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295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5
第八百四十五章 暗波洶湧

    第八百四十五章暗波洶湧

    華家敵人!

    越劍手上沾染華雁軒的鮮血,越劍是華家不共戴天的敵人,如果趙恆接受越劍的位置掌控三十六劍門,那趙恆就是華家最大敵人,華家將會不惜代價報復,金貴妃警官趙恆後就領著手下回去。

    趙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對金貴妃的警告像是完全沒聽到,只是叮囑後者回家小心,望著漸漸消失的華家車隊,南唸佛吐出一口香菸,靠在趙恆身邊淡淡一笑:「看來你日子要難過了。」

    「華夫人未來數月會死死盯著你。」

    在趙恆眼裡湧現一抹苦笑時,南唸佛又笑著拋出幾句:「今天原本想要看場好戲,結果卻比想像要精彩很多,不過恆少你以後要小心出入,即使漢西卡不報復你,華夫人也難免暗中捅刀子。」

    「南少,對不起!」

    還沒等趙恆回應些什麼,珈藍和陸猛就神情愧疚的走了過來,兩人相互搭著肩膀呲牙咧嘴,他們先後被印婆擊飛三次,身上大傷小傷數不清楚,兩人只知道全身痠痛,連走路力氣都快沒有了。

    此時,珈藍和陸猛正看著南唸佛和趙恆兩人,對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生出愧疚,珈藍咳嗽出一口血水,拍拍胸膛後補充:「南少,都是我們無能無用,沒有法子攔下那個老太婆,真對不起。」

    「別想太多了。」

    南唸佛拍拍珈藍的肩膀,臉上保持著笑容:「今天何止你們受了傷,我們也是栽得一塌塗地,不過我卻沒太多沮喪,跟印婆這種人交手雖敗猶榮,而且順風順水太久了,偶爾吃一點虧是福。」

    珈藍聞言雖然沒有立刻變得釋然,但臉上凝重緩和了幾分,接著他又神情複雜看著趙恆,咬著嘴唇冒出一句:「趙恆,謝謝你的出手,以前總覺的你是憑藉趙老威望和三分運氣有今天成就。」

    「所以我從來不爽你不服你。」

    在趙恆風輕雲淡中,珈藍挺直那具龐大的身軀:「儘管看在南少面子給你點燦爛,但不代表我心裡服了你,今天一戰,我錯了,你本可以不趟渾水,但是你卻為我出手了,夠義氣,謝謝了!」

    「靠!」

    陸猛舉手捶了珈藍一拳,卻把自己痛得咧嘴笑罵:「***!我早跟你說恆哥是好人,你***球偏不相信,現在該知道恆哥仗義了吧?面對印婆那種變態怪物,他依然敢出手給你討公道。」

    「不過你也算一條漢子,知錯就改。」

    趙恆淡淡開口:「我跟南少是朋友,而你是他的兄弟,漂亮花旦狗仗人勢扇你耳光,也就等於扇我耳光,我如不向她出手討回公道,豈不讓她覺得咱們欺軟怕硬?而且丟了華國兒郎的臉啊。」

    在珈藍又道出一聲謝謝時,趙恆掃過眾人一眼,苦笑不已道:「我斷了一根肋骨,南少手腕也已經脫臼,你們兩個傷勢也不輕,其餘兄弟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南少,找醫生進來醫治大家吧。」

    「沒問題。」

    南唸佛輕輕點頭,揮手叫來一名完好無損的守衛,讓他給南系旗下私人醫院打電話,隨即又把趙恆領入到裡面後面院子療傷休息,珈藍和陸猛就留在大廳掌控全局,也給兩人聯絡感情的機會。

    半個小時之後,趙恆和南唸佛都靠在一張搖椅上,手腕都吊著消炎藥水,在傭人準備著午飯時,兩人在搖椅上徹底得到輕鬆,南唸佛看著遠處的天空,向趙恆悠悠一笑:「恆少,問個問題。」

    「如果印婆所說真是屬實,越劍要把位置傳給你、、」

    他側頭看著趙恆:「你會不會接受?」

    趙恆似乎早預料到這個話題,輕輕揮手回道:「傳位給我?你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先不說我跟樾劍之間的恩怨不可調和,就算我跟他沒有半點仇恨,雙方所處立場就決定這事純粹是笑談。」

    「聽起來確實是天方夜譚。」

    南唸佛呼出一口長氣,靠在椅子上一笑:「可是印婆這種人又沒必要開玩笑,她也不會拿樾劍傳位之事來調笑,要知道這牽一髮而動全身,掌控劍門不僅影響樾劍發展,還會影響樾國國運。」

    趙恆聳聳肩膀:「反正我不相信。」

    南唸佛看著手腕上的針水,目光如水平和:「撇開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因素來說,如果恆少你真有機會接管樾劍的位置,你會接受還是拒絕?不要考慮其他人的想法,我想聽聽恆少的心聲。」

    「接受!」

    聽到南唸佛的詢問,趙恆沒有太多猶豫也沒有掩飾,他直接道出自己的本心:「如果樾劍真給我掌控三十六劍門的機會,我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接受,這於我來說利大於弊、、利益難於估計。」

    趙恆顯然思慮過其中的利害:「而且掌控住三十六劍門,就等於捏住樾國一根重要神經,於趙氏和華國來說都是一大籌碼,不僅會讓樾國不敢進攻華國邊境,也會讓樾國內部分化形成陣營。」

    「謝謝恆少坦誠。」

    南唸佛對趙恆的回答很是欣賞,換成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可能都會擺出拒不接受的清高姿態,哪怕暗地裡極其想要上位、、、唯有這樣才能避免他人算計和謀害,但趙恆卻落落大方告知心聲。

    南唸佛心裡頗為感慨,思慮一會開口:「恆少,我在這裡許下一個諾言,如果你將來真有機會坐大劍師的位置,我南唸佛全力支持你,樾國是華國的敵對國家,我在那邊也佈置了不少棋子。」

    「需要的時候儘管出聲,太子黨鼎力支持!」

    趙恆臉上掠起一抹微笑,伸手握住他伸在半空的手掌,一握,溫暖有力:「那就謝謝南少了,如果我真有機會撿大便宜的話,我保證會不客氣你的支持,對了,上次你說的事已經有答案了。」

    趙恆手指在茶几上沾取茶水,龍飛鳳舞寫了兩個字:「我只要這一塊區域、、案子估計這幾天就會結束,趙氏不會對南系有任何發難,無論是東方雄還是杜天雄,都不會上書京城問責南家。」

    在南唸佛審視兩個漸漸消失的字眼時,趙恆又漫不經心的補充:「我這邊的顧慮你盡可以去掉,你只要專心應付東太白他們就可以了,沒有趙氏攪合其中,其餘派系依然會咬著南系不放的。」

    「恆少胃口未免太小。」

    南唸佛臉上揚起一絲燦爛笑容,發自真心實意感慨:「我以為你會選擇京衛或者行政,結果你卻只要了紅警,相比前兩者來說,紅警是最沒有價值的,恆少選擇這個顯然要給南家喘息機會。」

    他站起來微微鞠躬:「唸佛謝謝了。」

    趙恆一把扶住了鞠躬的南唸佛,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回道:「這有啥好謝?我在你身上割肉,你還感激我沒有割大塊的,這豈不是要折煞我了嗎?南少請起,事情敲定我就要回去匯報一聲了。」

    南唸佛拍拍趙恆肩膀:「總之謝了。」

    一個多小時後,趙恆靠在車上準備回家療養,斷了一根肋骨雖然不至於要了性命,但多少會影響行動自由,如果再遭遇印婆這樣的大魔頭,自己可真是要丟了小命,所以他想回恆門呆上幾天。

    車隊一如既往的行駛,趙恆懶洋洋靠在車上。

    在經過那個熟悉的轉角處時,一把狙擊槍又遠遠對準了他,三秒半的空擋,只是依然沒有扣動扳機,不是槍裡沒子彈,而是還不到擊殺的時候,握著狙擊槍的黑衣漢子任由趙恆在視野中離去。

    「趙恆啊趙恆,你再強大又如何?」

    黑衣漢子淡淡開口:「你能化解沒有徵兆的殺機?」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6
第八百四十六章 決不允許

    第八百四十六章決不允許

    「夫人,唐文靜的命保住了。」

    時近下午三點,連鷹匆匆走入金貴妃的房間,垂下衣袖恭敬的開口:「不過他的左臂是再也接不上去了,醫生說整隻胳膊都被毒素侵入,毀壞了血液系統和神經組織,連清理的可能都沒有。」

    說到這裡,他臉上劃過一絲惋惜和遺憾:「唐文靜以後怕是只能單支胳膊活動了,可惜了這麼一個優秀人才、、印婆做事還真是猖狂跋扈,夫人,要不要動用華家力量把那老女人留下來?」

    「不用!」

    金貴妃的臉前所未有清冷,她捏著一杯茶水喝入:「雖然以華家力量殺掉她不是難事,至少比趙恆和南唸佛兩個廢物容易,可是老女人身手不可小瞧,一戰結果,八成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咱們實力本來就不強,南系利益又還沒到手,再因一個印婆搭進不少高手,那咱們殺了老女人又有什麼用呢?你也不用想著給唐文靜交待,他會理解咱們的苦衷。」

    連鷹點點頭:「明白!」

    「當務之急做三件事。」

    金貴妃看著神情恭敬的連鷹,一字一句開口:「第一,派鴿子密切盯著趙恆和南唸佛動向,我本以為兩人會因昔日恩怨死磕,讓**兩大派系元氣大傷,現在看來兩人倒是同穿一條褲子了。」

    「這意味著什麼?」

    金貴妃的呼吸微微變粗:「意味兩人著已經達成了利益分割,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南系很大可能通過趙氏降低這次的危機風險,趙定天或許不屑政治交易,但趙恆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連鷹深深呼吸一口氣,接過話題:「夫人分析的不錯,情報最近顯示,南唸佛跟趙恆來往密切,加上今天聯手擾亂唐文靜的催眠審問以及共同進退對付闖入印婆,兩人怕是早就結成聯盟了。」

