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292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18
第八百二十六章 打劫

    第八百二十六章打劫

    白紗女子是一個強者。

    單打獨鬥的身手怕是要勝過在場每一個人,就連北將軍怕是也要遜色,可是面對三人的強悍聯手攻擊,特別是病怏怏青年忽然爆出的驚人實力,艾西瓦婭就知妹妹上當了,今晚不死也要重傷。

    那一刀已經截斷了她的退路,白紗女子雖然是高手,看起來也絕不能躲過這致命的一刀,這一刀本來就是為她準備,不見鮮血誓不回,而北將軍的那一槍也生出難於撼動之意,還有漫天銀針。

    華一熙和艾西瓦婭已經衝了出去,兩把薄刀劈出,但十多米的距離限制了他們效果,剎那之間,白紗女子由獵人轉變成了獵物危險無以復加,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絕不可能躲開這極絕的三人,

    白紗女子仍是抬手,手掌在抬起的瞬間遽然加快數倍,震落無數銀針後如電閃雷鳴直取福康安,後者臉色止不住一變,他身形不斷晃動竟然平行幻出三道人影,企圖想要混淆白紗女子的視線。

    誰都沒有想到白紗女子不退反進,直接衝向三人攻擊最鋒芒的中心,但福康安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她這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原本以為可以壓下去的白紗女子,卻對著他無所畏懼的殺伐過來。

    他全力後退,可此招已晚。

    白紗女子的手掌在影子幻化之時就已轟在了福康安的胸膛,福康安一聲悶哼踉蹌後退,嘴裡飆出一道血箭,手掌帶血帶風餘勢不衰,在福康安向後跌出時,白紗女子剛好拍在北將軍的槍頭上。

    從來都是漠然無情的北將軍冷冷一哼,一股子氣勁從長槍上宣洩開來,他想要震開白紗女子的手掌爆出全部實力,但是力勁剛剛騰升而起,就被白紗女子全力壓制回去,雙方短距離撞擊起來。

    「砰!」

    手掌和槍頭相互撞擊,一記沉悶聲響,北將軍神情冷漠退後半步,白紗女子卻因拍飛福康安的後力不足被震得氣血翻滾,不過她沒有向後跌飛,硬生生穩住鮮血反衝向北將軍,手掌再度探出。

    倒在地上翻身半跪的福康安眼裡湧現一抹震驚,這白紗女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敢如此硬碰大魔王北將軍,要知道,他見到北將軍都頭皮發麻,這丫頭卻擺出硬憾態勢,究竟哪裡來的膽魄?

    不過他還是能見到她嘴角流淌鮮血。

    腳步挪移之際,一刀恰好落在她身後,爾康一刀已到,無論他的人還是他的刀都已自然而然,渾然天成,他的動作簡單明了沒有半分牽強,又不浪費半分氣力,只是這一刀卻沒有斬殺到女子。

    長刀過後,衣角飄飄而下。

    白紗女子不愧聰慧卓絕,面對三人驚天殺著不僅沒有慌亂,也沒有盲目退後全力對付爾康,因為那樣一來就很容易遭受順勢而下的北將軍一槍奪命或者被福康安所傷,她直接逆反了三人攻勢。

    她先是拍飛銀針和福康安,然後硬憾北將軍氣勢還沒宣洩的長槍,硬生生阻止了兩人順勢而下的攻擊,也讓守株待兔的爾康落了一個空,儘管她依然不可避免受了傷,但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面。

    「砰!」

    白紗女子跟北將軍悍然對了一掌,北將軍只是向後退出兩步,白紗女子卻是噴出一口鮮血暴跌,爾康見狀爆射過去出刀,一刀砍下,重於泰山輕若鴻毛,他單刀揮動,夜空本靜居然狂風四起。

    他單刀在狂風中有如一片落葉,如羚羊掛角般不可捉摸,艾西瓦婭至此才知道病態青年的恐怖,一手刀法不亞於華一熙的實力,而此時想要去幫手的華一熙,卻被福康安射出的銀針迫退兩米。

    面對爾康簡單卻凌厲的攻擊,受傷的白紗女子咬牙後退,她退的簡潔乾淨利索,似乎只在眨眼的功夫,就從一端移到另外一處,誰都看不出白紗女子的身法,可是都能感覺得到她比風要輕盈。

    她頃刻就退出了五六米,飄逸淡然,只是白紗女子退的快,卻還是離不開那近距離的傾瀉刀光,爾康一改半死不活的樣子,刀鋒緊緊鎖住後者,華一熙爆射過去對著爾康劈出氣勢如虹的一刀。

    儘管這一刀雷霆萬鈞,但白紗女子感到他曾有猶豫。

    爾康輕輕咳嗽出一聲,眼裡劃過一絲無奈,他身體猛然前衝,踩著一雙款式頗舊的布鞋,周圍厚厚泥土因為過於突然的力量而被吹散起來,當泥土吹起,人已經消失在原地,華一熙落了個空!

    爾康直接晃過華一熙的攻擊殺到白紗女子面前,右手薄刀如水銀般傾瀉過去,白紗女子此時穩住了身子,右手拇指和中指彎曲相觸,無名指於小指自然彎曲,食指呈筆直狀,瞬間點在刀背上。

    爾康的頭髮無風而動,不知是被白紗女子過於快速的身形吹起的還是怎樣,總之白紗女子數次眼花繚亂的變幻驟然出現在胸口,他雙目失去了焦距,凝視在面前一片虛空,猛然張口:「殺!」

    聲音極大,讓人心神一震。

    只是白紗女子卻像是毫無英雄,她的手指點開刀背點在爾康的胸口上,爾康臉上驟然一陣紅潤,張口噴出鮮血倒飛出去五六米遠,不過還沒等白紗女子收回手指,北將軍已經雷霆般捅出一槍。

    一槍刺出,凜凜生威。

    白紗女子臉上依然保持清冷,避無可避的她只能碰撞,手掌拍開槍頭後她也被震飛出去,途中還感覺到肩膀劇痛,她跟爾康一樣退後數米搖晃身子淌血,肩膀一片狼籍,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她死命咬住嘴唇,但慘白臉色告知她難於再戰,她眼裡罕見的掠過一絲無奈,陰溝裡翻船這句老話真不欺人,今晚如非自己堅持一個人過來查看,如非自己被病怏怏爾康迷惑,哪會到這地步?

    只是她雖然處於劣勢,但她依然保持著那份傲然於紅粉之上的清冷,冷風拂過,吹起她的衣角,把白紗女子襯托得更讓人心神搖曳,面紗遮擋看不清面貌,但僅僅就這份氣質就足夠傲視群芳。

    「妹妹,你沒事吧?」

    艾西瓦婭上前扶住白紗女子,臉上湧現一抹關懷,華一熙此時也橫檔在兩人面前,冷然對著北將軍三人,即使昔日沒有受傷他也難於對抗三人,何況現在身上有四五處傷,但他依舊渾然無懼。

    「放過她們,我跟你們走!」

    華一熙冷眼掃視過北將軍三人,揮手制止艾西瓦婭的衝擊:「爾康,你們不就是要帶我回去見老女人嗎?我跟你們回去交待就是,她們跟整件事情沒有關係,你們看我面子放她們生路如何?」

    「華少,對不起!」

    傷勢最重的福康安苦笑一下,指著地上五名守陵人嘆息開口:「橫死十多名華氏精銳沒有關係,但死了五名守陵人卻是大事,白紗女子殺了他們就必須跟我回去,否則我們都會人頭落地的。」

    「你們把他們之死推到我身上不就行了?」

    華一熙深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到難於善終的他掐算雙方實力,最後得出必敗無疑,此時,福康安對著他輕輕搖頭:「華少,你該知道夫人的精明,我們欺騙她只會死得更慘更死無葬身之地。」

    在華一熙嘴角牽動之餘,福康安抹掉臉上的鮮血,聲音平緩而出:「夫人對爾康已經諸多不滿,以為爾康跟你有交情放水,如果我們不把白紗女子帶回去,後果你可以想像得出、、對不起。」

    爾康輕輕咳嗽一聲沒有說話。

    「那就帶我屍體回去吧。」

    華一熙握著鋒利薄刀,神情變得清冷起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艾西瓦婭和白紗女子陪葬,以金貴妃的手段,他或許會落得一個全屍,但艾西瓦婭和白紗女子卻會生不如死,這是毫無疑問的。

    「打劫!」

    就在這時,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卻猛然響起,伴隨腳步聲的還有短暫慘叫,接著便見二十多個黑衣蒙面人以默契步伐從兩側像惡狼一般撲了過來,這些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某種陌生而可怕的光芒。

    在華一熙他們的視野中,黑衣蒙面人迅速把他們包圍起來,一隻手拿著寒光閃爍的薄刀,另一隻手拿著小巧精緻的連弩,他們從各個角度指著現場對峙的每一個人,竟然連北將軍也沒有放過。

    「打劫了!」

    一個聲音大大咧咧的喊叫起來,接著便見一個身材高大挺立如槍的黑衣蒙面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把所有錢都拿出來,一個鏰都不許留下,誰如果敢藏匿不交可別怪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他的手中沒有刀也沒有弓,只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麻袋。

    麻袋,很清晰昭示他確實是來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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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18
第八百二十七章 蠻橫無禮

    第八百二十七章蠻橫無禮

    為首年輕人眼露貪婪,麻袋揮舞如風。

    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自己遭遇到一夥不長眼的劫匪,不知死活打劫到北將軍他們的頭上,但是爾康和福康安卻知道,這些傢伙絕非打家劫舍之徒,要知道,他們在外圍還佈置了三名守陵人。

    剛才只聽到幾聲慘叫就見這夥人衝出,福康安不用查看也知道守陵人遭遇毒手,能一個回合就秒掉三人,天底下哪裡有那樣的彪悍劫匪?所以福康安踏前一步,輕輕咳嗽道:「你們什麼人?」

    「京城華家辦事,還請你們不要鍤手。」

    接著他從口袋摸出一張銀行卡,手指抖動彈射而出,直接飛到領頭年輕人手中:「要錢,拿去!這裡有十萬塊,不多,卻足夠讓兄弟們喝頓酒,算是我們一點心意,請各位英雄速速離去吧。」

    換成昔日,福康安會直接撂翻這些傢伙懲罰,讓兇徒知道招惹他們的嚴重後果,但現在眾人都受了傷,而這些人數眾多的黑衣人又非烏合之眾,所以思慮前後決定忍氣吞聲,先完成任務為上。

    「十萬?」

    年輕人把卡抓在手中把玩,隨即丟入麻袋喊道:「你說十萬就十萬啊,誰知道是不是空頭支票?廢話少說,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掏出來,對,對,還有你們手上的砍刀、手錶也都給我摘下來。」

    他大力抖動著手中的麻袋:「老傢伙,看你死氣沉沉留著錢也沒用,趕緊把東西給老子丟過來,不然待會把你咔嚓砍掉腦袋,還有那個大傢伙,手中長槍也給我放下,賣個百來塊不成問題。」

    「什麼華家黃家的,關老子球事?」

    他的態度很囂張言語也很無禮,只是原本荒誕可笑的舉動,在華一熙他們眼裡卻笑不出來,這小子連北將軍都敢叫囂,絕非是無理取鬧的腦殘之人,此時爾康從懷中掏出錢包,聲音平緩而出:

    「要錢,給你!」

    他手一揚丟向年輕人,同時爆射了過去,手中薄刀挽起一大片刀花,想要斬掉年輕人立威威懾,可是剛到途中頓見年輕人麻袋一震,一股白色粉末噴射出來,日!石灰!爾康臉色巨變向側躲閃!

