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21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八十九章 目標731(一)

    被唐秋離護在懷抱裡的小玲,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點寒光射在他的肩頭。

    作為一個經歷過很多戰鬥場面、並且接受過特戰訓練的女孩子,她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她寧願哪支毒箭射在自己身上,也不願秋離受到任何傷害。

    可她只能看著,眼睜睜的看著,唐秋離寬厚的胸懷,完全把她遮擋,鐵一樣的雙臂,緊緊把她抱住,那一瞬間,小玲肝膽欲裂。

    山虎和巴特爾也撲了過來,他們更清楚這支小小的毒箭的威力,滿臉的驚駭。

    唐秋離也知道自己中招兒了,可為什麼還沒有反應?

    他鬆開雙臂,回頭看見山虎大張著嘴,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幸運,真的很幸運,哪支小小的毒箭,正好射中唐秋離斜跨著王八匣子的武裝帶上,小鬼子的東西有的還真沒的說,不偷工減料,哪支只有縫衣針三分之一大小的毒箭,沒有射透。

    小玲隔著手絹拿下哪支小小的毒箭,箭頭閃著藍幽幽的暗光,顯然是塗有劇毒,唐秋離看著這只毒箭,身上冒出了冷汗,好懸丟了小命兒,小玲更是渾身發軟,一顆心狂跳不止。

    看看地上邵本良的死屍,他蘸著鮮血,在牆上寫下幾行日文:「抗日血手團,誅殺漢奸邵本良於此,凡有與邵賊同類者,必誅之!」

    轉身出了這間屋子,在走廊碰到了秋泉,秋泉問他,醫院裡面的鬼子傷兵怎麼處理?

    他對秋泉說:「告訴戰士們,所有的鬼子傷兵,全部幹掉,這幫傢伙是在屠殺中國人的戰場上受傷的,雙手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儘量不開槍,用匕首或是弩箭解決!動作要快!」

    戰士們五個人一組,從八樓開始,逐間病房處理鬼子傷兵。

    戰士們進了病房,手裡的匕首派上了用場,不管是包著腦袋還是捂著屁股的鬼子,就像殺小雞兒似的,挨個動脈上來一下,有幾個傷勢不重的鬼子,看到事情不對,這夥人不是皇軍憲兵,嚎叫著撲了過來,手裡的枴杖舉得高高,可迎接他們的是一隻隻利箭,這幾個想耍點兒武士道的鬼子,被利箭或是射在咽喉,或是釘在腦門,到閻王爺那報導去了。

    整個樓道里,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

    一個戰士跑來報告,發現鬼子藥品倉庫,裡面的好藥可不老少,

    這是小玲最感興趣的東西,一聽,別的事兒都忘了,趕緊跑到倉庫裡,好傢伙,倉庫裡滿滿登登的堆放著成箱的藥品。

    都是基地醫院必須的藥品,更讓她高興的是,還有不少急救包,這可是好東西,她正愁在戰鬥的情況下,傷員不能及時送下來,這回好了,小鬼子給解決了。

    每個分隊配備一名衛生員,帶上幾個急救包,可以挽救多少戰士的生命啊!

    她讓一輛汽車開到後面,戰士們立刻緊張的開始往車上裝藥品,也不管啥,反正都有用,咱那不產這玩意,多備點兒,指不定那天哥們掛綵了,用的就是它,連不少醫用器械都被戰士們劃拉到車上,要不是就一輛車,差點連床都拿走。

    一輛車還真沒裝下,又裝了一輛車,小玲這才不甘心的收手,滿臉的遺憾,似乎對沒有把整個醫院搬走,不太高興。

    門口負責警衛的那些鬼子,納悶呢?這些憲兵大爺,忙前跑後的,幹啥呢?就聽見幾聲慘叫,也沒槍聲啊?敢情這是空手搏鬥,也沒聽說過憲兵個個是武林高手啊?

    有幾個心眼活泛、腦袋瓜兒好使的鬼子,隱約感到事情不大對勁兒,有些去看看,可瞧見那位中隊長,耷拉著臉,跟剛死了爹娘老子似的,正在那鬧心呢。

    得,不去觸那霉頭,瞧見沒?咱頭兒沒等說話,就挨了大嘴巴,咱一個小兵蛋子,不把後槽牙給打下來?這幫憲兵大爺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眯著吧!

    這邊滿滿兩卡車藥品帶器械,苫布一蒙,外邊啥也看不出來,那邊的戰士們也處理完鬼子傷兵,六七百個,都是鬼子各級軍官,這下,讓鬼子心疼去吧,有點戰士直揉手脖子,敢情,殺人也累得慌。

    一樓那發生了騷動,一個負責看守鬼子醫生和護士的戰士,滿臉通紅的從一間辦公室裡退出來。

    正好唐秋離帶著山虎他們打樓上下來,忙問咋回事,這名戰士一指辦公室:「指揮長,你看看吧,也太不要臉了!」

    唐秋離很好奇,咋回事?把一個特種兵給弄得這樣?

    他推開門兒,樂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三個鬼子女護士,長得倒也周正,眉清目秀的,可這活兒幹得不地道,把白大褂脫了,這倒沒啥,也許天兒熱或是害怕的冒汗。

    可又把內衣脫了,你倒是留點兒巴掌大布條,好歹是那麼回事兒,說明咱是文明人兒,人家沒有,來個人體炸彈,晃著雪白的上身,倆圓球上下抖動,這鬼子女護士又故意讓圓球活潑,就像倆白兔子瞪著豔紅的眼睛,撲棱棱要飛,直挺挺的往戰士槍口上撞,這真是波濤洶湧,頂尖兒的人間胸器。

    這戰士也就二十郎當歲兒,那見過這場面,眼前白花花一片耀眼,肉滾滾上下顫動,當時就慌了手腳,打不得、推不得,手裡的傢伙什不知道咋擺弄好了,愣叫人給逼出屋外。

    這三個女護士身後的鬼子大夫可沒閒著,有的手裡拿著板凳腿兒,有的拎個大注射器,有的抄個臉盆兒,還有個傢伙拿一個血壓計,大概看中這是鐵傢伙,反正是自認為稱手的傢伙,都武裝上了。

    眼冒凶光,喘著粗氣,武士道精神放光芒,就等著女護士用胸器把看守的戰士弄崩潰嘍,衝出去拚命或是報信兒!你說這小鬼子也太聰明了,想出這麼個招數,鬼子有能人啊!智商起碼有二百五!

    山虎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一跨步,對著三個人間胸器的後脖頸就是一記手刀,女護士一翻白眼兒,昏過去了,一抬腿又是一個側踹,把那個拿血壓計的鬼子醫生直接送回牆角兒,看你就不順眼,哪管你拿個茶杯也是那麼回事兒!拿這破玩意兒還舞舞紮紮的,不專業啊!

    這一下,屋裡的鬼子醫生和護士都老實了,也明白了,敢情這人間胸器,對這個黑大個兒不破防啊!手裡亂七八糟的傢伙,叮叮噹噹的扔了一地,不扔也不行啊,瞧見沒,那位老兄,在牆角那睡得正香,有可能一直睡得這麼香。

    「都綁上,堵上嘴!」山虎簡潔的命令道,戰士們衝進各個辦公室,上去就動手,三個一堆,五個一串,綁得那叫一個結實,把這些個鬼子大夫和護士的眼淚都給整出來了。

    這還沒完,也不管是啥,反正是紡織品就成,拿過來就往這幫傢伙的嘴裡塞,桌上一堆剛換下來的繃帶,上面連膿帶血,灰不拉幾,把個鬼子醫生整的眼淚、鼻涕一塊兒往下淌,嗓子眼裡「哦哦」直鬧動靜。

    都處理完了,又在不少地方安上手雷,利用馬蹄表做個簡單的定時炸彈,出門口看見一輛救護車,沒說的,徵用了。

    到了門口,唐秋離拍拍那個半邊臉兒還紅著的中隊長的肩頭,衝他一伸大拇指:「你的,大大好,忠於職守,一個小時之內不要進去,我的手下正在那裡審問抗聯分子,你的明白?」

    這中隊長那還敢不明白,眼看著一輛救護車、四輛卡車開出大門,揚長而去,心裡還直嘀咕,這幫憲兵抓了多少抗聯分子?上刑呢?弄的整個大院血腥味兒刺鼻子。

    轉頭又一想,如果醫院裡有這麼多的抗聯分子,那自己這個警衛中隊長都沒發現,豈不是失職,上司怪罪下來,責任可不小!

    心裡直後悔,咋不和這位憲兵少佐搞好關係,到時候,替自己美言幾句,也能過了這道檻兒!這小鬼子光顧琢磨自己個的心事,也就沒興趣關注醫院內的動靜了。

    這倒好,給唐秋離他們安全撤離帶來了方便。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章 目標731(二)

    一隊隊的鬼子或是乘車或是步行,源源不斷的往市區裡開進,都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刺刀在昏黃的路燈映照下,寒光閃閃。

    因為城內的混亂局勢,城門口加強了戒備,比平時多幾倍的哨兵,把進出城的道路看守的水洩不通,他們接到了憲兵司令村上大佐的命令,除了部隊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出,違者格殺勿論!

    一輛救護車和四輛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卡車,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哨卡的鬼子如臨大敵,黑洞洞的機槍對準這幾輛車,非常時期,留神點兒好!

    一個鬼子紅旗一擺,命令車輛停下檢查,打頭的救護車是停下了,可沒有一個人下來,帶隊的鬼子小隊長很生氣,哪路神仙,好歹下來個人,拿俺不當領導?俺的地盤俺做主,今個,你別想出去!

    鬼子小隊長氣沖沖的到了救護車跟前,伸出拳頭剛要砸車門,一隻帶著雪白手套的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證件,遞到他眼前,車上的人很年輕,大黑天的還帶著個墨鏡。

    鬼子小隊長氣得,你就裝吧,待會你該求饒了,俺片山小隊長是這一片兒有名的雁過拔毛的主兒!

    等看完證件,片山發現,裝的是自己,為啥?車裡坐的可是憲兵,平時就是專門找俺們碴的,人家還是個少佐,比自己個高出好幾級,弄一個小隊長,比吃盤兒小菜還輕鬆。

    幸虧剛才沒砸車門,要不,輕的幾個大耳光,重的就到憲兵隊喝茶去了。

    「少佐閣下,對不起,打擾了!放行!」這片山一邊說和一邊鞠躬,看來啊,鬼子憲兵平時對這些鬼子不咋客氣。

    「開路」,車裡的少佐都沒拿正眼兒瞧他,不耐煩的對著司機喝到,鬼子兵緊忙搬開路障、鐵絲網,幾輛車揚長而去,噴出的黑煙,把幾個躲閃不及的鬼子熏個黑炭臉。

    車裡的山虎和巴特爾在那捅捅咕咕,山虎的大巴掌裡,早就攥著三顆手雷,看著一隊隊的鬼子,就挨著車邊兒跑過去,心裡一陣癢癢,這要是一陣手雷扔過去,保管一炸一大片,完了拿手裡的老夥計一通狂射,想想都過癮,那叫熱血沸騰啊!

    緊挨著他的巴特爾也有這樣的想法,這傢伙更狠,倆手都拎著手雷,這倆人兒的想法還真對路,可看著前邊的指揮長,繃著個臉,一丁點兒暗示都沒有,倆人只好放棄過癮的想法。

    車隊離開了滿城煙火、草木皆兵的哈爾濱,回頭望去,城市被火光和滾滾濃煙所籠罩,還不時傳來槍聲。

    山虎和巴特爾看著漸漸模糊的鬼子們的身影,直吧嗒嘴兒,那表情,要多遺憾就有多遺憾。

    七三一部隊基地位於哈爾濱市平房區,在當時是處於市郊,比較荒涼,人煙稀少,該單位在二戰期間由日本侵略者七三一部隊長,石井四郎中將所領導,二戰期間稱為侵華日軍關東防疫給水部,為了掩飾其違反人性的罪惡,對外稱石井部隊或加茂部隊。

    七三一部隊也是在抗日戰爭(1937年-1945年)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法西斯於日本以外領土從事生物戰細菌戰研究和人體試驗相關研究的秘密軍事醫療部隊的代稱,也是日本法西斯侵略東北陰謀發動細菌戰爭期間(從1931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1945年)屠殺中國人民的主要罪證之一。

    七三一基地佔地6平方公里,由150多幢建築組成。設施經過很精心的設計,使得其很難被摧毀。

    基地包括各種各樣的生產設施。有約4,500個培養跳蚤的容器,6個巨大的製造各種化學製品的鍋爐,以及約1,800容器用於生產生物戰劑。幾天內就可以成產出大約30克腺鼠疫。

    數十噸的這些生物武器(以及一些化學武器)在整個戰爭期間被存放於中國東北的許多地方,並多次用於中國戰場。

    解散後日本試圖銷毀每一個證據,但歷史的罪證,豈容侵略者刻意湮滅,天理昭昭,現在依然還有許多證物遺留著。

    至今,有時候對中國的平民還有傷害。特別是在2003年9月,29名在黑龍江一棟建築物的工作人員無意地挖掘到了埋藏在地下超過有50年歷史的化學武器的彈殼,因受其損害而被送往醫院治療。

    歷史應當銘記,在二戰以及後來的朝鮮戰爭中,只有兩個國家公然在戰場上使用化學武器和生物武器,一個是日本,另一個是美國,前者在中國戰場上對我抗日軍民多次使用,後者在朝鮮戰場上對我志願軍使用,連法西斯德國的希特勒都沒有使用。

    這兩個國家的罪惡行徑,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唐秋離和他的戰友們,就在離七三一基地不遠的地方,觀察這個罪惡的地方。

    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佔地極廣的七三一,就像一頭沉默的野獸,陰森森的趴在那,只能見到幾點依稀的燈光,卻顯得更加詭秘。

    炸燬七三一,是唐秋離此次哈爾濱之行的兩大目標之一,在他的記憶裡,對這個罪惡的地方,充滿了痛恨,在以後的戰場上,自己的部隊保不齊吃這個虧,既然有機會到了這裡,就讓鬼子的七三一成為歷史吧!

