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27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七十九章 圍點打援

    三源浦,是鬼子正在修建的四(平)緝(安)鐵路線上的一個重要據點,距離偽通化省省會通化市只有五十多公里。據點四周群峰環抱,地勢險要,進出只有一條路,易守難攻,歷來為屯兵之地。

    鬼子對邵本良非常信任,把如此之戰略要地交由他來防守,邵本良把此地作為大本營,囤積大量軍需物資和武器彈藥,平時重兵把守,狗看骨頭似的,防守非常嚴密,南滿抗日鬥爭風起雲湧時,各路抗日武裝多次攻打未下,反而遭受了一些損失。

    邵本良為此誇口,打下通化城易,摸到三源浦大門難!鐵打的三源浦,鋼做的老營盤。

    難怪楊將軍感到震驚,此處確實不易興兵。

    唐秋離根據情報得知,邵本良由於自己的起家部隊老一團和老五團被殲滅,氣得連吐幾口血,臥床不起好長時間,第十八房姨太太想撒嬌,都被他一腳給踹到地上。

    可見,老一團和老七團的灰飛煙滅,全軍覆沒,對這個老漢奸的打擊有多大,足有使他瘋狂。

    病好之後,他向關東軍南滿軍管區司令老鬼子三毛求援,務必要消滅抗聯部隊,為自己的老一團和老七團報仇雪恨。

    為此,把駐守山海關地區的日寇第十師團調到南滿地區,作為邵本良的軍事後援,又把奉天野炮營調歸邵本良指揮,還協調關東軍航空司令部,派兩架飛機擔任空中偵察和火力打擊。

    同時,把邵本良的部隊全部用日式裝備武裝起來,班有輕機槍,排有重機槍,營級以上設有迫擊炮連。

    有了主子給撐腰,天上飛機護駕,地上鬼子一個師團作為後援,拿著鬼子給裝備的武器,這個老鐵桿漢奸邵本良膽氣大增,親自披掛上陣,帶著老三團和老七團共計六千多人馬,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撲向大興安嶺、小興安嶺地區,尋找抗聯主力部隊決戰。

    一路上是燒殺奸掠,所到之處,火光衝天,生靈塗炭,滿路哭聲,屯屯增新墳,呼呼都有戴孝人,犯下滔天罪惡,老百姓都暗地裡管邵本良叫「喪天良」,對其恨之入骨。

    他這面想著報仇,可他的老巢三源浦就空虛了,只留有一個連隊和一個警察隊防守,再加上鬼子一個指導官小隊,兵力空虛,極易攻取,邵本良之所以這麼大膽,他有所依仗,三源浦處在交通要道,增援方便快捷,一旦有事,可快速回援。

    唐秋離對楊將軍分析完所有情況之後,將軍並未急於表態,陷入沉思之中。

    不一會兒,將軍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唐秋離,「唐指揮長,三源浦可打,但是有幾個問題,一是通化城鬼子增援怎麼辦?二是邵本良之主力老三團和老七團回援怎麼辦?三是附近各據點守備之鬼子增援怎麼辦?四是鬼子第十師團能否增援三源浦?

    唐秋離聽完將軍的分析之後,暗暗讚嘆,不愧為關東抗日武裝領袖級人物,大家風範,幾句話就說到點子上,這也是他未解決的問題。

    唐秋離對將軍說,這也正是想和將軍探討之處。

    此次作戰目的為兩個,一是消滅邵本良的老三團和老七團,斷了鬼子的耳目,永絕後患,二是攻佔三源浦,奪取邵本良的物資裝備,豐富自己。

    對於將軍提出的四個問題,唐秋離擬定如下作戰方案:

    一、以抗聯二師全部,對通化城實施佯攻,使駐守通化城的鬼子不敢來援,當然,假戲要做真嘍!

    二、以抗聯一師全部圍攻三源浦,迫使守敵求援,待消滅援敵之後奪取三源浦。

    三、血手團在敵人回援之路,選擇有力地形,負責全殲邵本良之回援兵力老三團和老七團。

    四、血手團騎兵大隊負責監視附近據點之守敵,若發現敵人離開堅固堡壘、工事前來增援,於野外接敵,就地殲滅之,周圍據點分散之守敵兵力不多,騎兵大隊完全可以應付。

    五、血手團特戰大隊,負責監視鬼子第十師團動向,鬼子第十師團目前駐守在奉天附近,路途遙遠,就算以小部分機動兵力來援,特戰大隊完全可以遲滯或是殲滅該敵。

    唐秋離一口氣說完自己的作戰構想,有點兒口乾舌燥,抓起桌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喝起來。

    將軍聽完唐秋離的作戰計畫,滿眼都是讚賞,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此份作戰計畫堪稱完美,他打那學來的這麼多的作戰經驗和理論,要不是他的兵力不足,這次戰鬥恐怕血手團一家兒就能幹。

    其實,唐秋離真是這麼想的,兩軍聯合作戰,還是頭一次,其中的磨合、協調等等方面,咋的也不如指揮自己的部隊。

    楊將軍拿了一份作戰計畫走了,唐秋離知道,這是回去開會研究去了,這是**軍隊的一貫作風,想想自己,每次作戰計畫都是自己定了調子,其餘的指揮官不過是完善和補充作戰計畫,看來,這個習慣應該改一改,充分發揮群眾的智慧嗎!

    在等待回音的時間裡,他又把作戰計畫詳細的慮了一遍,也召開了軍事會議,各大隊長和中隊長都參加了會議,在會上,把他的作戰方案又補充和完善了許多。

    一連兩天,楊司令都沒有來找他,唐秋離心裡不免有點著急,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如果敵情有了變化,而影響到此次作戰意圖,進而被迫放棄作戰計畫,他會感到終身遺憾。

    季節已經快到三月底了,天氣不再像三九天那麼寒冷,朵朵如絮的白雲,懶洋洋的飄向南方,裝點蔚藍色的天空,向陽山坡上的積雪,在白天都有些微微融化,原本一片潔白的雪野,也露出些許斑駁的土黃色,一九三五年的春天要來了。

    中午的時候,他抽時間回到部隊駐地一趟,呼吸著有些濕潤的清冽空氣,把他心裡的焦急衝淡不少,部隊在抗聯秘密營地輪訓已經結束,他只帶著山虎和巴特爾還有直屬衛隊的二十幾個人留在抗聯這裡,以便於隨時和楊司令交換意見,交流看法。

    再和將軍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從將軍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將軍對共產主義堅定的信仰,對國家、民族那種深深的憂患,深深觸及他的內心深處,將軍的人格魅力,深深感染了他。

    作為穿越過來的人,唐秋離熟知歷史,將軍最終壯烈犧牲,令他又黯然心傷,有時,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把將軍綁架到基地,能否改變那種結局?他真的不知道。

    一轉眼,部隊在這個地區停留已經將近二十來天,戰士們每天就是訓練、學習,學習、訓練,這對於求戰心切的戰士們來說,是一種折磨,部隊都快憋瘋了,吵吵著要找仗打。

    見指揮長回來了,都圍攏過來,紛紛打聽,是不是又有戰鬥任務了?他對部隊的士氣很滿意,回到指揮部之後,他召開了會議,安排、部署了此次戰鬥的準備工作,部隊要做好準備,隨時都有開拔。

    唐秋離正要回抗聯秘密營地的時候,周玉山跟了上來,臉色不太高興,告訴他,部隊的給養已經所剩不多了,還能支持部隊十天左右的正常消耗,他告訴周玉山,馬上要打大仗了,還愁物資、給養?周玉山聽完,連連點頭,跟著指揮長打仗,哪次不是油水撈的足足。

    回到抗聯秘密營地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屋裡亮起了燈,推門兒進來,楊將軍在屋裡等他那。

    看到將軍的神態,唐秋離知道,這一仗肯定要打了。

    果然,將軍告訴他,一路軍黨委已經討論通過此次戰役計畫,因為要調動在其他地區的二師部隊,所以耽擱了兩天。

    確定戰役計畫之後,無論是抗聯和血手團,都圍繞著這個作戰計畫。開始有條不紊的忙活起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八十章 大戰之前奏

    三源浦的李連長,不對,應該是李司令,這段時間過的很滋潤,很舒服,很得意,大掌櫃的率領老三團和老七團出去討伐抗聯了,臨走時,委任他為三源浦警備司令,帶領一個連的弟兄守備三源浦。

    這還得是借了他妹妹的光兒,他妹妹給邵司令的三姨太當貼身丫環,據說有希望能做邵司令的二十三姨太,要不是妹妹在邵司令耳邊吹枕頭風兒,這樣的美差,能落在自個頭上!

    走了壓在頭上的營長、團長等一大批頂頭上司,山中無老虎,俺李某就是大王,那隊警察狗子屁也不是,瞧他們手裡那幾條破槍,昨天那個隊長還屁顛兒屁顛兒的請咱喝酒,說是以後多多關照。

    那些皇軍指導官更好糊弄,每天好酒好菜,燒雞、烤鵝二鍋頭的侍候著,再弄幾個會來事兒,年輕漂亮又風騷的窯姐陪著,那些太君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還守規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懶得管自己個的閒事兒!

    這皇軍很色、很流氓啊!瞧那幾個窯姐,這才幾天功夫,花容慘淡,一臉憔悴,明顯是沒得消停,怕不是被這些個太君亂燉幾宿了?

    李司令打鬼子指導官駐地出來,還琢磨呢,這皇軍的邪勁兒也忒大,個頂個都熬成熊貓眼了,還跟餓狼似的,命令自己去給買金槍不倒藥,那情形就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敢情,日本國內沒娘們兒?還是日本娘們兒沒法用?

    三源浦地面兒上,自己個是老大了,有些規矩得改改,比如這入城稅吧,原先每人一毛,現在改收兩毛五,五分打發手下的小弟,自個干賺一毛,還有各店面、鋪戶的稅,都加收兩成,名頭就叫剿共稅,二十多天功夫,就賺了一所大宅子,還有餘錢能討兩房姨太太,都說想當官,想掌權,真他媽威風,有油水!

    以前,在三源浦地面兒,有幾個拿正眼兒瞧過自個,現如今不一樣了,上趕著巴結,不巴結也成?一頂私通抗聯的紅帽子戴上,傾家蕩產不說,妻妾歸人,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好說,那得看自己個的心情如何。

    醉花樓的頭牌花紅小茉莉,在以前,自己個都不敢正眼兒瞧瞧,芝麻大的小官兒,小連長一個,他也知道自己上不去前兒,那是給團座他們準備的,現如今不同了,小茉莉專門侍候自個,老鴇子每回都笑臉兒相迎,還不敢要錢,這樣的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不過,小茉莉也夠黑的,才幾天功夫,就敲去自己兩根兒金條,也值,這兒小娘們的床上功夫,能把人迷死!

    這人呢,日子過得滋潤,他心情就好,這心情一好他就有閒心,這一有閒心他邪火就大,這不,天兒剛一擦黑,李司令就一頭鑽進醉花樓,好吃好喝猛造一頓,摟著小茉莉顛鸞倒鳳折騰大半宿,腳趾蓋兒一冒涼風,身子一陣哆嗦,把最後那點精華交完了,累得呼哧帶喘,一灘泥似的,倒頭便睡。

    美夢正甜,外頭忽然傳來激烈的槍聲,李司令一激靈,打床上一個高兒蹦起來,咋覺得下邊涼嗖嗖的,敢情,光著屁股呢!忙招呼小茉莉給找褲子,喊了幾下沒人吱聲,一回頭,那位小茉莉腦袋扎進被窩裡,身子哆嗦著,在那篩糠,白花花的大屁股全露在外面,典型的顧頭不顧腚,那還顧得上司令大人的招呼啊!

    李司令氣得上去照小茉莉的大屁股就是一巴掌,當時就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兒,還行,茉莉小姐總算回過點神兒來,打身底下掏出條褲子遞給李司令,他忙三火四的抓起褲子就往身上套,咋這麼瘦呢?一使勁兒,「刺啦」一聲,褲襠開了,嗨,敢情是茉莉的褲子!

    屋裡正手忙腳亂的穿褲子,一個護兵一頭撞進來,「司令,大事不好了,抗、抗聯打進來了!」這傢伙報告完,咋覺得屋裡啥玩意兒白花花的刺眼呢?仔細一瞧,俺的娘啊,那肥厚的大屁股,白嫩嫩、顫巍巍兒在那有節奏的抖動,這小子那見過這景兒啊,頂多是隔著褲子偷摸的掐掐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屁股蛋兒,當時眼珠子就直了,哈喇子也滴答下來。

    李司令一見這模樣,當時就火了,這是該你瞧的嗎?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都他媽啥時候了,還有這閒心,還不快幫本司令穿褲子!」

    李司令敞著懷兒,歪戴著帽子,手裡拎著忘了上子彈的手槍,跟頭把式地領著護兵往城門口的炮樓裡跑。

    進來炮樓,登高一望,我的媽呀,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順著大腿根兒流了下來,「快快給邵司令發電報,就說老營盤被抗聯幾萬人馬圍攻,還有大、大炮!快向通化城的皇軍求援!」

    這小子在昏頭的時候,總算是干了一件清醒的蠢事,就怕他不給邵本良發求援電報,要不,抗聯一師早就打進來了,就頭幾天,特戰大隊的兩個分隊,已經潛進三源浦,裡應外合,打下三源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別聽邵本良吹呼,三源浦咋咋的,那是在有重兵防守,沒有內應,沒有重武器的情況下,才不好打。

    現在,抗聯一師啥都不缺,三源浦就像個熟透的瓜,想啥時候摘,就啥時候摘!

    駐通化城鬼子守備隊中佐隊長高橋一郎,最近很鬧心、很鬱悶,自己在滿洲搜刮的那些金銀財寶啥的,本來以為存進大日本的銀行很保險,憑這些錢財,回到日本以後,那就是個小富翁,可那曾想,趁著皇軍主力進山清剿抗聯楊靖宇部,城內空虛的機會,抗聯偷襲了通化城,不但搶劫了大日本銀行,讓自己的銀子化為烏有,還對城內的大日本商人大肆搶掠,把軍需倉庫的物資搬運一空,害的皇軍勇士連大米飯糰子都吃不上,只好吃難以下嚥的玉米麵餅子。

    說起來有意思,在關東,凡是抵抗日寇的武裝,統統被鬼子稱為抗聯,有此可見,**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策略之威力,可見一斑。

    這些該死的中國人,都是一些強盜、土匪、紅鬍子,這天,他坐在辦公室裡,手摸下巴,眼珠子亂轉,正盤算著採取什麼辦法,把自己的損失補回來。

    忽然聽到外面槍聲大作,接著,外圍崗哨打來電話,說是遭到大批抗聯武裝圍攻,四處城門都發生激烈交火,高橋一郎嚇了一跳,抗聯瘋了,竟敢進攻有堅固工事,重兵防守的通化城?

