財為後盾,武元爽更加變本加厲,玩得更歡,武元慶嚴禁他出入賭坊,他就寄情於菸花柳巷,青樓紅院。

    這次武元爽來長安乃是為了進茶葉,這是他第一次來長安,對長安充滿了嚮往,於是在藍田縣補足了茶葉後,他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來到聞名天下的長安城,進城的時候,守衛要他下馬,他直接丟了一袋金豆給守衛,守衛們不吭聲了,一袋金豆啊,好幾千貫的錢啊,他們怎能不心動,叮囑他:“在城中騎馬可以,不許疾馳,否則給再多錢也沒用。”

    武元爽這就可以在城中張揚地騎馬了,長安很大,從中午逛到現在,日已偏西,他找了家客棧住下,正好就在太白樓對面,進客棧的時候吆五喝六,那模樣囂張得好似天上天下唯他獨尊。

    李浩在樓上看著武元爽裝逼,搖頭暗暗冷笑。華燈初上,憑窗眺望長安夜景十分美麗,最有特色的莫過於太白樓斜對面的春風得意樓了,李浩就是在那裡遇到秦素的。

    想到和秦素的朝朝暮暮,李浩忽發奇想,轉身對林定坤和朱瑞環道:“定坤,二逗,走,咱們逛青樓去!”

    朱瑞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激動大叫:“好嘞!”說著便要脫鐵衣。

    李浩見狀挑眉:“鐵衣鐵鞋就別脫了,咱們只喝花酒,順便練練你們逢場作戲的能力。”

    “穿著鐵衣怎麼喝花酒!”朱瑞環鬱悶地敲打身上的鐵衣。

    李浩聳肩:“那我愛莫能助,這鐵衣沒有你師父的命令,誰敢幫你解,林定坤,你敢幫他解嗎?”

    林定坤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敢。”

    朱瑞環氣壞了,又躺回到床上,鬱悶大叫:“那我不去了!”

    “好,定坤,我們兩個去,走。”李浩說著就帶著林定坤往外走。

    “哎呀,等等我,我去!我去的呀!”朱瑞環又屁顛屁顛追了出來。

    李浩帶著林定坤和朱瑞環來到春風得意樓,老鴇一見李浩,滿臉肥肉抖了抖,他對李浩印象太深了,當年不花一文錢就把她的花魁秦素給帶走了,她怎能不記得,現在他更知道了,這人原來就是名滿長安的藍田縣侯李詩狂,趕忙恬著笑臉上前恭維:“哎喲,這不是李侯爺嘛,這才幾年不見,侯爺越發的春風得意啦。”

    李浩雖然不是老窯客,但對付老鴇這種人,還是不難的,他嘿嘿一笑,道:“老鴇也是越來越年輕了。”說話間從錢袋裡取出一枚碩大的金珠遞給老鴇,可把老鴇給開心壞了,一疊聲地道謝,然後便湊到李浩面前,笑瞇瞇道:“李侯爺,咱們這裡又來了新的花魁,要不要見見?”

    “哦?又有新花魁啦?”李浩饒有興致地問,“新花魁叫什麼名字?”

    “姓柳,名紅顏。”老鴇發出咯咯咯的賤笑,聲音像極了老母雞。

    “柳紅顏?”李浩聞言笑嘆,“這名字取的……一听就很漂亮啊。”

    “那是自然。”老鴇滿面得意道,“論樣貌,紅顏姑娘可不比秦素姑娘差,論音律舞蹈,紅顏也不輸於秦素,就是文采方面不如秦素,不過……”

    她說到這裡忽然停住,看起來像是故意吊人胃口,李浩淡然一笑,又摸出一枚金珠遞給她,問:“不過什麼?”

    老鴇連連挑眉,道:“秦素姑娘高雅,從不侍寢,不過紅顏姑娘不同,只要客人出得起價錢,咯咯咯……”

    一旁的朱瑞環早就按捺不住了,趕忙問:“睡*她一晚多少錢?”

    老鴇豎起一根指頭。

    “十貫?”朱瑞環瞪大眼問。

    李浩默默轉身,觀察樓內佈置,裝作不認識他,林定坤也轉過身去,道:“少爺,你看這春風得意樓佈置得當真雅緻啊。”

    “嗯,確實雅緻……”

    老鴇用鄙夷的眼神望著朱瑞環,朱瑞環又問:“一百貫?”

    老鴇不悅地問:“你當真是李侯爺帶過來的?”

    朱瑞環好尷尬,被一個青樓老鴇看不起,能不尷尬嗎。

    老鴇也懶得讓他猜了,大聲道:“一千貫一晚。”

    “嘶——”朱瑞環驚得直吸涼氣,瞪眼訝問,“她身上鑲黃金了麼!一晚一千貫?怎麼不去搶?”

    老鴇聞言也有點來火,但朱瑞環畢竟是李浩帶來的,她還是強忍著,語氣卻不那麼和善了,冷冷道:“紅顏姑娘陪客人喝杯酒,彈個曲子便要五十貫,一晚一千貫很多嗎,就這個價錢,你還撈不到,今晚紅顏姑娘已經有客了。”

    李浩見朱瑞環丟人也丟夠了,走上前道:“那你給我們找兩個其他姑娘來陪酒吧,記住,找漂亮點的,不要糊弄我。”

    老鴇趕忙道:“老身糊弄誰也不敢糊弄侯爺您呀,如煙,翠柳!快來接客,有貴客!”

    一聲喊罷,樓上頓時有兩個身材豐腴的女子鶯聲燕語地走了下來,一見面就雙雙來纏李浩胳膊和肩膀,唐朝……果然以胖為美。

    李浩微笑推開她們,說實話,豐滿的女子雖然手感不錯,但他還是喜歡苗條的,況且,他不缺女人,他此次來只不過是興致上來了,來感懷一下,順便讓林定坤和朱瑞環練練逢場作戲的能力,推開二女後,李浩道:“你們陪好我這兩位朋友就可以了,只要他們玩開心了,我有賞。”他說著就從錢袋裡又掏出兩枚金珠,給了她們一人一顆。

    二女拿到金珠頓時開心的花枝亂顫,雙雙上前挽住林定坤和朱瑞環的胳膊,拉著他們上樓,林定坤比較淡定,應該是過來人了,朱瑞環很激動甚至還很奔放,看到美女後就把持不住,伸手在翠柳的身上摸來摸去,翠柳嬌笑不斷,頻頻用小拳拳捶他胸口,說他“壞死了。”

    李浩看得目瞪口呆,朱瑞環這小子當真是無師自通,色出一片天啊,看來這種逢場作戲的訓練他以後不需要參加了,這是天賦。

    三人來到包間,圍著一張圓桌坐下,很快酒菜上桌,二女分別坐在林定坤和朱瑞環的身旁,各種撒嬌勸酒,林定坤一看就是老司機,居然跟如煙姑娘玩起了過水龍,就是由如煙喝一口酒,不嚥下,然後嘴對嘴地餵到林定坤嘴裡,這就叫過水龍了,朱瑞環看了覺得好玩,也和翠柳玩起了這一招。

    李浩的心頭頓時如有千萬頭*****狂奔,忽然好後悔帶他們兩個來逛青樓,因為他現在分分鐘都有摔筷子的衝動。

    林定坤和朱瑞環玩得很嗨,朱瑞環的手已經伸到翠柳的衣服裡面去遊走了,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便聽到呼喝大罵之聲。

    林定坤和朱瑞環本能地推開兩女,瞬間來到李浩身邊,目光警惕地盯著房門和窗戶。

    兩女被他們推得摔倒在地,痛叫不止,李浩也是一臉懵逼,聽著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起身道:“別激動,是客人吵架而已,走,出去瞧瞧。”

    他說著又取出幾枚金珠,分給如煙和翠柳,當是打賞,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只見一群人圍在不遠處的房門外,裡面傳來喝罵之聲,朱瑞環在前面開路,李浩緊跟其後,林定坤護在李浩身後,三人很輕鬆就擠到了門前,只見這個房間內一片狼藉,酒桌被掀翻在地,滿地都是菜餚和酒水,兩撥人正在怒目而視,而這兩撥人的領頭人李浩竟然都認識,一個是武元爽,一個竟是房遺愛。

    這兩個都是紈絝子弟,房遺愛雖然性格懦弱,但頗好女色,其實這也難怪,他和高陽公主有婚約,所以不能納妾,一生只能有高陽公主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他還未和高陽公主完婚,這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可能憋得住,自從他第一次逛青樓享受了********的絕妙滋味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李浩從旁邊的圍觀群眾口中得知,房遺愛仗著他老爹的身份,一直強行要柳紅顏陪他,而且出價很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只要他來了,柳紅顏不管是不是在接客,都必須來陪他,其他客人也不敢跟他爭,誰讓他老爹牛逼呢。

    但武元爽不買他賬,可能是因為武元爽不知道房遺愛的身份吧,房遺愛也沒自報身份,連續召喚柳紅顏三次,武元爽都不放人,房遺愛怒了,來武元爽這裡叫囂,在他看來,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有誰不認識他房遺愛,這個新來的敢跟自己搶女人,膽子不小。

    沒想到性格懦弱的房遺愛經歷了男女之事後居然連性格都強硬了幾分,越來越紈絝了,武元爽更是火爆脾氣,兩人一言不合就罵了起來,然後桌子就被掀了,至於是誰掀的,觀眾們也不清楚。

    雙方各自帶了四五個打手,吵得不可開交,聲音太雜亂,都聽不清他們在罵什麼,吵了一會兒,武元爽大叫一聲:“老子有的是錢!”說著取出一代金豆,抓出一把金豆猛地砸向房遺愛,痛得房遺愛大叫,房遺愛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打他!”

