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026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21
第二百五十章 原來是他

  孟爽雖然很想跟著包飛揚去看個究竟,可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湊熱鬧的時候,就乖乖的留在原地。

  在外圍負責警戒的警官看著魏子名拉著包飛揚過來,立刻伸手攔住他們,「幹什麼呢?」因為知道魏子名的身份,態度還算客氣。

  「我這個朋友能夠治療幻肢痛,我要帶他見你們沈局長!」魏子名說道。

  「什麼幻肢痛不幻肢痛的?我們沈局長這時候正在上面忙著呢!你要見我們沈局長可以,但是他不能過去!」這名警官用手指著包飛揚說道。

  這名警官並不知道涂小明患了幻肢痛的事情,他只是接到市局辦公室主任盧學雷的口頭通知,沒有沈集州的命令,禁止一切無關人員進入救援現場。魏子名不僅是樓頂那個要尋短見者的戰友,也是沈集州親自點頭同意參加救援的人選,他自然不能阻攔,但是魏子名這個年輕的同伴卻並沒有得到沈集州的首肯,他自然不敢隨便放進去。

  魏子名一下子就急了起來,他就是要靠包飛揚上去打消涂小明想自殺的念頭,這名警官不准包飛揚上去,他自己上去還有什麼意義?

  「為什麼不准他上去?他能治療幻肢痛,就能打消我戰友尋短見的念頭。」魏子名大聲說道:「你給你們沈局長聯繫一下,就說我的朋友能夠治療幻肢痛,要到天台去見涂小明!或者你跟洛支隊長說一聲也行!」

  聽魏子名說包飛揚能夠打消他樓頂尋短見的戰友自殺的念頭,這名警官也不敢怠慢。雖然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樓頂上那個自殺者的真實身份,但是既然能夠驚動市局一把手和武警消防支隊的洛支隊兩個人親臨現場,這個自殺者想來也不會是太簡單的人物。雖然他很不爽魏子名說話的語氣,但是在這種大事上,這名警官倒是不敢有所怠慢。

  只是這個時候,洛紅軍也乘坐電梯上天台現場去了,這名警官也只能通過對講機向市局辦公室主任盧學雷請示。

  「盧主任盧主任,我是張大磊。我是張大磊,有情況向您匯報!」

  可是也許是通信信號不好的緣故,這名叫做張大磊的警官對著對講機連呼了兩邊,都沒有聽到盧學雷的回話。有盧學雷前面的話放在這裡,張大磊也不敢輕易放包飛揚上去,他就對魏子名說道:「魏營長,你們在這裡等一等,我派人親自上去向盧主任匯報!」

  這下不僅是魏子名,連包飛揚也有點火了,「救人如救火。哪裡有那麼多請示匯報?我們晚上一去一秒鐘。涂小明就多一秒鐘的危險!」

  「對!有什麼問題。讓你們那個盧主任找我算賬就是!」魏子名大手一拉包飛揚,說道:「包礦長,你這就跟我上去!」

  「哎!你們不能上去!」張大磊怎麼敢就這麼讓魏子名帶著包飛揚沖上去?連忙帶著身邊的幾個警察上前一起攔著包飛揚和魏子名。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奧迪極速駛來。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停在警戒圈的最邊緣。然後這輛奧迪車的前後門同時打開,柳建功和柴愛民同時從車內跳了出來,甚至柳建功的跳下車的動作比柴愛民還要快上一分。

  張大磊一看這輛奧迪車的車號,就知道這是盧學雷交代的重要人物過來了,讓手下幾個警察看著包飛揚和魏子名,自己連忙向柳建功和柴愛民快步迎了過去。

  「首長好!」張大磊從柳建功和柴愛民敬了個禮。

  柳建功看也不看張大磊,只是抬頭仰望著在樓頂天台邊緣站著的涂小明,神色中充滿了焦急和緊張。嘴裡想喊,偏偏又怕驚嚇到自己這位寶貝外孫,發生什麼不測,一時間只能是空張著嘴巴,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柴愛民抬頭望了一眼站處境極其危險的涂小明。這才把目光移到張大磊身上,冷冷地問道:「沈集州呢?」

  「沈局長正在樓頂天台和洛支隊長現場指揮救援行動。他命令我等首長一到達現場,就請你們上去!」張大磊恭敬地說道。

  柴愛民又看了一眼樓底下把圍得嚴嚴實實一整圈的救生氣墊,這才低聲對柳建功說道:「柳老,您別擔心,安全氣墊都鋪設好了。咱們還是先到上面樓頂天台去吧!」

  柳建功知道柴愛民這是在寬他的心,安全氣墊雖然已經鋪設好,但是倘若涂小明真的是從十二樓的高度上掉下來,這安全氣墊能不能起到作用很難說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他趕到樓頂天台上去,說服自己這個寶貝外孫不想幹出傻事來。可是柳建功心裡也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外孫想尋短見的念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想要說服他,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即使自己是他心中最親近最尊敬的人,也沒有什麼把握!今天一個不好,就會上演一處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啊!

  不過這個時候,柳建功也不能把自己心中消極和緊張的情緒展現出來。他既然到了這個現場,就是現場的最高指揮官,如果他有任何的消極或者緊張的想法,必然會影響到沈集州等現場這些指揮人員。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展現出來一個最高指揮官所必須具備的沉著冷靜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過硬心理素質,這樣才有希望能夠把自己寶貝外孫從絕境中救出來。

  「嗯!」柳建功點了點頭,「咱們上去再說!」

  這時候包飛揚在不遠處已經認出了這個和他在一個軟臥包間的老者,看著張大磊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老者身份地位絕對不低,這時看著柳建功要跟著張大磊往大樓裡走,包飛揚不由得出聲喊了出來:「老人家,等等,我會治療幻肢痛,您讓我跟您一起上去救人吧!」

  聽到包飛揚的喊聲,柳建功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什麼?會治療幻肢痛?竟然有人會治療幻肢痛?

  雖然柳建功並不真的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能夠真正治療得了幻肢痛,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扭頭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透過繽紛的雪花,包飛揚清秀的臉龐不由得落入了他的眼中。

  啊?竟然是他?

  一時間,柳建功不由得呆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21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台


  柴愛民卻把柳建功霎那間的驚詫理解為不愉。也難怪,這些年涂家在為涂小明在全國範圍內遍尋名醫的時候也遇到了不知多少信誓旦旦聲稱能治療幻肢痛的「神醫」,其中有白髮蒼蒼的中醫世家傳人,也有名聲顯赫科班出身的醫大教授,還有退休的著名軍醫,甚至還有和尚和道士,可是結果呢?這些所謂的「神醫」哪一個不是氣昂昂的過來,灰溜溜的回去——這些還是在其次!關鍵是為了配合這些「神醫」千奇百怪的「治療」手段,涂小明額外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其中有些痛苦折磨甚至比幻肢痛本身更讓涂小明不堪忍受。而眼前這個聲稱能夠治療幻肢痛的年輕人看面相最多二十出頭,如果說他能夠治療那些「神醫」甚至是米國著名醫學專家都無法攻克的幻肢痛這種醫學頑症,那簡直是一場大笑話嘛!所以在柴愛民心中,第275章州確認過的涂小明的老戰友——那樣等於是把矛盾往沈局長身上推嗎?

  所以張大磊一聲辯解都沒有,揮手就要讓手下的警察把包飛揚趕走,就在他剛要吩咐下去的時候,卻聽到柳建功說道:「讓那個年輕人過來!」

  見柳建功發出了和柴愛民截然相反的命令,張大磊硬生生地把正要出口的命令憋了回去,抬眼掃了一眼柴愛民。

  柴愛民也沒有想到柳建功竟然會讓包飛揚過來,不過他長期在涂延安身邊工作。深諳為領導服務之道,這個時候臉上沒有絲毫尷尬,而是很自然地改變了自己的立場,催促張大磊道:「愣什麼楞?快點放那個年輕人過來啊!」

  張大磊心中不敢有絲毫埋怨,立刻揮手讓手下的警察把包飛揚帶到柳建功和柴愛民面前。

  「小夥子,你說你能治療幻肢痛?」柳建功劈頭問道。

  「是!」包飛揚回答道。

  「那你跟我上去!」柳建功揮了一下手,轉身向宏圖大廈一樓大廳大步走去。

  柴愛民並不知道當時在火車上軟臥包廂裡發生的一幕,不知道包飛揚已經深深地嵌入柳建功的心中,獲得了柳建功的信任,見柳建功只問了包飛揚一句話。就直接決定帶包飛揚上樓頂上去。心中很是驚詫。雖然說現在情況非常緊急。沒有時間詳細盤問,但是柳建功簡單問一句包飛揚會不會治療幻肢痛就決定帶包飛揚上去,也未免太失之輕率了吧?萬一包飛揚是一個騙子,那到了樓頂現場之後。對說服涂小明打消自殺的念頭非但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使情況激化……

  柴愛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份量勸阻柳建功的決定,心中暗自盤算是不是偷偷打個電話給涂延安匯報一下情況,讓涂書記勸一勸柳建功。

  包飛揚這邊也很是驚訝,他本來準備了一大套說辭,準備說服柳建功相信他能治療幻肢痛,卻沒有想到,柳建功只問了一下他能不能治療幻肢痛,就直接決定帶他上去。包飛揚這個時候雖然知道這個和他同坐一間軟臥包廂的老者身份不低。但是絕對想不到這位老者就是中江省那位頗具爭議色彩的前省委書記柳建功,所以也無從琢磨柳建功為什麼會對他這麼信任。如果僅僅是因為他和柳建功在同一間軟臥包廂裡呆了兩三個小時的理由來解釋的話,這理由未免也太單薄了一點。

  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包飛揚跟隨柳建功往大廈一樓大廳的步伐卻並不慢。至於說魏子名,自然是一步不落地跟了上來。不管包飛揚能不能真的治療幻肢痛。魏子名也不會錯過這個到現場營救新兵連戰友「大個子」的機會。

  電梯就停在一樓等候,張大磊把柳建功送到電梯口之後,就自覺停下了腳步。柳建功也沒有問跟在包飛揚身旁這個名少校軍官是什麼人,他徑直帶著包飛揚和魏子名走進了電梯,伸手按亮了十二樓的按鍵。柴愛民留在最後一個走進電梯,伸手欲按按鍵,卻發現十二樓的按鍵已經被按亮。

  趁著電梯往上走的機會,柳建功這才再度開口,問包飛揚道:「小夥子,你是叫包飛揚吧?」

  包飛揚心中又是一陣驚訝,不知道柳建功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是,我叫包飛揚。」

  柳建功點了點頭,「你怎麼會治療幻肢痛?」

  「我師父傳授給我一套功法,這種功法能夠有效減緩幻肢痛患者的發病的痛苦,只要長期堅持,就能徹底治癒幻肢痛。」包飛揚回答道。

  「這種功法叫什麼名字?」柳建功平靜地問道。

  包飛揚不敢把「錯骨分筋手」這麼嚇人的名字說出來,而是說出了功法另外一個名字:「截脈術。」

  柴愛民在旁邊聽著心中暗道,「這功法聽名字倒像是能夠治療幻肢痛的樣子。不過呢,也不一定,那些個和尚道士,哪一個說起自己治療手法時,不都是牛氣哄哄的名字,可是真正治療的時候,卻狗屁用都沒有。」

