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309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3
第九百六十四章 警告

    第九百六十四章警告

    宮明月以一種詭異態勢留在劍門。

    趙恆沒有答應讓她進入恆門,但也沒有讓人把她掃地出門,而是讓樾憂心把她安排在劍門一間**宿舍,讓宮明月暫時留了下來,宮明月也沒有太多堅持,以一種絕對服從態勢順從趙恆安排。

    處理完宮明月的事情,趙恆就等待樾憂心的會議結果,距離樾相通牒的最後五十六個小時,樾憂心把三十六劍門的投票結果擺了上來,三十六名頭目有六人認為,此時硬扛樾相是不明智之舉。

    換句話說,他們認為應該解散劍門,趙恆看著名單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笑意,樾憂心見狀心裡微微發毛,於是壓低聲音道:「趙恆,我跟你一樣憤怒這六人所為,但你千萬不要想著殺雞儆猴。」

    樾憂心語重心長勸告著趙恆:「這時候動他們會變得內憂外患,現在距離樾相最後通牒期限只有五十多個小時,再讓劍門內部相互傾軋爭鬥,到時樾相收拾起我們就更容易,此時該忍一忍。」

    「我當然不會殺他們。」

    趙恆把手中名單輕輕放在桌上,隨後揉揉腦袋一笑:「面對樾相滴水不漏的強勢迫人,他們自立門戶的念頭不算什麼,我現在只想著如何應付樾相,如何讓他老人家能退半步讓劍門能喘息。」

    樾憂心暗鬆了一口氣,隨後接過話題:「樾相出了名的老頑固老狐狸,他連你藏匿炸彈以及死亡的大概率都不懼,又怎麼會退半步放過劍門呢?現在只能如我所說,以硬碰硬跟樾相拚一仗。」

    樾憂心想起樾劍身上的三十六枝利箭,想起師父最後生命時刻的悲涼,眼裡就迸射著一抹怒火:「我們應該直接讓人回應相府,我們寧願師父墳前多三千棺木,也不願解散劍門苟且偷生、、」

    「解散劍門是不可能的。」

    趙恆掃視著名單上的名字,聲音清晰而出:「不過咱們也不用衝動,當務之急是全力抱團,同時未雨綢繆對抗相府,樾相掌握樾國的國家資源,咱們硬拚不是辦法,只能以軟克剛頂住壓力。」

    樾憂心眉頭輕輕皺起,看著趙恆清冷開口:「你都說樾相掌控國家資源,咱們區區劍門以柔克剛頂得住嗎?還不如直接安排死士殺掉大魔頭,給師父討回公道給劍門贏得生存,樾憂心願往。」

    她願意做刺殺第一人。

    趙恆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呼出一口長氣回道:「你傷勢還沒好,樾相身手又不是打醬油的,加上他身邊高手如雲刀槍林立,你帶人刺殺他絕對九死一生,這事我來處理吧,你靜心養傷就是。」

    樾憂心嘆息一聲:「我怎麼靜心養傷?」

    趙恆沒有在意她言語中的潛在意思,只是指著名單上的六人開口:「我擔心劍門中有樾相走狗,所以你去知會這六個人一聲,這兩天注意自己安全,免得被樾相派人殺掉挑撥劍門內部矛盾。」

    樾憂心神情微微一怔,訝然出聲:「你說說樾相會拿六個人大做文章?」剛剛說完,樾憂心又覺得這似乎白問,換成她在樾相位置也難免會幹掉這六名反對者擾亂劍門內部,讓趙恆失道寡助。

    「越春龍,樾一軍、、、」

    趙恆不緊不慢的唸著六個人名字,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目光也保持平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每念出一個名字,樾憂心就心裡微微咯噔,隨後起身拿起電話,分別向這六人發出警告。

    人生什麼叫悲劇?

    你覺得你的人生很悲劇的時候,而且因為這個去罵老天爺不開眼去罵命運太捉弄人的時候,其實無論是老天爺還是命運都是沒空理會你的,天天罵他們的人那麼多,他們哪知道你算哪根小蔥?

    你覺得你失去了所有,天都塌了、生活失去了支柱、活著失去了希望就很悲涼很歇斯底里,其實你在老天眼裡不過是形形色色的路人甲中的一個而已,就像現在上個洗手間被堵住的樾春龍、、

    他只是半夜去上洗手間,結果就被人堵在裡面。

    「你可是樾春龍?」

    洗手間冒出的六名男子死死盯著劍門高層之一,分會會長樾春龍,蒙著臉的領頭者一字一句的問道,雖然他額頭滲出汗水讓人感覺緊張,但終究還是清晰表達出詞意,讓樾春龍嗅到一抹殺機。

    樾春龍看著眼前六名持刀持弩的黑衣男子,眼裡劃過一抹茫然和不解,儘管樾憂心打過電話警告他,要小心樾相派出精銳做事挑撥矛盾,樾春龍卻不認為相府會對付自己,他本就是相府的人。

    十三年前他就是樾相的人,是相府派人劍門的棋子,所以他對樾憂心警告嗤之以鼻,在把會議結果告知樾相之後他就歌照唱舞照跳,誰知玩到半夜上個洗手間,卻被六名黑衣人這樣團團圍住。

    出於安全出於保密,四十多歲的樾春龍厚起臉皮,一邊拿起紙巾擦拭雙手,一邊向黑衣男子搖頭:「不是,你們認錯人了,我叫樾長生。」他沒有放手收拾六人的打算,只想求得安全再報復。

    此時,樾春龍忽然見到領頭男子嘴角牽動兩下,似笑非笑,對他這個回答冰冷而蔑視,這一眼,讓樾春龍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卻有一種被跳樑小丑被無視的憤怒。

    「殺!」

    這種憤怒還來不及從口中表達出來,在樾春龍的瞳孔中領隊者的影像瞬間消失,接著一把乾乾淨淨的紅劍就破鞘而出,連人帶劍指向樾春龍的胸口,後者按捺不住,也知道對方勢必要殺自己:

    「欺人太甚!」

    樾春龍怒吼一聲踢起面前的垃圾桶,在垃圾桶撞上長劍時,他就一個箭步上前,一拳轟出,拳頭衝出的位置不是長劍,而是黑衣男子的腰眼,後者腰腹旋轉,一手成掌裹住樾春龍的驚人一拳。

    力氣全被穩住,樾春龍暗感不妙。

    「嗖嗖嗖!」

    就在兩人攻勢微微對峙時,三十支弩箭射進樾春龍的要害,在他身子彈射起無數股血花時,領隊者左手向前牽引拉開雙方距離,隨即右手回劍一掠,一股鮮血從樾春龍的胸口迸射,觸目驚心。

    「撤!」

    領隊男子抹掉劍上鮮血,隨後就轉身出了洗手間。

    時至凌晨兩點,一個身材龐大的中年男子正在竹林中練劍,雖然已是夜色深許雨水朦朧,但他依然習練的很賣力,每一個招式每一個動作,他都力求精準和到位,相比樾風他們也絲毫不遜色。

    在把劍門招式全部練習完畢之後,他就伸出手指捏起了劍指,把趙恆這幾天教的招式演繹出來,就當他把第一招毫無水分的展示出來時,四周閃現出數十名黑衣男子,其中一名面具男子喝道:

    「可是樾一軍?」

    正在練武的男子微微一震,顯然沒料到有人會找到這裡來,最重要的是在這深夜冒出來,不過他也算是一個能耐之人,平息心裡一點漣漪之後,捏著劍指冷聲開口:「正是,你們是什麼人?」

    「很好,驗證一下免得殺錯了人。」

    面具男子長笑一聲,退後半步手指一揮,漫天箭影!數十名黑衣人二話不說就射出弩箭,樾一軍的瞳孔縮緊,身上防水衣服混著微弱燈光,四處紛飛,身休在轉瞬之間就做出了五個規避動作。

    身體幾乎是飄著後退的樾一軍,一邊躲避襲來的殺機一邊拍落面前的弩箭,嘴角微微抽動,樾一軍看著自己身上不斷濺射的鮮血,他清楚自己或多或少已經受傷,而且這似乎只是第一輪攻擊。

    「你很不錯,可惜終究是要死的。」

    在弩箭將要用盡時,領頭者抬起了一把槍。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3
第九百六十五章 遠去的菊花

    第九百六十五章遠去的菊花

    黑衣人來歷如何,身手如何,樾一軍全都不知!

    但在對方抬起槍口的時候,樾一軍就知道今晚怕是注定要橫死,即使旁邊湧出十餘名聞訊過來的護衛,樾一軍也依然感覺不到太多生機,還沒等他發出指令,數十枚匕首就釘入他的護衛脖子。

    力道的強悍幾乎要撐破整條脖子,待鮮血漫天濺射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衝了上來,反手拔出劍門護衛脖子上的匕首,然後對著就近對手心臟疾然刺下,又是數聲慘叫響起,護衛瞬間倒下大半。

    「撲!」

    與此同時,黑衣男子手中槍械已經扣動扳機,一顆子彈速疾擦過樾一軍的胳膊,後者下意識挪移出去,反手抓起一把鋒利長劍反擊,黑衣男子輕輕搖頭,譏嘲嘆道:「樾一軍,徒有虛名啊!」

    樾一軍愣然,訝然,憤怒!

    此時,黑衣人再次向剩餘的劍門護衛撲去,劍門護衛自然感覺到黑衣人的凌厲,刀未近身,刀風已經讓他們的身軀隱隱生痛,但他們也是強悍之人,當下也顧不得他們的厲害,決定以身犯險。

    拼著自己受傷也要讓對方倒下,他們相信這種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戰術,絕對對得起劍門子弟的威名,黑衣人自然看出了敵人兩敗俱傷的意圖,眼露不屑的按在刀柄,瞬間,刀鋒光芒暴增。

    刀尖似乎長上了幾寸,在對方長劍即將要刺中自己的時候,先快半拍的刺穿了劍門護衛那握劍的肩膀,然後向後沉穩有力的拔出,『撲撲撲』數聲,劍門護衛的肩膀多了個小血洞,不可遏制。

    血洞像是被手槍擊中般,鮮血不斷的洶湧出來血染半身,劍門護衛快到黑衣人身上的長劍忽然垂了下來,再也無力舉起,情急之下,他們拼著幾分血性,想要讓長劍換手再戰,但卻已經太遲。

    黑衣人的匕首已經刺穿他們脖子。

    前後不到三十秒,黑衣人包圍中又只剩下樾一軍,長劍在手的樾一軍生出幾分強者氣勢,想要從槍口和匕首中殺出一條血路,可是他忽然感到手臂酥麻,隨後漸漸失去感覺,他神情瞬間劇變。

    兩分鐘後,黑衣人像是一群荒原惡狼,猙獰而又嗜血的撕扯著樾一軍的四肢,斷了他的生機,隨後他們就把軀體全歸攏在一起,用麻袋裝好丟上駛來的車輛離去,任由雨水沖刷著殷紅的竹林。

    就在當晚十二點,某個劍門會館收到這份重禮。

    其所在分會長先是嘔吐不已,然後細細審視辨認出同門師兄弟,於是立刻讓親信把車開去劍門山門,自己則打電話告知坐鎮的樾憂心,後者接到電話先是震驚,待見到滿車屍首更是悲憤不已。

    屍體還有血字:逆我者亡,趙恆!