    然而驚變再次橫生,年輕人把麻袋疾然射出!

    爾康微愣,退勢隨之遲緩,與此同時,另一個黑衣人爆射到面前,抬起手,手指一彈,敲擊在爾康的刀身上悠然一陣刀鳴,戰刀被手指撞偏,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影子出現在爾康的瞳孔中!

    爾康猛然縮緊,後退避讓已經來不及。

    「轟!」

    他猛然一沖,和黑衣人電閃般的撞擊而過,黑衣人站在左側,爾康站在右側,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劃破一道口子,黑衣人調轉過身子,背著眾人的爾康背面,一道血跡順著黑衣人的手指慢慢流淌!

    血絲尖細,卻也綿長。

    而丟掉麻袋的年輕人踏前一步,雙手一揚撒出掌心中的石灰,爾康後背正在劇痛牽扯神經,見到年輕人也趁機偷襲,立刻忍痛後退,這一退黑衣人瞬間爆射而出,一腳踹在他的腰眼讓他直飛。

    「砰!」

    爾康重重摔在地上身體劇痛難忍,他咬著嘴唇輕輕咳嗽兩聲,隨後就盯著眼前兩人不動,這兩傢伙配合默契身手精湛,遠非什麼劫匪兇徒可比,只是他沒有想到,黑衣人身手恐怖到一招傷己。

    他的脊樑骨幾近被戳斷,全身難於凝聚力氣。

    「趙恆,裝神弄鬼有意思嗎?」

    在爾康背部重傷流淌鮮血牽扯神經不斷顫動時,北將軍踏前一步封住趙恆他們的所有攻勢,長槍低垂散發著滔天戰意,隨後毫不客氣戳穿趙恆面孔:「趙恆,今晚是華家做事,你要搗亂嗎?」

    「北將軍不愧是北將軍啊!」

    在華一熙他們訝然白紗女子神情一冷時,趙恆落落大方扯掉臉上面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本少蒙面如此嚴實還沒用刀,想不到依然被你認出,實在慚愧,看來以後要強化易容術啊。」

    艾西瓦婭臉上湧現欣喜想要喊叫趙恆,卻被華一熙伸手握住搖頭制止,現在沒有人知道趙恆曾經營救過他,如果艾西瓦婭跟趙恆相認只怕會給後者帶來麻煩,所以此刻保持陌生態勢是最有利。

    「趙恆,不要搗亂!」

    福康安儘管沒有跟趙恆當面見過,但見他承認自然知道這是華家對手,當下陰沉著臉色開口:「今晚是華家處理家庭矛盾算得上家事,希望恆少不要鍤手讓我們難做,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

    趙恆看著他問道:「華趙兩家和氣嗎?」

    福康安聞言嘴角牽動,隨即咬著嘴唇回道:「恆少,不管雙方曾有過怎樣的恩怨,但不干涉家事是各大派系的原則,莫非你要破壞規則給趙氏招惹麻煩?你覺得自己和趙氏能夠擔當得起嗎?」

    「威脅我?」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譏嘲,踢起地上的麻袋笑道:「老傢伙,如果不是看在我跟雁軒交情不錯的份上,本少直接用麻袋把你就地活埋了,放心,我今晚出現不會管你們閒事也沒興趣鍤手你們。」

    福康安皮笑肉不笑:「那就謝謝恆少。」

    「你們做你們的事,我們做我們的事!」

    趙恆拍拍掌心上的石灰,望著福康安露出笑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今晚出現是解決私人恩怨,北將軍曾經在香港想要我的腦袋,今晚我要討回一點公道,希望華家也不要阻攔我們。」

    說到這裡,他側頭望著北將軍一笑:「北將軍,上次在華氏葬禮不便出手,今晚該是咱們做個了斷的時候了吧?香港一戰讓我久久無法釋懷,北將軍的長槍出神入化,我想要再次好好領教!」

    隨著言語流淌而出,二十多名影子盟把弩弓對向北將軍,漢劍和陸猛也形成夾攻之勢,福康安聞言臉色巨變,他和爾康身上都帶有不小的傷,現在支撐局面就是北將軍,否則難於拿下華一熙。

    「恆少,北將軍今晚隨我們行動!」

    福康安知道今晚怕是難於討好,原本準備的說辭也變得毫無用處,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他今晚算是華家的人,你跟他有什麼恩怨改日再算不遲,你現在要跟他過招有點故意刁難的意思。」

    「他算是北家的人?」

    趙恆似乎早就等這一句話,咬著福康安的話題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在香港遭遇襲擊是華家唆使?對了,忘記說了,外賓酒店事件調查也涉及到北將軍,你們是否堅持他是華系成員?」

    趙恆臉上的笑意盡斂,雙眸流露出陽光照射在三棱箭尖上,那種一掠而過的鋒銳光芒,這份殺機不僅讓福康安他們身軀一震,就連白紗女子也是微微眯起眼睛,她手掌數次抬起卻又無聲放下。

    「華氏也涉及刺殺事件?」

    陸猛雙目已然血紅臉色比剛才更加猙獰:

    「老傢伙,你說華家也參與了刺殺?」

    在北將軍保持沉默白紗女子流露殺機時,福康安嘴角止不住牽動,心裡不由暗罵趙恆卑鄙無恥,仗恃著調查組員身份直接打壓自己,只是他又無法反駁或者堅持,一不小心就會給華家招惹麻煩。

    「北將軍的事我們不太清楚。」

    福康安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望著趙恆露出一抹諂媚笑容:「不過恆少能否給華家一個面子?恩怨暫時擱淺擱淺?以北將軍品行和名聲,他絕不會畏懼躲避恆少質疑,只是希望今晚暫不追究?」

    「你很奇怪!」

    趙恆揮手捏過一把長刀,盯著福康安淡淡開口:「一邊要我們不要鍤手華家的內部恩怨,一邊又要來介入我們跟北將軍的私人恩怨,天底下沒這種霸王道理,就是金貴妃出來也不能強詞奪理。」

    趙恆變得蠻橫無理:「今晚給足了華氏面子,再要廢話格殺勿論!一句話,你們做你們的事,我們做我們的事,如果你再敢唧唧歪歪阻擋,休怪我出手無情!我趙恆殺人無數也從不懼怕冤魂。」

    他溫潤儒雅的神情忽然散去,如春風吹過地上的紙灰般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嗜血凶悍,臉上鐵血更是讓福康安感到,如果再去忤逆趙恆的意思,自己今晚只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滾開!」

    趙恆向福康安喝道:「擋路者格殺勿論!」

    下一秒,他直接衝向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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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19
第八百二十八章 激戰

    第八百二十八章激戰

    趙恆今晚心情相當不錯!

    他放出華一熙和艾西瓦婭消息給華家,目的就是想引出北將軍來圍殺,除掉這個北系大魔頭之餘也順便追查葉凌風的下落,誰知卻讓他撞見了白紗女子,還坐實他對那張照片是姐妹花的猜測。

    儘管還不清楚白紗女子在婆娑組織的地位,但她精湛身手和超然氣質都向趙恆宣告她地位不低,面對這樣一條大魚趙恆樂得坐收漁翁之利,事實也如他所料,北將軍和白紗女子他們兩敗俱傷。

    白紗女子遭受三大高手聯手攻擊已是力竭八成,福康安和爾康也相續遭受到重創,北將軍看起來依然強大逆天,但趙恆能夠捕捉到他槍勢削弱,毫無疑問他跟白紗女子對掌中耗掉了不少力氣。

    這就讓準備圍殺北將軍的趙恆更有信心,同時他思慮留點力量對付白紗女子,於他來說這身手不錯的丫頭肯定位高權重,或許能順著她揪出婆娑組織的知情者,讓自己在刺殺事件中得到突破。

    所以他想速戰速決拿下北將軍。

    見到趙恆殺氣漫天的包圍過來,一臉漠然如臨大敵的北將軍手持長槍,一股狂暴詭異的槍勢橫掃全場,手持如水清亮的長刀,趙恆沒有絲毫地退讓,兩人同時跨步,尖鋒指向對方,義無反顧。

    面對北將軍這樣的高手,趙恆每次激戰都有不同感悟,身手不可遏制長進,所以他非但不害怕對方強大,還把這大魔頭當成自己磨刀石,即使今晚依然殺不了他,趙恆也相信自己會受益匪淺。

    而北將軍眼裡卻是劃過一絲訝然,感覺今晚的趙恆不同於香港,面對自己不再有畏懼凝重之心,只有一股子修煉和突破的氣息,而且他從趙恆氣勢可以看出,這小子相比香港時又長進了不少。

    怪不得當初敢硬撼大劍師。

    目光交鋒中有著火花般的閃爍跳躍,都是同樣的凜冽尖銳,同樣的殺氣騰升,甚至還有同樣無奈的欣賞,那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但兩個人又都明白,世間江湖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們的人生立場,他們手上沾染的血腥殺戮,又注定他們之間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對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那麼,能把對方那樣的強者送入天堂,既是人生的無奈,也是一種輝煌的榮耀。

    北將軍淡淡開口:「你很強!」

    趙恆如水平靜:「謝謝!」

    兩人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剩下的就是拔刀相向決出勝負決出生死,最後的結局也注定不會皆大歡喜,一個是成名多年長槍殺伐無數的當世強者,一個是靠鐵血和拳頭徐徐崛起華國的年輕王者!

    這樣的兩人相碰,只會是鮮血的肆意綻放!

    白紗女子眯著美麗眼睛掃視兩人,臉上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她對趙恆又多了一份若有所思,她下意識凝聚力氣卻感覺胸口疼痛,強行運力讓自己氣血翻滾,當下只能散去某個念頭靜觀其變。

    今晚的天空沒有月亮,但遠處的路燈卻足夠柔和光亮,那份從遠方傾瀉而來的白光灑在兩人臉上呈現出各自的風華,北將軍就像是一頭慢慢站起的東方雄獅,而趙恆則像是月夜中流淌的江水!

    前者凝聚霸氣和殺伐,後者散發包容和洶湧,一片樹葉扭著身軀在風中狂舞,不斷迷惑趙恆和北將軍的視線,只是兩人都不曾有丁點皺眉,依然凝聚著爆發的力量,落葉跌地,氣氛為之一滯。

    兩人朝著對方衝了出去!