  「截脈術?」柳建功又點了點頭,說道:「你用這種功法治療過幻肢痛的病人嗎?」

  「治療過。」包飛揚回答道,「我一位親戚出過車禍,手指被截斷,患上了很嚴重的幻肢痛症狀,就是被我用截脈術治癒的。」

  「嗯,」柳建功略一沉吟,又問道,「幻肢痛是一種醫學頑症,在世界範圍內都沒有什麼好的治療辦法。既然截脈術這種功法能夠治療幻肢痛,應該很有名才對,為什麼我以前都沒有聽說它的名字呢?」

  「我也是三年前在無意之中才發現截脈術能夠治療幻肢痛的。」包飛揚早已經想好了措辭,回答道:「當時我這個親戚患了幻肢痛,因為疼痛難忍,情緒非常暴躁,亂砸東西亂打人。為了防止他傷人,我不得不用截脈術去制止他,無意之中發現截脈術能夠減輕幻肢痛發作起來的痛苦,然後就用截脈術給他做治療,堅持了兩年之後,他的幻肢痛就消失了,到現在已經有三年多了,再也沒有發作過一次。」

  「三年前,你應該還是一名學生吧?」柳建功看了看包飛揚清秀的臉龐。

  「對,我當時還在中天工業飛揚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是怎麼治療的,能夠簡單地說一下嗎?」柳建功問道。

  「挺簡單的,就是用截脈術擊打我那個親戚手臂上的幾個穴位,就能夠當場減輕幻肢痛發作時的痛苦,然後每隔一段時間用截脈術繼續打擊這幾個穴位,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他就康復了。」

  柳建功還想繼續詢問下去,看看電梯已經到了十二層,就沒有再問,點了點頭,示意包飛揚跟他一起出來。

  邁步走出電梯,沈集州和洛紅軍正等候在外面,看到柳建功帶著柴愛民等人出來,就連忙迎上來。「柳老……」

  柳建功劈頭打斷沈集州和洛紅軍的問候:「情況怎麼樣?」

  「小明聽說你來了,情緒暫時穩定下來了,只是還是不肯離開天台邊緣,思瑤正在天台上做他的思想工作。」沈集州回答道。

  柳建功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他又問道:「還是沒有找到強制救人的方案嗎?」

  「風大雪滑,情況很複雜,少有不慎,都可能發生意外,目前還沒有找到有效的強制救人方案。」沈集州一臉愧色地回答道。

  柳建功知道沈集州說的是實情,擺手說道:「這也不怪你們。走,你現在帶我去見小明。」

  「柳老,我不能上天台。」沈集州為難地說道,「小明說了,我如果邁出天台的門,他就從樓上跳下去。」

  「唉,這孩子,他是怕虧欠你更多啊!」柳建功嘆了一口氣。他和涂小明感情最深,涂小明有什麼話都會對他說。所以他知道,涂小明內心深處對沈集州的那份愧疚。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涂小明心中對沈集州的愧疚,所以才向女婿涂延安建議,把沈集州調到了西京,好利用涂小明心中對沈集州的愧疚,讓沈集州照看涂小明。卻沒有想到,涂小明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連沈集州的面都不願意見。

  柳建功回頭看著包飛揚:「你跟我一起上天台。」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都留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49
第二百五十二章 現場取穴


  包飛揚跟著柳建功走上了堆滿厚厚積雪的天台,一腳下去,積雪就已經沒過腳脖子,寒氣透過皮鞋,幾乎要把腳給凍木掉。天空中陰沉沉的鉛灰色雲塊就好像壓在人頭頂一樣,幾乎人喘不過氣來,寒風夾雜著雪粒撲面而來,打的臉面生疼。

  伴隨著呼嘯的寒風聲,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飄了過來:「涂小明,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王八蛋,有想過我嗎?你死了倒是輕鬆,可是我呢?難道就打算讓我一輩子守活寡嗎?你這個王八蛋別忘了,你當初可是答應我保護我一輩子的!」

  包飛揚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紅色的女子正頂著寒風站在那裡大聲地叫喊。她的長發被寒風吹得凌亂不堪,也把面孔遮擋了大半,讓人看不清她的面貌。包飛揚心中知道,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魏子名嘴裡所說的涂小明的妻子李思瑤。

  涂小明就站在距離李思瑤三四米遠的天台邊緣,在他身後,是一道僅僅有四五十釐米高度的女兒牆。也正是這道不起眼的僅有四五十釐米高的女兒牆,暫時保證了涂小明削瘦單薄的身體雖然被呼嘯的寒風吹得搖搖晃晃卻不至於失去平衡摔落下去。可惜這道女兒牆還是低矮了一些,如果高度能夠超過一米二以上,就能夠給消防隊員創造強行救援涂小明的機會。眼下這個高度,涂小明幾乎一抬腿就能夠輕鬆跨越過去,這也是導致沈集州不敢輕舉妄動讓消防隊員對涂小明強行施救的主要原因。

  「思瑤,」涂小明痛苦地叫道,「不是我不負責任,實在是那種發作起來的痛苦我承受不了啊!但凡是我有一點點能夠承受的可能,我也不會想走上這條絕路啊!」

  柳建功一上天台就聽到這樣的對話,不由得一臉怒氣,他怒聲喝道:「小明!你說的什麼混賬話?堂堂的一個男子漢,就這麼一點出息?有膽量尋短見,就沒有膽量去戰勝病痛嗎?」

  乍聽到柳建功的聲音。涂小明不由得渾身一抖,他的視線也隨即移動了過來,看向他這一輩子最親近的人,「外公!」涂小明顫聲叫道。

  「你這個混賬小子,還不給我快滾回來?」柳建功一邊大聲斥責著,一邊大步向涂小明走去。

  「外公,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現在就跳下去!」涂小明一邊叫著,一邊提起自己一條腿,踩在了女兒牆上。

  「外公。外公。」李思瑤被涂小明這個舉動嚇得魂飛魄散。她尖叫著飛撲過來,攔在了柳建功身前,「不要過去,你不要過去!」

  即使是此時天寒地凍氣溫恐怕要低至攝氏零下七八度。柳建功後背上還是被驚嚇出了一層毛毛汗。他不僅僅是涂小明最親近的人,也是涂小明最敬畏的人,平時只要他一繃臉,涂小明不管有多大脾氣,都會變得乖乖順從。上一次涂小明鬧自殺的時候,也是柳建功及時趕到,對著涂小明一通臭罵,讓涂小明放下了手中的剃刀,從輕生的邊緣把涂小明拉了回來。可是柳建功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他的臭罵卻再沒有往日的效力,非但起到勸阻涂小明的作用,反而讓涂小明的情緒更加激動,做出了幾乎要立刻跳下樓的舉動。

  正在柳建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包飛揚恰到好處的從柳建功身後閃出了出來。沖涂小明喊道:「涂小明,你不要衝動。幻肢痛又不是不治之症,我就可以幫你完全治療好的!」

  涂小明彷彿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張大嘴巴狂笑起來,他削瘦的臉龐都隨著狂笑變得扭曲起來,顯得既有些淒涼,也有點可怕。

  「你可以幫我治療好?」涂小明一邊狂笑著,一邊衝著包飛揚嘶聲喊道,「你騙鬼呢?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啊?連米國最著名的醫學教授都治療不好的,你能治療好?你是什麼人啊?如果七八年前聽說這種話,我或許還會相信。可是現在我不會再上當了!」

  「能治療就是能治療,我有必要騙你嗎?」包飛揚目光透過漫天飛舞的雪粒平靜地望著涂小明,「米國最著名的醫學教授治療不好,並不代表我治療不好。我究竟能不能治療幻肢痛,當場給你治療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看著包飛揚邁步要往前走,涂小明立刻警惕起來,大聲喝止道:「幹什麼你?給我站住!別以為我看不穿你的花招!你是我外公請過來的,假藉著給我治病的名義,想把我拉回去是吧?休想!」

  「小明,你胡說什麼!」柳建功此時已經把情緒完全調整過來,在旁邊插言說道:「包飛揚先生真的會治幻肢痛。他跟著他師父學過一種叫做截脈術的手法,治療過很多幻肢痛患者。這次是我專門把他請過來替你治療幻肢痛的。」

  包飛揚在旁邊聽來心中只汗顏,為了說服柳建功相信他,他不得不把若干年才會發生的替師兄治療幻肢痛的病例提前到幾年前,可是也僅此一個病例而已。現在到了柳建功耳朵中,卻變成了他替很多人治療過幻肢痛。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騙我了!」涂小明聲音低沉下來,向柳建功哀求道,「外公,我知道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我爸我媽,對不起思瑤……可是,我實在是痛的受不了啊!求求您,就別再攔著我了,讓我求一個解脫算了。如果有下一輩子,我再來還您老人家,我父母還有思瑤的人情了!」

  涂小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著了女兒牆。他一隻腳剛才已經踏上女兒牆了,此時只要用雙手按著女兒牆一借力,身子很輕鬆就可以躍過女兒牆跳下天台……

  「小明!不要!」李思瑤被涂小明的舉動嚇得尖叫起來,她衝著涂小明拚命地揮手,兩腳卻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衝過去會促使涂小明更快地跳出天台。

  柳建功的臉色在這一瞬間也完全變得煞白,他張大了嘴巴,沖涂小明嘶聲喊道:「不要啊!千萬不要啊小明!」縱使他一生見慣了大風大浪,可是此時此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說服涂小明,化解掉眼前的危局。

  「等一下,涂小明!」包飛揚在跟著柳建功上來的時候就猜想到情況可能會比較複雜,涂小明有可能會誤會他是偽裝成醫生的施救人員而採取比較激烈的舉動,所以心中早已經考慮好了應對的預案,此時看見果然發生了最壞的情況,就連忙喊道:「我人不用過去,就可以向你證明我會不會治療幻肢痛!」

  涂小明雙手按在女兒牆上厚厚的積雪上,正想發力,聽到包飛揚的話,動作不由得一緩……

  柳建功哪裡還看不出事情有所轉機啊?連忙幫著包飛揚向涂小明喊道:「是啊是啊,小明,他人不過去,就能給你證明他可以治療幻肢痛!」

  「小明,我求求你。既然這位包先生能夠治療幻肢痛,你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當是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李思瑤沖涂小明哀聲哭喊道。

  涂小明面容上神情劇烈地變換著,腦海深處進行著激烈地天人交戰,終於,他嘆了一口氣,雙手緩緩地抽離了女兒牆,把那隻腳也從女兒牆上面挪了下來,扭頭望著包飛揚道:「你怎麼證明?」

  見涂小明終於把腳從架在女兒牆上那個危險的動作中移了下來,換成了暫時比較安全的位置,李思瑤不由得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直提在嗓子眼兒的心也暫時放回到肚子裡。

  柳建功臉色也好看了不少,不像方才那樣煞白煞白的嚇人了。他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包飛揚,希望包飛揚能夠盡快用事實來說服涂小明,讓涂小明相信幻肢痛確實能夠治療,從而放棄輕聲的念頭,從天台危險的邊緣走回來。

