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300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5
第八百八十五章 和氏璧

    第八百八十五章和氏璧

    狗急尚且跳牆,何況是成吉思汗的後裔?

    當四百多老少婦孺意識到陸猛他們將要實施的暴行時,他們絕望臉上湧現一抹同歸於盡的堅毅,紛紛拔出懷中藏匿的武器怒吼著向陸猛等人反擊,想要用殘存勇氣和微薄力氣保全自己和孩子。

    「殺!」

    面對數百人的反抗陸猛沒有絲毫手軟,手指一揮立刻竄出兩支殘軍,屹立在草地的帳篷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空間,兩隊人馬就像是兩把梳子從東西兩個方向奔行、交聚,精準的彷彿是在表演。

    所過之處隨著一道道冷漠的漆黑鐵釺鮮血飛濺,慘叫四起撕裂著苦苦支撐的慕容軒等人,所有站起來手持兵器進行抵抗的老少婦孺一概被無情斬殺,屍體接連不斷的倒在地上濺射起無數泥水。

    咔嚓砍殺聲響成一片,充滿恐怖的嚎叫撕裂耳膜。

    鮮血頃刻順著雨水漂染了草原。

    兩支殘軍在錯身而過後隊形變得散亂了起來,整體變成了個體,每個人都握著鐵釺尋找著新的斬殺目標,在鮮血的刺激下個個雙眸都變成了血紅之色綻放著獰厲殺氣,很快就瓦解了無謂抵抗。

    整個殺戮的過程慘烈而短暫,隨後陸猛就重新掌控了局面,他喝叫著殘存的兩百多人架柴點火,婦孺和老幼在滴血長刀的戟指下在凶殘目光的注視下,隨即三處人高的火堆在帳篷中肆意燃燒。

    升騰而起的熊熊火焰,把燈光都給比了下去。

    此時,兩名黃浦軍從一個入口跑了過來,抹著臉上的雨水向趙恆開口:「我們在押著人搬運汽油的時候,在一處帳篷發現一個斷了左臂的男子,全身呈現潰爛症狀,他喊著要見我們主事人。」

    「見個球!」

    陸猛掃過遠處正在圍殲慕容精銳他們的趙恆,眉頭輕皺起來回道:「斷了左臂還全身潰爛,他要見恆哥幹什麼?莫非是想要拿錢保命?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把他殺掉了事,恆哥沒空見他。」

    一名黃埔軍微微低頭回道:「我們本來也是想一刀殺掉他,但是他告訴我們他很有價值,他會開出恆少不殺他的理由,而且我們發現幾個婦孺老人對他也頗為恭敬,於是宋隊長讓我來找你。」

    「或許這人於恆少真有價值。」

    陸猛把軍刀丟給其中一名黃埔軍,指著正在努力幹活的老少開口:「你替我看著這些人,我去看看那斷臂男子是什麼人,哼哼,他最好能夠開出讓恆哥動心的條件,不然我非折磨死他不可。」

    黃埔軍微微低頭:「明白!」

    XXX——XXX——XXX

    「慕容軒,還不投降?」

    面對只剩四十多人咬牙死撐的慕容軒,趙恆用一種戲謔的語氣冷聲喝道,慕容軒清楚的看見在趙恆嘴角不正置可否的抽*動著,趙恆眼睛裡更毫不掩飾地流洩出殺戮之光,強大而且洶湧摯烈。

    「兩千人,你就剩下這點人,還能翻盤?」

    趙恆無視慕容軒的怒目圓睜,隨即指著握刀死戰的草原勇士,一字一句的開口:「回頭看看你們的妻兒老小,看看還剩下多少人,當死戰不能保護他們的時候,你們就該用命換取他們安全。」

    趙恆的聲音雖然輕緩,但一聲一聲有如敲擊心靈的重錘冰冷機械,讓慕容軒他們全都凝重起來,他們死戰到現在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知道投降也難於活命,第二就是寄託虛無縹緲的支援身上。

    但如今卻是一一落空,不僅趙恆他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身後的妻兒老小也越來越少,最重要的是,茫茫雨中根本見不到支援影子,倒是原先逃竄出去的兩百兄弟,被殘軍拖著屍體丟了回來。

    可見,外圍也還藏著不少殘軍,此戰已無懸念。

    「趙恆,來吧!來殺本王吧!」

    當扭頭掃視的慕容軒發現幾名親人倒在血泊中,面容就止不住扭曲雙眸血紅,他打量四周刀如山槍如林還有森然豎立的鐵釺,根本就沒一絲可以衝擊逃亡的縫隙:「趙恆,我在這裡等你殺!」

    「如果你不怕他們死的話。」

    慕容軒忽然露出猙獰可怖的面目,兩手一探,從地上揪起剛才始終背對趙恆他們的兩人,一名年輕女子一名年過半百的老人,趙恆他們沒有什麼反應,牛青卻是踏前一步喊叫:「爸,表姐!」

    牛青已經認出這兩人是誰,一個是她的父親牛老根,一個是她的表姐牛芊芊,她沒有想到兩人會在這裡,更沒有想到會被慕容軒拿來做人質,此時,牛芊芊喊叫了起來:「牛青,救我們啊!」

    老人卻是看著牛青開口:「牛青,不要管我們,殺了這畜生!」他的眼神執著和堅定,從天堂掉到地獄的落差已讓他看透很多也讓他對始作俑者充滿恨意,所以他無懼自己跟慕容軒同歸於盡。

    「爸——」

    牛青流淌著眼淚大聲喊道,接著抓住趙恆的手似乎在請求,慕容軒見到牛青的態勢,似乎感覺到一抹生存的希望,於是揪著牛芊芊的頭髮猙獰一笑:「趙恆,我用他們換一條命,意下如何?」

    「否則我就是死也要他們陪葬。」

    慕容軒同時一扭牛老根的脖子,態勢相當野蠻粗魯,接著在牛青眼神一痛時喝道:「趙恆,如果他們兩個死在你面前,你覺得牛小姐會不會恨你終生?你還能不能抱得美人歸?自己想清楚!」

    牛青低聲哀求:「趙恆,救救他們!」

    趙恆沒有理會牛青心神顫抖的哀求,只是把目光落在慕容軒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慕容軒,我以為你死到臨頭會對我有所瞭解,可惜你終究還是愚蠢,我趙恆不做放虎歸山的事。」

    下一秒,他一掌打在牛青脖子,後者瞬間暈倒在地。

    趙恆在抱住女人時冷喝一聲:「殺!」

    慕容軒就像是陷入絕境中的困獸,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就算他肯放棄尊嚴跪地投降他也難逃死亡的命運,既然如此那就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吧,就算是死也要死地英雄一些也要死地像一名王者。

    他自己給自己打氣般的瘋狂喊叫道:「佈陣!誓死拚殺!」慕容軒命令殘存勇士擺出拚死一戰的陣勢,就像是一隻刺蝟展開了所有的尖刺,你可以殺死我甚至肢解我,但你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只是趙恆投視下來的目光滿是輕蔑,就如大人瞅著小孩在玩泥沙,隨即,他扭頭望向一臉漠然的四大劍手,聲音清冷的發出指令:「殺掉他們!把慕容軒腦袋給我砍下來!記住,砍下腦袋!」

    樾風四人嘴唇微咬猶豫,最終還是衝了上去。

    四大劍手出手如電,四把長劍配合默契挑翻阻擋的草原勇士,所過之處都是鮮血濺射一片狼藉,血腥氣息重新瀰漫擴散屍體堆積如山,還有部分瀕死者的淒慘呻吟在夜空中飄搖,勝負已分、、

    慕容軒面前的人越來越少,抓住人質的手微微顫抖。

    「哥,我們找到一個人,他說是慕容軒的弟弟。」

    在趙恆等待最後勝利的時候,陸猛領著兩個人跑了過來,他靠在趙恆的耳邊嘀咕著:「他想要見見你,他說他手裡有一塊價值連城的寶貝,他願意獻給拯救了他生命的你,他還願意臣服、、」

    趙恆眉頭一皺:「寶貝?什麼寶貝?」

    「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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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5
第八百八十六章 慕容匈

    第八百八十六章慕容匈

    風大雨大!

    陸猛知道和氏璧,他還知道完璧歸趙,趙王派了藺相如護送和氏璧去見秦王,老藺抱著人璧俱亡的笨方法,幸好秦王比他更笨,竟讓他把和氏壁送返趙國,這就叫什麼他娘的「完璧歸趙」了。

    在風叔十多年的古典灌輸之中,陸猛模糊記得,這和氏璧後來到了秦始皇手上,奏始皇命李斯撰寫「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鳥蟲形篆字,經玉石匠鐫刻璧上,於是和氏璧遂成了和氐玉璽。

    這是頂級的寶貝!

    陸猛本來是要把那半死不活的斷臂男子一刀砍了,以洩他找人來浪費自己殺人的時間,但當斷臂男子告知和氏璧的時候,知道和氏璧價值的陸猛軍刀就緩了緩,接著就蠻橫要後者交出和氏璧。

    可是對方這次咬死要見領頭人謝恩交寶,看出陸猛不是主事人的斷臂男子,擺出寧死不交和氏璧態勢,陸猛思慮一番最終還是過來找趙恆,相比一刀斬掉斷臂男子來說,和氏璧的吸引力更大。

    「和氏璧?」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裡沒有太多的欣喜,不過聽到斷臂男子的傷殘狀況以及慕容身份後,他的眼睛就如星星般亮了起來,他手指輕輕一揮道:「把他給我帶過來,其餘人則全部殺了。」

    陸猛點點頭,抹掉雨水去帶人過來。

    「趙恆,咱們一拍兩散!」

    在蒙古勇士被四大劍手斬殺到只剩下四五人時,慕容軒一腳踹開最沒價值的牛芊芊,轉而掏出一把刀捅在牛老根的腿部,撲!一股鮮血綻放出來,牛老根身軀抖動了一下,但強忍著不出聲。

    「趙恆,我拉牛老根做墊背。」

    深陷絕境的慕容軒高高抬起匕首,對著牛老根的脖子就要紮下,雖然慕容軒身手比不上趙恆比不上四大劍手,但草原出身的他自然有三分彪悍,刀尖閃爍急下,眼看就要扎入牛老根的脖子上。

    「慕容軒,和氏璧在我手上。」

    趙恆忽然向慕容軒拋出一句話,輕描淡寫卻讓慕容軒身軀一震,就在這空擋,趙恆一腳踹在一名殘軍身上,整個人借力高高躍起從四大劍手中穿過,途中一捏樾風的長劍在手,精準刺中刀尖。

    「噹!」

    慕容軒的匕首被趙恆震開出去,還沒有收回匕首的線路,趙恆已經一腳把他踹翻,同時一拉牛老根扔向後面,在樾風接住牛老根時,趙恆就一揮長劍正對陰沉的慕容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看來你弟弟手裡還真有和氏璧。」

    「死!」

    慕容軒沒有回應趙恆的話,踢起一把馬刀向趙恆瘋狂劈過去,馬刀大開大合,刀光霍霍,雖然談不上精湛卓絕,但也算是有模有樣,趙恆原本想要一刀殺了他,但陸猛剛才的話讓他變了念頭。

    趙恆向後退了幾步,他竟像狂風拂吹下的小草般左右狂搖擺動,最駭人的是他的身體變得像草原上的的長草般柔軟,擺動出只有長草才能做出迎風搖舞的姿態來,所以刀勢始終難於把他斬倒。

    力竭氣盡!

