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天幕神捕 作者:東城令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00:08
第九百六十章 強援皆至

  天亮之後,寧月立刻寫了一封奏報送往朝廷,讓莫天涯把京城的天幕結界拆過來。皇宮的那一個是用不了了,但江北道的那一個還是可以用的。

  這也是寧月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苦思冥想得來的辦法。天幕結界有抵禦外敵的功效,一旦撐開可以覆蓋數十里的範圍。但是天幕結界並沒有感應敵人靠近,感應敵人衝擊的作用。

  但是這,並不能難倒寧月,寧月好歹也是當今世上的符文大家。只需要對天幕結界上的符文做調整,三百六十度感應無死角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在涼州,天幕結界的防禦僅僅只能作為後備手段。所以借此,寧月可以將感應的範圍更加的往外擴散。而修改的符文,寧月已經在昨夜編排妥當了。

  當天際的陽光灑下的時候,天際的盡頭出現了一隊人馬。密密麻麻彷彿螞蟻一般,看到他們,整個軍營瞬間歡呼雀躍了起來。甚至比又來了軍隊支援還要令他們振奮!因為這一次來的,全部都是江湖武林人士。

  見識過天幕府捕快們身懷武功的作用,一眾禁軍將士早就祈盼著能來更多的高手。但是天幕府總共就十萬人,這還算上了還在天幕府訓練營的候補捕快。

  十萬分涼州五萬,玄州五萬,這麼一分下來就不多了。雖然說江湖武林群雄的質量未必有天幕府的高,但是勝在人多啊。

  江湖武林,豈是天幕府十萬人可以比擬?人家可是有上百萬之多。就算刨除九成的三流高手,能夠達到後天五成以上的也絕對有十幾萬。

  後天五重,在天幕府木牌捕快中也算是精英了。眼前的江湖武林高手雖然不多,但至少傳遞了一個訊號,江湖武林這一次沒有坐壁上觀,而是選擇了參戰。

  來人是沈青為首的江州武林盟,還有余浪的天下會,葉尋花的峨眉。至於什麼峨眉派封山百年……在這個天地浩劫之下,封山個屁啊。

  寧月微微有些失望,但轉瞬間有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看著曾經的弟兄,寧月大步上前迎接了過去。峨眉,江州武林盟,還有余浪的天下會加起來不過七八萬,其中四五萬還是江州武林盟的。

  但他們的質量,絕對是江湖武林中的頂尖的存在。看著他們,寧月昨天的鬱悶被一掃而空,一個個和三人擁抱之後就將三人拉回到帳篷之中。

  「你們三個怎麼才來啊,都想死我了!」寧月只有在他們面前,才露出曾經的赤子童真。這一句,既像是玩笑,有像是埋怨的話,三人倒是很是受用。

  「才來?我們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了!」余浪展開扇子,依舊那滿臉風騷的笑容,「你以為調集人手,安頓他們的身後事這麼簡單?這些都需要時間的好吧?弟兄們也要回去交代後事,要打點好一切才會回來聚集。我們才花了七八天,夠對得起你了!」

  「交代身後事?又不是來送死……」寧月這話剛剛脫口而出,臉上卻露出了凝重和感動。說是不是去送死,但是實際上呢?

  在面對這樣的滅世浩劫之下,又有誰能保證不會死?別說前來助拳的武林群雄,就是他寧月,都沒把握能笑道最後。滅世浩劫,生死存亡之際,只有捨生忘死的廝殺,才有可能為人類爭取一絲未來。

  他們來了,極有可能沒有命回去。但是,就算江湖武林刀頭舔血,他們也有兄弟也有朋友也有親人家眷。不安頓好後事,他們豈能安心上路?

  「我明白了,謝謝諸位!」

  「算了吧,咋們誰和誰,還用得著謝麼?不過昨天夜裡,我們感覺到涼州一代劍花滿天,天崩地裂,不會是你在和誰交手吧?」余浪說著說著,突然收起笑容滿臉驚恐的看著寧月。

  雖然從葉尋花的口中得知,寧月的武功再一次有了突破已經跳出了傳說中的武道之境成為了問道之境。雖然一直知道寧月的天賦有多麼的妖孽,但余浪卻一直低估了寧月的妖孽程度。

  被余浪這麼一提,寧月的眼神猛然間陰沉了下來,「就在昨天夜裡,那些怪物神不知鬼不覺得潛入到軍營,禁軍將士死傷三千。這還是有我鎮守的情況下,如果沒有我,這個傷亡甚至要再翻三倍不止。

  但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感應到這些怪物的蹤跡。他們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北地凶險,比起以往我們遇到的更甚百倍不止。

  所以諸位,雖然你們能來我很高興,但是說真的,我還是更希望你們不要來。蘭山走了,我沒能救他,要是你們也遇到了什麼不測,我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突然一隻手掌輕輕的拍在寧月的肩膀上,葉尋花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寧月啊,什麼時候你變得那麼臭屁了?我們的命,什麼時候需要你負責了?

  我們行走江湖的,刀頭舔血生死有命,我們生死,哪裡需要你去慚愧?沒有遇到你,我們也是這樣,遇到了,也是這樣。蘭山的不幸,並非因為你造成的。大丈夫頂天立地,你不用如此,我們也不需要你如此。」

  「不錯,蘭山剛烈,蕩魔山莊上下誰埋怨過你?你是我們的朋友,認識你,是我們的命,無論我們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認。要是後悔認識你,蘭山大可以與你割袍斷交,但是他到死都要維護你的尊嚴。

  寧月,你天生就有一種這樣的魅力,能讓無數心高氣傲的天才,自動圍繞在你的身旁。如果六十年前,是祁連太子力纜狂瀾挽救中原九州的話。那麼現在,那個人一定是你!你說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聽了三人的話,寧月也漸漸的將激盪的情緒收起。眼神漸漸的回歸到清明,眼神也漸漸的變得犀利了起來。看著這個樣子的寧月,三人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涼州這邊有我,但玄州那邊卻還沒有一個像樣的高手坐鎮。雖然小姨回京的那段時間,歷滄海前輩代鎮玄州,但僅僅一個歷滄海還是不夠的。所以我想,尋花,余浪,你們帶著部署去玄州。

  如何佈局,我一會兒會寫一封書信交給黑凰。我現在是定國親王,統領鳳凰軍,要不是涼州這邊更加危急,我應該鎮守玄州的。

  涼州接連一個月都被血奴侵擾,但是玄州那一邊卻一直相安無事僅僅是試探性的偷襲了一次。這一點很不同尋常,所以你們到了玄州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

  尤其是,這些血奴會遁地之術,在地底深處移動無聲無息,切不可掉以輕心。我已經請命朝廷,拆卸兩個天幕法陣過來。等我將天幕法陣安頓好,就沒那麼危險了但在此之前,切不可有半點疏忽。

  「明白!」葉尋花和余浪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了,在我來之前我可聽說了,在幾天前武夷派舉行了武林大會,就是商討要不要前來助拳。而當天就已經有了結論,九州武林群雄將全部前來共應大劫。

  不過他們人多,也雜,所以需要的時間要比我們多一點。不過聽說他們的先遣人馬已經出發了,這兩天將陸陸續續到達!」

  「真的?那太好了!」寧月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這倒不是寧月做作,在滅族的大劫之中,個人的作用並不是這麼萬能的。

  寧月和千暮雪,只能做到定海神針的作用,穩定軍心,或者和軒轅古皇和仙帝硬抗。密密麻麻的血奴怪物,則需要九州將士和九州武林豪傑去解決。

  有了沈青的消息,寧月懸起的心也終於放下,眾志成城,上下齊心,如果這樣還邁步過去這個坎,那就是人族的命數沒辦法的。

  葉尋花和余浪並沒有停留,在寧月交代之後帶著手下再一次向玄州進發。而寧月和千暮雪也再也不敢像之前那麼掉以輕心,當黃昏來臨的時候,死死的盯著地底深處,生怕血奴再來那麼一次。

  不過好在,之後幾天,血奴又彷彿是試探性的攻擊。而真切見到了血奴,武林群雄頓時也被血奴的模樣嚇得一身冷汗。

  好在數量不多,又是過來送菜。江湖武林群雄也算是能夠練練手,三下五除二之後,也漸漸收起了對血奴的恐懼。

  九州武林人士來的越來越多,紫玉真人到了,諸葛青到了,甚至連消聲滅跡了七年之久的水月宮主也到了。水月宮主能來,絕對是超出了寧月的預料,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水月宮主的思想覺悟會有那麼高。

  但是人家來了,寧月自然萬分感激。水月宮主的氣質,看似沒有變化,但千暮雪見到水月宮主的第一眼,卻瞬間看出了異常。

  涼州城偏僻的樹林之中,千暮雪靜靜的和水無月並肩的走著。水月宮主孤身前來,也唯有千暮雪能來招待她。並肩走了很久,千暮雪才頓住腳步,默然的側過臉,看著如她一般面無表情的師姐。

  「為何如此看我?」水月宮主開口了,聲音彷彿臘月的寒風一般凍得人渾身顫慄。千暮雪聽到這個聲音,心底也頓時堅定了懷疑。

  「師姐何苦如此?」

  「苦從何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19
第九百六十一章 裝逼令華霜

  「太上忘情錄,需要斬斷七情六慾愛恨情仇。師妹幾經磨難才徹底轉換太上忘情錄,師姐何苦要走上師妹的老路呢?太上忘情,一經修煉就無法停下,不到無情無義,忘情絕義的地步是不能停止的。」

  「對師妹來說,修煉太上忘情錄便是磨難苦難,但對我來說,太上忘情卻是解脫。師兄死了,師姐痛不欲生,哪怕有瑤池相伴,我也是每日肝腸寸斷。與其如此,還不如徹底忘記。斬斷凡塵,超脫自我方證我道。」

  聽了水月宮主的話,千暮雪自己想了想默默的點了點頭,「也許吧,師姐能來,暮雪倒是意外。但暮雪卻又不希望師姐能來。

  草原血奴之危,其餘人不甚了了,但暮雪卻不想隱瞞師姐。就是我與夫君的修為,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師姐既然已經太上忘情,還是不要來的好。」

  「暮雪是看不起師姐麼?雖然師姐現在的武功不及你,但師姐也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既然此次危機關係到整個天下生靈的生死存亡,那就算我已經太上忘情,也不能袖手旁觀。」

  「師姐誤會暮雪的意思了,暮雪只是不想師姐有事!」

  「但是我已經來了!」水月宮主的話音落地,眼神死死的盯著千暮雪的眼睛。從平淡的眼神之中,千暮雪看到了水月宮主得堅持。她已經太上忘情,生死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她的行為,僅僅是取決於,應該或者是不應該。

  「我們生長於此方天地,天地以萬物而養人,人卻無一物回報於天。天地遭劫,我輩身為人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千暮雪默默的轉過身,望著遠處的巍峨城牆悠悠的說到。

  當千暮雪和水月宮主回到涼州邊防之後,剛剛踏入營地,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千暮雪手中的羲和劍,水月宮主手中的水月劍,突然間毫無徵兆的發出了一陣顫動。

  顫動的嗡嗡聲響起,彷彿是在悲鳴。但是兩人的劍發出的聲音卻是如此的嘹亮,根本不是悲鳴而是彷彿在敲響戰鼓發出了的戰意嚎叫。

  「好強的劍!」水月宮主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詫異,而眼底深處卻又閃過一絲戰意。徹底斬斷了七情六慾的水月宮主,也和千暮雪一樣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武癡,身為劍道高手,身為武癡,遇到一個高手,那是人生的幸事。

  「是一把不錯的劍,天榜之中,劍道高手原本就不多。」千暮雪淡淡的說到,在水月宮主眼中,對方是一個高手,在千暮雪眼中,這個高手只是不錯而已。畢竟千暮雪已經是問道之境了,能得到千暮雪一聲不錯的讚歎,那來人定然是不錯的。

  「天榜之中,劍道高手只有四個,排除你和寧月,只有我和他,所以來人是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但是我疑惑的是,他怎麼回來?」

