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死亡筆記 作者 : 王者鑒明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 14:57: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2 82826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47
第0050章:屍傀之淚
  
  它是我送小雯的,也許有不少同款的,但我成為了上師之後五感變得敏銳,清晰的看見了對方戒指上有一個地方變了形,絕對沒有看錯,那是小雯當時笑著拿工具擰出來的,她說這樣一來就真正的獨一無二了。
  
  難怪眼前女子的體態讓我覺得熟悉,除了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小雯,還能有誰?我身體顫抖的道:「真的是你嗎!?」
  
  對方彷彿根本沒有聽見。
  
  「聶兄,你犯魔症了?快趴下,危險。」秦鬼冥躥過來把我撲到在地。
  
  寧疏影如臨大敵般,他警惕的道:「她是屍傀,不僅如此,連我全力射出的飛刀都能輕描淡寫的防禦,這不是低等屍傀能做到的。」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屍傀!」我崩潰的在秦鬼冥身下掙扎,怎麼也接受不了他們所說的。
  
  徐花妍扶住髮絲,絕對的實力面前,她沒有輕舉妄動,低聲問道:「難道你和被煉製前的她有關係?對方戴著面具,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我現在滿腦子漿糊,什麼也聽不進,我一邊試圖推搡著秦鬼冥,一邊注視著樹冠上的她,越看越像小雯!
  
  我張開嘴巴想喊她,秦鬼冥卻拿手摀住我嘴巴,「聶兄,對不住了,喊她等於吸引火力,咱們加在一塊都不夠她看的。」
  
  寧疏影再次取出了兩把飛刀,蓄力射向對方。
  
  這女子連手也沒有抬,我擔憂不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寧疏影的飛刀有多厲害我再清楚不過,哪知道飛刀僅劃破了她的衣服,「光當」飛刀彈飛落地。她縱身跳了下來,一步步的走向寧疏影。
  
  想到之前也有三把飛刀被其隨手抵禦住,她……真的是小雯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真的如寧疏影所說,她被邪師煉製成了非一般的屍傀?!
  
  寧疏影握住拳頭,他近戰能力頗為強悍,拿出了最擅長的八極拳。
  
  然而女子的手臂一揮,柔若無骨的手抓住他拳頭,手腕一撅,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寧疏影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他那隻手變了形,竟然被折斷了……
  
  「不!!!」這一幕讓我看的頭皮快要裂開。
  
  所幸女子沒有趕盡殺絕,她目的似乎是輪椅上的大屁股。
  
  「小妍,你快退開,她是特級屍傀,連我都要小心對抗。」江無流喝住了欲要出手的徐花妍,他把水猴子和霧之靈的袋子往地上一仍,臉色緊繃的注視著那一步步走過來的女子。
  
  徐花妍拖住寧疏影接連退了七、八米,她瞥了我一眼,把視線轉向江無流,「江叔,你要小心。」
  
  夜部的安危全在大屁股身上了,憑其它成員玄位的實力難以抗衡這疑似小雯的屍傀!大屁股實力不詳,不過他嚴肅的眼神中卻有著一分自信的光彩。
  
  那女子走的姿勢利落幹練,看東西時也偏下脖子,這……和小雯的習慣一模一樣,我心中更加的確定無疑!
  
  我心腸彷彿一寸寸的斷裂開來……
  
  她在離江無流能有五米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雙腳離地,她腦袋前傾著衝向眼前輪椅上的男人,兩隻手呈鷹爪狀,欲要直取其性命!
  
  就在此刻,大屁股一挺,他撐著雙臂,身體離開了輪椅,猛地跳到輪椅後方。他兩隻腿癱在地上,拿手把椅背一按,輪椅翻了,女子撲了個空,落在大屁股身後的草地。
  
  江無流笑了笑,把輪椅調了個角度,他按住扶手上的一個按鈕,緊接著一道妖異的紅光出現,照在女子的胸前。
  
  「啊……」她淒厲的痛吟,彷彿這道紅光錐心蝕骨,想掙扎挪開,卻動彈不得。
  
  我眼皮一沉,女子胸前被腐蝕出一個小孔,正逐漸的放大並深入,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
  
  她兩隻手擋在胸前,被紅光一灼,就疼得抽離開,她胡亂的揮動時,不小心把臉上戴的銀色面具撲拉掉了,這相貌……還有屬於法醫那種獨特的氣質,我再熟悉不過了,真的是小雯!
  
  不要!
  
  再這樣下去,小雯會讓紅光灼死的!
  
  我奮力的掙扎,張大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口,秦鬼冥痛的甩開手,我不知哪來的力量,用力的把他推翻,拖著一隻因為黑爪印裂口而暫時瘸了的腳狂奔。
  
  這一刻,夜部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眼中只有處於水生火熱中的小雯,即使被煉製為屍傀,她的痛楚,我依然感同身受!
  
  終於,站在了江無流與小雯的中間,拿後背擋住那道灼蝕她的紅色光束。江無流詫異的問道:「聶初,你怎麼了?」
  
  我沒回應他,直勾勾的看著身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我流下兩行清淚,「小雯……我想你。」
  
  沒了紅光的灼蝕,小雯的表情恢復了之前的冰涼,她胸前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她向後退了幾步,再次衝刺,身子橫起,雙手朝我刺來。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沒有躲,耳朵感受到了扭曲的氣流,這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如果能死小雯手上,也許是一種解脫。
  
  我滿眼平靜的看著熟悉的戀人衝到近前。
  
  小雯指甲滯停在我眼眸前,她沉腳踩地,靜靜的看著我,她眼角閃動著晶瑩的淚光。寧疏影說過屍傀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只聽從於主人的命令。眼下她卻停住攻擊,還流了淚,我心中升起希冀,難道……她還記得我?
  
  不對勁……
  
  小雯收回雙手,她低下頭,看著淚滴一下接一下的落在掌心,她眼中透著迷茫,抬頭看了看我,她的掌心放到下巴前,伸出舌尖舔了舔。
  
  我們四目對視。
  
  這時,突然出現了悅耳動聽的音樂,「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天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
  
  小雯的手探入口袋,拿出一部手機,她按了下,鈴聲停住,「零一七號,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猶如老鴉般的沙啞嗓音傳了出來。
  
  小雯好像喪失了語言能力,用指尖點了點手機,「噠、噠。」
  
  「沒想到江博士隨身攜帶了紅伽射線,今晚是殺不了他了。」
  
  「噠、噠。」
  
  「現在站在你眼前的男人,和你關係不一般呢。」
  
  「噠、噠。」
  
  「呵呵……既然他捨不得讓你灰飛煙滅,那你就滾回來覆命吧!」
  
  「噠、噠。」
  
  「等等,讓我跟他說一句再掛。」邪師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他沙啞的說道:「你叫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似乎和打傷我那拿掃帚的關係不一般吧?先再你身上收點利息好了,聽著,你的女人,已經成為老子手裡的一隻傀儡,她的意識早已不在,任我隨意的拿捏把玩,呵呵,她就是一個死婊子!」
  
  「早晚我要親手殺死你這個雜種!」我額頭青筋畢現,五臟六腑像躥了位,我熱血上湧,嘴巴一張,血噴了一地。
  
  「滴答、滴答……」小雯的淚水打落在手機屏幕,她拿指尖敲了兩下,「噠、噠!」
  
  「看見沒有,她只聽我的,你還算什麼?呵呵……」邪師沙啞的說道:「零一七號,乖乖的回來吧,今晚我決定給你再提升下。」
  
  「噠、噠。」她掛掉電話,把手機揣入口袋。
  
  我衝上前,雙臂緊緊抱住小雯,「不要回……」
  
  小雯卻沒有等我說完,兩隻手像鐵鉗一樣把我手臂狠狠地掰開,她轉過身疾速的奔跑跳躍,只幾個閃爍便消失在樹林深處。
  
  我摀住心如刀絞的胸口,脫力的倒在草地上……意識捲入一片漆黑的那刻,我還在想她為什麼會哭,為什麼還用張震岳的《再見》做為鈴音。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夜部的私人休息室,昨晚的一幕幕在意識中浮現,邪師諷刺譏笑的話語、小雯毫不猶豫的離開,以及她那決絕的背影。
  
  我滿身大汗,大口大口的喘氣,心痛的連呼吸都無法自控。
  
  「我是小七,恭喜你還能看見今天的太陽,請盡快到辦公大廳。」電子音響起,我翻身下了床,看見紫劫立在門旁。
  
  我宛如被青霜打過的茄子,死蔫的來到了辦公大廳,寧疏影、徐花妍、江無流投來關切的目光,秦鬼冥四肢受損,他躺在沙發上把玩著塔羅牌。
  
  「聶初……振作一下。」江無流歎息的道:「關於你的事,我跟老孔瞭解過了。現在看來,小雯的身體被練成了高等屍傀,睥睨大地位的上師,昨晚邪師在電話裡說再提升下,所以……」
  
  我麻木的道:「抱歉,我擋住了什麼射線,讓她」
  
  「打斷一下,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這是人之常情,換我也會如此。」江無流的話讓我心窩一暖,他清了清嗓子,「說說關於小雯的事吧,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我查了好久,得知煉製屍傀前,要先抽離目標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48
第0051章:死鼠泡水
  
  他忽地停住,我心臟一震,小雯都被煉為屍傀了,難道還有一線生機?我衝到他的輪椅前,迫切的問道:「抽離目標的什麼?」
  
  「靈魂,也就是三魂七魄。」江無流笑著說:「換句話說,小雯的靈魂體並沒有磨滅。」
  
  我半信半疑的道:「靈魂體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邪師能有這麼好心?」
  
  「靈魂體自身確實無可利用,但把人煉製成屍傀,它與自身的靈魂體同生共死,如果靈魂體滅了,屍傀也要跟著毀掉。」江無流挪了挪屁股,「由於小雯的身體成為屍傀,所以她的靈魂體化不了鬼,始終保持這狀態。邪師想繼續操控屍傀,就得保護好相應的靈魂體,因此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雯還活著。」
  
  我心中死灰復燃,急問道:「那她的靈魂體在哪?」
  
  「小雯是零一七號,我判斷對方手裡有至少十幾個屍傀。」江無流推測的道:「現在邪師被你師父打的需要一年來恢復,他只能憑屍傀們來作惡,所以它們相關的靈魂體們,肯定被邪師視為寶貝疙瘩,封在了他覺得最穩妥的地方。」
  
  我鬱悶的道:「如果討回了小雯的靈魂體,她還能不能回到之前的樣子……」
  
  「嗯……能。」江無流介紹的道:「兩種辦法,第一種,施展融魂禁術,把靈魂體融入她的屍傀狀態,這樣一來,她擁有了屍傀的實力,也有了自主意識。」
  
  「第二種呢?」老實說,我想讓她變成一個無憂無慮的正常女生。屍傀實力固然強大,但她本質上來說不算是人了。
  
  「傳說人間有一種叫晴柔珠的珍寶,把靈魂體注入,就能孕育出靈魂離殼前的體態。」江無流目光深邃,他喃喃的道:「這種珍寶,上次被人得到,也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記載不可考究,誰也不知道是真有還是古代上師yy出來的。」
  
  「那好吧。」我退而求次的想著,晴柔珠太過於虛無縹緲,還是朝第一種努力吧,就算小雯的身體為屍傀,我心裡她還是她。
  
  「江博士,聶兄,我說句不中聽的。」秦鬼冥猶豫了片刻,他開口道:「靈魂體被邪師嚴加防護,我們也不清楚對方的藏匿之地,把靈魂體偷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說的在理,聽完我意識又消沉了。
  
  「如果江叔沒有把握,他幹嘛還和孽畜說呢?」徐花妍眨了眨眼睛,她看向江無流,「究竟怎麼做才能拿回小雯的靈魂體?」
  
  「九幽門的獨家秘術,禁地招魂。」江無流胸有成竹的道:「華夏有七大活人禁區,均環境惡劣、幽僻可怖,活人進入則死,只有天位強者才可以出入。這九幽門的地址,就在其中一個禁區內,只要提供詳細的資料,他們的秘術能招到任何靈魂體,哪怕邪師藏的再嚴實,用了再多手段禁錮住小雯靈魂體,九幽門一樣能招到手。」
  
