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064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2:58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助理兩個字去掉

    「沈書記說得不錯!」徐國棟生怕包飛揚反悔收回自己所說的話,搶著說道:「作為一個即將退居二線的老同志,我都有勇氣提出辭職。包市長咱們海州市乃至整個江北省最年輕的市長助理,本來就應該比我更有魄力更有勇氣。這樣擲地有聲的話放出來,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我想鳳山管理區的幹部群眾都會理解包市長,都會為包市長敢於承擔責任的勇氣和決心鼓掌的!」

    邱成德生怕包飛揚一時衝動中了徐國棟的激將計,立刻張口對徐國棟呵斥道:「徐國棟,現在開的是市委常委會,沈書記問的是包飛揚,哪裡輪的著你說話?」

    他說這番話完全是站在官場原則的高度,縱使沈國生知道邱成德這是為了維護包飛揚,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畢竟今天這場合是市委常委例會,連書記市長副書記常委們誰先言誰後言都有一定的規矩,更別說徐國棟這個只是因為特殊被要求列席的人員了。從規矩上來講,如果沒有市領導向徐國棟問話,他是不能亂開口的。更何況邱成德打的還是維護沈國生的名義,因為沈國生剛剛的的確確是在向包飛揚問,徐國棟這樣搶著言確實是非常犯忌諱的事情。

    徐國棟反正是打算豁出去了,有了許鵬明承諾的退路,他打算藉著今天包飛揚口出狂言的機會,無論如何都要把包飛揚給拉下馬。既然已經不在乎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主任這個正處級職務,那麼別說是市長邱成德火又怎麼樣?即使是市委書記沈國生怒,徐國棟也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所謂壁立千仞,無慾則剛!

    他徐國棟已經無所謂什麼失去了,又怎麼會怕你市長邱成德的幾句呵斥?

    「邱市長,你是領導,你的批評我接受,但是並不代表我認可你說的話?」徐國棟硬邦邦地把話頂了回去,「今天這場合雖然是市委常委會,但是既然沈書記讓我列席。那麼肯定我有言的權力。雖然我不是市委常委,但是我縱使gd員吧?在市委常委會上,我作為一個列席黨員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有什麼不可以?」

    邱成德氣得差點拍案而起。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徐國棟會擺出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沈國生一本正經伸手攔住了邱成德,「成德同志,你跟這麼一個糊塗蛋計較什麼?」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邱成德這邊即使想火也不出來。沈國生已經說了。徐國棟是糊塗蛋,他邱成德再要跟徐國棟計較,不是自己也變成了糊塗蛋?

    「還有你,徐國棟,態度一定要放端正一點!」沈國生轉過臉來,面容嚴肅地望著徐國棟,「既然你還記得自己是個黨員,那麼你是怎麼跟上級領導說話的?作為一個黨員干部,你還有沒有一點原則,有沒有一點紀律。有沒有一點規矩?還不趕快向邱市長道歉?」

    徐國棟對沈國生和許鵬明之間的關係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說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一把手的職務可以不要,但是自己辭職以後要到江北遠洋造船公司,還是要仰仗沈國生的鼻息。所以徐國棟這邊一話,他立刻收起來瘋狗狀態,放軟了身段,老老實實地向邱成德道歉:「邱市長,對不起,我錯了。我要向您做檢討!」

    邱成德一時間被沈國生和徐國棟這一唱一和地弄得異常尷尬。但是現在這點尷尬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去計較這個啊?他之所以沖徐國棟火。不就是想給包飛揚一點冷靜思考的時間,希望包飛揚不要中徐國棟的激將法嗎?現在邱成德已經看清楚了,沈國生這明顯是向兌子啊!想用徐國棟的辭職來讓包飛揚交出市長助理的職務。而包飛揚一旦上了當,把市長助理的職務弄丟。那麼未來兩三年內,至少是徐國棟在海州市擔任市委一把手期間,就休想再前進一步啊!

    「檢討的事情回頭再說!」邱成德板著臉說道,「徐國棟,你好歹也是鳳山管理區一把手,難道還不懂黨委開會的規矩?」

    「我也是對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問題著急上火。一時衝動,不太冷靜,犯了大錯,請邱市長狠狠地批評我吧!」徐國棟姿態放得越得低。他當然知道,這時候自己姿態放得越低,越能強調出沈國生的強勢,從而把邱成德襯托的軟弱無能。

    邱成德懶得理會徐國棟的齷齪心思,也無心和徐國棟再說廢話,他沖擺了擺手,示意這個問題就到這裡了,徐國棟不用再說下去了。

    「飛揚同志,」邱成德扭頭望向包飛揚,說道:「你用於負責,敢於承擔責任的心情市領導們都能夠理解,但是你畢竟剛剛接手市長助理三個多月,而鳳山管理區的行政區劃指標又是一個七八年都沒有一點眉目的歷史遺留問題。市裡領導相信你解決問題的能力和決心,但是事情要一點一點做,飯要一口一口吃,誰也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對不對?市裡這麼多領導七八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讓你三個月來解決,這有點不合情理,也有點強人所難。所以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也不要強往自己身上壓什麼擔子!」

    邱成德這番話說得不可謂不誠懇,也完全為包飛揚鋪好退路,縱使他在來海州市之前沒有在地方主政的經驗,但是畢竟在江北交通廳一把手的位置上幹了好幾年,這點領導水平如果沒有,又怎麼能夠讓把江北省的交通事業幹得紅紅火火?

    沈國生也在心中暗自感嘆自己這位搭檔真是老奸巨猾,硬是有辦法把已經套到包飛揚脖子的上繩套給解下來,讓他這個海州市的一把手也無話可說。

    是啊!鳳山管理區的行政區劃指標確實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海州市幾任領導班子用了七八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現在全部壓倒包飛揚這個剛剛上任才三個月的市長助理上,實在是說不過去。剛才他還可以趁著包飛揚頭腦熱,讓包飛揚立下軍令狀。可是經過邱成德這麼一打岔,再逼包飛揚立軍令狀就不太合適了那不是說他這個海州市一把手明顯在推卸責任打擊異己嗎?

    「市長,您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清楚。」迎著邱成德的目光,包飛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所以我給自己也留了一個伸縮量,承諾三個月時間內會解決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問題,不是說三個月之內要把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拿下來因為單單是省民政廳審批、國家民政部審批。最後上報政務院,這一套審批流程走下來,都遠遠不止三個月而是說,三個月之內讓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的審批有一個眉目。」

    沈國生一直在豎著耳朵聽包飛揚說話,聽到這裡。立刻插言道:「飛揚同志,你所說的有一個眉目是什麼意思?」

    「沈書記,我所說的有一個眉目的意思是指,三個月之內我們能夠得到關於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的確切消息,並保證在國家民政部、政務院正常審批流程的期限之內把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拿到手。」包飛揚抬眼望著沈國生,平靜而又清晰地回答道。

    什麼!

    包飛揚這句話一出口,會場上又是一片驚異之聲。

    邱成德剛才訓斥了一番徐國棟,又和語重心長地和包飛揚說了那麼一段話,感覺口乾舌燥,正藉著這個機會端著茶杯潤一下喉嚨。聽到包飛揚這句話,不由得手一哆嗦,差點把一嘴茶水跟噴出去!

    包飛揚啊包飛揚,你這小子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撞了邪還是失心瘋了?我這費勁巴拉地出來又是呵斥徐國棟,又是給你打圓場壘台階讓你下台,你這可好,放著我修好的台階不走,非要踩著懸崖往下跳啊!

    鳳山管理區的行政區劃指標是那麼容易審批下來的嗎?政務院那邊已經下了正式的紅頭文件明確聲明,最近兩到三年之內是不會審批新增縣級行政區劃的申請,所以無論是三個月之內也好。還是在正常審批流程的期限也好,海州市這邊遞交上去的海州市鳳山管理區改為海州市鳳山區的申請只會被槍斃,不可能被通過啊!雖然說比起三個月的期限來,正式審批流程要長那麼一些。但是你這種說法也只是把脖子上的繩索暫時鬆了那麼幾扣而已,等時限到了,繩索照樣會繩索勒緊你的脖子,你包飛揚在市委常委會上拿出這樣的說法,等於是政治上的自殺啊!我前面拼了老命給你打的圓場,就這麼被你給破壞殆盡!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包飛揚啊包飛揚,你那麼聰明的年輕人,今天怎麼會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啊?難道真的是失心瘋了不成?

    「呵呵,原來如此啊!」

    沈國生瞟了邱成德一眼,事到如今,縱使邱成德再老奸巨猾,也說不出去什麼話來了吧?

    「飛揚同志,」沈國生說道,「你既然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和邱成德同志還有各位市領導都為你加油助威,並做你最堅強地後盾,希望你早日完成承諾,把困擾我們海州市多年的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這個歷史老大難問題給解決掉!」

    「沈書記……」邱成德即使心中再對包飛揚生氣,這個時候也要再嘗試一把,他不能看著包飛揚這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因為一時衝動或者說愚蠢掉進坑裡。

    「成德同志,」沈國生卻搶著攔住了邱成德的言,他望向劉小成,還有在場的其他幾位市委副書記,「今天大家都在這裡,我這個市委一把手今天先自作主張,給飛揚同志一點實質性的鼓勵。只要飛揚同志能夠完成他剛才的承諾,那麼我們市委常委會是不是應該研究研究,把飛揚同志市長助理的助理兩個字去掉,向省委組織部正式推薦包飛揚同志出任海州市副市長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2:59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鼓掌為我送行

    邱成德此時再也不好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今天包飛揚兩度做出承諾,說是能夠把鳳山管理區的行政區劃指標辦下來,而且還是在市委常委會這樣莊重嚴肅的場合。包飛揚第一次開口,邱成德還可以推到一腔熱血年輕衝動上面,可是誰又能夠想到,包飛揚會跟失心瘋了一樣,第二次又拍了胸脯做出了承諾?縱使邱成德這時候硬著頭皮站出來再幫包飛揚打圓場,在座的這些市委常委們心中會怎麼想?市委常委會議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如果人人都可以雲天霧地的胡吹亂侃不負責任的亂言,這跟星期天市場賣假文物古玩的販子有什麼區別?

    更要命的是,沈國生拿出了副市長的崗位作為未來的獎勵措施。這與其說是沈國生慷慨的論功行賞措施,不如說他很高明的一手棋。這哪裡是允諾對包飛揚完成鳳山管理區改為鳳山區的獎賞,這明明是在提醒在座的常委們,包飛揚是海州市副市長職務的最大競爭者。不管各個常委心中所屬意的副市長人選是誰,但是只要他們屬意的對象不是包飛揚,那麼心中必然把包飛揚視為自己屬意人選競爭海州市副市長的最大競爭對手。雖然說如果把包飛揚壓下去,在將來海州市副市長職務競爭的過程中,自己一派推出的人選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副市長的職務,但是總是存在勝利的可能。倘若是自己一派推出的人選競爭對手是包飛揚,那麼還爭什麼爭,以包飛揚在海州市這一段時期以來做出的耀眼成績,自己一派所推出的人選可是必輸之局啊!所以如果能夠藉著這個機會先把包飛揚打壓下去,讓他直接退出副市長職位的競爭,那麼自己一派屬意的人選還有勝利的可能。如此一來,本來那些舉棋不定持觀望態度的中間派常委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不難推斷出來。

    本來在市委常委會中力量對比上,邱成德雖然是市長。但是站在他這邊的常委數量可是比沈國生多好幾個,保證能夠在市委常委會中出最大的聲音。可是現在沈國生這麼一提醒,那些中間派常委恐怕多數都會站在沈國生那一方,如果真是要走到舉手錶決的這個程序的話。邱成德這一次恐怕將會處於下風。

    邱成德心中連連哀嘆,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包飛揚會給自己弄這麼一出,早知道這樣,自己應該在開會之前提前把包飛揚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好好溝通一番。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包飛揚已經掉進陷阱裡爬不出來了,更可氣的是,這個陷阱還是包飛揚親自幫著沈國生為他自己挖的,說句難聽點,跟自掘墳墓差不多。本來按照包飛揚的展估計,最多三年之內就能夠順利升任海州市副市長,現在看來,要走到這個位置上,恐怕要五年之外了。

    想到這裡。邱成德就把目光掃向了徐國棟這個惡之徒,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憤怒和憎惡。如果不是徐國棟這個攪屎棍在胡攪蠻纏,包飛揚又怎麼可能犯下如此重大的錯誤,以至於一路坦途的仕途要額外生出這些波折?

    包飛揚既然未來兩三年內無望升任副市長,那麼徐國棟這個罪魁禍不付出一點代價就太說不過去了!