    要是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這兩個畜生在就更好了,一定要親手宰了這兩個喪心病狂的日本畜生,也不給歷史留下遺憾。

    他知道,在二戰結束後,美國為了得到七三一的實驗數據和資料,以不起訴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為戰犯的條件,換取了美國所需要的東西,在美國的庇護下,石井四郎得以在日本善終,逃脫了歷史的審判,現在既然有了機會,就讓美國佬兩手空空。

    四周都是高高厚厚的圍牆,上面還拉著電網,陰森森的大門緊閉著,探照燈在裡面的崗樓上來回掃視,也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

    這難不倒戰士們,靠近圍牆後,用特製的工具很快就掏出了一塊磚,洞口逐漸擴大,能並排進去兩個人了,唐秋離第一個鑽進裡面。

    空曠的院子裡,一棟棟建築,無規律的散落在四處,武裝哨兵,在四處巡邏,四個崗樓上,都有鬼子在那操縱探照燈,雪亮的燈光,鬼眼似的不時劃過黑暗的角落,鬼子的警戒很嚴。

    唐秋離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鬼子的巡邏隊很有規律,大概十分鐘左右交叉而過一次,解決鬼子,必須在十分鐘之內,絕對不能開槍,他很快佈置了作戰方案,戰士們分成幾組,悄悄的向巡邏的鬼子摸去。

    一隊鬼子巡邏兵,六個人,排成一路縱隊走來,在鬼子的眼裡,這個地方戒備如此森嚴,就算是一隻耗子都別想打眼前溜過,所以,他們並不太警覺。

    眼前空無一人的地面上,忽然躍起六條黑影,等鬼子有所覺察,沒等做出反應,寒風臨近,鋒利的匕首,已經利索的割斷了他們的咽喉,戰士們把鬼子的屍體拖到暗處藏好,等探照燈照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一隊隊的鬼子在認真的巡邏。

    崗樓上的鬼子,做夢都想不到,那已經不是他們的同夥。

    四條黑影,在暗夜的掩護下,悄悄的往崗樓上攀去,動作輕盈,狸貓般靈巧,毫無聲息,操縱探照燈的鬼子,瞪大眼睛,全神貫注的觀察每個燈光所能照到的地方。

    忽然,鬼子的脖子一涼,隨後,劇烈的疼痛充肆他的神經,想喊,發現空氣已經不是由嘴巴流進來,伴隨著滾熱的鮮血,生命也流逝了,探照燈依然正常來回轉動,但是,已經換了主人。

    解決完鬼子巡邏隊,戰士們在唐秋離的帶領下,摸到鬼子營房,輕輕撥開門栓,黑暗中,一陣刀鋒入肉的「撲哧」聲,不時有一股鮮血噴到戰士的臉上,熟睡之中的鬼子,在睡夢中回了日本老家。

    一個沒有被刺中要害的鬼子,嚎叫著跳起來,手裡的被子猛地罩住一名戰士的頭,鬼子人在半空,忽然又倒飛回去,一陣骨骼碎裂和肉體猛烈接觸牆壁的悶響,屋子裡安靜下來。

    是唐秋離飛起一腳,把這個垂死掙扎的鬼子送回老家。

    屋子裡戰士們的劇烈喘息聲,此起彼伏,濃濃的血腥味充滿了鼻端,六十幾個人,愣是用冷兵器宰了一百多個鬼子,能不累嗎,在加上有點緊張,整個戰鬥沒發一槍一彈,沒有驚動大樓裡的那些鬼子。

    等戰士們的喘息聲平靜下來後,唐秋離命令大家,一會兒進到樓裡後,所有的東西,都不允許去摸去碰,不許和身體有任何接觸,膽敢違抗命令著,當場槍斃。

    戰士們都感到奇怪,樓裡有啥嚇人的東西,讓指揮長下這種命令,聽著指揮長有些陰森的語調,戰士們相信,指揮長肯定能這麼做,不碰就不碰吧,指揮長說的話,還沒有放空炮的,咱們那,都信!

    用繳獲的鑰匙打開一扇大鐵門,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燈火通明,長長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唐秋離示意戰士們,迅速把守住每間屋子的門口,等待他的命令行動。

    忽然,有一間辦公室裡傳出來用日語交談的聲音,他悄悄靠近,從門縫裡看去,屋子裡兩個日本男人,在那擺弄著什麼東西,還不時的交談幾句。

    一個對著門口的鬼子抬起頭,唐秋離心裡一陣狂跳,不知是命運的眷顧,還是歷史的巧合,屋子裡的這個鬼子,正是鬼子七三一部隊部隊長陸軍中將石井四郎,他在穿越前,在資料上看到過這個魔王的照片,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落在我手裡了。

    他做個手勢,戰士在同一時間衝進了各個房間。

    屋子裡的兩個鬼子瞬間驚愕,石井四郎反應過來,身上去摸掛在牆上的手槍,一支利箭穿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釘在牆上,石井四郎發出淒厲的慘叫。

    唐秋離往桌子上一看,他馬上轉身,摀住跟在他身後的小玲的眼睛,把她抱出屋裡,小玲還納悶呢,這是咋了?

    他告訴小玲,去各個房間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基地醫院需要的東西,不過,千萬不能接觸,一定要等他過去,不要到這個房間裡來,小玲一頭霧水的去了。

    唐秋離再次進來,可巧了,七三一另一個魔王巨頭,日軍細菌戰戰犯獸醫少將北野政次,也在這裡,正好,一勺燴,省的挨個抓了。

    唐秋離為啥把小玲的眼睛摀住,還把他抱出去?

    桌子上,放著十幾個冷凍的標本,是女人的Ru房,有白種人的,更多的是黃種人的,切割的非常完整,看得出來,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割下來的。

    這倆畜生正在研究女人的器官。

    唐秋離雙目盡赤,滔天殺意無法抑制的爆發出來,屋裡的其人,也都被這景象給驚呆了。

    掛在牆上的石井四郎,還在那拚命掙扎,帶著黑框眼鏡的黃濁眼睛裡,冒著凶光,嘴裡在用鬼子話不停的罵著,往上翹起的八字鬍,隨著嘴巴的動作,醜陋的擺動。

    被按在桌子上的北野政次,拼著老命掙扎,刀條臉漲得通紅,齜著黃板牙,眼睛裡射出絕望、凶狠的死光,叫罵的嗓音嘶啞。

    唐秋離在房間內觀察了一下,發現在辦公桌上有個按鈕,被磨得錚亮,看來是長期使用,他試著按了一下,一面牆壁忽然緩緩上升,露出下面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隔著玻璃,下面的景象讓人目不忍睹。

    幾百個穿著白大褂的鬼子,在那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手術台上,鬼子正在活活的鋸一個人的大腿,隔著厚厚的玻璃,都能感覺到那人的淒厲慘叫。

    另一張手術台上,幾個鬼子,正在從一個人身體裡摘出各種人體器官,旁邊的桌子是,堆著好多人體的各個部位器官和內臟。

    還有一個個高大的透明玻璃瓶子,裡面浸泡著赤裸的人體標本。

    整個大廳,就像是屠宰場,不過,屠宰的是人的生命,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這裡淪為這些喪失了人性的畜生們的實驗工具。

    唐秋離知道,這只是這個罪惡之地的冰山一角,還有好多沒有看到,儘管他在前世已經瞭解了這些,有了心裡準備,可是,當身臨其境的時候,他還是被震驚了。

    他轉身衝出房間,秋泉和小玲正好遇到他,匯報了各個房間的情況,除了他進去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人,裡面放著瓶瓶罐罐,散發著刺鼻的味道,有幾間倉庫裡面,還放著不少裝滿汽油的汽油桶。

    因為有指揮長的命令,戰士們都撤到屋外,唐秋離進了一間屋子,他赫然發現,這間屋子裡面,有不少已經培養好、製作好的什麼鼠疫、傷寒、霍亂培養液,沙林毒氣、介子毒氣等等細菌和化學毒氣。

    他想了想,穿上防護服,帶著橡膠手套,拿著不少細菌培養液回到了剛才的房間。

    他命令戰士們把這兩個畜生結實的綁起來,戰士們感覺到,指揮長和平時不一樣,臉色鐵青,眼睛裡射出駭人的寒光,渾身的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戰士們大氣不敢出,按照指揮長的吩咐,把這兩個畜生捆成個大粽子,並排放到辦公桌上。

    唐秋離拿出注射器,也不管是啥細菌了,每種抽一管,統統注射到這倆畜生的身體裡,這下可好,這倆畜生整個就成了病毒、細菌混合攜帶者,身體裡的病毒、細菌一鬧騰,一百條小命也交代了。

    戰士們不大明白,這倆畜生天天擺弄這玩意兒,他們識貨啊,唐秋離往他們身體注射的時候,這倆畜生驚恐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嘴被堵著,又喊不出聲來,那副丑態,簡直是動物界的頂尖垃圾。

    這裡忙著給倆畜生加料,下面大廳裡的鬼子一點兒異常都沒有,該幹啥還幹啥,唐秋離明白了,這是單向玻璃,這倆魔王可以監視下面的一舉一動,下面的鬼子卻看不見他們。

    唐秋離放心了,命令一部分戰士穿上防護衣,小心的把那些瓶瓶罐罐堆放到大廳的入口,其餘的戰士,分別到各個建築哪裡,把幾百桶汽油分別倒在各個房間,汽油順著台階、門縫慢慢滲進每個房間和地下室,又堆上手雷,用繩子把弦兒拉到外面的空地上。

    留下幾桶汽油,把卡車和救護車的油箱裝滿,剩下的放到車上,讓戰士找出幾條帆布袋兒,將倆畜生裝在在裡面,拖到圍牆外面的空地上,又把所有能找到的文件、資料,裝了好幾大箱,放到卡車上,這可是證據,要小鬼子好看!

    一切準備妥當,他對著夜空鳴了一槍,槍聲在陰風慘慘的七三一上空迴蕩,槍聲就是命令,在這座魔窟的各個建築物裡面,先是連綿不斷的爆炸聲,接著,衝天的火光四起,整個七三一籠罩在焚燒一切罪惡的烈焰之中。

    唐秋離又命令戰士們把守住各個大樓的出口,有僥倖逃出來的鬼子,格殺勿論,不允許漏網一個。

    很快,四周響起了零星的槍聲,火人一樣慘叫著跑出來的鬼子,都被戰士們擊斃,熊熊大火,炙烤著戰士們的臉,逼得他們一步步後退,後來,不得不退到圍牆外面。

    所有的罪惡,都在這熊熊烈焰之中,化為灰燼,這座魔窟連同這裡魔鬼一樣的鬼子,都灰飛煙滅了,就用這復仇的烈火,來祭奠這裡被鬼子殘害的無辜生命吧!