    慕容軒連劈五刀之後,忍不住要換氣,趙恆把握住難得的機會,突然欺身而上,改移遠為移近,由左旋變成往右旋,反方向移回,淡白色的劍光如白虹般飛起,閃電般的向慕容老頭痛擊而下。

    積聚至頂峰的氣勁,從趙恆手腕山洪暴發般發出,如裂岸的驚濤般鋪天蓋地往他湧去,慕容軒的臉色已在劍光下扭曲,他手裡的馬刀雖夠沉重,卻還是不敢去硬接硬架這劍,只有向側邊閃避。

    不過他在馬刀護身的時候,左手抖出匕首射向趙恆胸膛,這個行徑相當無恥!而且如沒殺死趙恆會招致殘酷的報復,但是慕容軒卻無所顧忌的賭上,只要有一絲殺掉趙恆的機會,他都會珍惜。

    趙恆不置可否的輕輕搖頭,手中長劍神奇的貼在匕首側面,隨即威力未衰向後甩了出去,慕容軒的身形正向這邊閃避,他只顧氣喘吁吁閃避趙恆的長劍,做夢也想不到趙恆會把匕首繞了回來。

    只聽「嗖」的聲響,寒光一閃,匕首刺在他的肩胛上。

    他的眼睛巳被濺飛的鮮血所掩,雖然已看不見這件重傷自己的兵器,卻可以清清楚楚聽見自己肋骨碎裂的聲音,掩住他眼睛的鮮血是他肩胛噴出來的,打在他胸膛上的兵器也是他射出的兵器。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下一秒,趙恆長劍一揮,劍光清冷閃過,慕容軒一腿一手廢掉,一代草原霸主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努力掙扎想要站起卻沒有力氣,趙恆看都沒看他一眼,把染血長劍丟還給樾風,手指一揮:

    「該殺的殺,該燒的燒!」

    他點著樾風開口:「慕容軒,由你來殺!」樾風嘴角止不住抽動,看著地上的慕容軒有所遲疑,趙恆好奇的看了樾風一眼,聲線輕緩而出:「怎麼?四大劍手忽然慈悲心腸、、、不想殺人?」

    「或者不想殺重創的人?」

    在樾風保持沉默握著長劍保持不動時,趙恆打出一個手勢,數十名殘軍呼啦一下包圍過來,漆黑鐵釺齊齊對著四大劍手,從地上撿起槍械的黃埔軍也踏前一步,把槍口對著樾風四個人的腦袋。

    「十個呼吸之數。」

    趙恆轉身向遠處的陸猛走去:「他不死,你們死!」下一秒,趙恆就舉步離去,他似乎從來沒有把四人當作盟友也似乎從來不在乎他們感受,只是樾風心裡清楚的很,慕容軒不死他們真會死。

    「啊!」

    在趙恆走出四五米遠時,一聲慘叫破空響起,趙恆下意識扭頭望去,正見慕容軒碩大的腦袋騰升而起,頭顱噴射出來的鮮血隨著雨點傾瀉,臉上最後神情是絕望是痛苦,還有一抹憤憤不平、、

    慕容軒臨死也對自己遭遇耿耿於懷,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被趙恆連根拔起,也沒有想到在自己地盤成了魚肉,而趙恆臉上卻劃過一絲笑意,慕容軒這個地頭蛇終究死了,樾風終究下了這個手。

    樾七甲用過的城弩,樾風砍掉慕容軒的腦袋、、、趙恆看著在大火中不斷焚燒的屍體,眼裡流露出一絲很單純的笑意,這一起兇案似乎跟自己沒多少關係,全是勾結外敵的慕容軒跟樾人內訌。

    或者說殺人滅口!

    趙恆很滿意自己想法的時候,他沒有回去檢視慕容軒生死,相信殘軍和宋青官他們會保證後者死個透,他甚至沒有掃視被不斷丟向火堆的屍體,偶爾聽到的哭聲也是戛然而止,宛如公雞割喉。

    也走進另一個破爛不堪四處漏雨的帳篷,剛剛踏入進去,陸猛就靠過來開口:「哥,就是他了,他叫慕容匈,慕容軒的親弟弟。」說話之餘兩名黃浦軍踏前一步。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物被扔到了趙恆身前的地面上。

    中年男子,年紀三十多歲,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男子,衣衫襤褸的身軀佈滿傷痕散發難聞的惡臭,臉上血肉模糊殘留十個多黑洞的左臂更是已經斷裂腐化,兩眼的眸子卻流露出若有實質的血光。

    那血色目光中既有刻骨銘心的恨意,同時還有著說不出來的瘋狂既似玄冰又如烈火,這人看上去極其虛弱奄奄一息,但同時又給人一種強悍無比的感覺,這種矛盾的交織讓趙恆頓時大感興趣:

    「慕容匈?你是慕容軒的弟弟!」

    趙恆蹲下身來淡淡開口:「你既然是慕容軒的親弟弟,那你也該是慕容家族棟樑,怎會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你身上這情形,傷口十有**是被暴曬草原,被盤旋的禿鷹一一抓傷啄木傷。」

    「莫非慕容軒虐待你?」

    隨後趙恆挺直身子補充:「不過你們的恩怨我不感興趣,我只要你所說的和氏璧、、把和氏璧交出來放在我面前,我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就要跟慕容軒一樣,身首異處還要被大火燒成渣。」

    「你是主事人?」

    慕容匈瞪大著眼睛,似乎難於置信趙恆的年輕。

    趙恆也看著他,兩人目光相撞在一起,就如在荒原中不期而遇的兩頭野獸彼此打量,讓趙恆想不到的是,他從慕容匈的臉上看到了胸有成竹的沉穩,而這種沉穩一般只有掌控形式者才配擁有。

    這人有點意思!

    趙恆點點頭:「沒錯,我就是主事人!

    慕容匈聲音嘶啞:「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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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5
第八百八十七章 壓倒(三更求花)

    第八百八十七章壓倒

    「合作?」

    趙恆冷笑一聲:「怎麼合作?」他看著這個渾身上下連一塊好肉都沒有只剩下半條命的傢伙,慕容匈口氣倒是不小,但是他話意中含蘊的自信讓人不能小窺,似乎說出來的合作將很誘惑趙恆。

    趙恆再次把目光投向從地上掙扎坐起的慕容匈身上,雖然慕容匈一臉落魄生死彈指間,但言行舉止依然能夠感覺到擁有強者風範,要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並佔據上風最主要的就是摧毀他自信。

    有了這樣的認定之後,趙恆臉上流露出勝利者的趾高氣揚和傲慢蠻橫:「竟然你有打動我的合作計畫,那麼就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吧,我倒想聽聽,除了和氏璧之外,它是怎麼一個誘惑合作。」

    慕容匈那佈滿血污幾近潰爛的臉因為趙恆輕蔑的語氣,出現了短暫沉默似乎在醞釀說辭,接著他就向趙恆擺出態勢:「我是慕容軒的弟弟,當初我跟他爭執家主之位失敗被他拿下囚禁至今。」

    「但因為你手中有拒不交出的和氏璧而保得半條命?」

    趙恆一眼就看出慕容匈活著的籌碼,聲音平緩而出:「只是慕容老頭雖然看在和氏璧份上不敢殺你,但活罪難免也順勢從你手中挖出寶貝,所以就把你囚禁關押還暴曬草原導致你半死不活?」

    「沒錯!」

    慕容匈眼裡閃過一絲光芒,顯然對趙恆猜測感到驚訝:「只是我輸給慕容軒並非我實力不如他,而是我中了他玩的奸計,他當年喊著退出競選暗地裡卻讓小妾跟我通姦,導致父親遷怒於我。」

    慕容匈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哪怕是說到身中奸計被撂的恥辱被飛落而下的蒼鷹啄食臉頰的痛苦時語氣中也沒有出現絲毫的感情波動,不過趙恆還是見到他眼裡迸射的狠戾。

    「你說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恆瞅著慕容匈沒心沒肝的嘲笑道:「想要我同情你?你莫非有點幼稚了,我趙恆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去同情他人,而且我希望你最好說出問題關鍵,讓我知道你的合作價值以及奉上和氏璧。」

    慕容軒瞅著趙恆一字一句的解說:「我外公是草原上一名德高望重的族長,我舅舅是草原勇猛無比的血狼戰將,如果你放我回去,我可以糾集他們的力量向慕容軒餘孽和附庸勢力雷霆打擊。」

    他欣然一笑:「這是對雙方極好的事。」

    「我為什麼要繞過你的性命?」

    趙恆臉上湧現不置可否的笑容,氣哼哼的說道:「你要報仇你要上位這是你的事,這關我球事?我只在乎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對了,和氏璧究竟在哪?我可沒慕容軒慢慢折磨你的耐性。」

    「你千萬不要說沒有,那會讓你死的不能再死。」

    慕容匈眼裡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他萬萬想不到趙恆會忽然說出這樣粗俗的話語,慕容匈的臉上露出剎那間的驚愕,他忽然望著趙恆再度問道:「你真的就是這支隊伍、、最高的領軍者麼?」

    「媽的!唧唧歪歪!」

    陸猛上去踹了慕容匈一腳,握著軍刀低吼:「說這麼多廢話就是不入正題,浪費時間老子早想捅死你,現在又懷疑恆哥的領袖地位,慕容匈,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要不要把你綁在柱子上?」

    「往你傷口澆上一桶蜂蜜,讓草原螞蟻咬死你?」

    在陸猛殺氣騰騰的威脅中,慕容匈嘴角止不住抽動,這倒不是被陸猛的威脅手段嚇倒,而是感覺自己判斷似乎錯了,他落在慕容軒手裡已經很多年了,懲罰是一個極其漫長和痛苦的死亡過程。

    慕容匈幾乎絕望了等待著死神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卻偏偏無力掙扎,在他以為今生就要在苦痛中慢慢熬過時,趙恆他們的出現又給了他新的希望,不僅是生命希望,還是他重新崛起上位的希望。

    慕容匈提出要跟這支隊伍的領隊談條件,完全是因為慕容匈認定敢對慕容家族下手的人,不僅背景顯赫身手過人,還具有常人難及的罕見的戰略眼光,而具有這樣戰略眼光的統帥不會看不出:

    放過他慕容匈便會讓常年抱團的蒙區陷入內鬥,所有來自慕容家族分支的憤怒都會消散,如此一來,蒙區大佬就不會因為慕容軒的死揪著趙恆,不管政治打壓還是江湖報復都會減少八成以上。

    這樣損人利己的好事情,趙恆怎會看不到呢?

