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天幕神捕 作者:東城令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6 22:01
第九百二十章 來龍去脈

  寧月輕輕的摟著小雪,緊緊的抱著,「小雪,爹娘離開不是因為小雪不乖,也不是不要小雪,而是爹娘有不得已的苦衷,小雪這麼乖,爹娘怎麼會捨得不要你呢?別哭了,爹爹和你娘找了你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別哭了……」

  「不!我就要哭,我就要哭,誰讓你們不聲不響的走掉的……我就要哭……」小雪傲嬌的埋在寧月的懷中抽泣的說道。

  「收聲!」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彷彿北風略過草地,將青草化為冰霜一般。

  「哦!」小雪果斷的應了一句瞬間停止了哭泣。

  寧月微微一聲歎息,緩緩的別過臉,「暮雪啊,我們丟下小雪三年,我們想她,她也想我們,哭一會兒有什麼關係嘛……你想小雪的時候不也掉眼淚,怎麼現在卻這麼嚴厲?」

  千暮雪緩緩的來到小雪面前蹲下,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小雪吹彈可破的臉頰,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衣領,「小雪,我們江湖兒女是不能哭哭啼啼的,就算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裡咽。

  你是千山暮雪的女兒,就要比所有人都要堅強。你見過爹哭了,還是見過娘哭了?」千暮雪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但不知道為什麼,對小雪來說娘親的話有著天然的威懾力。

  從小,千暮雪也沒有對小雪凶過,但是不知為何,小雪就是從小怕千暮雪。寧月說了十遍的話,還不如千暮雪一個眼神管用。一開始寧月以為是千暮雪一劍斬斷山嵐的緣故。

  但是寧月也嘗試了,啥用都沒有。寧月曾經要樹立父綱,當著小雪的面瘋狂的將一座山峰轟為平地。但是小雪在一邊別說嚇到,竟然興奮的一個勁的鼓掌。

  小雪乖巧的點了點頭,千暮雪這才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緩緩站起身牽著小雪的手緩緩的向芍藥和小萱走去。而此刻,帶著千暮雪和寧月前來了旭日,卻生生的成了擺設。小萱的雖然強忍著咳嗽,但如何能瞞過寧月和千暮雪?小萱的氣血如此的激盪,一瞬間吸引了寧月和千暮雪的目光。

  「你受傷了?」千暮雪淡淡的問道,但瞭解千暮雪的小萱卻非常明白,如此淡漠的聲音裡,蘊含著千暮雪何其恐怖的怒火。

  小萱也和小雪一樣,怕千暮雪多過寧月,連忙搖頭,「沒事,只是感染了風寒……」

  「風寒?什麼樣的風寒會是業火紅蓮?」寧月不屑的癟了癟嘴,緩緩的來到芍藥面前,輕輕的伸出手,撫摸著芍藥的臉頰。直到感受到那真實的觸感,芍藥的眼眶也在那一剎那紅了。

  「對不起,我們來遲了……」寧月的聲音,讓芍藥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滴落下。默默的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卻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看著寧月和芍藥親暱的一幕,旭日突然間彷彿如遭重擊一般瞪大了眼睛。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臉上雖然依舊掛著溫暖的笑容,但眼神卻漸漸的失去了光彩失去了顏色。

  芍藥突然間緊緊的摟住寧月的腰,而看到這一幕,千暮雪應該無比憤怒,當此刻,千暮雪的心中竟然並沒有湧出絲毫的憤怒,只不過微微的別過臉,當做看不見。

  過了好久,芍藥才臉頰羞紅的推開寧月,而另一邊,千暮雪站在小萱身邊抓起她的手腕探查小萱的中毒情況。寧月緩緩的來到小萱身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覺察的擔憂。

  「咦?瑩瑩呢?」寧月環顧四周,突然發現少了瑩瑩一人,臉色頓時一變露出了滿臉的驚恐。

  「瑩瑩被我埋在聖山山腳了……」芍藥幽幽的說道,也一瞬間,寧月只感覺渾身的毛孔炸裂。一聲狂暴的氣勢,如狂雷一般炸開。

  「瑩瑩沒死!」芍藥一見寧月的表現頓時知道口誤了,急忙說道這才制止了寧月的暴走,「半年前,瑩瑩正好到了突破的契機陷入到天蠶九變第九變境界。

  我估摸著她這一次要假死三年,所以將她密閉在聖山山腳。畢竟天蠶九變功法奇異,蛻變之時需要沐浴大地之氣,聖山山腳,既是氣運福澤之地又是草原地脈交匯之處,將瑩瑩置於地脈,更能使蛻變發揮其最大功效。」

  芍藥的話說完,寧月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被埋了?這三個字著實嚇人。一邊的千暮雪聽完解釋之後也是悄悄的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拿起小萱的手。

  「奇怪……」千暮雪放下小萱的手腕眼中閃爍著濃濃的疑惑,「小萱所中的業火紅蓮之毒十分微量,比起當年我曾經中過的差了很多。以芍藥的功力,祛除業火紅蓮之毒應該是易如反掌才對……」

  聽著千暮雪的話,寧月的眉頭微微皺起,轉過臉向芍藥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芍藥踩著蓮步緩緩的走來,「暮雪劍仙所言不錯,當這個毒卻著實古怪,早在半個月前,我已經完全祛除了小萱的毒,當僅僅過了兩天,毒卻又一次復發了。

  一來二去,替小萱洗精伐髓了不下於五次,但沒過兩天,小萱身體又一次有了中毒的徵兆。我自問醫術還是有些成效的,當對小萱的毒卻是一籌莫展!」

  聽了芍藥的話,寧月輕輕的抓著小萱的手臂,「果然,這個毒只是微量,要不這樣,我們三人合力,替小萱拔毒!」

  寧月的醫術,可謂是半吊子,但要說識毒辯毒的能力,普天之下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寧月有著一雙獨一無二的鼻子,得天獨厚的技能使寧月更能精準的把握毒是否清除乾淨。

  三人盤膝坐下,小萱坐在寧月三人的中間,三人的氣勢,突然間如核彈爆炸一般捲起。原本小萱中的毒,只需一人就能拔除,如今三人合力,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僅僅瞬間,一道紅色的霧氣從小萱的頭頂升起,如血霧一般升上天空向四周飄散而去。而寧月的感應中,小萱的體內也沒有的業火紅蓮之毒。哪怕的潛藏的毒素,也不可能逃過寧月的感知。

  因此,寧月感知到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寧月緩緩的收功,千暮雪和芍藥也收起了功力。三人睜開眼睛緩緩站起,小萱還要做調息依舊閉目運功。

  突然,芍藥彷彿想起了什麼連忙抬頭環視四周,但眼前卻早已失去了旭日的身影。看著在一邊乖巧坐著的小雪,芍藥輕輕的問道,「小雪,旭日哥哥呢?」

  「走了啊!」小雪甜甜的說到。

  「走了?」芍藥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我還沒道謝呢……」

  「走了?」寧月瞪著眼睛露出滿臉的疑惑,因為自始至終,寧月都沒感覺到旭日的離開。眼中疑惑剛剛升起,寧月便淡然一笑,也許是在剛才替小萱療傷的時候偷偷離開的吧。

  「芍藥,長生天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連傳訊求援的時間都沒有?」寧月臉色凝重的問道。一邊的千暮雪,頓時側過臉,臉上也是滿臉的好奇。雖然現在芍藥他們都沒事,當這事卻到處透露著古怪。

  「哎……這事……要怪我!」芍藥眼中露出濃濃的懊悔,「三年前,血神教突然出現在草原。但是當初,血神教也並非如現在這麼猖獗。

  當初他們暗中行動,而我也並沒有因此而警覺。直到在一年前,可多汗突然派人來到聖山告知,西部草原的部落有些神秘的失蹤了。

  當初我也並沒有過於在意,就派遣了折月前往調查。當調查的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西部草原的部落消失的及其迅速,很多都是一夜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更為奇怪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我便意識的事態的嚴重了,命長生天宮的人手加大力度尋找那些失蹤的部落。但是,茫茫草原,他們竟然真的如消失了一般。

  後來我才得到了一個關鍵的線索,那些失蹤的部落在失蹤之前周圍都有血神教活動的痕跡。如果一次兩次是巧合,這麼多次定然不是。

  隨即,我便將血神教定位邪教,號令草原驅逐。當想不到,這條命令一處,血神教活動的越發猖獗。我也曾派天尊戰神前往圍剿,但血神教極其狡猾。大軍來到,他們便消聲滅跡,大軍一走他們就再次活躍。

  而最為讓我不能理解的是,血神教壯大的速度超出了我的想像。直到一個月前,我手下的七位天尊其出,但依舊無可奈何血神。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七位天尊,竟然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得投靠了血神。就連折月叔叔都……」說到這裡,芍藥的眼睛頓時紅了,眼眶之中蘊滿了淚水。

  「我知道也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聖女,但我也的確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突然的離我而去。半個月前,血神突然間攻擊聖山。而我之前,竟然毫無察覺。也是在那一天,我體會到了無情的背叛。

  當我看著曾經對我忠心耿耿的天尊們,都站在血神的身後衝鋒陷陣,都無情的屠殺者曾經的戰友,兄弟!我當時的心,彷彿刀割一般的疼。」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37
第九百二十一章 太古皇朝秘聞

  「血神的實力極強,但我還有一戰之力。可是血神身邊,還有七位天尊我是無可奈何。為了保護小萱和小雪,我選擇了撤離,但是我的撤離,就意味著我將長生天宮放棄。

  長生天宮,三千名勇士死傷殆盡。而我也是在逃離的路上被血神打成重傷,在奄奄一息之際,要不是旭日救起我恐怕已經死了。

  公子,暮雪劍仙,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小雪和小萱,我曾經答應過你們會好好照顧他們,但是我卻讓他們吃了這麼多的苦……」

  寧月悄悄的抓著芍藥的手,而千暮雪淡淡的瞥了眼療傷中的小萱還有在遠處草地上打滾的小雪,「芍藥,這並不怪你,而且,這一次的經歷,也許是他們成長的契機。至少現在的小雪,要比三年前的堅強的多了。」

  千暮雪說著,緩緩的站起身,眼神中迸射出凜冽的殺氣,「我和夫君已經和血神交過手,他的實力的確深不可測。而且,血神手中有上古神器荒古鐘,我和夫君聯手,都有些不及。

  但是,一個血神能勝得了兩個問道之境,他能勝得了三個麼?芍藥,這筆賬,我們很快就會討回來的。」

  「這個不急!」寧月淡淡的說到,「現在已經找到了芍藥,我們就有時間好好準備了。小雪和小萱在草原已經不安全了,暮雪,你先送他們兩個回中原。」

  「還是皇宮?」千暮雪淡淡的問道。

  「桂月宮就行了,仙宮之人已經被我們處理的差不多了,短時間內他們翻不起浪花。而且芍藥受傷,這些天也沒有好好休養,我在這陪芍藥療傷!」

  聽到這裡,千暮雪意有所指的撇了撇頭飽含深意的看了眼寧月,雖然明白寧月心底的小心思,但千暮雪也沒有點破。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即可動身!」

  「路上小心!」寧月鄭重的囑咐一句,千暮雪應了一聲之後便站起身。

  「小雪,小萱,跟我回中原!」

  太陽突然間灑下萬道光芒,彷彿黃金鋪滿大地草原。寧月緩緩的站起身,面對著太陽眉頭緊鎖。雖然此刻陽光照射大地,但寧月知道,籠罩在草原之上的陰霾並沒有消散。

  血神,這個三千年前的絕世凶人,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能活到現在?難道也和仙帝一樣?寧月心底微微的搖了搖頭,仙帝是因為無量天碑而得以長生,血神顯然不是。