    唐秋離坐在車裡,小玲溫柔的靠在他的肩頭,一雙明眸如星辰般閃閃發亮,他溫柔的摟過小玲圓潤的肩頭,內心非常不平靜,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激動,還有些改變歷史走向的微微顫慄。

    在建築物分崩離析、轟然倒塌的巨響聲中,幾輛汽車掉轉車頭,雪亮的車燈,就像利劍一樣,劈開重重黑暗,向著遠方飛快駛去。

    空地上,留下兩個還在醜陋地蠕動著的帆布袋。

    那是兩個苟延殘喘的畜生在做垂死掙扎,可惜,生命已經不屬於他們,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對美好生命的一種玷污。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一章 兩個人的森林(一)

    車隊在離開哈爾濱之後,踏上了回歸基地的行程。

    前兩天還算順利,憑著日本憲兵的身份和唐秋離憲兵少佐的官銜,沿途的檢查站和哨卡不加阻攔,一律放行。

    到後來,盤查的嚴格了,很多地方需要硬衝過去,發生了幾次戰鬥。

    情況還好,這些檢查站和哨卡的兵力不是很多,再加上出其不意,沒有付出傷亡,但是,也減緩了行軍速度。

    再往後,車隊不得不不時改變方向,以躲避兵力增加、盤查更加嚴格的哨卡和檢查站。

    這天上午,車隊隱蔽在松林裡,唐秋離和秋泉仔細的查看地圖,以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天空中,隆隆聲響起,一架日軍的偵察機從頭頂飛過,燦爛的陽光下,飛機翅膀下的膏藥旗,鮮紅刺眼,就像瘋狗瞪著血紅的眼睛。

    這架鬼子偵察機並不是路過這裡,而是有目的的偵察,在這片區域反覆盤旋,還不時俯衝,貼近地面。

    唐秋離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鬼子是下了血本,連偵察機都動用了,目標並不是這些藥品,而是與七三一細菌部隊發生的襲擊事件有關。

    鬼子高層不敢確定七三一的資料和實驗數據是否丟失,再加上最近幾天,車隊接連硬闖不少檢查站和哨卡,必定會引起鬼子高層的注意,也由此而判斷出,這支車隊,就是襲擊、炸燬七三一部隊的那支武裝。

    接下來,鬼子就會在這一地區大規模增兵,進而封鎖這一地區,務必要把自己消滅在這裡,這些資料,一旦被抗日武裝散佈出去,在國際上造成的影響,是關東軍最高長官都不能承擔得了的,保守秘密的最佳辦法就是沒有人知道秘密。

    自己面對的,將是重兵圍追堵截的嚴重局面,自己和戰友們能不能回到基地,就是個未知數。

    他馬上打開電台,和在基地的秋生取得了聯繫,從秋生傳過來的情報中,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鬼子已經往這個地區大規模增兵,駐守在奉天的二十師團,駐守在哈爾濱的十六師團,駐守在新京的千島旅團、中谷旅團等日軍主力部隊,已經離開駐地,往南滿地區集結,並且在方圓幾百公里之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唐秋離又查看地圖,發現自己已經偏離原定路線,在最短時間之內,帶領車隊回到基地已經不可能。

    他馬上命令戰士們在附近尋找可以隱藏物品的地方,進過艱難的搜尋,終於在遠離公路的一座大山裡,找到了一個大山洞,藏下車上的所有東西綽綽有餘。

    戰士們忙活了一下午,總算把車上的東西全都搬進了山洞。

    晚上,在山洞裡,唐秋離召開了會議,把嚴峻的形式和大家通報了一下。

    最後決定,留下特戰分隊的戰士,由秋泉和小玲帶領,在這裡留守,看守藥品和醫療器械,在接應部隊到來之前,如果被鬼子發現,必須堅決突圍,不要顧及這裡的東西,保存實力放在第一位。

    他和山虎、巴特爾帶領直屬衛隊,駕駛空車,吸引鬼子的注意力,然後在恰當時機,把卡車翻入山谷,他駕駛救護車繼續往前開,把鬼子的部隊遠遠的引開,自己再尋機返回基地。

    山虎和巴特爾在卡車丟棄之後,帶領衛隊的戰士潛入森林,返回基地,引導部隊來搬運物資。

    對於第一個決定,大家都沒有反對,後兩個決定,大家強烈反對,第一個跳起來的就是山虎。

    用他的話來說,怎麼能讓指揮長親自冒這樣大的風險,誰都清楚,吸引鬼子大部隊,那是九死一生的舉動,回來的可能性及其微小。幹這類活計,還有比自己更合適的人選嗎?

    對於山虎的話,大家一致贊同,就是最後,在由誰開著救護車吸引鬼子的人選問題,山虎、秋泉、特戰分隊長還有幾個小隊長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執。

    巴特爾在一邊兒急的直冒汗,可自己不會開車,他使勁兒地敲著自己的頭,咋就不學會看汽車呢?要緊的時候,卻幫不上秋離哥的忙!

    小玲在一旁沉默著,目光之中的擔憂,卻揮之不去。

    唐秋離見這樣爭執也不是辦法,只好動用指揮長的權威,把事情確定下來,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案執行。

    第二天,幾輛苫布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卡車,在山間公路上飛快的行駛,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檢查站,路障把公路堵得嚴嚴實實、飛鳥難過。

    鬼子哨兵荷槍實彈,公路兩側由沙袋堆成的工事裡,幾挺機槍虎視眈眈的對著公路,黑洞洞的槍口,隨時都會噴出奪命的子彈。好幾輛三輪摩托車停在路邊,鬼子端坐在上面,車斗裡,還有一個鬼子,操著一挺歪把子輕機槍,敲著架勢,一旦發生情況,摩托車隨時就會啟動。

    救護車先到了鬼子面前,一個鬼子上來檢查證件,其餘的鬼子到那幾輛卡車那裡檢查,根據總總情況判斷,這是鬼子剛剛設立的臨時檢查站,電話線還沒有安裝完成,幾個鬼子通訊兵在那忙碌著。

    檢查的鬼子,把卡車裡外看了個遍,在救護車那檢查的鬼子曹長,可能是畏懼憲兵少佐,沒敢進車裡,只是攀著車門兒,倆腳站在踏板上,拿著證件,看著檢查卡車的鬼子,如果那邊沒有情況,就放行了,車裡的少佐閣下已經不耐煩了,頻頻皺眉頭,很是生氣的樣子。

    看到卡車那的鬼子打出沒有情況的手勢,鬼子曹長一揮手,幾個鬼子兵上前搬開路障。

    這個曹長卻挺黏糊,要討好少佐,那意思是,耽誤您時間了,沒辦法,上司的命令,少佐閣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在救護車裡的唐秋離,恨不得一拳把這個饒舌的傢伙轟飛嘍,在這多耽誤一分鐘,危險就增加很多,可是,卻不能不應付。

    鬼子的電話接通了,一個通訊兵在那「莫西、莫西」的試電話,忽然,這個鬼子通訊兵猛地轉頭,手指著車隊,連連狂叫。

    唐秋離聽到了,這個鬼子通訊兵喊叫的是,大隊長打來電話,這個車隊就是襲擊七三一給水部隊的抗聯分子,務必攔截住。

    這個磨嘰的鬼子曹長,就感覺到一隻拳頭在眼前放大,接著就眼前一黑,倒飛出去,倒霉的是,小腦袋趕巧不巧,正磕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的棱角上,當時七竅就流血不止,眼看著沒命了。

    唐秋離猛的一踩油門兒,救護車冒出一股黑煙,就像被鞭子猛抽一下的烈馬,「嗖」地竄了出去,順手丟出倆手雷,正好擊中鬼子一側的機槍陣地,鬼子連帶著機槍,從工事後面飛了出來。

    幾乎沒有間隔,激烈的槍聲和猛烈的手雷爆炸聲,就連不斷的響起,鬼子在倉促之間,毫無還手之力,臨時搭建的檢查站,被硝煙籠罩。

    幾輛汽車飛一樣的衝過檢查站,帶著滾滾煙塵,沿著公路飛馳而去。

    唐秋離一邊開車,一邊觀察後面跟上來的其他車輛,心裡很是自豪,不愧是最精銳的戰士,配合的天衣無縫,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和動作。

    後面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鬼子在措不及防的打擊下,從最初的慌亂之中清醒過來,開始追擊自己的車隊了。

    他一點兒都不擔心,就憑這幾個鬼子,還奈何不了自己。

    很快,在一段比較平坦、筆直的路段上,追在後面的鬼子摩托車露出了頭,車上的機槍也嘯叫起來,密集的子彈,打得卡車的車廂「怦怦」直響,木屑亂飛。

    直道過後,是一處比較險峻的彎道,唐秋離對著後面的卡車做了個手勢,馬上,指揮長的命令傳到了最後壓陣的卡車上,幾聲稀疏、清脆的槍聲響過之後,後面傳來幾聲劇烈的爆炸聲。

    唐秋離在後視鏡裡看到,在車隊後面,滾滾的濃煙升起,鬼子的摩托車被戰士們幹掉了。

    他把車停在一處懸崖邊上,戰士們也都下了車,還小聲嘀咕,這也不過癮啊,有的還埋怨,你搶了我的目標。

    唐秋離聽得暗暗發笑,在飛快行駛的汽車上,準確擊中目標,並且做到彈無虛發,是直屬衛隊戰士們最基本的訓練科目,打這幾輛鬼子的摩托車,還不小菜一碟。

    他拔出手槍,對著幾輛卡車的輪胎打了幾槍,造成卡車被子彈擊中輪胎,翻下山谷的假象,戰士們把車上的槍支彈藥都收拾好,大家一使勁兒,把四輛卡車推下山谷。

    看著深深山谷下面燃燒的卡車,唐秋離長出了一口氣,不由得小鬼子不相信,以後,就該是自己的表演了。

    他讓戰士們給自己留下兩支駁殼槍,一隻步槍,足夠的子彈,大量的手雷,制式軍糧,還把一挺輕機槍架在駕駛室前面,他找了一個大背包,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去,大大的一包,他嘗試著背上,跳了幾下,還真有份量,這時候,他有點兒羨慕山虎了。

    當唐秋離準備好這一切,剛要上車時,山虎攔住了他,要代替他吸引鬼子,被唐秋離一陣批評,他理解好兄弟的用心,可他不能那樣,沒有比自己更適合這個危險的任務了,憑著自己精銳特種兵的能力,在這大森林裡,可以完全平安的脫險,其他人,還沒有達到這種水平。

    臨分別時,他和每個人都親切的擁抱,當山虎和巴特爾轉身時,他分明看到了他們倆眼角的淚花,他鼻子一酸,強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裝著非常輕鬆的樣子。

    看著山虎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終於消失在森林裡,滿眼的,是一片蔥蘢的翠綠,他的眼淚流了下來,感覺到,兄弟們的心,跟自己並沒有分離。

    穩定了一下情緒,他拉開車門,專進駕駛室,剛要發動車輛,覺得身後有些異樣,他回頭一看,大吃一驚,心,猛的收縮起來……

    (未完待續。)

    題外話:小錦所在的城市,這兩天網絡改造,無法上網,就沒能更新,希望各位書友見諒!!!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二章 兩個人的森林(二)

    唐秋離回頭,見到小玲從救護車的後面緩緩坐起,一雙大眼睛,嬰兒般純淨、無邪的看著他,似欣喜又似害怕責備。

    唐秋離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看了看山虎他們轉移的方向,就算是馬上去追,也來不及了,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現在已經離開這裡十幾公里了。

    他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發動車子,一輛救護車,孤零零的行駛在蜿蜒的山間公路上。

    車上,唐秋離在急劇的思考,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在帶著小玲的情況下,在大批鬼子圍追堵截的情況下,如何擺脫鬼子的追蹤,安全回到基地,實現當初確定的目標。

    按照原來的設想,自己一個人,在這莽莽大森林裡,憑藉著特種兵的身手,自己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毫無驚險的完成吸引鬼子大部隊的目標。

    可是,現在增加了小玲跟自己一同冒險的事實,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大大增加,倒不是瞧不起小玲,在他的內心裡,絕對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處在這種凶險的環境之中。

    車子在飛快的行駛,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對小玲說一句話,他不想責備小玲,責備已經毫無意義,何況他還不忍心,他深深理解女孩的用心,換做是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去這樣做。

    小玲見到唐秋離目無表情的默默開著車,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從車子後面爬過來,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雙美目,定定的看著唐秋離,目光裡有委屈、有討好、更多的是義無反顧的堅定。

    唐秋離感覺到了小玲目光裡面的含義,內心被震動了,小玲很清楚將要面臨的凶險,可還是選擇了和自己在一起,這不是幼稚、無知或是任性,在她的內心裡,只有能和自己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心愛的女孩兒選擇了對自己毫無保留的相信,那好吧,就憑藉著自己全身的本領,和小鬼子好好鬥上一鬥,想到這裡,他的心情豁然開朗。

    他轉過頭去,對小玲展顏一笑,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剎那間照亮了小玲原本忐忑的內心,「秋離,你不怪我?」小玲驚喜萬分的問道,「傻丫頭,怪你有用嗎?等回去再打你屁股,看你還敢不聽話」,唐秋離帶著調侃的意味答道。