    桌上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是駐守三源浦的邵本良部求援電話,稱他們那裡也遭到大批抗聯武裝的圍攻。

    高橋不敢怠慢,知道這位邵本良,是三毛司令長官跟前的紅人兒,大日本關東軍的寵兒,他的老窩有啥閃失,自己也逃脫不了干係,撤職查辦那是一定的,沒了權利和官位,還發個屁財,他馬上命令一個中隊的鬼子,立刻出城,前去增援三源浦。

    同時,他又用電話,命令在三源浦周圍據點裡的鬼子和國兵,馬上向三源浦集結,統一歸這個中隊長指揮,增援三源浦。

    安排完這些,高橋的心裡踏實不少,抗聯是不可能打進通化城的,就憑自己手裡兩個大隊的精銳皇軍士兵,抗聯討不了好,威嚴擔心的就是三源浦。

    他正琢磨呢,出去增援三源浦的中隊長滿身是血,腦袋上纏著繃帶,跑丟了一隻鞋,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向高橋報告說,他的中隊剛一出城門,走了不到五里地,就遭到大批抗聯武裝優勢兵力的伏擊,被打得頭破血流,差點全軍覆沒,一個中隊,一百五十多人,就逃回來四十多人,其餘的士兵都玉碎了。

    高橋倒吸一口冷氣,自己部隊的戰鬥力他是清楚的,現在被打的這德行,那抗聯得有多少部隊?自己手裡一共只有七個中隊,折騰幾回不就折騰沒了嗎,還有防守這麼大的通化城,援兵是再也不能往出派了。

    抗聯此舉的目的是圍城打援?圍攻三源浦是假,誘我不斷派兵增援,進而逐步消耗我守備兵力,伺機攻佔我通化城是真?

    與此同時,他不斷接到各據點留守人員電話,出據點往三源浦集結的兵力,在途中,被抗聯的騎兵部隊全部消滅,高橋聽後嚇了一跳,抗聯啥時候有了騎兵?

    高橋越琢磨越相信自己的判斷,圍攻三源浦肯定是個陷阱,再也不能派兵了,守住通化城要緊,小命兒沒了,何談發財大計!

    果然,任憑三源浦的李司令叫破嗓子,甚至痛哭流涕的求他,也不答應派兵,只是要求一定要堅守,不惜與三源浦共同玉碎,後來見電話鈴響個不停,聽著心煩,乾脆摘下電話。

    還得說小鬼子的中級指揮官們軍事素養相當不錯,高橋判斷出這是典型的圍城打援,不過,圍的不是你通化城,打的也不是你高橋的援兵,只要你老實在通化城裡呆著,啥兒事沒有!毛兒都不會傷一根兒,要是你高橋不聽話,沒準兒真佔了你通化城!

    中華古老兵法之要旨,島奴倭寇豈能盡詳,以螞蟻吞象之狂妄野心,企圖亡我中華之豺狼本性,費盡心思偷師學藝,只不過略得皮毛爾!到頭來落得個埋骨異國,本土被佔,貽笑世人罷了!

    戰鬥按照原來計畫,在以三源浦為中心的周邊全面打響。

    邵本良回援三源浦共有兩條道路,其中一條是公路,平坦好走,利於大部隊展開,沿途也沒有險要地勢,只不過,就算邵本良不吃不喝,以最快的速度強行軍,最快也得兩天兩夜才能趕到三源浦。

    另一條路就近多了,一天半宿就能趕到三源浦,不過,這條路完全是山路,沿途要翻過幾座大山,地形險惡,松林茂密,溝岔眾多。

    在選擇伏擊地點的時候,指揮部成員大多數都認為,應該把主要兵力都放在公路沿線,理由是,邵本良老奸巨猾,熟悉地理情況,肯定不會走極易遭受伏擊的山路,一定會沿著有利於發揮兵力和火力優勢的公路回援三源浦。

    唐秋離卻不這麼認為,三源浦是邵本良經營多年的老巢,他的全部家底兒都在那,不能丟也丟不起,他一定會選擇山路回援三源浦。

    不過,根據邵本良的一貫做法和他的本性,他也應該考慮到走山路的危險性,不要小瞧了這傢伙,能打一個拉桿子的鬍子,混到今天這個風光局面,還是有些道道兒的。

    邵本良一定會故佈疑兵,先是沿著公路快速開進,把企圖伏擊他的敵人吸引到公路附近,而後,在離山路最近地點,突然折入山路,取捷徑,以最短的時間趕回三源浦,因為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為此,唐秋離安排兩個中隊兵力以及炮兵大隊一部,由副指揮長劉鐵漢率領,在邵本良行軍大隊一側,距離山路最近地點設伏,發現敵人之後,即以最猛烈火力打擊之,造成大部隊設伏的假象,使之以為奸計得逞,堅定邵本良走山路的決心。

    待邵本良主力轉入山路後,迅速消滅殘敵,尾隨敵人前進,而後,隱蔽接敵,待主力伏擊部隊打響之後,迅速封鎖山口,不惜一切代價,斷邵本良之退路,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自己親自率領主力,選擇有利地點設伏,務求全殲邵本良部。

    烏蘭烏蓋,距離三源浦七十公里,兩側山崗平緩,樹林稀疏,不利隱蔽,無懸崖峭壁,倒是亂石成堆,風化嚴重,稍有大力,亂石滾滾而下,堵塞山道,在這條山路上,無論地勢、地形,都不是最險要的地方,也不是最適合打伏擊的地點。

    當初,唐秋離選擇把這裡,作為殲滅邵本良部隊的伏擊地點時,遭到打擊一致反對,指揮長這是咋地了,那麼多的有利地點不選擇,偏要選擇這裡,瞧瞧這地方,山崗不高,形不成居高臨下之勢,林木稀疏,不利隱蔽,山石風化嚴重,無法構築堅固工事,那是打伏擊的地方,再說了,這回邵本良可是有六千多人馬,都是他的老骨幹部隊,戰鬥力差不了。

    我們那,才三千來人,還分出去一部分在公路上,兵法云:「五倍圍之,十倍殲之」,現在到過來了,邵本良的兵力是咱們的兩倍多,如果地形上再不佔優勢,這仗打得有點懸!

    大家紛紛提出反對意見,唐秋離也不給大家解釋,迅速安排各部作戰任務和伏擊地點,只是說,把戰鬥前的準備工作做完之後,全體指揮員到指揮部開會,他給大家詳細講述選擇在這裡做完伏擊邵本良部隊的理由和原因。

    他迅速口述一份作戰命令,參謀長馮繼武記錄完之後,向各部隊下達了作戰任務,有忙著到前沿去檢查督促。

    現在,唐秋離正站在此處最高點的一塊兒風化石上,手拿望遠鏡,出神的觀察地形,似乎對那一堆堆風化石很感興趣,目光久久不移開。

    午後微微的北風,輕撫他的黑髮,不時吹起大衣的一角,一棵高聳入雲的青松,伴在他身後,彷彿和遠山青松融為一體,看得山虎和巴特爾痴痴發呆,他看著看著,似有所悟,英俊的臉上,浮起微笑,嘴角卻掛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八十一章 邵本良的末日

    馮繼武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向唐秋離報告一個嚴重情況,各部隊都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但是,各制高點因為山石風化嚴重,無法構築工事,這麼說吧,那些石頭就像隨便亂堆的瓦片,碰到一塊兒,不知道有多少就跟著稀里嘩啦往下去。

    表面的浮石下面,卻偏偏是堅硬的岩石,一鎬頭下去,一個白點兒,根本刨不下去,部隊在各自的伏擊陣地,忙活了一個來小時,連一道最基本的防禦工事都沒有能修築成。

    馮繼武報告完,仰臉兒看著唐秋離,等著他拿出意見,這天兒眼瞅著就快黑了,馮繼武這個急呀!

    唐秋離看著參謀長那著急的樣兒,忍不住笑了,馮繼武氣得,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笑?

    唐秋離讓通訊員通知各大隊大隊長,到他這裡來開會。

    不一會兒,大隊長們都到齊了,個個臉上都不太好看,也是,眼看著敵人就要來了,這邊連一個工事都沒構築好,這仗可咋打?

    唐秋離把大家的表情都看在眼裡,「都著急了?指揮長,能不著急嗎?這熊地方,連工事都修不起來,總不能讓戰士們就這樣打這一仗吧!」

    「誰說要修工事了!」唐秋離這話一說完,大傢伙大眼瞪小眼,都蒙了,打仗不修工事?沒聽說過!

    「各位有沒有注意到兩側山崗上的亂石?別提這些討厭的石頭,鬧心的就是它!碼不成堆、砌不成牆,薄薄的一片,不注意還劃破手腳,真拿它沒轍!」

    各級指揮官邊說邊大其搖頭,頗為苦惱,還真是,有幾個手上有劃破的痕跡。

    「邵本良的行軍隊列,在這種山道的情況下,首尾能有多長?」唐秋離啟發大家的思路,「這條山道上,頂多能並排走仨人,按照這麼推算,邵本良六千多人馬,最少得拉出四公里左右!」

    「那好,按照五公里計算,我們有多少兵力,分攤到每公里有多少人,能保證火力密度嗎?保證不了,兩千多人,在兩側埋伏,每公里那就沒有多少人。」

    「兵力不足,還想全殲邵本良,那只好請這些石頭幫忙了」,大夥兒聽得一愣,指揮長有啥好點子?

    「在山路兩側,按照五公里的距離,每隔一百米設置一個爆破點,反正這些石頭也愛動地方,利用這些石頭替咱打邵本良,」唐秋離說完,靜靜的看著大家,這些大隊長級別的指揮官,各個都不是善茬,那個不是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過來的,一點就通,看著他們恍然大悟的樣子,唐秋離知道他們領會了自己的意圖。

    「還有,部隊都隱蔽到山崗後面待命,別被自己炸起的石頭崩傷嘍」,他剛一說完,大夥哄堂大笑恰起來,可不是,被自己個的炸藥給炸傷嘍,哪不是天大的笑話。

    接下來,安排各部隊埋置爆破點,要在看到三發紅色信號彈後,一起引爆,一點要保證漫天石頭飛的效果,幾百個爆破點,需要的炸藥就不是小數目,也幸虧了周玉山平時摳摳嗖嗖的,還真有不少存貨,大家分頭忙碌起來,要在最短時間內,埋完炸藥,指不定啥時候敵人就過來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部隊全都在安全的地方隱蔽休息。

    唐秋離守在步話機旁,等待著劉鐵漢那邊的消息。

    耳機裡傳來劉鐵漢的聲音,已經發現邵本良的前衛部隊,大概有一個連的樣子,正在搜索前進,十分鐘後,就可和敵人交火。

    不一會兒,果然聽見遠處傳來激烈的槍聲和隆隆的炮聲,還可以隱約看到火光,部隊和敵人交火了。

    唐秋離忽然感到心裡有點兒緊張,要是邵本良不是按照自己估計的那樣走山路,而是沿著公路推進,劉鐵漢手裡的兵力,是根本無法阻擊敵人的,就算是自己率領主力追上去,也是一場追擊戰,達不到全殲敵人的目的,也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機會,部隊的傷亡也會增加。

    激烈的槍炮聲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唐秋離的心一直提溜著,耳機裡傳來劉鐵漢興奮的聲音:「指揮長,我部與敵剛一接觸,即以猛烈火力給敵人以大量殺傷,敵人連續衝鋒三次後,忽然與我脫離接觸,主力轉入山道方向,留下約有一個營的兵力與我糾纏,現在我正與敵人激戰,很快就可肅清當面之敵,邵本良上鉤了!」

    唐秋離一聽,頓時放下心來,來了就好,要不,一頓石頭大餐白預備了,馬上命令部隊進入臨戰狀態。

    他命令劉鐵漢,以最快速度消滅敵人,打掃戰場,取敵人彈藥補充自己的消耗,而後,不顧疲勞,迅速尾隨邵本良主力,務必在主戰場打響之後,切斷敵人退路。

    騎著高頭大馬,被護兵前呼後擁的邵本良,得意的用胖的看不著關節的大手,捋著八字鬍兒,抗聯想跟老子鬥!再多吃幾年咸鹽吧!早就猜到你們的企圖了,圍攻老子的三源浦,吸引部隊回援,在半道上兒,給老子一個伏擊,想得美,老子偏不走公路,送你們一個營,也夠意思了,等你們返過磨兒來,老子早就到了三源浦,抄你們圍城部隊的後路了。

    跟在他左右的部下,那奉承嗑兒,馬屁經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司令略施小計,就把抗聯唬的提溜轉,簡直就是孫武再世、諸葛重生,把邵本良這老漢奸美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

    不過,這老傢伙也是夠小心的,兩側各派出一個排,在大隊前面一公里搜索前進,一有情況,馬上鳴槍示警。

    這兩個搜索排,還真的在離戰士們有二百多米遠的地方搜索過去,要是再擴展一下搜索範圍,他們就會發現幾千人的部隊,幾百挺輕重機槍,幾十門步兵炮和迫擊炮,正在那虎視眈眈的等著要他們的命!

    也是這裡的地形讓他們放心,就在地方,連個兔子都藏不住,更別說藏人了!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邵本良的部隊打著火把行軍,照的山路通亮,六千多人的隊伍,綿延幾公里,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沙沙」作響,就像一條渾身冒著火光的毒蛇,搖頭擺尾的蜿蜒前行,敵人的搜索排過去了,先頭部隊過去了,大隊過來了。

    唐秋離再次和劉鐵漢取得了聯繫,得知他們已經結束戰鬥,現在正以最快速度往這面行軍,距離邵本良部隊的後衛還有三公里左右。

    三顆紅色信號彈冉冉升空,在漆黑的夜空上,格外絢麗,有些國兵傻呆呆的看著信號彈,心裡還直納悶兒呢?不年不節的,那個這麼有閒心放焰火,再說了,就三顆也太少點了吧!小氣,不大方!

