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讀心狂醫 作者:花花宮子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7 13:0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9 69060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14
第三百一十章百態

  尉遲知春沉吟片刻,狡黠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知道我的男人究竟是雞,還是狗呢?」

  文駿在她肥美的翹腚上輕輕一拍,豪氣干雲的說道:「你男人既不是雞,也不是狗,而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尉遲知春挺了挺姣軀,那雙小眼睛滿是笑意,望著文駿戲謔道:「咯咯誰知道你是不是滿嘴跑火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方才知道。」

  「哈哈」文駿長笑了一聲,腳尖一蹬,修長的身軀如箭一般的飛射出去,爽朗的笑聲尚未消逝,身影已在幾丈開外。

  黑暗中,真氣在他週身形成一道三尺餘寬的屏障,散發出淡淡藍紫色的眩光。

  不知道一旦觸發機關,箭雨能不能洞穿「真氣護體」形成的屏障,所以文駿不敢有絲毫大意,將「憑虛臨空」身法發揮到了極致,讓身軀在空中的滯空時間盡量延長,雙腳盡可能的少碰觸地面。

  但規律就是規律,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渺小,無法改變。

  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文駿的身軀沿著一道弧線慢慢的下降,下降就在雙腳即將碰觸到地面的時候,文駿猛吸了一口氣,腳尖在地面上使勁往後一撥,身軀旋即又彈射出去!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旋即,一陣「嗖嗖」的箭雨破空聲響起,而文駿的身軀又已在幾丈開外。

  尉遲知春閉著那雙小眼睛,雙手緊箍著文駿的脖頸,雙腿環抱,纏在他粗壯的腰間上,兩人之間緊密得一絲無縫,彷彿已經合二為一。

  勁風從她柔軟的耳緣邊刮過,吹動一頭輕柔的長髮。此刻,她沒有一絲的害怕,心底反而生出一陣莫名的激動。

  在五、六個有驚無險的起落之後,一道曙光終於出現在文駿的眼前。

  文駿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放慢了前衝的速度,等到穩穩的雙腳踩在石門之外堅硬的石板上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塵埃落地。

  陽光真好,而且還有鳥語花香,滿目的青翠欲滴。

  尉遲知春閉著眼,緊箍著文駿的脖頸,仍舊保持著在密洞裡的姿勢。她是美夢未醒,還是不願睜開眼睛?

  文駿哪知道女人細膩的心思?往她的翹腚上輕輕一拍,戲謔道:「知春姐,你該不是賴上我了吧?」

  尉遲知春睜開那雙似醉未醉的小眼睛,鬆開手和腿,從他的懷裡跳將下來,擰著他挺直的鼻樑,嬌嗔道:「討厭!我就賴上你了,不行嗎?」

  文駿做痛苦狀,叫道:「哎喲喲,我的鼻子,我可憐的鼻子喲」

  尉遲知春白眼朝他一頓亂翻,鬆開擰著鼻樑的小手,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文駿嘴巴雖然叫得凶,心裡卻美滋滋的。在她經歷的這些女人之中,段嫣然野蠻驕橫,周曉蕾熱情大膽,慕容溫柔人如其名,溫柔似水,只有尉遲知春嬉笑羞嗔,嬌媚百態,遠看流線型,近看是扇形,放倒是山形,讓男人毀於無形。

  難怪,才短短的幾天,文駿已經被她弄得雲裡霧裡,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濕潤的季風含著一點海上的鹹味,將普陀山上的樹木滋潤得青翠欲滴,沒有一點冬季的衰敗和禿廢。天空很低,雲霧在山澗纏繞流淌。

  你在看風景,風景在看你。

  臨近目的地,尉遲知春收斂起癡嗔之色,凜然的走在前面。文駿腳步輕盈,踏著碎石子的路,他們誰都不再說話。一個人若是感覺到危險靠近時,自然就警覺起來,說話只能讓自己分心。

  他們走入青翠的竹林,露珠凝結在竹葉上,就像是鑲嵌在翡翠上的珍珠。竹林的盡頭又連結著山麓,已被青苔染綠的壁上,有道透著熱氣的石門,看來沉重而神秘。

  石門兩旁各站著一個挺胸凸肚、戴著面具的彪形大漢,手持一把朴刀,身著一套黑衣,陰森恐怖至極。

  見尉遲知春和文駿走過來,兩個彪形大漢相互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大聲說道:「風聲雨聲讀書聲,我不出聲。」

  文駿差點忍俊不禁,心說你不出聲,難道剛剛是誰在放屁?

  尉遲知春走到他們的跟前,掏出先前那塊小令牌,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說道:「家事國事天下事,關你屁事。」

  兩位彪形大漢立即閃到一旁,身影之快令人乍舌。他們兩抱拳說道:「密使先生,快快有請,神龍使大人已等候兩位多時。」

  兩位彪形大漢怎知道尉遲知春的密使身份?文駿心生詫異,難道她身上還佩戴有什麼特殊的標誌?

  門後是條悠長而又黑暗的石道。幸好石壁上嵌著銅燈,昏暗的燈光下,寒氣森森,砭人肌膚。文駿心想,若是要殺人,這的確是個好地方。

  走過一段路程,尉遲知春悄聲說道:「這裡是神龍使的住地,只有密使才能進入。」

  文駿這才釋然的點點頭。

  石道轉過幾折,便到了一個深邃的洞穴。洞穴寬敞,四面都整齊的排放著一座座石案,案面上點著一排排蠟燭,每個角落都燈火通明,一覽無餘。

  洞穴的中央,擺放著一座超大的石案,案前坐著一位帶著黃金面具的黑衣人,身軀魁梧,兩道眼神有如撕破黑夜的雷鳴電閃,看得人心裡一陣發怵。

  尉遲知春走到案前,作揖說道:「神龍使大人,屬下已經把你要找的人領來了。」

  「神龍使」高高在上,目光灼灼的盯著文駿,似乎在審視他是不是自己相中的那個人。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洞穴裡瀰漫著死寂一般的氛圍。

  文駿的眼神毫不迴避,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像秋水般的清澈明淨,一眨不眨的與高高在上的「神龍使」對望著。

  「神龍使」終於開口說話:「你就是文駿?」

  文駿作揖,不吭不卑的說道:「回大人,屬下正是。」

  「神龍使」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將你的面具摘了吧。」

  文駿毫不遲疑,將頭上的面具一掀,露出那張萬人迷一般的俊臉來。

  「神龍使」凝視半響,面容一凝,說道:「你可願意加入我『淘寶門』?」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15
第三百一十一章激將

  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輕笑道:「不知『神龍使』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神龍使」神情一愕,蹙了蹙眉頭,沉吟道:「真話怎講,假話又如何?」

  文駿輕輕一笑,說道:「真話就是鬼才願意加入『淘寶門』,至於假話嘛,神龍使大人,就用不著我再說了吧。」

  尉遲知春眉頭深鎖,疑惑的望著文駿,不知道這廝究竟想搞什麼鬼?

  「神龍使」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的膽子倒不小啊。你難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將你殺了?」

  文駿笑道:「回稟神龍使大人,小的膽子一向很小的。」

  「神龍使」很意外,輕輕的「哦」了一聲,說道:「你說你膽小?你膽小還敢在我面前說實話?」

  文駿苦笑一聲,說道:「小的如果不膽小怕死,又怎麼會火急火燎的趕到這裡,請求你讓我加入『淘寶門』呢?」

  「哈哈」一怔之後,「神龍使」仰天大笑,拍著石案說道:「不錯,不錯。你的膽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每個加入『淘寶門』的人,都經歷過你這種心路歷程,你只不過在我面前說了大實話而已。」

  人在得意的時候,最容易忘乎所以,以至於露出馬腳,乃至原形畢露。

  僅憑那道灼灼的目光,文駿還無法判斷眼前這位「神龍使」是不是潘強,因為一個人的身材、說話時的聲音,都很容易喬裝改扮,尉遲知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她明明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卻一副富家公子的裝扮,說話的聲音跟男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文駿廢話說了一籮筐,就是想要「神龍使」產生一種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的強者心態。而強者最大的滿足就是看著別人委曲求全的羞辱過程。人一旦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那麼離他露出馬腳的時候還會遠嗎?

