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303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1
第九百一十四章 收網

    第九百一十四章收網

    森寒漫天!

    此時,不少東系成員從外面湧入,驚見到樾憂心出劍就疾然出刀想要攔住對方,但刀剛劈到途中樾憂心就挪移身子射出去,右腳連續踢出正中當先兩人胸口,胸骨碎折的聲音驚心動魄的響起!

    兩名東系子弟七孔噴血!

    軍刀也脫手,像被狂風颳起般往後斷線風箏地拋擲,把後面擁進來的東系子弟撞得人仰馬翻,骨折肉裂,瞬間倒下四五個,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已,沒有半個可以爬得起來,可見其力量之大。

    一些東系成員擔心誤傷到自己人,所以劈出的軍刀稍微遲緩,等到樾憂心面前一片空闊時,數名東系成員就忙揮刀劈來,可惜樾憂心再次先射出身子,軍刀全斬在她原來位置,濺起塵土飛揚。

    而她已撲在人群!

    她的速度快至肉眼難察,兼之事起突然,阻擋全部落空,她則如虎入羊群,閃電般的用長劍左挑右刺,見人便刺,趕至過來的十多名東系成員立時潰不成軍,止不住的四散,地上濺滿了鮮血!

    東寶冰他們看得目瞪口呆,寒氣從心底叢生!東寶冰今晚為了不落入他人口實,就只帶了兩三把槍防身,如今面對大殺四方的樾憂心她想要開槍,但瞥了身邊的黑衣青年一眼,最終咬牙忍住。

    這麼多東系護衛和精銳還要靠槍械取勝,實在實在有點丟人現眼,而且現在京城微妙局勢,對於槍械使用是慎重又慎重,所以她只是挪移椅子向後退出兩三米,貼住牆壁後就讓人拿下樾憂心:

    「生死不論。」

    在東寶冰喝出這個指令時樾憂心眼裡忽然精光大盛,原本只是傷人的她騰升殺意貼著東系子弟不斷殺戮,東系精銳也揮舞軍刀跟人家對戰,但是雙方實力相差太懸殊,幾乎一個照面就被刺倒!

    十多個東系成員頃刻倒在血泊中,雖然東系人多勢眾擁有數百精銳,但在狹小二樓能夠站著的人實在有限,所以難於從四面八方掩殺過來,只能採取前撲後續衝擊,而這於樾憂心來說沒意義。

    雖然樓上已經湧入數十名東系子弟,但樾憂心應付起來綽綽有餘,至少短時間內不會疲憊出險,她出手不是致死就是致傷,而且總貼著對手向其餘人攻擊,讓兩側敵人難於放開手腳大殺四方。

    長劍揮舞,劍鋒染血。

    在東寶冰把宮明月橫在自己面前做擋箭牌的時候,黑衣青年一臉沉默的踏了上去,他繞過兩名持刀警惕的同伴,戰刀閃出刀隨人走,黑衣青年身子像利箭般射向樾憂心,戰刀也劃出渾圓弧線。

    「把她拿下!」

    東寶冰厲聲喝道:「然後帶給趙恆討個公道。」

    似乎感覺到黑衣青年不可小覷的擊勢,樾憂心踢開兩名東系子弟就向黑衣青年反撲過來,不僅奪去黑衣青年的氣勢,還不給對手任何退卻的機會,就當刀劍要相交時樾憂心生出一抹難受感覺。

    她現在情緒宛如當初宮明月一腳踏空的難受,她找不到對方戰刀方向,不過樾憂心終究是樾劍的高徒,她瞬間凝聚目光,循著那份難受的感覺偏轉刀鋒,隨後爆喝一聲,長劍向空處猛然刺出。

    眾人全都愣然他出此莫名其妙的怪招!

    誰知,當地一聲金屬碰撞聲刺耳傳來,東寶冰他們驚愣的望去,不知什麼時候,樾憂心原本刺向空處的長劍竟然架住從下而上的長刀,就連黑衣青年也是一怔,沒想到樾憂心竟然能擋住自己。

    他不由對這女子的實力重新衡量起來!

    黑衣青年撇撇嘴:「戰!」

    樾憂心也露出一抹笑意,正當眾人以為她要說話時,她卻一掌拍向黑衣青年肩膀,掌力如疾風,帶著一股冷徹入骨的寒氣迫去,黑衣青年暗吃一驚,以四兩撥千斤的奇招將這股掌力引向一邊。

    只聽見「砰」一聲,一張桌子四分五裂。

    它倒了下來,剎時散開全部結構,像是一堆沒有用過的木材,黑衣青年微微愣然,沒想到對方如此狡猾,更沒想到她力勁也如此強悍,怪不得能夠大殺四方,如果不小心對付也怕會被她所傷!

    東寶冰目光凝聚,握著短槍的手微微攢緊。

    樾憂心見一掌劈不中對手,心下一怔!

    隨即她又是一劍揮出,剎時殺氣驟起,氣勁嚇人,一些臨近的東系成員紛紛後退,黑衣青年見來得厲害,沒敢跟她硬碰,而是以刀護身,身形隨掌風在空中翻滾,避開了長劍,然後輕輕飄落。

    樾憂心眼裡射出一道光芒,不等黑衣青年站穩就再次射去,整個人像是飄若的驚鴻,人落劍起,疾如電閃,向黑衣青年一招發出,招式精湛,寒光驟起,宛如峰迴然,直向他的要害部門刺去。

    黑衣青年呼出一口悶氣,身子向上竄起並順勢劈出戰刀,剎時之間只見劍光人影倏合倏分,在那短短的一剎那,雙方已各發招式八次,如電光火石,招招都雷霆萬鈞,最後更是來了招硬碰硬。

    當!兩人再次分開!

    雖然兩人沒有受傷,但虎口都微微震痛!

    見連續數次都無法傷到黑衣青年,樾憂心竟然停下步伐不再追擊,隨後背靠一根柱子凝視黑衣青年,重新站穩的後者也沒反擊,也是冷冷盯著這樾憂心,想不到劍門弟子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劍墓李太白的人?」

    在黑衣青年嘴角牽動東寶冰一臉訝然時,樾憂心冷笑起來:「化劍為刀有創意啊,只是你師傅難道沒有告訴你,棄劍為刀是愚蠢的行為嗎?不過也難怪,你要掩飾住自己的身份不得已為之。」

    「劍墓對劍門,有意思了。」

    樾憂心長劍一蕩生出殺氣,冷眼掃視著對手:「我說東寶冰憑什麼敢佔有劍門信物,原來是你們南悍劍墓的人在撐腰,怪不得今晚理直氣壯還想要我的命,來,拿起你的刀,咱們不死不休!」

    樾憂心手指在劍身上滑過,響起一抹殺意瀰漫的輕鳴!東寶冰則把目光落在黑衣青年臉上,眼裡有著說不出的尋味,這是江破浪派來保護自己的,他是劍墓的人,也就說明弟弟跟劍墓有交往。

    再聯想到外賓酒店事件,東寶冰變得頭皮發麻,她現在不僅擔心黑衣青年能否扛住樾憂心,還擔心黑衣青年跟外賓酒店事件是否有關,一旦後者有扯不清的關係,那東家就可能掉入漩渦裡了。

    「嗖!」

    只是樾憂心沒有給東寶冰太多思考時間,面對橫檔在自己面前的黑衣青年以及周圍數十人,她忽然吹出了一聲口哨,隨著這一記信號發出去,樓頂猛然墜入四名持劍男子,恰好落在四個角落。

    「啊!」

    長劍揮動,數名東系精銳慘叫倒地,每個人身上都被鮮血染濕,顯得觸目驚心,下一秒樾風四人就分成兩批,一批扼守住樓梯入口,一批從後面攻擊跟樾憂心會合,最大限度減少後者的壓力。

    「把他們全部拿下。」

    東寶冰向黑衣青年他們發出怒吼,隨即拉著宮明月貼在牆壁處,在樾憂心他們大殺四方向她迫近時,東寶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拉牆壁邊緣的繩索,她和宮明月所在木板瞬間向下一沉。

    兩人硬生生從二樓落到地上無數東系精銳上前貼身保護,東寶冰早對這茶樓做了手腳,特別是保命措施格外完善,她看都沒看微微愣然的樾憂心他們,只是手指輕輕一揮喝道:「拿下他們!」

    「生死不論。」

    這個時候,趙恆正遠遠觀賞著這一齣好戲,他沒有在意樾憂心他們的直接發難,也沒有驚訝東寶冰的重重機關,他只是搜尋樾七甲的影子,喃喃自語:「戰鬥已經白熱化了,樾七甲在哪呢?」

    旁邊的樾小小低頭,擠出幾個字:「不知道!」

    趙恆也沒有理會樾小小的回答,只是拿著望遠鏡開口:「樾七甲再不出現,樾憂心他們可就要被東系包餃子吃了,雖然樾憂心他們有那麼兩下子,但相比東寶冰帶來的數百好手還是差很多。」

    這一戰如沒有其餘因素介入,樾憂心他們必定力戰而死。

    忽然,趙恆的目光凝聚成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來了!」

    視野中,一批東系服飾的男子跟隨大部隊握著刀湧入茶樓,趙恆之所以覺得那會是樾七甲的人,並非是他們裝扮不像,而是相互之間流露出來的默契,讓他們跟其餘去圍殺的人格外不同。

    「通知蘇布衣。」

    趙恆淡淡開口:「十五分鐘後,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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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2
第九百一十五章 封街封樓

    第九百一十五章封街封樓

    東寶冰今晚帶來的全是好手,樾憂心他們也都是頂尖高手。

    雖然前者身手不如樾劍親傳弟子強悍,但勝在東系精銳人多勢眾且沒有後顧之憂,在東寶冰他們絕對安全後能夠放開手腳廝殺,再加上黑衣青年那一把刀,雙方暫時在二樓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東寶冰他們逃離的洞口已經被堵住,樾憂心他們想要破樓而下卻發現木板下面還有一層厚鐵皮,顯然東寶冰早想到對手的動作,面對這種混亂局面,樾憂心五人只能全力殺向樓梯口和欄杆處。

    「你如不讓路,休怪我出手無情。」

    雖然樾風四人能夠形成陣型抵擋東系精銳攻擊,但樾憂心依然無法脫離黑衣青年的糾纏,所以在挑翻兩名東系成員之後,樾憂心看著重新橫檔面前的黑衣青年,很不和諧的五官綻放獰厲殺氣。

    「噹!」

    黑衣青年沒有半點廢話,揮舞著手中長刀跟對方長劍碰撞衝擊,掌心虎口微微滲出血絲的黑衣青年,憑藉堅韌的毅力和鬼魅的身影攻擊著這名劍門高徒,用手中的刀挑戰著大師姐的無上威嚴。

    半空中不時綻放著焦灼的火星。

    兩道矯健如龍的身影分分合合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次分合之間都會爆發轟然的交鋒聲響,高手相爭,生死勝負往往只不過是一招間的事,因為他們在一招擊出時,就已將每一種情況都算好了。

    天時,地利,對手的情緒和體力,都已在他們的計算中。

    可是每個人都難免有錯的時候,只要他的計算有分毫之差,他犯下的錯誤就必將令他遺恨終生,黑衣青年掃過樾憂心的長劍,眼裡爆射出一抹光芒,右手一抖刀光璀璨一閃,閃電般傾瀉而下。

    刀光劍影,讓人眼花繚亂。

    樾憂心沒有猶疑,沒有畏縮,也沒有被閃電般的眩目刀光所迷惑,她已經在光芒閃動中,找出黑衣青年這一刀的尖鋒,刀的尖就是刀的心,刀勢隨著尖鋒而變化,這種變化就是這一刀的命脈。

    他一刀斷了對方的刀脈。

    滿天閃動的刀光驟然消失,黑衣青年退後了三步,樾憂心冷喝一聲:「你不是我對手,還不退後?」樾憂心有信心把黑衣青年重傷甚至殺死,但她憐惜對方的身手,因此才而再再而三的勸告。

    黑衣青年沒有回應,腳步一挪再次踏了出去,手中的戰刀微側,一道燈光立刻從刀身反射出去,樾憂心下意識眯眼,就在這剎那,黑衣青年撲殺過去,戰刀灌注力量劃出弧線,摹地刀芒劇盛!