    「沈書記不愧是班長,站得高看得遠,獎罰措施並舉,這才是對年輕幹部成長的最大鼓勵和鞭策。」

    打定了主意,邱成德就慢悠悠地開了口。

    「我贊同沈書記這個提法,只要包飛揚同志完成自己的承諾。我們海州市委應該向上級組織部門推薦包飛揚擔任海州市政府副市長。不過呢,我還要補充一句,有獎有罰不能單單是針對包飛揚同志一個人吧?」

    說到這裡,邱成德扭頭望向沈國生。「沈書記,因為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的事情,老徐口頭提出辭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還把正式的辭職信也交上來了。對於老徐這種敢於為組織為人民負責,敢於承擔責任的勇氣和道德品質,我非常欣賞。我提議在座所有常委們對於老徐這種敢於承擔責任的勇氣和有利的道德品質給予熱烈的掌聲,好不好?」

    說著邱成德就看著沈國生,把自己的雙手伸出來,一副準備鼓掌的模樣。

    對沈國生來說,只要能夠讓包飛揚辭去市長助理的職務,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更何況徐國棟一個即將退居二線的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主任呢?

    「讓我們大家就為徐國棟同志這種 勇於擔當的精神鼓掌!」沈國生伸出雙手,率先鼓起掌來。

    邱成德的掌聲立刻跟著響了起來,隨後在場所有的市委常委們都鼓起掌來。

    包飛揚臉上掛著平靜地微笑,也跟隨著鼓起掌來。他知道,這掌聲一起來,等於徐國棟正式和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主任的職務告別。

    徐國棟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當看到沈國生、邱成德甚至劉小成書記都跟一起衝著他熱烈鼓掌的時候,他心情忽然間變得奇差無比。

    也許自己才是真的得了失心瘋了吧?好端端地在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一把手的位置上熬到退休難道不好嗎?非這樣鬧得天翻地覆,把一個正處級一把手的職務給弄丟了才滿意嗎?

    唉!說到底,還是在京城被警方當做詐騙犯關起來的經歷刺激了自己,讓自己才做出這樣決然的選擇吧?至於說許鵬明允諾的江北遠洋造船公司所給自己的職務,還真的沒有自己所想像的有那麼大的誘惑力。

    也好也好,就這樣離開鳳山管理區吧!以後至少在老鳳山市百姓心中,自己還是一個有擔當有良知的官員,為了老鳳山市人民群眾的利益甚至可以自己擼掉自己的官帽子。這別說是在老鳳山市歷史上,恐怕在海州市乃至是整個江北省,正處級官員因為老百姓利益而辭職的,自己都算是頭一份吧?

    「謝謝沈書記、謝謝邱市長、劉書記,還有在座的各位市委領導!」徐國棟站起身來,衝著會場上的領導們鞠了一個羅圈躬,然後又直盯盯地望著包飛揚,說道:「包市長,今天我的擔子算是正式卸下了,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就拜託給你了。即使不是為了我的辭職,就是為了鳳山管理區十幾萬老百姓,也拜託包市長你多費心。」

    「呵呵,」包飛揚笑了起來,說道:「徐國棟,你放心,如果三個月後鳳山管理區的行政區劃指標沒有眉目,我也會讓沈書記、邱市長這些市委領導鼓掌為我送行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2:59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萬事謀定而後動

    常委會結束後,邱成德就把包飛揚叫進了市長辦公室,連個座都沒有給包飛揚讓,他劈頭就問包飛揚道:「飛揚,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邱成德氣急敗壞的模樣,包飛揚輕鬆地聳了聳肩膀,笑著對他說道:「市長,你總得讓我喝杯茶吧?市委常委會的氣氛太嚴肅,我口乾舌燥的,連杯茶都沒有好好喝。」

    看著包飛揚一副疲沓模樣,邱成德雖然心中有氣,卻也沒有辦法,只好對秘書段成偉吩咐道:「成偉,給他倒杯水!」

    「不是吧?市長,縱使您對我再不滿,也得讓成偉給我弄點茶葉泡上吧?不能用一杯白開水就打了我啊!」包飛揚不滿的叫了起來。

    段成偉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打開茶葉櫃,拿出一罐特級明前信陽毛尖,給包飛揚泡上——邱成德本人是不喝信陽毛尖的,這罐明前毛尖是為了照顧包飛揚的口味特意給他準備的。

    不知怎的,越是看包飛揚這樣,段成偉心中越是放心。以他對包飛揚的瞭解,相信包飛揚絕對不會打沒有把握之仗。雖然說在大家眼裡,在政務院一紙紅頭文件之下,海州市上報的鳳山管理區改為鳳山區的區劃調整方案根本沒有可能通過政務院民政部的審批,但是對於包飛揚這種官場妖孽——對,在段成偉心中一直這麼稱呼包飛揚——卻不能拿普通人的目光來看待,有多少事情是別人都認為是絕對辦不成的事情,但是包飛揚這個官場妖孽偏偏就辦成了呢?雖然說段成偉不知道包飛揚究竟有什麼門路能夠在三個月之內能夠讓海州市的行政區劃調整方案的審批在政務院那邊有個眉目,但是段成偉新鄉,既然包飛揚敢在市委常委會上拍胸脯,肯定是成竹在胸,有絕對把握在手,才會放出這樣的話來。

    至於說起邱成德,段成偉知道,其實自己這位老闆對包飛揚的瞭解並不比自己少。之所以會出現這樣極其敗壞的模樣,主要原因還是出在四個字上面:關心則亂!邱市長對包飛揚太在乎太關心了,而包飛揚本人無論是對海州市來說,還是對邱成德一系的官員來說地位也太過於重要了。所以邱市長才會犯下這種在段成偉看來幾乎是常識性的錯誤,以為包飛揚是一時頭腦熱亂拍胸脯講大話——在這種毛病在其他年少得志的青年官員身上或許會存在,但是在包飛揚這個官場妖孽身上是絕對不會存在的。

    包飛揚伸手從段成偉手中接過冒著裊裊熱氣的精緻青瓷茶杯,瞥了一臉鎖著眉頭在抽菸的邱成德,笑著指了指滿臉微笑段成偉。說道:「市長,那麼緊張幹什麼?你看看,成偉的心態都比你輕鬆。」

    段成偉連忙繃緊了面孔,心中暗自腹誹道:小包市長,俺小段可沒有得罪您啊,您這平白無故把禍水往我身上引,是個什麼意思啊?

    邱成德瞪了一眼段成偉,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心沒肺的傢伙!」

    段成偉一頭黑線,恨不能把包飛揚手中的那杯特級明前毛尖給倒了。換上幾塊錢一斤的京城高碎給這個妖孽給沖上。

    不過經此一鬧,邱成德也有點醒悟過來,絕對自己確實是有點太過於緊張了。縱然是包飛揚在常委會上是一時頭腦熱,但是到了自己辦公室來,也應該冷靜下來了。他到現在神態還是如此輕鬆,說明他心中肯定有所倚仗,或者是早已經做好了籌劃打算,否則這時候縱然不表現的悔天恨地,至少也得表現出少許沮喪後悔的情緒吧?

    再一個說來,自己的秘書段成偉也算是個年輕的人精了。這個時候也表現地如此輕鬆淡定,一點沒有表現出與自己這個老闆共憂患共榮辱的模樣,說明站在段成偉的角度對包飛揚在常委會的舉動另有看法。

    嗯!

    自己確實是有點失態了!

    但是這也怪不了自己是啊!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嘛!自己對海州市官場佈局和社會經濟展藍圖的籌劃幾乎都是圍繞著包飛揚這個關鍵人物進行的。一旦包飛揚這邊出了點問題,必然會影響到海州市整個大局,所以面對意外驟然之間有點失態甚至是驚慌也是在所難免的,也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是不是?

    想到這裡,邱成德的心態就漸漸平和下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笑容也就浮現在他的臉上。

    「好了,飛揚,茶水也給你泡上了,」邱成德彈了彈菸灰,不疾不徐地說道,「你葫蘆裡究竟賣得是什麼藥,總得倒出來給我看看吧?」

    「市長,」包飛揚微笑著回答道:「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你難道猜不出來嗎?」

    邱成德心中不由得一喜,連忙問道:「你是說,鳳山管理區改為海州市鳳山區的行政區劃調整方案,你真得有辦法讓它獲得政務院的批准?」

    「呵呵,」包飛揚回答道:「市長,今天這種情況其實不難預料。在當初沈國生提名我擔任市長助理的時候,你不是也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嗎?我當時既然敢接下分管民政事務的市長助理這個挑子,心中當然有我自己的盤算。」

    「你是說,你那個時候就已經有瞭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邱成德不敢相信地望著包飛揚。

    包飛揚沒有直接回答邱成德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不是常常教導我,萬事要謀定而後動嗎?」

    「好你個包飛揚!」邱成德激動地站了起來,用手點著包飛揚,手指幾乎要戳到包飛揚的臉上,「你那個時候就開始和我打埋伏啊!」

    包飛揚往後仰了仰身子,躲開邱成德的手指,嘿嘿一笑,說道:「我也不是成心跟您打埋伏,只是那個時候剛剛有一點不成熟的想法,有多大把握不知道,所以就沒有敢向您匯報。」

    「那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有把握了?」邱成德心情更是激動,顧不得再追究包飛揚給他打埋伏的事情。

    「沒有把握,我能在常委會上拍胸脯嗎?」包飛揚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這個市長助理職位丟不丟無所謂,但是我不能丟市長您的人,是不是?」

    「好,好小子!」邱成德大手重重地拍在了包飛揚的身上。其力道之大,一點都不次於包飛揚的錯骨分筋手,「你快點跟我說說,究竟怎麼一回事。」

    報復!這尼瑪絕壁是報復!

    包飛揚一邊呲牙咧嘴地揉著肩膀,一邊躲著邱成德再次拍下的大手。嘴裡連連告饒道:「市長,您別拍了,別拍了,我說,我全都說,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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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退回到幾個月之前。

    其時,沈國生尚未提出讓包飛揚出任市長助理,包飛揚的職務還僅僅只是海州市臨港經濟開區管委會一把手。

    他正坐在辦公室批改文件,這時秘書吳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邊交給包飛揚一份材料。一邊對包飛揚說道:「主任,我剛才在市委聽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事情?」包飛揚抬手翻看著吳遞過來的材料,隨口問道。

    「鳳山管理區一把手徐國棟在京城被當成了詐騙犯差點給警察抓起來,交通部那邊還打電話到市政府來核實徐國棟的身份,還把徐國棟的照片傳真了過來,證明咱們海州市確實有一個鳳山管理區,徐國棟確確實實是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主任,才把他放了出來。」

    「還有這樣的事情?」

    包飛揚啪的一聲把手中的材料扔在了桌面上。

    「是啊,」吳也搖頭說道,「這說出來還真的不敢讓人相信啊!徐國棟好歹也是正處級幹部。在咱們海州算一號人物,可是到京城卻差點被當成了詐騙犯。怪不得人們都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咱們地方上縣處級幹部到了京城連根毛都不算啊!」

    說到這裡,吳也醒悟自己的失言。連忙補充一句,「主任,我不是說您啊!」

    包飛揚哪裡有心和吳計較這個,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徐國棟在京城交通部被當成詐騙犯這件事情上了。

    作為臨港經濟開區一把手,包飛揚和徐國棟這個鳳山管理區一把手打過不少交道。為了鳳山管理區的事情,徐國棟可是沒有少跑到臨港經濟開區來找包飛揚拉資金找工程要項目。雖然包飛揚不怎麼喜歡徐國棟這個人。但是卻不由得他不關心鳳山管理區。

    雖然從職位上來講,包飛揚現在還只是臨港經濟開區管委會一把手,可是包飛揚的心胸中放得卻是整個海州市全局。他所有的為臨港經濟開區制定的經濟展計畫,都包含了和海州市其他兄弟縣區的互動聯動方案。對他來說,如果站在臨港經濟開區的角度去考慮去制定經濟展計畫,那麼這個經濟展計畫必然是短暫的不長久的,將來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條件制約,只有把整個海州市通盤考慮進去,甚至是把海州地區周邊的地市也考慮進去,才能夠保證制定出的經濟展計畫的前瞻性和可持續展性。

    而在邱成德從省交通廳一把手的位置到海州市政府出任市長之後,最為倚重的人不是常務副市長冼聞,而是包飛揚這個臨港經濟開區一把手。在借助著四海船舶動力有限公司的成立,把整個海州市政局和經濟展的主導權從沈國生手中奪過來之後,邱成德就更加倚重包飛揚,在制定整個海州市經濟展規劃時,幾乎是以包飛揚的意見為主,可以說,包飛揚在邱成德身邊實際上市揮了不是副市長的副市長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包飛揚考慮問題就越要站在海州市全局的角度。

    既然站在海州市全局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包飛揚就不可迴避地要去面對鳳山管理區這個棘手問題。因為沒有正式行政區劃「戶口」,鳳山管理區在政務院成為行政黑戶,展受到一系列制約,從而成為海州市的經濟塌陷區。海州市的經濟要想騰飛展,就不能夠不解決鳳山管理區這個海州經濟塌陷沉降帶,否則的話,不但鳳山管理區的十幾萬老百姓無法同步享受到海州市經濟展成果的問題,而且海州市經濟展的成果再耀眼,上面也遮蔽不了鳳山管理區這塊經濟傷疤。