  文駿是一個高明的心理醫生,明白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存有一種虐待心理。他看似大膽無禮的話,實則包藏著委曲求全之意。

  假如有這樣兩個人,一個才高八斗、心高氣傲;一個逆來順受、精於阿諛奉承之能事。最後他們都臣服在你的面前。試問,哪一位讓你獲得的心理滿足感最大?

  當然是前者!人類的心理往往就是這麼扭曲!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文駿所猜測的那樣,從「神龍使」拍著石案仰天大笑的行為上來看,他的心裡爽得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這時候,「神龍使」心裡的戒備就慢慢的消失了,說話的聲音也慢慢的改變了,直至恢復到本來的音色。

  文駿現在可以肯定,眼前這位「神龍使」就是杭城市警局局長——潘強!

  文駿當然不會傻到當場揭穿這位「神龍使」大人的真實面目。他還要順著潘強這條線索一路順籐摸瓜,找到「淘寶門」門主——葉大爺!

  你大爺的!文駿心裡暗自罵道,什麼名字不好叫,非得叫大爺的,不但害自己無緣無故矮了好幾個輩分,而且叫起來彆扭死了!

  文駿說道:「大人明察,小的一向是個實誠人,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

  尉遲知春蘭心蕙質,這才明白文駿的用意,心裡暗暗好笑,心說你要是個實誠人,天底下還能找得出一個不誠實的人來?

  「神龍使」一笑之後,可能也有所察覺自己的失態,心裡一驚,那雙灼灼目光連忙盯住文駿那張萬人迷一般的臉蛋,見他的臉色和先前一般無異時,又神情自若起來。

  他揶揄道:「哈哈你聽說過這樣一句話麼,說自己老實的人,一般都不老實?」

  文駿尷尬道:「小的卻是個例外。」

  「神龍使」笑著說道:「等一下如果你還能這樣說,那你就真是個實誠的人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藥丸狀的東西來,「你不是要加入『淘寶門』嗎?那就把這枚藥丸吃下去。」

  尉遲知春上前一步,從「神龍使」的手裡接過那枚藥丸,又遞給了文駿。

  文駿裝著一無所知的模樣,好奇道:「大人,這是什麼藥丸?」

  「神龍使」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狡黠一笑,說道:「你儘管放心吃,絕不是毒藥。」

  文駿心說,你這不是把我當三歲小孩麼,你說放心我就能放心?他用三指輕輕的捏著那枚藥丸,眼睛怔怔的盯著,裝出一副想吃又怕的模樣。

  「神龍使」不耐煩的催道:「怎麼,你還在猶豫?」

  文駿是在跟潘強玩心理作用。人就是這樣,在面對未知的東西時,總表現出猶豫、害怕的神情來。若是他毫不猶豫一口就將藥丸吞下去,反而會引起潘強的猜疑。

  文駿臉色凝重,吞吞吐吐的說道:「神龍使大人,真的沒沒有問問題?」

  「神龍使」直直的瞪著文駿,恨不得親自將那粒藥丸塞進他的喉嚨裡,激將道:「就你這膽量,我得要從新考慮,你是不是適合加入『淘寶門』?」

  若非有「神龍使」在場,尉遲知春恐怕早已笑得嘴巴抽筋了,心想這廝的演技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上戲」、「北影」出來的名角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聽到他的激將詞,文駿咬了咬牙根,彷彿即將衝出戰壕捨身炸碉堡的勇士,猛地將藥丸往嘴裡一塞,只聽到「咕嚕」一聲,咽喉上下滑動了幾下。

  「神龍使」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心裡明白,此刻那粒藥丸已經進入了文駿的胃裡,但他仍然不放心,想進一步確認,於是揶揄道:「怎麼樣,不是毒藥吧?」

  文駿摸了摸肚皮,片刻之後,紅著臉說道:「呵呵,沒事,沒事了。」

  看到文駿開口說話時,「神龍使」懸著的心完全放了下來。至此,他確認文駿已經將藥丸吃進了肚裡。

  咽喉是食物進入胃裡、空氣進出肺部的必經通道,如果有東西卡在此處,又怎麼能發得出聲音來呢?

  那日在霽山,文駿之所以能將尉遲知春塞進他嘴裡的那粒藥丸卡在咽喉處,是因為他裝作昏迷過去,沒有開口說話,所以才能蒙蔽過關。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16
第三百一十二章過關

  尉遲知春雖然對牛大爺的蠱蟲知之甚少,但她帶過許多人到這個洞穴裡來見「神龍使」,分別目睹了他們遭受蠱蟲侵襲時的慘痛經歷。

  她是一個蘭心蕙質的女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已經能夠根據藥丸外表的顏色來判斷裡面裝的是哪一類蠱蟲,並將它們毒發時的症狀一一記住。

  她告訴文駿,「忘憂蠱」是白色的,「噬心蠱」是黑色的,「同心蠱」是藍色的,「蝕骨蠱」是黃色的

  所以,當文駿接過尉遲知春遞過來的那枚黑色藥丸時,他心裡馬上明白了,這是一枚「噬心蠱」,同時也一併想好了下一步的對策。

  文駿明白,潘強陰險狡詐,決不會像尉遲知春那樣好糊弄,當著他的面,不把手中這枚「噬心蠱」吃下肚去,他很有可能會看出破綻來的。

  於是,他不得不實施心中醞釀好的第二套方案。

  沒等藥丸下喉,文駿已經將一縷真氣運行至胃部的上方,等到藥丸從食道一路滑落下來的時候,就掉在了真氣堆裡,立即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這樣,就將藥丸與胃內的消化液——胃酸隔離開來。加上真氣有強大的保護作用,胃壁輕微的蠕動對它而言,就像是隔靴搔癢,一點效果都沒有。

  物理消化和化學消化同時消除了,藥丸裡裝著的「噬心蠱」就無從破「繭」而出,依舊只能躺在裡面睡大覺!

  這一切的一切,文駿做的是天衣無縫,神鬼不知。就算潘強是一代「宗師」級的大師,也是毫無察覺!

  「神龍使」坐在高高的石案前,冷眼注視著文駿那張萬人迷一般的俊臉。他在觀察,觀察文駿吞下「噬心蠱」之後的每一道細微的表情。

  「哎喲!」文駿突然尖叫一聲,打破了洞穴裡的寧靜,接著雙手抱著頭顱,瘋了一般的亂蹦亂跳,大聲叫道:「痛,痛痛煞我也!」

  若不是事先已經知曉他是裝出來的,尉遲知春還真的被文駿惟妙惟肖的表演給蒙蔽住了眼睛。她一如既往的、冷血般的看著痛苦萬分中的文駿,心裡卻在沾沾自喜,一不小心就撿到了這樣一個寶,這怎能不讓她驚喜萬分呢?

  「神龍使」得意洋洋的望著倒在地上不斷掙扎痛苦著的文駿,心裡暗自罵道:不管你是市長助理,還是軍區司令員的警衛,現在都是老子手裡一條可憐的哈巴狗!