    四面八方儘是呼嘯的刀影芒光,虛實難測。

    這小子奸詐啊!

    樾憂心惱怒之餘也苦笑不已,想不到這小子竟然能把周圍環境拿捏的爐火純青,現在最好的反擊和躲閃時間已在眯眼時錯過,當下樾憂心只能憑著自己聽感刺出一劍,但倉促間的氣力已有限。

    「噹!」

    耀眼火光乍起,刀劍相碰轟鳴之際,樾憂心使出倉促間凝聚的力氣,長劍掃中黑衣青年的清亮戰刀,而左手則迎上他的拳頭,雙方都是使出身上殘存的力氣,妄圖這一擊就把對方斬殺在刀下。

    勁氣交擊。

    黑衣青年噴出一口鮮血,如斷線風箏般拋飛遠處,期間還砸飛了三名東系成員,勉強咬牙撐著站起,全身卻如散架般疼痛難於前行,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長刀,咬牙思慮以刀替劍是否真的愚蠢?

    樾憂心也則墮往地面,也噴出了一口鮮血,反應極快的樾憂心沒有停留,身子一側馬不停蹄的斜飛而起,躍到二樓的欄杆,兩名東系成員追撲而至,給樾憂心反手一劍,硬生生迫得退回原處。

    下一秒,樾憂心縱身一跳。

    雖然樓下也是密密麻麻的東系成員,東寶冰所在的舞台更是刀槍林立,但至少能夠看得見東寶冰的影子,所以即使環境再惡劣敵人再凶惡,樾憂心也要不惜代價拿下東寶冰從她手裡奪回信物。

    何況她相信樾七甲會過來援手,因此一個縱身對著豎起的軍刀俯衝過去,長劍一抖幻化出一道光芒,帶著淒厲風聲直撼東系好手,白茫茫劍影如突起的漫天雨水,讓人神情恍惚看不清楚劍鋒。

    隨後這些劍芒就盤旋著捲向阻擋的六名東系高手,像是無數把刀整齊劈出,六名東系精銳額頭滲出汗水,他們知道自己擋不住樾憂心的一劍,但還是目光一凝,刀鋒毫不猶豫側轉,上前一劈!

    「噹!」

    刀劍在半空中相交,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後,六名東系精銳悶哼著向後退出,樾憂心卻是毫髮無損,下一秒,她迅速上前一步,長劍如秋水般掠過,六人慘叫著倒地,胸口都多出一道劍痕。

    「交出信物!」

    樾憂心一腳踢起一名東系精銳軀體,在前面硬生生砸出一條路,隨後就向舞台上的東寶冰殺伐過去,後者臉色止不住劇變,沒想到樾憂心如此強悍,但見她嘴角殘留一抹鮮血,就止不住厲喝:

    「她受傷了,攔住她!」

    雖然東寶冰堅信樾憂心殺不到她的面前,而且黑衣青年多少傷到樾憂心,只要死死糾纏上十五分鐘,樾憂心就會體力難支倒在血泊中,但見到樾憂心的無敵氣勢,她還是條件反射挪移著椅子。

    宮明月冷笑一聲:「你怕?」

    「別激怒我!」

    東寶冰握著宮明月的手指一笑:「不然吃虧的是你。」宮明月臉上閃過一絲劇痛,但她死死咬著嘴唇不出聲,東寶冰冷哼一聲,硬生生把她拖到自己身邊坐下道:「我不死,你也許不會死。」

    「我死了,你必定會死。」

    十餘把清亮軍刀在她的喊叫中席捲過去,齊齊劈向樾憂心的臉龐,與此同時,左右兩側也都閃出四五把刀,角度刁鑽刺向樾憂心要害,就連背後也有人直挺挺捅出標槍,想要給她一個穿心箭。

    樾憂心臉色一沉反手一劍,飛快掠過一人胸膛,中劍的東系精銳慘叫倒地,但是他的空缺很快被人補上,刀鋒再掠,相比二樓環境一樓更為空闊和寬大,所以東系精銳集中起來衝殺格外驚人。

    刀光劍影,殺氣漫天!

    也不知是誰受了傷,腥紅的血珠開始不時飛濺而起,雙方的面孔都變得有些微微扭曲,顯得獰厲而凶悍,這時候樾憂心嘴角微微牽動,她發現自己出劍速度開始變得緩慢,手腕也開始痠痛了!

    而且身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七八道傷。

    「師姐,小心!」

    恰好面對樾憂心的樾風見到她四面凶險,止不住的大喊一聲提醒,也就這聲喊叫,讓樾風腿上多了兩道刀傷,鮮血淋漓顯得觸目驚心,其餘三名同伴想要殺過來,卻被東系精銳揮舞砍刀攔住。

    形勢變得危急起來!

    樾憂心望著七八米之外的東寶冰,她發現自己終究小看了這女人,不,應該說是小看東太白對和氏璧的決心,在沒有拿到趙恆手裡的和氏璧之前,東寶冰絕不會讓宮明月和劍門信物生出變故。

    「噹!」

    在樾憂心揮舞長劍架住六把軍刀時,後面已經湧出十餘把砍刀,就當樾憂心準備拼著受傷滅掉六名對手時,數道白光以電閃之勢晃過,「啊——」四名東系精銳慘叫一聲,背後中劍淒然倒地。

    東寶冰臉色一沉,凝聚目光望去。

    十六個修長的身軀從包圍圈中持劍殺入,漆黑的眼睛裡帶著種說不出的剽悍殘酷之色,十六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們揮劍就刺,半空泛化出道道劍光,絞碎了十多名東系成員。

    「師姐!」

    長發女子站在前端,低垂長劍開口:「我們來了!」在他們身後一地鮮血,原本牢不可破的包圍圈被他們從背後捅出一道缺口,雖然東系精銳迅速把缺口堵上,但樾憂心的困境已經得到緩解。

    東寶冰看著樾憂心的強大陣容微微牽動嘴角,但隨後又看到殺不盡的東系精銳以及堅固防線,她就冷冷一笑,握著短槍開口:「今晚的人還真多啊,也罷,一網打盡,讓我為華國做點貢獻。」

    樾憂心彈開手臂一抹鮮血:「你今晚死定了。」

    遠處,俯視全場的趙恆正如山嶽一般挺立身軀,他的臉在暗影中閃爍著金屬雕像般的冷銳,特別是他的眼眸,清亮、透明,還帶著無動於衷,看著被南唸佛暗中清空出來的沉寂街道保持沉默。

    良久之後,他手指在半空中一揮:

    「封街!封樓!緝拿叛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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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2
第九百一十七章 掌控局勢(五更求花)

    第九百一十七章掌控局勢

    茶樓廝殺已近白熱化。

    長發女子等十六人的加入讓樾憂心困境一度得到緩解,樾風四人的惡劣局面也因東系精銳擔心東寶冰安全而解開,一時之間,雙方戰場全部集中到舞台前面的數十平方,數百人圍著二十餘人。

    樾憂心得到緩氣之餘發現樾七甲不在其中,她詫異後者為何沒有出現以及跑去哪裡時,東系精銳已從四面八方圍住他們,這些都是東系擺得上檯面的好手,所以戰鬥力比起普通保鏢還要強悍。

    樾憂心剛才已經領教他們的霸道,因此對這些人沒有絲毫輕敵,長劍一抖擺出三個劍陣,以劍門常年訓練的陣型來對抗殺不盡的東系成員,整個大廳頃刻變得刀劍林立,處處都是刺眼的白光。

    樾憂心還發現,東寶冰面前不僅重新站著黑衣青年,還多了四個臉色慘白的劍手,死死扼守住衝向東寶冰的路,毫無疑問這幾人都是劍墓精英,這讓她臉上多了一絲凝重,這意味著難於善了。

    難於善了,也就是難於找回劍門信物。

    而且周圍步步相迫的東系精銳也扼殺著他們空間,只是樾憂心已經沒有了退路,今晚並非是純粹的個人恩怨,而是劍門信物的尊嚴問題,再扯上南悍劍墓的話,就變成兩大派別的某方面較量。

    「殺!」

    樾憂心沒有再殘留念頭,把所有糾結和擔心全變成義無反顧,長劍蕩起生出一片片刀光,立刻把衝來的兩名東系精銳絞殺在劍光中,一股股迸射出來的鮮血,讓大廳重新瀰漫起溫熱血腥氣息。

    「殺!」

    隨著東寶冰出聲喝道,雙方數百號人再度展開赤.裸裸的大火拚,只見場上刀槍棍棒齊舉叫喊聲連天,叮叮噹噹的打鬥聲不絕於耳,數百號人交織混雜的廝殺起來,亂哄哄茶樓就如沸騰的粥。

    宮明月凝聚目光掃視著眼前的景象,雖然樾憂心他們出手兇猛,暫時用氣勢壓住對方的攻勢,但雙方人數相差實在太遠了,撂倒一個來兩個,砍翻兩個上四個,就是神仙也會被對方拖垮拖散。

    如果沒有奇蹟出現,樾憂心至多半小時就會呈現敗跡,樾憂心他們形成三個劍陣向前滾動,前後絞殺了二十多人,但是他們身上也不斷添加傷勢,而且東寶冰主動後退讓他們的推進沒有意義!

    宮明月原本以為東寶冰就兩三百號人,但隨著戰鬥不斷激化不斷升級,從兩邊和後台又湧出上百號東系精銳,如潮水般湧向咬牙拚殺的樾憂心等人,與此同時她還發現東寶冰打開了槍械保險。

    造孽啊!