    小玲滿臉通紅,可能是打屁股這句話,讓她聯想了許多旖旎的往事,「壞死了,非得要打人家那裡!不理你了!」小玲美目裡深情款款,像是要汪出一灘水兒來,看得唐秋離心旌搖蕩,要不是倆手被方向盤佔用,幾乎忍不住把戀人摟在懷裡,好好溫存一番,小小的車內,脈脈柔情在兩個人的內心流動。

    世間總有一些大煞風景的傢伙出現,頭頂飛機的呼嘯聲不合時宜的出現,一架鬼子飛機盯上了這輛目標明顯的救護車。

    這架鬼子的飛機飛得極低,在頭頂不住的盤旋,飛機翅膀下,兩塊兒狗皮膏藥格外刺眼,唐秋離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是架鬼子的偵察機,沒有攻擊的武器,鬼子飛機在盤旋幾圈兒後,搖搖翅膀,掉轉屁股飛走了。

    唐秋離並未因鬼子偵察機飛走而感到輕鬆,他非常清楚,鬼子偵察機是回去通知戰鬥機了,接下來,要對付的可是長滿毒牙的零式戰鬥機,小鬼子的零式戰鬥機,在當時可是最優秀的戰鬥機之一,體小身輕,時速極快,非常靈活。

    他馬上把救護車的前風擋玻璃打碎,把輕機槍架在自己面前,小玲緊張的看著唐秋離的舉動,也預感到事情的嚴重,唐秋離讓小玲把輕機槍的所有彈夾都壓滿子彈,並且隨時為他更換彈夾,這點事情小玲還是做得來的,而且手法還相當熟練。

    不一會兒,頭頂響起了飛機的轟鳴聲,兩架鬼子戰鬥機飛臨公路上空,唐秋離自嘲的一笑,小鬼子還真看得起自己,對付一輛汽車,下了這麼大的血本,看來小鬼子高層,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毀掉任何有一點兒可能洩露七三一細菌部隊機密的人。

    他一加油門,救護車在公路上明顯的加快了速度,在小鬼子飛行員看來,這輛車的意圖很明顯了,車上的人,就是要消滅的目標。

    小鬼子飛行員鈴木俊上,心裡有點兒不爽,在他看來,對付一輛汽車,根本用不著派自己前來,隨便派個菜鳥就行了,自己可是大日本皇軍的優秀飛行員,對手應該是支那的戰機,看著他們在眼前冒著濃煙墜落,或是凌空炸成碎片,那種成就感,才對得起大日本皇軍的空中雄鷹。

    現在,不但讓自己親自前來,還派了僚機,真不知道上司是不是被女人搞昏了頭。

    鈴木俊上漫不經心的把機頭對準那倆汽車,一個俯衝,瞄準鏡的十字已經把汽車套在裡面,他的手指剛要在射擊按鈕上按下,那倆汽車忽然猛地停住了,瞬間脫離了瞄準鏡。

    他一拉機頭,飛機爬上高空,耳機裡傳來僚機飛行員憋不住的暗笑聲,鈴木俊上一陣惱火,該死的支那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停車,讓自己的僚機撿了個笑話。

    他一個側滑,飛機兜了一個大圈兒,重新在汽車前面形成了攻擊的態勢,瞄準鏡裡的汽車影子越來越大。

    車裡的唐秋離,目不轉睛的盯著鬼子飛機,心裡默默計算著距離,蔚藍的天空中,鬼子飛機的身影越來越大,像一片死亡的陰雲,當頭罩了下來,他狠狠地一踩油門,救護車就像受驚的烈馬,猛地往前一竄,輪胎摩擦地面,冒出一股青煙。

    一陣暴雨般的機槍子彈,落在了車後,打的公路上灰塵四起,鬼子飛機在頭頂呼嘯掠過,激起的氣浪,吹動了他的黑髮,小玲的俏臉有些發白,緊張的注視著唐秋離。

    說實話,小玲現在非常擔心,空中的鬼子飛機,就像凶惡的老鷹,一次次伸出利爪,自己和秋離的汽車,就像一隻兔子,毫無還手之力,在她二十歲的生命裡,還沒有和鬼子飛機戰鬥的經歷,存在著一種本能的畏懼。

    剛才鬼子飛機在頭頂掠過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有點兒喘不過氣兒來,那是潛藏在心底、無法控制的恐懼,她把目光轉向唐秋離。

    她驚奇的發現,秋離的臉上平靜如水,情緒沒有一點兒波動,那不是硬裝作出來的鎮靜,而是對一切都有把握,成竹在胸的鎮靜。

    這一瞬間,小玲的情緒完全從緊張、擔心、恐懼之中解脫出來,唐秋離給他的,不僅僅是鎮靜,而是強大的信心,在秋離面前,任何敵人都是可以戰勝的。

    鈴木俊上被徹底激怒了,小小的汽車,該死的支那人,讓自己兩次失手,完全是憑著僥倖,剛才,僚機飛行員請求攻擊,被他狠狠的罵了幾句「八嘎」,斷然拒絕了,要是連一輛汽車都對付不了,以後,還有臉在大日本皇軍航空隊裡面混嗎?

    他的飛機掠過汽車之後,已經在汽車的後面了,只要他調轉機頭,在後面對這輛該死的汽車發動攻擊,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徹底、乾淨的幹掉這輛讓他丟臉的汽車,連同汽車裡的支那人,會全部化為灰燼。

    但是,他沒有在後面進行攻擊,而是把飛機重新拉起來,繞了一大圈兒,他要在正面幹掉這輛汽車,日本人那種固有的驕橫、狂妄、自大,充肆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大日本皇軍的飛行員是有尊嚴的,我一定要子正面把該死的汽車,連同汽車裡卑微的支那人撕成碎片。

    唐秋離忽然把救護車停了下來,他太瞭解鬼子飛行員的心理活動了,剛才的兩次失手,鬼子飛行員一定會怒火中燒,喪失理智,接下來的舉動,就不受大腦控制了。

    鈴木俊上咬牙切齒,瞄準鏡裡,汽車的影子越來越明顯,在這個時候開火,完全可以把汽車打個粉碎,可是偏不,他一定要把飛機壓得更低,他要親眼看到汽車裡該死的支那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驚慌失措,絕望、無助的表情,只有這樣,才能解心頭之恨。

    近了,更近了,已經能看到汽車裡支那人的影子了,他獰笑著把手指按在射擊按鈕上,再見了,可惡的支那人。

    猛地,汽車裡噴出一道火舌,在他眼前出現無數點兒金星,並且迅速在眼前擴大,一陣密集的機槍子彈,兜頭打在鬼子飛機上,而且是很集中的打在飛機的駕駛員座艙上。

    有機玻璃的座艙,在瞬間被打得粉碎,一顆子彈準確的擊中鈴木俊上的頭部,在他生命最後的意識裡,充滿了不甘,抓兔子的雄鷹,被兔子給幹掉了。

    鬼子飛機掠過汽車,哀鳴著,搖搖晃晃的往地面扎去,一頭撞在高高的山峰上,一股濃煙烈火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山谷。

    鬼子一個優秀的飛行員,就在這條普通的山間公路上,被唐秋離用輕機槍送回了老家。

    旁邊的小玲看呆了,直到唐秋離示意她給機槍換彈夾,她才醒過神來,利索的給機槍換上了彈夾,然後,用一種說不出的目光看著唐秋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三章 兩個人的森林(三)

    空中的另一架鬼子飛機,被突然發生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飛行員小澤一郎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視線中,還在燃燒著的飛機。

    自己的長機,被一輛汽車給打下來了,這可是大日本皇軍中優秀的飛行員,自己的許多飛行技術,還是象鈴木少佐學習的呢!

    小澤心裡一陣發抖,險些控制不好飛機,汽車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支那人,他本能的對這輛汽車產生了一種恐懼。

    很快的,小澤的內心被怒火點燃,要是自己就此放棄,回去之後,面臨的將是嚴厲的軍法處置,剛才是鈴木少佐太大意了,被汽車裡的支那人鑽了空子,自己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他小心的把汽車套在瞄準鏡裡,那輛該死的汽車忽然往後倒退,脫離了瞄準鏡,他重新調整了距離,又瞄準了。

    車裡的唐秋離,目不轉睛的盯著剩下的鬼子飛機,在一架飛機被擊落之後,這個鬼子飛行員明顯小心了許多。

    救護車在飛快的倒退,不得不佩服唐秋離的駕駛水平,倒車開得像前進一樣快,他猛地一打方向盤,一竄機槍子彈,緊挨著救護車掃了過去,就差那麼一點兒,他馬上停住車,刺耳的「嘎吱」聲中,救護車又猛地往前開了過去,鬼子飛機在頭頂尖嘯著掠過。

    小澤此時的心情和死去的鈴木差不多,眼看著在後面瞄準了該死的汽車,前面一個轉彎兒,汽車駛入了一處彎道。

    小澤太專注於這輛汽車了,忽然一堵黑影迎面撲來,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把飛機拉高,高高的山尖,在機腹下掠過,好險,險些自殺。

    就這樣,天空一架鬼子飛機,地面一輛救護車,在蜿蜒、盤旋的山間公路上展開了追逐。

    車上的唐秋離,對著小玲說,帶好所有的東西,準備跳車,他知道,這場遊戲應該結束了,再這樣追逐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前面又是一個彎道,鬼子飛機被甩到後面,他減緩車速,趁著鬼子飛機還沒有跟上來的機會,和小玲跳下了救護車,他一個前滾翻,利索的站起來,馬上拉著小玲隱藏在一棵高大的松樹後面,手裡的輕機槍,對準了天空。

    救護車搖搖晃晃,慢慢的撞在山崖上,之後,就靜靜的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個場面,就像是救護車在擺脫飛機,逃離的過程中,慌不擇路,一頭撞在山崖上一樣。

    小澤發現了那輛汽車,已經撞在山崖上了,他不由得一陣得意,跑啊,你倒是跑啊?開著汽車和飛機玩兒,找死!

    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放過這輛汽車,在他看來,這輛汽車撞在山崖上,車裡的人,不是已經死掉了,就是在昏迷,一個**緊緊抓住了他,把這輛汽車撕成碎片,打成火球,看著它在自己的眼前燃燒,拍下照片,回去之後也是勝利的佐證。

    小澤咬著牙,眼裡射出狼一樣的目光,狠狠的按下了射擊按鈕,雙聯的機槍,噴出奪命的火舌,準確的擊中汽車,這輛該死的汽車,馬上燃燒起來,緊接著一聲巨響,在熊熊烈焰之中,這輛像老鼠一樣狼狽逃竄的該死的汽車,化成了碎片。

    小澤把機頭壓低,他要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忽然,旁邊的一棵松樹後面,噴出一條火舌,緊接著,自己飛機身上,響起了一陣密集的「嘭嘭」聲,機身一陣顫抖,各種儀表不受控制的瘋狂轉動起來。

    小澤知道,自己中彈了,該死的支那人,就知道耍陰謀詭計,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飛機對陣。

    你說這小鬼子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再不就是天生的腦殘,你開著飛機,人家開著汽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就不是對等的對手,偏偏要求開著汽車的和你正面交鋒,真他媽不要臉到了一定程度。

    他知道飛機受傷不太重,拉起來還能戰鬥,一定不放過這些卑鄙的支那人,當他拉操縱桿的時候,驚恐的發現,操縱桿失靈了,飛機不受控制的往下栽。

    一座高高的山峰,赫然在眼前出現,飛機筆直的對著山峰衝去,這時候,小澤想起跳傘,來不及了,其實小澤也是六神無主,腦袋當機,這麼低的高度,跳傘還不得摔成肉餅?山峰的黑影已經把他和他的飛機完全籠罩,就像死神展開的雙翼。

    「轟隆」一聲巨響,火光伴著濃煙滾滾升起,唐秋離看著鬼子飛機撞在山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對自己威脅最大的鬼子飛機,總算解決了。

    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聽聲音,離這裡並不太遠,和鬼子飛機這一番糾纏,耽誤了不少時間,鬼子已經追上來了,應該是鬼子飛行員通知在地面的鬼子,他拉了一下還在那目瞪口呆的小玲,「走吧,進山!」

    小玲這才回過神兒來,天哪,自己的小丈夫也太厲害了,兩架鬼子飛機就這樣被秋離輕鬆的幹掉了,崇拜,五體投地的崇拜!這丫頭滿眼都是小星星,不由分說的撲了過來,摟著唐秋離就是狠狠的一個熱吻,豐滿的嬌軀,像是要擠進他的身體裡面。

    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唐秋離,被小玲柔軟、灼熱的嘴唇堵了個嚴嚴實實,有點兒喘不過氣兒來,他不太明白,這丫頭為啥忽然這麼激動,後面的道路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激動個啥?

