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298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2
第八百七十五章 等的就是你(五更求花)

    第八百七十五章等的就是你

    在金牙老人他們酒足飯飽散去之後,慕容軒正走入另一頂帳篷,他準備在這多住兩三天,繼續邀請那些蒙人來此吃飯喝酒,用現場刺激他們對趙恆的恨意,以此來讓自己的陣營變得更加堅固。

    他相信金牙老人他們會理解他的。

    「少主,事情有所出入。」

    在揮退傭人和護衛到外面之後,慕容軒拿起電話湧起一抹恭敬,壓低聲音向手機另端匯報:「這次本來按部就班能夠取得成就,但被捲入進來的南唸佛攪了不少局,讓我們無法把趙恆留下。」

    「這些事我已經知道,不急,慢慢玩。」

    電話另端漫不經心拋出幾句話:「趙恆能夠混到今天多少有些斤兩,這麼容易倒下也就不是趙恆了,你不是挑動了那幫元老針對趙恆嗎?那就繼續煽動仇恨、、、我就不信趙恆能夠扛得住。」

    「明白!」

    慕容軒臉上湧現一抹笑意,壓低聲音回應:「對了,幾位元老還出動第一勇士去教訓趙恆,我想他們衝突會就此達到巔峰,趙恆這次怕是要在內蒙栽到底了,回到京城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

    「很好!遊戲剛剛開始!」

    年輕聲音雖然顯示出愉悅的心情,但聲線卻沒有半點波動:「希望趙恆不要讓我失望,免得我到時回到京城太寂寞,華國經過幾次折騰,已經是老的老廢的廢,年輕一輩又難於撐起大局。」

    「唯一有點水準的就是南唸佛和趙恆。」

    他淡淡一笑:「青黃不接,是時候需要我回去了。」

    XXX——XXX——XXX

    「恆少,專機已經準備好了!」

    在呼和浩特隸屬南系勢力的一間奢華酒店,南唸佛正捏著酒杯望向低頭吃飯的趙恆,聲音輕緩而出:「七十七名兄弟的骨灰我也讓珈藍運上飛機,咱們時候上機回京城?不如吃完飯就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趙恆表示他會暫時放下跟慕容軒的恩怨,但人還沒有離開呼和浩特這座青色之城,南唸佛心裡總是存在不安,或許是趙恆在殯儀館的誓言,對南唸佛和菩薩他們衝擊很大。

    「南少,對不起!」

    趙恆拔完碗中的飯菜,抬起頭看著南唸佛開口:「我不想今晚上專機回京城,因為夜晚離去讓人感覺是如喪家之犬灰溜溜滾蛋,我想要明天早上五點離開這裡,那時候正是太陽從草原騰升。」

    在南唸佛嘴角牽動之時,趙恆一臉真摯的解釋著:「這次內蒙之行咱們已經輸到家了,離開怎麼也要一個好兆頭,何況內蒙官方讓我們明天六點離去,早上五點回京應該不違反雙方協定吧?」

    「明天早上回?」

    南唸佛心裡微微一沉,雖然現在到明天早上五點只有十個小時,但南唸佛心裡清楚這個空檔可以發生很多事,他倒不是擔心趙恆殺掉慕容軒,而是擔心趙恆報復慕容軒未遂卻被後者藉機捏住。

    到時不僅浪費自己頂住爺爺的一番努力,也讓趙恆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想到這裡,南唸佛苦笑一聲,把杯中清酒拋入嘴中:「恆少,你我都是男人大先生,能屈能伸,何必拘泥於日落日出?」

    「南少,你擔心我去找慕容軒?」

    趙恆給自己盛了第二碗白飯,夾起一大筷瘦肉放在飯裡,隨後呼呼的扒起飯來:「這個你真不用擔心,我現在身邊就剩下一點自保力量,哪裡能夠跟慕容軒死磕?就算我從京城或華海調人。」

    趙恆捏著修長的筷子補充:「於整個局勢也沒多少意義,慕容家族肯定會盯住我一舉一動,更會讓人嚴密監控出入路口,這十個小時我就是再能耐也翻不了天,明天,明天五點我就回京城。」

    「選擇日出而回、、是想給我死去兄弟接待。」

    南唸佛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竟然趙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表明他怎樣都要呆到明早五點才回去,他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思慮一會開口:「好!那就明天回,不過我跟你一起等,一起回。」

    在趙恆臉色微微一怔時,南唸佛輕拍趙恆的手臂,喝了酒微微紅潤的臉上流露真誠:「咱們是盟友是朋友也是兄弟,一起面對艱難共赴坎坷,自然也要共同進退,今晚我也留在內蒙不走了。」

    「多看一晚內蒙的天空,多留一份心中恥辱。」

    南唸佛輕輕一笑:「知恥而後勇!」

    趙恆看著這個很像女人的男人,也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其實他在落雁嶺一戰受傷很嚴重,即使治療和點滴也只是緩解傷勢,但他堅強意志撐起他的風範神采,投向外面的目光也極其堅定。

    吃飯完畢,趙恆和南唸佛從餐廳談笑風生出來,他們準備回酒店小睡一晚,然後第二天早上上專機離開京城,南唸佛站在門口知會珈藍他們情況,剛剛掛掉電話,他就在璀璨門口感覺到涼意。

    這股涼意,即使十多名圍來的太子黨成員也不能消散。

    他抬頭望去,內蒙天空依然一片陰沉,沒有下雨但也沒有放晴,整個天際黑壓壓的讓人壓抑,一陣冷風吹來更是讓人裹住單衣,但南唸佛隨後收回小女人般的動作,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角落。

    那裡站著一個男子,一個奇怪的男子。

    之所以說這個人奇怪是因為這個人很突兀地出現,然後很冷漠地看著酒店這邊,不是下班回家的苦催白領也不是酒後尋樂富家二少,這是一個身穿蒙古服飾且體格強壯的人,魁梧到讓人窒息。

    多年血與火的本能反應,讓南唸佛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那股骨子裡生出的寒意,對於危險的直覺讓他雙眼中寒芒一射,喝叫一聲把趙恆推到柱子後面,而他也向旁邊躍起變幻原來站立的位置。

    當南唸佛的腳尖點在地上彈起的時候,那個魁梧的蒙古大漢正把手放在背後,然後,一個諾大的獅子頭轟然砸了過來,砰!雙手都難合圍的石獅子頭,像是炮彈一般砸中柱子,發出驚天動向。

    目標,趙恆!

    獅子頭把整個柱子的瓷磚砸了個分崩離析,無數瓷片向四周濺射開去,兩名來不及躲避的南溪精銳胸腹中招,整個向後跌飛砸翻數名同伴,而南唸佛腰眼也被瓷片掠過,把衣服割出一道缺口。

    趙恆儘管及時被南唸佛推到柱子後面,但那聲碰撞還是讓躲避的他身軀一震,受到刺激的耳朵也下意識跳動,南唸佛回頭望去沒有見到趙恆受傷,只是從酒店玻璃反射見到趙恆臉上笑容旺盛。

    敢情、、趙恆對這次襲擊早有預料?

    南唸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但來不及推敲什麼,他就喝叫南系精銳把蒙古大漢拿下,但後者不僅沒有逃避,反而向他們急速衝擊了過來,人到途中,南唸佛見到一片潑雪似的刀光灑了下來。

    刀光向柱子後面竄出轉移方位的趙恆傾瀉過去。

    「殺!」

    刀光起時南系精銳也反應了過來,憑藉骨子裡的悍勇想擋住那片雪白刀光,只是他們的反應永遠及不上那個蒙古大漢的刀光,只有最後面的南系精銳來得及出刀,對著耀眼馬刀全力擋擊過去。

    「噹!」

    一聲脆響,南系精銳的薄刀如蓮藕般斷裂,肩膀也被這一刀狠狠劈中,一條健壯胳膊衝天而去,南系精銳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掙扎兩下就暈死過去,那隻被砍落的手臂還死死握著那半截薄刀。

    刀勢未止已於璀璨燈光中殺到門口,無視周圍食客尖叫追向趙恆,南唸佛一拍地板翻身而起,一個凌空扭身就到了蒙古大漢面前,一刀輕轉,他直接用刀背擋向追擊趙恆的刀光,力求阻止。

    轟!

    兩刀在半空中狠狠碰撞,一聲巨響,酒店門前碎石被兩人腳步拖起亂舞,刀光忽然如鯨魚吸水般散去,南唸佛鼻孔裡被震出一抹鮮血,右手顫抖著緊握薄刀,對手也被轟退四五步從台階落下。

    蒙古大漢一臉震驚,訝然看著這個秀氣青年。

    「把他拿下!」

    此時趙恆已經站穩身子遙看著蒙古大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手指一揮,三名持劍男子從四周閃出,劍鋒一挺就向蒙古大漢圍殺過去,還有一名持劍男子則站在趙恆旁邊,神情漠然守護。

    「我吃飯吃了兩個小時。」

    趙恆輕輕咳嗽一聲:「等的就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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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3
第八百七十六章 驚變四起

    內蒙多勇士!

    這是一個舉世皆知的事實,逞兇鬥狠崇尚武力甚至入主過中原的遊牧民族,雖然經過數百年沉澱散去粗獷野蠻的心性,但驍勇彪悍的熱血卻始終在每個蒙人身上流淌,如天上雄鷹般不曾消逝。

    在這裡,武力依然勝於文明,驍勇善戰的勇士遠比羸弱的官員更受歡迎尊敬,誰人不會武誰人不會馬?每年都要舉行第一勇士和第一馬術比賽的廣闊蒙區,自然有他們驕傲和崇尚的蒙古勇士。

    圖圖忽裡,就是草原人的驕傲。

    不需要太多的例子裝飾這個勇士的威猛,只需要讓人知道他曾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就著一堆半明半熄的火堆,憑藉一根木頭斬殺先後斬殺近百頭惡狼,就可以昭示出他無盡的力量和彪悍。

    「砰!」

    見到三名劍手一臉冷漠地圍殺過來,蒙古大漢卻連眉頭都沒有皺,被南唸佛震傷軀體的他一踢腳下獅子頭,價值數萬的玩意瞬間爆射過去,如炮彈般轟向三人阻止他們,同時一揮馬刀衝了上去。

    南家大少的強大出乎他的意料,一刀相碰震傷自己更是讓他凝重,可蒙古大漢沒有退路也不想退路,他相信南唸佛也受傷不小,此刻只要自己轟翻這四名劍手,強弩之末的趙恆必會被他撂翻。

    而他將會成為草原的英雄。

    「噹!」

    面對炮彈般的獅子頭,三名劍手並沒有向兩側躲避,而是長劍一蕩點在獅子頭上,讓人驚愣的一幕出現,原本呼嘯暴戾的石頭在三把劍點上瞬間立即減速,隨後在把三支長劍彎成長弓時停滯。

    在周圍眾人一臉訝然中,三支長劍看似苦苦支撐著石頭衝勢,還彎曲到幾近三百六十度折斷,但趙恆看得出他們已無形中挪移緩衝了巨力,讓石頭顫顫巍巍的停止在劍尖,隨後一人喝叫一聲:

    「放!」

    「嗖!」

    下一秒,石頭對著衝來的蒙古大漢反彈回去,後者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沒有想到這三名劍手的強悍,此刻要想躲避已來不及,石頭頃刻就到了他的面前,圖圖忽裡只能怒喝一聲一刀斬向石頭。

    誰都以為他這是魯莽愚蠢之舉,面對石頭強大反彈要麼躲避,要麼像三名劍手般以柔克剛,這樣以硬碰硬跟找死有什麼區別?但讓人神情一震的是,隨著一聲巨響,獅子頭被他狠狠劈落在地。

    龐大石頭在地上骨碌碌的翻轉,蒙古大漢也後退了兩三步緩衝力勁,但他隨後又扭扭腦袋沖上,退到趙恆身邊的南唸佛止不住訝然,想不到這個大個子如此霸道,劈掉彈射石頭竟然沒多少反應。

    「殺!」

    一刀暴戾十足,斬破夜空!