  「七大禁區?」
  
  徐花妍花容失色的道:「我知道三個,毛瘠梯地,剮龍沼澤,鶴嘴山脈。我畫皮門的三個天位強者進入過剮龍沼澤,結果只出來一個。」
  
  「是的,即使天位強者,進入禁區也不能保證安然無恙。」江無流唏噓不已的道:「九幽門在危險係數排在末位的冰火湖。」
  
  世間萬事無外乎一個利字,我詢問的道,「聽師父說過,九幽門亦正亦邪,要是想他們施展這秘術,我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十隻不同天鬼與四十隻不同地鬼的魂種。」江無流說完補充的道:「這九幽門主還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否則價格就翻倍了。據我所知,施展禁地招魂,只要幾隻天鬼和二十多地鬼魂種即可,沒辦法,誰讓人家佔地理優勢呢。」
  
  我擠出一絲笑意,「看來又要開始抓鬼之路了。」
  
  「對了。」江無流話鋒一變,「這些必須你親手來收,老孔交代的,所以大家幫你最多只能到把鬼打殘的程度。」
  
  我點了點頭。
  
  「招到了魂,咱們也要把聶初女友的屍傀抓到並控制住。」寧疏影提醒道:「我擔心在此期間,百煉邪師拿她的屍傀狀態或者靈魂體來要挾聶初。」
  
  「這點暫時不用考慮。」江無流道:「聶初目前實力低微,邪師眼裡他還不具備利用價值。不過的確是一個隱患,所以聶初你成長的同時要極力保持低調。倘若寧公子擔心的事成了真,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秦鬼冥疑惑不已的道:「有一點很奇怪,小雯的屍傀狀態已經沒了自主意識,為何攻到聶初眼前時會停住,還不由自主的流淚,觀昨晚屍傀的反應,她自身也極為迷茫。尤其是那手機鈴音,顯然是為了聶初設的,短短幾句,囊括了那份難以割捨的感情。」
  
  「也許有一種可能。」江無流揣測的說:「鈴聲是她被抽離魂魄前,設置的。對聶初下不去手,面對昔日情人而流淚,源於脫離意識的軀殼記憶。這是和重要的人相處時,隨著時間,潛移默化形成的,就算意識不在了,軀殼還有一份獨有的記憶。」
  
  軀殼記憶?!我心中特別的感動。
  
  江無流深思熟慮的對我說道,「然而軀殼記憶不是永久性的,一旦過度時間結束,它將徹底消失。因此下次再遇見小雯的屍傀狀態,千萬別抱有僥倖她能對你手下留情。」
  
  「啊?」我瞬間慌了神,差點把他桌子上的水打翻。
  
  江無流笑瞇瞇的道:「我聽鬼冥講,你發揮不了自身的實力?還沒讓軀殼解封吧?」
  
  我直覺有些不妙,但還是點頭說:「是的。」
  
  「先回房休息,兩個小時之後再過來,我和寧公子今天幫你解封。」江無流宣佈的道:「關於霧之靈,明天再審問,今晚聶初和秦鬼冥別忘了烤篝火,就這樣,散了。」
  
  夜部成員分別返回房間,我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關於小雯的事,回顧著開會時大屁股說的,我要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搜集不同的魂種,讓九幽門施展禁地招魂;第二,和夜部成員抓到屍傀小雯;第三,低調的增加自身實力,千萬別被邪師盯上。
  
  兩個小時很快過完,我來到辦公大廳,看見江無流手裡抓著一隻黑色的水瓶,寧疏影坐在方桌前拿飛刀修指甲,江無流笑道:「來了?」
  
  我撓了撓耳朵,「解封要準備什麼?」
  
  「很簡單的。」江無流把黑色水瓶拋了過來,「步驟之一,喝掉它。」
  
  我把水瓶接到手中,擰開蓋子,由於瓶身是黑色,口又小,我看不清什麼液體,拿到鼻下嗅了嗅,跟普通的水一樣沒有味道。
  
  「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痛快的喝了。」江無流扳住臉說道。
  
  我揚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氣把瓶子裡的水喝了個乾淨,我咂著舌頭,「這跟普通自來水有啥區別嗎?」
  
  「填了一樣佐料。」寧疏影「撲哧」的發笑。
  
  這笑意……不對勁?我跑到江無流身前,「水裡放了什麼佐料?」
  
  「咳!」
  
  他沉住聲問道:「聶初,確定要知道嗎?」
  
  「說吧。」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我往一個小木桶裡放滿了熱水,然後把一隻死掉的大老鼠丟入水中,泡了近九十分鐘。」江無流面不改色的透露道:「目的在於讓老鼠脫毛,接著冷卻完,裝入那只黑色的瓶子。」
  
  泡死老鼠?脫毛?
  
  我瞠目結舌的愣了五分鐘,旋即伏在桌前哇哇大吐,那一瓶子水下肚,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不少老鼠毛!不僅如此,這水整整泡了一個半小時的死老鼠……
  
  大屁股,我饒不了你!
  
  「哇哇……lue~lue~~哇!」我快把胃吐出來了,那喝掉的老鼠毛水卻一滴子也沒漾出來,難道這屁大點的功夫它就被我吸收的一乾二淨?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49
第0052章:漏網之魚!
  
  「老鼠毛相當於解封的鑰匙,它們已經刺向你體內各個帶鎖的部位。」江無流敲了敲桌子,他挪動下巴道:「寧公子,帶他到演武廳進行解封的第二步驟。」
  
  我肚子抽筋了,走道都乏力,寧疏影卻拖著我的胳膊,進入了辦公大廳的第三扇門,打開門的時候,我驚住了,空間特別大,四周的兵器架上放滿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以及我不認識的冷門兵器,還有槍械子彈等不計其數!
  
  寧疏影兩隻手來回的擰動,發出辟里啪啦的動靜,他淡笑的道:「聶初,鑰匙雖然到位了,但還欠缺打開鎖的契機。」
  
  契機?
  
  我想開口問的時候,他連招呼也沒打,一拳狠狠地砸向我肚子。我身體弓成了蝦米,這一下子彷彿連全身骨骼都震碎了。
  
  「還沒完呢。」寧疏影的大腿抬起,凶巴巴的掃向我臀部。
  
  我身子像只麻袋,倒飛了兩米,我重重的摔地,「我快死了!解封都這麼暴力嗎?」
  
  「打到你全身氣血震盪為止,一旦解封,你就能動用體內的真元力了。」寧疏影拳影、腳影覆蓋了我的視線,我被打的東滾西爬,感覺他就是一頭活生生的惡魔!
  
  砰、砰、砰!
  
  光、光!
  
  寧疏影對我拳腳相加了半小時,我鼻青臉腫,嘴巴滴下的血浸濕了衣服,「轟!」他一腳把我掀離地面,接下來橫著一腿將我凌空踢翻。
  
  我五臟六腑像躥了位,於半空中落向地面,這一瞬間,我竟然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生命就這樣戛然而止了嗎?我還有很多未完成的心願啊!
  
  不,我不甘心,求生的慾望佔據了軀殼,「滋、滋……」我突然清晰的感受到體內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的裂開,這種感覺彷彿是草籽發芽拱開了壓在上方的頑石,又像海水中破爛的小船乘風破浪,直掛雲帆!
  
  我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五感提升到異常敏銳的程度,但變化最大的非皮膚的觸感莫屬,連我下降的時候,毛孔都能感受到周圍亂掉的氣流。
  
  黃位的真元力存在於皮下組織,所以我才能有如此感覺。
  
  我即將落地的時候,本能的控制真元力凝聚於四肢,撐住了地面。
  
  寧疏影沒再進行瘋狂的攻擊,他抱手立於一旁,淡笑的道:「恭喜你解封了軀殼,你也算真正的踏入了上師的行列。」
  
  我體內的真元力主動的修復著傷勢,隔了沒多久,我損傷的地方恢復如初,不過身體卻像被掏空了似得,我知道這是真元力消耗光了,在它恢復過來之前,我和正常人沒區別。
  
  「謝了。」
  
  我躺在地上,呼呼喘息道:「你們也是這樣解封軀殼的嗎?」
  
  寧疏影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喝死老鼠水,只針對於有了真元卻不懂使用的情況。」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演武廳。
  
  「為了成為上師,我也真夠拼的了。」我望了一會兒造型古樸的天花板,累的進入了睡眠狀態。
  
  睡了一下午加一夜,期間我沒有醒來。針對於黑爪印記的「火療」,是寧疏影把我拖出去烤完又拖回來的,這一切我竟然毫無察覺,可見睡的有多死。
  
  ……

  第二天清早,我站起了身,真元力已經全盤恢復,沒有能比我更瞭解自己的身體了,猶如有使不完的力氣,誇張點來說,現在就算一頭大象站在眼前,我也敢信心爆棚的與其抗衡。
  
  我試探性的原地蹦了下,腳底離地能有兩米!
  
  適應了黃位中期的實力,我心中的新鮮感降低,打算返回私人房間進行調控,如果控制不好,到了人多的地方別人肯定把我當怪物看待。
  
  經過辦公大廳時,我對於大屁股喂死老鼠水的事還耿耿於懷,沒有打跟其招呼,對方卻叫住了我,灌輸了一堆理念。大屁股說真元力是成為上師之後人體內產生的真元因子,充滿了能量,消耗空的時候,真元因子便處於乾癟狀態。
  
  空氣中含有半分之零點九四的稀有氣體,這六種稀有氣體的比例最適於真元因子的充能,所以上師能通過呼吸來自我補充,不過這充能的過程挺慢。
  
  所以上師平時不會隨便讓自身行為的程度大於正常值,這不是低調,而是要留著滿能的真元因子以備不時之需。
  
  我點頭表示受教,就回房調整了。
  
  九點鐘我們夜部的一塊吃了飯,返回辦公大廳,江無流把一個特製的透明玻璃罐放到方桌中間,罐內連接著一個功能未知的電子設備,濃縮的霧之靈屈居於此,水猴子則是被他用鐵鏈栓在牆角。
  
  江無流不耐煩的道,「霧狸,你不要浪費大家時間,說句話。」
  
  「有話說,有屁放,老娘真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霧之靈鬱悶至極!
  
  江無流道:「把紫川大橋上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說一說。」
  
  「如果我不呢?」
  
  「那就要吃點苦頭了。」江無流抬手按住輪椅上的一個按鈕,與此同時,玻璃罐內的電子設備發出強勁的電流。
  
  滋滋……滋滋~
  
  「啊~~停下,快停下,我受不了了!」霧之靈很快敗下陣來。
  
  「水類的靈體畏電,否則你以為我閒的沒事幹放這玩意在裡邊?」江無流雲淡風輕的說:「你都已經被抓了,還是認清現實為妙。」
  
  霧之靈沉默了片刻,她坦白道:「你的實驗室毀掉之前,我的確被拆血先生一併卷帶離開。」
  
  「拆血先生?就是那個邪師的稱號嗎?」我問道。
  
  「不清楚,他讓我這麼叫的。」霧之靈在玻璃罐內浮出一張嘴,她接著說道:「拆血先生把我封印在一副古畫中,我掙脫不出來,靈種又被他放入陰陽通道,所以只好對他臣服。」
  
  江無流嗤笑道:「把你的靈種放在通道……夠損的。」
  
  「一個星期前,拆血先生巴結的陰間大人物想要過橋,由於時間緊迫,來不及煉屍傀。」霧之靈歎息的道:「他又捨不得把手裡屍傀拱手送人,就決定派我和阿毛完成這次的任務。我分離出靈體的一小部分,化為霧分身,潛伏在紫川大橋,阿毛則蟄伏在河下。而我本體在陰陽通道內,負責懸吊目標,有繩索和我的霧氣牽制,再配上阿毛的放血咒,讓這些人化為臨時的屍傀,成為一次性的新轎夫。」
  
  秦鬼冥擰緊眉毛,「這拆血先生,怎麼知道阿毛懂詛咒的?」
  
  「阿毛被江大屁屁捕獲之前生活在詛教,耳濡目染學了些詛咒,它很會隱藏自己,不過還是被拆血先生發現了……」霧之靈沒說完,就痛聲吟道:「啊啊啊~~我錯了,你別放電了,我叫你江博士行不行?」
  