    好不容易小玲放開了他,臉色緋紅的小玲,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像是要滴出蜜汁來,那種媚態,看得唐秋離內心一陣燥熱,要不是身處險境,馬上就把這春情勃發的小丫頭拉進懷裡,幕天席地,成就魚水之歡,想來,也是好久沒有和小玲做了。

    正在走神兒,汽車聲越來越近,馬達聲響成一片,看來,鬼子來得還不少。

    他檢查了一下裝備,想了想,把一隻駁殼槍遞給小玲,又給了她幾顆手雷,他這才發現,小玲身上還背著一隻駁殼槍,並且子彈也帶了不少,這丫頭是早有預謀啊,準備得挺充分。

    唐秋離和小玲的身影,剛剛沒入森林,一長串兒鬼子汽車,停在了救護車旁邊,一大幫鬼子跳下車,足有二百多人,還有幾隻大狼狗,伸著血紅的舌頭,在那狂吠。

    幾個鬼子指揮官,在那對著地圖指指點點,很快,在狼狗的引領下,鬼子們沿著唐秋離和小玲進山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這幫鬼子裡面,還有幾十個特殊的人,他們沒有穿鬼子軍裝,而是一身黑色緊身衣,大白天還蒙著臉,也不怕起熱痱子,長長的武士刀背在身後。

    這些特殊打扮的傢伙是那一路?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忍者?

    看來,唐秋離這一路上,要在追逐與被追逐、追殺與被追殺之中度過了,下面的路途,他將會遇到什麼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四章 追逐之反擊

    五月的大興安嶺,萬物復甦,陽坡上,已經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新綠,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棉絮似的懶洋洋的緩緩移動,白天,吹在臉上的風,如情人的手,撫『摸』著你的心靈,空氣中,浸潤著一股濕潤的味道,甜甜的沁入心脾,讓人不忍不住想停留下來,就此沉睡過去。

    這樣的美景,唐秋離和小玲已經無心欣賞。

    透過高高松林的樹梢,一架鬼子偵察機,哼哼著在頭頂盤旋,一圈又一圈,唐秋離清楚,鬼子的偵察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在這麼茂密的叢林之中,從飛機上一眼看去,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綠『色』海洋,什麼都看不到。

    除非跑到大塊的空地上,只有傻子才幹得出這樣的事情,讓他憂心的是,跟在身後的鬼子,若遠若近,總是擺脫不掉。

    已經兩天了,他採用了許多辦法,鬼子還是沿著他們的路線追蹤下來,現在,他可以明確,鬼子的追蹤部隊,除了那幾隻大狼狗之外,還有幾個追蹤高手,熟悉叢林作戰。

    傍晚的時候,他們倆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兩天以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吃過一口熱的食物,唐秋離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依然精力充沛。

    小河剛剛開化,帶著冰碴的清清溪水,緩緩流向遠方,他試探了一下,冰冷刺骨,看看身邊的小玲,這丫頭紅潤的臉頰,亮晶晶的眼睛,絲毫看不出疲憊之態,到讓唐秋離暗暗嘀咕,莫非這丫頭天生就是特種兵的材料?

    怎麼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下到這麼涼的水裡,他背起小玲,這丫頭也不拒絕,反而舒服的趴在唐秋離寬厚的背上,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唐秋離的眼前,幽幽的發香,耳際的佳人吐氣如蘭,背上的兩團柔軟,弄得他心裡癢癢,到讓這趟男人之舉,顯得旖旎無邊,春光無限。

    到了對岸,唐秋離坐在一塊石頭上,鬼子離這裡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再也不能這麼被動了,應該主動出擊,為自己爭取時間。

    首先應該解決的是那幾隻大狼狗,鬼子有了它,自己跑到那兒,都會被追上,可是,這狼狗在鬼子堆兒裡,沒法下手,弄不好自己就會陷入重圍,他頗為苦惱。

    小玲在河邊那不知道忙活什麼,不時的蹲下身去,他認為那是小女孩兒貪玩,也沒在意。

    不一會兒,小玲回來了,把一大捧不知名的野草遞到他眼前,「給,知道你為鬼子的狼狗煩惱,用這個!」唐秋離一頭霧水,這是什麼?

    「這是耗子草,咱們這打獵都用這個,能讓獵物聞不到別的異味,下套子、下夾子,的時候都用這個」,小玲說道。

    「這能行?對付狗可以嗎?」唐秋離懷疑的問道。

    「咋不行,我試過,有一回,我們家的那條大獵狗,給它聞了耗子草之後,好幾天都聞不到獵物,帶著上山,野兔子就在腳底下趴著,獵狗都沒聞到,還是我看見了,一箭把兔子『射』中了」,說完,小玲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看著小玲亮晶晶的雙眼,唐秋離完全相信她說的話,「咋用?很簡單,只要把耗子草用手『揉』『揉』,放到咱們經過的路上就行了」。

    唐秋離拉過小玲,在她的臉上就親了一口,困擾自己的關鍵問題,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了,自己的老婆就是不簡單。

    「別臭美了,這也是運氣好,耗子草不是隨處可見的,我都找了兩天了,今兒個才碰到」,小玲嗔怪的說道。

    夜『色』漸濃,唐秋離沿著來時的路,潛行回去,身影一閃,沒入黑暗之中。

    臨走前,他把步槍留給了小玲,並且再三叮囑,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開槍,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看著唐秋離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小玲忽然感到非常的孤獨,濃濃的夜『色』,使她產生了畏懼,和秋離在一起的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沒有這種感覺,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道變得膽小了?小玲暗暗問自己,這樣下去,會成為秋離的負擔,她咬了咬牙,悄悄到了河邊的一塊兒岩石後面,把步槍架在石頭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唐秋離離去的方向。

    唐秋離往回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忽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狗叫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和鬼子的叫喊聲,夜『色』之中,還可以看見手電筒的點點亮光,他苦笑了一下,小鬼子是大張旗鼓,明火執仗的追蹤自己,自己卻是有點兒狼狽。

    他觀察了一下地形,此處很適合,一條山間小道兒彎曲伸展向遠方,兩邊是高聳的懸崖,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通過。

    他把耗子草『揉』了『揉』,沿著山道不規則的丟了下去,然後,把十幾顆手雷,根據不同的地點,佈置成了組合詭雷。

    做完這一切,他靜靜的趴在一塊岩石後面,這的地勢很好,視野開闊,可以看得見下面鬼子的所有舉動,他調整著呼吸,漸漸的,他和這大山、和這黑夜融為一體。

    時間不長,先頭的鬼子已經來到了跟前,腳步聲清晰可聞,還能聽得到鬼子兵沉重的呼吸聲,但是,其中有那麼十幾個人,腳步輕捷,呼吸綿長、均勻,顯然就是那些鬼子高手。

    很顯然,接連兩天不間斷的追蹤,也把鬼子累夠嗆,看鬼子的隊形,哩哩啦啦的拖出老長。

    實際情形也是這樣,這幫鬼子一邊追趕這,一邊暗暗嘀咕,追的是什麼樣的人,兩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還跑得飛快,這可是幾乎沒有道路的大山。

    尤其是牽著狼狗的那幾個鬼子兵,都快累散架了,你想啊,兩條腿和四條腿賽跑,這大狼狗就像個頂個打了興奮劑似的,一個勁兒的猛跑,到後來,不是人牽著狗了,變成狗牽人了。

    更為可恨的是,也不知道打那來了這樣一幫忍者大爺,沒見他們吃喝睡覺,個頂個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精神頭兒倍兒足!

    不時的在跑得慢的同伴屁股上來上一腳,嘴裡還「巴嘎巴嘎」的罵個不停,一會兒還抽出賊亮的刀,在落到最後面的兄弟眼前直比劃。

    弄得這些普通的日本兵直翻白眼,以為都像你們這些人一樣啊?都是非人類?俺們可是血肉之軀,嘀咕歸嘀咕,可也不敢懈怠,誰知道那個忍者大爺心情不好,真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就這樣,鬼子跟頭把式的總算沒被唐秋離甩掉。

    被狼狗牽著的鬼子兵,覺得很奇怪,狼狗到了這兒,咋不往前走了呢?一個個原地直轉圈兒,跟中了邪似的。

    鬼子兵也樂得撈著個喘口氣的機會,都大張著嘴,伸著舌頭,喘氣粗的跟風匣,模樣像狼狗。

    一個鬼子忍者忽然大聲命令,所有人都原地不動,接著,這個忍者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聞了起來,他爬的很慢,並且是一點一點的按照不同的位置搜索,黑夜裡,就像一條毒蛇,在地上蠕動。

    很快的,他得意的笑了起來,在一處與其他地方並無區別的地面停下,然後,就用手慢慢的往下扒土,一顆手雷『露』出地面,其他鬼子都大聲歡呼起來,這傢伙更得意了。

    在岩石後面的唐秋離,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冷笑,小鬼子高興的太早了,唐少的詭雷,是你這矮貨隨便就能發現的嗎?

    這個忍者把手雷往上一提,要說這個鬼子忍者不能不算是高手,在起出手雷前,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手雷的引線,就拴在旁邊的一根木棍上,要是不注意,任何人拌上都能引爆,他還特別注意了,旁邊沒有連環引爆的引線。

    所有,他把能發現的隱患都排除了,就放心的把手雷起出來,當這個忍者把手雷拿在手裡的時候,他的瞳孔忽然放大了,這傢伙驚恐的發現,自己手裡的傢伙,下面還吊著一根引線,在晚風裡悠閒的擺動,腳下冒出一縷青煙。

    他想喊,那來得及,「轟隆」一聲巨響,火光一閃,破碎的彈片,嘯叫著把周圍的鬼子撂倒一片,唐秋離可是在這裡埋了四顆手雷。

    沒炸著的鬼子呼啦臥倒,手裡的槍都不知道往哪比劃,緊接著,頭頂又飛來手雷,在臥倒的鬼子堆兒裡炸出一片火光,鬼子慌忙變換位置,哪知道,在腳底下還有奪命的傢伙,慌『亂』之中,鬼子絆到了手雷的引線,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不時閃起的火光,把狹窄的山道弄的熱鬧異常。

    手雷的爆炸範圍,把鬼子的前隊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中,這一撥兒五十幾個鬼子都丟掉了『性』命,連狼狗都沒能倖免,唐秋離親眼看到一條大狼狗被炸得飛上半空。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這兩天被這幾隻惡犬『逼』得好苦,除掉了這幾隻狼狗,鬼子也就沒有了鼻子和耳朵,接下來就蠻好對付了。

    跟在後面的鬼子,見前面打的熱鬧,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再加上山道狹窄,不敢貿然衝鋒,就架起機槍、迫擊炮,一通狂轟『亂』炸,到好像是大部隊在這作戰似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五章 追逐之鬥忍者

    在鬼子炮彈飛過來的時候,唐秋離已經離開了藏身的岩石,沿著原來的路線,飛快的離去。

    炮彈爆炸的閃閃火光之中,他就像一頭矯健的豹子,在林間奔跑,黑髮飄起,溫潤的夜風,掠過他的面頰,腳尖一點,躍上一塊岩石,轉瞬間,身影又在另一棵松樹下出現。

    他動作輕盈、敏捷,充滿生命勃發的動感,遠遠望去,有如大山、森林的精靈,遠古時代就已經成長在這裡。

    唐秋離奔跑著,解決了鬼子的狼狗,還捎帶著五十幾個鬼子,他的心情很是舒暢,真切的感受到了關東五月春夜的氣息。

    另一方面,他也牽掛這小玲,把一個女孩子丟在這大森林的黑夜裡,想想都不放心,恐怕是一個大男人也會心裡直打鼓吧?