    宮明月自己也想不清為何嘆出這三個字,她只知道很多都是自己犯的錯,如非自己從樾憂心身上盜取劍門信物,自己就不會被東寶冰這樣捏著,樾憂心今晚也不會出現還被東系成員肆意圍殺。

    隨後,宮明月又想到了趙恆,茶樓廝殺的這麼激烈,作為不可抹掉的當事人之一,他此時在做什麼呢?是在吃著冰激凌在馬路上散步,還是在暗地裡窺探此事發展?他真如此不在乎劍門信物嗎?

    她有很多疑問,很多茫然。

    「噹!」

    在樾憂心架住兩把軍刀時,兩把長劍刺中了兩名敵人,但對方並沒有就此栽倒,相反拼著臨死的勇氣和力量抓住長劍,讓兩名同伴無法迅速拔出來,也就在這時,四把軍刀沒入他們大腿根部。

    兩名劍門子弟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是亂刀齊下,砍了一個血肉模糊,樾憂心神情悲憤想要衝殺,卻是被五六把刀纏住難於挪行,隨後還有兩把戲子專用的標槍從縫隙中捅過來。

    捅的無聲無息,如非樾憂心及時轉身,身上怕是早多了兩個窟窿,饒是如此,腰部還是被擦傷兩道口子,樾憂心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樾七甲又自始至終沒有出現,所以她嬌喝一聲躍起。

    樾憂心身子拔高了兩三米,整個人踩在一名同伴的肩膀上,後者默契拼著中刀危險向前一頂,樾憂心頓時如大鳥般掠過七人,腳尖點爆一人腦袋後落在舞台邊緣,頃刻拉近她跟東寶冰的距離。

    「殺!」

    樾憂心喝叫著衝向東寶冰,黑衣青年臉色一沉,一舔嘴角鮮血把戰刀向側伸開,隨後就腳尖點地向對方反衝過去,身影就像被拉開的影片而不斷閃爍,隨著兩人步履不斷接近,地毯灰塵飛揚!

    劍如長虹,刀如匹練!

    刀劍在半空中轟然碰撞,鋒刃上的燈光瞬間激射出去!

    兩人一觸即分,但隨即又躍身而上,都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勢大力沉的衝撞兩個回合後,樾憂心的氣息有些急促,而黑衣青年衣卻似乎不需要調整回氣,戰刀閃電般的橫出了一個十字刀花!

    彷彿一條呼嘯的白色光龍,刀光未盡之時,樾憂心已見黑衣青年躍身而起,在半空中,對著自己一刀劈下,刀光似匹練,挾帶著千軍萬馬之勢,她腰身一扭長劍橫掠而過,蕭殺之氣瞬間爆起。

    兩人退出七八步,才勉強站穩身子!

    樾憂心本來以為黑衣青年被自己所傷已經不行,沒想到對方不僅能夠冒出來擋擊,還能大開大合的廝殺,而且連續擋擊之下就更是訝然,因為對方傳來的力道很霸道,遠比自己還要強悍兩分。

    她此刻忘記自己拚殺過度已近強弩之末。

    樾憂心深深呼吸,態度越發謹慎起來!

    他們就如兩頭高速奔跑,迎面相撞的野牛,彼此雖然承認對方強大,但又對自己的量有著絕對的信心,於是,兩個同樣強大的武者,竟以一種最野蠻、最原始、最血腥的方法,戰鬥到了一起。

    「噹!當!當!」

    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讓臨近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白色的劍影和閃電般地刀光縱橫交錯,更是形成了讓人震驚的旋風,就在舞台眾人盯著廝殺兩人以及東系精銳下意識擠向東寶冰抱團保護時、

    一名身著東系衣飾的男子正握著軍刀退後,他如臨大敵看著樾憂心和黑衣青年,似乎他感慨對手的強悍,想要跟其餘同伴一樣壓縮包圍圈保護東寶冰,他動作輕緩神情認真讓人絲毫不感端倪。

    只是四名劍手微微皺眉,他們嗅到一抹危險。

    東寶冰在捕捉到四人臉上神情時,心中也感覺到一絲不安,她把目光先是望向樾憂心,隨後又收回到保護的兄弟身上,忽然,她像是認出羊群中的惡狼一般,身軀一震一指點向那名中年男子:

    「站住!你是什麼人?」

    「撲!」

    在東系成員神情下意識一怔時,一道長劍已經如雨水般在他們群中肆意翻飛,瞬間硬生生破出一道缺口,四名東系成員參加倒地,血染長空成為地上屍體,而中年男子一腳踢起屍體砸向劍手。

    同時,長劍一抖如毒蛇出洞。

    在一名劍手躲過砸來的屍體時,中年男子的長劍已經洞穿他的咽喉,下一秒,他身子猛然一撞,把劍手軀體撞向其餘三人,當他們向側躲開揮劍反擊時,背後又多出兩把劍迫得他們轉身回防。

    這個空擋,中年男子已經靠近東寶冰,東寶冰一腳踹翻宮明月阻擋中年男子,同時抬起手槍想要扣動,卻發現中年男子不見了蹤影,東寶冰想要偏移槍械尋找對方時,長劍已經抵住她的咽喉。

    「統統給我住手!」

    中年男子笑容旺盛:「否則我就殺了東小姐。」

    樾七甲扭轉了雙方局面,居高臨下掌控了東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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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2
第九百一十八章 讓路

    第九百一十八章讓路

    「都不要動,小心刀劍無眼。」

    中年男子一手長劍,一手軍刀,在用長劍抵住東寶冰的咽喉時,軍刀也如雨水般傾瀉而下,把一名衝來的東系精銳斬殺,迸射出來的殷紅鮮血在燈光中美輪美奐,卻讓整個大廳氣氛為之一沉。

    與此同時,他四周閃現出三名身材修長的劍門劍手,他們跟中年男子一樣身穿東系服飾,手持清亮軍刀讓人看不出身份,他們從背後震退三名劍墓高手後,就齊齊站在中年男子身邊持刀保護。

    每一個人都高舉著軍刀冷冷威懾對手,擺出只要有人敢衝過來便一刀劈殺的架式,看著他們那有如岳淵峙的挺拔身姿,就可以想像得出如果與之對敵,將面臨全力一刀的劈殺會是多麼的凶厲。

    「都給我退後!」

    中年男子把劍尖微微滲入東寶冰皮膚,流淌出一抹刺眼的殷紅血跡,東寶冰在感受到死亡氣息之餘,也微微屏住呼吸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長劍穿喉,只能用仇恨目光看著眼前的樾七甲。

    「放開東小姐。」

    一名東系成員握緊軍刀向中年男子喝道,他們人多勢眾佔據優勢即將拿下樾憂心,如今被樾七甲擒賊先擒王掉轉局面,他臉上顯得頗為不甘:「你敢傷害東小姐,我們誓必把你們碎屍萬段。」

    「我相信你們的能力。」

    樾七甲的笑容很平淡很誠懇,但握劍的手依然穩如泰山:「我也相信你們可以把我們亂刀斬死,只是在殺掉我們之前東小姐也必死無疑,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一劍穿喉。」

    東系成員怒目圓睜顯得格外憤怒,但看著樾七甲手中長劍以及東寶冰白皙咽喉淌出的血,他們又只能按捺住衝前的殺氣,黑衣青年他們也是頗為無奈,他們誰都清楚樾七甲隨時能殺掉東寶冰。

    「東小姐,能否讓你的人退到舞台下?」

    在穩住東系成員的情緒和殺機之後,樾七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緩緩轉身到了東寶冰後面,把長劍抵住咽喉變成軍刀架在脖子:「這裡空間太小人員太多,我怕一不小心撞倒失手傷到你。」

    「退後!全部退下去。」

    東寶冰雖然沒有利劍抵喉的恐懼,但清亮軍刀依然讓她不敢造次,一不小心就會被放血而死,面對自己被對方拿捏的局面,東寶冰只能屈辱的向黑衣青年他們喝道:「全給我退到舞台下面!」

    黑衣青年他們聞言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咬牙慢慢退後,最後紛紛從舞台上跳離出去,他們沒有保護好東寶冰已經是彌天大錯,再讓東寶冰橫死就萬劫不復了,所以沒有人敢置她生死不理。

    樾七甲臉上笑容旺盛:「很好!很好!」

    「當噹噹!」

    在樾七甲掌控住茶樓的局面後,樾憂心他們也停止打鬥脫離出包圍圈,如水一般湧動跟黑衣青年他們相錯而過,隨後十餘人聚集在樾七甲身邊穩住勝利果實,讓東寶冰再無脫離掌控的可能性。

    樾憂心還順手提起宮明月丟在東寶冰身邊,全身傷痕的她也不是什麼傻子,東寶冰竟然留著宮明月,那就表示她還有可搾取的價值,出於萬無一失和對質考慮,她就把受傷的宮明月留了下來。

    「嗯!」

    宮明月咬著牙悶哼一聲,忍痛半跪在地上,她沒有想到奇蹟真的出現,樾憂心他們擒賊擒王改變了局勢也扭轉了自己生死,看如今局面,樾憂心他們必能全身而退,而東寶冰最後也會被釋放。

    隨後她想到了自己處境,樾憂心和東寶冰調換了局勢,而自己依然是階下囚,她已經對自己生死開始變得不在意,唯一遺憾就是沒有為陳王八報仇,也沒有找個機會狠狠扇回東寶冰一個耳光。

    「把劍門信物交出來。」

    樾憂心無視身上的鮮血也沒有哀痛倒下的七名師兄弟,踏前一步揪著東寶冰的衣領喝道:「不把東西交出來的話,我一劍一劍砍掉你的手腳,今晚橫死這麼多兄弟,我有足夠理由要了你命。」

    雖然相比倒下八十多號人的東系來說,劍門倒下七人不算什麼大傷亡甚至可以欣慰,但樾憂心心裡清楚,這些都是劍門一流好手,一個個比金子還要珍貴,放在樾國地方上都是開課授徒的主。

    如今橫死在亂刀之下,實在是劍門損失!所以樾憂心直接把長劍抵在東寶冰肩膀,喝叫著她馬上交出劍門信物,東寶冰看著樾憂心詭異的五官,咬著嘴唇艱難回道:「我手裡沒有劍門信物。」

    「撲!」

    當東寶冰如實吐出一句話時,樾憂心毫不猶豫刺出一劍,劍尖刺穿東寶冰的肩胛直透後背,一股鮮血伴隨著東寶冰才慘叫迸射出來,東系精銳見狀義憤填膺靠前,卻被長發女子他們持劍擋住。

    「撲!」

    樾憂心向後一抽拉回了染血長劍,隨即看著臉色慘白的東寶冰開口:「你敢嘴硬就是自討苦吃,我再問你一次,劍門信物在什麼地方?你如果還敢說不知道,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削下來。」

