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31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章 三光政策

    遠遠的,陰沉沉的苟家大院兒,在黎明的微光之中,像一個怪獸,死氣沉沉,一點兒燈火,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苟家的護院炮手,也算是經驗老道,秋泉他們不開槍、不進攻,就不還擊,讓你摸不清虛實,隱隱透著一股陰險。

    還好,秋泉隊長帶領的這隊戰士,沒有一個負傷的,秋泉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相反,他的心思縝密,考慮問題全面,要不,唐秋離也不能把重要的偵察隊交給他帶領。

    這裡的局面,讓唐秋離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戰士犧牲或是負傷,剛拉起的家底兒,經不起折騰。

    他衝著秋泉哥一豎大拇指,淡淡的微光之中,秋泉露出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他的內心裡對這個弟弟充滿愛惜和敬意,別的不說,單憑小秋只有十六歲,就能拉起一支六百多人的隊伍,並且管理的井然有序這一條,就足夠了,所以,平時秋泉的話並不多,只是啥事兒都做在頭裡,默默的為唐秋離分擔重任。

    唐秋離告訴秋泉,立即派二十名偵察隊的隊員,沿著松江城到三岔河的最近路線,密切注意鬼子松田聯隊的動向,秋泉聽到這兒,微微一鄒眉頭,「指揮長,松江城的鬼子得到消息了?」單憑這一句話,秋泉的心思縝密、頭腦靈活程度可見一斑。

    唐秋離點了點頭,秋泉馬上去安排。

    趁著這功夫,他仔細的觀察著苟家大院,正門那兩個高高的炮樓,陰森森的蹲在那,不過,是磚混結構的,不像鬼子的碉堡,是鋼筋水泥結構,那有閒工夫耗在這兒,唐秋離一擺手,四門迫擊炮,立即熟練的架好,黑洞洞的炮口,直對著炮樓,炮手單膝跪地,手拿炮彈,眼睛注視著指揮長,就等開炮的命令。

    同時命令投彈手,在開炮的同時,用手雷炸開大門。

    他對山虎打了個手勢,山虎會意,操起重機槍對著一個炮樓就是一個長點射,這下可好,就像捅了馬蜂窩,剛才還死氣沉沉的炮樓,立馬復活過來,張牙舞爪,露出凶相,射出道道火舌,看火力強度還不弱,每個炮樓上有兩挺輕機槍,聽聲音是捷克式,再有就是駁殼槍和步槍了。

    唐秋離命令道,「四發急促射」,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戰士在他話音剛的時候,就把炮彈送進炮膛,八顆炮彈,分成兩路,黑老鴰似的直撲炮樓,準確的落在炮樓上,當時炮樓上層的槍聲就啞巴了,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炮樓下層的槍眼裡,還在繼續噴著火舌。

    緊接著,又是三輪急促射,密集的炮彈劈頭蓋腦的打向炮樓,充分體現了唐秋離強調的火力密度、飽和打擊、不吝嗇彈藥的原則。

    二十來發炮彈,就像一記記鐵拳,重重擊中目標,炮樓在如此猛烈的打擊下,轟然倒塌,緊接著被炸飛,又被炸平,看不到一塊兒完整的磚頭瓦塊兒,比前世的專業拆遷隊還專業,守在裡面的苟家護院,早就還原成分子狀態,塵歸塵、土歸土。

    黑漆、厚實的大門,被手雷炸的木屑橫飛,轟然倒地,唐秋離帶著隊員,潮水般湧進苟家大院兒!

    院子裡出奇的安靜,人都上了炮樓,隊員們正往院內搜索,一道影壁牆後面,忽然轉出五六個護院打扮的大漢,手裡拎著機頭大張的駁殼槍,猛的見到這麼多人擁了進來,稍一愣怔,垂死掙扎,舉槍就要打,可他們哪能快過山虎,一陣彈雨潑過去,打的血肉橫飛,腸肚、心肝肺等下貨,可那都是,場面恐怖至極!

    要說這山虎,別看外表粗狂,給人的感覺有些大大咧咧,可這傢伙天生對重武器感興趣,槍感極佳,反應迅速,往往是其隊員手中的槍剛剛抬起,他那邊已經開火兒了,那挺頗有份量的重機槍,在他手裡,玩得兒滴流亂轉,純熟至極,在這一點上,整個部隊裡面,也就付家哥倆能和他平起平坐,不相上下,而且,駁殼槍和步槍能解決的問題,他卻用手裡的重傢伙招呼,用山虎的話說,殺雞用牛刀,殺象還是用牛刀!反正不管咋說,他是把手裡的夥計當成通用傢伙什兒!幹啥都用它,也是,他的大背包裡面,幾千發子彈,夠用!

    山虎的重機槍拆分了那幾個護院之後,院子裡的血腥味兒直打鼻子,他倒是沒啥事兒,這場面連唐秋離都有點兒反胃,就別說其他隊員了,雖說是經歷過幾場戰鬥,也見過死屍狼藉、血流遍地的場面,可是就在眼皮子底下,用重機槍玩兒人體解剖,沒見過。

    先是一兩個隊員的嘔吐聲,接著,「哦啊」背漢語拼音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敢情這玩意兒也傳染!

    吐完了,胃裡好受些,接著往裡面搜查,可沒有一個隊員敢打現場經過,都繞著影壁牆的另一頭兒往裡面去。

    前後都搜遍了,沒見到苟大漢奸、苟大財主、苟會長的影子,槍支彈藥一粒不見,連一些有價值的物品都沒有,問過外面包圍的戰士,沒有一個人打苟家大院裡面逃出來。

    這就怪了,難道這個大漢奸人間蒸發了?

    不行,再搜,仔細搜,尤其是旮旯胡同、各個角落。

    兩個戰士搜到一個堆滿雜物的屋子裡,不留意間,一張破床底下有輕微的動靜,倆人兒把破床掀開,一個有二十五六歲的年青女人,打裡面爬了出來,長得挺漂亮,是讓男人一看到,就聯想到床的那種漂亮,穿著考究的衣服,現在沾滿了灰塵,她站了起來,妖冶的對兩名隊員一笑,腳下微動,把一個精緻的小包往暗處踢了踢,她的小動作被一個戰士發現了,撿起包來打開一看,裡面真還有不少值錢的東西,一把小手槍,赫然躺在包裡,子彈都已經上膛了。

    兩名戰士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就把她押到唐秋離跟前,從戰士對唐秋離的稱呼上,她知道這是個領頭兒的,沒等問話,就嚎啕大哭起來,說她本來是好人家的女子,被苟家老爺強搶過來,做了十八姨太,受盡了凌辱和折磨,說著,還扒開衣領,讓唐秋離看身上的傷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特意把領子扒開老大,白晃晃、軟綿綿、顫巍巍、豐滿、碩大的Ru房,露出一大半兒,直晃戰士們的眼,這群大小伙子那見過這個啊,都面紅耳赤、心如小鹿的扭過頭去,有點還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這女人,真他媽是妖精!

    可這招兒對唐秋離沒用,他早就被小玲訓練的具有高度免疫力,小玲的比她好多了,他問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苟會長藏在哪了,這個女人連連搖頭,說是她平時就受虐待,苟老頭對她新鮮一陣子,就玩兒膩了,把她打發到偏院兒,冷落起來,苟家的一切都不清楚,今天聽到外面又是槍又是炮的,就偷偷拿了些金銀財寶,還拿了一隻手槍防身,想趁亂逃出這個魔窟,因為不清楚外面來的是啥人,就藏在那所屋子裡,後來就到了這兒了。

    這個女人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悲悲切切,戰士們都露出同情的神色。

    可是,唐秋離總感覺那裡有點兒不對勁,這個女人也太自然了,擱在別的女人身上,這場面,一幫人荷槍實彈,殺氣騰騰,還不嚇得篩糠,尤其是她說話的語調,太正宗了,標準的普通話,按理說,東北人多少都有些方言,可在這個女人嘴裡感覺不出來,並且在詢問的過程中,這個女人的眼睛裡不時閃過一絲狡黠,雖說是一閃而過,還是被唐秋離給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揮手讓戰士把她帶下去,就在這個女人轉身往外走時,唐秋離用日語大聲說道:「你說東京人嗎?」她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些,肩膀一抖,一切都明白了,唐秋離命令把她帶回來,頗有意味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見再也瞞不過去,收起了偽裝的柔弱,不知怎麼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朝著唐秋離瘋狂撲了過來,被戰士一腳踢翻,這個女人像頭受傷的母獸,用日語瘋狂的大喊大叫。

    唐秋離再一次問她苟會長的下落,這個日本女人,也是個日本特務,根本拒絕回答,反而破口大罵,唐秋離鄒鄒眉頭,命令戰士,三分鐘之內,叫她說實話,至於用什麼方式不管,他只要結果。

    馬上過來幾名戰士,都是在金礦招收的原東北軍隊員,把這個日本特務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傳來女人不是人動靜的慘叫聲,一名隊員進來報告說,這個女人招了,唐秋離注意到,這名隊員的手裡拿著一把鉗子,鉗子上還夾著一根女人的長指甲,看來是來是連根兒拔下來的,鮮血淋漓,這幫傢伙,還會這招兒,他暗暗的想。

    押著這個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日本特務,找到了一個隱秘的暗道口,順著台階走下去,一道鐵門擋在前面,讓這個特務叫開了門,兩個持槍保鏢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戰士撂倒了,果然,苟老漢奸縮在洞裡的一個角落,渾身顫抖,唐秋離叫幾名戰士把老漢奸和女特務押到秋生哪裡,馬上對這個密洞進行搜查。

    這一搜查,可把唐秋離樂壞了,為啥?這老傢伙的家底兒都在這兒呢,光金條和金磚就有一百多塊,還有什麼金戒子、金項鏈、金鐲子等等,箱子裡面放著包裹得整整齊齊的現大洋,得有十多萬塊,老傢伙這麼多年搜刮的家當,叫唐秋離一鍋端了。

    密洞緊裡頭苫布蒙著一跺箱子,打開一看,哦!是嶄新的槍支,二百支駁殼槍,烤漆瓦藍,還沒拆封,長木箱子裡面是二十挺捷克式輕機槍,外面包的油紙都沒打開,嘎嘎新,這還不算,這兩種槍用的子彈,得有二十多萬發,發財了,發的直冒泡,飛來橫財,唐秋離樂得走道兒腳底下都發飄,統統運走,三光!

    安排完運走這些東西,天色已經大亮,一輪紅日在東方冉冉升起,噴薄的陽光,照在古老的關東大地,潔白的雪地泛起點點金光,唐秋離哼著小調兒,往鬼子兵站那走去,人逢喜事精神爽,陽光暖暖,北風軟軟,天空冰藍,心情那叫一個好!

    等到了鬼子兵站那,唐秋離又是大驚大喜,這小鬼子也太大方了吧,給唐少準備了這麼多的好東西。

    米面垛成山,最讓他高興的是,有幾萬斤食鹽,南滿這地方不產鹽,所以,食鹽是鬼子控制的戰略物資,這下可好,夠部隊吃上個十年八年的。

    武器彈藥,輕重機槍,軍用物資,服裝帳篷,多的嚇人,更讓他感興趣的是,還有十門九二式步兵炮,小巧可人的擺放在那,唐秋離對日本鬼子的武器實在是不感冒,唯獨對這九二式步兵炮由衷的喜歡,為啥?這九二式步兵炮,輕巧靈便,五六個人拆開來,扛起就能走,精度和射程也不孬,部隊行軍不拖累,另外有五門野炮,就顯得傻大黑粗,不過,也不能給小鬼子留下,連炮帶炮彈,統統運進基地。

    看來,這裡是小鬼子的一個重要物資轉運地。

    在忙碌的人群之中,唐秋離見到了他爸和他二叔、三叔,爺幾個見面格外激動,是啊,離開家裡,眨眼已經好幾個月了,在他們眼裡,唐秋離又長高了,有著不同於在家時的成熟與穩重,還有那股掩蓋不住鐵血味道,唐秋離詳細詢問了母親的情況,得知家裡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二叔用他那招牌似的大巴掌,用力的拍著他的肩膀,「秋兒,行!老唐家出了個英雄,二叔服你了,以後,有用得著二叔的地方,你儘管吱聲!」

    爺三個嘮的正歡,張大爺打旁邊擠過來,急急的問道:「小秋,咋沒看見小玲呢?」唐秋離一拍腦門兒,呦,把這茬給忘了,這可是未來的岳父大人啊,緊忙叫通訊員去叫小玲。

    不一會兒,小玲急火火地打外面跑進來,離老遠兒,就喊著「爹」的哦啊了近前,張大爺一看小玲胳膊上的紗布,心疼得臉都白了,這可是老姑娘,寶貝疙瘩心頭肉,打小就沒受過罪,等知道小玲沒啥大事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見大傢伙都在,張大爺說道:「正好都在,有個事兒跟你們父子爺們兒說說,小秋和小玲這倆孩子的心事,咱們做老人的都明白,也不藏著掖著,你們倆在山上打鬼子,早晚在一塊兒,就住到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趕明個兒太平了,回家補辦個喜事兒,這亂世,也別太講究禮數,你說那,親家!」張大爺說完,把臉扭向唐秋離的父親,這麼好的事,打著燈籠沒處找,唐秋離的老爸樂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還有不同意的道理!再說了,小玲這丫頭,俺們家早就中意了!

    倆年輕人聽得面紅耳赤,可心裡那個高興,暗暗笑道,早就住到一個被窩了,就是沒敢告訴你們。

    唐秋離更高興,岳父大人終於開恩,給發駕駛執照了,原來還有的心虛,好像把人家黃花大閨女給騙上山去似的,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等有時間,把小玲給正法嘍,今天那個日本女特務的胸脯就是沒有小玲的好看,想著想著,有點得意的笑出聲來,小玲看他這副豬哥模樣,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個啥,知道這個小壞蛋在動歪心思,氣得偷偷的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唐秋離一咧嘴,總算沒叫出動靜來,衝著小玲偷偷做個鬼臉,那一聲是說,早晚是我嘴裡的肉!小玲狠狠白了他大有深意的一眼。

    唐秋離收回心神,這才注意到,來幫助暈東西的鄉親足有兩千來號人,光馬爬犁就有四百多架,他知道唐家窩鋪的情況,說啥也來不了這麼多人啊?

    他詢問大人們是咋回事,他二叔告訴他,這回來的不但是唐家窩鋪的人,還有外屯子的。

    唐秋離聽完面色一緊,他擔心基地的保密問題,他爸看出他的心思,忙告訴他說,外屯子來的都是實在親戚,都是舅舅姨夫啥的,沒外人,他這才放下心來。

    可他看到這些物資,又發愁了,儘管來了這麼多人,已經小半天兒了,可這裡的東西。才運走將近十分之一,時間緊迫啊。

    他正想召集各隊指揮官開個緊急會議,見去偽警察局的秋生哥,抄日本人家的劉鐵漢、馮繼武他們都回來了,尤其是王旭和張全,倆人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倆身後,各跟著一大幫人,可不是戰士們,明顯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看著他倆的高興勁兒,滿面紅光,昂首挺胸,又帶著一幫人,又有啥好事兒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一章 激戰鷹嘴嶺(一)

    唐秋離正好想把各級指揮官召集到一起,研究一下有關鬼子松田聯隊的事情,見他們都來了,忙著向父親、二叔、三叔和張大爺他們告別,並且再三叮囑,一定要注意保密,可不能讓任何不可靠的外人知道,唐家窩鋪的鄉親們幫著血手團運送物資的事情,防止鬼子瘋狂的報復。

    他不能不多加小心,唐家窩鋪可是他的根,是他心之所在,如果出了事兒,就算他打了無數的勝仗,消滅了無數的鬼子,也不能彌補這樣的損失,那會成為他心中永久的痛!