  「非常簡單,」包飛揚沒有對柳建功的目光進行回應,只是向前望著涂小明,平靜地說道,「你只要自己做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判斷我能不能治療幻肢痛。」

  「什麼動作?」涂小明問道。

  「神門穴這個穴位,你知道嗎?」包飛揚沒有回答涂小明的問話,而是反問了涂小明一句。

  「不知道!」涂小明搖了搖頭。

  「喏,這個穴位的位置在這裡!」包飛揚舉起了自己的左手,用右手指著左手神門穴的位置,向涂小明做著示範,「就在手腕內側這個位置,順著小手指和無名指的縫隙畫一條延長線,延伸到手腕關節和手掌相連的這個位置,這個地方,就是神門穴。」

  包飛揚示範完畢後,對涂小明說道:「現在,你伸出左手,用右手找出左手上的神門穴……」

  涂小明雖然說早已經死心,不相信幻肢痛還能夠被治好,可是潛意識中還是殘存著一絲希望,此時聽包飛揚這樣說,就按照包飛揚的要求,伸出左手,找出了神門穴的位置。

  「很好,就是這個位置!」看到涂小明找到了神門穴的位置,包飛揚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聽我的指令,用舌尖輕頂上顎,屏住呼吸,用右手大拇指掐著左手神門穴的位置,準備好了嗎?」

  看到涂小明點了點頭,包飛揚說道:「你右手大拇指用最大的力氣往神門穴上掐下去!」

  涂小明聽著包飛揚的指令,把渾身力量都集中在右手大拇指上面,用力朝著左手的神門穴上掐了下去。

  「哎喲!」

  只聽得涂小明一聲尖叫!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49
第二百五十三章 後續治療


  涂小明這一聲尖叫,柳建功和李思瑤被嚇的魂飛天外,直以為涂小明出了什麼事情。包飛揚倒是鎮定自若,當初他給師兄治療幻肢痛的時候,師兄一開始的動靜並不比涂小明小。

  沈集州就等在天台門外,神經繃得緊緊。這時候不僅僅是涂小明和李思瑤夫婦在天台上,柳建功柳老也上了天台。這三個人,無論哪一個出了問題,都不是他沈集州所能擔待得起的。所以從柳建功踏入天台門的一剎那,沈集州這邊已經對跟在身邊的特警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跟著他沖上去。

  這時候聽到天台上傳來涂小明的一聲尖叫,沈集州哪裡敢怠慢,他立刻沖特警隊員一揮手,一馬當先地往外衝去。可是當他剛衝出天台大門半個身子,就硬生生地剎住了自己的步伐,因為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涂小明下一句吼叫聲:「癢死了,但是真他媽的舒服,舒服啊!」

  柳建功和李思瑤魂魄還飄在空中沒有轉回來,就聽到涂小明後面這一句話,一時間腦海裡幾乎轉不過彎來,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涂小明,看著涂小明在天台邊緣興奮之極地發出嘶吼:「太舒服了啊!」

  對涂小明來說,當他按照包飛揚所說,用手指用力按向左手的神門穴時,一股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頓時以神門穴為中心瀰漫開來,讓他忍不住要用手去撕撓左手整個手掌。而那一直在困擾他的那被截斷了的手指端傳來的疼痛也在這酥麻癢的感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從截斷手指端傳來的疼痛本來是無時無刻都存在的,只是不發作時的疼痛涂小明可以勉強忍受,一旦發錯起來的那種疼痛,超出了涂小明的忍受極限,所以涂小明才那麼想去尋短見,以求一個徹底解脫。現在雖然並不是幻肢痛的發作期,但是那種疼痛感依舊在伴隨著涂小明,而現在,這種疼痛感竟然消失了,涂小明當然知道。這是包飛揚說的辦法起了作用。雖然按壓神門穴時,那種酥麻癢癢的感覺也同樣難以忍受,但是能夠讓涂小明暫時從無時無刻疼痛中解脫出來,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進步,讓涂小明死如槁灰的心第277章州做個手勢,讓沈集州帶著手下的特警隊員趕快去把天台邊緣封鎖,以防止涂小明再次情緒失控。

  「我盡力而為!」包飛揚沖柳建功和李思瑤微笑著點了點頭,就邁步向涂小明迎了過去。在他兩側,西京特警大隊警員和消防大隊的隊員們已經分成兩隊迅速地去封鎖了天台邊緣。

  這個時候,涂小明根本不在意那些向天台邊奔跑過去的特警和消防隊員,只是用眼睛直盯盯地望著包飛揚:「神醫,你的辦法真靈,你一定要幫我治好啊!」

  「我不是什麼神醫。只是恰好會治療幻肢痛。」包飛揚微笑著對涂小明說道,「請你放心,只要你能夠配合治療,這幻肢痛,我保證給你治好。」

  這時候柳建功和李思瑤也跟了過來。他倆一人一邊扶著涂小明,柳建功關切地問道:「小明,現在感覺怎麼樣?」

  「疼是一點都不疼了。」涂小明回答道,「只是現在感覺好像是有螞蟻在手指裡爬一樣,酥癢難受。但是比疼感覺好多了!」

  「呵呵,」看柳建功的目光望了過來,包飛揚笑了起來,解釋道:「這個現象只是暫時的,只要我幫著他再取幾個穴位,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說著包飛揚已經抓起了涂小明的左邊胳膊,把袖子往上一推,涂小明的做前臂就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包飛揚不待涂小明這邊做出反應,就迅速地用分筋錯骨手的特殊手法拿住涂小明胳膊前臂幾個穴位,然後發力微微一扭,只聽涂小明發出「哎喲」一聲輕叫。再看涂小明的左前臂,整個已經變得通紅。包飛揚又食指中指緊並,如疾風暴雨地點戳著涂小明前臂上的穴位,連續點戳了大約有三四十秒種的功夫,包飛揚這才停了下來,長長地喘了一口粗氣,問涂小明道:「現在那種麻癢的感覺還有嗎?」

  涂小明閉上眼睛認真地感覺了一下,然後驚喜地張開眼睛搖了搖頭:「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現在是既不痛也不癢了!」

  「那就好,效果不錯!」包飛揚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雖然整個治療過程加起來也就是一分多鐘,但是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剛跑過一場馬拉松一樣,渾身上下都被汗濕透了,額頭上更是騰騰地往外冒著白氣,和天空中颯颯打下來的雪粒相映成趣。

  柳建功打量著涂小明,僅僅是一兩分鐘時間,涂小明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從萎靡不振病懨懨地狀態變成一個生龍活虎的小夥子,當然,這不是指身體上的改變,此時此刻的涂小明身軀依舊單薄,但是整個精氣神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剛才涂小明看著還像是一張紙板,隨時可能被狂風吹走一樣,那麼現在涂小明看著就像是一張薄鋼板,雖然同樣單薄,但是矗立在那裡渾身上下充滿了內在的張力,站在呼嘯的狂風裡紋絲不動。

  「飛揚同志,謝謝你救了小明!」柳建功再次伸出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包飛揚的手搖晃了一陣,又道:「他的幻肢痛是否這就治療好了呢?」

  「還早!」包飛揚搖了搖頭,「這只是暫時控制住了幻肢痛的疼痛,要想徹底根治,至少還需要一年時間後續,在這期間內,每週還要做三次治療,每次治療都不低於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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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省委常委擴大會議


  接到兒子涂小明在宏圖大廈天台要尋短見的消息時,省委書記涂延安正在省委召開省委召開常委擴大會議,專題研究關於省人大、省政協的來年工作部署。如果今天僅僅是這麼一個議題,涂延安怎麼樣也能暫停一下會議,抽個時間從回到辦公室,給沈集州打個電話,瞭解一下現場的詳細情況,並對現場救援工作做一下針對性的部署。可事實上,今天這個常委擴大會議,除了研究省人大、省政協的工作部署外,還另有重要安排。涂延安作為西北省第一把手,是必須留在現場盯著,不能容許出任何差錯,所以即使得到了兒子涂小明偷偷溜出去跑到宏圖大廈的天台上鬧著尋短見,隨時都可能從天台邊緣跳下去的時候,涂延安也只能把這件事情強壓在心裡,穩如泰山地坐在會場上,等待中紀委專案小組的到來。

  會議從上午十點開始,一直進行到中午十二點半,眼看著各項議題就要結束的時候,涂延安的專職秘書聶呈敬推門走進會場,一路小跑到涂延安身邊,低聲在他耳邊匯報導:「中紀委領導已經到了。」

  「快請進來!」

  涂延安這邊剛移開椅子,就看到會議室的門再度被推開,中紀委常委張建軍率領著紀委第五紀檢監察室七八個位同志走了進來。

  在座的大都是副省級以上剛幹部,自然認識得出張建軍這位在中紀委分管西南、西北十省區以及邊疆建設兵團紀檢工作中紀委常委。在中紀委的所有常委中,張建軍的打擊貪腐的鐵硬手腕可是僅次於有鐵面女包公的分管中紀委第五紀檢監察室的中紀委常委趙根紅。他今天率領著第五紀檢監察室的部下出現在這個會場,不用問,至少是在座某位副省級以上的領導出了問題——因為按照中紀委規定,從第五到第八紀檢監察室主要就是任務就是查處地方副省級以上黨員干部,現在連張建軍都親自出現在這裡,那麼今天要抓的必定是一條大魚啊!

  整個會場瞬間就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盯著一臉嚴肅的張建軍和他身後這七八個同樣面容嚴肅中紀委幹部。個別心中有鬼的幹部更是冷汗直流,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思忖著張建軍突然間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要對自己開刀。

  只有坐在涂延安左右兩邊的省長洪必成和省委副書記田剛強一臉平靜,眼神中沒有任何詫異。因為他倆早已經從涂延安這裡得到了通報,知道張建軍要率領中紀委紀檢人員查辦一位省委大員。至於這位省委大員是誰,涂延安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洪必成和田剛強心中都有數。

  涂延安握住張建軍的手簡單地寒暄了一番,就全體會議人員宣佈,中紀委常委張建軍同志有重要事情要向大家宣佈。

  張建軍威風凜凜地往主席台上一站,大聲宣佈道:「西北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萬元昌存在嚴重違法違紀問題。經zg中央批准,中央紀委決定,即日起對萬元昌實行『雙規』措施。立案查處!」

  「呀!」如同平地驚雷一般。整個會場傳出一片驚叫聲。緊接著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嘆息聲,間或還夾雜著暗帶慶幸的長長舒氣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正呆坐在主席台上的萬元昌。

  萬元昌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蒙了,腦海裡一片空白。呆若木雞的做在那裡,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是他?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呢?就在昨天下午,他還代表西北省委省政府,參加了在西京召開的西北五省經貿合作會議。如果他有問題,昨天下午這麼重要的省域地區經濟合作會議,會讓他露面嗎?就是今天上午八點多,他到涂延安辦公室見涂延安的時候,涂延安也是和往常一樣。對他笑語盈盈的,沒有看出任何異狀啊?怎麼這才兩三個小時過去,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就成了中紀委雙規的對象呢?