  「琅琊劍主令華霜!天榜之上鼎鼎大名的劍癡!」千暮雪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當這個笑容,卻顯得那麼的狡黠那麼的有趣。

  突然身邊閃過一道白光,寧月的身形彷彿破開了時空一般出現在千暮雪的身邊,看到千暮雪和水月宮主,寧月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不是你們的劍意?那是……」

  話音剛剛落地,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遠處道路的盡頭,突然緩緩走來了一輛馬車。四匹雪白的白馬,渾身沒有一絲雜色。六個一身白衣的青年俊傑,孤傲的抱著劍站在馬車的兩旁緩緩的走來。

  六個青年,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模一樣的氣勢,他們六個,就像是六柄出鞘的劍一般犀利一般的令人難以直視。而更為難得的是,這六個鋒利的劍客,每一個的修為都在先天之境。

  如此年輕,卻有著先天之境的修為。這樣的實力足以在江湖中成為大名鼎鼎的青年俊傑,但是,卻沒有。道路兩旁盯著他們的一眾武林群雄,竟然沒有人認得這六個人,更別說那一輛馬車。

  「那個死宅,竟然也捨得出山了?」寧月摸著下巴,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坦白的說,令華霜來不來,其實對寧月來說並不重要,能來,那是一種態度,不來,誰也怪不了他。誰讓令華霜是出了名的死宅,一生幾乎就是在瀛洲琅琊劍閣裡鑽研劍道。

  說真的,一輩子從未踏出江湖,也沒有過一次轟轟烈烈的戰績。成名全是突然有朝一日位列天榜成為天地十二絕。唯一的一戰,也許就是當年劍神薛無意前去挑戰。

  但這一戰的結果,誰也沒看到,薛無意閉口不提所以這一戰是不是真的發生過也沒有知道。天榜之中,要說最低調的那個,絕對要數這個琅琊劍主令華霜不可。

  馬車緩緩的停下,在寧月幾人的十丈範圍之外。馬車的簾子緩緩的掀開,露出一直白皙如玉的手。這一隻手,絕對不是一個劍客的手。因為這一隻手太完美了,沒有一點老繭,渾然一體,柔弱無骨。要說這是一隻大家閨秀的手所有人都能接受,但是要說是琅琊劍主令華霜的手,卻沒人能信。

  但是偏偏,這雙手的主人就是一個男人。一個溫暖陽光,彷彿翩翩君子的男人。面紅齒白,發須如煙,令華霜的兩鬢已經有了一些白髮,但是他的面孔,卻依舊年輕。

  年輕的不僅僅是他的面孔,還有他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下了馬車之後,眼睛彷彿被磁鐵吸引了一般,瞬間被寧月三人定格住了。

  眼睛眨巴了很久,這才緩緩的來到寧月面前,「瀛洲令華霜,見過琴心劍魄,見過月下飛仙,見過水月宮主!

  「嘩——」這一瞬間,遠處觀望的武林群雄頓時炸開鍋了。感情,天底下最強的四位劍道高手,今天在這一刻齊聚了?要是這個時代有相機的話,定然要截下這裡程碑的一幕。

  三十年來,天榜之中便只有四位劍道高手。薛無意跌破天榜之後成了三個,而後來寧月擠入天榜,天榜的劍道高手才算穩固。

  這四個人,都是天下間但凡練劍者的楷模偶像,甚至是心目中的神。而現在,這四尊大神竟然齊聚了,如何不讓天下劍道高手發狂。

  「令閣主,久仰大名,今日才得一見。幸會幸會,寧某代替朝廷,代替天下百姓謝過令閣主能破例出山前來相助。

  「寧兄不必謝我,我也並非為了朝廷而來。如果此方大戰,是我大周皇朝和草原胡虜之戰,令某未必願意前來。但是此戰,乃是我人族於妖魔鬼族一戰,那令某就算斷了腿也要來。

  正如寧兄的告書中有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令某沒有那麼偉大,也沒那麼高尚,僅僅是不得不來而已。」

  「呵呵呵……令閣主還真是實誠啊!」寧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可愛吧,說真的寧月並不喜歡他。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格,在後事冷漠的社會中的確不少見。

  但是在這個時代,大家都為了生存掙扎,社會的矛盾不是在貧富差距上的時候,這種冷漠的性格還是很少見的。

  更何況,琅琊劍閣在瀛洲不僅僅是一個江湖武林門派,還是瀛洲最大的地主土豪。瀛洲雖然是大周皇朝最為南疆的州,但瀛洲也是大周的國土沐浴皇恩。

  生在大周皇朝,長在大周皇朝,國難當頭國破家亡的節骨眼上,琅琊劍閣卻只想著置身事外。要是當初莫無痕要剿滅的都是這樣的門派,寧月舉雙手雙腳支持。

  但好在,琅琊劍閣還不算徹底無藥可救。至少他在人族危難之際,還是想到了前來相助。不論之前多麼不作為,寧月此時還是要道一聲謝的。

  琅琊劍主的眼神不斷的掃視著寧月三人,一切開始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但漸漸的,他彷彿也看到了異常。漸漸地,琅琊劍主的眼神之中露出了疑惑,懷疑甚至是震驚。

  看著琅琊劍主臉色變換,寧月臉上也露出了壞壞的彷彿狐狸一般的笑容,「令閣主為何如此看我們?莫非寧某臉上有什麼不妥?」

  「為何……為何我看不透你和暮雪劍仙的劍道修為?莫不是你們修煉了什麼隱匿修為的功法?」令華霜有些詫異的驚呼問道。

  「哈哈哈……」突然間,一聲豪邁的笑聲響起,諸葛青和紫玉真人並肩邁著大步緩緩走來,「令華霜啊令華霜,早就提醒過你,不要整天待在琅琊劍閣,有空也要出門走動走動。不說人會變得腐朽,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會成為井底之蛙。

  琴心劍魄寧月和月下劍仙千暮雪,兩人的武道修為早已超出了我等達到了更高的境地。令閣主你查探不出兩人的修為,也屬正常!」

  「什麼?武道之境之上,還有……還有境界?」令華霜瞪大了眼睛,滿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而看著這個表情,寧月也露出了滿臉的不可思議。都到了武道之境了,竟然還不知道武道之境之上還有境界,這令華霜這麼多年,都是活到狗身上了麼?

  但其實這也不能怪令華霜,畢竟突破武道之境之後,後面的境界全是需要靠慢慢摸索。說著的,最接近問道之境的諸葛青,也是自己一點一點摸索過來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0
第九百六十二章 天幕法陣送到

  「呵呵呵……哈哈哈……」過了許久,令華霜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想我令華霜自以為已經踏上劍道巔峰,天下間再無一人可堪一戰。在琅琊劍閣,稀裡糊塗的過了三十年,想不到卻成了井底之蛙。可笑,可笑……」

  令華霜的笑聲彷彿有著音響加持一般傳遞到九霄天外,所有聽到這笑聲的,頓時對令華霜的豪邁大氣所打動敬佩不已。但是寧月卻不屑的癟了癟嘴。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令華霜是一個自大且愛裝逼的貨色。

  自問劍道之中無人可堪一戰?哪來的自信?是水月宮主比你差了還是千暮雪比你差了?也許因為千暮雪位列天榜的時間短,但是水月宮主的排名可是比你靠前的的多。

  別人聽了這話還能被你蒙了,但在場的六人,哪一個吃這一套。只不過在場的六人都早已不把名利放在心上。所以令華霜想要裝逼由他去。

  「師傅,天幕法陣快馬加鞭的送來了……」一個清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人未至,音先到。聲音清脆有力,當話語落盡之時,人煙依舊渺渺。

  能做到這一點的,絕對需要深厚的功力打底。但這些,卻還不是最令人難以接受的。難以接受的是聲音如此的清脆清甜,由此推斷聲音的主人必定還只是一個花季少女。一個花季少女,如何擁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令華霜的臉皮微微一顫,別人聽不出來,難道他令華霜還聽不出來?從聲音引動的靈力波動推斷,發出聲音的少女修為定然已經是天人合一,而且還是天人合一之中的佼佼者。年紀如此輕,就已經是天人合一?此女的天賦,絕對是驚世駭俗。

  原本天人合一在武道之境的高手中不值一提,因為天人合一之境沒有定數,但武道之境卻有定數。古往今來,能突破天人合一的高手不少,但武道之境能有幾人?

  可是在此之前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突破天人合一的年歲在四十歲之前。四十歲,也許是一個分水嶺,四十歲之後突破了天人合一之境,能夠再進一步踏上天榜的卻只有個別。

  突破天人合一之境越早,踏上武道之境的機率越大,而三十歲踏上天人合一的,八成將來還能更進一步。而像千暮雪這一種在二十歲之前踏上天人合一的,那是妥妥的武道高手。

  所以武道之境看不起天人合一,那也要看對方的年紀潛力的。像小萱這一種,誰敢看不起?我年紀比你輕,活的比你長,你是我的現在,我卻是你的未來。所以當令華霜聽出小萱修為的時候,臉色剎那間動容了起來。

  寧月不經意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敢保證小萱一定是故意的。但是這一波打臉,打得真的好啊。令華霜狂妄自大,連帶著他的弟子也是那一副嘴臉。

  就看之前,他們一行人走來那一臉臭屁的樣子,彷彿臉上都寫著一句話,老子天下第一。到了現在,那六個騷包還在扮酷。先天之境,在這裡一抓一大把數都數不過來。能騷包,無非是因為令華霜弟子的身份。

  小萱不能抹了令華霜的面子,但打令華霜弟子的臉還是沒問題的。而打了琅琊劍閣弟子的臉,就等於打了令華霜的臉。寧月的弟子都已經天人合一,眼看就要踏上武道之境了,你們還這麼洋洋自得好意思麼?

  過了許久,小萱的身影才從雲端飄落,那一襲青衫的風采,更是看得令華霜一眾弟子雙眼發直。縱然他們自傲騷包,但畢竟還只是青年,年輕人的本性還是無法被掩埋的。

  小萱不提武功,就是那精美的容貌也不遜色天下任何一個美人。當然是比不了千暮雪和寧瑤,不過也僅是略遜一籌。如此驚為天人的樣貌,如此飄然而下的身姿,一瞬間六個弟子彷彿被攝去了魂魄一般呆立當場。

  「師傅,師娘!」小萱落在寧月面前,恭敬的抱拳行禮,但那跳動的眉毛卻暴露著小萱此刻的心情很是暗爽。換做平常場合,寧月想要小萱這麼乖巧?純粹做夢。寧月的威信,在小萱面前還不如千暮雪的一根指頭。

  「就這麼點距離,你還要用千里傳音?這點路跑起來很累麼?此次作罷,不許再有下次。記住為師的話,沒有三十里距離,不許用千里傳音!」寧月一副嚴師模樣背著手淡淡的教育到。

  而琅琊劍閣的六個弟子,頓時彷彿遭受了雷擊一般再一次呆立當場。三十里距離?看著眼前的美麗女俠,年紀約莫也就十七八歲,比他們還要小一點。三十里距離用千里傳音?不怕斷氣麼?

