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308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8
第九百四十四章 驚喜

    第九百四十四章驚喜

    在領隊者說出自己知道的事,鬼魂就一刀解決了他。

    鬼魂等幾名趙氏護衛很快將四具屍體扔進黑色轎車裡面,然後弄破油箱澆滿轎車全身,濃烈的汽油氣息瀰漫在冷冷風中,不僅有幾分刺鼻,也有幾分窒息,整個過程中每個人神情都帶著緊張。

    而這時候的趙恆和蔣長龍已經駛出一段距離,在沒有感覺潛在的殺機後,鬼魂用紙巾擦拭擦拭雙手,隨後叼了一根香菸點燃,當三輪車從黑色轎車駛過時,鬼魂的手裡彈出閃爍著火星的香菸。

    火星碰到被弄出的汽油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火花,然後越燃越烈,最後轟的一聲衝天而起,吞噬著那四具跟蹤人的屍體,與此同時,鬼魂掏出一大疊鈔票丟出,相信火光很快就能引來三教九流。

    也能引來一堆需要錢的人。

    事實也正如趙恆所料,就在火光燃燒數十秒後,一大群男男女女從黑暗中冒出,就像是午夜忽然飄出來的幽靈,他們沒有在意著火的汽車也沒有想著救人,只是喊叫著伸手去抓地上散落的錢。

    就在他們把地上鈔票全部揣入懷中離去後,又有兩輛黑色轎車火急火燎駛到,一名中年男子拿著追蹤器踹開車門,看著燃燒大半發出焦味的汽車,他的臉色就相當難看,臉上麻子也一跳一跳。

    隨後他拿起電話向主子匯報。

    「竟然沒有人圍殺我們,實在有點奇怪。」

    駛出一段距離後蔣長龍開始兜圈子,他皺起眉頭掃視著觀後鏡開口,趙恆揉揉自己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有很多因素使然,但最重要的一點,幕後黑手不敢明目張膽對我下手。」

    「明天就是樾劍的葬禮。」

    趙恆靠在座椅上,聲線平淡開口:「樾相再窮凶極惡也不敢挑戰劍門和民眾底線,你剛才沒聽到廣場的樾國青年呼籲嗎?那就是一劑致命毒藥,所以樾相要對付我只能自然局或者找個藉口。」

    「找一個罪大惡極的藉口。」

    他顯然已經想通一些事情:「在無法直接釘死我的情況下,樾相不會調派人手圍殺我,特別是樾七甲已經回到樾國了,樾相再不管不顧派人來殺死我,他馬上會成為世界民眾唾棄的獨裁者。」

    雖然他是偷偷摸摸潛入樾國,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趙恆背後有著大靠山,邊境還有東方雄三十萬大軍壓境,樾王也十二道急電要求增派援兵,再加上劍門和民眾因素,樾相殺他多少要掂量。

    「你說的有道理。」

    蔣長龍輕輕點頭,隨後又苦笑開口:「可是你行蹤洩露終究不是啥好事,恆少,我建議你馬上摺回華國,樾相作風向來強勢強硬,雖然他現在可能顧慮這顧慮那,但一旦想通就會雷霆出擊。」

    他向後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你看他現在散出的探子和調入的軍隊就該知道,樾相絕對不是一個含糊的人,他的雙手從來不懼沾染鮮血,面對劍門也依然是三大聲明。」

    趙恆抬起頭問道:「三大聲明?」他只知道樾相先後向劍門解釋了兩次,結果都遭到樾憂心他們的拒絕,劍門如此不給情面的態勢,也讓一些懷疑者開始認定樾相真有罪,否則劍門怎會得罪?

    不過趙恆並沒聽到什麼三大聲明。

    「兩個鐘頭前的事,你不知道很正常。」

    蔣長龍環視周圍一眼,低聲回道:「第一,樾劍不是他派人所殺;第二,劍門不要聚眾鬧事,第三民眾不要跟著起鬨,否則一旦生出事故造成樾國利益折損,他會毫不猶豫用鐵血手段維穩。」

    雖然現在是敏感階段一不小心就會激發民意,但樾相還是採取強硬手段作為預防措施,精銳部隊從鄰近城市開拔進來,警察也是二十四小時輪換,名義是維護樾都治安,實際就是做後手準備。

    「他還承諾會給劍門找出真兇。」

    說到這裡,蔣長龍的神情緩和些許:「雖然劍門子弟依然不給樾相拜祭的機會,也明確表示官方人員不能參與樾劍葬禮,但樾相已經表示,他明天一定要給樾劍送行,這是他一點個人誠意。」

    一定要給樾劍送行,這就昭示出樾相明日會不理樾憂心等人警告拜祭,更流露出樾相不在意也不在乎劍門的憤怒,一個連根深蒂固劍門都無所畏懼的人,誰能保證他不對洩露行蹤的趙恆下手?

    趙恆臉上掠過一絲光芒,他向來對樾相為人知之甚少,拿到手上的資料也多說他涉獵大事,現在聽到蔣長龍這樣道出來,他就微微點頭:「這樾相還真有點魄力,怪不得能霸住位置二十年。」

    「他跟華老一樣都是久居領袖位置。」

    蔣長龍把車子駛入一條偏僻街道,接過趙恆的話題回道:「兩人在位年限堪比潮鮮的三胖兄,唯一不同的是,華總理權力遠沒有樾相強大,二十年的沉澱,早讓樾相把棋子安鍤在樾國各方。」

    他嘆息一聲:「除了邊境樾王讓他有所忌憚之外,放眼樾國沒有第二個人敢跟他唱反調了,就是樾王此時也要夾著尾巴做人,這半年來,樾相變得更加強硬,所以咱們能不對抗就不要對抗。」

    在蔣長龍蒐集的情報中,向來強勢的樾相在窮兵贖武二十年搞得樾國經濟停滯不前後,這一年來已經開始收斂棱角轉變成溫和政策打理樾國,但是華樾一戰失敗之後,他又重新變得鐵血強硬。

    趙恆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趙氏府邸,大金衣正捏著一疊情報快速走入閣樓,隨後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老人身旁,聲音低緩而出:「老爺子,樾都方面傳來消息,趙恆行蹤已經被樾敵發現。」

    他呼出一口長氣,微微挺直腰板解釋:「趙恆跟蔣長龍接上頭後,想駛回蔣長龍的落腳處匿藏,結果卻發現被一輛黑色轎車跟蹤,把對方拿下拷問得出一個消息,對方早就在機場守護他們。」

    「跟蹤被發現是因為太緊張咬得過緊。」

    他補充上一句:「不過趙恆沒動手。」

    原本安靜不動波瀾不驚的老人,聞言立刻把目光從遠方收回,他拿過情報翻閱兩下,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如我所料,趙恆前去樾都的蹤跡會被人發現,可惜我們的對手缺乏點魄力。」

    「換成我是樾相的話,不管什麼民意和國際影響、、」

    他臉上湧現一抹譏嘲,聲音保持著平和:「直接重兵槍殺未來的禍患趙恆,殺掉趙恆再來應付混亂局面不難,也許殺掉趙恆會讓樾國一團糟甚至面臨內亂,但相比趙恆未來威脅還是小很多。」

    「即使未必能殺掉趙恆,但起碼會讓我高看一眼。」

    說到這裡,老人止不住的輕輕搖頭,當年能夠跟他叫板還能勾搭華國高層的樾相,比起以前已經少了很多進取心,手段和魄力也不如昔日狠辣,精心設計的一個局,樾相連踩的勇氣都沒有了。

    當然,他並不認為樾相已經年邁糊塗,能夠在首相位置呆上二十年的人,除了運氣之外怕是更多需要能力,所以他依然沒有就此放鬆,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趙定天早爐火純青。

    大金衣苦笑了一下,低聲拋出一句:「老爺子,趙恆安全和蹤跡暴露都在我們承受範圍內,而且我們已經有足夠措施保護他們安全,這點不需要太擔心,現在我們該考慮一下消息洩露一事。」

    趙恆的行蹤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除了大金衣和趙定天之外就是參與安排的趙氏高層,成員一雙手數的過來,但趙恆一到樾都就被人有意無意咬住,就是瞎子也知道問題很大概率發生在內部。

    「按計畫查就是,希望會是一個驚喜。」

    趙定天淡淡嘆息:「也希望不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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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8
第九百四十五章 千古一相

    夜深人靜,樾相莊園。

    這是一間位處樾都鬧市佔地數萬坪的大宅院,單簷架設山頂,上下鋪著黑瓦,脊頭置有琉璃,有明顯法式時期的建築風格,宅院內又有經過風水高手精心布下的活局,流水花木全錯落有致。

    處處皆境,處處不同,就連道路都是用黑色卵石平鋪而成的,在宅院的門口,分成八字列行,站著四十來個黑色服飾的大漢,一個個身板挺的筆直,雙手互握放在腹部,目光警惕,面無表情。

    這裡雖然不見荷槍實彈的武器,但無形中已給人一種威嚴,讓人不敢出聲喧嘩造次,畢竟這裡是樾國首相府邸,還活躍著二十名樾相圈養的幕僚,所以防守比起邊境樾王大營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刻夜已深,但是還有人未睡。

    在莊園廣闊唯美的一大片沿水草地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靜靜坐在一塊巨大石頭,望著永不停歇的流水和燈光怔怔出神,微風掠起,髮絲和衣衫一起飄舞,只是卻沒有讓黑衣男子眼神轉動。

    他就像是被定住一般沒有任何反應,任由黑色眸子中流水流淌燈光轉動,只是如果有人貼近黑衣男子的話,多少會發現他呆滯的神情中有著淡淡悲傷,一股時光和流水都無法消逝的憂傷情緒。

    樾相之子,樾七甲。

    樾七甲已經回來十多個小時了,只是他這次並沒有回去劍門為師傅守靈,而是被樾相派出重兵直接護送回家,樾劍之死讓樾國局勢變得敏感,樾相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樾七甲成為樾憂心的籌碼。

    更不會讓他處於危險之中,畢竟劍門的憤怒很可能會遷到樾七甲身上,哪怕他曾經也是劍門一員大將,還率領百餘名劍手趕赴華國襲擊趙恆,樾相清楚,人一旦被仇恨矇蔽雙眼就不會再理智。

    因此樾相下令樾七甲留在家中安心養傷,同時特意提醒他不准去劍門拜祭,甚至明天的樾劍葬禮也不可以參加,這讓樾七甲心裡相當反感和惱怒,只是身上帶傷的他根本執拗不過父親的指令。

    整個府邸全是重兵把守外面也都是樾國探子,樾相給每個頭目都下達了指令,沒有他的指令絕對不可以樾七甲除去,一旦樾七甲離開府邸不管是逃出溜出或放出,整個府邸護衛全要人頭落地。

    這就讓每個護衛都死死盯著樾七甲,而樾七甲見狀也散去最後離開念頭,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經過趙定天提醒也知道自己有私心,但是他依然不忍心看著護衛掉腦袋,他不想做伯仁啊。