    但趙恆不置可否的反應大大出乎了慕容匈的意料,甚至可以說是有挨了當頭一棒的茫然,這個雖然擁有上位者威嚴且氣勢不凡,但看上去比自己要年輕許多的統帥,他的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

    難道趙恆就看不出來饒過自己性命比殺死自己能帶來的更大好處?難道難道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魯莽草包只是一個愚蠢笨蛋,而他率領的隊伍之所以能夠攻陷這裡殺掉慕容軒完全是因為運氣?

    此刻,在慕容匈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極為矛盾的情緒,他既看不起趙恆同時又為自己的生命擔憂。因為趙恆的淺薄反到使自己顯得毫無價值:「這合作竟然不成,那麼我用錢來贖我的命如何?」

    「這可以,不過你有多少錢?」

    趙恆冷哼一聲:「太少了我可不要。」

    慕容匈對趙恆眼裡流露出來的貪婪深深不屑,這些還真是有組織無紀律的亡命之徒,沒有什麼頭腦和合作價值,想到這裡他深呼吸一口長氣,咬牙拋出一句話:「十個億,再加一個和氏璧。」

    「和氏璧本身就是我的!」

    趙恆不耐煩的揮揮手,教訓著半死不活的慕容匈:「如果不是你拿和氏璧做籌碼,我現在豈會跟你站起一起豈會跟你講話?那和氏璧在你開口時就屬於我了,你想用我的東西贖回你的性命?」

    趙恆拿軍刀戳戳他的腦袋:「幼稚!」

    什麼和氏璧本就是他的,慕容匈臉上閃過一抹慍怒和苦楚,這小子還真是蠻不講理啊,還真是強盜啊,他思慮一會,隨即咬咬牙開口:「那能不能先欠著?你說一個數目到時我以雙倍的、、」

    「本少爺概不賒賬!」

    趙恆斬釘截鐵第拋出一句,他看著慕容匈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毫不客氣緩緩的站起身來:」你這傢伙看上去挺聰明挺有氣勢,怎麼就長了忽悠三歲小孩的豬腦袋呢?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伴隨著趙恆不太耐煩的語氣和狠戾目光,陸猛微微踏前一步雙眸暴射凶芒,在這一瞬間,慕容軒感到了來自死亡的巨大壓力,空氣彷彿凝滯,他知道他的性命是否能夠留存都將在這一刻決定。

    作為一個優秀的上位者,他隱隱感覺到他是絕對有生存機會的,但實際上他又難於把握住那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幾乎絕望了無奈的喊叫道:「那、、你究竟要怎樣才肯饒過我的性命呢?」

    「公告天下,是樾七甲殺了慕容軒。」

    轉身便欲離去的身形就因為慕容匈的這聲絕望吶喊而出現了停留,再轉過頭來的趙恆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笑容:「你是一個聰明人,你該做一些聰明的事,把這殺戮黑鍋砸到樾國的身上。」

    「誰敢質疑你就咬他為內奸,不需任何證據除之。」

    趙恆淡淡一笑:「這是你生存的唯一機會。」

    慕容匈的臉上湧現一抹憤怒,他知道幫趙恆把黑鍋扣在樾國身上,那就等於此生招致了樾國這個勁敵,樾相不想方設法報復他才怪,這遠比內鬥幫趙恆轉移注意力要嚴重,畢竟那是國家機器。

    他還沒有在慕容家族站穩腳跟還沒有在蒙區獲得支持,這樣雙無人員就跟千里之外的樾國叫板,著實有些不自量力自取滅亡,內憂外患之下他不認為自己能撐住,也不認為趙恆會全力幫自己。

    只是他也清楚,此刻如不答應,小命必喪。

    「我答應你!」

    慕容匈最終咬牙答應下來,趙恆滿意的點點頭離去,但快要出門的時候,他又回頭拋出一句:「對了,記得把和氏璧交出來,還有那十個億、、收到這些東西,我才會把你送回你外公那裡。」

    陸猛順便補充上一句:

    「有沒有女兒?有沒有小情人?全給我送來做人質!」

    慕容匈心裡怒吼:無恥啊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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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5
第八百八十八章 江少回京

    第八百八十八章江少回京

    京城,高爾夫城,暖風輕送。

    南唸佛戴著一頂白帽子,揮舞著球杆擊出一球,水平一如既往的中規中矩,不過他依然毫無所謂一笑,隨後扭頭向跟隨的韓六指一笑:「警方在松贊牙帳發現被囚禁的趙恆?他還完好無損?」

    在內蒙最新的情報中,警方在被大火燒得一塌糊塗的松贊牙帳中發現趙恆,後者被人五花大綁囚禁在蒙人祭祀老天的柱子上,傳聞警方發現趙恆時已經奄奄一息、、傷勢、飢餓都相當的嚴重。

    而南唸佛聞言卻笑了出來,在圖圖忽裡襲擊的那個晚上,他思慮一番就斷定趙恆是自編自導自演了一齣戲,所以趙恆被人綁在柱子上也怕是自我安排,只不過這一齣戲太合情合理無懈可擊了。

    韓六指提著球袋球杆,輕輕點頭回道:「是的,警方接到松贊牙帳廝殺情報後,就率領大批警員趕赴到事發地點,東方雄也率領一個團去協助,當然,東方雄打出的口號是尋找失蹤的趙恆。」

    南唸佛喃喃自語:「妙啊妙啊。」

    韓六指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繼續剛才的話題:「在現場除了五六個活口以及被大雨稀釋的鮮血之外,警方並沒有找到一具完整無缺的屍體,三個大火堆焚燒了無數屍體警方至今還在鑑別。」

    他淡淡補充一句:「慕容軒也沒有消息,根據慕容族人最後活動軌跡判斷,那晚呆在松贊牙帳的慕容成員至少兩千人,還有很多是慕容家的婦孺老少,也就是說兩千多人可能橫死且被焚燒。」

    「兩千人?」

    南唸佛想到趙恆那晚在營帳的話,臉上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漣漪,輕嘆一聲:「他手段果然夠狠辣夠鐵血啊,當時他說要殺掉兩千人消散事態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我終究不瞭解他啊。」

    南唸佛知道兩千人是怎樣一個概念,因為他和珈藍他們就曾面對過慕容族人的包圍,那是排山倒海的黑壓壓一片人群,想到這麼多人灰飛煙滅,南唸佛嘴角止不住牽動,罕見感覺生命太脆弱。

    「慕容軒的防守可謂固若金湯。」

    韓六指呼出一口長氣:「慕容軒在我們帶走巴雅爾之後,也猜到自身可能存在著危險,於是就調集精銳固守營地還擺出刺蝟隊形,但他的固若金湯卻在三百根弩箭下像是白紙般一脆弱崩潰。」

    「隨後,襲擊者就抹掉了整個大營。」

    南唸佛眼睛微微眯起,秀氣的臉在陽光中散發光澤,他能夠幻像昨晚的雨夜是何等壯觀和血腥,三百根弩箭摧枯拉朽毀掉慕容族人防守,隨後趙恆率領精銳血洗松贊牙帳還燃起大火毀掉痕跡。

    最讓人啼笑不已的是,趙恆還假裝受害者,他可以想像蒙區警方見到趙恆時,趙恆必定是感激涕零重獲新生的表情,而東方雄這個最佳配角,想必也會喊出一句歡迎回家的話來堵住蒙人的嘴。

    南唸佛對趙恆設的這一局頗為欣賞,隨即他又捕捉到其中關鍵,在坐上電瓶車趕赴下一桿時,他望著韓六指淡淡問道:「你剛才說有五六個活口,除了趙恆這小子之外,還有哪幾個人活著?」

    「趙恆為何不殺了他們?用他們來佐證自己無辜?」

    在聰慧睿智的南唸佛看來,趙恆竟然敢殺戮兩千人還玩出毀屍滅跡的手段,只要把手尾處理的乾淨一點,那就沒有人可以指證趙恆殺人放火,相反,還會讓人感覺真是慕容軒襲擊綁架了趙恆。

    因此留下五六個活口為自己作證有點畫蛇添足的味道,只要他們反咬一口,趙恆這個凶手很可能就會被蒙人碎屍萬段,現在蒙人沒有動作只在於他們沒有證據,而且東方雄壓制著他們的反彈。

    「活著的人確實是六名慕容成員。」

    韓六指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小心翼翼的駕駛著電瓶車:「我原本也覺得趙恆多此一舉,但知道其中有慕容匈所在,我就知道趙恆徹底掌控了局勢,慕容匈是慕容軒的弟弟,慕容精英。」

    他聲線平和的解釋:「但被慕容匈多年囚禁而無所作為,現在得到慕容軒毀滅機會自然想翻身,因此他跟趙恆私下合作很正常,其餘數人怕也是慕容匈的親信,所以趙恆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他還進一步闡述慕容匈這個人:「雖然慕容匈在內蒙活躍的時間很短,但根據我的調查顯示,這是一個頗有戰略目光的慕容精英,其能耐和手段絕不輸給慕容軒,而且母系勢力的底蘊顯赫。」

    「我估計他會全力跟趙恆合作。」

    「這小子還真是步步為營。」

    南唸佛悠悠嘆道:「這件血案做的天衣無縫啊。」

    聽到南唸佛的話韓六指一笑,隨即接過話題開口:「其實這事件上沒有案子可以做的天衣無縫,慕容血案看起來沒什麼漏洞,但真追查起來還是能揪出趙恆,只不過政治較量可以抹掉一切。」

    「就如這一件案子,東華兩家肯定會想法全面追查。」

    韓六指發揮著自己的專業,闡述著自己的觀點:「畢竟慕容軒的倒下傷害到他們不少利益,而且他們本身就對趙恆有殺機,所以藉著這一事件對付趙恆沒有懸念,而趙氏和南系會想法阻擋。」

    說到這裡,韓六指緩緩放鬆油門道:「會拿出明面的證據平息此事,所以這事最終會在政治較量中落幕,不過從現在的態勢來看,東華陣營顯然不如南趙勢大,再加上我們佔據了所有道理。」