    平靜的山道兩側,忽然迸出團團火光,一連串的劇烈爆炸聲,震耳欲聾,沉睡的山谷甦醒了,就像一條暴怒的巨龍,發出裂地碎天之威。

    無數的石頭、石塊衝天而起,呼嘯著、尖叫著、旋轉著釋放自己的憤怒,巨大的動能,瞬間穿透人體,鋒利的邊緣,切割著生命。

    幾千斤烈性炸藥的威力,足以削平一座小山,崩起的碎石,密如雨點,籠罩天空,而後又傾瀉而下,頓時覆蓋了邵本良的全部六千多人馬,有的地方風化嚴重,碎石成堆而下,堵塞了山道。

    足有十來分鐘,碎石不再飛舞,山道上能站著的,不過兩千來人,個個帶傷,剩下的,不是成了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就是在那缺胳膊少腿的哀號。

    能站著的也不是啥好事兒,一陣密集的機槍子彈,如狂風暴雨般迎面打來,怪叫著的炮彈劈頭蓋腦的砸下來,活著的國兵,又紛紛被子彈打倒,炮彈炸飛。

    還有比較幸運的一撥,就是邵本良的後衛部隊,能有三四百人,這也不怪唐秋離準備不充分,邵本良的這些少爺兵實在太拖拉,隊伍拉得太長,後衛沒有進入伏擊圈,僥倖躲過這一劫。

    前面是死亡地帶,那子彈打得瓢潑似的,炮彈炸得石頭又飛起來,俺的娘啊,過不去!往回跑吧,僥倖撿了一條活命的國兵和後衛部隊匯合之後,能有個六七百人,順著來時的方向,奪路而逃。

    回頭也不安全,這幫潰兵沒跑多遠,被剛剛趕到的劉鐵漢部隊迎頭一陣胖揍,這幫傢伙也發狠了,拿出亡命徒的勁頭兒,迎著猛烈的火力,拚命衝擊劉鐵漢的阻擊線。

    劉鐵漢的部隊,剛剛趕到,氣兒都沒喘勻淨,就別說構築陣地了,迎頭碰上這些發了飆的潰兵,匆忙著就投入了戰鬥。

    很快,雙方就短兵相接,拼開了刺刀,後面的部隊還有一段距離,劉鐵漢的隊伍出現了傷亡。

    在依稀的火光中,唐秋離看見一幫國兵,護著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大胖子,拚命的跑,那幫護兵也夠死忠的,倒了一個就補上一個,手裡的傢伙不停的噴著火舌,眼看著在劉鐵漢的阻擊線上衝開一個缺口。

    唐秋離心裡一動,這大胖子應該就是邵本良,否則,剩下的敵人不會這麼拚死掩護,他拿過一支三八槍,瞄準了那個大胖子,一聲清脆的槍響,那個大胖子應聲栽到馬下,馬上就被一個護兵背起來,還是拚命的往外衝,這就更堅定了他的判斷。

    後面的部隊趕了上來,一陣刺刀的碰撞聲,國兵紛紛慘叫著栽倒,餘下的敵人很快就被消滅了,劉鐵漢臉上帶著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手裡拎著一支刺刀往下滴答血的三八槍過來報告,有二十多個敵人背著一個大胖子衝破阻擊線,逃進林子裡,請示是否派部隊追趕。

    唐秋離一思索,覺得沒必要,就算背著的是邵本良,自己那一槍就要了他的命,這幫傢伙往林子裡一鑽,夜晚情況不明,別再增加不必要的傷亡,就那幾個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頭。

    他立即命令報務員和楊司令聯繫,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可以對三源浦發起攻擊。

    部隊馬上打掃戰場,遍地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火把映照下,黃呼呼的屍體在不寬的山道上鋪滿厚厚的一層,見到這種場面,曉是久經戰陣的血手團老兵,也一陣陣頭皮發麻,指揮長莫非是殺神下凡,沒費多少炮彈、子彈、就一陣石頭,六千多人馬沒了!

    戰場上不時響起零星的槍聲,那是戰士們在處理受傷的敵人。

    此役,血手團全殲邵本良手下老三團和老七團之全部,除突圍的二十多人,邵本良和兩個團長以下共計六千四百多人全部被殲,無一漏網,無一俘虜,在這一點上,戰士們執行的很徹底,除了對這些漢奸的痛恨之外,指揮長平時的教導也是直接原因,

    這些敵人,都是邵本良的親信和骨幹,那個士兵手裡沒有罪案,雙手沾滿了老百姓的鮮血,對自己的同胞比日本鬼子還狠,犯下了滔天罪惡,即便是俘虜了,也根本不可能教育或者是改造過來,反而成了部隊隱患和負擔。

    唐秋離可不想把這些,從裡到外都壞到底,根本沒有中國人良心,喪心病狂的鐵桿漢奸放在基地,那不成了定時炸彈,保不齊哪次爆炸,也不願意浪費糧食來養活這幫畜生。

    邵本良全軍覆滅,對抗聯和血手團威脅最大的地頭蛇,最終被剷除,成為歷史的垃圾。

    血手團傷亡戰士二百六十三人,其中,陣亡三十五人,重傷六十八人,其餘為輕傷,主要是在邵本良的殘兵突圍時造成的,部隊當時有一種急躁情緒,忽略了自己的火力優勢,只想著在氣勢上壓倒敵人,而忽略了指揮長一貫要求的火力第一的原則。

    此役繳獲頗豐,計有一個炮兵大隊,山炮六門,九二式步兵炮十二門,炮彈三千多發,擲彈筒四十五具,輕重機槍一百餘挺,步槍、手槍四千多支,子彈十三萬發,另有物資若干,輜重大隊正在統計之中,就這些武器,再擴編一個血手團都綽綽有餘。

    補充完部隊消耗之後,剩餘的武器彈藥、物資裝備,由輜重大隊運送回基地,傷員同時返回,派一個中隊的戰士護送。

    部隊很快離開戰場,星夜急行軍,趕往三源浦,哪裡還有一塊兒肥肉等著吃呢!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八十二章 馬蹄踏破雪花歸

    通化城裡的高橋一郎,這會兒正急的團團轉,三毛司令下了死命令,必須確保三源浦安然無恙,自己的守備隊是離三源浦最近的一支部隊,其餘的援兵都在往這趕的路上。

    駐紮在奉天附近的第十師團,派出一個聯隊的援兵,乘坐火車星夜兼程往三源浦增援,可是,火車剛開出不久,還沒有到遼陽,突然出軌,一整列車廂翻到路基下面,那一個聯隊的士兵,倒是大半兒受了重傷,一小部分直接成了屍體,沒有十幾個小時的功夫,動不了窩兒,以最快速度增援三源浦,成了一句空話。

    因為唐秋離對邵本良部的突然打擊,鬼子還不知道邵本良全軍覆沒的情況。

    可是,瞧現在這架勢,能派出去援兵嗎?外面圍城的抗聯,要不是顧忌自己的堅固城防工事,怕是早就打進來了,還派援兵?

    不派不行啊,司令官催命似的,高橋只好派出兩個中隊的鬼子,由參謀長率領,前去增援,鬼子剛一出城,即遭到抗聯部隊的兇猛火力打擊,碰得頭破血流,丟下百十來具屍體,硬是沒拱動,只好退回城裡,這下高橋死心了,說啥也不派兵了,再這麼折騰幾回,手裡這點兒家底兒,還不抖落光嘍!以後靠啥混!

    本來楊司令還不想這麼快打下三源浦,他希望通化城的鬼子多來增援,等鬼子離開堅固城防工事,在野外給鬼子以毀滅性打擊,多消滅一些鬼子,可鬼子挨了兩頓揍之後,就再也不露頭了。

    唐秋離帶領部隊趕到三源浦的時候,天色已經快要放亮了。

    他和楊將軍會面後,簡單交流了一下基本情況,楊將軍得知邵本良的部隊已經全軍覆沒,非常高興,詢問他部隊的傷亡情況,唐秋離把情況向將軍通報了一下。

    晨曦之中,將軍的表情異常複雜,抗聯一路軍和邵本良周旋了幾年,也在這傢伙手裡吃了不少虧,可在一夜工夫,六千多人馬就被血手團給徹底解決了,將軍的心裡想的很多,有遺憾也有不甘心,遺憾的是邵本良不是抗聯親手消滅的,對這個老冤家,每位抗聯戰士都是恨之入骨,他的部隊比鬼子還難對付,不甘心的是自己沒有親自指揮這場殲滅邵本良的戰鬥,總覺得不解氣。

    這個年輕的指揮長,他的軍事才能和對戰局的把握,大概無人能及,他的部隊的裝備和戰士的訓練水平,要高於抗聯,只可惜的是,這支部隊還不是在黨領導下,未來這支部隊會走多遠,會走向何方?

    當將軍轉頭,在依稀的晨光中,看到唐秋離英姿勃發的身影,心裡豁然開朗,在打鬼子這一點上,血手團的立場毋庸置疑,何況,他的部隊裡,有那麼多的**員,將來,必定會在黨的領導下,走向更廣闊的戰場。

    此時的唐秋離,並未注意到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將軍會有這麼多的想法,甚至考慮到了血手團的未來。

    他的注意力被三源浦吸引了,從地形來看,確實像邵本良誇口的那樣,鐵打的三源浦,鋼做的老營盤,部隊強攻是可以打下來的,但是,大量的傷亡就不可避免,這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和楊將軍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部隊同時在四個方向對三源浦發動猛攻,分散守軍有限的兵力,各攻城部隊,先以最強的火力,大量殺傷守軍,而後打開突破口,一個宗旨,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三源浦。

    他請將軍做總指揮,將軍笑著推辭了,他也就沒做作,接過了指揮權,馬上讓通訊處攜帶步話機到各攻城部隊去,建立統一的指揮系統,又分出一部分炮兵,加強其他三個方向的火力,自己親自在南門指揮攻城。

    又和在三源浦潛伏多日的特戰分隊取得了聯繫,攻城的炮聲一響,馬上解決城內的殘敵,務必要完整的奪取軍火庫和物資庫。

    為了加強南門的突擊力量,他命令把繳獲的六門野炮調到這裡,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下達了總攻擊命令。

    三源浦四周響起了激烈的炮聲,在南門這兒,密集的炮彈,雨點似的砸在敵人的陣地上,地堡被掀翻了蓋兒,炮樓被炸得磚石橫飛,鐵絲網和鹿柴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守軍一共不到四百人,被分散到四個方向,那架得住這麼多大炮的轟擊,躲在暗堡裡的敵人,即便沒被炸死,也被震死了,在這鋪天蓋地的炮火中,守軍的抵抗意志完全喪失,僥倖撿條命的,扔下手裡的槍,轉頭就往城裡跑,迎面又碰上不知道打那鑽出來的抗聯,一種子彈加匕首,剩下的敵人,紛紛慘叫著栽倒在雪地上。

    吊橋轟然落下,部隊潮水般的湧了進去,奇蹟般的以零傷亡拿下了邵本良吹噓的不可攻破的三源浦。

    進了三源浦之後,別處的槍聲早就停止了,只有在東南角兒靠近鐵路那個地方,還在響著激烈的槍聲,唐秋離和楊司令交換了一下眼神,有難啃的骨頭?

    他們領著指揮部人員,很快就趕到那裡。

    一座乳黃色三層小樓,典型的日式建築,紅磚厚牆,堅固無比,每扇窗戶都在噴著火舌,在黎明中,就像一個渾身長刺的烏龜殼。

    抗聯一個營的兵力在那圍攻,通向大門的道路上,躺著十幾名戰士的屍體,看來是在進攻的時候犧牲的。

    那名營長被戰友的犧牲徹底激怒了,攻城的時候,一個戰士都沒傷著,在這個小樓下面,到犧牲了十幾個人,他親自抱著一挺輕機槍,組織部隊要繼續進攻,楊將軍阻止了他。

    唐秋離大搖其頭,仗這樣打,有點兒吃虧,他讓衛隊的戰士去找附近的居民,費了挺大勁兒,好不容易在一家地窖裡找到了一個年紀有六十來歲的老頭兒,渾身哆嗦,臉色灰白,面帶驚恐,走道兒腿腳都不太聽使喚,嚇得夠嗆。

    楊將軍非常和藹的上前解釋,一聽說是抗聯,老人放心了,神態也恢復過來,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這裡是偽滿鐵路局辦公大樓,進進出出的大多是日本人,有四五十個,城外炮聲一響,又跑過來二三十鬼子兵,這些日本人都不是好鳥,俺家離得近,遭禍害了,俺二兒媳婦就被幾個鐵路上的日本人給**了,到現在還瘋瘋癲癲的,兒子去找這些畜生說理,也被打得吐血,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楊司令,你說,俺一個老百姓,不招災不惹禍的,那日本人咋就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呢?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流眼淚,皺紋縱生的臉上,充滿了愁苦和無助。

    唐秋離一聽就火了,鬼子沒有一個好東西,他讓通訊員通知炮兵大隊長鄭勇帶著三門野炮過來,將軍遲疑了一下,小聲提醒他:「秋離,這裡還有日本平民,他們不是軍人。」唐秋離指著還在拚命開槍的小樓,「楊司令,你看,那是平民?」將軍想了想,沒在說什麼。

    三門野炮對著小樓就是一通炮彈,還是這玩意兒有權威,很快,樓裡不在打槍了,一扇窗戶伸出一面白旗,並且丟出幾十隻步槍。

    抗聯的戰士們一陣歡呼,有些性子急的戰士,往樓裡面衝去,唐秋離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兒,看剛才的火力,不應該只有這些步槍啊,他還沒來得及提醒,樓裡忽然響起輕機槍的射擊聲,十多名戰士倒在血泊中。

    楊司令還有戰士們都被驚呆了,小鬼子真他媽卑鄙,唐秋離這個後悔呀,停哪門子炮啊,直接轟平不就得了嗎。

    炮聲又隆隆響起,這回轟了足有十多分鐘,樓裡的雜碎這回真老實了,白旗搖得像狗尾巴,輕機槍帶手槍,紛紛扔出來,戰士們也吸取了教訓,等著鬼子自己走出來。

    不大工夫兒,十多個日本人舉著雙手,打樓裡走出來,大多數穿著鐵路制服,臉上連灰帶土,造的跟小鬼兒似的,有幾個穿著鬼子軍裝,走道兒直打晃,個個熊貓眼,那就是在女人肚皮上,掏空身子的鬼子指導官。

    唐秋離朝著山虎和巴特爾一使眼色,兩人迎著日本人走了過去,沒等抗聯的戰士到跟前,一陣刀光拳影,中間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眨眼功夫,十幾個日本畜生,連慘叫都只喊出半聲兒,被山虎和巴特爾乾脆利索的解決了。

    將軍和抗聯的戰士們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唐秋離和他身邊剛剛幹掉十幾個日本人,刀尖兒上還滴答血,卻若無其事,就像剛剛散步回來的山虎和巴特爾,他們沉默了。

    **領導下的抗聯部隊,是不殺俘虜和放下武器的敵人的,一時間,他們忽然感覺到,一直在一起並肩戰鬥的這支部隊,和自己是不一樣的,似乎有一種極其淡薄、如看不見的青煙似的隔閡,在他們心裡升起。

    將軍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是用質疑和略帶痛惜的目光,探尋著唐秋離,唐秋離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血手團鐵的軍規,沒有俘虜,尤其是對鬼子來說!」

    就在空氣有些凝重的時候,一個戰士的喊聲驚醒了大家,快來,這裡有好多地下室。

    砸開鎖著地下室鐵門那碩大的鐵鎖,一股潮氣帶著霉爛的味道把人沖得倒退幾步,裡面黑漆漆的,幾個戰士點燃了火把,大家都驚呆了,地下室裡面關著的,是個個骨瘦如柴、明顯營養不良的人,忽然出現的火光,讓他們惶恐不安。

    這樣的地下室,一共有十多個,每間地下室裡面,都關押著五六百人,當這些人都集合到院子裡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獲救了。