    所以他很孤獨,很悲傷。

    「弟弟,你在想些什麼呢?」

    就在樾七甲微微發呆時,一個藍衣女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小嘴櫻桃鼻子微挺,呈現一股波濤洶湧之勢,年紀三十多歲的女人輕聲拋出一句,胸口處,血紅色的鳳凰依舊耀眼,展翅欲飛。

    她似乎少了一份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質,卻多了一絲猶如鄰家姐姐般的親切味道:「弟弟,莫非你還在生父親的氣?埋怨他不讓你出去參加樾劍葬禮?七甲,父親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藍衣女子在樾七甲身邊坐下,踢掉藍色格調的鞋子,把白皙玉足沉入清涼的水中:「他除了擔心你的安全之外,更重要是消除你在華國失敗的影響,要知道你是被華國以政治身份釋放回來。」

    「如果你不出去樾相府邸,大家就會很快忘記這事。」

    在樾七甲微微偏頭時,藍衣女子又悠悠一嘆道:「如果你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大家就會想起你在華國的失敗,或許你不會怎麼在意,但是父親卻很看重這些,要知道他一生最在意的就是聲譽。」

    「他在意的是位置。」

    樾七甲雙手依然重傷無法動彈,但他還是努力扭動肩膀望向藍衣女子開口:「他想要做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年一相,所以既要鐵血治國開脫疆土,又要千古流芳讓青史有他一個名字。」

    說到這裡,他聲音平淡下來:「六姐,是不是父親讓你來安撫我?沒有必要,他已經堵住了我所有念頭,我不會離開相府損害他的聲譽,也不會去參加大師葬禮給他老人家送最後一程。」

    「弟弟,誰不想千古留名啊。」

    藍衣女子雙腿交錯戲著腳尖的溪水,呵呵一笑望著樾七甲開口:「換成是你會不想做一個偉人?文能安邦武能治國千古一相,這是讓人想想就充滿鬥志的事,何況咱們父親才華智慧都一流。」

    說到這裡,她還把手指在他傷口輕輕撫過道:「確實是父親要我來安撫開導你,不過即使沒有父親的指令,我也會過來跟你聊幾句,別忘了相比其餘兄弟姐妹來說,咱們是最好最貼心的姐弟。」

    「偉人?千古一相?」

    樾七甲感受著傷口傳來的輕癢,微微挺直身子盤起雙腿:「他有這種想法是樾國的悲哀,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的成就是無數白骨墊成,六依,你仔細想想,這二十年來多少人為他夢想殉葬?」

    「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吧?」

    樾七甲低頭看著流過的溪水:「其實我以前也是挺崇拜他的,總覺得他所作所為能讓樾國走上繁榮富強,可是時間流逝過去二十年,他除了讓樾國成為第三軍事強國外,還帶給了樾國什麼?」

    在藍衣女子一臉無奈的苦笑中,樾七甲又聲線平淡拋出幾句:「全民皆兵之下是無數妻離子散,是無數經濟實體停滯,國強民貧男少女多,連女人都要拿起武器保家衛國,這是樾國的幸事?」

    「樾國二十年前雖然不算強大也沒第三軍事強國之稱。」

    樾七甲呼出一口長氣,淡淡把心中話說完:「但是人們個個豐衣足食家國和諧,日子看似清苦卻有奔頭,而現在誰敢輕言未來美好?一不小心樾國子民就要為他千古一相青史留名願望買單。」

    「弟弟啊,你變了。」

    藍衣女子臉上湧現一抹無奈,伸手輕輕拍著樾七甲的腦袋:「你腦子裡怎麼多了這些毒草思想?你在我面前發發牢騷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在父親面前提起,他明年就要第六次連任首相之位。」

    在樾七甲神情一沉中,藍衣女子輕拋出一句話:「你說這些話會讓他不高興的,儘管父親一直以來都很疼惜你,但是帝王之家本無情,你讓他生氣得多了,隨時會給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不高興就不高興罷了。」

    樾七甲慢慢從激昂的情緒中恢復平靜,隨後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夜空:「康德說過,有兩種東西,我們越是經常越是執著地思考它們,心中越是充滿永遠新鮮有增無減的讚歎和敬畏」

    「頭上的燦爛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

    「弟弟,你在華國受什麼刺激了?」

    似乎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過了,藍衣女子又輕聲補充道:「這世道雖然很多事情可以敬佩可以嚮往,可是我們有時候要考慮自己立場,弟弟,姐姐談不上什麼偉大,但也知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藍衣女子伸手一握樾七甲:「所以我會無條件站在父親陣營,希望你跟我也一樣想法,不管父親的夢想能否實現也不管腳下多少白骨,但是只要對我們有利能讓我們活得優越,那就足夠了。」

    「哪管死後洪水滔滔?」

    這時,他的視野出現幾點亮光,樾七甲微微眯起眼睛辨認,發現那不是星星,而是幾架武裝直升機掠過,毫無疑問是為維護樾都穩定而來:「明天師父盛。大葬禮,父親卻把武裝直升機調來。」

    「武裝直升機算什麼?」

    藍衣女子撇撇嘴開口:「坦克今晚都要進都。」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9
第九百四十六章 暗波洶湧

    第九百四十六章暗波洶湧

    清晨六點,哀樂在樾都上空迴蕩。

    今天三十六劍門將會隆重在廣場舉行樾劍的葬禮,不少名流貴人早早盛裝出現的劍門會館,民眾也自發站滿了廣場和必經街道,滿城更是紙錢紛飛花圈流轉,抬起天空處處能見到飄舞的雪白。

    雖然樾憂心和劍門不怎麼待見樾相和官方,但樾國官方還是把今天定為了國喪日,全體公民休假一天悼念為樾國作出巨大貢獻的大劍師,允許公民有序平和的去廣場和長街送大劍師最後一程。

    當然,任何人不得鬧事。

    「今天是大劍師的出殯日?」

    依然是戒備森嚴充滿法式風情的樾相府邸,一位年過半百且穿著一身沒有軍銜領子的老人,豎起耳朵聆聽遠處徐徐傳來的淒美哀樂,隨後握著手中書本一嘆,臉上神情帶著兩分道不出的落寞

    「沒錯!大劍師今天出殯。」

    旁邊一名臉上長著不少麻子的中年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知樾國人都知道的事,他心裡也清楚主子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要借自己的口來落實那份惆悵:「我安排了咱們十點鐘過去拜祭。」

    連續三次交涉要求拜祭都得到劍門無情拒絕,中年男子就直接給劍門丟了一個時間,以樾相今時今日的實力和地位,連大劍師葬禮都無法參加成何體統?所以他已經調齊人手直接闖入大會館。

    「芬芳的晨風輕輕呼喚,樑上的小燕喃喃低語。」

    「獵手號角迴蕩,雄雞一聲長啼。」

    「可誰也無法將那些先輩從床上喚起。」

    老者念出幾句詩詞,手指在書本上輕輕撫過:「想不到大劍師死了,更想不到我還是殺大劍師的凶手,阮麻子,你說我有那麼窮凶極惡嗎?你相信大師是我派人殺的嗎?還栽贓到樾王身上。」

    阮麻子毫不猶豫的搖搖頭,臉上呈現出一抹絕對恭敬:「樾相對大劍師向來恭敬有加,而且樾相身手韜略也是大劍師授予,即使大劍師再怎麼固執傳位,我相信樾相也絕不會向他痛下殺手!」

    說到這裡,他還抖動兩下麻子開口:「依我看,這件事就是一個針對樾相的天大陰謀,目的就是想要劍門因樾劍之死仇視和形成巨大輿論抨擊樾相,十有**就是樾王所為栽贓到樾相身上。」

    「不用十之**。」

    老人把書本輕輕放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我敢保證樹林一戰就是樾王和其死忠,唯有他才能在我眼皮底下折騰也才能調動精銳殺掉大劍師,只是我們猜測和調查沒半點意義。」

    有著遠大志向的樾相站起身來,抬起頭望著被冷風捲到上空的紙錢:「沒有人相信我們的清白,不管是劍門還是民眾都認為是我所為,即使證據再顯示樾王也只會認為我栽贓陷害打擊報復。」

    「可是我們就這樣算了?」

    阮麻子嘴角微微牽動,流露出一抹不甘和殺氣:「樾劍橫死落在我們頭上,這個影響遠比趙恆掌控劍門還要惡劣,即使我們不能揪著這個藉口對付樾王,也該找另一個理由敲打敲打這餘孽。」

    樾相左手握成拳頭咳嗽了一聲:「過一段時間吧,到了我們這種層面的人物,很多理由都已經失去意義,不過一個動手的藉口罷了,樾王在我心裡早就上了黑名單,只是他現在還不能出事。」

    說到這裡,他踏前一步望著天空:「除了這時有無數雙公眾眼睛盯著,最重要的是東方雄大軍壓境。這時候去動樾王,萬一他來一個破罐子破摔,打開國門迎接東方雄他們,樾國豈不危險?」

    「他被我關了差不多二十年,心中怨恨誰也不清楚。」

    阮麻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揉揉腦袋環境讓自己心煩的哀樂,接著他又聽到樾相嘆息一聲:「而且樾劍之死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這麼淺顯,區區一個樾王還沒有能耐也沒有膽量對付我。」

    「他的背後怕是有我們老對手影子。」

    阮麻子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身軀一震:「老對手?趙定天?這、、這怎麼可能?樾王會跟趙定天勾結?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樾王可是樾人,還是前樾相、、、他怎可以勾結趙定天?」

    雖然情緒有些激動和訝然,但阮麻子還是適時吞下幾個諱莫如深的字眼,樾相沒有在意他臉上流淌的汗水,隨後手指在半空中一抬:「樾人華人又怎樣?有利益就有背叛,想想我們的勝仗。」

    阮麻子忽然沉寂下來,他已經領悟到一些東西,樾國兩大勝仗靠的是什麼?他這個幕僚最清楚!就在這時,樾相把話題轉到另一件事情:「對了,趙恆他們位置鎖定了沒有?有什麼舉動沒?」

    「全都鎖定了。」

    阮麻子呼出一口長氣,把主子交待的任務迅速匯報:「按照你的吩咐,我們任由趙恆他們殺掉第一批跟蹤者,留下趙恆他們在樾國領土搞事的證據,可是這小子相當狡猾,他沒有親自動手。」

    他苦笑一聲道:「讓我們根本無法揪著這事指證,而且他選擇了貧民窟這個地方擺脫我們,一旦雙方開戰很容易被他跑掉,雖然這是我們地盤還有大批人手,但我不敢肯定他沒有暗中力量。」

    「所以只能等他安穩下來再鎖定。」

    他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把事情全部匯報出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小時前探子傳來消息,他們在郊外六公里外已盯住趙恆等人,一行八人出入在一間小院子,院子租賃主人是一名越人。」