  「這是令徒?」令華霜有些幽怨的問道,心底卻是打翻了五味雜陳。原本只是想單純的裝個逼,又不想幹啥。你至於這麼打臉麼?和小萱比起來,自己的弟子就是酒囊飯袋。

  「不錯,真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兒東皇小萱。這些年疏於管教,養成了了一副懶散的性子。能出三分力,就從來不出五分力。

  天賦不行,還不懂得用功,無論習武還是做事,都需要我盯著才做。唉……為師者難,為嚴師者更難啊……」

  看著寧月這搖頭歎息的樣子,令華霜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臉上卻掛起淡淡的笑容,「令徒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天人合一之境巔峰,不出幾年,必定能位列天榜成就武道之境。寧兄是不是對令徒過於嚴厲了?我要能有如此天賦的徒兒,早就做夢都要笑醒了。」

  「令閣主過譽了,時代不同了啊,現在這個世道……武道之境很難麼?」

  寧月一句話,彷彿天雷滾滾。尤其是令華霜,腦海之中無數羊駝奔騰而過!武道之境很難麼?換了別人說這句話,令華霜早就一劍把他削了。

  但是這話在寧月口中說出,卻有顯得如此的情真意切。寧月的年紀還沒到三十,就已經問道之境了。這還不算,他的妻子千暮雪也是如此。如今帶出來的徒弟,眼看也是這樣的妖孽。要像這一口子再多來幾個,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令華霜尷尬的一笑,寧月也沒有乘勝追擊,微微拱手對著令華霜還有剛剛走來的諸葛青紫玉真人說道,「朝廷的天幕法陣來了,我要去做一些調整。有了天幕法陣,縱然血奴再神出鬼沒也無所遁形!」

  說完也不停留,大步向一邊走去。剛走了兩步,寧月突然頓住腳步微微的側過臉,看著身後還沒動身意思的小萱,「杵著幹嘛?過來幫忙啊!」

  「師傅,人家趕來給你報訊,還沒休息一下你又要我跑?就算做牛做馬,你也得給我一把草吧?」小萱滿臉委屈的說道,手卻抓著千暮雪的胳膊。

  「這點路很累麼?」寧月眉頭一皺,「看來最近練功很不勤快啊!」

  「沒,我這就來!」小萱頓時渾身一顫,雖說一點也不怕寧月。但是對寧月瞭如指掌的小萱知道,要是再不聽話,寧月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收拾自己呢。

  寧月走了,千暮雪和水月宮主兩個女人也走了。畢竟就算是天底下頂尖的高手,男女之間還是要避諱的。令華霜突然感覺,今天的出場方式遜爆了。難道是因為宅的時間太久,江湖上已經改變了裝逼方式?

  和諸葛青紫玉真人寒磣了一會兒,三人便一道離開,令華霜也只有在這兩個人的身邊能找到一絲安慰。至少在紫玉真人和諸葛青面前,沒有那一種被碾壓的挫敗感。

  天幕法陣的符文極其的複雜繁瑣,換了任何一個符文高手過來,要更改符文陣法都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但在寧月和東皇小萱這對師徒眼前,這些還真的只是小兒科。

  符文之上的造詣,寧月和朝廷奉養的符文大師比起來,水平絕對不是一個量級的。他們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才能完成的工程,在寧月和小萱面前都是分分鐘的事。

  還是如以前製作符文兵器時那樣,寧月佈陣,小萱銘刻。而且還不是推到重新來過,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更改。這樣一來,符文的基座還是可以不動的。天幕結界也是可以保留,只不過在防禦結界之上,再增加感應外來物體的觸發警報功能即可。

  而且天幕結界對血奴的防禦力未必有什麼作用,所以寧月寧可犧牲防禦力,也要盡可能的擴大防禦範圍。寧月在投入的時候,幾乎可以屏蔽外面的一切。

  時間一晃,就這麼五天過去了。而在寧月的世界裡,卻彷彿僅僅過去一瞬間而已。好在涼州此刻的防禦力量今非昔比,就算每晚有血奴出現,但都是被輕易的解決了。

  當符文銘刻完成之後,寧月迫不及待的將天幕法陣安放在總兵軍帳大營。當最後一顆水晶安放上前,當寧月輸入啟動銘文之後。天幕法陣的中央水晶,驟然間彷彿通了電一般放出了萬道霞光。

  一道光柱直衝雲端,在天空突然間彷彿煙花一般炸開。炸開之後,彷彿一把張開的巨傘。巨傘垂落,將涼州邊境八十里範圍之內都籠罩在五彩的光芒之中。而且這個法陣通過寧月的設計,是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看著張開的天幕法陣,寧月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0
第九百六十三章 草原異狀

  天幕法陣的光芒彷彿舞動的火焰,煥發著令寧月癡迷的華彩。在外人看來,這只是絢麗的結界。但是在寧月看來,這卻是禁軍將士們的生命保障。

  親身經歷過七八天前的那一次突襲,寧月深刻的明白神出鬼沒的血奴多麼的可怕。這不是武功高就能抵禦避免的,縱然在他們冒出來的一瞬間擊殺,但一瞬間足以讓很多人在夢鄉中殺。

  血奴不僅是魔,而且還是毒。無論被傷在哪裡,只要是傷著,就是一個死。這些天,將士們都是穿著鎧甲睡覺得。這些天,將軍們連睡覺都不敢閉眼睛。

  突然,天幕法陣上出現了一些星辰一般的耀斑。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一片冰寒。因為這些耀斑,就是監察到地底異常發出的警報。

  星星點點彷彿天上的繁星。整個地底深處,都被血奴神不知鬼不覺得潛入了。而且數量上來看,竟然有七八萬。距離上一次的偷襲已經過去了十天,而十天之後,他們竟然還想再來一次?

  寧月那一瞬間是如此的慶幸,要是不是自己和小萱日夜趕工,要不是在今天晚上成功完成了天幕結界,那麼今晚,必定會死傷慘重,甚至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區區三千傷亡能夠止住。

  一瞬間,一團火焰在寧月的心底湧起,一瞬間,寧月的眼睛紅了,僅僅一瞬間,無窮的殺意衝破天空席捲日月。而感受到寧月的殺意,所有的武林高手都蹭的一下翻身而起。

  身邊白光一閃,千暮雪突然間的出現在寧月的身邊,而僅僅一瞬間,諸葛青紫玉真人水月宮主令華霜等高手都趕到了寧月所站的位置。

  「發生了什麼?難道血奴再次偷襲了?」令華霜急切的喝道,這些天,自從瞭解了血奴的可怕之後,原本懶散避世的令華霜,突然間變得憤青了起來。對血奴的仇視,甚至比以天下為懷的諸葛青更加的深沉。

  這也讓千暮雪等對令華霜重新認識起來。令華霜不是沒有覺悟,而是人比較懶。他也許對民族對國家沒什麼覺悟,但他對人族對責任卻是很是堅定。

  寧月指著天幕法陣上的星星點點,「這些血奴,已經成功的蟄伏到了我們腳下,隨時可能衝出來對我們造成可怕傷亡。要不是我今晚弄出天幕法陣,再晚一天,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落地,寧月突然間抽出太始劍,一道金色的劍光亮起,剎那間彷彿太陽出現在大地。一劍狠狠的刺入大地,一道劍光隱沒於腳下的泥土之中。

  突然間,令華霜等一眾武道高手紛紛臉色大變。因為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在腳下的地底深處,無數細密的劍氣彷彿狂風驟雨一般肆虐著地底深處。

  雖然地表之上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並沒有武功傍身的禁軍將士還在夢鄉。但在底下,卻已經如狂風驟雨,雨打芭蕉一般。

  寧月的劍氣,細如牛毛多如繁星,略過之處,卻又如蝗蟲過境一般。蟄伏的血奴無法逃過天幕結界的感應,而無所遁形的血奴在寧月面前,也只能是個死。

  寧月輕輕的一劍,幾乎瞬息之間地底深處的血奴已經被劍氣絞殺成了爛泥。天幕結界之上的耀斑消失不見,整個法陣再一次變得絢麗朦朧了起來。寧月冷著臉,緩緩的抽出太始劍歸劍入鞘。

  「從今天起,天幕法陣必須日夜有人堅守。一經發現血奴的下落,即刻誅殺!」

  天幕法陣初見奇效,剛剛展開就避免了一場大危機。這讓所有人都對天幕法陣產生了信賴感和安全感。第二天一大早,當一眾禁軍將士知道昨天他們又在鬼門關溜躂了一圈之後,個個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而對天空絢爛的天幕法陣,眼神中湧出了一道信仰的神光。

  「玄州這些天有沒有什麼新的情報?」寧月收拾起另一個天幕法陣,在禁軍將士的仔細打包下,準備送往玄州。

  「還是老樣子,自從上一次有過象徵性的偷襲之後,玄州那邊就風平浪靜。而這些天,玉曼將軍和黑凰將軍也一直帶著鳳凰軍巡邏。偶爾有個別血奴之外,並沒有發現有大批血奴靠近的跡象。」段奇峰也是臉色凝重的回到,眼下的局勢,他也摸不著頭腦。血奴的種種行動,參謀們商討出來的結果已經確定。

  這些血奴並不是遵循本能的來偷襲涼州,而是背後有人在操控他們的行動。而且背後那人的手段非常高明,每一個舉動都切合著兵法韜略。

  正因為如此,段奇峰才不得其解。對方到底想做什麼?就算要試探涼州的虛實,這都快一個月了,也該試探出來了。而且每天都送血奴來送菜,這半個月來,死在涼州城下的血奴足以有十萬之巨。

  難道想消耗掉涼州的守備力量?這也不可能,涼州有寧月和千暮雪,血奴來再多多是送人頭。如果背後的操控著不傻,他不該這麼一根筋。

  「血奴已經試探過玄州,這說明他們也知道除了涼州還有玄州這一個關卡。那麼偏偏只進攻涼州而不進攻玄州?我猜他們是想讓我們掉以輕心,他們真正的目標也許是玄州才是。

  這一次我親自送天幕法陣過去,我不再這這段時間,段將軍要格外小心謹慎。我會讓暮雪留下,有暮雪在,應該一切萬無一失。」

  「是,末將遵命!」段奇峰恭敬的應道。

  血奴只對涼州試探,而不進攻玄州。不僅僅是寧月這邊疑惑,玄州的鳳凰軍也很疑惑。正因為如此,玉曼和黑凰才每天將鳳凰軍帶出去巡視。

  雖然有一部分血奴出沒,但在鳳凰軍的鐵騎之下,他們也就是一團爛菜葉子。鳳凰軍巡視的範圍每天都在擴大,但擴大的距離也是有限。他們不能脫玄州孤軍深入。否則一旦陷入重圍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寧月出發的當天黃昏,二十萬鳳凰軍又一次例行出擊草原巡視。而這一次,他們巡視的範圍已經擴大到了一百五十里。這個距離,原本就是一個危險的距離。

  因為一百五十里,就算武道高手全力趕路,沒有一個時辰是無法趕到的。而一個時辰,足以讓鳳凰軍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鳳凰軍卻又不得不如此,只有他們巡視的範圍越大,玄州就越安全。對於血奴的神出鬼沒,他們早已經知道,也知道只要血奴藏於地底深處不動,就算少主也無法將他們發現。

  涼州那邊有少主坐鎮,但玄州呢?只有葉尋花和歷滄海。雖然兩個都是武道之境的高手,但比起少主和少夫人,那是差的天差地遠。

  天空的火燒雲,彷彿烈焰在雲層之上燃燒,而底下的鳳凰軍,也如同一團火焰略過草原。只有在草原上奔馳的鳳凰軍,才感覺是放飛了自我。

  騎軍,身為天下第一騎軍,就該在這種寬闊的地方肆意的奔馳肆意的縱橫。以一個扇形,鳳凰軍從東邊掠到了西邊。眼看太陽就快落下,也許今天又是一無所獲。

  玉曼看了眼身邊的黑凰,黑凰明白玉曼的意思,該撤了!但是在黑凰的心底,卻是有些不甘心。縱橫天下的鳳凰軍,竟然連敵人也找不到。心底明明知道敵人就藏在這一片草原,可是自己就是看不到。

  心底就算再不甘心那也沒用,鳳凰軍不僅僅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玄州負責甚至要對身後的中原九州負責。黑凰猛然間的勒馬,二十萬鳳凰軍瞬間停下。

  令行禁止整齊劃一,彷彿眼前的二十萬軍隊,就是一個人一樣。

  「撤,回營!」玉曼大聲喝道。

  「等等!」突然,黑凰目視著遠方大聲喝道,而順著黑凰的視線望去,在視野的盡頭竟然見到了幾個漆黑的身影正在急速的略過。

  黑凰伸出手掌一揮,一支千人隊伍急速的向黑影衝去。而身後的二十萬鳳凰軍,也緊緊的跟了上去。這一千人是先鋒,身後的主力,兩者相隔不足一里,一里距離,對於急速衝刺的鳳凰軍來說不過是瞬息之間。