  血神教的一眾人,怎麼都讓寧月聯想帶了殭屍吸血鬼。也許,血神其實早就死了,活到現在的,也許早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一隻流連在陽間的鬼。

  在千暮雪走後,寧月將武夷派的道元涅槃神功傳授給了芍藥。道遠涅槃神功,不僅僅對療傷有奇效,更加神奇的是能補足虧損的精元。這一點,是普天之下任何一種功法都不具備的。

  芍藥雖然說傷勢不重,但接連受傷對於本源的虧損已經及其嚴重了。寧月其實不僅僅是希望芍藥能恢復傷勢,更希望芍藥能有朝一日踏出最後一步。

  天道之境,達成的條件尤為苛刻,如果本源虧損,也許永遠都無法等到機緣。芍藥陷入坐定已經一天了,寧月寸步不離的守著芍藥,這一天,寧月的心情出奇的平靜。

  原本按照功法記載,芍藥應該坐定七天七夜才算大功告成。但芍藥原本的根骨資質已經是世間一流,再加上修為高深莫測,僅僅過了三天,芍藥便從入定中醒來。

  當睜開眼睛的剎那,芍藥的眼眸之中一片蔚藍,那種如寶石一般的美麗,讓寧月瞬間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看著寧月呆呆的眼神,芍藥臉頰微微一紅,默默的低下了頭。

  「公子……」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將寧月喚醒。寧月淡然的一笑,緩緩的來到芍藥身邊。也許是因為千暮雪不在此,也許是寧月心底還有這麼一絲放縱,也許曾經和芍藥經歷的那些生死磨難,寧月竟然自然的將芍藥摟在懷中。

  芍藥微微掙扎,但被寧月有力的臂膀壓住。也許,這世上也只有芍藥能讓寧月在擁有千暮雪的情況下還能壓制不住心中的情感。

  芍藥的溫柔,芍藥的清純,芍藥那如江南氣候一般的溫暖,是千暮雪不曾擁有的。千暮雪如仙出塵,他無論在誰的面前,都如仙人一般可見卻不可親近。

  這是千暮雪的特性,不如此,她就不是千暮雪。哪怕在寧月面前,千暮雪依舊如此的出塵。有時候,卻也真的讓寧月產生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錯覺。

  千暮雪是仙,芍藥是人!寧月很想為自己的貪得無厭找一個藉口,正如芍藥為自己不做小三而找的藉口一般。但是寧月卻不願,因為寧月的思想裡,身為男人必須要給女人一個足夠溫暖的港灣。哪怕芍藥不要,但寧月必須給。

  什麼紅顏知己,什麼止乎於禮,這些都是藉口。而芍藥為寧月的付出,已經不能讓寧月接受這些藉口了。

  「芍藥……我想……」寧月的臉色有些掙扎,他想對芍藥說,我要娶你。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猶豫了起來。

  不是寧月不想,也不是寧月真的想猶豫。同樣的話,在太古禁地已經說過。但芍藥,卻拒絕了。寧月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堵住芍藥的藉口。

  而且寧月也非常瞭解芍藥的性格,她雖然婉約,但芍藥卻也有很強的自尊心。如果這個時候寧月提出要娶芍藥,保不準會被認為自己是在可憐同情她。

  「嗯?」芍藥緊緊的貼著寧月的胸膛,清晰的感覺到寧月的心跳在加速。臉頰漸漸的紅了,芍藥明白寧月想對她說什麼。

  但是……芍藥微微的搖了搖頭,「公子,你不用說……我現在聽著你的心跳,你想說的芍藥都知道。芍藥從公子的心跳中,聽到了公子心底其實有芍藥的。

  這樣,已經足夠了。芍藥喜歡公子,公子也喜歡芍藥,芍藥已經很幸福了。並不是說芍藥嫁給了公子,芍藥才屬於公子,只要公子喜歡芍藥,芍藥永遠是公子的。」

  「這不一樣……」寧月喃喃的說到,默默的閉上樂了眼睛,「這不一樣,我想給你真實的名分,我想能牽著你的手走到天地任何一個角落都能對著別人光明正大的介紹,看,這是我的妻子,我藍田郡王的王妃。而不是在別人問我們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你卻說我們只是朋友……」

  聽著寧月的話,芍藥的眼睛濕潤了。但是,手臂微微用力,緊緊的摟著寧月的腰肢,「我明白公子的想法,但是芍藥並不在乎,也並不需要。芍藥是草原的聖女,聖女是不能嫁人的你知道麼?」

  「去他媽的聖女,草原都沒了還要聖女做什麼?再說了,誰要做聖女去做啊,天下這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是你?」寧月一聽這話,頓時脾氣上來了。

  芍藥微微錯愕,轉瞬間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芍藥原本就是上代聖女的轉世,不是芍藥,還能是誰?」彷彿想到了什麼,芍藥突然掙脫了寧月的懷抱。

  「對了,你之前說……血神的真實身份是三千年前,太古皇朝的太陽王?軒轅古皇的第七個兒子?」

  「是血神自己和我說的,雖然不可盡信,但還是有些可信度的,怎麼了?」寧月看著芍藥閃亮的眼睛,有些疑惑的問道。

  太陽真經中有記載說,長生天宮的第一任聖女,其實是當年的無憂公主。你也許不知道無憂公主是誰,但她的另一個身份,卻是軒轅古皇的第九個女兒,也是當年被稱為月亮之神的無憂。

  長生天宮每一任聖女,其實都是無憂公主的轉世,但因為經歷了太多的次數,實際上無憂公子的魂魄,已經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了。」

  「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寧月頓時瞪大了眼睛,突然感覺,當年的軒轅古皇真的強大的令人發顫啊!寧月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露出一絲凝重。

  「難道當年軒轅古皇已經在研究長生不死呢?否則怎麼會這麼巧?芍藥你看,當年我們在太古禁地見到我爹,他以靈魂姿態殘存人間。

  但是我爹卻不是第一個以靈魂姿態殘存的,第一個應該是軒轅古皇。可以說,在我爹進入太古禁地之前,軒轅古皇一直在禁地之中。

  要不是和我爹幹了一架,他現在也許還活著。而他的兒子太陽王,竟然肉身生存了三千年,雖然不知道這三千年去了哪裡,當至少他三千年之後再回人間。

  而現在,草原的聖女也是當年軒轅古皇的血脈,這麼算來,軒轅古皇用了三種方式達到永生。雖然不算完美,但至少已經跨出去這一步了。

  這麼算來,我們這些一代又一代在九州降生的人,是真的愚昧不可及呢,還是一直在倒退?三千年前軒轅古皇就已經研究出來的東西,到了三千年後,竟然連影子都摸不到。」

  「其實……太陽真經中還記載了一件事,應該說是風流韻事吧,公子聽聽就好。」芍藥神秘的巴眨著眼睛淺淺一笑,「三千年前,軒轅古皇雖然開闢了曠古絕今的功績,但當時的人,也才剛剛走出蠻荒。

  所以當年的禮教倫理並不完善,致使別說是上層貴族,就是民間百姓之中,也多有近親亂了常倫的事。而這,是軒轅古皇決不允許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39
第九百二十二章 表白

  「軒轅古皇是最先知曉近親不可通婚的先賢,所以他頒布法典,同族之中不可婚配。而更是以身作則,皇族之中嚴禁內部通婚。

  但是偏偏,在軒轅古皇的子女之中,卻有人頂風作案背著軒轅古皇苟合。這兩人,趕巧是尊為太陽王的軒轅弈和月亮之神的軒轅無憂。

  因為他們的事情被撞破,軒轅古皇大怒,當年軒轅弈乃是軒轅古皇最為器重的兒子,曾經在征伐荒古的戰場上立下不朽功勳,甚至在當初,有近一半的大臣願意擁立軒轅弈為皇位繼承人。

  但因為出了這檔子事,軒轅古皇暴怒。軒轅弈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當念在往日的功勳,軒轅古皇並沒有將軒轅弈如何。當對於膽敢觸犯禁令的軒轅無憂,軒轅古皇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一個月後,軒轅無憂被逐出皇宮,發配到了蠻荒之地自生自滅。而這個蠻荒之地,就是現在的草原。」

  「後來呢?」寧月張大了嘴巴,滿臉意猶未盡的問道,甚至此刻的寧月心底,就剩下了兩個大大的刺激字眼。

  看著寧月這個滿臉期待的眼神,芍藥冷冷的白了寧月一眼,「後來,無憂公主一直待在草原並創立長生天宮終身沒有踏入中原半步。

  而當年的軒轅弈也因為這件事而威信全失,致使最後在皇位繼承人的爭奪之中敗北。但這件事,並沒有因此了結,在軒轅古皇駕崩之前,軒轅弈便起兵作亂。

  因為軒轅弈當年南征北戰戰功赫赫,所以在軍部享有極高的威望。這一場大戰,幾乎捲進了整個中原,持續了十年的動盪。

  最終,軒轅弈依舊兵敗。但他並沒有因此放棄野心,兵敗之後,他帶著殘部離開中原遠走荒漠。在路過草原的時候,他還特地來了一次聖山。

  他對無憂公主承諾,三千年後,他將捲土重來,讓無憂公主等他三千年。這原本在我看來只是一個笑話,三千年,別說三千年,就是三十年,無憂公主都沒有等到便香消玉殞。

  原本我以為,當年軒轅弈的承諾只是神話誤傳,但現在看來,他竟然真的跨越了三千年的歲月捲土重來了。公子,你說那個血神,真的是當年的軒轅弈麼?」

  「誰知道?」寧月淡淡的一笑,突然間臉色一變,低下頭看向芍藥,「你們歷代聖女都是無憂公主的轉世,那麼不就意味著……無憂公主實際上一直在等軒轅弈?那你……」

  「公子想啥呢!」芍藥輕輕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寧月的額頭,「我們歷代聖女只是無憂公主的靈魂轉世,又不是真的是無憂公主。

  我們和尋常人唯一的區別在於尋常人以血脈延續後代,而我們聖女以靈魂延續後代。你們的後代子孫不是你們,我們歷代聖女又怎麼會是無憂公主?」

  「就怕血神不是這麼想的……」寧月眼中閃爍著一絲擔憂,突然,兩個人都微微一愣,自然的分開向一邊望去。一道身影,背著陽光緩緩的走來。

  「是旭日?之前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謝呢,要不是他,我和暮雪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找到你們!」寧月說著,緩緩的站起身向旭日走去。

  「旭日兄,多謝你帶我們找到芍藥,昨天我們相逢甚喜,卻是將旭日兄冷落了,在下在此向旭日兄賠個不是。」寧月滿臉笑容的迎去,剛剛走到面前,寧月的眉頭微微一愣。

  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很顯然,旭日剛剛喝了很多酒。但是現在才是上午,就算草原胡虜酗酒,也沒有說大清早的就喝的醚酊大醉的。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旭日也這麼文縐縐的來了一句,身後的背包之中,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麼。看著芍藥緩緩走來,眼睛立刻離開了寧月轉而看向芍藥。

  昨天旭日的眼神還有所保留,但今天,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旭日的眼神赤裸裸的暴露著對芍藥的迷戀。不覺間,寧月的心底湧出一股酸澀。

  芍藥彷彿人間百合,如此的純潔美麗,換做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愛上芍藥。旭日會對芍藥表露愛意,這一點也沒有出乎寧月的預料。

  雖然心底也明白芍藥對自己的心意,世上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動搖。但不知為何,寧月卻還是有種自己的珍寶就要被人搶奪的危機感。