    「噹!」

    念頭之中,雙方手中的刀槍已經狠狠相撞一起,清亮的交鳴聲乍聽來竟然悅耳,北將軍在兵器交擊時就已經轟出一拳,趙恆沒有絲毫猶豫,對著北將軍的拳頭就雷霆擊出,幾乎沒有留下餘力。

    「砰!」

    沉悶聲響起時,兩人同時暴退換了一個位置,趙恆的手在微不可見地顫抖,呼吸卻依然平穩,眼中戰意越發滔天,北將軍依舊沉穩,右手持槍後擺,左手前伸拈花,以一個奇異姿勢面對趙恆。

    「殺!」

    北將軍忽然厲喝一聲,後擺長槍頃刻到了趙恆的面前,趙恆似乎早有準備,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長刀在半空中架住對方的槍頭,刺耳撞擊聲響起時,一道鮮豔的紅線已出現在北將軍的瞳孔中。

    他眼睛猛然縮緊,後退避讓已經來不及,只能全力壓向趙恆,擦身而過,趙恆站在他原先位置,而他站在趙恆位置,中間則是漢劍握著劍鞘不動,額頭大汗淋漓,胸口衣服已被劃破一道口子。

    北將軍的腰眼也流淌鮮血,儘管傷口不是很大,但北將軍心裡卻掠過一絲漣漪,趙恆實在難纏,相比香港時的遊刃有餘,他此刻更多是一份凝重,今晚任務非但完成不了,還會遭遇生命危險。

    他不能死,他還有很多事沒做!

    趙恆握著長刀而立,看著他一笑:「北將軍,雖然我承認你身手強橫槍法駭人,但你絕對佔不了便宜甚至要面臨我的圍殺,你不如痛快一點告知我朋友的下落,或許我會發點善心讓你離去。」

    北將軍當然知道趙恆口中的朋友是指誰,他臉上保持著沒有情感的漠然,冷冷看著趙恆回道:「想知道他的下落,簡單,你手中的刀贏了我就會有答案,贏不了我就不要妄想知道他的行蹤。」

    趙恆嘆息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老傢伙,不要亂動,否則刀劍無眼!」

    在福康安和爾康臉色巨變靠向北將軍時,陸猛提著軍刀點向兩人,十餘把弩弓立刻對準他們,讓福康安不敢再輕舉妄動,隨後聽見陸猛哼道:「不要想著干涉我們私事,否則連你們也幹掉。」

    接著他又向福康安偏偏腦袋,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放心,我們也也絕不干涉華氏家事,你們要殺人儘管殺,我們絕不會鍤手進去,不過看你們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怕是殺人力氣都沒有。」

    「小心被人殺了。」

    陸猛看得出福康安不夠華一熙抽!

    福康安感覺到揪心的疼痛,大好局面竟然被趙恆胡攪蠻纏搞掉,他心裡當然清楚趙恆他們是搗亂是阻止己方追殺華一熙,但是現在又拿不住趙恆半點把柄,畢竟後者跟北將軍的恩怨並非捏造。

    最重要的一點,他看得出趙恆和陸猛的凶殘性格,真跟兩人撕破臉皮的話,趙恆會毫不猶豫把他們兩人也幹掉,於趙恆來說規則和底線就是渣,如真被趙恆砍了腦袋,他和爾康就等於白死了。

    只是他和爾康現在又不是華一熙他們的對手,因此臉上流露一抹苦楚和無奈,華一熙深呼吸一口氣,踏前一步看著他們一老一少:「爾康,福康安,你們現在不是我對手,我不想傷害你們。」

    「回去告訴金貴妃,及時收手吧。」

    華一熙變得落寞起來:「否則華家會萬劫不復!」

    福康安沒有回應什麼,只是定定的看著華一熙,隨後就嘆息一聲緩緩退後,今晚己方已經輸了個一敗塗地,再死撐下去也沒有意義,不過他和爾康也沒有走太遠,兩人安靜等待著盟友北將軍。

    爾康看著趙恆閃爍著一抹光芒,只是也知道自己這時不是對手,沖上去只會引發陸猛他們的連鎖反應,因此把趙恆模樣深刻在腦子裡,期待將來有機會一決高下,討回今晚被趙恆肆虐的恥辱。

    這個時候,北將軍正緩緩抬起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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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19
第八百二十九章 一刀刺出

    第八百二十九章一刀刺出

    這個時候,北將軍正緩緩抬起長槍,他無視鮮血的向趙恆準備再攻,槍芒似乎在一瞬間之內照亮了夜空,黑夜中的落葉也被這槍風颳拂了起來,華一熙不由微微低呼:「這傢伙確實夠厲害。」

    紛亂飛舞。

    那柄古意盎然殺氣滔天的長槍,就這樣在淒美落葉的陪伴下,突兀而決然地來到了趙恆的面前,趙恆側身躲開這刺來的一槍,長刀挾著雄渾至極的氣勁拍向對方的面門,以牙還牙的攻擊對方。

    刀風凜烈將北將軍的頭髮震散,就像是一道一道豎起的鋼刺,北將軍橫槍一揮向著他腰身掃去,趙恆奇快無比地收刀化為一道光芒直擊對方手腕,這刀出的是干淨利落,簡單至極卻異常凶悍。

    漢劍呼吸變粗,一劍西來!

    劍尖再度掠向北將軍流血的腰眼,在無法判定北將軍身上是否有護甲的情況下,上下身結合處的腰眼是最脆弱部分,所以漢劍堅韌不拔的重複攻擊,一抹紅線以驚人速度閃過直挑流血的傷口。

    「啪!」

    便在這時,北將軍長槍忽然出人意料的斷裂,瞬間變成兩截握在手中,一槍橫檔住漢劍的雷霆一擊,一槍架住趙恆的長刀,同時一振槍身,尖銳槍頭如利箭般爆射而出,直接取向趙恆的咽喉。

    槍尖破空,銳利。

    那一記呼嘯就像是一個魔鬼要撕破人體的偽裝從那身皮肉的衣服裡鑽出來,又像是竹簫管內的音符因為太久沒有人吹起,再也耐不住寂寞想要鑽出孔洞作為空中的清音,掙扎的讓人心神一顫。

    趙恆臉色微變,他沒有想到這長槍還有這機關,更沒想到北將軍強悍到這地步,面對疾射過來的槍尖,避無可避的他只能抬起左手,凝聚全部力量拍在槍頭上,砰!一股巨力從趙恆掌心蔓延。

    他掌心出血,手腕出血,關節也出血。

    「殺!」

    在趙恆身軀被衝力衝撞不斷後退時,北將軍的槍身一捅收回槍尖,隨後又化成一柄短槍刺向後退的趙恆,北將軍以驚人的戰鬥力昭示自己的強大,趙恆把長刀收回一圈,硬生生擋住了定軍槍。

    一聲巨響卻沒有分開,兩人握著武器忍著翻滾氣血狠狠較量,趙恆臉上依然是滿不在乎敢打敢拚的樣子,北將軍臉上卻湧現出一抹凝重,他知道自己劣勢所在,那就是沒有半點支援幫助自己。

    而趙恆身邊還有無數好手!

    「殺!」

    此時,漢劍也再度滿頭大汗爆射過來,右肘微屈在空中如閃電一般掠至,身形猛然挺直,一聲暴喝集結著蓄勢已久的殺伐,一劍就這樣狠狠地向著北將軍的後頸處刺了過去,閃爍耀眼的紅芒。

    「噹!」

    北將軍震退趙恆半步之後反手擋住漢劍,就在這一刻,趙恆忽然綻放出一抹笑意,他輕輕揮出了一刀,這一刀揮舞的風輕雲淡,沒有任何光澤和凌厲,看上去竟是那樣的樸實無華那樣的黯淡。

    而趙恆的出刀也迥異開始剛猛,它是那樣的樸實那樣的緩慢,但是非常穩定沉重,他所選擇的角度異常詭異,刀身傾斜的角度刀面的轉折都按照早已算計好的方位,沒有一絲顫抖地伸了出去。

    這一刀讓華一熙他們看不透,因為趙恆刺的不是北將軍的腦袋咽喉胸口或小腹,方向不是任何一處致命的地方,也不是腳尖膝蓋筋脈這些事關行動的選擇,而是刺向了北將軍右側的大腿根部,

    這一刀乍一看去沒有半點水準,不及趙恆剛才的任何一招,但讓人驚詫的是,如此簡單的一刀,北將軍在這一刻詭異沒有躲過,趙恆這一刀輕而易舉的刺入北將軍大腿,飆出一道耀眼的血花。

    北將軍向後退了出去,漢劍緊隨著攻擊。

    與此同時,陸猛對著從面前退後的北將軍腰部斬出一刀,剛才白紗女子面臨的局面現在輪到北將軍,儘管定軍槍依然厲害霸道,但趙恆三人的攻擊也不容小覷,一招得手的趙恆拍出手中戰刀。

    「噹!」

    北將軍神情漠然的盪開趙恆戰刀,在格擋住漢劍掠過的紅劍之後,他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陸猛毫不留情在他腰眼補上一刀,雖然他的戰鬥力不如趙恆和漢劍,但也讓北將軍精神渙散了兩分。

    在漢劍對著北將軍壓上驚人力道時,北將軍忽然鬆弛了五分力氣,隨即藉著漢劍巨力向遠處跌開過去,下一秒,他轉身跑路,跑得毫不猶豫跑得無所顧忌,似乎一點都不顧忌自己的威猛稱號。

    「射!」

    陸猛果斷下令射出弩箭,百餘枚弩箭鋪天蓋地罩了過去,箭雨密集,北將軍蕩出一招震落部分就繼續跑路,全然不在乎肩膀上射入的兩支弩箭,內傷外傷刀傷箭傷的他,一刻都沒停留就跑了。

    「靠!這老傢伙竟然跑路?」

    陸猛瞪大著眼睛難於置信:「這也太無恥了!」

    趙恆也是愣然不已,不過隨後變成一陣大笑,如果說他以前對北將軍是敬畏勝於欣賞,那現在則是純粹的欣賞,這樣一個大魔頭在吃虧之後能迅速跑路,遠比為了面子為了榮耀死戰可愛很多。

    這也讓他找到這名北系重臣拋棄北無疆的理由,一個想要活命且要活得好一點的高手,有什麼理由跟北無疆去荒漠煎熬十多年?想通這一點,趙恆對沒拿下北無疆釋懷,也不為任務失敗懊惱。

    北將軍跑得無影無蹤,福康安和爾康也沒有絲毫停留離開,他們心裡都清楚,趙恆這種人實在危險,分分鐘都可能翻臉捅自己刀子,所以他們連五名守陵人屍體都不管,相互扶著撤離出現場。

    「恆少,謝謝你!」

    在敵人在夜色中消失無蹤後,華一熙就呼出一口長氣,走前一步向趙恆流露感激:「謝謝你出手救了我們,我已經欠你兩大人情了,我也不說太多廢話,將來有需要儘管開口,命也可拿去。」

    「不必客氣!」

    趙恆望著華一熙淡淡一笑,他沒有刻意去掃視沉默的白紗女子:「這只是舉手之勞,我也是恰好收到北將軍的消息趕來,沒想到他要對付的人是你們,這次算是一個巧合,你們不必太介懷。」

    華一熙拍拍他的肩膀:「無論如何謝謝你!」

    艾西瓦婭微咬嘴唇看著趙恆,她原本想要發問趙恆怎會來這裡的?她對今晚之事有著太多疑慮,甚至揣測是不是趙恆洩露了他們消息?畢竟只有趙恆才知他們行蹤,可是那番話又解釋了一切。

    他是追尋北將軍到這裡的,巧合!?