  先鋒為了試探敵人的實力,主力也要做好策應。一旦對方實力太強,先鋒就是斷後。對方實力可堪一戰,那麼先鋒就是尖刀。所以,這以前先鋒不僅僅是三鳳凰軍中的精銳,也是三千鳳凰之中的精銳。

  遠處的黑影所在,正好是草原的節點。因為這個地方,正好在玄州的正北,涼州的正西。從這裡往東,就是涼州,往南就是玄州。

  而當先鋒部隊逼近的時候,眼前正有著一波怪物在往東行進。他們數量約莫三萬,他們彷彿被下達了某個固定指令一般,彷彿螞蟻一樣排成一排的急速行走著。

  雖然怪物可以在地底深處行動,但是在地底深處行動的速度太慢了,完全不能和在地面上行走可以比擬。所以這些怪物,在大多時間都是在地面上行走的,只有快靠近涼州了才潛入地下。

  多日來的謎團終於揭開了,但是另一個謎團卻又進入到了鳳凰軍的心底。為什麼這些怪物不選擇玄州而選擇涼州?明明玄州的守衛力量比涼州薄弱啊。但是,這疑惑僅僅在鳳凰軍戰士的心底停留了一會兒。因為思考這個問題,是戰後的事,現在的首要,就是先把這一波給滅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0
第九百六十四章 血奴巢穴

  「鳳凰出擊——」一聲暴喝響起,彷彿是吹響了衝鋒號一般,一千先鋒軍,瞬間精氣神合一。一千人,整齊的拉下了額頭上的面罩,火紅色的面具,彷彿從幽冥熔岩之中衝出來的魔鬼。

  長槍揮下,齊齊的指向前方,包圍著鳳凰軍的火焰,彷彿被澆上了汽油一般炙熱的燃燒了起來。氣勢升騰,天空中火燒雲突然間變得扭曲虛無了起來。原本通紅的天空,此刻更是變得火紅一片。

  巨大的鳳凰虛影,從天空浮現,尖銳的鳳鳴,響徹天地。鳳凰軍發現了血奴,血奴自然也發現了鳳凰軍。這一波血奴的數量大約三萬,而鳳凰軍的先鋒部隊才一千,如此懸殊,血奴自然不願落荒而逃。

  一瞬間,血奴張牙舞爪仰天嘶嚎,濃郁的血氣突然間衝上雲霄。一瞬間,鳳凰軍的眼神驟然間便的凝重了起來。鳳凰軍一直以為,血奴身上散發出來的血氣,乃是血奴煞氣的溢出。就像武林高手散發的靈力波動一般,除了能嚇人之外別無用處。

  但現在,眼前的血奴散發出來的血氣,竟然和鳳凰軍的軍陣一般凝兒不散,甚至將三萬血奴匯聚成一個整體。如此一來,眼前的血奴也不再是鳳凰軍眼中的菜了。

  雖然一千先鋒乃是三千鳳凰之中的佼佼者,但是一比三十的懸殊比例確實有點大。如果眼前的血奴只是一盤散沙,鳳凰軍會毫無顧忌的衝上去,但現在,鳳凰軍暫緩了衝鋒的速度。

  身後的主力僅僅相距一里,在鳳凰軍先鋒結成衝鋒陣型的時候,身後的鳳凰軍已經開始加速衝鋒了。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敵手,鳳凰軍從來不會小覷了對方。

  只要鳳凰軍出動,無論是多少,無論面對的是多少敵人,都是全軍突擊。敵人是一個如此,敵人是一百萬個也是如此。

  黑凰看到先鋒組成了戰鬥隊形卻遲遲沒有發動進攻,一瞬間她就已經明白,眼前的敵人是一塊大肉,大到一千鳳凰都不敢輕易下口。

  身後的鳳凰,彷彿千鳥鳴叫一般響起。狂湧的火焰,彷彿燃燒了整個天空。隨著怪物們凝聚成了一個整體之後,鳳凰軍的主力部隊也已經趕來。

  二十萬鳳凰軍,在廣闊的草原之上也彷彿密密麻麻無窮無盡。之前在血奴眼中還只是肥肉的鳳凰軍,眨眼間就變成了龐然大物。

  此刻就算血奴反悔也已經來不及,衝鋒已經發起,只能有進無退。在血奴衝進到百丈範圍的時候,主力部隊也終於和一千先鋒銜接了。

  一千鳳凰軍,瞬間和主力的鳳凰軍陣銜接在一起,那一千氣勢滔滔的先鋒部隊,就是鳳凰軍陣的頭。當軍中融合,早已整裝待發的一千鳳凰居突然間揚起馬蹄向對面的血奴衝殺而去。

  疾如風,烈如火,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當發起衝鋒的鳳凰軍,他們已經不是軍隊,不是人,不是馬,他們沒有情感,沒有恐懼,沒有意識,他們只是單純的殺戮機器,他們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殺戮。

  三千鳳凰為錐尖,彷彿一柄長槍,狠狠的刺進血奴們的胸膛。五萬血奴凝聚著類似軍陣的血海煞氣,其戰力也如軍陣一般是翻了倍的。

  但是他們的煞氣卻和軍陣不同。血奴煞氣,能讓他們無懼死亡無懼絕路,發揮出兩倍的戰力。但軍陣的威力不是取決於每一個戰士的實力,他們更是精氣神合一的信仰。

  信仰越堅定,發揮出的戰力就越強。而自從鳳凰軍擊敗了夜魔軍,擊敗了神聖騎士團,鳳凰軍的每一個戰士對鳳凰軍的無敵再也沒有了懷疑。

  曾經的鳳凰軍縱橫四海,殺得草原胡虜聞風而逃。甚至在草原,遇到鳳凰軍立刻投降千萬別猶豫都是一種被默認的規則。因為一旦投降慢了,就必死無疑,逃跑?那更是做夢。

  就算鳳凰軍有如此的神話,但在鳳凰軍之上卻還有夜魔軍。不和夜魔軍分出個高低,鳳凰軍的實力將不會再有質的昇華。

  但現在,鳳凰軍打敗了夜魔軍,打敗了神聖騎士團,打敗了一切可以稱之為強大的敵人。無敵鑄就無敵,勝利創造勝利,因為無敵,所以就連鳳凰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強。

  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必勝的心念。在鳳凰軍任何一個將士的心底,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抵擋鳳凰軍的衝鋒。就算是惡魔化身的血奴,也是不行。

  「轟——」猛烈的撞擊,在兩支衝鋒的隊伍之間發生,火紅的鳳凰,和血紅的濃霧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瞬間,火光沖天,血氣瀰漫。整個天空,驟然間變成了修羅地域。

  衝鋒在最前面的鳳凰軍,甚至能看到對面怪物猙獰的表情,能清晰的看到他們嘴角的獠牙上殘留的血肉。但是內心早已被戰意取代的鳳凰軍,不會恐懼,不會憐憫,甚至此刻的她們根本沒有意識存在。

  「卡——」一聲翠響,包裹著鳳凰軍的軍陣出現了一絲裂紋。原本,這應該讓所有人都恐懼的變故,但鳳凰軍彷彿沒有感覺到一半。

  整個鳳凰軍陣,突然間變得有些奇怪,九條鳳尾,突然間的豎了起來,無盡的能量,肉眼可見的沿著鳳凰的脊背向鳳頭送去。

  力量甚至可以質話,這在以前的鳳凰軍中也是無法做到的。強烈的衝擊,彷彿狂風中的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向血奴衝擊而去,血奴周身的血霧,彷彿被火焰燃燒一般緩緩消散。

  血奴的嘶嚎越發的淒厲了起來,原本猙獰的臉上露出了恐懼。而這個變化要是看在寧月眼中,定然會驚詫。因為之前攻擊涼州的血奴全部都是沒有理智的凶獸,根本沒有什麼恐懼,害怕。

  「轟——」突然間,一聲清脆的爆炸聲響起,血奴組成的血煞包裹層,彷彿一個肥皂泡一般被無情的戳破。爆炸的瞬間,血奴的身體徹底的暴露在鳳凰軍的面前。

  哪裡還會猶豫,鳳凰軍定格的衝鋒再一次前進,毫無阻礙的撕開了血奴的隊形。只要撕開一個裂口,鳳凰軍就能將這個裂口無限的擴大。

  一瞬間,二十萬鳳凰軍狠狠的從血奴的隊形中間穿插而過,三千鳳凰疾馳而過,身後的二十萬大軍緊跟而上。縱然血奴再張牙舞爪,面對包裹著軍陣的鳳凰軍也只能無可奈何。

  當鳳凰軍彷彿壓路機一般從血奴上略過之後,身後衝鋒的道路上,留下了滿地的狼藉。斷肢灑落一地,三萬血奴,僥倖存活下來的還不滿三千。

  而這些血奴,哪裡還經得住鳳凰軍的再一次衝鋒?當鳳凰軍再一次調整隊形之後,僥倖存活下來的血奴頭也不回的向草原深處逃竄而去。

  「追!」黑凰手中的戰劍猛地揮下,脫口而出的喝出命令。鳳凰軍縱橫天下以來,還沒有敵人能夠從鳳凰軍的眼前逃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這一句也不僅僅是字面上的八個字而已。

  「慢著!」玉曼一把握住了黑凰的手臂,眼神中閃爍著濃濃的猶豫,「我們已經深入草原太多,要是再追的話,很有可能陷入重重包圍。」

  「你說的不錯!」黑凰緩緩的掀開面具,轉過頭滿臉認真的看著玉曼,「但是我在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在涼州,少主受血奴侵擾多日每一次搜尋草原都無功而返。

  要不是這些血奴來無影去無蹤,少主豈會對區區血奴無可奈何?血奴沒有理智,所行所為完全遵循幕後操控者或是本能。

  但是這些血奴卻非同一般,他們竟然會恐懼,也會逃跑。這意味著什麼?玉曼你應該能想到的。」

  黑凰的話,彷彿給玉曼打開了一扇窗戶,玉曼原本就是鳳凰軍軍師的角色,被黑凰一點瞬間明白了其中的要點,「你是說,血奴的巢穴,就在附近。如果相隔太遠,他們定然不會逃走!」

  「就算不是巢穴,也定然有更多的血奴在附近!我們死沒關係,只要能找到血奴所在,以少主的絕世武功,頃刻間就能讓血奴飛灰湮滅!眾將士聽令,追擊——」

  話音落地,鳳凰軍再一次開動,如一團火焰一顆流星一般在草原之上飛馳了起來。鳳凰軍追擊的速度不算快,僅僅是遠遠的吊著血奴。而血奴四腳著地,奔跑的速度竟然不在戰馬之下。

  這麼一去四十里,突然間,遠處的血奴頓住了腳步。黑凰連忙讓鳳凰軍停下追擊,遠遠的看著。而血奴的所在之地,果然發生異常的一幕。

  突然之間,從潰逃的血奴周圍地底,鑽出了上千隻血奴。他們的體型更大,容貌也更加的凶殘。血奴出現,二話不說就向那三千隻潰逃的血奴撲去。

  一瞬間斷肢飛舞血霧縱橫,這三千隻血奴彷彿被嚇傻了一般,任由這一千隻血奴屠殺而不反抗。看到這一幕,黑凰頓時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立刻傳訊,就說我們發現血奴的巢穴!」話音落地,一道火焰彷彿流星一般衝上天空,在天空中之上炸開,化作一枚簡易的符文。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1
第九百六十五章 芍藥現身

  「撤——」黑凰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屠殺,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到血奴的巢穴,而不是自不量力到以一己之力蕩平草原解除中原之危。