    「看來漢西卡的供詞也是趙恆教唆。」

    金貴妃一攏額頭上的頭髮,聲音清冷而出:「擺明就是想要給華家扣黑鍋,以此來轉移南系危機和實現趙氏利益最大化,哼,這兩個小鬼還真是翅膀硬了,跟我玩起手段、、只是幼稚了點。」

    「我遲早會讓他們哭個夠。」

    在連鷹安靜聆聽時,金貴妃又拋出幾句話:「第二件事,那就是動用在印國的力量,探探漢西卡是否真知道什麼東西,雖然我覺得是趙恆他們虛張聲勢搞鬼,但這種事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夫人放心!」

    連鷹微微挺直身子回道:「我會讓人安排,咱們在婆娑組織也有人,如果必要可以隨時殺了漢西卡,漢西卡是一個自負自大的人,誘殺她並不是什麼難事,她死了,一切潛在危險都可消除。」

    金貴妃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眼睛微微眯起道:「不行!那會牽扯到影如莎和艾西瓦婭,印度三花雖然性格迥異,但卻是共同進退,而且印婆對她們也青睞有加,如果殺掉漢西卡被她們知道。」

    「咱們麻煩會不斷。」

    說到這裡,金貴妃搖晃著茶水道:「能不殺就不殺吧,盯著和試探就是,我對她知道實情是持保留意見,只是加一道保險而已,還有你問問印國那邊的人,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印婆早點掛掉。」

    連鷹輕輕點頭:「明白。」

    此時,金貴妃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補充:「第三件事,那就是問問樾相,樾劍那老廢物究竟怎麼回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是不是真要傳位給趙恆?他怎麼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

    連鷹點點頭:「我馬上聯繫樾相!」接著他也眉頭皺起:「我也覺得奇怪,雖然樾劍受了重傷一直無法恢復,選個接班人勢在必行,可是他怎會傳位給趙恆呢?要知道雙方可是生死冤家啊!」

    外賓酒店一戰,樾劍大殺四方連續重創趙定天身邊的安保力量,趙恆他們也一一被他所傷,加上樾劍的出爾反爾,雙方早就是水火不容的態勢,越劍怎會把位置傳給趙恆?這實在匪夷所思啊。

    「誰知道老廢物怎麼想?」

    金貴妃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湧現著難於掩飾的殺機:「雁軒之仇已足讓我把他碎屍萬段,現在又玩腦子進水的這一出,我遲早要把他挫骨揚灰,他在樾國受萬人敬仰,在我眼裡就是廢物。」

    金貴妃對越劍刻骨仇恨,顯然是對外賓酒店事件發洩,如果越劍當初殺掉了趙定天,那現在整個局面都完全不同,華家早從南家身上咬下一大塊肉,如今卻要為她人做嫁衣,自然憤憤不平。

    「連鷹,你給我分析一下。」

    言語發洩一通之後,金貴妃臉上恢復了平靜,聲線平緩問道:「如果越劍真要傳位給趙恆,而趙恆也接受的話,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順利交接?我現在心裡有點亂,而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有六成希望。」

    連鷹思慮一番後,壓低聲音開口:「三十六劍門,其實就是越劍遍佈樾國的三十六處劍館,他自創越劍恩澤十幾萬樾人,軍隊、黑道、拳場都有越劍影子,可以說,樾劍是樾國的武道靈魂。」

    他淡淡補充:「樾劍有時會服從國家意志需要,出手幫樾國解決難於解決的問題,但不代表樾劍被樾相控制,相互,樾相在某個程度來說還是越劍徒弟,所以越劍精神地位凌駕於國家之上。」

    連鷹呼吸一口氣,把話說完:「如果越劍真要傳位給趙恆,因雙方身份和國籍問題,會有不少樾人強烈反對,但骨子裡擁護樾劍的人,哪怕一百個一千個不服,他們也會屈服於樾劍的意志。」

    金貴妃眉頭一皺:「有多少擁護越劍?」

    「平時的話,可謂舉國上下擁護。」

    連鷹微微挺直身子,吐字清晰地補充:「如果是讓趙恆上位,反對者和擁護者會分成兩大陣營,敵視華國的樾人自然反對,但作為傳播樾劍的三十六劍門、、會誓死擁護樾劍的每一個決定。」

    說到這裡,他進一步解釋:「這跟印婆他們性質差不多,他們都是某種信仰人物,精神地位遠高於國家領袖,所以具有一大批忠誠信徒,因此樾劍堅定信念傳位的話,趙恆有六成機會上位。」

    「絕對不可以!」

    金貴妃手指一揮,流露出一股子堅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趙恆就位,哪怕只有三十六劍門支持也不行!趙氏勢力已經越來越大,再讓趙恆取得三十六劍門,以後華國還有華家的抬頭之日?」

    「夫人息怒,此事是風險也是機遇。」

    連鷹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壓低聲音回道:「有人全力擁護自然有人極端反對,反對者不敢對樾劍有冒犯,但會把怨氣和殺氣發洩到趙恆身上,如果越劍真傳位給趙恆,會有無數人來殺趙恆。」

    在金貴妃眼睛微微亮起時,連鷹又補充上一句:「所以趙恆想要吃這塊肥肉,必須經歷九死一生的考驗,我不覺得他能扛住樾國反對者暗殺,因此夫人不需要太擔心這件事,至少不用悲觀。」

    「有道理!」

    金貴妃神情輕鬆起來,隨後對連鷹淡淡開口:「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事情要做到萬無一失,要麼讓樾劍早點死扼殺傳位風險,要麼讓趙恆被反對者殺掉以絕後患,總之,絕不允許趙恆坐大。」

    連鷹恭敬低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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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6
第八百四十七章 拜祭

    第八百四十七章拜祭

    「老爺子,東方雄來電。」

    趙氏府邸,大金衣把東方雄傳來的情報遞給了坐在閣樓的趙定天,雙腿無法站起的老人活動空間漸漸變小,但是他目光涉及到的世界卻依然很大,經手之事也涉及到華國命運和世界格局的動盪。

    「樾劍確實要傳位給趙恆。」

    大金衣把一個還沒有擴散出來引起地震的消息,低聲告知了輪椅上的老人:「東方雄從樾國高層收到風,樾劍在熬過咱們給他的初始傷害穩定生命跡象後,他就親自起草傳位給趙恆的告書。」

    「樾相等樾國高層全力反對。」

    大金衣指著情報低聲一笑:「但是樾劍主意已決,現在雙方正進行意志較量,傳聞樾相都已經跪下請求樾劍收回成命,樾劍子弟則保持沉默,他們儘管也反對趙恆上位,但服從樾劍的指令。」

    「不過其中最鬱悶的就是樾劍親傳弟子。」

    大金衣站立身子向老爺子匯報:「也就是樾相第七個兒子樾七甲,他是劍門天賦極高的成員,身手能夠排得進劍門前十,而且還有樾相這一棵大樹,因此數年來都被各界認為下一任接班人。」

    「如今趙恆殺出,破滅了他的夢想。」

    大金衣嘴角勾起一抹譏嘲道:「儘管他沒有當面反對樾劍的決定,還跟其餘師兄弟姐妹一樣沉默,但誰都知道他心裡最苦楚,一個光宗耀祖的美夢就如此破碎,他很快會對樾劍作出強烈反應。」

    「樾王什麼態度?」

    趙定天沒有掃視手中的資料,而是抬頭望著遠方的天空,他對樾劍的傳位不感到奇怪,對樾相跪下懇請也不驚訝,他唯一想知道就是樾王的態度:「這樣一件舉國大事,樾王應該需要表態。」

    大金衣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隨後搖搖頭回道:「這個暫時還沒有顯示,至少還沒有收到越王態度的消息、、不過樾王也算是樾國一根棟樑柱石,他應該也會反對樾劍的決定。」

    趙定天輕輕點頭,打開情報細細掃視一番,隨後對大金衣開口:「讓東方雄加重對樾國關注,密切關注樾劍傳位一事和樾王態度問題,另外,有機會就往樾都傾瀉人手,咱們遲早用得上的。」

    「明白!」

    大金衣呼出一口長氣,眼裡閃爍著一抹光芒:「老爺子,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這局,樾劍跟我們恩怨頗深,他的手臂也是被趙恆所斷,他怎麼還要傳位給趙恆?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或yin謀?」

    「他的目的就是引誘趙恆去樾都擊殺。」

    趙定天把情報放在桌子上,揮手讓大金衣泡了一杯熱茶過來:「這倒不會,雖然樾劍自我毀容出爾反爾一次,但那是不太為人所知的行動,咱們沒有實際證據指出他背信棄義來華國搞暗殺。」

    說到這裡,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傳位這種公開的東西,不僅涉及到樾劍個人聲望,還涉及到整個劍門的榮譽,樾劍敢借傳位玩yin謀詭計,整個劍門都會抬不起頭,樾劍不會再玩花樣的。」

    「再說了,他想玩花樣也未必有用。」

    大金衣輕輕點頭,接著又冒出另一個問題:「即使樾劍不公開對付趙恆,但也可以唆使其餘高手暗中刺殺,所以衡量一番我覺得趙恆還是不要去樾都為好,畢竟那是樾人地盤存在風險太大。」

    大金衣道出自己的憂慮:「何況樾劍只有兩個多月的命了,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臨死前瘋癲一次,再說,樾相等高層的反對也是清晰可見,趙恆去樾都接受傳位,成功率跟中大獎差不多。」

    有命中獎,無命消受,這是一大悲哀。

    「不要想太多!」

    趙定天忽然笑了起來,低頭抿入一口茶水道:「咱們都不是當事人,樾劍也還沒正式發出邀令,說不定越劍就被樾相他們打消念頭呢?所以咱們想那麼遠純粹是杞人憂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諾,你把東方雄的情報轉給趙恆。」

    大金衣輕輕點頭,在收起桌上的資料時冒出一句:「對了,老爺子,金三角的金將軍跟黑暗刺客見過面,應該是上個禮拜二下午見的面,地點在金三角卡羅鎮,我擔心他是用來報復趙恆的。」

    自從趙恆在香港當眾斷了金公子的一手後,金三角並沒有採取殘酷手段報復趙氏,也沒有派出槍手對付趙恆,甚至六國圍殺趙定天的大好機會,金三角也沒有攪合進去,渾水摸魚要趙恆的命。