  江無流腦門佈滿黑壓壓的線條,「繼續。」
  
  「我的靈種就在陰陽通道內,原本幻想著這次陰間轎隊打開入陽石的時候,我能拿靈種離開,就此恢復自由。結果拆血先生都算計好了,他跟江老頭早達成了協議,拿陰燈籠來壓制我,等這次大人物借完橋,我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江老頭把我帶走收為低賤玩物。」
  
  霧之靈歎息的說:「感覺很悲哀,不過當我窺聽到聶小弟弟持有相對重量的法物時,我的希望也出現了,雖然成功率很小,可如果錯過了,等待我的將是萬劫不復的處境。老天有眼,真像我計劃的那樣把江老頭弄死了,我算被聶小弟弟救了一命,所以沒難為他倆。我取了靈種,把通道毀滅,帶阿毛離開了。」
  
  「與虎為謀,可憐卻也活該。」江無流仰在輪椅上,「我有幾個地方不明白,你挑選的新轎夫們,為何跳河前的詭異舉動不斷?比如說,平靜,呢喃自語……」
  
  「平靜?」
  
  霧之靈解釋的道:「那是我的霧分身進入目標七竅,接著掌控意識的過程,控制住時,我就讓目標召喚蟄伏在水下的阿毛,讓它做好拖走目標的準備。」
  
  江無流朝徐花妍使了個眼色。
  
  徐花妍目光朝向牆角的水猴子,她輕輕念道:「呀波滋古帝,七允三尺唔,六紅一素壤,淨明光掀庵。」
  
  水猴子抬起腦袋,兩隻爪子不停地摳動地板,似乎很毛躁的樣子。
  
  「哦,原來是真的。」江無流若有所思的問道:「挑選的目標,為何生日都在九月九號,十八號,二十七號?而且這些人的年齡,均為九的倍數。跟上次陰轎借橋的事有關嗎?」
  
  「好像要符合三九、四九、五九什麼的……」霧之靈迷糊的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是拆血先生限定的條件。」
  
  徐花妍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你在過橋的行人和車輛之間,怎麼把目標篩選出來的?」
  
  「讓霧分身化為無數個微小的分子,進入過往人流的腦海,就能感知到了。」霧之靈輕描淡寫的道:「然而並沒有太大的用途,不具備攻擊力。」
  
  接下來我們東一嘴西一句的把紫川陰橋事件的諸多細節審問清楚,寧綢做完了記錄,把本子推到江無流身前。
  
  寧疏影頻頻搖頭,「這次的事件,我們是不是哪個地方遺漏了什麼……」
  
  「不可能吧?」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抓了霧之靈、水猴子,然後陰陽通道也被毀滅了,雖然陰間的大人物葬身於此,但這和夜部並沒有關係,霧之靈都說這次要借橋的大人物都死了,貌似沒啥後患啊。」
  
  秦鬼冥和徐花妍點頭道:「對的。」
  
  江無流擰住眉毛,「我眼皮老跳,覺得不安,大家快再想想,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我們拿著審問的記錄,還有案宗,從頭到尾梳理了好久,也沒有挑出毛病。寧疏影把手裡的文件放下,「也許是我想多了。」
  
  ……
  
  當晚,江無流接到了一通官方的電話,掛掉時,他臉色都是陰的,很快把我們聚集在一塊,他蓄力的一拳把桌子捶出了裂紋,「確實疏忽了一個地方。」
  
  「哪兒?」我瞪大了眼睛。
  
  「化為尺蠖形態的吊死鬼!」
  
  江無流痛心疾首的道:「昨晚因為屍傀的意外出現,我們忽略了七屍七鬼中一隻僥倖逃脫的吊死鬼,就這條漏網之魚!它跑到離紫川河最近的青葉村,害的三個小孩沒了意識,疑似魂魄被吞噬,還有三男二女拿秤砣吊腳,懸樑而死!」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0
第0053章:青葉鬼事
  
  那只被夜部忽略掉的吊死鬼……竟然連二十四小時都不到,就害死了三男二女,還把三個小孩變為了沒有意識的活死人?
  
  未免太恐怖了吧!
  
  徐花妍不可思議的道:「江叔,您怎麼知道是吊死鬼做的?真是同一隻所為?」
  
  「官方把這青葉村的慘案說了,我聯繫到昨晚發生在紫川河畔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它所為。」江無流惋惜的道:「糊塗啊,一不小心波及到了八個無辜的百姓!」
  
  「吊死鬼把三個小孩的魂魄吃掉了,這點我並不懷疑,況且它生前為失聯者,被懸吊而死,戾氣大,小孩的靈魂又脆弱,一夜吃三個不算誇張。」寧疏影的俊逸臉龐浮著一絲深沉,他思量說:「可害的三男二女上吊,這顯然是吊死鬼上身,而不是侵入體內食其魂魄。這只吊死鬼沒有被拆血先生抓去實施『鬼上身』的手段,怎麼可能對青葉村民產生作用呢?」
  
  「你主攻的是對付屍類,不懂吊死鬼……小妍和秦鬼冥的門派也沒有系統的鬼類詳解。」江無流把視線向我投來,「聶初,給大家說說吊死鬼。」
  
  之前見大家都很有實力,我挺自卑的,現在自己終於能發揮長處了,我想了下《百鬼圖錄》,道:「死了之後化為吊死鬼,自帶一隻鬼器,就是它手中的血色繩索,也叫索命繩。吊死鬼把索命繩投放到顯眼的地方,活人對於突然出現的血繩產生好奇,就拿起觀察,或者隨手扔掉等行為,只要接觸滿五秒,吊死鬼就可以上身。」
  
  鬼器為鬼類專屬的玩意,就像上師使用的法物那樣。
  
  地鬼中持有鬼器的鬼類並不多,吊死鬼卻是其中一員,它們的索命繩還是本命鬼器,與自身的鬼力強弱而衍化。
  
  我忽然意識到不妙,急聲道:「正常情況下,一隻吊死鬼半個月才能對一個活人使用一次索命繩,這吊死鬼竟然一夜用了五次?」
  
  江無流露出凝重的目光,「我嚴重懷疑它是吞噬了小孩的魂魄,自我升級了,或者變異,把它的鬼力提升到比一般吊死鬼強了五倍的程度,媲美地鬼前列乃至半天鬼的級別,所以索命繩的威力也一併提升,這才接連作孽。」
  
  「這……鬼變異?」徐花妍對此沒有概念。
  
  我深深吸了口氣,不安的道:「我推測那三個小孩是陰時出生,而紫川河西畔算是一塊陰地,只有如此,吊死鬼吃了魂魄才有這麼顯著的提升。」
  
  陰時是華夏古代時陰陽家的術語,意為八字全陰。
  
  江無流立刻調取了青葉村那三個變為活死人的小孩出生年月日,他轉為天干地支算了下,有兩個確實為陰時,第三個接近陰時。
  
  陰時出生之人的魂魄,必被鬼類視為「山珍海味」。有的邪師也把陰時人害死,將其軀殼煉為至陰至邪的法物。
  
  如果不出意外,這只戾氣的吊死鬼今天還得繼續禍害青葉村民,江無流讓官方下了個通知,看見奇怪的血色繩索不要亂動,立即撥打電話號碼137XXXXXXXX。
  
  號碼是大屁股的。
  
  我們把失聯者們跳河前的視頻重新看了遍,加上昨晚我、秦鬼冥、寧疏影、徐花妍與七屍七鬼的戰鬥情況,經過逐一排除,確認了那只逃掉的吊死鬼身份。
  
  張小萌,女,27歲,身材比較胖,近來參加了一個減肥節目,總算瘦下來了,結果沒多久又反彈了,肥胖程度比之前更大。
  
  寧疏影唏噓的道:「聽說生前屁股大的和胖的人,死了化鬼所擁有的鬼力比瘦子多不少,這再食用了三隻陰時靈魂,估計要爆表了。」
  
  「扯淡……」江無流哼了句。
  
  寧綢示意我和秦鬼冥把有黑爪印記的四肢都露出來,她解掉了手中的黃綢帶,接著取出三枚金光閃閃的針,給我紮了之後,我感覺那隻腳間熱流湧動,舒服極了。
  
  接著她又給秦鬼冥紮了十二針,這小子倒好,直接愜意的入睡。
  
  寧綢的三針居然這般神奇,我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江無流把秦鬼冥拍醒,說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他示意我們四個人一塊前往青葉村調查吊死鬼的事情,最遲今晚十二點,就要把對方除掉。
  
  寧疏影開著夜部的簡陋麵包車,載我們趕往城西,過了能有兩個小時,青葉村到了,街道上沒有一個人行走,整個村三百口人搞的人心惶惶的。
  
  我們打算先到其中一個死者家。
  
  青葉村27號,死的是一個獨居女性,現場還被警方保護著,他們在等待夜部到來。
  
  據城西分局的警方說,發現她死亡的時候,正被繩子吊在牆上的一個掛鉤上,現場沒有可疑痕跡,覺得像自殺,但表情太詭異了,嘴巴和眼睛瞪的特別大,舌頭像被鉗子夾住拽了出來,兩隻腳分別綁了一塊沉重的鐵秤砣。
  
  女子的家人還在外地趕回的途中。
  
  秦鬼冥檢查了下,死者雖然為枉死,卻並沒有化鬼的徵兆。很快,我們在倉庫裡發現了死者的靈魂體,她蜷縮在角落裡無助的哭泣,死的很迷茫,連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心無怨念是最好的情況,徐花妍友好的跟她聊了幾句,讓對方好好跟家人最後相處幾天,等頭七時別忘了進入陰途。
  
  跟她道了別,我們商議了片刻,想再到一個遇害的小孩家看看情況。
  
  青葉26號,我敲了敲門,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婦女走到大門前,她透過縫隙望見我們這四個奇怪的陌生人,傷心的道:「你拿個大掃把做什麼?」
  
  「我們為了抓到害你家小孩的兇手而來。」我低聲道,隱約的看見院子裡有個道士打扮的男人在作法事,繞著地上躺著的小孩一邊繞圈一邊拿桃木劍挑著碗裡的水,嘴裡還唸唸有詞,別說,他整的還挺像回事,這人長得挺另類,微胖,卻一個耳朵大,一個耳朵小,顯得頗為滑稽,一打眼就知道是江湖騙子。
  
  婦女拒絕道:「不用了,我們已經請了三鮮道長來喚醒我家娃了。」
  
  寧疏影抬起大腿,一腳把院門踹開,他無視欲要阻攔的婦女,逕直走到所謂的三鮮道長身前,他探手捏住對方的桃木劍,稍微一用力,「卡嚓」,劍身斷為兩截。
  
  地上還有一份撕壞的病危通知書。
  
  「你他媽!」這三鮮道長爆了句粗,旋即他看清楚是寧疏影的時候,嚇得把碗摔在地上,抱著腦袋怯弱的道:「你……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啊!」
  
  「小耳朵,想不到你又重操舊業了。」寧疏影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意,「老實交代,這次收了她家多少錢?」
  
  「一……一萬。」小耳朵把手探入道服,拿出一沓紅色的毛爺爺。
  
  「真的?」
  
  寧疏影拿著一把寒鐵飛刀,另一隻手扯住對方耳朵,「那留下一隻耳朵好了。」
  
  「別介,別介。」小耳朵把手再次抬入懷裡,稀里嘩啦的拿出五沓鈔票!
  