  「昂——」突然間,一聲嘶嚎響起,彷彿淒厲的蟬鳴一般響徹天地,聲音帶著某種特定的音波,彷彿波浪一般席捲天地。

  鳳凰軍的鳳凰軍陣在音波之中彷彿水中蕩漾的水草一般變得朦朧扭曲,而伴隨著音波,一隻巨大的血奴突然間從地面炸開。這隻血奴的外貌,已經和其他血奴完全不同。

  雖然都是四腳著地,但是眼前的巨大血奴更像是一隻巨大的蜥蜴。高逾十丈,身長逾三十丈,行走在大地之上彷彿一頭洪荒巨獸一般。

  看到這頭怪物,鳳凰軍更加沒有戰意了,連忙掉頭。但是撤退的隊形剛剛組建完成,大地突然間顫動了起來。無數血奴,彷彿田鼠一般從地底深處鑽出,密密麻麻約莫十萬之眾。

  一瞬間,鳳凰軍陷入了包圍陷入了血奴的海洋。黑凰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狠狠的拉下面罩,「鳳凰出擊,鳳凰展翅——」

  火焰組成的鳳凰驟然間發出了一聲嘹亮的蜂鳴,原本收起的翅膀,突然間展開,翅膀舞動,無數細小的鳳羚彷彿雨點一般灑落。

  鳳凰軍非但衝鋒勇猛,他們的弓馬卻也異常的可怕,騎兵標配,戰劍,衝鋒鎗,弓箭,任何一樣都不能忽視。而眼下的戰局,已經沒有鳳凰軍衝鋒的空間了,弓箭激射在軍陣的增幅下,每一支箭都彷彿一顆流星墜落大地。

  無數的鳳羚落下,只要血奴被命中,就會被火焰附著燃燒。對於血奴來說,火焰的殺傷力要比刀劍強的多,一瞬間,無數血奴在火焰中被燒成灰燼。

  但是,血奴卻不是固定的靶子,在鳳凰軍發出攻勢的時候,血奴的血煞之氣也如同天幕一般急速的將鳳凰軍包圍,漸漸的收攏包裹起來。

  黑凰有一種預感,絕對不能讓血氣將他們包圍,一旦完成包圍,他們就完了。可是,眼下的鳳凰軍根本就沒有衝鋒掙脫的空間,甚至移動的速度還不如步行。

  鳳凰展翅估計無法對眼下的情勢取得有利的戰果,焦急之下,黑凰連忙下令改變軍陣,「鳳翅天翔——」

  命令落下的瞬間,鳳凰的翅膀劇烈的舞動,隨著舞動,鳳凰翅膀上的火焰彷彿活了起來,湧動的火焰,彷彿浪濤滾滾,眨眼間,鳳凰軍周身的火焰彷彿被狂風捲起一般肆意的噴湧。

  火焰噴湧而出,周圍限定鳳凰軍行動的血奴們,彷彿被扔到了太陽表面一般瞬間氣化消失無蹤。而這一招,也是鳳凰軍的殺招之一,一旦祭出,必定不能久戰。

  「機會!」黑凰的眼睛頓時迸射出霞光,趁著這個短暫的真空時間,大手一揮催動鳳凰軍急速突圍。鳳凰軍彷彿是尾焰噴射的戰鬥機一般,急速的向南方突圍而去。

  在火焰的開道之下,包圍的血奴根本無法對鳳凰軍做出有效的阻攔。幾乎眨眼之間,鳳凰軍就衝出了包圍圈。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一刻,黑凰甚至有一種重見天日的錯覺。

  在十萬血奴的包圍之中,自己竟然僥倖的衝出了包圍圈。而一旦衝出包圍圈,黑凰自信血奴再也無法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得包圍。

  慶幸的心剛剛升起,突然間,強烈的危機襲上心頭。一道難以言語的壓迫,自頭頂襲來。黑凰背後的汗毛猛然間炸開,一瞬間抬頭,瞳孔瞬間收縮。

  那隻巨大的血奴,彷彿一個炮仗一般衝上天空,而後狠狠的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向鳳凰軍壓來。黑凰瞬間做出反應,無窮的火焰更加炙熱,彷彿噴泉一般狠狠的向血奴激射而去。

  「轟——」天崩地裂,地動山搖,這隻血奴的實力,完全超出了黑凰的想像。就這麼如泰山壓頂的壓下,鳳凰軍陣都有了破碎的預兆。而自己的鳳凰軍陣,就是武道之境的高手在此,也無法擊破。

  不是鳳凰軍自大,而是自從七年前之後,鳳凰軍陣再一次的經歷了昇華,原本還能被武道之境擊破的鳳凰軍陣,現在可以無懼武道之境高手了。

  可是,僅僅一瞬間,鳳凰軍陣之上就出現了裂紋,黑凰心知肚明,鳳凰軍陣絕對無法再承受一次轟擊。而鳳凰軍陣上炙熱的火焰,根本那血奴無可奈何。

  數千度的高溫,在血奴的眼中彷彿是溫暖的陽光一般。血奴猛然間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一口咬在鳳凰軍陣的身上,彷彿咬碎餅乾一般,將鳳凰軍陣撕裂一大片出來。

  「噗——」負責這一塊的鳳凰軍將士瞬間吐血身亡,精氣神匯聚的軍陣,說是他們的靈魂都不為過。而這一幕,看在黑凰的眼中更是眼眶欲裂。

  「鳳凰涅槃——」這是鳳凰軍破釜沉舟的一擊,也是鳳凰軍拿出性命對賭的一擊。一瞬間,整個鳳凰軍陣都變得朦朧虛幻了起來。鳳凰的虛影,漸漸的收縮,漸漸的化為一個急速旋轉的圓錐。

  彷彿鳳凰再一次收回到蛋中一般,錐形的鳳凰蛋,卻散發著可怕的氣勢。鳳凰軍再一次發起衝鋒,彷彿一個圓錐一個衝出槍膛的子彈。而面前的血奴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戲虐。

  「吼——」一聲暴喝,血奴狠狠的張開嘴露出了可怕的猙獰的獠牙。無盡的氣浪,彷彿狂風一般向鳳凰軍衝擊而來。伴隨著氣浪,一團團可怕的能量彈狠狠的向鳳凰軍轟擊而去。

  能量彈在身邊不斷的爆炸,每一次爆炸都能讓大地劇烈的顫抖。鳳凰軍可謂真的是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但是……這些,能量彈又豈是普通的炮火可以比擬。

  還沒衝到眼前,鳳凰軍陣化成的蛋轟然間破碎,伴隨著劇烈的爆炸,伴隨著飛濺的碎片,一隻鳳凰,彷彿衝破蛋殼的束縛一般,狠狠的向血奴衝撞而去。

  「轟——」鳳凰撞入血奴的口中,劇烈的爆炸驟然間響起。血奴的身體,被爆炸的慣性狠狠的擊飛,狠狠的被拋上天空。

  黑凰的眼中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采,這一擊鳳凰涅槃,可謂是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擊。無論是時機,還是突然性,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這一擊,直接打入血奴的腹中,鳳凰又在血奴的腹中爆開,無窮的火焰,炙熱的溫度在血奴的體內燃燒,一瞬間,原本漆黑的血奴驟然間變得通紅,張開的嘴巴,無窮的火焰在裡面燃燒。

  黑凰甚至能清晰的看見血奴的骨骼在火焰中燒成灰燼,當血奴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張厚厚的皮囊。

  黑凰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而鳳凰軍祭起的鳳凰軍陣,也伴隨著這一擊而消散。黑凰哪裡敢停留,策馬揚鞭帶著二十萬鳳凰軍再次向南方突圍而去。

  但是,衝鋒剛剛開始,黑凰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因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漆黑的洪流,密密麻麻的血奴,彷彿向著海岸邊襲來的洪流一般席捲而來。

  眼前的血奴大軍,足有數十萬之多,密密麻麻無窮無盡。黑凰絕望了,但是黑凰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苦笑。這是鳳凰軍的絕唱麼?在沒有鳳凰軍陣的情況下,面對如此龐大數量的血奴大軍,鳳凰軍還有希望麼?

  沒有!不僅僅黑凰心知肚明,就是鳳凰軍每一個將士都心知肚明。沒有了軍陣,鳳凰軍也不過是精銳的普通騎兵。二十萬鳳凰軍,如何是數十萬血奴的對手?

  明知道必死無疑,但鳳凰軍上下卻沒有一個露出惶恐驚懼的神情,他們都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怪物潮流,每一個都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槍。

  「鳳凰,出擊——」黑凰的聲音突然間彷彿尖嘯一般劃破長空,悲嗆的聲音,彷彿是她對這個世界的告別。但是就算沒有了軍陣,她們還是鳳凰軍,還是軍人。是軍人,就該死在衝鋒的道路之上。

  鳳凰軍再一次發起衝鋒,就算明知道會在一瞬間被吞沒,雖然明知道會死無全屍。但是,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最後的榮光。

  「大周皇朝萬歲,鳳凰軍萬歲,華夏九州萬歲,華夏子民萬歲——」整齊的口號,彷彿是對死亡的控訴,沒有了鳳凰軍陣,他們還有大周軍隊的軍魂。

  「嗡——」突然間,天地變得安靜了下來,那一瞬間,天地突然定格。衝鋒的鳳凰軍,彷彿被融入了一張畫卷之中,整個天地,突然間變得靜止了起來。

  一道光柱,自地底深處衝上天空,彷彿大地升起的擎天玉柱一般。在光柱之中,一道身影緩緩的浮現升空。失蹤了多日的芍藥,突然間從地下緩緩的升起。

  衣裙飛舞,彷彿月光一般朦朧。芍藥精美的臉龐,反射著神女一般的榮光。眉心的蓮花印記,迸射著月華一般的華彩,輕輕的伸出手指,眼前密密麻麻的血奴轟然間爆開。

  世界在一瞬間變得活躍了起來,方才還無窮無盡的血奴,竟然一瞬間彷彿被時間摸去了一般。黑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她抬頭看到空中的芍藥的時候,眼神中才露出了瞭然的神情。

  「聖女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裡?」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1
第九百六十六章 馳援

  芍藥淡漠的眼神掃過底下二十萬鳳凰軍,眼神並沒有停留而是輕輕的揮了揮手,「撤!」

  雖然感覺奇怪,但黑凰也知道,鳳凰軍已經沒有了軍陣,要恢復至少要五個時辰。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而且自己這麼多人,留在此地極有可能拖累了芍藥。

  黑凰沒有猶豫,在眼前的血奴被清理之後大手一揮,全軍就再一次的向南方疾馳而去。而在涼州通往玄州的官道之上,原本和運輸天幕法陣的隊伍徐徐前行的寧月突然間頓住腳步。

  寧月頓住腳步,身邊的一眾禁軍也頓住了腳步滿臉疑惑的抬起頭望著寧月。寧月的眼神,投向北方的虛空。過了一會兒收回目光對著周圍流出了笑容。

  「沒事,我有事先離開一步,你們自行將天幕法陣送往玄州,不要擅自拆卸,必須等我在場在我的指導下完成。」寧月收起笑容,滿臉嚴肅的叮囑道。

  「是,末將等遵命!」禁軍將士輕輕喝道,再一次啟程向玄州走去。

  而一瞬間,寧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因為就在剛才的一瞬之間。他感應到了芍藥的存在,芍藥的攻擊的餘波,就算在五百里之外也逃不過寧月的感知。

  自從草原發生變故之後,芍藥的下落安危一直是寧月的心結。但是,寧月和千暮雪找遍了草原,卻沒有一點芍藥的信息。

  而寧月唯一能確認的,僅僅是芍藥還活著。但生不見人,芍藥的處境也絕對不好。而現在,那一瞬間的靈力波動,彷彿一根針芒跳動了寧月的神經。

  身形彷彿一個炮仗一般升上天空,僅僅一瞬間便向草原深處衝去,「芍藥,等我!」

  而在玄州的另一邊,千暮雪依舊陪著水月宮主在幽靜的密林中徐徐的散著步。既是師姐妹,又是精修劍道的高手。兩人的氣質,也如同出一人,站在一起,彷彿兩朵雪蓮並蒂花開。

  原本羨煞旁人的一幕,此刻千暮雪的心情卻不太好。因為在他們的身後,竟然跟著一個跟屁蟲。令華霜的性格,真的非常的多變,甚至精明如寧月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說他驚才絕艷吧,三十年前年三十歲突破武道位列天榜,他卻傻的做了三十年的宅男。而且就算是天下第一天才做了三十年宅男也會變得腦子不靈光。