    「很好!」

    樾相點點頭笑道:「繼續盯住他,先不要動手。」在阮麻子臉上掠過一絲不解時,樾相又淡淡補充:「等我們拜祭完大劍師再動手不遲,趙定天設局擺我一道,還釋放七甲來猶豫我的殺機。」

    「這未免幼稚了一點。」

    樾相伸手在空中一抓,揪住一張白色紙錢開口:「我做事向來只要是自己認定,就不管他什麼輿論什麼影響,一條道走到底走到黑,歷史只會歌頌勝利者、、從來就不管多少罵名多少白骨。」

    「不過一切等我拜祭完大劍師再說。」

    在阮麻子微微點頭時,樾相目光已經眯起,如刀掃視手中紙錢道:「這些激進學生怎麼就不能安分一點呢?我對我們已經夠寬容夠大度,他們偏偏把我善意當成軟弱可欺,真是讓我失望啊。」

    阮麻子微微挺直身子掃視一眼,臉色瞬間一變如烏雲陰沉,樾相下台四字清晰可見,隨後咬著嘴唇低聲回道:「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樾相給他們吃給他們穿,養活他們這多年卻忘恩負義。」

    接著他又變得殺氣騰騰:「特別是他們借助大劍師橫死生事,不僅在廣場上宣揚反統理論,還敢在紙錢上做文章,樾相,讓我帶人出去好好查一查,揪出為首分子丟入監獄,來個殺雞儆猴。」

    「不用。」

    樾相把紙條揉捏成團丟在地上,臉上已經恢復如水平靜:「走,出去外面走走,看看民眾情緒今天怎樣,希望他們和劍門不要跟著那幫學生胡鬧,樾都剛平靜沒多久我不想再出現流血事故。」

    「但是非要流血的話,我也不懼血海滔滔。」

    在他走出十餘米之後,他扭頭望向跟隨過來的阮麻子:「八點鐘之後,樾都進入全面戒嚴態勢,所有人員許進不許出,另外,讓兩大坦克旅全部待命,一旦指令下達就給我開入樾都廣場。」

    「該殺的殺,該抓的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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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9
第九百四十七章 好戲開始了

    第九百四十七章好戲開始了

    長歌慟哭!

    雖然樾憂心他們已經守靈一些日子,悲傷情緒早已經散去了不少,更多是想著以後日子和討回公道,但是今天這樣一個類似國喪的葬禮,樾憂心他們還是想起大劍師的好,眼睛不由自主紅了。

    外面已經聚集了有組織有紀律的近十萬民眾,裡面也有數千賓客圍著金絲楠木棺材轉圈,讓整個會館處於一片人海汪洋中,鮮花、花圈、紙錢如潮水般進入,隨後又緩緩佔據會館兩側的過道。

    會館處處可見白花。

    劍門會館相鄰街道和停車場更是停滿了車輛,全都是一線品牌的豪車名車,再遠一點的空地或襙場還出現飛行許可的民用直升機,昭示出樾劍今天的強大人氣,保守估計中午會讓人流到頂峰。

    傳聞,各大高校也準備聯合亮相。

    瞻仰儀式將會從早上八點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迎接四面八方的賓客和民眾代表,然後就會從樾都廣場出發,經過人山人海的長街送回劍門山門厚葬,讓樾劍能夠塵歸塵土歸土留在生前之地。

    面對數千早早趕來的各方賓客,樾憂心等劍門弟子無法一一回禮,只能分成四批輪流上前答禮,樾劍橫死凝聚起全部核心劍手,他們全都撇棄昔日不同意見,攜手齊心協力共同處理樾劍後事。

    三十六劍門也一一向樾憂心表示尊重師傅決定,讓趙恆成為劍門的第二任主事人,雖然樾憂心看得出有幾個會長口是心非,但表面上的和諧依然讓她欣慰,她也相信最終能夠換取他們的支持。

    「趙恆有沒有蹤影?」

    剛從前面退下來樾憂心揉揉腦袋,看著去迎接民眾代表的師弟師妹,然後扭頭望向樾風開口:「按照恆門的宣告,趙恆一個小時後就該到樾國了,有他消息的話,咱們應該派人過去接應他。」

    她神情有些凝重:「這幾天局勢越來越微妙,誰也不清楚會生出什麼變故,儘管華國釋放了樾七甲,樾國官方對趙恆來樾也保持沉默,但沉默未必表示默認,所以咱們要全力保護趙恆安全。」

    經過樾劍橫死衝擊的樾憂心在悲傷過後變得沉穩起來,做事再也不像昔日風風火火雷厲風行,而是多了一絲穩重內斂,所以她對趙恆的安全沒有掉與輕心,在趙恆上位之前她都不敢妄言安全。

    「師姐,放心!」

    樾風呼出一口長氣,壓低聲音回道:「我已經派出六十名子弟去機場了,分成兩批接應趙恆,只要趙恆是按照路線過來,他們必能把趙恆安全護送到會館,至於樾國官方我也派人暗中盯著。」

    「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消息。」

    說到這裡,他還寬慰樾憂心:「何況趙恆這次來樾前已經宣告,他只是來給樾劍上柱香,樾相再怎麼心狠手辣也不至於殺他,這兩天還有媒體對民眾調查趙恆的到來,八成人認可他的上香。」

    樾風把媒體上調查的民意,一五一十告知樾憂心道:「大家都認為恩怨要解決,但不急於這樣一個時刻,樾國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國,應該具有大國的風度和胸懷,讓趙恆上炷香有什麼所謂?」

    「無論如何不能掉與輕心。」

    樾憂心微咬乾燥的嘴唇,看著盛放鮮花中的楠木棺材,心裡微微一揪和淒涼,樾劍身上的傷太重太慘不忍睹,加上毀掉的五官和手臂,所以樾憂心沒有露出樾劍遺體,只用仿真圖像讓人瞻仰。

    「師姐,樾相他們十點會來。」

    在樾風轉身出去安排時,他忽然想起一事補充:「他們這次完全是知會我們,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阮麻子已經清晰表示,樾相今天一定要上這炷香,任何人包括師姐都不能也不可以阻止。」

    他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師姐,阮麻子的態勢相當強硬,到時十有**還會有大批部隊跟隨,要不咱們就讓他上一炷香吧,畢竟他是樾國的領袖,他沒拜祭心裡肯定憤怒。」

    「休想!」

    樾憂心眼裡劃過一抹濃郁殺機,拳頭下意識攢緊冷哼:「想用強權壓服我們?這未免太小看我樾憂心和劍門了,如果樾相要擅闖這劍門會館,我第一個上前阻攔,哪怕把命丟棄也在所不辭。」

    「總之,我不能讓他玷污師父靈魂。」

    她還瞪大眼睛看著樾風,一字一句的補充:「你想一想,師傅是怎麼死的?是被他派人聯手強攻力戰而死,師傅死後的慘狀你沒見過嗎?三十六枝弩箭,每一箭都帶著師父的血師父的生機。」

    樾風嘆息一聲:「明白!師姐,其實我從沒有忘記師傅的血仇,只是我覺得沒有必要跟樾相過快撕破臉皮,這樣明刀明槍的跟著他幹,咱們百分百佔不到便宜,畢竟他手中掌握著國家資源。」

    「樾風,我也明白你的意思。」

    樾憂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知自己心聲:「我當然清楚這樣對抗樾相不明智,可是你自己也說了,樾相手中掌控著國家資源,如果我不一開始就擺明立場,不用十天半月劍門必會分裂。」

    她盯著前方一名快速走來的小師妹:「他隨時可以用高官厚祿收買一些劍門骨幹,然後再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幹掉我們這些對抗者,我唯有擺明雙方的敵對態勢,劍門骨幹才不敢胡亂背叛。」

    樾風恍然大悟:「明白!」

    「師姐,師兄,南悍劍墓前來拜祭。」

    就在這時,樾憂心視野中的小師妹站在兩人面前,神情凝重的拋出一句話:「劍墓李媛媛等十一人前來拜祭,他們說是受劍墓門主李太白指令,前來給師傅老人家上一炷香,絕對沒有惡意。」

    「絕對沒有惡意?」

    樾憂心臉上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清楚雙方恩怨的她微微挺直身子:「怎麼感覺這句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今天除了不歡迎樾相等人,其餘賓客全都接待。」

    她望著眉清目秀的小師妹,聲線平淡開口:「師妹,劍墓一行就由你領入和招待吧,雖然我們跟劍墓向來不太和諧,但今天是師父出殯的日子,人家遠道而來給師父上香咱們該給幾分面子。」

    小師妹點點頭:「明白。」

    就當會館門口站立的一行男女被小師妹領人會館等待時,遠處一座公寓正站著一名黑衣年輕人,他在一行男女走入會館之後就落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獰笑:「趙恆,你設了東系一個局。」

    這名年輕人身材修長面容清瘦,只是臉上的金框眼鏡遮不住他此時的猙獰,他把望遠鏡丟在旁邊沙發上,冷哼一聲補充:「今天就讓我給你和劍門設個陷阱,讓我看看你和劍門能否跳出來。」

    「江少,對付趙恆和劍門沒有問題。」

    這座小公寓還有另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穿著一襲灰色衣衫開口:「但是千萬不能讓和氏璧有所閃失,老爺再三交待我,可以動用資源陪你玩一個曠世大局,前提和氏璧必須完好無損。」

    「和氏璧有所閃失,我怕是要人頭落地!」

    「烏管家放心,我保證奪到和氏璧。」

    顯然黑衣青年就是江破浪了,他捏起一杯紅酒拋入嘴裡笑道:「除了要為東系和我注定橫死的姐姐出口惡氣之外,最重要的是我答應三小姐和氏璧為聘禮,所以我比烏管家你更緊張和氏璧。」

    老人輕輕點頭,臉上湧現一抹笑意:「江少有這份心,小姐和老爺就高興了!」接著他又看看牆壁上時間:「樾相十點就會抵達劍門會館,雙方多多少少會起衝突,到時就是我們最好機會。」

    「這一局下來,必定是精彩紛呈啊。」

    江破浪把酒杯拋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當然會精彩,如果不精彩豈不顯得我江破浪無能?本來我想京城給趙恆教訓,無奈老爺子覺得風險太大,加上南系西系有意無意撐他。」

    「所以我才沒給趙恆當頭一棒。」

    他手指微微一勾:「不過現在當頭痛擊也不遲!」說到這裡,他的笑容忽然停滯,視野中,出現了三輛緩緩開路的軍用裝甲車,隨後又見到後面緊跟著十二輛黑色轎車,中間一輛加長林肯車。

    「樾相來了。」

    江破浪整個人沉寂下來:「好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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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9
第九百四十八章 誰殺人?

    第九百四十八章誰殺人?