  這時,文駿已經倒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淒厲的嚎叫著,裝出一幅疼痛難忍的模樣。儘管如此,「神龍使」卻依然沒有半絲想要他停下來的意思。

  狗娘養的!文駿暗暗的罵道,你難道非得要我撞破了頭才甘心麼?於是當下一狠心,前額猛地往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撞去。頓時,一聲聲「咚、咚」的撞擊聲忽然響起,只撞得他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尉遲知春哪知他假戲真做,做得如此逼真!每發出一聲「咚、咚」的撞擊聲,都令她的姣軀顫動一回,卻又不得不強忍住往下掉落的眼淚,恨不能自己上前去代替他。

  「神龍使」高高在上,將兩人的表現盡收眼底。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尉遲知春,發出「嘎嘎」的乾笑聲,說道:「密使,你難道心痛了?」

  尉遲知春雙手垂吊,暗暗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強迫自己從悲痛欲絕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強裝歡顏道:「咯咯神龍使大人這話說的可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是我看中的人才,屬下心痛什麼?」

  「神龍使」長歎了一聲,說道:「竟因為他是我看中的人才,所以我才要更加慎重。否則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呀。」

  尉遲知春強顏歡笑道:「咯咯神龍使大人良苦用心,屬下自然明白,但如果再任他這樣撞下去,只怕他連廢材都不是了。」

  「神龍使」再次將目光投向以頭撞石的文駿,沉吟半響,說道:「好吧,算他最後過關了。你且將這粒解藥給他服下。」

  尉遲知春裝出事不關己的神情,施施然從他手中接過一粒藥丸,走到文駿的跟前,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將藥丸塞進文駿的嘴裡。

  文駿是背對著「神龍使」的,當即從口中吐出那粒藥丸,神鬼不知的收藏起來,並繼續用頭撞擊著地面上的堅石,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這時,「神龍使」也忽然變得格外的親熱起來,笑呵呵的說道:「密使,快快把他扶起來,再將他的血止住了。」

  尉遲知春眼含熱淚,裝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模樣,將文駿從地面上扶起來,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文駿額頭上的血頓時止住了。

  文駿在原地呆立了好片刻,這才悠悠的長出了一口氣,氣若游絲的說道:「大人,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神龍使」開懷大笑道:「哈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文駿,恭喜你,你已經過了最後一道關了。」

  文駿在心裡將他十八代女性祖宗都曰了個遍,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聲音柔弱的說道:「最後一道關?神龍使大人,我我現在算是『淘寶門』的弟弟子了?」

  「神龍使」眉開眼笑,連聲說道:「是,是。文駿,從現在開始,你不僅是『淘寶門』的弟子,而且還是副神龍使,地位僅次於我。」

  不僅尉遲知春,就連文駿都難以置信,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呀!有了這道護身符,何愁不把「淘寶門」一網打盡呢?

  他連連眨著眼睛,說道:「副神龍使?大人,這是真真的麼?」

  「神龍使」的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本大人說一不二,從不開玩笑。」

  文駿掙扎著搖搖晃晃的身軀,作揖謝道:「謝謝神龍使大人,屬下當粉身碎骨,竭盡所能為你效力!」

  「神龍使」點著頭,欣喜道:「好啊,憑你的功夫,在『淘寶門』一定會有有武之地的。」頓了一下,對尉遲知春說道,「密使,你先帶副神龍使去沐浴更衣,稍後再帶他到密室來見我。」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17
第三百一十三章密室

  寒冬,暖陽斜照。

  陽光透過那層婆娑的樹葉,再穿過那層緩緩升起的水霧,照在那張鮮血淋漓略顯詭異的臉龐上。

  水的溫度恰好比陽光暖一點,他閉著眼睛,懶懶的地躺在水裡,將一雙粗大、有力的腳蹺在岩石上,讓腳心去接受陽光的輕撫,輕輕得就像是請人的手。

  他的心愉快極了,臉上露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愈發的顯得詭異。

  在通過了「神龍使」一番殘忍的考驗之後,還能夠活著,並且享受到一泓溫泉的禮遇,文駿的心情怎麼能不愉快呢?更何況,身旁還有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尉遲知春伺候著,這樣逍遙的日子,神仙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小駿,還痛不痛?」尉遲知春咬著薄薄的嘴唇,柔聲問道,小心翼翼的用鹽水為他清洗著額頭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眼眶裡盈滿淚水。

  文駿睜開眼睛,望著她毫無瑕疵的臉蛋,嘴角往上一翹,笑容如天上的暖陽,迷人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溫暖,忽然捉住一隻芊芊玉手,笑道:「只要有你在我身旁,什麼痛都沒有了。」

  尉遲知春的眼淚忽然就「簌簌」的掉落下來,濺濕了胸前潔白的衣裳,嚶嚶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

  文駿眨著眼,笑道:「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何不快樂每一天?」

  尉遲知春哽咽道:「看著你這樣,我怎麼還快樂的起來?」

  文駿閉上眼睛,舒爽的挪了挪水中的身軀,悠悠說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尉遲知春恨恨的瞥了那廝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擦乾臉上的淚珠,繼續默默的清洗著那道傷口。清洗妥當後,將先前採集到的草藥搗碎了,敷在傷口上,用繃帶繞了一圈又一圈。

  不一會兒,殷紅的血跡立即從傷口溢出,將額前潔白的繃帶渲染成一輪太陽,乍眼望去,活脫脫一扶桑武士。

  做完這一切,尉遲知春擦了擦額前的微汗,歎了口氣,悵然若失的說道:「也不知道以後會留下多大的傷疤?」

  文駿忽然開口道:「知春姐,你懂醫術?」

  善於裝傻的男人才是好男人。男人太笨,會讓女人看不起;太聰明的男人會讓女人得自己一無是處,失去存在感覺。所有,聰明的男人要學會適時裝一裝傻。

  尉遲知春怔了一下,才幽幽說道:「你是慕容家的上門女婿,難道沒聽過『南慕容,北尉遲』這句話麼?」

  文駿一傻到底,睜開眼睛做驚訝狀,說道:「你是『北尉遲』家的人?」

  尉遲知春白眼朝他翻了翻,嗔道:「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不知道我的姓?」

  文駿「嘿嘿」的訕訕一笑,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說道:「就算留下一點傷疤,哪又怎樣?俗話說瑕不掩瑜嘛。」

  尉遲知春惱羞罵道:「你是玉麼?我看就是塊頑石,冥頑不化的破石頭。」說完後又不禁「撲哧」一笑,嬌俏可愛的模樣煞是動人。

  文駿從溫泉池底摸出一塊小石子,輕輕一丟,笑著道:「璞玉也好,頑石也罷,丟進水裡總會激起一朵小浪花的。」

  尉遲知春想起「神龍使」末了說的話,嫵媚一笑,戲謔道:「你都當上了副神龍使,憑你的功夫,在『淘寶門』一定大有可為,怎麼才激起一朵小浪花啊?」

  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冷笑道:「副神龍使?只怕未必如你所說。」

  尉遲知春望著他,詫異道:「為什麼這麼說?這不是『神龍使』親口說的麼?」

  文駿忽然從水中坐起來,沉吟道:「此人不僅心狠手辣,而且陰險狡詐,我們還是多留個心眼為好。」

  尉遲知春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咬著牙說道:「他難道還要考驗你?」

  文駿安慰道:「不要擔心,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老天爺是不會任由惡人為所欲為,作惡多端的。」

  尉遲知春點點頭,望著一池水霧升騰的碧波默默無語。良久,回過神來說道:「你該去密室了。」

  文駿無端的歎了口氣,默默的從溫泉裡走出來,尉遲知春溫柔的為他穿好衣服,兩人迅速向密室的方向走去。

  尉遲知春領著文駿一路拾階而上,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洞口。文駿不禁啞然失笑,所謂的密室,也是一個石洞。心說「淘寶門」的人,難道個個都膽小如鼠,怕見得陽光?