    原來,這些都是鬼子打各地抓來的勞工,專門修鐵路,其中有不少原來就是鐵路上的工人,清點完人數後,足有七千多人,黑壓壓的佔滿了整個院子。

    唐秋離和將軍商量了一下,這些受苦的同胞,願意回家的,發給路費,不願意回家的,參加部隊,因為抗聯一直處於流動狀態,沒有一個穩定的後方基地,接受這些人有困難,所以,將軍就讓血手團全部接收,唐秋離非常感謝將軍的苦心。

    將軍和唐秋離分別講了話,尤其是將軍的講話,激起了這些備受鬼子欺凌和壓榨的勞工們,內心對日寇的仇恨,也明白了唯有拿起槍,打擊侵略者才是大家的出路。

    經過動員之後,想回家的也就一千多人,大多數都是家在農村的,領完路費後,千恩萬謝的走了。

    最後留下的有六千五百多人,其中的四千八百多名鐵路工人都留下了,這是唐秋離最高興的,部隊擴編迫在眉睫,武器裝備不成問題,這些留下來的人,經過訓練之後,就是勇猛的戰士,尤其是鐵路工人佔絕大多數,部隊的成分比例也能得到極大的改善,工人出身的戰士,因為職業的關係,是最有組織紀律性,這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比繳獲一千門大炮都讓唐秋離高興。

    他馬上讓周玉山帶領十名副中隊長級和六十名分隊長級的幹部到這裡來,負責接收這些新加入部隊的勞工,輜重大隊大隊長職務暫時由副大隊長代理,他知道,在整個血手團,沒有比周玉山更適合做這項工作的了,同時,他又有些苦惱,部隊人數加在一起,有一萬一千多人了,幹部缺乏的情況,日漸突出,回去得辦一個幹部培訓班,作為部隊以後擴大的各級指揮官搖籃。

    想到這裡,他自嘲的笑了,沒想到自己還要辦軍校,攤子越鋪越大,自己肩上的責任也越來越大。

    三源浦作為邵本良經營多年的老巢,他強取豪奪,搜刮來的家底兒都在這呢,金銀財寶,現大洋那多得數不過來,光是在邵本良公館的地下室裡,就找到了三千多根金條,一百多萬塊大洋。

    對於這些財物,唐秋離的原則是,先可著抗聯來,畢竟抗聯的情況比較苦,這次來了兩個師的部隊,多拿些經費,也有利於抗聯以後的發展。

    一開始,楊靖宇將軍說什麼也不同意,非得要兩家平分,經過唐秋離的一再堅持,將軍勉強同意了,對於武器裝備的分配,唐秋離也是採取同樣的辦法,先可抗聯的部隊裝備。

    唐秋離的一系列舉動,似乎化解了因為幹掉那些日本畜生而帶來的不愉快,看著將軍爽朗的笑聲和滿面紅光,他也很開心,為將軍和抗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表達他對這些抗日英雄和前輩的一點兒敬意。

    抗聯的部隊這次是真正的大換裝,清一色的日本呢子大衣,厚實的棉衣、棉褲、皮帽子,一水兒的日式武器,看著抗聯的戰士們拚命的往自己身上裝彈藥,唐秋離感動了,這些戰士們,沒有給自己揣金銀財寶,吃的喝的,而是多裝彈藥,就是為了能多消滅小鬼子,這是很多後人無法理解的精神境界。

    很多比較重的武器裝備,像山炮、野炮啥的,抗聯的部隊實在拿不來,就便宜了血手團。

    在一間倉庫裡,唐秋離真正發現了寶貝,一堆各種規格的無縫鋼管,整齊的碼在哪裡,他覺得奇怪,邵本良這個老漢奸,弄這些東西做啥用,莫非要自己造武器?

    不管他,基地的兵工廠,正需要這些寶貝,有了它,不愁造槍造炮,另外,還發現了大量的火藥和雷汞,好東西啊,唐秋離連連搓手,發財了!

    等抗聯的部隊全部換完裝備,各種物資也帶足了之後,血手團的下一步行動,讓楊將軍和抗聯的戰士們大開眼界,有點兒不可思議,甚至有的抗聯戰士偷偷問血手團的戰士,你們指揮長是不是鬍子世家出身?這一套路數咋這麼熟練呢?

    他們哪裡知道,這是戰士們在執行「全光」政策,都是老手兒了,業務非常熟練,把日本商人集中起來,全部抄家,什麼吃的、用的,統統沒收,各種銅鐵也全部沒收,那些鐵軌可是好東西,拆下來,集中運走,基地正缺這些原料。

    偽滿鐵路局,哪裡的東西可不少,什麼電話、電線、電纜、扳子、鉗子、有了新加入部隊的鐵路工人,輕車熟路,知道啥玩意兒有用,在周玉山的帶領下,就差把窗戶框拆下來,末了,在空蕩蕩的樓房裡埋上炸藥,把偽滿鐵路局的辦公大樓夷為平地,這條鐵路,在唐秋離的「全光」政策下,沒有三五個月是不能回覆元氣。

    部隊忙著「全光」,今天肯定完成不了,那就連夜干。

    在邵本良的公館裡,唐秋離和將軍做了一次深入的長談,他對將軍說,希望將軍能跟他到大興安嶺的秘密基地,讓將軍指揮這支部隊,他甘願當將軍的副手,部隊全部交給**領導,實際上,他想改變歷史,一九四零年是他內心的痛,但是,將軍婉言拒絕了,他也理解將軍的想法,最後,兩個人約定了部隊聯繫的方式,做為友軍,協同作戰,一起打擊日本鬼子,直到把鬼子趕出中國去。六千良流個聯隊的士兵,倒是大半兒受了重傷,一小部分直接成了屍體。

    看著將軍魁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忽然有一種無力感,既定的歷史,他還是無法改變,儘管他努力了,白山黑水不是他最終的戰場,他的戰場在更廣闊的天地。

    經過血手團戰士們很專業的努力,第二天下午,三源浦已經變成了一個窮光蛋,負責外圍偵察的特戰分隊發回情報,鬼子第十師團的一個加強大隊,乘坐汽車,已經逼近三源浦。

    他馬上命令主力部隊,攜帶全部物資,和新兵一起撤回基地,他留下了一個迫擊炮分隊和特戰大隊兩個分隊。

    他把敵情通報給楊靖宇司令之後,抗聯部隊很快撤出三源浦,同時,圍困通化城的二師也撤回山裡。

    他送完自己的主力部隊,又目送將軍的背影消失在群山密林之中,內心無比惆悵,這是否是最後一面?

    他帶領留下的部隊,在鬼子增援的必經之路上,埋下大量地雷和炸藥之後,把迫擊炮架在公路一側,靜等著鬼子的到來,只有消滅鬼子的機會,他是從來不會放過。

    不長時間,一長溜汽車,飛快的開過來,車頭架著歪把子輕機槍,車上的鬼子殺氣騰騰,這幫傢伙,還沒有嘗到唐少的厲害。

    一連串兒的爆炸聲,響徹山谷,硝煙瀰漫。籠罩了鬼子的車隊,緊接著,一排迫擊炮彈,呼嘯著砸在鬼子隊伍裡,趁著鬼子人仰車翻,一片混亂的機會,唐秋離帶著部隊,隱入莽莽大森林,等鬼子組織起進攻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帶隊的鬼子大隊長,鬱悶的好懸吐血,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挨了一頓胖揍,只好拉上死屍,裝著傷兵,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開進了一片狼藉的三源浦。

    迎接他的,是一群痛哭流涕,身無分文的日本窮光蛋。

    唐秋離帶著部隊,在歸途中,又找機會消滅了好幾股小股鬼子,拔了幾個據點,懲治了不少鐵桿漢奸和土匪惡霸,捎帶著,也繳獲了不少金條和現大洋,戰士們都開玩笑說,跟著指揮長打仗,佔便宜不說,還能發財!

    這次東征,轉戰南滿和北滿,歷時五個多月,來時雪滿山,歸來春意現。

    已經是五月初的天氣,滿山的白雪,在五月陽光映照下,化成條條歡快的小溪,在雪原上,切割出道道黑色的線條,陽面的山坡上,星星點點的鵝黃嫩綠,預示著春天的到來。

    空氣不再那麼清冷凜冽,白天的時候,團團如絮的白雲,裝點蔚藍色的天空,陽光下,一種溫潤而潮濕氣息沁人心脾,各種野菜也露出了頭,象親媽菜啊,婆婆丁啊,都張開了淡紫色的嫩葉,行軍的路上並不單調,一路上早春的景色,讓唐秋離心曠神怡,各種野菜是頓頓少不了的,吃得他神清氣爽,口齒留香,彷彿積累了一冬天的渾濁之氣,都排出了體外。

    「七九河開,八九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這是時令節氣是說法,那是指東北的遼東半島一帶,在大小興安嶺和長白山林區,五月初的夜晚,氣溫都在零下,不加棉衣別想出門兒。

    唐秋離躺在帳篷裡,看著手裡的一份電報,那是小玲給他發過來的,通篇只有四個字,「盼君早歸!」簡單的四個字,卻讓他心底湧起陣陣溫暖,是啊,佳人期盼,有人掛念的感覺,真好!

    在一個豔陽高照的上午,唐秋離終於來到了離基地不遠的山腳下,望著久別的景物,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他腦海裡浮現,我的兄弟、我的戰友,你們可安好!

    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間,一個身影,裊裊向他走來,他張開雙臂,擁抱那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身影……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八十三章 這一夜的風情

    在進入基地的第一道哨卡那,唐秋離他們碰了釘子,為啥?沒有口令,這還是執勤的戰士認識他們的指揮長,要不,迎接他們的就是密集的機槍子彈。

    山虎不耐煩了,直嚷嚷,可是,哨兵就是不給打開機關,並且聲稱這是唐副指揮長的命令,沒有口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基地,唐秋離一拍腦門兒,光顧著高興了,把這茬兒忘了,看來,這幾個月秋生哥干的不錯,從這一個方面就看出來沒少費心血,馬上通過步話機聯繫到秋生,得到口令後,才進入第一道哨卡,每道哨卡都有口令,並且還都不一樣。

    進入到基地裡面,留守基地的幾個大佬和先期回來的大隊長們都在那迎接他們呢。

    見了面後,那股子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尤其是留守基地的那幾位,將近半年沒見面了,每個人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差點把他吃嘍,唐秋離一邊和他們握手擁抱,一邊四下踅摸,咋沒見到小玲那丫頭呢?

    可咋踅摸四周都是這些大老爺們的身影,大傢伙也看出來了,憋著笑,就是不放他走,成心跟他開玩笑。

    看火候也差不多了,秋生使個眼色,大夥兒齊刷的往兩邊一閃。

    一位美麗的佳人,俏生生的站在滿眼的碧綠之中,剪水明眸帶著淚光,似嗔似怪、似幽似怨、似驚似喜,眼中的情火,足以融化堅強的男兒心!撫去滿身的征塵!

    好久不見,這丫頭矜持了許多,送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之後,並沒有想像中的撲進他的懷抱,這到讓做好準備的唐秋離出乎意外!

    中午的歡迎宴會是豐盛的,後勤部長張全破例讓每個人都喝一點酒,有有任務和執勤的除外。

    醇香的美酒,豐盛的菜餚,濃濃的戰友情,親親的兄弟意,唐秋離很快就陶醉在這種氛圍之中,也只有回到這裡,他才能完全放開心中的緊張,幾個月的征戰,心中不免有些疲憊,就迷失一回吧。

    他是當然的主角,從指揮部成員開始,各大隊長、中隊長、分隊長、戰士代表,紛紛過來敬酒,一杯接一杯,在他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這麼暢快淋漓的感覺,小玲就像個稱職的小媳婦,已經好多次搶下他手裡的酒杯,在他最後的記憶中,靠在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上,然後就飛了,飛進藍天白雲裡!

    一陣難耐的口渴,讓他醒來,頭上涼涼的毛巾,使他感覺很舒服,睜開眼,已經是深夜,一碗水遞到他面前,合適的溫度,清香的茶葉味,解去他的焦渴,也清醒了他的頭腦。

    一盞燈光如豆,橘黃的光暈,恰到好處的烘託了屋子裡的情調,小玲美目含春,吐氣如蘭,關切的凝視著他,屋子裡靜悄悄,溫潤的清風,混合著田禾的清香,從門縫、窗縫調皮的吹進來,春天田野的味道瞬間包圍了他,好想就此不再起來。

    小玲在唐秋離醉了以後,就一直沒有離開他身邊,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孩兒,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輕蹙眉頭,他長大了,今年已經十八歲了,自己也已經二十歲了,黑黑的鬍鬚,在剛毅的唇邊微微嶄露頭角,她甚至用手輕輕觸摸了幾下,那柔軟的鬍鬚讓她心裡直癢癢。

    秋離又長高了好多,只穿著一條褲頭兒的身軀,潔白健美,害怕他睡得不舒服,小玲把唐秋離的衣服都脫下來了,寬寬的肩膀,結實的肌肉,完全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身架,臉上脫去了本來不多的稚氣,有的是鐵血與冷厲,一時間,小玲就像做夢一樣,看得有些痴了!

    當唐秋離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就如黑夜裡的星晨,在橘黃的光暈裡熠熠生輝,如一道閃電,瞬間就擊穿了她牽掛和思念許久的少女之心,幸福的感覺竟讓她微微顫慄。

    「洗洗去吧!」小玲把他從床上扶起來,屋子的一角,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木桶,唐秋離躺在木桶裡,滾熱的水,舒服的他直哼哼,渾身毛孔眼兒都張開了,美美睡了一大覺,美美洗了一個熱水澡,所有的疲憊、緊張、勞累一掃而空。

    他躺在被窩裡,就覺得渾身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在到處亂竄,聽著小玲在那邊洗澡的撩水聲,心裡毛躁躁的。

    擋著的布簾兒被拉開,小玲走了出來,唐秋離抬頭一看,額的老天爺!要命了!