    面對三把襲來的長劍,蒙古大漢瘋狂的揮出一刀,當!刀劍相交爆出巨響,隨後三名劍手後退出一步,蒙古大漢也後退半米,樾劍三名親傳弟子阻擋如此吃力,蒙古大漢擔得起一線高手稱號。

    「看來,慕容軒是出動了底牌啊。」

    趙恆靠在酒店牆壁掃視威猛壯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南唸佛眉頭則緊緊皺起來,眼裡還有一絲慍怒:「慕容軒是不是想死了?上面談好的條件協商好的約定,他竟然無視而派人攻擊?」

    「真把我們當成菜了!」

    趙恆似乎看出了慕容軒的心思,輕輕搖頭回道:「慕容軒不會承認是他派來的,這凶手也不會承認跟慕容家族有關,頂多擺出我肆虐松贊牙帳導致民意憤怒,因此才自發找我們晦氣的理由。」

    他漫不經心指出慕容軒的小九九。

    南唸佛看著正憑藉蠻力慢慢推進的蒙古大漢,嘴裡咬牙切齒的吐出四個字:「其心可誅!」接著他又望著趙恆開口:「恆少,你似乎猜到對方會今晚派人來襲擊你?而你也正等著這個機會?」

    趙恆波瀾不驚:「隨便猜猜,結果卻中了。」隨後他又看著身前保護自己的劍手,聲音平緩而出:「樾風,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上去幫你兄弟的忙?如果他們被擊潰,劍門可要丟臉了。」

    「我保護你!」

    持劍而立的灰衣男子頭也沒回,毫無情感吐出四個字,趙恆似乎早料到他這個答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安全得很,不需要你留在這裡保護,何況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守,去廢了他吧。」

    「展示展示劍門的威風。」

    趙恆對保護自己的四大劍手沒有太多情感,正如他也清楚四大劍手對自己的無奈,如非是出自對樾劍的尊敬和忠心,趙恆不僅不認為他們會保護自己,還能判定四人會找到機會聯手殺掉自己。

    他和劍門的關係是樾劍老頭搞出來的畸形,但趙恆面對送上來的可用之人不會傻乎乎拒絕,或許四人不會幫助自己追殺樾七甲那批人,不過起碼可以嚇唬嚇唬後者,減少來自樾國劍手的威脅。

    「好!」

    被稱呼為樾風的男子也沒有太多猶豫,在趙恆堅持他上去跟同伴對敵時,他就一挺長劍加入了戰團,高手永遠懂得先發制人,所以樾風沖上去後漠然連刺五劍,速度之快把所有劍式連成劍影。

    這是氣勢蓄極盛的五劍,如果被劍尖刺中就是銅牆鐵壁也能裂開裂縫,何況是人肉之身的蒙古大漢,後者果然臉色巨變連連退後數步,在全力盪開三把如影隨形的長劍後,他劈中了樾風長劍。

    當!一聲巨響,無比刺耳。

    兩人各自向後退出數步,手腕微微抖動,樾風的漠然臉上也劃過一絲凝重,這蒙古大漢的確難纏霸道,本以為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誰知卻能清晰捕捉到自己的力竭之點,看來今晚是一場惡戰。

    蒙古大漢在訝然又一個強敵時,卻見到不遠處沒什麼人保護的趙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在這時,兩名南系精銳從側邊揮舞薄刀斬下,蒙古大漢反手一刀掠出去,輕易把兩人硬生生震開。

    「砰!」

    為了撕開一個缺口,蒙古大漢反手抱起那個龐大獅子頭,怒吼一聲一掌拍在上面,在它粉碎落地前往前爆射出去,數十塊碎片鋪天蓋地灑向四名圍來劍手,片片力進萬鈞,讓人不敢絲毫小瞧。

    四名劍手下意識後退兩步揮舞長劍劈落石塊,還默契守住蒙古大漢衝向趙恆的路,就在這時,蒙古大漢左手一伸,一條繩索忽然纏住二樓窗戶,他吆喝一聲,猛地一拉繩索從半空中躍過四人。

    「殺!」

    四名劍手都沒想到,這個蒙古大漢如此靈活和彪悍,竟然憑藉繩索從他們頭上掠過,當下挪移腳步想要追趕卻已來不及,樾風拼著被一顆大碎石擊中胸膛的疼痛,把長劍向蒙古大漢拋射出去。

    長劍擊中蒙古大漢的背部,但卻沒有劍透心胸一命嗚呼,反而發出叮一聲落在地上,而拉著繩索的蒙古大漢只是身軀晃動一下,似乎氣血翻滾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如蒼鷹般墜到趙恆前方柱子。

    趙恆看著四名劍手,笑容意味深長:私心!

    四名劍手如果全力以赴,豈能擋不住圖圖忽裡?

    「開槍殺了他!」

    此時,南唸佛果斷向圍過來的南系精銳喝道,原本他還不想在臨回京前再起殺伐血腥,面對讓慕容軒找到藉口打壓,但圖圖忽裡展現惡狼一般的凶狠,他就再也不管不顧直接向手下下令開槍。

    那幫元老出爾反爾,他南唸佛何懼撕破臉皮?

    三名南系精銳握著短槍圍了過去,槍口一移,子彈如雨點般密集,把碩大柱子打得劈啪作響,但讓人驚愣的是,柱子後面沒有圖圖忽裡的身影,南唸佛嘴角牽動眼睛一跳,厲聲喊道:「小心!」

    話音還沒落下,柱子背面『嗖』的捲出一道帶刀繩索,很是隨意的一掃,兩名南系保鏢立刻慘叫出聲,捂著鮮血爆射的脖子轟然倒地,隨後,圖圖忽裡閃到另一人後面,抓著他的頭猛地一轉。

    「啊!」

    這名保鏢只來得及一聲悶哼,脖子就被扭成了麻花,在他失去生機時,圖圖忽裡猛撞在他背部,把他狠狠砸在另外兩人身上,兩名持槍保鏢立刻摔成一團,趁著這空擋,圖圖忽裡撲向了趙恆。

    南唸佛只覺得眼前一花,那龐大身體已雷霆萬鈞衝來,氣勢驚人就如草原上奔騰的野狼,在南唸佛來不及叫人開槍準備目光一凝出手時,趙恆卻先快半拍挪移了上去,似乎完全不懼身上傷勢。

    低喝一聲,趙恆對著圖圖忽裡的龐大身軀衝了過去,後者微微一愣,沒想到趙恆不僅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迎接上來,於是來不及收回繩索和馬刀的他,怒吼一聲一拳砸向趙恆,砂鍋大的拳頭。

    即使不用馬刀繩索,他也堅信自己能轟飛趙恆。

    「砰!」

    趙恆也不甘示弱不顧自己傷軀,拳頭一揚跟對方來了一個強勢硬碰,砰!一記沉悶聲響,在南唸佛的訝然之中,一碰即分的趙恆如斷線風箏般跌飛出去,重重摔倒在數米之外街道,鮮血噴出。

    趙恆隨後一歪腦袋,生死不明。

    而圖圖忽裡握著拳頭微愣。

    驚變還沒結束,在南唸佛他們心神一震想過去查看趙恆時,一道黑影忽然從街道一邊閃出,一根繩索捲出,直接把地上趙恆捲入自己懷裡,下一秒他右手一揚,一個物體砸在地上騰升出白霧。

    刺鼻氣息瞬間蔓延。

    南唸佛衝了過去,卻發現人去樓空。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3
第八百七十七章 包圍

    第八百七十七章包圍

    趙恆消失,趙恆被劫!

    這是現場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在南唸佛他們的意識中,肯定是慕容軒留下的明暗手,明面上讓圖圖忽裡這個勇士來吸引他們注意,暗地裡卻安排高手伺機傷害趙恆,但又不便當街把趙恆殺了。

    所有就先讓人把他擄走,然後再毫無手尾的傷害,只要事情做得沒有手尾,再加上樾國劍手對趙恆的襲擊前科,那麼無論是南系還是趙氏都無法指證是慕容軒所為,這一局可謂設得滴水不漏。

    從小耳濡目染的南家大少在華國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遭遇如此窮凶極惡不講信用的政治對手,想到趙恆面臨的危險和處境,想到南系要為此負上的責任,南唸佛整個人瞬間出離了憤怒。

    只有秋水般的殺機!

    「把他拿下!」

    隨著南唸佛的一聲令下,四名南系保鏢抬起了槍口,朝著圖圖忽裡的身體開出一槍,「砰砰砰!」四把槍槍口吐出四道火舌,響亮的槍聲迴蕩在長街,圖圖忽裡在南唸佛喝斥中就反應了過來。

    眉頭緊皺的他已經不再思慮黑衣人是否自己同伴,是否主子派來協助自己的高手,當務之急是自己要保住性命逃出包圍,因此他在地上翻滾很快,四槍齊射卻被他詭異的躲避過去,毫髮無損。

    已經穩住陣腳的南系保鏢沒有計較得失,槍口一偏,又是四顆子彈傾瀉過去,子彈拖著曳光相當驚人,可這圖圖忽裡就是一個變態的神話存在,他雖然體型龐大嚇人,但身形靈活的難於形容。

    而且他能憑藉危險感躲過每一顆子彈,那份草原孤狼一般的敏捷和本能,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還穿著防彈衣以及慌亂人群和酒店柱子掩體,所以子彈幾乎沒中他要害。

    只是留下幾道淡淡的擦傷。

    此時,四名劍手已經在燈光璀璨中消失,像是靈貓一般朝趙恆消失方向追去,相比殺掉圖圖忽裡出氣來說,他們更願意去追查趙恆的行蹤,因此現場就剩下十多名南系精銳和被困的圖圖忽裡。

    「砰!」

    圖圖忽裡連續幾個翻滾靠近酒店入門,一名南系保鏢看出他想要衝入酒店跑路,於是毫不猶豫的握著槍械擋擊上去,但還沒來得及抬槍,肚子就被圖圖忽裡踹中,那一瞬間感覺眼前猛地一暗。