  「損不損?別人家攤上這事了,你還騙了六萬。」寧疏影挪動下巴,「把錢撿起來,交還給這位大姐。」
  
  小耳朵把六萬塊歸還給愣在當場的大媽,接著撿起斷裂的桃木劍,落荒而逃……
  
  寧疏影對我們解釋說,小耳朵是一個老資歷的騙子,前幾年從良了,可能生活太如意,又打起了歪主意。
  
  徐花妍注視著小耳朵消失的方向,她狐疑的道:「剛才他跑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腰部掛著一截繩子,血色的……」
  
  「我沒有注意,你確定沒看錯?」我驚訝說道。
  
  徐花妍點頭又搖頭,「我看的也不是清晰。」
  
  「巧合吧。」
  
  秦鬼冥打著哈哈道:「索命繩怎麼可能在他身上,否則早吊死了。」
  
  「幾位……謝謝您們啊。」婦女反應過來,她當場給我們跪下,「我走眼了,差點信了騙子,您們才是有真本事的,這錢給你們,救救我家娃好不?」
  
  我們無奈的拒絕,小孩已經被吃乾淨了魂魄,身體連基本的反應都沒有,這一會兒的時間,大小便失禁了五六次,雖然有心跳和脈搏,卻很弱,撐不了多久,連醫院也不願意收。
  
  婦女急了,以為我們嫌少,她想打電話借錢,卻被秦鬼冥阻住,「大姐,我們確實無能為力,何況我們是警方,怎麼能收錢呢?不過我們承諾,一定把元兇抓到,還你家孩子一個公道。」
  
  其實我們內心愧疚不已,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致使青葉村數個家庭破裂,這代價太大了。秦鬼冥跟對方說道了半天,還占卜了一次,讓她趁著35歲之前,再要一個,一家必將福源不斷。
  
  徐花妍翻了下小孩的眼皮,眼珠子無神,就像死魚眼一樣,她詢問道:「大姐,你發現的時候,他在哪兒?」
  
  「倒在床下。」婦女悲痛的說。
  
  我們走入房間,這裡吊死鬼出入過,用搜鬼儀來鎖定最為合適,我觸發了紫劫的禁止,把鬼氣倒出來一些,給搜鬼儀沖了能,勉強能定位一次。
  
  我按住按鈕,提取了吊死鬼在此殘餘的訊息,分析完,屏幕出現一個閃爍的光點,中心為藍色,邊緣為紫色。我眼皮一跳,這等鬼力,對方已然達到了半天鬼的程度!
  
  光點處於移動狀態,往北……
  
  徐花妍睜大眼睛道:「北……這不是剛才那個小耳朵走的方向嗎?」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1
第0054章:樹間激鬥
  
  想到之前徐花妍看見掛在對方腰部的紅繩,我們意識到不妙,這時搜鬼儀也黯淡了。寧疏影喊了句「追!」當先奪門而出,猶如一道白色的箭,衝向北方。
  
  秦鬼冥手腳還沒好利索,他留在了原地。
  
  徐花妍摘掉兩根髮絲,放在襪子口,她提起喝道:「疾風術!」
  
  我的紫劫過於沉重,雖然能發揮出黃位中期的實力,跑起來也比不過寧疏影和徐花妍,我靈機一動,趁徐花妍開始起步跑的時候,我把紫劫背好,驅動體內真元力,猛地跳上了她的後背,我雙手環住她香軟的脖頸,「花妍小妹妹,快追吧。」
  
  「孽畜!滾下來!」徐花妍甩了半天,也沒把我掙脫。
  
  秦鬼冥把玩著塔羅牌,他煽風點火的說:「喂,我已經算過來,今天你們有合體之兆,現在應了我所占卜的,再拖的話,對方就沒影了,任務要緊。」
  
  「對,任務要緊,能者多勞,委屈一下。」我賴在她身上打死也不下來。
  
  「一個一百三十斤的大男人,加一把破掃把,真好意思讓我背著。師姑說的對,鬼道夫沒一個好玩意。」徐花妍皺緊眉毛,不悅的說道。但她識大體,背著我跑出了院子,有了我這負擔,她的速度降了一半兒,不過比起寧疏影來,差不多持平。
  
  青葉村的北邊是公交車站,我推測小耳朵是想等車返回市區。
  
  然而我們仨來到站牌下時,看見空空的,問了下旁邊等車的一對男女,男的說沒看見有一個耳朵大一個耳朵的道士打扮的男人來過,他和女友在此等了半小時,車還沒有開來。
  
  小耳朵究竟跑哪兒去了?要知道他身上可是纏了條索命繩啊,吊死鬼藏在裡頭,耽擱久了,沒有真本事的小耳朵必然遭殃!
  
  寧疏影說小耳朵本性不壞,就是心術不正,以前做警察的時候,沒少打交道,覺得就這麼死了怪可惜的。
  
  我瞥了眼站牌不遠處的樹林,昨晚夜部就在那兒和七屍七鬼戰鬥過,我驚疑不定的道:「小耳朵有沒有可能在離開院子之後被索命繩內的吊死鬼上了身,拐入樹林準備吊死了?」
  
  「走,過去看看。」寧疏影奔向樹林。
  
  徐花妍跺了跺腳,「孽畜,你把手往上拿一拿,如果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我把你手剁掉!」
  
  我探頭一看,手指離她胸前的起伏很近,我尷尬的往上挪開,環住她脖子。
  
  徐花妍在那對男女目瞪口呆下,背著我一溜煙般的追上了寧疏影,一塊進入樹林。我跳下身,決定兵分三路找尋小耳朵。
  
  我握住紫劫,走出了老遠,看見一棵矮樹的枝杈上站了一道身影,有點像小耳朵,對方蹲著似乎在綁東西,我心臟咯登一跳,他丫的在弄繩子打算上吊呢!我給徐花妍和寧疏影發了條短信,就朝這棵樹狂奔,想攔住他。
  
  離了能有十米遠時,我喊了幾嗓子,小耳朵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他手中抓的正式那條血色繩索,抻了抻,繩子蠻緊的,他身子往下一墜,把下巴掛上繩索,兩條腿平靜的下垂,根本不掙扎。
  
  我在走訪女死者家時就抹了燈油的,現在卻沒看見吊死鬼,難道說……它在小耳朵的體內控制著對方的意識?
  
  我衝到近前,抱住小耳朵的小腿,想把他放下來,卻發現他的下巴被繩子黏住,甩不掉。反而我越是想解救小耳朵,他被勒的越緊,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這時,一道寒光在後方劃了過來,「撲哧」把這條血色繩索割斷了一半兒,是寧疏影射的!
  
  我手臂一沉,及時把手鬆開,任由小耳朵摔落在地。
  
  撿起了立在樹幹上的紫劫,我抬頭望了眼樹杈上系的血色紅繩,耷拉在那兒,隨著風輕輕的搖動。
  
  小耳朵突然緩過了神,劇烈的咳嗽了兩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該死,壞我好事。」吊死鬼的鬼體脫離了小耳朵身體,確實是張小萌的相貌,胖的就跟一個方塊似得。
  
  我揮動紫劫,橫掃著打向它。
  
  吊死鬼龐大的鬼力湧現,快速的避開紫劫前端,它手抓住了樹枝,把索命繩解下,看了眼朝這邊趕來的寧疏影和徐花妍,它擺動鬼體,借助索命繩跳到了另一棵樹。
  
  想逃?
  
  我揮舞著紫劫朝它追打。
  
  期間寧疏影也發動了幾次飛刀,均被吊死鬼靈活的躲開。
  
  「寧爺,這到底什麼情況?」小耳朵嚇得褲子都尿濕了,他剛被吊死鬼附過體,一定時間內是能看見鬼的,旋即他反應了過來,哆哆嗦嗦的道:「鬼……真的有鬼!」
  
  眼皮子一翻,口吐白沫昏厥在地。
  
  寧疏影懶得管他,抽出一把寒鐵飛刀,一邊追一邊尋找時機,他憑借飛刀可以發揮小地位的攻擊,如果刀體碰到了鬼力為半天鬼級別的吊死鬼,至少能傷到對方。
  
  奈何樹林間能掛索命繩的地方太多了,加上吊死鬼本身的長舌頭輔助,簡直就是它的天堂!
  
  徐花妍竟然毫不吝嗇的拔掉了十根髮絲,「紅顏不老,悅君之時,願常畫,盼惜取……」她輕聲低語道:「戒情絲,纏十指,現!」
  
  這十根髮絲分別攀上她一根手指並纏繞,閃動黑色的光澤。
  
  不僅如此,她還取出了畫筆,憑空畫了幾下,收好筆時自身並沒有任何變化。這好像是畫皮門的遮鬼筆訣,至於具體的功能,我就不得而知了。上次看徐花妍用還是在八九村,當時她蹲在岸邊,水鬼們被她迷的死去活來,卻不攻擊她。後來徐花妍取消了遮鬼筆訣,水鬼們這才發動攻勢。
  
  現在吊死頻繁的換樹來躲逃。
  
  我要是拿著紫劫,速度跟不上二人和吊死鬼,要是不拿紫劫,去了也是送死。我只好祭出了招鬼棋,七情女鬼昨晚滅了兩隻吊死鬼,一隻被她吃了,另一隻的鬼氣被收入了紫劫,所以她戰鬥力挺強的。
  
  等她在漩渦中現了身,我吩咐的道:「七情,你去追那只吊死鬼,別死磕,你打不過它的,牽制它的移動速度即可。」
  
  七情女鬼飄動身體,浮向吊死鬼的方向。
  
  我爬上一棵樹,觀望著不遠處的情景。七情女鬼連續的空間挪移,很快接近了那只肥胖的吊死鬼。
  
  有人可能要發問了,吊死鬼的鬼力如此旺盛,為何不撕開空間裂縫跑呢?我做過鬼,感受是撕開空間裂縫再選擇一道裂縫離開,進行大範圍的挪移,是需要時間差的。
  
  就算鬼力強,消耗時間很少,但千萬別忘了,上師雖然不能像鬼類那樣看見一條條無色的空間裂縫,但通過手段能讓視覺捕捉到隱於其中的鬼物,所以它在空間裂縫內停留時,對於我們來說,就像一個活靶子。
  
  如果沒有絕對逃掉的把握,鬼類不可能在被人盯上時通過空間裂縫逃脫,除非真傻了,否則只有在同一個空間坐標進行躲避。
  
  這時,七情女鬼出現在了肥胖吊死鬼的身前,抬起一腳,差點把對方踢下了樹。鬼力的差距顯現了出來,肥胖吊死鬼一挺胸口,給七情女鬼震開,「滾!身為一隻鬼,卻為上師賣命,替你悲哀!」
  
  「先看清你自己的處境吧。」七情女鬼的身手比較靈活,抓住了吊死鬼的舌頭,在對方攻過來前,她將舌頭打了個結,抽身躲開。
  
  這一滯,寧疏影就追到了近前,他的飛刀甩開射出,不過吊死鬼躲避及時,飛刀只穿透了它的肩膀。
  
  吊死鬼一邊驅動鬼力修復,一邊吊著索命繩繼續逃,奈何七情女鬼死纏不放,它應付不過來,瞅準了一棵高樹,幾下子爬到了上方。
  
  吊死鬼快崩潰了,躲避寧疏影射上去的飛刀同時,還要應付七情女鬼時不時的騷擾,所以它不敢進行空間挪移。
  
  不知不覺間,徐花妍已然追到樹下,等我拿著紫劫跑上前時,她竟然開始爬樹,似乎勢在必得的樣子,難道跟遮鬼筆訣有關?
  
  寧疏影捏住飛刀防備吊死鬼進入空間裂縫,我仰頭讓七情女鬼加大騷擾。
  
  很快,徐花妍爬到了樹頂,面對吊死鬼的猛烈攻勢,她也不防禦,一手扶穩,靜靜的站在那兒。
  
  我驚呼的道:「小心啊!」
  
  徐花妍身前彷彿被什麼東西,在無形中擋開了這只吊死鬼的手,趁其震驚之餘,她纏滿戒情絲的雙手狠狠地插向對方鬼體,由於目標體態大,輕易的就命中了。
  
  「啊嗚嗷~~」吊死鬼肥胖的體態瘋狂的顫動,它痛得鬼哭狼嚎,一個不穩就要栽下樹,與此同時,它的長舌頭捲住徐花妍的腳腕,把她身體拉的失去了平衡。我驚心動魄的看著徐花妍跟著吊死鬼一塊在十三米高的樹頂掉了下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2
第0055章:覺醒兵靈
  
  她一個女的,樹高十三米,掉下來肯定摔傷。
  
  我來不及多想,調動體內的真元力,看著徐花妍和吊死鬼掉到一半兒的高度時,我雙膝一彎,用力的向上跳躍,想在中間接下徐花妍,把抱著跳下來,這樣便能減輕她的俯衝力。
  
  萬萬沒想到,我在三米高的地方托起雙手準備迎她時,徐花妍腿部被樹枝咯了下,改變了下落的軌跡,我失算了……而吊死鬼卻重重的壓在我身上,我心臟一涼:「歇菜了!」
  
  不到一秒,「轟!」、「砰!」
  
  我被吊死鬼砸在地面,渾身骨頭像散了架,徐花妍被寧疏影抬起的腿一擋,趴伏在地,她摔的比較輕,我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體態近乎方塊的吊死鬼跟大山一樣……
  
  這鬼為毛這麼沉!
  