    只是之前包飛揚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暫時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鳳山管理區的問題。現在無論是臨港經濟開區還是海州市的整體經濟幾乎都踏入了高展的通道,包飛揚終於能夠抽出時間來考慮鳳山管理區的問題,而且這時候甚至鬧出了鳳山管理區一把手被當做詐騙犯的笑話,說明鳳山管理區的問題已經到了不解決不行的地步。所以包飛揚決定,自己應該抽出時間和精力去考慮一下,如何解決掉鳳山管理區的問題。雖然他的職務僅僅是臨港經濟開區一把手,和鳳山管理區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沉吟了半天,包飛揚下定了決心,對吳吩咐道:「吳,你打電話到航空公司定兩張到京城去的機票,後天你跟我到京城去一趟!」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2:59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兩虎相爭第二更

    張成新終於從米國回來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圈子裡的朋友都邀請過來,舉辦一個盛大的聚會。

    算起來,張成新離開京城到米國留學已經四年整了。四年前,依靠著家族的勢力,張成新順利地進入米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就讀。雖然說賓夕法尼亞大學和米國的哈佛大學、耶魯大學、普林斯頓大學世界前幾著名學府無法相比,但是也算是米國著名的高等學府,在米國十大名校排名當中還在著名的加州理工大學之前。這樣著名的米國名校,如果不是憑藉著家族的勢力,單靠張成新自己的本事,恐怕考十輩子也考不進去。

    雖然說張家的勢力能夠把張成新送入米國名校,但是在京城來說,也只能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畢竟張成新的爺爺官位最高也只到一個部委的常務副部,在京城這種廳長多如狗,省部滿地走的地方確實不算什麼。不過呢,由於張成新的爺爺在的那個部委比較重要,還是積累了相當的人脈關係,雖然和京城那些老牌豪門無法相提並論,但是還是有著自己的人脈底牌和勢力範圍的。老爺子數十年如一日的苦心經營,還是留下不少政治資源和人脈資源的。

    作為張家唯一的嫡孫,張成新還是被家族寄予很大的厚望的,否則家族也不會花那麼大的力氣和成本,把他送進米國的賓夕法尼亞大學去讀商學。

    可惜的是,作為紈褲子弟,張成新哪裡有什麼心思去靜下心來讀書?即使是遠在米國,也把主要精力用在花天酒地呼朋喚友上面,以至於連連掛科,無法畢業。如果是在國內,張成新有一萬種辦法讓自己通過考試,拿到畢業證。可是人在米國,在國內萬試萬靈的金錢開道也不管用了,那些古板老不死教授說什麼都不肯定給他的試卷上哪怕多加一分。最後還是一個同為紈褲子弟的損友出了一個主意。讓張成新花錢找人做了一張假的賓夕法尼亞大學大學文憑。反正對張成新來說,這張文憑主要是用來糊弄家裡的老爺子,他這種注定要出去開公司辦企業做老闆的豪門子弟,哪裡還需要文憑這種鬼東西?

    在米國一呆就是四年。雖然也是日日笙歌夜夜花酒,但是米國畢竟是米國,尤其是對張成新這種豪門子弟來說,限制太多,哪裡能夠像在國內那樣。玩起來各種瘋狂各種無所顧忌?因此,張成新回到國內的第一天,把那張花了五百美元換來的假文憑扔給老爺子之後,就溜出來舉辦歸國party。

    雖然說張成新有著紈褲子弟各種各樣的毛病,但是和大多數紈褲子弟比起來,張成新還是有著很多優點的,比如出手大方,性格圓滑,從來不與別人為敵,這讓張成新在京城紈褲子弟圈內也薄有名聲。雖然離開了四年,但是回來之後,一通電話打下來,很快就約齊了一大幫大紈袴小紈袴。

    自己歸國後的第一次聚會,張成新也是花了大手筆的,聚會地點就定在整個京城最高檔的地方伏羲大觀。

    作為京城最為至尊奢華的地標,伏羲大觀裡有著各種各樣奢華甚至可以說是奢靡的軟硬件設施,其中最為尊貴的是伏羲大觀裡幾座公寓樓頂部兩層坡屋頂複合式四合院,一共有十二組。如果不是省部級人家出身,即使到了伏羲大觀。縱使是再有錢,也只能文奇美食匯等地方定一套包房,想要定一組四合院來舉辦活動,幾乎是做夢。

    以張成新的身份。本來也不夠資格在伏羲大觀定一組四合院來舉辦聚會,但是憑藉自己的人脈關係,他還是花了大價錢才從另外一個豪門世家子弟手上買過來一組四合院的預定權。花這個錢的時候,張成新還覺得滿腹委屈,爺爺雖然當年官職是常務副部,但是因為所在部委比較重要。行政級別也是正部級,按照這個來說,他張成新完全有資格在伏羲大觀預定一組四合院的,可惜伏羲大觀根本不鳥張成新的說辭,聲稱他們伏羲大觀的規定只看擔任過的職務,不看行政級別,讓張成新受了一肚子冤枉氣。

    可是當張成新到了伏羲大觀之後,他不得不承認,這筆錢他花得值!超值!太特麼的超值了!即使張成新見多識廣,進了四合院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前是孤陋寡聞,這裡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像。尤其是張成新看到自己電話邀請過來的紈袴夥伴們表現的比自己更為不堪,一個個目瞪口呆大開眼界的模樣,讓張成新心中格外洋溢著一種滿足感,覺得甚至再加一倍的價格買下這組四合院的預定權也不冤枉。

    就在張成新正虛榮心膨脹到極點,人幾乎要飄到半空中的時候,忽然間大廳門口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小新子,你回國舉辦聚會竟然沒有通知我一聲?今天我就不多罰你,自己拿一瓶茅台喝了吧!」

    一個身材瘦高冷面英俊青年雙手插在褲兜信步走進門來。

    張成新身旁一位小紈袴勃然大怒。這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罵新哥,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主辱臣死,哥辱弟死!作為新哥最信任兄弟,自己必須要站出來啊!

    「哪裡跑出來的混蛋東西,竟然敢對我們新哥放肆,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啪地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小紈袴的臉上。

    小紈袴捂著臉,不敢相信的望著張成新。新哥難道是氣糊塗了?怎麼把耳光抽在自己臉上?那個罵新哥的人明明是站在新哥面前,新哥你的巴掌怎麼往旁邊掄呢?

    方向錯了,新哥,我的新哥哎,您老人家掄巴掌的方向錯了!

    小紈袴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看見張成新狠狠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腰上。小紈袴只覺得一陣大力傳來,接著自己的身子就騰空而起,在空中飄蕩了兩米多,然後才劃了一個弧線,咚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特麼的瞎了眼了,敢罵軍少,是不是想作死啊?立刻給老子滾出去。否則老子就打死你!」張成新暴跳如雷地用手指著小紈袴破口大罵。

    小紈袴雖然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如何敢和張成新叫板?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捂著臉一瘸一拐地灰溜溜地小跑了出去。

    在場的大小紈袴們都面面相覷,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一點可以肯定。剛才那個小紈袴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所以新哥才會如此暴怒。不過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年輕人究竟是哪一位啊?看著年齡比新哥還要小四五歲呢!

    不過能夠被新哥成為「軍少」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為什麼自己這些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呢?這究竟是哪位省部長大佬家的公子,才讓新哥如此放低姿態。

    大小紈袴們這邊還沒有琢磨清楚。就看見剛剛還暴跳如雷的張成新臉上立刻換成了一副卑謙的笑容,剛才還挺地筆直的腰也塌了下來,伸手抓起一瓶剛開封的茅台往嘴裡一塞,脖子一仰,只見喉頭一直蠕動,咚咚咚的竟然把一整瓶茅台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廳裡一片寂靜,大小紈袴們個個都大眼瞪小眼,心中對軍少的判斷又提高了半步,這個軍少究竟是什麼來歷,才能夠讓新哥二話不說的喝完一整瓶茅台?看這身份。肯定不止是省部級大佬家裡的公子吧?

    張成新空酒瓶都沒有放穩,就一路小跑地來到軍少面前,低著頭塌著腰諂媚地說道:「軍少,您老人家要過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到大門口去接您老人家啊!至於您說我舉辦宴會沒有通知,您老人家可是誤會我了。我知道您貴人事情多,不像我們這些游手好閒的傢伙,您要處理的工作很多,您沒有發話,我可不敢隨意驚擾您。所以才沒有跟您打招呼的。」

    大廳內更是寂靜,大小紈袴們更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這個軍少比張成新年輕四五歲,卻被張成新口口聲聲稱為老人家,這來歷和身份。恐怕還要往上拔高一點吧?

    軍少目光冷冷地往張成新臉上一掃,沒有搭理他,邁步走向主位。

    大小紈袴們不由得目光一亮。

    今天聚會宴會的主位坐的可是鐘明強。和在場的這些大小紈袴們的身份不一樣,鐘明強的身份可是更為顯赫。鐘明強的大伯是中央部委的一把手,鐘家老爺子十幾年前更是官至政務院委員。在京城這些豪門世家當中,鐘家雖然無法跟開國的豪門世家相比。但是也穩穩躋身於第二梯隊的豪門世家。而鐘明強雖然只是鐘家的二公子,但是由於鐘家的大公子,也就是鐘明強的堂哥當兵時受過傷身體不好,鐘明強幾乎是被鐘家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以張成新的身份,本來是無論如何也巴結不到鐘明強的。但是由於張成新的爺爺當年曾經是鐘家老爺子的下屬,藉著這一層關係,張成新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和鐘明強攀上了關係。而當初張成新打電話邀請鐘明強過來的時候,也是壯著膽子打的這個電話,根本沒有想到鐘明強能夠答應過來。誰知道鐘明強卻一口答應了下來,這讓張成新狂喜不已,立刻通知他的大小紈袴朋友們,說是強少很給面子,也答應過來參加今天的聚會了。

    和這個來歷不明的軍少相比,這些大小紈袴們對強少還是相當瞭解,知道強少為人處事相當強勢,即使面對其他世家子弟,也常常是一言不合就要干仗的性格。雖然說軍少的來歷也應該不凡,但是說能夠壓過鐘明強強少,在座的這些大小紈袴們是沒有一個會相信。現在看到這名軍少徑直往鐘明強所坐的主位走了過去,這些大小紈袴們不由得心中竊喜。心想你這個軍少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強少,今天就讓你碰個頭破血流,讓你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果然,坐在主位上的鐘明強推開座椅,迎著軍少就站了起來。

    來了來了來了!

    大小紈袴們一個個心底直叫!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下子有樂子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3:00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我是來請大家幫忙的

    也不是所有的大小紈袴們都暗自激動等著看熱鬧,也有一小部分比較冷靜的人,他們一個勁兒地往張成新那邊瞅,希望張成新趕快上去把兩個人攔開。畢竟不管是強少厲害還是軍少犀利,這兩個人的身份都比張成新高,也更比他們這些人高。一旦發生糾紛分出勝負,很難保證那個失敗者不遷怒於他們這些在場的旁觀者——道理和邏輯不是很簡單嗎?既然惹不起對方,還惹不起他們這幫小蝦米?到時候他們這些旁觀者就要遭受無妄之災了。

    可是張成新卻像是傻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似乎眼前的這個場面也把他嚇著了,往常那麼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一個人,在這個關鍵時刻卻拉了稀。

    只見軍少目光冷冷地掃向了迎著他站起來的鐘明強。在旁觀的這些大小紈袴們看來,軍少和強少兩個人目光對視的時候似乎宛如實質,火花都要碰見出來了。

    大廳裡的空氣幾乎要凝固住了,大小紈袴們咬緊牙關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自己喘氣聲大了一點,就引起一場火花四濺的衝突。

    可就在此時,就見鐘明強臉上露出燦爛地笑容,身子一彎,伸手拉著軍少的胳膊,親熱地叫道:「軍哥,您怎麼來了?」

    在場所有的大小紈袴們的眼睛珠子都幾乎瞪裂,胸中有幾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什麼什麼?

    軍哥?

    鐘明強竟然親熱地稱呼眼前這個比他還年輕好幾歲的軍少為「軍哥」?

    強少,你確定你們不是逗我們玩的嗎?

    我們大家已經騰出了場子、拉開了架勢,準備看一場火光四射的強強碰撞,看看究竟是軍少這只過江龍厲害,還是強少你這只坐地虎厲害,你特麼地卻親親熱熱地拉著軍少叫「軍哥?」

    這就好像我們大家進了莞式桑拿包間,已經脫得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準備提槍上馬上演一出炮火紛飛,桑拿房裡的漂亮女技師卻忽然變身成為一個手腳粗大的盲人男按摩師,說這裡只做正宗的中醫推拿?

    這特麼的究竟是什麼戲碼?老子退票不看可以不?

    鐘明強自然不知道旁觀的大小紈袴們胸中的成群結隊的草泥馬來回奔騰。即使知道也不會在意。以他的身份,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這些人,又怎麼會在意他們是什麼樣一個想法呢?