    然後強烈的暈眩感伴隨著嘔吐讓他直接軟倒地上。

    「撲!」

    這名南系保鏢口吐鮮血暈倒。

    一招得手,圖圖忽裡反手一掌掃向另一名阻擋者,「呼!」的一聲,他的手掌狠狠地扇過空氣,竟然發出肉耳可聽的呼嘯聲!南系保鏢也算了得,頭一低翻滾出去,雖然難看但終究保住小命。

    一擊落空。

    圖圖忽裡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一臉的麻木就像是電影中的喪屍一樣,平靜的表情跟激烈的身體動作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他抬起腳,轟然踹在那名還沒爬起來的護衛臀部,砰!後者摔飛出去。

    摔倒在地的南系保鏢再也爬不起來。

    「想走?幼稚!」

    南唸佛無視被衝擊零散的南系保鏢,手指一揮,正衝入酒店跑路的圖圖忽裡瞬間見到食客中閃出一人,跟自己擦身而過時猛然捅出一刀,圖圖忽裡下意識擋住對方手腕,卻發現自己中了暗算。

    襲擊者身手與他相比絲毫不遜色,力量也是相差無幾,不僅沒有被他圖圖忽裡橫檔出去,相反雙方手臂還停滯在半空,也就這空擋,一顆子彈狠狠釘入他的肩膀,身軀一震抽走了大部分力氣。

    就在他身軀晃動時,襲擊者的腳尖探出一把小刀,一閃而逝踢入了他的小腿,一股殷紅鮮血濺射出來,圖圖忽裡疼痛難忍嚎叫出一聲,在震開襲擊者之後就跌向門口,此時,南唸佛剛好趕到。

    一掌按向他的背部,寸勁瞬間爆發。

    圖圖忽裡暴喝一聲雙臂力氣狂出,如挑泰山一般悍薏破天挑起,雙方都是竭盡全力,咔嚓一聲,南唸佛左手上的佛珠扛不住巨大衝力,被騰升的氣勁硬生生扯斷鏈子,顆顆碎裂化作無數殘片。

    碎裂佛珠迸射而出,擊打在大理石上啪啪作響,佛珠上的檀香氣息被勁風一激,飄飄揚揚地飛了起來,瀰漫在半個酒店上空,圖圖忽裡垂死掙扎的防守,卻阻不住神情冷漠的南唸佛雷霆一擊。

    「砰!」

    圖圖忽裡像是斷線風箏般摔向側邊,嘴裡對著夜空噴出一大口鮮血,與此同時十幾把槍直接對準圖圖忽裡身體,子彈如雨點般傾瀉,盡數打在他的四肢,龐大胳膊和雙腿頃刻就變得血肉模糊。

    「問出幕後黑手!」

    南唸佛抹掉掌心上的血跡,聲音陰冷低沉:「然後給他那幫內蒙元老打電話,如果明早六點前沒把趙恆交出來,我南唸佛將不顧情面不講道理報復,到時就休怪我這後輩不懂得尊敬長輩了。」

    隨著南系的電話打出,內蒙頃刻變得暗波洶湧。

    南唸佛不僅取消了明天五點回京城的打算,還直接從京城等地調動南系力量進入內蒙,同時親自拿著電話知會那幫行將就木的元老:有人不講信用違背協定對付趙恆,所以不要干涉南系行動。

    抱團對外的內蒙勢力雖然反對南唸佛大張旗鼓搞事,但趙恆被人襲擊和擄走又讓他們不知說些什麼,因此只能一邊要南唸佛理智做事,一邊通過中楠海來壓制南系,提醒南少行為會擾亂內蒙。

    更會激發內蒙人們的反抗情緒。

    華國中央在半小時後作出決定,讓內蒙官方協助南唸佛找回趙恆並調查清楚事件,而且答應七十二小時調回南唸佛,也就是說延長南唸佛在內蒙逗留時間,但到時無論有否結果都會讓他回京。

    這個決定勉強被各方接受下來。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草原已經騰升起美麗的朝陽,昨晚早早睡下今天又早早起來的巴雅爾,正在花園裡面喝著鮮美馬奶,卻見到一名護衛火急火燎的走過來:「老爺,南唸佛帶人圍了這裡!」

    「他找死?」

    早上還沒來得及看簡報且對昨晚事情還不知道的巴雅爾,聽到南唸佛帶人包圍了他這個內蒙元老的花園,不僅沒有半點吃驚和凝重,相反下意識挑起一抹不屑,覺得南家大少這是要自取滅亡。

    「巴雅爾,找死的是你!」

    還沒等手下回應些什麼,外面已經響起了一陣密集腳步聲,巴雅爾眯起眼睛掃視著不速之客,只見自己一大批手下被南系精銳用槍頂著腦袋,一身白衣的南唸佛從容而入,直接迫視他這大佬。

    「南唸佛,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老夫府邸?」

    巴雅爾冷笑一聲,張開一顆金牙:「你可知我身份?」

    南唸佛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毫不示弱的針鋒相對:「巴雅爾,我知道你是蒙區前自治區主席,也知道你在蒙人中的領袖地位,手指一揮成千上萬人為你拚命,但我南唸佛今天把話撂在這裡。」

    「如果不把趙恆活生生交出來,我讓這裡雞犬不留。」

    隨著南唸佛的指令發出,上百名南系精銳抬起槍械,子彈上膛對著巴雅爾等人的腦袋,昔日蒙區第一大佬慕容軒的政治庇護者,此時面臨南唸佛撕破臉皮後的血腥報復,巴雅爾老臉相當難看。

    「小天,南少不是清楚趙恆可能自導自演嗎?」

    與此同時,外面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一名衣衫華麗的年輕人在指揮南系精銳包圍巴雅爾府邸後,抬起頭望向副駕駛座上的羸弱男子問道,後者似乎再料到這個問題,漫不經心的回道:

    「趙恆自導自演無所謂。」

    安小天悠悠一笑回道:「咱們認定是巴雅爾所為就行,南系在內蒙丟的面子,很可能因為趙恆消失討回,而且其餘勢力也會趁機介入進來,慕容軒他們最大失著就是派圖圖忽裡去教訓趙恆。」

    「結果反被趙恆擺了一道,慕容家族要完蛋了。」

    華衣年輕人冒出一句:「你說,趙恆會在哪裡呢?」從昨晚事發之後,整個內蒙的軍警和南系勢力幾乎都被調動起來,四處出動去搜尋趙恆的蹤跡,但是十多個小時下來,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不知道!但我清楚他什麼時候出現!」

    安小天輕輕咳嗽一聲:「那就是慕容軒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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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3
第八百七十八章 東方雄

    第八百七十八章東方雄

    「南少,咱們這樣扣住巴雅爾會不會過火?」

    當南唸佛把半死不活的圖圖忽裡丟在巴雅爾面前軟禁後者要求交待時,安小天環視被控制住的府邸低聲問道,聽到安小天發自內心的擔憂,南唸佛原本義憤填膺的情緒沉寂下來,輕輕搖頭道:

    「不會。」

    南唸佛捏起一杯滾熱的茶水,神情出奇的冷靜:「我們有人證有物證,完全能釘死是巴雅爾派第一勇士去對付趙恆,現在趙恆消失無蹤生死不明,我來興師問罪要人,誰也無法說半個不字。」

    「就是鬧到中楠海,我也能站住腳。」

    安小天輕輕點頭,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擔心咱們是否能夠扛住,我們明面上是佔據了道理,但蒙系高層向來不講道理只抱團對外,咱們扣押巴雅爾會引起他們強烈反彈。」

    「這點我清楚的很。」

    南唸佛把滾熱茶水拋入口中,靠在巴雅爾的那張搖椅一笑:「知道蒙系高層為什麼不講道理的抱團對外嗎?就是因為蒙區是一個敏感區,每次出事中秧面對他們抱團都採取大事化小的態度。」

    南唸佛看得很清楚:「這讓蒙區獲取了無數好處,食髓知味,所以他們一出事就聯手對外,日積月累才導致今天地方諸侯的局面、、我必須借這個機會打破這種局面,讓他們知道團結無用。」

    「打破局面?」

    安小天微微皺眉,咬著嘴唇問道:「這談何容易?蒙區敏感和蒙人團結向來是中秧頭疼的東西,連上面那幫老頭都為之糾結,咱們怎麼去扛?搞不好不僅沒有打破,還被慕容軒他們淹沒了。」

    南唸佛臉上流露一抹自信:「只要咱們能夠扛住蒙系勢力施壓、、第一輪、、只要扛住他們第一輪的壓力,看到希望的中秧就會趁機鍤手進來,其餘勢力也會進來攪局,西家、趙氏都會來。」

    說到這裡,他手指輕輕一揮:「到時蒙系團結對外就會成為歷史,他們只會各自為陣自保,當團結成本超過所帶來的收益,蒙系勢力又哪會死抱不放?相信我、、頂住壓力咱們就能見彩虹。」

    「七十二個小時,咱們只需要二十四個小時。」

    安小天掃過遠處被監看的巴雅爾部下,還有他們臉上流露出來的憤怒,揉揉腦袋回道:「十二個小時,我擔心兩個小時都難扛住,這裡發生的事想必已經傳出,不用多久就會有人聚集聲討。」

    「扛不住也要扛。」

    南唸佛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認得出這正是慕容軒的苦茶:「不經歷苦楚怎麼見甘甜?太子黨在內蒙丟臉丟得太大,唯有這個機會可以讓咱們翻盤,再說,如果咱們連一輪壓力都扛不住。」

    「何必再稱太子黨?不如回家耕田吧。」

    安小天見南唸佛態度堅定也不好再勸,只是輕聲拋出一句:「南老什麼意見?」於他來看,主子這次玩得有點大,頗有梭哈一局定輸贏的味道,所以想要知道老爺子意見,這是他們基礎靠山。

    南唸佛捏起茶杯一笑,他沒有絲毫隱瞞:「老爺子當然不同意我這樣光明正大動巴雅爾,於他來說不如把圖圖忽裡送還給巴雅爾,以此來獲取他的感激和支持,讓南系重新打開內蒙的局面。」

    他淡淡開口:「不得不說,他這建議從投資角度來說不錯,風險低有回報,但是於我心中所要利益相差太遠,你該知道,如果我扛住蒙系壓力瓦解了中秧頭疼的問題,我就是上面的大功臣。」

    「趙恆給我製造了大好機會,我不能浪費啊。」

    安小天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事情如安小天所料,扣押巴雅爾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傳遍整個蒙區,不知道有沒有人領頭,反正八點開始就不斷有蒙人聚集在府邸之前,高聲咒罵著喊著那些不知所謂的口號諸如巴雅爾無辜。

    雖然韓六指所帶的軍警展示出系列證據,告知巴雅爾唆使圖圖忽裡襲擊趙恆,但是聚集的人群完全無視,反而指責韓六指他們捏造證據,想要打壓他們尊敬的前輩,正如破壞慕容軒婚禮一樣。

    人證,他們不相信,物證,他們也不相信,就連酒店門口的視頻也不相信,他們為了不信編造著理由,總是巴雅爾是無辜是好人,南唸佛他們是公報私仇,目的就是報復蒙區人們對他的驅趕。