  我無力的呻吟道:「救命啊,它壓的我喘不過來氣兒。」
  
  張小萌所化的吊死鬼在樹頂被徐花妍的十指戒情絲插的現在還犯懵呢,寧疏影把它一腳踹向一旁,七情女鬼則是飄下來把我扶起,她心疼的道:「小上師,你沒事吧?」
  
  「誰知道那根樹枝這麼硬,本以為花妍小妹妹能把它砸斷的。」我吐了口血,真元力修復著受損的身體,我鬱悶的道:「泰山壓頂的滋味不是正常人能受的,還好沒死。」
  
  「噗哧……」七情女鬼一樂,「英雄沒救成美,卻把鬼救了,哈哈……」她唯恐我發火,嗖地鑽回了我口袋中的招鬼棋。
  
  徐花妍捂著肩膀站起身,她猶豫的道:「謝了,孽畜。」
  
  「沒死就別犯愣了。」寧疏影撇動嘴角,他不屑的道:「趕快把這吊死鬼收了吧,它在青葉村作惡多端,你最好別收入那棋子為己用。」
  
  張小萌一聽,一邊疼痛的齜牙咧嘴一邊跪在地上說:「上師,上師,求饒命,我甘心為您做牛做馬,願意洗心革面。」
  
  「放心,寧缺毋濫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揮動紫劫,毫不留情的把這只半天鬼級別的吊死鬼砸了五六下,她哀嚎著連同本命索命繩一起變為一堆塊狀鬼氣。我觸動楠木桿上的九爪金龍禁制,控制前端接觸這些塊鬼氣,沒多久便吸收的一乾二淨。
  
  夜部的成員們雖然沒有直說,但意思很明顯了,他深知我為了九幽門施展秘術而需要抓大量的鬼來攢魂種,所以行動中遇見鬼物時,如果形勢允許,就對我特殊照顧。
  
  我感動的握住紫劫,突然心頭閃過疑惑,《死亡筆記》這次沒有來搶食,之前就屬它搶的最歡,我還特意把它掏出來瞅了眼,黑色封皮上的裂紋間似乎有著白色的膠體流動,極為詭異。
  
  我想不通索性放棄,在徐花妍的攙扶下,和寧疏影返回小耳朵昏迷的地方,他早跑沒影了,只留下一塊液體浸濕的土地,我們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了。
  
  返回了夜部,江無流拿出夜部的資金,讓警方拿著到青葉村的遇害者家裡撫恤,具體金額我不得而知,事已至此,紫川陰橋的事件徹底結束,收穫霧之靈和水猴子一隻,剿滅七屍七鬼,得知了邪師的稱號叫「拆血先生」。
  
  不過變故叢生,由於我們的疏忽大意,導致了吊死鬼在青葉村作亂,所以完成度並不完美。
  
  暫時江無流沒有接到新的案件,他說過幾天我們的官方證件就派下來了,警方和軍方各一本,我不禁對此極為期待。
  
  連續烤了半個月的篝火,我和秦鬼冥身上的黑爪印記消失了一大半,這時霧之靈為了討好夜部,她主動說詛咒之力已經消弱一半,現在可以把阿毛的血放一小杯,拿水稀釋,我與秦鬼冥喝掉即可化解詛咒。
  
  江無流查閱了關於詛教的資料,好像放血印真有這麼一說,詛咒之力減弱過半時,用下咒之人的血,就能徹底化解。
  
  我和秦鬼冥飲用了摻有水猴子的血,僅過了一夜就好了。
  
  眼瞅著快要月底了,寧疏影、寧綢、秦鬼冥、徐花妍分別啟動了休假,各自出去玩了或者返回門派。我沒有休假,好在大屁股有人情味,批了我三天。
  
  我扛著紫劫,回到了師父的住所,看見他老人家在和蝶兒師母下圍棋,他面色比剛施用招魂秘術的時候好多了,身體似乎也調整了過來。看見我現身於門口,師父手中的棋子「噹啷」脫手掉下,蝶兒師母探手捏住他鼻子說,「燈,你輸了!多虧了小初回來。」
  
  「哼,肯定表現不好被大屁股趕回來的。」師父佯裝生氣的說。
  
  蝶兒師母則是拉著我問東問西,師父耳朵靈,他聽完一拍棋盤,「死小子,為師就知道你無事不可能回來看望我的,果然為了熔煉魂種。」
  
  我賠笑說:「熔煉魂種只是順帶,我實在想念您和師母。」
  
  「巧舌如簧。」師父站起身,走到我身前,審視了一番,「狀態尚可。」他拉起我的手,觀察了掌紋,「軀殼解封了,不錯不錯,功力也有稍有進步,到了黃級中期的收尾階段。」
  
  「師父,現在紫劫裡收了好幾隻吊死鬼,其中一隻的鬼力達到了半天鬼的級別。」我把紫劫放在他身前,「熔煉魂種選那只吧。」
  
  「笨,送九幽門的那枚,要挑只最為垃圾的熔煉。」師父樂呵呵的道:「半天鬼那只和剩下的,你自己用掉吧,也許實力能一躍到大黃位。」
  
  我浮想連篇的道:「熔煉為魂種吃掉效果最大吧?」
  
  「為師精力有限,換之前就全幫你熔了,現在只能熔一隻。」師父無奈的拒絕道:「所以你用紫劫煉化掉,然後吸收。」
  
  「謝謝師父。」我仍心存感激道。
  
  回到這就像回到家一般,我舒服的泡了個澡,晚上和師父師母逛街購物,然後一覺睡到天亮,師父把熔煉好的魂種裝入小瓶,現在我手裡有兩枚了,一個是水鬼的,一個是吊死鬼的。
  
  師父說凡事不能操之過急,飯要一口口的吃,集魂種亦是如此,十枚天鬼的和四十枚地鬼的並不算太難。
  
  我聽了他一上午的教誨,忽地想到《死亡筆記》的異常,便把它掏出來,問道:「師父,它是相對重量的,你為何一直瞞著我沒說,我打鬼的時候,它還搶吸鬼氣……在陰陽通道內連陰司江老死後化的氣也吸了……」
  
  師父的嘴巴張得就像吃了死耗子一樣,他雙手試探性的抓向「死亡筆記」,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才堪堪拿了起來,接著放下,他氣喘吁吁的繞著我轉了五六圈,「你小子,這次真的踩到狗屎了!知道相對重量的概念嗎?這可是奇襲之物啊!覺醒了,覺醒了,哈哈!它覺醒了!」
  
  觀他驚訝和興奮的神色,似乎之前也不知道這本《死亡筆記》的異常,難道……這本筆記是跟了我之後才異變的?我想到楊兆男把它送來那天,對方也沒有感受到沉重,別說,還真有可能像師父說的那樣覺醒了。
  
  我急不可耐的道:「師父,這究竟怎麼回事?」
  
  「兵之靈,聽說過嗎?」師父樂的合不攏嘴:「法物孕養出靈體,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據我所知,現今存於世的,擁有兵之靈的法物,不超過二十件,還算上古代流傳下來的。像干將莫邪劍,就是鑄造者以自身幸運的化為兵之靈存在於法物中。所以孕養因素不可複製,沒有一模一樣的,均被視為各大正邪道的鎮門之寶,或者被官方保護起來當做國寶。」
  
  「這麼厲害?」我狐疑的掂量著手中輕飄飄的死亡筆記。
  
  「要知道,現在連為師都想搶劫你啊,我混了大半輩子,只得到過一件擁有兵之靈的法物,還是特別的珍惜這件法物,它陪我征戰四方鬼道,這才孕養出的,不過它已經毀掉了。」師父歎息的搖搖頭,他羨慕的道:「你倒好,莫名其妙的就整出來了。但現在這本筆記的兵之靈還處於成長期,不能與你溝通,它覺醒相對重力的隱藏屬性,搶鬼氣是為了成長。」
  
  「兵之靈孕育成熟時,還能和我溝通?」我暗暗咂舌,擔憂的道:「師父,《死亡筆記》的材料本身就有隱藏屬性吧?它靈體孕育時就覺醒了相對重力?」
  
  「是的。」師父沉吟的道:「我摸了絕大多數的這種筆記本,卻沒想到覺醒在你手中。對了,況且世間有相對重力的法物挺稀少的,即使有,也沒出現兵之靈的這般變態,連陰司都能砸倒……我還是想不通,難道說那晚在第七大道,你被人肇事車主拿刀殺了時,它就有了覺醒的徵兆?算了算了,等兵之靈養成了你自己問它。」
  
  有一句成語為「懷璧其罪」!
  
  我隱隱中感到了不安,問道:「萬一遭人逾視,被搶了怎麼辦?」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3
第三卷:川蜀迷蹤2219245第0056章:三個遊客
  
  「除非你形神俱滅,不然這件孕有兵之靈的法物只屬於你,連我這大天位的實力都很難撼動。但不是絕對的,江湖賊王摘星手有一對冰琥珀手套,覺醒兵之靈時,擁有的屬性和你筆記這相反,消弱重力,再重的玩意拿在他手上跟羽毛一樣。不光是他,有一些上師也持有的法物也能克制相對重力。」
  
  師父想了想,他叮囑的道:「所以在你強大之前,如果有人問,就說它本身有相對重力。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死亡筆記》有了兵之靈,但必要的時候,視情況用它發動奇襲。」
  
  「好。」
  
  我美滋滋的親了這看似破敗的筆記本一口,卻發現「天南」二字不見了,莫非出了變故?我急忙把它翻開,發現裡頭的文字幾乎沒全了,變為空白頁。翻到尾頁,出現了一頁凌亂的文字,記錄的竟然是「紫川陰橋事件!」
  
  師父推測說這是兵之靈記的。
  
  我想不通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但無關痛癢,它沒失效就行。
  
  下午,太陽捲入烏雲的時候,師父把我叫到封閉的房間,讓我五心向天的打坐,紫劫橫著壓在我雙腿間,他教我說這姿勢最適於吸收法物所煉化的鬼氣。
  
  師父掩上門離開了,我觸發禁制,楠木桿上的九條金龍微亮,我感受到一股無形的熱浪侵入軀體,撐的我皮膚都鼓了起來,我艱難的撐住,身子猶如翻江倒海般很難受。
  
  這情況持續了一個小時,漸漸的平靜。
  
  我迫不及待的攤開手掌,四大紋之一的玉柱紋和伴生的新玉柱紋比之前深了,似乎埋入了大黃位的級別!
  
  我清晰的察覺到體內真元因子的雄厚,就像從2變為4那樣,量雖然比玄位、地位少,但比自身之前翻了一倍,所以自我感覺變化頗大。
  
  我放好紫劫,離開房門,運轉真元連跑帶跳,還揮拳打向空氣,無論是速度和高度還是力量,均有顯著的提升!
  
  「再蹦的話,為師眼睛就花了。」師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行了,就知道干擾我和你師母的二人世界,沒事就拿著你的法物快滾回涼鎮看你父母去,老子眼不見心不煩。」
  
  蝶兒師母拿樹枝砸動他腦袋,「小初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這心太狠了,看我不打你?」
  
  「嘿嘿……」我撓頭傻笑,臨走前蝶兒師母送了我一個小袋子,裡頭有五個紙人,三個防禦的,兩個攻擊的,遇見玄位的不用怕,遇見地位的也能躲,不過更高級的紙人送我也沒用,可能還沒發動它呢,真元就被抽乾淨了。
  
  蝶兒師母沒有孩子,她把我當親兒子來看待,我感動不已。
  
  我道了別,便趕往汽車站坐車。抵達涼鎮時天色漸晚,老媽來接我的,我在鎮上陪了父母一天,第二天的傍晚,返回天南市的楓葉街。
  
  店舖仍在裝修中,我打開門,走到牆角,機械眼小七識別完身份,我順著升降梯來到辦公大廳,卻看見素來沉穩的大屁股竟然在一個人喝悶酒,地上好幾隻空瓶子,還有只摔碎了。
  
  角落裡的水猴子也抱著瓶酒喝。
  
  「江博士,你沒事吧?」我走上前,嚇了一跳,他喝的還是高度數的悶倒驢!
  