    血手團的指揮官們聚到一起,在一間空屋子裡召開了,佔領三岔河後的第一次全體會議。

    先是秋生匯報了他哪裡的情況,別的沒啥,最大的收穫是,打開監獄後,放出了兩千多名犯人,除了一部分普通百姓,已經拿了部隊給的路費各自回家之外,還有一千六百多人,非要跟著部隊走,大多數是原來東北軍的士兵和不少學生、外地人,其中還有四十多個鬍子,說是因為打鬼子被抓進來的。

    最讓唐秋離感興趣的是,竟然還有二十多個政治犯,說是什麼**,秋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不過,就這些個政治犯看管的最嚴,受刑也最嚴重。

    秋生不知道,可唐秋離心裡清楚啊,這個時代的**員,個頂個是好樣的,具有堅定的革命信仰,崇高的理想,沒有高官厚祿,威風八面,腦袋別在褲腰上干革命,每個人都是火種,有點兒乾柴就能燃燒,撿到寶貝了。

    劉鐵漢和馮繼武也這邊兒的收穫,可算得上是滿載而歸,日本人商店、家裡、鋪面兒的東西,甭管什麼油鹽醬醋、菸酒糖茶、日用百貨、生活必需品等等,完全貫徹了指揮長的意圖,徹底來個「三光」,直接把來到中國地面兒後,靠強取豪奪、欺行霸市發了橫財的日本商人,給弄到絕對赤貧狀態,真是除了身上穿的褲衩子和嘴裡的假牙,當然,假牙是金的也要,啥也沒剩下。

    這倆人匯報完,又有點兒犯愁,這麼多東西,可咋運回山裡啊?

    這邊兒張全早就憋不住了,四十多歲的人,樂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真是干哪行鑽哪行,他主要是劃拉各方面的人,什麼裁縫、開豆腐坊的都要,還把一家兒中國人開的醫院,連院長、醫生帶護士,給整體動員過來了,至於藥品、醫療器械啥的,甭管中藥、西藥,統統收走或是買走,還得意洋洋的說,這回後勤攤子總算支起來了!

    王旭相對比較冷靜,可也高興的不停擦眼鏡,他最大的收穫是,這裡有鬼子的一個小型兵工廠,部隊佔領之後,除了鬼子廠長和幾個鬼子技師負隅頑抗被擊斃之外,剩下的都是中國人,細一詢問,竟然是奉天兵工廠的工人,被迫到了這裡,經王旭這麼一動員,全部沒二話,都要跟著隊伍走,現在正忙著拆機器、裝設備,說是連一個螺絲釘都不給小鬼子留下。

    除了這些,王旭也是個細心人,凡是基地用得著的機器、設備、原材料能拿的都拿走,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套小型水利發電設備,也不知道鬼子弄到這兒來幹啥用?反正是基地用得上。

    他和劉鐵漢一樣有點兒發愁,這麼多的機器、設備,可咋運回山裡,尤其是那幾套大型機床,一張爬犁根本裝不下,這不,他向大夥兒討主意來了!

    大家馬上圍繞著運輸這個關鍵問題展開討論。

    還別說,辦法很快想出來了,馬上徵調鎮內所有的牲口和爬犁,加上繳獲的,全部用來運送物資,正好有一千六百多剛放出來的人,立即加入運輸隊伍,由秋生、王旭、張全、小玲四個人組成運輸指揮部,全權負責有關運輸問題,指揮長不再過問,至於那幾套大型機床也好辦,八張大爬犁分別固定在機床下面,不就成了一張超大型爬犁,用四匹健馬拉著,還能捎帶裝點兒其它東西。

    唐秋離暗暗估算了一下,就算這樣,把全部物資運走,最快也得在今晚十二點鐘左右才能運完,現在時間是最關鍵的,不知道鬼子松田聯隊在啥時候能趕到。

    琢磨完這些,唐秋離又盤算起這次的收穫來,憑著這次的收穫,能夠支撐一支五千人左右的隊伍兩年以內的消耗,現在的部隊,連新加入的,滿打滿算也不到三千人,這一仗打的,太過癮了,他心裡暗笑,經過自己這一番搜刮,三岔河的經濟基礎,起碼倒退十年,讓小鬼子鬧心去吧!

    就在會議接近尾聲,大家要分頭行動的時候,一個偵察員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趴在秋泉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片刻,秋泉告訴大家,留在松江城裡監視鬼子松田聯隊的偵察員傳來準確消息,鬼子松田聯隊三千多人,在今天上午傾巢而出,奔三岔河而來,全部騾馬化行軍,還有兩輛坦克和四輛裝甲車,現在已經出城一個多小時了。

    聽秋泉通報完敵情,唐秋離鬆了一口氣,知道鬼子的行動就好,要不然,心總提溜著。

    接下來,會議的重點轉移到如何應戰鬼子松田聯隊上來。

    這可是抗日血手團自打成立以來,第一次正面和鬼子大部隊交手,而且是硬碰硬的仗,大意不得,有一個環節考慮不到,部隊會遭受重大損失,甚至全軍覆沒的危險都有。

    唐秋離立即做出具體部署。

    兵工廠、醫院和後勤人員,馬上跟隨這次運輸隊伍回到基地,抽調二百名隊員,負責護送和警戒。

    秋泉帶領臨時配屬的隊員和偵察隊全部,共一百五十人,馬上出發,前出至松江城到三岔河的必經之路,沿途襲擾鬼子,遲滯鬼子的行軍速度,多帶炸藥和射程遠的武器,多配神槍手,不可硬拚,必要時,掩護主力安全撤退。

    運輸指揮部,必須在今晚十一點鐘之前,把所有物資全部運進山裡,可以採用分段運輸的方式,加快運輸節奏,實在運不走的物資,可以炸燬,具體由運輸指揮部成員決定,指揮部成員隨最後一批運輸隊伍撤離三岔河。

    唐秋離、劉鐵漢、馮繼武、山虎,帶著精壯的三百名戰士,負責阻擊鬼子,部隊全部裝備自動武器,保持火力的大家密度,另外,二十名神槍手跟隨部隊行動,主要是狙擊鬼子指揮官。

    這時,小玲有些猶豫,欲言又止,不住的用漂亮的大眼睛瞅著他,唐秋離明白這丫頭的想法,她是想和自己一起留下,這那成!先不說她胳膊上的傷,就是這次阻擊戰,殘酷程度可想而知,面對的是一個鬼子野戰聯隊,鬧著玩兒呢?

    他用嚴厲的目光制止了小玲的想法,並且告訴她,運輸同樣重要,管好自己負責的工作,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小玲聽了,只好打消這個念頭,這丫頭心裡也明白,這個時候,儘量不要給秋離添亂,臨別前那深情的一吻,眼裡的擔憂和關切,讓唐秋離的心,為之顫抖,大家也都明白小玲的心事,找藉口紛紛離開,給這對戀人留下了空間。

    安排完這些之後,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唐秋離來不及和父親他們告別,就帶著部隊出發了。

    鷹嘴嶺,位於三岔河正南十五里,是進出三岔河的必經之路,當然還有另外一條路,不過要比走鷹嘴嶺多兩天的路程,所以,松田聯隊為了盡快趕到三岔河,必然要走這條路。

    鷹嘴嶺地勢險要,上嶺十里、下嶺十里,一條大車道,打嶺上蜿蜒穿過,兩邊山崖聳立,松林茂密,矮樹叢叢,遠看就像老鷹張開的嘴,所以,當地人就取名鷹嘴嶺,易守難攻,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唐秋離帶著部隊到了這個地方後,馬上佈置兵力,兩側懸崖上各安排五十名隊員,並且嚴令,正面主陣地沒有開火之前,絕不暴露,允許準備大量炸藥和手雷,並且每側安排三挺重機槍,至於輕機槍那幾乎是人手一挺,反正鬼子兵站裡有的是,不用白不用。

    剩下的二百名隊員,全部安排在嶺上的最高點,像一扇大門,牢牢的掐斷大車道,唐秋離把全部的迫擊炮都安排在正面陣地上,在主陣地後方,建立炮兵陣地,彈藥充足,夠鬼子喝一壺的。

    可是在構築正面阻擊陣地時,戰士們遇到了難題,冰天雪地,地面凍的比石頭還硬,刨開積雪,一鎬頭下去,戰士們手震得發麻,就留下一個白點兒!可把戰士們為難壞了,修不成陣地,面對鬼子兇猛的火力,那是干吃虧啊!咋辦呢?

    唐秋離也感到為難,忽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叫隊員撿來大量的木材,在陣地上燒,把凍土燒開了,化一層,往下挖一層,挖出的土,堆在戰壕前面,做胸牆,支起幾口大鍋,把雪融化了,等雪水涼了以後,再澆到堆起的雪和土上,就關東的天兒,隨澆隨凍,保管比鋼筋水泥還結實。

    戰士們忙活起來,都知道這是保命的營生,一會兒,就憑這兒來抗住鬼子的炮彈呢,那還敢不盡力,別說,這招兒真好使,進度大大加快了,戰士們都暗暗稱讚指揮長就是聰明,有智慧!

    趁著興頭兒,又挖了幾個掩蔽部,上面用挺老粗的松木篷上,蓋上樹枝,倒上雪,然後澆上水,一層一層,就是飛機炸彈也能扛得住。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一個完整的阻擊陣地構築完成,交通壕連著主陣地,戰壕內側挖了不少防炮洞,陣地前面的一段道路,被戰士們潑上水,滑的就像個溜冰場,胸牆呈一定的坡度,主要是為了消滅鬼子的裝甲車輛,連懸崖上的陣地都修了防炮洞。

    針對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唐秋離特意叫戰士們裝了許多燃燒瓶,就是弄一個空酒瓶子,裝上汽油,留個捻子在外面,這玩意兒對付坦克和裝甲車可是效果非凡,唐秋離是受到了二戰期間,蘇德戰場中經典戰例的啟發,才想出這麼個主意。

    一切準備妥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張全安排人送來豐盛的晚飯,大魚大肉管夠兒,還給每位戰士準備了三天的乾糧。

    對於這一點,唐秋離都暗暗吃驚,自己咋沒想到呢,張全考慮問題夠全面的,自己帶領的這支隊伍,說不定在以後的幾天裡,要和鬼子玩兒山林游擊戰呢,自己部隊裡的這些負責人,都不簡單啊!

    戰士們吃飽喝足之後,紛紛裹著皮大衣,躲在防炮洞打盹兒,一會兒,指不定戰鬥咋激烈呢,抓緊時間迷愣一會兒,養足精神,好狠狠揍日本鬼子。

    這功夫兒,幾個指揮員發生了爭執,劉鐵漢和馮繼武都是久經戰陣的老行伍,明白這種陣地戰的打法,也清楚那是最危險的地方,都要帶隊做正面阻擊的指揮員,一句話,讓指揮長上兩側的懸崖,理由是,指揮長是最高指揮官,容不得出半點兒差錯,唐秋離明白他們的好心,可最危險的地方能留給自己的戰友嗎?

    爭執的結果是,劉鐵漢和馮繼武分別去兩側的懸崖上指揮戰鬥,他和山虎留在正面阻擊陣地負責指揮,按照山虎的意見,只留他一個人就行,指揮長也不用留在正面,唐秋離當然不能答應,怎捨得讓自己的好兄弟一個人承擔危險,最後還是按照唐秋離的部署,各自到了指揮崗位。

    太陽已經落山了,暮色開始籠罩大地,唐秋離站在制高點,手拿望遠鏡,仔細的觀察對面的大車道,看了一會兒,沒啥動靜,他又把目光投向背後的三岔河。

    鎮內依然燈火點點,一條燈光組成的長龍,蜿蜒往山裡延伸,秋生他們正在緊張的搶運物資呢。

    夜色漸濃,起風了,松濤陣陣,刺骨的寒氣打地面泛起,驀的,唐秋離敏銳的靈識撲捉到一絲異動,若隱若現的打對面傳來。

    他用望遠鏡緊緊盯著異動傳來的方向,山虎忙趴到地上,把耳朵緊緊的貼在地面上,仔細的聆聽,片刻,他迅速爬起來,對著唐秋離說:「指揮長,來了!」

    在山虎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隱隱傳來。

    又過了一會兒,發動機的聲音更加清晰,在唐秋離的望遠鏡鏡頭裡,出現了一點燈光,緊接著,一點、兩點……,燈光逐漸連成一趟,就像一條毒蛇,蜿蜒著朝這邊游來,緊接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清晰的傳進全體隊員的耳朵。

    松田聯隊,你終於來了,全體做好戰鬥準備,唐秋離下達了命令。

    戰士們死死盯著這條張牙舞爪的毒蛇,緊緊抓著手中的槍……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二章 激戰鷹嘴嶺(二)

    唐秋離看了看表,鬼子比估算的時間,要晚到了將近兩個小時,看來,一路上秋泉他們對鬼子的照顧,遲滯了鬼子行軍速度,為運輸物資,爭取了時間,估計,現在他們正尾隨著鬼子呢。

    松田這一路上,很是窩火,明說,就是很鬧心!

    他在接到三岔河鬼子憲兵大隊的緊急報告後,有點兒不敢相信,哪裡冒出來的大批武裝,竟然敢對重兵把守的三岔河展開進攻,在松田看來,三岔河的防守兵力,在南滿這塊兒,已經是重兵了,不過,他打步話機裡聽到的激烈槍聲,判斷出這回有麻煩了,不敢耽擱,急忙帶隊出發,三岔河是重要武器裝備、物資囤積地,出了岔子,擔待不起。

    可部隊出發沒多久,就遇到了麻煩,先是不斷的爆炸聲,打行軍隊列裡傳來,一會兒崩飛一張爬犁,一會兒又炸死幾匹馬,接著,道路兩旁,不斷的射出子彈,槍聲雖然不密集,可是,準確度非常高,每聲兒槍響,都有一個皇軍士兵送掉性命。

    一開始,槍聲一響,部隊就擺開陣勢,槍炮齊鳴,大打出手,可是,打了一陣兒,沖上對方陣地,連個人毛兒都沒看著,走走停停,這得啥時候才能到三岔河?

    後來,松田乾脆不和小股武裝糾纏了,每次聽到槍聲響起,就派兩個小隊去清剿,大隊趕緊脫離戰鬥,部隊的行軍速度大大加快,儘管這樣,這一路上,灑滿了皇軍士兵的鮮血,還沒等到目的地呢,就有一個多中隊的士兵永遠也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受傷幾十號兒人的還不算。

    中國人,大大的可惡,大大的狡猾,還沒等到地方那,就有這麼多的皇軍士兵報銷了,松田氣得快要瘋了,自從來到滿洲之後,啥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必須加快行軍速度,趕在天黑之前通過鷹嘴嶺,老鬼子松田也明白,鷹嘴嶺這地方,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要是該死的中國武裝分子,在那埋伏,給皇軍來一下,皇軍可是要吃大虧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沒大錯!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小股武裝的糾纏,自己的部隊,連四個蹄子都用上了,連滾帶爬,跟頭把式的緊趕慢趕,可還是在天完全黑透的情況下,才趕到鷹嘴嶺。

    松田這個鬱悶那,心情不好,有一種想宰人的衝動。

    這不,一個鬼子參謀觸到霉頭了,被松田一陣「山濱的給」打得臉像豬頭一樣,打完這個倒霉的鬼子,松田心裡的氣消了不少。

    揉了揉脹痛的手掌,一揮手,行軍隊列停下來,他把望遠鏡對準嶺上,轉到著褐黃的眼珠子,仔細觀察鷹嘴嶺上的情況,可黑漆漆、沉靜靜,啥也看不著。

    松田也是經過戰陣的老鬼子,摸著下巴上的短胡茬子,在那琢磨,咋感覺這地方滲得慌呢?心裡沒底,招手叫過來一個小隊長,如此這般吩咐一陣。

    一個小隊的鬼子,很快離開大隊,朝著黑漆漆的鷹嘴嶺上,搜索前進,一個個小心翼翼,如臨大敵。

    松田這些把戲,唐秋離在鷹嘴嶺上看得一清二楚,不是有鬼子雪亮的車燈晃著嗎!他也樂得鬼子在這兒蘑菇,時間越久越好,最好在鷹嘴嶺下宿營,不等天亮,老子早沒影兒了!

    這會兒見到一個小隊的鬼子,打著手電,一步一滑的往嶺上走來,忙佈置下去,解決這隊鬼子,不許開一槍,一律弓箭、匕首的侍候!