  「旭日先生,你來了!」芍藥宛然一笑,緩緩的來到旭日跟前,「承蒙旭日先生幫助,芍藥在此感激不盡,芍藥打攪了這麼些日子,很是過意不去,旭日先生這次來了就不要走了,這裡畢竟是旭日先生的住所!」

  「你要走?」旭日彷彿受了刺激一般大聲驚呼,看向芍藥的眼睛瞬間通紅一片。

  「芍藥承蒙旭日先生所救,打擾了這麼些日子已經很不適了。過兩天,我便會和公子離開,等我們平定血神教,旭日先生也不需要再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如果旭日先生願意,以後開可以來聖山找我。」

  雖然芍藥的身份也許早已經不是秘密,但這也是芍藥第一次向旭日正式吐露身份。看著旭日驚詫的眼神,芍藥宛然一笑。

  「能不走麼?」過了許久,旭日從震驚之中醒來,悠悠的問道。

  「芍藥已經告知身份,旭日先生應該理解的!」芍藥淡淡的說道,眼神卻瞥向身邊的寧月。

  旭日的心情似乎很低落,蠕動著嘴唇過了許久才幽幽歎出一口酒氣,「芍藥小姐,我能單獨和你說一會兒話麼?」說著,眼睛看向一邊的寧月。

  寧月的眉頭微微緊鎖,旭日的這個要求,在寧月看來有些過分了。但是……誰讓旭日是他們的恩人呢,雖然心底有些不爽,寧月還是很有風度的淡淡一笑,身形一閃的消失在原地。

  等到寧月消失之後,旭日才緩緩的抬起頭,眼中的深情,就是讓芍藥都不由的心中一顫,「芍藥小姐,從第一眼見到芍藥小姐開始,我便認為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真心的感謝長生天,能讓我在你危難的時候能夠幫助你。我並沒有奢求過什麼,甚至在我的心底,只要能默默的守護芍藥小姐,已經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了。

  以前,我一直以為芍藥小姐應該是出自某一個高貴的部落,像我這樣的身份,永遠都沒有資格和小姐在一起的。但是,一遍遍的想要熄滅心中的幻想,但卻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現在小姐馬上就要走了,有些話,我怕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為好,芍藥不是傻子,你要說什麼我都明白。但是芍藥早已經心有所屬所以……非常感謝旭日先生的錯愛!」

  芍藥就算拒絕,都不會說的那麼絕情,也許今天,是芍藥說過最為絕情的話。旭日是優秀的,雖然他不懂武功,但旭日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在草原之上都是出類拔萃的。

  「在草原上,一定有一個更優秀的姑娘,在默默的等著旭日先生。」芍藥默默的說著,緩緩的跨出步伐緩緩的與旭日擦肩而過。

  「在我心中,芍藥小姐是最完美的女人,你喜歡的人,是寧月先生麼?」旭日轉過身,對著芍藥背影大聲問道。

  芍藥頓住腳步,並沒有說話,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就算芍藥不回答,旭日也知道答案。旭日的心,這一刻感覺如此的痛,那種彷彿被撕裂的痛。

  「寧月先生已經有妻子了,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你寧願喜歡一個有了妻室的人?」兩行清淚,沿著旭日的臉頰滑落。

  「芍藥是草原的聖女,是不能嫁人的。」草藥緩緩的轉過身,臉色冰寒的淡淡說道,這一刻,芍藥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種高貴氣質,如神明一般籠罩天地。這一刻旭日明白了,就算沒有寧月,芍藥也不可能對他有絲毫的情愫。

  只因為,芍藥是神,而他,卻只是人!

  「我懂了!」旭日默默的說著,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渾身無力的癱軟了下來。芍藥微微一歎,原本她應該在萌芽的時候掐滅旭日的情誼,但是芍藥的善良卻選擇了隱晦的暗示。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初的一時心軟,卻造就了旭日的徹底傷心。芍藥原本想上前安慰幾句,但念頭剛剛流過,卻被芍藥生生的掐滅。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感情的事情上,由不得絲毫的惻隱之心。芍藥默默的轉過身,身形一閃,人已消失在天地之間。

  山谷的上空,兩岸的崖邊,寧月默默的抱著手望著遠處的雲海。芍藥的身形彷彿跨越了時空一般出現在寧月的身後,看著寧月的背影,芍藥卻有一種做錯事的驚慌。

  「有點殘忍啊!一個脆弱的少男之心頃刻間碎裂……」寧月幽幽一歎,聲音彷彿清風一般吹過大地。

  「公子,你別誤會……我……」芍藥的臉色驟然間一白,從小在中原長大的芍藥深刻的明白,名聲,貞潔對於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哪怕是傳出了風言風語,女人都要以死以正清白,她不敢想像,如果寧月誤會了她和旭日有情該怎麼辦?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39
第九百二十三章 真面目

  「誤會?我並沒有誤會什麼啊!」寧月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個讓芍藥安心的笑容,看到寧月的笑容,芍藥懸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我只是在為旭日不值而已。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遇上了一個今生只能仰望的女神。我能理解旭日的心情和遭遇,因為當年的我,何嘗不是如此!」

  寧月緩緩的對著芍藥招了招手,芍藥默默的來到寧月的身邊望著遠處的雲海翻騰,「桂月宮闕,三榜驚絕,千山暮雪,月下劍仙!

  在十年前,這個名字是響徹江湖的仙,多少青年俊傑,為了一睹暮雪為了一親芳澤而血染梅山。當年的我,僅僅只是蘇州府的一個小小的衙役,和暮雪之間的距離,就好比你和旭日之間的距離。

  當年我們雖然有婚約在身,但我想暮雪其實並沒有真的想過嫁給我吧?」

  芍藥的臉色微微一變,一句話剛要說出口卻被生生的嚥了回去。芍藥雖然知道其中的隱情,但芍藥卻不能說。她不想挑撥寧月和千暮雪之間的關係,哪怕有可能挑撥都不能。

  「沒關係,這些事暮雪其實早就和我說了。她是為了太上忘情錄的最後一層才決定與我履行婚約,當年還和你們做了承諾,將來等到暮雪斬情成功,就讓你們四個代替她做我的妻子。

  這便是站在高處的人,雖然只是無意,但冥冥中已經主宰了我們這些底層之人的命運。如果寧月一生碌碌無為,也許這樣的日子也不錯,賢妻美妾在側,天天逍遙快活。

  但是,我卻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失去暮雪,而是不甘心命運掌控在別人的手中。最開始的想法,我沒敢和暮雪說。不過我偷偷的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暮雪!」寧月狡黠的一笑,緩解了方才沉悶的氣氛。

  「你若不想暮雪劍仙知道,那你就誰都別告訴,你告訴了我,保不準我會偷偷的說漏嘴。」芍藥捂著嘴巴輕輕一笑。

  「算了,被暮雪知道了了不起跪搓衣板唄,又不是沒跪過。」寧月輕輕的一揮手,將雙手放在背後。

  「其實當年我想的是,我要爭口氣,到時候讓千暮雪哭著喊著要嫁給我,到時候,我在大筆一揮,一紙婚約,你說續就續你說斷就斷?你想嫁,我還不娶呢!哈哈哈……那時候,你說公子我該多霸氣?」

  「咯咯咯……」芍藥捂著嘴唇輕笑了起來,也許很久沒看到芍藥這麼開心了,寧月鼻子有了些酸楚。笑過之後,芍藥微微白了眼寧月,「公子也不過是心底想想罷了,你才不會真的那樣做呢!」

  「為何?」寧月面帶笑意的問道。

  「世上有那個男人不想娶暮雪劍仙呢?暮雪要嫁給哪個男人,又有誰會捨得拒絕?要真如公子所想的,公子估計也是樂的嘴巴都合不攏吧?」

  「一開始你們都瞞著我,都沒告訴我暮雪的真實打算,我當然是樂的合不攏嘴。我拚命的破案,拚命的努力,實際上就是不想讓暮雪丟臉。免得等我和暮雪成親的時候,無數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其實,要是你們早點和我說暮雪當年的打算,我和暮雪也不會有後來的結果。當年,暮雪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是什麼?一介草民而已。

  如此大恩大德,草民豈能不感恩戴德萬死不負?當年暮雪被詩雅暗算,我在暮雪最危難的時候出手相救。和今日的旭日是何其的相似。

  當年冰雪之中一戰,是我迄今為止依舊感到最自豪的一戰。因為這一戰,我才得到了暮雪的垂青,因為這一戰,是我一生征戰最為爺們的一次。

  我比旭日運氣好,暮雪當年心中只有劍道,我才能趁虛而入。所以,我才會說,他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希望他能早點走出低潮重新開始人生吧!」

  「他是個好人!」芍藥悠悠的說道。

  旭日坐在草地上很久,但是他卻並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因為旭日的靈魂,早已經空洞,因為在得到芍藥無情拒絕之後,旭日的心已經死了。

  等再一次恢復知覺得時候,天空已經黑了,夜幕的星辰在空中眨著眼睛,無月的暖風,彷彿溫柔的薄紗吹過旭日的臉龐。

  望著周圍的死寂,旭日輕輕的歎出一口氣。緩緩的將手放入懷中,輕輕的掏出一顆蔚藍反射著朦朧藍光的寶石。這顆寶石,旭日一直想送給他最愛的芍藥。但是現在,他永遠也送不出去了。

  用手輕輕的在草地上刨出一個坑,小心的將寶石放入坑中掩埋,就像在掩埋旭日的心一般。旭日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陰沉,眼神,漸漸的變得犀利。

  曾經的溫暖陽光,漸漸的從旭日的身上褪去。在埋葬寶石的過程,也是旭日完成某種蛻變的過程。當寶石被掩埋完成,旭日彷彿解開了心中的枷鎖,緩緩的站起身,眼神看向了虛空的某一處。

  清風吹過大地,旭日突然感覺自己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原本他就不屬於這裡,但為了芍藥,他留了下來。原本的期待在徹底的絕望之後被冰封,是時候該離開了。

  輕啟腳步,彷彿走在寂寞中的孤客。旭日的背影,在星空下越拉越長。腳步是如此的沉重,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走出峽谷,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曾經旭日覺得這個血腥味如此的刺鼻,但現在,旭日卻覺得如此的舒服。也許刺鼻的感受是因為心情的改變,當心底充滿了陽光的時候,一切陰霾都如此的令人難受。而心中只剩下黑暗的時候,黑暗卻是如此的溫暖。

  默默的回頭,再一次看一眼身後的峽谷。雖然在那裡,旭日一無所有。但那裡,依舊是旭日心底最美好的回憶。一滴清淚,緩緩的沿著臉頰滑落,最終還是不捨的移開目光,轉過身向著遠處再一次邁開步伐。

  剛剛踏出幾步,旭日卻再一次的頓住腳步,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在旭日的面前,再次看到這個身影,旭日的心卻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悸動。僅僅是有些哀傷,心臟僅僅是有些隱隱作痛。

  「旭日先生是要走?」芍藥出現的出現,讓旭日微微一愣,但轉瞬間,旭日便換上了淡然的笑容。

  「是啊!我要走了!」旭日緩緩的向芍藥走來,緩緩的在芍藥面前停下腳步,「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草原這麼大,總有我落腳的地方不是麼?」

  「對不起……」芍藥有些不敢看旭日的眼睛,低聲的說了一句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你沒有對不起誰,是旭日的命不好。寧先生呢?他沒有來?」