    「軍哥,坐坐坐。快請坐!」鐘明強親熱地拉著軍少的胳膊往主位的座椅上讓,嘴裡還不迭聲地埋怨道:「您要過來咋就不跟我打聲招呼呢?要不小強我早帶著小新子他們跑到您府邸門口去接您了!」

    心臟正遭受幾萬頭草泥馬來晚蹂躪的大小紈袴們聽著鐘明強嘴裡冒出這一句諂媚到極點的「小強」,一個個驚訝地都差點變身成為草泥馬怪獸衝著鐘明強呼嘯過去,更有些承受力不好的紈袴們當場差點嘔吐出來。

    小強?這還是那位強勢冷酷高高在上的鐘家二公子鐘明強嗎?我們今天不過是來吃張明新一頓歸國慶功宴而已,怎麼能夠想到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遭到這麼強烈地顛覆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呀老大!

    軍少就那麼大模大樣地擺了個金刀大馬的姿勢往主位上一坐。淡淡地衝著鐘明強點了點頭,說道:「昨天下午我還碰見你妹妹。她告訴我你這段時間表現的不錯,精力都集中的工作上,幾乎不出去花天酒地鬼混了!」

    鐘明強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撞天叫起屈來,「我的軍哥啊,自從你上次教訓我一頓之後,我早就改邪歸正,把精力用在工作和學習上,根本就不敢出來喝酒唱歌。這不,要不是小新子從米國學成歸來。我和他又有四年沒見面,我說什麼都不會出來的。」

    張成新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以往高高在上的鐘明強從不答應自己任何邀請的鐘明強這次會自己電話一約就出來了,敢情是被軍少整治地窩在家裡不敢出來,憋屈壞了,這次才想藉著自己擺歸國慶功宴的機會來出來嗨皮一把啊!

    至於為什麼敢偷偷答應自己的宴會邀請,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啊!如果鐘明強去參加他那個層次的宴會,那還不得傳到軍少的耳朵裡去?到時候軍少找上門去,鐘明強可就沒有辦法解釋了。

    也就自己這種層次的紈褲子弟舉辦的宴會根本不會惹起軍少那個階層的小圈子注意,鐘明強藉機放鬆一下身心。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打算。

    但是鬼又能夠想到,軍少會忽然間趕過來參加自己這場歸國慶功宴,順帶著把鐘明強給堵在這裡?說不定軍少今天過來,就是專門為了逮強少的呢!

    強少啊強少。不是我小新子要害你,實在是軍少太狡猾,小新子完全不是對手啊!

    張成新心中一邊盤算著,一邊還忙不迭地幫著鐘明強向軍少解釋:「軍少,千錯萬錯,都是小新子的錯。強少本來是怎麼樣都不願意出來的。是我死皮賴臉軟磨硬泡,才把強少強拉著過來參加我的宴會。您要是責怪,就責怪我吧?」

    軍少淡淡地掃了張成新一眼,說道:「為什麼要責怪你?」

    然後又大馬金刀地看了看周圍這些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的大小紈袴們,揮手說道:「你們都坐下吧!」

    眾紈袴這才如蒙大赦,一個個笑容如菊花一般燦爛,臉卻跟向日葵似的衝著軍少,點頭哈腰地坐了下來。到了現在,這些大小紈袴們也沒有弄清楚軍少的來歷,只是知道這個軍少比鐘明強更為牛逼。

    本來坐在鐘明強旁邊的一個紈袴也知趣地挪了地方,把這個座位讓給強少。張成新也拉了一張椅子放在軍少的另一邊,小半個屁股沾著椅面,身子大幅度往軍少這邊傾斜著,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討好地向請示道:「軍少,您吩咐吧,下面我們怎麼進行?」

    「吩咐你個頭啊吩咐!」軍少一巴掌拍在張成新的腦袋上,「先給大傢伙兒介紹一下我啊!」

    「是是是!軍少您說的對,是我疏忽了!」張成新連忙站起身來。

    「我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大,任紅軍。」

    啊!

    大廳內響起一片驚異之聲,大小紈袴們個個都張大了嘴巴。他們知道軍少來歷很大很牛逼,但是沒有想到竟然牛逼到這個地步。

    姓任!

    姓任啊!

    軍少竟然姓任啊!

    這些大小紈袴們可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至少是家庭出身廳局級京官才能夠進入張成新這個圈子,一個個對京城的世家豪門政治典故摸得門清。換做是普通人,聽說軍少大名叫任紅軍,可能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對這些大小紈袴們來說則是大為不同。

    任姓本來就是小姓。人數不多,共和國開國以來出過的任姓高官更是屈指可數,在這當中選出一家能夠讓鐘明強老實地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的任姓高世家,答案不言而喻。

    只有是,必須是,肯定是任開疆任老!這可是僅次於華夏共和國開國九老的存在。

    這些大小紈袴們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一開始也沒有猜出軍少竟然是任開疆任老的子孫!難怪如此牛逼,難怪鐘明強如此俯首帖耳。縱使鐘明強的爺爺官職政務委員,但是在任開疆任老的跟前也不夠看啊!更何況鐘明強的爺爺本身就是任開疆任老的老部下,能夠出任政務委員。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任開疆任老的大力推薦啊!

    雖然這些紈袴們不夠資格和任家打交道,但是作為京城的紈袴,對於任家的情況還是摸得門清的。任開疆任老的嫡孫可不就是叫任紅軍嗎?年齡二十出頭,不正好和眼前這位軍少對應上嗎?

    也不怪這些紈袴們後知後覺,實在是任紅軍所在的圈子比他們至少高兩三級,如果不是任紅軍今日忽然間出現在這裡,這些紈袴們的人生跟任紅軍的人生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不會相交。他們怎麼可能想到,對他們來說彷彿是高在雲端的任紅軍大少爺會忽然間出現在他們的聚會場合?

    紈袴們頓時興奮起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如果能夠抓住這個機會抱上任紅軍這條大粗腿。那麼一條不一樣的人生道路就會在自己面前華麗麗地展開啊!

    紈袴們一個一個興奮地臉龐發紅,如發春的貓一般緊盯著任紅軍。有心思靈動的紈袴已經在心中盤算,待會兒是不是給自己的妹妹或者表妹打個電話讓她們過來一下?萬一能夠入了軍少的法眼,那麼以後自己家豈不是發達了?

    任紅軍卻根本不在意在場這些紈袴們在想什麼。他抓起酒杯手腕微微往上一抬,說道:「今天是小新子歸國頭一天,讓我們大家舉杯歡迎小新子學成歸來!」

    張成新激動地幾乎暈了過去,雖然說任紅軍只是酒杯半舉,但是這已經是給張成新天大的面子。以自己和任紅軍天差地別的身份,張成新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任紅軍竟然會舉杯為他慶賀。

    值了,一輩子都值了!就沖任紅軍這一句話,張成新覺得以後不管軍少有什麼吩咐,自己哪怕是赴湯蹈火也要去幹!

    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張成新刷的一聲站起來,舉著酒杯,聲音哽咽地說道:「軍少,啥都不說了。您這麼給小新子面子,以後就是讓小新子去死,我也二話不說立刻去死!」

    說著張成新一仰脖,滿滿地一大杯茅台一飲而盡。

    任紅軍微微一笑,低頭喝了淺淺的半杯酒。

    鐘明強這邊不敢怠慢,連忙站起來,把自己杯中茅台一口氣喝完。

    其他紈袴們自然有樣學樣,不管酒量如何,都一口氣把一大杯茅台給悶掉。

    「很好,大家很給面子!」任紅軍把酒杯放下,環顧一下四周,雙手按著桌子,開口說道:「我今天過來,是找大家幫忙的!」

    任紅軍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鐘明強,更是以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望著任紅軍。在京城裡有什麼事情是任紅軍蹚不平的?竟然還要開口需要找人幫忙?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確實有任紅軍蹚不平的事情,他也得找九大豪門的公子哥幫忙啊,向他們這些人開口,又有什麼用?鐘明強可沒有自大到任紅軍蹚不平的事情,在他手上就能搞定。

    沒有人應聲,沒有人敢應聲。在座的這些紈袴們雖然平日裡行事囂張荒唐,但是都個頂個的聰明,知道自己能吃幾斤米。軍少的忙,其實他們這些小蝦米能夠幫的嗎?

    見沒有人說話,任紅軍就用眼睛乜斜了張成新一下,說道:「小新子,你剛剛還不是拍胸脯,說只要我開口,哪怕是叫你去死,你也會不說二話立刻去死嗎?怎麼我這裡只是開口讓幫一個小忙,你就不敢接腔了呢?」

    張成新一肚子苦水,恨不能當場抽自己兩個嘴巴!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看看,禍事來了吧?

    心中苦澀,臉上卻得陪著最燦爛地笑容,張成新乾笑了兩聲,說道:「軍少,我這不是在等您的吩咐嗎?不知道軍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和兄弟們去幹的?」

    「呵呵,很簡單。」任紅軍淡淡一笑,說道:「江北省海州市有一個叫做鳳山管理區的地方,這是江北省自己承認的縣級單位,並沒有得到政務院的批准。現在他們想要把把鳳山管理區改為海州市鳳山區,你們在座的都是在京城各部位工作的,我想問一問,你們有沒有門路,幫我把這件事情搞定?」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3:00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這是什麼卡

    江北省一個什麼鳳山管理區想改成鳳山區?似乎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嘛!最起碼對軍少說起來應該不難吧?

    因為從小和任家走動的非常多,鐘明強對任家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要看書 他湊近任紅軍身邊問道:「軍少,這個事情好像歸民政部管,你二叔不是在民政部工作,這件事情找他去辦不就行了?」

    「廢話,如果我二叔能辦,我還用得著跑過來找你們出主意啊?」任紅軍鄙夷地掃了鐘明強一眼,「我問過我二叔了。我二叔說了,政務院前一段剛出了紅頭文件,三年之內不會批准任何省市新增縣級行政區劃的計畫。」

    「啊?政務院下了這樣的紅頭文件啊?那這事情就難辦了啊!」鐘明強不由得搓起了手,「連任二叔都沒有辦法的事情,軍少,我們怎麼能夠搞定啊?」

    「是啊,軍少!」張成新也湊了過來,「有政務院紅頭文件在那裡槓著,除非是政務院一號特批,否則誰敢去辦啊?」

    「我不管難辦不難辦,也不管敢辦不敢辦,總之,這是開口找你們辦的第一件事情,明強、小新子,還有在座的各位,你們大家幫我多費費心,無論誰能夠想出辦法,我任紅軍必有厚報!」

    在座所有紈袴們都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以任紅軍的身份,所說出的厚報,那肯定是「厚」得驚人,遠遠出一般的人想像。更何況對他們來說,如果能幫上任紅軍,哪怕是任紅軍一分錢回報都不給他們,只要能夠和任紅軍攀上交情,那也是一份級划算的買賣啊!

    可是!

    問題是!

    這件事他們辦不了!

    真的辦不了啊!

    任紅軍前面說的沒有錯,他們這些紈袴們都是在京城部委,或者各部委下屬的基金會裡工作,說起對京城部委機關的門門道道,還真沒有人能夠比他們這一幫紈袴們更清楚。如果說在京城想辦成一件事情,有很多時候找他們來辦甚至比找部委一二把手還來得更為迅便捷。

    可是!

    問題是!

    任紅軍這次開口所要求辦的事情是政務院下過紅頭文件的。有紅頭文件這麼一條槓槓卡著,他們這些人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搞不定啊!他們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去挑戰政務院紅頭文件的權威。

    所以。縱使任紅軍開出了如此誘人的籌碼,還是沒有人接任紅軍的話茬。

    不是不想接,實在是沒本事接!

    任紅軍目光掃視了大廳一圈,見沒有人接他的話,不由得臉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殺氣騰騰地喊道:「我再撂下一句話,今天如果幫我想不出辦法來,誰也別想走!」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哆嗦。這些紈袴們可沒有膽量去和任開疆任老的嫡孫去叫板,尤其是當任老的嫡孫還急紅了眼的時候。

    最後還是在場所有紈袴中地位最高的,也是和任家關係最鐵的鐘明強壯著膽子開了口。

    「軍少,不是弟兄們不出力,實在是這件事情難度太大。如果是申請撥款、提拔官員,哪怕是亞非拉兄弟們出口軍火。弟兄們都有辦法找找路子,甚至是讓小強我賣身賣色,我都二話不說,肯定為軍少你去辦。但是這件事情,不是說我和弟兄們想辦就能辦的啊!政務院一號不開口,估計誰都辦不了啊!」

    「我不管!」任紅軍蠻橫地一拍桌子,「反正想不出辦法,誰也甭想離開!」

    張成新生怕鐘明強再說話觸怒任紅軍,連忙把鐘明強拉到一邊,又把紈袴們都揮手叫過來圍成一圈。大聲說道:「兄弟們,軍少既然吩咐下來了,我們大家就認真討論討論,想一想辦法。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在場的兄弟們個個神通廣大。可比臭皮匠強多了,我們大家群策群力,來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法子來!」

    一邊說著一邊衝著紈袴們眨眼,紈袴們也明白張成新的意思。不管怎麼說,先做出一副熱情討論的模樣再說啊!能不能想出解決辦法,那是能力的問題。可是去不去想。卻是態度的問題!寧可讓軍少認為咱們能力有問題,也不能讓軍少認為咱們態度有問題啊!