    一隊戰士悄悄的往路兩側的黑暗之中隱去。

    鬼子累死累活的爬上嶺,手電筒四下亂照,目標相當明顯,這不是給黑白無常引道兒呢嗎!「哈尼?路當間兒咋有一堵牆?」沒等鬼子琢磨明白,背後一陣冷風襲來,一條條矯健的黑影撲了上來,眨眼之間戰鬥結束,三十多個鬼子,大部分被弓箭射了個對穿,剩下的被冰冷的匕首割斷動脈,得,小鬼子又白送了三十多條槍。

    幹完這點兒活,戰士們又回到戰壕隱蔽起來。

    唐秋離希望鬼子這麼一趟一趟折騰,文火慢燉,拖延時間不算,還能消滅鬼子,自己的部隊,也不用和鬼子大隊正面交戰,一本萬利的買賣,划算!

    可嶺下的松田不行啊,急壞了,這幫蠢豬,到底咋回事兒,三岔河那邊急的冒火,這邊磨磨蹭蹭,是死是活,啥情況,你給個信號啊!他哪裡知道,一個小隊的鬼子,已經去見天照大神了,這麼一等,一個來小時就過去了。

    難道就在這鷹嘴嶺下面宿營?這該死的天氣,不等打仗,手下的士兵就得凍死一半兒。

    松田實在等不及了,看看自己身邊的部隊,膽氣壯了起來,實力如此雄厚的皇軍部隊,還有坦裝甲車、大炮,還怕區區幾個紅鬍子,自己啥時候膽子變小了,「開路一馬斯」,松田下達了繼續行軍的命令,鬼子大隊終於向嶺上開過來。

    他不知道,就是這一道命令,整個松田聯隊就此以後,大傷元氣,險些被關東軍司令部撤銷番號,自己也落得個革職查辦的下場。

    當先的是鬼子兩輛坦克和四輛裝甲車,離開步兵有四百多米的距離,打頭的鬼子駕駛員直納悶兒,油門兒都踩到底了,發動機不是好動靜的吼,可就是不動地兒,還左搖右擺的抽風,中國的地面兒是邪性!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打牆?伸頭看看,旁邊兒的那幾輛車,也是犯同樣的毛病,集體中邪了?

    這麼一耽擱,後面的鬼子大隊就跟上來了。

    唐秋離忙讓通訊員通知部隊,準備手雷和燃燒瓶,聽到他開火的命令後,不許露頭,可勁兒扔,能扔多少就扔多少。

    前面的鬼子停了下來,傻笑著看坦克和裝甲車在那跳舞,後面的鬼子不知道咋回事兒,還一個勁兒的往前走,鬼子一聚堆,當時就把不寬的大車道塞得滿滿噹噹,三千多鬼子,越聚越緊,擠成一疙瘩。

    也是鬼子驕橫大意,這時候的日本鬼子,還沒有遭受過中國軍隊大規模的沉重打擊,不知道失敗是咋回事兒!不知道「死」字咋寫!好好的大道當間兒,突然出現一堵冰牆,咋的也是不正常吧?可鬼子指揮官連士兵在內,真還沒多想,你說,這不是閻王爺催的嗎!

    這功夫兒,鬼子步兵距離戰壕也就三十來米遠,唐秋離見時機已到,一揚手,兩顆手雷就飛向大群的鬼子,緊接著,無數的手雷,就像冰雹一樣砸向鬼子頭頂,一場激烈的戰鬥隨之打響……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三章 激戰鷹嘴嶺(三)

    因為沒有任何徵兆,鬼子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頭頂落下大批手雷,像死神張開翅膀,露出猙獰的笑容,甚至有的手雷「咣當」砸到鬼子鋼盔上,倒把鬼子嚇了一跳,意識到腳底下這冒著白煙的東西,是要命的玩意兒時,晚了!

    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大地都為之顫抖,爆炸的火光,映紅了漆黑的夜空,就像平地起了一股鋼鐵風暴。

    二百人,二百多顆手雷,落在鬼子密集的人堆兒裡,有的戰士也像唐秋離一樣,一次扔出兩顆,反正不用露頭兒,鬼子離得近,可勁兒撇就是了。

    破碎的彈片四下橫飛,恣意收割著鬼子的生命,每一顆手雷落下,就有一堆鬼子變成了支離破碎的肉塊兒,這地方,躲沒地兒躲,藏沒地兒藏,擎等著挨揍吧!這還不算完,手雷不斷的飛出,每個戰士至少扔了五六顆,半空中到處飛舞著鬼子的殘肢斷體、破槍碎衣和癟了的鋼盔。

    多大個地方,一千多顆手雷,鬼子還有好!經過幾輪手雷的反覆打擊,距離戰壕四五十米方圓的地方,沒有一個喘氣兒的鬼子了,就別說啥重傷了,找到個囫圇個屍體都沒門!

    熱騰騰的鮮血順著下坡往下流,馬上就被嚴寒凝固在地面上,這一段雪地,被鬼子的污血鋪滿。

    那幾輛坦克和裝甲車往前開履帶直打滑,見事不妙,剛想掉頭往回跑,那樣這麼便宜的事兒,幾十個燃燒瓶帶著火苗,直接就砸在車體上,馬上,鬼子的裝甲車輛就被熊熊燃燒的火光包圍,眨眼功夫就變成了幾團火球。

    要是鬼子的裝甲車輛,像歐洲國家的那樣,裝甲夠厚,還能抵擋一下,可是,小鬼子的玩意用俗話說,就是薄皮鐵棺材,也是日本那個熊地方,缺鋼少鐵,不敢造的太厚,那架得住這麼多汽油的猛烈燃燒,「轟轟」幾聲,車裡面的彈藥受不了高溫殉爆了,小鬼子本想拿這玩意兒打頭陣,欺負中國軍隊沒有反裝甲武器,這下到好,直接還原成零件兒狀態。

    剛一接仗,松田聯隊的前衛部隊,就被幹掉了五六百人,還搭上兩輛坦克、四輛裝甲車,連一聲槍響都沒有,就這一通手雷,就讓小鬼子大出血。

    後面的鬼子總算反應過來,這是遭到伏擊了,快撤退吧!一大群鬼子掉頭就往嶺下跑,不跑?開玩笑?沒瞧見屁股後頭那手雷追著打嗎?下坡比上坡快,有的鬼子摔倒了,乾脆不爬起來,順著坡兒往下出溜,總算擺脫了要命的手雷打擊範圍。

    剛要鬆口氣,猛聽著背後傳來暴雨一樣的狂嘯聲,那槍聲密的,聽不出個數來,俺的天照大神唉!那得多少挺輕重機槍打出來的動靜?

    黑暗中,一條條閃光的彈道,就像一把把鐵掃帚,掃到之處,成片的鬼子被撂倒,有的倒霉,直接被打成篩子眼兒!不過,相比之下,他們還算幸運,最起碼鬧個全屍。

    一陣劈頭蓋腦的彈雨,又有四百多鬼子喪命。

    唐秋離夠狠的,在正面戰壕裡,他佈置了八十多挺捷克式輕機槍,這麼狹窄的正面,這麼密集的火力,再加上聚堆的鬼子,一顆子彈能要兩條鬼子的命,小鬼子還不是案板上的肉,隨便切,那叫一個痛快。

    每挺輕機槍打完兩個彈夾,鬼子跑到射出之外了,戰士們停止了射擊,這個高興,真痛快,跟著指揮長打仗,就是過癮,自己這面兒,連一個輕傷的都沒有,簡直神了!就是動靜太大,自己的耳朵到現在還「嗡嗡」直響,沒撈著用輕機槍的戰士,羨慕的看著這些機槍射手,自己手中的傢伙不頂用,剛瞄上一個鬼子,沒等開槍呢,就被機槍打倒了,沒撈著開槍,不服氣,心裡暗暗琢磨,啥時候也過過癮!

    跟在大隊後面指揮的松田,這功夫都傻了,做夢都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自己一個精銳的野戰聯隊,眨眼功夫,就減員將近二分之一,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摸著,這些可都是驍勇善戰的皇軍士兵啊!他的心在滴血,太可怕了,面對的究竟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火力如此兇猛,戰術如此嫻熟!

    跟隨自己在滿洲所向無敵、戰無不勝的皇軍精銳士兵,就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鷹嘴嶺上,丟掉了一千多條性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來得及,這黑沉沉的鷹嘴嶺,難道是吞噬皇軍士兵的血盆大口?他的牙齒不自禁的打起架來!

    一個鬼子大隊長,腳步踉蹌的到了他跟前,「聯隊長閣下,擔任大隊前衛的本部士兵,全體玉碎,為天皇陛下盡忠了!」鬼子大隊長的聲音,把松田從無邊的恐懼之中驚醒,他看著這個臉色灰白,目光呆滯、驚魂未定的部下,一句話也沒有說,那還用說嗎?遍地的皇軍士兵屍體在那擺著呢!

    隨風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兒,抬頭看看剛才還像火山爆發的鷹嘴嶺,現在又陷入一片寂靜,一陣冷風吹來,松田不禁打個冷戰,看看周圍的士兵,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他的大腦一陣暈眩。

    還是松田的參謀長提醒了他,老這麼耽擱也不是回事啊,閣下還是盡快想辦法!消滅在嶺上伏擊皇軍士兵的,該死的中國人!我們不是還有大炮嗎?

    一句話提醒了松田,對呀,咋把這茬給忘了,自己不是還有六門野炮嗎?還有二十幾門步兵炮,對準該死的中國人猛轟,把他們炸成碎片,放解我心頭只恨!

    松田又恢復了元氣,忙著指揮架設炮兵陣地。

    唐秋離很清楚鬼子在抗日戰爭中的路數,仗著火力兇猛,飛機、大炮對著中國軍隊的陣地猛炸猛轟,中國軍隊的大部分傷亡,都是在這上面吃的虧,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望遠鏡裡,見鬼子一陣忙活,知道鬼子要打炮了,他輕蔑的一笑,還是老路數,咱不上當,他留下五十名戰士,在正面戰壕裡留守,監視鬼子動向,主要是怕鬼子借炮擊的功夫,突破前沿陣地,其餘的戰士,統統上兩側的懸崖。

    剛才打的熱鬧,兩側懸崖上的部隊,在唐秋離的命令下,愣是沒放一槍、沒扔一顆手雷,到現在也沒暴露,第一次打擊,正面的部隊足夠了,為的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突然出手,給鬼子毀滅性的打擊,估摸著,松田用倆腦袋也想不出,剛才打的這麼激烈,唐秋離還留有後手!這一下,可把懸崖上的戰士們憋壞了,眼紅啊!急的把手雷都攥出汗了,急歸急,沒招兒啊!指揮長可是下了嚴令,按個敢違抗!等著吧,待會兒就撈著仗打了,就等指揮長下命令了!

    唐秋離轉過身,用望遠鏡觀察三岔河鎮內的情況,在茫茫夜色中,一條燈光組成的長龍,頭伸向大山,尾巴已經離開三岔河,漸漸隱沒在無邊的林海之中,直到在望遠鏡裡看不見一點跡象,他的心裡頓時輕鬆下來。

    物資全部運走了,沒有了負擔,就好好陪松田老鬼子玩玩兒,其實,趁著鬼子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兒,現在就脫離戰場,也不是不可以,相對來說還安全些,最起碼不用挨鬼子的炮彈了,可是,唐秋離不放心,擔心鬼子在三岔河撲空以後,循著痕跡往山裡追,畢竟那麼多的輜重,行軍的速度快不了,要是被鬼子追上可就麻煩大了,把鬼子擋在這多一會兒,運輸物資的部隊,安全係數就大一些,再說了,這麼有利的地形條件,不好好教訓一下鬼子,也不甘心哪!那找著機會去?

    他趁著鬼子還沒有炮擊,把劉鐵漢、山虎他們四個召集到一起,簡短的開了一個小會,告訴他們運輸物資的隊伍已經進入山裡,並告訴了部隊撤離的時機和撤退的信號,安排完這些,他就要去正面陣地,這幾個指揮官攔也沒攔住,只好揣著擔心,讓他和山虎下去了,劉鐵漢和馮繼武內心很欽佩自己的指揮長,小小年紀,渾身是膽,有勇有謀,不簡單啊!

    他和山虎下到戰壕裡,告訴留下的戰士們馬上進防炮洞隱蔽好,沒有他的命令,不許開槍。

    這功夫,鬼子開炮了,好傢伙,就像瘋了似的,野炮、步兵炮、迫擊炮震天的響,炮彈像雨點兒似的落在陣地上,炸的冰塊兒四下亂飛,唐秋離坐在防炮洞裡,就覺得地動山搖,腳底下的地面都在忽忽悠悠的晃悠,也虧得是冰凍成的,要是土的,這會兒怕不是得震塌了。

    小鬼子真是急眼了,炮彈像不要錢似的,可著勁兒往陣地上扔,不過,只有不是直接命中洞口,啥事沒有,這一通炮擊,足足打了有二十分鐘,炮火轟隆隆的往後面打去,開始延伸射擊,鬼子的步兵要衝鋒了。

    唐秋離打出暗號,隱蔽在兩側懸崖上的部隊,順著交通壕悄悄的進入陣地,靠著內牆站好,每個戰士手裡都握著兩顆手雷,靜靜的等待著指揮長的命令。

    鬼子的輕重機槍開火了,子彈像颳風似的打戰士們的頭頂飛過,濺起的冰屑落在臉上涼嗖嗖的,小鬼子下了本錢,火力準備夠猛的,鬼子衝鋒的喊叫聲傳來。

    唐秋離靜靜的捕捉鬼子的腳步聲,心裡默默計算距離,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打」他大喊一聲,鋪天蓋地的手雷朝著衝鋒的鬼子們當頭罩去,二十米的距離,對於衝鋒的鬼子們來說,也就是幾步的事兒。

    一個加強中隊的鬼子,嗷嗷叫著撲上來,皇軍的炮火這麼猛烈,對面的中國人應該給炸成碎片兒了,剛才是不小心,才吃虧,要是幸運的話,抓到一兩個俘虜,送到聯隊長跟前兒,那獎賞是少不了的,所以,這群鬼子玩命兒的往前衝,最前面的鬼子都看見戰壕邊兒了。

    可就這二十米的距離,那是一條死亡線,幾百顆手雷炸出一片火海,炸出一道立體火牆,凡是跨進這個範圍的鬼子,立馬被撕扯成碎片,這還不算完,手雷根本沒斷流,不斷的飛出來,唐秋離徹底的貫徹了八路軍的近戰打法,二十米距離,鬼子連臥倒的機會都沒有,不打則已,打就往死裡揍!

    鬼子衝鋒來的快,退的也快,開玩笑,瞧這手雷爆炸的盡頭,就是塊兒兒鐵疙瘩也得炸成幾瓣兒,還沖?那不是傻子嗎?

    一個加強中隊、二百來名鬼子,除了十幾個連瘸帶拐的、屁滾尿流的撿了一條小命之外,剩下的,全部都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蒙天照大神的召見,回日本老家了。

    鬼子步兵跑了,可輕重機槍還在那不停的吼,唐秋離讓通訊員告訴後面的炮兵,每門迫擊炮三發急促射,打完立刻轉移到山上,防止鬼子炮兵報復,務必把小鬼子的輕重機槍給敲掉,這玩意兒煩人。

    片刻,陣地後方一群炮彈黑老鴰似的撲向鬼子機槍陣地,鬼子的機槍當時就啞巴了,在這種猛烈的打擊下,鬼子的機槍怕是成廢鐵了。

    沒等戰士們撤出陣地,鬼子的炮擊就來了,這回,因為在陣地上的戰士多,鬼子的炮彈給部隊造成了一些傷亡,不過,情況不是很嚴重,趁著鬼子炮火延伸,步兵還沒有衝鋒的空當,唐秋離清點了一下部隊,犧牲三名戰士,重傷、輕傷五六個,趕緊把傷亡的戰士抬下去,鬼子的衝鋒又開始了。

    除了又挨了一頓手雷,留下一地屍體之外,鬼子啥也沒撈著,鷹嘴嶺就像一道鐵門栓,卡住鬼子的咽喉。

    接著又是炮擊,又是衝鋒,每回的結果都一樣,這麼著,接連折騰幾回,松田受不了了,自己來時帶領的三千多士兵,現在能喘氣兒的也就一千多人了,其餘的,都躺在前面冰冷的雪地上,一個精銳的野戰聯隊,徹底打殘了,自己成了葬送皇軍士兵生命的罪人,天照大神、天皇陛下,不是俺松田無能啊,是中國人太狡猾!