  兩人走進洞口,尉遲知春說了聲「小心了。」在一側的洞壁上輕輕一按,腳底突然向下沉落,露出了一條陰暗的地道。

  地道的入口,石像般的站著兩個人,以後每個十幾步,都有這麼樣兩個人站著,一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朴刀,一手持著一個火把,臉色陰沉得就像是牆上的青石一般。

  當中一人大聲喝道:「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尉遲知春將早已準備好了的小令牌往他面前一現,說道:「禽中極品,獸中敗類。」

  那人連忙閃到一旁,尉遲知春和文駿兩人背負雙手從容而入。

  走過一段大理石鋪就的石板路之後,前面忽然出現一道明亮的光線,隱隱有音樂和鶯鶯燕燕的聲音傳出。

  文駿一怔,剛想出聲垂問時,卻聽到尉遲知在前面悄聲說道:「別出聲,只管跟我走。」

  文駿訕訕一笑,只好閉上嘴巴,亦步亦趨的埋頭前進。

  大約又走了一百餘米,前面便豁然開朗,進入到一個無法想像的空間之中。若不是從前面那一段巖洞一路走過來的,文駿根本就看不出這是個洞穴。

  只見裡面裝飾的如同皇宮一般奢華。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洞壁上雕龍畫鳳,金頂紅門,隨處可見;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擺滿在金絲楠木做成的案桌上。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歌舞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18
第三百一十四章論劍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神龍使」潘強已經將黃金面具摘下,露出他原來的面目,身穿一套寬鬆的金黃色袍服,像極了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尉遲知春彷彿見怪不怪,又或者早已知曉,對身旁這一切充耳不聞,躬身作揖,說道:「屬下見過『神龍使』大人。」

  文駿心中一怔,他記得尉遲知春曾經說過,她從未見過「神龍使」的廬山真面目,怎麼一見到潘強就知道他是神龍使大人呢?難道她是在欺騙自己嗎?

  「哈哈」潘強那雙鷹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文駿,半響,狡黠道:「文警衛員,你可還認得我嗎?」

  尉遲知春見文駿傻愣在那裡,還以為他被嚇傻了,連忙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悄悄提醒道:「還不快拜見神龍使大人。」

  文駿回過神來,裝出一副震撼的模樣來,扭曲著臉龐,驚訝道:「潘潘局長?」

  潘強很是享受文駿那副震撼的神情,臉上蕩漾著一抹得意洋洋的喜色。他揮了揮手,絲竹聲驟然而至,飛舞著的衣袖珊珊告退。

  「嘎嘎」潘強又是一陣得意的乾笑,說道:「坐,兩位坐下說話。」

  文駿、尉遲知春兩人在他的金漆雕龍寶座椅兩邊分別坐下。

  「哈哈」潘強得意的大笑,看著還未從震撼狀態中走出來的文駿,滿臉戲謔道:「副神龍使,你的身份究竟是市長助理,還是司令員警衛員呢?」

  文駿故意彷徨的從座椅上站起來,再次躬身作揖,顫顫驚驚的說道:「神龍使大人對屬下的身份早已洞察秋毫,還用得著我來回答麼?」

  潘強用鼻子輕哼一聲,揶揄道:「你不是說你是個實誠人嗎,現在我很想聽你說實誠話。」

  文駿站著不敢再坐下,苦笑一聲,據實說道:「屬下以前是一名醫生,前不久才當上蘇城市市長助理。」

  潘強微微頷首,很顯然,他已經掌握了這些情況。他端著龍椅上的一杯琥珀酒輕輕一啜,說道:「跟我說說你怎麼成了夏侯司令員的警衛員這事吧。」

  在來普陀山之前,文駿心中早已將這些事思前顧後的理順了一遍,自信能自圓其說,倒也不怕他問起。

  他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訕訕說道:「夏侯司令員的女兒夏侯懿找我治病,在這個過程中,我得知了杭城市警局在那次追捕兇犯時犧牲了十多個警察,而夏侯懿因此患上了失憶症。我一心想要找到她的病因,於是就想混進杭城市警局。」

  潘強這時打斷了文駿的話,冷笑道:「前不久筠丫頭打電話找我要什麼卷宗,也是你的主意吧?」

  文駿老老實實的點著頭,紅著臉答道:「是的。」

  潘強譏諷道:「我看你做醫生的水平一般般,倒是適合做警察。」

  文駿那張俊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繼續說道:「我把自己的意思跟夏侯司令員一說,剛巧神龍使大人請他找一個教官。於是夏侯司令員便以他警衛員的身份,把我推薦給了你。」

  潘強冷笑道:「你在警局發現了什麼線索沒有?」

  文駿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非但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還把自己給搭進來了。」

  「嘎嘎」潘強得意的乾笑著,仰天長歎道:「天意,真是天意呀!是老天把你這樣優秀的人才送到了我的面前。」

  文駿誠惶誠恐的說道:「能得到『神龍使』大人的賞識,那是屬下的幸運。」

  潘強微微點著頭,說道:「你不必過謙,迄今為止,你是我見過最有資格做我得力助手的人。哦,為了表示對你加入『淘寶門』的歡迎,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說完後,拿起寶座旁擺放著的一把帶鞘的劍,緩緩起身,走到文駿的跟前。

  潘強單手握著劍鞘,忽然將它遞到文駿的身前,鷹眼盯著他,說道:「這是一把寶劍,你能否識得是什麼劍麼?」

  文駿定眼看時,只見劍鞘華美,劍柄上嵌著松綠石,鑲金絲,劍柄與劍身中的接口,雖似黃金鑄成,卻作古銅顏色。

  文駿不知道潘強是何用意,怎麼突然送自己寶劍呢?他沒有貿然伸手去接,瞥了一眼之後,便惶恐道:「請恕屬下眼拙,並不識得此劍。」

  潘強盯著文駿良久,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一笑,另一隻手緩緩的握住劍柄,突然發力,只聽得「鏘」的一聲,寶劍便脫鞘而出。

  這口劍形狀古樸,黝黑中帶著墨綠的劍身,並沒有耀目的光芒,只不過文駿遠在一丈之外,已覺得寒氣逼人。

  潘強以指彈劍,劍作龍吟,發出一陣翁鳴聲,在洞穴裡賊吧的迴盪。

  文駿脫口說道:「好劍!」

  潘強凝注著劍鋒,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這是口無名之劍。」

  文駿濃眉驟然蹙起,詫異道:「無名之劍?」

  潘強道:「不錯,無名之劍,但劍雖無名,人卻有名。」

  文駿問道:「此話怎講?」

  潘強反問道:「干將莫邪,你可知道?」

  文駿答道:「干將莫邪上古神兵,屬下雖無緣得見,卻也聽說過。」

  潘強笑了笑,道:「其實『干將莫邪』只不過一雙夫妻的名字,但百年以後,提起「干將莫邪」四個字,卻只知有劍,而將其人忘懷了。」

  文駿點著頭,歎息道:「的確如此。世人記得有和氏璧,誰還記得何氏?不知道這究竟是人之不幸,還是劍之大幸?」

  潘強看著手中之劍,說道:「這把劍卻恰恰相反。」

  文駿道:「『神龍使』的意思是」

  潘強道:「我手中這口劍,劍雖無名,但能使此劍的卻必非尋常人。」

  文駿「哦」了一聲,說道:「屬下願聞其詳。」

  潘強凝視著黝黑中帶著墨綠的劍身,緩緩說道:「這把劍是從戰國時期一代名將李牧的墓穴中發現的,因史書無從記載,所以無名。」

  文駿暗自咂舌,心說,恐怕是盜墓得來的吧。

  潘強接著說道:「只因此劍鋒芒畢露,殺氣逼人,若非絕代高手,或者驚人之手段,非但不足以駕馭此劍,只怕反倒要被劍傷身。」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19
第三百一十五章欺詐

  文駿點頭稱是,附和道:「誠如『神龍使』大人所言,若非如此,又怎堪配得上一代名將李牧的隨葬之物呢?」

  潘強目光如刀,一字一頓道:「古往今來,強者為尊,就是這柄無名劍,不知屠戮了多無辜百姓,飲下了多少生靈的鮮血。」

  他劍光一閃,忽然閃電般向文駿刺了出去!