    於是大戰爆發了,現場一片混亂,春風得意樓也養了不少打手,專門用來對付鬧事客人的,但眼前這兩人都身份不低,那些打手只敢默默在一旁看著,沒有一個人上前。

    李浩蹲下身來撿起一枚金豆看了看,冷笑一聲暗自低語:“武家靠我賺了不少錢啊,嗯,也是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就在這時,房遺愛掄起一條板凳往武元爽頭上砸去,武元爽想要躲閃,然而李浩右手輕輕一動,一枚金豆悄無聲息地飛出,打在武元爽的左膝蓋,武元爽頓時左腿一軟,半跪在地,而房遺愛已經收不住手,一板凳砸在武元爽的腦袋上,噗地一聲悶響,血花飛濺,武元爽悶哼一聲趴倒在地,手腳抽搐,頭頂鮮血汩汩直流,瞬間將房間地面染得鮮紅。

    周圍的人驚呆了,房遺愛也愣住了,嚇得跌坐在地,額頭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這下闖禍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5
294章:房遺愛判刑






    雙方帶來的打手也是驚愣了片刻,隨即,武元爽的那群馬仔反應過來,上前扶武元爽,連聲呼喚,但武元爽兩眼翻白,身子不斷抽搐,根本毫無反應,有個馬仔叫了聲:“我去叫郎中!”說完快步跑了出去。

    而房遺愛的打手們也紛紛上前扶起房遺愛,一個打手在房遺愛耳邊低聲道:“少爺,趕緊回去將此事告訴老爺,不然就來不及了。”

    “對,對!”房遺愛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驚惶自語,“告訴爹,爹能救我,爹一定會救我的。”他說完也往外跑去,武元爽的馬仔們想要上前留下房遺愛,卻被房遺愛的打手們擋了回來,不過有一個打手運氣很糟糕,被他們逮住了,強行按倒在地。

    沒過多久,春風得意樓的大廳里傳來沉喝:“哪裡出人命了?”

    “在樓上!在樓上!”這是那個出去叫郎中的馬仔的叫聲,他剛準備出去找郎中,卻發現已是宵禁時間,上街不久就被巡街守衛捉住,他只能實話實說,說這邊出人命了,巡街守衛們一聽說出人命了,趕忙過來查看。

    那個馬仔帶著五個持兵衛士上樓,站在門口一看,果然發現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他們趕忙上前查看。

    然而衛士們查看了一番,領頭的那個衛士搖頭嘆道:“沒救了,已經沒氣了。”

    四個馬仔聞言頓時從頭涼到腳底,二爺死了,他們回去怎麼跟郡公交代,他們家中老小可全都在武家呢,想逃都不可能。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一個年輕的馬仔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剛出生的兒子,頓時急得哭了起來。

    “男子漢哭什麼哭!”領頭的衛士呵斥了一聲,轉頭面朝最末尾的一個年輕衛士,說道:“廖杰,這裡出了人命,你速速前去刺史府報案,讓刺史大人速速派人前來查案。”

    “是!”那個叫做廖杰的年輕人領命飛奔而去。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一群衙差湧進了春風得意樓,先對現場勘查了一番,然後開始尋找在場人員問詢情況,最重要的是追查行凶者的信息。

    這真的太好查了,春風得意樓有誰不認識房相之子房遺愛,大唐百姓都是非常有節操的,發生了人命案,官府詢問,自然要如實回答,房遺愛行凶殺人,證據確鑿,衙差聽說後全都震驚了,趕緊回去禀報長安刺史孫友亮。

    長安刺史聽到消息後也震驚了,房玄齡之子房遺愛在青樓行凶,殺死了應國公之子武元爽,事情大條了,他趕緊派人去大理寺報案,因為這件事涉及的雙方人員身份太特殊,他只能請大理寺出馬了。

    大理寺卿孫伏伽聽到這個消息後趕忙竟親自帶隊出動,來到清風明月樓,大半夜的,清風明月樓燈火通明,周圍守著許多刺史府衙差,刺史孫友亮也早已到了。

    見到孫伏伽到來,孫友亮不禁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向孫伏伽行禮,孫伏伽擺了擺手,然後將現場相關人員全部帶回大理寺,連夜審理。

    李浩早已偷偷回到太白樓,在樓上窗口望著武元爽的屍體被抬出來,還有所有證人被帶走,他淡淡冷笑,事情好玩了,不知道房玄齡會怎麼處理,按照他的猜想,房玄齡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這個兒子,應該不是難事,不過房遺愛這個駙馬看來是做不成了,估計還有牢獄之災,不過也好,高陽公主出了名的刁蠻任性,膽大妄為,還給房遺愛戴超大綠帽子,李浩雖然坑了房遺愛一把,但也算是拉他一把,因為在歷史上,房遺愛就是因為受高陽公主慫恿,參與謀反,最後被雙雙處死的。

    大理寺卿孫伏伽正在連夜審案,外面忽然有人來報,梁國公(房玄齡)派人將房遺愛送來了,還帶來口信,說房遺愛殺人償命,讓孫伏伽秉公辦理。

    孫伏伽聞言一驚,因為口信之中並沒有什麼官場暗語,孫伏伽暗自思忖,難道真的要秉公辦理,定房遺愛一個謀殺罪?那樣房遺愛就死定啦。

    孫伏伽親自審問房遺愛,房遺愛對於自己殺死武元爽的事情供認不諱,不過,他只承認自己是失手誤殺武元爽,並不是蓄意殺人。

    這也是房玄齡教他這麼說的,失手誤殺和蓄意謀殺的差別是很大的,判決結果也會有很大的差異,如果是蓄意謀殺的話,就連李世民都無法為房遺愛開脫,但如果是失手誤殺,那麼判決結果就很人性化了。

    孫伏伽得到了房遺愛的供詞後,天已經亮了,趕忙匆匆洗漱一番,準備好奏章,去太極宮求見李世民,這麼大的事情,他必須要請示一下皇上。

    李世民聽說房玄齡次子殺人的時候,先是一驚,當聽說殺的是應國公武士彟次子的時候,又是一驚,仔細查看房遺愛的供詞,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待李世民看完供詞後,孫伏伽問:“陛下,是否要將此案交由刑部處理。”

    “只是一樁小小的殺人案。”李世民擺手道,“就不要勞煩刑部了。”

    孫伏伽點頭道:“是,不過,皇上,涉案人員身份特殊,行凶者更是駙馬都尉,該如何判決,請皇上示下。”

    李世民頓時皺眉沉吟起來,他有心偏袒房遺愛,倒不是因為房遺愛是駙馬,而是因為房玄齡,房玄齡年紀大了,操勞國事半生,如今卻遇到這樣的糟心事,如果再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他真怕房玄齡經受不住這個打擊。

    他想了很久後,緩緩道:“朕會下旨撤去房遺愛駙馬都尉之職,這房遺愛,哼!當真頑劣不堪,雖說只是失手誤傷人命,卻也沒資格做朕的女婿了。”

    “遵命。”孫伏伽伏首領命,緩緩退下了,李世民剛才已經給了他暗語,“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當天上午,房遺愛誤殺人命的消息便擴散至滿長安城,大理寺也火速給出了判決,撤去房遺愛所有職位,關押大理寺監牢三年。