    「巴雅兒派人襲擊,趙恆遭遇襲擊都是強大論據。」

    韓六指在華國官方打滾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內蒙風雲與其說是趙恆和慕容軒較量,還不如說是各方藉機進行對決,蒙系勢力想要藉機堅挺抱團,常委想要趁機打開妥協的惡循環。

    五大派系想要伸手進去搶奪資源,總之是各懷目的的較量,趙恆和慕容軒只不過是各方向對手發難的棋子,如果背後沒有什麼勢力推動,慕容軒再怎麼牛叉,也不可能跟南趙兩大少死磕到底。

    因此韓六指認為內蒙矛盾會轉移到京城。

    南唸佛身體放鬆的靠在座椅上,一挪額頭上的帽子開口:「你說的不錯,看來內蒙一事最後的較量在京城舞台,不過無所謂了,咱們手裡有巴雅爾、、抓緊審訊揪出他的罪證就能蓋棺定論。」

    雖然南唸佛跟趙恆從來沒有通氣,但兩人做事都頗有默契,總是能預料到對方下一步計畫,因此都有意無意的支持,面對如今的局勢,南唸佛準備從巴雅爾口中打開缺口,減少趙恆方面壓力。

    韓六指輕輕點頭:「明白!」

    車子抵達下一桿的地方,南唸佛沒等車子停穩就跳了下來,揮舞兩下球杆拋出最後一個問題:「竟然趙恆設了局還以受害者身份出現,那麼襲擊松贊牙帳的應該有人負責,否則就不完美了。」

    韓六指提著東西從車上下來,他猶豫了一會補充一句:「現在是樾人在背黑鍋,城弩是樾國劍手在落雁嶺用過的那一批,傳聞殺掉慕容軒的也是樾人,而慕容匈也指證樾人清洗了松贊牙帳。」

    說到這裡,他眼裡劃過一絲讚許:「雖然事情清查起來有很多漏洞,但不得不說趙恆明面證據做的非常漂亮,人證物證一應俱全,樾敵用過的城弩慕容匈等人的證詞,都可以讓樾國背黑鍋。」

    「而且誰對此質疑都會遭致內奸的帽子。」

    南唸佛聞言徹底放心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很好,看來我當初跟趙恆化敵為友是正確的選擇,對了,趙恆他們現在回京沒有?他失蹤多天還受傷,我這個朋友自然要過去看看他。」

    「聽說下午回來,東方雄親自護送。」

    韓六指站在南唸佛身後,把知道的消息告知後者:「無論趙恆做的再怎麼漂亮也好,蒙區始終是民風彪悍的蒙人天下,萬一有幾個認死理不顧後果的主對付趙恆,趙恆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

    南唸佛大笑了起來:「下午回來就好。」接著他又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掐算著日子開口:「今天好像也是江破浪回來的日子,希望兩者不要在半路撞上,否則內蒙暗波未消京城風雲又起啊。」

    韓六指頗為深奧一笑:「世事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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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6
第八百八十九章 一鳥二少

    第八百八十九章一鳥二少

    「這玩意真是和氏璧?」

    從內蒙直接飛往京城的軍區專機上,陸猛捏著一個圓形的玉珮在手上把玩,偶爾還放在耳邊輕輕敲擊,有模有樣的聽其聲音是否清脆:「這東西真的是無價之寶?怎麼感覺跟地攤貨差不多。」

    趙恆整個身子窩在座椅上,裹著空調毯子打著葡萄糖針水:「雖然現在還無從考察是否真的和氏璧,但它的成色光澤以及做工都算極品,因此它即使是假的也能值幾百萬,絕非地攤貨能比。」

    「何況慕容匈不敢忽悠我們。」

    趙恆從陸猛手裡接過那塊和氏璧,或許是東西來的太容易太簡單,所以趙恆拿著這塊古代王侯將相不惜代價追尋的寶貝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欣喜和漣漪,他甚至思慮改天把它切割做成玉佛送人。

    「這倒也是。」

    陸猛想到慕容匈把和氏璧掏出來時的痛苦和掙扎,臉上就流露一抹愜意和痛快:「哥,說起來也難於置信,這寶貝竟然就藏在松贊牙帳的祭祀牆夾層,還是那種隨便伸手一敲就碎裂的那種。」

    陸猛摸著腦袋一笑:「慕容軒老傢伙囚禁自家兄弟折磨多年,還日曬雨淋禿鷹啄面,卻沒有想到和氏璧就在自己的面前,看來風叔常說的那句鳥話沒錯啊,命裡注定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他捏出一根香菸卻沒點燃,只是叼在嘴裡過過癮:「同時還響應那句佳人寶石能者居之,慕容匈咬牙死撐多年不獻寶,但最後也沒有保住這塊和氏璧,為了保住自己性命就乖乖獻給咱們了。」

    「慕容匈不是死撐不獻寶。」

    趙恆緊緊身上的空調毯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他聰明,他心裡知道,只要他向慕容軒說出和氏璧下落,那他於後者的價值就徹底沒了,沒有價值的慕容匈還能半死不活卻終究活著?」

    陸猛思慮一會點點頭,接著他想起一件事情:「哥,那慕容匈我感覺不簡單,這小子半死不活幾近斃命態勢,依然能從我們襲擊慕容軒中找到生機找到活路,我覺得把他留下有點不太妥當。」

    「將來他很可能會成為我們強敵。」

    趙恆似乎對這個問題早就有所思索,所以聞言毫不猶豫回道:「老實說,我當初見到慕容匈的時候我就想一刀宰了他,這人絕對是一條咬人不賠命的毒蛇,功力相比唐文靜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恆微微坐直身子,望著陸猛繼續補充:「只是我暫時需要他幫忙,因為只有他公開指證是樾國劍手襲擊松贊牙帳,咱們的壓力和危險才會瓦解,不然真相公開蒙人暴動咱們不死也剝層皮。」

    「哥,要不等這事過了,我去殺了他?」

    陸猛的眼裡綻放出一抹光芒,慕容匈真是一條陰險毒蛇的話,那麼他今日所受的屈服和恥辱以及一個蒙人對松贊牙帳的情感,熬過去的慕容匈都會報復趙恆,所以陸猛就想要消除掉這個隱患。

    「殺慕容匈沒這麼容易。」

    還沒等趙恆回應些什麼,處理完事情的東方雄從另一端走來,陸猛站了起來讓出一個位置,東方雄揮手讓人端了一杯淨水坐下道:「他成為階下囚是被慕容軒暗算,真擺明車馬能秒掉後者。」

    陸猛不以為然的開口:「做階下囚足夠證明他不如慕容軒了!」於陸猛來說,這個世界向來是贏得起輸不起的,如非慕容軒得罪恆哥招致殘酷報復,那慕容匈就沒有機會活命更不用說崛起了。

    談何英明神武?

    東方雄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也說的過去,但更多可以說他被囚禁是意外,而且栽過一次的慕容匈不會再輕易倒下,經受過慘痛經歷的人心志早已經變得成熟殘酷。」

    「我敢斷定,撐死三年、、、」

    東方雄手指一揮:「慕容匈絕對會成為草原的霸主。」

    這點陸猛沒有否認,慕容匈給人感覺就是堅韌不拔且睚眥必報,這樣的人如給他時間發展必能成就一番事業,所以他點點頭望向趙恆:「哥,待松贊牙帳的事件過後,我就帶人弄死慕容匈。」

    「最新情報顯示,慕容匈已經住入他的母系部落。」

    東方雄端起面前的水抿入一口,隨後聲線平緩補充:「他一得到他外公和舅舅的庇護就立刻找草原醫生醫治自己,同時調動大批好手保護自己,還公開聲明三月內不見客,要殺他談何容易?」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傢伙顯然擔心樾國劍手找他報復,也擔心我會找機會殺人滅口,因此就來一個龜縮不出躲避,同時也可以利用這個時間養傷且坐大自己。」

    「沒錯!」

    東方雄身軀一如既往的筆直,握著水杯淡淡一笑:「他這時候防護一定嚴密,別說只是幾個人殺他,就是幾百人去對付他也無全勝把握,而這半年內,華國政府不會再允許這種大規模火拚。」

    趙恆也輕輕點頭,隨即拍著陸猛的手背道:「東方將軍說的沒錯,慕容匈遲早要除掉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如今正需要他幫忙洗脫嫌疑,殺他容易狗急跳牆到時撕破臉皮就不好看了。」

    趙恆清楚現在跟慕容匈利益一致,後者會扼守住秘密幫他從血案漩渦走出,但如迫得急了就會橫生枝節:「而且這年頭殺人無形的方法多著,沒必要次次都自己動手、、咱們可以借刀殺人。」

    陸猛眼睛瞪大來了興趣:「如何借刀殺人?」

    對於又有利用價值又不得不防範的慕容匈,陸猛感覺到極其棘手,殺掉容易讓松贊牙帳血案存在變數,但不殺掉又是心裡一根刺,因此聽到趙恆告知有良策,他頓時來了興趣:「借哪把刀?」

    在東方雄微微讚許的神情中,趙恆聲音平緩回應他:「蒙系勢力在巴雅爾被抓慕容軒覆滅之後,就注定這塊鐵板有了缺口和縫隙,咱們可以從中扶持幾個人,讓他們跟慕容匈齊頭並進發展。」

    「有競爭自然有算計,有算計自然有耗損。」

    趙恆臉上笑容如花兒般燦爛,手指一抬:「再加上樾國對慕容匈的栽贓陷害憤怒,何須咱們派人去殺慕容匈呢?內憂外患就足夠他焦頭爛額,分分鐘都會扛不住倒下、、扛住也是耗損頗大。」

    陸猛輕輕點頭:「有道理!」

    此刻,東方雄伸手拿起那塊兩人不怎麼在乎的和氏璧,就著燈光細細審視一番,隨後望著趙恆和陸猛回道:「其實你們如果想知道這和氏璧是真是假,很容易,直接找老牛鑑定就有答案了。」

    他悠悠一笑:「當然,你們要小心被騙了。」

    趙恆和陸猛一拍大腿,沒錯,老牛!