  此刻,文駿終於知道潘強才是真正的用劍高手。他這一劍刺來,竟來得完全無影無蹤,誰也看不出他這一劍是如何出手,是從哪裡刺過來的。

  文駿居然根本沒有閃避。

  但這快如閃電,勢若雷霆的一劍,到了文駿咽喉前半寸處,就忽然停頓了,停時就像發時同樣快,同樣突然,同樣令人不可捉摸,不可思議,這「一停」實比「一發」更令認吃驚。

  潘強發這一劍時顯然還未盡全力,否則就停不下來了,他未使全力時刺出的一劍已是如此急迫,使出全力來那還得了。

  潘強那雙鷹眼盯著文駿,似乎也有些驚異。

  這一劍到了他咽喉時,他非但神色不變,而且連眼都未眨,這年輕人已有了「泰山崩於前面色不變,糜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定力,單只這分定力,又隱然有一代宗主的氣魄。

  劍尖雖還未刺入文駿的咽喉,但森冷的劍氣卻已刺入他的肌膚,他喉頭的皮膚上雖已起了一顆顆寒粟,面上卻依然未動聲色,在文駿說來,被人用劍尖抵住咽喉,這還第一次。

  雖然他也知道這一次的劍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快得多,這麼快的劍若已到了咽喉前,世上就沒有人能閃避得開了!

  「啊!」尉遲知春一聲嬌呼,嚇得跳了起來,臉色煞白的瞪著那柄寒光閃閃的無名劍。這一變故發生得快如雷霆,她的腦袋空白的近乎一張白紙。

  潘強冷冷的盯著他,過了很久,才一字一字說道:「文市長,你加入我『淘寶門』究竟有何企圖?」

  文駿面不改色,腦袋像抽油煙機一般,瘋狂的運轉著,仔細回憶著自己進入宮殿後每一個微小的細節。應該說,他的表演很到位,堪稱完美,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難道是這廝在欺詐自己?

  文駿忽然笑了,臉上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說道:「『神龍使』大人真是洞若觀火,明察秋毫,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呀。」

  潘強反而怔住了,鷹眼忽然閃過一道意外的驚喜,聲音卻如千年寒冰,冷得讓人直哆嗦,冷冷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點小把戲怎麼騙得過老夫的法眼?」

  尉遲知春的腦袋響起「轟」的一聲,彷彿被炸開了似的,感覺天旋地轉,地動山搖,突然癱倒在座椅上。

  文駿看著潘強眼神的變化,心裡暗自好笑,這廝果然大大的陰險狡詐,連欺詐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摸了摸挺直的鼻樑,盯著潘強那雙冰冷的目光,緩緩說道:「『神龍使』大人,每個加入『淘寶門』的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有,你也有,不是嗎?」

  潘強冷哼一聲,說道:「廢話少說,你有什麼企圖?」

  文駿淡淡道:「有人用劍對著我的脖子時,我通常都不說話的。」

  潘強冷冷道:「你喜歡我將劍刺下去?」

  文駿大笑道:「『神龍使』若是會刺冷劍的人,那麼我就真看錯你了,我若看錯了你,就算死在你的手上,也只能怨我自己有眼無珠,一點也不冤枉。」

  潘強又凝注了他很久,才緩緩道:「你從來沒有看錯過人麼?」

  文駿微笑道:「我若肯讓他手裡拿著劍,站在我身旁,就絕不會看錯他。」

  潘強仰面大笑道:「好,你果然渾身是膽,果然名不虛傳。」只聽得「鏘」的一聲,他手中的那把無名劍已入鞘中,「但若說你加入『淘寶門』沒有一點私心,我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的。」

  文駿笑道:「豈止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潘強冷眼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文駿沉吟片刻,說道:「屬下加入『淘寶門』就只有兩個目的。」

  尉遲知春像一團軟泥似的,已經完全癱倒在座椅上,彷彿掉進了一個冰窟裡面,冷得她姣軀瑟瑟抖動,那雙新月般的小眼睛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失望、迷離、恐慌

  我曰,就只有兩個目的!這廝還嫌少?潘強心裡暗自罵道,冷哼道:「哦,第一呢?」

  文駿歎了口氣,朝潘強潘強躬身作揖,說道:「在我說之前,還請『神龍使』大人原諒,我剛才對你有一點沒說實話。」

  潘強又是很意外的閃了閃那雙鷹眼,譏諷道:「實誠人難道也會說謊話?」

  文駿只好訕訕笑道:「實誠人偶爾也有不實誠的時候。」

  「哈哈」潘強大笑,戲謔道:「難得啊,真是難得。實誠人終於說了句實誠話。」

  文駿並不理會他的譏笑,說道:「其實,來普陀山之前,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神龍使』大人的身份。」

  潘強大感意外,失聲道:「你你猜到了我的身份?」

  文駿點點頭,說道:「我問過夏侯司令員,那天我跟他去霽山視察部隊一事,只有潘局長你一個人知道。」

  潘強蹙著濃眉,冷冷的說道:「僅憑這一點,你就可以斷定我是『神龍使』?」

  文駿搖搖頭,說道:「尉遲密使找到我以後,說我是『神龍使』大人看中的人,我心裡這才想到了你。」

  文駿之所以這時候把尉遲知春拋出來,就是想把她跟此事撇清。有些事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引起對方疑神疑鬼;你若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對方反倒不易生疑。

  潘強背負雙手,在文駿面前慢慢的走來走去。很顯然,他是在思索著文駿這回是不是還在冒充實誠人。

  「在我看來,你這兩條理由都可以說是破綻百出。」他忽然轉過身來,鷹眼盯著文駿,冷笑道,「第一,知道你去霽山的人不止我一人,還有夏侯英傑,你把他給忽略了。」

  文駿不得不點頭承認。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20
第三百一十六章吃醋

  文駿不得不點頭承認,除了點頭,他還能跟潘強強辯麼?

  看到他點頭同意自己的觀點,潘強愈發的神氣,說道:「第二,賞識你的人,也不止我一人。夏侯英傑如果不賞識你,又怎肯讓你做他的警衛員,帶著你下部隊?」

  潘強的話有根有據,若不是他已經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幾乎都要把文駿給說服了。但事實擺在面前,但任憑他巧舌如簧,舌燦如蓮,也只能徒勞無功。

  文駿再次點頭,附和他道:「其實,『神龍使』說的這些話,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所以我只能隱約猜測出『神龍使』是你和夏侯司令員中的某一位。但你們兩位卻都是我敬仰的人。」

  潘強滿以為他已經說中了要害,戳穿了文駿的謊言,正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好戲呢。沒曾想那小子三言兩語就把他給頂了回來,順便還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他的馬屁!