    她發現自己看不透趙恆還嗅到說不出的危險氣息,可是趙恆展現的又無懈可擊,而且他確實救了他們的性命,否則三人早被北將軍他們挑翻在地,想到這裡,她只能強力壓制小人念頭去感恩。

    白紗女子看著趙恆也是眯眼,眼裡也有一抹看不透,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全力放鬆自己凝聚力氣,她遭受北將軍他們幾記重創,現在功力只剩下三成不到,而且傷勢疼痛讓她行動受限。

    她感覺現在挪步都要抽取很大精神和體力。

    「先不說這麼多了,你們趕緊進車化妝吧。」

    在艾西瓦婭想要說些什麼時,趙恆已經一把摟住兩人肩膀走向轎車道:「北將軍他們雖然落荒而逃,但誰也難於保證他們會不會殺個回馬槍,而且這裡還是華氏觸角所在,你們要改變容貌。」

    「易容裝扮後,你們開另一部車離開。」

    趙恆把他們推入一輛轎車,很是為他們著想開口:「放心,沒有北將軍他們對你們氣息鎖定,其餘華氏精銳根本辨認不出你們身份,我會在這裡散出人手搜尋,儘量讓你們多一絲安全時間。」

    「趙恆,謝謝!」

    艾西瓦婭呼出一口長氣向趙恆拋出一句致謝的話,隨後就關上車門迅速為自己和華一熙化裝,不管趙恆跟恆河會館以及今晚事件有沒有關係,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兩人著想,值得他感謝。

    華一熙也是再度點頭:「趙恆,謝謝!」

    在陸猛領著人在轎車旁邊戒備時,趙恆正笑著倒退向白紗女子身邊,同時還指揮其餘人散出去戒備搜尋,不讓華家成員鎖定華一熙和艾西瓦婭,就在他從白紗女子旁邊倒退走過時,掌心一閃。

    一刀刺在白紗女子的腰部,鮮血瞬間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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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19
第八百三十章 重創

    第八百三十章重創

    趙恆在白紗女子腰部留下傷痕。

    這一擊出其不意,而且攻勢相當兇猛,讓白紗女子防不勝防擋無可擋,於趙恆來說,白紗女子這樣位高權重的主,掌控在手裡必能對婆娑組織造成傷害,對將來覆滅追查幕後黑手絕對有價值。

    但是這一擊沒有把她徹底放倒,刀尖刺入衣服皮肉濺射起一片鮮血後,白紗女子立刻彈射出去,頃刻拉開了雙方的距離,她目光清冷忍著疼痛看著趙恆,雖然殺機濃郁,卻沒有半點感到吃驚。

    似乎她早就猜到趙恆會對她出手,只是她沒有想到趙恆談笑之間捅刀子,在她深深呼吸時,鬼魂已經從暗中閃了出來,對著白紗女子就是一刀,而趙恆卻保持笑意望向她,一擊未中不再出手:

    「慢慢玩!」

    鬼魂一刀頃刻就至,白紗女子低喝一聲,以恐怖的拿捏手勢架住鬼魂軍刀,接著又橫刀出擊,把鬼魂的刀該斬在他自己肩膀,肩膀一片狼籍,血肉模糊,觸目驚心,只是鮮血濺射卻難進半寸。

    鬼魂穩住對方力道,無視肩膀的疼痛。

    他臉上保持著如水平靜,一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灑在面紗上,白紗女子想不到鬼魂竟是如此頑強,受到自己全力重擊之後,竟然還穩立不退,在面紗染血之際,她又發現鬼魂撞上自己傷口。

    腰部劇烈疼痛,抽取著她全身力氣,她下意識後退出三步,鬼魂連眼都不眨就反手一刀,薄刀帶著他肩膀鮮血劈向白紗女子脖子,後者手掌抬起捏住了刀刃,只是鬼魂左手掄起五元硬幣劃過。

    白紗女子保持著清冷,向側偏頭躲過硬幣弧線,一抹青絲悄然落地,換成昔日她肯定能擊敗眼前的鬼魂,但是強弩之末的她已沒多少力氣,腰眼刀傷也渙散著她精神,所以雙方抬拳相撞後退。

    強大力量把她頂出了三四米。

    「嗖!」

    兩名影子盟悄然踏前一步,無聲揮出一刀,兩把薄刀擦著白紗女子的胸腹交錯過去,刀鋒刺穿了衣襟,也在她身上劃出兩道交叉的血口,白紗女子嘴角湧現一抹血跡,拍飛兩人之後立刻退後。

    下一秒,她往北將軍方向急速撤離,與此同時,她左臂輕輕一彈,數十條小蛇爆射開來,阻擋著鬼魂他們的追擊,趙恆目光平靜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低頭看著染血薄刀一笑,思慮她能否逃出?

    「我妹妹哪裡去了?」

    數分鐘之後,變成一對小年輕的艾西瓦婭和華一熙鑽出車門,掃視周圍一眼後艾西瓦婭向趙恆問道,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聲音平淡而出:「她有點要事先走了,她祝你們一路順風。」

    艾西瓦婭一臉訝然:「走了?」她眉頭輕輕皺了下來,似乎覺得白紗女子這樣走掉不符合常理,而且她要走也該跟自己說一聲啊,如此不辭而別讓她多了一絲擔憂,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一熙,我送你離開吧。」

    天亮,一切恢復如常。

    「他們已經安全離開京城。」

    時間指向早上七點半,越小小站在剛剛吃完早餐的趙恆面前,向他告知華一熙和艾西瓦婭的行蹤:「他們在河北乘飛機抵達到香港,然後在蔣天軍的安排下離開華國,兩人危險算是解除了。」

    越小小猶豫了一會,輕聲補充上一句:「我暗中關注了一下華家的動靜,金貴妃並沒有惱怒全力追擊,也沒有華氏探子盯著華一熙,顯然她知道你暗中放水懶得耗費無用功,你最近要小心。」

    守陵人的實力非同小可,從福康安和爾康兩人就可看出,再加上一個能屈能伸的北將軍,趙恆以後日子怕要很難過,不過趙恆臉上卻沒半點懼怕,靠在椅子上一笑:「華一熙他們離開就好!」

    他捏起水壺給自己倒上半杯溫水,漫不經心的補充:「沒有明確證據指責我干涉華氏家事,金貴妃不敢隨便向我發難,我倒可以質疑她和北將軍的關係,順便栽她一個香港唆使行刺的罪名。」

    「她是瘋子,做事難於以常人思維猜想。」

    越小小走到趙恆的背後,伸手為他捏了捏肩膀:「對了,我還告訴艾西瓦婭,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回華國,北將軍已經認出她面目,一旦再在華國出現,華家必會把她拿下來向華一熙發難。」

    「做的不錯!」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享受著越小小的按摩道:「如此一來,艾西瓦婭就不會揪著恆河會館事件,也不會刻意推敲昨晚一事,雖然我告知白紗女子先行離去,但看她樣子十有**不相信。」

    越小小手指頭加大力度,讓趙恆得到更好的放鬆:「這也怪不得她,恆河會館在你出現不到三小時就變成一片廢墟;他們跑路遭遇圍殺又橫空殺出你們,在他們喬裝打扮時白紗女子又消失。」

    越小小苦笑一聲:「太多太多的巧合,你讓艾西瓦婭怎麼相信?現在護送華一熙離去只是為他安全著想,我看她心裡有著重新回來的急切,所以就拿話堵住她,希望她會顧忌北將軍不回來。」

    「無所謂了。」

    趙恆對艾西瓦婭是否能戳穿自己算計不在乎,他端起面前一杯溫水喝入大半回應:「反正我們手上還有漂亮花旦,艾西瓦婭即使回來京城也沒機會對付我,婆娑組織會對她這叛徒全力追殺。」

    「你這一出夠毒!」

    越小小停滯手上的按摩,低頭嘆息一聲:「不僅讓艾西瓦婭跟婆娑組織死磕,還把華一熙捲入了進去,也就等於牽扯到虎視眈眈的華家,而且白紗女子和北將軍的一戰,會讓雙方衝突加劇。」

    「華家和婆娑組織有得頭疼了。」

    趙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淨水:「我這也是為艾西瓦婭和華一熙兩人好,我不燒上這一把火讓華氏和婆娑組織劃分界限,以後兩人被華家和婆娑組織怎麼算計都不知道。」

    在趙恆的認知裡面,華家和婆娑組織都有份參與外賓酒店事件,雖然他沒有半點證據指向金貴妃她們,但趙恆早已經認準裡面有金貴妃影子,也間接說明,金貴妃跟婆娑組織暗中怕是有勾結。

    如果金貴妃知道兩人的關係,結果可想而知。

    「不知道有沒有白紗女子的消息?」

    趙恆看著桌上那把染血的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那一刀雖然刺得不重,但塗了你那迷失心智的奪魂藥,足夠讓她體力精力渙散大半,加上她本身就帶著各種傷,相信她跑不了多遠。」

    「周琪軒他們會把她揪回來的。」

    趙恆昨晚有六成把握可以留下白紗女子,但思慮一會後還是想要放長線釣釣大魚,受傷中了麻藥的白紗女子沒有十天半月難於復原,而趙恆想要利用她扯出其餘同黨,把婆娑組織掃蕩一遍。

    因此他就放她離去並讓周琪軒追蹤。

    越小小看看牆壁上的時間,眼裡劃過一絲凝重:「時間過了那麼久還沒消息、、、未必會這麼順利,白紗女子雖然受了不少傷還中了藥,但她身手過於變態,我擔心她終究會殺出一條血路。」

    趙恆一笑:「沒事,她本是計畫外、、」

    「找到她們的落腳處了,還殺了她六名同黨!」

    「但白紗女子跑了。」

    趙恆話音還沒有落下,周琪軒就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抹血跡向趙恆匯報:「本來她已經快撐不住了,但是又暗地裡殺出了兩名女子,身手也相當強悍,硬生生把她帶離出包圍。」

    他眼裡劃過一絲可惜道:「我本想咬著她們一起拿下,但是恰好遇見一隊軍警經過,所以只能無奈收隊回來,不過白紗女子沒有十天半月恢復不了身子,而這點時間足夠我們搜尋她們影子。」

    「不急。」

    趙恆讓越小小給周琪軒倒了一杯水,聲音輕緩而出:「白紗女子本就是計畫外的人,能不能抓住她都沒什麼大礙,何況留著她也不是壞事,北將軍他們會全力追擊,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吧。」

    周琪軒輕輕點頭:「明白!」

    就當趙恆準備揉揉腦袋思慮如何打好漂亮花旦這張牌時,他的電話忽然刺耳響了起來,趙恆接聽片刻就掠過一抹笑意,來自大金衣的電話,內容很簡單:金貴妃明晚想要請他在京城酒店吃飯。

    越小小看著趙恆開口:「去不去?」

    趙恆手指一揮:「當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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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19
第八百三十一章 頭七(四更求花)

    第八百三十一章頭七

    中午,趙家!