    謠言,在慢慢流傳,很快聚集了數千人。

    而更令人頭痛地是,蒙區四間高等院校的學子也參與了進來,學生多憤青年輕多熱血,他們幻想著這是一場陰謀是華國政府打壓功臣的陰謀,他們揮舞著拳頭憤怒不已在大門口高聲痛斥著、、

    被南唸佛掌控的巴雅爾府邸一如平常般平靜,韓六指率領的軍警守衛在府邸外面,南系精銳則荷槍實彈守護裡面,對外打著旗號就是審訊案件,華國政府第一時間把酒店門前的兇殺公佈於眾。

    「我們要見南唸佛!」

    當天中午,德高望重的禿頂老人在重兵護衛之下,聚集十多名老人前來府邸要求探視巴雅爾,結果卻被韓六指毫不猶豫的拒絕,這些曾在中南海出入曾是自治區大佬的老頭,憤怒不堪威脅道:

    「如不讓我見南唸佛,如不給我們公道、、」

    禿頂老人抖動著幹癟嘴唇,一字一句的訓斥著韓六指:「待會民眾衝擊起府邸來就休怪我們沒提醒,而且門口數千人聚集還越來越多人靠攏,這樣鬧著不走可會影響蒙區穩定影響華國顏面。」

    韓六指無視他的危險,神情冷漠說道:

    「阻撓中央大員審案,你們不走我可要動兵了!」

    禿頂老人嘴角微微牽動,他這時才想起韓六指的身份想起後者昔日手段,知道那是習慣栽贓陷害殺人不眨眼的主,自己如果不走難免會被他擺一道,於是手指點點韓六指:「好、、我們走!」

    他狠狠拋出幾句話:「但你要記住也要讓南唸佛記住,十點之前不把巴雅爾放出來,他就會後悔今日所作所為,蒙區向來自治、、區內一切事件有蒙區機構審查,南唸佛沒權力扣押巴雅爾。」

    「而且別忘了巴雅爾的身份,他可是前自治區主席。」

    又過了半個小時,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人群漸漸激動起來齊齊往府邸這邊迫了過來,前面還有十多人手拉著手唱著國歌靠近,韓六指統率的軍警一時又不敢下狠手,所以只能緩緩的向後退著。

    聲討隊伍很快壓到了大門口,離府邸越來越近的人群停了下來,面對一身制服的韓六指他們破口大罵,一片嘈雜之聲各式難聽地話都罵了出去,連南唸佛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們無情的問候、、

    其中還有數人撿起石塊砸人,直到韓六指凝聚殺機才罷休。

    「南少,群情洶湧!」

    安小天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轉身向南唸佛苦笑一聲:「他們已經壓到大門口了,不用多久就會衝擊府邸,韓六指他們又不能開槍威懾、、來自中秧和自治區政府的電話,也有八十一個了。」

    「咱們怕是頂不住了。」

    安小天一邊指著門口的遊行隊伍,一邊把手機遞給南唸佛過目,上面有八十一個未接來電,電話全是來自上面的官方號碼,此時,坐在一旁看報紙的巴雅爾冷笑一聲,透過眼鏡看著南唸佛道:

    「年輕人,認輸吧。」

    他一臉自信:「帶人出去,一切還來得及。」說到這裡,他一推鼻樑上垂下的眼鏡,乾癟嘴唇冒出幾句狠話:「否則過了十點,事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信不信、、到時駐軍也會躁動施壓。」

    「你和南老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南唸佛淡淡一笑:「駐軍會為你躁動?」雖然南唸佛問得風輕雲淡,但心裡還是止不住咯噔一下,這是他最不願觸碰和面對的問題,如果蒙系能夠挑動駐軍為巴雅爾造勢,壓力將會難於承受。

    到時別說是其餘勢力了,就是爺爺也會嚴令自己息事寧人,否則搞到軍隊內部火拚,那南家可就是千古罪人了,看著南唸佛臉上殘留的凝重,巴雅爾眼裡掠過一抹自信和戲謔,點點頭道:

    「不信,等著瞧!」

    此時,菩薩從外面飛快跑入進來,臉上揚起一抹欣喜:

    「南少、、、東方雄視察蒙古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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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3
第八百七十九章 喬不死(四更求花)

    第八百七十九章喬不死

    「你爺爺是一個老滑頭!」

    在內蒙郊外一處搖曳昏暗燈光的蒙古包裡,一位老人躺在一張破舊的搖椅上,看著正低頭喝著羊肉湯的趙恆一笑:「東方雄視察蒙古駐軍,這一招神來之筆,不動聲色卻給了蒙系一記重擊。」

    巴雅爾他們在蒙古駐軍中再有影響再有親信,遭遇華國第一戰將東方雄這樣的人物坐鎮,他們除了安分還能做些什麼?誰都知道東方雄治軍之嚴,敢在他視察期間鬧事,結果只會被軍法處置。

    而且因為趙恆遭遇襲擊和失蹤,東方雄如有需要隨時可調軍查找,所以老人頗為讚歎趙定天的舉重若輕,不動聲色一招就牽制大半個局面,他手指一揮:「看來他終究把你當成寶貝孫子了。」

    「他於你還是有幾分親情的。」

    聽到老人頗為欣慰的最後一句話,趙恆放下滾熱的羊肉湯,苦笑一聲回道:「爺爺其實還是很疼我的,只是他的表達方式跟其餘人不一樣,外公,其實你不用從華西過來,調批人手就行了!」

    顯然搖椅上的老人就是趙恆外公喬不死,老人聽到這一番話哈哈大笑,隨即揮動著殘留的一根手指:「你在蒙古被人欺負的這麼慘,趙氏勢力又不出手幫你,你外公我當然要親自來坐鎮了。」

    「把那些欺負你的兔崽子,一個一個捏死踩死!」

    他眼裡綻放著一抹野狼般的光芒:「敢對你耀武揚威還不講道理,哼,我喬不死向來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但如果對方混淆是非黑白,我就會讓他知道,什麼是護短、、、什麼叫血債血償!」

    喬不死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就像即將吞噬食物的猛獸:「什麼蒙系勢力什麼慕容家族,在我眼裡就是一堆渣,竟然敢勾結樾國劍手對付你,還敢聯手圍攻孤零零的你,我就讓他們雞犬不留。」

    「殺光了,我看他們還能不能叫囂!」

    趙恆站起來走到喬不死身邊,捏起滑落毯子給他蓋上:「外公,其實這事我自己能夠擺平,你完全不必要千里迢迢過來,聽喬運財說,你前些日子發燒去了醫院,身體不好還過來,我愧疚。」

    「傻孩子!我沒事!」

    喬不死拍拍趙恆落在肩膀的手,臉上殺氣漸漸如潮水退去:「發燒是我吃太多花生豆了,稍微點滴兩天就平安無事了,再說,我是你外公,我昔日沒有好好保護你,這次就讓我幫你一把吧。」

    在趙恆嘆息著不出聲時,喬不死又讓自己聲音輕緩下來:「當然,如果知道趙定天會出手庇護,我就不會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你放心,外公會珍惜身體努力多活幾年,好看著你結婚生子。」

    趙恆幫喬不死輕輕揉著肩膀,自從在母親墓碑前跪拜之後,他內心深處的情感變化很多,站在老人背後他總是容易想起那一束風中的狗尾巴草,總是容易想起那張恬淡輕柔雅緻到天然的母親。

    喬家夕顏。

    「恆兒,你去邊境拜祭過你母親?」

    喬不死忽然想起一件事,神情前所未有的柔和:「她還好嗎?她橫死十八年,我卻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不是忌諱白髮人送黑髮人,而是擔心自己會愧疚會自責,我這做父親的沒保護好她。」

    他臉上湧現著一抹歉意,還有一股子堅定:「而我這時候還不能心軟還不能有太多情感,外公要依然有自己的棱角有自己的堅硬,有一顆當世強者的心,唯有這樣才能給你和運財最大庇護。」

    「她很好。」

    趙恆停滯按摩喬不死的雙手,腦海中幻化著無名山丘的墓碑:「她的墓很簡單也很簡陋,只有一塊墓碑,位置處於不高不矮的山丘上,所以不會遭遇雨水沉浸也不會被山風摧毀,視野獨好。」

    在喬不死越來越和藹的神情中,趙恆輕聲描述著母親之墓:「它能夠眺望樾國通往華國境內的一條大路,當你站在那處山丘上時,你就會感覺到、、母親從不曾離去,她一直在站著在眺望。」

    「等待父親的歸來。」

    喬不死陷入了沉默足足安靜了三分鐘,似乎在幻想著那處無名山丘,也似乎在幻想著女兒和趙子龍的甜蜜畫面:「子龍和夕顏都是好孩子,可惜死得太早了,倒是我這個老不死活到了現在。」

    他用一根指頭握著趙恆的手,有力溫暖:「如果可以把我壽命分給他們該多好,這樣一來,咱們一家大小就可以團聚,有父有母的你也就不會被人欺負,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沒有如果啊、」

    「你我再也見不到趙子龍,再也見不到小喬了。」

    趙恆輕輕一笑,把另一隻手拍在喬不死手上:「外公,過去的東西失去的東西已經不可挽回,咱們不能沉浸在過去的悲痛無法自拔,人,總是需要活著需要向前看,唯有這樣才能告慰母親。」

    喬不死收住一抹眼淚,擠出一絲笑容:「孩子,你讓我很欣慰,不,你比外公要堅強很多,也不知道是否人老的緣故,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多愁善感,所以不到臨死一刻我不能去拜祭你母親。」

    「以後,你替我多去看看,掃掃墓拔拔草。」

    趙恆輕輕點頭:「外公放心,我會的!」

    「趙恆,現在事情如你所料。」

    老人看著外孫偏轉話題道:「因為你被圖圖忽裡攻擊導致失蹤,頃刻讓內蒙局勢變得暗波洶湧起來,你得力盟友也直接向巴雅爾發難,東方雄又視察蒙古駐軍,算是大幅度壓住了蒙系勢力。」

    「你接下來怎麼辦?」

    說到這裡,他還掠過一抹由衷讚許:「想不到南家小子跟你如此默契,竟然能夠猜出你是自導自演,也能夠猜到你要下什麼棋,所以明面全力配合你步步為營,把巴雅爾他們迫入到這困境。」

    趙恆嘴角下意識翹起弧度,想起了那一張秀氣的臉龐:「南唸佛確實才華橫溢,而且還有過人的魄力,我自己也沒想到,他會直接帶人包圍了巴雅爾府邸,讓雙方矛盾上升到你死我活地步。」

    「他算準了各方會進來攪局。」

    喬不死靠在搖椅上晃動,手指敲擊著搖椅:「所以說這是一個可造之材,要知道,在局面還沒有徹底明確的態勢下,他竟然敢違背南長壽意願扣押巴雅爾查案,這份豪賭的膽氣非常人能及。」

    喬不死眼睛微微眯起:「咱們不能浪費他製造的良好局面,也不能浪費老趙的神來之筆,趙恆,我的建議是,咱們可以對慕容軒下手了,五百殘軍已經聚集,分分鐘可以席捲草原討回尊嚴。」