    孤注一擲,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全體士兵都衝鋒,自己打頭陣,為了大日本帝國,豁出去自己這百十來斤了,松田在自己頭上紮上白布,其餘的鬼子都明白,也紛紛效仿。

    鬼子的炮火比每次都猛烈,時間都長,唐秋離知道,松田是要拚命了,本來,憑藉鷹嘴嶺的地形,能把松田的最後一滴血擰乾,松田聯隊就要在鬼子序列裡除名,看看時間,再也兩個多小時就要亮天了,天一放亮,松田就會招來鬼子飛機助戰,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自己討不著好,再說了,困獸猶鬥,犯不上跟鬼子拼消耗,見好就收吧!

    唐秋離收攏部隊,全部撤出正面陣地,上了兩側懸崖,把事先準備好的幾大桶汽油放在懸崖邊上,並且在汽油桶上綁了不少手雷,給鬼子準備的最後大餐,一定要豐富!

    鬼子又沖鋒了,這回比那次都瘋狂,唐秋離一揮手,幾個汽油桶落地懸崖底下唉,順著山坡往鬼子的方向滾去,他命令幾個神槍手瞄準汽油桶開槍,幾顆子彈準確的擊中汽油桶,立刻,一片火海,順著下坡路流去,把鬼子大隊淹沒了。

    部隊趁著黎明前的黑暗,脫離戰場,消失在茫茫林海、巍巍群山之中,走出好遠,還看得見剛才那地方的衝天大火,映紅了半邊天際……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四章 部隊整編

    風聲蕭蕭,松濤陣陣,啟明星升起,一抹魚肚白顯現在東方的天際,天要亮了,又一個新的黎明即將開始。

    在一處山坳裡,唐秋離帶著戰士們默默佇立,掠過的晨風吹拂他額邊的黑髮,修長的身軀如蒼松般挺拔,黝黑的眸子眺望東方的天際,沉靜如水卻又驚濤萬丈,初露的晨霞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如兩團跳動、燃燒的火焰,英俊、白皙的臉頰,如雕塑般凝固。

    這是部隊第一次出現犧牲的戰士,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鮮活的生命、矯健的身影還如身邊活著的戰友一樣在戰鬥,可是現在,他們卻躺在冰冷的大地,再也見不到初生的陽光。

    沒有辦法把你們的英魂送回家鄉,青山處處埋忠骨,安息吧,我的戰友、我的兄弟!

    掩埋了犧牲的戰士,唐秋離讓劉鐵漢和馮繼武帶著大隊先回基地,他和山虎帶著十名隊員悄悄潛回昨晚的戰場。

    初生的陽光溫暖了他的內心,也疏散了心中積鬱的塊壘,犧牲的已經遠去,活著的還要繼續戰鬥,說不定那一天,自己也和他們一樣,靜靜的躺在祖國大地的某一個地方,所有的功績,只能留給後人憑弔!

    多虧每個戰士都有檔案,在那上面,記載著他們的家鄉地址和親人的姓名,一定要找機會給犧牲的戰士們的親人豐厚的撫卹,現在部隊不缺錢。

    站在昨晚激戰的地方,爆發的火山已經熄滅,四週一片寂靜,只有潔白的雪地上,那片片凝固、冰凍的鮮血觸目驚心,破碎的衣片,殘破的槍支,提醒著人們,這裡剛剛經歷過的激戰,這裡是收割二千多個日本強盜生命的地方。

    在唐秋離的望遠鏡裡,遠處的三岔河一如往常的平靜,沐浴在初生的霞光之中,沒有衝天的狼煙,沒有肆虐的槍聲,沒有淒厲的號叫。

    見到這些,他放下心來,這也是他堅持回到這個地方的原因,內心裡,他實在擔心鬼子在鷹嘴嶺吃了大虧,對三岔河的中國居民進行血腥報復,按照鬼子的秉性,極有可能這麼做,君不見,八年抗戰,日本鬼子所到之處,樁樁慘案,用鮮血寫滿史書。

    應該是鬼子松田聯隊遭受如此嚴重的慘敗之後,無力也無心採取什麼行動,關起門來做軍事檢討,查辦責任人去了,就讓鬼子在窩裡鬥一陣子吧!

    唐秋離在第二天中午,帶著小部隊回到了基地,在進入基地密道口,完全正確的對上暗號之後,封閉密道口的那塊沉重的巨石,緩緩升起,隊員們魚貫而入。

    類似這樣的機關巨石,在進出基地主密道上,並不僅僅就這一塊兒,而是多處都有,在設計之初,唐秋離就特別強調這一點,要絕對保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以,在僅容一人通過的長長密道上,不僅有這樣的巨石,還埋有大量的炸藥,緊急關頭,引爆炸藥,密道就完全封死,就算用一萬人來進攻也是白費力氣,這還不算,通過了第一道關口後,後面還有好幾道關口,你就一道一道啃吧。

    當然,還有另外一條密道,比這寬敞多了,那是方便運送物資出入的,防守嚴密不說,進出密道的機關位置和暗語,僅限幾個核心成員知道。

    進入基地,劉鐵漢和先期回到基地的秋生等人,已經在洞口恭候多時,見到指揮長安全歸來,大家都喜笑顏開,原來,基地內部的通訊系統,在王旭的指揮下,已經全部安裝完成,他們就是接到密道第一個關卡哨兵的電話,才在這裡等候唐秋離的。

    小玲笑顏如花,一件潔白的襯衫,整齊的紮在軍褲裡,漆黑的長發,披散在圓潤的肩頭,明眸裡是無法訴說的思念,俏生生的沐浴在正午的陽光下,身後是蔥綠的野草、蓬勃綻放的鮮花。

    唐秋離一愣,明顯是一瞥後的驚豔,恍惚間,有一種時光倒錯的感覺,換下了農村女孩兒的裝束,小玲給唐秋離的感覺就是,行走在原野上的現代女孩兒,飄渺出塵、翩然若仙,怎能不令他心旌搖蕩,恍若失神!

    見唐秋離像呆頭鵝似的,直愣愣的看著她,曉是小玲再大方自然,也不禁,面帶紅暈,狠狠白了他一眼。

    身邊的幾位就更不用說了,哄堂大笑起來,其實他們內心,都對唐秋離有一種兄長般的關愛,對善解人意的小玲,更是當做小妹妹看待,也由衷的祝福這對兒小戀人。

    在大傢伙善意的笑聲中,唐秋離回過神兒來,這丫頭,簡直要了我老命!太勾人了。

    大夥說說笑笑的簇擁著指揮長進到了基地裡面,這下可熱鬧多了,原來就六百多人,現在一下子增加了一千七八百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做著手頭的工作,在三岔河加人部隊的那些新戰士,見到基地的幾大巨頭,簇擁著一個年紀明顯比大家都小,英氣逼人、瀟灑俊逸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唐秋離,這人是誰?敢情,這些新戰士還沒見過他們的最高指揮官。

    等向老戰士打聽完之後,尤其是知道三岔河之戰,就是那位年輕指揮長的傑作,不由得大發感慨,「人比人得死,貨比貨的扔!」瞧咱們,都二十往上奔三十的人了,被小鬼子捏吧得像麵糰兒似的,扔進監獄,要不是指揮長,到現在還在鬼子監獄裡呆著呢,指不定那天就沒命!指揮長也太年輕了,打仗更厲害!

    從此以後,唐秋離在這些戰士心目中,就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和不敗的傳奇。

    吃過午飯,稍做休息後,血手團召開了核心成員會議。

    唐秋離先要瞭解的就是現在的家底兒,到底多少,他心裡也沒個准數。

    張全叼個煙袋,笑眯眯的翻開賬本,血手團現在的家底兒豐厚的驚人,計有金磚、金條、金首飾、金沙共折合黃金一萬五千多兩,銀元一百三十多萬塊,絕對是個超級大富豪。

    槍支方面,三八步槍一千八百條,駁殼槍九百把,九二式重機槍三十五挺,捷克式輕機槍二百六十挺,日式歪把子輕機槍五十挺,擲彈筒八十具,迫擊炮七十五門,九二式步兵炮二十門,野炮五門,各種子彈有二百多萬發,各種炮彈有五萬多發,汽油一百桶。

    唐秋離聽完嚇一跳,乖乖,這些武器,裝備一個加強師綽綽有餘,還有那麼多的重武器,自己的部隊,滿打滿算不過兩千五六百人,現在是人少槍多。

    糧食儲備夠五千人吃一年多,被服三萬套,食鹽六萬多斤,至於其它生活必需品,什麼油鹽醬醋茶,花椒、大料,針頭線腦、布匹等等,那就多了去了,絕大部分是打劫小日本商人的,一小部分是在三岔河購買的。

    小型野戰醫院一個,醫生五名,護士十八人,醫療器械和藥品正在統計之中。

    被服廠正在籌建之中,目前有裁縫師傅十五人,可完成部隊日常被服需要。

    豆腐坊已經建成,就是原材料黃豆不太多,可每天向戰士們提供新鮮豆漿和豆腐。

    另外,修建了幾棟豬舍,準備養上幾十口肥豬,供應部隊副食。

    還有開墾出幾百畝荒地,種上莊稼,一句話,除了自己不能生產的之外,部隊後勤完全可以實現自給自足。

    張全剛說完,大傢伙「轟」的笑了,也是,張主任負責的是部隊後勤,那是千頭萬緒,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這個崗位有違重要,也就是他能支起這個攤子,換別人還真不行!他自己也在其中找到了自身價值所在,四十大幾的人了,整天精神煥發,幹勁十足!

    接下來是王旭匯報,小型兵工廠一個,機床五套,技師加熟練工人共計二十八人,烈性炸藥十五噸,特種金屬和原材料正在統計之中,現在機床正在按裝,可先進行彈藥復裝,汽油發電機三台,小型水利發電機組一套,也正在按裝,發電成功後,可供應整個基地的生產和生活用電。

    聽完這些,大傢伙兒,包括唐秋離在內,腦子有點兒發木,光知道這回收穫不小,可沒想到收穫大的出乎意料,其他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唐秋離,這傢伙,夠狠的,把三岔河的地皮都刮低三尺,不!是三丈,犯愁啊,替小鬼子愁啊,小鬼子可咋活啊!

    唐秋離吧嗒吧嗒嘴兒,有意思,這趟也太值了,他必須這樣做,因為他知道歷史上,東北抗聯在鬼子絕對優勢兵力包圍之中,加上鬼子的嚴密封鎖,抗聯的武器彈藥、給養幾乎斷絕,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楊靖宇臨犧牲前,吃的是身上的棉絮和草根、樹皮,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隊面臨那樣的絕境,以後有機會,還要向這樣幹幾把,小鬼子的東西連他們的命都一起要!

    他暗暗琢磨,自己是否具備當鬍子的潛質,不,是鬍子中的鬍子,極品鬍子!要不,咋一看到小鬼子的東西就眼紅呢?

    接下來,秋生重點匯報了人員情況,基地的所有人員都建立了完整的個人檔案,作戰部隊現有人數為兩千六百人,後勤人員為四百八十人,都是年紀比較大,身體有傷殘的人,不適合在一線作戰部隊,沒有徵得指揮長的同意,就先這樣安排了,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基地的人數兒將近三千多人。

    唐秋離聽秋生這麼說,一擺手,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秋生哥你本來就是管人事的,這樣的事兒,你做決定就可以了。

    秋生還著重談了一個情況,就是在監獄營救出來的那些人當中,有那麼十八個人表現異常活躍,苦活、累活搶著幹,不講究待遇,和戰士們走動的很近,戰士們也樂意和他們交往,秋生觀察了幾天,發現他們是在和戰士們談心,做思想工作,話題也都是打鬼子、不做亡國奴的事兒,這和指揮長的出發點是一樣的,也就沒有制止。

    其中一個男的叫李洪剛,一個女的叫朱靜,年紀都不大,二十六七歲那樣,好像是他們的頭兒,曾經側面向秋生打聽過指揮長的情況,指揮長對抗戰的態度,部隊的政治成分,指揮長的政治面貌,有沒有上級領導等等,被秋生給碰了軟釘子。

    唐秋離明白,這十多個人肯定是**員,也好,這時代的**員都是好樣的,自己的部隊正缺這樣的人才,可他也明白,目前還不能接受黨指揮槍的模式,這支部隊,必須在自己的絕對控制之中,他知道,歷史上,紅軍的長征還有兩年就要開始了,這時候,中央蘇區的政治氣氛已經不太正常,他尤其痛恨那些什麼政治保衛局之類的機構,殺自己的同志狠毒無比,上戰場打仗一去一個熊,都是些背後捅刀子的傢伙。

    自己可不想在某一天,被上頭派來的特派員,用所謂的組織程序大帽子一壓,給害的死都不知道咋回事兒!要是這幾個**員,甘心輔助自己,就給他們更大的空間和權力,發揮他們應有的作用。

    要是這幾個人,想搞一個什麼黨委或是支部,取代自己的領導或是凌駕於自己之上,那只好禮送出境,自己的這支武裝,早晚是**的,大勢所趨,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家都匯報完了,馬上就部隊整編的事情展開討論。

    一線作戰部隊整編為三個大隊,每個大隊八百人,下設四個中隊,每個中隊兩百人,裝備以輕、重機槍、擲彈筒、迫擊炮為主,輔助裝備三八步槍和駁殼槍,一句話,以最大的火力打擊密度為標準。

    各大隊大隊長人選,暫時有唐秋離、劉鐵漢、馮繼武兼任,待有合適人選後,正式任命,各中隊長人選,在戰士中間產生,戰士選班長,班長選小隊長,小隊長選中隊長。

    由秋泉負責組織特戰大隊,並任大隊長,主要是在部隊中挑選神槍手和具有特種兵潛質的戰士,加以嚴格的訓練,負責特種作戰和敵情、戰場形勢偵察。

    由副指揮長唐秋生負責組建基地情報保衛部,並兼任部長,成員在整個部隊挑選,主要是負責情報和保衛工作。

    由小玲任野戰醫院院長,訓練一支可跟隨部隊出征的戰地救護隊伍,小玲還兼任指揮長生活秘書,職責是照顧好指揮長的個人生活。

    唐秋離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大夥給他倆創造在一起的機會。

    王旭還是負責兵工廠和裝備研究所這一塊兒,要加快新裝備的研製和開發進度,把在三岔河營救出的人員中,那幾個大學生調到王旭手下的裝備研究所。

    基地後勤處升級為後勤部,由原後勤主任張全任作戰部隊和基地後勤部長,全面負責基地的後勤工作。

    劉鐵漢提升為副指揮長,主要負責作戰,馮繼武任部隊參謀長,在全部隊挑選人才,組建作戰部隊參謀處。

    挑選三十名軍事素質好,功夫過硬的戰士,組成指揮長直屬衛隊,由山虎任隊長,巴特爾任副隊長,主要是負責保護指揮長的安全。

    唐秋離竭力反對組建自己的衛隊,無奈,反對無效,全體核心成員意見一致,也只好接受了,鬱悶,這不成了國寶大熊貓了嗎?特級保護!以後再想偷偷溜出去,幹點出格兒的事不容易嘍!幾十雙眼睛盯著你呢!