    趙定天正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午餐,多年不變的三菜一湯,只是飯菜雖然不算山珍海味,但味道卻是相當不錯,老人一口氣吃了兩碗飯,最後還把紫菜蛋花湯喝了一個乾淨,絕對的心滿意足。

    幾乎是恰好老人吃完飯的時間,在趙定天剛讓傭人把餐具收拾乾淨時,大金衣就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恭敬:「老爺子,下午會議我已幫你推掉,可以不用去中楠海開會。」

    趙定天的膝蓋已經壞死九成難於站起來,為了不讓外界知道這事生出變故,趙定天這些日子都呆在家裡療養,即使華國政府有重大事情需要他給點建議,他也是讓大佬們移位來趙氏府邸協商。

    其餘可有可無的會議更是全部推掉。

    「不過會議召開者頗為不滿。」

    在趙定天風輕雲淡的點頭時,大金衣又輕輕拋出幾句:「他們覺得老爺子開始擺架子,積累華越一戰和外賓酒店的資本後變得自大,我也懶得跟他們辯解,直接警告他們注意言行就回來了。」

    趙定天拿起桌面上的紙巾輕輕擦拭嘴角,隨後聲音平淡回道:「不需要理會他們,這些官僚會議沒半點營養,這樣官僚大員也掀不起風浪,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背後主子遲早會抽他們。」

    「對了,最近趙恆怎樣了?」

    趙定天輕聲拋出一句,神情變得和藹起來,大金衣呼出一口長氣,接過話題回道:「處境有點微妙,始終沒有冒水的婆娑組織對他發起了襲擊,但被趙恆毫不猶豫的滅掉殺手和端掉恆河會。」

    「他還介入了華一熙跟華家的恩怨。」

    大金衣把趙恆主要事蹟道出來:「當然,沒有讓金貴妃他們抓到證據,昨晚還設局圍殺北將軍,雖然功虧一簣最後讓他跑掉了,但北將軍大腿被挑成重傷,北系第一高手以後怕會行動不便。」

    在趙定天安靜的聆聽之中,大金衣把趙恆涉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南唸佛,婆娑組織,漂亮花旦,艾西瓦婭,華一熙以及白紗女子等等,零零散散卻涉及眾多,而且全被趙恆串成了一條線。

    「你的意思是說,趙恆已在婆娑組織埋下毒瘤?」

    趙定天聽完大金衣的匯報之後,嘴角止不住勾起一抹苦笑,趙恆做事還真是算計到骨子裡,每一個人到他手裡都變成棋子,不過他想到自己曾經也被趙恆擺了一道,對他現在所為就變得釋然。

    大金衣淡淡一笑:「婆娑三花在婆娑組織位高權重,都是受得組織大老闆賞識的精銳,趙恆現在已經把艾西瓦婭推進了陷阱,無論她最後會不會憤怒趙恆所為都好,大老闆都不會讓她活著。」

    他低聲補充:「三姐妹號稱共同進退,艾西瓦婭出事,其餘兩人很大可能會求情會幫忙,而以大老闆印婆性格和手段,是絕對不會給機會她們的,如此一來,婆娑組織內亂是毫無疑問的事。」

    「這局設得不錯。」

    趙定天臉上劃過一絲讚許之意,隨後靠在椅子上開口:「想必趙恆在華國內部的調查受阻,又迫於西不落要求結案的壓力,所以提前在敵對勢力做手腳,這樣就方便將來迂迴找到幕後黑手。」

    「華國內部調查確實進行不下去了。」

    大金衣臉上也湧現一抹尷尬,低著頭恭敬回道:「唐老算得上是個關鍵人物,如果他沒有跳樓自殺或能順藤摸瓜再挖出一些人,但他自殺身亡斷掉了我們追查線索,如給點時間或許有突破。」

    他流露出一絲無奈:「但現在東太白他們全都等著案子結束定性,不排除裡面一些人心虛之外,更多人是想要早點瓜分南系交出來的蛋糕,各種因素使然之下,這案子怕是難於從內部突破。」

    「預料之中!」

    趙定天臉上並沒有太多憤怒,揮手讓傭人端來一杯茶水,低頭抿入一口嘆道:「儘管華國政府展示出破案的強大決心,但老唐這樣重臣的橫死足夠給各方交待,所以官方要求結案並不意外。」

    大金衣沉默一會,又起出另一個話題:「南唸佛代表南家向趙恆透露過南老態度,如果趙氏肯高抬貴手放南系一馬,京城三大資源任由趙氏選擇,行政,京衛,紅警,沉甸甸沒有半點水分。」

    「這事讓趙恆處理!」

    趙定天沒有就此展開討論這個話題,他輕輕搖晃著杯中茶水:「既然是南唸佛找到他試探我們態度,那就讓趙恆考慮利弊作出回應,無論如何我都尊重他的選擇,畢竟南氏還不是我們目標。」

    大金衣輕輕點頭:「明白!對了,華府管家剛才打來電話,告知華夫人想邀請趙恆吃晚飯,說是感謝他對華雁軒的幫助,我已經把消息轉給了趙恆,老爺子,你說,金貴妃這一出什麼意思?」

    「試探。」

    趙定天臉上湧起一抹笑意,手指輕輕一揮:「刺殺事件雖然嚴密難於讓人追查,但不代表沒有漏洞留下,只是暫時沒有發覺而已,所以金貴妃打著同病相憐的旗號,想要從趙恆口中探探風。」

    「當然,也會有警告鍤手華一熙的意思。」

    說到這裡,趙定天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道:「就讓趙恆去吃這頓飯吧,以那小子的聰明金貴妃很難討得便宜!」接著他又抬起頭追問:「華總理和北如煙還在疆城嗎?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

    大金衣似乎早料到老人有這個問題,掐算一下手指回道:「明天就是華雁軒的頭七,估計華總理後天回來,他離開京城太久會影響華國穩定,北如煙聽說會多呆一些日子,少說也要五七後。」

    「頭七?」

    趙定天淡淡一笑:「傳聞死者魂魄會於頭七那晚會返回家中,再吃一頓家人做的飯菜才去投胎,只是不知道華雁軒是回京城的家還是疆城的寶地?無論如何都好,希望他還能認得回家的路。」

    大金衣低著頭沒有說話。

    「血河真相追查的怎樣了?」

    趙定天很快散去談論華雁軒,轉而向大金衣拋出另一個問題,大金衣踏前一步,聲音低沉而出:「我和蘇布衣暗中搜尋了不少資料,雖然還沒有細看全部卷宗,但已經發現到一個關鍵人物。」

    「樾王!」

    在趙定天抬頭注視中,大金衣靠近他的耳邊補充:「我們從卷宗資料分析得出,當初血河一戰,趙子龍不僅跟樾王統率的大軍拚殺過,他還一度殺到樾王面前對戰,趙少曾闖入過敵指揮所。」

    「但他並沒有如願斬殺樾王,半小時後詭異從指揮所殺出。」

    說到這裡,大金衣深深呼吸一口氣:「資料表面看起來是趙少孤軍奮戰不敵,迫不得已從指揮所退了回來,但是我們都知道,趙少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戰,犧牲多人殺到指揮所怎會空手而歸?」

    「而且他出其不意殺入,樾王身邊根本沒幾個護衛。」

    趙定天微微坐直身子,雖然大金衣的闡述還有些模糊,但他大體能夠還原到當時場景,兵鋒直指樾都的趙子龍遭遇到樾軍伏擊重圍,期間憑藉一處秘密渠道殺入沒多少將士保護的樾王指揮所。

    但是擅長近身戰的他最後卻以失敗告終,這件事情看起來沒什麼端倪,畢竟樾王也是善戰之將,加上華軍孤軍被圍軍心不穩,趙子龍雖然捕捉到一抹戰機,但在大勢所趨之下還是輸了個精光。

    可趙定天心裡清楚:這裡頭肯定有事情發生!

    他眯起眼睛開口:「想法把樾王入獄卷宗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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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0:20
第八百三十二章 回魂夜

    第八百三十二章回魂夜

    鳳凰山高爾夫球場,位置地理極佳。

    它既可居高臨下俯瞰大半個京城,眺望宏偉莊嚴的紫荊城,又可享受貴族運動帶來的舒爽愜意,陶冶情襙,清冷晨風徐徐送爽下,一身白色休閒服的南唸佛微微彎腰,目視前方洞口猛力揮杆。

    南家大少的揮杆動作很標準,不過這也是他打高爾夫球唯一的可取之處,十八個洞的標準球場佔地六千五百平米,其中有溪流、高地、水坑等障礙,南唸佛最好一次成績,九十桿打完十八洞。

    水平只能說馬馬虎虎。

    不過他並沒有感覺到尷尬和丟臉,南家大少向來是一個擺得正的人,向來承認上帝關門開窗的理論,大腦發達、體質強悍、功夫高絕、貌若潘安所有這些的結合體只存在天真少女意婬幻想中。

    這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白馬王子。

    打完一桿,再開著電瓶車晃悠悠去下個落點,揮杆打下一記,南唸佛自娛自樂的興致很高,他樂此不疲往返於球洞之間,先前有幾個技術頗具火候裝叉卻有眼不識泰山的年輕人有意無意挑釁。

    他一笑置之。

    出來打高爾夫球不是來擺威風也不是展現荷爾蒙激素,最大目的就是放鬆自己順便聊點事,一旦跟他人衝突較勁兒,反而影響出來玩耍心情,而且南唸佛早過了虎軀一震踩人出氣的崢嶸歲月。

    今天的南唸佛跟以往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是他今天跟班換了人,不再是生死發小安小天,也不是眾所周知的珈藍,一個被京城上層權貴熟知的黑衣老者,駕著電瓶車拎著桿包默默跟在身邊。

    黑衣老者駕駛電瓶車的技術看似生疏,但態勢卻是相當的認真和謙卑,而拎包時也無畏十多根球杆重量,韓六指給人做跟班並不稀奇,只是跟在南唸佛身邊有些不協調,畢竟新老一代有代溝。