    與此同時,李世民發聖旨給房玄齡,斥責房玄齡教子無方,廢去房遺愛與高陽公主的婚約。

    這則消息瞬間登上了大唐日報的頭版頭條,大唐丞相房玄齡之子誤殺人命,被判三年監禁,今天的報紙賣瘋了,足足賣出去七十萬份,就連李浩聽到這個數量後都不禁咋舌。

    老百姓們對於這個判決還算是很認可的,畢竟是丞相之子,而且還是誤殺,這個判決已經夠可以的了,即便是尋常百姓誤傷人命,也就被判發配三年到五年,房遺愛改為三年牢獄之刑,也差不多了。

    隔日,又有文人因為此事而在報紙發文,稱頌大唐丞相房玄齡大義滅親,親自派人送子去大理寺受審理,百姓們看到這篇報導後全都為房玄齡點贊,說房玄齡品德高潔,無人能比,其實這都是李浩請槍手操作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6
295章:開始行動






    李浩待在長安這幾天,閒得無聊,就去報社和銀行查看運轉情況,這兩個產業對李浩來說十分重要,但他因為太忙,一直都沒什麼時間來查看。

    他先去報社視察了一下,聽胡大山匯報工作,總體來說,報社現在辦的不錯,平均每天銷量都穩定在二十萬份左右,投稿的文人很多,有人為了名,有人為了利。

    同時,報社已經培養了一批屬於他們的記者,這正是李浩所期望的,這些記者,就是他的槍手。

    接著李浩又去視察了銀行,銀行目前的信用度還不是很高,信用度這個東西,需要慢慢積累,短期內很難見成效。就目前而言,銀行的存款數加起來有一百二十萬貫,這離李浩的期許還很遠,婉轉點說,發展空間很大。

    視察完工作,李浩在大街上閒逛,朱瑞環湊到李浩身旁低聲道:“老大,有人跟踪。”

    “嗯。”李浩輕嗯了一聲,不動聲色道,“假裝沒有發現,待會找個混亂的地方甩了他們,我有中藥的事情要去見一見神棍劉。”

    “好。”朱瑞環低聲應了聲,繼續跟著李浩往前走,似乎根本沒有察覺有人跟踪一樣。

    路過一片市場時,李浩發現這里人山人海,魚龍混雜,李浩便帶著林定坤和朱瑞環擠進人群,在人群中游走起來。

    他們三人宛若泥鰍一般在人群中穿插,很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兩個青衣人在人海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李浩,碰頭後鬱悶地問:“怎麼辦,跟丟了。 ”

    “回去禀報陛下吧。”一個方臉漢子說了聲,另一人無奈點頭,然後二人默默離開。

    待他們走遠後,三個戴著福娃面具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摘下面具,正是李浩他們。

    “是皇上的人?”林定坤問。

    “嗯。”李浩點頭,有點鬱悶道,“家裡有人盯著,我出來也有人盯著,我真搞不懂,我到底哪裡讓皇上不放心了,他要這樣防著我。”

    朱瑞環聞言挑眉道:“你若是像房遺愛那草包一樣,他才懶得派人盯著你,派人跟踪你,說明你有本事。”

    “這話我愛聽。”李浩挑眉賤笑,“以後這樣的馬屁要多拍點,一定要拍得毫無痕跡。”

    朱瑞環:……

    三人又去衣裳店買了三件普通的衣服換上,然後又買了一些膠水,找了家客棧進去化妝,其實李浩的化妝方法很簡單,剪下一撮髮尾,用膠水粘在臉上,做個絡腮鬍子,再戴上帽子,大功告成,乍一看還真是樣貌大變,因為他這個絡腮鬍子做得很誇張,都快遮住半張臉了。

    化妝完畢,三個絡腮鬍子的大漢走出客棧,來到神棍劉的卦攤前,神棍劉的卦攤早已鳥槍換炮,開了一間小店,店內出售各種符籙法器之類的東西,而他的卦攤就擺在小店門口,旁邊挑著旗幌,上面寫著兩個大大的字-“卦仙”。

    李浩來到卦攤前徑直坐下,神棍劉隨口就問:“客官要測什麼?”

    說了一句後,他忽然覺得李浩有點眼熟,定睛一看,渾身一震,雙眼陡增。

    “噓——”李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裝模作樣地問,“劉半仙,我想請你幫我測測流年。”

    劉半仙知道李浩不願意暴露身份,但他來找自己,肯定是有話要說,便道:“我觀閣下印堂發黑,人中微顫,此乃大凶之兆,無需問卦,老夫可以告訴閣下,閣下流年不利。”

    “哦?可有破解之法? ”

    “很難。”劉半仙裝模作樣的捋鬚想了想,道,“閣下請隨老夫進屋,老夫替你做法,規避凶兆。”

    “多謝。”李浩淡然一笑,緩緩起身,帶著朱瑞環和林定坤跟隨神棍劉進入店裡。

    進店之後,劉半仙也不關店門,直接帶李浩上樓,林定坤守在樓梯入口處,朱瑞環守在房門之外。

    “參見侯爺。”房中神棍劉向李浩長身一拜。

    李浩擺手道:“不要這麼客氣了,神棍劉,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辦。”

    “侯爺請講。”神棍劉滿面期待地望著李浩。

    這些年他替李浩辦事,得了許多賞錢,現在他已經坐擁幾千貫的家產了,加上自己為那些達官貴人算命所賺的錢,總共將近一萬貫,這可比以前四處招搖撞騙賺得多了,而且還很安逸,所以他的內心很感激李浩。

    李浩道:“神棍劉,我需要你去一趟倭國,在那裡待上幾年,專門糊弄倭國的國主,指點他開採銀礦。”

    “啊?開採銀礦?”神棍劉一陣茫然,隨即蹙眉道,“侯爺,不是我妄自菲薄,我那點本事你是知道的,替人算算卦還行,讓我去尋找銀礦,這實在太難了。”

    “這又何難。 ”李浩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他,道,“這張地圖上標出了倭國的幾個大銀礦,你將這份地圖熟記下來,找個時機接近倭國使者,讓他們帶你去倭國,然後將銀礦地址一一告訴倭國國主,想必倭國國主不會虧待你的。”

    神棍劉為難道:“可我不會說倭國話。”

    “沒事,倭國使者會說咱們大唐話。”李浩擺手道,“而且你去了倭國後可以慢慢學倭語。”

    “為什麼是我呀。”神棍劉郁悶地問,說實話,他不想去倭國,雖然以前四處招搖撞騙,闖蕩江湖,但久經漂泊安定下來後,他才 發現有個家是多麼愜意。

    “因為你能掐會算啊。”李浩挑眉道,“你去了倭國後,想辦法將自己算命的名聲打響,然後找機會見倭國國主,就說自己掐指一算,知道他們國家哪裡有銀礦,倭國國主只要挖到銀礦,必定會將你奉為上賓的,說不定還會封你為護國法師。”

    神棍劉拿起地圖看了看,發現許多山脈上都標記了紅圈圈,便疑惑問:“倭國當真有這麼多銀礦?我們幫他們指點銀礦,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首先,倭國的銀礦確實很多。”李浩得意笑道,“至於我為什麼知道,你就別問了,好處嘛,嘿嘿,倭國物資貧乏,就算開采出大量銀礦又有什麼用,銀子又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用來鍛造兵器,我自然有辦法將他們的銀子全都坑過來。”

    “哦——”神棍劉聞言恍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那小眼神彷彿在說,“你太壞了。”

    李浩這時又道:“倭國人雖然愚昧,卻不 那麼好糊弄的,你那點三腳貓的算命本領,容易露陷,我給你介紹一個高人,讓他教你真正的玄學,你去向他學習一段時間,正好倭國有使者正在長安唐文館學習,近期內不會回國,等到他們要回國的時候,你找機會騙騙他們,讓他們帶你回國,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哪怕你想要入朝為官,也不在話下。”

    “好。”神棍劉一聽到可以當官,頓時激動不已,趕忙點頭問,“那個高人在哪,我明天就去找他。”

    李浩道:“此人就住在我家西邊的一個宅院裡,叫做裴渺,你帶著我的引薦信去,他看到信後就會明白的。”他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神棍劉。

    神棍劉雙手接過信封,小心翼翼地塞入懷中,樂顛顛道:“侯爺放心,此事就交給小人去辦,保證萬無一失,騙人嘛,那是小人的老本行。”