    所以事情安排完之後,唐秋離特別提到對犧牲戰士的親人撫卹問題,最後一致決定,給每位犧牲戰士的親人補助大洋四百塊,這件事由秋生和張全負責。

    在部隊外出作戰時,留守基地的王旭和張全兩人,全權決定基地的日常事務。

    部隊暫時沒有作戰任務,各大隊人員盡快到位,馬上展開軍事技能和軍事素質訓練,尤其是實彈射擊,不要吝嗇子彈,盡快提高戰士們的作戰技能。

    開完會,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唐秋離還不容易瞧準一個空當,把小玲摟到懷裡,好一通親熱,小玲薄薄的夏裝,把他撩撥的心頭火起,一想到千頭萬緒的事情,只好壓下這股火,小玲也好不到哪去,身子恨不得貼進唐秋離的身體裡,得到了父親的允許,她也就放開懷抱,並且對即將到來的美好,充滿了憧憬。

    接下來,部隊展開了熱火朝天的訓練,整個基地一片龍騰虎躍,唐秋離特意觀察了那幾個**員,並對他們有了初步的印象。

    這一天,唐秋離正在他和小玲住的屋子裡,埋頭撰寫訓練大綱,

    聽到外面有敲門聲,他略微感到詫異,自己吩咐過,沒有緊急的事情不要打擾他,這是誰啊?

    他停下了手裡的筆,把思緒從浩瀚的軍事領域拉了回來。

    敲門聲又響起,顯得那麼有耐心而又固執,「進來!」他大聲命令道,們開了,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進來,唐秋離微微一愣,多少有些意外,是他們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五章 坦誠相對

    進來的這兩個人,唐秋離並不陌生,就是秋生重點提到的李洪剛和朱靜。

    自從秋生哥在會上重點提到他們倆之後,唐秋離就注意觀察他們,從他們平時的舉動,一言一行等各方面,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些人絕對是**員,並且知道這些**員已經在部隊裡紮下根,畢竟雙方的目標是一致的,還成立了秘密支部,對於這些,唐秋離抱著觀察的態度。

    同時,唐秋離也注意到,李洪剛和朱靜兩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自己,他故意採取不遠不近的態度,就像對待部隊裡的一個普通戰士一樣。

    今天,這兩個人突然登門,是什麼意圖呢?難道想對自己攤牌嗎?要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不過是自己部隊裡的一名普通戰士,李洪剛在一大隊,朱靜在醫院,要說身份和級別那是明擺著的,差著好幾層呢!今天突然來到了部隊最高指揮官這裡,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唐秋離客氣的讓兩人坐下,並且給倒了兩杯水,他仔細的打量著兩人,李洪剛年紀有二十七八歲那樣,中等個子,身體很結實,相貌顯得有些蒼老,一雙眼睛閃著睿智的光芒,唐秋離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種軍人的氣質,朱靜有二十四五歲,梳著短髮,面容秀麗,身材勻稱,幹練而有內涵,給人一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感覺。

    雙方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唐秋離從他們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種純淨和坦然,如春風般和煦,只有心底無私的人,才有這樣的目光,從他倆的目光之中,唐秋離感覺到,這是一些可以相信的人。

    其實,李洪剛和朱靜醞釀這個想法已經有好幾天了,自從在三岔河鬼子監獄被營救出來以後,他們就被這支部隊吸引了,他們這些黨員,是奉了組織的命令來到東北,想在這裡建立一支黨領導的武裝,接觸過很多,可都讓他們很失望,後來,因為被叛徒出賣,組織遭受了嚴重破壞,他們也相繼被捕,陸續押到三岔河鬼子監獄。

    等到了基地以後,他們是大開眼界,無論這裡的氣候條件、地理環境,都是以前不曾見到過的,至於部隊的氣氛,更讓他們有一種回到紅軍部隊的感覺。

    李洪剛還真的是一名指揮員,在紅軍中擔任過營長,大小戰鬥經歷過無數次,是一名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指揮員,因為他的老家是遼寧海城人,就被派了回來。

    朱靜老家在北平,和王旭是老鄉,燕京大學畢業,是個正牌兒大學生,「一二、九」學生運動的組織者之一,很是具有組織能力。

    這些**員到了基地以後,發現這支部隊的思想教育方式,尤其是哪個「三大紀律七項注意」,簡直和紅軍部隊一模一樣,而且部隊的作戰目標很明確,就是打擊侵略者,消滅日本鬼子,他們就像發現寶藏一樣,這樣的部隊,不控制在黨的手裡,那是巨大的損失。

    他倆也有意的接近過唐秋離,可是,這個指揮長就像毫無感覺一樣,弄得他倆哭笑不得,並且這個十六歲的大孩子,讓他們有一種同三四十歲,老練成熟,機智練達的人打交道的感覺,這位年紀輕輕的指揮長,是如何把這些驍勇善戰、粗壯高大、來自不同地方、不同陣營的士兵,指揮的如臂指使,令行禁止的?唐秋離在他們眼裡,,透著一種神秘和莫測。

    經過秘密支部開會研究過之後,決定和唐秋離正面接觸,他倆分別是支部正副書記,這件事就有他倆負責。

    其實,這些黨員對於唐秋離也是很好奇,十六歲的年紀,在平常人家那就是個大孩子,可現在,一支三千多人的部隊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戰鬥力強悍,那些比他年紀大許多的人,甘心接受他的領導,尤其是鷹嘴嶺一戰,三百人竟然消滅了小鬼子兩千多人,自己的傷亡微乎其微,這種人格魅力和指揮才能,那不是常人所具有的,再說這支部隊的武器裝備,那讓他們目瞪口呆,太變態了吧,這樣的裝備,在整個紅軍隊伍裡都沒有,這十八名**員,其中有十五人是在紅軍部隊裡擔任過各級指揮員的,對武器裝備尤為敏感,在戰鬥中,戰士的勇敢固然是主要因素,但是精良的武器裝備,卻起著無法替代的作用。

    所以,這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紅軍指揮員,到了血手團之後,戰士的成分,部隊的精神面貌,訓練方式,政治思想工作等方面的表現,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恍惚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再也不想離開了。

    雖然不清楚這位年輕指揮長的政治傾向,但從整個部隊的面貌來看,比他們接觸過的那些嘯聚山林的鬍子,東北軍的殘部要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倍,就從他們堅決打擊日本侵略者的行為來看,和自己的目標是一致的。

    今天他倆就是要和唐秋離徹底的深談一次,把自己的身份表明,就是指揮長不接受自己的主張,也不會有危險。

    雙方很快就接觸到正面話題,唐秋離聽了李洪剛的介紹,大為高興,部隊正缺軍事幹部,這些紅軍指揮員,那個頂個是把帶兵打仗的好手,沒想到打下了一個三岔河,意外撿到這些寶貝。

    李洪剛絕對是個可以挑重擔的人,朱靜是搞政工的好手,秋生哥哪裡正缺這樣的人才,雙方的目標一致,談話進行的很愉快,在談到部隊執行的「三大紀律七項注意」的時候,朱靜好奇的問道:「指揮長,我們為什麼沒有不許虐待俘虜這一條,要是有了這一條,就和紅軍一樣了!」

    唐秋離微微一笑,告訴他倆,血手團沒有俘虜,在以後的戰鬥中,你們就會明白,希望到時不要產生分歧,聽到指揮長這麼說,兩人一愣,眼中閃著疑惑的目光。

    送走他倆之後,唐秋離心裡已經有了安排,李洪剛是個擔任大隊長的合適人選,其他的紅軍幹部,也都能勝任各級領導崗位,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安排正職,需要考察和磨合一段時間,尤其是和老東北軍的劉鐵漢、馮繼武他們的磨合,更需要時間,畢竟是來自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尤其還是敵對雙方。

    也不知都這麼做,是不是自找麻煩,就先讓這些人,擔任各級指揮官的副職,朱靜就安排給秋生哥做副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部隊沒有作戰任務,每天就是緊張的軍事訓練,完全按照唐秋離撰寫的訓練大綱上的要求做,對於這樣的訓練方式,老隊員都習以為常了,李洪剛他們卻感到非常驚訝,這樣的訓練方法和方式,聞所未聞,角度準確,觀點新穎,部隊經過這樣的訓練之後,戰士的軍事素質明顯提高了許多,這讓他們對唐秋離非常佩服。

    也有讓他們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部隊射擊訓時,必須使用實彈,這讓在紅軍部隊中過慣苦日子的他們很不習慣,每天看著子彈和手雷像不要錢或是白撿來一樣,潑水似的打出去,把他們心疼的心都揪揪著,指揮長真是敗家,這要是擱在紅軍隊伍裡,光是訓練消耗的彈藥,就夠打幾場戰役的,要知道,在紅軍戰士手裡,有十發那就高興地不得了,哪像在這,每個戰士那天不打出百十來發,太心疼了。

    還有就是部隊的伙食,標準太高了吧?早晨是豆漿、米粥、雞蛋,包子、饅頭可勁兒造,一日三餐,頓頓有魚有肉,這哪行,艱苦樸素在這裡根本見不到影兒!國民黨的軍隊也沒這樣啊!這是講究享受,指揮長也太不會過日子了。

    對於這兩點,李洪剛專門找唐秋離反應鍋,並提出反對意見,唐秋離只是簡單的告訴他,不經過實彈射擊、沒有聽到真正槍響的戰士,不是合格的兵,神槍手是靠知道喂出來的,至於伙食問題,更簡單,高強度的訓練,沒有高標準伙食,戰士的體能會跟不上,影響訓練效果,李洪剛聽了後,仔細琢磨琢磨,覺得很有道理,就不在提了,其實,他們這些紅軍幹部,是苦日子過慣了,冷不丁的不習慣。

    這還得拜後勤部張全部長的功勞,這小老頭兒不知打那弄來一大群雞啊、鴨啊、鵝啊啥的,那肥豬滿圈跑,基地的氣候又好,這幫活物長得飛快,又帶領著後勤部門,在湖邊開出三百畝荒地,種上莊稼栽上青菜,在小鬼子那弄到了老多的大米、白面,部隊的伙食不好才怪呢!

    正好在這批紅軍幹部中,有一位是黃埔軍校炮兵科畢業的,叫鄭勇,各種火炮精通,有實戰經驗還有理論知識,黃埔軍校的畢業生,那可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唐秋離沒想到,自己手下還有黃埔生,在國共兩黨軍隊中,大多數高級將領,都出自於黃埔。

    唐秋離知道這事兒之後,樂壞了,自己手下還有這樣的能人!馬上從各個大隊選人,抗日血手團炮兵大隊正式建立,由鄭勇擔任大隊長和總教官。

    他深知在戰場上火炮的威力,要不咋叫戰爭之神呢!看來還得多弄一些火炮,叫小鬼子見識中國軍隊的厲害,也嘗嘗挨炸的滋味!他明確告訴鄭勇,不要吝惜炮彈,一定要實彈射擊。

    在此期間,基地有了兩件讓他更高興的事兒,一是基地水力發電機組正式發電,當他親手合攏開關的時候,基地內一片光明,燈火璀璨,把戰士們高興的都不想睡覺,那年月,哪見過這個呀,還鬧出了個笑話,有一名年紀稍大,吸菸的戰士,對著燈泡點煙,咋點都點不著,他以為外面的是燈罩,結果一擰,燈滅了,還把他嚇一跳,這燈沒吹咋就滅了呢?燈油在那灌啊?

    也難怪戰士們高興,從此基地告別了松油燈,正式進入電氣時代,鼻子臉再也不會被燻黑了,雪白的毛巾也敢用了!

    另外就是兵工廠正式投產,可以復裝彈藥,並且高爆炸力炮彈和子彈的研製,已經有了重大進展,特種槍支的研究,也開始著手。

    整個基地按照唐秋離的設想,正在逐步完善,平穩發展,戰士們的訓練極為明顯,那十幾個紅軍幹部,擔任各級指揮員之後,爆發出極大的熱情和能量,任勞任怨,體貼戰士,事事帶頭,把部隊帶的是嗷嗷叫。

    唐秋離擔心的隔膜問題,並未出現,各級指揮員各負其責,這讓他減輕了不少負擔,也有機會和小玲享受一下花前月下的浪漫!兩個人的感情更加深厚,除了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時間之外,幾乎是形影不離,基地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兩人淺淺足跡、愛的身影、甜蜜的笑聲!

    甚至有一天晚上,戰士們都休息後,兩人偷偷溜進湖裡游泳,小玲穿著唐秋離專門為她設計的泳裝,在溫熱、湛藍的湖水裡宛若一條美人魚,身材曼妙玲瓏、曲線畢露、把唐秋離看得眼珠兒好懸掉出來。

    這丫頭在愛情的滋潤下,愈發豔光四射,本來小玲就是常年大運動量,身材勻稱、健美,尤其是穿上這三點式泳裝之後,說明一下,這件泳裝,一開始,小玲說啥也不穿,在唐秋離連哄帶騙帶威脅的情況下,把他一把推出門外才換上,這一下不打緊,那小蠻腰兒,那傲人豐乳,那渾圓臀部,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長發,閃亮的美眸,把唐秋離都看呆了,魂兒都丟了,不由分說,把小玲渾身上下揉搓個遍,弄得這丫頭面色潮紅,眼睛像要滴出水兒似的,要不是怕動靜太大驚動別人,在湖邊兒就把這丫頭給那個啥嘍!

    不過,這丫頭還堅守最後一道防線,固執的認為,只有成親之後才可以這麼做,弄的唐秋離心如貓抓,每每需要極大的定力才控制住,這丫頭不是在折磨人嗎?

    可以說,這段時光,是唐秋離記憶之中最美好的一頁,終身無法忘懷,後來,在他征戰南北的時候,每當有空暇時,就情不自禁的回味起這一刻,略帶滄桑的面容,露出痴痴的微笑,眼角卻銜著淚花,這時候,他身邊的參謀、警衛人員都知道,指揮長又在回憶那位遠去的佳人,也是指揮長的第一個戀人,大家都悄悄的離開,給唐秋離留下一個足夠想像和回憶的空間……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六章 東征序曲

    外敵入侵,山河破碎,烽火連天的歲月,歡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人生難得是相聚,唯有別離多。

    秋泉的特戰偵察隊和秋生的情報網,源源不斷的把周邊的情報傳送回基地,經秋生和朱靜整理後,定時送到唐秋離這裡,供他判斷形勢。

    早在部隊結束鷹嘴嶺戰鬥回到基地整編時,唐秋離就把秋泉的部隊全部派出去,以松江城和三岔河為圓心,周邊輻射幾百公里範圍,廣泛收集各種情報,在重要城鎮和交通樞紐建立情報站,無論是安排自己的戰士或是親屬,還是用錢收買,總之,必須建立一張覆蓋整個東北的情報網,這事兒就由秋生和秋泉負責。

    至於所需經費,找張全領就是了,俗話說,錢多好辦事兒!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各地情報網點相繼完善,一些重要的情報中心站,還專門配有電台,和基地情報保衛部的通訊中心二十四小時保持連續,可以說,東北發生的重要事件,八小時之內,電報稿就能放在唐秋離的手裡。

    這段日子,唐秋離過的比較愜意,按照分級負責的原則,細節性的事務已經不用他插手,使他能有大量時間來考慮部隊下一步作戰重點和發展方向。

    和小玲的感情日深,水**融,往往有「心有靈犀一點通」之舉,小玲是個好學習,有上進心的女孩子,醫院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簡單的醫療知識也掌握不少,唐秋離還抽出時間教她英語和日語,不得不說,這丫頭天生具有語言的天賦,現在已經能用簡單的英語或是日語和唐秋離進行日常對話。

    有時,唐秋離當著大傢伙的面兒,用英語對小玲說一些戀人之間的情話,比如,你很性感,融化在你昨夜的溫柔裡啊等等,別人聽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懂,都暗暗嘀咕,指揮長莫非是神仙下凡,在那整的這鳥語,沒聽說他在哪學過啊?連秋生、山虎他們都納悶兒,小玲聽得懂?小玲當然聽得懂,幸福的連羞帶喜,臉色緋紅,有時還回答幾句,把大夥弄的越看這對小戀人越神秘,雖然不懂他倆在說些個啥,但看到小玲的表情,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估計這些話有點曖昧,少兒不宜!