    與此同時,金貴妃正站在華氏花園走廊裡喝茶,天已近下午,幾朵從遠處飄來的雲彩擋住了炙熱的太陽,宅院兩側靠牆根的花花草草在微風中搖曳多姿,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十分整齊。

    一盆梔子花還被修剪出了一個造型配著幾朵潔白如雪的花瓣,沁人心肺的幽香宛如一溫婉的少女在那裡凝目遠眺,金貴妃看著這盆花伸了一個懶腰,雖然年老色衰,但動作還是帶著女人味道。

    在她緩緩收回雙手的時候,她向站在不遠處的連鷹開口:「東家的過繼子不是今天回京城嗎?他什麼時候到達機場?蒙系勢力這次被趙恆和南唸佛撕裂的鮮血淋漓,他怎麼也該出來吼幾句。」

    「江中華當年是從蒙區爬上總理位置。」

    金貴妃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吐字清晰補充:「要說他在蒙區沒有根基,打死我也不相信,趙恆他們這次把蒙區搞出缺口,讓其餘勢力趁虛而入分肉,作為江家繼承人江破浪不怨恨絕不可能。」

    連鷹微微欠身:「江破浪估計下午五點回來。」

    「不錯,正是吃飯的好時候。」

    金貴妃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揮,指尖指甲在陽光中閃爍紅色:「你到時替我去接一接,順便邀請他來華家做客,雖然他最終會回東家做客,但咱們也算是表示出誠意,以後走動起來親近多了。」

    連鷹微微點頭:「明白。」

    「可惜那隻海東青被趙恆放走了。」

    金貴妃臉上掠過一絲遺憾:

    「不然就可一鳥殺兩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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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6
第八百九十章 衝突(三更求花)

    第八百九十章衝突

    專機終於抵達京城。

    趙定天並沒有派出大批軍警前來接機,連紅色警衛也沒有亮相,除了杜天雄等幾個人在等候之外就再無他人,似乎對趙恆回來並不在乎也不把他危險放在心上,但趙恆知道老爺子是關心他的。

    否則就不會在內蒙局勢最緊張的時候,讓東方雄忽然從邊境大營轉到蒙區基地視察,恰到好處地幫他和南唸佛壓制住駐軍可能存在的變數,所以趙恆清楚老爺子相比昔日已經更多了一份親情。

    「你怎麼又來京城了?」

    在鑽入杜天雄那一輛加長林肯車的時候,東方雄看著這個華海霸主拋出一句,似乎對前者有意無意跑來京城頗有微詞:「你有空沒空跑來京城,華海有誰在坐鎮?你放心讓你女人在家看守?」

    「杜叔,東方將軍意思明顯。」

    趙恆揉一揉胸口的疼痛處,斷掉肋骨的地方還沒徹底復原:「他不希望華海成為第二個內蒙,抱團的蒙系在我和南唸佛手裡被敲出缺口,以後怕是再難鐵板一塊對外,所以他希望華海穩住。」

    「我有分寸!」

    杜天雄彈出幾根菸丟給眾人,隨後靠在椅子上淡淡一笑:「華海有格格、子顏和葉師師看著不會有什麼事的,今時不同往日了,居心叵測者與其在華海搞事,他還不如直接在京城生亂實在。」

    他拿打火機點燃香菸,吐出一個煙圈:「我這次來京城是帶了南宮朵朵,一是給趙恆和陸猛看看傷勢,二是給老爺子檢查雙腿,雖然大金衣那貨醫術不錯,但多一個醫生查看不是什麼壞事。」

    杜天雄說這些話時臉上呈現自信神情,儘管他對心愛女人依然存在著警惕,他對女兒逐漸失去純真有所痛惜,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性格相似的一大一小有時能相互牽制,一掃他過去無數煩惱。

    昔日金格格讓他頭疼,如今子顏讓金格格頭疼。

    聽到杜天雄這一番話,東方雄神情緩和起來,隨即淡淡開口:「其實我本意不是怪你常來京城,而是擔心你不在華海壓著會起事故,畢竟華海是咱們的大本營,生出事端就會對不起老爺子。」

    杜天雄悠悠一笑:「我做事,你們放心。」

    接著他又靠前盯著趙恆笑道:「趙恆,蒙區一行斬獲頗豐啊,不僅拿下慕容軒巴雅爾他們,還順勢擺了樾國劍手一道,真可謂一石二鳥,我本來在那邊藏了不少人準備幫你,誰知卻沒用上。」

    「英雄少年,少年英雄啊。」

    東方雄看著杜天雄神采奕奕的神情,又看看他對趙恆的那份喜愛和期盼,他似乎捕捉到杜天雄要給趙定天檢查膝蓋的真正原因,如果老爺子真的無法再站起,杜家以後怕是要押注在趙恆身上。

    這跟杜天雄的忠心沒有半點關係,東方雄知道他對趙定天始終存在著敬意,只是勢力雄厚幾近不輸四大家的杜家,在杜天雄散去上位總理位置的態勢之下,杜家總要找一個人作為盼頭和希望。

    趙恆,就是杜天雄的蜜糖。

    不過東方雄並沒有因此皺起眉頭,相反他也開始用相似的審視目光看著趙恆,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雖然沒有趙定天和趙子龍的心懷天下,但出道以來的鐵血表現更符合他們這些強硬人物的喜愛。

    會當凌絕頂!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藍圖,杜天雄有,東方雄也有,昔日跟隨趙定天為華國江山勞心勞力,雖然憋屈難受還幾經生死,但在趙定天的感染下,他們這些凡人還是願意為偉大目標肝膽塗地。

    只是某天醒來發現再也無法實現偉大目標或者過於遙遠,而且趙定天這個領路人也已經鞠躬盡瘁無力前行,東方雄和杜大老闆就難免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比如把趙恆一步一步扶持到巔峰位置。

    思慮至此,東方雄忽然也作出了決定。

    十二輛黑色防彈車子在京城寬闊路上慢慢行駛,今時今日的京城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闊,但車子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出了名的世界之堵總能讓人切身感受到,趙恆今天也感覺到京城車多人多。

    或許是臨近下班的時候,車流遠比平時擁擠很多,特別是進入繁華璀璨的市區之後,趙恆幾乎可以斷定走路回家都比坐車還要快,不過他也沒有過多催促,只是靠在座椅上跟杜天雄他們閒聊。

    偶爾還把玩那塊和氏璧。

    十二輛黑色車子終於駛上一條單行道,趙恆他們呼出一口長長的氣,以為這下可以走得快一點回趙氏府邸吃飯了,只是車子剛剛竄出數十米就忽然停止,隨後一名杜家保鏢就從前方傳來聲音:

    「杜老闆,有人逆向行駛還迫停了咱們的車。」

    此話一出不僅是叼著煙的杜天雄微微訝然,連趙恆、陸猛和東方雄都流露一抹不解,今時今日的趙氏雖然談不上隻手遮天,但在京城鋒銳也是無人敢招惹,特別是在他們遵守規則的情況之下。

    京城權貴平時尚且擔心趙恆他們找藉口折騰自己,又豈會主動去招惹蠻橫無禮的趙恆?何況是剛剛從蒙區回來全身還散發血氣的趙恆,因此杜天雄足足停頓了半分鐘,隨即才看著對講機開口:

    「是誰的車輛?」

    「是——」

    前方車輛的杜家保鏢還沒來得及回應,趙恆他們就聽到砰的一聲,像是車子相撞的動靜從對講機傳來,也直接掐斷杜家保鏢的匯報,皺起眉頭的陸猛搖下車窗探出了腦袋,殺氣騰騰望向前方。

    只見第一輛杜氏車輛正被一輛紅旗轎車撞開,而且撞了一次還不算,連續撞擊幾次把杜氏車輛擠到欄杆,隨後紅旗轎車就氣勢如虹的開路,不斷逆向撞擊杜氏車子,後面還有十餘部車子跟隨。

    四五輛杜氏車子被撞得緊貼欄杆,一地狼藉被迫讓開一條路,紅旗轎車的兇猛還讓杜氏保鏢來不及下車,而且對方車子也讓杜氏保鏢有所保留,京城這個地方,紅旗轎車往往象徵著紅牆大佬。

    陸猛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見到對方如此囂張跋扈,不僅逆向行駛還肆意撞擊車輛搶路,他就一腳踹出車門,與此同時左手拔出手槍,套上一個消音器,二話不說對著衝來的紅旗轎車就開槍。

    「撲撲!」

    兩記沉悶槍聲響起,子彈狠狠釘在紅旗轎車的擋風玻璃上,撞擊出陸猛想要的兩個碎裂圓圈,模糊著駕駛人的視線,戛!隨著一記強烈剎車聲響起,肆無忌憚的紅旗轎車停了下來,橫在中間。

    紅旗車的司機沒有立即下車,顯然跟杜氏保鏢一樣驚詫陸猛的開槍,要知道這裡畢竟是京城,還是市區的一條單行道,加上對方是身份顯赫的紅旗車隊,陸猛這樣肆意開槍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只是這輛紅旗轎車雖然被陸猛開槍驚嚇停下,但後面車子並沒有及時剎車,因此前面三輛都撞擊上前方車子,最後把紅旗轎車又推出了六米,整個紅旗車隊狼狽不堪,陸猛看著他們冷哼一聲:

    「一群傻叉!」

    「放肆!」

    在陸猛的預料之中,紅旗轎車的車門紛紛打開,一名身材高挑年紀三十的女子領著十多名襯衫男子鑽了出來,手指修長點著持槍的陸猛,嬌喝一聲:「敢在京城鬧市開槍,你是不是活膩了?」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法辦。」

    她還再喝出一句:「膽敢反抗就地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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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6
第八百九十一章 盛氣凌人(四更求花)

    第八百九十一章盛氣凌人

    盛氣凌人!

    趙恆、東方雄、杜天雄這些趙氏強硬人物向來不是喜歡招惹麻煩的人,但如果是麻煩找上門來卻也不懼怕,儘管對方清一色的紅旗車隊還來勢洶洶,不過趙恆他們對此並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

    陸猛的開槍也沒有驚起三人情緒波動,有著絕對理由的他們無懼對方發難,此刻,十多名男子正殺氣騰騰靠向陸猛,但奔行的腳步很快又停滯下來,陸猛抬起的槍口和眼裡的蔑視讓他們凝重。

    「把他拿下!」

    高挑女子喝道:「我就不信他還敢開槍。」她看著前面車子被射中的兩個碎裂圓圈,眼裡流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憤怒,雖然她剛來京城不久,但怎麼說也是天子腳下,這小子竟然敢胡亂開槍?

    而且還是京城普通牌照的車隊!