    李浩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對你騙人的本事也很有信心,畢竟我領教過,哈哈,我先走了,別送我。”他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朱瑞環和他一起下樓,跟林定坤會合,然後三人一起離開了神棍劉的小店。

    最近這一段時間,陸雲很忙,有的時候白天睡覺,夜晚出動,有的時候夜晚睡覺,白天不見人影,李浩讓朱瑞環和林定坤都別去打擾他,他自己也一直默默等待,雖然他有點焦躁,卻一直沒多問陸雲半句,因為他相信陸雲。

    八月二十一的下午,陸雲從外面回來,找到李浩,淡淡道:“少爺,我已經準備妥當,今晚就可以行動了。”

    “好。”李浩點頭,轉頭面朝林定坤,道,“林定坤,今晚你和我都住到對面客棧去,讓朱瑞環和陸雲在此行動。”

    “是。”林定坤點頭。

    李浩又和他們商議了一下計劃的細節後,就帶著林定坤去了太白樓對面的客棧住下,陸雲開始睡覺,以保證夜裡有足夠的精力。

    月上梢頭,夜深人靜,陸雲身穿黑衣,臉蒙黑巾,在屋頂之上不斷騰躍,宛若和夜色融為一體似的,悄無聲息。

    很快,陸雲來到四方館前,望著四方館,那裡面住著吐蕃的兩個大人物,他卻一定都不緊張,因為他對自己的輕功有信心。

    三更時分,陸雲從一個屋頂飛落,正好落在四方館的院牆上,側耳聆聽四方館內的動靜。

    四方館是專門為番邦使臣準備的驛館,雖然門口有大唐衛士把守,裡面卻沒有,因為每個番邦使臣都帶了各自的護衛,根本不需要浪費大唐的兵力去保護他們。

    陸雲從院牆跳上房頂,又開始四處飛騰,四方館很大,倘若第一次來,很容易在裡面迷路,不過陸雲已經準備了那麼多天了,對裡面的路線早已了然於胸,閉著眼都不會走錯,五分鐘後,陸雲來到了吐蕃使臣所住的院子,院子裡有許多吐蕃衛士在站崗,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陸雲發現,這些衛士中其實隱藏著一個高手,而且也是修煉了內功的,李浩曾告訴過他,巴蘇陀的弟子武功很高,那麼這隱藏在衛士中的高手,應該就是巴蘇陀的弟子了。

    所有的衛士都守在祿東讚的房間外,而巴蘇陀的房間外空無一人,畢竟祿東贊對吐蕃來說太重要了,而巴蘇陀武功高絕,自然不怕歹人暗害。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6
296章:祿東贊中計






    陸雲緊貼著牆根,將身體隱匿在陰影之中,因為他穿的是粗質黑布夜行衣,所以只要一進入黑暗之處,就彷佛跟黑夜融為一體,絕難被發現,借助夜色的掩護,他用腳尖緩緩朝祿東讚的房間移動,院中所有守衛都未發覺,包括那個高手。

    好不容易到了祿東贊房間前,陸雲抬頭看了看廊柱和牆壁,又看了看那些守衛的朝向,準備尋一個好機會上房頂。

    忽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扎哈,歹人來襲,你竟沒發現嗎?”

    陸雲聞言渾身一震,這聲音是從巴蘇陀的房中傳來的,正是巴蘇陀在提醒外面的守衛,他此刻離巴蘇陀的房間有五丈多遠,而且巴蘇陀還在房內,居然發現了自己,可見這巴蘇陀的內功修為是何等精深。

    外面那個領頭的高手守衛聞言也是一驚,想必他就是巴蘇陀口中的“扎哈”了,他立刻轉頭四顧,周圍的守衛也紛紛警惕地拔出彎刀警戒,嚇得陸雲一動都不敢動。

    但他們還是沒有發現陸雲,扎哈大喝一聲:“亮火把!”立刻就有守衛開始點火把。

    陸雲聞言知道藏不住了,扭頭跳上院牆就想溜,他剛上院牆站穩,就感覺背後傳來噗嗤嗤的破空之聲,趕緊回身推刀一擋,只聽見“當”的一聲脆響,一枚佛珠擊中他的刀身,竟有火花迸射,震得陸雲手都有點發麻了,巴蘇陀已經從房間出來了,那枚佛珠就是他丟的。

    陸雲從佛珠的巨大衝力中感覺到了巴蘇陀的深厚內功修為,哪敢戀戰,在院牆上疾奔,衝上不遠處的房頂就開始逃跑。

    “哪裡跑!”扎哈沉喝一聲,提著彎刀一蹬牆壁,借力上了屋頂,追擊陸雲而去,巴蘇陀擔心自己徒弟的安危,也飛身上了院牆,去追趕陸雲。

    陸雲一路在屋頂上飛縱,帶著扎哈和巴蘇陀兜圈子,扎哈和巴蘇陀的輕功不弱,但根本追不上陸雲,陸雲帶著他們在長安城的屋頂上逛來逛去,由於今晚月黑風高,他們三人在屋頂上跳來跳去也不喊叫,街上巡街的衛士們愣是沒發現他們。

    逃了約有半個小時,陸雲跳進了一個小巷子中,開始在巷子裡游來游去,終於不見了扎哈和巴蘇陀的身影,陸雲松了一口氣,沿著巷道往北走,然後折了幾個彎,來到太白樓後院,翻牆進去。

    陸雲剛進太白樓後院,兩個身影已經出現在旁邊建築的屋頂上,正是紮哈和巴蘇陀。

    “師父,為何不殺了他?”扎哈低聲問。

    “一個刺客而已,殺了有何用。”巴蘇陀緩緩道,“重要的是查出他背後的指使者。”

    扎哈輕輕點頭,覺得巴蘇陀說得很有道理。

    陸雲從太白樓的後院躍上二樓走廊,又從二樓走廊躍上三樓走廊,來到一個房間的窗戶外敲窗,“篤,篤篤,篤篤篤”,敲得很有節奏,一听就像是暗號。

    一個年輕人打開窗戶,陸雲從窗戶跳了進去。

    陸雲剛跳進窗戶,巴蘇陀說了聲:“你在這邊,不要過去,為師親自去看看,是何方妖人在作祟。”說完飛身縱出,連番跳躍,上了太白樓的屋頂,然後揭開屋頂一片瓦,偷偷查看房內情況。

    只見房中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輕人,很年輕,但巴蘇陀卻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年輕人也是個高手,而且已經開始修煉內功了。

    而那個黑衣刺客就垂頭站在年輕人的面前,看模樣十分恭敬,臉上蒙著黑巾,看不清樣貌。

    二人都沒有說話,年輕人取出一枚玉墜,抬手伸出,黑衣刺客見狀也從懷裡摸出一枚玉墜,上前來與年輕人的玉墜拼合到一起,兩枚玉墜頓時組成了一枚完整的玉墜,竟是一枚雙魚玉墜,原來二人各持一半,以此為接頭暗號,以防有人冒充,非常專業。

    “怎麼樣,殺了祿東贊沒有?”年輕人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冷冷問。

    巴蘇陀聞言卻是心頭一緊,果然有人要害祿東贊,唐人太卑鄙了,不過眼下他可不敢妄動,因為他還沒弄清這個年輕人是誰派來的。

    黑衣刺客半跪在地,道:“特使恕罪,小人辦事不力,還未動手就被發現了,那吐蕃國師果然武功超絕,小人根本無法近得祿東贊身邊。”

    “嗯?失手了?”年輕人聞言蹙眉,不悅道,“當初李縣侯是如何跟主上保證的,說你如何如何了得,取祿東讚的頭顱如探囊取物,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巴蘇陀一聽李縣侯三個字,心中一震,大唐能有幾個李縣侯,除了李浩還有誰。

    “小人該死,請使者降罪。”黑衣刺客根本不敢頂撞這年輕人。

    年輕人不開心地咂了咂嘴,冷冷道:“降罪有什麼用,降罪就能殺了祿東贊嗎,廢物,還蒙著黑巾做什麼,摘了!”