  他冷冷的說道:「好吧,算你說的有些道理,那又怎樣呢?」

  文駿厚著臉皮,嬉皮笑臉的道:「潘局長,到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是因為敬仰你們兩位,才決定加入『淘寶門』的。」

  潘強有些哭笑不得,冷冷的譏諷道:「這這就是你加入『淘寶門』的第一個理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文駿心說,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他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誠摯的說道:「若換成是我,也很難相信這話,可這的的確確就是我心中所想。『神龍使』大人,我不奢求你馬上相信我,但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

  潘強那雙鷹眼瞄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需要一次什麼機會?」

  文駿一字一句的說道:「一次能證明我忠誠的機會。」

  潘強負手而立,鷹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沉思半響,冷冷說道:「你為何如此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忠誠?」

  文駿笑道:「『神龍使』大人,你難道就不想驗證一下我對你是否忠誠?」

  潘強一時語塞,沉吟良久,冷冷說道:「你不是還有第二個理由嗎?」

  文駿暗暗的舒緩了一口氣,心稍稍放寬了些。心想既然潘強還想聽第二個理由,說明他至少沒有完全否定自己的第一個理由。

  他忽然裝出一副忸怩的神態來,那張萬人迷一般的俊臉紅得如同猴子屁股,羞羞答答的說道:「這這『神龍使』大人,我看還是別別說了吧。」

  潘強那雙冷冷的鷹眼忽然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譏笑道:「看你如此小兒女情態,是不是與女人有關?」

  文駿故做驚訝狀,瞪著雙迷人的桃花眼,說道:「這你也能猜得出來?『神龍使』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也。」

  潘強斜了一眼尉遲知春,戲謔道:「你小子少拍馬屁,有屁快放,那人究竟是誰?」

  文駿尷尬一笑,期期艾艾的說道:「是是『狐狸』。」

  潘強一怔,沉吟半響,狐疑道:「殺手『四獸』中的『狐狸』?」

  文駿「嘿嘿」了幾聲,算是默認。

  潘強搖著頭感歎道:「江湖傳言『狐狸』的媚功可以顛倒眾生,卻沒想到連你這樣有定力的男人都被她迷倒了。」

  這時,尉遲知春忽然開口笑道:「這樣嫵媚的女人,有哪個男人不願意躺在她的懷裡?哪怕是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願。副神龍使,是不是?」

  雖然罩著一層面具,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那雙幽怨的眼睛,以及酸溜溜的語氣,將她此時的心情表露得一覽無餘。

  文駿汗顏,想起上次在霽山光著身子被她瞧見的糗態,不禁窘得面紅耳赤,無端的歎了口氣,邪笑道:「我真佩服你,這些話真虧你怎麼說得出來的?」

  潘強那雙鷹眼在文駿和尉遲知春兩人之間溜了幾個來回之後,別有用意的說道:「一個人吃醋的時候,再難聽的話也一樣說得出來。」

  文駿愕然,說道:「你吃醋?」

  尉遲知春瞪著雙小眼睛,說道:「吃醋又怎麼樣?吃醋難道犯法?」說完後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哈哈」文駿捧腹大笑,眼淚差點都流了出來,指著尉遲知春,莫名其妙的說道:「尉遲密使,你一個大男人,吃的是哪門子醋啊?」

  潘強「嘎嘎」的乾笑,似乎已經看出了些門道,戲謔道:「女人吃醋時,頂多是打翻一罈子;男人若是吃起醋來,可以喝下好幾罈子呢。副神龍使,你可要擔心哦。」

  尉遲知春醋味熏天,譏諷道:「沒想到副神龍使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英雄,還是個情種啊。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呀。」

  女人的醋勁一旦起來,是不分地點、不看時間,隨心所欲的,用胡攪蠻纏一詞來形容簡直一點都不過分。

  文駿手裡已滿是冷汗,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尉遲知春款款走到文駿的跟前,在他腰間偷偷的狠狠一掐,嗔道:「副神龍使大人,你到底還有多少個未知的紅顏知己啊?」

  文駿正發愣著,被她掐得齜牙咧嘴的,更不知道如何解釋,當下木訥道:「我我」

  尉遲知春橫著臉,大發雌威道:「我什麼我啊,到底還有幾個?」

  潘強原本還想再陰著臉盤問文駿幾句的,被他們兩如此一鬧,也不禁失去了興趣,他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們小兩口如果想要打情罵俏,另外找個時間和地點吧。」

  文駿掙脫開尉遲知春的糾纏,惶恐道:「神龍使大人,我們我們」

  潘強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淘寶門』的門規沒有禁止男女弟子相愛,但身為『淘寶門』的高級弟子,你們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事業中去。」

  文駿和尉遲知春均是面色一凝,躬身應道:「是,神龍使大人。」

  潘強那雙鷹眼再度冷冷的盯著文駿,說道:「我就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21
第三百一十七章賣乖

  入夜,明月皎皎,清輝孤冷,月影斜照,寒風輕拂,人影綽綽,樹影婆娑,分不清哪是人影,哪是樹影。

  月光下,園亭中,火爐上的茶壺熱氣騰騰,清香一陣接著一陣裊裊飄散。一男一女相對無言,男的玉樹臨風,女的飄逸出塵。

  女的背著手,白色的輕衣,在風中飄動著,就像是未曾污染的白雪,她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中剛剛升起的那輪彎彎的新月。

  文駿朝尉遲知春笑笑,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眨,文駿又朝她皺了皺鼻子,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她卻將頭轉過去,再也不瞧他一眼。

  文駿搖著頭,歎息道:「神龍使大人雖然武功非凡,但對於女人還是知之不多。」

  尉遲知春陰沉著臉,一雙新月般的小眼睛圓溜溜的轉了轉,咬著薄薄的下嘴唇,恨恨的罵道:「背著神龍使說他的壞話,這種人非奸即盜。」

  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笑道:「男人吃醋時,大不了喝下幾罈子醋。女人醋勁上來時,不是打翻一攤子醋,簡直可以把整個醋坊的醋罈子都打翻。」

  尉遲知春恨恨的瞟了他一眼,咬著牙,恨恨道:「神龍使大人又不像某些人,成天混在女人堆裡,對女人的瞭解,自然是不多。」

  文駿輕笑一聲,捉住她春蔥般柔弱的玉手,說道:「知春姐,你莫要誤會我才好呀。」

  尉遲知春的玉手掙脫不開,只好跺著腳,一雙小眼睛狠狠地等著他,嬌嗔道:「我我是你什麼人,就算我誤誤會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文駿眨了眨那雙桃花眼,壞笑道:「你難道不記得那晚了麼?我讓你非禮過了。」

  尉遲知春那張完美無瑕的俏臉像一塊紅綢子似的嬌艷,另一隻小手忽然擰著他挺直的鼻樑,恨恨的哼道:「你你得了便宜還賣賣乖。」

  文駿一不作二不休,手腕一抖,將她直接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擁著她結實的小蠻腰,長長的歎了口氣,悠悠說道:「我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當時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在神龍使面前如此那般說的。」

  尉遲知春美目連翻,恨聲說道:「你真以為我的醋醋勁那麼大麼?」

  文駿壞笑道:「難道不是麼?」

  尉遲知春狠狠一擰他的鼻樑,嬌聲罵道:「你這呆子,難道只許你在『神龍使』面前找借口,就不准我演戲麼?」

  文駿沉吟片刻,笑道:「嗯,就算你那時是在配合我演戲,可此刻呢,我分明聞到了一股簡直可以熏死人的醋味。」

  尉遲知春跺跺腳,手指點著他的額頭,恨聲罵道:「呆子,十足的呆子。我我明明是在擔心你,你難道難道感覺不到?」

  文駿一怔,說道:「擔心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尉遲知春失聲道:「你這個呆子,『神龍使』要你找來『霽山旅行圖』,才能證明你的忠誠,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

  文駿放開懷裡的姣軀,走到園亭的石凳上坐下,提起火爐上清香四溢的茶壺,笑道:「不就是一副古畫麼,有什麼好擔心的。」說話間,石桌上兩個空著的茶杯已是熱氣騰騰,清香裊裊。

  尉遲知春妙目一轉,在他的對面坐下,說道:「你難道已經有了主意?」

  文駿端著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只覺清香入懷,不由的讚道:「好茶,真是好茶啊。」

  尉遲知春美目橫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死呆子,我我再懶得擔心你的事。」說完後也端起茶杯,自顧自的輕啜起來。

