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報應
夜色深沉,寒風刺骨。街道上連一個鬼影子都找不著,更別說人影子了。
此刻,男人們不是在家裡抱著自己的老婆,就是鑽進「野玫瑰」酒吧之類的夜店,抱著別人的老婆。
文駿坐在「野玫瑰」酒吧一個比較顯眼的地方,心事重重的喝著雞尾酒,這是他連續第三個晚上坐在同一張酒桌前。
跟許多來這裡找樂子的人不同,其他的男人不是摟著別人的老婆,便是摟著別人的女兒。他冷冷清清的,酒桌上卻擺滿了空著的酒杯。
不是他的魅力不夠。相反,他的魅力無窮,殺傷力極大,趕走了一撥又一撥前來搭訕的他人婦,直到他不耐煩了,不小心將手中的雞尾酒灑在了一位自以為嫵媚迷人的美女身上,才得以清淨如此。
哎!文駿暗暗的歎了口氣,看來今晚又要空手而歸了。他決定再喝一杯酒就此離去。
忽然間,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伸到他面前。一隻很美麗的手,五指纖纖,柔若無骨,從他的手裡搶過了那杯雞尾酒。
文駿抬起頭,看到一個蒙著一層神秘面紗的人。風姿卓越,十指纖纖,柔若無骨,長髮披肩傻子都能看得出,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給男人無限遐想空間的女人。
看著那雙妖嬈的眼睛,嗅著從她的身上溢出的那股熟悉的香氣,這已足夠讓他認出來這人是誰了。
文駿苦笑一聲,自己苦苦等待了三天,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該出現的沒有出現,不該來的居然來了!
雖然蒙著面,看不清她是喜還是悲,是笑還是哭,但從她那雙近乎妖嬈的眼睛裡,文駿讀出了嫵媚、關切、悔恨總之,如世間一般的複雜。
正當文駿盯著她身上最妙的地方一眼不眨時,突然感覺臉上涼颼颼的,眼睛澀澀的,一股濃烈的酒味直往鼻子裡灌。
文駿眨了眨眼,定眼看時,她手中的酒杯已空,杯口正斜朝著他,猶自往下滴著殘留的點點琥珀色液體。
「呯!」她將酒杯往酒桌上重重一置,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姍姍離去,臨到門口時,還不忘回眸一望。
雖然已是深夜,酒吧裡依然人來人往。
她進來時,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加之風姿卓越的身姿,吸引了包括女人在內眾多人的眼球。自然,她的一舉一動,都絲毫不差的映入他們的眼簾。
當看到神秘女人將雞尾酒潑灑在文駿那張既可愛又可恨的臉蛋上時,她們雖然驚呆了,但都恨不得拍手稱快,心說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文駿只有苦笑,心想這報應來得是不是太快了點?抹了一把殘留在臉龐上的酒漬,迅速的站起來,尾隨著離去。
在酒吧另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段鵬安靜的坐著,瞪著雙迷人的桃花眼,機警的注視著酒吧內的異動,直到確定一切無異後,方才拍了拍屁股走人。
夜已深,四下靜得很。
寒風肆虐著,從森林公園的上空刮過,吹得樹葉「嗖嗖」的響,使得這寂靜更平添幾分蕭索之意。
「狐狸」站在涼亭內,月光斜照著她皎潔的臉,柔嫩的手,寒風吹動她的秀髮,捲起她的衣袂,那道裊裊娉娉的身軀看起來更顯得柔弱不堪。
文駿忽然生出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她忽然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你離我那麼遠,是不是怕我?」
文駿站在涼亭外,摸了摸挺直的鼻樑,硬起心腸,沉默以對。
她淒涼一笑,說道:「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有那麼可怕麼?」
文駿笑了笑,說道:「女人似水,能將男人無聲無息的融化掉。」
她竟然「吃吃」的笑了,說道:「我什麼時候把你融化過?」
文駿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前兩次差點融化在她懷裡的情景,禁不住臉上一熱,揶揄道:「有沒有融化,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麼?」
「狐狸」眨了眨眼,忽又問道:「你開心不開心?」
文駿迷迷糊糊的,說道:「我有什麼好開心的?」
「狐狸」笑道:「我連夜趕來看你,你難道還不開心?」
文駿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凝視著她,一眨不眨的。這種眼光往往比一百句臭美的話都能令女人開心。
而此時,「狐狸」的眼圈忽然紅了,顯得格外的傷感,垂首道:「可是,我害害了你。」
文駿說道:「我知道。」
她吃了一驚,抬起頭來,急切的說道:「你知道?」
文駿說道:「嗯,知道。」
頓了片刻,她仰著一張近乎妖嬈的臉蛋,幽幽的說道:「我害了你,還想殺你,我根本就是個很壞的女人,你難道不想殺我麼?」
文駿微笑道:「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因為我知道那絕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你能告訴我,這件事是誰做的呢?」
「狐狸」用力咬著嘴唇,彷彿生怕自己說出了心裡的秘密。
文駿說道:「你為什麼不說?是不是怕他們?」
「狐狸」的確怕。她看來不但痛苦,而且恐懼,恐懼得全身都在不停的發抖。那些人控制了她,隨時都可能要她的命。
文駿沒有逼迫女人的習慣。於是,他又歎了口氣,轉換了話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酒吧的?」
這次,她沒有一絲的膽怯,飛快的說道:「老狼告訴我的。」
文駿驚訝道:「老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狐狸」笑道:「那是他藏身的一個狼窩,怎麼會不知道你去過呢?」
文駿苦笑著說道:「這匹狡猾的老狼,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他呢。」
「狐狸」忽然身子一閃,已到了文駿面前,臉蛋一紅,眼波流動,說道:「你去酒吧,是不是是不是想我了?」
文駿愕然,反問道:「想你?」
「狐狸」眨巴著那對嫵媚的眼睛,將一張精緻的臉蛋湊到她跟前,「吃吃」的笑道:「男人想女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好像每個人必須要吃飯穿衣。你即使承認了,也不是一件丟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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