  說令華霜傲劍凌雲吧,也的確站在群山之巔俯視芸芸眾生。但是現在,那一臉厚顏無恥的笑容又是怎麼回事?令華霜是武癡,更是劍癡,他一生所愛唯有劍而已。

  當他得知劍胎之上還有劍魄之時,渾身上下籠罩的高人風範,從骨子裡透發出來的傲劍凌雲崩塌了。他為了劍可以什麼都不顧,也可以為了劍什麼都做得出來。

  所以這些天,他就成了跟屁蟲,千暮雪和水月宮主在哪裡,他必定在哪裡。樹上,灌木之中,草堆之內,甚至地下深處。只要能靠近千暮雪,他絕對不會放過。

  不過令華霜還要了點節操的,他沒有真的像影子一樣跟在千暮雪的身後,只不過作為一個猥瑣大叔無時無刻的尾行。千暮雪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要是換了以前,千暮雪不爽就會拔劍。但跟了寧月這麼久,千暮雪的心態也漸漸的發生了改變。人類危機到了現在這個無比關鍵的時刻,多一個令華霜就是多一份力量。而且,令華霜的目的並不是多麼難以令人接受,只不過用的辦法比較噁心人。

  之前,令華霜前來向千暮雪討教過,如何將劍胎孕育成劍魄。這個問題,千暮雪自個兒還在研究呢。所以當時就沒好氣的說沒有。

  但是令華霜不信啊,你特麼都已經問道之境了,你跟我說沒有?令華霜用自己的辦法探聽秘密,而千暮雪卻也只能放任由之。

  突然,千暮雪的腳步頓住,身邊的水月宮主也瞬間停下了腳步。感受到千暮雪周身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氣,躲在暗中的令華霜猛然一驚,「不好,千暮雪這是要動手了?」

  正打算跑路,千暮雪身形一閃,化作流光升上天空消失不見。而這一幕,讓水月宮主和令華霜都不禁微微錯愕。僅僅過了瞬間,令華霜的心不禁再一次放回到了肚子裡,臉上也露出了慶幸的笑容。

  剛剛將慶幸的笑容升起,令華霜的臉色驟然間一變。因為那一瞬間,一道氣機精準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抬眼望去,水月宮主卻緩緩的轉過身,手中的水月劍橫在身前散發著濃濃的劍意。

  「令閣主尾隨了好幾天了,是不是一直想找機會切磋一番?既然今日有興致,令閣主何不做上一場?」

  「苦也——」令華霜頓時露出了淒苦之色,只好硬著頭皮從隱蔽之中現出身形。

  望著鳳凰軍退去,芍藥的眼神中卻一直露出濃濃的凝重。她原本不該出現也不能出現,但是在鳳凰軍危在旦夕的時候,她卻不得不出現。

  一個月前,軒轅古皇突然出現草原,出現的毫無預兆,也讓芍藥毫無準備。剛剛出現的軒轅古皇,實力的確從天道之境跌落。但是,就算跌落也比曾經的血神強的多。在血神還沒有修煉成功血魔真身的時候,芍藥還是可以和血神周旋一二的。

  芍藥縱然不敵血神,還是因為血神手中的荒古鐘太過於強悍。但是現在,軒轅古皇的手中並沒有荒古鐘,但是一身實力,竟然比血神強大好多好多。

  要不是沒有等級上的壓制,芍藥甚至以為軒轅古皇的境界已經重回天道之境。一戰之下,芍藥慘白。重傷之下,僥倖逃遁。但是,就算逃遁,她也很快就會被軒轅古皇追上。

  傷勢加劇,再加上無處逃生。芍藥只好潛入地底深處禁閉神魂。雖然軒轅古皇沒能感應到芍藥的精確所在,但也圈定了大致的方位。

  軒轅古皇擁有無數血奴,在圈定的範圍之內掘地三尺。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血奴在這一片區域挖掘的原因。這一個月來,芍藥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但是她依舊不是軒轅古皇的對手。

  如今既然已經出手,那麼自己的所在也定然已經暴露。芍藥甚至不需要去猜,軒轅古皇已經來到。此刻的自己,甚至不能露出一絲的破綻,只需一絲,必定會被軒轅古皇一記重創。

  腳下的血奴紛紛潛回了地下,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雖然軒轅古皇沒有現身,但芍藥卻肯定他就在,「軒轅古皇,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哈哈哈——」突然間,蒼涼渾厚的笑聲響徹天地,整個天空都在搖晃顫抖。時間在那一刻靜止,天地在那一刻被化成了一副畫卷。

  聽到笑聲,芍藥的眼神驟然間再一次變得更加冰冷,渾身的氣勢彷彿洶湧的火焰一般劇烈的燃燒了起來。遠處的虛空,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紋,就彷彿破碎的鏡子,碎裂的冰霜。

  伴隨著碎片,軒轅古皇緩緩的踏出虛空出現在芍藥的面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渾身上下充釋著濃郁的血氣。軒轅古皇靜靜的虛浮在空中,眼神中過一絲淡淡的戲謔。

  「無憂,你終於出現了!」軒轅古皇竟然會叫芍藥無憂,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稱呼芍藥。從軒轅古皇的眼神中,竟然還散露著一絲慈愛,但是這一絲慈愛在芍藥的眼中卻是如此的惡寒。

  「我不是無憂!」芍藥抿著嘴唇冷冷的喝道。

  「你當然不是無憂!」軒轅古皇認可的點了點頭,「但是你卻是無憂的轉世,別怪父皇,如果不把你和弈兒拆散,他就不會去修煉血神真身,為了父皇的偉業,也只好委屈你了!」

  「但事實上呢?你的偉業根本不可能成功!」芍藥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說的不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父皇的成仙大計,已經徹底落空,佈局三千年,最終卻淪為嫁衣。如今也成為他人傀儡任人擺佈,所以……無憂,對我出手,請別留情,因為……我也不會對你留情!」

  「你以為我會?」芍藥冷笑一聲,突然間雙袖揮舞,萬條綵帶席捲天地,綵帶散發出絢麗的光芒,彷彿彩虹橫架天地。

  強悍的氣勢席捲天地,芍藥的髮絲在空中飛舞。突然,一道七彩的虹光在芍藥身前成型,彷彿一面散發著彩虹光彩的鏡子一般。

  無數絢麗的刀氣,如狂風驟雨一般向軒轅古皇攻擊而去。但在軒轅古皇的面門前,彷彿穿越了時空一般消失不見。軒轅古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失望。

  默默的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一絲惋惜。緩緩的,軒轅古皇輕輕的抬起手,五指張開,遙遙的對著芍藥的胸膛。突然間,芍藥的臉色猛然間變得無比凝重。

  因為在那一瞬間,芍藥的動作驟然間變得無比的生澀無比的費力。周圍的空間彷彿被凝固了一般,可怕的氣機,彷彿將芍藥固定在虛空之中。

  一道漆黑的波紋從軒轅古皇的掌心激射而出,波紋蕩漾,彷彿無盡虛空的瀲漓,幾乎瞬息之間,擋在芍藥面前的彩虹鏡子轟然間爆碎,無數碎片,自天空嘩啦啦的落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1
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可力敵

  「噗——」一口血霧,自芍藥的口中噴出,芍藥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如紙。一口血噴出,芍藥渾身上下的氣勢,都在這一刻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靡了下來。

  上一次,芍藥還能接下軒轅古皇三招,但這一次,芍藥卻連軒轅古皇的一招也接不下。芍藥的臉上露出了淒苦之色,眼睜睜的看著軒轅古皇緩緩的飄到近前,緩緩的張開手對著自己的胸膛。

  「無憂,別怪我,不過對你來說也沒什麼關係。縱然你死了,你的靈魂會很快的轉世。只不過,草原聖女的傳承,將在現在斷送……」

  軒轅古皇的手掌之中,突然蕩漾起黑色的波紋。而這個波紋,甚至比宇宙中的輻射還要可怕。芍藥甚至不知道,軒轅古皇手中的黑色波紋還算不算是武功的範疇。

  那種泯滅一切的力量,更加像是法則的力量。芍藥緩緩的閉上眼睛,一絲不捨和委屈,在心田流轉。軒轅古皇的眼眸之中,突然間迸射出濃濃的殺意,犀利的目光,彷彿閃電一般迸射而出。

  但僅僅一瞬間,軒轅古皇猛然間抬頭,手中的波紋,更是狠狠的向天空轟擊而去。在軒轅古皇轟向虛空的瞬間,天空也突然間的裂開彷彿破碎的鏡子一般出現了一片虛空。

  虛空之中,一柄天劍狠狠的從天而降狠狠的向軒轅古皇的頭頂斬下。伴隨著天劍的出現,無盡的琴聲響徹天地,激盪的琴音,如此的驚心動魄,閉目等死的芍藥,猛然間睜開驚喜的眼睛。

  「夫君——」芍藥的眼眶中,頓時迸射出幸福的淚水,寧月在最為關鍵最為危機的時候來了。

  漆黑的波紋與天劍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一瞬間整個天地都在發出了強烈的震盪。爆炸響起,無盡的能量餘波席捲天地。

  狂暴的能量,化作毀滅一切的衝擊波席捲大地,一道白光略過芍藥的身邊,將芍藥緊緊的摟在懷中向後撤退。感受著寧月溫暖的胸膛,芍藥的心底突然間感覺如此的充實。

  寧月的劍氣,自然無法抵擋軒轅古皇的絕殺一擊,但從軒轅古皇的手中救下芍藥卻是輕而易舉。但是,也僅僅只能讓芍藥暫時的躲過危機,想要逃離,寧月卻也從來不敢這麼想。

  還沒掠出百丈,寧月的身形猛然間頓住。不是他不想就此離開,也不是寧月自願頓住腳步。在哪剎那之間,無盡的氣機將寧月牢牢的禁錮。整個天地,被軒轅古皇一念凝結。

  軒轅古皇背著手,任憑爆炸的餘波席捲天地。軒轅古皇的眼睛,彷彿望斷了時空長河投射到了寧月的靈魂深處。寧月抱著芍藥,虛浮在空中與軒轅古皇對視。

  手中的太始劍,發出了嗡嗡的蜂鳴,像是戰意凜然渾身顫慄,但寧月卻從太始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恐懼。太始劍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恐懼,但是惟獨在軒轅古皇面前卻會如此。

  只因為軒轅古皇不是別人,軒轅古皇乃是上古八大神器的締造者。太始劍雖然在顫慄,也微微有一絲恐懼。但是這些僅僅是因為軒轅古皇是它的創造者。當寧月的內力傳導入太始劍之後,太始劍便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軒轅古皇沒有立刻出手,哪怕寧月此刻已經被他禁錮他也沒有立刻出手。因為在軒轅古皇的感知之中,千暮雪正在急速的逼近。既然來了,何不一起殺了一起上路?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軒轅古皇不想那麼麻煩。

  一道流光眨眼間來到了寧月的身邊,伴隨著雪花的飛舞,千暮雪的身形彷彿一道閃電一般出現在寧月的身邊。第一眼,千暮雪就看向寧月懷中的芍藥。

  也許有點做賊心虛,芍藥連忙從寧月的懷中起來,臉頰之上更是被羞煞的通紅。千暮雪既然已經認可了芍藥的存在,自然也不會因為和寧月親密而吃醋,眼神離開芍藥,冷冷的看向對面的軒轅古皇。

  「芍藥有沒有大礙?」

  「小姐放心,芍藥沒事!」芍藥說著,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公子,小姐,軒轅古皇的實力深不可測,芍藥不是敵手,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哼,跌落了天道之境,我們還不怕他!」千暮雪冷笑一聲,伸出左手和寧月的手掌抵到一起。法決掐動,一瞬間,天地異象凸起,梵音渺渺蕩漾,天地道韻環繞。

  軒轅古皇還沒有見過千暮雪和寧月合力的出手,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疑惑的精芒,嘴角也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一瞬間,一道神女虛影在兩人的身後浮現越來越清晰。千暮雪和寧月分別站在神女的眼眸之中。