  文駿一邊喝著茶,一邊望著園亭外上空中的那彎上玄月,輕快的說道:「知春姐,如此良辰美景,我們還是喝茶抒情吧。」

  尉遲知春面色一寒,那雙小眼睛卻波光靈動,綻放出一抹無法描述的柔情來,嗔道:「誰要跟你這呆子抒抒情了?」

  茶已經喝下了,這是無法否認的,但情還在心中堆積著,像一隻小兔子似的在懷裡亂竄,就看這呆子能不能將她俘獲。

  文駿掉過頭來,望著她,沉吟道:「知春姐,你真的不跟我回蘇城?」

  尉遲知春的目光頓時暗淡了些許,幽幽的說道:「我師兄的大婚迫在眉睫,我不得不要急著趕回去。」

  文駿又裝起傻來,詫異道:「你師兄?你怎麼從來沒跟我提及過?」

  「你幾時又關心過我,問過我呢?」尉遲知春朝他翻了翻那雙小眼睛,幽幽的說道:「我師兄就是『楊家劍』的大弟子楊劍鳴。」

  文駿做恍然大悟狀,沉吟道:「南有『秦武門』,北有『楊家劍』,知春姐,你出身尉遲世家,又是『楊家劍』的弟子,當真是身嬌肉貴呀。」

  尉遲知春罵道:「身嬌肉貴?你把我當豬啊。」

  文駿戲謔道:「你大師兄大婚,你急哪門子急啊?不會是你暗戀大師兄,急著趕回去想要阻止這場婚禮?」

  尉遲知春咬著牙,那雙小眼睛瞪著文駿,像一頭輸紅了眼的小公雞,恨不得撕了他那張口無遮攔的破嘴。她忽然莞爾一笑,咬著牙說道:「就算是吧,難道不可以嗎?」

  文駿歎了一口氣,笑道:「如果是這樣,我也只好跟著你一起去了。」

  尉遲知春嫣然一笑,如春風拂面,看得文駿的心都軟了。她撫了撫額前的那屢垂下的劉海,柔聲說道:「你跟著我幹嘛?難道是怕我打不過新娘子?」

  文駿笑道:「恰恰相反,我是怕新娘子打不過你。」

  尉遲知春俏臉一寒,嘴角卻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你難道認識新娘子?」

  文駿笑道:「我連她張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怎麼會認識她?」

  尉遲知春笑得猶如一朵春天裡的桃花,說道:「你這是何意?好歹我們也算相愛一場,做不了夫妻還可以做朋友,你不擔心我也就算了,怎麼還關心起我的情敵來了?」

  文駿忽然捉住她那雙柔若無骨的纖手,握在胸前,柔聲說道:「我只想你做我的新娘子。」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22
第三百一十八章罪惡

  下了普陀山,文駿和尉遲知春依依惜別。看著那道柔弱的倩影消失在人頭攢動的人潮中,淡淡離愁湧上文駿的心頭。

  這時,一輛紅色的路虎車突然衝到他的面前,嘎然停住了。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妖嬈的臉蛋來。「狐狸」眨了眨那雙嫵媚的眼睛,揶揄道:「你若是捨不得她,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文駿頗感意外,失聲道:「怎麼是你?」

  「狐狸」狡黠一笑,說道:「怎麼就不能是我?」

  文駿訕訕的摸了摸挺直的鼻樑,欲說無語。

  看著他那副尷尬的模樣,「狐狸」不禁「撲哧」一笑,嗔道:「呆子,還不快上車?」

  文駿剛上了車,路虎便風一樣的往前竄去。

  文駿疑惑道:「神龍使說有人來接我,沒曾想會是你。」

  「狐狸」嬌笑道:「咯咯恭喜你啊,副神龍使大人。」

  文駿一怔,而後戲謔道:「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我是不是也要謝謝你?」

  「狐狸」姣軀猛地一顫,那張妖嬈的臉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頓時失去了光彩。她咬著嘴唇,幽幽的說道:「我知道,你你心裡還在恨我」

  文駿長歎一聲,感歎道:「恨你?恨你就能回到從前嗎?這這也許就是命吧,命裡注定我必遭此劫。人啊,有時候不得不認命。」

  「狐狸」神色暗淡,匆匆瞥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我知道,是我害害了你。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諒我?」

  文駿心中一動,沉吟道:「其實,我心裡從來就沒恨過你。」

  「狐狸」撇過頭來,仰著一張妖嬈到極致的俏臉,驚喜萬分的看著他,顫聲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真的?」

  文駿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的捏了捏,柔聲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幾時騙過你?」

  「狐狸」感動得一塌糊塗,若不是還開著車,差點就一頭栽進文駿的懷裡。她流著淚哽咽道:「為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眼看著路虎車就要撞上右邊路旁的欄杆,文駿急忙抓住她握著方向盤的小手,往左輕輕一旋,柔聲說道:「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什麼時候想要拿回去,我都沒有怨言。」

  「狐狸」禁不住破涕一笑,彷彿一夜春風,那張妖嬈的臉蛋開滿了無數朵桃花,煞是嬌艷!嗔道:「我若是要了你的命,你家裡那些女人還不扒了我的皮?」

  她嫵媚的瞟了一眼文駿額頭上纏繞著的繃帶,心疼道:「這次在普陀山,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文駿仰天長歎一聲,撫摸著那只握著方向盤的青蔥玉指,深情的說道:「這點苦又算的了什麼,只要能看著你平平安安,我這條命都可以不要。」

  「狐狸」妙目流轉,盈滿的溫柔似乎要溢出眼眶來,淚眼婆娑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從今以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文駿握著那隻手,聲音輕柔的彷彿三月的春風,說道:「傻瓜,我不要你是我的鬼,我要你永遠都是我的人。」

  一時間,狹小的空間被濃濃的情愫所瀰漫,兩人都沉浸在默默的柔情蜜意裡。

  一路顛婆,車至蘇城。

  眼淚已經將文駿的肩膀打濕,「狐狸」雙手環著文駿的脖子,仍然不忍鬆開。她不斷地跟文駿耳鬢廝磨著,呢喃著:「小駿,我捨不得你,捨不得你離開」

  文駿明白,該是到了跟她說再見的時候了。他狠心的掰開纏在脖子上青蔥般的玉指,笑著說道:「我們還會見面的,是不是?」

  「狐狸」哭泣道:「可是我不想離開你,一分鐘都不想。」

  文駿狠心道:「如果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但現在我必須要離開了。」說完了後,立刻推開車門,扭頭就走。

  他走得很快,很堅決。他真的要走的時候,誰都攔不住。

  「狐狸」在車裡幽怨的哭喊道:「小駿,你若是想想我了,就到深山空谷的小屋來找我。我隨時等候你。」

  文駿聽到了「狐狸」的呼喊,卻沒有回頭,也不能回頭。他心裡有一種罪惡感,不知道自己對「狐狸」的感情是真情流露,還是只想利用她?