    黑衣刺客趕忙摘掉面巾,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巴蘇陀看到後沒有驚訝,因為他剛才已經猜到了這黑衣刺客的身份,就是陸雲。

    “特使息怒。”陸雲緩緩道,“雖然小人未能殺死祿東贊,但特使放心,侯爺還留了一個殺招,請主上放心。”

    “哦,什麼殺招?”年輕的特使挑眉問。

    陸雲略顯得意之色,道:“現在的文成公主,已不是真的公主,乃是侯爺找人冒充的,嘿嘿,松贊乾布若是娶了這個假文成公主,必死無疑。”

    屋頂上的巴蘇陀聞言震驚無比,背後汗毛根根豎起,滲出一層冷汗,暗自慶幸剛才沒有殺了陸雲,不然如何得知這種隱秘的計劃,連公主都掉包了,而且直接威脅到他們贊普的性命,這簡直就是驚天大陰謀啊。

    年輕的特使聞言想了想,道:“這確實是個殺招,殺不了祿東贊,殺了松贊乾布也好,不過……那個假公主不會露陷吧。”

    “絕對不會。”陸雲一臉自信道,“侯爺精挑細選,找了個跟公主長得極為相似之人去冒充,只要主上默許,沒人會揭穿,吐蕃人連公主見都沒見過,又如何會識破;況且,就算識破了,那又如何,那時候公主已被吐蕃使臣接走,只要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主上就有足夠的理由對吐蕃發兵,乃正義之師,以主上的威名,天下之邦必然群起而上,協助咱們大唐攻打吐蕃。”

    聽到這裡,巴蘇陀臉都綠了,歹毒,太歹毒了,而且他還得到了一個天大的信息,他們口中的主上……似乎就是唐皇,除了唐皇,還有誰能對吐蕃用兵。

    “好,好,好!”年輕的特使聞言拍手,連叫了三聲好,開懷道,“李縣侯果然是我大唐第一智星,那祿東贊號稱吐蕃第一智者,在李縣侯面前,哈哈,真的算不上什麼,你起來吧。”

    “多謝特使。”陸雲終於可以起身了。

    這時,一枚箭矢忽然從窗戶穿破,射入房中,釘在牆上,陸雲看了一眼箭矢,忽然咧嘴陰沉一笑,上去就擰住年輕人的耳朵,咬牙罵道:“特使,你好威風啊特使,讓老子給你下跪,你活膩歪了是吧!”

    “停停停……疼疼疼……”年輕人連聲求饒,他正是朱瑞環,而剛才那一幕,只是他們演給巴蘇陀看的一場好戲而已。

    其實從陸雲去刺殺祿東贊開始,這部戲就已經啟動了,李浩算準了巴蘇陀會想著查出幕後黑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踪陸雲,所以他讓陸雲盡量配合巴蘇陀,把他引到太白樓來,朱瑞環扮演皇帝特使,讓巴蘇陀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好戲,免費的哦。

    這枚忽然破窗而入的箭矢,是林定坤射的,是在通知他們,巴蘇陀已經走了,可以收工了。

    過了一會兒,李浩和林定坤來到房間裡,朱瑞環正在罰跪,一見李浩進來,趕忙求救:“老大,救我啊,師父他不講道理,說好了是演戲的嘛……”

    李浩見狀笑了笑,面朝陸雲,道:“陸雲,這次就算了,別難為他了。”

    陸雲狠狠瞪了朱瑞環一眼:“起來吧。”

    朱瑞環歡喜起身,湊到李浩跟前,邀功道:“老大,你可不知道,剛才我演得有多好,用你的話說,就是走心,非常走心。”

    李浩笑了笑,問:“沒露出什麼破綻吧。 ”

    陸雲搖頭:“應該沒有,我們都演得很好。”

    “那就好。”李浩點了點頭,悠悠道,“接下來,就看祿東贊如何決斷了。”

    此刻,四方館祿東讚的房間中,祿東贊和巴蘇陀二人都緊蹙眉頭,顯然,巴蘇陀已經將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都告訴祿東讚了。

    “你確定沒看錯?沒聽錯?”祿東贊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問巴蘇陀。

    巴蘇陀緩緩搖頭:“絕對不會錯,這次的行動乃由李浩策劃,而他也是受了唐皇之命,很顯然,唐皇欲要滅我吐蕃,其心可誅!”

    祿東贊蹙眉踱步,沉吟不絕,過了許久後,他緩緩嘆道:“沒想到唐人竟如此陰險狡詐,欲要置我和讚普於死地,如今我們孤處大唐,只能小心翼翼自保,至於那文成公主……是萬萬不可帶回吐蕃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7
297章:吐蕃悔婚






    隔日一早,吐蕃大相祿東贊求見鴻臚寺卿汪寧,說有要事求見唐皇陛下,汪寧趕忙奏報李世民。

    外臣朝聖,一般都是在大朝會上,吐蕃大相忽然求見,這讓李世民感覺有點詫異,正好第二天就是三天一次的小朝會,李世民定於明天小朝會接見祿東贊。

    八月二十三早上,小朝會開始,李世民宣祿東贊入兩儀殿覲見,祿東贊孤身一人走進兩儀殿,行禮拜見李世民。

    諸般禮儀之後,李世民開口問:“吐蕃大相有何事,如此急著要見朕?”

    祿東贊緩緩道:“回唐皇陛下,葛爾東贊剛剛收到贊普來信,贊普請異士測算國運,異士言道,吐蕃欲要昌隆延續,則不可進東方之女,贊普特傳信命葛爾東贊收回求親之舉。”

    “什麼?”李世民聞言雙眉一擰,“你們贊普要悔婚?”

    滿堂官員一陣吃驚,其中數李道宗最為震驚,沒想到吐蕃真的要退婚了,忽然感覺李浩太牛逼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讓吐蕃主動悔婚,簡直匪夷所思,他忍不住偷偷地瞥李浩。

    李浩今天也來參加小朝會了,平時連大朝會都不參加的人,居然來參加小朝會,這太反常了,但卻沒人能找出他反常的原因,此刻的李浩老神在在地站在隊列中,閉目養神,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祿東贊雖然說得極為委婉,但卻被李世民一語道破,沒錯,他們就是要悔婚。

    祿東贊也不覺尷尬,畢竟在他看來,是大唐居心叵測,於是他一本正經道:“回唐皇陛下,為了吐蕃國運,贊普不得不忍痛割愛,需知,迎娶一位大唐公主,乃是讚普畢生之願。”

    “荒唐。”李世民瞪眼怒道,“朕金口已開,聖諭已下,你們卻要退婚,當朕好欺嗎?”

    李世民發火就對了,在祿東贊看來,李世民是因為計劃被破而發怒,不發火就不正常了,他緩緩跪倒在地,大聲道:“我家贊普自知對不起唐皇陛下,特請葛爾東贊代其向唐皇賠罪。”說罷朝著李世民連番磕頭。

    李浩聞言睜開眼,看到祿東贊磕頭的模樣,雙眉微蹙,心中暗忖:“這祿東贊不僅足智多謀,而且居高位而不自傲,能屈能伸,這樣的人,能成大事!”

    看到祿東贊如此模樣,李世民有火也發不出了,但他還是很鬱悶,不耐煩道:“好了,好了!起來吧!”

    “多謝唐皇陛下。”祿東贊起身,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太大的變化。

    李世民道:“既然松贊乾布要退婚,那朕也不能強求,將國書呈上吧。”

    祿東贊哪有什麼國書,這都是他臨時決定的,至於松贊乾布請異士測算國運,那更是扯淡,於是他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回唐皇陛下,信使途遇馬匪,丟失了國書,只送來一封我家贊普的親筆書信。”

    “什麼!連國書都丟了?”李世民感覺今天的事情有點詭異,但具體哪裡詭異,他也說不上來,只能無奈道,“那便將書信呈來。”

    “是。”祿東贊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高舉過頭。

    近侍走過去接過信,轉呈給李世民。

    李世民拆開信封,展開一看,雙眉一擰:“怎麼是吐蕃文!”

    沒錯,這封信是祿東贊偽造的,為了以防露出馬腳,他用吐蕃文寫的,吐蕃贊普寫信給吐蕃大相,不用吐蕃文難道是用漢字?至於印章,用的也是偽造的印章,反正也沒人見過松贊乾布的私人印章,誰會知道真假。

    祿東贊面不改色道:“回唐皇陛下,這封信乃是讚普寫給葛爾東讚的,所以用的是吐蕃文,陛下若是想看,葛爾東贊可當庭念與陛下聽。”

    “罷了。”李世民興致怏怏地將信遞給近侍,還給祿東贊,道,“就不用念了,既然松贊乾布要悔婚,那就悔婚吧,我大唐的公主,難道還愁嫁不成。”

    反正吐蕃都要求退婚了,國書信件什麼都不重要了,只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既然連國書都沒有,那麼連過場都不用走了,直接將此事定下來了。

    這時,在一旁聽政的太子忽然道:“父皇,此事不可如此草率,兒臣以為,其中必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李世民轉頭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頓時慫了:“兒臣……兒臣也不知,但這太草率了,連國書都沒有,豈可忽然悔婚?”