    惦記著心上人,他越發奔跑的快了,眼前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小河的水,在星光之下,微微泛著的波浪,聽到了河水的低『吟』。

    得勝的貓兒歡似虎,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跟著三條黑影,速度並不比他慢,只是動作難看到了極點,就像一條毒蛇在草尖遊走,透著那麼詭異、陰森。

    在河邊岩石後,隱蔽著的小玲,聽到遠處傳來的陣陣爆炸聲和紅彤彤的火光,知道是秋離和鬼子接火了,她並不擔心,對於自己小戀人的身手和本事,他有絕對的信心。

    後來,又傳來炮彈爆炸聲和機槍的『射』擊聲,她開始有些擔心了,是鬼子的大部隊來了?秋離一個人,對付那麼多的鬼子,不會有啥危險吧?她的心裡忐忑不安,做著各種猜測。

    在她望眼欲穿,苦苦等候的時候,星光下,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小玲一眼見看出那是唐秋離,她的心裡異常激動,秋離平安歸來了,看著戀人在星光下矯健的身影,小玲的心裡無比的自豪,一時間,竟有些痴了,這是就我獨一無二的男人。

    唐秋離到了河邊,彎腰脫下鞋子,小玲剛要呼喚,心猛地一下緊縮起來。

    一把刀,詭異地向著毫無防備的唐秋離頭頂劈了下來,在星光的映襯下,刀鋒閃著寒光,就像一條毒蛇。

    小玲幾乎沒有思考,舉起槍,對著刀光就是一槍,槍聲響過之後,一個人影,從空中沉重的跌落在地,也是這個忍者倒霉,小玲的槍法,夠不上狙擊手的水準,而且開槍是對準刀光,出於一種下意識的本能。

    可這個忍者,為了取得優勢,跳得太高,按照他的設想,居高臨下,一刀就能把毫無思想準備的支那人劈成兩半兒,這個忍者在跟蹤唐秋離的時候,已經看出來,這個支那人身懷武功,而且還是個高手,糾纏起來,浪費時間,被後面的兩個同夥趕上,功勞就不能獨佔了。

    他的刀光落下了的時候,下面的人還沒有反應,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血光四濺的場面,和一分為二的屍體,刀光下落,與頭平行了,一顆子彈鑽進了他的腦門兒,這個倒霉的忍者,到死都不明白,這麼黑的天,自己的隱藏術又相當了得,對方的『射』手咋能打中自己的腦袋,子彈從那『射』過來的。

    不管這個倒霉的傢伙有多少疑問,反正是死翹翹了,其實,小玲還真沒看到這個忍者,她只見到了刀光,而且是劈向自己的戀人,那就打,結果歪打正著,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績。

    在槍響的時候,唐秋離一個側翻,脫離開原地,也多虧小玲這一槍,要不,就算他能躲開,也多少受點兒傷,關鍵是這個鬼子忍者的隱藏術太厲害了。

    當鬼子忍者的屍體落地的時候,他驚出一身冷汗,媽的,大意了,這小鬼子忍者也太鬼魅了,自己一點兒覺察都沒有,他知道,這一槍是小玲打的,不過奇怪的是,這丫頭的槍法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沒容他想的太多,又有兩個黑影帶著風聲撲了過來,刀光閃閃,一出手,就直奔他的頭頸處要害,唐秋離沒有時間和鬼子忍者糾纏,玩兒功夫也不是時候,他雙手掏出駁殼槍,對準兩個黑影就是一個長點『射』。

    槍聲響過之後,鬼子忍者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地上也沒有屍體,媽的,又是狗屁忍術,舉目四望,一個人影兒都沒有,只能感覺到微風吹過,他大感頭疼。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小玲!剛才槍口的火光,已經暴『露』了她的位置,鬼子忍者是對付小玲去了。

    他朝著剛才槍聲的地方,努力觀察,果然,一條黑影就在小河的對面,他的心臟猛地一縮,毫不猶豫的雙槍齊發,黑暗之中,兩條火舌,奔著黑影而去,那條黑影又不見了,他一伸手,掏出兩顆手雷,朝著黑影消失的地方投了過去。

    在爆炸的火光中,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唐秋離的視野裡,同時,他也看到了小玲那姣好中帶著驚慌的容顏。

    唐秋離雙腳一點地,身體飛起在空中,兩把駁殼槍對著那個忍者就是一個長連發『射』擊,背後寒氣襲體,他知道,這是另外一個忍者對他發動了攻擊。

    那個忍者就像被兩條火鞭子抽打一樣,身體痙攣著倒飛出去,他萬萬沒有想到,唐秋離會用這樣的辦法,使他暴『露』了身形,足有三十來發子彈打進了他的身體。

    他和同夥,對唐秋離一擊不中,立刻改變策略,他負責幹掉那個在河對面的人,同夥纏住唐秋離,臨死前,他很不甘心,眼看就要成功了,已經可以看到那個女孩子驚慌的面容。

    唐秋離身在空中,無處借力,背後的刀鋒已經刺破外衣,冰涼的刀尖,刺激得他的皮膚一陣顫慄,他只好盡力躲開要害,同時加快下落的速度,後背一涼,肩胛處一陣劇痛,熱熱的血,沿著後背流淌下來。

    身體剛一落地,他立即前滾翻,脫離險境,那道致命的刀鋒,依然不離他的身後,唐秋離猛的把已經打光子彈的一把駁殼槍,往後面狠狠扔去,駁殼槍就像一個鐵餅,打著旋兒,帶著風聲,往偷襲唐秋離得手的忍者臉上砸去。

    這個忍者心裡一驚,什麼暗器?不得不閃身躲開,唐秋離得到了剎那間的喘息之機,身體在滾動的時候,掏出一個彈夾,迅速的換上,對著自己的四周打完了一梭子子彈。

    他馬上站起身,迅速換上彈夾,大口的喘著氣,剛才太危險了,他重來沒有過河死神這麼接近的感覺,眼前金星『亂』蹦,大腦一陣暈眩,這是失血過多的反應,再加上剛才劇烈的運動,他的體力有點兒透支。

    唐秋離使勁兒搖了搖頭,使自己盡力恢復正常,他大聲喊道:「小玲,不要動,無論怎樣都不要過來!」小玲已經換了位置,他非常害怕小玲會不顧一切的過來,那樣,就會暴『露』目標,鬼子忍者會對小玲下毒手,小玲不是對手,如果小玲受到了傷害,那是他內心無法接受的結果。

    暗夜裡,喊聲急切而焦急,顯得那麼的張惶。

    如果唐秋離不提醒,小玲真的會不顧一切的過來,在唐秋離受傷的時候,小玲雖然看不到這一切,但是,她的心裡忽然一痛,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那是一種血肉相連,感同身受的痛。

    小玲知道,秋離受傷了,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心痛的喘不過氣來,都是自己沒用,害的秋離受傷,茫然間,她恍然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唐秋離的喊聲提醒了她,不能再給秋離增加負擔,保護好自己,就是對秋離的最大幫助,她強忍著內心的痛楚,靜靜的伏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抓著地上的沙石,她是那麼的用力,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以勇氣,尖利的石塊,刺破了她的手掌,鮮紅的血,慢慢滲出。

    唐秋離靜靜的佇立在暗夜裡,聆聽著周圍的一切,風聲,除了風聲還是風聲,他心裡清楚,鬼子忍者知道傷了自己,也領教了自己的武功,沒有十分把握殺了自己,所以,不會輕易的出手,會和自己耗時間,等自己體力不支的時候,再痛下殺手。

    他不得不佩服鬼子忍者的策略完全正確,小鬼子夠他媽狡猾的,關鍵是自己耗費不起,後面又聽到了鬼子的嚎叫聲,鬼子在經受了一輪打擊之後,聽到了這裡的槍聲,又追了上來。

    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身邊還有一個糾纏不休的鬼影,躲在暗處,狼一樣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稍有不慎,自己和小玲今晚就有可能葬身於此,他的心裡一陣焦急。

    猛的,唐秋離對著四周的曠野,毫無目標的開起槍來,嘴裡還大聲叫喊著,是用日語,意思是,你要是個真正的武士,就光明正大的出來,和我決一死戰,喊著喊著,又來回跑起來。

    他喊著、跑著,黑夜裡,沒有回答他的聲音,只有自己的回聲在夜『色』中游『蕩』,忽然,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仰面朝天的栽倒到地上。

    小玲看見唐秋離倒在地上,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忍不住要跑過來,想起了秋離說過的話,也相信自己的男人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倒下,她努力的瞪大眼睛,試圖在這無邊的暗夜裡,看出事情的真相。

    一道黑影,從夜『色』中閃出,顯得那麼詭詐、陰森,彷彿是從另一個空間而來的鬼魂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六章 追逐之星河夜話

    黑影到了躺倒在地上的唐秋離面前,眼角堆著得意的笑紋,彷彿在欣賞自己的獵物,他緩緩的從背後抽出武士刀,慢慢的把刀舉到半空,猛地劈了下去。

    一道寒光,對著唐秋離的脖子砍了下來,忽然,一串火光從唐秋離的懷裡竄出,全部鑽進這名忍者的胸膛,清脆的槍聲響起,接著,這個忍者的小腹又挨了狠狠的一腳,兩股力道加在一起,足以使這個鬼子忍者飛到半空。

    半空中噴出一蓬血雨,落到地上的時候,這名忍者已經成了一具屍體,躺在異國的土地上,還瞪著空洞的雙眼,滿眼的疑『惑』,凝固在死亡的瞬間。

    剛才,唐秋離在焦慮之中,想出一個辦法,假裝昏倒,引蛇出洞,果然,一舉奏效,幹掉了這個威脅最大的鬼子忍者,一梭子二十發子彈,全都被這個倒霉的傢伙消受了,怕他臨死前反撲,又在他的肚子上補了一腳。

    做完這些,唐秋離感到一陣暈眩,他掙紮著站起身,遠處,點點手電筒的亮光鬼火似的閃爍,往這個方向奔來。

    小玲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伸手攙扶他的時候,小玲的手上,『摸』到了他流淌的鮮血, 頓時慌『亂』起來。

    「秋離,傷在哪了?快告訴我!」唐秋離顧不得對小玲說詳細,忙讓小玲拿來裝著彈『藥』的背包,強打精神,在搏鬥的現場,佈置了一些詭雷,在被幹掉的鬼子忍者的屍體下面各放了兩顆手雷,引線系在屍體的衣服上,手雷用石塊兒壓住,只要鬼子搬動屍體,那兩顆手雷就夠他們受的。

    做完這些,唐秋離就覺得天旋地轉,真想躺下睡一大覺,小玲攙扶著他,兩個人趟著冰冷刺骨的河水,往下遊走去,河水的冰冷,刺激了他,讓他的大腦清醒許多。

    他在河水裡走的目的,是害怕自己身上流著的血跡,讓鬼子找到追蹤的線索,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是沒有能力和鬼子在這森林裡周旋的,當務之急是隱蔽起來,養好身上的傷。

    沿著小河走了有兩里多地,又爬上一個山崗,剛才戰鬥的地方,響起了猛烈的爆炸聲,不時有火光衝天而起,鬼子中招兒了,唐秋離眼前一黑,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裡,身下鋪著厚厚的松針,軟軟的,很舒適,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一堆篝火燒得正旺,篝火上一個小吊鍋,騰騰的冒著熱氣,不知煮著什麼東西,濃香撲鼻。

    他想起來,剛一動,肩膀上的劇痛使他悶哼一聲,身體還虛弱著,只能躺下,旁邊放著駁殼槍、幾顆手雷和一個水壺,看到這些,他笑了,一定是小玲這丫頭給放的,也只有她才這麼細心。

    槍和手雷是防身用的,水壺是怕自己醒過來口渴,正好,口乾舌燥的,他掙紮著去夠水壺,小玲從洞外進來了,手裡還握著一大把野菜。

    看見唐秋離醒了,她驚喜的喊了起來,把手裡的野菜一丟,撲了過來。

    「秋離,你醒了!」聲音裡透著狂喜,唐秋離微笑著點點頭,眼前的佳人,清減了許多,臉『色』有點蒼白,激動的紅暈,掩飾不住疲憊的神態,只有那雙明亮的眼睛,依然亮晶晶,黑漆漆,卻也佈滿了紅絲,一抹炭灰,俏皮的粘在她的鼻尖。

    看著小玲,唐秋離無由的心疼起來,她一定為自己吃了不少辛苦。

    「醒了就好,可把我嚇壞了,餓了吧,給你燉著野兔肉呢!」小玲不說還好,這一提野兔肉,唐秋離就覺得餓的眼睛發藍,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起來,小玲聽到唐秋離肚子的鳴叫,笑的快上不來氣兒了。

    緊忙到吊鍋裡,倒出一碗肉湯,唐秋離擔心的指了指火堆,小玲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都試驗過了,在那個方向都看不著,洞口還做了偽裝」,唐秋離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啊,小玲也是經過嚴格的特種訓練,這點兒常識還不懂!