    這個夜晚,顯然是多事之夜,支持解散劍門的其餘四個分會也遭到襲擊,四個分會長也是被人設伏要了性命,跟隨也被斬殺殆盡,死亡了百餘子弟,更讓人髮指發寒的是,死者全被砍掉腦袋!

    每個分會都有二十多顆腦袋,被襲擊者串成大大『殺』字。

    而且每個分會的會長都是保持跪姿,顯然是被人活活砍頭,一名強烈要求解散劍門的會長,更是被人用刀釘在牆壁上,所有手指腳趾都被切掉,在雨水和恐懼中慢慢流血至死,讓人不忍目睹!

    這個晚上,劍門全都處於草木皆兵中,樾憂心接到線報,目瞪口呆的合不上嘴,她捏著十多份線報和那句血話,天還沒亮就推開趙恆的房間,讓她哭笑不得的是,未來主事人正裹著被子大睡。

    「死了六個會長?」

    趙恆睡眼惺忪的靠在牆壁上,他尋思著將來有機會搞張床睡,隨後掃過情報一眼:「手法殘忍,還留下我的名字,有點意思!咦,這不就是那六名贊成劍門解散的會長嗎?怎麼死的是他們?」

    趙恆目光平和的看著眉頭緊皺的樾憂心,吐字清晰的問道:「大師姐,我不是讓你向他們六人發出警告嗎?怎麼他們還是被人殺了?究竟是樾相手段過於強悍,還是他們輕敵大意掉與輕心?」

    樾憂心眼睛迸射出一抹光芒,她死死看著趙恆三分鐘,她不是一個傻子,六個會長橫死樾相有嫌疑,但趙恆同樣脫不了關係,虛虛實實向來是趙恆的風格,可是在其餘人看來卻跟趙恆沒關係。

    因為、、因為、、趙恆讓她知會過六人。

    樾憂心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把面前資料全部掃開:「趙恆,我已經當著師父的面擁護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這六名師弟是不是你派人殺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它跟你有關。」

    她聲音清冷:「是,你下午知會過我警告他們,要他們小心樾相挑撥離間,樾相也的確存在這種可能,但一夜之間就橫死六人,我不覺得這是樾相手筆,相反,我更認為這是你在凝聚人心。」

    樾憂心臉上湧現一抹淒然,語氣平緩而出:「讓劍門子弟誤認是樾相所為,這樣就可以更好凝聚他們對抗相府,而他們六人橫死,也可以減少劍門內部分化,內憂外患的不利因素全被化解。」

    趙恆一笑:「你不相信我?」

    樾憂心沒有說話,趙恆也沒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相互對視著,各自眼睛都有著別樣內容,兩人都有著自己的倔強,樾憂心想要知道真相趙恆堅守著自己底線,兩人都沒有結果。

    直至天亮樾風走入進來兩人才動了動,但精神依然沒有過於放鬆,樾風先是掃視個兩個幾近禪定的人,隨後就坐在兩人中間開口:「恆少,大師姐,凶手基本可以鎖定,是阮麻子帶人做的。」

    樾憂心目光瞬間凝聚成芒,掠過一抹訝然看著樾風,樾風迅速把一個遞了過來,勞力士,後面刻著阮麻子的本名和年月:「這是樾雲在一名會長遇害地撿到的,經過核實是阮麻子本人手錶。」

    樾憂心低聲開口:「是嗎?」

    樾風迅速拿過一張前些日子的報紙,指著樾憂心和樾相他們合影的照片開口:「大師姐,你看,相府和劍門發表聯合聲明那天,阮麻子本人也恰好入鏡頭,你看,他手上戴的就是這勞力士。」

    樾憂心嘴角牽動兩下,迅速把勞力士和報紙拿過來,樾風起身打開了臥室燈光,前者把兩者細細審視一番,清晰辨認出兩者完全一致,至此可以判定阮麻子出現在現場,還丟失了手上勞力士。

    「趙恆,對不起!」

    趙恆沒有說話,洗漱乾淨的他低頭喝水,樾憂心看著眼前波瀾不驚的男人,嘆息一聲微微低頭就起身離去,她手裡還拿著勞力士和報紙,顯然是要以此為證明、、向劍門子弟告知事件的凶手。

    儘管樾憂心拿著證據離開臥室還向趙恆表示對不起,但是趙恆能感覺出樾憂心心底淒然,一抹不知道為何的淒然,只是他也沒有說什麼,江湖向來殘酷,樾憂心要學會相信才能感覺人生燦爛。

    當趙恆喝完第三杯茶的時候,宮明月出現在趙恆面前。

    容顏精緻的女人給趙恆恭敬倒著茶水,趙恆神情平靜的沒有絲毫回應,只是在她倒完時就捏起來喝掉,再倒滿再喝掉,將近七杯茶落入肚裡,趙恆才伸出手指挑起宮明月下巴,笑容恬淡如花:

    「恆門,有你一個位置。」

    趙恆目光平和:「但要記住,你的命是我的。」

    「明月明白。」

    宮明樾紮起了長發,露出清雅麗人的容顏,她平靜得像是醉了一場花酒,像是決定忘記那一個霏霏小雨的黃昏,那一朵怒放盛開的菊花,滿城飛絮的故鄉,還有不緊不慢地踏秋而去的馬蹄聲。

    別了,那遍地金黃碎了一地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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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3
第九百六十六章 刀削麵(四更求花)

    第九百六十六章刀削麵

    「樾相,劍門六大會長昨晚全部橫死。」

    早上七點半,阮麻子神色匆匆的走入樾相府邸,後者正背負雙手站在那條人工溪流,他踏前一步低聲匯報:「每一個人都死得很慘,幾乎都被敵人砍了腦袋,而且屍體旁邊還有趙恆等字眼。」

    他咬著嘴唇開口:「這六人當中有我們早年埋下的兩顆棋子,他們傳給我們的最後消息是關於劍門解散投票,如今全被人無聲無息擊殺,我們算得上損失慘重,相府留在劍門根基幾乎殆盡。」

    「趙恆干的。」

    樾相伸手捏住一片落下的樹葉,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冷漠:「虛虛實實,一鬆一緊,趙恆手段真是不簡單啊,而且我可以斷定這一筆血債會被他扣在我頭上,劍門因此實現空前絕後的團結。」

    樾相把樹葉揉成粉碎,目光帶著一份清冷:「先有樾劍大師的橫死,現在又是六名會長倒下,相府在劍門子弟心中臭名昭著,我們再想分化劍門不可能了,不過也都無所謂了,無所謂了、、」

    「樾相英明。」

    阮麻子深深呼出一口長氣,他有點不理解主子後面那句話的意思,但也沒有深入去推敲,而是拋出一件要事:「我妻子送給我的勞力士錶不知什麼時候丟失,再發現已經到了劍門子弟手中。」

    在樾相神情平靜中,阮麻子開口補充:「傳聞這勞力士錶是在一名橫死會長的現場發現,毫無疑問我被趙恆栽贓陷害了,可是這東西又無法辯駁、、趙恆實在厲害,做起事來都是步步為營。」

    「樾相印簽,勞力士錶,一路手法。」

    樾相把手中樹葉輕輕吹散,無數碎末在風中飄蕩:「套數雖然老了一點,但不可否認它的管用,」他忽然變得自嘲起來:「想不到我區區一國之相,竟然數次被年輕小子擺道擺得無法辯解。」

    樾相的笑容有一絲淡淡苦澀:「想來想去終究是我走入了誤區,龜兔賽跑最大的失誤不是兔子睡懶覺,而是兔子答應跟烏龜賽跑,看來我真的老了,否則不會犯這種錯誤,不過以後不會了。」

    阮麻子眉頭輕輕皺起來,他感覺自己忽然聽不明白樾相的話了,而且他發現主子比起昔日多了一抹傷感和落寞,他推敲不出其中乾坤,所以就保持著沉默安靜聆聽,等待著主子接下來的指令。

    「讓樾六儀給趙恆送兩瓶好酒過去。」

    樾相轉過頭來望著阮麻子,聲音輕柔而出;「聽說他們兩個昨晚聊的還挺投機、、不打不相識,加上血氣方剛美人如玉,兩個年輕人心裡多少有點漣漪,所以就讓樾六儀跟趙恆多親近親近。」

    「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雙方還是需要緩和的。」

    阮麻子聽到樾相讓樾六儀跟趙恆親近感到愣然,隨後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他回應了一聲就轉身離去,樾相望著阮麻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莫名其妙發出一聲惆悵,呆立片刻就舉步回書房。

    就在樾相靠在椅子上沒幾分鐘,房門就被悄悄敲響了,樾相輕輕咳嗽了一聲,外面就閃進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黑衣一臉乾淨,只是胳膊卻只剩一支,這份殘缺讓他斯文白皙的臉多了一抹猙獰。

    「你來了?受傷了?」

    樾相抬起頭看著眼前中年男子,臉上沒有什麼驚訝和愣然,只有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唯有斷臂時停滯目光,中年男子立刻踏前一步,微微鞠躬回道:「唐文靜見過樾相,謝謝樾相的關心。」

    樾相掃視他空蕩蕩的衣袖:「誰傷的你?」

    來人正是被印婆斷掉一臂在京城躺了一些日子的唐文靜,他依然是那麼從容那麼淡然,只是樾相看得出他眼裡蘊藏的仇恨,隨後就聽見唐文靜笑道:「得罪了趙恆、、我這臂是被趙氏斷掉。」