    李世民不開心,老子做事,還用你來教?但如今在朝堂之上,他也不好公然斥責李承乾,抬手道:“此事朕已定下,太子莫說了。”

    李承乾鬱悶罷口,轉眼憤憤地望著李浩,李浩也淡笑看著他,目光之中,盡是嘲笑之意,二人四目相對,激射出火光,現在不用查也知道了,李屏被封為文成公主之事,肯定是太子的傑作。

    對於李承乾,李浩一再容讓,他倒不是怕李承乾,而是不想觸怒李世民,這是李世民的底線,連魏徵都不敢輕易逾越,李浩自問還沒那麼大能耐。

    不過李承乾這次真的觸怒李浩了,連老子的女人也敢動,活膩歪了是吧,且容你再跳一段時間,待時機成熟,新仇舊賬一起算,太子?呵呵,弄不死你!

    散朝之後,群臣出了皇城,遠處陸雲和林定坤在那牽著獅子驄等著,朱瑞環沒來,為何,因為李浩怕巴蘇陀看到朱瑞環,那麼事情就露陷了,所以讓朱瑞環先隱匿一段時間,待巴蘇陀離開長安後再讓朱瑞環出來走動。

    李浩朝陸雲走去,李道宗忽然從他後面趕了上來,與他相距三米,並肩而行,李道宗不動聲色道:“是太子。”他是在告訴李浩,讓李屏出嫁吐蕃的事情是太子鼓動的。

    “我知道。”李浩繼續走路,淡淡回了句,從遠處看去,兩人就像是在各走各的。

    李道宗又問:“你是如何做到的?”他意思很明顯,問李浩如何讓吐蕃主動悔婚的。

    “秘密。”李浩簡短回了句,加快腳步,獨自往前走去。

    東宮之中,李承乾正在房間裡發火,拍桌子,摜凳子,把房間搞得好似被導彈襲擊了一般,發洩完之後,他就癱在地上哭起來,哭得好傷心,他就是要報仇,報復李浩,可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他好挫敗,身為一國儲君,陰謀陽謀都用了,連一個小小的少年郎都扳不倒,扳不倒就算了,偏偏這李浩還青雲直上,才二十一歲就封了侯,反觀自己,一個瘸腿的太子,好可憐。

    沒過多久,一個長相妙麗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為何用妙麗一詞來形容一個男子,因為這男人長得太漂亮了,若換上女裝那就是個活脫脫的大美女,而這個男子,就是李承乾最寵愛的太常寺樂人-稱心。太常寺是什麼地方,那是專門培養憐人的地方,各種樂師,舞者,雜耍者等,這是一個娛樂部門。

    稱心就是從太常寺出來的,他在太常寺的時候,那是台柱一樣的存在,可男可女,善歌舞,美姿容,李承乾見了他一眼之後,就喜歡上了,將其要到身邊來。

    稱心在太常寺過慣了苦日子,忽然被太子瞧上,那自然是歡喜無限,正好他的心性也因為多年扮女裝而發生了改變,所以將太子一直侍奉得服服帖帖。

    “殿下。”稱心輕喚一聲,語氣柔弱而又透著幾分擔憂。

    “稱心。”李承乾一把拉他坐下,摟著他,問,“你說孤是不是很無能?”

    “殿下為何如此說?”稱心聞言驚訝道,“殿下是太子,怎會無能。 ”

    “太子就不無能了嗎?”李承乾自嘲一笑,“我連個李浩都扳不倒,我真的好無能,我就是個廢物。”

    “殿下快別這麼說。”稱心伸手用五指輕輕遮住李承乾的嘴,緩緩道,“殿下想要扳倒李浩,又有何難,只待殿下登上皇位,那麼天下就是殿下的了,到時候,殿下要李浩死,那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對,你說得對,這天下終將是孤的,李浩的命也是孤的。”李承乾咬牙低吟,忽然拉著稱心起身,往外走去,邊走邊高聲道,“來人!奏樂!備酒!”

    經歷了失敗後的李承乾,只能用酒精來麻痺自己,在東宮之中胡搞瞎搞,也許這樣才能緩解他心中的痛苦。

    宴會進行得正歡樂,太子左庶手張玄素忽然闖了進來,進來之後就看到宦官宮女們在此追逐打鬧,稱心依在太子懷中嬌笑,太子則餵稱心喝酒。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張玄素氣得渾身直顫,怒聲大喝,絲竹管樂頓時停了,宮女宦官們都嚇得躲了起來。

    張玄素怒沖沖地走到李承乾面前,瞪眼道:“殿下身為一國儲君,當以國事為重,豈可如此飲宴深宮,與宦官宮女憐人作樂,成何體統!”

    他口中所說的憐人,自然是指稱心了,這句話頓時觸怒了李承乾,他不是第一次犯渾了,也不是第一次挨訓了,但他以前基本都是陽奉陰違,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這次,張玄素居然斥責了稱心,這觸怒了他的底線,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半醉了,有句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李承乾藉著酒勁,猛一拍桌子,站起高喝:“我與他們喝酒作樂怎麼了?耽誤國事了?”

    “你……”張玄素沒想到李承乾這次的態度如此惡劣,氣呼呼道, “太子殿下,您乃未來之君,需以國事為重,當多引見宮臣,廣置群僚,以輔睿德……”

    “行了!別說了!”李承乾猛一揮手,不耐煩道,“成天說來說去就是這些破道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煩不煩,我就是喝點酒聽點樂而已,礙著你什麼事了,你讓我多與你們見面,好,你來陪孤喝一杯!”

    “你……你……”張玄素氣得鬍鬚直顫,沒想到太子竟說出如此混賬的話來,他好心痛,感覺這些年的說教都浪費在狗身上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7
298章:李浩的反擊






    “朽木,你就是一塊朽木!”張玄素被氣得也不顧什麼尊卑了,指著李承乾,瞪眼高喝,“你不僅不思進取,還目無師長,你既然不聽我勸,那我明日一早便將此事奏報皇上……”

    “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啊!”李承乾是真的喝多了,平時張玄素只要一提到向李世民打小報告,李承乾頓時就慫了,各種裝乖,今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他確實是醉了。

    “你……你……嘿!”張玄素氣得身子直搖,然後猛一跺腳,甩袖轉身氣呼呼地就走了。

    張玄素轉身離開,立刻就有宦官跑出來,跪在李承乾面前,急聲哀求道:“殿下,殿下,快去追張庶手啊,此事若讓陛下知道,殿下肯定要倒霉了,我等也性命堪憂啊。”

    李承乾梗著脖子,瞪著眼睛,氣呼呼道:“不去,讓我求他,做夢!”

    其他宮女宦官也紛紛過來求他,跪了一地,李承乾不為所動,眾人見求李承乾沒用,紛紛轉求稱心。

    稱心為了李承乾著想,覺得此事還是不讓皇上知道為好,便也開始勸李承乾,向他陳明其中利害,李承乾誰的話都可以聽不進去,但稱心的話他一向都是聽的。

    稱心一番勸說,李承乾想到李世民的怒火,頓時酒醒了幾分,膽子也沒那麼肥了,趕忙急匆匆地跑出門去追張玄素。

    耽擱了這麼久,張玄素早就走遠了,已經出了東宮,上轎子回家,李承乾騎馬追趕,出東宮後先到太極宮門口問守衛,張玄素有沒有來,守衛說沒有,他又騎馬出皇城,往張玄素回家的必經之路追去。

    此時日沈西山,天色將晚,李浩正準備回家,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忽然看到一匹快馬從前方飛奔而過,驚得街上行人紛紛避讓,定睛一看,竟是太子,李浩朝陸雲使了個眼色,陸雲立刻出動,追趕李承乾去了。

    李浩和林定坤朱瑞環就在原地等,朱瑞環戴著大斗笠,斗笠上垂下黑紗,遮住他的臉。

    等了許久,陸雲回來了,來到李浩耳畔,低聲道:“少爺,太子剛才是在追趕他的老師。”

    “哦?哪個老師?”李浩聞言忽然來了興趣,因為一說到李承乾的老師,讓他想起了歷史上的一件事。

    “左庶手張玄素。”

    “還真是他。”李浩聞言挑眉,問,“太子為何如此不顧儀態地策馬追趕張玄素?”