  但她對自己卻是一片癡心,用情至深。

  周曉丹見到文駿的時候,神情為之一怔,連忙從奢華的辦公椅裡站起來,指著他的額頭問道:「小駿,你你這是怎麼啦?」

  文駿訕訕一笑,說道:「沒事,不小心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周曉丹歎了一口氣,埋怨道:「你的事我聽小妹說了。這麼大的事,你說幹就幹,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呢?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跟爺爺和小妹交代?」

  文駿在他的對面坐下,笑道:「我這不是向周大市長匯報來了嗎?」

  周曉丹無奈的攤開手,笑罵道:「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這時,溫柔甜美的市長秘書端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笑盈盈的放在文駿面前,裊娜著嬌小的身軀,轉身離去。

  周曉丹坐下,點燃一根香煙,說道:「情況如何?此行有什麼收穫嗎?」

  文駿輕啜了一口香茗,緩緩的將已經掌握到「淘寶門」的情況如實匯報了一遍。他雖然輕描淡寫,但周曉丹聽的是心驚肉跳。

  周曉丹濃眉深鎖,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香煙,一時間煙霧繚繞。良久,沉吟道:「你說的這個情況,已經超出了蘇城警察的職權範圍,必須馬上向省局和上級有關部門匯報。」

  文駿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也有此意,但又怕打草驚蛇。」

  周曉丹一怔,說道:「你是怕」

  文駿說道:「『淘寶門』的勢力不可忽視,杭城市警局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省局的情況又如何?這其中會不會也有他們的人呢?」

  周曉丹又點燃一根香煙,沉吟半響,說道:「這事交給我吧,國家警察部的副部長是我的老上級,由我來向他匯報。」

  文駿伸了個懶腰,笑道:「如此最好,我就可以休息了。」

  周曉丹笑道:「想偷懶?沒門!」

  文駿揚了揚眉頭,笑道:「周大市長,你又有什麼吩咐?」

  周曉丹笑道:「全國武術大賽馬上就要在我市舉行,你能撂得了挑子?」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8:23
第三百一十九章寓意

  按照與周曉丹的約定,文駿暫時將手頭的其他工作放下,專心致志的投入到全國武術競賽的最後的準備工作。

  為此,市政府成立了「全國武術競賽接待處」,周曉丹任主任,文駿任副主任,負責具體的日常事務。

  其實,武術競賽的各項前期工作如競賽場地、住宿賓館都已經準備就緒,萬事俱備只等開幕了。因為蘇城最近發生了兩起爆炸案,文駿將重點放在了對安全隱患的排查上。由於蘇城的警力有限,還抽調了部分武警前來支援,加強對人群密集的區域重點盯防。

  這天傍晚,文駿驅車來到「秦武門」。

  他額頭上的繃帶已經解開,傷勢完全康復。尉遲知春幾幅中草藥,加上「斬龍訣」的輔助治療,額頭上並沒有留下太過明顯的疤痕。

  「北尉遲」的名聲真不是吹出來的!

  全國武術競賽就要在自家門口舉行,作為南方武林泰斗級的人物,秦浩然自然是格外的興奮和期待。

  慕容溫柔站在「秦武門」門前那對威武的石獅旁左顧右盼,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前幾日,她在電話裡聽周曉蕾說文駿受傷了,所以就急不可耐的在門口等著愛郎了。

  看到文駿走下車來時,她那雙清澈如水般的眸子頓時光芒四射,一抹淡淡的喜悅剎那間躍上吹彈可破的俏臉上。天邊那抹晚霞似乎也暗淡了許多。

  文駿遠遠的叫了聲:「師妹。」

  慕容溫柔癡癡的望著那道越走越近的身影,眼眶忽然一紅,兩滴晶瑩的淚珠不爭氣似的從深眸裡滾落下來。

  文駿不禁怔住了,柔聲說道:「師妹,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慕容溫柔伸手撫摸著他額頭上那道依舊可辨的淺淺疤痕,緩緩的搖了搖頭,哽咽道:「很痛吧?」

  文駿心頭一暖,心裡歎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手心捉住那只葇咦,笑道:「本來很痛的,被師妹輕輕一摸,就全然好了。」

  慕容溫柔破涕為笑,嬌嗔道:「人家擔心死了,你卻還有心思說笑。」

  文駿輕輕攬住盈盈一握的柳腰,「嘿嘿」輕笑道:「師妹醫術精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說的可全都是大實話,哪有跟你說笑?」

  慕容溫柔小鳥依人般的偎在他的臂彎裡,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知足,羞澀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學得油嘴滑舌的?」

  忽然傳來一道黃鶯的輕啼聲。

  喧囂的城市哪有黃鶯?是周曉蕾的笑聲。

  她笑聲輕脆,如出谷黃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一泓深不見底的碧潭,嬌艷的臉蛋就像一朵盛開的桃花。

  她亭亭玉立,深情款款,似嗔似癡的望著兩人,嬌笑道:「溫柔妹妹,你的駿哥哥油嘴滑舌,你從前就沒有嘗過?」

  慕容溫柔彷彿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倏地從文駿的臂彎裡跳了出來,俏臉紅得好像熟透了的西紅柿,羞澀道:「曉蕾姐,你壞,壞死了」

  周曉蕾嬌笑道:「溫柔妹妹,我再壞也沒有你駿哥哥壞吧?」

  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走過去摟著周曉蕾的小蠻腰,壞笑道:「曉蕾姐,我哪裡壞啊?今天你要是不說個清楚明白,看我不把你把你」

  周曉蕾媚眼如絲,脈脈含情道:「你想把我怎怎麼樣?」

  文駿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賊溜溜的一轉,雙手將她的姣軀緊了緊,壞笑得:「今晚我就要把你給吃了。」

  周曉蕾掙脫開文駿的擁抱,挽著慕容溫柔的手臂,吃吃的笑道:「溫柔妹妹,不得了了,你的駿哥哥變成了一隻吃人的老虎了。」

  三人說說笑笑,一同走進「秦武門」。

  秦浩然早已準備好了的一桌豐盛的宴席,文駿一落座便開席了。

  文駿瞄了一眼坐席,愕然問道:「師傅,我大哥、二哥呢?」

  秦浩然端著酒杯,淡淡說道:「前幾日,『楊家劍』楊掌門發來請柬,說是他的大公子即將大婚,我派鶴兒和沛兒前去祝賀去了。」

  文駿也聽尉遲知春說過此事,心想「秦武門」和「楊家劍」同為武林世家,秦浩然派出秦鶴前去祝賀也不足為奇。於是便輕輕的「哦」了一聲,舉杯欲飲。

  哪知秦浩然卻忽然將酒杯輕輕放下,長歎了一口氣,滿臉的鬱悶之色。

  文駿詫異道:「師傅,您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秦浩然猛地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沉吟道:「楊掌門選擇在此時為他兒子完婚,看來是躊躇滿志,志在必得。」

  文駿將他的酒杯斟滿,笑道:「師傅何出此言?」

  秦浩然面色暗淡道:「雖然『秦武門』與『楊家劍』同為武林百年世家,但兩家為了爭奪華夏武林至尊的寶座,一向面和心不合,像這等婚慶、壽宴之事,並無走動。」

  他再次端起酒杯仰天一灌,說道:「今次楊掌門卻突然發來請柬,這其中的寓意,明眼人一瞧便清楚了。」

  文駿沉吟半響,說道:「有何寓意?」

  秦浩然盯著文駿,說道:「全國武術競賽不日將在蘇城舉行,是也不是?」

  文駿點點頭,納悶道:「這與楊公子的大婚有什麼關係?」

  秦浩然感歎道:「楊掌門遍邀天下武林人士,為其兒子慶婚,一是大有武林盟主呼風喚雨之風範,二是想挾兒子大婚之餘喜,一舉在蘇城奪得武林至尊的寶座。」

  文駿搖著頭笑道:「有朝一日,如果我大哥完婚之日,師傅遍撒英雄柬,天下武林人士莫不應者雲集,前來慶賀。」

  蕭文翰附和道:「是啊,師兄,你是不是想多了?」

  秦浩然望著文駿,說道:「駿兒,這次全國武術競賽,『秦武門』就要看你的了。」

  文駿詫異道:「師傅,我沒有報名參加此次的武林競賽呀!」

  秦浩然神秘一笑,說道:「半月前,師傅已經將你的名字一併報上去了。」

  文駿一怔,苦笑著說道:「師傅,我是競賽委員會副主任,手裡的工作千頭萬緒,就算你給我報了名,我也不一定有時間參加競賽。」

  秦浩然蠻橫的說道:「我管不了那麼多,為了『秦武門』百年聲譽,無論如何,你得參加此次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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