    「外公放心,我早有方案了。」

    趙恆已經走回原先的位置,低頭喝著那碗溫熱的羊肉湯:「等南唸佛把巴雅爾押回京城受審,我就帶著隊伍直撲松贊牙帳,把慕容軒對我做的惡全部討回來,也給死去的七十七名兄弟報仇!」

    他的眼裡迸射著一抹攝人光芒,羊湯暖著胃,那晚如非南唸佛掌控了局勢,讓雙方暫時平息了事態,慕容軒的腦袋此刻怕是已生蟲,不過這也不能怪南唸佛,他是不想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

    「無論你做什麼,如何做。」

    喬不死悠悠一笑:「外公都支持你!」

    「傳聞月圓之夜,草原會血流成河。」

    趙恆走到門口挺起那具筆直的身軀,宛如一位十惡不赦的修羅,他面對燦爛笑意,卻用帶有無盡凶意的目光,盯視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外公,明晚,我就給你演繹一出草原最鮮豔的血河。」

    「讓你看看、、、血染的草原是何等的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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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3
第八百八十章 放手一搏(五更求花)

    第八百八十章放手一搏

    「外面的人還沒有散去?」

    凌晨三點左右,睡了幾個小時的南唸佛從安小天手裡接過資料,掃視巴雅爾唆使圖圖忽裡刺殺趙恆的罪證,這件案子雖然因為失蹤趙恆多了一分詭異,但橫死的三名南系保鏢足夠巴雅爾重罪。

    被圖圖忽裡斷臂的南系護衛,被圖圖忽裡扭斷脖子的保鏢,還有被他重殘半身不遂的精銳,這些都可以牢牢釘死圖圖忽裡這草原第一勇士,也可以把巴雅爾逮捕收押回京定罪,一切難於翻盤。

    而且隨著東方雄這個華國第一戰將視察蒙古駐軍,內蒙洶湧的暗波忽然如天空一樣冷了下來,原本兩分鐘響一個的電話變成每小時的頻率,顯然嗅覺敏銳的權貴都嗅出東方雄到來意味著什麼。

    東方雄到了內蒙,蒙古駐軍等於廢掉。

    於是一些二線三線的內蒙權貴悄悄銷聲匿跡,一些打醬油的一線權貴在掂量利弊後也消失,東華兩家在南長壽擺出撕破臉皮的態勢下,也開始收斂明目張膽的推波助瀾,更多是退隱靜觀其變。

    趙恆消失無蹤已讓各方擔心趙定天的震怒,如果把南長壽這個老頭也激怒,所有站在他們對立面的勢力都可能招致報復,傳聞杜天雄要派人去內蒙,傳聞大金衣要率人調查,傳聞南長壽要、、

    太多變數,讓各方下意識保持沉默。

    於是圍著巴雅爾府邸的民眾也頃刻少了大半,只剩下千餘人苦苦支撐,其中大部分為高等院校學生,因此在南唸佛拋出問題後,韓六指聲線平靜回道:「散了大半,但還有一千三百人左右。」

    「南少,要不要讓警方把他們趕走?」

    以韓六指的老辣城府收拾一些被熱血沖昏了頭腦地學子乃是小問題,關鍵是他明白此事明顯是南唸佛有意營造出來的氛圍,所以始終採取順其自然態勢,等待南唸佛作出決定再強勢執行命令。

    南唸佛一邊掃視著手中的資料,一邊看了韓六指一眼:「華國兒郎多熱血,外面都是一些熱血年輕人,是華國進步的強大助推器,我不想也沒必要麻煩他們,聽說明早會有一場間歇性大雨。」

    「讓雨水凍一凍他們,熱血冷卻人群自散。」

    韓六指神情平靜:「如果不散?」

    南唸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揉揉自己的腦袋冷笑道:「熱血不能當飯吃不能當存活的信念,如果他們被大雨淋過還沒散去,那就表示他們中間有煽風點火者,很大可能是慕容軒安排的人。」

    他老謀深算一笑:「那些藏在暗中推波助瀾的『不明真相』者,他們只需要搞大事情搞得民眾發飆,那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咱們只要順勢揪出這些人,自我打臉的蒙系勢力就更應該閉嘴。」

    韓六指讚許的點點頭:「明白!」

    「待人群散去,咱們就帶著巴雅爾回京城受審。」

    南唸佛看看窗外陰沉的天空:「我之所以在這逗留一天還故意放出風聲,就是想讓華國各方看看巴雅爾如何擁兵自重,也可以昭告各方我南唸佛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同時敲打敲打其餘諸侯。」

    韓六指嘆息一聲:「南少英明!」

    果然不出南唸佛所料,臨近五點內蒙下了一場大雨,雨水大得迷茫了眾人視線,南唸佛站在樓上望過去,整個天地都處於白茫茫的雨水中,難於看清行人面孔和建築面貌,可見雨水何等暴戾?

    但是聚集在門口的千餘名群眾只散去了三十多人,還存留一千兩百人堵住了出路,南唸佛看看牆壁上的時間,他準備八點押著巴雅爾他們回京,因此見天色還早就任由這些人在門口繼續抗議。

    不過他讓韓六指暗中調派人手堵住出入口,準備從這一千多人中揪出慕容軒的走狗,為此他還故意讓安小天他們高歌一曲,並讓幾名草原姑娘伴舞,營造出醉生夢死的態勢激發示威者的怒氣。

    雨水早已經打濕示威者的身子,衣服鞋襪全都滴落著水,飢寒交迫的他們挺直身子,希望南唸佛能夠被他們堅毅打動或者被他們熱血威懾,最終把昔日蒙區大佬巴雅爾放了,還內蒙朗朗乾坤。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但府邸的載歌載舞讓他們暴怒,這南唸佛真是一個王八蛋,他們示威整天不僅沒有好消息回傳,反而在他們面前尋歡作樂,叔可忍嬸不可忍,於是怒罵之聲又高高響起,還狠狠砸出幾個物體。

    便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個穿著蒙大校服的年輕人摸出一個黑色物體,眼睛滴溜溜亂轉發現沒人注意後,隨後他便把手中小物體砸入府邸園內,砰!一聲巨響,一大片泥土隨著雨水濺射開來。

    這聲爆炸中,一名位於中間的學子捂著腰部慘叫,他的腰眼多了一個血洞,誰也不知道他如何中招,但校服青年立刻喊叫起來:「鎮壓了!南唸佛要鎮壓了!開槍鎮壓了,跟他們拼了啊!!」

    「拼了啊!」

    一聲淒厲吆喝一場混亂蔓延,但這記喊叫很快戛然而止,兩名也是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堵住校服男子,隨後把他就地拿下還搜出燃燒棒、土製炮竹以及一把還滴著血的匕首,揭開了他搗亂目的。

    十三人,韓六指拿下十三名心懷不軌之徒,看著後者懷裡藏匿的東西以及後者自始至終的蠱惑,熱血青年終於明白有帶路黨了,單純的他們感覺到自己被戲耍,敢情這一天一夜一雨白受罪啊?

    同時他們開始逆反心理,原本對南唸佛擺出的證據不理不睬,現在則開始全盤相信,南唸佛看著這群打了雞血般的學子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但對拿下的十三名搗亂者,臉上湧起了燦爛笑意。

    這是送上來的籌碼,此番較量勝負已分。

    「來人,請巴雅爾上車!」

    南唸佛手指一揮:「回京!」南唸佛心裡清楚,押解巴雅爾回京具有重大象徵意義,不僅可以狠狠打擊蒙系集團的囂張氣焰,也可以向世人宣告並非抱團無敵,繼而讓禿頂老人他們內部瓦解。

    「各位老爺子,現在怎麼辦?」

    還是在殘留炭火焚燒痕跡的松贊牙帳,慕容軒得知南唸佛已經從府邸起程,押解著大靠山回京城定罪:「巴雅爾就要被南唸佛押解回京了,他被南系勢力這樣帶走,以後咱們就任人欺負了。」

    至此,慕容軒臉上劃過一絲懊悔,早知道就不要蠱惑他們對付趙恆,沒想到打醬油的行為導致趙恆生死不明消失,導致巴雅爾被南唸佛大做文章:「這肯定是趙恆他們設得局,他肯定沒死。」

    「自編自導自演、、、就是針對我們抱團。」

    禿頂老人已經沒有昨日的瀟灑和猖狂,臉上更多一份凝重和糾結:「我們都清楚這可能是個局,可是那晚確實是我們派圖圖忽裡去襲擊,失蹤了趙恆橫死了南氏保鏢,我們現在說不清楚啊。」

    「是啊,這兩小子太狡猾。」

    另一名老人也嘆息開口:「我們藏在示威群體中的人手也全被韓六指他們揪出,很快就會把矛頭指向我們了,換成昔日,我們面對任何一股勢力抱團咬咬牙也就扛過去了,但這次南趙聯手。」

    他臉上湧現一抹苦楚,手指戳著桌子補充:「韓六指廢掉警察副局長,東方雄在駐軍考察,再加上華國中秧有意偏袒,道理又全站在他們那邊,我們拿什麼叫板南唸佛?我們還有什麼籌碼?」

    「罷工!」

    在十多名老人眉頭緊皺時,慕容軒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拳頭瞬間握緊回道:「我們馬上組織旗下勢力進行大規模罷工示威,用癱瘓內蒙衣食住行來迫使南唸佛他們就範,此招一出必勝。」

    「趙恆和南唸佛兩個小子,哪裡玩得過我們?」

    禿頂老人他們微微沉寂,思慮著這一把雙刃劍,沒有多久,牙帳響起了一片激盪雲層的聲音:「好!就這麼定了,草原多兒郎,義氣勇為先,為了維護我們的尊嚴和榮耀,放手一搏又如何?」

    「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在慕容軒他們齊齊舉高右手擊掌時,遠處一個山丘上正趴著一名男子,舉著望遠鏡掃視洞開門口的牙帳中情景,當耳邊傳來放手一搏四個字時,他冷笑一聲:「一群傻叉!死到臨頭還不知。」

    陸猛舔舔嘴唇,面目極其猙獰。

    遠處,綠草縫隙中,透射著古老城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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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4
第八百八十一章 風,大風

    第八百八十一章風,大風

    「少主,我們已經策動了小範圍罷工。/\/\ \/\」

    當夜深人靜草原吹著冷風冷雨的時候,慕容軒正呆在蒙古包裡喝茶通電話,聲音低沉有力:「雖然南唸佛通過韓六指前行帶走巴雅爾,但我相信明天全區大罷工一起,他必會乖乖送人回來。」

    兵貴神速!慕容軒等一干蒙系老人在作出罷工的決定後,就馬上調動人手來了一波出租車司機抗議,幾乎全區的出租車都停止工作,甚至還有數百輛車子堵在機場,以此威懾南唸佛他們放人。

    雖然這一起殺手鐧被南唸佛咬牙頂住,通過軍區直升機把人運走,但慕容軒他們已經從中央收到風聲,那就是華國政府相當緊張這起罷工,已經讓人給南唸佛打電話善待巴雅爾免得事端擴大。

    面對這個還算不錯的小道消息,慕容軒他們準備明天擴大戰果,把出租車罷工波及到各行各業甚至癱瘓蒙區衣食住行來施壓,他們相信當蒙區民眾連吃飯都困難時,中秧政府必會把人放回去。

    「罷工?」

    電話另端顯然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微微一怔後回道:「你們無能到這個地步?竟然要靠罷工來向中秧施壓討回巴雅爾?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罷工就是一把雙刃劍,一不小心就全割死你們。」

    慕容軒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流露不快,他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頗為牛叉的事,隨後又聽見電話另端的聲音淡淡傳來:「罷工向來是華政府諱莫如深的事,這遠比遊行示威還要被當權者厭惡。」

    「可以說你們已經觸犯了大忌。」

    慕容軒嘴角牽動陷入深思,面對如今紛亂局面他依然安之如素,很大程度就是禿頂老人和背後少主的支持,如今主子卻流露出不滿和反對,他心裡止不住的咯噔,思慮罷工這事莫非真玩大了?