  桌上放的玻璃罐中穿出了霧之靈的聲音,「江大屁屁戴綠帽子了。」
  
  「啊?」我瞪大了眼睛。
  
  江無流揮動酒瓶砸向玻璃罐,「閉嘴!」
  
  「敢使勁大點不?把它砸碎了我就自由了……」霧之靈遺憾的說道。
  
  我把玻璃罐抱到私人房間,跟霧之靈聊了一會兒,得知江無流因為一年前的事情,部分記憶力受損,遺忘了實驗室爆炸之前的不少事,包括他妻子的身份。這兩天他托人打聽到了女方的消息,打算趕過去相認時,發現對方已經重新組成了家庭,這才悶在夜部裡醉生夢死。
  
  這都是拆血先生坑的,沒辦法,怪不得他妻子,爆炸的情景毫無疑問讓所有人判斷江無流已死,畢竟一個女人無依無靠,改嫁也無可非議。
  
  但讓江無流最為鬱悶的是,前妻嫁的是他的死對手,Q博士,期間過程怎樣不清楚,他擔憂對方動機不純,是想利用女方套出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等利用完就踢掉……
  
  Q博士真名不詳,和江博士早前是兄弟,那時這二位科學新秀被媒體八卦為龍陽之好、短袖之交等。至於是否真的,我不清楚,可後來不久,雙方理念不合絕交。Q博士為了攀上有實力的贊助商,發明創造了很多損人利己的事物,也是這時候,江無流和他針鋒相對的。
  
  彼拆我解,爭來斗去,難解難分,現在對方還娶了他前妻,仇更大了……
  
  我瞭解到真相時,唏噓的尿了五泡才定下神,奈何不勝酒力,只好看著大屁股喝到醉昏,把他搬入了私人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我是在演武廳渡過的,對身體的變化更為熟悉。
  
  寧疏影、秦鬼冥、徐花妍返回了夜部,這時江無流佯裝什麼也沒發生過,正常的面對成員,他還威脅我一個字不許說。
  
  傍晚,一份密封的文件送到了夜部,麻煩事又來了。
  
  江無流看完時,我們五個傳閱了一遍,這次發生的地點不在天南,而是在華夏的西南腹地,川蜀省,樂山市的東坡樓。
  
  這座流傳至今的祀祠是樂山一個遠近聞名的景點,位於凌雲山頂。
  
  三天前卻出了事,一組兩男一女的遊客到東坡樓觀賞時,那女的稍微不留神,就發現同行的兩個男性不見了,打電話對方接了,他們只驚恐的說:「救命」。起初女子以為男性在開玩笑,就沒在意,等了半個小時,她想去看別的景區,就再次撥通對方的電話,聽見對方奄奄一息的說著「救命」,問在哪兒遇見了什麼情況,男人們語無倫次說著聽不懂的。
  
  這時她終於意識了到不對勁,報了警,也叫來了景區管理員,加上熱心的遊客們,翻遍了東坡樓,然而不見那兩個男人蹤影。
  
  警方試著撥打男人的電話,與此同時進行定位追蹤,沒想到技術組給出的答案仍為凌雲山東坡樓,就差挖地三尺了,但是……這不現實。警方調動五隻警犬來聞氣味,意想不到的是,警犬們毛躁不安的亂吠。
  
  接著兩個男人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事情拖到了兩天,也就是昨天傍晚,住在賓館中的女子被尿憋醒了,她忽然聽見洗手間傳來浴噴打開的淋水聲。女子打開洗手間門時,看見失蹤兩天的兩個男性朋友在洗澡,她還好奇的問了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個男人低頭洗,沒理睬她。
  
  女子意識到不對勁,這間在六樓,晚上睡覺時門也被她反鎖了,他們怎麼進來的?詭異的地方越來越多,女子毛骨悚然,把洗手間門閉上那一刻,猛然注意到男人們沒了命根子,地上的水也混著血色!
  
  女子懵了,她顧不得換衣服,一刻不敢逗留的穿著睡衣跑出房間,死按電梯就是沒反應,她只好跑樓梯,即將跑到一樓時身子一軟,摔骨折了。
  
  她疼痛交加的喊了前台,一塊報警接著前往醫院就醫。
  
  奇怪的是,警方很快來到女子所在的病房,說房間並沒有異常,連個指紋都沒提取到,洗手間的地還是乾的,因此懷疑女子報假警。
  
  「我報假警至於這麼拼嗎!」就這樣,女子瘋了,抓撓撕扯個不停,打了鎮定劑才睡著。
  
  今天的上午,警方請來了樂山的催眠大師,把女子的所見所聞問了出來,由此懷疑這案子非比尋常,上報給官方,官方暫時封了東坡樓這景點,又把事件移交到唯一擅於這一塊的夜部,限定一個月時間破掉……
  
  「看來要調到外地執行任務了。」寧疏影嘴角撇了撇,他看向寧綢,「凌雲山好玩的地方挺多,我帶你和夜心一塊去玩。」
  
  寧綢卻像上次一樣沒啥興趣,她不知何時睡著了。
  
  「寧二貨,拜託你正經點好嗎?」徐花妍翻了個白眼,她對比說:「我直覺這次的事件,論凶險詭異的程度,連紫川陰橋事件都比不上,把人直接弄消失了兩天,那晚出現在賓館洗手間的兩隻還不一定是什麼玩意呢。」
  
  「還有,東坡樓歷史久遠,再擴大點說,凌雲山很多景點都經過歲月的洗禮,如果有過去遺留的鬼物,那確實極為難對付。」
  
  江無流的屁股晃悠的輪椅直動,他沉聲說道:「『紫川陰橋事件』由於陰陽通道、陰司和霧之靈、水猴子的出現,危險程度比我估計的大,我統計的危險係數為7,滿值是10。而『樂山東坡樓事件』,我保守預計危險係數為7,提醒大家收起玩心,夜部的範圍不只是天南,這次外調,不是去旅遊的,因為我們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危險!」
  
  我沉浸於事件本身的疑團,並沒有發表意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鬼冥把一張塔羅牌重重的扣在方桌,他黑眼圈間的眼珠子左右抖動,「本次任務似乎很有趣哦,我根據占卜得出一個結論,建議明天上午十點啟程。」
  
  江無流按了幾下輪椅的按鈕,大屏幕顯示出機場訊息,樂山機場還在建造中。他嫌麻煩,就聯繫天南市最近的京南軍區調了一架武裝直升機。
  
  這個時候,大屏幕的中間突然顯示了四個紅色的字母,「C-a-l-l!」
  
  是官方打來的,江無流拍下一個按鈕,雄厚的男人嗓音傳了出來,「報告江部長,樂山東坡樓事件有了新的線索,我們在女子的外套口袋發現了兩隻……咳!兩隻……」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4
第0057章:世風日下
  
  「請一次性把話說完。」江無流極為不耐煩。
  
  我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感覺兩條腿間涼颼颼的,似乎有股陰風環繞。
  
  「兩隻命根子!」對方終於把話擠出了牙縫,他補充的道:「但是處於膨勃狀態。」
  
  「嘶!」
  
  我們倒吸了口涼意,聯繫到事件的詳情,在場男性均情不自禁的夾住腿。
  
  「那麼問題來了。」
  
  秦鬼冥下巴抵在桌角,他鄙夷的道:「你開玩樂呢!離體了還能有這反應?」
  
  「確……確實膨勃,不過已經硬化,經過檢測,細胞失去了活性,也許注入了什麼未知的物質。」對方唏噓不已的道:「它們的中間,被打毛衣用的短針貫穿。」
  
  我聽著都覺得疼,對方好在沒繼續爆更猛的料,警方取證時,在毛衣針上發現了一組指紋,不過卻查不到主人身份。
  
  掛斷了通話,江無流環視著我們五人,「大家怎麼看這事?」
  
  「我有點懷疑這案子的是一起常規案件了,兇手也許是女子,一直都是她在演戲,還有個執行力強大的同謀。」寧疏影想了想,他猜測的道:「畢竟兩個男人消失一個小時,女子才發現的,之後在賓館中她的所見所聞,也是通過催眠得知,所以可能是女子沒被催眠,藉機編造的,像這類型的案子我以前遇見過。最為重要的一點,毛衣針上的指紋,證明了這一切是人為的。」
  
  「東坡樓上的一幕,說不定真是暗中有人幫助女子把兩個男人藏了起來,避開了警方的眼睛,把他們折磨了兩天,仇恨發洩的差不多時,還割了命根子並毀屍滅跡。」我覺得寧疏影分析的挺到位,畢竟事件本身都是女子口裡出來的,沒有第二個人看見過。我稍作思考,接著說道:「不僅如此,一個女子和兩個男的遊玩,她有沒有可能受到過對方的侵犯,表面上裝作隱忍不發,計劃成功時割取了他們的命根子。」
  
  「聶初和寧公子說的不無道理,我只糾正一點。」江無流笑了笑,說道:「毛衣針上有指紋,未必是人為的,也有可能是隨機性的拿了別人的針。」
  
  「可警方近乎把東坡樓翻了個底朝天了,也沒有找到那兩個男人。」徐花妍搖了搖頭,她篤定的道:「尤其是警犬的異常,這次保準是靈異事件。」
  
  「其實那兩個男人未必真的跟女子上了山。」秦鬼冥瞇著眼睛玩著牌,他分析的道:「借助一些設備,再加上錄音,即可偽造那一切。至於警犬,我就聽說有幾樣普通的東西能讓它們的嗅覺變得錯亂。」
  
  徐花妍雙手叉腰道:「我說,你們三個男的,怎麼今天站在一塊了?」
  
  「我比較傾向於小妍的觀點。」江無流撅起大屁股,他傾著身子,一針見血的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說,女子是兇手,那她報了警為何還把割掉的命根子放在外衣口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要說有人想陷害她,也比這個猜測靠譜。如果這麼簡單,官方就不會把它定性為非常規案子了。好了,大傢伙散了,好好休息下,明天九點半集合,像秦鬼冥說的,趕在十點出發。」
  
  「還是江叔好。」徐花妍站起身,當先返回了私人房間。
  
  我們仨面面相覷,頭疼死了,祈禱這是常規的案子,否則有個專門割那玩意的邪師或者鬼物,這次去了一旦失誤,就傻眼了。
  
  我偷偷問秦鬼冥為何要十點啟程,他說行運旺,遇險可能性較低。

  第二天早上,我們吃了飯就開始準備,江無流還分發了每人兩份的證件,一軍一警,銜都不低,不過只有江無流有點實權,其餘的只是為了方便夜部調查而特批的。
  
  十一點我們趕到了城南分局大樓頂,一架霸氣的武直停放於此。
  
  我們鑽入其中,螺旋槳呼呼的掃動。我這人有個毛病,上飛機就有種不安穩的感覺,眼皮吧嗒吧嗒的直跳,總懷疑下一刻墜機。
  
  寧疏影抓著我顫抖的手,「你有飛機恐懼症?」
  
  我點了點頭。
  
  「來,我幫你克服。」他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毫無預兆的拿手按住我脖子,狠狠地把我腦袋按入徐花妍胸前。柔軟的芬芳撲鼻而入,接著迎來的是徐花妍的蓄力一捶。
  
  「寧二貨,你坑……」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狀態。
  
  醒來時已經到樂山了,我躺在軍用機場的硬地,夜部其餘人正低頭看著自己,我想昏迷前的一幕,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入。這時,我發現衣服上不少鞋印,她趁我沒意識時下手可夠狠啊,我感覺肋骨快斷了。
  
  秦鬼冥把我扶了起來,「可憐的聶兄。」
  
  「你不是說遇險可能性較低嗎?我還沒到就要掛了。」我鬱悶的說道。
  
  「淡定。」
  
  秦鬼冥攬住我肩膀,他遺憾的道:「真羨慕你啊,寧二貨怎麼不推我呢……」
  
  「我昏迷時,那母老虎踹了我多少腳?」我揉著胸口道。起初還以為寧疏影有啥好方法呢,雖然達到目的了,哪想到他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所以和他保持距離為妙。
  
  「大概有七八十腳吧。」秦鬼冥的月牙眉抖了抖,「我都給你嘴巴擦好幾次血了,虧了你的真元一直在自動修復。」
  
  難怪我有種極度虛弱的感覺呢,敢情體內的真元消耗一空了,徐花妍是算準了才踹的!
  