  「他睡著了,我感覺到你要走,所以來送送你。他不會誤會的,能認識你,芍藥很高興,希望我們在彼此的心裡,一直會是朋友!」

  「是麼?」旭日緩緩的低下了頭,身體卻彷彿發生了什麼變化,「原本我想靜悄悄的離開,但是沒想到你竟然來送我了,再次看到你,我突然改變注意了……」

  「什麼?」芍藥微微一愣,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疑惑。突然,芍藥眼前一花,一股強烈的危機襲來。來不及細想,芍藥急忙暴退。

  正在暴退的瞬間,突然側邊出現了一道身影,一瞬間,芍藥的心跌入到了谷底。僅僅只在彈指一瞬,芍藥只感覺脖子上一疼。一掌狠狠的向黑影打去,不偏不倚的擊中黑影的胸膛。

  想像中的倒飛而去並沒有發生,手掌之中傳來了擊中皮革的觸感。但更加讓芍藥驚懼的是,自己的內力竟然無法吐出。剛才一掌,雖然快如閃電,當掌上的力道,還不如一個後天之境的武者。

  芍藥驚懼,連連倒退,手掌捂著脖子,那裡傳來了一陣陣清晰的灼痛。芍藥緩緩的放開手,兩個猙獰的牙孔,出現在粉嫩的脖子上,彷彿被毒蛇咬中一般,火辣辣的灼痛越來越強烈。

  突然,牙孔彷彿被什麼抹平了一般漸漸的隱退,在牙孔的位置,被兩個精緻的勾玉替代。而這一刻,芍藥才真正看清眼前的人,依舊低著頭,當渾身上下卻蕩漾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旭日?是你?你到底是誰?」芍藥驚懼,因為從旭日身上的氣勢來看,旭日是血神教無疑。但是如果旭日是血神教的人,為什麼要救自己?這半個多月,旭日完全可以將血神帶來,為什麼還要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

  突然,腦海中想到了某一種可能,芍藥的眼睛頓時瞪著渾圓,「是你!你就是血神?」

  「呵呵呵……」旭日緩緩的抬起頭,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經變得血紅一片,「我跨越了三千年的歲月,僅僅只是為了找到你。

  我等待了漫長的三千年,三千年!我從未有過一刻忘記你,我從未有過一刻不思念你,但是……你卻早已把我忘記。

  無憂,我的妹妹,還記得當年我們的承諾麼?我讓你等我,等我三千年,三千年後,我會光明正大的娶你做我的皇后。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別說三千年,就是五千年,一萬年,你都會等,等不到我的回來,你就永世輪迴。那一天,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無憂一直在等我,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等來了你的肉體,卻等不到你的靈魂?」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40
第九百二十四章 絕境

  「我不是無憂公主!」芍藥臉色陰沉的喝到,緊緊的抿著嘴唇,眼神中閃爍著驚慌。因為就在方才,一股可怕的力量蜂擁的衝擊著自己的精神識海。

  芍藥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擁有著堅定信仰的天尊們,會如此快速的倒戈,會如此決絕的背叛信仰。那是因為,他們已經完全被血神控制,成為了血神的奴隸。

  雖然自己死死地抵禦住了精神識海的衝擊,但芍藥並不敢保證,保證自己能支撐多久。精神識海的衝擊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可怕,一旦失守,芍藥都不敢想像這樣的後果。

  旭日一步步的向芍藥走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無憂,但沒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會喚醒我們曾經的一切。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而已,我們三千年的感情,曾經我們都可以為了彼此去死……」

  旭日的話,讓芍藥的臉色猛然間一白,看著近在咫尺的旭日,狠狠的揮出一掌。但依舊如之前一般,掌力彷彿被凍結了一般根本發不出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中了我的血神咒,你是不可能對我出手的。」旭日淡漠的聲音響起,緩緩的來到芍藥的跟前,伸出手,緩緩的伸向芍藥的臉頰。

  突然,一道氣勢從天空升起,僅僅瞬間,旭日的臉色猛然間變得陰沉一片。轉身,一掌狠狠的升上頭頂。周圍的血浪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將旭日完全包裹,剛剛完成包裹,一道劍氣就如同斷開了時間一般斬落。

  「轟——」無盡的爆炸響起,爆炸的餘波化作一根沖天而起的光柱,光柱衝上雲霄,整個星空瞬間變得扭曲了起來。一道身影在爆炸之中一閃而過,彷彿鬼魅一般虛幻詭異。

  血神輕輕的分開血浪,緩緩的張開雙手,無盡的餘波一瞬間被無形的力量鎮壓。血神背著雙手,眼神冰冷的望著眼前的寧月。

  芍藥虛弱的靠著寧月的胸膛,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擔憂還有畏懼。她不是真的畏懼寧月,僅僅是自責自己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如果不是自己背著寧月前來,她就不會被旭日暗算,原本已經去痊癒的傷勢,現在卻再一次回到原點。不對,應該是比之前更加糟糕。

  因為精神識海受到衝擊,芍藥的整個精神都委靡了下來。寧月心痛的看著芍藥,責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旭日,心底自責的又豈是只有芍藥一人。

  「又是你!」旭日看著寧月,這三個字卻是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其中的憤怒怨毒,彷彿能將整個天地化為憤怒的火焰。

  「果然是你!」寧月也是憤恨的喝道,「我早該想到……小萱身上的毒怎麼會沒事週而復始的復發,根本原因是你在不斷的下毒。旭日,就是太陽,太陽就是太陽王。好你個軒轅弈,你的演技還真是好啊!」

  話音落地,寧月輕輕的抬起太始劍,金色的劍刃驟然間蕩漾出絢麗的光芒,無盡的劍氣突然間縱橫。道韻席捲天地,靈力波動翻滾,激盪的琴聲,響徹天地之間。

  旭日緩緩的伸出手,一個古樸的鈴鐺出現在手掌之中,一眨眼,鈴鐺化成了一口古樸的大鐘。旭日舉著荒古鐘,身上的衣服如置身於水波中一般隨風飄蕩。

  「是你,是你搶走了無憂,都是因為你,無憂才會忘記我……我為了無憂等了三千年,三千年的等待,卻因為你而成為泡影。我恨不能……恨不能……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

  旭日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的猙獰,張開嘴,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無盡恐怖的氣勢,彷彿海浪一般席捲天地。一道血浪沖天而起,血腥的氣勢,旋轉成通天徹地的颶風。

  在寧月一劍斬落之前,旭日的身形化作閃電一般向寧月衝來。寧月眼中殺意一閃,手中的太始劍斬落,彷彿跨越了時間一般來到了寧血神的頭頂。

  「當——」一聲巨響,荒古鐘突然間咆哮,無盡的音波,將天地的琴聲震碎,將天地的空間崩碎,甚至將天空的星辰化為了虛無。

  頭頂的劍氣,彷彿斬到了精鐵一般被生生的彈開。而旭日的身形,以更快的速度激射而來。寧月臉色一變,手中的劍氣一轉,化作閃電一般再一次狠狠的刺出。

  無盡的劍氣,就像一道鐳射光柱,狠狠的向血神的胸膛刺去。這一招,乃是寧月以無量劫指為原理激射而出的劍氣,快如閃電,並有著無以倫比的衝擊力。

  這一招的功效並不是為了擊殺敵人,寧月心底無比清楚,單憑自己一人,根本不可能擊殺血神。這一招的唯一作用便是逼退血神,以此為自己換取空間時間。

  面對來勢洶洶的劍氣,旭日卻並沒有選擇逼退,而是舉著荒古鐘,狠狠的抵住了劍氣。劍氣可怕的衝擊力瞬間彷彿一輛大卡車一般狠狠的撞上血神,血神的身形,不斷的倒退。

  雙腿彷彿釘子一般牢牢的定在地上,腳下被犁出了一條長長的冒著青煙的鴻溝。血神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陰沉,陰沉的臉上彷彿滴著濃郁的墨汁。

  「當——」一聲巨響,荒古鐘再次發出了咆哮,而隨著這一聲的咆哮,血神倒飛的身形如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定格在原地。

  劍氣激盪的最前沿,空間一瞬間破碎,彷彿被人斷開的流水一般。劍氣崩碎,自然也沒有了衝擊力,空間斷層,自然也無法傷到血神分毫。

  血神輕輕的踏出一步,手中的荒古鐘便發出了一聲咆哮。伴隨著鐘聲,寧月的劍氣一節一節的爆裂。寧月緊緊的咬住牙齒,努力的維持著太始劍的輸出。但就算太始劍已經發出了顫抖發出了悲鳴,依舊無法阻擋血神靠近的腳步。

  「一介螻蟻,妄圖阻擋本王的皇圖霸業,你算個什麼東西!」血神的頭微微昂起,臉上掛起了一絲傲然的神情。再一次輕啟腳步,每一步彷彿踏碎了時空。

  時空的破碎,如同水晶玻璃一般碎開,寧月的劍氣,已經牢牢的被血神掌控,到了此刻,寧月甚至連收回劍氣都做不到。一旦被收回劍氣,血神的荒古鐘勢必會席捲而來震傷寧月的內府。

  而此刻的情勢,寧月如何能受傷?一旦受傷就是意味著死!寧月的眉頭緊緊皺起,思緒流轉無數種辦法流過腦海卻被一一否決。情勢危急,如果再想不到辦法,等到血神踏到面前一切就來不及了。

  突然,寧月眼中精芒閃動,一瞬間張開手臂,太始劍橫在自己的胸間,依舊如一根長槍一般死死的低著血神的荒古鐘。

  張開的雙手,法決掐動,突然間,八面金色的石碑沖天而起。石碑如金色的水晶幾近透明,玄妙的符文印刻其中。陰陽太玄悲瞬間發動,而在發動的一瞬間,太始劍激射的劍氣轟然間爆碎。

  寧月摟著芍藥連忙後退,而血神竟然彷彿跨越了時間一般出現在陰陽太玄悲之中。血神頓住了腳步,冷冷的環顧這周圍的石碑。

  「符文結界?不對,你沒有印刻符文的時間……難道是武功?也不對,武功怎麼可能擁有符文……」武功經過了三千年的演變,早已經延伸出無數詭異的武學。

  血神縱然強大,但對武功的認知恐怕還不如剛剛踏出江湖的武林後輩。但對於陰陽太玄悲的疑慮,血神並沒有過多的糾結,一掌輕輕的敲擊荒古鐘,一道音波如波濤一般向四周蕩漾開去。

  一瞬間,彷彿整個空間凍成了冰霜,而又一瞬間,彷彿整個冰霜受到了重擊而開裂。無數裂紋,在冰霜之上飛速的蔓延。

  無數裂紋出現在陰陽太玄悲之上,寧月的眼神驟然間便的無比的冰寒,雖然早已經預料陰陽太玄悲困不住血神,但也不該這麼沒用吧?