    當慕容軒腦海中轉動著念頭時,陰冷聲音又清晰傳來:「你們抱團撈取利益撈習慣了,華國政府的容忍也讓你們自大了,在不觸犯華國政府底線的情況之下,中秧會向你們的抱團低頭妥協。」

    他指出其中的關鍵:「但罷工卻是狠狠打了中秧的臉,有這種危害地方民生的事發生,中秧政府怎麼也要揪幾個帶頭者來砍砍腦袋,不然以後地方權貴都玩出罷工要挾,中秧還有權威存在?」

    他的語氣頗有點恨鐵不成鋼:「這也搞得東家難於幫忙。」

    慕容軒咬著嘴唇思慮,似乎也意識到其中問題所在,他嘆息一聲:「少主,我也是沒有辦法,巴雅爾被南唸佛帶人抓走回京受審,這關係到蒙系抱團權威和尊嚴,我們怎麼也要把他救回來。」

    他向主子傾倒著自己的苦水:「他如不完好無損回來,南系就會往內蒙踩入一腳,今天抓走了巴雅爾,明天就可能抓走鐵木耳,後天就可能把我也帶走,內蒙如果倒了豈不損害少主的利益?」

    「記住,趙定天只有一個。」

    電話另端淡淡開口:「如不是我在飛機上呆了十多個小時,我肯定會勸阻你們搞出罷工這一出,只是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已經覆水難收,你們就按照自己的計畫做下去,徹徹底底放手一搏吧。」

    慕容軒點點頭:「明白。」

    「你自己小心點。」

    一直教訓慕容軒的聲音緩和起來:「趙恆這傢伙由明轉到暗,不僅把你們狠狠擺了一道,還把自己隱入暗中做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小子有更大陰謀,結合他一向斬草除根的性格。」

    他輕聲叮囑道:「慕容軒,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知道你身邊有不少勇士和死忠,但趙恆這種人做事太過瘋狂,他認定是你勾結樾國劍手害死他七十七名手下,他就會不擇手段向你報復。」

    「少主放心,我已經把家眷全撤到松贊牙帳。」

    慕容軒呼出一口長氣,展現出他未雨綢繆的心機:「我就是擔心趙恆在暗中玩花樣,所以把自己和手下的家眷暫時安頓過來,這裡是蒙人的祭天之處,一把大火已經引得蒙人騰升憤怒情緒。」

    慕容軒對自己處境相當有信心:「如果趙恆來這裡鬧事,我保證他被蒙人撕個粉碎,而且我已經佈置蒙古包結成抵禦陣型,兩千人日夜防守,趙恆就是項羽再世也殺不進來,少主盡可放心。」

    對方點點頭,思慮一會道:「那就好!扛住兩天、、、順便看看明天大罷工引發的效果,我和老爺子明天回京城拜祭,到時會揪著內蒙一事向南系和趙氏批判,盡快幫你們把事情平息起來。」

    慕容軒微微一喜:「謝謝少主!」

    或許是得到主子的承諾可以讓局勢變得更好,而且主子回歸京城也讓他看到慕容發展的希望,他之所以敢強悍叫板趙恆和南唸佛,就是把希望全部放在主子身上期待慕容家族將來能崛起內蒙。

    「把牛青那個風騷表姐帶來。」

    慕容軒心情愉悅的向一名守衛營帳的保鏢揮揮手,讓他去把一直暗中聯繫自己想要趁機奪位牛氏的牛芊芊叫起來,要上位就必須付出一點代價,要麼是足夠的金錢回報,要麼就是身體的奉獻。

    很辛辣,很刺激,卻是很現實。

    這是一個無月漆黑且下著大雨的夜晚,讓整個天地都處於一片白色蒼茫雨水中,草原一向都是多雨天氣,古代更是整個季節的下個不晚,野史學家還統計出,古代匈奴的兒女多數是秋天出生。

    理由很簡單,冬天草木凋零且天氣寒冷不用放牧,匈奴幾乎整個冬天都會呆在家裡,沒有電視沒有網絡又不便會友的時光,草原上的漢子自然只能玩成年人遊戲,所以很多女人都是冬天懷孕。

    此刻,正是相似的潮濕天氣。

    天地間呼嘯而過的大風代表著草原雨水開始,這種風吹在身上並不寒冷但暴戾無比,吹拂過橫檔的山丘和蒙古包就會響起尖銳的哨音,就像是馬鞭揮舞掠過長空的動靜,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空氣中瀰漫著沙土和潮濕的氣息,趙恆就站在這場茫茫大雨中,目光清冷的落在松贊牙帳上面,遠處的環形蒙古包透射出來的點點燈光顯得幾許朦朧,放眼望去就如無數顆星星在幽暗中閃爍。

    「這老頭陣型不錯啊,看來有點兵法道行。」

    在茫茫大雨中的趙恆彷彿釘子一般雙腿以跨立的姿勢站立,他裹著的黑色衣服已經被雨水打濕黏在身上,但大風一吹的時候衣服還是會發出獵獵作響,就如黑暗掩蓋不住趙恆身上散發的氣勢。

    「慕容軒,是時候歸還血債了。」

    趙恆一摸臉上的雨水讓視線變得清晰,臉頰的線條彷彿刀削有著異常深刻的硬朗,在趙恆身後是一個頗為舒緩的大斜坡密密麻麻的蹲滿了人,前是殺氣騰騰的黑衣造型眼睛跳躍著猛獸的磷光。

    五百身裹黑色防水衣服的殘軍,三十名黃埔軍和陸猛等幾個恆門骨幹,為了掩人耳目降低慕容軒警惕,趙恆已經讓周琪軒率領兩百黃浦軍護送傷員回京,今晚一戰,趙恆動用的都是殘軍精銳。

    殘軍身殘,性也殘,今晚必是血流成河,趙恆依照承諾還把牛青也帶過來,此刻女人正緊緊站在他的身後,趙恆沒有告知她今晚會發生什麼事,但牛青多少還是能從趙恆態勢捕捉到一些東西。

    她臉色慘白,神情卻又很堅定。

    「恆兒,下令吧。」

    一張特殊構建且能擋風擋雨的太師椅上,喬不死整個人窩在雨水澆不倒的毯子上,一根手指在黑暗中轉動,指尖跳躍著毀滅萬物萬人的煞氣:「雖然沒有圓月,但風高雨大,殺人的好時候。」

    「殺!」

    趙恆舉起手臂做出了一個劈擊的動作,他這一瞬間的樣子,就如黑暗中張牙舞爪的惡魔倏然展露出滴血的獠牙,隨著這一個手勢發出陸猛他們頃刻散了出去,掀開二十挺古老強大的城弩弓弦。

    這是從落雁嶺運來的城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陸猛和宋青官合力抬起一根粗大長箭,狠狠塞入到城弩指定的弦道,長箭在兩名黃浦軍死命搖動扳手的時候緩緩後縮,原本探出大半個箭身的長箭慢慢藏匿,最後只剩下一個鋒利箭頭在外。

    漆黑箭頭在雨水冷光中,就如死神的眼睛猙獰。

    「風,大風!」

    「風,大風!」

    叮!二十根巨大弩箭破空而出!

    ps:更新砸上,祝大家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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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4
第八百八十二章 箭如流星

    第八百八十二章箭如流星

    「這流星,真美啊。」

    二十根巨型弩箭穿破雨空射向百餘個蒙古包,發射完畢的城弩微微降低角度,巨大的弩身曲線優美弩臂彷彿是展翅欲飛的蒼鷹,手臂粗細的三棱箭簇更是流動著嗜血寒芒,陸猛手臂一揮喝道:

    「放!」

    箭雨再度撕裂夜空傾瀉過去,這種古老城弩殺傷力極其驚人,一架城弩至少要兩個人才能完成發射,如果是調整位置攻擊更是要四人合力,隨著弓弦顫動聲,一個個射出的箭矢就像黑色流光。

    它們帶著讓人心都能跳出腔子的銳嘯,毒蛇般的疾閃而出,握著望遠鏡的趙恆清晰見到,擺放整齊有模有樣的蒙古包面對這樣的箭矢就跟紙瑚的一樣,毫無滯礙的被射透被掀翻甚至坍塌在地。

    更有守衛被箭矢穿身而過瞅著胸前巨大血洞,他們一邊發出難以置信的絕望慘叫,一邊如倒空的蛇皮袋般軟倒在了地上,而那根巨型箭矢兀自又穿了四個人地身子才停了勢頭,漂染一地鮮血。

    擋無可擋!

    昔日落雁嶺一戰,零散分佈且能依靠防彈汽車做掩體的影子盟,面對城弩肆意攻擊依然倒下八成精銳,如今密集環圍的蒙古包更像是擺放好的靶子,讓陸猛他們一一射穿且收割了無數人生命。

    在一望無垠大雨茫茫的草原,面對這種攻城略地的重武器,慕容精銳除了祈禱老天保佑之外,連躲避逃生機會都沒有,因為根本沒有東西能夠抵擋巨型弩箭,一箭之力至少能洞穿六個蒙古包。

    拿什麼抵擋?

    掠過草原的風,摻雜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如哭似泣,原本靜謐詳和的祭天之處先是出現了小範圍的喧囂,接著那喧囂聲迅蔓延擴大彷彿地震一般,波及到了蒙古包的每一個角落,全都被驚醒了。

    「啊!~~」

    「死人了!死人了!~~」

    百餘個白色的蒙古包就像是被捅爛的馬蜂窩驚呼、慘嗥、喊叫、坍塌種種聲音交匯在了一起,瞬間就形成讓人震撼的滔天巨浪,慕容精銳和族人感覺整個天地都在顫抖,像是地震時候的瘋狂。

    沒有人第一時間反應有人襲擊有人在要他們的命,因為沒有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也沒有蜂擁進來的強悍敵人,有的只是倏然響起的尖銳呼嘯,但那呼嘯比喊殺聲更加刺耳驚心更加讓人心膽俱寒。

    鋪天蓋地,無所不在。

    而且在每一聲刺耳呼嘯地後面,都伴隨物體毀壞生命殞落的淒厲慘號,很多慕容精銳從睡夢中驚醒,他們在昏暗燈光中坐起身來,茫然的眨動著眼睛,只感覺到屋頂漏水布簾外面是無盡風雨。

    他們都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便在一道道閃亮的箭光中變成了腥風血雨,有些是直接被長箭洞穿身體有些是被柱子橫樑壓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噩夢?難道是自己做了一場惡夢?