    陸雲小聲道:“因為他在東宮和宦官宮女飲宴,有失儲君儀度,還頂撞張玄素,張玄素說要將此事告訴皇上,李承乾這才追來賠罪,希望他別將此事奏報皇上。”

    李浩聞言雙眼一亮,問:“張玄素答應了?”

    “答應了。”陸雲點頭,“李承乾費盡口舌賠罪,張玄素經不住他求饒,最後還是答應了。”

    “嗯,走吧。”李浩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陸雲趕忙道:“少爺,走錯了,回家走這邊才對。”

    “不回家了。”李浩頭也不回,揚聲道,“回太白樓。”

    三人趕忙追上李浩,陸云不解地問:“怎麼忽然又想回太白樓了?”

    “回去……搞事情。”李浩雙眉連挑,笑得很壞,很壞很壞。

    太白樓的總統套房裡,李浩正在緩緩踱步,似乎正在想事情,另外三人站成一排,目光一直聚焦在李浩身上,李浩走到哪,他們的目光就移到哪,他們很想知道李浩所說的搞事情是搞什麼事情,因為李浩很少搞事情,一旦搞事情,那麼長安城就會掀起軒然大波,宛若蛟龍掀浪,佛手攪海,而且李浩這次笑得很賊,很壞,顯然是有人要倒霉了。

    “陸雲。”李浩忽然停了下來,望向陸雲。

    三人頓時一陣激動,李浩要發任務了,陸雲趕忙應道:“在!”

    李浩嘴角輕揚,似笑非笑道:“你悄悄去一趟翼國公府,告訴翼國公……該來太白樓嚐嚐美食和美酒了。”

    秦瓊喜歡喝酒,更愛仙人釀,然而仙人釀價格不低,秦瓊雖然位高權重,但家中也沒什麼會做生意的近親,所以家底不是太厚,李浩為了孝敬這個便宜叔叔,答應他,只要他獨自一人去太白樓吃飯,吃喝全部免費。

    這可是個大好事,若換做旁人,估計天天往太白樓裡跑,但秦瓊臉皮薄,一般過個七八天才來一次,有的時候公務繁忙,要隔十天半月才來太白樓一趟。

    陸雲一聽這話,頓時明白李浩是有事要跟秦瓊密談,當即領命而去。

    秦瓊來到太白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長安城中華燈初上,正是熱鬧的時候,平常秦瓊都喜歡在大廳裡用餐,不過這次李浩吩咐店員帶他到二樓的一個小包間裡,因為李浩在裡面等著他呢。

    秦瓊一進門,李浩趕忙站起行禮,秦瓊微笑擺手,道:“詩狂不要這麼客氣,坐下,坐下。”他說著也入座,看到滿桌的酒菜已經備好,開懷笑道:“今日擺下此等盛宴,詩狂定是有事,說吧,什麼事?”

    李浩提起酒壺給秦瓊斟酒,笑呵呵道:“叔叔別急,咱們邊喝邊說,事先聲明,我酒量差,我喝葡萄酒。”

    “你這小子。”秦瓊聞言哈哈一笑,道,“要是咬金在這,聽到你這話,估計又要罵你了。”

    “這麼開心的時候,提老殺才叔叔幹嘛。”李浩嘻嘻一笑,各種犯賤賣萌,還別說,秦瓊挺吃他這一套,聞言笑得更歡了,端起酒杯和李浩碰杯對飲。

    二人擱下酒杯,吃了兩口菜,秦瓊又道:“現在可以說事了吧,你若再不說,這酒我可不敢喝啦。”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李浩挑眉道,“是關於太子的。”

    “哦?”秦瓊一聽到太子二字,頓時蹙了蹙眉,問,“太子惹事了?”

    “也沒惹多大的事。”李浩道,“今日我準備回家,在城裡看到太子策馬飛奔,追趕左庶手張玄素大人的轎子……”

    李浩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秦瓊,秦瓊聞言仔細想了想,問:“詩狂你是想讓我去向陛下告狀?”

    “正是。”李浩微笑點頭。

    “胡鬧。”秦瓊搖頭嘆道,“就算太子飲宴深宮,頂撞師長,告訴了陛下又能如何,陛下最多訓斥他一頓,或者小小懲罰一下,這事就過去了,根本無法對太子造成什麼傷害,你又何必意氣用事呢。”

    “秦叔叔。”李浩忽然滿面嚴肅道,“你可見我無的放矢過?”

    秦瓊聞言一怔,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自從李浩到藍田之後,在長安攪弄風雲,每一次行事都目的鮮明,不會無的放矢,而且他幾乎每次計劃都能成功,可以說李浩行事簡直滴水不漏,這次李浩讓他去告狀,看似意氣用事,誰知他背後有沒有深意呢?

    秦瓊愣了片刻,狐疑問:“你還有後手?”

    “秦叔叔英明。”李浩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道,“其實這後手,要看運氣,運氣好的話,能讓太子傷筋動骨,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沒有後手了,一切要看太子如何反應。”

    “太子會如何反應?”秦瓊有點懵了。

    李浩詭秘一笑,道:“且容小侄先賣個關子,不過……秦叔叔,你去告狀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最好能讓太子以為……這個狀,是張玄素告的。”

    “我明白了。”秦瓊聞言恍然,“你是想讓太子恨張玄素。”

    李浩再次豎起大拇指,道:“秦叔叔真是越來越睿智了。”

    “呵呵,跟你接觸多了,想不長心眼都不成哩。”秦瓊笑瞇瞇地嘆了聲,隨即又蹙眉道,“不過……讓太子恨張玄素又有什麼用呢,難道他還能殺了張玄素不成?”

    李浩聞言目瞪口呆,嚴重懷疑秦瓊今天開掛了,連這種機密都能猜到,沒錯,歷史上太子李承乾派人刺殺恩師張玄素,最後以失敗告終,李浩就是想做一根導火索,讓太子刺殺張玄素。

    看到李浩目瞪口呆的模樣,秦瓊臉色變了,變得震驚,驚到瞠目結舌,二人就這麼驚訝地互相望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驚愣了許久,秦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壓壓驚,然後問:“這就是你的目的?”

    李浩也喝了一口酒,點頭:“嗯,這就是我的目的。”

    “你有幾成把握?”秦瓊的手有點發顫,他這雙手不知道在戰場上砍下過多少敵人的頭顱,卻從未顫抖過,然而現在卻因為李浩的一個計劃而顫抖,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興奮,或許,李浩真的可以一舉將太子拉下馬,雖然他早已選擇了支持李浩,但當他真的得知李浩能推倒太子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震撼和激動。

    滿朝文武,開國功勳何其多,但沒一個人敢對太子動手腳,因為這是李世民的逆鱗,但李浩卻敢,而且他還很有信心,因為李浩必須推倒太子,否則等到太子登基之後,等待李浩的只有一死,一個皇帝想要弄死一個無權無勢的臣子,那真的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正是因為李浩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也正是因為李浩從不失算,未嚐一敗,連程咬金這個狡猾的胖子都選擇了站在李浩這邊,李績和他也選擇了支持李浩,如今,李浩隱忍了這麼久,似乎要出動終極一擊了。

    太子殺師,如果被皇帝知道,他這個太子還能做下去嗎?

    李浩默默豎起了一根指頭,秦瓊頓時心頭一涼:“只有一成把握?”

    李浩緩緩搖頭:“只有一成的敗率,有九成勝算。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4:08
299章:秦叔寶告狀






    秦瓊聞言一陣激動,李浩見他如此激動,知道他想錯了,提醒道:“秦叔叔,即便我這次計劃成功,也不可能扳倒太子的。”

    “什麼?”秦瓊聞言渾身一震,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驚愣了片刻,皺眉問,“這是為何?殺師呀!這可是不仁不孝不忠不義的大罪啊,皇上會讓一個殺師的人繼續做太子?”

    倘若李浩不熟知歷史的話,估計也跟秦瓊一樣的想法,但事實是歷史上李承乾刺殺張玄素失敗後,李世民並未廢去他的太子之位,當然,懲罰是逃不了的。

    李浩理了一下思緒,解釋道:“秦叔叔,陛下的上位手段,你是知道的,玄武門事變你也親自參與了,也正因為他上位的手段不光彩,所以他上位後立刻就立了李承乾為太子,這是為了昭告天下,他會堅持立長立嫡之禮,不亂綱常,否則民無禮,臣無倫,禮制不存,則皇位不穩,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穩固皇位。當然了,此一時彼一時,陛下剛登基之時,做出如此舉動,乃為安撫天下之人,而如今,他已成聖明之君,皇位穩固,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了。我最終會扳倒太子,但這次的計劃,力度不夠。”

    秦瓊對於李浩的話深表贊同,若有所思地點頭:“你說得極有道理,那你說,我該如何向皇上進言,才不被懷疑呢?”