    「節哀順變!」

    在劍門會館的一處角落,一名衣飾華麗容顏精緻的年輕女子,正領著十名氣質不凡的男女向樾憂心微微鞠躬:「大師飛昇而去天下慟哭,也是武道之路一大損失,但是活著的人需要向前看。」

    她神情保持著一點肅穆道:「家師李太白讓我們表示他對大師的敬意,他老人家本想從南悍過來親自上香,但是他最近腿腳不便所以無法前來,樾小姐,這是家師一點心意,還請你們收下。」

    她把一個小盒子遞到樾憂心手裡,十餘人一個個都神情真摯,讓人一看就感覺他們對樾劍充滿敬意,事實也證明這一點,十餘人剛才在靈柩面前不僅鞠躬上香,還齊齊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如今又有一份禮物,劍墓可謂做足了禮數。

    華麗女子輕聲一笑:「家師說,他和大師昔日有所衝突,兩大派系也摩擦已久,但是大師的仙去讓他感慨頗深,他覺得人生短暫且脆弱,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恩怨上,還不如寬懷一笑泯恩仇。」

    「所以家師讓我給樾小姐帶一句話。」

    在樾憂心的眼睛微微眯起時,華麗女子吐字清楚拋出一句:「劍墓以後對劍門敬讓三分,劍墓會全力約束子弟跟劍門對抗,讓雙方關係儘量走向緩和與友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行事準則。」

    伸手不打笑臉人,樾憂心雖然清楚劍墓李太白不可能跟師父消掉恩怨,她上次在京城茶樓也跟劍墓高手過了招,但對方把禮儀做得十足,她也只能客氣回道:「謝謝李大師、、你們有心了。」

    她把小盒子交給樾風保管之後,臉上擠出一抹淡淡笑意:「李小姐,不說昔日歷史恩怨的問題,單單你們今天過來拜祭就讓我們無比感激,無論如何,劍門上下都謝謝李大師和你們的心意!」

    樾憂心微微鞠躬回禮,隨後讓師妹招待她們,在李媛媛她們點點頭轉身離去後,樾憂心望著他們背影輕聲開口:」這李媛媛是不是李太白的新寵?否則我怎麼可能沒見過她這種核心人物呢?」

    樾風輕輕搖頭:「不知道!」

    就當樾憂心皺起眉頭還想要說些什麼時,又一個師弟神情焦急的從外面急匆匆跑過來,聲音低沉而出:「師姐,樾相帶著樾國高層來了,三十六部轎車,六輛裝甲車,還有兩架武裝直升機。」

    樾憂心目光瞬間凝聚:「他還真來了?」

    根本不需要劍門子弟出聲回應,門口不可遏制的騷動已經小範圍波及傳來,當一名樾國高官喊出樾相到時,前面前來弔唁之人就下意識讓出一條路,大家都心知雙方的摩擦所以讓他們面對面。

    兩道氣勢洶洶的人流穿過弔唁的客人,齊齊湧向樾劍所在的靈柩位置,數十秒之後,一身麻衣的劍門子弟擋住了一襲黑衣的樾相精銳,雙方在相距兩米時齊齊站住,形成黑白分明的兩道人流。

    一個樾國精神領袖,一個樾國實權人物,一個死去的人,一個活著的人,兩個不同領域頂尖的主就這樣產生碰撞,讓周圍默默退後的賓客臉上生出恍惚,誰也沒有想到昔日兩大人物這樣相見。

    「你們想幹嗎?」

    阮麻子嘴角抽動一下:「想造反嗎?」在他微微偏頭之中,數十名黑裝大漢齊齊踏前一步,呈現出不可冒犯的氣勢:「大劍師剛剛逝去,你們這些劍門子弟就想要造反?難道不怕掉了腦袋?」

    「把路讓開。」

    他手指微微一點劍門子弟:「讓首相上前給大劍師敬一炷香,你們別以為我好說話就軟弱可欺,我只是敬重大劍師給你們兩分面子,我不想在大劍師面前動刀動槍,但希望你們也不要造次。」

    說到動刀動槍的字眼時,數十名黑裝漢子手指放在腰部,鼓鼓囊囊一看就有槍械,此時,樾憂心已從後面走了上來,一手搭在師傅的靈柩上,一手不甘示弱點著阮麻子:「現在造次的是你。」

    她冷哼一聲:「我早就已經向各方通告過,劍門今天歡迎八方賓客唯獨不歡迎樾相府的人嗎?你難道不知道不清楚?明知道劍門子弟的底線,你們卻偏偏還要挑釁,阮長官,究竟誰要造次?」

    「大劍師創立了劍門,但不代表大師只屬於劍門。」

    阮麻子扭扭脖子踏前一步,不置可否的開口:「大劍師屬於整個樾國,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力來弔唁他,你們這樣霸著大師不讓樾相府拜祭究竟是何居心?何況樾相代表著樾國最高權力機構。」

    樾憂心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目光冷冷看著阮麻子回道:「你除了拿權力壓人還能做什麼?大劍師確實是屬於整個樾國,但他和我們絕不會接受凶手的拜祭,阮麻子,我也不跟你太多廢話了。」

    「今天我不會給相府面子,還請你們回去。」

    「樾小姐,我只是上一炷香。」

    在阮麻子臉色陰沉想要反擊時,始終站在後面的樾相背負雙手走了出來,他向樾憂心擠出一抹笑意:「撇開我的身份不談,我跟大劍師也有師徒名分,一個徒弟對師父的敬意還請你們成全。」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上一句:「即使你們對我有所誤會甚至覺得是我殺了師父,那我上一炷香磕個頭又能如何呢?大劍師曾經教導過我,以德報怨,寬人寬己,何況我不是你們心裡的凶手。」

    樾相輕輕咳嗽一聲:「一旦將來事實證明我無辜,你們又怎麼寬慰自己今天對我的殘忍?相比自己將來心生愧疚暗存陰影,你們大度一番讓我過去真沒啥,我今天來拜祭,絕對是一片誠心。」

    他捶捶自己的心,隨後對著靈柩一跪:

    「真心!」

    樾相表現的情真意切無懈可擊,讓人一看就生出真誠之感,而且他謙卑態度也沖淡眾人恨意,但是樾憂心心裡清楚,這是一個跟東瀛人極其相似的傢伙,真誠表面之下是道不盡的殺伐和殘酷。

    「師姐,要不讓他上香吧!」

    樾風猶豫了一會低聲拋出一句話,現在樾相這個政治家已經矇蔽不少人的眼睛,如果劍門真不近人情拒絕他的拜祭要求,只會讓人扭轉心理同情樾相,到時就不僅是劍門內部發生裂變或矛盾。

    其餘同情各方也會停止聲援自己!樾憂心也不得不感慨政治家的手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明知道他的話全是水分,否則外面也不會來這麼多武裝人員,但是樾相此刻的表現讓她不得不退步。

    「好!我給你上香的機會。」

    師父的名言和樾相的跪下讓她已經沒有選擇,這種情況下跟樾相撕破臉皮雖然會讓劍門對相府對立,但也會把劍門聲譽跌落到萬丈深淵,所以樾憂心指著靈柩開口:「不過只能你一人拜祭。」

    「其餘人就此止步,否則樾相還是請回吧。」

    在阮麻子臉色一變想喝斥時,樾相輕輕揮手制止他的上前,拍拍身上衣服站了起來,目光平和看著樾憂心他們:「好,我一個人拜祭大師!」他讓阮麻子他們全都退後一步:「你們留在這。」

    樾相的聲音沉下去了三分便是那雙眼也肅穆了起來,任欄會館外面的暖風輕拂著已至老年皺紋漸生的臉頰,他把身上簡單收拾了一番就莊容肅穆向讓出的路走去,身邊只有兩名保鏢漠然跟隨。

    阮麻子想說什麼卻最終忍下。

    樾憂心頗為不甘的看著樾相從面前走過,忽然間她的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嗅到了一絲火薰地味道,樾憂心轉過頭去卻看見會館一角,正有一絲極難引人注目地黑煙正在升起,不大卻是存在。

    「篷!」

    正對著的空調冷風一過,那道黑煙便像是被撩拔了一下驟然大怒大盛黑色之中驟現火光,這一抹火光瞬間吸引無數人的注意,也就在這時,樾風忽然發現劍門子弟中十多人從陣營中穿梭出去。

    在他眉頭一皺訝然他們幹什麼時,這十多人已經左手一翻,閃出一小把竹劍,竹劍不過四五寸,翠綠卻很鋒銳,很堅硬。

    十一道綠光涼颼颼刺向站在靈柩前面的樾相,正給樾相遞過五根木香的劍門子弟,下意識扭頭還沒有反應,兩道綠光已經洞穿他的咽喉,當兩道鮮血從他喉嚨迸射時,他的身子恰好倒在地上。

    竹尖滴血,閃爍攝人光芒。

    「樾相殺人了,殺了樾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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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29
第九百四十九章 劍指

    第九百四十九章劍指

    一地鮮血!

    主持的劍門子弟橫死在翠綠竹劍之下,倒在樾相和兩名相府保鏢身邊,再加上十多名身著麻衣的劍門子弟持劍撲向樾相,場面瞬間變得詭異萬分,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也沒人知道為何動手。

    死得突然,喊叫的兀然,在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態勢下,阮麻子臉色巨變厲喝:「保護樾相!」在數十名黑裝漢子拔槍要上前時,樾憂心身後劍門子弟條件反射堵上,拳頭一緊呈現出對抗態勢。

    樾憂心馬上大喝一聲:「住手!」已經捕捉到端倪的樾憂心喊叫起來:「全給我住手!」四大劍手伸手把劍門子弟攔住,暫時穩住了混亂開殺的局面,可是這樣一來就堵住阮麻子支援的去路。

    「住手!」

    十一人並沒給樾憂心面子停滯廝殺,樾憂心再度向他們喝斥住手依然無人聽取停止,他們只是一心一意要殺掉面前樾相,雙方距離拉近,讓阮麻子他們臉色相當難看,齊齊舉起槍口就往裡沖。

    劍門子弟又下意識堵上顯得殺氣騰騰,阮麻子雖然擔心樾相的安全,但卻不敢發出開槍的指令,因為一旦開槍整個劍門會館就會大亂,場面比現在還要混亂十倍百倍,到時營救樾相就更艱難。

    樾憂心再度喝道:「冷靜。」

    樾相都危在旦夕分分鐘會沒命,阮麻子他們怎麼可能理智?在如潮水沖前被擋住時,阮麻子槍口一抬頂住樾憂心的腦袋喝道:「樾憂心,你們劍門要造反嗎?再不把路讓開就休怪我不客氣。」

    寒光一閃,樾風捏著木片抵在阮麻子咽喉。

    雙方重新對峙起來,場面一度如水平靜。

    但那聲擾亂心神的喊叫、角落花圈處騰升的黑煙和隱約可見的地上屍體,還是讓無數不明真相的賓客尖叫著四散,在他們看來肯定是樾相跟樾憂心衝突,而且雙方接下來必定是你死我活對抗。