    很多慕容精銳至死都還沒有明白,僥倖從弩箭激射中活下來的人兒也懵了,完全喪失理智就像是受到驚嚇的羔羊滿是恐懼和絕望,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念頭,唯一的法就是趕快逃離這人間地獄,

    空氣中流動著血腥和殺戮的味道。

    「射!」

    趙恆沒有立刻下令已經配備馬匹的殘軍攻擊,只是一臉冷漠一臉無情的讓陸猛發射,這些日子他不僅藉著失蹤擺了慕容軒和巴雅爾他們一道,還暗中用重金讓人鑄造了無數根相仿的巨型弩箭。

    三百根巨型弩箭,趙恆準備射個乾淨。

    看著天空不斷掠過的巨型弩箭以及遠處的雞犬不寧,喬不死的臉上如雨水般清冷,他挪挪身子悠悠嘆:「四十根弩箭射過去,少說也有一百多人被幹掉了,這還不包括被帳篷壓死踩死的人。」

    趙恆手指一揮:「三百根箭放完,八百人少不了。」

    「這玩藝還真是可怕啊。」

    在喬不死頗為感慨的神情中,趙恆正把目光落在帶來的四大劍手身上,他已經指定四人待會率領五十名殘軍直撲慕容軒所在的松贊牙帳,後者曾經反對表示自己只是保護,但最終屈服於趙恆。

    「樾風,你們帶人上去。」

    兩百巨型長箭放完之後趙恆看著被頃刻摧毀的松贊大營,提起戰刀拍拍一臉漠然的樾風,後者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按照事先的部署樾風第一個從地上一躍而起,提著長劍率領五十人衝向山下。

    之所以是第一個是因為趙恆把困住慕容軒的任務交給了他們,這是最艱巨也是最危險的任務,畢竟慕容軒身邊此刻勇士如雲,樾風知道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務或完成的不完美他都會被趙恆殺死。

    而能否完成任務需要有很大的運氣成分,萬一慕容軒趁機拋出營帳突破外圍封鎖跑了,或者他們在行進中被城弩無差別射殺,那任務都會付之東流,樾風對趙恆的居心充滿憤怒,卻無可奈何。

    這份無奈正如趙恆威脅他們做馬前卒一樣,樾風曾經堅持四人只是來保護趙恆,絕不會做他卑鄙無恥的儈子手,但趙恆搬出樾劍來壓制他們,告知如不執行命令他就會讓樾劍公開開除掉四人。

    這是很混蛋的威脅,可是四大劍手卻知趙恆做得出來。

    他們也清楚樾劍這時候對趙恆任何建議都會言聽計從,否則也不會傳位給趙恆和派遣他們保護,在劍門忠心耿耿二十年的他們,自然不會允許自己被驅趕出來,他們對劍門的感情無比深厚忠貞。

    因此他們只能咬牙衝擊慕容軒,無奈和憤怒同時在四大劍手心頭升騰,接著這些情緒化為了地獄般的殺意,這可是一場必須面對無法逃避為了自己生命而戰的戰鬥,趙恆你等著,總有一天、、

    樾風惡狠狠的瞅了趙恆一眼隨後從趙恆身邊躍過,在那一瞬間,樾風體會到了夜風巨大差點讓人無法站穩身子,樾風貓著腰極其聰明的觀察了一下風向,隨後就率領數十名殘軍藉著雨水沖鋒。

    樾風本來對趙恆找來一群殘疾人頗為不以為然。

    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輸給慕容軒太多就胡亂找人,但是當他們身子一挺起握著鐵釺冷漠攻擊時,樾風就感覺他們眼神深邃而冰冷就彷彿燃燒著幽寒的鬼火,讓人在一見之下就產生了地獄的恐懼。

    「這批人不簡單!」

    這是樾風的心中最終判定。

    兩分鐘後,陸猛領著一百名殘軍殺出去,三分鐘後,漢劍領著兩百人殺出去,隨後,趙恆也帶著百人殺出,方圓五公里的出入口早埋伏人手,趙恆不懼慕容軒逃走,他今晚要的就是血流成河。

    要的就是雞犬不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容軒赤著雙腳穿著一身短衣灰頭灰臉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看著破出兩個大洞的牙帳,剛才他正要跟牛芊芊梅開二度時,一支巨型長箭從他門前飛過,沒有絲毫停留在營帳兩側穿出洞口。

    在他保持姿勢一臉茫然還沒反應過來時,又一支巨型長箭擦著中間柱子而過,撕裂半邊木頭後洞穿守衛軀體,留下一地狼藉,他這次看清楚射出射進的是什麼玩意,弩箭!城弩射出來的弩箭!

    他身下勃發的興趣瞬間散去,把幾乎嚇傻的牛芊芊一丟就趴在地上,他清楚這種弩箭的威力和霸道,因為這玩意就是他讓人搞來的,所以他也知道貼在地上躲避,同時喝叫守衛全部趴在地上。

    隨後摸出電話準備召集支援,卻發現手機早就沒有信號,慕容軒只能讓親信們往這邊靠攏,讓他們最大限度保護自己,待他聽到夜空沒有呼嘯聲後,他才小心站起來怒吼:「這是怎麼回事?」

    他責問他喊叫他臉上寫滿了震驚。

    「王爺,有人攻擊我們!」

    一名親信趁著弩箭停射空擋出去轉了半圈,隨後一臉淒然的向慕容軒喊道:「兄弟們和家眷死傷慘重,少說也有八百人被對方射殺,還有兩百多名兄弟被嚇跑了,營帳幾乎都被敵人摧毀了。」

    「敵人這是要我們死啊。」

    「趙恆!」

    慕容軒忽然想到了一一個名字,一股冰川般寒凝的巨大恨意再也控制不住了,從慕容軒的身上傾洩而出,他憤怒的語氣忽然變得冷森陰寒彷彿是千年萬載也不會停歇的詛咒:「肯定是趙恆!」

    就在此時,整個營地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

    慕容軒心神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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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4
第八百八十三章 一個不留

    第八百八十三章一個不留

    營地的燈一滅,慕容族人更加慌亂。

    他們喊叫著四處躲閃四處藏匿,生怕巨型弩箭趁著黑夜再度襲來奪命,但讓他們詫異的是,天空再也沒有破空呼嘯聲,只是風雨在頭頂四處傾瀉,這讓他們微微欣喜,也讓慕容軒安心了不少。

    「趙恆沒有箭枝了。」

    慕容軒呼出一口長氣,向數名親信發出指令:「點起明火!啟動備用電源,不要讓他們散了!趙恆切斷咱們電源就是想製造恐慌,讓兄弟們和族人跑出去便於各個擊破,咱們不能上他的當!」

    面對牙帳一團糟的混亂局面,慕容軒並沒有就地下令跑路保命,久經風雨的他清楚如是趙恆派人發射的城弩,那就意味著後者已經派人扼守住路口,此刻跑路絕不是逃生保命,而是自取滅亡。

    因此他迅速如雨水般冷靜下來,派出親信聚集還活著的勇士,把家眷他們全部聚中在牙帳保護,連死帶跑一千人,那意味著他還有近千可戰兄弟,他堅信這批人手足夠把襲擊的趙恆斬在刀下。

    箭雨已過,接下來就是短兵相接了,慕容軒眼裡跳躍著一抹光芒,他想要看看沒有弩箭的協助,趙恆怎麼攻破他最後的防守,他就不信,趙恆也能聚集千人攻擊,在他看來,趙恆撐死就百人。

    他對情報機構有著信心。

    明火很快在拆掉的門窗中燃燒起來,慕容精銳見到火光亮起鎮定很多,紛紛向主營吆喝著靠攏,家眷也速被聚在中間的幾個蒙古包,雖然頭頂風雨打濕著他們身體,但人群的聚集讓他們安心。

    「鏘!」

    五百多名慕容勇士拔出了馬刀,站在最前面等待趙恆他們的攻擊,後面也站立四百人嚴陣以待,他們眼裡流露出來的憤怒和勇氣,讓人堅信無論是誰來攻擊,都會倒在他們無堅不摧的刀光下。

    還有三十多人握著短槍扼守在慕容軒身邊,見到這種固若金湯的陣型,慕容軒心裡從容淡定了很多,趙恆能在這種環境衝到自己面前,那就真是遇見鬼了,不過他思慮一會還是決定加道保險。

    他揮手叫過數名親信低聲嘀咕幾句,在後者點頭離去安排事情時,慕容軒捏起一個不鏽鋼的保溫瓶,裡面有他剛剛浸泡的苦茶,抿入幾口就把目光望向遠處,他依稀能見到不少人影奔向這邊。

    「王爺,對方至少有三百人。」

    一名慕容親信站在慕容軒身邊,把自己的判斷告知後者,慕容軒掃視周圍一眼,臉上自信依然強大:「這趙恆還真有點能耐啊,竟然能找來這麼多人攻擊我,不過今晚注定他要鎩羽而歸、、」

    雖然被趙恆的城弩射翻千餘人,但現在穩定軍心卻結成陣型的慕容軒,恢復對抗趙恆的信心:「頂住!不惜代價把趙恆他們殺翻,本王爺就不相信,我近千精銳會扛不住對方數百烏合之眾。」

    「而且咱們的支援很快就要到了。」

    慕容軒聲如洪鐘,灌入每一個人耳中:「咱們只要熬過今晚,趙恆他們就要死無葬身之地,竟然敢在蒙人祭天的地方生事,不管他有什麼背景什麼身份,他都要付出血的代價甚至他的性命。」

    在慕容軒自信爆滿的鼓動之下,近千草原勇士嗷嗷直叫呈現巨大戰意,望著還有百餘米距離的對手扯開領子,準備廝殺討回應有的尊嚴和榮耀,就在這時,慕容軒的眼睛眺望到遠處山丘異樣。

    十多個龐然大物冒了出來。

    「望遠鏡!」

    一架望遠鏡很快就到了慕容軒的手裡,喝入一大口茶水的王爺把它望鼻子上一杵,望向遠處,接著,一股冷氣從天靈蓋順脊椎而下,冷寒到了腳底板,整個人就像是被打了一悶棍,肌肉僵硬。

    數十名男子正折騰著二十挺龐大城弩,正從兩側對著他們明火亮起的牙帳,從他們擺弄城弩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對這玩藝已經輕車熟路,熟捻的就如是在擺動玩具,箭頭正死死鎖住火光處。

    尖銳箭頭,彷彿是死神的眼睛。

    「王爺、、、哼!」

    喬不死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笑容玩味的揮了揮手,線條分明的臉,流露清晰可見的對敵人的蔑視,喬不死對趙恆的部署相當欣慰,切斷慕容軒的電源迫使後者集中,然後用二十根弩箭滅之。

    「放!」

    喬不死發出一個指令,弩箭瞬間破空殺去、、、

    今夜對慕容軒他們而言有如噩夢忽然降臨,漆黑的夜色、呼嘯的風雨、雷霆般的偷襲還有殘忍酷烈的殺人手法讓每一個慕容精銳都懵了,特別是拿捏到位的最後三輪弩箭讓他們全都心膽俱喪。