  寧月一咬牙,按住地面的手掌猛然間用力,無盡的氣勢從身上彷彿爆開的油桶一般沖天而起。而一瞬間,無盡的天地靈力湧向陰陽太玄悲急速的修復破碎。

  但血神的荒古鐘,就像是世間最不講道理的法則。音波能碎裂一切,隨著荒古鐘不斷的響起,修復的速度遠遠的跟不上碎裂的速度。

  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之前劍氣破碎,寧月已經受了一些傷,如果陰陽太玄悲再碎裂,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懸了。

  想要撤離,但血神的氣機彷彿繩索一般牢牢的纏住自己。不掙脫氣機,自己逃離根本就是自殺。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這可真的是絕境了。

  正在寧月心急如焚之時,突然,一道強力的能量彷彿跨越了時空一般出現在陰陽太玄悲之中。陰陽太玄悲以更快的速度修復著,漸漸的快過了荒古鐘的摧毀速度。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僅僅瞬間,寧月臉上迸射出一道驚喜,「師傅,是你麼?你老人家來了?」

  面對著寧月的這一面陰陽太玄悲之上,突然間浮現出了不老神仙的身影,「寧月,你又和仙宮之人交手了?咦,你的武功已經達到問道之境了?不錯不錯,天道有望了……」

  「師傅,您老還活著呢?這些年你去哪了啊?」寧月眼神中迸射出驚喜的神光,那句在心底擔心了多年的話瞬間脫口而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39
第九百二十五章 師徒聯手

  「屁話!你死了,為師也許都還活著!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寧月,平日裡教你好好修煉為師傳授的絕學,你就是喜歡走歪門邪道,現在好了,被人打成了狗……對著,這貨是誰?」

  「師傅,你說的輕巧,要不你來?快點現身吧,徒弟我快被人虐死了……」寧月也唯有在不老神仙面前沒個正行,那話說出口,頓時讓不老神仙的老臉黑成了鍋底。

  「為師當年僥倖逃過一命,現在還沒痊癒,遠在千里之外不能過來,不過好在陰陽太玄悲千里想通。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子都能讓你如此狼狽,你維持太玄悲,且看為師怎麼打人!」

  話音落地,不老神仙緩緩的背著手轉過身,臉上斑白的鬍鬚無風自動,看著血神不斷敲擊著荒古鐘,臉色瞬間變得凶厲了起來。

  「敲敲敲,在敲喪鐘呢?吃我一掌!」話音落地,天空之中一面金色的手掌驟然成形,彷彿化作蒼穹,狠狠的向旭日的頭頂壓來。

  不老神仙的出場甚是詭異,甚至旭日都沒感覺到他是如何出現。驟然間,旭日的眼神凝重了起來。在旭日的印象中,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其修為也定然不凡。

  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一隻金色的手掌,手掌散發著刺眼的金芒,彷彿太陽一般炫目。一瞬間,血神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高高的舉起荒古鐘,全神戒備的盯著掌力彷彿蒼穹一般壓下。

  不老神仙此刻的修為,未必比得上寧月,血神在面對寧月和千暮雪聯手都沒有露出凝重之色,按理說面對不老神仙也不該露出如此如臨大敵的姿態。

  但不老神仙是寧月師傅的身份讓血神陷入了一種常識性的誤判。雖然血神一直對寧月不屑一顧,但心底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輕視。

  只因為寧月太年輕,只因為寧月的修為太高。他軒轅弈花了三千年時間,才達到了問道之境。雖然看軒轅弈現在的樣貌很年輕,雖然軒轅弈此刻的功力如此的深不可測。

  但這個結果,卻是三年前的積累,在兩百年前光輝帝國發生叛亂之前,他一直被處子鮮血澆灌,整整三千年,如果這麼長時間還不能堆成一個絕世高手,估計軒轅弈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能夠短短數十年調教出像寧月這等弟子的師傅,理應該是絕世天驕撼動天地的絕頂人物。這樣的人物,自然應該通天徹地覆雨翻雲。

  雖然頭頂上的手掌並沒有洩露出可怕的威勢,但血神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只有真正承受了,才能體驗到其中蘊含的偉力。

  手掌拍下,如蒼穹坍塌。掌力未到,氣勢先如泰山壓頂一般的襲來。而這一招最讓血神難受的,還是氣勢上的壓抑,就像頭頂上懸著的劍,隨時有可能掉下來的那種危機感。

  終於,血神的忍耐到了極限,臉色瞬間扭曲的猙獰了起來。不再等待掌力的落下,高高的舉起荒古鐘,雙手飛舞,狠狠的敲擊起來。

  「噹噹噹——」三道音波,如翻滾的海浪一般滾滾的向頭頂的手掌轟擊而去。一瞬間,天地定格,一瞬間,空間破碎,一瞬間,眼前的手掌在音波的轟擊之中飛灰湮滅!

  這一幕,不老神仙蒙逼了,血神也蒙逼了,唯一沒有感到意外的,唯有寧月。血神手執荒古鐘有多強,沒有人比寧月更清楚,就算手執太始劍的自己也抵擋不住,不老神仙如何能抵擋?

  僅僅瞬間,不老神仙的老臉一紅,而錯愕中的血神,看向不老神仙的眼神變得怪異了起來。眼神中,赤裸裸的表露著鄙夷,那種看垃圾的眼神,也深深的刺痛了不老神仙的逼格。

  「哈哈哈……我還以為哪裡冒出來的高手,原來是連徒弟也比不上的垃圾。哈哈哈……可笑,可笑!妄你方才還那麼的自信滿滿,原來也不過如此!」

  話音落地,不老神仙的臉色瞬間變得黑如鍋底,「不過如此?老夫八十年前成就武道之境,三十年前成就問道之境,生生熬死了三屆天榜兩屆天機老人,不過如此?

  老夫出道以來,還沒有哪個小輩敢輕視老夫絲毫,今天老夫就好好教教你,該如何尊師重道,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話音剛落,手掌張開,無數細密的符文,在陰陽太玄悲之中升起。符文流轉,八面陰陽太玄悲瞬間變換出不同的光芒。

  「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再加陰陽二力生死之氣,小子,好好吃我這一記天地輪迴!」不老神仙高聲喝道,八面陰陽太玄悲瞬間激盪出八種不同的屬性氣息。

  「師傅,人家的年紀比你大了三千歲,你這便宜占的弟子拜服。話說,這一招……我咋沒見過?」努力維持著陰陽太玄悲的寧月,瞬間感覺眼前的陰陽太玄悲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哦?原來是仙宮之人……不對啊,仙帝也才一千五百歲,他的年紀比仙帝還大?難怪難怪,修為如此精深,不過活了三千年都沒突破天道之境?也是個廢物!」不老神仙瞬間又得瑟了起來。

  「哼,你先保著自己的命再說吧!」血神臉色驟然間一沉,荒古鐘再一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無盡的音波彷彿海浪一般席捲,凍結的空間,彷彿冰花一般碎裂。

  「想殺我?呵呵呵……老夫真身遠在千里之外,你先找到我再說吧!受死!」不老神仙大喝一聲,驟然間,八面陰陽太玄悲突然彷彿通了電一般迸射出絢麗的光芒,七彩的顏色瞬間匯聚,彷彿將陰陽太玄悲中的一切凝固。

  「師傅啊,他打不到你,但我還在這裡啊!」寧月頓時有一種一頭栽倒的衝動,這麼坑徒弟的師傅?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不老神仙這一招天地輪迴,光影特效沒的說,絢麗繽紛的色彩如夢如幻,八種不同屬性的能量在陰陽太玄悲之中糾纏廝殺。咋一看,就像一個絢麗的核反應爐。

  但要說能不能搞定血神,寧月心底卻沒有底。尤其是手執荒古鐘的血神,一道音波就能震盪空間,雖然被五彩的光芒纏繞,但他的周圍,還是處於音波的真空地帶。

  不老神仙也漸漸的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臉色也變得從未有過的凝重。凝重的眼神,冷冷的盯著中間的血神,此刻的不老神仙心底,卻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血神的修為雖然依舊是問道之境,當實際上已經觸摸到了天道之境。尤其是在荒古鐘的增幅之下,上古神器的威能被放大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眼中精芒閃爍,看著遲遲無法拿下血神,不老神仙的心也漸漸的沉入谷底。這招天地輪迴,是他這三年來在療傷之餘痛定思痛想出來的絕學。

  根據五行合一,融為一爐的原理,再加上陰陽二力和生死之氣,其威力也早已超出了五行歸一。上一次受傷,是不老神仙深深的恥辱,原本以為這一招至少能掙回一點顏面。但現在看來,這招的威力依舊不夠理想啊。

  思緒在此定格,不老神仙一咬牙,雙手揮舞彷彿魚龍舞動。一瞬間,所有的能量瞬間變得暴虐了起來。刺眼的白光驟然間升起衝破雲霄。

  寧月苦笑的直起身,現在的陰陽太玄悲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眼前的空間早已被狂暴的能量佔據肆虐。看著面前絢麗的光彩,寧月心底湧出一陣難以言語的欽佩。師傅不愧是師傅,薑還是老的辣!

  之前還一直以為,手執太始劍的自己完全可以把師傅幹趴下,但現在看來,自己對師傅瞭解的還是不夠啊。單憑不老神仙這一手,寧月捫心自問,自己在裡面也得跪。

  「混賬,還愣著幹嘛?還不跑?」不老神仙凶歷的喝到,而在說話的時候,投影著不老神仙的這一面石碑劇烈的扭曲,話音剛剛落地,不老神仙的印象便消失無蹤。

  「特麼剛剛才升起敬佩之情,這崩塌的是不是有點快了?」寧月心底吐槽了一句,但手下卻沒有停止。身形一閃,連忙抱起芍藥化作流光向遠處略去。

  「轟——」突然間,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響起,在陰陽太玄悲的中間,一道白光彷彿太陽一般升起,但這道白光的亮度,卻是太陽的數倍。如果近距離觀看,眼睛必定受到不可逆轉的重創。

  一道光柱衝破天空撕裂了夜幕,僅僅一瞬間,整個天空彷彿被冰雪覆蓋凍成銀霜一般。一道光幕席捲四周,寧月的身形一瞬間被籠罩在光幕之中。

  寧月的身形微微一頓,轉瞬間以更快的速度向遠處略去。心底更是咂舌,剛才要是跑的稍微慢了點,爆炸的餘波估計也能將自己打下境界。正面承受這一擊的血神,估計現在也很不好受。

  血神此刻何止是不好受,一絲蜿蜒的血跡,沿著嘴角微微留下。渾身上下漆黑一片冒著青煙。光著的兩隻腳,踩著腳下的焦土不經意的微微顫抖。

  但血神的眼睛,卻依舊如夜幕中的星辰一般明亮,緩緩的張開嘴,一道青色的煙霧從口中噴出。看著寧月消失的方向,一句冰冷的話,從牙縫之中擠出。

  「該死的老賊,別讓本王找到你,否則,本王必將你淹死在血海之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40
第九百二十六章 咒印

  話音落地,隨即收起冰冷的眼神,眼眸之中的情感不斷的變換。不老神仙雖然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當真正讓血神難以釋懷的還是芍藥的離開。

  但僅僅過了瞬間,血神的臉色再一次化為冰寒,「中了我的血神咒,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還會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無憂,你是我的,誰也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奪走……呵呵呵……哈哈哈……」

  隨著笑聲的蕩漾,整個天地也瞬間翻騰起無盡的浪濤。一陣血霧突然間席捲,一瞬間彷彿幽冥籠罩一般將整個峽谷都籠罩在血霧之中。

  過了許久,天地再一次變得清明,一陣清風吹過,山谷之中的血霧也如清晨薄霧散盡。除了滿地的狼藉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一道流光略過天地,寧月抱著芍藥急速的略過天空。懷中的芍藥越來越虛弱,而身體卻已經越來越燙彷彿著了火一般。而最讓寧月驚懼的,還是芍藥的生命氣息彷彿燃燒的蠟燭一般越來越暗淡。

  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寧月一咬牙,身體跨越了時間落在地上。這裡依舊是一處山谷,但已經遠離了西部血神教氾濫的區域。

  曾經在這裡,寧月擊殺了一眾馬賊,曾經在這裡,寧月救下了瑪扎。也是這裡,成了寧月滿意的棲身之所。已經過了六年,馬賊的山寨也早已經倒塌。當山谷山壁之上開鑿出來的洞穴,卻依舊如當年的一般。