    擔心殃及池魚的他們自然不會留在這裡,更不會天真的上前去勸架,這種血海恩仇只能當事人雙方解決,其餘人都不好也不便鍤手,所以他們跑得很快很慌亂,無意識引發外面樾國民眾猜測。

    待得知裡面一事後,群情變得洶湧起來。

    樾劍之死已經讓樾相處於尷尬之地,這幾天的軍警抓人行為更是引發民眾憤怒,現在聽到樾相肆無忌憚殺掉劍門子弟,每個民眾正義之火都被燃燒,悼念的悲痛瞬間轉化成憤怒齊齊壓向會館。

    此時,樾相帶來的近百名軍警也持槍湧向門口,外圍的劍門子弟也義憤填膺衝入,雙方很快在門邊相見相撞,沒有半點廢話就齊齊挺起胸膛殺氣騰騰對峙,軍警荷槍實彈,劍門子弟人多勢眾。

    在會館門口局面劍拔弩張時,裡面更是刀光劍影,十一名身著麻衣的劍門子弟在殺掉主持人製造混亂和敵意之後,就一抖手中長劍刺向捏著五根木香的樾相,相互間的默契配合讓人歎為觀止。

    三人就地滾出,三人高高躍起,五人直接撲身而上。

    樾相身邊還有兩名相府保鏢,這兩名保鏢身手也絕不會太差,只是在他們下意識把樾相扯到身後時,前面五人就一側翠綠竹劍,劍尖瞬間射出一抹黑色液體,像毒蛇一般罩向擋路的兩名保鏢。

    這黑乎乎的液體不用問也知道是毒液,以相府保鏢的身手雖然無法伸手擋擊,但依然可以輕易躲過,只是如果他們抱頭鼠竄或者躲開的話,那麼這烏雲似的五股液體便會直接射在樾相的身上。

    當然樾相併沒有樾劍那種殺人無形劍法,也沒有樾憂心清亮耀眼的身手甚至連阮麻子都比不上,一旦兩人向側躲開,樾相毫無疑問會死在黑乎毒液下,而他們這兩名保鏢最後依然會人頭落地。

    躲與不躲都一樣,所以兩名保鏢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他們面對五股黑色液體不躲不避,相反抬起手臂把毒液格擋出去,撲!毒液濺射在衣服還彈在他們臉上,一股針刺般劇痛頃刻蔓延全身。

    兩人悶哼一聲,隨後見到衣服和皮肉腐爛,他們震驚這種毒液的霸道之餘,反手去拔軍刀想要削掉傷口,可是從頭頂刺來的三把竹劍又讓他們放棄,轉而揮舞傷手去檔開刺向自己的翠綠竹劍。

    「撲!」

    在兩人顫顫巍巍擋住頭頂三把竹劍時,地上滾來的三名劍門子弟趁機把竹劍刺入他們腹部,一抹鮮血刺眼迸射出來,不深卻是觸目驚心,不過這兩人也非等閒之輩,受傷之餘一砸帶傷的左手。

    「咔嚓!」

    三把刺在腹部的竹劍被兩人齊刷刷斬斷,下一秒,他們拔出腹部竹劍對著衝來五人爆射出去,在一緩他們靠前的衝勢後,渾身是血的兩人立刻護著樾相後退,期間忍著疼痛拔出了背部的軍刀。

    兩人頑強不死,卻也是強弩之末。

    十一人一擊未中立刻撲上,他們沒有絲毫停滯和遲疑,他們爭分奪秒的圍殺著樾相他們,此刻,樾憂心已辨認出這十一人並不是劍門子弟,她目光瞬間凝聚成芒喝道:「劍墓子弟?李媛媛?」

    她這時候已經看出其中一人就是剛才見過的李媛媛,只是十一人已經更換了服飾,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劍門子弟一樣的麻衣,再加上他們配合默契和使用竹劍,乍一看去九成會被誤認劍門子弟。

    樾憂心瞬間嗅到一抹陰謀氣息,李媛媛他們對著樾相一頓斬殺還殺掉兩名保鏢,無論死或不死都會給劍門帶來滅頂之災,畢竟在阮麻子眼裡是劍門子弟刺殺樾相,雙方太多摩擦注定不會理智。

    何況是劍門子弟堵住阮麻子的路。

    瓜田李下,脫不了嫌疑,她臉上不由掠過一絲惱怒,劍墓子弟前來拜祭果然沒安好心,雖然樾憂心對樾相殺掉師父仇恨不已,但這樣被人當槍使依然不是滋味,而且一名同門也被李媛媛殺了。

    她扭頭向樾風他們喝道:

    「放了阮麻子,把路讓開來。」

    樾風手指一收,銳利木片輕輕收了回來,阮麻子怨恨的看了樾憂心一眼,隨後就領著人衝向險象環生的樾相,所有一切看似長久其實不過是分把鐘的時間,儘管這點時間已經先後橫死了三人。

    地上也被刺客設立了不少障礙物。

    兩名相府保鏢終究寡不敵眾且中了黑色毒液,所以在膝蓋被刺中一劍之後,五名從他們中間穿過的劍門子弟又補上兩記奪命利劍。兩人發出一聲不可掩飾的慘叫,隨即身體踉蹌著向後跌出去。

    倒在地上抽動兩三下就沒了聲息。

    橫死掉保鏢的樾相被他們壓在靈柩旁邊無路可走也無地可躲,年過半百的他就像是一葉孤舟顫顫巍巍處於血腥風浪中,隨時都會被淹沒或摔個粉身碎骨,阮麻子他們想要舉槍卻又怕傷了樾相。

    而且他們的舉槍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還沒來得及逃出去的賓客感覺槍口對著自己,於是變得更加慌亂和懼怕,喊叫著在越劍靈柩左右奔跑,人影憧憧紙錢紛飛,讓每個人的眼睛都微微凌亂。

    「樾相,你派人殺掉大師。」

    李媛媛看著一臉平靜卻沒有退路的老人,像是惡狼看著嘴邊的羔羊,她提起漂染鮮血卻翠綠攝人的竹劍,指著樾劍嬌喝一聲:「今天我要為他報仇了,殺掉你這個暴君殺掉你這個獨裁者。」

    此時,那把奪人心魄的竹劍其實離樾相還有一尺遠,但所有人似乎都覺得那一截劍尖,似乎已經刺中了樾相的咽喉,她的喝叫讓阮麻子對劍門更加憤怒,也讓樾憂心動了殺機:劍墓實在陰險。

    「殺!」

    李媛媛喝叫著向樾相刺了過去,樾相神情依然如水平靜,他沒有絲毫表情的看著那支翠綠竹劍,看著它不斷縮短劍尖和咽喉距離,他的從容他的淡然,讓人恍惚他對生死的輕視對刺客的蔑視。

    李媛媛對他的眼神微微一愣,卻很快又恢復平靜。

    只是再怎麼蔑視,人總是會死的?

    「噹!」

    在樾憂心他們無可奈何看著劍尖即將刺入樾相咽喉時,一個驚變瞬間呆愣了所有人,盛放樾劍屍體的金絲棺木,忽然彈起了黑色棺材蓋,真人比例的畫像砸向李媛媛,後者臉色巨變反手一劍。

    「撲!」

    棺蓋烈成兩半,漫天木屑中,一道灰衣人影衝天而起,他直接從迷濛的木屑中穿過,劍指一捏,壓在還沒回防的竹劍劍身,咔嚓聲響起時,劍指也拍在李媛媛的胸膛上,砰!李媛媛摔飛出去。

    擋無可擋!

    樾風他們愣然喝出:「師父?」

    樾憂心卻低喝一聲:「趙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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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0
第九百五十章趙恆的強大

    第九百五十章趙恆的強大

    橫空一擊!

    樾劍的裝扮,灰衣灰鞋,還有強大的劍指,以及楠木棺中硬生生殺出,任何人都會條件反射樾劍復活,可是樾憂心卻能在漫天塵屑中,見到那一張讓她憤怒讓她欣慰也讓她徹底鬆一口氣的臉。

    趙恆!

    這個假冒師父還不知道何時匿藏在棺中的小子出現,讓樾憂心和劍門子弟臉色情緒複雜到極點,不過有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樾相的困境得到緩解,劍墓的陰謀也得到遏制,今日局面不至惡化。

    阮麻子和樾風他們也是瞪大了眼睛,他們倒不是驚訝趙恆一招擊退李媛媛,而是詫異趙恆竟然躲在樾劍的棺材中?這小子本意想要干嗎?難道預知今日的突變,所以早早就躲入棺中等待一擊?

    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本少想要享受一個舉世葬禮。」

    在眾人猜測紛紜劍墓子弟臉色巨變時,趙恆輕輕咳嗽抹掉嘴角血水,雖然他身體復原遠勝常人數倍連大金衣都為之驚嘆,但黑暗刺客那槍殺傷力還是牽制痊癒,所以這全力一擊讓他心血翻滾。

    在李媛媛翻身而跪望著趙恆時,趙恆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踏前一步看著十一名劍手:「可惜我才剛被人拜祭了兩個小時,你們就來打擾我的心情,劍墓子弟、、是不是真要我送你們入墓?」

    此言一出,還沒有招致李媛媛她們憤怒,先讓樾憂心等劍門子弟苦笑不已,這小子躲入棺材竟然是為了享受被人拜祭的感覺?這荒謬簡直到了極點,可是看他神情卻不像假的,言語沒有水分。

    「你是什麼人?」

    李媛媛看著斷裂成兩截的竹劍,目光陰冷盯著神態自若的趙恆,她精緻的臉蛋不斷抽動,剛才被趙恆一招擊敗,除了有驚訝樾劍死而復生的畏懼心理之外,最大因素還是趙恆不可抵擋的功力。

    當翠綠竹劍遭遇趙恆劍指舉重若輕的一壓時,李媛媛就感覺到一股兇猛之力透射到劍身,想要凝聚功力阻擋卻被劍指力道勢如破竹擊潰,如非她咬牙撐起一口氣勁,她怕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饒是如此,她依然一招慘敗,於是心有不甘的李媛媛盯著眼前小子,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壞了她的好事,只是趙恆一手按在左肩傷口,不置可否一笑:「連我都不知道,你們真是劍墓子弟嗎?」

    在李媛媛神情一緊眼裡迸射出光芒時,趙恆又毫不客氣的拋出一句話:「你們能夠假扮劍門子弟襲擊樾相挑起相府和劍門相互殘殺,一樣可以挑起劍門和劍墓更大衝突,看來要留兩個活口。」

    「好好問一問!」

    阮麻子眼神一凝盯著身份不明的李媛媛,趙恆的每個字眼都敲在眾人心裡,也讓每個人目光轉移到李媛媛身上,開始揣測這一批人的身份,當樾憂心表明立場時很多人都已清楚這是搗亂分子。