    樾相眼裡劃過一絲攝人光芒,隨即恢復平靜回道:「難怪、、、當今天下身手勝過你的人不計其數,但能斷掉你一臂的人卻是屈指可數,只是你說到趙恆所為就可理解,他做得出那種事情。」

    「不過你也不必淒然,大仇很快就能得報。」

    聽到樾相這一番話,唐文靜眼裡湧現一抹感動,微微躬起身子回道:「謝謝樾相關心,只是唐文靜的仇恨沒多少所謂,倒是樾相目前困境要盡快解開,否則套在樾相脖子的繩索會越來越緊。」

    他低聲補充:「我知道樾相從來不相信什麼民意,更相信槍桿子裡出政權,但是樾相該清楚蝴蝶效應,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收到消息,樾王現在跟軍中重臣來往,私下還送了不少貴重禮物。」

    「樾王還提拔了不少親信。」

    樾相臉上保持著一抹平靜,聲線不受波動的回道:「他現在能夠調動的就那三萬人,簡單點說,他除了給我守住貓頭山之外,就剩下讓開貓頭山給華軍通過的價值,他這一生都離不開那山。」

    他不置可否一笑:「提拔來提拔去也是自我娛樂,至於結交軍中重臣也不要緊,當初樾王在疆城宣告擁兵自立,整個樾國權貴就知道我跟他勢不兩立,所以我相信那些軍中大佬看得清形勢。」

    「為誰賣命才能長久,他們不會不明白。」

    唐文靜輕輕點頭表示贊同樾相的話,但隨即又拋出自己的見解:「樾相所言甚是,只是這年頭人心難測且牆頭草太多,如果樾相在樾都步履艱難威信掃地,樾王趁機籠絡人心不是什麼神話。」

    唐文靜點出重點:「樾王是最大變數。」接著他又補充一句:「樾劍如不是樾相所殺,那就是樾王派人潛入樾都所為,目的就是給趙恆掌控劍門鋪路,所以樾相要扼殺變數就需把趙恆幹掉。」

    「整個局中、、、趙恆是活眼。」

    老唐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堵死了趙恆這個活眼,不僅樾相贏取了聲譽掃掉了劍門禍患,還能讓樾王這個最大變數煙消雲散,看不到翻身希望的樾王除了死守住貓頭山,還能幹些什麼呢?」

    樾相淡淡一笑道:「如果樾王真跟趙定天有勾結的話,趙恆一死,他如給東方雄讓路,樾國困境怎麼破?東方雄的兵鋒放眼世界沒幾個人能敵,再加上趙定天的老謀深算,我拿什麼去死扛?」

    「樾相放心,樾王不會讓路的。」

    唐文靜眼睛閃爍著一抹狡黠:「根據我的推斷,樾王跟趙定天如果有勾結,那麼利益點就是樾王幫助趙恆在劍門站穩腳跟,然後趙恆利用劍門的強大影響支持樾王,雙方互惠互利實現雙贏。」

    他指出一點:「趙恆活著,趙恆掌管劍門,樾王就有希望回來,如果趙恆死了,劍門散了,樾王所有希望就會破滅,表面上看他存在給東方雄讓路的可能,事實他一旦讓路,樾民會罵死他。」

    「順帶連他老子一起罵,樾王豈會幹這種事?」

    唐文靜一語道破:「樾王可是以他父親為傲。」在唐文靜落下這番話時,樾相沒有再說什麼話,他只是起身走到唐文靜的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唐文靜,你的的確確是一個人才。」

    「按計畫做事吧,希望給我想要的結果。」

    就在唐文靜微微鞠躬表示遵命時,他低垂下來的目光瞥到外面有人影閃過,輕輕一晃宛如陽光,他微微皺眉卻沒有多想,相府進入成員全都是樾相的死忠親信,不可能存在什麼敵人竊聽之類。

    在他轉身離開樾相書房時,阮麻子正腳步匆匆離開相府,他摸出一個手機給樾六儀打電話,告知後者帶兩瓶酒去見趙恆親近關係,隨後就把電話掛掉走入一處麵館,阮麻子今早還沒有吃早餐。

    他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指著牆壁上的菜單喊出一句,正在火爐面前執掌勺子的啞巴老闆,聞言鄭重的點點頭,隨後就手腳麻利的切下三兩面條,手法純熟的丟進滾熱的湯裡,長筷不斷攪動。

    一大碗刀削麵端了過來。

    熱氣騰騰,阮麻子低頭扒了起來,面很燙,湯也燙,辣椒更是灼人,但阮麻子卻吃得毫不在意,一大海碗刀削麵兩分鐘不到就被吃得乾淨,隨即,他就摸出一張樾幣丟給年近五十的啞巴老闆。

    啞巴握著樾幣時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是華國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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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4
第九百六十七章 事變

    第九百六十七章事變

    樾六儀是臨近晚上七點到達劍門的。

    此時,六大會長之死正在樾憂心和樾風的運作下傳遍整個劍門,所謂阮麻子唆使殺人的真相也釘入每個人腦袋,自認識破樾相詭計的劍門子弟義憤填膺,先有樾劍橫死,後有六會長掉了腦袋。

    劍門跟相府再無周旋可能!

    因此樾六儀抵達劍門的時候,紅色跑車差點被劍門子弟掀翻了,長劍也幾近抵向樾六儀的咽喉,所幸趙恆及時讓樾憂心帶她進來,雙方才沒有在大門口開殺,饒是如此,樾六儀依然神情緊張。

    她來的時候已知道六大會長之死,卻沒想到會跟樾相府邸有關,聯想到消失的一隊高手,樾六儀有點相信這是父親的威懾手段,因此她對自己過來有點懊悔,更是不解父親為何還讓自己冒險。

    只是她已經抵達劍門,就此折回只會顯得做賊心虛,何況趙恆傳令劍門子弟她跟事件無關,所以她緊張之餘依然昂首挺胸走入劍門,在樾憂心引領下來到山上一處涼亭,見到一襲灰衣的趙恆。

    「樾小姐,晚上好。」

    趙恆正坐在涼亭中間扒拉著一個爐火,爐子上面放著一個小水壺,水壺此刻正噌噌冒著熱氣,扒拉之中幾縷青煙騰升而起,讓這個細雨濛濛的夜晚多了一抹溫暖,也讓樾六儀心情放鬆了大半。

    「恆少好。」

    在樾憂心轉身出去做事後,樾六儀拍拍身上雨滴走入涼亭,臉上揚起一抹精緻的笑容:「劍門子弟氣勢洶洶,我還擔心自己進不了山門,想不到恆少通情達理恩怨分明,六儀謝謝恆少大度。」

    樾六儀裹著一陣香風向趙恆走去,今夜的女人穿戴得很簡單,一件黑色的豎條女式襯衫,一身能將她修長而弧線完美的雙腿勾勒的長褲,小巧玲瓏並不扎眼但頂部雕有一朵精緻玫瑰的高跟鞋。

    還有一對並不誇張的耳環在燈光的閃爍下熠熠生輝,與之相映襯的是一雙璀璨的眸子,如果說衣著效果是描繪狐狸精的話,那麼這雙眸子中含蓄而不矜持的些微媚意,就是這隻狐狸精的尾巴。

    女人多嬌,男人折腰。

    趙恆目光微微挑起落在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笑意:「不要太早謝我,我一向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說不定讓你進來只是更好拿捏你,玩弄你劫持你、、、以此更好的向樾相報復呢。」

    在樾六儀腳步止不住一滯時,趙恆又笑著補充:「我血氣方剛,你嫵媚妖嬈,現在又是一個清冷的雨夜,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亭,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自持,你又何必過早相信我呢?」

    「只要恆少喜歡,何須劫持六儀?」

    樾六儀散去心底凝聚的一抹凝重和戒備,蕩起狐狸一般的笑容坐在趙恆面前,隨後紅唇輕啟拋出一句,不明顯,卻重要,一種極富技巧的撩撥,她捏起一個精緻茶杯,笑容嫵媚送到趙恆嘴邊。

    微紅的指甲白皙的手指淡黃的茶水,還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和觸手可及的白膩,樾六儀在趙恆面前綻放著自己的風情,似乎隨時願意跟趙恆共赴**,不知為什麼,樾六儀對趙恆人品極其肯定:

    「恆少,喝茶。」

    或許是昨晚的投懷送抱被拒絕的緣故,對於這個男人,樾六儀的感覺說白了多少有些複雜,當然和花痴女人見到男人就發浪恨不得撲上去的複雜不同,經過一夜惡補的樾六儀很清楚趙恆過去。

    眼前男子在一年前還只是一個山區出來的土包子,有幾分城府有幾分氣度也有幾分與頭腦城府相匹配的狠辣手腕,綜合而言,樾六儀也不得不承認趙恆的確擁有成功上位者所需要的一切潛質。

    但樾六儀更清楚一個道理,這年頭想要上位有多難?再才會橫溢的天才再胸懷天下的梟雄沒有足夠的根基也只能慢慢地靠著時間和閱歷一點點掙紮上位,一個普通人要坐上寶馬需要奮鬥多久?