    香濃的肉湯入喉,滾熱的溫暖肺腑,渾身的『毛』孔眼兒都張開了,一碗肉湯很快就見底兒了,唐秋離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小玲又給他盛了一碗,忙著把野菜洗乾淨,下到鍋裡。

    很快,大塊兒的兔子肉端了過來,唐秋離抓過來,大吃大嚼起來,那模樣跟餓狼差不多,小玲還不時的夾一口野菜,送到他嘴裡,這春天的野菜燉野生兔子肉,唐秋離還是第一次吃到,那味道就別提多美了。

    野菜帶著泥土的清香,恰到好處的解了油膩,脆生生、滑膩膩,就覺得以前吃到的兔子肉,都沒法比,他一邊吃,一邊讚歎,那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看得小玲心裡暖暖的,一隻兔子,被唐秋離幹掉一大半兒,吃完東西,他握著小玲柔軟的小手,靜靜的聽著小玲的訴說。

    從小玲嘴裡,他知道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那天他昏倒之後,小玲背著他翻過了幾座山,才找到這個山洞,幸虧隨身帶著急救包,總算把血給止住了,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這不,都是第二天下午了,小玲出去打了一隻野兔,給他補補身體,又出去采了些野菜,剛回來,就看到唐秋離醒過來。

    小玲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唐秋離知道,從小河邊到這裡,應該有幾十里的路程,一個女孩子,背著自己,帶著一大堆裝備,連那挺機槍都沒丟下,走了這麼遠的山路,還要躲避鬼子的追蹤,其中的艱辛,是無法想像的。

    唐秋離心疼的『摸』著小玲的臉頰,把粘在她黑髮上的一小截兒枯枝,輕輕的摘下來,她肩膀上的衣服也刮破了一塊兒,『露』出雪白的肌膚,「玲,你吃苦了,都是我拖累了你」,唐秋離憐愛的說道,小玲伸手把他的嘴捂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溫柔的一笑,其中的深意,唐秋離完全感覺得到。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唐秋離覺得很睏倦,不知不覺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還握著小玲的小手,不願鬆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睡得香甜。

    看著唐秋離沉睡之中,蒼白的臉『色』,兩滴清淚流了下來,她輕輕的撫『摸』著唐秋離的黑髮,淚眼朦朧的注視著這個大男孩兒,自己生命中最珍貴的男人。

    睡夢中,可能是傷口的疼痛,使他微微皺起眉頭,臉上的肌肉線條繃緊,立刻氣勢大變,從一個英俊、清秀、書卷氣十足的大男孩兒變成了一個兇猛的鬥士,殺伐決斷的將軍,這樣的男人,天空一樣高遠,大海一樣深邃,怎能不讓她著『迷』。

    一時間,眼前這個熟睡的男孩兒氣勢上的變化,竟讓小玲『迷』失了,痴痴的看著他,不自禁的輕吻著他的雙唇,一次又一次,輕輕的、柔柔的,似乎怕驚醒眼前的好夢。

    那天,找到這個山洞之後,她剪開唐秋離的外衣,在背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出現在她的眼前,傷口深可見骨,肌肉像張開的小孩嘴唇一樣,可怕的往外翻著,還在不斷的滲出血跡,她的心,疼的幾乎要破碎,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給他做手術。

    幸虧在醫院學會了外科手術,很快處理完創口,又縫了十多針,仔細的包紮完之後,她再也沒有離開秋離身邊,整整一天一夜,她沒有合過眼,沒有吃過一口東西。

    聽著唐秋離在昏『迷』之中,還喃喃的不斷喊叫,「小玲,別動,小玲,別管我,小玲,快跑!」她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一次又一次,打濕了她的胸襟。

    她不敢離開半步,生怕這個已經銘刻在她心靈深處,每一個角落的男人不再醒來,儘管她知道,這是永遠也不會發生的事情,可是她依然害怕,這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害怕自己最寶貴的一切將要失去的恐懼。

    直到今天,唐秋離的狀況恢復了正常,雖然還是在昏『迷』之中沉睡,小玲已經不太擔心了,秋離醒過來只是時間問題,她忽然想到,秋離醒來之後,一定會很餓,平時就那麼能吃,一連幾天都沒有吃東西,還不跟餓狼似的?

    她連忙出去打獵,蒼天憐惜她的苦心,很快就獵到一隻野兔,她有采了好多野菜,果然,秋離醒來後的吃相,跟她想像的一樣。

    十多天之後,憑著旺盛的生命活力,年輕的身體,小玲的精心照顧,再加上每天的野味、野菜,唐秋離的身體迅速恢復過來,已經能跑能跳了,背上的傷口愈合得很快,只是留下一道暗紅『色』的疤痕。

    每次小玲看到疤痕,都恨恨的罵小鬼子,唐秋離卻不在意,他告訴小玲,男人身上的傷疤,是男人的勛章。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就到陽曆六月份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晚上的微風,也流動這春天的氣息,六月的大興安嶺,到處蓬勃這生命的律動。

    這天傍晚,西天紅彤彤的火燒雲已經淡去,半彎新月,象牙般潤澤的嵌在天空,點點繁星升起,如璀璨的寶石,鑲嵌在深邃的夜空。

    唐秋離和小玲肩挨著肩,雙手攏著膝蓋,在溫潤的晚風中,坐在高高的山上,眺望遙遠的星空。

    身邊的戀人,亮晶晶的眼睛,透著水般的光澤,似乎無盡夜『色』都融入她那美麗的雙眸,忽然間,唐秋離覺得,自己擁有了整個美麗的星空,身邊的女孩兒,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波動,轉過頭來,要對他說些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七章 上天賜我錯金刀

    兩個人的世界,很容易忘掉時間,天氣一天暖似一天,唐秋離的傷勢已經完全好轉了,這二十來天與世隔絕的生活,使他似乎忘記了往日血與火的戰場,刀光劍影的戰鬥生涯,盡情的享受寧靜的生活,昨日的一切,恍如隔世,在記憶中,悠遠而深長。

    白天,兩個人互相拉著手,在春草初萌的山坡上盡情的奔跑,累了,就躺在山坡上,沐浴著春天的陽光,望著藍天上悠悠白雲,傾聽這彼此的心跳。

    晚上,相擁而眠,極盡纏綿,熊熊的篝火,點燃著兩顆年輕的心,春天本來就是勃發的季節。

    不同與在基地,兩個人完全放開心懷,盡情的享受生命的律動,只有群山、青松在傾聽愛人的嬌喘低『吟』。

    二十歲的小玲,出落得越發動人,薄薄的春衫,遮不住身子的豐滿、苗條、結實,許是解開了心結,容顏動人,豔光四『射』,水汪汪的雙眸,誘人的媚態,時刻都在誘『惑』著他。

    幾天之後,他和小玲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這裡,該結束的終歸要結束,看著山洞裡的一切,唐秋離忽然又一種依依不捨,這裡留下了他太多的記憶,這可能是他和小玲兩人獨處最長的時間,以後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忽然想到,要是在這裡刻上:「某年某月某日,唐秋離和小玲在此共度歡樂時光」,若干年之後,後人發現這裡,是否大為驚異,視做文物,定會考證此二人為何方神聖,那時,自己也許早就湮滅在歷史的塵霧之中了。

    唐秋離和小玲離開了這個讓他們難忘和留戀的地方,按照地圖的指引,風餐『露』宿,往基地的方向急急趕路。

    登上一座山峰,出現在眼前的是,山腳下一個小小的村莊,只有十幾戶人家,一陣不祥的濃煙,籠罩在村莊上空,隨風而來的還有一股焦糊的刺鼻味道。

    他們倆對視一眼,都預感到這裡發生了他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悄悄的潛到村莊外圍,唐秋離拿出望遠鏡,鏡頭裡,還在冒著濃煙和余火的房舍,出現在眼前,村內一塊空地上,一群穿著土黃『色』軍裝的人在火堆上烤著各種家畜、家禽,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全身包裹在黑衣裡的人。

    是鬼子,是那群追蹤自己的鬼子,二十多天了,這幫小鬼子還陰魂不散的在這附近轉悠,看來,鬼子已經封鎖了這一區域,沒有找到自己,鬼子是不會收兵的。

    他又把鏡頭往別處移動,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場面。

    幾十具屍體,血淋漓的躺倒在依稀微綠的空地上,把地面染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都是被刺刀活活捅死的,有的還被砍掉了頭顱,幾個嬰兒被摔碎了腦袋,小小的屍體,無助的伸展在蔚藍的天空之下。

    另一邊是女人的屍體,都赤『裸』著身子,看來,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凌辱,空洞的眼神,凝望著天空,無言的述說著昭昭天日下,禽獸的罪惡。

    唐秋離已經被愛情柔軟了的心,瞬間堅硬起來,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無形的殺氣頓時奪體而出,身邊的小玲,被唐秋離的凌厲殺氣,刺激得身子一顫,詫異的扭頭看著自己的戀人,眼中滿是疑『惑』。

    這又是一樁滅屯慘案,犯下了滔天罪惡的禽獸們,就在這些無辜百姓的屍體旁,肆意的吃喝、談笑,唐秋離的心在滴血。

    鬼子搜尋不到自己,就在這些平民身上發洩自己的無能,我苦難深重的關東父老鄉親,為何在你們平靜的田園生活中,總會闖進喪失人『性』的禽獸,使你們遭受滅頂之災。

    難道我唐秋離是個不祥之人?走到哪裡,都會給無辜平民帶來災禍?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慘案,魏家窩鋪、不知名的山村,還有這裡的一切,每次,他都有深深的自責和無力的感覺。

    旁邊的小玲看見戀人的手在微微顫抖,眼眸之中滿是『迷』茫哀傷、徬徨無計,她的心一緊,秋離看到了什麼?使他如此失態?

    她從唐秋離手裡接過望遠鏡,片刻之後,小玲回過頭來,不同的是,小玲的眼裡滿是怒火,臉『色』蒼白,「秋離,我看到了,殺光這幫畜生,只要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存在一天,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說著,胸脯急劇起伏,細白的貝齒,咬的緊緊。

    唐秋離從剎那間的『迷』失之中驚醒過來,小玲的話,給了他極大的震撼,要是不想被禽獸傷害,就得消滅禽獸,也許是他來自於後世,和平的景象,以深深印入腦海,對於這些日本畜生,熱衷於屠戮平民感到不解,戰爭與平民何干?

    小玲的話,如暮鼓晨鐘,驚醒了他,這就是侵略者的本『性』,他為自己的『迷』失感到羞愧,在小玲的臉蛋兒上輕輕的一吻,「謝謝你!」小玲很是疑『惑』,謝我什麼?

    唐秋離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解開了心結,他的心情輕鬆許多,小玲也沒有深問,見慣了秋離的許多怪異舉動,這丫頭已經有了極高的免疫力,不過,看到戀人從剛才那種狀態中解脫出來,又變得神采飛揚,智珠在握,她還是非常高興。

    攤開地圖,唐秋離指著一個地方,這地方叫陷龍灘,是一大片沼澤地,離這裡有十幾里路,我們就在那裡,打發這幫日本畜生回老家,這幫鬼子今晚要在這裡宿營,天黑之後我們就行動,走,去看地形。

    陷龍灘,位於高山之間的一塊兒平原上,縱橫十幾里,茂密的草莖和腐草下面,是淤黑的積水,表面十分鬆軟,人走在上面,稍不留意就有『性』命之憂,水草糾結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塔堆,有的還能移動,下邊是表面淺淺的積水,熟悉地形的人,踩著塔堆兒,可以跳躍著前進,不過,這需要極高的技巧,稍有不慎,跌到下面,腳下不著力,越掙扎,下陷的越快,最後,淤泥沒過頭頂,那就是死路一條。

    據當地人說,就是一條神龍,掉到沼澤裡,也是『性』命堪憂,每年不知道吞噬多少『性』命。

    唐秋離站在陷龍灘邊上,不禁倒吸一塊冷氣,沼澤地被一層薄霧遮掩,看不清真面目,儘是閃亮的水和青青的草,看不到生命活動的跡象。

    他砍了根一長長的樺木桿,試探著戳進泥水裡,桿子一下就沒到頂,他又試著捅了捅水草結成的塔堆,這傢伙果真『蕩』來『蕩』去,很不穩定,試著用腳踩一下,軟軟的,似乎還能借上力。

    他在腰間繫一根長繩子,讓小玲拽緊,試著跳上一個塔堆兒,這叫有備無患,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回試驗了幾次,掌握了在沼澤地裡保持身體平衡的辦法,就是兩手各拿一根樺木桿兒,當身體失去平衡時,用桿子點在旁邊的塔堆兒上,就能調整好。

    做完這些,他心裡有數了,和小玲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在沼澤地側正面,給小玲挖了一個掩體,把輕機槍架好,火力可以覆蓋整個正面,約定好聯絡暗號,他在傍晚的春風裡,投入了青青的大森林。

    夜『色』中,一個身影,獵豹般輕捷的接近鬼子的宿營地,幾堆篝火,把鬼子營地照得通亮,兩個哨兵提著步槍,在那懶洋洋的來回踱步,帳篷裡,傳來一陣陣豬圈裡的聲音。

    清脆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夜的寧靜,一個鬼子哨兵的腦門兒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旋轉的彈頭,帶著動能,把他迎面擊倒,另一個哨兵慌忙舉槍,還沒等找著目標,腦門上也被鑽了個窟窿。

    這下,就像捅了馬蜂窩,一百多個鬼子可炸了營,紛紛衣冠不整的打帳篷裡爬出來,四下『亂』放槍,敢情,到現在鬼子還沒找到槍是從那打來的,唯一知道原因的倆鬼子哨兵,變成了屍體。

    正當鬼子沒頭蒼蠅似的可哪兒『亂』轉,又是兩聲槍響,兩個鬼子應聲栽倒,這下鬼子確定了開槍的方向,機槍、步槍奔著那個方向劈頭蓋腦的打了過去。

    唐秋離故意在火光下暴『露』了身形,那些忍者眼睛還真好使,一下就看出這就是那個苦苦追蹤了二十多天,又離奇消失的目標,這樣的機會哪能放過。

    鬼子們就像野狗嗅到獵物的氣息,一窩蜂似的追了上來,一個鬼子指揮官,揮舞著指揮刀大喊:「士司麥,士司麥!」沒等喊完,腦門兒上挨了一顆致命的子彈,樹樁子似的,一頭栽倒在地上。

    另一個鬼子指揮官接過指揮權,帶著鬼子,帶著鬼子們,沿著唐秋離離去的方向追了下來。

    鬼子終於上鉤兒了!