  當神女的虛影凝實之後,無窮的氣息突然間彷彿狂風一般席捲蕩漾九霄。到了這一刻,軒轅古皇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凝重。雖然神女的實力如此的浩蕩,但軒轅古皇也僅僅只是凝重而已。

  「芍藥,上來!」千暮雪冷冷的喝道,芍藥心領神會,身形一閃便躍入神女的眉心之中。這一招是千暮雪和寧月的聯手招式,威力也是兩人相加的一倍之和。

  當初對付血神,可謂是無往不利。但是面對此刻的軒轅古皇,無論是寧月還是千暮雪有感覺到一絲力有不殆。芍藥沒有參與結陣,她原本也無法融入神女法相之中。

  但芍藥卻又是特殊的存在,她身懷聖女舍利,而聖女舍利就像是神女法相的核動力來源一般。芍藥的加入,不求能融入招式,只求能增加神女法相的實力。

  當芍藥加入之後,突然間五彩的霞光從神女法相之上迸射而出,原本浩蕩如熊熊火焰的氣勢,眨眼間化作激射的火焰如祥雲蕩漾九霄。

  而這一瞬間,軒轅古皇的臉色終於變了。也不再等著寧月他們發動攻擊,伸出手臂五指張開,一道黑色的波紋瀲漓在軒轅古皇的手掌之中成型蕩漾。

  「轟——」漆黑的波紋彷彿水面上蕩漾的波濤一般席捲而去,踩著時空的瀲漓瞬間來到寧月和千暮雪跟前。寧月和千暮雪也絲毫不猶豫,兩道天劍在天空合一,帶著絢麗的七彩火焰狠狠的向軒轅古皇斬去。

  軒轅古皇臉色驟然間變得陰沉如水,手中的波紋不斷的蕩漾泯滅著時空。天劍定格,被瀲漓不斷的轟擊著,天地塌陷,萬物枯榮。

  寧月和千暮雪在一瞬間臉色紛紛一變,雖然從芍藥的口中得知軒轅古皇的實力要比血神更加強大。但是寧月對強大到何等的地步並沒有意識,但現在,寧月明白了,這不僅僅是強大,而是強的沒邊了。

  這道黑色的瀲漓,和荒古鐘的音波攻擊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泯滅物質泯滅時空,但是荒古鐘至少還是需要功力推動,但軒轅古皇這一招,看起來卻像是法則的力量。

  就算是法則,寧月也要將他劈開,與千暮雪對視一眼,一瞬間和千暮雪心意相通。幾乎一瞬間,天劍之上七彩的火焰更加劇烈的噴發,狠狠的一劍斬斷時空一般的向軒轅古皇斬來。

  軒轅古皇頭頂上的豎冠轟然間爆碎,無數雜亂的青絲彷彿狂風一般急屋。嘴角邊上,兩顆獠牙漸漸的變長,原本凝重的臉龐,漸漸的變得陰沉變得漆黑,一瞬間,原本威嚴俊朗的軒轅古皇,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

  血魔真身本來就是怪物,看著軒轅古皇的變化,寧月的心底非但沒有擔憂反而露出了濃濃的喜色。因為這,正是軒轅古皇拚命的特徵。

  無窮的黑色瀲漓,更加激盪的向天劍衝擊而來,軒轅古皇感覺到了壓力用出了實力,而寧月和千暮雪芍藥三人更是拼勁了。在三人不及內耗的輸出下,天劍彷彿乘風破浪一般一節一節的斬下。

  「哈——」突然,軒轅古皇發出了一聲暴喝,伴隨著暴喝,狂暴的能量突然間衝出軒轅古皇的身體。彷彿在最為關鍵的時候,突然將空間破碎核彈引爆一般,一瞬間,寧月的天劍和軒轅古話的黑色瀲漓都在那一瞬間爆開。

  無情狂暴的能量席捲,天地一瞬間變得漆黑又在一瞬間變得透亮。寧月三人紛紛口吐鮮血的倒飛而去,而祭起的神女法相,也在那一瞬間轟然爆碎。

  寧月倒飛的瞬間,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如紙。想不到自己屢見奇效的一招,竟然在軒轅古皇面前失去了作用。無盡的餘波扭曲了時間,在寧月的周邊,彷彿突然間變成了畢加索的畫一般令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這些變故,寧月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研究,因為那一剎那之間,強烈的危機彷彿狂風海浪一般席捲寧月的心房,一瞬間,可怕的危機將寧月背後的汗毛猛然間的炸開。

  軒轅古皇面目猙獰的衝破餘波,化成了一隻彷彿蜥蜴一般的怪物,手指之間的利爪,如五柄鋒利的鋼刀,瞬息之間,出現在千暮雪的面前。

  一抓狠狠的向千暮雪的腦門抓去,只要一把抓實,千暮雪必定腦漿迸裂香消玉殞。來不及思考,寧月的身形一閃出現在千暮雪的面前,手中的太始劍狠狠的向軒轅古皇的手掌心刺去。

  原本利爪已經離千暮雪的手掌不住一尺,當被寧月擋在身後之後,軒轅古皇的爪子,離寧月的腦門竟然不足一寸。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9 22:22
第九百六十八章 神奇瞬聲

  一瞬間,千暮雪的心提到了嗓門口,軒轅古皇的實力不可估量,在如此近距離如此倉促的一劍下,如何能抵擋軒轅古皇的利爪?一瞬間,千暮雪胸膛之中,彷彿有一根心弦轟然間崩斷。

  而在軒轅古皇的一抓即將抓中寧月腦門的時候,太始劍的金色劍刃,狠狠的抵住了軒轅古皇的掌心。叮的一聲,時間定格,在如此倉促的低檔之下,寧月竟然生生的阻攔了軒轅古皇的一劍。

  不只是千暮雪微微一愣,就是寧月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但僅僅過了瞬息之間,也許這個時間根本就不存在。在寧月的劍尖頂住軒轅古皇手爪的時候,千暮雪的劍氣彷彿超越了時空一般狠狠的向軒轅古皇的面門刺去。

  千暮雪的劍氣,彷彿帶著無窮的冰寒,驟然出現已經凍結了天地時空。千暮雪的眼眸,此刻已經變得一片銀白,她此刻的心緒,已經被無盡的冰寒凍結。

  劍氣來的太快,太過於突然,突然的就連軒轅古皇的臉上都浮現了一絲驚恐。猛然間,身形一閃彷彿瞬間移動一般超出了時空。

  劍氣狠狠的略過,天地為之震盪,虛空之中,一道如蜘蛛網一般的冰霜在天空中蔓延。而再一次現出身形的軒轅古皇,卻是滿臉驚恐的盯著千暮雪。

  千暮雪的修為幾何?軒轅古皇心知肚明。已經不止一次交手,問道之境的劍道高手縱然強悍,也不可能強到沒邊。但是千暮雪刺出的這一劍,竟然讓軒轅古皇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穩住身形的軒轅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軒轅古皇的臉頰之上。但是軒轅古皇不僅僅修為滔天,他更是擁有著不死之身的偉力。血魔真身的修復之下,僅僅數息時間臉上的傷口就再一次恢復如初。

  但是,縱然臉上的傷口恢復,心上的傷口又豈會這麼快恢復?看向千暮雪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千暮雪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寧月,緊緊的抓著寧月的手臂關切的看著寧月的臉色。

  「夫君,你怎麼樣?」寧月此刻眉頭緊鎖,在千暮雪的眼中,以為寧月已經受了極重的傷。但是寧月心底想的,卻不是這個。

  方才交戰的電石花火之間,就連千暮雪都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是寧月卻心知肚明。自己捨身為千暮雪抵擋,那一刻寧月根本沒考慮過自己的生死存亡。

  換句話來說,寧月是抱著必死之心為千暮雪爭取一線生機。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方才刺出的那一劍,根本沒有威力可言,別說阻擋軒轅古皇,就是讓他停頓一瞬都不可能做到。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一劍竟然輕鬆的擋住了軒轅古皇的一抓。這才是讓寧月無比糾結的原因,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在七年前和朱雀交手的時候,雖然看似凶狠,但卻對自己處處留情。

  「難道軒轅古皇不敢對自己痛下殺手?」寧月心底疑惑的想到。剛剛抬起頭,卻看到千暮雪滿臉擔憂的眼神。瞬即搖了搖頭,「我沒事,大家小心找機會撤!」

  找機會撤,那是寧月從一開始就制定的戰術。短暫的交手已經讓寧月明白,就算自己三人合力都不可能是軒轅古皇的對手。要想勝過軒轅古皇,必須借助其他外力。而能對寧月有用的外力,也唯有天幕法陣的增幅。

  「轟——」一陣靈力潮汐從遠處襲來,一瞬間,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就連方才的思緒,也被那一瞬間的動靜打斷。

  無論是寧月還是千暮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因為那動靜的方向,竟然是涼州。涼州在大戰,在驚天大戰。而看到寧月兩人變換的臉色,軒轅古皇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你……你派人偷襲了涼州?」寧月驚懼的指著軒轅古皇,眼睛猛然間瞪得渾圓。無盡的懊悔,彷彿萬千隻螞蟻撕咬著寧月的心臟。涼州不能失,不僅僅涼州,涼州和玄州都不能失。

  絕對不可以讓血奴闖入中原九州,就算是一隻都不行。血奴的血液,是有傳染性的,只要沾到一點,足以將一個普通人變成血奴變成怪物。

  涼州失守,只要有一個怪物衝入就如同放虎歸山龍游大海,縱然寧月修為通天也決計無法尋找。只要血奴蟄伏在地底深處,等待時機出現傳播血奴病毒,不出幾年就能滅亡整個中原人族。

  而涼州那裡的靈力潮汐來看,戰鬥已經到了極其激烈的地步。此刻的寧月恨不得背生雙翅立刻飛回到涼州,但是他卻不能,此刻的他,僅僅一瞬間又被軒轅古皇的氣機鎖定。

  「軒轅古皇,這天下九州,是你一手開闢的,你鑄九鼎,定九州,開創了我華夏三千年文明,難道你就忍心將這一切斷送?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天下生靈死絕,天地重回混沌?」

  寧月的質問,彷彿天地的晨鐘一般每一隻都敲打進軒轅古皇的心底。面對寧月的質問,軒轅古皇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陰沉,但是鎖定寧月的氣機,非但沒有絲毫鬆懈反而越發的壓縮了起來。

  「我死而復生,只為追求仙道。什麼天下九州,什麼萬物生靈,在我的眼中都不值一提。原本,你這麼問我也只會讓我徒然發笑。

  但現在,你卻是問錯了人。我已經從仙道之爭之中出局,我反倒更希望你們能夠勝出。但是,徒歎奈何,我已經身不由己。」

  話音落地,軒轅古皇的眉心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符文。看到這個符文,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己身還魂大法?」

  僅僅一瞬間,眼前的軒轅古皇的氣勢驟然間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彷彿完成了天地斗轉乾坤翻騰一般,軒轅古皇的眼神,驟然間變得漆黑一片,漆黑的眼眶之中,沒有半點的眼白。

  看到這一幕,寧月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眼神變得更加的冰冷,「仙帝?」

  「不錯!這原本就是本座一勞永逸的佈局,利用鳳凰軍,引出在此療傷的草原聖女,利用草原聖女,將你們三人盡數引來此地。

  即可在此誅殺爾等,又可分兵攻破涼州。無量量劫已經降下,滅世大劫已經開始。本座不過是順應天命,你們又何苦掙扎?」

  「放屁,天道無情,大道至公,就算命運使然,人族定有一線生機。你為了一己之私,妄圖開啟滅世大劫。你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我們才是真正的順應天命!」

  「順天逆天,無非是勝利者的功勳罷了,我有百萬血奴進軍涼州,你如何應對?我甚至只需要將你們拖延在此地,不消片刻,我的血奴就能馳騁九州!」

  仙帝的話,頓時成了壓垮寧月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猶豫的決斷,瞬間在寧月的心底定格。手中的太始劍,驟然間發出嗡嗡嗡的聲響,寧月的身形,彷彿跨越了時空一般向軒轅古皇衝去。