    於是乎一幫紈袴們氣氛熱烈地討論了起來,整整討論了四五個多小時,茶水都換了十七八回了,也沒有找出什麼辦法。當然,這中間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是再認真的開動腦筋,琢磨著有沒有什麼辦法幫軍少解決問題,但是絕大部分人都是在敷衍了事。畢竟有政務院紅頭文件那個槓槓在那裡,一下子讓這些紈袴們失去了思考的興趣。所以大部分紈袴們其實心裡盤算著把時間挨過去,等任紅軍自己失去了信心,然後開口放他們走。

    可是沒有想到,眼看著時針已經指向凌晨三點了,任紅軍還沒有一點讓他們走的意思。不能喝酒唱歌泡妞,還要裝作很熱烈地一本正經的模樣討論一個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對這些紈袴們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折磨。如果不是懾於任紅軍的身份,這些紈袴們說不定早就跑光了。此時不敢自己跑,就在心裡盼望著伏羲大觀方面過來攆人。畢竟伏羲大觀在京城也是獨一無二的所在,後台極硬,經營作風很是強勢,基本上是誰的面子都不賣的。

    果然,沒有多久,一個漂亮的女經理從外面走了進來:「各位貴客,時間不早了,工作人員快要下班了。」

    任紅軍坐在那裡紋絲不動,大馬金刀地拿出一張黑色卡片,遞給女經理,輕描淡寫地說道:「那你們就換上另外一批工作人員,這個四合院我要借用幾天。」

    女經理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卡片,俏臉頓時為之一變,不敢怠慢,連忙沖任紅軍深深鞠了一躬,「您稍等,我馬上去向總經理匯報!」

    眾紈袴們心中頓時升起了強烈的不祥預感,他們看向張成新,張成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在米國四年剛回來。也弄不懂任紅軍遞過去的那張黑色卡片是什麼東西,也許是傳說中的運通百夫長黑卡?

    於是大家又看向鐘明強。論起見多識廣,在座的紈袴們加在一起也沒有鐘明強一個人見識多。

    鐘明強也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運通百夫長黑卡。而且運通百夫長黑卡號稱佛擋殺佛。神擋殺神,那主要是在國外,在國內很多場所,運通百夫長黑卡並不管用。就比如伏羲大觀來說,拿出運通百夫長黑卡。還真不如大佬們一句話管用。

    不過在鐘明強看來,還是覺得任紅軍的譜擺得有些大了。雖然不知道任紅軍手中的那張黑色卡片究竟代表的是什麼,但是伏羲大觀可不是別的什麼地方。尤其是這裡的十二組四合院都早早的被預定了出去。之所以剛才女經理回來催他們走,是因為張成新縱使花了大價錢,也只是在另外一個貴公子身上買到了這座四合院一天的使用權。現在時間到了,工作人員要等著收拾打理好四合院,以供明天的客人使用,所以哪怕多一個小時都不會讓他們用。現在任紅軍口氣這麼大,說要借用幾天,那麼讓後面幾天訂下這個院子的客人怎麼辦?能夠在伏羲大觀定四合院的。身份都是相當尊貴不凡的,伏羲大觀做得就是最上層人物的生意,最重信譽,如果他們把院子借給任紅軍用,又如何對後面幾天的客人交代?

    於是鐘明強向張成新和眾紈袴們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等一下看看伏羲大觀方面怎麼說吧。如果伏羲大觀方面拒絕了任紅軍的要求,那麼他們這些人不是可以堂而皇之趁機離開?不是我們不願意留下來幫你軍少想辦法,是你軍少搞不定伏羲大觀方面,人家要趕我們走啊!

    也就是不到十分鐘的工夫,就聽見外面出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在女經理的陪伴下快步走了進來。

    哇靠!這不是伏羲大觀的總經理史乙成史總嘛?

    包括鐘明強在內。所有紈袴們都出一陣驚嘆之聲。雖然他們身份不凡,但是在史乙成的面前還不夠看,能夠在伏羲大觀裡訂到一座四合院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想讓史乙成出面來見他們。幾乎說是白日做夢。

    現在史乙成竟然會來到他們的房間,不能不讓人驚掉下巴。

    史乙成快步走到任紅軍跟前,熱情地伸出了雙手,態度恭敬異常地說道:「不知道貴客駕到,沒有過來拜見,真是失禮之極。不知道貴客如何稱呼?」

    「姓任。任紅軍!」任紅軍淡淡說道。

    「原來是任少!」史乙成用力搖晃著任紅軍的雙手,熱情地說道:「任少需要借用十二號四合院幾天?完全沒有問題。只是我覺得這套四合院有點偏小。我看軍少你們的人數比較多,不如換到我們一號院去吧,那裡比較寬敞,任少呆在那裡會感覺舒適一些。」

    鐘明強、張成新和一眾紈袴們每個人的嘴巴都張得老大,幾乎每個人的嘴巴裡都內塞進一隻拳頭。

    作為京城最為尊貴奢華的娛樂場所,伏羲大觀裡最為尊貴的就是這十二套四合院,這十二套四合院按照一號到十二號的順序命名,排位越靠前就越尊貴。張成新花大價錢從另外一個貴公子手上買到這套十二號院的訂座,實是在伏羲大觀十二套四合院中排名最末的院子。

    而一號院,是伏羲大觀十二組四合院中至尊之,從來不會對外面開放預訂。哪怕是當年米國巨軟公司創始人蓋茨比爾當年到這裡來,也只訂到了二號院。而現在伏羲大觀的史乙成史總竟然要把一號院給任紅軍用,而且還要用幾天,而看史乙成樣子,他以前並不認識任紅軍。由此可以得知,史乙成之所以給任紅軍這麼大面子,必行是因為任紅軍拿出來的那張黑色卡片。

    那麼問題來了,這張比運通百夫長黑卡還牛逼一萬倍的黑色卡片究竟是什麼卡?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3:00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你說呢

    任紅軍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身影砰地一聲從人群中跳了出來。

    哎喲呵,還真有人敢出來,而且還是以這樣囂張的方式!

    任紅軍不由得笑了起來,眯縫著眼看向這個人。

    「你要我幫你請假?」

    「不不不,軍少,我沒有這個意思。」這個人一邊拚命向任紅軍擺手,一邊扭頭沖身後的人群怒罵道:「剛才是哪個王八蛋推了老子一把?」

    「我不管有沒有人在推你,」軍少踱到這個紈袴面前,「總之,你這個時候出來,要不就是讓我幫你請假,要不就是幫我想出了辦法。你現在告訴我,你是想讓我幫你請假啊,還是幫我想出了辦法?」

    軍少,您怎麼可以這樣!

    能不能講一點理啊?

    我真的不是想挑戰您老人家的權威,的的確確是被人推出來的啊!

    您老人家不是應該去找把我推出來的罪魁禍,替我主持公道嗎?

    他不僅是坑了我,也挑戰了您老人家的權威啊!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撒氣,也應該衝著他撒啊!怎麼能夠把矛頭對準我呢?

    這就好比我在馬路邊被一個蒙面人強姦了,您不追查這個蒙面人是誰,反而說我在馬路邊赤身裸體有傷風化,這天理何在?這公道何在?您也太讓我們這些做小弟的傷心了吧?

    可是總是這個紈袴此時心中有一萬個傷心的理由,此時也不敢說出一句。身為京城紈袴圈的一員,他如何不瞭解這些紈袴公子們喜怒無常的脾氣?紈袴之所以被稱之為紈袴,就在於不講道理,而且紈袴的身份越尊貴,就越是不講道理。現在他這個小紈袴要想在軍少這個級紈袴跟前講道理,結果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死得更慘!

    「軍少,我……我……我不是、不是讓您幫、幫忙請假!」這個紈袴哆嗦地嘴巴都不利落了。

    「那就是幫我想出辦法了咯?」

    「辦、辦法,我、我、我也沒、沒想……」

    「什麼?既不是讓我幫你請假。也沒有想出辦法,那你跳出來,就是消遣我咯?」任紅軍莞爾一笑,輕輕地挽起了袖子。伸手抓起了一隻茅台酒瓶。

    看著任紅軍要翻臉動手,這個紈袴差點當場嚇尿。眼看著任紅軍的酒瓶子就要掄了過來,這個紈袴腦海裡不知道怎麼就腦海裡靈光一閃,冒出一個想法來。

    「軍……少,別別別。我想出了辦法,想出了辦法呀!」

    「咦,你想出了辦法?」

    眼看著酒瓶就要砸到這個紈袴腦袋上了,任紅軍停住了手,笑呵呵地望著這個紈袴。

    「說說看,什麼辦法?」

    「軍少,這個辦法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說。」這個紈袴面色慘白,捂著胸口喘著氣說道。

    任紅軍看了他兩秒鐘,嘴角微微往上一挑,「你要是敢耍我。後果你是知道的。」

    「軍少,我要是騙你,就讓我直接從這四合院上跳下去!」

    伏羲大觀的十二組四合院都是建造在高樓之巔的,人從這上面跳下去,必然摔一個死無全屍。

    「那你跟我過來!」

    任紅軍拎著茅台酒瓶走向旁邊的偏廳,這個紈袴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大廳內鴉雀無聲。直到任紅軍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大廳內才砰地一聲,跟炸了鍋似的。

    「哎,你說這小子真的能想出辦法來嗎?」

    「誰知道呢?也許是病急亂投醫,怕挨酒瓶子。先糊弄過這一會兒再說。」

    「不可能吧?剛才就是挨酒瓶子,軍少最多也只是砸一瓶。可是如果等一下軍少知道他在騙自己,那恐怕至少要砸一件茅台酒瓶吧?」

    「可不是嘛!」

    「管他呢,反正挨酒瓶子的不是我們。」

    「也是啊!不過說起來這小子怪可憐的。剛才是誰把他推出去的?是不是你啊?」

    「胡說八道!我看你這是賊喊捉賊,一定是你剛才把他推出去的!」

    ……

    鐘明強不去理睬大廳裡一眾紈袴們的議論,伸手把張成新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小新子,那個傢伙是誰啊?」

    「他啊?謝志軍,我初中同學。他父親是京城商業銀行的副行長。」張成新回答道。

    「京城商業銀行的副行長?」鐘明強點了點頭。想起來京城商業銀行裡似乎是有一名姓謝的副行長。有一位在京城商業銀行擔任副行長的老爸,這個謝志軍也算是有資格來參加張成新圈子裡的聚會了。

    沉吟了一下,鐘明強又問道:「這個謝志軍說他幫軍哥想出辦法來了,你感覺可能性有多大?」

    「我覺得還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張成新想了想,回答道:「謝志軍曾經告訴過我,他有個叔叔在江北省鳳湖市當區長。海州市正好也屬於江北省,所以如果謝志軍說他想出了什麼辦法,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嗎?」鐘明強摩挲著下巴,僅僅是一夜工夫,刮得乾乾淨淨的下巴上又冒出了硬硬的胡茬,「這個事情軍哥的二叔在民政部當司長都想不出辦法來,謝志軍的叔叔在鳳湖市當區長,就能夠找出解決的辦法?不靠譜吧?」

    「哎,強少,我這不是儘量往好處猜嗎?不管怎麼說,謝志軍也是我初中同學,我總不能盼著他挨軍少的茅台酒瓶子吧?」張成新說道,「再一個來說,如果謝志軍真想出了辦法,他不用受罪,我們不是也得到瞭解脫嗎?不然的話,被軍少圈在這裡,還不知道要熬多少天呢!別人我不知道,至少強少您是不願意陪著軍少一起啃方便麵的。」

    「放你特麼的拐彎屁!」鐘明強伸手狠狠地在張成新腦袋上敲了一下,「誰說我不願意陪軍哥一起啃方便麵?我這不是不餓嗎?」

    話音剛落,他肚子裡傳來一陣嘰裡咕嚕的腸鳴音。

    張成新被鐘明強狠狠地敲了一記,本來正捂著腦袋哎喲哎喲的叫喚,此時聽到鐘明強肚子裡傳來的咕咕聲,頓時忍不住咧嘴偷笑了起來。

    強少,不是我不厚道,實在是忒特麼的搞笑了!

    看著張成新在咧嘴偷笑,鐘明強不由得臉色一紅,抬手就劈頭蓋臉地朝張成新打過去。

    「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特麼地一次笑個夠好不好?」

    「哎喲,強少,不笑了,我不想了成不成?」張成新抱著腦袋東閃西躲,嘴裡不迭聲地求饒道。

    就在打鬧之間,大廳的門忽然間被推開了。

    怎麼?軍少和謝志軍那邊有結果了麼?

    鐘明強和張成新停止了嬉鬧,扭頭望向大門口。

    所有的紈袴們也都停止了議論,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大門口……

    出現在門口的謝志軍會是什麼形象呢?