    何況是坐上大劍師的位置。

    更讓人驚訝的是,一個原本荒唐的艱難的上位,如今從劍門子弟態勢可看,趙恆儼然是劍門未來主事人,熟知趙恆資料的樾六儀不得不感慨趙恆是一個逆天存在,也明白他能活到現在的要因。

    可惜雙方立場不同,否則樾六儀真會對他生出興趣,饒是如此,如趙恆真的想要跟她共度**,樾六儀會絕對不會過於推脫,跟強大無匹的男人一宿貪歡,遠比跟那些平庸男子相守百日要好。

    「謝謝。」

    趙恆低頭抿入樾六儀端來的茶水,隨後掃過把殘餘半杯喝入的女人:「樾小姐,今晚過來為了何事?是為了樾相緩和雙方關係,還是你自己想要跟我親近?再或者,樾七甲有什麼話要傳我?」

    樾六儀捏一捏自己的長褲,笑容湧現一抹成熟風韻:「恆少,這種天氣聊聊天,談談情,喝喝茶相當愜意,扯起雙方恩怨就有點無趣也有點累人,我今晚過來跟你一樣,只談風月不談恩怨。」

    「我很想跟樾小姐把酒言歡。」

    趙恆拿起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開口:「更想跟樾小姐留點美好回憶,只是你願意我願意老天願意,你父親卻不會願意,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樾小姐還是早點回去,免得自身危險。」

    樾六儀幽幽一笑:「你保護不了我?」她已從警惕趙恆侵犯變成主動挑逗趙恆,社會閱歷豐富的樾六儀在判定趙恆不是好色之徒後,整個人不僅輕鬆自在起來,風月氣勢也越發變得老道起來。

    不過在趙恆保持平靜時,她又笑著拋出一句:「你的話我已傳給了樾七甲,他讓我轉告你,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男人,他請所有人放心,他樾七甲絕不是逃避者,他擔得起自己責任和理想。」

    她向趙恆問道:「恆少,他這話什麼意思?」

    趙恆思慮一會搖搖頭,聲線平緩而出:「不知道,我的任務只是傳這一句話。」隨後趙恆就不再糾結這話題,揮手讓樾六儀喝剛泡得茶,就在她捏起茶杯的時候,樾風從山道上迅速跑了過來:

    「恆少,劍門三處會長傳來電話。」

    樾風神情凝重還帶著一抹焦慮向趙恆匯報:「他們幾乎同時遭遇到一夥黑衣人襲擊,黑衣人使用弩弓開路殺掉不是三級弟子,所幸他們有所準備才穩住陣腳,但局面不容樂觀他們想要支援。」

    說到這裡,樾風還瞥了樾六儀一眼,咬著嘴唇開口:「這些黑衣人殺人手法純熟,弩弓開路吳鉤隨後,想必是相府高手假冒越王對付我們,再度實施相府的挑撥離間計畫,咱們需支援他們。」

    「否則我擔心他們頂不住。」

    「這不可能!」

    沒等趙恆回道,樾憂心就低聲喝叫起來:「樾相今天要我過來就是跟恆少緩和關係,他怎麼可能又對劍門動手呢?這肯定是其餘敵人在搞鬼,說不定就是樾王以退為進的玩花樣,父親無辜。」

    「無辜不無辜很簡單。」

    樾風似乎早預料到樾憂心的話,微微挺直身子回道:「劍門子弟已經報警尋求支援,但是警察在事發三十分鐘內都沒抵達,其中一個警局就在劍門分會的五百米處,莫非整個警局被控制了?」

    「樾王能耐雖大,但也不至於這地步。」

    一語中的!

    樾憂心捏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沒想到父親又對劍門下手了,而且還是自己來見趙恆的態勢下,難道父親要自己過來跟趙恆緩和關係只是掩飾?只是麻痺趙恆和劍門子弟?她心情很有些複雜。

    「向三處分會各派十名一級子弟支援。」

    趙恆目光平和:「務必保住分會安全。」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4
第九百六十八章 劍門危機

    第九百六十八章劍門危機

    事實遠遠超出趙恆和樾六儀所料。

    在三處分會遭受到黑衣人猛烈襲擊後,樾風很快又告知兩處劍門也是被攻擊,兩名分會長親自阻擋才扛住對方瘋狂攻擊,但旗下劍門子弟倒下近半,戰況相當慘烈,如無支援估計撐不到凌晨。

    樾憂心又調出六十名二級子弟前往,希望能夠緩解兩大分會的艱難局面,趙恆對劍門事務和架構還不太熟悉,所以最後乾脆讓樾憂心發號施令,自己求得一個清靜跟樾六儀在涼亭上喝茶聊天。

    趙恆心裡清楚,今晚劍門各大分會相續遭遇襲擊,是樾相憤怒自己栽贓陷害後依葫蘆畫瓢,扮演成樾王精銳襲擊各大分會,他的目的未必是挑撥劍門和樾王,但劍門分會給趙恆教訓是絕對的。

    這點可以從攻擊者狠辣態勢可知。

    趙恆對樾相所為沒有什麼憤怒,反擊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只是他看著樾六儀忽然有些悲哀,樾相讓女兒過來親近自己完全是緩和關係,難道樾相就真不怕劍門惱怒起來把樾六儀大卸八塊嗎?

    「可憐我?」

    樾六儀忽然主動打破了沉默,用一種女人自然而然的玩味看著趙恆:「覺得我雖然是樾相的親生女兒,但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為了讓劍門屈服連我都可以犧牲?其實你不必替我悲哀。」

    樾六儀端起面前的茶水喝完,眼睛清亮的看著趙恆補充:「父親妻妾成群子嗣眾多,他已經給足我們普通民眾子女不可能享受的榮華富貴,此刻用來犧牲為他霸業增添一筆沒有什麼不對的。」

    「換成我在他位置一樣可以犧牲子嗣。」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掠起一抹淡淡笑意道:「看來樾相對你們教育還真是到位,明顯拿你來做犧牲品,你卻依然為他說好話辯駁,這應了華國一句古話,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帝王之家本無情。」

    樾六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完後擠出笑意:「父親雖然不是什麼皇帝王侯,但也是一國領袖,他如果太多情感傷懷又豈能坐穩自己位置?何況他讓我過了三十多年錦衣玉食日子。」

    「所以哪怕他要你色誘我,你也義無反顧照做?」

    趙恆毫不猶豫的戳穿樾六儀昨晚行為,在樾六儀神情微微一怔時補充:「不過從你神情來判斷,你是願意為樾相犧牲自己的,否則你不會在昨晚憤怒我行徑之後,強忍怒氣開車送我回劍門。」

    樾六儀把上身挺了起來,讓雙峰呈現作勢欲撲態勢:「沒錯,父親確實是要我色誘你,他在晚飯前就叮囑過我,只是他本意是讓我緩和你們關係,他告知你和他之間分歧很大需要我來調和。」

    「這調和包括我自己身體。」

    一陣冷風從外面吹拂過來,雖然被爐子熱氣所掩蓋,但樾六儀身上那並不容忽視的精緻香水味道還是恰到好處游弋到趙恆鼻子下:「他對我說,如果你喜歡我,我就應該犧牲一切來滿足你。」

    在趙恆並不奇怪的眼神中,樾六儀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只要能達到父親的目的,我願意自己陪酒陪酒陪上床,可惜沒有想到,你和相府之間的關係依然不可調和甚至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還指著自己傲然的身軀,嘴唇微咬補充:「今晚這種局面,如真是相府所為,我想,即使我現在脫掉衣服陪你,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緩和了,不過無論如何都好,跟你見了面聊了天喝了茶。」

    「也算是我樾六儀一大快事。」

    女人多愁善感,樾六儀也不例外,兩天之前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跟旺來村莊的凶手談笑風生還生出惺惺相惜之感,雖然她知道自己跟趙恆不會有故事,但見他站在父親對立面還是感慨。

    「你對家族很忠誠,但你也很乾淨。」

    趙恆的笑容極淺,衝擊力卻很強,乾淨的笑容沒有太多雜質,他手指輕輕揮動,嘆息出一聲:「樾小姐,你走吧,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趕緊回相府吧,我跟樾相的恩怨不應該把你夾在中間。」

    樾六儀嘴角牽動:「什麼意思?」

    趙恆手指在半空一轉:「大戰將臨。」

    電閃雷鳴,雨水傾瀉而下。

    在距離劍門三公里外的一個樹林,整整齊齊的站著數千名黑衣男子,沐浴著雨水,個個身材龐大眼神冰冷,此刻他們一個個都身穿黑衣,拿著一把鋒利染黑的砍刀,臉上湧現相似的蕭殺之意!

    三千多人,竟然沒有半點動靜!

    在他們正前方則站著一臉平靜的唐文靜,他拿著望遠鏡遙看從劍門不斷出去支援的精銳,繼而拿起電話聆聽,聽完之後笑容溫潤:「趙恆,你讓華家損失慘重讓我斷掉一臂,這仇是時還了!」

    「趙恆,我今晚不殺你誓不為人!」

    隨後他放下望眼鏡,一指劍門入口對黑衣男子喝道:「十五分鐘後,你們給我剷平整個劍門!記住!我不要活口,無論是劍門子弟還是傭人都給我殺,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趙恆砍成肉醬!」

    「三千三百人如殺不掉趙恆,那你們活著也沒用!」

    說到這裡,唐文靜還低聲喝道:「記住,你們是樾國最勇猛的戰士,在你們祖先的字典裡,從來只有奮勇衝前而沒有退縮,今晚劍門被抽走近半人手,劍門精銳又在落雁嶺和茶樓幾近殆盡。」

    他手指一點不遠處的劍門:「趙恆身邊就剩下一些殘兵敗將,而你們卻是養精蓄銳,不管是人數還是氣勢,你們都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所以此戰只能勝不能敗,否則就丟盡你們的臉和命。」

    黑衣男子微微低頭:「明白。」

    唐文靜神情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望向一批**開來的數十名男女,踏前一步身子微微一鞠:「各位,今晚一戰拜託了,我也祝願你們旗開得勝,希望你們能用趙恆的人頭來墊高你們成就。」

    數十名男女點點頭卻沒有出聲回應。

    唐文靜最後走到一人身邊,此人身材高大氣勢如山,他額頭的疤痕讓人感覺可怕,但他站立的動作又給人一種協調感覺,全無半點勉強,渾身上下並無絲毫破綻,顯然也是一個不可小覷高手:

    「立花奇雄先生,拜託了。」

    那人淡淡一笑:「放心,趙恆必死!」

    十五分鐘,三千多人悄無聲息的向劍門山門進發。

    這些人,黑烏烏一片像潮水般慢慢滲透過去,正門和兩側很快被他們包圍完畢,三重攻擊沒有任何遺漏,唐文靜相信,趙恆就是插翅也難飛,所以在得到準備就緒的回報後,他果斷的一揮手:

    「殺!」

    一聲尖銳嘯聲響起!

    原本寧靜祥和的劍門立刻殺聲震震,正裹著雨衣戒備的劍門子弟先是一愣,隨後就拔出長劍來環視,但眼睛還沒怎麼轉動,撲撲撲!數十把漆黑匕首就沒入他們胸口,速度之快堪比雷霆電閃!

    數名劍門子弟連慘叫都沒發出就倒地死去!

    隨後無數身影就衝到他們旁邊,刀光像是雪花般的清亮,手起刀落!四五名還沒斷氣的劍門子弟被砍得血肉模糊,落在後面的子弟看得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反擊時,一把軍刀已刺入他胸膛。

    「啊!」

    他的慘叫徹底拉開黑衣人進攻劍門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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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4
第九百六十九章 黃雀在後

    第九百六十九章黃雀在後

    夜色如墨,雨水傾盆。

    雖然門口把守的子弟形同虛設,連襲擊者面都沒看清就慘死倒下,但他們慘叫還是讓其餘子弟驚醒起來,劍門子弟很快就見到四處騰升人影,一批批黑衣男子像是飛蛾般撲向他們,義無反顧!