    小玲穿著一件白白的襯衫,襯衫的下襬沒蓋到膝蓋,恰到好處的半遮半掩了她豐腴的身子,扣子半系,烏油油的長發,濕漉漉的披散在圓潤的肩頭,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小玲的氣息給人一種憐愛的慵懶,橘黃的燈光無法掩飾她潔白、細膩的肌膚和修長的雙腿。

    唐秋離就覺得小腹下一股猛烈的熱流湧起,可能是他灼灼的目光,小玲慌忙鑽進被窩兒。

    一股女兒家的體香充滿了他的心脾,甦醒的小弟弟如巨龍般張睛怒目,窄窄的薄被,怎能容得下一點的距離,火熱的身軀,點燃了他心中男人的澎湃,雙手猛地摟住了小玲。

    在他有力的臂膀下,小玲的嬌軀微微顫抖,緊張之中又有無限的期待,他的手掌撫摸上女孩兒的乳峰,豐滿、柔軟、而富有彈性,橘黃的燈光下,潔白的肌膚如象牙般細膩,嫣紅的蓓蕾,不自主的抖動,這不是他第一次探尋小玲的禁地,入手的感覺,比那一次都令他心動。

    一雙渴望的手,在女孩兒的身上遊走,渾圓的臀部,纖細的腰肢,這一切都讓他迷失,小弟弟急切的尋找幸福的桃源,小玲放開心懷,也許是太多的等待,她無法拒絕期盼的幸福。

    不多的衣服,已經飛到床外,小玲就像一隻潔白的羔羊,融化在他寬厚的胸懷。

    唐秋離笨拙的、急切的尋找著,他只想盡快到達幸福的彼岸,終於,他一挺身,小弟弟進入了小玲的身體。

    一聲痛苦帶著甜蜜的呻吟,身下的人兒,嬌軀如水,肌膚如緞,星眸半閉,那輕微的嬌吟,點燃了他心中的激情,他忘掉了一切,就像騎著駿馬,奔馳在一望無際的草原,盡情馳騁,耳邊風聲掠過,他感覺就像一直往天堂之路奔馳。

    唐秋離的勇猛也點燃了小玲的激情,不自覺的把健美、修長的雙腿、盤在他的腰際,盡情的享受著生命的律動,感覺自己就像一艘小船,蕩漾在無際的大海,起風了,高高的浪濤把小船拋向蔚藍的天空,伸手觸摸到潔白的雲朵,一陣滾熱的生命之源澆灌在她的花蕊,小玲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好久好久,風停了,浪平了,風兒悄悄的溜走,只有兩個火熱的身軀還緊緊摟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麼力量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關東五月的夜晚,唐秋離和小玲完成了男孩兒和女孩兒向男人和女人質的轉變,兩個年輕的生命,終於融合在一起。

    雪白的床單上,點點殷紅,如傲雪紅梅,綻放在潔白的雪地上。

    他倆靜靜的摟抱著,「秋離,我們再也不分開了,你是我的小男人!」小玲柔軟的低語,又點燃了唐秋離的激情,小弟弟還沒有離開小玲的身體,又昂首挺立起來。

    兩個初嘗禁果的年輕人,又一次開始了激情的纏綿。

    唐秋離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戰士們訓練的聲音,清晰傳進這間愛的小屋,怕不是得九點多鐘了,他坐起身來,昨晚的幾度瘋狂,反而讓他遍體通泰,神清氣爽。

    自己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想到這裡,他得意的「嘿嘿」笑了起來,身邊的小玲被他弄醒了,半睜開醉意朦朧的星眸,一抹嫣紅爬上臉頰,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那種小婦人的嬌態,又把唐秋離的慾火點燃,把小玲壓在身下,提槍上馬,又想衝鋒。

    小玲嚇得忙求饒,「秋離,不行了,昨晚你那樣子,把人家嚇壞了,就像跟誰拼刺刀似的,也不知道愛惜人家」,見小玲這樣說了,唐秋離從小玲的身子上下來,在她雪白、渾圓的屁股上,輕輕的打了一巴掌,「走,運動運動去!」自己先跳下床。

    小玲坐起來,被子滑落,無限美好的嬌軀,呈現在唐秋離的眼前,高聳的雙峰,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跳動,就像兩隻大白兔在那起舞,小玲的Ru房豐滿圓潤,呈半球型,驕傲的挺立,比昨晚又豐滿和紅暈了許多,乳峰周圍星星點點的淺紅,那是唐秋離昨晚耕耘的成績,這一幅美女圖,看得他心頭火起,目光灼灼,一副豬哥模樣。

    有了肌膚之親就是不一樣,小玲沒有迴避唐秋離色色的目光,反而大方的讓他看個夠,還故意扭了扭身子,那對兒迷人的白兔像波濤一樣跳動起來,唐秋離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那點兒意志,馬上崩潰了。

    小玲剛要下床,忽然痛苦的輕蹙黛眉,唐秋離不知道咋回事兒,忙關切的問:「那不舒服?」小玲瞪了他一眼,「都怨你!」

    唐秋離一琢磨,明白咋回事兒了,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你就躺著,我給你請假。」

    他到了外面,燦爛的陽光,使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充盈,戰士們不斷和他打招呼,有點幹部還問到:「張院長咋沒和指揮長一起出來呢?」小玲還兼任著野戰醫院的院長,唐秋離支吾應付過去,「啊,張院長有點兒不舒服!我去給他請個假」。

    他沿著湖邊一路走來,正好遇到後勤部部長張全,興沖沖的拉著他去看莊稼,圍著湖邊開墾的幾百畝土地,莊稼已經長到一人多高,碧綠綠、黑油油的喜人。

    張全告訴他,這裡的莊稼和蔬菜,可以一茬接一茬的種,以後啊,糧食完全可以自給,養活一萬多人不成問題,就是侍弄莊稼的人手有點兒緊張,後勤還得增加人員。糧食接一茬幾度瘋狂,反而讓他遍體通泰,神清氣爽,到潔白的雲朵。

    他告訴張全,下午要開會,把問題拿到會議上討論。

    他沿著基地走了一圈兒,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和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勃勃生機,包括在三源浦參加部隊的戰士,臉上的菜色早已不見蹤影,身體明顯健壯起來。

    部隊的整體氣氛,基地工作的井井有條,讓他很滿意,心情非常舒暢。

    午飯的時候,為了照顧小玲,他讓通訊員把飯菜送到房間,小兩口兒躲在自己的屋裡,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情深意濃的吃完了香豔的午餐。

    快到開會的時間了,唐秋離以為小玲參加不了,那邊小玲卻打扮起來,一身合體的夏季軍裝,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曼妙的身段兒,烏黑的長發盤在軍帽裡,武裝帶紮在腰間,小巧的手槍掛在皮帶上,馬上把小玲豐滿的胸部勾勒出來。

    難怪說,制服女人的誘惑和魅力,對於男人是絕殺,何況是小玲這樣的美女,又經過唐秋離的滋潤,青春少女的充盈中,帶著小婦人的豔色,唐秋離一把把小玲摟在懷裡,上下其手,沒放過高聳的乳峰和渾圓的屁股,大嘴也沒閒著,直弄得小玲嬌喘細細,面如桃花。

    還是小玲提醒他,別讓大家等你,唐秋離才戀戀不捨的收回魔爪,看那模樣是意猶未盡。

    出了門兒,小玲大方的挽起唐秋離的胳膊,兩人親密的朝著會議室走去,看得路過的戰士們滿眼都是羨慕。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八十四章 來了特派員

    進了會議室,開會的人員都到齊了,就差他一個人,小玲偷偷的狠狠掐了他一把,唐秋離一咧嘴,好懸叫出聲兒來,都說女人的龍爪擰人功厲害無比,今個兒算是領教了。

    大傢伙瞧著指揮長那痛苦的模樣,再看看小玲,哄堂大笑起來,這丫頭小臉一紅,趕緊溜到後面,找個椅子坐下,頭都不敢抬。

    唐秋裡面坐在正位上,故作威嚴的咳嗽幾聲,總算結束了大家善意的笑聲,會議轉入正題。

    先是副指揮長唐秋生匯報,各地情報網已經完全建立,覆蓋範圍為整個東三省,基地和抗聯一路軍、**滿洲省委的電台聯繫已經溝通,有些情報可以做到共享。

    部隊東征之後,留守基地的部隊,對松江城和三岔河地區,沒有採取任何軍事行動,儘管鬼子瘋狗似的到處尋找血手團,但是基地隱蔽的位置很好,一直沒有暴露,鬼子春田旅團沒有搜尋到血手團的任何蛛絲馬跡,各部鬼子已經回到原來的防區,抓緊整肅治安,強化統治,本地區暫時處於相對平靜狀態。

    另外,基地的防務系統和保衛措施比以前更加完善,對進出基地的密道,進行了強化改造,新加入部隊的戰士們的檔案已經全部建立,並對有疑點的人員進行了仔細甄別,還真查出來兩個日本特務,已經秘密處決。

    參謀長馮繼武匯報了部隊整體情況,那是他的職責範圍。

    部隊現在人員已經達到一萬四千多人,除去醫院、兵工廠、武器研究所、被服廠、生產基地等後勤部門人員一千六百八十人之外,部隊可用於一線作戰的兵力為一萬三千多人。

    馮繼武說到這兒,唐秋離腦袋有點發懵,等等,我記得部隊最多不過一萬一千人左右,哪裡多出三千多人?

    馮繼武詳細解釋給他聽,除了部隊原有的兩千八百多人之外,在魏家窩鋪和等待與抗聯會合時,駐守的那個山村周邊,又招收了一千五百多名戰士,再加上此次在三源浦招收的將近七千人,還有傷癒歸隊的戰士,和各大隊招收的人員共計一千三百多人,這合計到一塊兒,不就是一萬三千多人嗎!

    不過,除了部隊原先的老骨幹之外,新兵一萬多人,還在訓練之中,暫時無法投入作戰。

    聽完參謀長的話,唐秋離還在那發呆,自己的部隊擴充的如此迅速,超出了他的預計,一旁的劉鐵漢激動的滿臉通紅,「指揮長,這在東北軍那,可是一個加強師的兵力啊,指揮長,你當上師長了!」

    大家也都非常興奮,尤其是秋生、秋泉、山虎、小玲他們幾個,從剛開始的五十幾個人,兩年左右的功夫,部隊就壯大到一萬多人,這是多麼大的變化啊!

    唐秋離咧咧嘴,人馬多了,部隊的編制也應該有變化了,這一會兒專門討論。

    兵工廠廠長兼裝備研究所所長王旭接著匯報,兵工廠的彈藥生產已經步入正軌,除了復裝子彈、炮彈外,高爆彈藥的研製已經通過了初步試驗,尤其是九二式步兵炮和迫擊炮的高爆炮彈,基本可以定型生產,一發高爆炮彈的爆炸威力,甚至略高於大口徑的野炮炮彈爆炸威力。

    從三源浦運回來的無縫鋼管。可起大作用了,利用它,裝備研究所已經研製成功了大口徑狙擊步槍,配套的子彈也已經同步研製,分為穿甲、破甲、高爆三種型號,對付小鬼子的「伊豆」系列坦克和裝甲車,綽綽有餘。

    唐秋離心裡一動,將來部隊打攻堅戰的可能性極大,面對小鬼子的炮樓和地堡,直射火力的威力更大,應該讓王旭研製一種類似火箭筒或者榴彈槍之類的直射武器,部隊攜帶也方便,散會之後,和他好好聊聊。

    接下來是後勤部長張全匯報,血手團現在可是超級大富翁,生活物資就不必說了,單是金條和銀元就是驚人的數字,堆了整整一間倉庫,尤其是後勤生產,糧食、副食完全可以供給兩萬五千到三萬人,並且還可以自給自足,那幾百畝地可是寶貝疙瘩,咱基地的氣候,那是常年如夏,收穫一茬接著種下一茬。

    今個兒,我特意讓伙房煮了一些苞米棒子,大夥兒嘗嘗鮮,這季節可是好東西,保管你們沒吃過!

    說完,得意的拿起煙袋鍋兒,吧嗒吧嗒的抽起煙來,滿臉都是自豪!

    大夥都被吸引了,高興的是,哪怕小鬼子發現了基地,讓他圍困個兩三年也沒轍,奈何不了咱們,這叫手裡有糧,兵不散心。

    小玲匯報了醫院工作,現在醫院已經形成規模,部隊的傷員都能及時得到救治,就是藥品的儲備還略顯不足,因為我們自己不能生產,用點兒少點兒,尤其是急救藥和消炎藥,希望能得到解決。

    唐秋離滿眼欣賞的看著小玲,這丫頭成長的真快,殘酷的戰爭迫使每個人都必須學會適應,如果沒有小鬼子佔領東北,自己的小媳婦還不是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大孩子。

    大家都匯報完工作,已經到晌午了,在餐廳美美的啃了一頓清煮玉米,這年代的食物都沒有化肥、農藥殘留啥的,保持了濃郁的原始風味,口感就是沒得說。

    下午的會議主要是圍繞著部隊整編這個主題,根據部隊現有人員和裝備,整編如下:

    指揮部設參謀處、通訊處、輜重處、情報處、警衛大隊。

    共設四個支隊,每個支隊兩千五百人。

    每個支隊下設三個大隊,每個大隊八百人。

    每個大隊下設三個中隊,每個中隊二百四十人。

    這就是一個加強中隊,唐秋離的目的就是讓每個中隊在遇到小鬼子一個中隊時,兵力上佔有優勢,為此,每個中隊除了三個步兵分隊為,還有一個迫擊炮分隊,裝備四門迫擊炮,重機槍分隊,裝備四挺重機槍,擲彈筒分隊,裝備八具擲彈筒,每個小隊除了步槍手、駁殼槍手之外,還裝備兩挺捷克式輕機槍,這樣的火力配備,夠恐怖的,別說是一個鬼子中隊,就是遇到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也能打他個人仰馬翻,反正後勤倉庫裡有的是武器,

    這也是唐秋離從歷史中得到的經驗,歷史上,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無論國軍還是八路軍、新四軍,往往用一個團的兵力都難以全部消滅,為啥?鬼子一個大隊的火力裝備,要遠遠超過中國軍隊,尤其是在抗戰之初,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就敢攆著中國軍隊一個師追著打,現在他就想改變這個歷史,讓小鬼子知道啥是一個連隊的火力。

    炮兵大隊升格為炮兵支隊,下轄山炮、野炮大隊,九二式步兵炮大隊,迫擊炮大隊,全支隊共一千六百人。

    騎兵大隊升格為騎兵支隊,現有的人馬,在加上後來繳獲的馬匹,騎兵支隊兵力為七百多人。

    特戰大隊升格為特戰支隊,下轄特戰大隊和狙擊手大隊,人數控制在五百人之內,貴在精而不在於多。

    另設新兵訓練營,凡是新入伍的戰士,必須在基地訓練五個月以上,才能飛到各個作戰部隊。

    基地除情報保衛部、通訊中心、兵工廠和裝備研究所、後勤部、野戰醫院之外,另設基地警衛大隊。

    部隊組織結構如下:

    指揮長:唐秋離

    副指揮長:唐秋生、劉鐵漢

    參謀長:馮繼武

    參謀處處長:趙玉和

    通訊處處長:陳峰

    輜重處處長:周玉山

    情報處處長:於得水

    警衛大隊:大隊長黃山虎,副大隊長巴特爾

    一支隊:支隊長李洪剛

    二支隊:支隊長蘇景峰

    三支隊:支隊長韓鐵

    四支隊:支隊長袁景豪

    炮兵支隊:支隊長鄭勇

    騎兵支隊:支隊長劉春

    特戰支隊:支隊長唐秋泉

    特戰大隊:大隊長唐秋泉(兼)

    狙擊手大隊:大隊長付剛副大隊長付強

    新兵訓練營:指揮官吳洪濤

    基地警衛大隊:大隊長姜雁鳴

    部隊基層指揮官培訓學校:校長兼總教官唐秋離教官為各支隊長和各處處長。

    基地原有各部門首長不變,還擔任原職務。

    忙了一下午,部隊編組和各級指揮官人選總算配齊了,紅軍出身的幹部和血手團最早那批戰士,也就是唐家窩鋪那些老隊員,都分別到各支隊擔任大隊長或是中隊長。

    另外,在經歷過幾次大規模戰鬥的戰士中,選拔了一大批有實戰經驗的老戰士,擔任各分隊分隊長、小隊長,所有新戰士都平均分配到各支隊,在老戰士帶領下進行訓練,盡快形成戰鬥力。

    會議定下來之後,唐秋離看著密密麻麻的調動人員名單,就覺得腦袋有窩瓜大,打心裡發憷,把工作往劉鐵漢、秋生、馮繼武他們身上一推,拉著小玲落荒而逃,躲清靜去了,把這幾位大佬看得目瞪口呆,直搖頭,得,誰讓咱命苦呢?攤上個貪玩兒的老大,幹活兒吧!