    始終讓人盯著金三角一舉一動的大金衣,並沒有就此認為金三角妥協退讓,二十萬大軍的金將軍從來就不是大度之人,因此他從不放鬆金三角的動靜,今ri終於得到一個隱晦卻很重要的情報。

    「黑暗刺客?」

    趙定天抬起頭看著前方,臉上掠過一抹笑容:「就是歐洲那從不失手號稱鬼點名的黑暗刺客?傳聞他殺人從不追求時間和效率,只以殺死人這結果為導向,這些年死在他手裡少說有八十人。」

    「沒錯,殺的人聽起來不是很多,只有區區八十人。」

    大金衣點點頭,接過話題:「但這八十人全是戒備森嚴難殺的主,黑暗刺客殺的這些人中最快兩天斃命,最慢有八個月,雖然跨度很大有時會涉及事主計畫,但卻沒有一個人逃出他的狙殺。」

    他還細心解說著黑暗刺客的做事手法:「他在中東刺殺一名王子時,先是耗費兩個月時間自學廚藝,然後光明正大應徵進去做幫廚,專門做印度飛餅,他有六次跟中東王子相距三米的機會。」

    「但都因沒有十成把握忍耐了下來。」

    大金衣目光跳躍到窗外:「直到第七次,中東王子的兩條狗因爭搶一根骨頭打架,他身邊人跑過去拉開兩條狗讓中東王子的防守出現空虛,這時候,黑暗刺客才把叉子鍤入中東王子的脖子。」

    在趙定天輕輕點頭時,大金衣又嘆息一聲:「一叉斃命,隨後逃之夭夭,待拉開兩條狗的護衛反應過來時,黑暗刺客已跑得無影無蹤,這起刺殺整整耗時八個月,堪稱史上最長時間的刺殺。」

    他接著又道出對手另一個特xing:「而且他還是一個遵守契約的傢伙,除非是僱主親自下令撤銷任務,否則會把任務毫不猶豫執行下去,要知道他刺殺中東王子的期間,他的僱主已經車禍去世。」

    停緩片刻,他低聲補充幾句道:「他殺人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誘惑,而且出手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因此他出道以來就沒失過手,他的殺人酬金也是千萬級別,金將軍接觸他絕不會是小角色。」

    「你是擔心他為趙恆而來?」

    趙定天臉上掠過一抹關懷,隨即聲線平緩而出:「這於金三角來說是一個划算交易,相比金將軍自己派人來京城送死和事後遭受趙氏瘋狂報復,還不如出點錢僱傭一個頂尖槍手來解決問題。」

    大金衣微微站直身子,吐字清晰回道:「我就是這個想法,雖然現在的情報還不能立刻判定、、金將軍跟黑暗刺客接觸是為了趙恆,但這年頭小心駛得萬年船,讓趙恆出入謹慎一點不是壞事。」

    說到這裡,他眼神劃過一絲憂慮:「畢竟這黑暗刺客殺人沒有徵兆,你不知道他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手,更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攻擊,面對這樣的敵人除了小心就別無他法。」

    大金衣對趙恆的感情不如東方雄杜天雄甚至牛空空激烈,但不代表他不喜歡趙恆和幫助其長大,在某個方面來說,他和雙雄都一樣,極其希望趙恆帶著趙氏精英崛起,打下不曾有過的輝煌。

    因此他總是為趙恆安全著想。

    「嗯,你把這消息一併傳給趙恆。」

    趙定天向大金衣淡淡發出吩咐,接著又揉揉腦袋苦笑:「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有風有浪總比一潭死水要好,對了,你把消息傳給趙恆後就陪我去一踏華國邊境。」

    老人眼神流露一抹深邃:「去拜祭拜祭喬夕顏!」在大金衣微微一怔是,老人又嘆息著補充:「連樾王全力進攻邊軍時都避開喬夕顏葬地,給予國家領袖般的精神尊重,我去拜祭也合情理。」

    大金衣微動,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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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6
第八百四十八章 印度之花

    第八百四十八章印度之花

    在各方暗波洶湧的時候,趙恆正呆在自家的陽台上靜靜喝茶。

    在風叔自小的熏陶之下,他已經習慣了有事沒事的時候,泡一壺茶不慍不火的喝著,悠閒肆意放空自己,外面劍拔弩張暗流洶湧,趙恆的日子卻格外悠閒,不得不說這也算一個不大不小諷刺。

    一身白衣的北如逸坐在他旁邊,沒有揮劍彈琴,而是翻看著一本美食雜誌,偶爾抬起頭看看喝茶的趙恆,然後低下頭又將注意力放在雜誌上,兩人坐在陽台上、、倒也有幾分相得益彰的意境。

    趙恆淡淡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神深沉,他在等,等著來自樾國樾劍的信號,雖然這裡生活輕鬆悠閒,但對外面,時刻都有樾小小和大金衣傳回來的情報,外面的一舉一動趙恆都瞭如指掌。

    樾劍傳位的消息在震驚、質疑、訝然中變成事實,大金衣已經明確告知此事存在,很快就會從樾國傳來正式的宣告,因此趙恆一邊安心養傷,一邊專心等待消息,看看這荒唐之事會不會發生。

    「小老婆,你說我該怎麼接位呢?」

    趙恆愜意的喝了一口茶,向北如逸拋出幾句:「到時你說我是該先激動呢,還是保持平靜裝低調呢?聽說三十六劍門是樾劍傳遍基地,高手如雲精英薈萃,掌控他們該以什麼樣子出現為好?」

    「此事九死一生。」

    北如逸語氣說不上惋惜或者感慨,平淡的像一杯白水:「先不說傳位事情真假,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以什麼保護走到樾都站在樾劍面前?在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之前,要你死的人數以萬計。」

    「這倒是事實!」

    趙恆把杯中茶水一口喝完,隨後敲敲杯子讓北如逸倒茶道:「但這世道向來是不經歷風雨就見不到彩虹的,如果樾劍真慧眼識英才傳位給我,我定會排除萬難帶著小老婆過去樾都風光一把。」

    「想想數萬人向我效忠,那感覺何等愜意?」

    看著趙恆空蕩蕩杯子北如逸合上手中的雜誌,拿起旁邊的水壺給趙恆將茶壺灌滿,她的泡茶手藝絕對能算是專業級別,但很顯然趙恆沒那個服氣享受,對得意的趙恆,她明顯沒那麼好的心情。

    趙恆看著北如逸的動作,嘴角笑容玩味,他對北如逸的舉動也不阻止,用他的話說,反正喝茶這玩意也是附庸風雅外加另類的修身養性,喝什麼茶怎麼喝都無所謂,關鍵是能消磨時間就足夠。

    他捧著已經空掉的茶杯,看著北如逸面無表情將茶壺灌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口:「小老婆,你這手泡茶功夫果然精妙到位。」北如逸翻了個白眼,對這種明顯拍到馬腿上的馬屁不以為意。

    「我知道你在生氣。」

    趙恆一把拉住北如逸的胳膊,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開口:「惱怒我不講信用?惱怒我到現在還沒放掉影如莎?小老婆,你放心,我保證放掉她,你心裡也該清楚,我留著她也沒有半點意義啊。」

    「何況她有一個大靠山,我怎敢對她下手呢?

    北如逸看著趙恆開口:「現在就放!」於北如逸對趙恆的瞭解來說,在沒有見到影如莎安然離開恆門後,她根本無法安心睡個好覺,誰也無法保證趙恆會不會殺掉影如莎,這傢伙翻臉如翻書。

    「好!」

    趙恆抓住那隻想要游離開掌心的小手,輕輕咳嗽兩聲回道:「為了小老婆開心,我馬上帶你把影如莎放掉。」趙恆隨後露出壞壞的笑容:「不過我放她離開京城後,你可不可以讓我親一下?」

    北如逸看著趙恆一言不發。

    趙恆無奈嘆道:「好,好,不親,不親,人照放。」

    趙恆對北如逸言出必行,很快就帶著北如逸走到影如莎的房間,沒有手銬鐐銬也沒有下藥軟身,甚至門口都沒有守衛,印度之花的行動自由讓北如逸安心不少,趙恆果然信守承諾沒有折磨她。

    「美女,你可以走了。」

    趙恆靠在門上看著長身而立窗邊的白紗女子,經過這些日子的靜心療養和醫生診治,影如莎的傷勢已經恢復大半,眼睛也多了一抹靈氣和深邃,趙恆雙手抱胸盯著她,漫不經心拋出一個消息:

    「漢西卡已經回去了。」

    在白紗女子寵辱不驚的轉過身時,趙恆又笑著補充:「這倒不是我仁慈,我本來是想過兩天再放她,但印婆親自殺到京城帶走了她,還叮囑我把你也放了,我打不過她,所以今天放你出去。」

    「你隨時可以離開這裡,我也不會有任何條件。」

    在北如逸無盡訝然影如莎難於置信中,趙恆很誠實的告知事情真相:「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不是找死之徒,現在打不過印婆自然只能低頭,影如莎,你自由了。」

    「印婆來了京城?」

    影如莎盯著趙恆沉聲問道:「她還帶走了漢西卡?」她對印婆戰鬥力沒有半點質疑,但她有點訝然印婆會來京城,要知道印婆已經十多年沒有離開過印度了,所以她有點不相信趙恆所說的話。

    「沒錯!如果不是她的話,你們豈能輕易離開這裡?」

    趙恆向她勾勾手指,漫不經心的回答:「行了,你也別站著了,我沒有什麼陰謀算計你,你即使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如逸,你趕緊收拾東西回印度吧,免得印婆拿著蛇頭枴杖殺上門找我麻煩。」

    聽到蛇頭枴杖四個字,影如莎嘴角牽動兩下,徹底相信印婆來了京城做事,只是在她挪移腳步準備離開時,她又從趙恆眼裡捕捉到一抹玩味,影如莎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她望著趙恆淡然出聲:

    「你真讓我走?你不怕我報復?」

    趙恆臉上湧現一抹笑意,雙手一攤回道:「你真的可以走,即使沒有印婆威懾,我答應過北如逸也會讓你離開,而且咱們談過的條件也可以作廢,畢竟你的離開不是因為我主動釋放漢西卡。」