  張建軍卻不管在場的人是什麼反應,他宣佈過決定之後。就大手一揮,命令等在他身後的部下們:「立刻把萬元昌給帶走!」

  「是!」

  兩個身材高大的第五紀檢監察室的工作人員立刻撲向萬元昌,一左一右地拉著萬元昌的胳膊,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就要強行把萬元昌給帶出去。

  「延安書記!」萬元昌強扭著頭望向涂延安,「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你要幫我向中紀委的領導解釋啊!」

  萬元昌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涂延安心中也是很痛惜,畢竟是在一起共事幾年的老同事了,不可能一點感情沒有。他緩步走到萬元昌面前,沉重地搖了搖頭,對萬元昌說道:「老萬,組織上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作為一個老同事和老上級,我勸你不要心存什麼僥倖思想,還是老老實實把你做過的違法犯罪事實向組織交代清楚,爭取組織上寬大處理吧!」

  說完涂延安望了張建軍一眼,張建軍就用目光嚴厲地望著手下的專案組成員,厲聲說道:「還不帶走?」

  於是那兩個夾著萬元昌的專案組成員也再理會萬元昌的掙扎,在其他專案組成員的幫助下,強行把萬元昌帶了出去。

  把萬元昌帶出去之後,張建軍又繼續在會上做了發言,他強調道:「中央紀委常委會認為,萬元昌作為黨的高級領導幹部,肩負著黨和人民賦予的重大責任,理應把黨和人民群眾的利益房子第一位,廉潔奉公、恪盡職守。但是他卻大搞以權謀私、大搞權錢交易,最後墜入了違反黨紀國法的日元。中央領導同志指出,對於**分子,要發現一個就堅決查辦一個,絕對不能姑息,也絕對不會手軟!」

  在場的省委常委們在震驚之餘,也從洪必成、田剛強開始,紛紛表態,堅決擁護zg中央和中央紀委的決定。一定認真地積極地配合中央紀委和司法機關對萬元昌嚴重違法違紀問題的查處,認真吸取萬元昌一案的經驗教訓,嚴格規範自己和身邊工作人員的從政行為,反腐倡廉,做一個合格的人民公僕!

  在省委常委們紛紛做發言的時候,涂延安放在公文包裡的傳呼機震動了起來,他摸出在桌子下看了一眼,只看到顯示屏上只有三個大大的漢字:「八五三」。只是這一剎那間,涂延安就覺得壓在心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不翼而飛,整個人變得無比輕鬆起來。這正是他和沈集州約定的信號。只要涂小明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沈集州就會給他發過來「八五三」這三個字。剛才。雖然涂延安一直緊繃著弦。等著張建軍率領中紀委專案組的人過來,配合著處理好萬元昌的問題。可是在他內心深處,卻始終一抹心神在牽掛著宏圖大廈那邊的情況,牽掛著他那個從參加搶險救災負傷退伍的英雄兒子涂小明的安危。現在。萬元昌的事情順利解決掉了,兒子涂小明也安全了,這怎麼能夠不讓涂延安如釋重負呢?

  放下心中的負擔之後,涂延安就把全部精力集中到會議上來,在所有省委常委都發表過意見之後,涂延安就總結萬元昌違法違紀嚴重教訓、加強領導班子和領導幹部隊伍建設,推動全省黨風廉政建設和如何與**行為深入作鬥爭發表了講話。

  他說道:「從現在組織上已經查實的情況來看,萬元昌一案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其涉案面之廣。貪污受賄數額之巨大,造成的負面社會影響之惡劣,不僅是在我們西北省前所未有,而且即使放在全國範圍內來說,也是十分罕見。這是一起十分典型的**案件!」

  涂延安說到這裡,略略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介紹道:「萬元昌一案的主要特點有以下這麼幾點。第一,就是涉案人員位高權重,違法犯罪金額巨大。涉案人員生活**奢侈,玷污了黨和政府的形象,具有嚴重的破壞性和危害性,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瘋狂的聚斂錢財,不僅僅在經濟上貪得無厭,而且在生活上也腐化糜爛,不僅喪失了黨性,而且連起碼的為人之道也喪失殆盡。第二個方面,就是以人畫圈,拉幫結派,任人唯親,具有強烈的結黨營私的團夥性。第三就是長著陽奉陰違,表裡不一兩幅面孔,使其違法犯罪行為具有強烈的隱蔽性。他們表面上以正人君子的面目出現,給人以假象,背地裡卻趕著一些蠅營狗苟的勾當!第四一個就是官商勾結,權錢交易。不僅在經濟上使國有資產大量流失,而且在政治上給黨和國家埋下巨大隱患。第五一個就是通過配偶、子女、親屬來經商搞企業,大量搞『曲線斂財』的鬼把戲。第六一個就說明現在處理**案件,查處與反查處、**與反**的鬥爭非常尖銳複雜,我們要提高警惕!」

  會場上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只有涂延安洪亮的聲音在會場上迴蕩。聽涂延安說到這裡,在場的這些與會人員又如何不知道,中紀委專案組早就掌握了萬元昌確鑿的犯罪事實,這個時候雖然名義上是雙規,實際上已經等同於犯罪分子,只等著中紀委專案組決定什麼時候把萬元昌移交給司法機關而已。不過這也並不奇怪,萬元昌作為一個副省級幹部,如果中紀委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中紀委也不會輕易決定對他採取雙規措施。

  頓了一頓,將目光掃過會場一遍,涂延安才又繼續說道:「萬元昌之所以從黨的高級幹部蛻變為**分子,從目前掌握的案件查處情況來看,主觀上至少有這麼幾點因素。第一,是萬元昌放棄了世界觀的改造,政治上蛻化變質,與黨離心離德。第二,萬元昌的人生觀、價值觀發生了嚴重扭曲,私慾產生了惡性膨脹,把黨和人民賦予他的權力當成了謀取一己私利的工具。第三一個就是受到了僥倖心理的驅使,不惜觸犯黨紀國法,恣意妄為,放縱自己!」

  「同志們!」涂延安強調道,「我們全體省委幹部的立場一定要堅定、旗幟要鮮明、態度要堅決,堅決維護黨中央、中央紀委的決定和對萬元昌一案的查處工作。我們西北省委一定要同意思想,穩定大局,要山芋吸取經驗教訓,積極進行整改,要建立健全懲治**的有效幾隻,增強反**鬥爭的自覺性和堅定性。

  講到這裡,涂延安誠懇地檢討自己道:「萬元昌貪腐一案子所以發生,除了萬元昌主觀上放縱自己私慾惡性膨脹等因素外,也有一些不可忽視的客觀原因。其中之一,就是省委識人不准,用人失察,沒有把好選人用人的政治關,從而導致了一些貪污**分子帶病提拔,在仕途上一再陞遷。其中之二,就是黨內監督不到位,特別是有些高級幹部監督乏力,一種以至於權力過分集中和權力運行不規則,為**分子提供了上下其手的機會;其中之三呢,就是源頭治理比較薄弱,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滋生**的土壤和條件。「

  「同志們啊!」涂延安最後深情地說道:「我們西北省的改革和發展進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時期,又面臨著反腐鬥爭的生死考驗。我認為,我們這些在重要崗位上的領導幹部,必須進一步提高擔當眾人的理論休養和思想政治素質。國際風雲變換、國內日新月異的發展形勢和國內反**鬥爭的嚴峻局面,都給我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啊!」

  「黨中央一再要求,高級幹部要成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家。因此呢,我們就必須時刻保持情形的頭腦,堅定我們的理想和信念,自覺地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經受住各種風浪和挑戰的考驗!」

  「我真誠地希望大家,能夠嚴格要求自己,督促自己,鞭策自己,向黨中央和西北省全省人民叫出一份合格的答卷,不要中途掉隊,更不要中箭落馬!我絕對不希望再看到發生今天這樣的場面啊,同志們!」

  隨著涂延安的講話結束,會場上想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即使是坐在一旁的張建軍,也禁不住為涂延安的講話拍起了巴掌。他不得不承認,涂延安是以為極其富有個性和感染力的省委一把手。

  會議結束後,趁著大家往外走的功夫,聶呈敬悄悄地來到涂延安的身旁,低聲對涂延安說道:「書記,我有一個好消息向您匯報。」

  「是小明安全了吧?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涂延安微笑著說道。

  「不是這個。」聶呈敬低聲說道,「是柳老找到了一名能夠治療幻肢痛的神醫。小明就是得到了這名神醫的治療,才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什麼?」縱使涂延安經慣了大風大浪,此時也不由得身軀一震。為了兒子涂小明的幻肢痛,他幾乎耗盡了所有能動用到的人脈資源,最後還是不能解決問題,才讓涂小明一再萌生了輕生的念頭。這時候忽然聽到柳建功找到了能夠治療幻肢痛的神醫,而且神醫通過治療讓涂小明放棄了輕生的念頭,這個消息對他的衝擊該如何之大,可以想見!甚至是當初他從中紀委領導那裡聽到萬元昌涉嫌嚴重犯罪的事實的時候,所受的衝擊也遠遠比不上聶呈敬此時在他耳邊輕輕說的這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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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省委書記家宴


  等包飛揚陪著涂小明跟著柳建功來到宏圖大廈樓下,一輛道奇商務車早已經按照柳建功的要求停在了大廈門口。

  包飛揚和涂小明跟著柳建功上了車,魏子名和孟爽已經坐在車內。看到涂小明坐進車內,魏子名不由得激動地喊了一聲:「大個子!」

  乍聽到這埋藏在記憶裡已經非常久遠的稱呼,涂小明不由得渾身一陣,扭頭望去,只見一張臉色黝黑的四方面孔正衝著他咧嘴微笑。

  「魏大炮,你怎麼在這裡?」涂小明也不由得驚喜地叫了起來。自從打部隊回來之後,算起來他有十好幾年沒有見過一位老戰友了。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當初在新兵連的鐵桿好哥們兒魏大炮。

  兩位老戰友相見,自然是親熱得不行,好一陣捶肩夯背的寒暄。直到包飛揚出言提醒涂小明剛從幻肢痛帶來的精神亢奮中擺脫出來,情緒不好出現太大波動,魏子名這才醒悟過來,嘿嘿一笑,坐回到後面的座位上。

  涂小明本想過去後面和老戰友魏子名擠在一起,在柳建功嚴厲的目光瞪視下,這才不情不願地坐到前面的位置上,即使這樣,他還不時地回頭,向魏子名問起當年新兵連一些要好的老戰友的情況。

  「涂主任,」包飛揚剛才已經瞭解到,涂小明在省環保廳環境監察大隊掛名了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的名義,這時自然是按照涂小明的職務笑著對涂小明說道:「你和魏營長以後有的是工夫敘舊,現在呢,你把左手伸出來,我再幫你治療一下。」

  涂小明此時在心目中已經把包飛揚視若神明,自然是對包飛揚百依百順,聽包飛揚這麼說,連忙把左手伸了出來。

  包飛揚就拿著涂小明的左手,按照錯骨分筋手的手法,不停地在神門、少府、大陵、內關、魚際等穴位敲打起來。在替涂小明調理經絡的同時,又悄悄地幫助涂小明舒緩興奮的情緒。只過了短短的一分多鐘,涂小明就腦袋一歪,躺在座椅上發出香甜的鼾聲。