    「在、、她身上。」

    東寶冰看著肩膀流淌出的鮮血以及蔓延全身的疼痛,再也不敢玩文字遊戲逃避樾憂心的追問,於是馬上一指半跪在地的宮明月,同時心裡發誓將來要把樾憂心千刀萬剮,以洩今日仇恨和恥辱。

    「你們再敢傷害東小姐,我們就跟你們拼了。」

    見到樾憂心出手狠辣還當眾打臉,東系成員齊齊向前踏出一步,握著軍刀拉近了雙方距離,面對東系的義憤填膺,樾七甲不待樾憂心追問宮明月,聲音微微一低開口:「師姐,你們先走吧。」

    在樾憂心神情一怔微露訝然時,樾七甲聲線平緩補充:「師姐,你們幾個都受了重傷急需醫治,現在局面又很容易失控,為了你們的安全也為了我們能從容撤退,你們七人先離開這裡吧。」

    「放心,我會拿回劍門信物的。」

    大家原本還神情緊張對抗著東系成員,現在被樾七甲提醒頓時相互看了一眼,樾憂心、四大劍手和長發女子等七人鮮血淋漓,其中樾風腿上和肩膀都有血洞,勉強站立卻也是顫顫巍巍要倒下。

    「師姐,我們先走吧。」

    長發女子伸手拉著樾憂心,壓低聲音道:「我們受傷先不論是否需要醫治,至少不要留在這裡拖後腿,否則待會生出變故的話,我們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拖累其餘兄弟,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劍門信物,師兄會為你討回的。」

    樾憂心被長發女子拉著後退了一步,她知道樾七甲和紫薇說的有道理,而且樾風他們確實需要醫治,但是她總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樾七甲他們好像藏有什麼事,猶豫之中,她又聽到紫薇開口:

    「師姐,你要讓七名兄弟橫死的沒有價值嗎?」

    紫薇在拋給樾風一瓶創傷藥之後,就再度拉著樾憂心向外面走去:「趁著現在局面還掌控在我們手裡以及東系成員情緒穩定,我們必須早點離開這裡,就算擔心師兄我們也可以在外面接應。」

    她們對話都是用樾國方言低聲交談,所以很多東系成員都沒有聽清楚,但見到她們想要離開舞台跑路,二十多人就握著軍刀堵了上去,樾七甲出聲喝道:「不想東小姐死的話就讓出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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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2
第九百一十九章 可知罪?

    第九百一十九章可知罪?

    讓路!

    東寶冰感覺脖子軍刀一緊,於是也連忙喊道:「讓路!」儘管她腦袋今晚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招致如此狼狽和受傷局面,但她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逃出生天必能十倍百倍討回綵頭。

    她也相信東太白不會過度責罰自己。

    此時,黑衣青年他們只能再次屈辱的後退,把通往茶樓大門的路給樾憂心他們讓出來,走到途中的樾憂心忽然想要回去親手拿到劍門信物,但黑衣青年他們已割裂了退路還擺出蠢蠢欲動氣勢。

    樾憂心已經意識到哪裡不對勁,那就是今晚沒有完成討回信物的任務,至少她沒有親手拿到劍門信物,而且她還想起樾七甲跟趙恆難解難分的恩怨,前者拿到信物會交給自己落入趙恆手裡嗎?

    樾憂心忽然變得沒有信心,只是此刻回去堅持又有點不負責任,樾風他們全都身負重傷需要去治療,而且黑衣青年他們把缺口重新堵上,樾憂心他們再返回去只會激起東系憤怒情緒必會大亂。

    「小姐,不知道劍門信物在哪?」

    樾七甲目送著樾憂心他們身影離去,隨後把目光落在地上的宮明月身上,他已經從東寶冰的喊話以及後者的存在判斷出真假,在他微微偏頭中,一把長劍抵住了她的脖子,隨時要洞穿的樣子。

    宮明月深深呼吸卻沒立即說話,樾七甲也沒有學樾憂心的霸道,一劍洞穿她的肩胛以示懲罰,只是淡淡一笑:「所謂懷璧其罪,不管你想要拿劍門信物幹什麼,我都認為你拿著它不是好事。」

    他循循善誘瓦解著宮明月的心:「很多人會因劍門信物對付你,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拿著自己用不上的東西招致殺身之禍有什麼意思?不僅無法奇貨可居,還要掛掉小命,不是聰明人之舉。」

    「你,還是把信物交出來吧。」

    樾七甲的神情如長鯨吸水般盡斂而收,劍一般的眉毛下細長的眼眸中一種陌生而可怕的光芒在遊走:「把東西交還給我們劍門,我保證讓你活著出這茶樓,否則我會用殘酷手法取得它下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再把你交給東系,他們絕對會不擇手段對付你,因為他們會把這次失敗、恥辱以及近百條人命記在你身上,因為是你捏著劍門信物而引起今晚事件,請你三思。」

    「我帶你們去取。」

    宮明月呼出一口長氣,她知道樾七甲從她受傷手指看出很多東西,而且她也確實沒有扣著劍門信物的必要,因為雙方現在已因劍門信物拚殺起來,東寶冰也受了傷,她的目的算是實現了一半。

    「帶這位小姐去取。」

    樾七甲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後向兩名劍手淡淡開口:「記住,取到信物之後就讓這位小姐離去,她很美麗很合作,沒有必要讓她橫死在這裡,不過她如果敢玩花樣,你們可以殺之。」

    「比如她帶著信物跑路。」

    宮明月在他笑容中嗅到一抹殺機。嘴角止不住牽動兩下,儘管樾七甲表現的彬彬有禮無懈可擊,但她還是覺得後者話中有話,宮明月忽然決定,活命還是自己全力支持為好,不需要樾人施捨。

    兩名劍門劍手輕輕點頭,隨後拉起宮明月向她告知的後院走去,他們已經讀懂了樾七甲的意思,那就是取得劍門信物之後殺掉宮明月,然後再向大師姐告知信物沒找到,被宮明月帶著跑路了。

    黑衣青年他們下意識跟去,卻被樾七甲出聲制止:「千萬不要亂動,在我見到劍門信物之前,東小姐的生命依然存在著危險,否則信物有了閃失,東小姐也會沒命,唯有信物安好她才安好。」

    在黑衣青年他們握緊長刀中,兩名劍手已經拉著宮明月迅速進入後院,很快就照著後者指示來到一個小房間,推門充滿油彩氣息的房門,兩名劍手微微一怔,幽暗房間中豎立著一塊漆黑木牌。

    陳王八之位。

    「東西在靈位後面。」

    宮明月看著那張菊花般的笑容,嘴角牽動了兩下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道:「你們自己去取。」兩名劍手相視一眼,感應房間沒有什麼異樣後,就指著宮明月冷冷開口:「你上去取下來給我們。」

    對靈位的忌諱以及多年的小心,讓他們都拒絕上前去木牌後面摸東西,所以兩人分開兩邊堵住門口後,就讓宮明月上去把劍門信物取出來,宮明月似乎早想到這一點,咬牙點頭後就輕聲上前。

    「茲!」

    在宮明月搬開香爐把手伸入木牌下面時,她從陳王八的頭像光澤反射見到一名劍手抽出長劍,無聲無息站在後面似乎要雷霆一擊,宮明月頓時知道自己生死關頭,樾七甲並沒有給她一條活路。

    相反可能要用她的死來背黑鍋,想到這裡,她牙齒一咬摸出劍門信物,只是手指也順帶從香爐下面夾著幾顆黑色丸子,下一秒,她轉身把劍門信物拋給持劍劍手:「接著,這就是劍門信物。」

    「篷!」

    在劍手接過劍門信物還沒來得及查看時,一大股黑煙就從信物中撲撲炸翻開來,在另一名劍手拔劍的空擋,宮明月一踩蒲團上的木板,砰!又是一大股黑霧從地板上冒出還帶著濃郁的刺激味。

    兩名劍門劍手不敢大意,揮舞出一劍落空後就竄向門外,誰也不敢保證這黑煙黑霧沒有毒素,待他們守住門口且揮散面前的煙霧時,面前已經不見宮明月的蹤影,而木床旁邊卻多出一個暗門。

    毫無疑問,宮明月從那裡逃脫,一名劍手想要衝過去追擊,畢竟宮明月涉及到劍門信物下落,但另一人卻伸手拉住了他,揚起手裡一個黑色小盒子開口:「不要追了,這盒子有師傅的筆跡。」

    「先拿給師兄看看真假。」

    另一人低頭掃過黑色盒子一眼,上面確實有樾劍的特殊筆跡,盒子的真實讓他心安不少,而且宮明月如此狡猾,此刻追上去怕也徒勞無功,還不如早點回大廳向師兄請示,順便看看信物真假。

    宮明月丟出的是真實信物,因為她知道如不拋出這燙手的東西,兩名劍手就會死咬著自己追擊,唯有拋出信物才會讓他們顧不上自己,不然受傷的自己逃不了多遠,何況這信物已經沒有價值。

    她逃生的算盤打得很是如意,她也欣慰自己在陳王八房間做了佈置,不然今晚十有**會背黑鍋而成為劍下之鬼,宮明月思慮著逃出生天后沉寂三五個月,待養好傷恢復身手再向東寶冰報仇。

    只是絕色神偷依然沒有逃遠,距離茶樓後門街道三十米之處,宮明月發現兩邊全部門窗緊閉燈火熄滅,只剩下背後茶樓孤零零的亮著燈火,同時,她見到前方正緩緩騰升出一塊鐵板堵住去路。

    「嗚——」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號角倏然響起。

    隨後那蒼涼雄渾的聲音撕裂夜空,宮明月心神一震訝然不知發生何事,她轉身想要竄入巷子卻發現盡頭也有一塊鐵板緩緩推上,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宮明月知道自己在它堵住巷子前衝不出去。

    那是一種雖然緩慢但卻又令人絕望的速度!這種聲音也引發茶樓對峙的兩幫人出來,見到四周莫名其妙堵住重達千斤的鐵板銅牆,還有讓人膽顫心驚的漆黑一片,每個人的嘴角就止不住抽動。

    「轟!」

    一塊起碼兩千斤的鐵板堵住左側街道,鐵板在地上推動的聲音震顫著街道兩旁窗戶,不少玻璃為之嗡嗡作響,空調邊緣的灰塵也被紛紛震落了下來,茶樓瀰漫的塵土讓人生出冷意,刺骨寒心。

    「轟!!」

    隨著最後一條巷子的千餘斤鐵板緩緩推上,東寶冰和宮明月他們發現自己成了甕中之鱉,在他們震驚發生什麼事時,二十多具軀體從鐵板後面拋落下來,全是東系和劍門留在外面放風的探子。

    隨著一陣腳步聲的響起,鐵板後面的街道三樓出現一行人,在漸漸亮起的燈光烘托之下,為首者是一名身軀挺拔身穿黑衣的年輕人,當他踏前一步時,那身影竟給仰望的人一種目光刺痛之感。