  曾經這裡是馬賊們儲藏財物的地方,而現在成了寧月暫時的落腳之地。輕輕的將芍藥放下,一瞬間,芍藥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也許是驚恐於離開了寧月溫暖的懷抱,也許是害怕寧月會不告而別將她丟下,芍藥雖然處於朦朧狀態,但手卻死死的抓著寧月。

  「芍藥別怕,我在這裡……」寧月小聲的安慰著,也許聽到了寧月的聲音,芍藥的緊皺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來,手也不再緊緊的抓著寧月的手。

  來不及猶豫,寧月雙掌抵住芍藥的後背,精純的功力,源源不斷的湧入芍藥的身體。僅僅瞬間,兩人的頭頂上都升起了渺渺青煙,僅僅瞬間,兩人的臉上都溢出了細密的汗珠。

  血神咒的毒素的可怕,超出了寧月的認知。原本寧月以為,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毒素可以對問道之境的修為產生傷害,但血神咒卻打破了寧月的認知。

  血神咒的傳播方式和業火紅蓮有些相似,當卻絕不是業火紅蓮可以比擬的。要不是芍藥的內力渾厚修為精深再加上由三千年來歷代聖女的精純內力打底,血神咒早已經蔓延到了全勝控制了芍藥。

  但單憑芍藥自己,是無法和血神咒抗衡的,而寧月的內力傳導進芍藥的身體,才算是給芍藥苦苦支撐提供了強有力的增援。

  寧月的內力毫不保留的湧現芍藥的身體,一瞬間和芍藥的內力融合。而此刻,血神咒已經控制了芍藥一半的身體。在岌岌可危的關頭,寧月的內力如一支衝鋒的騎兵一般闖入。

  芍藥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柔和起來,也許是感受到來自愛人的營救,芍藥原本枯竭的內力再次煥發出了生機。眉心之中的紅蓮,突然間亮了起來,一顆圓珠,在眉間若隱若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如此高強度的內力輸出,就是寧月都有些力不從心。但一想到芍藥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寧月也只能咬著牙堅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死寂。天際的光芒再一次的亮起,陽光斜斜的打入洞口照射進山洞。

  寧月和芍藥,彷彿就是兩個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無盡的金芒在寧月和芍藥的周身流轉,頭頂上的氣旋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仙界的祥雲一般。

  一直到日近黃昏,寧月的眼皮才微微跳動,緩緩的睜開眼,口中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雙手從芍藥的後背上移開,從未有過的疲憊襲上心頭。

  此刻的寧月,只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走了一般。就是動一根手指,都覺得那麼的疲憊。芍藥的眼皮也跟著微微跳動,緩緩的睜開眼,眼波中流動著炫目的霞光。

  「公子,對不起……」芍藥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嗚咽了。她不該背著寧月去挽留旭日,否則也不會受到暗算。其實她早該有所警覺,旭日隱藏的住所並不算偏僻,但是偏偏,血神教搜捕的人就是沒有找來。

  「不怪你,其實我也是被旭日給騙了。要不是後來想到小萱的毒週而復始,很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在下毒的話,我也真的猜不到旭日就是血神。

  旭日身上的氣息沒有半點血煞,而且我也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半點靈力波動。連我都被騙了,單純的你又怎麼能倖免。

  但是,我現在擔心的卻是你身上的血神咒!竟然合我們二人之力都無法祛除,只能將他逼迫在角落之中。但是,血神咒的毒性越來越強,如果不想辦法徹底解決,下次毒發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芍藥聽聞,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脖間,在芍藥的覆蓋下,兩顆鮮紅的勾玉彷彿猙獰的獠牙一般閃爍著妖艷的紅光,「雖然血神咒被壓制了,但根本無法壓制。公子,芍藥能求你答應我一件事麼?」

  「什麼」寧月還在想怎麼樣徹底祛除血神咒,所以也沒有意識到芍藥語氣之中的特別。茫然的抬頭,面帶疑惑的問道。

  「如果血神咒爆發,我再也無法壓制的時候,我希望公子能在我變成怪物之前一劍殺了我!」芍藥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但又如此的認真,認真的讓寧月的心,彷彿針扎的疼。

  寧月憐惜的將芍藥揉入懷中,「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公子一定會救我,但是我還是希望公子能夠答應我。我是指萬一,萬一我真的被感染了,我不想變成需要吸食人鮮血才能生存的怪物。芍藥不想變成怪物,如果已經變成怪物了,還請公子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寧月的眼神劇烈的收縮,他的心,一瞬間徹底的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去想芍藥真的變成了殭屍吸血鬼,他該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寧月只能一遍遍的說著不會的來麻痺自己。空洞的眼眸中,眼淚漸漸的蘊滿一滴滴的落下。

  突然,寧月渾身一顫,眼神中恢復了靈動的神采。彷彿想到了什麼,寧月一瞬間彈跳而起,「對啊,我可以找師傅,師傅一定有辦法,他都活成化石了,一定有辦法的。」

  想到這裡,寧月也顧不得思考了,手掌舞動,法訣掐動,八面晶瑩的石碑緩緩的升起,將寧月和芍藥籠罩在石碑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不老神仙傳授他陰陽太玄悲的時候是不是留了一手,寧月始終不知道如何聯繫不老神仙。反倒是不老神仙,卻可以無限制的聯繫到自己。

  沒有聯繫方式,寧月也只能用笨辦法,「師傅,師傅,你老人家能不能聽到?救命啊……」

  「吵什麼?」一道身影突兀的響起,僅僅瞬間,不老神仙的容貌浮現在晶瑩的陰陽太玄悲之上,「在你發動陰陽太玄悲的時候我就來了,你沒死啊,那就好!」

  「師傅,我是沒死,但您老救命啊。師傅,你可聽說過血神咒?」寧月滿懷期待的問道。

  「血神咒?從未聽說過!」不老神仙雖然是見多識廣,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神仙,血神咒是血神獨創的功法,而且還是在三千年前一閃而逝,不老神仙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知道。

  寧月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看向芍藥的眼神是如此的心痛。寧月一向樂天,不老神仙也從來沒見過寧月這樣哀傷的眼神。

  「你先別著急,是芍藥那孩子中了血神咒麼?」不老神仙連忙安慰道。

  「是!」寧月說著,來到芍藥跟前,輕輕的撥開芍藥的頭髮將粉嫩的脖子露在不老神仙的眼前,「芍藥被血神咬了之後,這裡就出現了這兩個印記。

  血神咒極其詭異,能夠將人變成不死的怪物,需要通過吸食鮮血而生。我和芍藥合力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將血神咒壓制。但我們也僅僅只能做到這一步,無法祛除,一旦血神咒爆發,芍藥就活不了了……」

  聽著寧月急切的話語,不老神仙若有所思的盯著眼前的兩個勾玉印記,「你先別嚷嚷,吵得為師頭都裂了。雖然為師沒有見過血神咒,但天下武功,毒物,或是符文,都是與天地能量所掛鉤。芍藥著娃子中的,也許不是什麼毒,也不是什麼武功,而是某一種咒印!」

  「咒印?那是什麼?有辦法解開麼?」寧月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先別想著解開呢,聽我慢慢說完。」不老神仙眼睛一瞪,厲聲喝道。寧月老實了,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是關心則亂了。

  過了許久,不老神仙才幽幽的開口說道,「你不是曾經見過己身還魂大法麼?這實際上,是介於咒印而開發出來的符文陣。咒印,是遠古巫師們畢生結晶之精華,但凡能掌握咒印的,絕對是傳奇境界的巫師。」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41
第九百二十七章 被逆推了

  「咒印,是以某種媒介傳遞到目標的體內,然後刻下咒印以此做到控制對方的目的。而其中,高級的咒印甚至可以改變目標的形狀產生變異成為異類。

  自古以來,符文,咒印,結界,封印這巫師的四個流派都相生相剋,他們相互競爭相互敵對。芍藥娃子身中的是某一種咒印,如果在咒印還沒有擴散的情況下及時加以封印,應該威脅不大!」

  「封印?怎麼封印?」寧月的雙眼徹底的亮了,迫不及待的問道。

  「封印的種類有很多,強弱也不相等,很多封印之術,早已經失傳與歲月長河之中。而其中最強的封印,無外乎四象封印。寧月,你的符文造詣不在為師之下,難道這點還需要為師教你?你煉製的那些符文兵器,某種意義也是封印,將天地能量封印在兵器之中,釋放之時便能激發強大的力量。」

  「這些弟子自然明白,但是弟子苦於沒有封印之術啊,符文兵器的煉製,我也是參照光輝帝國的聖凱。而且,封印人體和封印兵器是兩回事。

  師傅剛才提到四象封印,四象封印固然強大,但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封印人的根骨靈魂,而不是封印能量……」

  「你別急,為師早年間拜師進入了天殘派,天殘派在兩百年前和中州的東皇家族為當世僅存的兩大符文宗門。東皇家族以符文陣聞名九州,而天殘派以封印結界聞名天下。

  天殘派有一個封印術,可以將人體之中的任何東西封印在方寸之間不可動彈,他們用這個封印靈魂妖魔的。無論是毒,蠱,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只要被下了封印,這輩子就別想動彈。

  我這就將這個神鬼封禁傳授給你,你給芍藥娃子種下吧。但前提條件是,咒印必須被壓制,因為封印一下,不僅僅封住位置的咒印,還會連著這一塊的血肉,經絡,穴位都一起封印。」

  「弟子叩謝恩師!」寧月聽完,頓時五體投地的跪倒在不老神仙的面前,不老神仙雖然老是那麼不著調,當也確實從來沒有讓寧月失望過。這一次抱著僥倖的心理找不老神仙,但事實上,不老神仙果然依舊那麼的值得信賴。

  通過陰陽太玄悲,不老神仙將神鬼封禁的法門傳授給寧月,至於具體怎麼做,這些都不需要不老神仙再加提點。寧月的符文水平,也是當今頂尖,刻下個封印陣,還是沒有問題的。

  撤去了陰陽太玄悲,也和不老神仙徹底斷開了聯繫。但要對芍藥刻下封印,一時間寧月卻為難了。看著寧月遲疑的臉色,芍藥宛然一笑。

  「公子,有什麼為難的麼?芍藥任憑公子施展,就算封印失敗,芍藥也不會責怪公子。公子不必猶豫,儘管放手施為即可。」

  「不是,刻下封印我還是有些把握的,但是……這個神鬼封印需要施術者和被刻印者都赤身裸體……這樣……是不是對你不太好?」

  不是寧月糾結,也不是寧月故作矜持。芍藥在寧月的心底份量很重,重到寧月不願意讓芍藥感受到一點點的委屈。自己和芍藥沒名沒分的,這麼赤身裸體的看光了,對芍藥來說卻也是有些不尊重了。

  「公子無需介懷,芍藥原本就是公子的!」話音落地,芍藥的手緩緩的伸向自己的腰間,彷彿撥開雲霧一般輕輕的解開了衣裳。

  看著芍藥都這麼做了,那自己再糾結就是做作了。芍藥赤裸的躺在地上,寧月心無雜念的用自己的鮮血在芍藥的身上仔細的銘刻,在銘刻的過程中,兩人的氣血需要相連,而且因為神魂封禁的符文都是純陽符文,更是會產生極大的熱力。

  不將衣服脫去,就會自燃灼燒,如果衣服燒了起來,那兩個人都有可能被活活燒死。為了以防萬一,周圍一丈之內甚至不能有能夠燃燒的東西。

  寧月的符文印刻的很仔細,而芍藥也無比的配合,符文要刻滿芍藥的每一個角落,這也致使芍藥不僅被看了個遍還被寧月摸了個遍。

  雖然只是趴著,但芍藥的臉早已經羞紅的如火燒一般。好在符文純陽,也會發熱這也避免了芍藥的尷尬。雖然芍藥的嬌軀是如此的誘惑迷人,但寧月此刻卻沒有一絲雜念。

  汗水一滴滴的溢出額頭,又急速的蒸發消失,朦朧的水霧,將整個山洞都映襯的如夢似幻。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月這才種下了最後一顆符文。