    「敵襲!敵襲!」

    一名劍門頭目喝叫起來,同時還揮舞出手中長劍,光華流轉,撲!一名黑衣人應聲而倒,但前傾的姿勢還是在地上劃出數米,咽喉迸射出一抹殷紅鮮血,單兵能力劍門子弟勝過今晚的襲擊者。

    就在他們呆愣中,嗖嗖!無數匕首蜂擁而到!

    十餘名劍門子弟像是被鐵犁掀翻的泥土,慘叫著向後跌飛,後面同伴不敢大意,忙齊齊揮舞長劍擋擊,當!無數匕首被反射回去,二十多名衝鋒的敵人瞬間倒地,不過他們臨死時也捅出軍刀。

    三名劍門子弟隨之被拖去陪葬,戰況前所未有的慘烈和悲壯,至少於劍門弟子來說敵人很堅韌,這些敵人像完全不珍惜自己生命,出手不是要對手的命,就是把自己的命送給對手,頗為悲壯。

    「穩住!」

    聞訊趕來的四大劍手揮劍殺掉十餘名敵人,但黑衣人依然如潮水般填補空缺,樾風頭上滲透出冷汗,襲擊者的強悍和人數遠遠超出他想像,而且他發現這批襲擊者訓練有素,採取五對一態勢。

    最重要的是,劍門子弟一集中他們就拋射匕首,稍微不小心就會被射傷,於是他一邊指揮同伴散開,一邊向後面挪移腳步退去,還拿起電話想要求救,他看得出今晚是一場惡戰,但卻沒信號!

    「沒信號了!」

    越風腦袋一個激靈背後都被汗水濕透,長劍蕩起撂倒兩名黑衣男子,在這空擋,又有二十餘名劍門被射殺或被砍翻,散開防線也很快被衝破,四大劍手咬著牙死命壓回去,還向同門兄弟吼道:

    「退入山道!」

    在他喝斥中,劍門子弟奮力反擊,付出七八條命後總算穩住了陣腳,只是樾風還沒來得及擦汗,一道人影就從側邊躍起,像是獵豹般竄出,在拉長的黑影之中,樾風發現一把刀刺向自己咽喉。

    他沒想到側邊也有敵人,臉色一沉長劍蕩起。

    「撲!」

    樾風把長劍刺入對手的咽喉,速度堪比天際劃過的流星,對方拿著砍刀的手似乎隨著這長劍而靜止在那裡,隨後他就輕輕搖晃身子,咽喉流出的鮮血和著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劍門的草地上。

    他撲通一聲倒在了草地上,樾風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屍體,長劍一掠又是兩名黑衣人倒下,揮出第三劍時,長劍被一名還算強悍的敵人架住,只是樾風一抖手腕後,擋住的敵人又向後跌出去。

    鮮血漂染了一地。

    「咳!咳!」

    樾風連殺數人雖然昭示出強悍,但也牽動在京城留下的舊傷,趁著他這個咳嗽空擋,一名黑衣人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匕首在雨水中一振,猛然發力,向正緩緩退後的樾風射去,軍刀緊隨其後。

    匕首刺破空氣,急速的向樾風襲擊而來,樾風似乎毫無感覺危險的迫近,直到匕首貼近腦門的瞬間才猛然回手,接住來勢兇猛的匕首並奮力反射,匕首立刻像是利箭般的原路射去,去勢如星。

    在黑衣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匕首刺進了他的咽喉,直接沒入武器根部,一聲慘叫瞬間響起,黑衣人生機熄滅,並被衝力帶退了幾步,撞在背後同伴才止住了腳步,只是樾風臉上也流露痛苦。

    傷口再度惡化。

    「撤!撤去山道!」

    雖然樾風還算清醒還能穩住陣腳,但雙方人數相差實在太遠,黑衣人就像蝗蟲般衝擊他們的脆弱防線,而且襲擊者並非是烏合之眾,一個個訓練有素,一旦被他們近身,劍門只有被宰殺的份!

    所以樾風決定放棄山門前面的陣地,轉而把有限人手抽調到易守難攻的山道,想要利用地勢優勢來阻止這些窮凶極惡的敵人,畢竟敵人除了從正面攻擊還從側面襲殺過來,稍微大意就被斬殺。

    慘叫連連,怒喝不斷!

    夜似乎更深了,血腥之氣越發濃重起來,劍門就像一個飄在海中的孤舟一樣,被四周黑色海水包圍著,一場殺戮如火如荼的進行,而這時,趙恆正站在涼亭上,一臉平靜望著近在眼前的廝殺。

    酣戰激烈,但他像是事不關己般不動,樾六儀卻是震驚不已,難於相信眼前的廝殺,不管是不是父親派高手過來,對方敢對劍門山門動手就昭示無上勇氣,這完全就是挑釁十萬劍門子弟尊嚴。

    後果將是舉國聲討啊。

    「這是什麼人?」

    樾六儀喃喃自語出一句話,隨即又變得苦笑不已,看襲擊者志在必得的態勢和數千人數,即使不是相府精銳過來攻擊,也跟父親多少有點關係,畢竟這是樾都這是父親地盤,誰能調動數千人?

    就算能夠調動數千人,又怎能不被父親知道?

    「恆少,我們被算計了!」

    在劍門子弟浴血奮戰的時候,披著雨衣的樾憂心站在趙恆面前:「各大分會遭遇襲擊只是幌子,目的是抽走我們留守劍門的精銳,待我們精銳盡出他們就直撲中宮,今晚怕要我們全部性命。」

    趙恆淡淡一笑:「看得出來。」

    樾憂心相比以前沉寂了不少,她扭頭掃過一處騰升火焰的房屋:「我們現在只剩下幾百人,其中很多是三四級弟子,戰鬥算不少太弱但絕對不強,而敵人少說也有三千人,一個個訓練有素。」

    「十比一的敵人,我們擋不住。」

    樾憂心很誠實的道出自己局面,換成以前她肯定要跟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堅決不讓敵人踐踏劍門一寸土地,可是她已經成長了不少,面對敵眾我寡以及師父大仇未報,樾憂心不想無謂的死去。

    樾憂心淡淡開口:「劍門子弟前後三個照面就倒下近百人,雖然樾風他們趕赴過去穩住了陣腳,但也只是依仗山道才扛住敵人,一旦體力耗掉就會被敵人衝破,信號也被切斷,沒有支援了!」

    「我們必須撤離,不然你就危險了!」

    說到這裡,樾憂心臉上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冒出一句話:「對不起!早上是我誤會你對六大會長下手,現在看來終究是我先入為主了。」數千黑衣人大舉進攻,樾相再也脫不了關係。

    趙恆背負著手,一聲輕嘆:「言重了!」

    樾憂心話鋒偏轉:「恆少,撤吧。」

    「撤?」

    趙恆手指一點山門:「大師的墓看著呢。」樾憂心掃過遠處的一座墳墓,眼睛掠過一抹漣漪,但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現在敵眾我寡且趁虛而入,咱們根本無法抵擋,絕對不是拚命時候。」

    「現在、、、」

    趙恆淡淡一笑:「正是死戰的時候。」

    趙恆不是不想撤,而是他心裡清楚,樾相竟然敢縱容數千人來進攻劍門,那就證明他已經留好一切後手,別說風大雨大路滑讓人難於撤離,就是撤離也只會通向一條死路,千古一相不是吹的。

    「阮麻子,坦克旅和兩大步兵團知會沒有?」

    距離劍門不遠處的地方,樾相一臉平靜看著騰升的火光,隨後聲線平淡的向阮麻子開口:「半個小時後,不管趙恆死或不死,我都要把這山門剷平,對外理由就是鎮壓攻打劍門的黑衣勢力。」

    後者輕輕點頭:「樾相放心,他們十分鐘後就位。」阮麻子抬起手看看腕上的新勞力士錶,確認一番才徹底放下心來:「一旦殺掉趙恆他們,我會立刻召開新聞發佈會,豎立我們崇高形象。」

    樾相輕輕一笑:「麻子,你越來越長進了。」

    「你跟我這麼多年,我都快忘記你是華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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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4
第九百七十章 無可抵擋

    第九百七十章無可抵擋

    敵人攻勢很兇猛,兇猛到連雨水都要停滯。

    樾風率領劍門子弟憑藉地勢組織防線,遏制住如狼似虎的黑衣人,雙方在寬度十米的地方展開廝殺,刀光劍影不斷響起慘呼,屍體以各種詭異姿勢堆積,讓順著山道流淌的雨水充溢濃郁鮮血。

    「換人!」

    全身是血的樾風在揮劍刺翻三名敵人,遲緩後面敵人攻勢後立刻喝出一個指令,劍門子弟瞬間變幻陣型,前面精疲力竭的子弟如潮水般退後,後面弟子揮舞長劍從空隙穿過,阻擋攻來的敵人。

    大雨的天空,白色的衣飾,凜冽的冷風,隨風而動的衣角,在樾風他們中間不斷湧動,殺氣瞬間散發,「嗖!嗖!」長劍大震!十餘名劍門子弟的長劍掠出劍花,就像是毒蛇吐出了信子。

    前面躲閃不及的五名黑衣人瞬間倒地,胸膛要害多了一條致命傷口,望著前面不斷倒下的同伴,後面的人身形頓時一滯,繞過地上堆積的屍體,敵人身形一頓,但是劍門子弟的長劍沒有滯住。

    長劍再次揮舞,還有數人從地上翻滾過去,四五名敵人高高躍起躲過擊殺,但更多的敵人躲閃不及,畢竟劍門子弟劍法不賴,長劍透胸而過的瞬間,崩裂而出的鮮血不斷地向著空氣中擴散著,

    有的飛濺到地上,有的飛濺到後面同伴臉上。

    躍起的敵人憤怒不堪,手中疾然射出黑色匕首,六把尖銳匕首呼嘯射來,早有準備的劍門子弟揮劍盪開,在瓦解掉敵人攻擊之餘,其餘劍門子弟又竄出數米反撲,惡狠狠地朝著敵人碾壓過去。

    三輪長劍過後,敵人將近倒下二十人,有一名敵人勉強衝到劍門子弟跟前,但還沒來得及攻擊就被樾風一劍捅死,直挺挺的留給同伴最後一個背影,隨後樾風踏著被敵人鮮血染紅的山道後退,

    「撤!再撤到後面階梯!」

    樾風沒有因為瓦解掉敵人的攻擊而欣慰,知道對方人數的他心情沉重,他清楚戰鬥才剛剛開始,現在廝殺的只是對手的炮灰,真正強手還沒有發起攻擊,以後比這更為慘烈的大廝殺還會更多。

    在憑藉山道抵擋敵人時,樾風還讓人在階梯上設置障礙物,進一步壓縮通往山上的寬度,畢竟十米的接觸面還是會給劍門子弟帶來慘重傷亡,剛才雖然殺掉五十名敵人,但已方也倒下十餘人。

    戰果看似輝煌,但劍門今晚扛不住這種耗損比,

    就在樾風領著人緩緩後退時,二十多名正在斷後抵抗的劍門子弟,忽然見到一名黑衣男子爆射過來,一把武士刀光華流轉,合著雨水硬生生在他們劍芒撕開一道口子,三名劍手慘叫著摔出去。

    就在其餘劍門子弟微微愣然時,武士刀瞬間爆射,茲!刀鋒一閃而逝劃過兩名後退的兩名劍手,後者也是久經江湖的主,在嗅到危險時就向後躍出,只是動作相比刀勢依然遲半拍,兩聲慘叫。

    「啊!」

    兩名劍門子弟捂著腹部倒地!