    「高爾夫玩了十多年,水平一直沒長進。」

    在下一個落點,白衣飄飄的南唸佛瀟灑揮出一桿,白球飛向遠處,他打了多年高爾夫,揮杆擊球的灑脫飄逸能媲美專業選手,可球的落點位置極差簡直慘不忍睹,連他自己都止不住搖頭自嘲。

    「南少已經很不容易了。」

    提著桿包站在旁邊的韓六指掃過遠處一眼,聲音沒有太多感情回道:「十多年高爾夫生涯,任何人取得進步絕不是什麼難事,難得是南少一直保持這種水平,他人求強求勝,南少求弱求敗。」

    南唸佛眼裡劃過一抹玩味的光芒,他把球杆握在手裡不再前行,興致轉到韓六指的話題上:「求弱求敗?此話何解?莫非你覺得我這些年不進步,是我刻意為之?天底下有不喜歡長進的人?」

    「沒人會喜歡不長進,但南少卻是一個例外。」

    韓六指沒有買關子,他看著南唸佛回道:「高處不勝寒!如果南少任何方面都強大如斯,那就會讓人覺得不可親近,如此一來威望不是問題,但人心卻難於貼近,遠沒有今日太子黨的團結。」

    「南少在該強的地方強,該弱的地方弱到底,」

    在南唸佛頗為玩味的笑容中,韓六指繼續把話說完:「南少展示著人無完人的理念,讓太子黨成員覺得你有血有肉,這樣他們就願意跟你打成一片,就願意把你當成至親兄弟為你出生入死。」

    說到這裡,他吐字清晰拋出幾句:「南少高爾夫球技這麼差,十多年沒有半點長進,但是我可以猜到,很多人都喜歡跟南少打高爾夫,南少從高爾夫球積累的人脈絕不會太少,還有一點、、」

    南唸佛把球杆戳在地上一笑:「還有什麼?」

    此時的南家大少對韓六指這個老人多了一絲興趣,他今天帶韓六指來高爾夫球場,純粹是因為南長壽建議,讓他跟韓六指多多接觸會受益匪淺,所以他才試著接觸,看看韓六指究竟有何能耐。

    南唸佛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但他對自己將來班子的打算,還是傾向一代新人換舊人,相比南長壽身邊凝聚的老臣,他更喜歡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新銳,於他來說,那才是他南唸佛的班底。

    不過韓六指展現出來的才華,讓他眼裡多了一抹驚豔。

    「示弱!」

    韓六指似乎想要在南唸佛面前展示自己,因此發揮著當年金衣的風範:「一個人如是太強太過鋒利,那他就會招致對手高度重視或者群攻,而一個人強弱難分,反倒會讓對手不太放在心上。」

    他聲線平緩:「南少就是一個韜光養晦的人,以南少三年前的實力,你就算得上華國年輕一代的翹楚,相比各大家族的新一代核心,你具有的資本和實力更多更強,華國太子沒有半點水分。」

    「但是你從來沒有出這風頭。」

    韓六指微微挺直身子:「三年前太子黨發展幾近巔峰,你為了減少他人注意和打壓,採取外人看來很愚蠢實則很聰明的出國深造念頭,他們怎麼也不會知道,那是太子黨深化和沉澱的洗禮。」

    南唸佛悠悠一笑:「聰明?何以見得?」

    提著桿包的韓六指思慮一會,隨即很平靜的回道:「沒出國之前,太子黨雖然發展巔峰,但更多是憑藉人際人脈以及一腔熱血在華國立足,而出國數年卻是把紙上談兵的驕縱之氣變成能力。」

    說到這裡,韓六指堅定的補充:「雖然太子黨精英還沒全部回京,但我相信他們相比以前更內斂更沉穩,還有一點,三年時間恰好把良莠不齊的太子黨消磨一番,洗去的是糟粕是心浮氣躁。」

    「這就是進步。」

    「韓六指果然是韓六指。」

    南唸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目光平和看著韓六指:「在我的理念中,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始終要死在沙灘上,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這也給了我一個提醒,上一輩的老人並非一無是處。」

    「將來的南系新班子,一定有你韓六指的位置。」

    聽到南唸佛讚許的話,韓六指並沒有什麼欣喜如狂,他反而坦然迎接上南唸佛的目光:「謝謝南少厚愛,韓六指也想向南少效力,可韓六指是三姓家奴,南少放心得下我這個沒有忠誠的人?」

    趙定天、南長壽、北無疆之間徘徊,兩大主子都曾遭遇災難。

    這樣的人,忠誠確實是一大問題。

    「我不需要你的忠誠,我只需要你的能力。」

    南唸佛提起球杆揮動兩下,毫不在乎的開口:「你要錢我給你錢,你要權我給你權,只要你幫我把事情辦好,你要什麼都無所謂,爺爺敢用你,我南唸佛也敢用你,相比各大家對你的誘惑、、」

    「我相信你會知道為誰賣命合算。」

    韓六指輕輕點頭:「六指明白。」南唸佛的話清晰暗示了一件事,他允許韓六指在各大家中徘徊作出選擇,他南唸佛堅信自己的籌碼勝過其餘各大家,這昭示出南唸佛的用人理念和強大信心。

    他不得不承認,秀氣的南唸佛比想像中強大。

    「你是當年的三大金衣之一,查案自然也是高手。」

    南唸佛把球杆丟在電瓶車上,摸出打火機和煙盒開口:「外賓酒店事件之後,爺爺肯定有讓你在暗中搜尋刺殺線索來減低南系風險,怎樣?有沒有大體的判斷?究竟哪個王八蛋是幕後黑手?」

    韓六指保持沉默,臉上神情有些猶豫。

    「你是聰明人,沒必要遮掩真相。」

    南唸佛把香菸叼進嘴裡,吐出一個白色煙圈開口:「即使還沒有實質證據指明凶手,但你心中多少會有自己推斷,正如我剛才所說,我願意開出他人開不出的籌碼,來換取你韓六指的賣命。」

    「華家!」

    韓六指吐出一句:「金貴妃!」

    南唸佛神情平靜的點點頭,秀氣的臉上沒有半點殺氣,隨後重新拿起球杆對著洞口揮擊,啪!白球穿過溪流障礙物,劃著漂亮弧線精準落入一個球洞,韓六指臉上沒有半點訝然似乎早已料到。

    雙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韓六指沒有解釋為什麼是華家是金貴妃,南唸佛也沒有追問理由追問細節,在白球入洞之後,兩人就安靜的站著,任由晨風在兩人之間徐徐吹過,在沉默也在思慮。

    「聽說今晚金貴妃宴請趙恆。」

    南唸佛把香菸在掌心揉滅,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這回魂夜,怎能少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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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3
第八百三十三章 萬鷹之神

    第八百三十三章萬鷹之神

    夜色降臨,京城四處燈火。

    經過雨水隔三差五的洗滌之後,京城少了網上流傳的黃沙漫天,但也沒有大家來看海的景象,它以月明星稀難得一見的態勢出現,一抹夏日清涼悄悄湧入各方,也湧入金貴妃宴請趙恆的酒店。

    金貴妃領著連鷹和保鏢提前十分鐘走入預定的餐廳,一處半透明隔音的廂房呈現高貴奢華,處處流淌著非富即貴的氣息,金貴妃推門進去的時候,本以為趙恆已經在裡面等待,誰知空空無人。

    趙恆還沒出現。

    連鷹臉上劃過一絲相當明朗的慍怒,雖然華家今晚是宴請的主人趙恆是赴宴賓客,但怎麼說也是金貴妃輩分高過趙恆,趙恆自以為是沒有提前等待,明顯就是在擺架子,擺他趙氏後裔的架子。

    「夫人,這趙恆太不像話了。」

    連鷹嘴角微微牽動拳頭止不住握緊,頗有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華家感激他和華少的情分宴請,他卻把自己看得過高了、、還真是小人得志,放在一百多年前,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他什麼時候像話過?」

    相比管家那種明顯的憤怒和敵意,金貴妃倒顯得很是平靜自然,她在兩名保鏢拉開的椅子坐了下來,整理整理衣服和袖子:「趙恆出道到現在,他有哪一次看重規矩?他向來就是隨心所欲。」

    說到這裡,她揮手讓保鏢去叫值班經理換一壺茶,她不喜歡這種頂級的普洱茶,更傾向於清熱解毒的南方小朵菊花:「連鷹,放平心態,對趙恆過於糾結規則輩分,你只會讓自己變得煩惱。」

    「明白!」

    一身黑白斑紋衣服的連鷹微微低頭,態度恭敬且和善回應主子,只是隨後又嘀咕出一句:「也不知道趙老是怎麼教導後輩的,怎會教出這樣一個不知尊卑的傢伙?真是皇城之下的一大敗筆。」

    「死太監,注意舌頭。」

    話音剛剛落下,虛掩的房門就被一個高大男子推開了,陸猛毫不客氣指著連鷹冷哼:「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看看老子怎麼把你變成現代太監?不知尊卑,你一個奴才有什麼尊卑?」

    不給面子的喝斥和囂張手指頭,讓連鷹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陸猛罵他太監落他顏面,不僅是對他本人挑釁譏嘲,還直接把金貴妃也掃了面子,這是他難於允許也絕不會忍耐的,身軀一晃上前。

    金貴妃根本來不及阻止,連贏頃刻到了陸猛面前,左手疾然朝他抓過去,陸猛冷笑著閃身躲過,叱,在連鷹準備變招給陸猛教訓時,一道紅色弧線由縱變橫切割過來,瞬間到了連鷹的鼻子上。

    好快!