    而樾憂心也是止不住皺眉,她剛才以為是劍墓子弟給劍門背黑鍋,李太白連師父葬禮都不放過搞事,現在被趙恆這樣一提醒,樾憂心才發現這怕是局中局,於是打出手勢讓劍門子弟堵住去路。

    今天務必要拿下他們拷問。

    在趙恆跟李媛媛他們輕描淡寫的交鋒時,樾相則安靜的站在趙恆背後觀看一切,沒有憤怒沒有殺機,他就像一個外人般遺世**,好像現在發生的事跟他無關,沒有跑回自家陣營也沒說謝謝。

    「殺了他們!」

    在劍門子弟和相府精銳把殘餘賓客清理的七七八八時,李媛媛知道沒有多少時間了,左手一抖又是一支翠綠竹劍,她的出手速度相當快,當讓人驚訝竹劍的驚天氣勢時,它已經到了趙恆面前。

    它從容不迫侵入趙恆的防守圈。

    樾憂心和四大劍手都知道這批劍手的霸道,也看出趙恆身上還帶著傷勢,因此見他們圍攻趙恆就躍身上前保護,只是趙恆雖然肩膀傷口未好,但捏起的劍指卻讓每個人神情一怔,大劍師手法。

    樾憂心訝然趙恆竟然懂得師父的精髓。

    此刻,趙恆的劍指直刺李媛媛的翠綠竹劍,李媛媛出手太突然劍芒太盛,以致於他根本不敢保留絲毫,丹田的雪山驟現光明融化而湧的氣勁就像一條大河,氣勁沿著他的右臂運到他的劍指上。

    然後他隔著幾步的空氣向那片綠光裡刺了下去,這一指相當的不簡單,指風已經割裂開了空氣,帶著微微的嗡嗡聲,就像是一記悶雷在刀光裡清脆炸響,將那片潑雪似的刀光全部炸成了粉碎!

    事情當然沒有這麼簡單。

    趙恆胸中一悶腳步一退,他訝然發現李媛媛的身手修為不比樾憂心低,不過想想也是,敢來行刺樾國首相嫁禍劍門,身手沒有兩下怎麼有臉見人?不過他很快恢復平靜,劍指一轉幻化成蘭花。

    一朵、、兩朵、、三朵、、

    「啊!」

    奔行前來的樾憂心和四大劍手眼露震驚,他們徹底確認趙恆招式跟師父完全一樣,雖然趙恆使用起來還有些生疏苦澀,但是模樣和精神卻沒半分走樣,站在遠處的樾相微微眯眼難得動了情緒。

    隨著蘭花不斷盛開凋零,李媛媛的翠綠竹劍攻勢緩慢下來,當蘭花開到第四朵的時候,李媛媛身軀一震,在竹劍再度脆生生折斷流淌出毒液時,她整個人也隨之向後退讓,嘴角湧現一抹血跡。

    李媛媛像被雷擊過一樣,握劍的手不受控制抖動,咬著牙齒勉強平復情緒,她憤怒看著橫在他們和樾相中間的趙恆,後者相似的咳嗽流血,可是他站在那裡卻強大無比,區區劍指就讓她敗退。

    「啊!」

    此時,六名擋擊樾憂心他們的同伴正被四大劍手等人絞殺在劍下,雖然這批襲擊者有足夠的膽量和身手,可是面對人山人海的劍門子弟以及相府保鏢施放的匕首,他們實在太渺小太不堪一擊。

    兩名殺手在李媛媛身子停滯時就竄向趙恆,其餘兩人拉開距離想要撲向樾相,趙恆呼出一口長氣讓自己變得平靜,劍指像一條毒蛇般刺向了第一位殺手的眉宇間,對方不敢怠慢竹劍貼住壓下。

    見識過趙恆劍指厲害的他只是封住趙恆,並沒有火急火燎的對攻取勝,把攻擊方位留給另一名擦身而過的同伴,他想看看,看似半死不活的趙恆如何擋住他們攻擊,可惜趙恆沒有讓他們失望。

    在劍指被對方木劍封住時趙恆已是急轉身,他極其大方的將自己地後背晾給了另一名攻擊者,只是在轉身的過程當中以根本沒人能看清的極快速度,在自己的衣袖拈了一拈借勢向後輕輕一揮。

    一隻奪魂針不偏不倚地扎進了那人手腕。

    阮麻子清晰認出那是樾國奪魂針,視野中,奪魂針只扎進去一小半,連一絲血跡似乎都不可能冒一滴出來,而那名殺手卻悶哼一聲頓覺氣血不暢,一劍落空搖晃身軀搖晃,趙恆劍指順勢點出。

    「砰!」

    殺手重重摔倒在地上,眼神迷離再也沒有意識,他最後剪影是見到趙恆踢出一腳,把齊齊上陣的同伴膝蓋踢中,硬生生讓後者退出了兩三步,趙恆應戰的很是吃力,但卻牢牢守住了樾相生路。

    「擋住趙恆,殺了樾相!」

    李媛媛踢飛地上的棺材板蓋遲緩樾憂心他們攻勢,隨後一握半截竹劍向樾相衝殺過去,殘存三人則死死堵住趙恆,在對方持著竹劍如狼似虎攻向自己時趙恆摸出一本冊子,右手捏成劍指喊道:

    「等一下!」

    全場訝然目光中,趙恆翻了一下冊子:

    「我忘記招式了。」

    見到趙恆認真的臨時學招,樾憂心等人差點噴血,樾相也是微微一笑,盯著趙恆背部的他恢復平靜,兩根手指無形中鬆開。

    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PS:謝謝一招半打天下打賞100幣、永遠守航打賞588幣。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0
第九百五十一章 交鋒

    第九百五十一章交鋒

    當趙恆翻閱著冊子思慮招式時,樾憂心他們已經趕赴。

    劍門子弟二話不說就把李媛媛他們齊齊圍住攻殺,樾憂心和四大劍手竄向趙恆身邊保護,怎麼說趙恆也是樾劍指定的傳人,阮麻子則領著數名可靠親信湧向樾相,他不敢帶大批相府保鏢過去。

    誰知道里面還會不會有刺客,到時趁亂攻擊或放槍就麻煩,因此在自己貼身保護樾相之前,絕對不允許其餘人靠近主子,趙恆看著劍門子弟攻擊李媛媛迫使她放棄追殺樾相喊道:「留活口!」

    「問問他們是誰。」

    五十多名劍門子弟神情一滯,似乎不太習慣趙恆口中發出的指令,但攻勢卻無形中緩了不少,奔行趙恆的樾憂心他們不得不歎服趙恆拿捏火候到位,這時發號施令顯得自然而來不至於太尷尬。

    這也算趙恆對劍門子弟發出的第一個指令,趙恆卻依然保持著寵辱不驚,似乎對眼前一切都順其自然,只是他望著湧到自己身邊的劍門子弟微微皺眉,趙恆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襲向側邊腦門!

    幾乎沒有任何念頭,他本能的向後仰頭,與此同時,一根細針以不可捕捉的速度從他眼前劃過,趙恆頭上一縷髮絲攔腰而斷,漆黑頭髮在空中晃悠悠的跌落在地,下一秒,一道劍光迫向趙恆!

    華麗,璀璨!

    趙恆雖然傷勢還沒恢復,但武者本能讓他高高躍起,身後三名持劍保護的劍門子弟,悶哼一聲血濺當場,好有耐心的殺手好強悍的劍法,趙恆眼裡射出一絲熾熱,王者的雄心再次燃燒起戰意!

    知道襲擊者厲害的趙恆沒有再託大,腳尖一挑撈起一支翠綠竹劍,幾乎是他掌心剛攢緊劍柄,還沒有橫檔身前,對手的劍光就再度掠起生出劍花,趙恆眼神微凜,竹子像是毒蛇般迎向劍芒處!

    「叮!」

    竹劍像是毒刺般點住一把長劍,但趙恆還沒來得及用力,長劍竟然靈活的削斷竹劍刺來,勢如破竹直透手腕!一縷劍氣更是先襲向他的胸口,趙恆呼吸一滯知道遭遇強敵,當下腳尖一點倒躍!

    長劍忽然靜止如山,趙恆衣衫裂開!

    趙恆低頭掃視裂開的衣衫,眼裡不可掩飾的呈現出驚訝,一個人竟然能靠劍氣傷到自己,其功力實在高深,他低頭向對方望過去,一個麻衣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個讓人感覺如冰塊的男子。

    這個世界上永遠是那一種人,他不會因為環境變化失去自己本質,也不會因為茫茫人海被埋沒,他就像是布兜中的錐子,無論走到那裡,只要他願意,就會自然而然的脫穎而出,被萬眾矚目。

    只是此刻的他手裡已經無劍。

    似乎剛才襲擊他的劍光乃天外飛來,但越是這樣,趙恆臉色就更凝重,因為不知道劍什麼時候出來,而且冰塊一般的中年男子遠比長劍更可怕,他本身就是一把劍,一把讓人不得不重視的劍。

    下一秒,一道劍光無聲無息再次刺向趙恆,早就全神戒備的趙恆身軀一挪,竹劍抖動帶著貼上長劍,隨後冷冷刺向對方。

    後者看著趙恆的攻勢眼神微凜,手腕一抖傾斜角度,瞬間削落趙恆的半枝竹劍,與此同時,他劍身一震,散落竹劍反射向趙恆雙眼,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順其自然讓人感覺他的登峰造極。

    想不到對方強悍如斯!

    趙恆暗感巔峰狀態方能跟對方一搏,現在內外傷在身的他根本無法硬撼對手,於是他只能把竹劍反壓對方刀身,隨後偏頭側過射向眼睛的竹子,繼而左腿微弓向後彈射,險險躲過對方的攻擊!