    「東寶冰,你勾結落雁嶺主犯樾七甲、、」

    年輕人手指一點,殺氣蕭殺漫天:

    「還把事關國運的劍門信物交給他,你可知罪?」

    心彷彿是在向深淵中墮落,東寶冰張著嘴神情呆滯:

    那人是、、、、、趙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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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3
第九百二十章 後果

    第九百二十章後果

    「樾七甲?」

    東寶冰聽到趙恆的話身軀一震,扭頭望向身邊中年男子訝然不已,中年男子看著絕路也是輕嘆一聲,隨後語氣平和告知東寶冰:「沒錯,我就是樾七甲,華國紅榜上的通緝犯,賞金八百萬。」

    「我有難了,你也有難了。」

    樾七甲手中軍刀微微偏離東寶冰脖子,還把劍門信物往懷裡死命揣了揣道:「你我都中了趙恆的陷阱,看他這種陣勢不僅是要我的命,也是要你東寶冰的命,而且他還會讓你死得閉不了眼。」

    樾七甲是落雁嶺主犯,他是華國通緝犯。

    東寶冰跟他呆在一起已經不清不白,而劍門信物更是把她陷入了絕境,只是東寶冰不甘心被趙恆如此拿捏,當下不顧脖子軍刀喝道:「趙恆,休要往我頭上潑髒水,我跟樾七甲沒半點關係。」

    她咬牙切齒:「而且我今晚就是要設局拿下這個通緝犯,你不看看我已殺了他們多少人?你帶人把我們全堵死在這裡是什麼意思?你休想藉機公報私仇,否則我會告上中楠海讓你身敗名裂。」

    她眼裡迸射出一抹怒火:「我東寶冰不是好惹的!」

    趙恆背負雙手,淡淡一笑:「東寶冰,你給我發的郵件證明你手裡有劍門信物,誰都知道這是樾劍讓樾憂心帶給我的東西,各大派繫心裡都知道這事,你卻唆使妙手芊芊從樾憂心身上偷去。」

    在東寶冰心裡一沉時,趙恆又漫不經心補充上兩句:「你不僅讓妙手芊芊把劍門信物盜去,還把它偷偷交給樾七甲,你該知道他是華國重犯也是樾國勁敵,你把劍門信物交給他跟叛國何異?」

    「而我沒有劍門信物將會影響上位。」

    趙恆心裡早對今晚事件有所安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道:「也間接會影響華國的未來利益,東寶冰,你說你這不是叛國嗎?你們有爭執有廝殺不過是分贓不均,如今被劫持也只是演戲。」

    「我絕不相信樾七甲會殺掉你。」

    東寶冰張大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儘管她清楚趙恆在血口噴人還栽贓陷害,但是不得不承認趙恆所說足夠顛倒黑白,還能夠堵住各方勢力的嘴巴,最重要的一點,趙恆今晚頗有死無對證態勢。

    這就讓東寶冰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何況趙恆用心相當陰險,當眾喊著自己跟樾七甲演戲,還刺激樾七甲不敢殺害自己,這完全就是借刀殺人啊,而樾七甲真不殺自己的話,又應證演戲兩字。

    東寶冰凌亂喊道:「我如出事,你必會後悔!」

    趙恆目光灼灼有如兩團在暗夜中跳躍的鬼火:「即使你是無辜的話,只要今晚能夠殺掉樾七甲,我想其餘大佬也會原諒我,到時如果知道你是無辜之人,我趙恆必會親自給你蓋國旗和鞠躬。」

    東寶冰憤怒不堪:「你——」她現在恨不得把趙恆剝皮拆骨,這小子擺明就是要自己的命啊,東寶冰原本以為用劍門信物捏住趙恆命脈,卻沒有想到反倒是後者把自己引入陷阱還是生死陷阱。

    她在單行道上見識過趙恆的霸道,卻沒有想到他會狠毒到這地步,今晚的重重包圍是要把她和東系精銳全部覆滅,難道這小子就不怕東系憤怒嗎?難道這小子就不怕東系將來十倍百倍的報復?

    「哈哈哈,趙恆,你果然好眼力。」

    樾七甲忽然把軍刀從東寶冰身上移開,讓她頃刻恢復了行動自由,他一抖軍刀上的血跡,指著趙恆發出一陣衝天大笑:「我跟東小姐確實是演戲,還拿了上百條人命演戲,想不到被你看穿。」

    在趙恆沒有半點意外的笑容中,東寶冰卻是一抹脖子鮮血,對著樾七甲大聲吼道:「樾七甲,你什麼意思?我何時跟你狼狽為奸了?我告訴你,東系的血債我已記在你身上,隨時準備討回。」

    「東小姐,咱們還要再廝殺一場嗎?」

    面對握著軍刀向自己壓來的東系成員,樾七甲毫不在乎的笑了笑,手指點著趙恆他們方向開口:「是不是再死上近百人給趙恆看看?如真要為他人取樂廝殺,我不介意陪東小姐你對戰到底。」

    東寶冰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如今局面再跟樾七甲廝殺個你死我活實為愚蠢,說不定趙恆就想看他們廝殺殆盡連手都不用出,然後輕輕鬆鬆搞一個雙方兩敗俱傷的報告,向紅牆裡面的老頭交待。

    只是這樣一來,幾乎等於默認跟樾七甲勾搭,事實也如她所預料,步步為營的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手指點著化解敵意的雙方開口:「東寶冰,我說的沒錯吧,你果然勾結樾七甲叛國了。」

    「趙恆,我不跟你扯這些東西。」

    東寶冰踏前一步,迎接著趙恆的目光:「你我都心知這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只告訴你,我要跟東老通電話,即使我真的勾結樾七甲叛國,我也該由國家來處置,而不是你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對不起,通訊頻率全部屏蔽掉了。」

    趙恆似乎料到東寶冰這一番話,眼裡閃爍著一絲陰冷光芒:「你不可能跟東老通電話,不過你說的也對,你不該由我來處置,放心,我今晚是來對付樾七甲的,只要你們東系放下武器蹲下、」

    「我保證給你們生路。」

    在見到東系成員臉上劃過一絲猶豫時,樾七甲聲音洪亮的冒出一句:「東小姐,你們別天真了,以趙恆性格怎會給你們生路?真是如此的話就不用豎起鐵板阻擋出路,他是想要誘殺掉你們。」

    「放下武器蹲下、、、」

    樾七甲自認對趙恆性格很是瞭解:「誰能保證趙恆在誅殺我們的時候不會誤傷你們呢?只要我們死了,你們也死了,今晚真相就是趙恆自己編造,所以你們與其死得窩囊,還不如跟他拼了。」

    東寶冰聞言微微窒息,樾七甲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趙恆凶名太盛太深太毒,沒有人敢斷定今晚不是第二個櫻花堂血案,想到這裡,她深深呼吸一口氣開口:「趙恆,你讓我跟東老通個電話。」

    「我們保證放下武器。」

    「起!」

    趙恆沒有回應東寶冰的話,只是舉起手臂微微屈指,隨著這個動作發出,茶樓四周鐵板後面騰升出無數黑衣男子,手持一臂之長的弩弓,齊齊對著茶樓門前的樾七甲他們,隨後又有一陣巨響。

    四挺城弩居高臨下鎖住茶樓,長長的弩箭在燈光著閃爍光芒,樾七甲臉色巨變,知道城弩厲害的他變得口乾舌燥,城弩出現,這意味著他們躲入茶樓也沒多少意義,弩箭會把茶樓穿出很多洞。

    「樾七甲,我是一個記仇的人。」

    趙恆手指點點那四挺城弩,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笑意:「你在落雁嶺射了一百零七箭,殺掉我七十七名兄弟,我今晚就全部還給你們,你可知道,落雁嶺一戰後,我做夢都念叨著你的名字啊。」

    樾七甲嘆息一聲:「被你惦記真不是好事。」

    「趙恆,你真敢殺我們?」

    一名東系成員踏前兩步站在眾人前面,舉起染血軍刀向趙恆厲聲喝道:「你想過後果嗎?」雖然他的質問也是頗有道理的,但那顫抖音色還是暴露出來了隱藏在聲色俱厲表情背後的深深恐懼。

    「後果?」

    趙恆如聽到最不值得笑的笑話一樣微挑的嘴角滿是嘲諷,他居高臨下不置可否地掃視著東寶冰他們,還有那些擁擠在一起擺出抵抗姿勢面色慘白的東系精銳,眼神就像是天上蒼鷹在俯視雞雛。

    手指一曲。

    「嗖!」

    數十枝弩箭頃刻沒入站出來的東系成員軀體。

    鮮血飆射,血霧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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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3
第九百二十一章 投誠

    第九百二十一章投誠

    東系精銳身軀爆發出雨點般的血液。

    數十枚弩箭極其無情的洞入他身體,除了直接沒入軟肉組織的利箭之外,其餘都發出砰砰作響的聲音,而他也像是被鞭子抽打般向後退去,踉蹌出三四米後才搖晃著倒地,漂染了一地的鮮血。

    氣氛微微沉寂。

    趙恆看都沒看殺雞儆猴的傑作,只是對著東寶冰他們淡淡一笑:「不要跟我談後果,我敢出現在這裡就能承擔所有後果,記住,我今晚是來緝拿通緝犯樾七甲的,所有阻擋的人都是其同犯。」

    「對於同犯,我從不手軟。」

    趙恆目光放射出一**讓人心悸的可怕光芒,天色仍然晦暗不清,趙恆卻彷彿把萬千光線都匯聚在他的身上,一步步行來挺直如槍的身軀竟有著萬千氣象:「放下!再不放下武器格殺勿論!」

    「殺!」

    十多名東系精銳見到同伴橫死瞬間紅了眼,揮舞著軍刀向遠處趙恆衝殺過去,東寶冰想要制止都已經來不及,剛剛喊出的住手停頓在半空,因為她見到趙恆又舉起手指,毫無情感的向前一曲。

    意料中的廝弒場面並沒有出現,一個弧度一個完美的彷彿是上弦彎月的弧度,一把軍刀貼著還有二十步遠的東系精銳閃掠而過,因為是常人難於想像的疾馳,軍刀把手紅布彷彿是飛揚的旗幟。

    「噹!」

    軍刀狠狠釘入東系精銳的面前。

    就在十多名東系成員下意識停滯步伐時,「錚!錚!」四周黑衣人扣動了手中弩弓,弩箭在閃掠而過的同時,又把無數帶著死神獰笑的黑光以撕裂空氣的刺耳尖嘯疾射入衝來的東系精銳之中。

    弓弦地顫動聲,尖銳刺耳,接著又是一道貼掠而來地弧度,又是無數奪命追魂的弩箭的疾射,三輪弩箭彷彿三波依次掠過沙堤的浪潮,在每一次襲掠而過的同時,帶起了一連串的痛嚎和生命。

    在四周燈光地照耀下,宮明月他們可以清楚地看見衝鋒的東系精銳,像是被鐮刀揮舞過的稻草那樣,都在瘋狂扭動著身軀彷彿是在跳舞,隨著「撲撲」悶響,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一隻隻刺蝟。

    十三名東系精銳全栽倒在地上。

    沒有短兵相接也沒有肉搏衝突,有的只是狂風捲落葉一般的單方面弒戮,面對如此地獄場景,那些義憤填膺的東系精銳全都冷靜下來,血紅眼睛也都如潮水般退去,臉上多了一絲罕見的凝重。

    沒有人敢質疑趙恆的話沒有人敢懷疑趙恆的手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除了樾七甲宛如知天命般凝視注定你死我活的宿敵之外,東寶冰懊悔自己為何招惹趙恆,為何要拿劍門信物去算計瘋子?