    影如莎目光清冷的看著趙恆,她想要從後者臉上捕捉到一抹畏懼,卻發現趙恆眼裡除了玩味之外還有一抹淡淡戲謔,她頓時覺得趙恆對印婆沒有半點懼怕,也就判斷出自己的離去沒這麼簡單。

    「條件不作廢。」

    印度之花微微挺直身軀,目光直接落在趙恆身上:「條件依然有效,只要漢西卡安然回到印國,我三個月內就會去東瀛幫你殺人,放心,我做人做事向來言出必行,答應了你就會全力去做。」

    趙恆臉上玩味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轉而變成春花般的明媚燦爛,印度之花原本心裡湧現的一抹不安,在這笑容中瞬間消失,她立刻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自己剛才如不留下那番話走出去。

    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北如逸看著兩人:「殺什麼人?」

    影如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挪移腳步從兩人中間走過,頭也不回拋出幾句:「殺你小老公要殺的人,如逸,有機會少跟這王八蛋摻和,他在你眼裡是一個好人,但在其餘人眼裡是十世惡魔。」

    北如逸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看著影如莎離開。

    與此同時,門口胡同周琪軒正打出手勢,葉小花、宋青官等百餘人正緩緩從胡同兩邊退走,漢劍和鬼魂也悄悄消失,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把弩弓一把刀,顯然,那是曾準備對付影如莎的東西。

    影如莎站在陽光下,宛如白雲一般純潔飄逸。

    只是她的眉頭輕皺,她在思慮如何殺掉山川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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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6
第八百四十九章 過繼子

    第八百四十九章過繼子

    在影如莎離開恆門的第二天,外賓酒店事件也落下帷幕。

    西不落在華國常委會上鄭重宣告刺殺事件調查完畢,老唐等八十七名華國官員涉及案件,有意無意放入敵國極端分子釀成刺殺,撇開死掉的二十七名官員,其餘六十人將會面臨法院秘密審判。

    華國常委會當天討論決定撤掉涉事者黨內外職務,還把他們不明財產全部沒收充入國庫,另外為了安全和公平起見,身處體質內的涉事者家屬也會暫停公職,所以唐老大等人在同一天被撤職。

    不過相比被追封為烈士的華雁軒,唐老大要幸運很多。

    同時為了華國社會穩定內部和諧,常委會還決定如沒有實質性和突破性證據的話,外賓酒店事件不得啟動重新調查程序,更不能藉機相互猜忌和打壓,免得內部發生混亂給敵對國家可趁之機。

    與此同時,作為嚴重失職的南系勢力開始向各方作出檢討,儘管趙恆和南唸佛有了私下聯盟和交易,趙氏也不再向南系問責,但南系還是讓出四十多個關鍵位置,包括兩大能源集團的一把手。

    南系割出一大塊肉滿足各方後,刺殺事件才算告一段落,南長壽並沒有因此惱怒和發飆,他心裡也清楚,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最好的了,如果趙恆他們藉機發難,自己十有**會被請去荒漠。

    「爺爺,不要想太多了。」

    在戒備森嚴的南系花園中,南唸佛看著站在花叢中沉默的老人,聲音輕緩而出:「雖然讓出半數重要的行政職位,但於我們來說不算傷筋動骨,相比死去的人來說,我們要幸運幸福很多了。」

    南長壽手指把玩著一朵花,這個被稱呼為第一長老的老人,此刻沒有平時的笑容跟圓滑,只有一股子落寞和惆悵:「我不是可惜那些位置,我是惋惜死去的老唐,他就這樣沒有價值的死掉。」

    「實在讓人遺憾啊。」

    唐老頭於南長壽來說不過是一枚對付趙定天的棋子,但見到他被人利用毫無價值跳樓自殺,還把南系扯入到漩渦中,他就不由暗嘆華國政治的骯髒:「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政治厭倦了幾分。」

    南唸佛揮手讓人端過一杯水,恭敬的遞到老人手裡寬慰:「爺爺,你不用心灰意冷,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遲早會奪回失去的東西,而且咱們順風順水太久了,偶爾失敗一次也不會壞事。」

    「總比一頭栽到底要好很多。」

    南長壽端起溫水抿入一口,隨即恢復兩分平靜開口:「唸佛,這次辛苦你了,沒有你跟趙恆周旋交易,這次怕要割出更大塊的肉,不過那小子也夠奇怪,三大塊肉給他選,他卻挑了最小的。」

    「趙恆是一個聰明人。」

    南唸佛悠悠一笑,秀氣的臉上映照著陽光:「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幕後黑手跟華家有關,只是跟我們一樣因沒有證據無法做事,所以出於制衡和聯盟的考慮,他儘可能的保存我們來牽制華家。」

    南長壽輕輕點頭,隨後拋出一句:「那小子是個人物,而且做事手段比趙定天還狠,趙定天殺人還會擺足證據,他殺人卻是不顧後果,唸佛,你跟他交往務必要小心,否則很容易被他傷害。」

    「爺爺放心,我對趙恆自有分寸。」

    南唸佛微微挺直腰板,看著花朵上的燦爛陽光笑道:「趙恆這種人、、你跟他肝膽相照,他也會坦誠相待,你如跟他玩心機玩陰招,他就會十倍百倍的報復,所以跟他交往要擺清利益關係。」

    「我就是看中他這一點才合作。」

    南唸佛呼出一口長氣,眼裡閃爍著一抹光芒:「如我回來還揪著昔日恩怨和討回面子折騰,那麼只會兩敗俱傷甚至被趙氏打壓的遍體鱗傷,所以我乾脆相逢一笑泯恩仇,做朋友勝過做敵人!」

    南長壽欣慰一笑:「唸佛,你成長了。」接著他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你用漢西卡敲打金貴妃,讓她差點露出馬腳和傷了唐文靜一臂,你以後出入要小心點,她連趙定天和親孫子都敢下手。」

    他眼裡流露一抹擔憂,低頭抿入一口溫水道:「找人對付你也不是稀奇事,何況華家實力不似以前,華家憑藉兩次巨變撈足了政治資本,如果你身邊安保力量不夠的話,爺爺派些高手給你。」

    「韓六指也可以到你身邊。」

    南唸佛毫不猶豫搖頭,接過話題回道:「謝謝爺爺,不過我身邊不需要太多人保護,我自己能夠應付突發狀況,而且菩薩過幾天就要帶人回來,有她貼身保護我,金貴妃就不用想取我性命。」

    南長壽把杯子放在旁邊,雙手一按南唸佛肩膀:「孩子,不要逞強,要學著活得久一點,爺爺知道你實力不俗也知道你身邊是精兵強將,但你被印婆打傷始終是事實,這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所以讓韓六指保護你吧。」

    換成昔日,南長壽還能自感掌控全局華家不敢亂動南系子侄,但現在華雁軒已死華一熙被趕,金貴妃似乎沒有孫子,這不得不讓南長壽變得小心,畢竟誰也無法保證金貴妃忽然發瘋做出蠢事。

    沒有後裔念想的華夫人,做事會比以前衝動很多很多。

    見到爺爺如此堅持,南唸佛臉上湧現一抹苦笑,最後點點頭回道:「好,我就讓韓六指保護我幾天,不過待菩薩回來我就讓他跟著你,我的處境危險,爺爺的安全也很重要,你是南系支柱。」

    「嗯,這還不錯!」

    南長壽輕輕一笑,隨後背負雙手向花園深處走去:「刺殺事件的內部調查已經結束,接下來華國政府就會向六國要求公道,趙定天和趙恆也會開始報復,南系是中立還是幫忙就由你來決定。」

    說到這裡,他還低頭苦笑起來:「昔日人人視趙氏為洪荒猛獸,想要致趙定天斷子絕孫,現在才發現老趙雖然殺人無數,但起碼不會背後捅刀子,更不會勾結外敵對自己人下手,我不如他。」

    他嘆息一聲:「我曾想著華樾之戰結束後,想個法子讓趙恆橫死,以此來讓趙定天和趙氏沒有希望,誰知還沒有來得及做事,南系卻被幕後黑手捅了一刀,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咎由自取啊。」

    「所以我不會再對趙恆下手,你跟他關係發展按照你的意願。」

    南唸佛微微低頭:「明白!」

    從爺爺的府邸出來之後,南唸佛就聽從南長壽指令回自己的花園養傷,車子剛剛駛出五十多米,一個黑影就從路邊的暗角閃出,他掃過南唸佛的車隊一眼後,薄底布鞋踏地身子猛然向前飛射,

    足尖點地無聲無息如離弦之箭,黑色衣衫迎風鼓蕩,頗有幾分絕世高人千里殺人風範,在相距五米路程之時,黑影輕飄飄躍起,瘦弱身軀妙曼無比的從奧迪車車頂滑過,接著腳尖輕輕點車頭。

    他又瞬間跨越三四米,再點路邊的白色欄杆,動作純熟輕盈,彷彿撲食的蒼鷹一般,居高臨下的猛撲南唸佛,早已經戒備的南唸佛放聲大笑氣貫長虹,在車隊疾然停下時,他已經從車窗躍出。

    「殺!」

    聲到人到,一米八的黑影凌空身子滴溜溜旋轉如從高空拋下的陀螺,兩個看似柔韌的腳尖蘊含雷霆之力壓向南唸佛的肩膀,這輕盈且霸道的腿招具有強烈觀賞性,死死衝擊著路人的視覺神經。

    南唸佛仰頭大笑迎著冷風衣衫鼓蕩,壓抑的戰意瞬間噴發彷彿無形氣場向周圍散發,在看熱鬧的路人駭然挪步後退時,南唸佛的手指硬是扣死對方一隻腳腕,以一臂之力承受居高臨下的壓力。

    「去吧!」

    南唸佛咬牙提氣身形急轉順勢甩手,黑影只覺身子一輕感覺好比騰雲駕霧失了重心,隨後一個扭身飄然落地,不過他沒有再上去擊殺,而是拍著手悠悠一笑:「南少,身手又進步了不少啊!」