  而到了現在,寧月的心也被徹底的提在了半空中。成功與否,全在這一瞬之間。滴著鮮血的手指,在手掌中畫著最後一個符文,但手掌卻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按下。

  心底的不斷的掙扎,當命運終究會到抉擇的時候,最終,寧月的眼中精芒一閃,手化作閃電猛然間的按下。

  彷彿啟動了什麼按鈕一般,刻滿芍藥周身的符文突然間亮了起來,彷彿一顆顆通了電的燈泡一般。符文活了起來,如同游蛇一般蠕動扭轉。

  突然間,彷彿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符文有整齊的向芍藥的脖子流去。剎那之間,芍藥渾身一震,只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席捲周身。

  寧月臉色大變,來不及細想閃電般的出手將芍藥禁錮住。被壓制的芍藥,只能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過了許久,芍藥身上的符文才全部聚攏在脖子處。

  一枚鮮紅的火焰印章出現在芍藥的脖子上,絢麗,妖艷,無數血紅色的符文,密佈在兩個勾玉的周圍。將勾玉牢牢的鎖定在中間。

  看著這一幕,寧月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鬼神封禁,總算是完成了。而寧月此刻,幾乎是赤身裸體的壓在芍藥身上,在心底輕鬆的瞬間,寧月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彈身而起。

  「對不起……你……你怎麼樣?」寧月甚至不敢看芍藥的眼睛,默默的背過身去,緩緩的撿起地上的衣服。

  「成功了麼?」芍藥的聲音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柔軟,聽得寧月心底微微一顫。

  「應該成功了,只要封印不被破壞,血神咒應該無法對你產生威脅……」話音突然斷開,一瞬娟,寧月的眼睛瞪得渾圓,「芍藥……你……你做什麼?」

  因為方才,芍藥一指急點瞬間封住了寧月的周身大穴。以芍藥的修為,她要定住寧月,在寧月毫無防備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失敗。而一旦被定住,寧月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突然,寧月的身體微微一僵,因為就在剛才,寧月感受到了一個火熱的嬌軀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後背。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緊緊的從背後貼著自己。

  「在公子的心底……公子是喜歡芍藥的對麼?」芍藥緊緊的貼著寧月的後背,彷彿一隻撒嬌的小貓一般不斷的蹭著。

  「我答應你,我會娶你。我會和暮雪說,我再也不要把你一個人丟在草原。我相信,暮雪也會接受你的。芍藥,你對我情深義重,寧月這輩子,只能用餘生來報答了。」

  「有公子的這番話,芍藥已經是不甚歡喜,芍藥一直說,芍藥是公子的,永遠都是公子的。而公子,卻不是只是芍藥的……」

  「對不起……是我太貪心……」

  「公子一點也不貪心呢……換了尋常的公子少爺,早就已經妻妾成群了……呸呸呸,那群酒囊飯袋,怎麼可以和公子相提並論。」

  說著,芍藥緩緩的鬆開了寧月的腰肢,緩緩的來到寧月的身前,溫柔的伸出一根如青蔥一般的手指,緩緩的點在寧月的胸膛。

  寧月順勢的躺倒,眼睛瞪得渾圓。到了這個時候,寧月還不知道芍藥要做什麼?那他就真的是白癡了。但是,寧月卻也萬萬沒想到,平日裡害羞細膩的芍藥,竟然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

  咕噥一聲,寧月的喉結微微聳動,一口口水被生生的嚥下。一絲微笑,在芍藥狡黠的臉上綻放,芍藥緩緩的坐到寧月身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

  「公子,芍藥記得和你說過,芍藥是草原的聖女,聖女是不能嫁人的……好疼……」

  一瞬間,寧月彷彿觸了電一般渾身一顫,額頭的靜脈,一瞬間暴起,「去他媽的聖女,草原都已經成這樣了,還要聖女做什麼?

  我要娶你,還管什麼規矩?你都是我的人了,能不能嫁人我說了算!再說了,聖女起源既然是當年的無憂公主,那麼你原本就沒必要為草原負責。

  這個聖女咱不當了好麼?跟我回中原,做我的王妃……我不會讓你受了委屈……暮雪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公子……芍藥想做你的妻子……但是……芍藥卻那麼的自私……芍藥只想一個人擁有公子……就像現在一樣……公子是芍藥的……芍藥也是公子的……在這個時候……公子不要提暮雪劍仙了好麼……

  我希望公子……心底念的想的……都是芍藥……沒有別人……只有芍藥……」

  「好,芍藥……」

  「嗯……」

  「芍藥……」

  「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41
第九百二十八章 不得不去

  回到血神教總堂,血神的情緒一直激盪不平。小王子還有殘存的三位天尊,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而回來之後,血神已經暴怒之下吸乾了一萬人的鮮血。

  而自始至終,王子和三大天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們害怕,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成了血神的口糧。血神面色陰沉的坐在王座之上,眼神冷冷的掃過底下一個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他是血神,他是王者,他是太古皇朝的太陽王。但是,如此尊貴顯赫的人,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這是恥辱,這是羞辱,這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血神不容許芍藥逍遙在外,更不容許芍藥和別的男人在外面逍遙。他雖然自信芍藥會很快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但血神卻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傳令,立下開始草原吞噬計劃,我要你們在三天之內,將草原完全籠罩在我的血海之中。」過了許久,血神幽幽的開口,冷冽的聲音,彷彿毒蛇一般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是!」沒有廢話,王子毫不猶豫的領命。他們已經將絕大多數草原都籠罩在內,對付苟延殘喘的可多王庭,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散佈消息,讓長生聖女盡快現身,從後天開始,我每天會殺十萬個人,直到長生聖女出現為止。她一天不出現,就會有更多的人因為她而死!」

  「是!」王子繼續應道,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一點的猶豫。十萬人,在王子眼中就像十個肉丸,十條狗一般的不值一提。

  「還杵在這做什麼?是想留下來給我做宵夜麼?」血神眼中的精芒迸射而出,王子和三大天尊剎那間渾身顫慄,毫不停留,彷彿喪家之犬一般狼狽的逃竄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血神教的軍隊彷彿從幽冥地獄爬出來一般從四面八方出現,彷彿浪濤一般滾滾的向可多王的駐地襲來。

  戰火,突然間在草原的大地上席捲開來,而這一切卻發生的那麼的無聲無息。可多王的狼騎軍隊,在不死的血神教軍隊面前,就像是速溶奶粉一般不堪一擊,剛剛完成一個衝鋒,死傷過半。再來一個衝鋒,就狼狽的逃竄。

  第一天,可多王的軍隊戰損二十萬,第二天戰損三十萬,到了第三天……沒有第三天了,可多王再也顧不上之的汗位,帶著部族,帶著金銀珠寶狼狽的向中原逃竄而去。

  僅僅三天,可多汗國淪陷,草原全面淪陷,血神教的陰影,籠罩在所有草原胡虜的頭頂。原本以為,戰爭結束了,草原在血神的帶領下將迎接新的重生。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當血神教宣佈,從今天開始,他們每天將殺死十萬人之後,整個草原陷入了可怕的死寂之中。

  換做任何人的統治,這條消息傳出來沒有人會相信。因為每天殺死十萬,草原總共才多少人?要不了兩天,整個草原就會聯合起來反抗的吧?

  但是這個命令是出自血神教,那麼這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血神教,是草原政權的一個另類。他們根本不能算是人,他們也不會懼怕反叛,甚至他們對自己人舉起屠刀,也是那麼的狠辣。

  整個草原都籠罩在無盡的恐怖之中,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個部落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要投降,為什麼要歸附於血神教的統治?

  但是現在的後悔,一切也都已經遲了。王庭的淪陷,再也沒有人可以統領他們反抗血神教的屠刀。他們現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牛羊,隨時迎接著死亡。

  而在圈定的屠殺場,就被血神教取名為屠殺場。數百個小部落,被血神教彷彿趕牛羊一般趕到屠宰場之中,等待著他們最後的命運。

  即將面臨屠殺的部落們想過反抗,但是他們手無寸鐵,他們想過討饒,當面對一群毫無人性的屠夫,根本無法換來一點點的憐憫。

  所以他們只能跪倒在地,虔誠的祈禱長生天來拯救他們,就算不能等來長生天的拯救,也祈求長生天將聖女送來,只要聖女來了,他們就得救了。

  東部草原的山谷之中,寧月和芍藥過了幾天沒羞沒臊的生活。原本甜如蜜的生活應該就這樣持續下去,原本芍藥和寧月以為,他們不會產生哪怕一次的爭吵。

  但是爭吵卻來的那麼突然,而且還那麼的激烈。血神教的要求,自然無法瞞過芍藥和寧月的耳朵。而就算是三歲孩子也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但是,讓寧月絕望的是,就算明知道是陷阱,芍藥也無怨無悔的要往裡面跳。寧月明白芍藥的意思,但寧月絕對不可能支持。

  「我一定要去!」芍藥陰沉著臉。默默的站在洞口望著遠處的血紅色烏雲,「我是聖女,是他們的希望,他們都是我的子民,我不能看著我的子民被人屠殺!如果血神教要殺的是中原百姓,你還會不會阻止我?」

  「那不一樣,他們在歸附血神教的時候,已經拋棄了對你的忠誠。他們都是背叛你的叛徒,他們死有餘辜。你為了一群叛徒去送死,我絕對不會同意!」寧月也是漆黑著臉大聲的喝到。

  「縱然草原上的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但守護草原是我的職責!」

  「去他媽的職責,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去!聖女原本就不屬於草原,當年無憂公主只不過是被發配到草原,我們一樣,我們體內流著是中原的血……」

  「不!」芍藥激動的打斷了寧月的話,「我的體內,流淌的是草原的血!公子,讓我去吧!」

  「叫我夫君!」寧月凶狠的糾正道。

  「我要去!縱然戰死,我也無怨無悔!」看著芍藥堅定的眼神,寧月知道自己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

  過了許久,寧月才不甘心的長長一歎,「你的功力,還剩幾成?」

  「自從血神咒被神鬼封禁封印之後已經無礙了,我現在可以發揮十層的戰力。而且,血神當初也應該受了傷,我不信他的傷好的比我們還快!」

  「哼!血神的傷,絕對好的比我們快!你難道忘了,血神是可以通過鮮血恢復實力的!」寧月搖著頭,微微歎息的來到芍藥身邊,溫柔的抓起芍藥的手,「真要去?」

  「一定要去!」

  「我陪你!」

  昏暗的陽光,彷彿火焰一般炙烤著大地。今年草原的青草,長得格外的茂盛。畢竟草原少了這麼多的人和牛羊,青草沒有了天敵肆意的成長。

  而在屠宰場的青草,長得格外的妖艷。彷彿等待著鮮血的澆灌,每一根青草,都在風中微微搖擺。王子高高的坐在高台之上,抬起頭看著遠處漸漸西斜的太陽。

  「時間快到了啊……看來聖女是不會出現了!」王子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隱藏,輕易的穿過清風送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哭泣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禱告聲,更加急促的響起。

  被圍困在屠宰場的十萬人,一個個瑟瑟發抖的磕著頭,不少人更是抱著自己的親人痛哭。如果後悔可以挽回一切,他們早已經溺死在後悔的池水之中,但是,無情的屠刀,還是慢慢的抬起,死亡的氣息,離著他們越來越近。