    算計來算計去,終究把自己性命算入。

    如果今晚只有她東寶冰在茶樓,那趙恆再怎麼凶橫也不敢對他們下手,可是她身邊多出了一個通緝犯樾七甲,還有那幾封往來郵件和劍門信物,趙恆來個死無對證絕對可讓她東寶冰蒙冤而死。

    一個個沒有意義的小局被趙恆做成死局,東寶冰感覺很憋屈很不甘,可是她此刻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她一度期盼東系能發現茶樓端倪粉碎趙恆陰謀,但想到趙恆的滴水不漏又只能苦嘆。

    宮明月的嘴角也是牽動,她知道趙恆的雷霆手段卻沒有想到會如此殘酷,想到自己曾經玩弄的心機和算盤,她就覺得自己過於幼稚,妄圖挑撥東系跟趙恆火拚報仇,結果卻是自己也成了獵物。

    「趙恆,你這無恥之徒。」

    東寶冰握著一把軍刀指向趙恆,喊叫起來叫聲中有著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淒厲中帶著瘋狂:「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如我不幸逃脫,我會變成你今生最大噩夢,就算我死了東系也會找你報仇。」

    「別恐嚇我。」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哼一聲:「從我得罪東夏書開始,東系就已經把我當成敵人,我知道你們時刻都想我死,所以我不懼把你除掉得罪徹底一點,東寶冰,最後一次機會,放下武器!」

    「嗖嗖嗖!」

    在東寶冰準備跟樾七甲並肩作戰共同對付趙恆時,趙恆所在的地方出現一陣騷動,七個黑影忽然從樓頂拉著繩子墜落,如七個蝙蝠般出現在趙恆所在方位,其中五把長劍微微停滯像思慮什麼。

    也就在這空擋,漢劍已經領著人纏住這五名不速之客,而另外兩把停都沒停的長劍,頃刻就到了趙恆三米之外,宮明月和東寶冰都認得這兩人是誰,長發女子紫薇和另一名樾七甲身邊的劍手。

    「殺!」

    趙恆面對她們出現臉色一沉,揮手讓周琪軒他們退後半步,自己拿起一把軍刀迎接了上去,雙方迅速拉近距離腳步宛如奔雷踏點前行,臨近兩米距離時前面劍手的咽喉發出遭遇強暴般的吼叫。

    似乎唯有如此他才能使自己保持著衝鋒的勇氣。

    趙恆毫不猶豫的迎接了上去,在雙方即將交錯的瞬間,劍門劍手猛然凝聚全部力氣,齧牙咧嘴把長劍對著趙恆的心口兇猛刺出,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片刀光,一片如晨陽躍出東海的璀璨刀光。

    刀光的亮麗讓人下意識閉上眼睛。

    「殺!」

    雙方人馬情不自禁的跟著喊叫起來,但下一秒喊叫聲就驀然而止,兩人沒有水分的交錯而過,所有人都覺得眼睛一花根本就沒看清究竟生了什麼事,只聽見金鳴般的刀嘯餘音繚繞的擴散開來。

    劍門劍手依然保持著衝殺的悍勇身姿,但在衝出十多步遠後就停止吼叫,先是閃著寒光的長劍悄然斷裂,緊接著就是劍手上半截身子,像是被劈開的木柴也開始錯位偏移,鮮血,如瓢潑灑下。

    身首異處。

    紫薇下意識停滯腳步,眼裡湧現著無比的驚訝,東寶冰也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都清楚劍門劍手的厲害和霸道,雖然後者是經歷過廝殺帶著傷勢攻擊趙恆,但也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擊一刀分身啊。

    「趙恆,你、、你殺了他?」

    此時,被漢劍他們圍困住的五名劍手已經停止衝鋒,正是從茶樓出來的樾憂心他們,此刻,樾憂心正定定看著持刀的趙恆,瞳孔還殘留著劍手的屍體:「你怎麼殺了他?你怎麼可以殺了他?」

    樾憂心似乎有點難於接受血淋淋的現實,倒地的師弟剛才還跟她聯手對付東系勢力,眨眼間卻被自己友善的趙恆一刀斬殺在地,而且這跟她剛才遲緩對趙恆攻擊有關,她心裡不得不生出愧疚。

    「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

    趙恆右手一抖散掉刀刃鮮血,盯著樾憂心冷哼一聲:「持劍向我發動攻擊,他不僅是我趙恆的敵人,也是劍門的叛徒,這種人我豈能留著他?樾憂心,你帶人潛入上來是想學樾七甲造反嗎?」

    趙恆對劍門的感情沒有樾憂心這麼深,而且他現在立場跟樾憂心也完全不同,再說了,這些劍手都是樾七甲的人,否則也不會這樣不管不顧攻擊自己,因此把他一刀殺了,趙恆絕對問心無愧。

    此刻,趙恆再度喝道:「樾憂心,你要造反?」

    樾憂心身軀一震:「不是!」

    「不是還提著劍幹嗎?」

    趙恆無視面前的長發女子以及低垂的長劍,盯著樾憂心他們厲聲喝道:「你們馬上讓劍歸鞘然後站在旁邊,否則我就視乎你們造反劍門,還會把你們當成樾七甲同黨誅滅、、給我放下武器!」

    面對趙恆的強勢以及周圍箭手威懾,樾憂心只能咬著牙收回長劍,隨後向趙恆開口:「趙恆,樾七甲他們雖然做了錯事,但罪不至死、、請你放過他們一次吧,我保證七甲不會再找你麻煩。」

    「而且你放過他、、也會贏得人心。」

    「人心?」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淡淡一笑回道:「樾七甲在落雁嶺殺我這麼多兄弟,你不跟他講人心,如今他被我所困,你卻跟我講究人心?劍門的人心我不在乎,樾七甲今晚卻絕對不可能逃出。」

    「你們唯有投降才可能有生路。」

    趙恆手指重新舉起來:「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紫薇參見恆少!」

    在各方硬著頭皮思慮後果時,長發女子忽然把長劍丟到鐵板下面,對著趙恆單膝跪下喊道:「紫薇是劍門二代弟子,今晚對恆少有所冒犯實屬以下犯上,紫薇願意接受恆少懲罰,百死無怨。」

    趙恆淡淡開口:「投名狀!」

    「樾七甲還存留了七名兄弟。」

    長發女子開口回道:「他們此時潛伏在恆門。」

    全場再度死寂,樾七甲眼裡透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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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3
第九百二十二章 拿下(五更求花)

    第九百二十二章拿下

    趙恆原本詫異樾七甲的淡定。

    面對沒有變數的圍殺樾七甲卻沒有太多驚慌,撐死就是把數百東系精銳變成自己盟友,讓東寶冰面臨生死不得不抱團對抗,他始終沒有拿東寶冰要挾或找機會退入茶樓,然後想個法子逃出去。

    現在聽到紫薇反水爆出來的投名狀,趙恆立刻恍然大悟樾七甲的從容,想必後者對今晚一事有所準備,既假扮東系精銳擒賊先擒王扭轉討回信物局面,又對自己半路可能殺出來留了一記退路。

    趙恆今晚為了包圍茶樓算得上精銳盡出,京城恆門就剩下四十多名兄弟、北如逸。臨時過來的葉清柔以及樾如鉤守衛,如附近真有七名劍門高手攻進去,四十多名把守的兄弟怕是真的擋不住。

    北如逸也會難於脫身。

    換成平時,趙恆就是把恆門大門打開空在那裡,也沒有幾個敵人敢向恆門衝擊殺伐,因為它跟襲殺趙恆未遂的下場一模一樣,都會面臨殘酷報復,但今晚沒有退路的樾七甲可絕對敢放手一搏。

    恆門受襲且再來一場大火趙恆多少會為之分神,如果七名劍門子弟再拿住樾如鉤他們,以此向趙恆要求交換樾七甲不是沒可能,事實也如趙恆所預料,紫薇補充上一句:「他身上還有翅膀。」

    在樾七甲臉色無盡陰沉時,紫薇又進一步向趙恆揭發:「他的身上裝有一對自己改裝的機械翅,只要站在一定高度打開電源向下跳出,翅膀就會讓他先沉後升,四十五度斜飛出兩公里落地。」

    隨著這一番話落下,四周圍殺的黑衣男子瞬間錯落,一半人依然死死對著東寶冰和樾七甲他們,一半人則把箭頭方向對向茶樓上空,分成三個層次扼殺掉樾七甲生路,真正變成鳥人都飛不出。

    「樾七甲,手段不錯。」

    趙恆沒有讓投誠的長發女子站起來,而是把目光落在臉色陰沉的樾七甲臉上,與此同時,他手指輕揮,越小小立刻心領神會打出電話,隨後就率領一批人從趙恆身邊離開,這時應該還來得及。

    樾七甲聞言把目光從長發女子身上移開,喃喃自語嘆息:「樹大有枯枝,水深有王八,我樾七甲平生只有兩次失敗,第一就是在落雁嶺沒有殺掉你,第二就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師妹捅了一刀。」

    後面那句話擺明是指長發女子,樾七甲的眼裡沒有悲憤沒有殺機,只是淡淡傷心和落寞,樾憂心他們卻是帶著敵意冷冷盯著長發女子,顯然對師妹出賣樾七甲相當不屑,繼而忽略了自己立場。

    「犯一次錯誤足夠致命,何況是兩次?」

    趙恆看著樾七甲淡淡一笑,隨後揮手讓長發女子站起來:「她於你來說的確是一個敗類人渣,因為她不僅出賣了七名同門師兄弟,還把你老人家生路也掐斷了,但她對我來說卻是可用之人。」

    在紫薇微微低頭時,趙恆踏前捏起她的下巴:「因為她足夠識趣足夠聰明,這種人她知道怎樣做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當然,你會警告我她這一次竟然出賣了你,下一次也就有可能出賣我。」