    陸猛眼睛瞄了一眼高挑女子,從東方人的審美觀點而言,這女人可以說是頗為漂亮,特別是她胸前的雙峰幾乎裂衣而出,是『洶湧澎湃』四個字的最佳詮釋,但從氣質而言,她則更接近中性。

    男人婆,這是陸猛對她的定義。

    此話讓十多名漢子猛然增快速度靠前,陸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幽光鋥亮的手槍在掌心中轉了一個圈,然後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撲上來的壯漢,這些撲上來壯漢再度讓高挑女子憤怒的收住腳步。

    「一群傻叉!」

    陸猛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擊,「砰!~~」槍響如雷,餘音繚繞,撲面而來的硝煙,讓每個漢子都像是被人迎面抽了一耳光似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仰,臉色凝重之餘也變得煞白。

    最前面漢子的腦袋側邊,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棱槽,就像是黑色沃土被犁出了一道淺溝,暗紅色的鮮血如同歡快的溪流,順著他的頭顱滾落而下,他悶哼一聲,搖晃著身子向後退出三四步。

    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個個像是中了定身術。

    迷離的光影中,一束帶著焦糊氣味的發絲,從半空撒落,全場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死寂,如果說陸猛剛才開槍阻擋紅旗轎車是膽大妄為外,現在傷人的一槍則是不知死活,完全顛覆了常人認知。

    「誰再上前一步。」

    陸猛揮舞著槍械:「休怪我出手無情。」

    「好啊,敢在京城鬧市開槍。」

    被掃了面子的高挑女子在愣然些許之後,變得勃然大怒氣急敗壞,她一點持槍站立的陸猛喝道:「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隨後她向十餘名漢子厲聲喝道:「他有槍,難道你們沒有槍嗎?」

    「拿下!」

    十多名黑裝漢子顯然也是體制中人,聞言立刻退後半步拔出槍械威懾陸猛,接著氣勢洶洶壓上,高挑女子補充上幾句:「把他給我繳械了,膽敢反抗立刻擊斃!」她還揚起一抹戲謔和不屑道:

    「小子,你闖禍了!」

    十多名黑裝漢子分出兩撥,一批退後半步持槍瞄準陸猛,一批上前準備繳掉他的槍械,就當劍拔弩張時,高挑女子清晰見到一隻手探出窗外,中指放在食指上一屈,隨後漫不經心的輕輕一揮。

    動作簡單,卻呈現一股子上位者氣勢。

    這一動作發出,高挑女子瞬間發現,原本保持沉默以為被嚇傻的杜氏保鏢瞬間散開,頃刻亮出槍械把他們反包圍,其中數人還如輕煙般靠近她身邊,槍口直挺挺指向她的腦袋,動作整齊劃一。

    「有點道行。」

    高挑女子臉色微微一變後,咬著嘴唇望向還有主子的車隊:「身邊護衛竟然全都配備槍械,在京城這種禁槍甚嚴的地方有這批槍手,可見閣下來歷不凡至少也是部級人物,可是你依然錯了。」

    「我們不是你們能招惹得起的!」

    高挑女子忽然之間散去了剛才的怒氣,開始講起體制中的官場話:「把路讓開把凶手交給我們,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否則你會為這次耽誤我們時間和鬧市開槍付出代價甚至丟掉烏紗帽。」

    說完這番話後,高挑女子微微挺直豐滿的胸膛,嘴角翹起一抹高傲的弧度,她相信只要車內人是華國上位者,就能從她剛才的話捕捉出很多信息,至少能感受到他們這層面高出部級很多很多。

    只是事實並不由她想像的發展,那隻探出窗外的修長手指並沒被她嚇得縮回,相反依然風騷的在半空中轉著圈圈,聲音隨後散發開來:「來人,把這批意圖對東方將軍不軌的刺客全部拿下。」

    「膽敢反抗就地擊斃,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高挑女子等人聞言臉色巨變,他們沒有想到林肯車內會是華國第一戰將東方雄,相比陸猛開槍阻止他們的車隊來說,己方這樣持槍壓上似乎罪更大,不明就裡的人一看還真以為是襲擊東方雄。

    高挑女子的冷汗當時就流淌了下來,畢竟誰都知道東方雄對冒犯自己的刺客向來格殺勿論,但她想到今時不同往日的靠山,勇氣又回歸了幾分,退後半步厲聲喝道:「你們可知道我們身份?」

    「知道!知道!」

    陸猛揮舞著槍械一笑,眼裡跳躍殺氣:「比部長牛叉的背景,可是用你的話說,那又如何?我們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哪怕是你們主子出現在這裡,我們也敢對衝擊東方將軍的人格殺勿論。」

    這是一條單行道,東方雄車隊正常道路行駛,遭遇不明來歷的車隊逆向行駛和猛烈衝撞,陸猛他們有絕對理由認定是刺客進攻,高挑女子至此才明白陸猛開槍的膽氣,但依然不甘這樣被落臉:

    「我是來自廣州的東寶冰!」

    她喝叫手下握緊槍械對峙杜氏保鏢,保持著自己的傲氣喝道:「我們是受東老指派去京城機場接人,而且是接從英國回來的江老和江少,你們如果敢亂扣我們帽子的話,後果你們能夠承受?」

    她還亮出了自己的證件,直接砸給走過來的陸猛開口:「這是我的工作證,廣州軍區調入華國安全處,東寶冰,即使你們真是東方將軍的車隊,真要迫我們死貓,也該掂量肆意妄為的後果。」

    「東系、江少、江老、安全處、、、」

    高挑女子哼哼唧唧:「可不是任意揉捏的勢力。」

    「我叫趙恆!」

    在高挑女子搬出一大堆背後勢力以及自己身份自傲時,轉著圈圈的修長手指縮了回去,隨後趙恆推開車門走出來,望著姿色尚可不知跟東夏書啥關係的東寶冰一笑,人畜無害:「趙氏趙恆!」

    下一秒,他臉色一沉:「拿下他們!」

    「趙恆?」

    高挑女子他們身軀一震,全都訝然看著這個笑容燦爛的年輕人,不少人的槍口無形中低垂兩分,陸猛手指一揮,十多名杜氏保鏢沖上去繳掉他們槍械,高挑女子隨行保鏢雖感恥辱卻不敢對抗。

    趙恆是誰?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屠夫,他們哪裡敢張牙舞爪?他們可以認定所有權貴都不敢當街殺人,但惟獨不敢對趙恆下這個定義,櫻花堂和旺來村莊的冤魂還沒散去,蒙區血腥又開始在天空漸漸凝聚。

    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

    「小妞,以後守點規矩。」

    趙恆揮手讓人把高挑女子的跟隨迫在一邊,隨後讓杜氏保鏢慢慢把車開出去,趙恆不介意教訓教訓自以為的東寶冰,卻懶得揪著這事向東家發難:「這是單行道,逆向行駛撞死你等於白撞。」

    「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把你們丟去監獄了。」

    趙恆用手中的和氏璧輕拍高挑女子的臉頰,在後者臉色漲紅頗為憤怒時,趙恆漫不經心補充:「不要以為自己身上有保護衣就可以橫行無忌,以前耀武揚威沒碰釘子、、那是因為沒遇見我。」

    「竟然來了京城,就安分守點規矩。」

    趙恆意味深長笑道:「此話,與你們共勉!」

    你們?共勉?高挑女子臉色一變,她似乎聽出趙恆的潛在意思,這不僅是讓她這個剛從廣州過來的人安分一點,也有讓剛回京城的江少他們不要折騰,否則招惹到他趙恆絕對不會給半點面子。

    「走!」

    趙恆揮手讓陸猛他們離去,高挑女子嘴角牽動看著趙恆背影,眼裡迸射著怒火卻不得不低頭,但她眼睛很快就變得僵直,她忽然發現趙恆手裡的和氏璧,身軀巨震一下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訝然:

    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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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6
第八百九十二章 選擇

    第八百九十二章選擇

    華燈初上!

    趙恆他們回到王者胡同差不多是傍晚六點,大金衣對他們的出現自然高興不已,一邊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飯菜搬出來,一邊拉著東方雄杜天雄去酒窖挑酒,而讓趙恆去閣樓找老爺子出來吃飯。

    趙恆知道大金衣是給自己和老爺子交談的空間,也猜到老爺子對蒙區一戰有所態度,不過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緊張,相反從東方雄坐鎮蒙區一事判斷,趙恆開始覺得祭祀過的老人心性變了很多。

    在趙恆踏入那間小小閣樓時,一股濃郁草藥味就湧入了鼻子,他凝聚目光望去,正見趙定天低頭喝著一大碗中藥,咕嚕咕嚕就像是喝水盤從容,而他端坐的桌子上面,正懸掛著一幅邊境地圖。

    「爺爺,身子又生寒嗎?」

    趙恆曾經聽大金衣說過,老爺子膝蓋壞死難於站起之後,整個人的身體狀況差了很多,不僅膝蓋偶爾生出的疼痛讓老人難受之外,身子也開始變得發寒,每個星期都需要喝一大碗中藥來驅除。

    「人跟機器一樣,久了也就舊了。」

    喝完中藥的趙定天拿起紙巾一抹嘴,臉上湧現著一抹樂觀和淡然:「舊掉的東西總是向報廢階段發展,我也一樣,七十年紀已經超過華國的平均壽命,傷痛頑病在所難免你不需要為我擔心。」

    「你動用了喬不死的人手?」

    在趙恆微微點頭不知如何回應老人時,趙定天忽然一轉話鋒:「你手頭力量還不到剷除慕容軒的地步,大部分黃埔軍又被你遣返回京城,你能夠動用的借用的也就只有喬不死手中的殘軍了。」

    趙恆並不意外老人能夠知道真相,而且他也沒有打算隱瞞,於是點點頭回道:「沒錯,襲擊慕容家族的人手正是五百殘軍,畢竟在那種環境之下,唯有強大精銳才能全殲慕容軒的蒙古勇士。」

    「你成功了,可是死的人也太多了。」

    趙定天把紙巾放入垃圾桶,搖動輪椅走到窗邊嘆道:「兩千人,非得全殺掉嗎?其中可是有很多無辜啊。」他扭頭望著一臉平靜的趙恆:「你揮起長刀的時候,心裡難道就沒有過惻隱之心?」

    趙恆似乎再預料到爺爺這個問題,他有些歉意自己讓老人生出失望,只是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爺爺,我知道這件事讓你難受,因為你一直想要我手上少染鮮血,但一切如果重新來過、、」

    「我還會殺掉他們!」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趙恆微微挺直腰板補充:「無辜、、牛青牛老根一家大小不無辜?無辜,只去松贊牙帳要人卻幾近橫死落雁嶺的我不無辜?無辜,我那七十七名長眠他鄉的兄弟不無辜?」

    趙定天神情很是平靜,豎起耳朵聆聽趙恆心中的話:「我從來不會主動亂殺人更不會無緣無故殺掉兩千人,我不是一個屠夫,是慕容軒他們先威脅到我的生存,這就注定他要付出慘重代價。」

    「橫死的七十七名兄弟,也注定慕容要十倍百倍償還。」

    趙恆語氣漸漸變得激昂起來,衝擊著趙定天的耳朵:「惻隱之心?這東西不是我沒有,而是已被現實血淋淋磨掉,爺爺,你可以想像,假設我不是有點身手,假設我不是有這麼多死忠兄弟。」