    部隊編組完成之後,馬上投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到處都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原來顯得空曠的基地,現在整天是槍炮聲不斷,人喊馬嘶,吼聲震天。

    一萬多人啊,何等波瀾壯闊的場面,幸虧地方夠大,再有個五六千人都能容納得下,唐秋離暗自慶幸,真是老天爺照顧,給了這麼一塊兒寶地!

    他和小玲走遍了基地內外的所有景點,密林處,高山上,都留下了他倆的足跡,清清的小溪旁,影下了他倆依偎的身影,初春的微風,見證了他倆純真的笑聲。

    晚上,躲在二人世界裡,享受愛情的甜蜜。

    大家儘管忙得不可開交,也有意不去打擾小兩口兒,除了到學校講講課,其餘的時間,都和小玲在一起。

    這段日子,是唐秋離過的最開心、最浪漫、最幸福的時光,儘管他後來轉戰各地,身邊的愛人已經遠去,這段美好時光,已經深深浸潤到他的心裡,每每回想起來,都催動他心裡的暖流。

    這天,他和小玲帶著采來的野菜,剛回到基地,秋生送過來一份緊急情報,是哈爾濱情報中心站發過來的,情報稱,邵本良在烏蘭烏蓋之戰中,並沒有被打死,只是身受重傷,現在在哈爾濱關東軍陸軍醫院接受治療。

    鬼子很看重邵本良,知道這個漢奸還有很多的利用價值,挑選了日本國內最好的醫生給他做的手術,總算撿回一條狗命,也知道他結的仇家太多,怕有人藉機刺殺。由日本駐關東特務機關黑龍會負責保護,保護措施很嚴密。

    這份情報來之不易,是哈爾濱情報中心站犧牲了幾個情報員才得到的。

    唐秋離看完情報這個後悔呀,早知道這樣,當時派兵一直追殺下去,也省了現在的麻煩,這個漢奸要是養好了傷,再回到南滿東邊道,指定比以前還瘋狂,他豎起招兵旗,有都是地痞流氓、惡霸地主子弟,黑了心的鬍子,漢奸賣國賊投到他的旗下。

    自己和抗聯部隊豈不是又要和這條瘋狗打交道。

    不行,一點要徹底幹掉他,同時,唐秋離又非常奇怪,自己的那一槍,有十分把握能要了邵本良的命,子彈是打中心臟的,這傢伙咋沒丟了老命呢?不明白是咋回事兒!

    下午的時候,通信中心送來一封**滿洲省委拍來的電報,說是**中央局駐滿洲省委特派員將於近日到達基地,面見唐秋離指揮長,瞭解南滿抗日形勢,學習血手團作戰方式,往唐指揮長給予接待,電文說的很誠懇也很客氣。

    唐秋離很是困惑,自己的部隊,不在**的領導下,和滿洲省委也只是合作關係,要瞭解南滿的抗日形勢,怎麼不到楊將軍的抗聯一路軍去,到這裡來做什麼,要說學習那是客氣,你特派員也不是軍事幹部,學習什麼?

    這個時候,中央蘇區的主力紅軍,因為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不得不開始戰略轉移,而造成這次失敗的根本原因就是當時**中央實際掌握權力的「三人團」完全拋棄了毛主席的正確路線造成的。

    並且在各個蘇區進行的肅反擴大化,對紅軍的損害也是無法估量的,清洗掉了很多優秀的紅軍指揮員,許多赫赫名將,沒有倒在國民黨部隊的槍口下,卻倒在肅反人員的槍口下。

    這位中央特派員,在這個時候到基地來,目的是什麼呢?

    有心想拒絕,又覺得不大妥當,既來之則安之,他馬上安排特戰大隊,派出精幹分隊,保護這位特派員到基地。

    第三天下午,特派員到了基地,這位特派員姓張,江浙一帶口音,四十多歲,白淨的面皮,瘦高個子,帶著厚厚的眼鏡,很是熱情,非常謙虛,連連說是來學習的,隨身帶著十個警衛員,唐秋離看得出來,都是身懷武功的高手。

    中午,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宴會,張特派員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把李洪剛他們這些黨員高興壞了,這可是來自中央的領導,以後可以隨時請教理論問題。

    客氣的把特派員送進房間休息之後,唐秋離召開了軍事會議,決定自己帶領直屬衛隊,特戰支隊兩個分隊趕赴哈爾濱,除掉邵本良,永絕後患。

    大家一致反對,怎麼能讓部隊最高指揮官以身犯險,親赴險境,哈爾濱可是偽滿特別市,鬼子在哪裡駐有重兵,更為嚴重的是,關東軍的特務機關都在哪裡,不行不行!派特戰支隊去就行了。

    經過唐秋離仔細分析之後,大家才勉強同意,並且制定了許多預案,宗旨只有一個,就是要求山虎、巴特爾,絕對保證指揮長的安全。

    他同時告訴在座的各位,一定要好好招待特派員,部隊目前的主要任務是訓練新戰士,不要輕易對周邊的鬼子採取任何軍事行動,任何軍事行動都有得到他的批准,或是等他回來再做決定。

    回到房間之後,小玲提出來要跟著去,她二哥在哈爾濱,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他爹和她媽都很擔心,她自己也很想念二哥,借這個機會去看望,說完,小玲眼巴巴的看著唐秋離,生怕不讓去。

    看著小玲貓一樣乖巧、溫順,滿眼期待的樣子,他「撲哧」笑了,一把摟過小玲,「小丫頭,這回帶你去,收拾東西,明天就出發!」小玲馬上歡呼雀躍,又大聲抗議道:「管誰叫小丫頭,我都二十了,比你都大兩歲!」

    看著小玲高興的樣子,唐秋離很是欣慰,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兒高興,也是一種幸福。

    第二天,他們早早就出發了,臨行前,基地的核心成員都在密道口想送,張特派員也來了,非常熱情的和他握手告別,但是,唐秋離總覺得在這位張特派員厚厚的眼鏡後面,閃爍著一種更深的東西,讓人覺得不舒服,好像隱藏這什麼秘密。

    他晃了晃頭,努力擺脫這種感覺,帶著小玲離開基地,出發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八十五章 火車小插曲

    那個年代的火車,不單速度慢,車廂裡的設施也比較簡單,這趟列車還不錯,總算有一節貴賓包廂。

    唐秋離和小玲打扮成學生模樣,緊緊依偎在唐秋離的身邊,就像一對兒小情侶,那個年代,有錢的人家才能上得起學,拿出一副富家子弟的派頭兒,也好應付一路上的檢查。

    男的英俊瀟灑、儒雅之中帶著一股英氣,女的俊秀清麗、端莊之中帶著一種嫵媚,這一對年輕人,成了貴賓車廂裡的亮點人物。

    尤其是小玲,過往的旅客,頻頻行注目禮,都為小玲的秀色所吸引,這不,那個賊眉鼠眼、一副豬哥模樣的乘警,已經唉他倆身邊溜躂好幾回了。

    山虎和巴特爾在對面的椅子上坐著,打扮成跟班和保鏢的樣子,特戰分隊的隊員們分散到各個車廂。

    列車駛出山區,在遼闊的松嫩平原上一直往北,車窗外,飽含春色的黑土地一閃而過,要不是不時看見鬼子的炮樓和一面面刺眼的膏藥旗,這一片春色之中,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列車開出一個縣城,前邊的車廂騷動起來,是乘警們在檢查車牌和違禁品。

    這小鬼子規定的違禁品種類也太多了,包含各種日常生活必需品,什麼都專營,而經營這些東西的,都是日本人的商社、會社等等,這是日本人對東北的經濟侵略。

    一個農村打扮的老人,帶了一筐雞蛋,被這幫乘警也給沒收了,說雞蛋是軍需物資,大日本皇軍徵用,那個老人哀求了幾句,被那個豬哥嘴臉的乘警狠狠打了兩耳光,說這位老人走私軍需物資,私通抗聯,這挨得上嗎?要給抓到憲兵隊去,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人。

    看到把老人家嚇唬住了,這壞種得意洋洋的走了,真他媽活見鬼!這類人,就是數典忘祖的敗類、人渣!這世道,漢奸多如狗,鬼子遍地走。

    在那個豬哥嘴臉的乘警帶領下,幾個乘警到了貴賓車廂,擱在平常,凡是能坐在貴賓車廂的,都是有錢有勢、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幫乘警也都客客氣氣,不敢刁難,這些能坐到貴賓車廂的大爺裡頭,指不定那位有背景,弄死個小破乘警,比宰隻雞還輕鬆。

    可今天不同,豬哥嘴臉的乘警,最近有點鬧心事,這小子背著老婆,在外面又養個小的,你想啊,這套業務他得有錢啊,偏偏他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娘家有點勢力,在經濟上控制的賊嚴。

    沒辦法,錢緊,還好這一口兒,所以,這小子在最近這段時間拼了老命撈錢,也是豁出去了。

    這不,在車廂裡轉悠幾個來回兒,把那雙賊眼盯上唐秋離和小玲了。

    為啥!滿車廂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人,就這兩位年輕,看那模樣也是沒經過大場面,富家子弟,屬於菜鳥一類,帶的包還不小,連蒙帶唬的,弄個幾十塊大洋不成問題。

    查完車票,這小子賊眼轉了幾圈,在小玲的臉蛋兒、胸脯上狠狠叨了幾眼,就差淌哈喇子了,一努嘴,「開包檢查」。

    唐秋離覺得奇怪,其他乘客都沒檢查包,為啥單檢查自己的,他瞧見乘警的模樣,明白了,這是打秋風,宰菜鳥來了。

    要擱在平時啊,他也懶得搭理這類東西,給幾塊兒現大洋就打發了,就當是給狗扔塊兒骨頭,落個清淨。

    可今天不行,見這小子欺負那位老人,恨得牙根兒癢癢,本來就想找機會收拾收拾他,可倒好,主動送上門兒來了,這不是天生的賤貨,沒事兒找抽型兒的嗎?

    再說了,那包裡的武器啊、現大洋啊,能露嗎,俗話說的好,「財寶招人眼!」

    「這位大哥,為啥單檢查我們的包?」唐秋離假裝不明白還帶點害怕的樣子問道

    「為啥?懷疑你包裡藏有違禁品!」這小子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憑什麼說我們的包裡有違禁品?」唐秋離越發怯生生的問道,小玲字一旁忍不住笑,這小子當時鼻血好懸沒下來,這小妞兒的一笑,也太迷人了,我這骨頭都快酥了,自己養的那位,和這小妞比起來,那就是草雞一個!

    「憑啥?憑老子是乘警,憑大日本皇軍的命令!」這小子一邊說還一邊流裡流氣的外後一翹大拇指,那雙賊眼愈發肆無忌憚地在小玲身上瞄來瞄去。

    「要是不讓你檢查呢?我的包你沒資格看!」唐秋離收起怯意,冷冷的說道。

    小玲也非常厭惡的轉過臉去,看都不開這傢伙一眼。

    車廂裡的其他乘客也看出端倪了,這小子是想敲詐錢財,瞧這對兒年輕人的言談舉止,神態表情,那不是一般人,這小子可能踢到鐵板上了!

    這小子也是財迷心竅,惱羞成怒,一伸手,把手槍掏出來了,「拒絕檢查,一定帶有違禁品,說不定是抗聯的探子!」這小子以為這頂紅帽子一壓,這倆年輕人還不得趕忙求饒啊!

    唐秋離沖山虎一使眼色,山虎猛的站起來,這小子眼前一花,手槍到了別人手裡,緊接著脖子一緊,被凌空提溜起來,倆腿亂蹬,嗓子眼發緊,干張嘴沒動靜。

    他的同夥一見,這還得了,那黑大漢把警長給拿下了,敢襲警,紛紛掏槍,沒等摸到槍把,手腕子一疼,眼見著血可就流下來。

    巴特爾慢悠悠的把匕首插在綁腿裡,沒事人兒似的,悠閒的嗑著瓜子。

    這幾個傢伙當時就傻眼了,想動手,明顯整不過人家,得,當出頭鳥兒!

    山虎把偽警長往地下一墩,抬腿就是一個側踢,當時就把這小子踹出兩丈多遠,好懸沒背過氣去,這還是山虎用了二分力氣,要不,就山虎這一腳,能把這傢伙的黑心打後背踢出去。

    他的同夥攙扶著,屁滾尿流的跑了,車廂裡的其他乘客,都勸唐秋離躲躲,一會兒日本人來了,那麻煩就大了。

    果然,不一會兒,兩個日本稽查,挎槍帶刀,在這幾個乘警的簇擁下,氣勢洶洶的直奔唐秋離而來。

    其他乘客都替他著急,可這位,老神在在,安然端坐,滿不在乎,還不忘給身邊的女孩子拿蘋果。

    到了唐秋離身邊,看到他沒有起來行禮的意思,勃然大怒,卑賤的滿洲人,見到大日本天皇陛下的子民,沒有絲毫的敬意,「死啦死啦的!」伸手就要抽出武士刀。

    唐秋離眼睛一瞪,嘰裡咕嚕的一通日本話,隨手把一個證件遞了過去,再看這倆鬼子稽查,當時肅然起敬,連連點頭說對不起。

    這幫乘警傻眼了,這位是誰啊?主子都這麼恭敬,壞了,今個出門兒沒看黃曆,諸事不宜。

    唐秋離又顯得非常生氣的說了一大堆話。

    再看這倆個鬼子稽查,轉過身來,卯足了勁兒,掄圓了巴掌,給這幾個乘警來個熊拍,一邊打還一邊「八嘎八嘎」的罵個不停。

    一時間,車廂裡鬼子怒罵和清脆的「啪啪」聲,響成一片,幾輪大嘴巴子下來,這幾個乘警都變成豬頭模樣了,帽子也飛了,鼻子也淌血了。

    這還不算完,末了,掏出一副手銬,不由分說的給豬哥嘴臉的警長拷上,衝著唐秋離一鞠躬,連拖帶拽的把這幫乘警弄走了,看來這小子的飯碗是砸了,在鬼子監獄裡呆多少天,那不好說!反正是夠這小子受的。

    車廂裡的其他乘客看著這個過癮,這倆年輕人是日本人,敢情,看了一場好戲,野狼咬家犬,窩裡鬥!