    「殺!」

    黑衣男子武士刀向前一揮,把一名劍門子弟連人帶劍劈到旁邊,人沒死,只是吐出一口鮮血,但還沒等他站起來,武士刀就從他的咽喉掠過,一股鮮血迸射出來,隨即一雙大腳從他身上躺過。

    與此同時,其餘受到影響的劍門子弟也被沖散,不管死或沒死都招致亂刀齊下,樾風留下的防線分崩離析,而這時他們才撤出十餘米遠,樾風掃過強悍的東瀛男子,想要沖上對戰卻最終退後。

    敵人越強大越需要理智。

    正如樾風預料的那樣,在通往階梯的數十米距離,無數敵人紛紛咬上來襲擊,今晚也許是樾風這一生中遭受敵人追殺最凶最險的一次,一波一波的撕殺,像是永無止境的洪水一樣向他們襲擊。

    劍門子弟身處在洪水的漩渦中苦苦地掙扎,隨即數名劍門子弟又倒在亂刀之中,就當樾風返身去救回一名同伴被纏住時,一道人影從後面爆射了過來,劍芒如光如電,蕭殺了整個山道和天地。

    兩名黑衣男子衝了過去,砍刀交錯斬殺來者,後者完全無視,不管不顧的從他們中間穿過,雙方交錯而過,隨後兩名黑衣人停滯步伐,他們眼裡呈現一抹驚愣和痛苦,接著就難於置信的倒地。

    他們的咽喉有一抹小小縫隙,如非滲出的殷紅怕是誰都看不出他們的傷口,數十名黑衣人臉色微變,凝聚目光掃向這名不速之客,這是一名年輕男子,他眼裡有殺伐有緊張,但也有一抹堅毅。

    他手裡握著一把劍,一把已經歸鞘的劍!

    後面手持武士刀的黑衣男子臉露驚訝,他忽然發現這小子讓人很是糾結,純粹看他人的話,只能用樸實普通來形容,但是當他手裡握著劍柄的話,那就沒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天生的劍手。

    「這裡我來。」

    漢劍向樾風微微偏頭:「恆少找你。」還沒等樾風點頭或者回應,黑衣男子趁著這個空擋撲殺過來,身子在空中一縱一滅,再度出現他已到漢劍的兩米距離,武士刀已經快要點到漢劍的胸膛。

    「叮!」

    一道紅光閃過,黑衣男子手腕忽然一片冰冷。

    等他慘叫落下時,地上已經多了一隻斷手,漢劍手中的劍滴著鮮血,黑衣男子的手腕也流著血,漢劍又一臉緊張地站在那裡,就好像是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只羔羊了。

    無論誰的手被人砍下來,都絕不會再將那人當做羔羊的。

    黑衣男子看著地上的斷手,再看了看從從傷口滴落下來的血,以及滴在他衣服上的血,而後他才覺得一陣劇痛,就像是一根尖針般從他手腕蔓延全身,他忽然悶哼一聲,向後跌倒熄滅了生機。

    數十名敵人臉色變得發綠。一個人在真正恐懼的時候,臉色並不是發青,而是發綠,一種很奇怪的嘔吐色,若沒有親眼看見過的人,很難想像那是種什麼樣的顏色,樾風也是止不住抽動嘴角。

    只是他對漢劍有了信心。

    「恆少,敵人太多了!」

    在把指揮權交給其餘三大劍手後,渾身是血的樾風迅速跑到涼亭向趙恆匯報:「其中還有不少好手,我們組織的防線全被他們吞噬,真的擋不住了,再過半小時,他們就會攻擊到這個涼亭。」

    「我們少說殺死了四百人,但對方還是死死撲來。」

    樾風的長劍都已經卷刃,他把兵器丟在地上向趙恆補充:「恆少,我們撤吧,這山上還有一條路通往劍門後面,也許敵人還沒有發現它的存在,咱們可以借這退路離開這裡,留得青山在、、」

    樾憂心也踏前一步,目光清冷看著趙恆:「恆少,撤吧,我們沒有支援人數又相距太遠,死戰到底只會是我們橫死,還不如冒險賭一把後院的山路,說不定樾相沒有埋伏,我們能求得生機。」

    「相信我。」

    趙恆依然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他目光平和地看著兩名劍門重臣回道:「劍門後院絕對沒有生路,只會是一條連拚命都沒有的死路,與其不可掙扎死在敵人手裡,咱們還不如痛痛快快殺一場。」

    「熬下去,我們今晚會逆天的。」

    趙恆呈現出強大信心:「失敗的人必會是樾相。」

    樾憂心他們齊齊皺眉,不知道趙恆信心來自哪裡?

    此刻,立花奇雄正領著大半的高手從劍門另一個方向進發涼亭,在立花奇雄建議之下,這批好手沒有跟在大部隊後面撿便宜,而是心高氣傲想要繞路拿下趙恆,儘管要多繞上兩公里難走的路。

    可是相比他們的驕傲來說,這點路不算什麼,今晚是十比一沒有懸念的一戰,雖然劍門子弟抵抗的很是慘烈和悲壯,但於這數十名好手來說,他們遲早會被黑衣人沖散覆滅,於他們沒有意義。

    所以立花奇雄的建議讓大半人跟隨,想要先快半拍拿下趙恆和樾憂心立功,因此在大部隊攻入劍門後,他們迅速偏轉方向準備迂迴進攻,雨水很大,但他們熱情更大,頃刻就遠離了激戰中心。

    「叮!」

    在他們穿過一處沒路的叢木時,一道劍光忽然從雨中閃出。

    光華流轉,驚天一劍!

    無可抵擋!也無從抵擋!

    咽喉飈血,一名東瀛高手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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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4
第九百七十一章 立花奇雄(五更求花)

    第九百七十一章立花奇雄

    一襲白衣,一把長劍,擋住了所有風雨所有路。

    「等你們很久了。」

    白衣男子輕輕抖動手腕散掉長劍上的鮮血,劍鋒瞬間又恢復了如水清亮,東瀛高手一招慘死的倒下,讓立花奇雄他們瞬間死寂起來,也讓他們把目光全部集中的白衣男子身上,思慮來者何人?

    在場眾人臉色都很陰沉,沒有人知道同伴怎麼死的,連立花奇雄等人都辨不出他哪裡中招,更沒有看出對方怎麼出得手,不過每個人憤怒之餘露出一抹熾熱之色,那是對不朽強者的一抹崇敬。

    在這批人中,有一名六十老者微微眯眼,他站在立花奇雄後面動也不動,對白衣漢子的超凡劍術雖然有訝然有好奇,但還是保持著一種實力的平靜,顯然他對自己有足夠信心擊敗或戰平對手。

    雨水清冷,立花奇雄他們卻渾身發熱。

    「你是誰?」

    立花奇雄喝道:「要幹什麼?」

    在大家重新呼出一口長氣時,白衣男子那具不太強壯的身形,踩踏著鼓點般的步履,一步步,向前走來,他手中提著的長劍,隨著步履的移動緩緩靠前:「風大雨大,你們該好好歇一歇了。」

    「找死!!」

    一名黑衣男子無法忍受對方的淳淳教導,更無法接受對方是世外高人的現實,有些人總是對自己不能接受的東西而硬生生不信,甚至以此以身犯險一試真假,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手證明對錯。

    所以他瞳孔收縮,忽然大喝。

    六旬老者撇撇嘴:「找死。」

    刀己出鞘,白茫茫的刀光,如閃電飛虹劈向白衣男子,裹著一股慘烈無還的氣勢,只有眼力最利的幾個高手,才能看得出飛虹閃電中彷彿有一抹淡淡劍光,「叮」的一響,所有動作突然凝結。

    大地間的萬事萬物,在這一瞬間似已全部停頓。

    刀,就在白衣男子腦袋的方寸之間,卻沒有半點力氣劈下去,他的整個人也似被寒霜突然凝結僵硬,那張殺氣盎然的臉,此刻卻充滿驚駭與恐懼,還有一絲難於置信,想說話卻半字吐不出來。

    又是「噹」的一響,長刀掉在地上。

    雨水依然隨風飄忽冷人,現場卻死寂如墳墓。

    立花奇雄依然沒看清白衣男子是怎麼出招,更不知道黑衣男子的傷口在哪裡,幾個高手只見到那一抹淡如縷煙的劍光,也從對方表情知道咽喉遭受重創,卻始終無法回想對方的整個出手過程。

    劍,殺人的劍,何時刺入咽喉的呢?

    六旬老者也開始變得凝重:他也沒有看清!