    心中大驚的連鷹扭身向後仰起,以電閃之勢,躲過漢劍的凌厲出劍,不等連鷹招式變化,陸猛身體如陀螺般旋轉到他身後,雙拳洶湧攻出,霸道至極,連鷹臉色巨變,左手伸出擋住兩記重拳。

    「砰砰!」

    兩記沉悶響聲炸起,兩人各自向後退出,雙方手臂都顫抖,在陸猛和漢劍冷眼看著連鷹,連鷹摸著鼻尖血絲想要再戰時,金貴妃手指輕敲,聲音低沉喝道:「退下!連鷹,不得對客人無禮。」

    漢劍終究在連鷹鼻子留下一抹痕跡,只是速度過快導致剛才沒立即呈現,跟陸猛相撞兩拳才激發了出來,他頗為憤怒看著眼前兩人,感覺被冒犯了他恨不得殺掉兩人,但又不敢違背主子指令。

    連鷹只能咬著嘴唇退下。

    「不錯,是一條好狗!」

    陸猛抖動兩下痠痛的拳頭,望著連鷹不置可否的一笑,金貴妃臉色巨變要發作時,卻見到晃悠悠踏入進來的趙恆,於是恢復昔日的平靜開口:「趙恆,剛才連鷹口出不遜,還請你多多包涵。」

    「我當然包涵。」

    趙恆沒有半點責怪陸猛他們出手的意思,反而盯著連鷹聲音清冷補充:「如果不是看在華夫人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變成現代太監,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對爺爺的污衊、」

    「我連雁軒的面子都不給。」

    連鷹心裡憋屈憤怒,可是他又知道自己不夠趙恆抽,而且這小子一向無法無天,再跟他頂撞只怕夫人都難保自己,於是把頭低下不再說話,旁邊數名保鏢倒是攢緊拳頭,多趙恆言行相當憤怒。

    金貴妃見狀掠過一抹自嘲:「趙恆,你囂張依然。」儘管她神情還是保持著平靜,但她心裡已開始掀起波瀾,趙恆對連鷹的警告何止是針對本人,連她和華家也被涉及打臉,畢竟打狗看主人。

    「華夫人,我不是有意針對他。」

    趙恆知道金貴妃心裡想什麼,臉上恢復一抹淡然笑容:「換成任何人羞辱我爺爺,我都會毫不猶豫出手打擊,當然,剛才那番話對夫人頗為不敬,趙恆在此說句對不起,而且為彌補我過錯。」

    「這頓飯我請了!」

    在趙恆微微偏頭中,陸猛已經走出去買單,趙恆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其實我早就想跟華夫人吃頓飯,感謝雁軒對我和爺爺的保護,沒想到是華夫人掉頭來宴請,這實在折煞小子啊。」

    千穿萬穿,好話不穿,趙恆消散著華夫人繃緊的神情:「所以今晚這頓飯讓趙恆買單,既是趙恆感謝華家的心意,也算是我剛才冒犯的彌補,希望華夫人給這機會,這頓吃啥喝啥都算我的。」

    「趙恆,你的態度讓我很滿意。」

    華夫人微微端坐直身子,臉上皺紋鬆弛了不少:「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至少你比以前變得成熟了,雖然華家跟趙氏有過不少恩怨,但我對你印象一直停在疆城,善良、正直、仗義。」

    金貴妃神情和藹了不少,宛如一個長輩對趙恆教導:「而你跟雁軒的情誼也是我一直欣慰,所以我心裡真誠希望你將來前途無量,在你自己選擇的路上走得更遠更好!」接著她手指輕輕一揮:

    「今晚宴請兩個目的。」

    金貴妃在趙恆豎起耳朵聆聽時,笑著拋出幾句話:「第一是替雁軒感謝你的照顧,兩家恩怨不少但你對他依然肝膽相照,這點讓我做長輩的由衷感激,你的心胸也讓我慚愧,趙恆,謝謝你。」

    趙恆悠悠一笑:「夫人不用客氣,我跟雁軒是兄弟。」

    「第二件事就是送你一件禮物!」

    在趙恆微微訝然看著金貴妃時,後者正示意連鷹出去把禮物取來,連鷹儘管對趙恆他們怒目相向,但對金貴妃指令執行的沒有水分,他畢恭畢敬的出去,沒有多久,他就提著一個籠子走回來。

    籠子很大,半個身子那麼高,上面遮著一塊黑布。

    趙恆嗅得到裡面存有**,黑布能擋住它的樣子,卻擋不住它散發出來的熱量,騰騰蔓延讓人凝重,嘴角勾起一抹調笑:「夫人,莫非這是啥珍貴的飛禽走獸,今晚拿它下鍋增添一份佳餚?」

    金貴妃輕笑回道:「好東西!」

    在她意味深長的示意中,連鷹手指一捏黑布猛然掀起,一抹銳利精光瞬間騰升,那份犀利差點讓漢劍拔劍相向,趙恆凝聚目光望去,正見一隻五十釐米純白色大鳥,屹立在寬闊鳥籠掃視周圍。

    「海東青!」

    提前買單踏入進來的陸猛一眼見到大鳥,不可遏制的喊出一句話,隨即眼裡流露無盡欣喜,一個箭步站到鳥類面前掃視這只三斤多的海東青,體積重量雖然不大,但全身純白昭示它是只極品。

    趙恆知道,海東青,即是肅慎語中的「雄庫魯」,意為世界上飛得最高和最快的鳥,有萬鷹之神的含義,傳說中十萬隻神鷹才會出一隻「海東青」,是滿洲族系的最高圖騰,有著極高的地位。

    康熙皇帝讚美海東青:「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星。」不僅宣揚了武德激勵軍勇,更誇耀了海東青性情剛毅而激猛,其品質之優秀可與星月相映。

    其力之大,如千鈞擊石,其翔速之快,如閃電雷鳴。

    由此可見海東青在東北帝王眼中的地位,非比尋常。

    不過對趙恆而言,再兇猛的雄鷹也能一刀劈死,所以他從來都沒把海東青的凶狠放在眼中,但這只雪白的海東青卻帶給了趙恆另外的一種感覺,彷彿在那裡盤坐的不是一隻動物,而是一個人。

    一個極其尊嚴並有著睥睨天下氣勢的霸者。

    但最引起趙恆注意力的卻是:

    他在那隻雪白海東青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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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3
第八百三十三章 證據

    第八百三十三章證據

    一見如故!

    這世上並非只有男女才會一見鍾情,人和動物也會一見如故,金貴妃他們發現了趙恆對這只雪白海東青的注意,臉上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憐惜,金貴妃安靜的等待,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之色。

    陸猛眼裡也是流露一抹訝然,趙恆是什麼人?以他的性格難得一見對動物如此憐惜,或許是沉寂太久,金貴妃把目光轉到趙恆臉上冒出幾句:「這只海東青是青藏之王,是萬里藍天的鷹王。」

    「它的身影在天空出現,連凶悍的野狼也會躲避遠離。」

    「它怎麼了?」

    趙恆沒有在意它的來歷和兇猛,他只是看著海東青拋出一句,這話對於別人可能有些突兀,但金貴妃卻明白其中的意思,聲音平緩而出:「這海東青本來是雁軒飼養,養了差不多半個月了。」

    她嘆息一聲:「我本意是給他解悶和激勵,誰知他最終死在越劍手裡,海東青跟雁軒所處時間不多,但通人性的它還是變得落寞,或許是每天習慣等待的雁軒久不出現,讓它變得鬱鬱寡歡。」

    在趙恆安靜聆聽時,金貴妃又變得惆悵起來:「其實我應該自己調練讓它重新變成萬鷹之神,但每次見到它都會讓我心如刀絞,我總是難於控制想起雁軒,所以思慮前後覺得送給你比較好。」

    「趙恆,你喜歡它嗎?你願意留下雁軒的最後念想嗎?」

    金貴妃的聲音十分真摯,趙恆沒有立即出聲回應,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海東青,此刻,海東青已經為抬頭,挺直那具幹練的身體,它的眼睛黑亮如豆,傳達著一種陰冷如蛇而又凶暴似虎的威猛。

    它的眼神從眾人身上瞄過,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泊然的壓力,說來好笑,眼前這些人,那個不是百戰之餘,見過屍山血海的勇士,但眼前海東青卻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不能輕乎視之的感覺。

    「我來養它!」

    趙恆看著神峻異常氣質憂鬱的海東青答應華夫人,儘管陸猛詫異金貴妃好心送這種價值百萬的極品,但掃過海東青後瞬間消散勸阻的念頭,不管華夫人有沒有陰謀,這只海東青確實讓人喜愛。

    金貴妃輕笑點頭:「它已經是你的。」

    「謝謝!」

    趙恆踏前一步跟雪白鳥兒對視,嗷!海東青對著趙恆低吼出一聲,兇猛低沉,嚇得陸猛他們差點就揮刀斬殺,連金貴妃都止不住後仰身軀,唯有趙恆安然不動,他始終如水安靜的看著海東青。

    看著海東青眼神中的憂傷以及回想剛才那聲低吼,那是一種有著王者尊嚴的氣質而流露出來的悲傷和祈求,趙恆心裡某種軟弱的東西被忽然撞擊到了一般,產生了一種巨大而澀然的怪異情感。

    「卡!」

    趙恆感覺得出海東青的情緒,他伸手指捏斷鳥籠大門,在眾人神情一怔下意識閃開時,趙恆把海東青放了出來,沒有嗷嗷直叫也沒有興奮,海東青宛如一個人般飛到窗戶,隨後扭頭望著趙恆。

    趙恆手指輕揮:「去吧。」

    在金貴妃他們還沒有理清思維時,海東青就躍出窗戶一個疾射上空,頃刻就在夜空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改剛才病怏怏的樣子,如非那個鳥籠子還在,陸猛他們都要懷疑那隻海東青是否存在過。

    「趙恆,你怎麼把它放走了?」

    回過神來的金貴妃看著趙恆,臉上掠過一抹複雜情緒,隨後又低頭苦笑:「當然,你已經是海東青的主人,所以去留都由你自己決定,只是這只海東青來得不容易,這樣就飛走有點可惜了。」

    「夫人放心,它遲早會回來的。」

    趙恆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抿入道:「我沒有養過鷹,但是我能看得出它眼中情緒,它想要出去辦點私人的事,於是我就信任它一次,這聽起來有點玄幻,但試一試沒有什麼好處。」

    在連鷹不以為然的態勢中,趙恆淡淡一笑補充:「遠比關在籠子裡讓它慢慢死去為好,我想以夫人眼力自然也能看得出它最近茶飯不思,不過它無論是否回到我身邊,我都承了夫人這個情。」

    「趙恆謝謝夫人的禮物。」

    看著趙恆臉上的風輕雲淡,金貴妃也沒再糾結海東青的事情,只要趙恆收過這份禮物足矣,隨即她一邊讓人上酒菜,一邊靠在椅子上開口:「趙恆,還有一事,福康安和爾康有眼不識泰山。」

    「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

    金貴妃眼裡閃爍著一抹光芒,淡淡補充上一句:「我已經教訓了他們,罰他們滾回去跪著守護華氏陵墓,讓他們好好反思自己冒犯恆少的罪過,如果恆少還不解恨的話,我讓人殺了他們就是。」

    見到她扯到這件正事,趙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無所謂見諒和包涵,這只是一場小誤會,我根本就沒有往心裡過去,福康安和爾康誤認我是營救華一熙,其實我就是追殺北將軍過去。」

    在金貴妃低頭苦笑思慮這話真假時,趙恆繼續把話說得滴水不漏:「雙方任務不同,只是恰好有交集,所以導致兵戈相見,不過我知道他們是華夫人的手下後,我就散去殺機沒有對付他們。」

    「至於華一熙真沒有交情。」

    金貴妃嘴角牽動兩下,猶豫一會最終開口:「是嗎?不過有一事我感到奇怪!」她掏出一張照片放在趙恆面前,正是他和艾西瓦婭從京城出來的照片:「這個印度女人、、你想必不陌生吧?」

    趙恆輕輕點頭:「有點交集。」

    金貴妃聲音清冷:「她跟華一熙同時撤離京城,你真不知她的底細和她跟華一熙的關係?趙恆,你覺得這個答案會有說服力嗎?跟你親密的女人沒過兩天就帶著華一熙離開,這未免太巧了。」