    唐秋離說啥話了,有這麼大的威力,他告訴鬼子稽查,自己是關東軍特務機關的情報參謀,少佐軍銜,這次隨身攜帶大量有關抗聯的絕密情報。

    所以,喬裝成學生乘車,哪知道,險些被這個滿洲乘警給暴露了,懷疑這傢伙私通抗聯,說不定是抗聯的情報人員,你們要嚴加審問。

    大發走了這幫牛頭馬面,小玲偷偷掐著他的大腿,小聲說,你真壞透了,唐秋離得意的一笑,那是,對付這幾個小蝦米,就是玩兒!

    列車在傍晚緩緩駛入夜幕下的哈爾濱。

    夜色中的冰城,城市瀰漫著嗆人的煤煙味兒,感受不到春天的氣息,薄薄的煙霧,籠罩著昏黃路燈,點點閃爍,顯得詭異而迷離。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八十六章 冰城夜空的獵鷹(一)

    北國明珠哈爾濱,因為與俄羅斯接壤,建築風格多受影響,街上的歐式建築比比皆是,素有東方小巴黎之美譽。

    日偽統治下的哈爾濱,百業凋零,市面蕭條,華麗的歐式外衣,掩蓋不住街上行人的滿臉菜色,才是晚上八點來鐘,街面上已經很少有行人,倒是不時見到鬼子憲兵的三輪摩托呼嘯而過,車上的機槍虎視眈眈,刺刀閃著寒光,鬼子兵的滿臉驕橫,無不顯示出侵略者的嘴臉,這座美麗的城市,在日寇的鐵蹄下呻吟。

    唐秋離和小玲住進了豪華賓館,按照小玲的意思,找個普通的旅館就行了,咱們來是有任務的,再說了,花那冤枉錢幹啥!唐秋離卻有自己的道理。

    第一次領著自己的戀人到大城市,可不能委屈了她,住豪華賓館,也符合咱倆的身份,何況,唐少現在是有錢人。

    到了房間,他倆換上西式服裝,唐秋離對小玲說:「走,我帶你去吃西餐!好啊,我還沒吃過!」小玲非常高興。

    到了餐廳,唐秋離點完菜,吃西餐規矩挺多的,他詳細給小玲做著示範,說是這也是掩飾身份的需要,小玲一聽這話,立即認真起來,學的有模有樣。

    唐秋離看得有點兒吃驚,一個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女孩子,第一次接觸西餐,馬上就能掌握程序,一點都看不出來土氣,這人那,靈氣是天生的。

    他對小玲大加讚賞,暗暗得意,還是自己教導有方啊!小玲吃了一口,臉色有點兒不對,「秋離,這啥味道啊?沒有貼餅子燉小雞好吃!」

    唐秋離好懸從椅子上摺過去,直翻白眼兒,心說,大小姐啊,能這麼比嗎?根本就是兩碼事而!改變一個人的習慣是挺難,培養一個具備歐式禮儀的妻子的計畫,宣告破產!

    在旁邊的一張桌子,坐著山虎和巴特爾,等菜上來了,山虎性子急,在加上確實餓了,上去就是一大口,當時就僵在哪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笑,旁邊的巴特爾看著奇怪,山虎哥這是咋的了,吃東西噎住了?

    他也吃了一大口,得,表情和山虎一樣,這倆人強忍著嚥下嘴裡的東西,轉頭看看四周,那些個洋人吃得津津有味,敢情,洋鬼子就吃這玩意兒!(說實話,小錦向來對西餐敬而遠之,無福消受)

    他倆在那嘀咕幾句,山虎到了唐秋離跟前兒,「小秋,這有手把肉嗎?來一大盤兒!」唐秋離一口菜噎住了,直翻白眼兒,小玲忙給他捶後背。

    總算順過氣兒,唐秋離張了張嘴,還真不知道該咋對山虎說。

    得,你倆到外面吃去吧,這倆人兒如蒙大赦,歡天喜地的竄出去了。

    回到房間後,接頭的時間也快到了。

    血手團哈爾濱情報中心站,來送情報的聯絡員,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長得挺清秀,一雙眼睛透著機靈。

    敲門進來後,看到屋裡的一對兒年輕人,愣住了,眼光四下打量,懷疑自己走錯屋兒了,上頭的通知是咱們的老大親自來,這倆年輕人是干啥的?老大的隨從?那老大在那呢?

    唐秋離也看出交通員的疑惑,沒辦法,自己的年紀,每次都讓人吃驚。

    對完暗號以後,交通員確定眼前的年輕人,就是血手團的最高領導指揮長唐秋離,感到非常震驚,目光裡充滿了尊敬和崇拜,我的天哪!老大比自己還年輕,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自己已經覺得不錯了,跟老大一比,差遠去了,男人,就得像指揮長一樣,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從此,唐秋離的形象,在這個年輕的交通員心裡深深紮下根,並且為自己樹立了目標,最終成為血手團情報系統的一名高級領導人,當然,這是後來的事情.

    交通員詳細介紹了鬼子醫院的守衛情況,還拿出一份醫院的平面分佈圖,遺憾的是,無法確定邵本良在那個病房。

    據交通員介紹,這家陸軍醫院,鬼子戒備森嚴,進出都要檢查證件,普通的日本人進去都不容易,更別說中國人了,為了得到這份情報,犧牲了好幾位情報員。

    送走交通員之後,唐秋離躺在床上,枕著小玲的大腿,眼睛看著房頂,一隻手無意識的在小玲的玉乳上摸來捏去,冥思苦想。

    這也是唐秋離最近才養成的毛病,一想事兒,只要小玲在身邊兒,他的兩隻手就不老實,小玲也說過他好幾回,可他有自己的理由,說是有助於開發思維,放鬆身心。

    這會兒,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小玲是一個青春年少的女子,又經過愛情的滋潤,嘗過禁果,那受得了這個,被唐秋離摸得渾身發軟,小臉兒滾燙,心頭的火苗一竄一竄的,可是,見唐秋離這種神情,知道他在考慮問題,也不敢打擾他,只好強忍著,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忽然,他猛地起來,倒把小玲嚇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老毛病又犯了,色色的聞了一下手,陶醉的說,「好香啊!我老婆是香料做的!」氣得小玲要打他。

    他馬上讓巴特爾把秋泉和特戰分隊長找來,很快,行動方案確定下來。

    他帶領山虎和巴特爾的直屬衛隊,去鬼子陸軍醫院,負責幹掉邵本良,秋泉的特戰分隊,在市區製造混亂,也就是自由獵殺,不管是鬼子兵還是文職人員,只要是日本人,見一個幹掉一個。

    方式由特戰分隊自己確定,武器自行解決,爆炸、暗殺、投毒、防火咋干都行,原則只有一個,陸軍醫院發生戰鬥,讓小鬼子抽不出兵力來增援,鬧得越熱鬧越好,別讓小鬼子消停,四處忙著救火。

    小玲在賓館留守,負責接應,小玲也知道,這事兒自己插不上手,痛快的答應了。

    他又強調,儘量避免戰士出現傷亡,咱們就給他來一個城市游擊戰,一定要搞得小鬼子焦頭爛額。

    他又讓秋泉去情報站,負責弄二十三套鬼子憲兵服裝,化裝進入鬼子陸軍醫院用。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各人都按照計畫去準備了。

    房間裡就剩下他倆了,柔和的燈光下,小玲越發顯得楚楚動人,風姿綽約,唐秋離看得食指大動。

    寬大、柔軟的床,是為有情人準備的,在敵人的心臟裡,周圍餓狼環伺,反倒激起了他男人的雄風,別有一番刺激。

    他把小玲環腰抱起,扔到床上,放開心懷,全身心投入到生命的律動,一首動人的樂章,馬上在房間內奏響。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八十七章 冰城夜空的獵鷹(二)

    哈爾濱憲兵司令村上大佐現在是焦頭爛額,手忙腳亂,剛一入夜,哈爾濱市區內,各處發生搶劫、縱火、槍擊皇軍巡邏隊等暴力事件。

    街上槍聲不時在各處響起,一會兒哪裡傳來爆炸聲,一會兒又看見火光衝天,鳴著尖利警笛的軍車,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瘋狂駛過,荷槍實彈的鬼子憲兵忙著往個出事地點趕。

    他辦公桌上的幾部電話,瘋狂的響個不停,一會兒這裡報告,伊藤商社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前去鎮壓的憲兵小隊中途遭到炸彈襲擊,哪裡又報告,幾處軍火庫發生不明原因的爆炸,損失的武器、裝備無法統計,後勤倉庫被大火焚燒,皇軍士兵準備換的夏裝,被付之一炬。

    他抓起這個電話沒等說完,那個電話鈴又急促的響了起來,村上恨不得自己長五張嘴,十雙手,把手頭兒的兵力全都派出去了,事態還是沒有能明顯控制的跡象。

    最後,連他都壓根兒就不信任的偽警察都派出去了,可是,各處依然是請求增援的電話,他幾乎快抓狂了,又給一些還沒有遭到襲擊的重要地方的警衛打了電話,必須堅守崗位,無論發生任何情況,沒有他的命令,部隊不許調到,憲兵部隊負責清剿破壞分子,各處務必要全力配合憲兵的行動。

    村上雖然忙得雞飛狗跳,頭腦還能保持清醒,他本能的感覺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那麼簡單,這是有預謀、有目的、有組織的針對大日本皇軍的恐怖行動。

    只有抗聯武裝能造出這麼大的聲勢,想到明天將要面對一個皇軍的各個重要部門,被破壞得面目全非,街上到處是皇家士兵屍體的局面,要是再抓不住幾個抗聯的破壞分子,後果很嚴重。

    他不自禁的打個寒戰,最高司令官那雙狼一樣凶狠的眼睛,在腦海裡浮現,村上下意識的摸摸肚皮,武士刀插進去一定很疼。

    想到這裡,他抓起一部紅色的電話,給駐守在市郊的第二十四聯隊聯隊長河田大佐打了個請求派兵增援的電話,這事兒已經不是憲兵部隊一家能幹得了的,雖然滿心不樂意打這個電話,可現在沒招兒了,還得張嘴求人那!

    在電話裡,他非常客氣,也是第一次這麼客氣,說實話,他本人包括所有的憲兵,都有點兒看不起那些普通步兵部隊的士兵,都是一些赳赳武夫,只知道打打殺殺,根本不能領會天皇陛下的真實意圖。

    河田大佐倒是很痛快,答應馬上派兩個大隊的士兵進入市區,歸村上閣下統一指揮,並且對村上閣下在關鍵時刻,能想到二十四聯隊感到很榮幸,言語間有些巴結的意思。

    村上一聽就急了,連連說,「河田君,兩個大隊不夠,最少三個大隊的兵力,閣下知道,哈爾濱市區的面積很大,抗聯分子混進來許多人,兵力少了根本不行!」

    河田大佐聽了很詫異,這位村上憲兵司令,平時可是個高傲的傢伙,見了同級軍官,都是眼皮往上翻,今個兒是逼急了,難得這麼低三下四的求到自己頭上,就給個面子,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何況這傢伙的後台很硬,指不定那回用得著。

    河田考慮了一下,很堅決的表示,要派四個大隊的士兵前去增援,都是天皇陛下的軍人,哪能坐視不理,看來這個河田也不是粗人一個,小心眼而挺活泛的。

    村上放下電話,心裡稍微輕鬆點兒,他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在琢磨一個讓他感覺到困惑的問題,這麼多的抗聯分子,是怎麼混進皇軍嚴密把守的哈爾濱市內的?

    他正在那冥思苦想,走廊裡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隊日軍士兵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

    辦公室的門,猛的被推開了,那隊士兵直接湧進了他的辦公室,領頭的是個大尉,村上看到士兵的軍服標誌,是步兵聯隊的士兵,他感到驚訝,河田這傢伙的部下,行動這麼快?

    同時,他又非常的生氣,真是一群不懂規矩的傢伙,一幫愚蠢的農夫,就算來幫忙的,也得講究點兒,當堂堂大日本憲兵司令部是自由市場?

    他知道二十四聯隊的士兵,絕大多數來自仙台的鄉下,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河田大佐看到我都大氣不敢喘,規規矩矩的,一個小小的大尉竟敢如此放肆,不給你們點兒厲害嘗嘗,也不知道憲兵司令部是閻王殿。我村上就是鬼夜叉。

    村上大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張嘴就怒罵:「八嘎」,一邊罵著,還一邊擼胳膊挽袖子,那意思是給帶頭兒的大尉幾個「山濱」,沒等他罵順口兒,剛起身,一道白光迎面撲來,一支利箭正插在他腦門兒上,箭尾還在微微顫動。

    村上的最後意識中,終於明白了,這些喬裝成皇軍士兵的人,就是在城裡搞破壞的抗聯分子,他想大喊,嘴唇動了幾下,一頭栽在辦公桌上,殷紅的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秋泉命令隨後跟進來的特戰分隊的戰士們,馬上搜查村上的辦公室,凡是文件之類的全部帶走,指揮長需要這些東西。

    秋泉帶領特戰分隊的隊員們,在各處預定目標發起攻擊,在行動前,他們秘密的控制了鬼子的一個軍火庫,開出兩輛汽車,換上鬼子服裝,把槍支、彈藥還有幾門迫擊炮統統裝上車。

    幹完這些,他命令便裝隊員,開始行動,這下可熱鬧了,城內到處是槍聲,哪都有火光燃起,這些隊員,都是受過專門特種作戰訓練,對於殺人、放火、埋炸藥、打黑槍等一系列業務,那是相當純熟,專業的恐怖分子,尤其現在是針對鬼子,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太平日子過久了的鬼子,那經得起這麼折騰,城裡當時就亂了,也不知道進來多少破壞分子,一隊隊鬼子和偽警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疲於奔命,也不知道哪來的地雷、手雷,把這些傢伙炸得東倒西歪,零散的鬼子更倒霉,腦門上也不知被那射出來的子彈給鑽個窟窿。

    這到讓秋泉他們撿了便宜,要的就是個亂勁兒,越亂越好,零星的鬼子,馬上幹掉,小隊的鬼子,當場包餃子,有襲擊價值的目標,停下車來,一通迫擊炮彈,一陣輕重機槍,打的四處起火,硝煙滾滾,房倒屋塌。

    襲擊的差不多了,秋泉帶著戰士們,直接去了鬼子憲兵司令部,現在的憲兵司令部內,極為空虛,幾乎所有的鬼子憲兵,都被村上派出去了,他們長驅直入,門口的幾個鬼子哨兵,還沒弄清楚啥情況,就被一陣亂箭射倒。

    特戰隊員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弓箭、強弩、匕首這類冷兵器,用於偷襲、暗殺非常順手,比槍好攜帶,還沒有槍那麼大動靜,用一些調皮的戰士們的話說,愛死這些小玩意兒了!