  我斜了眼走在旁邊的徐花妍,這時,她「啊喲」一聲,忽然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我定睛一瞧,笑了,她鞋竟然跟斷了,我鄙夷的道:「叫你趁人之危,這下爽了吧?好好鞋都被你踹壞了,真可憐的鞋……」
  
  「我樂意,如果不是江叔攔著,早把你仍下飛機了。」她把另一隻鞋跟弄斷,站起來當沒事一樣繼續走。
  
  身為始作俑者的寧疏影卻躲在寧綢身側偷笑,他實力擺在那,沒辦法,我只好認栽了。
  
  門口停著兩輛警車,是來接我們的。很快,我們趕到當地分局,跟之前匯報新線索的官方人士劉大克碰頭,聊了會兒案情,他帶我們前往醫院見了樂山東坡樓事件的女主角,方曉琳。
  
  這女的看著挺可憐,腿腳上纏了厚厚的繃帶,悶著頭,她嘴唇乾皺皺的,狀態很是低迷。
  
  劉大克說她從昨天凌晨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連一滴水也沒碰過,更別提說話了。
  
  江無流試探性的跟方曉琳溝通,他問了五句,對方只回了一個字,「哦……」
  
  總不能這麼杵著吧?
  
  江無流瞅了我一眼,他抬頭示意劉大克跟醫護人員離開病房,讓寧疏影到走廊把著門。病房安靜了下來,江無流凝重的道:「聶初,把你那只七情放出來。」
  
  我聞言一愣,「江博士,你的意思是說……」
  
  「嗯。」江無流點頭,然後看向徐花妍,「小妍,給她加持你的陰陽絲。」
  
  徐花妍摘掉一根頭髮,嘴裡輕聲呢喃道:「玲瓏玉匣,綴我晶眸,心無念,情易斬……」她雙手捏住著根髮絲的兩端,「陰陽絲,現!」
  
  這根髮絲躥向了方曉琳的衣服,她身體一顫,抬起頭狐疑的望著我們,沒看出不對勁,便再次把頭垂低。
  
  我祭出招鬼棋,提起體內恢復過來的些許真元,道了句,「現!」
  
  漩渦盤旋,七情女鬼顯現,她詢問的道:「小上師,什麼事?」
  
  方曉琳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她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個體態妖嬈的女子,顯然嚇了一跳!
  
  「上這女子的身,掌控她的情緒,程度你自己拿捏,讓她別這麼低迷即可。」我叮囑道。
  
  七情女鬼在方曉琳回過神還沒喊之前,就進入了對方軀體。
  
  只見方曉琳的神情閃爍,喜、怒、悲、驚、恐、思、憂逐一變幻,最終停留住開心。這就是七情女鬼合體時的技能,她隨意的調節目標的情緒,如果不是鬼力限制住了,她不用上身都能做到。
  
  江無流審問的道:「方曉琳,你和兩個失蹤並被閹割的男人究竟為什麼關係?」
  
  「炮……友。」方曉琳笑著說道,我們聽完暗道世風日下,不過由於七情女鬼的介入,她心情極為開朗,並沒有覺得這是難以啟齒的事。
  
  徐花妍側過頭,同為女性的她都覺得臉紅了。
  
  「資料上說你是南方的,失蹤的兩個一個在北方,一個在東部,你們仨的所在地隔了十萬八千里,難道是通過網絡相識,接著邀約一塊遊玩樂山的?」秦鬼冥晃悠著黑眼圈的說道,同時他的手中把玩著塔羅牌,像是在給對方占卜。
  
  「不是,我們曾經在一塊工作過。」方曉琳一邊笑一邊解釋道:「這次搭伙玩樂山,是我發起的。因為下個月自己就要結婚了,所以想通過這最後一次來和過去做個了斷。」
  
  了斷?
  
  我下方一涼,狐疑的道:「於是乎,你就真的把他們了斷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5
第0058章:太監打扮
  
  「了斷?」方曉琳笑意濃濃的道:「他們想在樂山大佛下打野,我說不行,雖然位置隱蔽,但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彼此合計了下,決定到山上的東坡樓,進行一次樓震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哪知道我買瓶水的時間,他們就消失了,打電話一直喊救命。我只好掛了自己玩,想離開時,才發現不對勁……」
  
  還樓震!?
  
  我瞪大了眼睛,徐花妍疑惑的問秦鬼冥樓震為何物,待其解釋完,她臉羞得紅彤彤的,指著方曉琳鼻子說不要臉。
  
  方曉琳心情很好,沒有介意指責,接下來,她把事件中的諸多細節說了一遍,跟我們所知道的並沒有大的出入,可你能想像出她把恐怖的經歷笑著說出來的樣子嗎?我都有點毛骨悚然了,問完了,就趕快讓七情女鬼離開了方曉琳的身體,她告訴我們說對方確實沒有隱瞞和說假話,事情是三人決定震一下東坡樓時,突然間發生的。
  
  事已至此,我們必須得重視起來了。
  
  與此同時,秦鬼冥手中的一張塔羅牌脫手落向對方身前,他凝視著牌上的紋案,「血光之災。」
  
  方曉琳在七情女鬼離體的那一刻,她就進入了昏迷,因為經過這一系列的詭事,她意識消沉,身體脆弱,加上鬼氣的湧入,她暫時承受不住了。不過鬼上身沒啥實質性的危害,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秦兄,你說她有血光之災?」我疑惑不已的道:「還能再具體點嗎?」
  
  秦鬼冥撿回塔羅牌,他如是道:「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難道說有人或者有髒東西要對方曉琳下手?
  
  江無流叮囑劉大克看住她,以防醒了亂說,還叫了當地警方嚴格把守。
  
  徐花妍解除了方曉琳身上的陰陽絲,我們返回了訂好的賓館,就在事件第二彈的那家,當時事發地點在618,我和秦鬼冥住617,江無流、寧疏影住619,徐花妍、寧綢住它對面的625。
  
  我推著江無流,和眾人進入了618號房,我的搜鬼儀現在沒充能,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秦鬼冥的優勢顯出來了,他是鬼冥門獨苗,擅於追蹤之類的手段。只見他趴伏在地,下巴尖與地保持一公分的空隙,反覆的在房間中爬動。
  
  我們想笑,大屁股說別打擾他,這是鬼冥門的聞息術,搜鬼儀就是憑借鬼冥門長老提供的法門,輔以我師父的改良,江無流這才花了大量時間研究出來的。
  
  秦鬼冥聞完了一遍,他站起身,把自身化為鬼體,又掃了一遍,最後他恢復原來的樣子,倚在門前,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我提取到了一隻不入流的鬼的氣息,它應該在上方。」
  
  上方?
  
  再往上就到賓館樓頂了,我們意念一動,便通過樓梯走上了樓頂,果然有一隻垃圾鬼種蹲在邊緣俯視著下方,它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我們看不見自己,就扭過脖子保持之前的姿勢。
  
  它體態矮小瘦弱,望著下方時頗有一番雄心壯志卻無奈的感覺,兩隻耳朵並在一塊,生於後腦勺。
  
  我一眼看出了這只是竊聽鬼,由於生前喜歡打探別人隱私,恨不得把耳朵仍在別人口袋裡進行竊聞。化鬼因素只有一種,就是死於自己的喜好,可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被當事人整死了。
  
  我們彼此相視,沒人會覺得區區一隻不入流的竊聽鬼就能搞出這次東坡樓事件。它既然到過方曉琳住過的618號房,加上其本身愛打探隱私,很有可能知道我們所不知道的事兒。
  
  寧疏影掏出一把寒鐵飛刀,他揮動手臂,寒光閃現,釘在竊聽鬼的身旁,「不准動,也別試圖逃跑,否則你形神俱滅。」
  
  竊聽鬼嚇的鬼體不穩,它打顫的道:「您……您們原來是上師?」
  
  「這小風景望的,鬼生挺悠閒的嘛?」秦鬼冥走上前,揪住對方的耳朵,他想嚇唬一下,說道:「618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不不是。」竊聽鬼毛骨悚然的道:「上師饒命,小的只是死在此地,不想離開而已。」
  
  江無流饒有興趣的說:「怎麼死的?說來聽聽。」
  
  「小的生前是一個新聞小編。」竊聽鬼遺恨的道:「好久沒挖到新聞了,終於等到了一個大好的時機,一個過氣的明星被大人物包了,我親自跟蹤好久,還偷拍到了二人進入這賓館和走入房間的情景。本以為這是我一躍升職的契機,沒想到對方早知道我跟蹤的事,就叫來了道上幾個打手。也怪我貪心,想蹲在這拍到二人離開的場景,結果稀里糊塗的被人推了下去,就這樣死了……唉,貪心的教訓。」
  
  「杯具啊。」
  
  秦鬼冥拍了拍它的肩膀,差點沒控制好把對方拍散了,他威脅的道:「關於樓下618的事,你有話想說嗎?」
  
  竊聽鬼哪敢說個「不」字,它整理了下回憶,道:「昨天的凌晨,我看見一個古裝的男人,像太監的打扮,拿著拂塵鞭打著兩個沒穿衣服的男人,這二人手裡握著一根粗短的黑棒,抵達了賓館的牆下。然後那古裝男人拿出一根亮晶晶的東西,分別紮了二人的□蛋子,他們開始像壁虎一樣的爬牆,順著窗戶進入了618這個房間。」
  
  「太監打扮?拂塵?」我詫異極了,示意它繼續說。
  
  竊聽鬼繪聲繪色的描述道:「很快,我聽見了水嘩啦啦的動靜和女人的驚叫。那兩個男人又爬了出來,隨著在下方等待的古裝男人離開了此地。」它委屈的說:「我無辜啊,只是好奇到618瞅了眼,發現沒不對勁的地方,就回來了。」
  
  秦鬼冥問道:「這麼邪乎?」
  
  「對!不僅如此,我在三人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有可能是屍類。」竊聽鬼補充道。
  
  徐花妍探手扼住它脖子,她表示難以置信,「可劉大克提供的監控視頻上什麼也沒有出現,再問你一句,確定你所說的是真的?」
  
  竊聽鬼信誓旦旦的道:「如有一點不實,小的鬼體立刻潰滅!」
  
  我看向江無流和寧疏影時,觀他們的神情竟然神同步,他們凝重、不解、若有所思、驟緊眉頭……
  
  徐花妍和秦鬼冥也注意到了二人的異常,她好奇的問道:「江叔,怎麼了?」
  
  江無流搖了搖頭,沒有回她,反而盯著竊聽鬼,「那太監打扮的,你還記得他服飾的細節嗎?」
  
  「雍容華貴,頭上有定高帽子,五六十歲的樣子。」它被大屁股的眼神嚇得直打顫。
  
  「太含糊不清了,虧你還是個記者,詞彙就這麼匱乏嗎?」寧疏影撇動嘴角,他不屑的道:「用你的鬼氣,在地上畫。」
  
  竊聽鬼乖乖的照著畫完,「大概就這樣了,求饒過一命!」
  
  「明朝的太監俯視?」江無流和寧疏影對視了一眼,他朝竊聽鬼揮手道:「你先走吧。」
  
  竊聽鬼如釋重負的跳下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情況?」我覺得氛圍有點緊張,從來沒看見過二人如此嚴肅。
  
  江無流深思的說:「這事件的危險係數,可能要上升到9的級別了。」
  
  「9?」
  
  徐花妍莫名其妙的道:「江叔,光憑竊聽鬼不知真假的說辭,和什麼也沒拍到的監控,就定性為9?」
  
  「竊聽鬼不敢無的放矢。」寧疏影崩著臉肉,他一字一頓的道:「也許,出現了一隻至少數百年的紫眼屍類,沒準是貨真價實的太監。」
  
  「紫眼?」
  
  我和徐花妍嘴巴張的像鵝蛋那麼大,開玩笑!紫眼屍類是什麼概念?猶記得八九村那只把我們折騰得狼狽不堪的雙性老屍才是青眼級別啊!
  