    此時,白衣男子正淡望著地上那一具屍體,臉上露出一抹孤獨和無奈,輕輕嘆息一聲,這一聲讓人熱血止不住沸騰,也讓人變得憤怒不堪,誰都能辨認出這聲嘆息的意思,白衣漢子蔑視他們。

    「你是什麼人?」

    立花奇雄臉色呈現前所未有的凝重,原本傲視天下的風範已經全部散去,換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誰都能看得出這個傢伙身手精湛,雖然自己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但最後的結果絕不會太好。

    「我是誰不重要。」

    白衣漢子淡淡一笑:「重要的是你們放下武器。」長劍指一指潮濕的草叢:「放下武器後在這裡坐兩個小時,我可以保證你們兩個小時後安然離去,如果誓要闖過去的話,只會是死路一條。」

    六旬老者冷哼一聲:「就憑你?」

    「就憑我。」

    白衣男子依然保持著風輕雲淡的樣子,握著長劍的手穩如泰山:「田中前輩如果不相信的話,盡可以用唐道身手一試,我這些年殺過不少唐道子弟,但田中前輩這種級別的人物還是一次見。」

    他自信強大:「我不介意把你留下。」

    「去死!」

    一名年近四十的女子見白衣漢子如此裝叉,止不住一抖全身散發出十多種暗器,隨後腳步一挪撲了上去,她的速度實在太快太驚人,眨眼之間就到白衣漢子面前,手中長劍猛力一抖刺了過去。

    居高臨下氣吞山河。

    「噹!」

    劍起劍落,速如流星,白衣漢子只是一劍,所有暗器立刻被他擊飛出去,攻擊女子也直挺挺倒在地上,空氣中立刻流淌一股濃郁化不開的血腥氣息,隨後立花奇雄怒喝一聲,喝叫同伴沖上去。

    憤怒的呼喊聲,兵刃的交擊聲,勁氣交擊的爆炸聲,身體的摔倒聲,一切都變得雜亂起來,立花奇雄見到同伴不斷倒下,怒喝一聲揮舞武士刀衝了上去,號稱東瀛十大忍者之一的他氣勢如虹。

    白衣男子劍尖從一名黑衣人咽喉拔出後,順勢向攻來的立花奇雄輕輕一擊,當!白衣男子在刀劍相碰瞬間倒翻出去,只是眾人以為他要退回時他又借助劍尖點地爆射回來,反手又是凌厲一劍。

    「噹!」

    劍尖和刀鋒擊在一起,產生出一種夏日炸雷般的悶響,立花奇雄的身子向後翻飛而出,碰撞而出的爆裂氣勁不僅讓周圍樹葉沙沙作響,就連觀戰者也有刺痛之意,不由暗呼這一擊的驚天動地。

    立花奇雄那具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翻出一個圈,四腳朝天的向後面跌飛出去,但要即將摔倒時又一個側翻,像是八爪魚一樣抱住一棵樹緩衝衝力,同時還硬生生噴出一大口鮮血,臉上慍怒不已。

    白衣男子則是輕盈落地,片葉不沾身。

    「殺了他!」

    立花奇雄揮手喝叫同伴圍攻,殘存十多人立刻怒吼沖上去,雖然他們足夠強悍,只是面對白衣男子的霸道,他們依然顯得脆弱一點,在白衣男子從容不迫蕩出十三劍時,地上已經堆滿了屍體。

    就在這時,『茲』一聲刺耳響起!

    「殺!」

    六旬老者忽然發出裂帛般的喊殺聲,聲音中充滿了一去無回的凶悍和堅決,他像是獵豹一般高高躍起,他本是向樹幹上一蹬奔來,所以身處的位置便有居高臨下之勢,這一高高躍起足有四米。

    武士刀高舉向白衣男子奮力劈去,腳上踢起的泥土被六旬老者刀上的勁氣所帶,疏密相間的彙集在一起,如一條玉龍般向撲向觸手可及的白衣男子,而六旬老者揮刀劈擊的樣子有如神魔降世。

    他以絕對實力昭示出唐道的強大。

    面對這種強悍攻擊,白衣男子只是刺出一劍,這一劍沒有氣勢速度也不快,就如平常小孩玩耍般刺出,但就是這簡單一刺,六旬老者臉色瞬間劇變,他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道,唐道內部有叛徒。

    如果沒有叛徒,這一劍怎會知道他的七寸破綻?

    「叮!」

    六旬老者在自己避無可避即將慘敗時扭動身子,放棄劈向白衣男子的驚天一刀,轉而接著刀勢向後倒躍,一股鮮血從他軀體上迸射出來,六旬老者重重的向後摔飛出去,即將落地就身子一翻。

    白衣男子沒有趁勝追擊,轉身把最後兩人刺翻。

    「田中君,你怎麼了?」

    立花奇雄撲到他的身邊,關懷備至的低喝,六旬老者捂著胸口差點要了老命的重傷,咬著嘴唇強忍疼痛開口:「唐道有奸細、、、不然這傢伙不可能知道咱們招式破綻,絕對不可能知道、、」

    「你——」

    話還沒說完,六旬老者就看著立花奇雄,眼裡有著難於置信的震驚,他凝聚全力緩緩低頭,視野中,正見一把短刀刺入自己腹部,沒有攪動卻散發麻意,短刀另一邊,是立花奇雄的沉穩的手。

    鮮血在刀刃處不斷滴下滴下,染紅了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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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5
第九百七十二章 兵發樾都

    第九百七十二章兵發樾都

    當數十名高手盡數死在長劍時,黑衣人正突破階梯壓向涼亭。

    漢劍渾身是血的站在趙恆面前,他是硬生生被鬼魂拉回來的,否則此刻怕已是凶多吉少,襲擊者在付出將近三百人的代價後,終於如潮水般淹沒四十多名劍門子弟,讓漢劍頃刻變得孤軍奮戰。

    所幸鬼魂及時帶人趕到壓住衝來的黑衣漢子,隨後又用弩箭擋住他們的衝鋒,在獲得短暫緩衝後立刻後退,階梯的防線障礙物已經被毀掉,再憑藉它來阻擋敵人已不明智,只能繼續後退求生。

    在鬼魂和漢劍後撤的時候,十餘名趙氏精銳先後死在敵人亂刀下,儘管對此很是悲傷和憤怒,但此刻絕對不是流露感情的時候,所以他們迅速通過樾風設置的屏障,站到依然平靜的趙恆面前。

    樾風此時正用石頭堵住山道。

    雖然臨時設置的石頭和樹木可以阻滯敵人攻勢,但是樾風和劍門子弟都清楚這扛不了多久,這批敵人的默契和效率勝於他們昔日對敵者,很快就會突破防線,熬到最後依然要真刀真槍近身戰。

    只是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

    「來了?」

    趙恆耳邊已能聽到吼叫和殺伐聲,更能感受到那一抹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只是他依然保持著應有平靜,讓樾憂心他們心裡稍微淡定一點,鬼魂踏前一步點點頭:「只有三百米山路到涼亭。」

    漢劍抹掉臉上的雨水和汗水,呼出一口長氣開口:「恆少,敵人實在太多太多了,怎麼殺都殺不完。」他呈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恆少,你趕緊從後院山路撤吧,不然待會就走不了。」

    樾憂心凝聚目光掃視過前方一眼,嘴唇微咬第三次勸道:「趙恆,竟然我們無法擋住也無法正面突圍,咱們應該賭一賭後面的山路,說不定敵人就沒有埋伏呢?這遠比現在困境要多個機會。」

    連續擋擊之後劍門子弟已經只剩六十多人,加上趙氏精銳也就近百人,這點人手跟兩千敵人死磕無異於自取滅亡,就是砍再多的樹推再多的石頭,也只是遲緩死亡而已,根本看不到半點生機。

    這不如試試後山之路。

    「沒有機會,不要有僥倖心理。」

    趙恆拍拍漢劍的肩膀,扭頭掃過茫茫雨中的小路:「這批敵人訓練有素身手精湛,為首者的頭腦自然也不簡單,竟然他足夠聰明,為何不兩面夾擊對付我們?而是只從正門向我們掩殺上來?」

    在樾憂心他們眉頭一皺時,趙恆淡淡補充:「你們真覺得他們會不知道後山的路?他們連數千人都能調動都敢攻擊劍門,會忽略一條逃命之路的存在?所以咱們不能主動掉入陷阱任人宰割。」

    「不能主動掉入陷阱,那也不能眼睜睜坐等死亡。」

    樾憂心呼出一口長氣,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換成以前她會跟敵人魚死網破,但現在她要努力活下來,師傅的仇還沒有報,今晚的襲擊也要銘記,所以她積極的想要尋得一條生路,活著的路。

    「設立障礙物!全力阻擋敵人上山。」

    趙恆摸出手機看看上面時間,隨後向眾人發出一個指令:「山前山後全給我設障礙物,不管是石頭樹木或者屍體都給我賭上去,務必要遲緩敵人攻上來的時間,十分鐘,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樾憂心一臉不解的看著趙恆,似乎不解為什麼要堵住後路,即使那裡有十萬埋伏也沒必要擋住,一旦擋住己方就完全是甕中之鱉了,不過看著趙恆臉上的堅毅神情,她最後點點頭:「明白。」

    她揮手讓人去做事。

    劍門子弟立刻散開來,分成兩批去堵住上山和下山的路,能夠撬動的石頭和砍伐的樹木全都堆了上去,前後數十米山路頓時變得步履維艱,趙恆此時看著樾六儀開口:「樾小姐,你的立場?」

    在趙恆漫不經心挑出這句話時,鬼魂他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手指落在武器上,迸射著一抹抹殺意,儘管樾六儀也是一顆可憐棋子,但她終究是樾相的女兒,憑這一點,她就該死上十次八次。

    江湖恩怨禍不及無辜家人,話雖然說得很是漂亮大義凜然,但現實卻沒有太多公平道義可言,立場不同就能決定雙方態度甚至生死,樾相要劍門的命,劍門要樾六儀的命,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我的立場?我能有什麼立場?」

    樾六儀自然也清楚自己態度關係生死,她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後回道:「我現在跟你們一樣,只想頑強的活下去,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我,也不知我以後會不會對付你們,但這是我真實心聲。」

    沒有人覺得樾六儀言語蘊含水分,她眼裡的求生意志和濃郁悲哀清晰可見,即使今晚襲擊真是樾相縱容或者策劃,面對父親不顧親情要自己的命,她難道就不能反抗就不能有活下去的資格嗎?