    見戰士們搜查得差不多了,命令帶著文件之類的東西撤退,一名戰士不知碰到哪了,村上辦公桌後面的一堵牆忽然出現一道門,秋泉拔槍在手,領著幾個戰士進了門裡。

    原來是一間密室,秋泉一看就樂了,敢情,這個老鬼子還有私貨,挺大的空間,一頭堆放著槍支彈藥,裡邊還有一道隔門,紫檀木的架子上,放著不少字畫、古董,秋泉識貨啊,知道這些東西,比黃金還金貴,一定是這個老鬼子在中國人那搜刮來的,也不知道為了這些國寶,害了多少中國人的生命,讓多少無辜的百姓傾家蕩產。

    秋泉馬上告訴戰士們,這些東西一定要小心,值錢著呢!該裝箱的裝箱,該包好的包好,全部搬到車上,手雷和子彈多裝點兒,那幾挺輕機槍也裝上,剩下的都搬到院子裡。

    忙活一陣兒,東西都裝好了,秋泉帶著戰士往陸軍醫院趕,到哪裡和唐秋離會合,臨走時,還不忘把剩下的彈藥都埋在鬼子憲兵司令部的大樓裡,做了一個定時爆炸裝置,到時間讓鬼子的司令部做土飛機,哭都找不著墳頭兒!

    到賓館把小玲接出來,小玲正在那著急呢!城裡到處是槍聲火光,鬼子的警車,鳴著淒厲的警笛,不時打大街上呼嘯而過,也不知道秋離他們咋樣?真急死人了。

    見到秋泉,喜出望外,忙上了汽車。

    兩輛坐滿鬼子的汽車,穿大街,過小巷,在一片慌亂、一陣槍聲之中,飛快的往陸軍醫院的方向駛去!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八十八章 邵本良的末日

    關東軍哈爾濱陸軍醫院,平時就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能到這裡來治療的,起碼是軍官一級的,普通士兵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這是一座八層樓的建築,典型的日式風格,大門口用沙袋堆著工事,陰森森的機槍口對著大街,兩道活動的鐵絲網把大門口擋得嚴嚴實實,進出的人都接受嚴格的盤查。

    不過,這會兒門口可沒有一個人進出,街上連槍帶炮的,那個亂勁兒,長幾個腦袋往街上跑?

    負責醫院警衛的鬼子中隊長,在接到村上大佐的電話之後,神經高度緊張,把全部兵力都安排到醫院四周,自己親自到了大門口,告訴手下的鬼子,發現可疑人員,不用請示,立即擊斃,發現中國人試圖靠近醫院,無論可疑與否,當場擊斃。

    四輛汽車,由馬迭爾旅館方嚮往醫院這邊開來,鬼子中隊長一陣緊張,他馬上命令,準備射擊,稀里嘩啦的槍栓聲響成一片。

    汽車近了,車頭飄著的膏藥旗鬼子認得,在一看車牌,是軍車,哪也不能含糊,汽車到了大門口,嘎然而止,打車上跳下來幾十號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殺氣騰騰,有憲兵也有步兵。

    鬼子中隊長大喊,「站住,口令!」一名憲兵少佐也不答話,陰沉著臉,上來對著中隊長就是一大嘴巴,「八嘎,憲兵的執行公務,搜查抗聯分子的幹活!」說完,一揮手,這幫憲兵緊接著就衝進醫院。

    這邊,鬼子中隊長有點兒發懵,也有些惱火,幹什麼呀?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這幫憲兵也太不講理了吧!我這也是執行公務,欺人太甚,我手裡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還有百十多號兒手下,揍他們!

    鬼子中隊長的手剛碰到槍套,在憲兵少佐身後的一個憲兵中尉,打開身上的文件包,把一份文件遞到鬼子中隊長眼前,這小鬼子一看,是憲兵司令部的公文,意思是這隊憲兵和二十四聯隊的士兵,奉命進入醫院搜查抗聯分子,各部務必全力配合,歸伊藤少佐指揮,上面蓋著鮮紅的大印,還有憲兵司令村上大佐的親筆簽名。

    這鬼子中隊長當時就沒了脾氣,他也想起了自己親自接的電話,是有這麼回事,那位少佐壓根就沒回頭瞧他一眼,這又是哪家公子哥而,到滿洲混功名來了,要不這麼年輕就是少佐軍銜了,憲兵咱惹不起,公子哥咱更惹不起。

    不過,這位女中尉還不錯,長得真漂亮,大日本帝國的軍隊裡,竟然又如此迷人的女軍官,今個兒大飽眼福了。

    鬼子中隊長徹底沒了脾氣,剛才的那點兒熱血,早就拔涼拔涼的了,小跑兒著到了少佐跟前,「伊藤閣下,陸軍醫院警備中隊聽從您的命令!」

    這位少佐非常傲慢的說道:「你部堅守崗位,無論醫院內部發生什麼情況,你的不要管,沒有我的命令,你的士兵不能踏進大樓一步,你的明白?」最後四個字,帶著威壓,

    「卑職明白!」鬼子中隊長心說,再不明白,還得挨耳光,這幫憲兵老爺咱惹不起,你們愛咋折騰就咋折騰,我把大門守好就行。

    「開路!」憲兵少佐帶著白手套的手一揮,領著憲兵就進了醫院大樓,看都不看鬼子中隊長一眼,就跟打發一條狗似的。

    鬼子中隊長愣眉愣眼的杵在那,摸著發燙的腮幫子,心裡不是滋味,這個大嘴巴挨的,真他媽鬱悶。

    抬頭看了看這幫憲兵的背影,那位女中尉的身材真好看,渾圓的臀部一扭一扭的,真招人,鬼子中隊長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吐沫,女人中的極品,皇軍很色很流氓啊!

    小玲一邊往醫院裡走,一邊偷偷埋怨唐秋離,也不給弄套合身的衣服,那找來的這身鬼子軍服,還是小號兒的,穿在身上緊巴巴的,箍得難受。

    唐秋離暗暗發笑,秋泉和他會合後,他順手給了小玲一套鬼子軍裝,那曾想這麼小,你說這小鬼子也是,都是男式制服,還有這麼小號的,就不能長高點兒,說鬼子是咱宋朝武大郎的後代,應該不是謠傳,這不就是證據嗎?

    進了醫院之後,戰士們分別把守各個通道口,裡面的鬼子醫生和女護士一陣驚叫,有幾個資格老的鬼子大夫,要找帶隊軍官理論,被戰士們毫不客氣的塞進辦公室。

    明晃晃的刺刀一逼,在加上這幫憲兵也不管你說啥,就當沒聽見似的,其實戰士們也真聽不懂鬼子的鳥語,這些傢伙也老實了,戰士們一層一層往上搜查,遇到鬼子大夫和護士,就如此辦理,有的日本護士還尖叫的特別厲害,生怕不知道她是女的。

    唐秋離帶著小玲,山虎、巴特爾還有六七個衛士,從第一層開始往上搜查,見到房間就打開進去,鬼子的傷兵還真不少,一間一間病房都躺滿了,看來,東北的抗日武裝,也沒讓小鬼子好受!

    都搜查到第七層了,鬼子傷兵見過不少,就是沒有他們要找的邵本良,唐秋離心裡有點發急,在這裡耽擱的時候越久,危險性就越大,現在鬼子還沒反應過來,等鬼子縷清頭緒,大批的傷員送過來,那可就露餡而了。

    到第八層的時候,這裡的鬼子傷員明顯減少了,而且條件也比下面的好很多,都是一些軍銜比較高的鬼子軍官,看來,這一層是鬼子的高級病房。

    走廊盡頭,一扇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四個浪人打扮的鬼子,身材敦實,就跟半截兒樹樁子戳在那,滿臉橫肉,腰裡擦著一大一小兩把武士刀,隔著門,隱隱約約傳出來女人的嬉笑聲,還有斷斷續續的中文聲,唐秋離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邵本良就在這間屋子裡。

    唐秋離讓幾個戰士把守在樓梯口,他帶著小玲他們往那間屋子走去,他邊走邊把小玲往身後擋。

    到了門口,那幾個日本浪人伸手把他們攔住了,唐秋離從小玲手裡拿過那張文件,遞到浪人眼前。

    這還是秋泉打村上的辦公室裡搜出來的,唐秋離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上幾行日本字,還簽上村上的大名,就變成了如假包換的搜查令。

    可是,這份把鬼子警衛中隊長唬得一愣一愣的搜查令,在這幾個浪人面前沒好使,被人家毫不客氣的擋了回來,根本不吃這一套。

    唐秋離很詫異,這幾個浪人得了狂犬病?六親不認。

    浪人告訴唐秋離,不是不給少佐閣下面子,黑龍會和憲兵司令部沒有互相統屬關係,換句話說,就是你管不著我們,別說你一個憲兵少佐,就算是天皇的小姘頭來了也不好使。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任何人,沒有黑龍會大頭領的手諭,絕對不容許進入這個房間,裡面有一位對帝國很有價值的重要人物在養傷,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這個領頭的浪人說完,臉繃得鐵塊兒似的,狼一樣的眼睛緊盯著他們,對唐秋離他們一擺手,那意思是趕快離開這,想進來,門兒都沒有。

    唐秋離知道,只有幹掉這四個浪人,硬闖進去,他把手伸到背後,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他幹掉兩個,山虎和巴特爾一人幹掉一個。

    他的手勢剛打完,那邊山虎帶起一陣狂風、巴特爾捲起一陣刀光,奔著那兩個浪人撲了過去。

    「桄榔」一聲脆響,一個浪人的武士刀剛舉起來,巴特爾的刀光已經到了頭頂,嚇得這個武士舉刀招架,被巴特爾的寶刀一下就打中間兒砍為兩截兒,連帶著腦袋被劈成兩半兒。

    另一個武士的武士刀剛拔出鞘,一個碩大的拳頭在眼前放大,迅速充滿他的整個瞳仁,這傢伙慘叫一聲,整張臉被山虎一拳給打爛了,後腦勺又結實的撞在堅硬的水泥牆上,腦袋當時就成了柿子餅,紅的、白的噴的滿牆都是。

    山虎和巴特爾的迅速,把唐秋離嚇了一跳,這倆傢伙,也太快了,他不敢怠慢,縱身而起,往剩下的那兩個浪人撲去。

    還行,剩下的這兩傢伙反應速度不慢,兩道刀光奔著他的腦袋砍來,他一側身,讓過刀光,八極拳一個貼山靠,同時又來個肘錘,這傢伙嘴裡噴出一股血箭,中間夾雜著碎碎糟糟的內臟,也不知道是心、肝還是肺子,肋巴扇一陣脆響,半扇兒肋條又被打折了。

    這一下,日本浪人的前胸整個塌下去,背後是水泥牆,前面又是一副鐵塊般的肩膀,那還有好兒,內臟成了肉醬,整個人像一張搟薄了餅,軟塌塌的出溜在地上。

    剩下的那個浪人嚎叫一聲,瘋了似的高舉著刀,朝唐秋離撲了過來,迎面一拳打在胸膛,一把冒著寒氣的大刀又削掉了他的腦袋,不用唐秋離動手,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之後,山虎和巴特爾轉手把最後一個浪人利索的幹掉了。

    戰鬥眨眼功夫就結束了,在不寬的走廊裡,倒下四具日本浪人的屍體,也結束了他們在中國的冒險生涯。

    唐秋離一腳踹開門,縱身就往裡闖,突然,一冒著寒光的武士刀,從門後毒蛇一樣往他胸膛刺來。

    他的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後面的山虎和巴特爾也來不及救援,唐秋離只能儘量避開要害,身體忽然往後一仰,使出個鐵板橋,那道刀光窮追不捨,往下一沉,依然惡狠狠的往他的前胸刺來。

    一聲輕微的弓弦響,刀光在碰到唐秋離衣服的時候,戛然而止,一個全身黑衣的中年忍者,瞪著不敢置信的眼睛,踉蹌的往後退去,咽喉上插著一支利箭。

    隨後跟上來的山虎,一個側踹,直接把他送到對面的牆上,這個忍者臨死前還瞪著不解的眼睛,一臉疑惑。

    唐秋離站直身體,身後的小玲一臉得意,還有些緊張,手裡拿著一張小巧的勁弩,吐著可愛的小舌頭,在關鍵的時候,她出手救了心上人。

    寬敞的屋子裡,一張大大的床上,兩個打扮妖冶的日本藝妓,鬢髮散亂,和服褪到肩頭,露出大半個雪白、豐滿的Ru房,滿臉驚惶的看著幾個人,一個大胖子,瞪著驚恐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

    唐秋離上前,兩記手刀,兩個藝妓翻著白眼兒昏了過去,他順手扯過一張大被,嚴嚴實實的蓋住兩個日本藝妓。

    小玲滿臉通紅,厭惡的看了看那兩個已經昏迷的日本女人。

    這邊兒的山虎,早就一把把大胖子拽到地上,巴特爾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唐秋離低沉著嗓音問道:「邵大當家的?邵本良?」

    這個傢伙已經恢復鎮靜,點了點頭,兩撇八字鬍神氣的翹著,混濁的雙眼驚疑不定的打量唐秋離。

    「各位,敘敘家譜,興許有緣,要錢還是要槍,姓邵的沒二話,撂個底兒?」邵本良還以為是江湖上的黑吃黑,打算破財免災。

    「不要錢,不要槍,要你狗命,替關東的百姓除害,為抗聯犧牲的戰士報仇!」唐秋離明白的告訴他。

    邵本良一聽這話,知道今天自個兒是交代這兒,斷無活命的道理,這是抗聯的人那,抗聯和自己是死敵,自己殺害了多少抗聯的戰士,禍害了多少老百姓,做了多少孽,他自己心裡清楚。

    這個後悔啊,原本以為躲在日本人這裡絕對安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找個僻靜的地方躲著呢?

    無邊的絕望,黑夜一樣包圍了他,倒也激起了他的凶性,臨死拉個墊背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一碰,戴在中指上的碩大戒指,忽然打開,一支細小的毒箭,奔著小玲飛去。

    這是邵本良最後的保命一招,箭頭上塗著見血封喉的劇毒藥物,中者絕無生還的道理。

    唐秋離最先感覺到邵本良眼睛裡絕望的凶光,他的心裡一動,這時,邵本良有動作了,他一側身,把小玲摟在懷裡,身體剛要移動,來不及了,那隻毒箭正插在他肩頭。

    山虎大吼一聲,一腳把邵本良踢倒,巴特爾雙目盡赤,刀光閃電般劈下,邵本良的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危害南滿多年,依靠屠殺百姓,圍剿抗聯而得到日本鬼子青睞的鐵桿漢奸邵本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落得個身首異處,可恥的下場。

    耳邊傳來小玲驚慌的喊叫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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