    躍出兩三米,趙恆捏著半支竹劍而立,身軀不斷顫抖和咳嗽,他冷眼看著不遠處的中年男子,但對手並沒有追來,而是後退離去,眼神充滿欣賞和遺憾,樾憂心他們的趕到讓他失去刺殺可能。

    中年男子想要轉向樾相方位,卻發現阮麻子他們已經結成陣型,握著短槍齊齊對向前面人群,他只能嘆息一聲繼續後退,不過慘白的臉上自始至終沒有變化,似乎對任務失敗也沒多少在意、、

    兩名恰好佔路的相府精銳阻擋,中年男子順手一揮,空中響起了呼嘯撕裂的風聲閃著寒光的長劍一掠而過,兩名精銳的腦袋猛然飛出了兩米遠,從脖腔裡激射而出的鮮血就如倏然綻放的煙花。

    「這是什麼人?」

    趙恆看著他混入劍門子弟中從容殺出,不僅毫無難度的連殺六名劍門子弟和三名相府精銳,還把兩名全力廝殺的兩名殺手刺穿咽喉,接著又撕開一道血淋淋口子,把李媛媛從重重包圍中帶走。

    滿天的血飛著就像滿山的菊花一樣綻開。

    殺敵,滅口,救人,突圍都顯得從容不迫,也昭示出中年男子的強大,待樾憂心他們站在趙恆身邊時,中年男子已經不見蹤影,只有一地鮮血昭示他曾經來過,趙恆喃喃自語:「真是強敵。」

    「堵住各個出入口,緝拿刺相凶手!」

    阮麻子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之下,對著天花板大喊一句,隨後又看著樾憂心冷喝一聲:「樾憂心,樾相在劍門會館遭遇襲擊,相府精銳死傷慘重,你們劍門必須對此負責,否則我要你們、、、」

    「嗖!」

    還沒等他的官方論點喊完,一支竹劍就刺在他的腳邊,讓阮麻子下意識後退一步,隨後就見到趙恆淡淡開口:「想要我們劍門腦袋?麻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咬著劍門撕下一塊肉?」

    「剛才如非我出手,樾相早就掛掉了。」

    在阮麻子看著沒入地板的竹劍嘴角牽動時,趙恆踏前一步指著他冷笑一聲:「麻子,對方把局面挑的不可收拾,連劍門會館裡面都劍拔弩張,會館外面怕是早就血流成河,現在要解決問題。」

    「而不是相互潑髒水。」

    說到這裡,趙恆也不待阮麻子有其他反應,直接向樾憂心他們下令:「樾風,你馬上向劍門發出公告,告知劍門會館沒有跟官方衝突讓他們不得跟軍警對抗,同時讓會館外面子弟放下武器。」

    「告知大劍師葬禮依然舉行。」

    在樾風微微點頭時,趙恆又把目光落在樾憂心身上:「樾憂心,你馬上現身告知會館真相,免得不明真相的群眾被利用,特別告知他們仔細辨認身邊劍門子弟,免得被歹徒有機可乘或煽動。」

    「明白。」

    樾憂心他們出聲回道,雖然他們對樾相充滿仇恨和憤怒,但是此刻卻不能被李媛媛他們利用,否則兩方人馬在樾都廣場對戰起來,只會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劍門的血仇不該讓老百姓去犧牲。

    這時,趙恆咳嗽一聲轉到相府他們,他越過臉色陰沉的阮麻子,目光平和看著後面的老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樾相,這是趙恆能夠做的,也是劍門能拿出來的誠意,是戰是和就看你了。」

    趙恆的笑意很親和,阮麻子卻嗅到一抹殺氣。

    「趙恆?」

    樾相沒有直接回答趙恆的話,作為上位者的老人自然有其掌控的態勢,他踏前一步看著眼前年輕人:「你我不算陌生卻也是第一次見,劍門跟相府是戰是和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趙恆決定。」

    他的言語呈現出一股強大自信和從容,讓人不由自主覺得他所言非虛,認為真正決定雙方戰或和的主動權在趙恆,樾憂心想要提醒趙恆關於樾劍的仇恨,但又覺得此時鍤入此事不太明智。

    耳邊清晰想起了直升機聲音。

    「明晚可敢來相府吃一頓飯?」

    四周忽然升騰而起一道凜冽殺氣,樾相目光把趙恆緊緊鎖定讓會館瞬時間有如冰窟,趙恆渾然無懼坦然迎接上他的凝視,隨後在樾憂心他們神情一怔中,趙恆綻放出一抹笑意,聲音輕淡而出:

    「我喜歡吃獅子頭。」

    接著他手指一揮道:「明晚八點,我準時到相府赴宴,樾相,現在,咱們是否該一起送大劍師上路?」兩方一起把樾劍屍體送回劍門,足夠粉碎一切謠言,至少也可以讓人不會太衝動太盲目。

    樾相臉上掠過一抹欣賞笑意,接著就扭頭望向阮麻子,一字一句的開口:「阮隊長,安排我和樾小姐親自出席記者會披露真相,免得被壞人利用,下令軍警只可阻擋人流,不可對民眾開槍。」

    他拋出最後一句:「兩大坦克旅炮筒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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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0
第九百五十二章 劍太白

    第九百五十二章劍太白

    大劍師的葬禮依舊按部就班的進行。

    樾國官方和劍門方面同時放話會館無事,只是一干搗亂分子在挑撥離間,樾國電視台迅速公佈李媛媛等人的相片,指出他們在挑火樾國民眾情緒,樾憂心他們也下令劍門子弟不得跟官方對抗。

    雙方的理智和克制讓事態迅速平息,原本激昂的民眾情緒得到緩解,雖然他們對樾國官方還存在不滿,對軍警剛才的壓制充滿敵意,但劍門態度還是讓他們暫時平息怒火,重新等著送大劍師。

    期間有數起打砸事件但被樾**方迅速撲滅,留下一地屍首和無聲控訴,至此樾國民眾才發現,樾都不知不覺中已經到處是軍警和探子,每個重要戰略地更是有近衛軍,高處依稀可見狙擊手。

    隨後一個消息佐證人們猜測,十萬飽經戰火的部隊已悄悄入都,整個樾都是許進不許出,所有通訊都臨時出現故障,一個電話一條信息往往要重複十餘次才能成功,網絡也只能打開官方網站。

    「樾相有殺戮十萬群眾的心。」

    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傳出這句話,加上飛機坦克和部隊的林立,讓樾都民眾對此話深信不疑,不過面對正在舉行的大劍師葬禮,大家還是壓制住情緒容忍不發,安靜看著緩緩推出的樾劍靈柩。

    因為李媛媛他們的橫空殺出和搗亂,讓劍門跟相府的對立暫時得到緩和,雙方齊心協力推動著葬禮進行,讓每一個儀式進行的淋漓盡致,這場葬禮持續到下午五點才算結束,民眾才悲傷散去。

    「趙恆,你是不是可以解釋幾個問題?」

    死者已逝萬事已空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生活,樾憂心和四大劍手率領數百名劍門子弟在樾劍墓碑前長跪四十九分鐘之後,樾憂心就一揮衣袖長身而起,她把事務交給樾風後就徑直去見了趙恆。

    早早拜祭完樾劍的趙恆正坐在樾劍喜歡的岩石上,寵辱不驚的看著大紅燈籠滴溜溜亂轉,見到樾憂心走來還拋出一個問題,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睛從燈籠中收了回來:「注意自己身份。」

    在樾憂心神情一冷時,趙恆指著岩石上的一包草藥:「雖然我還沒有進行上位儀式,但今天一戰已經定下所有變數,而樾劍留給我的信物也就是那劍指秘籍,更是能顯示出我不可質疑地位。」

    「來,給本少上藥!」

    面對趙恆恬淡如花的燦爛笑意,樾憂心恨不得刺上兩劍讓它徹底變花,不過她也知道趙恆所言沒有水分,劍門會館事件讓趙恆出盡風頭,不僅救下了樾相也展示出劍指強大,化解了一場危機。

    雖然不敢保證全部劍門子弟對趙恆心服口服,但至少有一半是認可趙恆未來主事人的劍門身份,最重要的是,樾相向趙恆發出的晚餐邀請,看似答謝趙恆的救命之恩,其實也有默許上位之意。

    簡單點說,趙恆在劍門站穩了腳跟。

    想到這裡,樾憂心上前一步拿起草藥,扯開趙恆的肩膀衣服冷哼道:「你現在不過是獲得一個在樾國站穩腳跟的資格證,未必能夠輕易坐上劍門主事人位置,你此時得意忘形還有點過早了。」

    話語中,樾憂心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起來,視野中,趙恆肩膀上菊花般傷口觸目驚心,讓人一看就有發寒發冷的感覺,這份心顫跟趙恆笑容形成強烈反差,讓樾憂心不得不歎服這個男人強大。

    「連資格證都能拿下,還有什麼困難可以阻止我?」

    趙恆沒有在意樾憂心的手勢停緩,臉上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你心裡也該清楚,上位整個環節最困難的就是資格證,當劍門的對抗變為默然,當樾相的殺機變成邀請,後面事情就簡單多了。」

    「為了樾相不反對你,所以你出手救他。」

    樾憂心臉色微微陰沉起來,覆蓋在趙恆傷口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還大庭廣眾接受他的邀請,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婢膝奴顏嗎?不覺得折了劍門錚錚鐵骨風範嗎?不覺得對不起被殺的師傅嗎?」

    她始終記得橫死的樾劍。

    趙恆感受到背後掌心主人的微微慍怒,不過他臉上依然是風輕雲淡的表情:「你覺得是我想要討好樾相才出手嗎?其實你心裡也明白,如果樾相當時真被李媛媛殺了,劍門此刻怕已被剷平。」

    樾憂心把草藥輕輕揉著,臉色神情緩和不少,她當然知道樾相橫死,阮麻子等人會把責任全推到劍門身上,相比一個發怒的國家機器劍門子弟多少有些脆弱,不過她卻不願意在趙恆面前示弱:

    「劍門未必懼怕相府。」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手指在岩石上輕輕滑過:「我知道你們不會怕樾相也知道你們有民意支持基礎,可是你看不出早上的相府態勢嗎?雙方真撕破臉皮,樾相絕對會把你們和民眾統統殺掉。」

    「你不見坦克已經堵住了廣場嗎?」

    趙恆還微微抬頭向樾憂心拋出一個重磅消息:「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在我們圍殺李媛媛他們的時候,兩公里外的街道發生慘案,一名青年赤手空拳想要阻擋坦克靠近會館,結果被當場碾碎。」

    趙恆聲音低沉了下來:「會館發生騷亂引發外面群眾和軍警猜測,當大批樾國.軍警向會館趕赴時,那名樾國青年為了讓劍門少面對一些風險,於是在主街道上以血肉之軀阻擋進駐的坦克。」

    「他死了!」

    在樾憂心的手勢微微停滯時,趙恆輕嘆一聲開口:「坦克毫不留情碾碎阻擋的青年,樾相的殺伐決心不用我多說,民心輿論這東西於很多人來說重要,但於在位二十年的樾相來說就是浮雲。」

    樾憂心沉默了一會,她知道趙恆分析不差,樾相、樾劍、樾王是樾國三大神壇人物,但最具實權的就是樾相,在位二十年滲入各方多少棋子誰也不知道,他如果鐵起心來必會讓樾國血流成河。

    不過她還是執拗的冒出一句話:「即使當時樾相具有殺伐之心,你也不用答應他去相府赴宴,這讓人覺得你屈從於相府勢力,無形中讓劍門變得低微,要知向來只有樾相拜見劍門拜見師父。」

    「你以為我想吃這頓飯?」

    當樾憂心把草藥全部敷完,趙恆嗅到那一抹清香散發開口:「還不是你們粗心大意讓李媛媛混入到隊伍中行刺樾相,如果我當時不低頭答應赴宴,樾相豈會答應跟你澄清事實豈會相送大師?」