    「大師姐,前方有缺口。」

    就在這時,一名劍門子弟全身濕透的站在趙恆他們面前,手指點著正面方向開口:「有十餘名黑衣高手借助繩索從山壁直接蕩過來,落到我們陣營大開殺戒,想要阻擋我們繼續設立障礙物。」

    他露出一絲尷尬:「我們擋不住。」已記不太清楚廝殺多少場的他們,面對敵人好手如狼似虎的攻擊,多少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如非劍門子弟咬牙死拼,前面設立障礙物的同門怕是死傷殆盡。

    「樾小姐,你帶一隊人馬殺掉他們。」

    趙恆抬頭望著樾六儀淡淡一笑,隨後讓鬼魂帶領趙氏精銳隨她對敵,樾六儀嘴角止不住牽動,知道這是趙恆丟給自己的投名狀,她深深呼吸一口長氣,紮起長發撿起一把長劍二話不說就衝前。

    樾憂心嘆息一聲:「你真是趙剝皮,無時無刻不在搾取她人的價值!」趙恆臉上沒有什麼尷尬,站直身子遙望著樾六儀他們背影:「她應該慶幸自己還有價值,否則她連上陣殺敵機會都沒。」

    樾憂心苦笑不已保持沉默,趙恆也沒再說話,只是站在涼亭看著手機時間,樾憂心發現趙恆注視時間的目光很凝重專注,似乎那手機就是他的救星,不過趙恆沒有解釋,她也就沒有過多追問。

    趙恆看著時間的時候,阮麻子也看著時間。

    「麻子,各部隊進入指定位置沒有?」

    樾相站在漆黑的大雨傘之下,遙望著火光騰升的劍門,臉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聽到他漫不經心的詢問,阮麻子忙轉身恭敬回道:「已經進入指定位置,他們隨時可以清剿山上的匪徒了。」

    「讓劍門死得再幹淨點。」

    樾相手指在半空中輕輕揮舞,眼裡迸射出一抹濃郁殺機:「下令,各炮團遲緩十分鐘發射炮彈,趙恆這小子的堅韌出乎常人意料,所以再讓他煎熬十分鐘開炮,過早開炮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阮麻子微微躬身:「明白。」接著他又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問道:「咱們往山上轟上幾千發炮彈,豈不是連唐文靜都有可能轟死?他可是樾相一顆重要棋子,這樣讓他做炮灰豈不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

    樾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聲線平淡而出:「當初他和樾王勾搭擺我一道時,我就已經宣判了他的死刑,一直沒有動他只是覺得他還有價值,如今算是搾取乾淨,留著他這條毒蛇也沒有意義。」

    「你該知道,我對背叛的人向來深惡痛絕。」

    阮麻子嘴角牽動:「明白。」隨後他又聽到一句震驚的話,樾相掃過時間一眼道:「樾王軍隊這時候也該進發到樾都郊區了,希望樾部長能夠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叛徒拿下,還樾國一個安寧。」

    阮麻子臉色巨變,手指莫名抖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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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1:35
第九百七十三章 誘惑

    第九百七十三章誘惑

    「紫薇,你怎麼來了?」

    大雨傾盆攪亂著人心的時候,坐在房間閉目養神以及嗅到不同氣息的樾六甲,忽然見到窗戶閃入一個人影,正要出聲喝道何方神聖的時候,他一眼辨認出不速之客是誰,捅過她一刀的小師妹。

    「紫薇見過師兄。」

    紫薇依然是身材修長氣質不凡,他向樾七甲微微鞠躬施禮,臉上湧現一抹恬淡笑容:「師兄,你還好嗎?當初茶樓一戰我畏死出賣了你,還請師兄原諒紫薇的貪生怕死、、我還青春還年輕。」

    在已經看淡不少事情的樾七甲微微沉默時,紫薇又挺直豐滿的胸膛開口:「我又扛不住趙恆的手段,所以只能出賣你求得一條卑微的活路,不過,無論你是否恨我厭我,都請過了今晚再說。」

    「我不怪你。」

    樾七甲臉上劃過一絲惆悵,輕嘆一聲回道:「面對死亡又有多少人能挺直腰板?求得活路也只是你本能反應,何況我也是苟且偷生,以政治犯身份灰溜溜回到樾都,被無數樾人暗地裡恥笑。」

    紫薇眼裡劃過一絲被原諒的感動,隨即咬著嘴唇低聲開口:「過了今晚,就不再會有人笑你了,所有人都會認為你是真正英雄,師兄,今晚劍門生死需要你拯救,樾都無故民眾需要你援手!」

    「劍門生死?」

    樾七甲身軀一震:「樾相對劍門下手了?」

    紫薇呼出一口長氣,點點頭回應樾七甲:「樾相縱容數千人攻打沒幾個人防守的劍門,同時在外圍佈置了兩個坦克團和步兵團,樾相想要把整個劍門剷平,殺掉趙恆和劍門這兩個心頭大患。」

    樾七甲眼睛瞬間迸射出光芒,下意識站起喊道:「什麼?炮轟劍門?樾相怎麼能下這重手?要知道他也是大劍師的徒弟啊,而且死掉趙恆,華樾兩國難免開戰,難道就沒有幕僚能阻止他嗎?」

    「他怎麼如此不顧後果?」

    說到這裡,他又變得沉默起來,他清楚父親的性格,只要父親決定了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理睬什麼後果的,正如路易那一句名言,哪管死後洪水滔天?所以樾相炮轟劍門怕是無法出言勸阻。

    「你姐姐也在山上。」

    紫薇看著神情落寞的樾七甲,不緊不慢拋出一枚重磅炸彈:「她是被樾相丟去劍門的棋子,樾相讓她上山緩和雙方關係,迷惑趙恆和劍門視線之後就重兵包圍山門,樾相準備連她一起犧牲。」

    「什麼?」

    樾七甲整個人都變得僵直,人近中年的他見識過不少狠辣,卻沒有想到父親連姐姐也一併犧牲,他心裡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昨晚樾六儀還來探他還帶來趙恆的話,今晚難道就要陰陽相隔了?

    在樾七甲的沉默中,紫薇繼續道出一些事實:「師兄,樾相這些日子還調了十幾萬大軍到樾都,看其樣子是準備轟掉劍門後鎮壓其餘子弟,或者支持和同情劍門的民眾,重複出殯日的手段。」

    紫薇把大劍師出殯當天的事情選擇性告知樾七甲,還帶來幾張沒有流傳過的血腥照片,包括一人一坦克的對峙,樾七甲安靜看著這些照片聆聽不知道的事實,他很平靜,但雙手卻是青筋凸出。

    「明天這個時候,樾都怕是血流成河。」

    紫薇呼出一口長氣,聲線平緩而出:「少則萬人,多則十萬人要掉腦袋,至少三十六劍門會從樾國歷史抹掉,大劍師三個字也會諱莫如深,更不用說他的血海深仇,而樾六儀也已香消玉殞。」

    「紫薇,看來你真投靠趙氏了。」

    樾六甲把手中照片放在桌上,臉上恢復了如水平靜:「以前你對我父親崇拜的五體投地,現在卻把他描述成萬劫不復的惡人,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奇怪,你如對趙恆不忠又豈能恢復自由之身?」

    說到這裡,他手指點著那些照片:「你今晚過來不過是想要我出手,竭盡全力保證趙恆的安全,其餘民眾和六儀只不過是附帶,紫薇,我對你算不上什麼失望,但昔日好感卻是少了一大半。」

    「師兄,我確實低.賤。」

    紫薇臉色並沒有什麼憤怒,坦然迎接上樾六甲的目光:「我在京城出賣過你,今晚過來目的還帶有營救恆少性質,但是我可要對著燈火發誓,我發自內心不想見到樾都血流成河橫死十萬人。」

    樾七甲眼角跳動了一下,他看著渾然無懼盯視自己的紫薇,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後低頭思慮起來,紫薇未必可信,但不管她今晚是帶著什麼目的過來,樾都即將血腥風雨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我不想死人,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

    樾七甲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來,伸出依然劇痛的右手捏起一杯水,勉強把它喝了一個乾淨:「我就是一個廢人,無兵無權還不受樾相待見,你讓我去勸告樾相純粹浪費時間,讓我要挾他、、」

    「我沒什麼能要挾他,他也不會珍惜我的命。」

    「劍門五百子弟聽從師兄調遣。」

    在樾七甲眼裡劃過一抹無奈和悲觀時,紫薇向後退出半步朗聲開口:「今晚劍門分會遭遇不明勢力襲擊,恆少看清對方這是調虎離山計,於是就讓我將計就計把散出去的支援暗中召集起來。」

    紫薇帶著傲然挺直胸膛,一五一十補充:「五百一十三人,服從師兄調遣,這批人全是劍門一二級子弟,不論是掌控相府或者國會大廈都綽綽有餘,只要師兄捏住這些命門,劍門危機必解。」

    「這豈不是迫我造反?」

    樾七甲身軀一震整個人彈射起來,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你要我向父親開刀?這未免太荒唐太可笑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他;再說了他手中掌控軍隊,隨時可以調軍扼殺掉我的奪權。」

    「不是殺他,是迫他退位。」

    紫薇眼裡呈現一抹玩味,盯著樾七甲輕聲補充:「樾相是政治人物是一國領袖,還是師兄你的父親,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他,我們只希望你大義滅親迫他退位,把霸了二十年的位置讓出。」

    她變得大義凜然:「師兄上位或者公選都比他要好,至少我相信師兄在位不會亂殺無辜,不會讓坦克碾過無辜群眾,至於樾相反撲也不用擔心,只要你掌控住這些中央機關,軍部問題不大。」

    「軍中也會有人趁機發難。」

    說到這裡,她掏出一把短劍丟在桌上,拍拍自己的胸膛開口:「師兄,紫薇話已經說出來,如果師兄覺得我大逆不道的話,儘管出劍殺了我,反正明天少說十萬人陪葬,紫薇覺得足夠榮幸。」

    「紫薇,你膽子大到參與政變,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樾七甲此時再度冷靜了下來,他沒有對紫薇動手也沒有向樾相匯報,只是目光清冷看著自己師妹:「你不要拿為國為民的藉口來忽悠我,也不要說趙恆在你身上下了禁制,迫你無奈做這事。」

    「我看你樣子、、、絕對樂意參與政變。」

    樾七甲淡淡開口:「趙恆承諾了什麼?」

    紫薇似乎早料到樾七甲的話,臉上湧現一抹謙卑笑意:「劍門三把手位置,還有我對劍門和樾國的感情,或許在你眼裡那脆弱的不堪一擊,卻是我紫薇發自內心的想法,我曾經出賣過你、、」

    「但不代表我就冷血無情。」

    紫薇是絕對不會告知第一夫人這個天大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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