  但是,看似寧月的自殺的衝擊,軒轅古皇的臉上竟然沒有露出半點得意的慶幸,反而眼神變得凝重了起來。身形一閃,竟然錯開了寧月狠狠的向千暮雪轟擊而去。

  被仙帝操控的軒轅古皇,實力再一次提上了一個台階,仙帝此刻,身具法則之力洞徹一切因果。在仙帝的心底,只要留住寧月的性命就可以了,至於千暮雪這個仙靈之體天生仙人,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千暮雪的劍氣轟然間向面門襲來,劍氣如此的冰寒,彷彿切開了歲月切開了時空。但在仙帝的眼中,卻是如此的不值一提。要不是用己身還魂大法借用了血魔真身,要殺千暮雪根本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雖然有失他仙帝的風采,但已經無關緊要了。千暮雪一死,寧月定然失去分寸,今後定然被憤怒仇恨衝昏大腦,到時候只要略施小計,寧月定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

  眼前的劍氣狠狠的擊中仙帝的手掌,但是仙帝的手掌,彷彿是一個能泯滅一切的黑洞一般,無論千暮雪的劍氣何其的強悍,在仙帝的掌中就彷彿一塊冰霜一般瞬間爆裂轟碎。

  千暮雪的眼神驟然間變得冰寒,面對仙帝的來勢洶洶,千暮雪背後的汗毛瞬間炸開,狂湧的功力,無盡的氣勢彷彿爆發的火山一般狠狠的向外輸出。

  但是縱然千暮雪拼了命,在仙帝手中卻如此的柔弱,幾乎眨眼之間,仙帝已經衝到了千暮雪的面門。千暮雪甚至能看到仙帝戲謔的眼神,嘴角勾起的殘忍笑意。

  突然,一道白光在千暮雪的身前炸開,一道身影竟然彷彿鬼神一般突然間的出現。出現的一瞬間,一道金色符文組成的牆壁在千暮雪面前升起,寧月冰冷的面孔出現在仙帝的眼前。

  仙帝的眼眸,猛烈的收縮,因為那一瞬間,就連他都不知道寧月是如何出現的。寧月剛才還在自己的身後,什麼時候竟然能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千暮雪的身前?

  這不是輕功,仙帝活了一千多年,對天下武功瞭如指掌,而仙帝對寧月的瞭解,也絕對不比千暮雪差。寧月有什麼武功,經歷了什麼事,仙帝連一絲細節都沒有疏忽過。

  但是,寧月就這麼神秘的,神不知鬼不覺得出現了?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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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 得計

  說是複雜的思緒,但卻是在電石花火之間。仙帝的利爪,眼看就要擊中寧月的面門,而寧月卻也竟然沒有絲毫抵擋的意思。只要仙帝願意,輕輕的一抓就能要了寧月的命。但是……仙帝的心緒卻在那一瞬間定格。

  「寧月還不能死!」在此一瞬間,仙帝心底流過一絲決斷,身形一閃,彷彿跨越了時空一般後撤退移到了原本所在之地。

  寧月一身白衣飄飄彷彿仙人出塵,冷漠的眼神冷冷的盯著眼前的仙帝。手中的太始劍斜斜的指著地面,蕩漾的天地道韻更加的巍峨浩蕩了起來。

  而寧月的神秘出現,著實將千暮雪和芍藥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千暮雪,緊緊的咬著嘴唇幾乎要哭了出來。自己,竟然在一瞬間讓寧月用生命抵擋了兩次。雖然她不明白仙帝為什麼要手下留情,但是萬一沒有呢?萬一仙帝沒有手下留情,寧月此刻已經死了啊。

  不甘,委屈,憤恨,彷彿無數螞蟻撕咬著千暮雪的心。芍藥更是身形一閃來到了寧月的身邊,滿臉緊張的看著仙帝,生怕他又突然出手。

  而此刻的芍藥心底,早已驚恐的天旋地轉了。這一戰打到現在,芍藥的心已經徹底的絕望徹底的沒有了一絲曙光。之前的軒轅古皇已經強大的只能找機會逃走,而現在,被仙帝用己身還魂大法控制的軒轅古皇,實力更是再一次的拔高。

  以前還有機會逃走,現在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芍藥此刻的心無比的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在之前死掉。如果自己死了,寧月和千暮雪都不會來,更不會現在陷入眼前的絕境。

  在芍藥的心底,此刻已經是絕境,甚至現在在芍藥的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找機會自爆聖女舍利,為寧月和千暮雪爭取一個逃生的機會。傻姑娘就是傻姑娘,永遠的只懂得付出,從來沒有想過回報。

  可是芍藥不會知道,如果她真的自爆了,寧月怎麼可能走?那時的寧月,一定會發瘋,而發瘋的寧月有多可怕?就連寧月自己都不知道。

  仙帝默默的背著手,上下打量寧月的眼神中驟然間迸射出一道精芒,「是陰陽太玄悲?你方才發動的神奇位移,是因為陰陽太玄悲的八面共振對麼?」

  仙帝的聲音,彷彿一個魔咒一般蕩漾天地之間。寧月一直很羨慕,怎麼樣說話才能讓天地共振。不是說這樣的聲音多麼優美,僅僅是這樣的聲音實在太裝逼了。

  「你也知道陰陽太玄悲?」寧月眼神猛的一縮,滿臉疑惑的望著仙帝的眼眸。

  「嗯,本座通曉天下任何一門武功決絕,陰陽太玄悲自然不在話下。本座活了一千多年,最開始的三百年裡,本座拜入天下各大宗門窺學武學精要,融匯百家於一身。

  你小子經常說,與時俱進,殊路同歸。哈哈哈……本座在一千年前就已經達成了。陰陽太玄悲這種能將武學與符文陣法結合的武學,本座又豈能錯過。

  只不過你方才的妙用,我也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莫非你事先在千暮雪身上種下了陰陽太玄悲的符文?果然奇思妙想異想天開……」

  面對仙帝的稱讚,寧月臉上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仙帝這也太妖孽了吧?精通天下武學,那豈不是任何詭異武功在仙帝面前都是無效的?實力上打不過,偷襲也偷襲不了……MMP的,寧月的眉頭不經意的皺成了一個川。

  「你的身法固然玄妙,但是世上還沒有人能在本座的手下救人,現在你的兩個女人都在你的身邊,你猜猜我是對誰出手呢?」仙帝的話音落地,寧月的臉色猛然間大變。

  僅僅一瞬間,仙帝的身形彷彿破開了時空一般出現在千暮雪的面前,手掌張開,一道黑色的瀲漓在掌心之中蕩漾開去。千暮雪連番交戰早已精疲力竭,此刻的實力,還沒有全盛時期的三成。而仙帝,卻依舊表留著全盛時期的戰力,甚至比之前的軒轅古皇更加強悍。

  對仙帝來說,眼前的三人皆可一招殺之,所以千暮雪如何反抗,能不能擋下自己的一招根本不在仙帝的思考之內,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寧月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救自己的妻子。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戲謔的笑容,剛剛升起,笑容瞬間被定格在當場。依舊是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升起,依舊是彷彿神鬼浮現一般。

  毫無徵兆的,在千暮雪的錯愕之中,自己的身上湧現出一道光芒,而在光芒迸現的瞬間,寧月的身影從光芒之中鑽出。出現的寧月,並不是只能用身體抵擋仙帝的一掌。

  因為他手中的太始劍,已經悲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寧月的劍,早已經飢渴難耐。只要寧月願意,這一劍足以是石破天驚。

  但是,寧月彷彿是存心找死一般,面對仙帝的一掌,他的劍都沒抬起一下,就舉著自己的一張臉,狠狠的向先帝的手掌中衝去。

  看著這一幕的千暮雪,心瞬間提到了嗓門口,甚至在這一剎那,千暮雪以為寧月這是瘋了。到底是怎樣的喪心病狂才能想到用臉去接那奪命的一掌?

  寧月是覺得仙帝的一掌威力不夠,還是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但是無論千暮雪的心底多麼的絕望,寧月就這麼直直的衝向仙帝。

  但是,眼看寧月的臉就要一頭撞進仙帝黑色瀲漓之中的時候,突然仙帝的眼眸之中再一次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在寧月的面前,仙帝竟然瞬間消失了。

  沒有蹤跡,沒有預兆,彷彿跨越了時空出現在了芍藥的面前。而那一瞬間,芍藥的心靈瞬間昇華了。方才寧月捨身相救千暮雪的一幕,已經讓芍藥的心底有了決斷。

  公子可以沒有芍藥,但公子絕對不能沒有小姐。沒有芍藥,公子會傷心會心碎,但是沒有小姐,公子會死。這一刻,芍藥的心底只剩下了奉獻和付出,為了公子和小姐活命,引爆自己的聖女舍利。

  看到仙帝突然出現在面前,芍藥此刻的心底是何其的慶幸,慶幸仙帝選擇的是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和軒轅古皇同歸於盡了。

  可怕的黑色瀲漓瞬間蕩漾開去,彷彿跨越了時空一般狠狠的向芍藥打去。而以芍藥此刻柔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仙帝的絕殺一擊。

  驟然間,芍藥額頭上的蓮花印記亮起,一顆明珠,突然間的綻放出明亮的光芒。明珠亮起,芍藥的心也在這一刻陷入死寂。

  「公子,小姐,你們一定要好好的,你們要白頭偕老,你們要長命百歲……不對,你們是注定要斬破生死跳出輪迴的,你們一定要成為天長地久的仙侶,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一滴淚水,緩緩的溢出芍藥的眼眶,化為春露,緩緩的沿著臉頰滴落。但是僅僅一瞬間,芍藥的眼睛驟然間瞪大渾圓,長大的嘴巴,述說著她此刻的震驚和顫慄。

  一道金色的光芒,竟然從自己的身體中亮起。金色的符文,彷彿蝌蚪一般在眼前浮現。在金色的光芒之中,寧月竟然如幽靈一般一頭撞出,狠狠的向黑色的瀲漓撞去。

  寧月竟然,竟然也願意用生命換取自己的生命?原來,公子對自己也是這樣的?這一刻……芍藥的心瞬間被陽光填滿。但又是這一瞬間,芍藥的內心,卻體味著肝腸寸斷的痛苦。

  「公子竟然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如此突然的出現,如此詭異的出現,芍藥根本不用想,公子用身體抵擋了這一擊如何能活?

  別說芍藥此刻震驚的無以復加,就連仙帝也震驚的在瞬間凌亂。到底是什麼時候,寧月什麼時候在芍藥身上也種下了銘文?

  仙帝的眼神驟然間變得冰冷,瞳孔也在一瞬間劇烈的擴展。難道是那個時侯?仙帝想起了在關鍵時刻,寧月從軒轅古皇手下救下芍藥的那一瞬間,也只有那個時侯,寧月和芍藥才有了接觸。

  寧月什麼時候布的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寧月還不能死。不是仙帝不想讓寧月死,而是仙帝還有事需要寧月去完成,寧月死了,一切都完了,來不及,時間來不及,無量量劫已經降下,沒有時間給仙帝慢慢佈局!

  想到此處,仙帝也來不及在顧忌其他,狠狠的撤去已經擊出的攻擊,一瞬間,黑色的瀲漓彷彿陷入了異界時空一般瞬間消散。仙帝頓時感覺到胸膛之內血氣翻湧。

  要不是留著寧月還有用,按照仙帝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將寧月剁成肉末。你特麼是哪裡來的自信能用臉接自己一招?你特麼不要命至於不要命到這樣的地步麼?

  而看著仙帝撤去轟擊,寧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賭對了,仙帝真的不能殺自己。也許僅僅是此刻不能殺自己。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寧月等了這麼久忍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著這一刻麼?

  手中的太始劍早已經等不及了,用段子的一句話,老子的劍,早已經飢渴難耐了。當寧月的身形狠狠的衝進仙帝胸膛的時候,寧月的太始劍,驟然間爆發出絢麗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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