    「又假設我沒有什麼背景和南唸佛幫忙!」

    趙恆假設著蒙區一戰的另外一面:「我現在的狀況會是怎麼樣?我怕是早被慕容軒綁在祭祀牆如慕容匈般日曬雨淋的折磨,陸猛和漢劍他們也怕被活埋草原,而牛青更會被慕容軒糟蹋蹂躪。」

    趙恆的話很辛辣卻很現實:「這一切沒有發生不是老天厚愛,而是我強大實力保護了自己保護了身邊人,慕容軒實力不足且自以為是還同時向我和南唸佛發難,他這是自我找死怨不得別人。」

    趙定天嘆出一句:「他找死,你也不用拉上兩千人。」雖然趙定天這一生也殺人無數,其中還大多都是位高權重著,西家也被他殺得快要凋零,但面對趙恆殘酷的兩千人命,他還是凝重不已。

    換成二十年前,他會毫不猶豫斥責趙恆甚至把趙恆丟進監獄,但如今心灰意冷的老人已經無力回天,而且他也清楚自己難於對趙恆強勢,把這小子丟入監獄杜天雄東方雄他們肯定會極力反對。

    因此他只能盡力糾正趙恆的暴戾和方向。

    「他一個不足抵命向七十七名影子盟。」

    趙恆臉上激昂漸漸退去,變成一臉的真誠:「而且誰能保證我只殺他一個,慕容軒的家人和死忠不再報仇?在無法保證他們罷休和威脅到我身邊人的安全時,我有必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趙恆做事之所以如此殘酷和不留情就是想要盡力減少隱患,他絕不希望慕容軒餘孽咬著他和身邊人報復,所以在有實力毀滅掉他們時趙恆毫不猶豫,誰也不想吃個飯都被人捅刀子的場面發生。

    趙定天苦笑不已:「你跟喬不死很相似。」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爺爺,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自己和身邊人活得平安活得開心,尊嚴和生命不會遭受到他人的挑釁和踐踏,割肉喂鷹以德報怨那不是我趙恆做的、、我也做不來。」

    趙恆走到老人身邊,雙手一按他的肩膀:「一架天平,如果左端站著你,右端站著一萬民眾,只能存留一邊的話,我會毫不猶豫踹翻那一萬人,於我來說再多的人又如何?一萬條命又如何?」

    「他們始終比不上我身邊人。」

    在趙定天若有所思時,趙恆又輕聲補充:「我知道,如果天平左端是站著我,讓爺爺選擇的話,爺爺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我拯救大眾、、我不會責怪爺爺的選擇,因為爺爺心懷天下心繫蒼生。」

    「只是爺爺大義,趙恆做不來。」

    趙恆雙手落落大方一攤,向趙定天展示著自己的價值觀:「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只想為自己和親朋奮鬥,為國奮勇殺敵也萬死不辭,但其餘崇高的人格我就做不到了,華國只有一個爺爺。」

    換句話說,趙恆也是獨一無二的!

    就在這時,趙定天桌上的紅色電話響起,他拿起來接聽片刻就放回去,隨後望著趙恆開口:「你們回來路上跟安全部有衝突?東系對你阻擋他們車隊去接江老頗為不滿,找總理告了你一狀。」

    趙恆沒有詫異東寶冰這麼快就告狀上門,以後者實力捅出事情發難輕而易舉:「沒錯,我們在單行道上跟東寶冰起了衝突,不過我已經給足面子沒有揪他們去監獄,沒想到東寶冰反咬一口。」

    在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時,趙定天拍拍他的胳膊:「江老回京去八寶山拜祭老朋友,怕要住上十天半月,這段日子最好不要跟他們起衝突,江老在華國影響深遠,大家撕破臉皮相當難看。」

    說到這裡,趙定天又拋出兩句:「雖然江老早就不在位置上了,但他怎麼說也是老一輩領導人,當年還是手掌實權的人物,關係資歷都不容小覷,最重要的是,華國是講究人情和輩分的國度。」

    「爺爺放心!」

    趙恆淡淡回道:「我會敬老的!」趙定天臉上劃過一絲無奈,他知道趙恆意思是指只尊重江中華的年紀和功勞,對於他的根深蒂固不放在眼裡,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麼,他相信趙恆自有分寸。

    「老爺子,趙恆,吃飯了!」

    就在兩人談話陷入沉寂時,大金衣輕輕敲開了房門,看著一老一小笑道:「東方雄和杜天雄還各自做了一個菜,而且還多了一個不速之客,趙府今晚當得上熱鬧,老爺子,我推去你吃飯吧。」

    在趙定天恢復笑容點頭時,趙恆好奇問道:「不速之客?誰?」話音剛剛落下,還沒等大金衣開口回道,陸猛就從樓下跑了過來,探出半個腦袋喊道:「哥,快把和氏璧藏起來,騙子來了。」

    「靠!東方雄,***熊!」

    在趙恆微微一怔時,外面已經喊叫著一個聲音:「你把老夫的葵花寶典拿去墊湯鍋,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這可是我去華山淘回來的好東西,很有歷史價值研究價值,而且適合武學痴迷者。」

    「葵花寶典?」

    東方雄嗤之以鼻:「這不是樾國廣播手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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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6
第八百九十三章 變故

    第八百九十三章變故

    趙恆已經記不起多久沒見牛空空了。

    但是見到牛空空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如不見了,老牛一如既往的坑蒙拐騙,雖然整體形象傾向於為人師表,但嘴角勾起的弧度總讓人捂緊荷包,不過趙恆還是揚起一抹笑意,大大聲聲喊了一記:

    「校長!」

    「校長?你才校長!你們都是校長!」

    聽到趙恆聲徹大廳的喊叫,叼著煙斗的牛空空不僅沒有欣喜如狂,相反臉上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激動,揚起脖子咋咋呼呼:「以後不準叫我校長,叫我老牛或空空,誰再叫我校長我跟誰急。」

    牛空空板起臉教訓著趙恆他們,隨後從湯鍋底下抽出他那本葵花寶典,拿紙巾擦拭兩下後揣入懷裡,接著再度叮囑杜天雄他們:「以後不准再叫我校長,特別是在外面、、這影響我的人品。」

    為人師表的牛空空本來很享受校長兩個字,但自從海楠出現禽獸校長之後,這個光榮稱號就算是毀掉了,陌生人本來對衣光鮮領的牛空空客客氣氣,但一聽到他是校長立刻變臉還迅速躲開去。

    而且一向喜歡跟小朋友玩耍的牛空空,此時也因海楠事件要變得避忌,免得他人一見到校長跟小女孩一起就咋咋呼呼,如非海楠那禽獸被判刑十一年,牛空空還準備上門用煙斗敲碎對方腦袋。

    他曾經是專家是教授是校長,如今卻要摀住這些身份。

    「老牛,你又不是在海楠,怕啥被人叫校長?」

    杜天雄顯然看出老牛情緒激動的原因,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補充:「莫非你扛著校長名頭坑蒙拐騙被人鄙夷過?還是小姑娘見到你自稱校長迅速跑路?我們不叫你校長容易,黃浦學生叫啥?」

    牛空空思慮一番:「牛院長!」接著他又不理眾人的打趣,向趙定天問候一聲後就拉過趙恆,在自己身邊坐下問道:「趙恆啊,我剛才聽東方雄說,你有啥和氏璧?拿出來給老夫瞧上一瞧。」

    「好,幫我看看真假。」

    趙恆並沒如陸猛所說把和氏璧藏起來,於他來說和氏璧沒太多附庸價值,哪怕能賣個十億八億也於生活沒波瀾,他也不怕牛空空把它訛詐過去,老牛於整個黃浦學院和邊軍貢獻當得起這寶貝。

    所以趙恆直接摸出來丟給牛空空。

    牛空空手忙腳亂接過來,嘴裡嘀咕這肯定是贋品,否則趙恆怎會如此不珍惜?但當他捏起和氏璧對著燈光一看,原本神情沒有多大變化的牛空空,在見到了那塊玉石之後眉角竟然狠狠跳了跳。

    僅是一個大致的輪廓和掃視,就已經讓波瀾不驚數十年、未曾為什麼事情大動干戈的牛空空激動起來,老牛感受著從手掌心的肌膚透入骨髓的溫潤,盯著趙恆重聲開口:「這玩意哪裡來的?」

    「莫非真是和氏璧?」

    沒等趙恆告知和氏璧的來歷之後,東方雄先坐直身子冒出一句,眾人眼裡都流露出一抹訝然,或許是趙恆和陸猛都不把和氏璧當回事,所以東方雄他們都以為這是假的,老牛神情讓他們一震。

    「你們先吃飯!」

    牛空空沒有糾纏和氏璧的來歷,捏著手中這塊玉石就向書房竄了出去,從其態勢判斷老牛怕是沒少來過趙氏府邸,接著趙恆他們就聽到門砰一聲巨響,牛空空把自己和玉石丟進書房進行沉澱。

    「咱們先吃飯,不用等他!」

    在趙恆他們皺起眉頭深思時,趙定天卻保持著一臉平靜,拿起筷子示意眾人吃飯:「不管這和氏璧是真是假,裡面有沒有蘊含什麼秘密,咱們今晚都要吃飯,來,吃飯,吃完再讓老牛解密。」

    有趙定天這一番話,氣氛又迅速變得活躍起來,東方雄他們全都談笑著吃起飯來,雖然大家都好奇牛空空對和氏璧的態度,但也如趙定天所說,即使和氏璧有天大的秘密,今晚大家也要吃飯。

    「哥,咱們肯定又被老牛忽悠了。」

    陸猛以自己對牛空空的瞭解,吐字清晰的揣測著:「老牛肯定是見這玉石奇貨可居,所以就擺出神神秘秘的樣子,還扛著和氏璧鑽入書房研究,目的就是讓人覺得他對這和氏璧有獨特瞭解。」

    「如此一來拿在手裡就順理成章!」

    陸猛夾起一大塊粉嫩的牛肉,在東方雄他們的玩味笑容中咬入一大口補充:「我甚至懷疑老牛鑽入書房是金蟬脫殼,搞不好他現在已經從窗戶爬出去了,改天再一臉沮喪找我們說玉石被盜。」

    「兵不血刃霸佔和氏璧啊。」

    這還真是老牛經常玩的手段,趙恆低頭扒著碗中飯菜,對吃過不少虧的陸猛提醒並沒有在意:「無所謂了,老牛給了五千邊軍一座新大營,又給了一山洞熱武器,即使拿走和氏璧也沒什麼。」

    陸猛低頭思慮一會,隨即認同的點點頭,他也清楚雖然牛空空喜歡捉弄人也喜歡錢財,但在大是大非上卻絕不含糊,即使牛空空真打和氏璧的主意,那一定有可搾取價值,而且他會雙倍償還。

    不過趙恆並沒有等來牛空空的答案,因為葉師師的電話在途中打入進來:「恆少,京城第一樓剛才出事了,工商部門物價局和大批警察毫無徵兆闖入了第一樓,二話不說就控制了所有人員。」

    「也封存了第一樓所有賬目和檔案。」

    葉師師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沒有人打招呼也沒有人知會,而且動作迅速不給人反應和通融,聽說他們不僅發現第一樓價格過高,還起出了不少違禁品以及迫良為娼,場子怕是要被封了。」

    無奈之餘葉師師還有一絲凝重,今晚事情跟上次唐文山搗亂一樣,只是這次比起昔日規模更大更驚人,多部門大晚上聯合出動清查,背後如非位高權重的強硬黑手,還有誰能掀起這樣的風浪?