    部隊的訓練就更不用他操心了,以李洪剛為首的紅軍幹部和原東北軍出身的以劉鐵漢、馮繼武為首的幹部、戰士之間的關係相當融洽,根本沒有你我之分,把部隊帶的是鐵板一塊,後來,唐秋離仔細想想,這也在情理之中,首先,雙方的目標一致,就是消滅日本鬼子,收復失地,其次,東北軍和紅軍沒有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雙方談不上血仇,這讓唐秋離大為寬心,放下了心頭的擔憂。

    豐盛的伙食,把戰士們的身體養的棒棒,臉上泛著營養良好的油光,也是,在家的時候,那吃過這麼好的飯菜,就是拿鞭子趕都不走,科學、系統、有效的訓練,使戰士們的軍事技能得到了質的飛躍,士氣旺盛,隊伍那是嗷嗷叫!

    整個血手團就像一把重新淬火,二次錘煉的寶劍,鋒芒以露,單等出手斬下鬼子狗頭!

    通過傳回來的情報,唐秋離對基地周邊的形式有了清晰的瞭解,鬼子松田聯隊,自從上次在鷹嘴嶺遭受了毀滅性打擊後,縮回松江城,忙著補充兵員補充裝備,老鬼子松田大佐已經被解職,據說是押送回國上軍事法庭了,這也是拜唐秋離所賜。

    經過鷹嘴嶺一戰,日本關東軍司令部意識到,南滿並不是太平之地,皇軍力量還要增加,鬼子經過補充後,原來的聯隊擴編成旅團,兵力達到七千多人,並且增加了戰車和野炮兵大隊的數量,新來個旅團長叫春田,是關東軍司令部高級參謀,在東北多年,少將軍銜,上任伊始,就廣佈眼線,到處尋找尋找血手團的行蹤,說是要給玉碎的皇軍士兵報仇。

    對於這些情況,唐秋離微微一笑,鬼子現在就像紅了眼的瘋牛,犯不著跟他頂架,就讓鬼子瞎子走迷宮,亂摸去吧,老子在這兒養精蓄銳,有機會在狠狠咬你一口。

    三岔河方面,經過唐秋離上次打劫之後,日本商人紛紛破產,中國商人害怕鬼子報復,也紛紛轉移財產,鬼子商人啥也搶不到,就把責任都推到倒霉的松田身上,現在的三岔河,市面一片蕭條,百業凋零,鬼子為了維持這個交通和物資重要轉運站,不得不對中國人採取懷柔政策,日資銀行紛紛發放無息貸款,減免稅收,扶持日資和中資工商業,努力恢復經濟,到讓中國人佔了不少便宜,儘管這樣,保守估計,三岔河要是想恢復到原來的水平,至少得五年時間,這是唐秋離想不到的意外結果,他暗暗發笑,還等你養五年,一年多以後,唐少再來個照方抓藥,賺個盆滿缽滿。

    鬼子在三岔河增加了兵力,除了恢復原有的憲兵大隊之外,還增加了一個加強大隊的鬼子,並且在鎮內強行推行人口登記制度。

    根據這些情報,唐秋離認為,目前,部隊不宜展開大規模軍事行動,以隱蔽待機為宜。

    倒是有一份來自通化的情報,引起了他的注意,南滿東邊道「剿共總司令」邵本良,在鬼子「山林討伐隊」和飛機的配合下,大舉圍攻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路軍楊靖宇部,據說已經取得重大勝利,楊部以潰不成軍,逃進深山老林,朝不保夕,皇軍已經恢復南滿東邊道長白山地區的治安。

    情報還對長白山地區的敵情、形式以及邵本良部的兵力、武器裝備等情況,做了詳細介紹。

    看完這份情報,唐秋離首先對鬼子所謂的重大勝利嗤之以鼻,抗聯是那麼輕易就能消滅的?儘管困難重重,環境險惡,抗聯始終堅持在白山黑水之間的戰鬥,不斷打擊鬼子。

    對於楊靖宇將軍,唐秋離內心充滿敬意,在前世看到有關這位傳奇將軍的資料時,喉頭都會被一種熱流哽嚥著,這是一位鐵骨錚錚、熱血澎湃的中華男兒!他為楊將軍的犧牲感到痛惜。

    現在,楊將軍的部隊,正處於困難之際,自己何不來個遠征,在鬼子後心狠狠捅上一刀,一為解抗聯之圍,在哪裡都是消滅鬼子,二是可以見到這位神交已久的傳奇將軍,是否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未來的命運,一想到這裡,他的內心就有一股壓抑不住的衝動,恨不得馬上就飛到那個炮火連天、激情澎湃的戰場。

    他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又把問題全方位考慮了一遍,既然在目前部隊處於隱蔽待機這種情況下,何不主動走出去尋找戰機,憑部隊的訓練水平,戰士的體能和裝備情況,以自己對歷史的瞭解,絕對可以出奇制勝,打鬼子一個冷不防,並能保證部隊安全返回。

    想到這裡,他已經拿定主意,叫通訊員通知各級指揮官,馬上到作戰室開會,有重要作戰任務。

    他先來到了作戰室,盯著牆上掛著的滿洲全圖出神,這張日本人繪製的東北全圖,可比民國政府繪製的精確多了,可見,小鬼子侵佔東北之心,早已有之,地圖上的點點符號,在他腦海裡化成活靈活現的白山黑水,莽莽森林,高山大川,結合他所掌握的歷史,哪裡的一切都了然於胸,這就更堅定了他的信心。

    片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唐秋離搖搖頭笑了,打腳步聲就聽得出來,是山虎這個急性子,後面還有一個,那肯定是巴特爾,這倆傢伙自打擔任指揮長直屬衛隊正副隊長後,那天都形影不離,好的就像一個媽生的似的,也不知道他倆咋那麼對脾氣,都是力氣驚人、外表粗獷、內心細膩、豪爽奔放、重情重義、反應敏捷的人,一搭檔,就特別對路,

    自打組建衛隊之後,他倆把衛隊的戰士們訓練得叫苦連天,直說比指揮長還變態,什麼長短槍射擊,各種火炮的使用,冷兵器的招數,內力、武功的鍛鍊等等,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還別說,衛隊的二十名戰士,真是讓他倆給訓練成了整個部隊的精銳,他倆還時不時的把隊伍拉出去,同各個部隊的戰士搞對抗演習,幾輪下來,也只有秋泉的特戰隊,能和直屬衛隊打個平手,搞得直屬衛隊名聲大振,風頭正盛!

    巴特爾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對於這個異性兄弟,唐秋離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愛,特意放在自己身邊,等機會成熟了,在放到作戰部隊。

    他倆進來以後,緊接著劉鐵漢就進來了,得,又是一個急性子,其實,劉鐵漢內心憋著一股勁兒,部隊已經憋得嗷嗷叫,指揮長咋還不下達作戰任務呢?他也側面向唐秋離打聽過幾回,指揮長總是以等待實機來回答他,弄的他畢竟鬱悶,這是一個閒不住的人,不在戰場上衝殺,讓他渾身骨頭直髮酸。

    今天一頭有重要作戰任務,抬腿就往作戰室跑,一進門兒發現,還有比他更著急的,直屬衛隊的哼哈二將,已經在這裡了。

    很快,人員都到齊了,唐秋離首先分析了周邊的敵情,就目前形勢來看,我們的力量,還處於絕對弱勢,不能和鬼子硬碰硬的較量,三岔河和鷹嘴嶺之戰,是佔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便宜,加上鬼子的狂妄自大,才取得了勝利,現在,本地區以無大量殲敵之可能,以隱蔽待機,訓練隊伍為上策。

    聽到指揮長這麼說,大家心裡都涼半截兒,沒仗打,你急三火四的把大夥兒叫過來幹啥?還說有重要作戰任務!

    唐秋離把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感到非常滿意,部隊嗎,就是為打仗而存在的,這種積極求戰的狀態,是保持部隊高昂鬥志的基本要素,尤其是各級指揮官。

    我們在本地區無殲敵的可能,那麼,是否應該走出去尋找戰機,他說著,把手放在地圖上長白山的位置,我們長途遠征,奔襲長白山地區,出其不意,大量消滅鬼子,根本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以解抗聯第一路軍之圍為本次作戰的目標。

    他接著說道:「下面,大家就以這次作戰目的為中心,討論一下具體行動細節,會後,馮參謀長擬定一個詳細的作戰計畫!」

    唐秋離的話音剛落,作戰室裡馬上失去了平靜,先是李洪剛激動得滿臉通紅,猛地站起來,用不敢置信的神態問到:「指揮長,這是真的嗎?」話一說完,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說對不起。

    唐秋離衝他堅定的點點頭。

    他剛一坐下,那些紅軍幹部,顯得異常激動,有的甚至眼角帶著淚光,朱靜竟然當場落下淚來。

    唐秋離深深理解他們的心情,抗聯和工農紅軍,都是**領導的隊伍,在這個組織裡,對待每一支部隊,不像其他軍閥那樣,有嫡系、親疏之分,自己的這一決定,已經深深感動了他們。

    其實,李洪剛和朱靜他們這幾天內心很不平靜,血手團的情報,對於這些高級指揮員並不保密,抗聯第一路軍遭受大量日偽軍圍攻的消息,他們也早已知道,並且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在抗聯工作、戰鬥過,對部隊有很深的感情,想過帶領部隊去,可是,部隊掌握在指揮長手中,也想過勸說指揮長出兵,可又考慮到指揮長是否會起疑心,影響自己以後再這支部隊的工作?那畢竟是去面對優勢兵力的敵人,而且是長途遠征,從這裡到長白山地區,怕是得有近一千里地。

    正當他們徬徨無計、憂心如焚的時候,指揮長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們能不激動嗎?那可是去解救自己的戰友和同志啊!

    劉鐵漢和馮繼武又是另外一種感受,他們沒有和抗聯打過交道,但是,對於抗聯堅決抗日的行為,卻是很敬佩,畢竟,大家都是中國軍人,保家衛國那是軍人的本分,

    李洪剛和朱靜他們的表現卻觸動了他倆的內心,他倆知道,這些來自紅軍的指揮官和抗聯是一家,都屬於**,一聽說去為抗聯解圍就如此激動,甚至流下眼淚,這讓他倆很詫異,在過去的部隊,一聽說去幹這吃力不討好,還有危險的任務,那個部隊指揮官不是推三阻四,找種種藉口推脫,保存實力,現在,他倆被這種場面震撼了,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悄悄融動他倆早已定型的內心。

    很快,東征作戰計畫就確定下來,七天後的早上,三個作戰大隊兩千四百人,齊裝滿員,正式出發,先由一大隊派出一個中隊,做為大部隊的前衛,提前一天出發,為後續部隊開闢道路。

    接下來,部隊開始了緊張的準備工作,兩千多人的隊伍,彈藥、給養就不是個小數目,尤其是指揮長強調火力密度,彈藥就得帶的更多,這次是長途作戰,無後方補給,打一點兒,就消耗一點兒,能多帶就儘量多帶。

    唐秋離抽時間去了一趟兵工廠,在這之前,他讓王旭想辦法減輕九二式步兵炮的總體重量,更便於部隊攜帶,到了這一看,還真讓兵工廠的技師給解決了,原來需要五六個人分開攜帶的大炮,現在只需要兩三人就輕鬆攜帶,唐秋離看來非常高興,直嚷著要給兵工廠的全體人員記大功,發獎金,說是解決了部隊的大問題。

    另外,廠裡的幾個技師通力合作,專門給山虎設計了一個不間斷供彈的超長彈鏈和子彈箱,可以連續發射三千發子彈不用換彈夾,要不是考慮到長時間射擊,槍管受不了,還想給設計成五千發供彈的設備,又給山虎的手提重機槍安上了風冷裝置,局部做了小小改動。

    山虎拿過來一試驗,樂得直蹦高兒,說是比以前更好用、更合手了,這傢伙一激動,當場給一位師傅來個熱情的熊抱,好嗎,這位師傅差點背過氣去,肋條骨好懸被這變態的傢伙給勒折嘍!據說,打這以後,他見了山虎就離得遠遠的,不敢讓山虎近身,不過,兩人倒是成了好朋友,每回山虎打戰場上弄回新玩意兒,先送到他這兒,接著,倆人兒就拆開來裝上,裝上又拆開,在那一通折騰,倒是開發出好幾種新武器。

    唐秋離看見山虎背後那超大型彈藥背包,裡面應該裝著不下一萬發子彈,身上還掛著一圈兒手雷,手裡提著一挺重機槍,活脫脫的一個變形金剛!當時無語,一陣鬱悶!

    緊張的忙碌,讓日子過得飛快,明天就是部隊出發的時候了。

    唐秋離在這天早早醒來,沒有驚動身邊,依然如可愛的小貓一樣熟睡的小玲,悄悄走出兩人的愛巢,整個基地靜悄悄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溫潤的暖風,輕撫面頰,鳥兒尚未離巢,只有忠於職守的哨兵巡邏時的腳步聲。

    他靜靜佇立在暗夜之中,等待著東方那顆啟明星的升起。

    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柔軟的身體,輕輕靠在他身上,小玲還是醒了。

    這次小玲沒有隨隊出發,醫院正在緊張的施工中,她脫離不開,有另外一名經驗豐富的醫生帶隊,組成一支醫療小分隊,隨部隊出發,面對即將離開的唐秋離,小玲心裡非常的失落。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知道在戀人走上戰場之時,給他的只能是鼓勵和安慰,所以,對於這次沒有跟隨唐秋離出征,她表現得非常理解,這確實讓唐秋離心裡放下不少。

    背地裡,小玲找到山虎和巴特爾,一再叮囑他倆,在戰場上絕對要保護好指揮長,直到這兩人拍著胸脯保證,她才稍微放點兒心。

    唐秋離輕輕的摟著小玲柔軟的腰肢,小玲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發香深深浸潤了唐秋離的身心,他不由得把小玲摟的更緊。

    東方天際,一顆閃亮的星星冉冉出現,啟明星升起,新的一天就要到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七章 山河欲裂征馬嘶

    朝陽升起,整個基地從沉睡之中醒來,戰士們忙著整理裝備,後勤部門忙著清點物資,到處是一片朝氣勃勃,鬥志旺盛的景象。

    唐秋離和小玲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七點整,部隊集合在操場上,朝陽映紅了戰士們激動的臉龐,操場上戰士的方隊,如一片立體的雪牆,在青草綠樹映襯下,格外莊嚴肅穆,這是唐秋離為戰士們設計的冬季作戰服,以純白色為主,和現下的關東大地自然景物渾然融為一體,更利於部隊隱蔽。

    唐秋離做了戰前動員,激情澎湃的話語,富有感染力的表達,點燃了戰士們的激情。

    和留守在基地的秋生、王旭、張全、小玲告別後,部隊按照一、二、三大隊的行軍序列,後面是鄭勇的炮兵大隊和有二百多匹馬組成的輜重大隊,浩浩蕩蕩的開出基地,踏上征程。

    這次,秋生沒有隨隊出征,而是留下來負責整個情報工作,這是唐秋離特別安排的,大部隊長途遠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作戰,沒有情報支持,就跟瞎子差不多。

    為此,部隊攜帶了十多部電台,配備到每個中隊,前方和基地情報中心保持密切聯繫,隨時通報相關情報,保證作戰部隊信息暢通,情報及時,掌握最新情況。

    這功夫,最美氣的還得說是鄭勇,啥時候這麼闊氣過?迫擊炮不算,光九二式步兵炮就帶了三十五門,炮彈更是帶了兩萬多發,把鄭勇樂得,跑前跑後,不停的叮囑自己大隊的戰士,可看好裝備,那個丟了一個零件兒,回來就關他禁閉,嚴肅處理。

    也難怪鄭勇樂得找不著北,在紅軍和抗聯那會,一個團有幾門迫擊炮就不得了,自打幹上炮兵這一行兒,頭一回見過這麼多的炮,指揮這麼多的炮,連迫擊炮都算上,得超過一百多門,還是指揮長出手大方,這傢伙要是一個齊射,得有多少小鬼子夠塞牙縫的?而且,炮彈還不限量。

    按照唐秋離的想法,把那幾門野炮也帶上,讓小鬼子好好嘗嘗厲害,知道啥叫火力打擊,不過,山地行軍,這傢伙個大體沉,實在不方便,只好作罷,他心裡多少有點兒遺憾。

    部隊沿著前衛中隊留下的路標,飛速前進,豔豔的陽光映照下的莽莽雪原上,一支部隊浩浩蕩蕩行軍,陣勢蔚為壯觀,在墨綠色的松林之間,一條雪龍矯健若飛,翻山越嶺,向著目標奔去。

    部隊一路行軍非常順利,前衛部隊已經掃除了障礙,傍晚時分,部隊到達了預定的宿營地,這一天,部隊前進了有一百多里路,這還是在等輜重大隊,要不,比這還快。

    唐秋離帶領指揮部成員進入這個有一百多戶人家的屯子時,一大隊大隊長李洪剛已經在村口迎接他們了。

    在決定東征以後,各大隊的指揮官就做了調整,一大隊大隊長由李洪剛擔任,二大隊大隊長由跟隨劉鐵漢和馮繼武在金礦參加部隊的原東北軍營長蘇景峰擔任,三大隊大隊大隊長由在三岔河加人部隊的紅軍幹部韓鐵擔任,輜重大隊大隊長也是由紅軍幹部後勤部副部長周玉山兼任,加上炮兵大隊大隊長鄭勇,在部隊大隊長已經的指揮官中,原來紅軍的幹部佔了絕大多數。

    確定出兵後,李洪剛和朱靜建議和**滿洲省委取得聯繫,唐秋離大表贊同,畢竟是兩支部隊要協同作戰,並且,滿洲省委也有他們自己的情報系統,就在部隊出發的前兩天,他們派去聯絡的人回來了,告訴唐秋離,已經和省委取得聯繫,並且帶回了一封省委書記的親筆信,信中,對唐秋離的舉動大大表示感謝和讚揚,說是打這以後,兩家就是互相合作的關係了,願並肩戰鬥,打擊鬼子!