    「身手精湛,警惕高度,我可要放心不少了。」

    「菩薩,你怎麼回來了?」

    南唸佛也沒有再度攻擊,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發出爽朗笑聲,隨後大步流星的向對方走了過去,兩人來了一個重重的擁抱,相互拍打背部中,南唸佛拋出一句:「你應該下個月才回來啊。」

    「聽到一個消息,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菩薩悠悠一笑:

    「京城風雲四起,傳聞江少想要回來主持大局。」

    南唸佛目光眯起:「東家那個過繼子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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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7
第八百五十章 疆城

    第八百五十章疆城

    南唸佛在得到南長壽放棄對付趙恆的態度後,他徹底下令雙方昔日恩怨一筆勾銷,太子黨要跟趙氏融洽相處,讓自己跟趙恆的關係更進一步,同時親口對趙恆承諾,報復外敵算他南唸佛一份。

    為此他還動用南系力量幫助趙恆運作討回公道。

    在內部清查蓋棺定論之後,華國政府開始把矛頭對向涉事的國外勢力,華總理親自簽訂文件向六國要求協助,提供翔實資料要求調查涉事勢力,婆娑組織、東瀛唐道、南悍劍墓和菲軍等等、、

    華國政府也知道六國會虛與委蛇,很大可能隨便找個藉口應付,於是就讓軍部向邊境派遣五十萬大軍,而且授予東方雄上將軍銜,統管八十萬邊境大軍,並任命趙定天為軍部終生名譽總顧問。

    在東方雄被授封為上將的當天,他就親自帶著三千將士在華印爭議邊境打獵,把印國數十平方公里劃入獵區,面對印軍怒不可斥的抗議,東方雄直接橫掃過去,連人帶狗拍滅百餘名印國士兵。

    然後,東方雄惋惜的告知印國政府:誤殺!

    與此同時,五艘華國主力艦把闖入禁區的兩艘菲軍艦艇亂炮轟沉,接著拿出六國峰會簽訂的邊界文件強硬自己立場,誰都知道這是華國威懾和報復,目的就是促使六國政府打壓涉事者的勢力。

    但面對趙定天和東方雄這黃金組合又沒有太多反抗餘地,樾國潰敗慘痛至今還迴響在各國耳邊,樾都毀滅的城牆至今還讓各國心悸,而且團結起來的華國國力又讓人不敢小瞧,所以無奈妥協。

    而不想再起戰事的華家和東家卻因南趙聯手實力勝過自己,加上西系成員有意無意的偏袒,因此對外方針並沒有因為東華兩系反對有所改變,趙定天和東方雄依然強勢要求六國協助揪出凶手。

    北如煙能夠左右的華國.軍部卻因趙定天威望過盛無法阻止,趙定天這個軍事總顧問,雖然是毫無實權的名譽顧問,但他在會議上的態度卻會被中下層軍官奉行,因此沒有人敢隨便壓制軍心。

    於是邊境再度變得劍拔弩張。

    六國無奈之下只能抓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成員交待,表明他們跟華國政府一樣譴責刺殺組織者,隨後又迅速把這些成員就地判刑和槍殺,讓華國政府找不到藉口發飆也找不到藉口繼續擴散事情。

    事情似乎就要這樣平息、、、

    下午,疆城,天空下著小雨。

    在這乍暖還寒的時候,疆城皇城機場,十餘名黑衣男子鑽出一架微型專機,簇擁著一老一少走入大廳,其中還有一名白衣女子緊緊跟隨,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穿過機場大廳,全都保持著沉默。

    一路走來,圍觀者無數。

    如果純粹是一老一小放在一處的話,興許會有回頭率,但絕對不會把這種微妙幾率誇張到百分之百的地步,但他們跟身邊十餘名彪形大漢結合,頓時就吸引人眼球了,何況還有一名飄逸美女。

    「華國人們是堅韌的。」

    在輪椅在光滑地板上緩緩滑行時,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望著前方一笑:「雖然樾王當初沒有破壞疆城,但它也算受過不少戰火,死在樾軍槍下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你現在看看這四周環境」

    在推車年輕人環視周圍時,老人又笑著補充上幾句:「有哪一點像被戰爭摧殘過的跡象?人們臉上神情也是樂觀和自信,相信再過三五個月,疆城就會恢復大戰前的水平,這是華國根本啊。」

    「爺爺,你剛下飛機就好好休息一番。」

    年輕人伸手為老人捏起一張空調毯子,把它輕輕鋪在老人的膝蓋和身上道:「沒必要總是關心國計民生,華國有這麼多精英棟樑,他們知道如何恢復經濟和秩序,再說了,這裡是華家重地。」

    「它的發展完全可以想像。」

    老人臉上劃過一絲笑意,拍拍年輕人推著輪椅的手:「趙恆,胸懷天下和國家,你的目光才能看得遠看得廣,否則你知會侷限於一城一池,王侯和君王的區別在哪裡?就在心中藏懷的東西。」

    「爺爺,別生氣,他不懂!」

    北如逸從後面走了上來,從趙恆手裡搶過輪椅推著,還向趙恆做了一個鬼臉,轉而對趙定天開口:「趙恆就知道打打殺殺和欺負人,每天像個惡魔一樣殺來殺去,也不知道他怎會活到現在。」

    「小老婆,還沒過門就這麼囂張。」

    趙恆伸手想拍北如逸的臀部,但見到爺爺在場最終還是收回了手,看著這個始終打擊自己的小丫頭,趙恆故意扯開領子,板起臉教訓:「待爺爺哪天不在場了,我非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北如逸嘻嘻一笑:「你是我對手?」

    趙恆頓時語塞,這還真是一個問題,此時,趙定天發出一陣爽朗笑聲,似乎對兩個小輩的唇槍舌劍感覺到高興,也似乎對趙恆吃虧感覺到有趣:「如逸,別怕,趙恆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

    「我用家法處置他。」

    趙定天指著趙恆一笑:「趙家老祖宗曾經留下一百零八道家法,爺爺我也曾被你太爺抽得遍體鱗傷,儘管那本家法被你父親撕了個粉碎,但我腦子裡還記得那些家規,其中就有欺凌妻妾罪。」

    趙恆一怔:「家法?啥玩意?」

    趙定天隨後看著容顏素雅的北如逸,聲音平緩而出:「如逸,你這兩天陪著我,我把它寫下來給你,趙恆以後如果犯了戒,你就替我狠狠收拾他,他如果欺負了你,一經認定可鞭打三十、、」

    「謝謝爺爺。」

    北如逸臉上劃過一絲雀躍和歡欣,儘管她還沒有跟趙恆發展什麼的念頭,但能夠得到老人家的撐腰始終是一件快樂的事,隨後伸出一隻手點著自己鼻子:「你聽到沒有,不准欺負我北如逸。」

    趙恆苦笑一下,這丫頭翅膀開始硬了。

    「爺爺,其實咱們何必來疆城機場?」

    看著外面細雨飄飛的天空和潮濕的地面,趙恆臉上湧起一抹無奈道:「我們直接坐專機去邊軍大本營就行了,跑到這裡中轉一番有點折騰,要知道這裡過去大本營還有四個小時,還下著雨。」

    「如果直接飛去大本營、、、」

    趙定天悠悠一笑:「又有誰知道咱們來了邊境?」趙恆微微一愣,看了爺爺兩眼就沒再說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妄下判斷,最後乾脆保持沉默跟北如逸推著輪椅前行,外面空氣清新。

    此時,十餘輛綠色吉普車緩緩駛了過來,一字拍開在趙恆和趙定天他們面前,提前過來準備的蘇布衣拉開了車門,恭敬請趙定天和趙恆坐進去,隨後,就在無數旅客的訝然中揮手讓車隊離去。

    就在趙氏車隊離去之後,一輛白色寶馬車緩緩駛到路口,一名容顏素雅高貴大方的女子從座椅上挺直身子,趴在方向盤上遙望著趙定天他們消失的方向,反觀鏡映射著女子眸子露出來的清冷。

    她拿著電話按下心中的號碼,但卻沒有立刻撥打出去。

    素雅女子像是在猶豫什麼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就當她準備咬牙打出號碼時,一個電話先湧入了進來,她掃過號碼一眼就微微皺眉,但還是很快戴起耳麥接聽,很快,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要動趙定天,否則死的一定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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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7
第八百五十一章 邊境風雲

    第八百五十一章邊境風雲

    趙氏車隊抵達大門時,東方雄正在玩鳥。

    他今天收拾的乾乾淨淨還穿著一套休閒服飾,顯然早就知道趙定天要來,只是沒有想到蘇布衣他們車速這麼快,所以聽到勤務兵匯報後,他就趕忙丟了手中黑鳥,前去大門口親自迎接趙定天。

    手握華國三分之一兵力的東方雄算得上一方諸侯,但是位高權重的他對趙定天一如既往的恭敬,四周戒備的華國將士見到他神色匆匆的樣子都止不住訝然,只是知道是迎接趙定天又變得釋然。

    趙老爺子當得上東方雄親自迎接。

    趙氏車隊緩緩停在大本營外面,車門打開閃出二十多人,打起大大黑傘遮擋住清涼雨水,車子本來可以直接開進司令部門口,但趙定天堅持要看看四周環境,於是趙恆他們只能在大門口停車。

    「老爺子,你來了!」

    中間吉普車打開了車門,當趙定天被北如逸從裡面推了出來時,東方雄掃過輪椅上的老人一眼,神情止不住一怔,似乎沒有想到一向健朗的老人會癱瘓,猶豫一會踏前一步靠在老人身邊問道:

    「老爺子,你有什麼計畫?」

    東方雄低聲補充:「假裝癱瘓誘殺敵人?」杜天雄和大金衣都沒有向東方雄告知趙定天站不起來的事實,因為他們覺得東方雄距離京城太遠且沒必要讓他分心,所以東方雄才認為老人在設局。

    「沒什麼計畫。」

    趙定天也沒有當眾告知癱瘓之事,只是抬起頭掃視著前方建築,戒備森嚴防守得當,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純粹是人老了懶得走動,加上如逸善良願意做我推手,所以就坐在輪椅上享受。」

    大金衣對老爺子的樂觀苦笑一聲,隨後在東方雄微微愣然中拍拍他肩膀:「進去再聊吧,外面風大雨大,讓老爺子著涼了就不好,而且我們都還沒有吃飯,可要你這個大將軍好好犒勞一頓。」