    固若金湯的防線在二十根巨型弩箭衝擊中分崩離析,滿耳聽見的都是鬼嗥般的刺耳呼嘯,鋪天蓋地無所不在,而伴隨著呼嘯的常常是一聲聲垂死者出的淒厲慘叫,很多人連完整屍體都辦不到。

    「天殺的趙恆!」

    慕容軒喪家之犬趴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怒罵著趙恆不得好死,再悍猛的草原勇士在這種情況下心中的勇氣堅強也不由崩潰,就像是受到驚嚇的羔羊滿是慌亂和絕望,根本就興不起反抗的意識。

    他們想著的是如何才能逃離,但這樣的環境逃離的想法跟夢想般遙遠,握著鐵釺的殘軍和握著長劍的樾風他們,在弩箭恰好射完擊穿防守時趕到,他們如同魔鬼無情收割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有很多慕容精銳都是極不榮譽的背後中刀而死。

    在牙帳中因為蒙古包複雜曾出現了小規模的抵抗,但隨著陸猛和漢劍他們帶領殘軍加入,所有的抵抗便如被颶風摧殘的幼苗化為了塵泥,風雨莫名其妙的變小了,血腥氣息為之變得濃重刺鼻。

    這一戰已經沒有半點懸念。

    半明半暗的火光中,影影綽綽地可以看見手提鐵釺的殘軍,彷彿是遊蕩的幽靈在殘破的戰場上穿行,不時蹲下身來把鐵釺毫不留情的刺向躺倒在地上那些出呻吟的身軀,血腥的氣息瀰漫天地。

    趙恆領著十多名殘軍一路迤邐行來,浸透著鮮血的泥濘在他們的腳底下飛濺,不時會踩踏在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上,有時還能看見升騰著熱氣的殘肢斷臂,以千奇百怪的形狀散落演繹著殘酷。

    「慕容軒,本少來了!」

    趙恆提著長刀向殘存廝殺的中心走去,他望著遠處負隅頑抗的慕容軒喊道,喊聲有著金鐵交鳴的鏗鏘和整齊響起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有如宣言在牙帳撞鐘般的震盪迴響。

    此時,慕容軒身邊只聚集百餘名草原勇士持刀抵抗,背後是數百名男女老少家眷,慕容軒聽到趙恆的喊叫,立刻握緊拳頭向來人望去,隨後死死盯著趙恆吼道:「趙恆,你可知殺我的後果?」

    「我是慕容家族家主,是老王爺的後裔。」

    他枯瘦的手一點趙恆:「殺我,你殺得起嗎?」

    「別天真了!」

    趙恆領著殘軍直接站在最前端,提著長刀流露嗜血笑容:「我殺你跟踩死只螞蟻沒什麼區別,你手上有我七十七名兄弟的鮮血,無論你是什麼來頭,你今晚都活不下去,王爺稱呼注定抹掉。」

    「棄械投降坦白勾結樾人,我放過慕容家族的婦孺!」

    趙恆看著慕容軒一笑,流露牛青難於承受的血腥:

    「頑抗到底、、、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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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14
第八百八十四章 架柴,點火(四更求花)

    第八百八十四章架柴,點火

    慕容軒瞪著趙恆,保持著王爺的威嚴。

    老實說,他直到現在也不相信趙恆敢殺了他,正如他以前對南唸佛所說,他無法動南少和趙恆,但趙恆也不可能要他的命,這是由雙方政治勢力所決定,打狗看主人讓雙方都能夠有保命底線。

    所以聽到趙恆的雞犬不留他只是微微一怔,哪怕全場千餘具屍體他依然覺得趙恆虛張聲勢,殺他這個慕容家主、、趙恆憑什麼?只要今晚事情和自己死訊洩露出去,趙恆就勢必要為所做買單。

    「趙恆,別說廢話。」

    重新堅守著底線的慕容軒望著趙恆,一字一句的開口:「草原男兒從來就沒有投降之說,我們身上都流淌著成吉思汗的血液,寧願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而且我從沒有勾結樾國劍手對付你。」

    他手指一點不置可否的趙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樣子:「如果你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公佈天下,只要你有鐵證指出我勾結外敵,我慕容軒立刻揮刀自刎,以此向你向趙氏向華國一個交待,」

    「慕容軒,你這些年真是白混。」

    趙恆奇怪的看了慕容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以你我層面解決恩怨,還需要多此一舉擺出證據嗎?只要我認定是你慕容軒所為,只要殺掉你不會引起事端,證據有沒有都無所謂。」

    隨著這幾句話發出,整個現場氣氛又多了一分微妙,數十名身穿黑衣的殘軍一抖手腕,鐵釺上面的雨水頃刻散去,他們漠然盯著慕容軒他們,神情就像猛獸等待獵物沖上前來他們好收割生命。

    暴雨如鞭,但他們握著鐵釺任由雨水擊打在臉上身上,這些黑衣人彷彿雕像一般以各種冷漠姿勢靜立在那裡,他們的目光透過模糊眼睛的水汽,傳達出來的冷酷和嗜血讓每一個人都悚然心驚。

    只要趙恆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飛撲而上。

    慕容軒臉色止不住一變,他的目光罕見掠過一絲凝重,至此他才知道趙恆何為趙恆,掌控局勢之下鐵血剷除後患,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跟自己相近:「趙恆,你難道認為殺掉我會全身而退?」

    「你想過後果嗎?」

    他不忘記提醒著趙恆:「只要我一死,你就會引起無數勢力打壓,蒙系勢力也會對你全力反彈,最可怖的是慕容家成員會誓死取你腦袋,你心裡該清楚,慕容家族除了我之外還有無數分支。」

    「他們忠心耿耿必會為我報仇。」

    慕容軒踏前一步迫視著趙恆,迸發著他的強大自信:「到時趙氏雖然勢力雄厚,卻也未必能扛得住慕容家族魚死網破,更難架住你我都知道的落井下石,趙恆,你說,你憑什麼來取我性命?」

    趙恆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一抹臉上的雨水開口:「慕容軒,你說的確實沒錯也確實道理十足,但我趙恆有時就喜歡率性做事,我從來不會去顧慮什麼後果,七十七條命,還有牛青的委屈。」

    「這些足夠讓我不顧代價殺你。」

    說到這裡,他還掠過一抹陰冷笑容:「而且我現在殺掉你,沒有幾個人會找我麻煩,要知道你下午搞出罷工一事,是你氣數已盡的徵兆,無論我怎樣拿捏你殺掉你,華國政府也會偏袒於我。」

    「就連巴雅爾他們在你死後也會閉嘴。」

    趙恆目光迸射出一抹厲芒喝道:「他們絕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跟我死磕,慕容軒,你還是讓你的人棄械投降坦白勾結一事吧,否則我絕對讓你慕容無後,我七十七名兄弟在九泉之下等著見你。」

    慕容軒深深呼吸:「趙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跪下!」

    趙恆一臉沉默沒再跟慕容廢話,在雙方齊齊探出武器時陸猛站了出來,挺直如槍的身軀竟有著匯聚光線的萬千氣象,他握著清亮如水的軍刀,指著慕容軒精銳喝道:「跪下!想活命的跪下!」

    「殺!殺出去!」

    慕容軒忽然發現趙恆又玩了一個手段,原本趙恆擺出棄械投降放過婦孺,如今卻喊著想要活命的跪下,一死一生的懸殊距離會輕易動搖軍心,於是他不管不顧的怒吼:「殺掉趙恆重賞千萬!」

    「殺!」

    隨著這一記懸賞和怒吼,三個草原勇士猛地從慕容軒身邊竄出,瘋子般地喊叫著率先衝了出去,手中的馬刀閃爍如風,向前面的趙恆狂捲而下竟然全不顧自身防護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搏命打法。

    「嗖!」

    就在這時,在趙恆特定的手勢中,九名殘軍猛地竄了出去,就像是六道黑色閃電擋在三名慕容高手面前,兩把漆黑鐵釺架住劈來的馬刀,另一把鐵釺就從中間竄出,如毒蛇般沒入對手的咽喉。

    三名蒙古壯漢連喊叫都沒發出就倒在地上,咽喉在雨水沖刷下迸射鮮血,此舉立刻引發其餘慕容精銳的反彈,百餘人齊齊怒吼一聲殺出,其中數名高手更是直取趙恆,他們懂得擒賊先擒王。

    面對這些高高躍起直撲趙恆的高手,數名神情漠然的殘軍踏前一步,鐵釺反手一次,很乾淨很簡單很利落的一刺,卻恰好落在了數名高手的胸腹下陰處由不得對方不避不回,身子剛剛站穩、、

    一把鐵釺就從腹部捅了進來。

    雖然距離還有十多米,但被殺者臨死的尖銳慘叫還是能夠清晰入耳,鼻端也能嗅到夾雜在青草氣息中的濃烈血腥,牛青感到有說不出的反胃但為了證明自己的堅強,她死命壓制著嘔吐的**。

    「留下慕容軒,其餘抵抗者全部殺掉!」

    趙恆退後一步掃視最後的殺戮場面,雖然這些百餘名草原勇士足夠凶悍,保衛家園和女人的尊嚴也支撐他們流盡最後一滴血,但於趙恆來說,這些人的抵抗沒有絲毫意義,很快就會變成屍體。

    「讓他們架柴點火!膽敢反抗,殺!」

    趙恆一臉蕭殺一臉無情的下著指令,實現著在內蒙殯儀館的鐵血誓言,他要慕容軒死。慕容一脈滅,所以被慕容軒重視保護的人都會成為白骨,始終不曾說話的牛青臉色慘白到極點身軀顫抖:

    「趙恆,架柴點火幹嗎?」

    趙恆看著牛青開口:「屍體太多,人太多!」

    遠處激戰的漢劍臉露不忍,但最終散去同情擊殺敵人,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趙恆,唯有全力殺掉對手讓後者少受折磨為上,於是頃刻之間紅劍翻飛,肆意收割著慕容精銳的生命,不留傷者、、

    牛青微微一愣:「人太多?」

    趙恆一點怒視自己的數百老少。

    「啊——」

    牛青臉上露出驚駭和不能置信的神情,她看著趙恆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太可怕了,牛青有點不能接受趙恆話語中流露出來的凶殘內容,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趙恆此刻那種有如惡魔般的可怕和冷漠。

    心中的白馬王子變成惡魔修羅,就如高老莊的豬八戒露出真面目,區別只是前凶後丑而已,她死死掩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因為她這一刻無法斷定,招惹了趙恆是否會把她也殺掉。

    「點火!」

    在沖散百餘名草原勇士的防線之後,後面數百名婦孺已經被殘軍掌控在手裡,兩名留著白鬍子的老人想要拄著枴杖站起來斥責幾句,結果卻被陸猛當成反抗者就地擊斃,鮮血漂染到周圍眾人。

    觸目驚心。

    陸猛把軍刀狠狠抹過一人脖子,面目猙獰可怖:

    「架柴,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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