  「飛揚,你截脈術的手法果然是神奇不凡啊,竟然還有催眠的作用。」柳建功訝然說道。

  「柳老,」包飛揚笑了起來,把涂小明的手輕輕地放回到座位的扶手上,對柳建功回答道:「我這套手法啊,也就是對幻肢痛患者有用。可以安神鎮驚助眠。對普通人可是一點作用都不起。」

  「那麼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原因。你就沒有問一下你的師父?」柳建功追問道。

  包飛揚哪裡敢說,自己是重生回來,這時候還沒有遇到自己那位師父,只好含糊地說道:「我也是上小學的時候。在金水河畔遇到了我師父,跟著他練了幾個月的截脈術。後來我師父就不知所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老人家。而這個截脈術我覺得很有意思,就一直檢查練下來,直到三年前我碰巧治癒了我那位得了幻肢痛的親戚,才知道這種手法能夠治療幻肢痛。至於其中原理是什麼,我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可惜了啊!」柳建功遺憾地搖了搖頭,「華夏之大,能人輩出。可惜大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我們家小明還是運氣很不錯,遇到了你啊!」

  包飛揚連忙謙虛地笑道:「我算得上哪門子能人啊?只是碰巧會一點截脈術罷了!」

  說著話,道奇車就開到了西北省政治最核心的地區八一路。包飛揚在天源市也早就聽孟德海說過西京市這條不凡的街道,這次能夠親自乘車來到這條街道,心中自然也是充滿了好奇。只可惜的時。這時候外面大雪紛飛,透過車窗也望不見什麼景物。

  一座外表普通的小院門口,提前趕回來報信的李思瑤手裡打著一把洋傘,替婆母蘇青梅遮擋著風雪,正望眼欲穿。蘇青梅正是柳建功的女兒,西北省省委書記涂延安的夫人,之所以姓蘇,是因為柳建功怕自己的孩子張揚,所以選擇讓女兒跟母親的姓氏。

  看到道奇車開了過來,蘇青梅也顧不得風雪大道路滑,一腳深一腳淺地小跑著迎了過來,道奇車還沒有挺穩,蘇青梅就趴在車窗上,一面往裡面望著,一邊大聲地問道:「小明,小明呢?」

  「蘇關長,」柴愛民從副駕駛座位上敏捷地跳下來,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對蘇青梅說道:「小明剛才經過包先生的治療,這會兒正睡得香甜著呢!」

  「是啊,小明正睡著呢!」柳建功也就著柴愛民伸過來的胳膊,從車裡邁步下來。

  「啊?是嗎?」蘇青梅心中很是驚喜,要知道,自從涂小明患上幻肢痛之後,睡覺可就成了一個大問題。最多能睡個一兩個小時,就會被疼痛折磨醒。涂小明以前之所以屢次想尋短見,除了不能忍受幻肢痛的疼痛折磨外,無法好好地睡覺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即使涂小明好不容易睡著了,睡眠質量也奇差,甚至不用等到疼痛把他折磨醒,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動靜,哪怕是最輕微的說話聲,涂小明就會從睡夢中被驚醒。可是現在動靜這麼大,涂小明還能夠在車內安然酣睡,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奇蹟啊!

  於是蘇青梅就伸頭往車廂裡望去,想看看涂小明香甜酣睡的模樣。果然,涂小明正歪著頭靠在座位上閉目酣睡,他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一絲透明的涎液拉得長長的,伴隨著如雷鳴的鼾聲,顫巍巍的伸縮著……

  「爸,真的,小明真的睡著了啊!」蘇青梅驚喜地叫了起來,因為怕驚醒涂小明,她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眼角已經有兩行清淚湧了出來。

  「當然是睡著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柳建功慈祥地笑道。為了涂小明,自己這個獨生女兒可是操碎了心肝。

  看著蘇青梅還傻呆呆地站車門口流淚,柳建功就拿出一張紙巾,一邊替蘇青梅擦拭掉眼角的淚痕,一邊把蘇青梅往旁邊拉一拉,好讓出位子,讓後面的包飛揚、孟爽和魏子名出來。、

  「梅梅啊,」柳建功喚著蘇青梅的小名,指著從車裡走出來的包飛揚說道,「這位就是飛揚,我們家小明的命就是他救下來的。」

  「飛揚,謝謝你,太謝謝你了!」蘇青梅拉著包飛揚的手,雙眼紅紅地望著包飛揚,感動的說道:「你不僅僅是救了我們小明,也是救了我啊……」說著嗓子不由得哽咽起來。

  包飛揚已經聽柴愛民介紹過涂小明這邊的大致的家庭情況,知道涂小明的父親就是西北省的一把手,母親蘇青梅是西京海關副關長。這時候見到蘇青梅本人,根本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高高在上貴婦人的形象,更像是一個為兒子病情牽腸掛肚的普通母親,心中也是很是感慨。

  「蘇阿姨,您太客氣了。」包飛揚真誠地說道:「涂主任是搶險救災的大英雄,他的病也是因為搶險救災才患上的,我能夠有機會為這樣的英雄人物治療是我個人的榮幸。所以真正論起來呢,是我應該感謝涂主任、感謝你們啊!感謝涂主任為了平民百姓的平安置個人安危於不顧,也感謝蘇阿姨和涂書記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兒子出來!」

  本來按照蘇青梅的意思,是就這麼著讓涂小明在車裡的座位上睡著,能睡多久睡多久,算起來涂小明至少有十來年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吧?雖然說已經見證過包飛揚「截脈術」的神奇,可是萬一後面不管用怎麼辦?

  後來在包飛揚的一再保證下,即使把涂小明從車裡抱出來,涂小明也不會不驚醒,蘇青梅這才答應讓包飛揚試一試。

  果然,當包飛揚抱起涂小明時,涂小明依舊是鼾聲如雷,哪裡有分毫要從睡夢中醒來的模樣?

  於是包飛揚就把涂小明從車裡慢慢抱出來,柴愛民舉著一把大傘在上面遮著風雪,魏子名和道奇車司機在旁邊小心翼翼地伸手護著,防止包飛揚滑倒,就這麼慢慢地把涂小明抱進了二樓的臥室內,然後大家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李思瑤坐在臥室的床邊守著。

  下到一樓的客廳,小保姆早就準備好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柳建功笑著說道:「大家忙乎了半天,早就餓了吧?來,咱們都坐下吃飯。」

  按著次序坐下來之後,蘇青梅又抱歉地對包飛揚說道:「飛揚,本來老涂是應該要趕回來招待你吃這頓飯的,但是他那邊工作實在是走不開,讓我代他向你道個歉。等他那邊工作忙完了,一定回來請你和小孟、還有小魏一起吃飯。」

  魏子名在旁邊咧嘴笑了笑,沒有言語。他這個時候心中依舊充滿了震驚,完全老戰友大個子竟然是省委書記的公子。當初在新兵連的時候,大個子可是一點紈褲子弟的習氣都沒有,看著跟他這個農村出身的兵沒有多大區別啊?

  這個時候聽蘇青梅這樣說,魏子名當然知道,自己這位老戰友的母親這番話主要是沖包飛揚和孟爽說的,至於說他這個涂小明的老戰友,不過是沾了和包飛揚一起過來的光而已。

  說來也得感謝老團長郭偉全的交代啊,若不是他交代自己要交好包飛揚,自己恐怕也沒有和涂小明這個老戰友相聚的機會,更別說登堂入室,到西北省省委一把手家裡參加家宴了——雖然說省委書記涂延安不在。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50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舞台的**


  大家用過午飯後,涂小明依舊酣睡未醒。魏子名因為要到省軍區公幹,就提前告辭,反正他已經和涂小明聯繫上了,以後聯絡的機會多的是。

  包飛揚本來打算下午帶著孟爽到西北海關,把公爵王的相關手續給辦齊全了。但是既然遇到蘇青梅這個西北海關的副關長,自然不用他再親自到海關去。蘇青梅在查看過粵東海關那邊出具的海關查扣物資銷售證明之後,就把這份查扣物資銷售證明交給柴愛民,讓他直接到西北海關那邊幫著包飛揚把手續辦好。

  至於包飛揚和孟爽,則被蘇青梅和柳建功請到書房,商談涂小明後續治療的問題。

  對包飛揚來說,治療幻肢痛並不算複雜,無非就是體力消耗大一些而已。關鍵的問題是治療過程。按照包飛揚的經驗,要想根治幻肢痛,必須每隔兩天就要用錯骨分筋手替涂小明疏通一次穴位,這個過程大約要持續一年。涂小明住在西京,他工作在天源,總不能每隔兩天他就往西京市跑一趟吧?

  柳建功和蘇青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剛才在飯桌上,蘇青梅已經知道,包飛揚並不是專業醫生,而是天源礦務局舊河煤礦的礦長。要求一個有著繁重日常工作的煤礦礦長每隔兩天就到西京市來替涂小明來做一次治療,顯然有些強人所難。

  所以到了書房之後,趁著小保姆給包飛揚和孟爽沏茶水的工夫,蘇青梅和柳建功留在外面商量了起來。

  按照蘇青梅的意思,最好是能夠讓包飛揚到西京市來工作,這樣包飛揚就有足夠的時間能夠給涂小明做治療。以涂家在西北省的影響力,在西京市給包飛揚尋找一份正科級的行政職務還不是輕而易舉?這根本就不用涂延安或者蘇青梅親自開口,只要讓柴愛民或者聶呈敬動一下嘴皮子,隨隨便便就可以給包飛揚安排一個待遇非常豐厚、升職前景大好的正科級行政崗位。

  「這個恐怕行不通。」柳建功微微搖了搖頭,「以我對包飛揚的觀察,他還是一個很有想法很有主見的年輕人。剛才在飯桌上我不是也側面詢問過嗎?他對他那個舊河煤礦的願景有著相當長遠的規劃。讓他調到西京市來。就等於讓他放棄他那個對舊河煤礦雄心勃勃的規劃,這恐怕不容易啊!」

  「行不行得通,總要試一試看。」蘇青梅卻不大相信自己老爸的判斷。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從舊河煤礦跳出來、從天源市那個小地方跳出來,來到西北省的政治中心西京市來,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對包飛揚長遠的職業規劃異常有利的,更何況還可以借此拉近和省委書記一家的關係呢?有省委書記人脈的相助,包飛揚在仕途上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以包飛揚的聰明,不會看不透這些吧?