    「查案能力越來越差,吃飯胃口倒是越來越大啊。」

    東方雄一邊讓勤務兵趕緊去準備豐盛飯菜,一邊打擊體型頗為龐大的大金衣:「外賓酒店事件被迫草草了事,你這大金衣可要負大部分責任,老爺子讓你跟趙恆督辦此事,你卻挖不出大魚。」

    「讓老唐一死了之!」

    趙定天對兩人有意無意的嘟囔淡淡一笑,沒有放在心上的他揮手讓北如逸推著自己前行,東方雄在跟趙恆打過招呼後,又看著大金衣開口:「你能力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就趕緊撤下來。」

    「讓老蘇保護老爺子,你來我軍中做炊事班長。」

    聽到東方雄沒有惡意的挖苦,大金衣右手揮一揮沒有回答,他雖然是查案高手,但是相對於其它凶手案而言,這種涉及到政治交易的案子,他即使想要發揮作用也很難,時時處處都會受限制。

    這次刺殺案子的調查,如果不是凶名在外的趙恆介入和西不落大力支持,讓各方擔心趙恆殺伐不敢胡亂阻撓,可能案子推進到十多名京城警察橫死就無疾而終,根本不可能揪住老唐那條大魚。

    所以他對案子這種進度很釋然,隨後他又摟住東方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老夥計,你儘管損我無所謂,我向來是以德報怨,諾,這次我們還給你帶了一件禮物,你看了肯定會喜歡。」

    東方雄一愣:「什麼禮物?」

    此時,不待大金衣回應什麼,趙恆就拉著一個護衛裝扮的男子上前,推到東方雄面前開口:「東方將軍,這是我們帶給你的禮物,我在香港一處拳場見到他,受傷,失憶,至今還沒有恢復。」

    說到這裡,趙恆臉上劃過一絲無奈:「醫生說他記憶受到嚴重損傷,他不願意面對過去選擇自我封閉,我們對他束手無策,所以就把他帶這裡給你看看,畢竟這裡有他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誰?」

    東方雄剛才注意力全落在趙定天身上,對隨行護衛沒有半點關注,現在聽到趙恆和大金衣說起,清冷的北風颼颼吹來,灌入胸懷,他下意識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某種消失已久的情感隨之悸動:

    「戰破軍!」

    東方雄把目光轉到護衛裝扮男子的臉上時,身軀不可遏制的顫動了一下,止不住喊出一個熟悉卻心酸的名字,他條件反射的踏前一步,雙手握著戰破軍的肩膀低吼:「戰破軍,你是戰破軍?」

    天空深邃高遠,雨水淅瀝寂靜。

    「戰、、、戰、、破、、、軍?」

    戰破軍聽見東方雄從喉嚨中迸發出來的召喚,彷彿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等待著這聲招喚,並因為這聲招喚而猛然一振,從睡夢中真正醒來,真正有了活力,找到了自我,綻放出縱橫刀光。

    戰破軍聽到那熟悉久違的威嚴聲音,又見到那夢中徘徊過無數次的身影,儘管他不願面對過去選擇忘記,但東方雄這個身影卻始終是他愧疚的,他幾近忘記名字,卻依然殘留著東方雄的身影。

    「破軍,是你嗎?」

    東方雄踏前一步啊,雙手握著他的肩膀低吼:「我是東方雄!」雖然貓頭山一戰,東方雄認為戰破軍不可原諒,但始終是跟隨他多年的戰將,見到他毀容失憶就止不住心酸:「我是東方雄!」

    「東方雄?」

    戰破軍死死思慮這三個字:「東方雄?」

    呆了片刻,戰破軍驀然抬頭,只見雨水淅瀝的軍營中間,站著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風把斜披的將軍呢子大衣,吹得如劉雲飛捲,駭人心魄的目光中,流露著無盡的風雨和、無盡的人生豪邁。

    「將軍!」

    「報!」

    在東方雄跟戰破軍重新相遇碰撞強者的火花時,阮心亞正快步走入樾王大營,把一份情報遞了上去:「來自華國內部情報,趙定天和趙恆從京城來了邊境,他們準備去喬夕顏葬地進行拜祭。」

    「華國內部情報?準確嗎?」

    躺在搖椅上的樾王緊緊身上衣服,看著外面紛飛的雨水開口:「天天喊著華國內部情報,搞得好像華國內部專為我們服務一樣,事實卻是我們一再吃虧,這情報、、、搞不好又是一個陷阱。」

    「樾王,我讓人核實過情報。」

    只剩下一隻手的阮心亞眼裡流露出一抹徹骨仇恨,壓低聲音回道:「我們留在疆城的棋子告知,趙定天和趙恆確實來了邊境,他們是在疆城機場出入的,而且去拜祭喬夕顏也不會有啥水分。」

    「他們請了一幫和尚準備超度。」

    樾王臉上依然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他只是靜靜靠在椅子上不語,阮心亞深呼吸一口氣:「樾王,樾相下令你見機行事,如果有機會幹掉趙定天和趙恆,你可以不受任何限制調動二十萬大軍。」

    「幹掉他們?」

    樾王一笑:「先不說能否殺掉趙氏子孫,就是能夠轟殺掉他們,我事後又怎麼活命下來?大軍在手的東方雄豈會讓我活著?我可以斷定,我真殺了這兩人,樾相會立刻把我交出去平息事態。」

    「這一石二鳥的局未免淺了一點。」

    越王呼出一口長氣,捏著情報漫不經心的掃視:「華樾一戰,我的生存空間變得更小了,現在可以依賴的就是這座貓頭嶺和對抗東方雄,一旦失去這兩點價值,我分分鐘會被樾相召回槍斃。」

    「樾王,那就讓我帶人過去伏擊。」

    阮心亞咬牙切齒:「總之,我要讓趙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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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07
第八百五十二章 趙恆的淚

    第八百五十二章趙恆的淚

    雨水停了,但泥土稀疏。

    趙恆拉著北如逸勉強站到五名山丘,隨即一眼見到那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墓碑,三尺不到的石頭,刻畫著東方雄親自題寫的喬夕顏之墓,隨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特徵,塵歸塵土歸土乾淨簡單。

    趙定天和大金衣等人相續站了上來,小小山丘聚集了大半趙氏班底,東方雄則留在主帥大營坐鎮指揮,饒是如此,如果此時樾軍突破防空系統轟來一陣排炮,必定可以改變華國未來發展趨勢。

    清冷風中,趙恆凝視著那一塊三尺石頭,那是母親留在世間的最後一抹蹤跡,他這一生沒有半點父親母親印象,更多只是從他人口中得知兩人事蹟,平時論起感情,趙恆並不怎麼強烈和傷感。

    但是看著這個簡陋不像話的石頭,他還是不由自主感覺到心酸,趙家媳婦喬家女兒,這兩個金燦燦身份卻沒有讓她享受榮華富貴萬人矚目,相反,只是在相夫教子的本份中,散發著最後光輝。

    平凡寓育偉大!

    一個本應被人羨慕被人敬仰的奇女子,在遇見人生中的白馬王子之後,卻願意褪去自己的光環和嬌貴,做一個再平凡樸實不過的妻子和母親,用自己薄弱的身子給前線先生撐起一片後方天空。

    趙恆盡力想像著母親的青春年華和恬淡笑容,但腦海中卻始終徘徊父親戰死母親悲痛的神情,懷著悲痛趕赴前線想要見最後一面,結果卻是屍骨無存客死他鄉,母親當時的心該有何等苦痛?

    趙恆對天長嘆,抑制住眼裡淚水。

    「小喬,我來了!趙恆也來了!」

    坐在輪椅上的趙定天看著三尺碑石,臉上也是劃過一絲感慨:「我們來看你了!十八年了,一下子就過去十八年了,我沒有踐踏對你的承諾,我終究讓趙恆長大成人,你看看,他已經成年。」

    「十八男兒,鐵骨錚錚。」

    在把手中的黃色稚菊放在墓碑之後,趙定天就重重拍著趙恆的背部,梆梆作響:「聽聽,這孩子的身板子多結實長得多高大,而且他現在很有出息,正如你當初在府邸後院所說,虎豹之子。」

    「你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了。」

    趙定天前傾身子微微鞠躬,聲音平緩而出:「以後每年清明,我都會讓趙恆過來拜祭你,為你拔草為你上香,陪你說說話讓你不寂寞,我會照顧好趙恆的,把你和子龍的血脈好好保留下去。」

    「你曾說過,我這一生難得自私。」

    趙定天緩緩舉指:「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已經老了,我已經沒有大志了,對於華國再也沒有昔日雄心壯志的改革,我現在只會盡力維護華國利益,在這一點的基礎上,我會為趙恆自私。」

    「欠你們夫婦的,我會償還給趙恆。」

    趙定天拍拍趙恆:「虎豹之子,豈能不再珍惜?」

    大金衣不是一個衝動之人,但聽到虎豹之子時卻潮濕了眼睛,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個妙齡女子的身影,溫婉體貼,提著一個茶壺在後院給東方雄他們倒水,激盪高昂,卻淹沒不了喬夕顏的恬淡。

    還記得那一年天氣陰寒,挽著趙子龍手臂轉了半個紫荊城的喬夕顏,面對即將趕赴前線的趙子龍詢問,希望將來肚子中孩子怎麼樣時,恬淡女人悠悠一笑,明媚了胡同和半個天空:虎豹之子。

    如今趙恆年少有為有著自己一片天空,絕不羞辱虎豹之子四個字,但是懷胎十月的女人卻成了無名山丘一缽土,歲月星移,山丘長了草,落了彈片,腐化了血肉,只留下一束狗尾巴草在搖曳。

    「弟妹,委屈你了!」

    大金衣把手中菊花也放了過去,只是位置比趙定天低下兩分,顯示出他心中應有的尊卑之分:「我想要把你骸骨請回京城或華海,但東方雄說你喜歡這片山丘,因為可以看到趙子龍的歸來。」

    「妹妹,對不起!」

    大金衣忽然變得感性起來,他上前一步默默蹲下去,伸出手,輕輕摟著墓碑,身軀止不住顫抖,微微閉上流淌出一抹淚水的眼睛:「表哥當年本應強勢跟你來邊境,不該讓你一個人來這裡。」