    趙恆指出其中的關鍵利害:「他只會把刺客一事扣在劍門頭上,或者以此為理由辯解自己沒有在樹林殺大師,他跟劍門一樣被奸人所陷害,為了讓你們洗脫嫌疑,本少才低下高貴的頭赴宴。」

    「你卻反而指證我不對?」

    趙恆扭頭看著神情複雜的樾憂心,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笑意:「摸摸良心,對得起本少用心嗎?」說到這裡,趙恆頗有一點痛心疾首的樣子,讓樾憂心內疚之感微盛:「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現在雙方關係緩和,以後豈非難於敵對?」

    樾憂心嘆息一聲:「早知就讓李媛媛殺了樾相。」

    「幼稚!」

    趙恆神情多了一抹肅穆,眼裡迸射出一抹攝人的清冷:「樾相真這麼容易殺的話,他也就不是在位二十年的樾相了,我實話告訴你,即使我不出手樾相依然不會死,死的依然會是那批刺客。」

    「我出手阻擋刺客,不過是順勢撈個人情。」

    聽到趙恆這一番話,樾憂心的瞳孔瞬間凝聚成芒:「什麼意思?莫非樾相還有殺招不成?」在她看來,樾相當時已經是處於九死一生境地,支援被刺客割斷空間被李媛媛壓縮,生機相當渺茫。

    「你忘記那個冰塊般的中年男子?」

    趙恆輕聲一笑道:「他的身手不亞於大劍師。」他至今還記得對方驚天一劍,還記得對方從容的殺進殺出,一地的鮮血一地的屍首,如非劍門當時人多勢眾,趙恆相信自己即使不死也會重傷。

    「他?」

    樾憂心臉色巨變:「他不是跟李媛媛一夥的嗎?」在樾憂心的印象之中,中年男子殺進殺出殺掉兩名刺客,最後還把李媛媛帶著殺出去,他流露出來的敵意和行為都清晰昭示著他是刺客之一。

    趙恆卻是淡淡一笑:

    「劍墓李太白,又豈會跟宵小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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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0
第九百五十三章 授武

    第九百五十三章授武

    劍墓李太白?

    趙恆的話讓樾憂心狠狠震驚了一把,她當然知道李太白是什麼級別人物,也知道樾劍跟李太白的昔日恩怨,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跟李太白打了個照面,李太白會來參加師父的葬禮。

    儘管趙恆臉上呈現出絕對的自信,語氣也沒有胡說八道的調笑,可是樾憂心依然存在著訝然和疑慮,她幫趙恆把肩膀上的衣服捏好:「雖然中年男子劍法超群,但你怎麼判斷他就是李太白?」

    「你以前見過他?」

    樾憂心用一副質疑態度看著趙恆,她不太相信趙恆見過神秘的劍墓主人,要知道,李太白呆在南悍十多年沒有冒過水,傳聞他整天躺在棺材裡等待死亡,而且世易時移沒人知道他現在的樣子。

    除了師父能夠辨認他的五官之外,連她樾憂心也模樣了輪廓,年紀輕輕的趙恆又怎會知道?趙恆似乎早料到這個問題,手指在岩石上輕輕滑過:「沒見過,我猜的,不過我猜測是有根據的。」

    樾憂心看著趙恆道:「什麼根據?」

    趙恆揮揮手讓她泡來一杯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第一,平生勁敵死了,如果你是李太白,你會不會過來看一看老對手,順便送他人生的最後一程,只是我沒想到他會混在劍門子弟中。」

    樾憂心輕輕皺起眉頭,思慮一會點點頭:「有點道理,但不足於證明他就是李太白,說不定李太白身體不便沒來說不定他黯然神傷不想來,更說不定他就是一個刺客混在人群做最後的殺招。」

    趙恆毫不猶豫的搖搖頭,輕聲接過話題道:「這不太可能,他如果真是李媛媛的同伴是刺客,他怎會最後才出手?以他殺進殺出的實力早可以殺掉樾相,他的戰鬥力強過李媛媛十倍都不止。」

    「第三,他長得很白,一種久不見陽光的慘白。」

    說到這裡,趙恆眼裡劃過一抹光芒,聲音輕緩而出:「這三點是我判斷他為李太白的基礎,畢竟放眼天下劍法出神入化且臉色慘白如鬼的人,在我印象中只有李太白了,當然,你可以不信。」

    聽到趙恆這一番話,樾憂心咬著嘴唇追問:「如果他真是李太白,他為何要救走李媛媛?」她不忘記提醒趙恆:「你剛才可說他們不是一夥的,竟然不是一夥人,李太白幹嗎要滅口和救人?」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熱茶,笑容不濃不淡:「簡單,李媛媛他們冒充劍墓子弟襲擊樾相,還挑撥劍門和劍墓的關係,這讓當事人李太白相當憤怒,他自然要揪出幕後黑手除之,所以滅口救人。「

    「滅口是取得李媛媛信任,救人是讓她內心感激。」

    趙恆從岩石上緩緩站起來,把茶杯遞給樾憂心補充:「連你都會下意識把兩人歸為一夥人,李媛媛一不小心也會當他為自己人,這樣一來,李太白想找出幕後黑手就容易了,太白不簡單啊。」

    樾憂心思慮一會最終點點頭,趙恆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他還有一點推測沒告訴樾憂心,那就是樾相跟李太白的關係,他生怕一說出來樾憂心又會火爆衝突,所以決定將來有機會再提醒他。

    此刻已是華燈初上,大紅燈籠已改成白色蠟燭,三十六劍門依次拜祭完葬在後山的樾劍,隨後就在樾風安排下依次守靈,六六三十六天,每個分會守護一天一夜,隨後就返回所在地開館授徒。

    因此當其余劍門精英從後山退下來時,諾大劍門到處是白花花的人群,雖然劍門山門足夠容納三千多人,但昔日常年留在山門不過兩三百人,因此這三十六劍門的聚集頓讓人感覺到人氣鼎盛。

    「恆、、少、、、」

    趙恆有意無意在樾憂心的陪同下穿梭這些人中間,所過之處雖然會引起劍門子弟的尷尬,但他們終究沒有敵意還會生硬擠出恆少兩字,看似彆扭卻昭示關係破冰,昔日恩怨開始變得煙消雲散。

    趙恆跟著樾憂心每穿過一個圈子時,圈子中的喧鬧和交談都會條件反射的停止,這種安靜是極富有傳染性的就如往平靜的湖面上猛的投入一塊石子,散出的圈圈漣漪漸漸就會佔據了整個湖面,

    原本沸騰油鍋般喧雜場面,轉眼間變成極具壓抑的寂靜。

    ~~這是誰啊?誰啊?~~什麼?這就是那個趙恆?!那個殺人魔王趙恆?!旺來村莊凶手是他?落雁嶺一戰也是他?~~真的假的?我是說他真的是殺人魔王麼?~~長得還挺帥氣的啊~~

    當靜到了極點時便有聲音出現,而且有女人的地方就永遠有她們充滿好奇的議論,對於這些生活在溫室之中不明世事的劍門女弟子來說,背負著凶名的趙恆反倒多了一層神秘而吸引人的光環。

    「你確定不藉機上位?」

    走過七八處的劍門子弟,樾憂心踏前一步走在趙恆旁邊:「雖然你跟劍門有太多恩怨,血海深仇形容都不為過,但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我們願意遵循師父遺願扶你上位,如今更是最好時機。」

    樾憂心環視周圍一眼:「樾民跟樾相對立削弱對你關注和抵制,師父逝去亟需新人上位填補情感空虛,而且他們現在對你也沒有強烈牴觸,我覺得你還是就此上位為好,免得將來生出變故。」

    她嘴角還微微翹起一抹弧度,手指掃過一些眼神曖昧的師妹:「特別是現在有一群師妹撐你,你絕對可以坐穩位置,因為女人一旦犯了花痴,她就會不遺餘力去維護,你的支持率將會很高。」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趙恆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否決掉樾憂心的提議:「恆門已經發過通告,我這次來樾都只是給大師上香,絕非奔著劍門主事人位置而來,如果我現在食言上位,我在各方勢力眼中成什麼人了?」

    這幾句話趙恆說的很有份量,引得不少臨近劍門子弟側目,有男有女全都露出訝然,似乎詫異趙恆如此信守承諾?一些女弟子固有的好感得到昇華,甚至有人發現趙恆這孩子身板子相當不錯。

    樾憂心眉頭則輕輕皺起,扭頭看著一臉認真的趙恆,她也有點難於相信這小子信守承諾,在她印象中,趙恆絕對是誘使敵人投降再圍殺的主,可是趙恆流露出來的神情又清晰昭示他不會上位。

    「趙恆,傳聞你會師父劍指?」

    就在這時,一名白衣飄飄的女子站在趙恆面前,捏著一把長劍冷冷看著後者,樾憂心和四大劍手凝聚目光一看,正是被趙恆抓走卻又莫名出現的紫薇,此時,正流露出一副蕭殺態勢看著趙恆。

    「傳聞劍指就是師父留給你的信物?」

    紫薇冷喝一聲:「我不信,我要試一試!看劍!」下一秒,紫薇手腕一抖,長劍挽出一個劍花,直挺挺向趙恆刺了過去,樾憂心想要出手卻被趙恆揮手制止,他淡淡一笑,兩根手指一捏迎上。

    紫薇長劍洶湧攻出,霸道至極,讓人感覺她像是要藉機殺掉趙恆,孰知她和樾七甲關係的人更是臉色巨變,趙恆嘴角閃過淡淡笑意,左手伸出兩指貼住劍身,將紫薇宛如江水的兩記長劍化解。

    「叮叮!」

    兩記聲響炸起,紫薇長劍在半空中發出清脆聲音,隨後噹噹兩聲掉在地上,下一秒,趙恆欺身而進壓在紫薇的雙峰中間,砰!紫薇整個人向後摔飛出去,兩天修長雙腿在燈光中呈現誘惑光澤。

    「果然是師父劍指。」

    紫薇翻身跪在地上,咬著嘴唇盯向趙恆:「可是,我依然不服。」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她就握著短劍轉身離去,因為今天是樾劍安葬日子,所以樾憂心他們猶豫了一下,思慮要不要留下紫薇。

    「讓她去吧,有不同意見是好的。」

    趙恆揮手制止樾憂心他們找紫薇麻煩,隨後挺直身子掃視聚集過來的劍門子弟,面對千餘人聲如洪鐘:「我這次來樾都不是上位,而是要做兩件事,第一,就是拜祭大劍師,送他最後一程。」

    在樾憂心等人的炯炯目光中,趙恆又補充上一句:「第二,就是完成大劍師遺願,把七式劍指傳授給一級子弟,如果你們願意學習願意讓自己強大的,明天起,我在這裡指導你們七式劍指。」

    「一起完成大師的遺願,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

    數百人齊聲回道:「願意!」

    授武,這比上位殺傷力還大啊。

    樾憂心暗嘆一聲:趙恆果然陰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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