    是鼻青臉腫,還是……

    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一個美女經理踩著裊娜的步伐從外面走進來。

    我勒個去!

    本來還以為是謝志軍那邊有結果來,原來是伏羲大觀的美女經理啊!真特麼地浪費老子的感情啊!

    美女經理裊裊娜娜地走到大廳中間,衝著大廳內的眾紈袴們輕輕一躬身,微笑著說道:「各位貴客,任紅軍先生請你們大家到一號四合院去。」

    什麼?

    所有人都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在琢磨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軍少前面不是萬萬不肯去一號四合院的嗎?這怎麼忽然會改變主意,讓伏羲大觀的美女經理通知我們去一號四合院?

    我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留在十二號四合院品鑑各式方便麵的味道優劣,怎麼忽然間就要搬到一號四合院去了呢?

    這畫風轉變太快,適應不了啊!

    眾紈袴們都不敢輕易做決定,把目光望向在場地位最高的人,鐘明強。

    「都看著我幹什麼?」鐘明強呆了十多秒鐘就反應了過來,一拍大腿說道:「就算是去啃方便麵,你們認為你們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到一號四合院去啃啊?」

    是啊!

    就自己這些人的身份,別說是啃方便麵,就是沖馬桶,一輩子也不見得有機會到一號四合院去一次啊!

    「還愣著幹什麼,響應軍哥的號召,大家跟我走啊!」鐘明強用力一揮手。

    眾紈袴們這才反應過來,嘴裡嗷嗷地怪叫,跟在鐘明強後面,由美女經理在前面引著路,浩浩蕩蕩地向一號四合院殺了過去。

    「強少,」張成新快步走鐘明強的身邊,小聲問道:「軍少這是什麼意思?謝志軍那邊究竟有沒有幫他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你說呢?」鐘明強乜斜了張成新一眼,反問道:「如果謝志軍那邊沒有幫軍哥想出辦法,你認為軍哥會有心情,讓我們都挪到一號四合院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2-9 23:1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3:00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一定要讓包飛揚道歉

    「勝利完成任務!」

    華夏青年報社,任紅軍坐在趙麗萍辦公室的沙上,乖順地如同一隻小綿羊一般,身上哪還有一絲在伏羲大觀時飛揚跋扈的紈袴之氣。

    趙麗萍現在是華夏青年報社經濟新聞的執行副主編,和她剛回國時擔任的經濟新聞副主編相比,雖然現在她頭銜前面只多了執行兩個字,但是手中的權限卻是大多了。在華夏青年報社裡,除非是涉及到重大原則問題,一般有關經濟新聞的稿件,趙麗萍就可以拍板上不上報紙。

    此時趙麗萍正在低頭審閱一份新聞稿件,聽任紅軍這樣說,一時間不由得也感到非常意外。海州鳳山管理區想改成海州市鳳山區的事情,自己也不過是昨天上午接到包飛揚的電話後和任紅軍閒聊時隨口一提,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個小時,任紅軍竟然想出辦法來了,這實在是有點讓她不敢相信。

    「你找到辦法了?」趙麗萍半信半疑地問任紅軍道。

    看到趙麗萍半信半疑的模樣,任紅軍彷彿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不滿地抱怨道:「姐,你也太讓我傷心了吧?長這麼大,我什麼時候對你說話謊話啊?我沒有找到辦法,敢到你面前吹牛嘛?」

    任紅軍這一聲「姐」可不是瞎叫的,在他內心裡可是一直把趙麗萍視作自己的親姐姐。

    前面說過,任氏家族屬於華夏國一流豪門世家,任紅軍的爺爺任開疆是僅次於華夏國九老的存在。因為從任開疆第一天鬧革命時跟隨的就是趙天海趙老,所以在華夏九老當中,任開疆和趙天海的關係最為密切,所以任家和趙家一個雖然屬於一流世家,另一個屬於一流世家,但是來往卻非常密切。任紅軍小的時候經常跟著爺爺或者父母到趙家去參加聚會,每當被別人孩子欺負的時候,都是大他四五歲的趙麗萍站出來保護他。趙麗萍大姐姐兼保護者的形象在任紅軍幼年的心靈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所以即使任紅軍後來長大了。在心目中還一直把趙麗萍當成親姐姐。他即使在面對任開疆任老爺子的時候也偶有桀驁不馴之舉,但是在趙麗萍面前卻永遠乖巧順從如同一隻小綿羊,生怕惹趙麗萍生氣。

    「好了好了,別委屈的跟什麼一樣。我不就是反問了一句嗎?」趙麗萍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任紅軍一眼。任紅軍把他當成親姐,她內心中也把任紅軍視為弟弟。任紅軍為她辦事的決心趙麗萍從來不懷疑,只是從身份上來說,任紅軍目前是一位華夏科技大學在讀的研究生,他真的有辦法幫包飛揚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我告訴你。這個事情還真的有辦法解決,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任紅軍把辦法告訴了趙麗萍,末了還得意洋洋地看著趙麗萍說道:「姐,我是不是特別厲害啊?你還不快點表揚表揚我?」

    咦呵!

    還真別說,按照任紅軍說的辦法,海州市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調整方案還真有可能獲得政務院的批准。

    「嗯!很不錯!」趙麗萍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小軍果然厲害,連這麼巧妙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面對著趙麗萍的誇獎,任紅軍鼻孔朝天,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態。他可不會告訴趙麗萍。這個辦法是那個叫做謝志軍的小紈袴幫他想出來的。

    「小軍這次立了大功了,等飛揚到了,我讓他請你吃飯。」趙麗萍笑呵呵地說道,「地方任你挑任你選。」

    「姐!誰稀罕讓這個混蛋請吃飯啊!」一聽趙麗萍提起包飛揚,任紅軍臉就沉了下來,「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幫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任紅軍不滿地說道,「他放著你這麼一個大美女不選,偏偏去選那個孟爽,不是瞎了狗眼嗎?如果不是怕你生氣。我肯定會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蛋!」

    孟爽是趙根正郭麗瓊夫婦親生女兒的事情即使是在趙家,目前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當然,以任開疆和趙天海之間的關係,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一個消息的。只是任紅軍目前還是華夏科技大學的學生。任開疆自然不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所以任紅軍一直被蒙在鼓裡,以為孟爽只是郭麗瓊的乾女兒。而身為郭麗瓊的乾女兒,孟爽竟然搶了郭麗瓊親女兒趙麗萍所愛的對象,這當然讓一直把趙麗萍當成親姐姐的任紅軍忿忿不平。任紅軍不能把氣撒在孟爽一個女人身上,自然要把矛頭指向包飛揚。認為包飛揚才是害趙麗萍傷心甚至要遠遁國外的罪魁禍。現在趙麗萍雖然從國外回來了,任紅軍可不會因為這就放棄了教訓包飛揚的念頭。

    因為有趙麗萍的警告在先,任紅軍自然不能去找包飛揚動手,也不能用陰招去陷害包飛揚,所以對於任紅軍來說,一直在琢磨怎麼樣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光明正大的來教訓一下包飛揚,至少也得讓包飛揚去向麗萍姐道歉認錯。

    這一次他回京城休假來找趙麗萍,正好聽到包飛揚打電話給趙麗萍,讓趙麗萍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麼途徑能夠解決海州市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調整方案,任紅軍就留起了心,決定動用自己全部力量去找出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然後去當面羞辱包飛揚,說你包飛揚那麼牛逼,最後還不是要過來求我姐來幫忙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解決問題的方案是有,你包飛揚想不想要啊?

    想要?可以啊!去向我姐道歉!說你對不起我姐,沒有選擇我姐是瞎了狗眼!否則的話,這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寧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給你這個混蛋的!

    「小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事情不怪飛揚,本來就是他認識孟爽在先。再說了,感情這事情難道還能強迫嗎?」趙麗萍惡狠狠地瞪著任紅軍,「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告訴你這件事情了!」

    當初趙麗萍出國前任紅軍從學校回來送她,趙麗萍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自己內心的苦痛都傾訴給了任紅軍。只是她實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讓任紅軍對包飛揚如此敵視。按照包飛揚的展軌跡,最終必然要是回京城的,到時候就要面對著一流世家和一流世家的子弟們。從這一點上來說。作為一流世家的嫡孫,任紅軍對包飛揚的支持也非常重要,如果任紅軍對包飛揚一直敵視,說不定會給包飛揚憑空製造很多麻煩。

    不過這個時候趙麗萍後悔也晚了,只能盡力去敲打任紅軍。讓他不要亂來。

    「姐,你放心,我不會做得過分的。我只是想幫你出出氣而已。」任紅軍聳聳肩膀,「不就是讓那個混蛋向你道個歉嗎?只要他真誠地向你道了歉,我立刻把辦法告訴他。」

    對於任紅軍來說,他可以答應趙麗萍任何要求,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他是不會向趙麗萍妥協的。包飛揚不過是出身三線城市的小土包子,竟然敢拒絕麗萍姐這樣一流豪門出身的級大美女,我如果不幫麗萍姐出氣,豈不是枉費了麗萍姐小的時候維護我的情分?

    看著任紅軍態度如此堅決。趙麗萍再次氣樂了。

    「好吧好吧,隨你吧。」她擺了擺手,「不過我告訴你,你想讓飛揚道歉可不容易啊!雖然說你想出這個辦法非常巧妙,但是對飛揚來說,也未必想不出這個辦法。」

    「姐,你是不是想作弊?」任紅軍皺著眉頭瞪著趙麗萍,「我告訴你,如果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私自把我想出來的辦法告訴包飛揚。我從此後就和你斷絕姐弟關係,永遠的斷絕!」

    「喲呵,這麼嚴重啊!」趙麗萍說道,「好吧好吧。沒有你的同意,我不告訴飛揚總行了吧?」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道:「嗯,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到機場取接飛揚了。」

    「姐,你別去了。我替你去吧!」任紅軍連忙說道,「我正好看一看這個混蛋究竟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讓你這樣唸唸不忘!」

    趙麗萍看了看桌上厚厚一疊稿件,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行!不過你得向我保證,絕對不會亂來。」

    「放心,我的親姐!我絕對不會亂來。最多是幫你出氣,教訓那個混蛋兩句。你說得那個混蛋那麼優秀,應該不會跟我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計較吧?」任紅軍笑嘻嘻地抓起了車鑰匙,沖趙麗萍揮了揮手,「姐,你就安心等著吧!我一定會帶著那個混蛋過來向你道歉的。」

    「讓包飛揚向我道歉?」

    趙麗萍望著任紅軍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也是一片維護自己的心思,想胡鬧就胡鬧一次吧。反正他想出了解決海州市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調整方案的辦法,以飛揚的胸襟,自然不會去和任紅軍真的計較什麼吧?

    ******************************

    「司總,怎麼會是?都幾點了,航班咋還沒有到?」

    任紅軍坐在京城國際機場總經理司正紅辦公室寬大而又舒適的大班椅上,不耐煩地看著手錶。

    在他旁邊,一個謝頂的小五十歲的男人斜坐在一張拉過來的皮靠椅上,正是這間豪華辦公室的主人,京城國際機場總經理司正紅。

    京城國際機場候機樓裡設有vip貴賓室,對於vip貴賓來說,無論是接機送機,都會到貴賓室裡去等候。

    但是對於任紅軍這樣京城一流世家豪門子弟來說,到京城國際機場來接包飛揚,又怎麼會去vip貴賓室這樣lo的地方?肯定是直接殺向機場總經理辦公室。他一年之中要多次在京城和華夏科技大學之間往返,每一次乘坐航班,都會到機場總經理辦公室來等候,和機場總經理司正紅也算是老熟人了。

    「軍少,我剛才打過電話了。對方的飛機在海州機場起飛時因為機場方面的原因延遲了半個多小時,軍少您還要耐心多等等。」司正紅半個屁股斜坐在皮靠椅上,賠著笑向任紅軍解釋道。

    我勒個去!

    虧我姐還這樣高看包飛揚,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級lo逼。

    任紅軍只覺得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呼嘯。

    且不說你包飛揚有一流豪門趙家乾女婿的身份,單單說你是海州市市長助理的身份,乘坐飛機還會生延遲起飛的情況?

    你這個海州市長助理是怎麼當的?丟不丟人啊?

    海州機場可是建造在你們海州市地面,怎麼樣也得保證你這個市長助理乘坐的飛機優先起飛吧?

    如果再拿出趙氏家族乾女婿的身份,安排一台專機直飛京城國際機場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竟然會因為機場方面的原因延遲半個小時起飛,幸虧你包飛揚沒有在京城紈袴圈裡混啊,不然光是這個消息,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笑掉大牙呢!