  見蘇青梅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柳建功也不去反駁蘇青梅。只是平靜地問道:「如果包飛揚不同意你的提議。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不同意的話,」蘇青梅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咱們只有把小明調到天源市了,雖然我捨不得讓小明離開我身邊。但是為了小明的未來,讓他暫時離開我身邊一兩年,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嗯!」見蘇青梅能夠想通這一層,柳建功滿意地點了點頭,「咱們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吧。不管怎麼樣,只要能夠治療好小明的病,無論是他留在西京,還是到天源市去,都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兩個人走進了書房。小保姆正好給包飛揚和孟爽沏好了茶水,腳步輕柔地退了出去。

  蘇青梅等小保姆把書房的門帶上後,就和柳建功兩人一起坐到包飛揚和孟爽對面的黃楊木沙發上,開門見山地問包飛揚:「飛揚,你有沒有興趣到西京市來工作?」

  包飛揚自然聽得懂蘇青梅話裡的意思。雖然蘇青梅沒有說是讓他到西京市來搞什麼工作。但是以蘇青梅的地位,給他安排的工作絕對不會差。包飛揚相信,只要他點了這個頭,蘇青梅一定能夠給他安排一個無論是行政職務還是工作待遇都非常讓人滿意的工作崗位,比起他目前所擔任的天源礦務局舊河煤礦礦長的崗位肯定要好上好幾倍。

  但是包飛揚不能點這個頭。他當初拒絕留在市長成平原身邊擔任秘書,主動要求到基層去,就是為了鍛鍊自己的能力。即使說是到西京市來,能夠給他提供更大的施展能力的舞台,也得等他把舊河煤礦這一攤工作理順了,讓煤系高嶺土加工廠開始投產正常運營之後,才有時間去考慮這方面的事情。如果他現在就離開舊河煤礦,雖然合資的煤系高嶺土加工廠項目不至於夭折,但是推進起來,肯定不會像他原先計畫的那樣順利。、

  望著蘇青梅期盼的眼光,包飛揚抱歉地搖了搖頭,說道:「蘇阿姨,對不起,短時間內我恐怕還無法到西京市來工作。我在舊河煤礦的攤子剛剛鋪開,這時候如果離開,下面的工人們肯定會戳我脊樑骨,罵我當了可恥的逃兵。」

  果然被父親猜中了!

  可是蘇青梅卻不甘心就此認輸,她心中暗道,包飛揚這個年輕人才剛剛二十歲,或許是自己剛才沒有給出明確的承諾,包飛揚還沒有能夠理解到西京來工作自己究竟能夠給他什麼樣的工作崗位呢!

  「飛揚啊,我對工業生產是個外行,不明白你剛才在飯桌上談的那個煤系高嶺土加工項目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項目。但是我相信,我們華夏這麼大,一定也有很多你說的那個煤系高嶺土加工項目的專家。有些事情呢,也不一定你要親自去操作,只要你找幾個懂得煤系高嶺土加工項目的專家,這個項目不是照樣可以運營下去嗎?」蘇青梅微笑著說道,「舊河煤礦雖然不錯,但是那個舞台還不夠大。以你的才幹,到了省委辦公廳、省政府辦公廳等省直機關這樣的大舞台上來施展嘛!你說呢小孟?」她最後一句話卻是對孟爽說的,顯然是想拉孟爽作為同盟軍,讓孟爽發揮一下女人的魅力,來勸說一下包飛揚。

  柳建功在一旁聽著微微搖頭。青青這丫頭到底還是愛子心切啊,連一點含蓄都不講了,直接那省委辦公廳、省政府辦公廳的職位來引誘包飛揚了。

  不過呢,柳建功心中也是很好奇,這個包飛揚究竟能不能經受得住如此直接如此**的引誘呢?要知道,這省委辦公廳、省政府辦公廳可是多少年輕人夢寐以求想進來工作的單位。只要稍微努力點裡,在這樣單位幹上十年左右,成為一個處級幹部不算是什麼稀罕事兒啊!這如果是放在天源市裡,恐怕幹上二十年三十年,也不見得能夠爬上縣處級的台階吧?雖然不知道包飛揚內心怎麼想,但是可以明顯看得出,孟爽這個小丫頭已經動了心,雙眼都煥發出光彩了呢!

  柳建功看得沒有錯,孟爽坐在一旁聽著確實是大為動心。包飛揚的能力如何,她最清楚,甚至在她內心深處,對包飛揚的能力已經達到盲目崇拜的地步了。這也難怪,換做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不到二十歲的男友只用了短短的半年多時間,就憑空打造出一個銷售額和利潤都達到數億元的公司,都會像孟爽這樣患上男友崇拜症。更何況,包飛揚還是大學生的時候,就幾乎以一己之力鬥垮了中天市委副書記路忠誠父子,為伯父包國強洗去污名,把失去的中天市長市長重新奪了回來。這樣逆天的能力,換做是其他任何人,能夠做得出來嗎?

  正因為如此,孟爽才覺得天源礦務局舊河煤礦礦長這個職務太委屈包飛揚了。在孟爽心目中認為,以包飛揚的能力,別說是干舊河煤礦礦長,就是干天源市市長、市委書記,也是綽綽有餘。別的不說,就單單看作為包飛揚台前的代理人包文穎到天源市來,天源市市長和市委書記表現出來的那種熱切勁兒就知道了。

  所以,當孟爽聽蘇青梅說,可以讓包飛揚到西北省委辦公廳或者是西北省政府辦公廳裡工作的消息之後,立刻就動了心,在她心目中,也只有省委辦公廳和省政府辦公廳這樣的大舞台才能配上包飛揚的能力。

  於是,孟爽就伸出手來,輕輕拉了包飛揚的衣袖一下。

  包飛揚知道孟爽是什麼意思,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孟爽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自有分寸。

  「蘇阿姨,謝謝您的好意。」包飛揚笑著望著蘇青梅,「的確,國內懂得煤系高嶺土的專家很多,我也打算請幾個專家過來,只是呢,這都需要時間,我估計找到合適的人選過來,差不多也要幾個月的時間吧?」

  包飛揚的話說的雖然非常委婉,但是並不妨礙蘇青梅感受到他態度的堅決。顯然,包飛揚在舊河煤礦這個合資項目正式運營之前,是不會離開天源市的。

  「飛揚,」見蘇青梅的努力兩度受挫,柳建功這邊不得不開口,「如果你在天源市工作,那麼小明到天源市去,你有時間為他做治療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50
第二百五十七章 高攀


  「能夠為涂主任這樣見義勇為的英雄服務,我即使工作再忙,也得把時間擠出來。」包飛揚笑著保證道,「請柳老和蘇阿姨放心,只要涂主任能夠到天源市去,我絕對不會耽誤他的治療的。」

  柳建功就和蘇青梅碰了一個眼神兒,雖然這件事兒還沒有和涂延安商量,但是讓涂小明到天源市去,應該問題不大。作為涂延安,又何嘗不願意早日讓涂小明解除病痛呢?

  只是呢,究竟是讓涂小明以什麼名義到天源市去呢?畢竟照著包飛揚的說法,這個幻肢痛治療過程至少要一年之久。這麼長的時間,總要給涂小明找一個正當的名目才好遮掩掉他到天源市去的目的。倒不是說涂小明得的這個幻肢痛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病症,只是說涂延安作為省委書記身份比較敏感,有些屬於家庭內部的私事,能夠不讓外人知道就儘量不讓外人知道。

  包飛揚在一旁看得明白,就又笑吟吟地說道:「柳老、蘇阿姨,我聽說涂主任在省環保廳環境監察大隊工作,我們舊河煤礦和方夏陶瓷化工合資興建的這個煤系高嶺土加工項目正需要一個環保專家在項目環境評估方面給我們把一把關。既然現在涂主任暫時不上班,不知道他願不願意降貴紆尊,暫時到我們這個合資項目中擔任一段時間環保顧問?」

  蘇青梅聽了不由得眼睛一亮,暗道包飛揚這個年輕人果然是機靈懂事有眼色。在這個年代,並沒有政府官員不能經商的禁令,恰恰相反,在今年年初太宗東巡講話之後,在全國範圍內還掀起一場下海的熱潮,提倡行政機關的幹部官員停薪留職下海創業。涂小明雖然在省環保廳環境監察大隊掛了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的名,但是由於身體的原因,長期處於病休狀態,幾乎沒有正常上過班。這種情況和停薪留職也差不多,最多就是再讓涂小明到環境監察大隊去辦理一下正式的停薪留職手續,就可以到包飛揚那個煤系高嶺土加工項目去擔任環保顧問了。而有了這個項目環保顧問的名義,涂小明就和包飛揚有了工作上的聯繫,兩個人經常接觸,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而包飛揚也可以藉著談工作的名義,悄無聲息地替涂小明做著治療。

  蘇青梅望了父親一眼,見柳建功也是含笑點頭,於是就對包飛揚說道:「這個問題。我們還要和小明談一談。問問他的意思。不過我猜應該問題不大。小明對天源市一向都很感興趣,一直說想去鷹澗山去看看,現在能有機會到天源市去工作一段時間,也正好滿足了他這個願望。」

  正說著話。李思瑤從臥室跑過來,說涂小明醒了過來。蘇青梅一聽就忙不迭地站起來,要去臥室看涂小明。只是當她站起來之後,卻猛然醒悟到,包飛揚是治療幻肢痛的專家,這時候能不能去看望涂小明,還應該徵詢一下包飛揚的意見,於是就連忙問包飛揚道:「我現在能夠去看小明嗎?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吧?」

  「沒問題,當然能去。沒有影響。」包飛揚說道,「涂主任現在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身體虛弱了一點,只要經過一段時間調理,把體質增強了。就完全成正常人一樣了。」

  蘇青梅這才放心,拉著李思瑤的手,和柳建功、包飛揚一道來到了臥室。

  涂小明正靠在床頭半躺著,看見蘇青梅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媽,我餓了,有吃的嗎?」

  蘇青梅不由得喜出望外。自從涂小明患上幻肢痛以後,不僅嚴重影響睡眠,也嚴重影響食慾,什麼東西都不想吃,即使是請來人民大會堂退休下來的大廚親手烹製出來的山珍海味,端到涂小明面前他也懶得扒拉一口,至於一個「餓」字,更是從來沒有聽涂小明說過。現在涂小明不僅美美地睡了一覺,竟然還開口說「餓了」,主動向她索要食物,這怎麼能夠不讓蘇青梅高興呢?