    在趙恆和北如逸身軀一震中,大金衣對天長嘆:「如果我在你身邊的話,或許你就不會出事,哥對不起趙老囑託對不起子龍也對不起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趙恆出事,我會看著他慢慢長大。」

    「而且,你放心,我會把子龍骸骨迎回跟你合葬。」

    大金衣的言語在冷風中漸漸消散,但臉上情感卻依然濃郁,在他一臉愧疚退後幾步回到趙定天身邊恢復昔日清冷時,跟趙恆向來很少打交道的蘇布衣踏前一步,手中菊花默默放在墓碑的側面。

    「嫂子,我來了,一別就是十八年,對不起!」

    「對了,我找到你和子龍的情書。」

    蘇布衣忽然摸出一大疊信箋,臉上流露出一抹柔和:「你生孩子的時候,跟我說想要重溫你跟子龍的情信,我按照你說的地方找到了,可惜卻是十八年後再擺在你面前,來得太遲,抱歉、、」

    或許是情緒有些激動也或許是冷風太大,捏在小金衣手中的信箋飄飛大半,小金衣手忙腳亂去收拾,趙恆和北如逸也伸手撿起,繼而小金衣就把全部信箋遞給北如逸,神情落寞要她幫忙燒掉。

    北如逸把一大疊信箋接了過去,隨後蹲下身子點燃紙錢,準備待會替大金衣燒了這些信箋,紙錢在打火機中跳躍起一抹藍光,在風中烈烈燃燒起來,北如逸看著火光中的喬夕顏三字情緒複雜。

    這是一個趙家兒媳,可是她卻贏得了所有人尊敬。

    她的過去究竟是怎樣一段傳奇呢?又是怎樣一名女子才會生下趙恆這樣的主?北如逸偷偷看了屹立風中的趙恆幾眼,心中惡魔此刻臉上只是惆悵和落寞,沒有趙定天和大金衣的那份情感真摯。

    北丫頭不由微微揪心:趙恆真如此冷血?

    「趙恆,你陪你母親說會話。」

    祭祀過半,木香紙錢菊花白酒總算把簡陋的三尺石頭襯托出幾分氣勢來,趙定天看看遠處請來的十二名和尚,向趙恆輕聲開口:「十分鐘後,讓法師給你母親做場法事,讓她在天之靈安息。」

    趙恆點點頭,他依然保持著沉默。

    「媽,我來了!」

    在趙定天他們相續離開山丘只剩下趙恆和北如逸時,趙恆忽然毫無徵兆的跪了下來,雙膝濺起泥濘的草土,四處飛濺,他抱著三尺墓碑沒有再說話,只是流淌著苦楚的眼淚,他渴望一份母愛。

    可是他今生注定沒有機會。

    望著這個在外人眼裡冷血,說一不二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脆弱,北如逸心彷彿疼得滴血,墊起腳尖,微微向前一步,張開雙臂摟著男人的肩膀,趙恆的頭靠著北如逸的胳膊,輕輕抽泣。

    北如逸沒有安慰一句,只是用陽春白雪般的手指,輕輕地拍著趙恆的頭,手指溫柔的把玩著他那頭黑髮,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安撫著殺人無數的男人,就像母親安撫在學校被欺負了的孩子。

    淚水打濕了北如逸的衣服,也打濕了她的心,片刻後,懷中的趙恆抹掉眼淚起身,北如逸跟在身旁緩緩跟上,趙恆忽然轉過身,對著那三尺石碑,輕聲開口:「趙家不只有趙定天,趙子龍,」

    「還有我趙恆、、」

    與此同時,跟法師隊伍擦肩而過的大金衣,手中多了一片發黃的符紙,上面還有硃砂字跡,他檢查一遍之後就遞給了趙定天,隨後在後者耳邊低語:「老爺子,正如你所料,樾王想要見你。」

    趙定天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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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雨夜

    第八百五十三章雨夜

    趙恆一覺醒來,抬頭望去正是深夜十一點。

    他摸摸有些汗水的額頭和濕潤的胸膛,記起自己是在一個惡夢中驚醒,至於惡夢內容倒是忘得一乾二淨,接著拍拍腦袋的他又想起,自己拜祭完母親回來後就發燒了,吃了一些藥早早就睡下。

    沒想到一傢伙睡到深夜十一點。

    「你醒了?」

    在趙恆精神還沒恢復過來時,北如逸就從房間的沙發一躍而起,睜大眼睛衝到發呆的趙恆面前,還沒等後者說話,她就伸出手背一貼趙恆的額頭,隨後又摸摸自己的腦袋:「嗯,你退燒了。」

    北如逸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拿出一張紙巾給趙恆擦拭,聲音輕柔而出:「醫生說你心力交瘁淋了雨水,加上斷掉的肋骨還沒徹底恢復,所以一時不覺就著了涼,需要靜心休養幾天才會復原。」

    趙恆看著外面重新下起來的雨水,揉揉還有些疼痛的腦袋:「我睡了多久?」邊境的天空遭遇風雨天總是陰沉沉的讓人看不出具體時間,所以早上在母親葬地呆了多久,趙恆心裡也不太清楚。

    「你睡了七個多小時了。」

    北如逸扳起手指頭告訴趙恆,恬恬淡淡的笑容頗為可愛:「哦,你該餓壞了,我讓醫生給你弄飯吃,我們早就吃過晚飯了,這軍營伙食真不錯,我今天喝了一大碗湯,趙老也喝了不少薑湯。」

    下一秒,她就轉身出去折騰飯菜,沒有多久,她就端了一個托盤過來,四菜一湯放在趙恆面前,而她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床邊,托起臉頰安靜的等著趙恆吃飯,純真丫頭相比以前變得成熟很多。

    至少,趙恆能從她眼裡見到一抹憐惜,他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思慮是不是無名山丘的哭泣讓她改變?為了逃避自己前所未有的尷尬,趙恆端起飯菜猛地扒起來,以此來躲避北如逸的憐惜目光。

    「爺爺去哪裡了?怎麼如此安靜?」

    吃了大半飯菜的趙恆忽然感覺到外面過於安靜,按道理爺爺和大金衣他們應該還沒睡,可是他靈敏的耳邊卻聽不到太多聲音,除了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之外,趙恆感覺這房子似乎沒有啥人氣。

    北如逸扭頭望了外面一眼,隨後回頭看著趙恆開口:「東方將軍在司令部處理事情,戰破軍在接受軍醫治療,爺爺、大金衣和蘇布衣他們有事出去了,這房子就剩下你和我所以才這麼安靜。」

    「他們出去了?」

    扒著飯菜的趙恆一臉訝然,爺爺他們三更半夜出去幹什麼?他們來邊境任務就是專門拜祭母親,現在這時候出去也沒提前告知自己,他不由摸摸腦袋皺起眉頭:「他們去哪裡?出去幹什麼?」

    「不知道,他們只說出去一踏,兩個小時內必回。」

    北如逸輕輕搖頭,呼出一口長氣回應:「而且趙老要我轉告你,你安心留在軍營養傷養病,不要想著去找他們,否則你不僅找不到他們,還會擾亂他們的部署,趙恆,你聽趙老的話呆著吧。」

    老爺子來邊境搞什麼事呢?

    趙恆已經沒有心情吃飯喝湯,把盤子放到桌子上就起床,臉上湧現凝重:「老爺子瞞著自己去做一些事,那就表明這事很重要還具有無比的風險,否則他不會不告訴自己和等自己一起行動。」

    在北如逸咬著嘴唇微微沉思時,趙恆又補充上幾句話:「爺爺他們在冒險做一些事,即使我幫不上忙也該知道事情緣由,否則我哪裡能安心躺在床上?放心,我不會出去,我去找東方將軍。」

    北如逸站起來回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去了,我來了!」

    還沒等趙恆披上衣服帶著北如逸出去,東方雄已經披著一件軍大衣走進來,左手把玩著那隻半死不活的黑鳥,他見到趙恆淡淡一笑:「趙恆,睡了大半天身體好點沒有?軍醫說你身心勞累。」

    趙恆把衣服穿了上去,北如逸幫他捏一捏衣袖,隨後趙恆望著東方雄回道:「好多了!我身體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最近精神過於襙勞才會不小心倒下,現在睡了一覺完全恢復了精神。」

    「老虎都能打死兩隻。」

    在東方雄發出一陣爽朗笑聲中,趙恆掃過他手上那隻黑鳥:「東方將軍,三更半夜的還有興趣玩鳥?我聽陸猛說,這隻鳥頗為神奇,飛翔千里就如吃飯喝水那麼簡單,而且還會懂得躲子彈。」

    東方雄輕輕一笑,點點頭回道:「它是有那麼一點本事,不過它此生的任務已經完成,它在華樾之戰中發揮完了自己作用,傳遞了兩分情報、、如今的它跟普通鳥差不多,就等著慢慢老去。」

    趙恆哦了一聲,忽然問道:「爺爺去哪裡了?」

    「他去見、、、」

    興致頗高的東方雄正沉浸在黑鳥豐功偉績中,聽到趙恆漫不經心的問話就下意識回道,所幸吐出三個字後及時剎住,隨後苦笑著開口:「趙恆,你小子越來越鬼精了,無形中就想套我的話。」

    「迫不得已!」

    趙恆也苦笑起來,摸摸腦袋嘆息一聲:「老爺子他們擺明瞞住我去做事,所以如我當面問你,你肯定不會說的,饒是這樣套話,依然還是沒從你口中挖到真相,不過我已經沒有剛才擔心了。」

    東方雄把鳥塞回身上:「哦?何解?」

    趙恆在旁邊沙發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溫水喝起來:「你是老爺子的心腹大將,你對他的重視度絕不會比我低,老爺子他們今晚出去做事,你不僅沒有跟著去和居中調度,還有興趣折騰黑鳥。」

    「可見事情雖然重大,但風險卻不會太高。」

    東方雄發出一陣爽朗笑聲,舉步也在趙恆對面椅子坐下來,他定定看著趙恆兩分鐘,隨即輕輕點頭:「老爺子臨走時留下了話,如果你火急火燎的話,那我就要扼守住秘密絕不讓你出軍營。」