    其實,聯絡員還帶回了一封絕密的信件,那是**中央局派到滿洲省委的特派員寫給李洪剛和朱靜的,在信中,這位特派員一再強調,必須把這支武裝牢牢的抓在黨的手中,抓緊在部隊中建立黨的組織,吸收大量的基層官兵加人黨組織,逐漸改變部隊的政治成分,對於唐秋離,特派員還著重強調,如果他能加人黨組織更好,如果他拒絕,並且不接受黨的領導,對於這樣擁兵自重的軍閥,在條件成熟時,李洪剛和朱靜他們可以採取斷然措施,武力解決唐秋離,把部隊控制在自己手中。

    在看到省委書記那封信之後,這些黨員心裡特別溫暖,因為在信中,書記對他們的工作相當滿意,並且告訴他們,安心在這裡工作,不要強行改變部隊,在當前的形式下,只有是認真抗日的隊伍,就都是我們的同志,當看到特派員的信之後,這些黨員心裡一陣發冷,這位特派員也太那個了,當然,也沒有敢讓指揮長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其實他們對這位特派員的做法,很是有意見,不過,黨性使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反正不照辦就是了。

    李洪剛見到唐秋離之後,神秘又興奮的對他說,「指揮長,這個屯子裡有兩戶地主,我派兵包圍了他們住的院子,只等您來之後,就採取行動,把他們家沒收了!」

    唐秋離一聽就知道,這位出身紅軍的大隊長,又勾起打土豪分田地的癮,把東北這的地主和南方的地主混為一談了,有點兒哭笑不得,其實,在關東這個地方,除了極少數的惡霸地主之外,大多數是普通農民,在這塊土地上落腳最多也不過三代人,平時勤勞肯幹,精打細算,省吃儉用,再加上會過日子,家境逐漸好了起來,買房子置地,拴起車馬,也就成了屯子裡的富戶,平時也不脫離勞動,只是在農忙時雇一些短工,家裡用長工的都很少(筆者在小時候,經常聽到老人們嘮起當時的情況,在大戶家打短工的時候,吃的並不差,粘豆包吃的都燒心,晚上還有酒有肉,一有錢就變壞,在當時不是主流)。

    唐秋離瞪了李洪剛一眼,沒說什麼,弄的李洪剛有點莫名其妙。

    等後面的輜重大隊跟上來之後,部隊全部進入屯子裡休息,嚴密封鎖消息,許進不許出,並且把警戒哨兵放到離屯子三里地之外。

    恰好給指揮部安排休息的人家,是一戶李洪剛說的地主。

    唐秋離帶著指揮部人員,往休息的地方走去,特意把李洪剛也叫上,等到了地方,唐秋離一搭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戶家境殷實的人家,挺大的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一溜正房、廂房不少間。

    外面被自己的兵圍得溜嚴,他忙叫把兵撤了,該幹嘛幹嘛去!

    盡到了屋裡,戶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姓李,嚇得渾身發抖,唐秋離緊忙解釋、安慰,說明來意,隨後就閒嘮起來,果然如唐秋離判斷的那樣,等老人家說完了,唐秋離看了李洪剛一眼。

    這邊李洪剛鬧個面紅耳赤,敢情,關東這地方的地主和南方的確實不一樣,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趕緊給老人家道歉。

    誤會解除,老李頭也放下心來,再看部隊的表現,確實和國兵、鬍子不一樣,轉頭衝著裡屋喊道:「三兒,出來吧!這都是好人,見見各位長官!」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打裡屋出來,身板結實,神態淳樸,一身獵戶打扮,原來,見有隊伍進屯子,老孫頭的三兒子,叫孫德福,怕抓丁抓夫,躲起來了。

    吃飯的時候,孫德福聊到一個情況,下午他進山下套子的時候,在離屯子有五六十里地的地方,偶然見到一隊鬼子在那宿營,大概有二百來人,嚇得他趕緊跑回來了。

    唐秋離對這個情況大感興趣,又詳細問了他知道的東西,幹他一傢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一小股鬼子吃掉,當是熱身了!最後問道,要是現在去,你能不能找著地方?

    孫德福非常肯定說能,因為長年進山打獵,這方圓百八十里的溝溝岔岔,大道、小道沒有他不熟悉的,要是不熟悉地理,打鬼子宿營那疙瘩到屯子,沒有個十多天摸不到這。

    晚飯後,唐秋離集合部隊,下達了作戰任務,因為鬼子只有一個中隊,所以,就帶領三大隊的兩個中隊,再加上一個炮兵中隊,攜帶十門迫擊炮去執行這次任務。

    各大隊一聽說有仗打,紛紛請戰,爭得面紅耳赤,見指揮長已經挑選了隊伍,落選的都羨慕帶嫉妒的看著三大隊大隊長韓鐵和炮兵大隊長鄭勇,這倆人也梗著個脖兒,一臉的洋洋得意,這一下,更把其他大隊的指揮官氣得牙根癢癢,牛氣衝天那!瞧把這倆傢伙得瑟的,直埋怨指揮長偏心眼!

    唐秋離笑眯眯的告訴他們,都有機會,以後不愁撈不著仗打,就怕到時候你們嫌累得慌!說完心狠,不給你們歇氣兒的機會!

    由他和山虎、巴特爾帶著部隊去,作戰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劉鐵漢帶著大部隊明天正常開拔,自己隨後追趕,一定要放上後衛部隊,至少一個中隊的兵力。

    下半夜三點多種,在孫德福的帶領下,部隊到了鬼子宿營的地方,在山坡上往下看去,鬼子宿營的地方正好在一個山窩子裡,那地方背風兒,只有堵住正面的出口,爬到後面的懸崖上,兩下一夾攻,小鬼子一個都別想跑!

    他馬上叫孫德福帶著一個排的戰士,多帶手雷,繞到鬼子宿營地後面的懸崖上,聽到正面槍聲一響,就可勁兒往下甩手雷。

    其餘的部隊悄悄靠近鬼子宿營地正面的山坡上,利用天然地形隱蔽好,四十多挺捷克式輕機槍,五挺重機槍一字排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鬼子宿營地,後面,十門迫擊炮定好坐標,炮手拿著炮彈,單膝跪在旁邊,就等開炮的命令,好把這要命的傢伙砸到鬼子頭上。

    山窩子裡,幾大堆篝火燒得正旺,把鬼子的一舉一動完全暴露在戰士們的眼前,幾十頂帳篷,密密麻麻的扎堆在一起,這麼易受攻擊的地形,偌大個營地,小鬼子竟然只放了兩個游動哨,狂妄的沒邊兒,真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不知道有一幫中國大爺來收命了,還在那高枕無憂那!

    計算著時間,靜靜地等待著抄後路的部隊到位,帳篷裡,小鬼子豬一樣的鼾聲,清晰的傳到戰士們的耳邊,那兩個鬼子哨兵,懶洋洋的端著大槍,漫不經心的來回踱步,在這倆傢伙看來,連放哨都多餘,還沒有中國人敢來襲擊大日本皇軍!冒犯皇軍的虎威!

    約定的暗號傳來,後面的部隊已經到位,唐秋離一擺手,付家哥倆的槍聲響了,子彈準確擊中目標,那兩個鬼子哨兵腦袋開花,仰面栽倒,槍聲打破了沉靜,也打碎了鬼子的好夢……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八章 沒有俘虜

    槍聲就是命令,剛才還寂靜無聲的雪原,平地颳起一股金屬風暴,四十多挺輕重機槍噴出傷人奪命的火舌,槍口噴出的橘紅火焰,有一尺來長,在夜色中奪人眼目,一片金屬彈雨,鋪天蓋地朝著鬼子頭上砸去。

    這還不算完,背後的懸崖上,又落下一陣手雷,破碎的彈片尖嘯著四下橫飛,也不知道那個戰士手雷扔地那麼準,正好扔到火堆上,把燃燒的木柴炸的漫天飛舞,把鬼子的帳篷又給引著了。

    震耳欲聾的輕重機槍聲,「轟隆隆」的手雷爆炸聲,鬼子的慘叫聲,燃起的大火,把這片寂靜的山林,攪得地覆天翻,偶爾還可以聽到「啪啪」的步槍擊發聲,那是射手們在射殺有反抗企圖的鬼子。

    這麼多的輕重機槍一齊射擊,別說就這二百來個鬼子,就是再多上十倍、二十倍也不夠這麼折騰,兇猛的火力,把一塊不大的山窩子反覆犁了好幾遍,子彈濺起的積雪有好幾尺高!

    戰鬥毫無懸念,十分鐘後,唐秋離命令停止射擊,喧囂的山谷當時沉靜下來,灼熱的彈殼,融化了戰士們身下的積雪,只有還在燃燒的火焰,發出輕微「噼啪」聲,卻顯得更加寂靜,與剛才如火山爆發氣勢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再也沒有一個可以站起來的鬼子,遍地都是鬼子的殘肢斷體,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情景,戰士們甚至都懷疑剛才是否進行過激烈的戰鬥,這簡直就是單方面屠殺!

    後面的炮兵中隊長那叫個鬱悶,炮彈在手裡都捂熱了,眼睛都等直了,就是沒等到開炮的命令,眨眼功夫,活兒幹完了,這邊兒一顆炮彈沒打出去,光看輕重機槍射擊表演了,這算咋回事嗎?指揮長咋想的?中隊長在那生悶氣兒,一抬頭,見到自己中隊的戰士也是蔫頭耷腦,無精打采的,更鬱悶了,來回百十來裡地,愣是一炮沒放,回去咋跟鄭大隊長匯報?

    打掃戰場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打掃的必要了,只是兩個中隊的中隊長是紅軍出身,緊日子過慣了,可是,讓他倆比較失望,實在是沒啥好打掃的,連幾支完整的槍都找不著,這倆中隊長一邊帶領部下打掃戰場,一邊吐著舌頭,震撼那!我的媽呀,那見過這麼打仗的,一陣機槍、手雷劈頭蓋腦打過去,二百來鬼子沒了,不用衝鋒,戰士們連一根汗毛都沒傷著,齊活了,這活兒干的也忒地道了!

    也難怪這倆中隊長吃驚,在紅軍那會兒,習慣了三排槍聲響過之後就衝鋒,哪像在這兒,子彈就像不要錢白來似的,鬼子連拼刺刀的機會都沒有,更多的是在夢中就去見天照大神了,跟著這樣的領導打仗,就是過癮!

    槍支彈藥沒揀著,倒是發現了七八個鬼子傷兵,要說這幾個小鬼子的命可夠大的,這麼密集的火力打擊之下,竟然還撿了一條命,也不知道他家祖墳冒那股青煙了!不過,命暫時沒丟,缺胳膊少腿那是避免不了,一個個躺在血窩裡拚命掙扎,拒絕戰士們的救護,嘴裡還不停的罵著鳥語,

    一個中隊長見指揮長來到了戰鬥現場,忙上前報告:「報告指揮長,三大隊二中隊正在打掃戰場,包紮俘虜傷兵!」

    唐秋離看了他一眼,沒搭腔兒,這位中隊長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指揮長這是咋的了?我那個地方做的不對嗎?

    唐秋離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斷了一條腿的鬼子,往一顆手雷那爬去,那意思是想玩點兒武士道啥的,和這幫該死的中國人同歸於盡,大日本皇軍的勇士是不怕死的!

    唐秋離和身旁的巴特爾一碰眼神,巴特爾馬上就明白該咋做了,兩步竄上前去,一腳把這個死硬的鬼子踢個仰面朝天,這鬼子不知打那劃拉個半拉兒槍托,在那比比劃劃的,巴特爾伸手抽出一把雪亮的大砍刀,一刀就把這個小鬼子的腦袋給剁下來,完了就像沒事兒人似的,在鬼子的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若無其事的回到唐秋離身邊站好,山虎衝他一伸大拇指。

    把這倆中隊長看得一縮脖兒,這孩子上輩子是劊子手托生的吧?手法乾淨利落,尤其是在砍完小鬼子腦袋之後那種波瀾不驚、鎮定自若的神態,看著就讓人心寒,就是殺隻雞也得費點兒手腳吧?這還是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嗎?整個一殺神轉世啊!

    指揮長身邊這倆怪物,瞧那位,楞把重機槍當手槍用,背著上萬發子彈,看著都累,人家沒事兒!行走自如,爬坡過坎兒比咱們還利索,瞧這位,渾身四大件兒,一支三八槍,兩把駁殼槍,腰裡一圈手雷,背著幾百發子彈,挎著一把大砍刀,就像是個武器庫!剁腦袋就像切西瓜,這倆人兒,還是少惹!

    巴特爾的這身裝備,是他自己琢磨的,重機槍玩兒不慣,輕機槍嫌太長,琢磨來琢磨去,就這樣裝備上了,步槍打遠距離目標,駁殼槍當衝鋒槍用,手雷扔准了,就是擲彈筒,大刀在肉搏戰的時候,就是利器,他對自己的裝備很滿意,全方位考慮到了。

    唐秋離試過這把刀,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小鬼子的武士刀,在它跟前兒,就像木頭片子似的,碰上就折,在打下三岔河後,巴特爾管他要五百塊大洋,說是要買一把刀,當時他也沒太在意,自己的弟弟喜歡,買就是了,現在看來,淘換到寶貝了!

    這時候唐秋離才說話,對著兩個已經半石化的中隊長說道:「以後記住,血手團沒有俘虜,我沒有多餘的糧食和藥品來養活和治療畜生,中國人除外!」血手團的老戰士早就知道該咋干,輕車熟路,幾個人上去給在那死命掙扎的小鬼子身上,利索的補上幾刺刀,連子彈都不浪費一顆,也是幫鬼子超度,見他們的狗屁大神去了!

    這倆中隊長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部隊執行的三大紀律七項注意之中沒有不許虐待俘虜這一條,自己還納悶兒呢,敢情,這兒根本不要俘虜,想虐待都沒有機會,

    這時候,天色已經放亮了,孫德福領著部隊沿著來時的山路,急急忙忙往回趕,去追趕大部隊,不用擔心暴露行蹤,一場大風,就刮得啥也看不著了,要是再來一場雪,神仙也摸不著影兒!

    到了部隊宿營的屯子,已經接近晌午了,前面大部隊已經出發,屯子裡只有輜重大隊和後衛中隊在等著他們。

    讓唐秋離吃驚的是,後勤部副部長兼輜重大隊大隊長周玉山喜氣洋洋的對他報告,整個屯子有三百六十多名青年參加部隊,和指揮長一起上戰場打鬼子,都是一些農家兼獵戶子弟,品行好,身體棒!