    “這件事……”李浩道,“最好莫要以君臣身份去說,而是以你和皇上的交情去說,你……懂我意思吧。”

    秦瓊雖然性情耿直,但畢竟也 混跡朝堂多年,這種事情自然一點就透,點頭道:“我懂了。”

    “那就好。”李浩端起酒杯,道,“小侄敬秦叔叔一杯,預祝秦叔叔馬到功成。”

    第二天上午,秦瓊喊上程咬金還有李績,三人一起去太極宮求見李世民,甘露殿內,李世民一見他們三人,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趕忙問:“叔寶,知節,茂公,你們三人一起前來見朕,莫非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程咬金咧嘴一笑,道:“陛下多慮了,我們此次前來,乃是想念陛下了。”

    李世民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聲,走下皇位,來到他們三人面前,道:“還是老友好呀,咱們也有好久沒有單獨見面了。”

    秦瓊道:“今早知節和李績來尋我,說秋高氣爽,約我踏青狩獵,我們剛準備出城,便想起當年一起征戰沙場的豪邁之氣,不禁也想起了陛下來,便改了主意,來見見陛下,也好憶一憶往昔風華正茂的歲月。”

    李世民聞言不禁神色微動,忽有一種英雄遲暮之感,這時李績也恰好輕聲嘆道:“一轉眼便已過了這麼多年了,咱們也都老了… ”

    “誰說我們老了。”李世民畢竟是天下第一人,有一股不服輸的勁,他就是不服老,他走到殿門口看了看瓦藍的天空中漂浮著朵朵白雲,天氣好得不能再好了,便道,“反正朕今日無事,你們不是說要去狩獵嗎,朕跟你們一起去,好好回味一番當年風華正茂的歲月!”

    “這……”秦瓊聞言遲疑道,“陛下,您去狩獵,怎可如此倉促……”

    “這次朕不帶儀仗,微服出巡。”李世民抬手止住他,道,“你們且稍等,朕安排一下。”

    他根本不給秦瓊他們反對的機會,就回殿去安排了,無非就是喬裝改扮,順便關照一下近侍,任何人求見都不接見。

    沒過多久,李世民便換上一身圓領綢衫,戴著普通的帽子,出現在他們三人面前,道:“走吧。”

    李績有點怔忡,問:“陛下,就這麼出去?不帶侍衛嗎?”

    “這你們放心。”李世民抬手道,“許廉會安排人暗中保護,況且,你們沒帶親隨嗎?”

    秦瓊尷尬道:“我們三人的親隨加起來也不足百人。”

    “足夠了。 ”李世民笑道:“長安附近,既沒盜匪,也沒反賊,怕什麼,走!”說罷就率先走出甘露殿。

    李世民的興頭比他們三人都高,三人對視了一眼,露出慚愧之色,他們這是在消費和李世民之間的友情,這種行為,讓他們感覺很不好,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也只能輕嘆一聲,跟上李世民的腳步。

    宮門守衛和皇城守衛都認得李世民,見李世民如此打扮,自然明白皇上這是準備微服出巡,也不敢阻攔,紛紛放行,四人順利出了皇城,然後帶著親隨出長安。

    出長安後,李世民提議去科研寺附近的山上狩獵,畢竟那裡有上千金吾衛守衛,任何歹人不敢靠近。

    中午時分,他們一行人到了青山腳下,山雖然不高,但卻多,一座接一座,而且這附近人跡罕至,飛禽走獸自然就多,李世民開懷道:“就這裡吧,叔寶,茂公,知節,咱們三人比一比,看誰狩得獵物多,如何?”

    程咬金大嘴巴,笑哈哈道:“那陛下輸定了,我們三人雖然久不經沙場,卻也不曾懈怠武藝,老是老了,弓馬依舊嫻熟。”

    李世民也不著惱,挑眉笑道:“哦,你的意思是,朕懈怠了?嘿嘿,不怕告訴你們,朕雖然國務繁忙,這弓馬之技卻未曾落下,來,今日朕便要好好與你們比一比。”

    他們雖說比試,卻未曾分頭行動,畢竟所帶的隨從太少,確保李世民的安全才是首要,反正只要看到獵物就爭著射箭,誰射中就算誰的,程咬金多番耍賴,好幾次是其他人射中獵物,他非說是自己射中的,各種不知羞恥,惹得李世民哈哈大笑,只覺做皇帝 來,最開心的日子也不過如此。

    看到李世民開心,秦瓊他們愧疚之情也減少了一些,能讓李世民玩得盡興,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下午時分,他們扎了一個簡單的營帳,開始在帳前生火燒烤獵物,程咬金耍寶一樣地拿出自己帶來的仙人釀,還親自烤獵物,為了吃美味的烤肉,他可是跟李浩軟磨硬泡了很久才跟李浩求來了那些調味料。

    誰知李世民吃了一口烤鹿肉後,轉頭就吐掉了,蹙眉道:“不對,不是這個味道。”

    李績聞言立刻會意,拿了一塊沒有上調料的烤鹿肉遞給李世民,道:“陛下,嚐嚐這塊。”

    李世民接過來嚐了一口,雙眼一亮,開心道:“沒錯,就是這個味,雖然淡而無味,還有肉腥,不過啊,就是這個味,當年咱們出征打仗,軍中常年缺鹽,即便是咱們自己,也不能私自吃鹽,唉,當年實在太艱苦了,但也正是因為咱們以身作則,制定鐵一般的軍律,才使得咱們大唐軍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陛下所言甚是。”秦瓊道,“秦王當年定下軍律,軍中將帥必須與士卒同飲同食,這簡單的一道軍律,讓多少士卒從那艱苦的境況下撐了過來,搏了來大唐如今的盛世。”

    “你這聲秦王叫得好啊!”李世民拍了拍大腿,開懷道,“朕都多少年沒聽到有人這麼稱呼朕了,樣,今日,你們就叫朕……不,你們就換回以前的稱呼,稱本王為秦王,哈哈,本王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二十歲,哈哈……”

    四人開懷大笑,越聊越起勁。

    漸漸酒酣,秦瓊覺得時機成熟了,便道:“秦王,雖說你英名蓋世,帶領我們搏下了這萬里河山和大唐盛世,但,我其實還是憂心忡忡。”

    “哦?”李世民臉色泛紅,打了個酒嗝,問,“你為何憂心呢?”

    “說句冒犯的話。”秦瓊道,“其實吧,人都會死的,咱們在座的,一個都逃不了,秦王你說,若是咱們死了,這大唐會是什麼樣呢?太子殿下那德行……”

    他說到這裡忽然閉嘴,彷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忙賠罪:“我……臣失言了,臣該死。”

    李世民臉色沉了沉,擺手道:“說好了此刻不論君臣的,你說吧,承乾是不是又犯渾了,你儘管說,好歹你也算是他叔叔呢,叔叔數落一下侄兒的過錯,沒什麼。”

    秦瓊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猶豫了片刻後,道:“承乾這侄兒吧,往日里所犯過錯,我也聽說過一些,秦王你也因此對他嚴加管教,以律其行,可就在昨日,我竟看到承乾策馬在長安街上狂奔,追趕左庶手張玄素的轎子。”

    “哦?”李世民聞言蹙眉問,“承乾為何如此不顧行徑去追趕張玄素?長安城的街道上怎能策馬飛馳,撞傷了百姓可怎 麼了得。”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秦瓊道,“我好奇之下就派人悄悄去一探究竟,最後得知,原來是因為承乾飲宴深宮,與宦官宮女飲酒作樂,大失儀態,張玄素勸諫,他竟頂撞張玄素,張玄素大怒,說要上奏陛下,太子害怕陛下責罰,這才策馬在街上飛馳,追趕張玄素,向張玄素賠罪,求他別上奏,如此置百姓安危於不顧,唉……”他說到最後,感覺說不下去了,不禁搖頭嘆息。

    李世民聽完後,臉上陰雲密布,本來好好的心情,全毀了,這不是一盆冷水,而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的那種,他強忍心中怒火,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記住,回去之後,今日之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

    “是。”三人齊齊拱手領命,他們知道,秦王消失了,威儀天下的天可汗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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