    「那個誰,你叫什麼謝什麼軍來著?」任紅軍在心中吐槽了半天,又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謝志軍。

    「軍少,我叫謝志軍。」謝志軍連忙湊近一步,輕聲回答道。

    「嗯,謝志軍,待會兒見了包飛揚之後,你一定要看著我的手勢說話。」任紅軍說道,「總之,一定要把身份拔高一點,不要像現在這樣低三下四的這樣丟人,知道不?你父親可是京城商業銀行的副行長,叔叔也是江北省省會鳳湖市區長,包飛揚不過是海州市一個開區管委會主任,你可要挺直腰板,不能丟我們京城紈袴圈的份兒!」

    「是是是,軍少請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您吩咐去做,讓那個海州經濟開區的區長見識一下我們京城紈袴圈氣度!」

    「狗屁區長,是管委會主任!」任紅軍伸手在謝志軍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謝志軍笑嘻嘻的,能夠被軍少如此親暱的拍打,這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榮耀。這就像是清朝皇帝喊滿族大臣為奴才一樣,那些漢族大臣想當奴才,還沒有這個資格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3:01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半個小時後,司正紅接到機場塔台的通知,來自海州的航班就要降落了。

    任紅軍一聽就站了起來,帶著謝志軍就要下去。

    司正紅連忙跟了上去,嘴裡慇勤地說道:「軍少,要不要我送您進去啊?」

    「不用了!司總你忙著吧!」任紅軍擺了擺手,「機場保衛人員即使不認識我的人,總認識我開得車吧??」

    司正紅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任紅軍車上的特別通行證可不是白掛的。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多獻一下慇勤而已。雖然他並不是任氏家族這條線上的,但是和任紅軍搞好關係總是沒有壞處的。

    所以即使任紅軍不讓司正紅過去,司正紅還是堅持把任紅軍一直送到特別通道口,看著任紅軍開著那輛特殊牌照的黑色奧迪在安全車的引領下向機場跑道駛去。其實如果按照司正紅自己的意思,恨不能一直陪著任紅軍到飛機舷梯門口才能表示出自己對軍少的尊敬和誠心。可惜任紅軍不給他這個機會啊!

    在安全車的引領下,任紅軍開著黑色奧迪在機場裡跑了將近半個小時,才來到包飛揚的航班降落機位的位置。因為海州機場只是一個規模很小機場,執行飛往京城的航班又屬於春秋航空公司這種廉價航空公司,所以京城國際機場給包飛揚乘坐的到機場的航班安排的降落機位位置非常偏僻,旅客從飛機上下來之後還要乘坐擺渡車在機場裡行駛二十多分鐘才能到達航站樓出口。

    隔著老遠,任紅軍就看到一輛熟悉的紅色寶馬停在一邊。

    咦,這不是麗萍姐的座駕嗎?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說留在單位審核新聞稿件嗎?怎麼忽然之間又跑到機場來了?

    任紅軍從車上跳下來,氣沖沖地來到趙麗萍的寶馬車跟前,用力敲了敲車窗。

    車窗玻璃緩緩地搖下,裡面露出一張美麗精緻的俏臉。

    「喲,小軍,你臉怎麼黑成這樣?是誰惹你生氣了?」趙麗萍嫣然一笑。

    任紅軍走之後,她想了老半天。還是有點不放心,怕任紅軍由著性子胡來。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也開車來到機場接包飛揚。只是她進了機場之後,並沒有看到任紅軍的車,心中就明白任紅軍這小子肯定又施展了自己的特權。到機場哪個領導辦公室去休息了。趙麗萍自然不會去學任紅軍的紈袴做派,只是拿出特別通行證貼在車窗上,直接讓安全車引導自己來到包飛揚航班降落的機位旁邊等候包飛揚的到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任紅軍氣沖沖地說道,「除了你還有誰啊?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為什麼又在後面跟了過來?」

    「嘻嘻。」趙麗萍笑了一下,推開車門邁步下車,「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是我審完稿之後看著時間還富裕,暫時又沒有什麼事情做,於是就開車過來了。」

    「哼,這麼拙劣的謊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任紅軍撇了撇嘴說道,「真是見色忘弟。一想到要見包飛揚,根本就不管我這個弟弟了!也不知道那個混蛋有那點好的!」

    「要死了!」

    趙麗萍聽到「見色忘弟」四個字,不由得俏臉上飛起一朵紅雲。她用高跟鞋狠狠地往任紅軍腳上一踩。

    「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

    「哎喲喂,我的親姐唉!疼死我了啊!你怎麼來真格的啊?」任紅軍抱著腳呼天喊地的慘叫起來。

    「疼死你才好呢!」

    趙麗萍自然不會為任紅軍的表演所迷惑,這傢伙皮糙肉厚的,小的時候為了給自己掏鳥蛋,從樹上摔下來,連腿都摔斷了也沒有叫一聲疼,現在被自己這麼一踩就叫喚成這樣?

    鬼才相信呢!

    正嬉鬧間,陪同在一旁的機場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海州飛過的的航班已經安全降落在跑到上,正朝著停機位滑行過來。

    趙麗萍自然就不再理睬任紅軍。注意力都集中在從遠處跑道上往這個方向滑行過來的飛機。

    很快,這架飛機就滑行過來,在停機位上停好。等機場工作人員架好舷梯後,飛機的艙門緩緩打開。

    看見趙麗萍就要迎上去。任紅軍立刻伸手攔住了趙麗萍。

    「姐,你先不要過去。讓我先去跟那個混蛋交涉!他奶奶的!今天我非要讓這個混蛋向你道歉不行!」

    趙麗萍其實在任紅軍到來之前,已經偷偷給包飛揚發過短信,把情況基本上跟包飛揚說了一遍。雖然說飛機飛向過程中手機不能開機,但是飛機降落之後,手機就能開機了。所以剛才在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的過程中。包飛揚應該已經看過自己發給他的短信,瞭解大致情況。以包飛揚的性格,哪怕是任紅軍沒有幫他想出了解決海州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的辦法,也不會去和任紅軍這麼一個冒失鬼計較,更何況任紅軍還幫包飛揚想出了解決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的辦法呢?

    所以既然任紅軍想鬧,就讓他去吧,讓他發洩一下,把這一頁給揭過去,以後再見到包飛揚的時候,心裡也不會有什麼芥蒂了。否則的話,任紅軍心中老裝著這件事情,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畢竟以趙家和任家之間的親密關係,包飛揚和任紅軍兩個總是會碰上面的。雖然說自己在場的時候可以充當潤滑劑讓任紅軍不和包飛揚鬧起來,可是自己怎麼可能保證每次任紅軍見到包飛揚的時候自己都在場呢?畢竟包飛揚將來是會調到京城來工作的,而任紅軍研究生畢業之後,肯定也會回到京城來的。到時候兩個人碰面的機會必然不會少,如果現在不能讓任紅軍把心裡這個疙瘩個解開,以後說不定會出大笑話。

    更何況任紅軍的出發點也是為了維護趙麗萍自己,是為了給趙麗萍打抱不平,趙麗萍如果總是阻攔,肯定會傷了任紅軍的心的。趙麗萍也是獨生女,在認識孟爽和包飛揚之前,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她心中也真是把任紅軍當成自己親弟弟看待的。

    「好了好了,隨你吧!你既然想要幫我出氣,那你就去吧!」趙麗萍生怕任紅軍看出自己和包飛揚事先通過氣的破綻,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模樣說道:「但是千萬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許鬧得太過分了,否則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

    「好咧,姐,我懂得怎麼做!」任紅軍做了一個讓趙麗萍放心的手勢,「只要包飛揚還想著要解決海州鳳山管理區的問題。必然會向我服軟,跟著我過來向你道歉。姐,你就等著這個混蛋的道歉吧!」

    說著任紅軍氣勢威武地迎向舷梯。

    他沒有見過包飛揚,也不知道包飛揚長什麼樣子。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機場塔台應該已經通知了飛機上的工作人員,讓包飛揚第一個下飛機。至於說包飛揚乘坐的是公務艙還是經濟艙,這些都不是問題。以京城國際機場總經理司正紅的身份,還不是想讓哪個旅客先下飛機就讓哪個旅客先下飛機麼?

    趙麗萍感覺手機一震,屏幕上提示有一條新短信,她打開一看。正是包飛揚回給她的短信,只有簡介的兩個字:明白!

    嗯!飛揚看過自己發過的短信了!

    趙麗萍這下徹底放心了,任紅軍不管怎麼鬧,也不會出什麼風波了。

    她笑眯眯地望著昂首闊步走向飛機舷梯的任紅軍,心中不由得盤算起來。包飛揚既然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麼他會不會假裝向任紅軍低頭,跟著任紅軍過來向自己道歉呢?

    應該會吧?飛揚一貫是是大體顧大局的人。

    想到這裡,趙麗萍內心不由得有點小期待。

    哪怕飛揚向自己道歉是虛與委蛇,是在演戲給任紅軍看,但是畢竟是在向自己道歉啊!雖然說自己對於包飛揚選擇孟爽並什麼忿恨。但是說內心中沒有一點幽怨,那也是不可能的。

    嘻嘻,今天哪怕飛揚是在演戲,也算是向自己做了交代。雖然說自己一直在勸阻任紅軍不要胡亂來。但是自己在睡夢中也不知道多少次夢,包飛揚向自己低頭認錯,說對不起自己,甚至還有包飛揚跪在地上苦苦向自己哀求,說其他他真愛的是自己,而不是孟爽。希望自己能夠再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呀呀呸!

    亂想什麼呢!

    趙麗萍一時間不由覺得耳根和臉蛋都火辣辣的發熱,嚇得趕緊用手捂著臉蛋往周圍看。好在不管是站在一旁的機場工作人員,還是那個跟著任紅軍一起過來的小紈袴,都用眼睛在盯著大步邁向飛機舷梯的任紅軍,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還好!還好!

    趙麗萍用白嫩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也幸虧是沒有人注意到她,不然的話,真是要羞死人呢!

    謝志軍目不轉睛地望著任紅軍。在陪同任紅軍來機場的時候,任紅軍就已經跟他說過多次,一定會讓那個什麼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小管委會主任低頭認慫,讓那個鄉下嘰裡旮旯兒冒出來的混賬傢伙見識一下京城世家子弟的氣度。

    本來呢,謝志軍對於張成新、鐘明強乃至於其他紈褲子弟們都去了伏羲大觀一號四合院裡嗨皮,自己卻要眼巴巴地跟著任紅軍過來機場接人心中還是小有怨言的。雖然說任紅軍也向他保證過,以後肯定會親自帶著他到伏羲大觀一號四合院去嗨皮,但是比起現在就在那裡嗨皮的紈褲子弟們,他畢竟是晚了不少時間不是?

    不過當謝志軍聽說任紅軍要展現一下京城世家子弟的風度,讓海州鄉下土老帽長長見識,謝志軍頓時精神大震。畢竟伏羲大觀一號四合院就現成擺在那裡,早一天去晚一天去,自己有軍少作保證,總能能去。但是軍少發威施展世家子弟的威風的場面,可不是說誰都有眼福能夠看到的。現在在場的除了軍少的姐姐麗萍小姐外,就只有自己了。也就是說,能夠親眼目睹軍少發威震懾地方官員的只有自己一個。當時候自己只要隨口向那些紈袴們透露一兩點軍少發威的現場情況,那些紈袴們還不得把自己給羨慕死啊?

    作為軍少發威的第一手資料掌握著,自己在紈袴圈的地位一定會大大提升的!

    謝志軍美滋滋地想著,目光緊緊追隨著任紅軍的身影移動,恨不能自己的雙眼都轉化成攝像機,把軍少的一舉一動都給錄下來……

    任紅軍大踏步地來到舷梯口,抬頭望向飛機艙門。

    是啊,他是不認識包飛揚,但是不認得包飛揚不要緊,反正只要是第一個出來,必然是包飛揚那個混蛋無疑。到時候自己只要抓住他衣領問問他,想不想要解決海州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的辦法?

    哼哼,縱使這個混蛋再桀驁不馴,面對著自己這個大殺器,也得服軟吧?

    到時候還不得乖乖地跟在自己後面,去向麗萍姐道歉?

    迎著任紅軍的目光,一個氣度不凡的青年從艙門裡走了出來。

    好咧,就是你這個傢伙,可讓小爺我逮住你了!

    任紅軍心中嘿嘿冷笑著,目光就向這個青年臉上望過去,一時間不由得渾身巨震!

    怎麼是他?

    不會吧?

    難道他就是包飛揚?

    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他怎麼可能是包飛揚呢?

    任紅軍心中狂叫著。

    就在這裡,就看到這個氣度不凡的青年揚手向任紅軍身後揮舞著。任紅軍扭頭望過去,只見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趙麗萍也笑盈盈地伸手向這個青年揮舞著。

    完了完了,他竟然真的就是包飛揚!

    任紅軍一咬牙,大踏步地踩著舷梯向包飛揚迎了上去。

    謝志軍看著任紅軍踩著堅定不拔的步伐走上了舷梯,心中更是萬分期待。

    軍少果然是炒雞牛逼,竟然不等海州這個土老帽走下舷梯就沖上去開幹!

    新哥啊新哥!

    強少啊強少!