    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唐秋離簡直有點兒崇拜這位平時看起來年紀偏大、蔫蔫巴巴、話語不多的後勤部副部長,沒想到還有這兩下子,這些紅軍幹部,都是人才啊,放那都能閃光,看來,**最後贏得勝利,並非偶然。

    原來,在等待作戰部隊的這段時間裡,周玉山和其他的紅軍出身的指揮員,就拿出看家本事,和以孫德福他老父親為首的,在屯子裡有威望的人一談,馬上就召集適齡青年開會,在會上這麼一動員,結合現在的實際形式,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講,當時就把大傢伙的熱情點燃了,關東漢子的血,本來就是熱的,留在家裡,不是抓國兵,就是出奉差,隔三差五鬍子還來禍害,早就忍不住了,就是沒有中意的隊伍,現在有了這樣的隊伍,紀律好這麼好,人心都是一桿秤,誰好誰孬分得清,那還等啥呀,參加打鬼子去!

    就這麼大半個上午的時間,輕手利腳,家裡脫離得開的三百多號人參加了部隊,這還不算,各家各戶把收集到的,二百來支東北軍潰兵丟掉的槍支都拿出來,加上各大隊串換的槍支,立馬就是一個武裝整齊的新兵大隊。

    唐秋離馬上任命周玉山擔任新兵大隊大隊長,鑑於這些新兵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也為了便於領導,和輜重大隊在一起行軍,負責物資、裝備的看管和押運。

    唐秋離讓周玉山給新兵每人家裡留下三十塊大洋,部隊臨出發時,屯子裡的人,全體出動,到村口送別自己的親人,依依惜別,場面溫馨而又讓人感傷,這裡就像自己的家鄉唐家窩鋪一樣,又是一個讓自己牽掛的地方,三百多名優秀的子弟,帶著鄉親們的期望和對自己的信任,跟隨自己走向炮火連天、凶險莫測的戰場,將來能回來的有多少呢?肩上又多了一份責任!

    告別鄉親父老,再一次回頭遙望白雪覆蓋的村莊,唐秋離帶著隊伍追趕大隊,很快就與部隊會合了。

    三天以後,部隊接近了戰場。

    這幾天的行軍還算順利,遇到幾股小規模的敵人,都被前衛一大隊乾淨利索的解決了,並沒有影響部隊的行軍速度。

    這天下午,部隊來到一條山溝腳下,前面是一道不高的山梁,部隊忽然停下了腳步,唐秋離有點奇怪,自己也沒下達原地休息的命令,莫非前面遇到了敵情?

    他帶著指揮部人員往前衛一大隊走去,剛登上山梁,李洪剛臉色鐵青,牙齒把嘴唇咬的發白,眼睛裡面噴著怒火,看那樣子是悲憤萬分,急急地走到他面前。

    發生什麼事情了?從沒見過李洪剛這麼失態,不正常啊,唐秋離腦海裡升起一個巨大的疑問……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7
第六十九章 滔天罪惡

    這個剛烈的漢子,只是叫了一聲:「指揮長……」就哽嚥著說不下去了。

    離山坡有三四里路遠,一個有五六十戶人家的屯子,不太規整的茅草房,散落在不大的山谷之中,屯子裡靜靜悄悄的,還看得見把屯子一頭的十幾間房子,冒著不詳的青煙,唐秋離心裡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當他走進屯子裡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曲曲彎彎的屯子路兩旁,隨處可以見到血淋淋的屍體,多的是一些白髮蒼蒼的老年人和小孩子,不是被槍打死的,就是被刀砍死的,繼續往前走,路過的每家每戶都沒有完整的門窗。

    到了屯子裡的場院,二百來具死難鄉親的屍體橫陳在雪地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凝結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一旁的楊樹上,掛著幾具屍體,被人用利刃剖開了肚子,流出的內臟掛著血珠,凍成一坨。幾具被反綁著的無頭屍體栽倒在一旁,明顯是被刀砍掉了腦袋。

    旁邊的石頭碾子上,凝固著一灘灘的鮮血,幾個嬰兒血肉模糊的被扔在地上,顯然是被石頭碾子壓碎了頭顱。

    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唐秋離被巨大的悲痛壓得喘不過氣來,是那些畜生干的?

    一個戰士推開了場院旁邊的一間挺大屋子的門,他馬上驚叫著退了出來,「指揮長,你快看!」唐秋離走進屋子,一幕慘景擊得他身體一晃,眼前金星亂蹦。

    屋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赤身裸體的年輕女人的屍體,裸露的身子上,遍佈傷痕,下體一片狼藉,暗紅的血混合著穢物沿著大腿根兒流下,浸濕了地面,有的下體還插著木棒,有的Ru房被割掉了,有的被剖開了腹部,顯然是被集體強暴後,又殺害的,年紀最小的只有十四五歲,原本天真無邪的眼睛,空洞的凝固在那屈辱的瞬間。

    唐秋離黯然的退出屋子,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遠山的積雪依舊那麼潔白,可是,幾百條生命,卻被罪惡奪走,朗朗乾坤之下,是那些畜生做出如此滅絕人性、慘絕人寰的罪惡?

    跟在身後的戰士們,顯然被這慘景震驚了,兩千多人,默默地佇立在那,只有呼嘯的風,在淒厲的號叫,氣氛沉悶又壓抑!

    唐秋離揮手叫過那幾個大隊長:「部隊全體戰士,馬上安葬死難的鄉親,拿出一部分衣服,給屋子裡的死難姐妹穿上,特種大隊分頭尋找,看有沒有倖免遇難的鄉親,我要知道這是那些畜生干的?」

    不知道是哪個戰士忽然哭出聲兒來,很快就引起一片哭聲,戰士們流著眼淚安葬鄉親們。

    秋泉來到唐秋離身邊,低聲說道:「指揮長,找到一個活著的,全屯子就剩他一個人了,」一個年紀有五十多歲的老人,被倆戰士攙扶著到了他跟前。

    很明顯,這位老人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唐秋離脫下大衣給老人披上,又讓通訊員拿來一壺白酒,給老人灌下一口,在白酒的刺激下,老人有點兒恢復過來,眼睛空洞的凝視著唐秋離,又看了看忙碌的戰士們,忽然痛哭起來,「長官,好慘哪!」

    唐秋離忙攙扶著老人做到一截兒樹幹上,詳細的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從老人斷斷續續的訴說之中,唐秋離知道了慘案的全部。

    這個屯子叫魏家窩鋪,六十多戶人家,三百多口人,昨天晚上,剛下半夜,有一千六七百個鬼子和兩千多國兵,忽然闖進了屯子,說是要搜查抗聯,挨家挨戶的砸門抓人,屯子裡的人大多都在睡夢中被抓著了,只有三十幾個年輕力壯,身手好的年輕人,拚命跑進山裡,老人的一個兒子和兒媳婦,兩個未出嫁的閨女,都被十多個小鬼子和國兵堵在屋兒裡,他被兒子藏在菜窖裡,躲過這一劫。

    不一會兒,他就聽見兒子的怒罵聲和兒媳、閨女的慘叫聲,和這幫畜生的狂笑聲,他想打菜窖裡出來,跟這幫畜生拚命,可菜窖門兒被兒子壓上了,好長時間,屋裡沒動靜了,只聽見兒媳和閨女微弱的呻吟聲,他聽到屋子裡國兵們說岡崎討伐隊,老七團、抗聯、紅石砬子啥的,還說皇軍這回可過癮了,咱們也跟著借光,就是小娘們兒少點,一千六七百個皇軍,也不夠分呢?

    這幫畜生造完孽,說是要集合,屋子裡響起了幾聲槍響,他一著急,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來啥時候,他被一陣槍聲給驚醒了,槍聲停了以後,他拼老命鑽出菜窖,屋子裡,兒子渾身是血,身上被刺刀捅了六七個窟窿,地上的血都凝了,兒媳婦和倆閨女光著身子死在炕上,身上中了四五槍,小閨女還被割掉了奶子,老人見到這慘景,當時就傻了,後來就被秋泉找到了。

    老人說著說著,又哀哀的痛哭起來,寒風中,蒼蒼白髮無助的紛亂飄動。

    一切都明白了,唐秋離臉色鐵青,牙咬的「咯咯」直響,他大聲喊道「地圖!」通訊員見指揮長臉色不對,嚇得緊忙把地圖鋪在雪地上,唐秋離的眼睛一下子就盯在紅石砬子這個地方,狠狠一拳砸在地圖上。

    屯子邊上的山腳下,一座高高的墳丘,魏家窩鋪死難的鄉親們都埋在這裡,戰士們靜靜的肅立在墳前,唐秋離坐在雪地上,目無表情的用力在一塊兒樺木板上刻著字,整個人安靜的反常,一群各級指揮官在他身後默默站立,山虎幾次要接下他手裡的木板,都被唐秋離用冷靜的可怕的目光給逼了回來。

    一塊兒墓碑立在墳前,上面刻著:「魏家窩鋪死難鄉親之墓,落款兒是抗日血手團指揮長血手秋離敬立,民國十三年冬月初七」。

    唐秋離做完這一切,大腦一片空白,滅絕人性的屠殺,三百多條無辜平民的生命,就這樣喪失在該死的小鬼子和一群中國畜生的手裡,絕不放過他們,唯有殺光這幫野獸,才能為死難的鄉親們報仇!

    這時,蘇景峰領著三十多個青年走了過來,領頭的那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青年猛地單膝跪地,對著唐秋離說道:「指揮長,收下我們,跟隊伍一起打鬼子和漢奸!」這些就是昨晚倖存的鄉親,領頭的叫魏大勇,是個好獵手。

    他看到坐在邊兒上的老人,驚喜的喊道:「三叔,你還活著!」

    老人老淚縱橫,拉著魏大勇的手不放,顫抖著指向那座新墳,這三十多個青年,跪倒在墳前,那裡面埋葬著他們的親人,血肉相連的親人,僅僅在一天前,還守護相望,現在卻陰陽兩隔,他們放聲痛哭,絲絲血淚灑進腳下這片故土,聲聲痛哭迴蕩在曾經的故鄉。

    周圍的戰士們也都齊刷刷的跪倒,雖然這裡埋葬的不是他們的親人,卻是他們為之守護的同胞,這些戰士,很多人沒有經歷過這種慘絕人寰的場面,尤其是周玉山動員的那三百多名剛參軍的農民,對於日本鬼子的凶殘,沒有直觀的感受,內心裡也許還抱有一絲善良的惻隱,現在,血淋漓的事實擺在面前,這些死難的都是和他們一樣淳樸、善良的貧苦老百姓,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化作滔天的仇恨,直衝雲霄,戰士們的戰意,被巨大的仇恨激烈點燃。

    兩千多條關東漢子的哭聲,那哭聲中的滔天殺氣、濃濃恨意,聞之令人膽寒。

    唐秋離擦去眼角的淚水,扶起魏大勇,「大勇,我收下你們,這三十八位鄉親就編在一個排,任命你為排長,我還要給你們排一個名字,就叫魏家排,要你們永遠記住這血海深仇!」

    魏大勇高聲喊道:「永遠記住血海深仇!」身旁的戰士們也都齊聲高喊,喊聲迴蕩在群山林海。

    從此,在血手團的序列裡,多了一個讓日寇和漢奸畏之如虎,聞風膽寒的排級建制,這個排的戰士,在戰場上勇猛無匹,對待日寇心狠手辣,說來也怪,後補充進這個排的戰士,無論性格多麼軟弱,膽子多小,在這個排裡呆上一段時間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脾氣變得火爆,渾身充滿殺氣,其他部隊的戰士都說,這個排有殺神附體,甚至,魏家排的大名,都傳進日本關東軍最高長官本莊繁的耳朵裡,當然,這是後話。

    唐秋離又詢問魏大勇,知不知道紅石砬子那的地形,魏大勇告訴他,紅石砬子從這往北走,離這裡有一天半的路程,地形險要,山高溝深,溝坎、懸崖、山洞眾多,因為那裡的山石都是紅色,所以叫紅石砬子,聽說有抗聯的隊伍在哪裡活動。

    他又問魏大勇,知不知道去紅石砬子的路,因為殺害鄉親們的那幫野獸,就是往那個方向去了,魏大勇一聽,馬上就跳了起來,「指揮長,那還等啥呀,追上去?我知道有條近道兒,準能抄到他們前面去!就是不太好走。」

    聽魏大勇說完,唐秋離緊張的思考著,鬼子已經出發大半天了,按照正常行軍速度,明天中午就能到達紅石砬子,部隊帶著這些裝備,走到又是山路,能趕到鬼子前面去嗎?何況,到了那裡,還得勘查地形,選擇伏擊陣地,現挖工事,不行,怎麼也得把鬼子拖住,讓他們在明天傍晚到達紅石砬子,一個作戰方案在他的腦海裡成型。

    接著,馬上召開會議,唐秋離通報了敵情,鬼子岡崎討伐隊有一千七百多兵力,那個老七團也知道底細,是偽滿洲國南滿東邊道「剿共總司令」邵本良的起家部隊,兩千六百多人,士兵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地主惡霸子弟,還有多年為匪的鬍子組成,總之一句話,都是些死有餘辜的人渣兒,久經戰陣,戰鬥力強悍,敵人的總兵力加在一塊兒,有四千五百多人,遠超過我們的兵力,火力也不弱於我們,鬼子兵的戰鬥力更是強悍,這一仗,不太好打,大家發表自己的意見,看這一仗打還是不打?

    聽指揮長這麼一說,大家都有點兒不樂意了,幹嘛不打,還怕他們,咱們佔據有利地形,出其不意,再加上咱們還有那麼多的大炮,一傢伙就能幹掉鬼子一半兒兵力,更主要的是,這群畜生能讓他們跑了?抓不著影兒那沒招兒,現在抓住他們影了,不打?反正我們是一輩子心不安,睡覺都不踏實。

    唐秋離笑了,要的就是你們這種狀態,「參謀長,記錄命令,」一、唐秋泉特戰大隊,馬上出發,多帶步槍和擲彈筒,想盡一切辦法,尾隨敵人,騷擾和遲滯敵人的行軍速度,必須使鬼子在明天下午五點鐘之前,趕不到紅石砬子,為大部隊爭取時間。

    二、按照一、二、大隊、炮兵大隊、三大隊、輜重大隊、新兵大隊、醫療分隊的行軍序列,一小時後出發。

    三、各部隊連夜強行軍,務必在明天上午十點鐘之前趕到紅石砬子,指揮部隨一大隊行軍。

    四、一、二大隊作為前鋒部隊,最先趕到目的地,中途掉隊的戰士,由輜重大隊負責收容。

    命令下達之後,部隊忙碌起來,這時,魏大勇他三叔,找到唐秋離,一定要參加部隊,魏大勇忙攔著,說是部隊不要年紀太大的老人,倆人拉拉扯扯的到了唐秋離跟前,唐秋離爽快的答應了,並且馬上安排到輜重大隊,魏大勇有些意外,不知道指揮長要老頭兒幹啥?老魏頭用勝利的眼神看了侄子一眼。

    唐秋離心裡有安排,基地有不少後勤的活兒,正適合他們年齡比較大的人來做,也能發揮作用,再說了,老人家的親人們都沒了,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自己收留了,還能給他一個幸福的晚年。

    一個小時後,天色晚了下來,暮色之中,部隊整齊的集合在一塊兒空地上,唐秋離臉色嚴峻的看著戰士們,「血手團的戰士們,殺害魏家窩鋪的鬼子和漢奸,就在前面,你們獻給鄉親們報仇嗎?報仇,殺光鬼子和漢奸」,戰士們的怒吼聲,驚飛了晚歸的鳥兒,震落了松枝上的白雪。

    「那好,需要我們連夜急行軍,追上鬼子,消滅他們,中途不休息,不睡覺,不怕疲勞和辛苦,你們能做到嗎?能能能」,戰士們接連回答了三個「能」字的回答,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出發!」唐秋離簡潔的下達了行動命令,率先出發了。

    暮色中,一支戰意高昂的部隊,投入茫茫森林,就像一支利箭,帶著怒火,朝著鬼子和漢奸的心臟射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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