  王子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時間到了,因為聖女沒有出現,你們很榮幸的作為了第一批祭祀血神的祭品!快樂吧,歡呼吧,你們將回到血神的懷抱!」

  「嗡——」弓弦拉開的聲音響起,將他們圍在中間的十萬軍隊紛紛開弓搭箭,無情的指向眼前手無寸鐵的百姓。

  此刻在屠宰場之中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在這群屠夫的眼中就是牛羊。萬箭齊發,不需要三輪,屠宰場之中保證沒有活著的。

  「不——我不要死……仁慈的長生天啊……救救我們吧……」

  「聖女大人啊……您在哪裡啊……」

  哭聲伴隨著禱告響徹天地,給這個草原帶來了濃濃的哀傷。也許上天也收到了感召,一片白雲遮住了陽光。天地剎那間陰沉了下來,也在那一瞬間,王子高高舉起的手猛然間的揮下。

  「錚錚錚——」弓弦響動,十萬支箭矢,突然間化作蝗蟲一般從四面八方向屠宰場中間激射而去。巨大的屠宰場,早已沒有了他們躲避的空間,箭如雨下,給他們帶來的只能是死亡。

  王子殘酷的冷笑在臉上綻放,既然已經獲得了永生,能不能成為草原的王有什麼重要?只要做血神腳下一條合格的狗,王子自然能夠活得很好。

  突然,笑容在臉上定格。因為一道雪白的身影,彷彿跨越可時空一般出現在屠宰場的頭頂,兩條絲帶垂下,彷彿仙女起舞一般,天空如蝗蟲一般的箭矢,瞬間彷彿被什麼撥弄了一般扭動了起來。

  無盡的箭矢從空中墜落,底下的十萬死裡逃生的人,瞬間發出了整齊的呼聲。而相比於圍著屠宰場的軍隊,卻一個個彷彿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

  「聖女殿下,想不到你還真來了啊!」王子悠然的走下王座,臉上掛著鬼魅的笑容戲虐的問道。

  「你身為安拉的兒子,竟然對自己的手足同胞揮舞屠刀,你該死!」芍藥的聲音冷冷的穿過空間進入王子的耳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17 21:40
第九百二十九章 失手

  「我該死?哈哈哈……」王子仰天長笑,眼神戲虐的掃向遠處天空之中的芍藥,「你當年不是將我突也部落逐出草原發配賀蘭山以北的苦寒之地麼?你現在倒是質問起我來了。

  臭女人,本王子就是要告訴你,草原是男人的地方,輪不到一個臭娘們指手畫腳,草原是我們男人的草原,和你這麼個臭娘們毫無關係。我現在已經迎回了真神,要我死?你先問過血神大人吧!哈哈哈……」

  「我看不必!」一個聲音,清冷的出現在王子的耳邊,肆意的狂笑戛然而止。王子瞪圓了眼睛,驚恐的轉過頭,一身白衣的寧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邊。

  一瞬間,王子的瞳孔劇烈的收縮,驚恐彷彿石雕的痕跡一般印刻在他的臉上,滿臉的驚恐,滿臉的驚懼,在剎那之間化成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叫。

  「血神大人……救我……」

  「嗤——」一道劍光劃過天地,整個天地陷入了詭異的死寂。王子瞪大了眼睛,任由一道白光略過自己的面門。而王子的尖叫,也在剎那之間停頓。

  瞪著圓圓的眼睛,眼底深處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疑惑。為什麼……為什麼血神不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血神任由別人將自己殺死?

  寧月的眉頭微微一皺,眼底深處也閃過了一絲凝重。他倒不是疑惑血神為什麼不出手,他疑惑的卻是為什麼自己已經斬斷了王子的頭顱,但他的頭卻依舊沒有被鮮血衝上天空。

  「轟——」在寧月的這個疑惑剛剛升起的瞬間,突然間王子的頭顱沖天而去。血柱激射,衝上天空。但是,寧月的眼神卻變得更加的凝重了起來。

  因為王子身體衝出的血柱,太過於詭異了。這根本不是因為高壓而激射而出,而是彷彿被人控制一般,自己如游龍一般衝上天空。

  彷彿印證了寧月的猜測,鮮血在空中化為一條游龍,掙脫了王子身體的束縛,如龍歸大海,向遠處激射而去。

  視線所及之處,突然升起了一道血紅色的霧氣,霧氣之中,血神修長的身軀在血霧之中若隱若現。血神緩緩的伸出手,血龍彷彿飛燕歸巢一般落入血神的掌中化成一粒圓圓的血珠。

  血神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一個森然的詭笑,「你們終於來了!」說話間,將掌中的血珠扔進口中,彷彿在吃一顆糖塊一般咕噥一聲吞下肚子。

  「這個廢物,白白浪費了我這麼多糧食,但卻一點用都沒有。我還要謝謝你替我處理了這個廢物,作為感謝,我送你去陪他怎麼樣?」

  血神話音落地,身形一閃彷彿閃電一般出現在寧月的面門。而剎那間,寧月的臉色大變連忙祭起太始劍一劍狠狠的向血神刺來。

  從血神剛才的一手來看,他竟然也掌握了輕功?這才區區幾天,血神不僅學會了輕功還將輕功練到了如此高深莫測的境地。

  劍氣襲來,血神臉上掛起了一絲冷笑。身形再一次一閃,彷彿空間位移一般再次出現在之前的位置。一來一去,似乎在戲耍寧月一般。

  「輕功?果然是了不起的創作,竟然可以神妙到如此境地!呵呵呵……」血神肆意的狂笑了下來,突然間,血神收起笑聲,臉色也變得無比陰沉了下來。

  「為了防止你們再從我眼前溜走,我特地學了輕功。我的輕功練的不錯吧?哈哈哈……這一次,你們別想再逃走了!」說著默默的轉身,眼神柔情的看著面前懸浮的芍藥。

  「無憂,你來了,你打算做我的皇后了麼?」

  「做夢!」芍藥陰沉著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卑鄙無恥的畜生,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是麼?很快你就不會這樣說了,被我種下了血神咒,沒有人可以逃脫我的控制。你很快,很快會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的……」

  話音落地,血神的身影彷彿再一次跨越了時空一般出現在芍藥的面前。而那一瞬間,寧月的太始劍猛然間舉起,無盡的道韻從天地垂下,太始劍驟然間綻放出萬道金光,彷彿絢麗的彩虹一般。

  一道天劍,驟然成型,一瞬間,天地變得漆黑一片,無數烏雲如墨,遮蔽了天空。天劍,就彷彿一根連接天地的柱子,支撐著大地,攪動著風雲。

  無數藍色的電弧,流轉在天劍的四周,天空的烏雲在劍身的周圍旋轉。如此驚天動地的威勢,就是和血神交戰數次以來也從未有過的。

  不需要猜測,這一劍斬下的威力必定石破天驚。但是,背對著寧月的血神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他自始至終都沒把寧月放在眼裡。

  芍藥一見血神驟然出現,哪裡還會客氣,一掌狠狠的向血神的胸膛拍去。而血神的臉上,卻露出了戲虐的笑意。

  「沒用的,中了我的血神咒,你是不可能對我出手的。就算你心底再想殺了我,你的身體也會不自覺得……的……的……的……噗——」

  原本芍藥的手掌如此的無力,彷彿流沙一般的揮來別說打疼人,根本就是如撓癢癢一般。但是在擊中血神胸膛的時候,突然間可怕的靈力彷彿核彈爆炸一般炸起。

  血神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可怕的力量已經如狂風驟雨一般的炸開。一瞬間,血神的身軀倒飛而去。口中鮮血狂舞,眼中還露出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這樣的……」血神的心中,彷彿有無數個為什麼如千軍萬馬一般咆哮的飛馳而過。

  而在血神還處於震驚的時刻,寧月的天劍已經準備完畢。在血神倒飛而去的瞬間,彷彿分開了天地時空一般,狠狠的向血神斬去。

  血神的身體猛然間的定格,荒古鐘一瞬間在身後成型。來不及去想,一拳狠狠的敲擊著荒古鐘。一聲驚天動地的鐘聲響起,底下十萬軍隊包括屠宰場中的十萬草原胡虜,瞬間被這一聲巨響震暈。

  「當——」音波升起,如瞬間蔓延的寒流席捲天地。整個空間瞬間彷彿化成了一整塊水晶一般,整個天地都定格在時間縫隙之中。

  寧月的天劍無情的斬落,空間被天劍狠狠的劈開。凍結的空間,瞬間爆碎,無盡的碎片,彷彿天空灑落了星辰。

  天劍僅僅定格了瞬間,再一次無情的斬落。而血神的荒古鐘,在那剎那的縫隙之間再一次敲響。噹噹噹的鐘聲,如狂風巨浪一般席捲,無盡的音波瘋狂的轟擊著斬落的天劍。

  天劍彷彿一艘穿破重重海浪的小船,不斷的斬斷被凍結的空間向血神砍來。而血神,也彷彿拼了命一般一邊吐著鮮血,一邊敲擊著荒古鐘。

  寧月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手中的太始劍發出了劇烈的掙扎。荒古鐘的威力,依舊強的令人髮指,寧月甚至有些維持不住天劍的斬落。

  但是寧月無比的清楚,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這一劍不能重創血神,他們就是合他與芍藥之力,也無法勝過血神。

  內力瘋狂的催動,寧月的神魂虛影驟然間升起。達到問道之境,神魂虛影已經和肉身相融,這個時候祭起神魂虛影,足以證明寧月已經拚命了。

  唯有把所有的功力孤注一擲,才會出現神魂與肉身分離的狀態。寧月仰天長嘯,在嘯聲之中,天劍瞬間斬破了音波無情的轟下。

  「啊——」血神在最後的一瞬娟,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天劍狠狠的斬落,狠狠的劈中血神的印堂。一劍落下,整個大突然間被這一劍分開。

  一個巨大的深淵峽谷,出現在大地之上。好在在峽谷的周圍,沒有草原牧民的存在。否則哪怕屠宰場中的人,沒有死在血神的屠刀之下也必定死在寧月的劍下。

  一劍斬落,餘波爆開,天空的烏雲,被這一道餘波瞬間吹散消散於無形。狂風席捲天地,整個世界一片混沌。殘留的劍氣,依舊肆虐的切割著空中的粉塵,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劍之下飛灰湮滅。

  寧月厚重的喘著粗氣,眼神中卻迸射出驚喜的神光。這一劍的效果,超乎了他的想像。一劍斬落,血神竟然被這一劍從中間一分為二。

  分成兩半的屍體無力的倒下,狠狠的落在地上,就像一根被一斧頭劈開的木材一般!寧月的臉上,漸漸地浮起了笑意,但僅僅一瞬之間,笑容卻在臉上定格。

  因為那一瞬間,掉落在地的屍體,竟然有發生了變化,從被劈開的截面上,突然湧起了黏稠的鮮血。兩道鮮血,詭異的黏合在了一起。彷彿一道流光一般,分成兩半的身體,竟然瞬間黏合。

  一劍被寧月劈成兩半的血神,竟然再一次的復活了。血神復活之後,也沒有繼續向寧月攻擊,大手一揮,剛剛趕來將血神擋在身後的三個天尊突然爆開。三顆血珠,激射,被血神吞入腹中。

  僅僅剎那之間,原本血神萎靡的氣勢,竟然急速的回升,瞬息之間,血神的氣勢就回到了受傷之前。而這一瞬間,寧月的心,卻沉入到了谷底。

  精心設計的一劍絕殺,竟然無功而返。雖然因此陰死了三個天尊,但血神祇要還活著,三個天尊根本就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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