    她臉上閃爍著一抹玩味,這是一個趙恆難於跳過的解釋,跟趙恆在機場出現過的艾西瓦婭,幾天後就出現在華一熙身邊,還幫助後者喬裝打扮離開京城,趙恆要想撇清他沒有干涉有點難度。

    金貴妃輕描淡寫的拋出一句話:「而且在華一熙跟印度女子易容離去遭受到華氏圍殺時,趙氏精銳又橫空殺出揪住北將軍做文章,一個是巧合,兩個也可說是巧合、、但三個還能說巧合嗎?」

    「確實是那麼巧。」

    還沒等趙恆回應些什麼,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身休閒服飾的南唸佛笑容滿面出現,他把玩著手腕佛珠大聲笑道:「華夫人,恆少,你們有點不夠意思啊,這麼好的飯菜也不叫我嘗嘗?」

    「唸佛,你怎麼來了?」

    華夫人見到南唸佛出現臉色微微一怔,但隨即又恢復熱情和笑容相迎:「你肯賞臉來吃這粗茶淡飯,奶奶自然高興得很,來,請坐,我們剛要動筷你就來了,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接著她又指著南唸佛向趙恆一笑:「小時候唸佛就相當淘氣,整天砸人家門窗玻璃,還經常跑來華家吃飯,真是光陰似箭啊,當初的頑皮小子眨眼就成青年才俊,南老有你這孫子真是福分。」

    「謝謝華夫人誇獎。」

    南唸佛輕笑回道:「唸佛受之有愧。」接著他又悠悠一笑:「華夫人厚愛讓小子難忘啊,我也一直把華夫人當成自家奶奶,所以漂亮花旦指出華家是刺殺趙老的黑手,我當場就扇她一巴掌。」

    「華家怎可能是幕後黑手?」

    在趙恆眼神掠過一抹訝然時,南唸佛漫不經心補充:「華家再怎麼仇恨趙老也不至於叛國,更不至於讓華少橫死在外賓酒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華家即使殺掉趙老陷害南家又有什麼意義?」

    金貴妃目光瞬間凝聚:「誰在誣陷華家?」

    「婆娑組織的姐妹花。」

    南唸佛指指她手中那張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不過一個已經被恆少策反,一個已經屈服我的酷刑、、、不過後者總是不肯說實話,老是咬著華家是幕後黑手,說她從印婆處聽來。」

    「她還說有證據,過幾天會讓人送到華國。」

    南唸佛捏起一顆花生米拋入嘴裡,臉上呈現一抹不以為然:「我就給她狡辯抵賴的機會,看看她兩天後拿出什麼證據,我就不信她能捏造出華家通敵的證據,夫人放心,我必為華家洗刷清白。」

    趙恆清晰見到,金貴妃的眼神瞬間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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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3
第八百三十四章 拿下

    第八百三十四章拿下

    「你擾亂了金貴妃兩大目的。」

    南唸佛的到來讓回魂宴草草結束,在回去路上他還堅持送趙恆回府,趙恆也沒有太多拒絕,靠在座椅上淡淡一笑:「要知道,她今晚請我吃飯還砸出價值百萬的海東青,用意自然不是感謝。」

    「讓我猜一下。」

    秀氣的南唸佛一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第一就是緩和華家和趙氏的關係,讓你這個敏感時候不要揪著華家折騰;第二就是從你口中窺探調查組進展,看看有沒有對華家不利的東西。」

    趙恆輕笑著點點頭,隨後聲線平緩回道:「沒錯,可是都被你攪局了,你直接用漂亮花旦嚇她,還把華家跟刺殺事件扯上了,讓她連吃飯心情都沒有幾分,我想她今晚回去之後必會生你氣。」

    「生氣無所謂。」

    南唸佛掏出一盒淺色話梅,捏起一顆拋入嘴裡:「每天都有很多人生我氣,如果我全都一一計較豈不鬱悶?」隨即他又看著趙恆補充:「你上次讓我注意北如煙,實質是否想要我盯著華家?」

    他把話梅遞給趙恆:「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與其說北如煙想要北氏重新崛起,還不如說她想把華雁軒捧到巔峰位置,所以如果刺殺事件真跟北如煙有關的話,那跟華家也有扯不盡的關係。」

    「他們唯一沒想到就是葬送了華雁軒。」

    趙恆聳聳肩膀沒有回答,對於這個問題他保持沉默,他還把面前話梅推了回去,對於女人偏向喜歡的東西卻不好這一口,南唸佛把話梅放回後,望著遠方闌珊燈火問道:「你信華家涉事嗎?」

    「信或不信有什麼意義?」

    趙恆靠在座椅上,伸手拿起一聽可樂笑道:「於現在華家來說,咱們信或不信有什麼意義?你我就算再認定華家就算分析的再合情合理,那也沒多少意義,證據,要定罪華家必須要有鐵證。」

    嗤一聲中,趙恆抿入一口可樂:「可是咱們手裡沒有半點證據、、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坐實華氏所為,華雁軒的死更是掩蓋了一切,而老唐的自殺更是終結調查組進程,此刻猜疑華家沒意義。」

    南唸佛咬著話梅輕輕點頭,他的臉上也劃過一絲無奈,正如趙恆所說,死了華雁軒的華家根本容不得他們半點質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華家贏取輿論,到時南系難免被他們連消帶打扯走皮肉。

    「漂亮花旦的說詞是你忽悠金貴妃?」

    此時,趙恆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看著沉思的南唸佛拋出一句:「漂亮花旦是來執行刺殺任務的行動者,她怎麼可能知道是華家所為?就連婆娑組織的印婆我想也未必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趙恆輕嘆一聲:「否則調查組進展就不會如此緩慢,如果真是華家參與了刺殺事件,要想揪出幕後黑手,除非是各國的頂尖領導人,唯有他們才會知道誰是黑手,可是誰又能拿他們做證人?」

    「而且你會招致金貴妃報復。」

    趙恆伸手拍拍南唸佛的膝蓋,臉上湧起一抹玩味笑意:「不管漂亮花旦口中有沒有指證,她都會覺得你似乎知道什麼,還會認為你在暗中追查她,金貴妃為了不生出變故很可能會對你打擊。」

    「搞不好會殺了你。」

    南唸佛原本凝重的神情在趙恆道出最後那句時,秀氣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笑容:「我倒是希望她對我下手,這局面現在太沉寂,如不攪拌起來的話就沒了生機,沒有生機也就浮現不出真兇。」

    相比死氣沉沉沒有進展的局面來說,南唸佛寧願選擇凶險萬分的起伏波濤,每一份凶險也意味每一份機會,而他可以從一個個機會中抓住線索,繼而一點點扯出幕後真兇給南系討回一個公道。

    趙恆淡淡一笑:「不要襙之過急,慢慢來!」

    「嗖!」

    話音剛剛落下,一記銳嘯淒厲響起,趙恆和南唸佛身軀一震,幾乎同個時刻踢開車門翻了出去,身子前所未有的敏捷,就在兩人剛剛離開所在車輛,一支削長的竹枝從窗戶射進,閃爍著冷輝。

    狠狠釘入趙恆原先所在的座椅上,撲!竹尖刺入真皮座椅,撕開一個兩指長的口子,清晰昭示襲擊者的不凡功力,車子嘎的一聲急速停滯,趙氏南系車隊瞬間踩下剎車,把趙恆和南唸佛圍住。

    站起來的趙恆拍拍身上衣服,掃過真皮座椅後對周圍喊道:「什麼人?出手如此凶悍想必對我恨之入骨,既然對我憤怒仇視就站出來,我給你一個公平決鬥機會,如何?如不出來我就走了。」

    「趙恆!」

    襲擊者果然就藏在周圍,聽到趙恆喝叫就現身出來,不過來者並沒有太多的憤怒,白紗女子詭異的站在一棵樹上,依然白衣飄飄身姿婀娜,她目光清冷的盯著趙恆就如深閨怨婦盯著久歸先生。

    「原來是你?」

    趙恆臉上掠過一抹笑意,揮手制止**兩系護衛上前,南唸佛也背負雙手站在旁邊,饒有興趣看著眼前女子,趙恆從車裡拔出那根翠綠竹枝,在掌心輕拍兩下道:「你怎麼還沒有離開京城?」

    「傷勢好得怎麼樣了?」

    接著他又晃動著手中翠綠竹枝:「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恢復了不少,否則怎會有這種腕力和速度,怎樣?今晚半路把我攔下來是要算道算道,還是想以身相許感謝我上次放水?其實不必客氣。」

    「你一介弱質女子,我總是要多照顧照顧。」

    如非陸猛幾個人知道白紗女子身份知道雙方恩怨,此刻怕都會被趙恆臉上柔和神情迷惑,以為這個氣質飄逸的白紗女子是他心愛女人或者紅顏知己,很難想像她身上腰傷就是趙恆捅出的刀口。

    「謝謝!」

    白紗女子並沒有勃然大怒或者譏諷,神情依然如水平靜,她清亮卻沒有太多感情的眸子,靜靜落在趙恆的臉上:「今晚找你是想要聊幾句!談談漢西卡的事情,我在五百米之外的山丘等你。」

    簡單幾句話就道出了她今晚出現用意,這也可以解釋她為何只用竹枝攻擊,而漢西卡三個字更是引起南唸佛的興趣,他當然知道這是漂亮花旦的名字,於是迅速推測眼前女子也怕是婆娑組織。

    他不由暗呼趙恆手段玩得真是霸道,不僅把艾西瓦婭拉入了陷阱,還把這不知身份身手霸道的白紗女子也拿捏住了,從白紗女子的態勢判斷,即使不是婆娑組織的高層,也是組織裡面的精英。

    可惜對上趙恆必定吃虧。

    「沒興趣。」

    趙恆不置可否的拉開車門,向白紗女子勾勾手指開口:「你當我三歲小孩?去你預先圈定的五百米外山丘見面,跟我主動送死有什麼區別?要談漢西卡的事,可以,你進來這部車跟我詳談。」

    「否則大家各走各路。」

    南唸佛低頭苦笑不已,捏出一根菸暗嘆趙恆的強大,面對美女要求始終保持**本色,白紗女子也是目光微微一眯,掃過被自己竹枝刺壞的車子幾乎沒有思慮就從樹上躍下,飄然走向轎車。

    陸猛微微嘀咕:「這娘們有種啊。」南唸佛他們臉上也是閃過一抹訝然,似乎都沒想到白紗女子有這種膽色,趙恆不去五百米之外的山丘擔心埋伏,難道這白紗女子就不怕趙恆藉機算計她嗎?

    而以南唸佛對趙恆的瞭解,後者九成九會翻臉出手,正如南唸佛心中所預料,白紗女子走到護衛中間準備靠近轎車時,一直和藹可親的趙恆忽然滯住笑意,翻臉如翻書,他輕輕吐出一個字眼:

    「拿下!」

    十二把薄刀頃刻斬向白紗女子。

    PS:祝大家端午愉快!閤家幸福!中午回家過節,晚上會再擠出更新,讓大家見見如逸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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