  「有的有的,中午保姆做了一大桌飯,專門給你留出來一些,你想吃什麼,我馬上去用微波爐熱給你吃。」

  「梅梅,」柳建功輕輕咳嗽一下,「小明這是大病初癒,不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具體能吃什麼,是不是徵求一下飛揚的意見?」

  「對對!」蘇青梅連忙扭頭問包飛揚道,「飛揚,小明這個時候能吃些什麼東西?」

  包飛揚雖然會治療幻肢痛,但是對幻肢痛病人這時候該吃些什麼,還真沒有什麼研究,看著蘇青梅又是一臉殷切,也不能回答說不知道,於是就說道:「這個飲食上應該沒有什麼特別忌諱的東西。不過呢一開始呢,涂主任的飲食儘量以清單為主,畢竟是身體剛恢復,腸胃功能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不宜太油膩。」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說出這番話倒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嗯,有道理!」蘇青梅連連點頭,又扭頭問涂小明道:「要不給你熱一個饅頭,配點白粥小菜?」

  「行啊!只要是吃的就行!我快餓死了!」涂小明叫道。

  「好好好,我馬上讓小保姆幫你熱!」蘇青梅連聲答應道。

  小保姆就守在門外,聽了蘇青梅的話,連忙一路小跑到廚房去,用微波爐熱饅頭白粥去了。

  幾分鐘後,小保姆就端著一個托盤來到臥室,給涂小明送來一個饅頭一碗白粥,還有兩碟小菜。涂小明狼吞虎嚥地把這些東西吃完,意猶未盡地用舌頭舔著嘴唇,用可憐巴巴地眼神望著蘇青梅:「媽,能不能再給我添一些?」

  蘇青梅就用眼神詢問包飛揚。

  「涂主任,」包飛揚笑著說道,「你暫時也不宜吃的過多。先用這些打一個底,過個兩三個小時,可以再吃一餐。」

  涂小明這個時候除了感覺有點沒吃飽以外,渾身上下感覺可是前所未有的舒爽,內心深處自然對包飛揚敬若神明,聽包飛揚這樣說,也就沒有再鬧著要吃的。他站起來沖包飛揚伸出手來,歉然一笑,說道:「飛揚兄弟,剛才我實在是餓得太厲害了,沒有顧得上跟你說話,希望你不要見怪。我這條命就是你救回來的,你對我可以說是恩同再造,以後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我如果能辦到,一定給你辦。如果我不能辦到,那麼創造條件也要想辦法幫你辦到!」

  涂小明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重,包飛揚本身就是體制內出身,知道像涂小明這樣的高級官員子弟說話都一向非常謹慎甚至是油滑,即使受了別人再大的恩情,也是說得含含糊糊雲山霧罩的,頂多是日後找個機會還上這個人情就是,絕對不可能像涂小明這樣掏心窩子的。

  「涂主任,你太客氣了……」包飛揚笑著握著了涂小明瘦骨嶙峋的手。

  「飛揚兄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涂小明立馬變得不高興起來,「我上車的時候,可是聽你口口聲聲地喊魏大炮『魏大哥』來著,我和魏大炮可是一個部隊出來的,怎麼你能喊他一聲哥哥,就不能喊我一聲哥哥呢?難道說我涂小明不夠資格和你做兄弟嗎?」

  「是啊,飛揚,」蘇青梅也笑著在一旁嗔怪道:「你這聲『涂主任』叫得阿姨我也聽得有些彆扭,硬生生把你兩兄弟的情分叫生分了呢!」她看得出來涂小明是真心想交包飛揚這個朋友,這個時侯自然要在旁邊推一把。雖然說包飛揚僅僅是一個正科級的小煤礦礦長,但是就不說包飛揚會治療幻肢痛這手神奇的醫術,但看著包飛揚的舉止談吐,蘇青梅也不認為涂小明認了包飛揚這個兄弟,會辱沒到自家兒子省委書記公子的身份。

  「呵呵,涂大哥,那我高攀了啊!」包飛揚也很喜歡涂小明這爽快的性格,這時候也不矯情,立刻改口叫涂小明叫大哥。

  「狗屁的高攀,要說高攀,也是我高攀你這個包神醫了!」涂小明心情一好,也顧不得外公柳建功和母親蘇青梅在場,爆出了一句粗口。這個也難怪,即使他出身於教養良好的高官家庭,但是到了部隊那個大熔爐,什麼學不會?雖然他在新兵連的歷史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但是部隊作風和烙印已經深深地印在他的基因裡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也不怕飛揚笑話!」蘇青梅嗔怪了瞪了涂小明一眼,心裡卻絲毫沒有生氣。只要涂小明的身體能夠恢復健康,別說是爆一句粗口,即使天天罵髒話,蘇青梅也覺得值得。、

  當下,蘇青梅就給涂小明說了到包飛揚那個煤系高嶺土加工項目擔任環保顧問的事情。涂小明考慮也沒有考慮就立刻答應了下來,只是用手指著自己的身板說道:「飛揚,我這瘦弱的身板,到你那邊恐怕也幫你幹不了什麼事情,你請我過去,可是明擺著是賠本的買賣。」

  「涂大哥,這個我這就盤算過了,不會虧本的。我保證你到天源市之後,把你養得跟壯得跟牛似的,然後指揮你滿世界跑,怎麼樣都要把本錢賺回來!」

  包飛揚故意做出一副奸商相,惹得柳建功和蘇青梅也大笑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50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冤家路窄


  這邊敲定了涂小明到高嶺土加工項目擔任環保顧問的事情,那邊柴愛民也從西北海關幫包飛揚把證明材料開了回來。包飛揚也就不再逗留,決定先和孟爽到火車站貨車把公爵王提出來。

  涂小明聽說包飛揚要到火車站提車,也鬧著要跟包飛揚一起去,說要看一看「領導」的新座駕。

  包飛揚被涂小明這句「領導」弄得哭笑不得,不過他還真的沒辦法反駁,涂小明既然要到高嶺土加工項目去擔任一段環保顧問,從這層關係上來說,他這個舊河煤礦的礦長還真的是涂小明的領導。

  不過呢,涂小明的身體這時候還比虛弱,外面大雪雖然已經停止,但是道路卻依舊濕滑,包飛揚可不想讓涂小明跟著去受折騰,於是就笑著望向蘇青梅和柳建功。

  柳建功和蘇青梅當然不能任涂小明胡鬧,喝止住了涂小明讓他回房休息,又派柴愛民開車送包飛揚和孟爽兩人到火車站貨場去提車。

  於是柴愛民就開車送包飛揚和孟爽到了西京市火車站貨場。柴愛民拿出他的省委辦公廳工作證給車站貨場的工作人員一亮,貨場的工作人員甚至都沒有認真查看包飛揚的提車憑證,就給包飛揚辦了手續,讓他把公爵王從貨場的倉庫給提了出來。

  雖然說包飛揚上一世也開過不少好車,但是這輛公爵王卻是他重生之後的第282章的車轍,積雪被壓成了水有結成了冰,路面非常滑。路上的車都不敢提速,都小心翼翼地壓著車速,緩慢地行駛著。包飛揚的駕駛技術雖然嫻熟,但是在這樣糟糕的路況下,也不敢大意,全神貫注地握著方向盤,低速跟著前面的車緩慢行駛,根本不敢超車。

  就這樣大約開出了兩三公里的樣子,就聽到後面響起刺耳地警笛聲,包飛揚從後視鏡望去,看到後面有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閃爍著警燈從兩個車道中間飛快地開了過來,外車道車紛紛打方向給這輛警車讓路。

  奶奶的,這輛警車也太囂張了吧?縱使真的是在執行任務,也沒有必要從兩個車道之間硬擠過來啊!這雪大路滑,出了交通事故怎麼辦?

  包飛揚心中罵著,手上卻也打著方向盤往旁邊靠了靠,給這輛囂張的警車讓出道路來。卻沒有想到,他這邊已經讓出足夠的道路寬度了,這輛囂張的警車卻忽然輪胎打滑,向包飛揚的公爵王衝了過來。

  包飛揚不由得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拚命地打方向盤往路邊靠,甚至前車胎都沖上馬路牙子了,可是即使這樣,那輛警車還是擦上公爵王的車身,發出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摩擦聲,衝過去。孟爽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一陣尖叫。

  「孟爽,你沒事吧?」包飛揚踩死了剎車,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孟爽怎麼樣。

  「沒事,沒事,嚇死我了。那個破司機,怎麼開車的!」孟爽臉色發白,靠在副駕駛位置上心有餘悸地喘著氣。

  「你沒事就好!」包飛揚這才放下心來,只要孟爽沒有事,車受點損傷不要緊。即使整個公爵王報廢了,他也不在乎。

  一邊說著,包飛揚一邊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去看公爵王的受損情況。只見公爵王嶄新的車身上有一道長長的凹痕,油漆也刮花了一大片。

  包飛揚這邊還在察看著自己車的受損情況,前面那輛警車已經停在路上,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從駕駛員的位置上跳下來,氣勢洶洶地衝包飛揚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嚷嚷著:「你他媽的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警車的副駕駛的位置上,也跳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他也氣洶洶地跟著那個警察向包飛揚走了過來,當他看清楚包飛揚的長相的時候,不由得心中一樂,暗中叫道:「包飛揚啊包飛揚,你小子也有撞到我手裡的一天?」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2:50
第二百五十九章 坑姐夫的小舅子


  這個穿黑皮衣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尚曉紅的前夫、天陽市北河區區委書記陽海波的兒子、天北市龍溝鄉鄉長陽紅兵。那個氣勢洶洶身材高大的警察是陽紅兵的姐夫,西京市公安局玄武區交警大隊副大隊長賀熊建。

  上次陽紅兵在天源市因為包飛揚的緣故和向陽坡高嶺土礦的工人發生衝突,正巧出警的是剛調到林泉派出所擔任所長的劉曉天。陽紅兵本來以為自己亮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劉曉天怎麼都不敢馬虎,無論如何都要處理幾個向陽坡高嶺土礦的臭工人,給他一個交代。卻不想這個劉曉天竟然根本不理會他的要求,勸他和這群高嶺土礦臭工人私了。陽紅兵當然是不會同意,就在他要和劉曉天翻臉的時候,卻不想劉曉天竟然找來一個在天源火車站廣場拉客的女子,問陽紅兵認識不認識這個女子。陽紅兵一看到這個女子就有些心虛,因為他的確認識這個拉客女,而且還和這個拉客女做過幾單皮肉生意,不知道這個劉曉天怎麼神通廣大,把竟然能夠知道他和這個拉客女之間有過交易,而且還把這個拉客女給找過來了。不過陽紅兵也是經驗豐富之人,知道這個時候堅決不能承認認識這個拉客女,反正憑自己的身份,嫖娼這種事情只要不是被當場抓住,單憑拉客女單方面的證詞,劉曉天還是奈何不了他的。

  劉曉天見陽紅兵不承認,也不著急,只是笑眯眯地問那個拉客女說陽紅兵和她發生過**易有沒有證據?那個拉客女就說陽紅兵屁股後面有一塊青色的胎記,男根上面還有一個朱紅色的痣。

  聽拉客女這麼一說,陽紅兵當時臉色就變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拉客女竟然把他的身體特徵也記住了,一時間不由得冷汗直流,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劉曉天揮手讓手下的民警把那個拉客女帶出去,這才又笑眯眯地看著陽紅兵。說剛才那個拉客女可能是胡編亂造的,陽鄉長身上一定沒有她剛才所說的特徵,是不是?

  陽紅兵這個時候哪裡還敢嘴硬?那個拉客女既然說出來他**部位的特徵,基本上就坐實了他嫖娼的罪名。這個時候社會風氣還是非常端正的,尤其是對政府的機關幹部來說,生活作風問題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如果一個幹部有生活作風的問題,基本更是斷絕了提拔的可能。假如陽紅兵嫖娼的事情被傳到天北縣,名聲肯定就臭了。而名聲臭了之後,即使陽紅兵的老爸是北河區區委一把手,天北縣委也不會冒大不韙去提拔陽紅兵。最起碼三五年內不會。對於這一點。陽紅兵還是判斷的很清楚的,所以當即就轉了口風,向劉曉天放了軟話出來。

  劉曉天也無意真的把陽紅兵嫖娼的事情鬧大,畢竟陽紅兵的老爸還是天陽市北河區區委一把手。真的鬧開了,對包飛揚對他自己都未必見得是一件好事。這時候見陽紅兵放軟了姿態,自然也就順水推舟,不過前提就是陽紅兵不要在追究和向陽坡高嶺土礦工人發生衝突的事情。陽紅兵雖然心中非常不甘,可是又不得不答應下來。政治前途和個人的臉面孰輕孰重,陽紅兵還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陽紅兵那麼囂張的個性,卻在天源市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又如何不記在心頭呢?他和劉曉天無冤無仇,劉曉天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就去算計他。能夠讓劉曉天如此做的,必然是包飛揚那個可惡的小王八蛋,所以在陽紅兵心中,就把這筆帳記在包飛揚頭上,琢磨著該如何討要回來。卻不想到今天在西京市遇到包飛揚,而且包飛揚的車還正好和姐夫賀熊建的車發生了刮蹭,這可是一個算賬的大好機會啊!