  現在倒好,跑出來了只紫眼的,這可是老資歷的巔峰紫眼屍類!最驚悚的是,寧疏影還說對方有數百年的氣候?江無流對此毫無異議!
  
  我心臟砰砰狂跳,「江博士,寧二貨,你們怎麼猜到的?」
  
  「屍類達到了紫眼的級別時,將發生質的提升,它們就不屬於三維生物的範疇了。」江無流簡單的解釋說:「像鬼一樣,尋常監拍器和正常人的二維視感看不見,最為可怕的是它還有擁有無堅不摧的軀殼。」
  
  「不僅如此,監控沒有把另外兩個男人拍到,所以這只紫眼太監有特殊的手段。對方這次過來一沒有傷人、二沒有作亂,目的很可能是送硬化了的命根子。」寧疏影條理清晰的說:「觀其服飾,我認為紫眼太監是明朝的,身份還不一般。」
  
  「奇怪,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徐花妍拿手指繞著頭髮,她不解的道:「近來為什麼突然出現一個紫眼屍類呢?」
  
  「隔牆有耳。」秦鬼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重重一腳踩在地上的一塊石頭「讓你偷聽!」緊接著石頭化為一隻耳朵的形狀,他拿腳尖攆了幾下,這耳朵化為鬼氣,被我懷裡的《死亡筆記》吸收了。
  
  我哭笑不得的說:「敢情那只竊聽鬼還死性不改,連我們的聊天也敢竊聽。」
  
  「不可能憑空出現一隻紫眼屍類,我梳理一下。」寧疏影蹲在地上,一邊拿著飛刀划動一邊思考。過了能有五分鐘,他眼睛一亮,「事件始於凌雲山的東坡樓,這個地方,前身為明末大太監魏忠賢的祀祠!」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6
第0059章:花色毛衣
  
  東坡樓的前身竟然是魏忠賢的祀祠?
  
  怎麼會是他!
  
  我們不敢相信的拿手機查了下,確實如寧疏影所說,後人為了紀念蘇東坡把它改名為「東坡樓」,徐花妍佩服的道:「寧二貨,沒想到你見聞挺廣博的嘛。」
  
  可魏忠賢是何許人也?
  
  早先叫李進忠,擔任秉筆太監時,改為魏忠賢。明嘉宗時期,他極受寵信,被稱為「九千九百歲」,排除異己,專斷國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一句話是對他真實的寫照,「只知有忠賢,而不知有皇帝!」
  
  朱由檢繼位後,懲治閹黨,判了魏忠賢十項大罪,讓錦衣衛逮捕法辦,魏忠賢自知難逃一死,便拉著同夥喝酒,最終上吊自殺!
  
  我疑惑的問道:「魏忠賢的結局不是被分屍,連腦袋都懸掛在河間府了嗎?為毛現在還被他修成了紫眼屍,蟄伏在已經不屬於自己的祀祠……」
  
  「據說魏忠賢為斷國政和排斥異己,但這條路有不少攔路虎,為此他信奉邪術,而其故鄉河北滄州,是百煉門的發源地,不僅如此,魏忠賢招了一個老鄉進宮,做了假太監,打那起,世道開始亂的。」
  
  江無流擰緊眉毛,他推測的說:「所以我懷疑魏忠賢結交了一位百煉邪師,死之後,屍體被百煉邪師拿走。我還聽有傳聞說,魏忠賢當時並沒有死,他在活著時就做好了翻船的打算,因此早尋覓到了一個相貌與自己相像的太監,所以吊死的是替身。無論哪種可能性,魏忠賢變為紫眼老屍都合乎情理。」
  
  「看來太監打扮的屍類極有可能是魏忠賢了,那戳兩個男人屁股的亮晶晶的東西,也許是它的法物。」秦鬼冥的月牙眉快揪在一塊,他不明所以的道:「驅趕兩個男的跑過來一趟,送硬化的命根子,接著悄無聲息的離開,究竟為了什麼呢?」
  
  徐花妍的眼神分別掃過我們仨的腿根,「一個老太監,抓男人變成新的太監,難道他寂寞太久,缺人服飾,抓來的?」
  
  「如果這樣,那他早就出現了,紫眼屍是有自我思維的。」寧疏影被她瞅的不自然,乾脆撇過身子,「可能方曉琳和兩個炮……友在東坡樓說什麼樓震,冒犯了隱匿在此的魏忠賢,對方本身就是太監,當年還圈養了八名宮女效仿呂不韋,不過太監終究是太監,無法經人事的。現在在東坡樓某個地方聽見了三人的談話,興許一下子就被震怒了,不僅把兩個男的為自己做奴僕,還……」
  
  「自己辦不了事,把別人也坑沒了小傢伙。」我鄙夷的說道:「不過別的遊客咋就沒事呢?方曉琳也是,下個月要嫁作人妻了,現在還約兩個男的來樂山玩,真想了斷直接拉黑不就得了?還玩樓震,這下玩大了,的確有點活該。」
  
  這時,江無流接了個電話,得知劉大克趕到了賓館樓下,讓我們下去拿證物,就是被割取的兩個命根子。我們來到樂山的時候,它們之前就被送到市局檢驗了,劉大克特地去取的,他說那邊沒測出個所以然來,想讓我們試試能否看出點門道。
  
  我們聚在江無流的房間,觀察著兩隻命根子。寧綢是醫生,沒覺得怎樣,而徐花妍看見證物袋時,她臉蛋紅撲撲的推門離開。江無流並沒在意,他打趣的說:「女孩子家臉皮薄,來來,我們繼續研究。」
  
  這證物袋裡的玩意真夠慘目忍睹的,兩個均被毛衣短針貫穿收尾,硬化狀態,枝杈分明的血管極為顯眼,由於法醫化驗的緣故,中間有幾個地方剝開了,還縫上了觸目驚心的線口,我和寧疏影、秦鬼冥看著都感覺一股錐心的疼痛,不忍心的移開了視線。
  
  江無流津津有味的一邊喝茶一邊觀察,時不時的還拿手觸動,「我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細節。」
  
  哦?
  
  這也行……
  
  我們豎起耳朵,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整不好他嘴裡吐出啥勁爆的詞彙。
  
  江無流確認了數秒,他緩緩的開口道:「隔著證物袋,氣息透不出來,但我能感覺到那兩個男人是先被割取的,再變為的屍類。究竟注入了什麼呢……我在它們的中間發現了兩枚指甲印,所以注入的是紫眼太監的屍力!」
  
  我呼吸一滯,試想下,他們膨勃狀態的時候,被紫眼太監的指甲戳了一下……戳了一下……就不能再軟化了?我聽得渾身瑟瑟發抖,寧疏影和秦鬼冥亦有同感。
  
  這過程持續了多久?
  
  方曉琳看見同行男子不見時就打過電話,聽見對方喊救命,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救命,只不過奄奄一息了,接著警方打電話,也是救命……
  
  他們為什麼只會喊這兩個字?
  
  想不通啊,恐怕只有疑似魏忠賢的紫眼老太監跟他們自己清楚。
  
  「劉兄,把凌雲山所有的景點關閉,封山,一個人不能留,讓特警們持重火力在山下圍起來,這次的目標似乎太難對付了。」江無流讓對方把證物袋拿走,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叮囑說:「哦對了,如果以後案子破了,這證物別浪費,把它們泡在酒裡一年,化解了屍力,喝了能延年益壽。」
  
  大屁股未免太重口味了……
  
  這可把劉大克嚇得一個趔趄,好懸摔個底朝天。
  
  江無流通知說先回房休息或者出去玩,明天晌午如果是艷陽天,就集合一塊到凌雲山探個究竟,因為炎炎烈日下,對任何屍類都有抑制力,能使出正常的七分實力就頂天了。我們的對手可是紫眼老太監,媲美天位級別的上師,它還有手下若干,我們倘若不挑它最弱的時候探查,很大幾率全體覆滅!
  
  當然,大屁股自身是不參與上山的,充其量在山下等待。雖然江無流實力最強的,但終究有輪椅的限制,缺乏靈活性,以至於實力難以發揮。
  
  ……
  
  我躺在房間裡看電視,這時門被敲響了,我問了句「誰啊?」
  
  徐花妍道:「是你姐姐。」
  
  我打開門,看見她手裡抓了一把紅色的鈔票,我背脊一涼,「有何貴幹?我可不賣身的。」
  
  「滾吧,現在天挺涼快的,陪我逛逛街好不好?」徐花妍笑意盈盈的道:「本小姐就不計較你冒犯我的事了。」
  
  「逛街?」
  
  我眼皮往上翻了兩層,鬱悶的道:「說的好聽,想讓我幫你拿東西吧!」
  
  「嗯,像你說的這樣。」徐花妍眨了眨眼睛,「去,還是不去呢?」
  
  「寧疏影,寧綢,秦鬼冥,你找他們逛啊!」我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寧二貨和綢姐玩去了,秦鬼冥……」徐花妍看向房間另一張床上睡覺的傢伙,「黑眼圈重的像鬼一樣,我敢領他上街嗎?所以,有美同行,換別求之不得呢。」
  
  「好吧,我勉為其難。」我關上門,換好衣服,跟江無流打了個招呼,就與徐花妍一塊離開了賓館。
  
  ……
  
  眨眼間天色漸晚,徐花妍在我前邊歡快的走著,我則是累的像狗一樣捧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頭,慢了還得被她鄙視。
  
  看客們,你可不知道這幾個小時她都幹了什麼?
  
  徐花妍逛遍了熱鬧的大街小巷,買了無數亂七八糟的玩意,有的在天南完全能買到,她丫的美其名曰說產地不同,重點是事先談好了,東西全我拿,可誰曉得她購物起來如此瘋狂,還不嫌累,我體內的真元恢復了才三分之一,竟然又消耗的差不多了,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最讓我有苦難言的是徐花妍跟賣家殺價,一殺就是一刻鐘,喋喋不休終於砍到她滿意的程度,有時候為了一塊錢連撒嬌帶威脅,我和賣家們都快哭了……
  
  史上最強殺價女,非她莫屬!
  
  我身上掛的、手上拿的、腦袋頂的、後邊背的,快積成了小山,徐花妍總算收手,決定打道回府,然而沒有打車習慣的她,非要讓我跟著徒步溜躂回賓館,我還被城管當作即將出攤的小販,出示完證件對方才肯作罷。
  
  現在離賓館大概有五百米遠,我氣喘吁吁的看著前方的她又蹦又跳,今後打死自己也不跟她逛街了。
  
  很快,我們拐過了一個街角,這時,看見前方不遠處的巷子口圍了一圈人,正七嘴八舌的熱議,難道發生了大事?
  
  徐花妍提議說湊上前看看,奈何我東西太多,擠不動。
  
  「這是得罪誰了?」
  
  「死的這麼慘……連牛子也被割了……」
  
  「是啊,渾身就穿了一件花毛衣,別說,還挺漂亮的。」
  
  「神情太恐怖了,扭曲的就像被揉過的麵團,這人絕對表情帝。」
  
  聽著眾人的討論,我心裡直癢癢,警方總算趕到了,拉起警戒線把圍觀民眾擋在外頭,我心說來的正好,把東西暫時放下地,出示證件,跑上前站在徐花妍身側,打算一窺究竟。
  
  巷子的左側牆壁上,倚著一具男性屍體,他神色扭曲不堪,鼻歪嘴斜,眼睛一上一下,皮膚擰出的褶子猶如沙皮犬,上身穿著一件花裡胡哨的女性毛衣,然而,他的命根子卻詭異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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