    他目光平和的盯著趙恆,吐字清晰的補充:「如果你能保持理智保持平靜,那麼告訴你真相也無所謂,相信你會克制,老爺子帶著兩大金衣和黑兵去了風波亭,他今晚跟樾王約在那裡見面。」

    「樾王?」

    趙恆一震:「他去見樾王?」

    東方雄輕輕點頭,聲線平緩而出:「沒錯,他去風波亭就是見樾王,這個時間點應該快要接觸上了,所以你安心留在這裡不要過去,要知道這個節骨眼相當敏感,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火拚。」

    「放心,沒有太大變數的話,一切都在老爺子掌控中。」

    趙恆望向漆黑窗外,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雨點打在車頂上發出沉悶聲響,趙定天目養神不知道行了多久發現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車門緩緩打開,趙定天微微一笑在大金衣伺候中走入雨中,卻現頭頂早有一柄傘遮住了頭頂蔽去了風雨。

    只有四周雨茬裡的寒意往傘下滲了進來。

    蘇布衣一身黑衣撐著傘護住趙定天的頭頂,身後二十名黑兵背負軍刀沉默地列在趙定天兩側,一萬餘名黑兵早就在華樾一戰中死傷慘重,軍部也趁機撤銷掉黑兵的番號和編制,華國再無戰狼。

    但是殘留的數十名黑兵依然凝聚在東方雄身邊,成為後者忠心耿耿的親衛和死忠,今晚東方雄抽出近半黑兵跟隨趙定天保護,顯然是要保的後者絕對平安,要知道黑兵在叢林中比高手更有用。

    趙定天今日穿著件深色大衣裡面一層黑色長衫,這身素淨打扮透射著一股殺氣,再配上他那張淡定從容的面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無比,遠處等待的阮精天見到趙定天出來,心神止不住一顫。

    這就是趙定天了。

    雖然他只在資料上看過趙定天和知道他的事蹟,但在二十餘名氣勢不凡的人中,他還是能一眼鎖定輪椅上的老人為趙定天,而且還瞬間否定替身的可能,他堅信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

    阮精天沒有絲毫怠慢,在快步迎接上來之餘也立刻打出手勢,隨著手勢的抬起,不遠處又閃現兩名吳鉤,接著人影相續閃動,最後,遠處涼亭站起了一名黑衣老者,他挪移腳步向趙定天走來。

    朦朧雨水中雙方在三米距離中站定,相互打量著彼此。

    「不錯,有膽識!」

    趙定天率先開口大笑:「子龍當初留你一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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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事變

    第八百五十四章事變

    「趙老這邊請。」

    樾王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相比趙定天來說還是小了一截,因此他客氣的尊稱著趙定天,而且他也願意尊稱這個強悍對手,同時避開了趙定天的一句話,轉而側手引領趙定天向遠處涼亭走去。

    風緊雨大,遮掩著世間萬物萬人。

    「好!」

    趙定天領著大金衣他們緩緩走向涼亭,跟樾王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趙定天淡淡一笑:「這座風波亭是五十六年前的兩國領導人會面之地,他們當時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兩國友好沒有紛爭。」

    在樾王神情平靜中,趙定天聲音平緩補充:「我記得,當時華國領導人是已經移居國外的江中華總理,而樾國領袖是已經故去的樾天雲首相,對了,我差點忘記,你就是樾天雲首相的次子。」

    他努力擠出往事:「兩國領導人會面就是要敲定邊界,把位置明確下來減少雙方衝突,他們煞費苦心簽訂了協議,雙方也和平了一些日子,可惜樾天雲首相病死之後,現任樾相就天天搞事。」

    「最後演變到如今局面。」

    趙定天嘆息一聲:「樾天雲苦心可謂白費。」

    「趙老真是好記憶!」

    樾王面部表情微微僵硬,旋即笑著回道:「五十年前的事就好像昨天一樣清楚,如非趙老年紀擺在那裡,我都不會相信趙老已經七十,沒錯,我就是樾天雲不成器的孽子,一生勞碌無所為。」

    「不是你沒有能力,而是時運不濟。「

    當輪椅在地上碾成兩道長長的痕跡時,趙定天抬起頭望向遠處雨空:「樾王兩歲識字三歲計算五歲開始閱覽群書,七歲熟讀世界各國兵法,十五歲進入西點軍校讀書,以全優成績低調畢業。」

    他淡淡補充:「這樣的人才只要給予機會,他就必定能取得輝煌成就,可惜樾相容不得你這個將門虎子,一次次打壓算計甚至投入監獄,唯有需要的時候才重用,完全不把你當成血緣兄弟。」

    「當然,我知道你也劃掉了他的影子。」

    樾王忽然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發冷,他清楚不是雨水冷風所致,而是被趙定天的話所震驚,後者所說都是歷史中的歷史機密中的機密,當今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但趙定天卻掌握了所有的細節。

    「趙老果然做足了功課啊。」

    樾王臉上劃過一絲苦笑,他發現自從兩人見面以來,場面就一直被趙定天所控制,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接過話題補充:「看來趙老對今晚見面是勢在必得,也對,誠意才是雙方信任的基礎。」

    「說實在話。」

    趙定天緊緊身上的衣服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華樾一戰,樾國如果是放心讓你統帥大軍,全權由你負責,那麼越軍不會敗到現在這地步,但你和樾相之間的矛盾注定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一戰於你勝是死敗也是死。」

    趙定天掃過神情凝重的樾王:「因此自立門戶是你唯一出路,為了讓山大王當得順利,你、金貴妃、樾相之間可謂相互設局,所以你們雖然能憑藉華國不合贏取勝利,但這勝利絕不會太久。」

    在樾王下意識的點頭中,他手指一點補充:「我甚至可以說,即使我不出山不圍攻樾都,你們也會自相殘殺削弱各自實力,樾王,我說這麼多不是打擊你,而是想著表明有些大勢不可更改。」

    樾王嘆息一聲:「趙老睿智啊。」

    「其實我不是一個好戰之人。」

    趙定天臉上湧現惆悵:「因為我也清楚窮兵贖武的後果,那就是國內百姓的遭殃,只是有時不打不行,畢竟被人踩到頭上的報復血性應該有,所以我希望咱們今晚見面可以讓兩國永世交好。」

    樾王腳步微微一滯,苦笑一聲:「我就是被丟在前線抵擋華軍的炮灰,如非我還有抵擋東方雄的價值,我早就因為疆城之事被軍部活埋,我連保命都困難重重,哪裡能談什麼兩國永世交好。」

    「你真這麼無能的話,我這次豈會來找你?」

    趙定天一笑:「你又豈會約我相見?」樾王身軀止不住一震,隨即發出一串笑聲,不再說話,越發恭敬把趙定天領向風波亭,沿途樹影重重,各個角落四處可以見到披著雨衣一言不發的吳鉤。

    這些人明顯是護衛所以沒有刻意隱去身形。

    一路上大金衣默默推著輪椅,蘇布衣默默撐著黑傘,二十名黑兵在沉默在後以趙定天為箭頭冷漠而自信地往涼亭深處行去,把守兩邊的吳鉤都止不住訝然,顯然詫異樾王今晚請的人是趙定天。

    唰的一聲小金衣收了傘沉默地退到趙定天身後。

    趙定天雙手放在膝蓋眯眼看著這個傳說中的風波亭,此處涼亭頗大,一個大花石桌擺在當中四周還空出一大截地方來擺設二十張石凳,圓桌極闊足以坐下二十個人,但此時注定是兩個人落座。

    「趙老,請坐!」

    樾王向趙定天輕輕揮手示意,同時一個半米長的食盒提了上來,阮心亞把黑色盒子打開,露出一壺滾燙茶水,還有四五碟精緻點心,顯然越王今晚是要盡盡地主之誼,只是趙定天並沒有落座。

    他平靜的看著阮心亞,看著她殘缺的眼睛和胳膊,又看看她死魚般卻止不住牽動的神情,趙定天忽然對越王淡淡一笑:「咱們確實是要坐下來好好聊聊,但不是這個地方,咱們要換個地方。」

    樾王一愣:「換個地方?」

    趙定天一捏腿上的毯子,笑容平和安詳道:「有人把你賣了,也許你身邊的人對你死忠,但涉及到對趙氏的仇恨或他人唆使,難免會有人背叛你,走吧,不然這裡很快就會被樾國特工淹沒。」

    「嗖!」

    趙定天的話還沒有落下,阮心亞就一掀手中黑色食盒,點心和茶水頃刻砸向趙定天,與此同時,她抬起假肢對準趙定天,兩把利刀頃刻爆射而出,直接射向趙定天咽喉和胸膛,速度極其迅速。

    「叮!」

    蘇布衣抬起雨傘向前一擋,兩把短刀頃刻掉落在桌子上,發出噹噹作響,阮心亞在最利於力的距離再次低喝,黑色軍靴在樾王喝止中踏地躍起,旁邊眾人感覺到了地板的輕微震顫,心驚肉跳。

    熱衷用腿的功夫高手善攻,先下手為強的阮心亞便是如此,旺來村莊血案歷歷在目的她,沒有機會殺掉趙恆,殺掉趙定天也是可以的,她凌空橫掃將力量揮至極限,勢猛力沉的鐵腿虎虎生風。

    紛飛雨水中,趙定天依舊不動。

    阮心亞止不住的皺眉,看似坐以待斃的對手令人深感不安,用盡全力招如覆水難收,阮心亞凌空跨越兩米多,即將得手的一剎那,大金衣輕輕動了,側身蓄力,然後大幅度甩膀子,右拳擊出。

    這一拳石破天驚,聲勢駭人。

    拳頭不偏不倚正砸中阮心亞的腳心,一記沉悶響聲炸起,骨頭寸寸碎裂聲慘叫聲聲聲刺耳,阮心亞龐大身軀好似撞擊到鐵板的乒乓球,倒飛四五米跌坐在有些潮濕的地板,一條右腿徹底廢了。

    「趙定天,你死定了。」

    阮心亞咬著嘴唇喝道:「你們被包圍了!」

    「樾王,你的家事你處理。」

    趙定天嘆息一聲,手指輕輕一揮:

    「我在山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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