    「放心,我是不會讓她出賣我的。」

    趙恆鎖住紫薇游離的眼神,聲音帶著一抹威嚴:「因為我會是她最好的主子!」趙恆的手揉捏著紫薇的下巴,後者咬著嘴唇卻沒躲閃,待趙恆鬆開手後還補充一句:「紫薇不會讓恆少失望。」

    「趙恆,就算你不繞過樾七甲。」

    樾憂心踏前一步喊道:「也該給其餘劍手一個機會,他們都是受樾七甲矇蔽的,你殺了他們於大局沒多少益處,相反你如放過他們會贏取尊敬,而且我願意為此立下重誓,忠心不二輔佐你。」

    樾風四人也都跪下:「我們同樣重誓。」

    趙恆沒有理會五個人的求情,在樾憂心條件反射要靠近時,漢劍他們還圍上去堵住她,趙恆看都沒看想要拔劍卻最終按捺住的樾憂心,他掃視過慢慢退後的樾七甲他們,扭頭向長發女子問道:

    「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趙恆拍拍紫薇的肩膀,笑容有著說不出的玩味:「你來決定!」在樾七甲他們步伐下意識微微一滯、樾憂心死死盯著長發女子時,紫薇微微挺直豐滿的胸膛,毫不猶豫吐出兩個字:「放箭!」

    「嗖!」

    當紫薇落下放箭兩個字時,四面八方瞬間響起金屬弓弦聲,無數弩箭如雨點般向茶樓人群傾瀉,城弩也發出刺耳的聲響,四根胳膊粗的長箭從門窗中闖入,擊碎木門擊碎玻璃擊碎橫檔的一切。

    面對這種排山倒海的利箭,很多人都崩潰了,他們願意放棄自己那無所謂地尊嚴,他們臆想投降也許還能夠保全性命,那怕是像狗一樣活著,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錯過了趙恆給予的機會。

    軍刀不斷揮舞長劍不斷點刺,但依然有不少人轟然倒下,隨著刺耳的慘叫聲響起,東寶冰發現身邊三名劍墓好手瞬間便被無數利箭,呈大字形的釘在了茶樓的牆磚上,黑衣青年也是手臂中箭。

    鮮血還濺了一臉。

    但他還是咬牙拉著東寶冰竄入茶樓,這是他們唯一能夠依靠的掩體了,東寶冰喊叫著趙恆是一個瘋子,隨後聲音更戛然而止,一名東系成員被穿窗城弩射中,腥紅色的鮮血順著牆磚緩緩流下。

    在無數弩箭的間隙中有一雙睜大的幾乎暴裂地驚恐眼眸,如一幅在惡夢中出現在的圖畫閃在東寶冰面前,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箭雨就停止了下來,因為外面已經沒有東系成員和樾國劍手站立。

    所有人都躲入了進來,儘管這所有人只有百人。

    血腥氣息開始瀰漫擴散屍體堆積如山,還有部分瀕死者的淒慘呻吟在夜空飄搖,遠處始終沒有動彈的宮明月傳出了嘔吐聲,她看著十米外的趙恆,怎麼都找尋不到兩人咬著冰激凌的純純感覺。

    弩箭沒再激射,城弩卻不緊不慢發射。

    一根根長箭把茶樓洞穿出無數個洞,還有一些躲避不及的生命,今晚參與行動的除了趙恆他們之外,還有隱入在暗中的南唸佛等人,除了南唸佛之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抑止不住流露心悸表情。

    他們來自不同的系統。

    有的人已經知道趙恆能耐有的人還持有懷疑態度,所以他們都被南唸佛集中起來觀戰,他們也清楚會目睹什麼樣的場面,但趙恆此時表現出來的鐵血還是讓有所準備他們仍然感到了強烈震憾。

    南唸佛雖然臉上還保持著笑容,但眼角的肌肉在不能抑止的抽動著,撫在新佛珠上的手指更下意識的用力青筋畢露,四挺城弩一百根長箭,盡數傾入茶樓能造成什麼傷害,每個人心裡都清楚。

    「趙恆啊趙恆,我現在能領悟松贊牙帳的場面了。」

    南唸佛揉揉腦袋嘆息一聲,此時,旁邊的韓六指踏前一步,壓低聲音匯報:「南少,東系察覺到茶樓有端倪,兩個武警中隊向這邊趕來,但全被蘇布衣他們攔住,雙方現在處於僵持階段。」

    「需要我們的態度和立場。」

    韓六指最後一句微不可聞,南唸佛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只是指著遠處的廝殺淡淡開口:「南系的立場和態度?你不覺得這多此一舉嗎?我的選擇不明擺著嗎?傳令,攔住東系的人、、」

    韓六指微微低頭:「明白!」

    「你覺得這時該做些什麼呢?」

    趙恆很謙遜的向長發女子發問,在後者要開口發話時,樾憂心嬌喝一聲,長劍蕩出向兩人撲了過來,漢劍神情一劍,紅劍硬生生斬在途中,直接取向樾憂心小腿,把受傷的樾憂心活活迫回去。

    十多把弩箭對著樾憂心。

    「最後一次警告。」

    趙恆指著樾憂心開口:「下次再鬧事休怪我翻臉不認人。」在樾憂心無可奈何差點以死相迫時,長發女子踏前一步看著茶樓,聲音輕緩向趙恆建議:「恆少,我覺得這時放一把火會很不錯。」

    「放火?」

    趙恆點點頭:「好建議!」

    兩分鐘後,四枚長箭掛著點燃的燃油撞入茶樓,濺射出一股股的耀眼火花,很快就把茶樓蔓延了起來,長發女子看著齊齊揮舞武器衝出的樾七甲和東寶冰,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意對趙恆開口:

    「恆少,見到沒有,東寶冰跟樾七甲並肩作戰、、」

    趙恆拍拍她肩膀:「下去,把他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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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認輸

    第九百二十三章認輸

    誰都看得出趙恆的意思。

    那就是讓長發女子帶領把樾七甲他們拿下,徹底坐實她剛才遞交的投名狀,如她無法拿下樾七甲甚至在衝殺中被樾七甲他們所殺,於趙恆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算是把長發女子價值搾取到盡。

    只是事到如今長發女子根本沒有選擇,在趙恆這種人面前她只能無條件服從,一旦呈現反對或者拒絕意味,暗中對著自己的弩箭就會頃刻而至,趙恆連東寶冰都敢設局幹掉,何況她這個劍手?

    長發女子領著五十人從鐵板上滑了下去,她像是一個瘋子般衝在最前面,直挺挺向樾七甲和東寶冰他們衝殺過去,樾憂心見狀止不住的揪心,再度向趙恆喝道:「趙恆,你非要趕盡殺絕嗎?」

    「這是我的錯嗎?」

    趙恆抬起頭看了樾憂心一眼,指著遠處的樾七甲淡淡開口:「罪魁禍首不是我,而是樾七甲,如果不是他興風作浪,劍門這麼多精銳又怎會被我殺掉?死掉的每個劍門子弟都該記在他頭上。」

    「是他不服大劍師決定,是他煽風點火要跟我作對。」

    趙恆望著樾憂心一字一句開口:「這禍害根源不拔掉,你卻想要我手下留情繞他一命?樾憂心,你敢不敢保證,我放掉樾七甲後,以後劍門子弟不會再跟著他來對付我?你不敢拍這個胸膛。」

    趙恆手指一點,呈現出強大信心補充:「我卻敢保證,我如果殺了樾七甲,劍門不安定因素會降低八成,而且你以為自己剛才走出來是樾七甲好心?你幼稚了,他不過是想支開你吞掉信物。」

    樾憂心嘴角牽動,她目光若有所思。

    趙恆依然沒有理會樾憂心的思慮,手指再度向前一揮,當長發女子領著眾人跟樾七甲等十多人碰撞時,四周漆黑鐵板又閃出一批人,他們從鐵板上悄然滑落下去,形成四堵牆堵住茶樓出入口。

    「錚~~」

    伴隨著一聲長而清亮的金屬顫音,這數十名黑衣人奔向茶樓的同時抽刀出鞘,由於他們的動作太過整齊太過劃一抽刀出鞘的聲音便匯聚成了一聲長吟,同時耀亮眾人眼眸的是爆射綻放的刀光。

    下一秒,他們整齊有序的衝入茶樓,避開樾七甲他們對裡面敵人清洗,他們就像是最無情的屠夫在檢視生命,同時遇上瀕危未死的傷者便毫不猶豫把手中的長刀刺入對方胸膛,動作熟悉流暢。

    裡面傷者頃刻死了一個乾淨。

    「紫薇,你敢叛我?」

    樾七甲揮舞著長劍挑翻一名趙氏精銳,手腕一抖散掉血跡,隨即就向長發女子殺了過去,後者知道自己不是樾七甲的對手,但清楚自己已經沒有退路,臉上掠過一絲愧疚的她低喝著迎戰上去。

    樾七甲的手臂像風車般飛舞,快的讓人看不清形狀,紫薇也是一言不發死咬著嘴唇,手臂揮舞的頻率與樾七甲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遠處樾憂心長嘆一聲,同門相殘的悲劇不可逆反的上演。

    更悲劇的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地上重傷的雙方人馬則都睜大了眼睛,似乎連呼吸也忘記,心臟就如被一隻巨手給攥握住似的,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視著兩大劍手死戰,真是太緊張了!太刺激了!進而也都感到自己太渺小了!

    雙方的動作都越來越快,越來越不能看清楚誰是樾七甲誰是長發女子,。

    刀光劍影,殺氣漫天!

    紫薇力氣和劍法終究不如樾七甲,她只是一個二代弟子,全力劈出一劍就想向後退出兩步拉開距離,同時藉機好好喘息一下,只是這個收攏的動作,讓紫薇的手臂倏然綻放出了四五多道血花。

    長發女子整條胳膊都劇痛不已,但她依然咬牙繼續向後躍出,她此時已經很清楚,退會讓自己受傷甚至會被殺;不退卻是必死無疑,樾七甲如影隨形的劍已經咬著她生機,稍微遲緩就會斃命。

    「紫薇,你太讓我失望了!」

    「紫薇,你賣主求榮必會死路一條!」

    樾七甲如影隨形的跟著,長劍閃爍著嗜血光芒,在他說出那兩句話後,長發女子本來逃竄極快的身影,條件反射的微微停滯,也就在這瞬間,樾七甲的長劍流星般沒入了她的肩膀,一劍洞穿!

    「啊!」

    長發女子發出一聲慘叫,但硬生生格擋開肩膀長劍,樾七甲趁機一腳踹在她腹部,後者就像是斷了翅膀的蝴蝶,跌倒在三四米之外,她美麗的眼睛閃動著難於置信,那紅潤的雙唇止不住抖動。

    鮮血從肩膀處湧出,過度的疼痛讓她反應了過來!

    沒等樾七甲持劍靠近,長發女子就一個躍身而起,右手握著利劍盯著樾七甲,雖然姿勢擺的還是不可侵犯,但抖動的左臂卻出賣了她,她已經遭受重傷了,她快不行了,她現在就是強弩之末!