    「玩針對?」

    趙恆嘴角微微牽動:「這些聯檢部門背後是誰?」

    葉師師呼出一口長氣,紅唇輕啟回道:「暫時不知道,不過至少是四大派系的人所為,否則誰會無緣無故去動第一樓?而且我每年砸在公檢法不少錢,如果背後不是硬主,他們早給我風聲。」

    「莫非是東家?」

    趙恆腦海中閃過東寶冰的影子,保持著平靜把事情闡述一遍,隨後淡淡開口:「很可能是東系勢力搞得鬼,目的就是給東寶冰出口惡氣,這東太白也太能折騰,看來我下午應該死踩東寶冰。」

    葉師師嘆息一聲:「我去一踏京城!」

    「不用!」

    趙恆淡淡回道:「我讓南唸佛幫忙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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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7
第八百九十四章 江破浪(3更求花)

    第八百九十四章江破浪

    清晨,風輕雲淡。

    香山,又叫靜宜園,位於北京海淀區西郊,距離市區二十五公里,全園面積一百六十公頃,頂峰香爐峰海拔六百米,是京城著名的森林公園,一千多年之前,金代皇帝在這裡修建了大永安寺。

    他還在寺廟旁建行宮,經歷代擴建,到乾隆十年定名為靜宜園。一八六零年和一九零零年慘遭搶劫和焚燬,一九四九年後陸續修復了大部分名勝,主要景點有鬼見愁、玉華山莊、雙清別墅等。

    山勢不挺拔巍峨卻風景宜人,緊臨公園沿山勢起伏的樹林環繞一座別墅,雙清別墅,京城老油子會告訴外人,真正富豪很少住在人潮洶湧的市區,京郊各大自然景區才是他們鍾情的棲身之地。

    每個圈子都有其特性。

    此刻,在頗有歷史且常年居住國家領導人的雙清別墅,一名白衣青年正靠在寬敞玻璃陽台,懶洋洋的眺望遠處風景,每年深秋,從這裡望去,半山紅色楓葉隨風擺動,如紅色浪潮,美不勝收。

    白衣青年身軀並不龐大五官也不算帥氣,也沒有南唸佛的漂亮秀氣,更多是一種死讀書的斯文樣子,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還有些消瘦和精幹,讓人感覺放在風中就會被吹散甚至飄飛出去。

    但是他的手指很修長,很白皙,至少勝過平常人的三分之一,任何人見到都會感覺到手指宛如八爪魚,也讓人油然而生只要白衣青年想要抓住的東西,他的手指就一定能夠牢牢抓住至死不放。

    他對著遠方悠悠一笑:「京城的早晨,真不錯!」

    旁邊,一名身穿阿瑪尼踩著意大利皮鞋的年輕男子,正捏著一杯酒落後半步欣賞景色,良久之後淡淡一笑:「江少,京城第一樓已被查封,相關人員全部被拖去法辦,它在京城算是除名了。」

    「趙恆該肉痛這個聚寶盆的破滅。」

    白衣青年深深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隨後不置可否的笑道:「你也太小看趙恆,區區一個京城第一樓對他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沒有影響,我讓你不惜代價踩滅他,只不過是藉機給他下馬威。」

    「也替我小表姐出口惡氣。」

    他緩緩轉過來身來看著年輕男子,輕飄的目光下面卻是常人難及的深邃:「不過無論如何都好,昨晚之事我總該謝謝王公子幫忙,沒有你這個京城地頭蛇伸手,我哪裡敢輕言對付第一樓啊。」

    年輕男子微微低頭,謙卑回應:「江少言重,我只不過是打打雜,沒有江少的發話,那些部門又怎會對第一樓聯檢?我父親雖然是京城市長,但相比趙氏來說不堪一擊,唯有江少才能對抗。」

    「王軍,咱們別折騰虛的了。」

    江破浪輕輕揮手讓年輕男子落座,隨後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我把你當成自己人自家兄弟,那咱們說話就要坦誠相待,別整天說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對了,你幫我難道不怕南唸佛翻臉?」

    年輕男子顯然就是王軍了,他聽到南唸佛三字先是僵直神情,隨後咬咬牙擠出一抹笑容:「南少翻臉?他翻什麼臉?又能翻什麼臉?我也算半個太子黨成員,但我被趙恆踩踏的時候他在哪?」

    「趙恆從我身邊帶走百狗剩的時候,他南唸佛又在哪裡?」

    王軍捏著酒杯迸射猙獰:「當趙恆要百狗剩從我床上搶走女人的時候,他南大少又在哪裡?從沒出現,他從頭到尾沒有把我當兄弟,也沒替我主持過一次公道,我又何必把他當成主子奉著?」

    他神情忽然一換:「而江少你不同,儘管咱們只是十多年前打過交道,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我這個兄弟,一回來就請我喝酒吃飯還送我禮物,我不幫你又該幫著誰?何況良禽擇木而棲!」

    「良禽擇木而棲?」

    白衣青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站起來拍拍王軍的肩膀:「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就為你這句話,我江破浪會想盡辦法保你平安保住王家仕途,放心,有我在背後撐著,南趙都不敢輕言動你。」

    王軍感激回道:「謝謝江少。」

    「你這些天安心在家呆著。」

    江破浪拍拍這個還有利用價值的盟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我會擺平後面的手尾,你沒事千萬不要亂出去,南唸佛這個人我有把握拿捏,趙恆這個瘋子卻不可理喻,他分分鐘會殺你。」

    聽到趙恆會殺自己這句話,王軍嘴角止不住牽動一下,最後擠出一絲笑容開口:「昨晚我的動作不大,他應該不會發現我吧?」接著又把杯中紅酒拋入嘴裡:「江少,放心,我會消停幾天。」

    「我現在剛回京城,一切根基未穩。」

    江破浪重新靠著欄杆望向大門:「很多人還以為我回來就是拜祭,打打醬油又要離開京城,因此在我把江破浪奠基京城這消息告知各方以及結識一批有價值的朋友前,我不想掀起太大風浪。」

    「第一樓查封只是以牙還牙,也表示我不卑不亢。」

    王軍點點頭道:「明白。」他心裡也傾向於這種適可而止的敲打,否則真跟趙恆不管不顧開起戰來,他這個份量不夠的京城大少只會成為炮灰迅速成為歷史,所以他對江破浪的話暗鬆一口氣。

    「南唸佛來了,你從後門走吧。」

    江破浪的視野裡已經見到清一色奧迪車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揮揮手指,王軍身軀先是一震隨後就迅速丟下酒杯從陽台離去,儘管他在背後對南唸佛指指點點,但真正面對還缺乏一點勇氣。

    在王軍偷偷摸摸從後面離去時,江破浪看著他的背影掠過一抹不屑,不過他很快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揮手讓人扯掉桌子上的酒水後轉而親自泡上一壺茶,手勢標準,茶香四溢,充滿整個大廳。

    「江少,好久不見。」

    幾乎是江破浪倒好茶水,南唸佛就在傭人引領下踏了上來,臉上帶著不濃不淡的笑意,緩緩轉到江破浪面前:「江少興致不錯啊,大清早就悠哉悠哉就泡茶喝,比南唸佛的日子要過得瀟灑。」

    「南少,言重了,坐坐!」

    江破浪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揮手讓南唸佛坐下來聊天:「我習慣了跟老爺子早起,也習慣了這個時候給他老人家泡一壺好茶,只是他今天早早去紅牆找老朋友聽曲,所以我只能自己享受!」

    他臉上神情頗為尋味,聲音卻保持著熱情:「南少,坐,相見就是緣分,不管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都先享受這一杯茶水再說,小弟我昔日可沒少蒙受南少照顧,我至今懷念南少關照的童年。」

    江破浪雖然擺出熱情的態勢也邀請南唸佛坐下,但他本人卻依然坐在沙發沒起身,其中誠意可想而知,南唸佛沒有落座,只是站在原地開口:「喝茶聊天感恩就不用了,我過來只說一件事。」

    「第一樓今晚照常營業。」

    見到南唸佛如此直接和單刀直入,江破浪捏著茶水拋入嘴裡,隨後靠在沙發上一笑:「南少,你真愛開玩笑,第一樓營業不營業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南少想要它營業、、、那就讓它營業吧。」

    「確實跟你沒關係。」

    南唸佛算得上新帳舊賬齊算,背負著雙手冷冷一笑:「我過來只是看在大家相熟的份上禮貌知會一聲,免得有人亂搞手腳傷和氣,我南唸佛向來好客熱情,但對於居心叵測者向來不會手軟。」

    江破浪保持著笑容回應:「唸佛啊,我記得咱們以前也算是兄好弟,童年也一起玩過警察捉賊的遊戲,我這個賊也被你這警察捉過好幾次,咱們關係可謂不淺啊,如今怎麼會越來越生疏呢?」

    他擺出一臉茫然不懂的樣子,雙手一攤嘆道:「你跟趙恆能做兄弟,為何就不能跟我站在同個陣營呢?論背景論實力論人脈,我哪一點差過他呢?而且他招惹的敵人比我認識的朋友還多呢。」

    「你跟他攪合一起,前途堪憂啊。」

    南唸佛手指輕輕揮動,聲線平緩而出:「別說這麼多廢話,你如果是回京城旅遊探親,我南唸佛無比歡迎,如果你是來搞事的話我絕不會給你面子,我知道你背後有江老也牽扯到籹南周氏。」

    「只是你不在乎撕破臉皮,我也不會在乎。」

    南唸佛不置可否的向樓梯口走去:「江老受人尊重還有一幫老朋友賞臉,但是大家真搞得不可收拾,我相信絕對不會是我和趙恆受傷,南系雖然幾經變故,但在京城這塊地還是能撐得住的。」

    「南少,慢走、、忘記說了!」

    江破浪靠在陽台向樓下的南唸佛喊道:

    「我跟周家小姐訂婚了,明年請你喝喜酒。」

    南唸佛的身軀一震,隨後恢復平靜離去。

    PS:鮮花1960朵加更到,謝謝大家支持!

    謝謝蘇楊婷婷打賞作品100逐浪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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