    你們在這個關鍵而又精彩甚至是火花四射的時刻,留在伏羲大觀一號四合院那個破地方,不覺得遺憾嗎?

    在謝志軍激動的目光中,任紅軍終於和那個海州土老帽在舷梯上碰到了一起。

    謝志軍心都提到上嗓子眼兒,猜測任紅軍會怎麼樣收拾這個海州土老帽?是迎面狠狠一拳,還是直接一腳把這個土老帽從舷梯上踹下去?

    趙麗萍也發現了任紅軍的異動,俏臉一瞬間嚇得都白了。任紅軍不是再三向自己保證不衝動的麼?怎麼會直接就沖上了舷梯啊?他這是要直接對飛揚動手嗎?這可壞菜了,和自己設想的場面不一樣啊!

    任紅軍站在舷梯上,仰起頭來,盯著包飛揚英俊的臉龐看了有十多秒鐘,確認自己的確沒有認錯人之後,大手猛然伸出,臉上綻放出菊花一般地微笑,異常熱情地衝著包飛揚大聲說道:「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3:01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配不上他


    我勒個去!

    這是什麼劇情啊?

    謝志軍在後面看著差點亮瞎自己24K氪金狗眼。

    軍少不是說要教訓這個江北省海州市過來的土包子主任嗎?怎麼忽然之間變得卑躬屈膝,口稱海州土包子為「老師」?

    難道說「老師」這個詞跟華夏大地上那些被玩壞的「小姐」、「同志」一樣,變成了一個侮辱性的詞彙?

    一時間謝志軍腦子的轉速跟不上任紅軍畫風轉變的速度,只能張大嘴巴跟一隻呆頭鵝一般傻呆呆地仰著脖子看向舷梯。

    老師?

    包飛揚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高仰著臉衝著自己一臉討好笑容的青年,只覺得確實有些面熟,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青年,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稱呼自己為「老師」?

    「不好意思,恕我眼拙,請問你是哪位?」包飛揚一時間倒是沒有把眼前這個人和趙麗萍短信息中所說的任紅軍給聯繫在一起。

    「老師,你不記得了我了?我在華夏科技大學的讀材料學研究生,叫任紅軍。」任紅軍笑得臉都快要酸了。

    哦?

    原來你就是任紅軍啊?

    這下包飛揚感覺有些意外。

    按照趙麗萍在手機短信中的說法,這個任紅軍不是要過來找自己麻煩的嗎?怎麼忽然間變成這般模樣,對自己畢恭畢敬不說,還一再稱呼自己為老師。

    這是什麼節奏啊?

    包飛揚實在是弄不明白。

    不過呢,讓包飛揚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任紅軍竟然是華夏科技大學材料學的研究生,這實在是太讓包飛揚吃驚了。

    在華夏國內來說,華夏科技大學材料學屬於頂尖學科,排名至少穩居前三,在某些材料學領域甚至排在國內第一。。任紅軍能夠在華夏科技大學讀材料學的研究生,也差不多屬於國內材料學一流的人才了。

    但是單單是這個原因的話,還沒有辦法讓包飛揚太吃驚,畢竟就包飛揚本身在陶瓷材料學方面的造詣領先這個時代十幾年。別說是在華夏國,就是放在世界範圍呢,能在陶瓷材料學方面研究超過包飛揚的可謂是少之又少。任紅軍一個華夏科技大學材料學的碩士研究還不夠資本讓包飛揚吃驚。

    可是問題是,任紅軍不是普通人,他可是華夏國一流世家任氏家族的三代嫡孫!

    在國內一流世家超一流世家的子弟當中。就讀國內一流大學,甚至是國際一流大學的不在少數。可是這些人絕大多數研讀的都是工商金融經濟管理等領域的專業,為將來從政從商做家族的接班人打基礎做準備。反而是像任紅軍這樣讀材料學這樣冷門的學科的人不能說絕無僅有,但是人數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多數還是旁支別系中的子弟。而像任紅軍這樣,身為一流世家的三代直系嫡孫,卻去華夏科技大學研讀材料學,而且還一直上到研究生,據說包飛揚所知,這可是獨一份啊!

    難道說這個任紅軍是一個一心撲在研究上。嗜學成痴的書呆子?

    但是趙麗萍明明又告訴他,這個任紅軍紈袴作風很濃厚,京城那些一流世家的子弟當中見到他就退避三舍,儘量避免和他起衝突。

    一個紈袴作風如此濃厚的一流紅色世家三代嫡孫,卻告訴自己他是華夏科技大學材料學的研究生,我是聽錯了還是聽錯了?

    任紅軍見包飛揚一臉驚異的表情,就知道包飛揚還沒有想起自己是何許人也,就連忙接著為包飛揚提示: 「去年五月份,您是不是在國防科工委講過一次課?我的導師王文貴王教授當時帶著我在國防科工委實習,我有幸參加了您的講座。當時我就坐在台下第二排。對了,我還給你寫過一個紙條,詢問陶瓷塗料在高溫狀態下液相變化以及耐腐蝕性能指標的問題。」

    「哦哦哦……」包飛揚點了點頭,這下他可想起來了。怪不得看著任紅軍覺得面熟呢,原來他就是當時向自己提問的年輕人啊?當時他可是一身樸素而又低調的學生裝束,這讓包飛揚又如何和眼前這個渾身奢華品牌走路張牙舞爪的紈袴對應起來?

    「原來是你了,我想起來了。」包飛揚衝著任紅軍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你當時提問題的角度很獨特。觀點也很新穎,涉及到高溫陶瓷防腐塗料本質特性,我當時在台上回答問題時還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碩士研究生提出來的問題。不錯不錯,你在這方面很有天分,也很有前途!」

    聽包飛揚說想起自己來了,而且還不住聲地誇讚自己,任紅軍面色緋紅,激動地都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與其他紈褲子弟不同,任紅軍雖然個性張揚強勢,但是在學習方面卻是一個學霸,成績好得驚人,而他最為酷愛的就是材料學領域,立志要提高祖國的材料學水平,為華夏國國防建設研製出更多高精尖武器。

    對於任紅軍來說,他最為佩服的就是國內材料學的大牛。國內材料學方面那些著名的專家教授大多數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但是在任紅軍眼裡,這些老專家老教授甚至比超一流豪門的幾位掌門人還令他尊敬,就是因為這些可敬的老人,華夏國在高精尖材料方面雖然還落後米國倭國德國等西方一流國家,但是也能夠保持緊緊追趕之勢,如果沒有這些位老專家老教授,華夏國在高精尖材料方面還不知道要被米國倭國德國甩開多少年。

    但是這已經是這些國內材料學大牛的極限了,在高精尖材料學領域追趕的最近的,也要和米國倭國相差近十年,更別說是和米國倭國德國並駕齊驅甚至是超越這些國家的材料研發水平了。

    所以當包飛揚橫空出世,神奇地研究出一種耐高溫防腐塗料,徹底解決了制約秦嶺大功率渦扇發動機發展七八年的瓶頸問題時,可想而知。對於這個消息任紅軍該是多麼激動,只是國防科工委出於保密原因,只是在一定範圍內公佈了這個消息,並沒有公佈研發出這個耐高溫防腐塗料專家的姓名。即使是請包飛揚到國防科工委舉辦講座時。國防科工委方面也是用三號專家的保密代號。

    本來任紅軍的身份是不夠資格參加包飛揚這個秘密學術講座的,但是由於國防科工委的藍主任和任紅軍的父親共過事,加上任紅軍一流世家嫡系身份兼之本身又是華夏科技大學材料學權威王文貴教授的高徒,所以才破例允許他參加了包飛揚這個秘密學術講座,即使這樣。任紅軍也只知道包飛揚是國防科工委三號專家,並不知道包飛揚的真實姓名。

    但是並知道包飛揚的真實姓名,並不阻礙任紅軍在心目中把包飛揚視作自己的超級偶像。

    想一想看吧,三號專家研製出來的這一種耐高溫防腐陶瓷塗料性能抹平了和米國倭國在耐高溫陶瓷防腐塗料方面的代差,幾乎達到了並駕齊驅的地步。關鍵是三號專家還特麼的賊年輕,看著比任紅軍最多也就大個兩三歲,而且還長得賊帥。任紅軍既然能夠把那些白髮蒼蒼的材料學老專家老教授都視為偶像,那麼眼下冒出一個比這些老教授老專家還牛無數倍同時又賊年輕賊帥的材料學超級大牛,尤其是任紅軍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把困擾著自己心中很久的甚至是自己倒是王文貴王教授都無法解釋的問題寫在紙條上傳遞給三號專家手裡,三號專家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就對任紅軍提出的這個問題進行了無比詳細無比清晰的詮釋,讓任紅軍心中豁然開朗,終於摸準了今後自己研究的方向時,任紅軍又怎麼可能不把三號專家當成自己心中的超級偶像呢?

    可惜的是,秘密學術講座結束時,三號專家就在國防科工委的保衛人員簇擁下從邊門離開,並沒有給任紅軍上去繼續交流的機會。任紅軍事後雖然也很好奇這個三號專家究竟是 何方神聖,怎麼會在陶瓷材料學方面有如此高的造詣,但是作為一流世家的直系嫡孫,任紅軍自然明白保密紀律。強自按捺住要利用父親和藍主任之間的關係去向藍伯伯打聽三號專家的真實身份的衝動。他只是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盡快提高自己材料學的研究水平,當自己的水平提高到一定境界,能夠進入國防科工委工作。也就有機會查閱國防科工委顧問專家組名單,到時候就能夠知道三號專家的真實身份,甚至是可能直接在三號專家的領導下進行特殊性能的陶瓷材料的研究工作。

    可是任紅軍萬萬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會在京城國際機場碰到三號專家,更沒有想到,三號專家就是那個當初惹得麗萍姐傷心之極乃至於黯然出國的海州市土包子主任包飛揚。

    這真是特麼的太巧了。也真特麼地太幸福了,自己竟然有幸能夠這麼近距離地和自己的超級偶像面對面說話,這甚至是要比彩票中特等獎還要幸運無數倍的事情啊!

    此時此刻,任紅軍早就把自己要找包飛揚算賬,要逼迫這個海州土包子向麗萍姐道歉的初衷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只顧得自己傻呆呆地望著包飛揚討好的微笑著。腦海裡翻來覆去地迴蕩著三號專家的一句話:不錯不錯!你在這方面很有天分,也很有前途~!

    聽到了嗎?

    你們聽到了嗎?

    三號專家誇我很有天分,很有前途噯!

    一時間任紅軍幸福的幾乎要暈死過去。

    包飛揚看著任紅軍臉色通紅呼吸急促模樣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他伸手指了指身後那個正用手攔著後面乘客的美女乘務長,對任紅軍說道:「咱們還是下去吧。咱們如果不走,一飛機的旅客都不能出艙呢!」

    「好好好,老師,我這就領您下去!」

    任紅軍點頭如雞啄米一般。

    「還是別叫我老師了吧?」

    包飛揚莞爾一笑,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向任紅軍說幾句軟話,跟著他去向趙麗萍道歉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這樣也好,想必任紅軍不會再逼迫自己去向趙麗萍道歉了吧?不然的話,一旦自己向趙麗萍道歉的事情傳到孟爽耳朵裡,還不知道那個傻丫頭會怎麼想,說不定會額外生出許多風波呢!

    「我應該比你大個兩三歲吧?」包飛揚衝著任紅軍微笑道,「你還是叫我哥好了。」

    畢竟趙麗萍把任紅軍當成親弟弟,讓任紅軍叫自己哥,也是天經地義的。

    「好的,那我以後就您哥了,您就是我的親哥!」

    任紅軍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叫別人哥。所以他雖然講年齡比鐘明強還要小兩歲,但是卻硬是要逼迫著鐘明強叫他哥。鐘明強開始也不願意,但是飽受了任紅軍一頓胖揍之後就再也沒有意見了。

    可是此時此刻,任紅軍聽說包飛揚讓他叫哥,卻激動的語無倫次。連走下舷梯的時候都好像是飛了下來。

    他幾乎是一路小跑,把包飛揚領到趙麗萍的身前。

    「姐,我把我哥接過來了。」

    趙麗萍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是事情。任紅軍不是說要逼包飛揚向自己道歉嗎?這才多久的工夫,怎麼開始親熱地稱呼包飛揚為「哥」了。

    按照趙麗萍的想法,是讓包飛揚坐自己的車,但是任紅軍硬是要讓包飛揚坐他的奧迪,還說要在車上給「我哥」好好說一說海州鳳山管理區的事情。趙麗萍也只得隨任紅軍去了。

    任紅軍趁著包飛揚上自己車的工夫,湊近趙麗萍耳邊說道:「姐,怪不得你會傷心。我哥這麼優秀,你沒有能夠騙到手,確實太可惜了啊!」

    「臭小子,什麼叫騙到手?你究竟幫誰說話?」

    趙麗萍恨得一腳替在了任紅軍的迎面骨上。

    任紅軍一邊揉著迎面骨,一邊委屈地叫道:「姐,我說的是實話啊!我哥這麼優秀,你確實是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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