    「不拿下樾七甲,就用你的命填!」

    趙恆向長發女子勾勾手指,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長發女子抹掉眯眼的血跡,右手一沉再度攻擊,樾七甲冷笑一聲,不退反進的迎戰上去,他像是一頭撲食的獵豹,向垂死掙扎的羔羊疾然射去。

    長劍在燈光中寒氣凜然,

    長發女子的眼裡漸漸放大劍尖,作為劍門一個二代弟子,就是身負重傷也有反戈一擊的能力,她掌心微緊,繼而腳尖點地躍起,人劍合一,如一道白光射向樾七甲編織的劍芒,完全視死如歸!

    樾七甲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來這一招,於是腳步瞬間挪移出去,原本要衝向長發女子的身軀忽然竄上茶樓柱子,隨後劃著弧線躍到上空,沒有任何思慮,手中長劍就劃著弧線刺向紫薇的背部!

    長發女子已經無法躲避,也無法收住身形,只能把長劍偏轉,點在地上借力旋轉半身,從而讓長劍能夠擋擊樾七甲的武器,當!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但這次刀劍相交,卻不再是平分秋色了!

    樾七甲代替紫薇站在原地,後者則被劈飛出四五米遠!

    紫薇肩膀的鮮血如小溪般流淌!更讓她臉色慘白的是,樾七甲是用長劍刺進她肩膀反拔出來,因此造成的傷口面積遠比想像中要大,受到破壞的肌肉組織也牽扯更多,因此她幾近失去戰鬥力!

    樾七甲提起長劍,眼神閃過一抹殺機:

    「背叛了我,可惜你沒找到好主子!」

    長發女子臉上再也沒有昔日的從容,她的臉色,在此刻已變得如死人般難看,渾身大汗淋漓,彷彿水洗,她暗淡的眼神,就像是風中搖擺不定的火把,樾七甲沒有憐憫,手腕一抖,長劍拋出!

    長劍劃著弧線射出,眼看就要刺中長發女子的咽喉,忽然,一道白光閃過,恰到好處的盪開長劍鋒刃,讓它偏移兩寸劈斷長發女子的一抹髮梢,隨後一個聲音響起:「樾七甲,你不能殺她!」

    樾憂心站在兩人中間,持劍阻擋著雙方的殺伐,她臉上顯得很無奈很淒然,卻又透射著一股子堅定:「你們不能再相殘再死人了。」隨後她向跟隨過來的四劍手瞥頭下令:「把樾七甲拿下。」

    與此同時,四周悄無聲息湧來了數十名黑衣人,團團包圍著樾七甲和樾憂心他們,一旦四大劍手無法困住樾七甲,他們就會毫不猶豫補上斬殺後者,樾七甲淒然一嘆,他把長劍當的丟在地上:

    「我輸了!一敗塗地啊!」

    下一秒,四把軍刀刺在他的雙臂和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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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十年磨一劍

    第九百二十四章十年磨一劍

    「給跟煙抽如何?」

    夜色中,十多輛黑色防彈轎車在街道上悄無聲息的行駛,坐在中間車輛的樾七甲,一邊感受著腕間的疼痛和腳銬的冰冷,一邊看著窗外快速閃掠的京城夜景,隨後向身邊趙恆拋出一個小請求。

    他的雙肩雙手已經被趙恆讓人重創,本來趙恆想要把他兩條腳也廢掉,讓他徹底失去機動能力,但遭受到樾憂心死命阻攔最終作罷,趙恆向來懂得彈簧原理,有些東西有些人絕不能壓得太死。

    他今晚已經連續拒絕樾憂心幾項要求,如果堅持把樾七甲雙腳廢掉,十有**會讓樾憂心撕破臉皮對抗,至少會動搖她擁護自己的決心,相反,他給樾憂心一點面子,後者必會為之感恩戴德。

    何況樾七甲大勢已去,多兩刀少兩刀不要緊了。

    此時,聽到樾七甲的要求,趙恆伸手從駕駛司機要了一根菸,瞥了副駕駛座的樾憂心一眼,隨後就把香菸塞入樾七甲的嘴裡,還拿起打火機給他點燃:「能為樾相公子敬煙,趙恆的榮幸啊。」

    樾七甲猛力呼吸一口香菸,借助尼古丁的刺激緩解疼痛,雖然傷口已被樾憂心簡單包紮,但劇痛卻始終存在,隨後他扭頭向趙恆一笑:「對一個階下囚還冷嘲熱諷?這不該是一個王者風範。」

    談笑風生,讓樾憂心感覺不到敵意。

    趙恆近距離看著樾七甲,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我從來不把自己當成王者,我只把自己當成一個小人,睚眥必報的小人,冤冤相報何時了於我沒有意義,我向來追尋血債血還十倍奉還。」

    「東瀛人是不是該慶幸你當年沒有出生?」

    樾七甲對趙恆也開始瞭解,他吐出一個煙圈開口:「否則你面對楠京大屠殺這樣的慘案,東京,不,整個東瀛豈不也要被你血流千里?不過這應該沒有疑義,敵人的生命於你來說就是草芥。」

    「這點你說對了。」

    趙恆靠在車門上一笑,有一個聰明的敵人聊聊天也是一件好事:「敵人的生命於我確實如草芥,誰要想我死我就要他人死,割肉喂鷹以德服人從來不是我趙恆性格,這世界有太多高尚的人。」

    趙恆拿出一個藥箱遞給樾憂心,聲線平緩而出:「而鮮花遍地的天堂位置太少,我就不跟其他人搶奪天堂位置,所以我只做一個下地獄的小人,這從某個方面來說,我也是一個佛道高人了。」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樾七甲適時接過話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我這次真是沒有什麼生路了,只是我這次多少有些不服,如果不是我答應師姐幫忙,如果不是紫薇關鍵時刻出賣了我,我怎會是如今局面?」

    「你還在介懷失敗?這沒有必要!」

    趙恆捏起一張紙巾開口:「正如我在茶樓門口跟你所說,犯一次錯誤足夠致命,何況是兩次?再說你也沒有那麼偉大,你名義上是幫助樾憂心奪回信物,其實你是想藉機吞掉它,捫心自問。」

    在樾七甲嘴角牽動樾憂心眉頭一皺時,趙恆又淡淡拋出兩句:「至於紫薇出賣你,你覺得應該是怪你還是怪她?我想你個人因素要更強,何況你本來有機會可以殺掉她卻念叨舊情放她一命。」

    樾七甲一愣:「這你都看出來了?」

    「你有秒殺紫薇的實力。」

    趙恆看著樾七甲神情平靜的回道:「這就是我活得久的原因!」隨即趙恆趁著談興正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問道:「不過你很快就要橫死我手裡,你介不介意臨死之前,跟我核實一件事情?」

    「慕容軒?」

    樾七甲顯然也是一個聰明人,毫不猶豫知道趙恆的意思,隨即搖搖頭回道:「我心中當然有一些真相,但是你該清楚我不會說出來,不管事情有沒有過去或價值,我終究要把它爛在肚子裡。」

    趙恆聽得出樾七甲的話中含義,那就是落雁嶺一戰跟慕容軒甚至跟東家有關,但是他絕對不會吐露半句真相,這無關乎慕容軒是否死去自己是否要死,只在於樾七甲對一批人或一個人的承諾。

    「你不說,那我就不問。」

    趙恆沒有咄咄迫人甚至帶著一抹笑意,讓樾憂心和樾七甲恍惚趙恆面目,這小子跟茶樓時完全不同風格,他們幾近搞不清他是否剛才的趙恆,隨即又聽見趙恆開口:「樾公子,只要你安分。」

    在樾七甲安靜聆聽中,趙恆輕嘆一聲:「你人生最後幾天會過得很滋潤,我會以一個朋友身份讓你賓至如歸,你如果想要享受這種寧靜安樂日子,不妨發個通告告知其餘劍門子弟安分守己。」

    「樾憂心說的沒錯,劍門不能再死人了。」

    樾七甲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點頭:「放心,我是開始也是結束,今晚一戰注定就是劍門內部矛盾的結束,即使還有什麼不穩定因素,大師姐的威望也足夠壓下,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劍門刺頭。」

    他一直把趙恆當做一個運氣好點的嗜殺屠夫,覺得後者只會殺戮婦孺來贏取輝煌,所以在大劍師決定傳位給趙恆後,他就帶著人遠赴內蒙襲擊趙恆,總以為近百名精英足夠把趙恆他們全殺掉。

    雖然落雁嶺一戰兩敗俱傷結束,但樾七甲依然認為是自己輕敵所致,所以就重新聚集人手來京城襲擊,可惜還沒等他們佈置好陷阱裝入趙恆,趙恆卻挖了一個洞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往裡面跳入。

    死傷慘重!

    樾七甲如果早知道會是今晚局面或者知道趙恆過人心機,他或許會散去劍門主事人位置的念頭隱退江湖,讓劍門少一些不安定因素也少死一些人,可惜這個認識是付出百餘名劍門精英才頓悟。

    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他一死就該結束了,他一死,他的不甘他的憤怒就會隨之消散,他一死,其餘師兄弟也會因沒有希望而死心,被趙恆兩度擊殺過的劍門,再想像上次一般聚集人手已不可能。

    趙恆又捏出一根菸,給樾七甲叼上:「如果不是你我立場決定敵對,或許我跟你會是好朋友,但你要阻擋我上位,那就注定是敵人,不過我也理解你的行為,我讓你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還成了他人的笑柄,你怎能不殺我?」

    樾七甲咬著菸頭呼出一口長氣,神情忽然變得落寞下來道:「不管我會不會死在你手裡,劍門我是回不去了,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大劍師要你上位的原因,但我希望你能帶著劍門走得遠一點。」

    接著他又補充上一句:「趙恆,我知道你現在沒有殺我的原因,除了大師姐的全力庇護之外,最重要的是,你還想從我口中討得證詞指證東寶冰跟我狼狽為奸,讓我幫你在東系脖子套個圈。」

    「我願意幫你這個忙。」

    趙恆神情平靜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慢騰騰的從煙盒中掏出了一根菸,自顧自的點上,煙氣繚繞升騰,趙恆年輕的臉上,刻印著飽經世故的滄桑:「我很骯髒,你也很骯髒,這個世界更骯髒。」

    樾七甲也沉默起來,他已清楚趙恆意思。

    車速不引人注意的緩慢了下來,趙恆清楚是到了每次必經路段的拐角,難得吸菸的他咬著菸頭吐出一口濃煙,隨後拿著止血藥給樾七甲輕輕灑上,就在他扭頭的瞬間,砰!一顆子彈從遠而近。

    「撲!」

    趙恆背部迸射出一股鮮血,子彈從前穿出釘入樾七甲大腿。

    十年磨一劍,一槍飆中。

    PS:月初,有花花的兄弟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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