    追逐戰在山林裡激烈的展開,唐秋離怕鬼子不追上來,不時的打上幾槍,又怕把鬼子甩的太遠,鬼子跟丟了目標,做的比較辛苦,也很驚險,不時有尖嘯的子彈,從身旁掠過,有幾次,密集的機槍子彈,把他隱蔽的松樹,打的樹皮橫飛,可那兒『亂』濺。

    要命是那些鬼子忍者,比普通的鬼子要靈巧許多,漸漸對他形成包圍之勢,要不是他趁『亂』撂倒幾個,其餘的畏懼他的槍法,和大堆兒鬼子混在一起,還真不容易脫身。

    追逐著,戰鬥著,前面就是陷龍灘。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八章 陷龍灘前斬倭妖

    前面就是陷龍灘邊上的開闊地,追趕唐秋離的鬼子也發現了這一點,興奮的就像發情的公牛,哇哇『亂』叫,在開闊地沒有茂密叢林的掩護,這個該死的支那人,就會暴『露』在皇軍密集的火力之下,還不得被打成肉醬!

    鬼子加快了追趕的速度,還停的喊叫「殺機給給」,乾脆不開槍了,挺起身體玩命兒的衝鋒。

    趁著這個機會,唐秋離沿著沼澤地邊上往一側跑去,迅速讓開正面,一百多個鬼子,呼啦一下就衝出了森林,很快就衝到了沼澤地邊上,鬼子不知道這裡有要命的沼澤地啊,『性』急、腿兒快的鬼子,一腳就踩進去了,就覺得腳底下軟綿綿、黏糊糊的直往下沉,急的哇哇『亂』叫。

    後面跟著的收不住腳,也不明白咋回事,還想看個究竟,再加上天黑,好嗎,稀里糊塗的跟著就下去了,等明白是咋回事兒,晚了,拔不出腳來了。

    眨眼功夫,六七十個鬼子就陷進沼澤裡,別說開槍了,還有那心思,逃命都來不及呢!掙扎得激烈的鬼子,死的更快,眼看著黑水帶著泥湯子沒過頭頂,一串兒氣泡冒出,人就沒影了。

    有的鬼子被身邊同伴的情形嚇呆了,直眉楞眼的看著同夥,在眼前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光顧傻看了,忘了玩命兒往外掙扎,手裡的三八槍可沒扔,估計是嚇傻了,還別說,長長的三八槍橫在前面,倒是減緩了下沉的速度,暫時保住了小命兒!

    剩下的鬼子,終於明白了是咋回事兒,敢情,前面是要命的陷阱啊,就算沒親自體驗一下,可在泥水裡陷著的同夥們,恐懼的喊叫聲,也提醒了這些傢伙。

    前面不行,支那人狡猾狡猾的,危險大大的,往回撤,不追了,保命要緊!剩下的五六十個鬼子轉頭就往回跑,在泥水裡掙扎呼喊、可勁兒叫救命的同夥也顧不上了。

    唐秋離連忙給小玲發暗號,一挺機槍忽然噴出奪命的火舌,在開闊地上,無遮無攔的鬼子,當時就被掃到一大片,剩下的慌忙原地臥倒,舉槍還擊。

    可是,機槍火力太猛,再加上鬼子比較扎堆兒,被密集的子彈壓得抬不起頭,幾個有點兒武士道精神的鬼子,剛打出一發子彈,就被小玲追逐槍口噴出的火光還以顏『色』,立馬爆頭,白花花的腦漿,濺得身邊做鴕鳥裝的同夥滿臉都是。

    臥倒就安全了?不見得,這邊的機槍歡快的嘯叫著,那邊又飛過來手雷,一顆接一顆,連珠炮似的,炸得鬼子慘叫連連,手雷爆炸的火光,給小玲指示了目標,這丫頭,這會兒就像變成了個殺神,機槍打的又准又刁。

    子彈過去,必有鬼子喪命,打了這麼長時間,機槍火力就沒有間斷過,有此可見,小玲換彈夾的速度多麼驚人,在戰場上,壓制敵人火力的重武器,多停頓一會兒,就會給敵人以可乘之機,唐秋離也挺佩服小玲的,這丫頭啥時候練的這一手兒?

    手雷提醒了鬼子,俺們也有這玩意兒啊,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就是機槍,把它炸掉不就結了,膽大的鬼子掏出手雷,揚手就要往機槍那扔。

    在側面的唐秋離看得真切,駁殼槍一甩,幾個點『射』,正好擊中鬼子的胳膊,鬼子疼的手一哆嗦,手雷掉在自己個跟前,「轟轟」幾聲,小鬼子自己的手雷,把同夥又炸死不少,倒是省了唐秋離和小玲挺多力氣。

    藉著有利地形和出其不意的打擊,活命的鬼子沒有幾個了,幾輪過去之後,唐秋離給小玲發出了停止『射』擊的信號,戰場沉寂下來,濃濃的硝煙瀰漫,又被晚風漸漸吹散。

    唐秋離悄悄的轉移到小玲跟前,和她並肩臥在一起,小玲見到了唐秋離,開心的一笑,又連忙轉過頭去,警惕地觀察鬼子的動靜,黑夜裡,一雙眼睛如星辰般亮晶晶。

    唐秋離看到,小玲的身邊,散落著很多空彈夾,一堆堆彈殼堆在她的腳下,這丫頭,恐怕打出去有幾百發子彈。

    他對小玲笑了笑,接過機槍,小玲『揉』了『揉』肩膀,感覺都麻木了,從來都沒有打過這麼多的子彈,她甩了甩胳膊,馬上靈巧的往空彈夾裡壓子彈,很快,空彈夾都壓滿了,她掏出駁殼槍,挨著唐秋離的肩膀,趴在戰壕上,目光搜索著鬼子的動向。

    活著的鬼子,見機槍火力停止,以為沒有子彈了,膽子大起來,起身想要突圍,被唐秋離單發點『射』擊中,嚎叫著丟了『性』命,試探了幾次之後,再也沒有鬼子敢突圍,估計也沒剩幾個喘氣兒的了。

    唐秋離和小玲靜靜的趴在陣地上,根本沒有挪動的意思,他才不想冒險呢,反正已經控制了局面,沒必要那麼做。

    硝煙散去,戰場一片寧靜,隨風飄來濃重的血腥味兒,又被晚風吹散,和唐秋離肩膀挨著肩膀的小玲,感覺到戀人身體傳過來的熱量,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血肉相連、同甘苦、共歷險境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心裡一熱,幾乎忘記了這是在生死相搏的戰場,忍不住要去撫『摸』他那飄逸的黑髮,看到唐秋離緊張、嚴肅的神情,小玲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的偷偷笑了。

    時間過去,天亮了,黎明的薄光衝破暗夜,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來,沼澤地邊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鬼子的屍體,各種形狀都有,陷龍灘裡,鬼子的蹤影一個都不見,在淤黑的積水面上,零散的飄著不少鬼子的軍帽,還能見到寥寥的幾隻三八槍。

    陷龍灘吞沒了落入其中的鬼子,連帶他們的罪惡,全部化為中國土地上的養料,也是作為侵略者的必然下場。

    唐秋離讓小玲掌握機槍,掩護他,越是到最後,越要謹慎,別一時大意,被裝死的鬼子打了黑槍,那笑話可就大了。

    他緊握著駁殼槍,挨個查看鬼子的屍體,生怕有漏網之魚,檢查了一會兒,他對戰果很滿意,鬼子都斃命了,連重傷的都沒有,一個鬼子軍官身旁橫放著一把指揮刀,這是個少佐軍官,腦袋被手雷轟掉了半拉兒。

    他彎腰剛撿起指揮刀,身後忽然響起機槍的聲音,他一個側滾,站起來時,身後的一個鬼子剛剛倒下,原來這是個輕傷的鬼子,在唐秋離檢查的時候裝死,混了過去,趁著他不注意,在他背後打黑槍,哪知道,小玲的機槍正等著他那。

    唐秋離朝著小玲一伸大拇指,這邊的小玲更加緊張了,槍把握的緊緊,全神貫注的衛護他的安全。

    岸邊的鬼子屍體都檢查完了,他確信沒有一個活著的鬼子,朝著小玲打個手勢,小玲這才放心的走了過來,背著手,笑眯眯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唐秋離忽然看到沼澤地裡,有兩具鬼子忍者的屍體,他頓起好奇之心,鬼子見到過不老少,這忍者是啥模樣還沒看到,他一手提著指揮刀,一手拿著一根樺木桿,踩著塔堆兒,朝那跳去。

    來到了一個忍者的屍體旁,這傢伙是臉朝下死在那的,他想用樺木桿把屍體翻過來,好看到臉,忽然,異變突起,這個忍者的屍體活了過來,並且,手掌在塔堆上一按,整個人升起在空中,一道白鏈似的刀光奔著唐秋離的頭部劈了下來。

    初生的朝陽映照下,刀光閃閃,轉瞬就到了他的頭頂,事發突然,唐秋離在倉促之下,只好用手裡的刀招架,一聲脆響,在大力衝擊下,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鬼子忍者藉著這股力量,重新躍起,刀勢不變,重又朝著唐秋離的頭部斬來,唐秋離的一隻腳已經接觸到泥水,危急間,他用左手的樺木桿一撐另外一個塔堆,一接力,身體迅速站穩,恢復了平衡。

    這時,刀風已經及體,這個陰險、狡猾的忍者猙獰的面孔,清晰可見,他腳尖用力,身體倒飛而出,落在兩米開外的一個塔堆上,剛站住腳,那個忍者一刀落空,在塔堆上一點,身體再度躍起在空中,烏鴉似的身影,掠過兩米的距離,惡狠狠的朝著唐秋離又是當頭一刀,必要斬落唐秋離於刀下。

    唐秋離已經有了準備,那還能讓他輕易得手,腳下用力,身體斜向飛出,落在另一個塔堆上,也是巧了,剛才那個塔堆是活動的,被唐秋離一蹬,偏離了原來的位置,『蕩』出幾尺遠。

    其實,在唐秋離落上去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這個塔堆是活動的,他在跳離的時候,腿部特別加了力量,才『蕩』出那麼遠。

    這個鬼子忍者計算的很準確,就是讓那個唐秋離處於被動的局面,一刀接一刀,不給他喘息之機,他光顧盯著唐秋離了,哪知道腳下準備借力的東西,已經遠去了。

    「噗通」一聲,鬼子忍者直接落到沼澤地的泥水裡,濺起一陣泥水,瞬間就沒影兒了,空中落下,多大的重力,那就是死亡跳泥啊!

    這邊唐秋離樂得直不起腰來,岸上的小玲可是急白了臉,拚命喊他,剛才的一切,小玲都收在眼底,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唐秋離看了看另外一個忍者的屍體,打消了過去的念頭,別再上一次當,想想又不放心,掏出駁殼槍,接連幾槍,都打在要害,血花四濺,忍者屍體一動不動,這傢伙是死透了。

    跳回岸上,小玲一陣埋怨,他連忙坐了檢討,並保證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小玲這才『露』出笑臉。

    在鬼子哪裡補充完彈『藥』之後,他們又把帶不走的武器彈『藥』,挖個大坑埋起來,至於岸邊的鬼子屍體,就不用『操』心了,不出一天,就會被野獸啃的乾乾淨淨,也是為他們的罪惡做點兒補償。

    迎著燦爛的陽光,伴著暖暖的春風,兩個人踏上了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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