  想到這裡,陽紅兵就緊走兩步,湊到賀熊建的身邊低聲說道:「姐夫,那個開車的小王八蛋就是我跟你說的天源市的那個小雜種包飛揚。你今天可一定要好好擺治擺治這個小雜種,給我出出那口惡氣!」

  「什麼?這個不長眼的小混蛋竟然就是那個姓包的王八蛋?」賀熊建從陽紅兵口裡聽說過在天源市發生的事情,心中還盤算著怎麼著把自己的小舅子討回這個場面呢,現在聽到蹭自己警車的這個年輕司機竟然是包飛揚,不由得獰笑起來,「小兵,你放心,這個小王八蛋既然犯在咱們的手裡,我不把他日擺的哭爹叫娘,我這個交警大隊副大隊長就算是白當了!」

  這個時候,包飛揚也看到陽紅兵了,看著陽紅兵一邊跟那個大個子警察說悄悄話一邊用眼睛往他這邊瞥,包飛揚哪裡還猜不出即將發生什麼事情啊?

  果然,賀熊建氣勢洶洶地走到包飛揚面前,厲聲喝道:「你是怎麼開車的?把駕照、行車證都給我拿出來!」

  「請問,你現在的身份是交通事故的一方人,還是執法的警務人員?」包飛揚沒有理睬賀熊建的喝問,冷靜地反問道。

  「廢話,我當然是執行公務的警務人員!」賀熊建大聲喝道,「快點快點,駕駛證行車證!」

  「既然是執行公務的警務人員,按照相關程序規定,你應該首先向我出示你的執法證件,向我證明你的身份!」包飛揚冷冷地說道。

  賀熊建鼻子差點被氣歪,心中說道一個下面地市的小礦長,到西京的地面上還不老老實實地聽擺佈,反倒拽得人五人六似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惹毛了老子,別說你一個破礦長,就是你們天源市礦務局局長來了,老子照樣辦他!

  心中雖然恨得咬牙切齒,賀熊建表面上不得不按照包飛揚所說的去做,拿出自己的警官證,畢竟這裡是西京市繁華的大街,誰知道旁邊的車輛裡有沒有坐著那位達官貴人?這公開的場合中,總不能太囂張了。等一會兒把包飛揚這個小雜種弄離這個場合,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於是賀熊建就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在包飛揚臉前晃了一晃,就準備收起來。

  「慢著,我沒有看清楚。」包飛揚看著陽紅兵站在不遠處陰笑,又看到賀熊建這個態度。就知道今天反正不可能善了,所以也不打算跟賀熊建講什麼客氣。

  賀熊建就忍著心頭的怒氣,把自己的警官證伸到包飛揚眼睛,說道:「慢慢看,好好看看清楚!」既然下定決心要整治這個小雜種,就讓他先得意幾分鐘。

  包飛揚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個大個子警官叫賀熊建,是西京玄武區交警大隊副大隊長,怪不得如此囂張呢!

  「好了,你的證件我看清楚了。我看清楚了。」包飛揚這才點了點頭。把自己的駕駛證拿出來。遞給賀熊建。

  賀熊建抓過包飛揚的駕駛證,隨手翻看了一下,找不出什麼毛病,就隨手把包飛揚的駕駛證裝了起來。把目光掃向包飛揚的黑色公爵王,問包飛揚道:「行車證呢?」

  包飛揚不慌不忙地說道:「車是剛提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去辦上戶手續。」

  其實賀熊建看到包飛揚的車沒有牌照,心中就已經知道包飛揚肯定是還沒有來得及上戶的新車,之所以問包飛揚行車證,只是一個由頭而已。

  「沒有來得及上戶?那購車手續呢?」賀熊建冷聲說道。

  包飛揚就把粵東海關和西北海關開的全套手續拿了出來。

  「海關罰沒物品銷售證明?」賀熊建冷笑起來,說道:「我懷疑你這輛車是走私車,這些海關手續是你偽造的。走吧,先跟我到隊裡把問題交代清楚再說。把手給我伸出來!」說著賀熊建就掏出一副手銬。命令包飛揚把手伸出來,要給包飛揚上手銬。

  陽紅兵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冷笑,用得意洋洋地眼神瞥著包飛揚,心中暗道:「包飛揚啊包飛揚,你這個小王八蛋。仗著在天源市認識幾個人,就狂起來了?可是在天源市認識幾個人又能怎麼樣?你這個小土鱉到西京市就傻了眼了吧?哼,一個蛋毛都沒長齊的小王八蛋,還想跟老子斗,不是自討苦吃嗎?」

  包飛揚倒是真沒有想到賀熊建會如此膽大,竟然公報私仇,污衊他的海關手續是偽造的,竟然還想給他上手銬帶回交警大隊,他正想要說話,眼睛卻瞥見柴愛民和換了一身便裝的沈集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間,沈集州雖然一身便裝,但是兩道似劍的濃眉高高挑起,目光陰沉地盯著賀熊建,似乎要把這個穿著警服的敗類的身體給灼燒穿!

  既然柴愛民和西京市公安局一把手沈集州出現了,包飛揚自然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任由賀熊建表演個夠。於是他做出一副嚇壞了的模樣,把雙手伸到賀熊建面前,任賀熊建擺佈。

  「哼哼!」賀熊建心中冷笑一聲,暗道包飛揚前面看著倒是挺有幾分氣概,一見自己拿出手銬來,馬上就軟了下來,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軟蛋,就這樣的一個軟蛋,竟然還敢招惹自己的小舅子,不是誠心找不自在嗎?

  一邊冷笑著,賀熊建一把拿著手銬,就要往包飛揚的手上拷。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後傳來一聲怒喝:「給我住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陽紅兵正抱著膀子看好戲,這時候聽到有人在後面破壞氣氛,頓時氣壞了。

  「他奶奶的!什麼他娘的玩意兒在亂放屁?沒有看到警察在辦案嗎?」一邊說著,陽紅兵一邊扭頭往後看去,只看到兩個人分開看熱鬧的人群走了進來,前面這個人大約有四十出頭,兩道眉毛又黑有濃跟利劍似的,兩隻眼睛炯炯有神,腰板挺得筆直,很有一種軍人的氣質。他旁邊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沉靜斯文,步伐卻和旁邊這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一樣堅定。

  壞了!陽紅兵心中暗叫一聲。他父親是北河區的區委書記,自己又在天北縣擔任副鄉長,這點眼睛介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應該大有來頭。自己剛才沒有看清楚就亂罵了一句,說不定會惹出什麼禍端。

  陽紅兵這邊只是感覺壞了,那邊賀熊建卻幾乎被嚇尿了!身為玄武區公安分局交警大隊副大隊長,他如果不認識沈集州這位西京市公安局的一把手,那麼他身上這身警服可就是白穿了。雖然以賀熊建的檔次,還夠不上和沈集州直接接觸的機會,但是對於沈集州嫉惡如仇的性格和鐵腕治警的作風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他今天利用職權公報私仇被沈集州碰到。本來下場就不會妙,偏偏自己那可惡的小舅子嘴還賤,竟然敢罵沈集州說話是亂放屁,那麼今天這場事情,又豈能夠善了?

  一時間賀熊建呆呆站在那裡,看著沈集州向自己走來,大腦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集州看也沒有看賀熊建,直接來越過他到包飛揚身邊,伸出雙手沖包飛揚笑道:「包老弟。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什麼?包老弟?我……我……我沒有聽錯吧?」賀熊建只覺得一股寒氣沿著屁股溝升上來。順著脊柱直衝頭頂,「沈局長竟然喊包飛揚包老弟?一個是掌握西京市全市最大暴力機關的副廳級大領導,一個是天源市礦務局下面的小礦長,地位可是有天壤之別。怎麼開口就是稱兄道弟呢?這不科學啊?」

  只聽咣噹一聲,賀熊建手中的手銬掉在地上,自己也雙腿發軟歪歪斜斜地站不穩身子,卻還要強撐著身子站在那裡,咧著嘴衝著沈集州乾笑,只是笑容比哭還難看。

  「沈局長,不晚,你和柴主任來得正好。」包飛揚笑著握著沈集州的手,沖賀熊建努了努嘴。說道:「不然得話,我和孟爽就被這位賀大隊長當做走私犯帶回去審問了!」

  「包老弟,你這是對老哥我有意見啊!」沈集州聽包飛揚喊他沈局長,不由得呵呵一笑,然後正色說道:「這件事情我是有責任。是我管理不嚴。才讓西京市的公安隊伍混進了害群之馬,請你放心,這些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害群之馬一定會被清理出公安隊伍,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賀熊建本來還能強撐著站在這裡,聽了沈集州的話,不由得雙腿一軟,跌倒在雪堆上。陽紅兵不是沈集州的下級,也沒有見識過沈集州鐵腕治警的手段,雖然覺得給姐夫惹了禍,心中卻並不像賀熊建如此恐懼,看到賀熊建跌倒,連忙上前去扶賀熊建,嘴裡低聲叫道:「姐夫,姐夫,你怎麼了!」

  「怎麼了?」賀熊建看到陽紅兵那張可惡的臉,恨不能一巴掌就給抽上去,可是想著自己的老岳父、陽紅兵的老爸陽海波還是天陽市北河區區委書記,自己的事情恐怕還需要他來斡旋,只能強忍著心中的衝動,對陽紅兵低聲說道:「我可是要被你害死了啊1」

  就在這時,就聽到外面響起刺耳的警笛聲,隨著急促的剎車聲,幾輛警車在路邊停下,玄武區公安分局局長王圖封率領著局領導班子大部分成員從車子裡跳了出來,一路小跑地來到沈集州跟前,沖沈集州敬禮道:「報告局長,玄武區公安分局局長王圖封奉命向您報到!」

  包飛揚倒是沒有想到玄武區公安分局的人來的如此之快,想來一定是剛才沈集州在外邊看到之後,用手提電話撥打給了這個王什麼局長,加之玄武區分局距離這裡並不遠,所以他們才如此迅速地趕到了吧?

  沈集州凌厲的眼光掃了一眼王圖封,直接命令道:「老王,你們區交警大隊副大隊長賀熊建涉嫌濫用職權公報私仇,我建議你們局黨委會立刻召開會議,立即對他進行停職處分,並對他展開調查。」

  說到這裡,沈集州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道:「今天是星期三,我給你們一週時間,調查處理報告最晚下週三就交到我的辦公桌上!」

  「是!」王圖封雙腳併攏,又行了一個警禮。

  賀熊建面如死灰,軟趴趴地趴在陽紅兵的懷裡,無比怨恨地盯著陽紅兵,心中暗叫道:「小舅子唉小舅子,我可被你這個小王八蛋給坑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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