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3485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章 在山上

    第二天,我早早醒來,一睜開眼,見到朝陽的光輝,融化了窗上的冰花,透過窗戶紙,暖暖地灑進屋裡,紅彤彤、金黃金黃的陽光,照得屋子裡暖洋洋、亮堂堂的,直晃人眼,爸媽沒在屋,屋裡顯得靜悄悄的,聽到廚房有不大的響動,開來時我媽在廚房忙活著,我響亮的打了一個噴嚏,愜意地伸了伸懶腰,舒服地直想哼哼。

    古人云:聞雞起舞,君子以自強不息!我當然要起舞了,不過,沒有聽到雞叫聲,約莫這光景,雞們早就該幹嘛就干嘛去了,刨食兒的刨食,打架的打架,太陽老高了,不會專門留下給我打幾聲鳴,讓我親身體會一下成語的意境,我還沒有那神通和雞緣,你誰啊,玉皇大帝還是如來佛祖啊!我自嘲的笑了笑。

    出去嘍,這躺地,骨頭都快鏽住了,我起身,正要穿鞋,這時,我媽進來了,見這情景,一愣,直接就奔過來,忙一下把我按住,「別動、別動,擔心抻了傷口,快躺下,媽去撿桌子,叫上你爸,咱吃飯,啊,聽話,躺著。」說完,急忙進了廚房,我那是相當地鬱悶啊,我欲哭無淚,媽耶,我是相當的聽話啊!我都沒事了,要不是怕你們驚掉下巴,我老早就一蹦八丈高了,一溜煙兒的去找那些夥伴了,指不定該有多想我呢?可這話敢說嗎,噢,你頭一天醒過來,第二天就活蹦亂跳的,啥事沒有了,你是變形金剛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啊,都不是?那就聽我媽她老人家的話,躺下。

    我爸也進屋了,我媽把這情形一說,他老人家沒言語,就是沒表態,我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內心有些緊張,他過來,坐到我身邊,拿起我的手腕,三根手指搭上了我的脈門,哦,這是要檢查我的傷勢啊,又來了,還得和老爸的內力打游擊呀,還得故技重施啊,我爸的內力在我的體內運轉了一週天,起身說話了「嗯,恢復的挺好,原來打的底子,起作用了,再有個七、八天,就能全好了,」您說的輕鬆,我容易嗎我,瞧這身汗,那是累的。咋累的?您忘了,為了配合老爸,我不是還得在自己身體裡搞點小破壞嗎,等等!七、八天?還得七八天,我汗,我暈!我真想暴走,可我那敢啊,就是有這賊心,也沒這賊膽兒啊,老爸可不是吃素的。

    早飯不錯,熬得黏糊糊、香噴噴的白臉高粱米粥,可口的小鹹菜,還有我的最愛狍子肉,我胃口大開,又吃了個肚兒圓。看來爸媽對我的胃口那是相當的滿意,臉上帶著笑,目光裡充滿欣慰,我放下碗,我媽還讓我再吃點,我唯有苦笑,那還能吃得下啊,感覺最後一口飯都在嗓子眼那了,咱可是實在人,肚子裡不留空地兒。

    接下來的幾天,我是睡了吃,吃了睡,每頓飯都是有魚有肉,我媽是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盡最大的努力給我調理身子,我爸照舊每天給我來一次內力療法,玲姐不時的還給我帶點小零食啥的,咋覺得這腰粗了一圈,臉也大了一號,那可不是憋的!約莫,最少得漲八斤肥肉,明顯是蛋白質和動物脂肪攝入過多,缺乏體育運動的後遺症,這樣下去,我陽光少年、青春帥哥的形象,豈不是盡毀於老媽之手!

    我痛苦,卻無法拒絕,痛並不太快樂著!那位說了,我呸,啐你一臉吐沫,你寫書時犯癲癇了吧你,你燒包吧你?頓頓有魚有肉、好吃好喝的,還啥活不干,盡待著,上哪找著好事去?我哭,你讓一個沒病沒災十六、七的半大小子,整天躺在炕上,啥事不讓動,本來活蹦亂跳的,閒不下來的主兒,擱誰受得了,那滋味,您來嘗嘗,保管兩天不到頭,你哭著求人給你找點事兒干,好藉機活動、活動筋骨。這裝病啊,也是一苦差。非資深人士,莫效仿唐秋離,否則,後果自負!

    七天以後……

    這天,我爸照例給我檢查完傷勢後,長長出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對我媽說:「沒事兒了,秋兒的傷全好了,能下地溜躂溜躂了,就讓他出去走走,活動、活動,躺這長時間了,好人都呆出病來」,一聽這話,我不亞於聽到天籟之音,心裡豁然開朗,就像敞開一扇大門,滿眼都是幸福的小星星,就是激動地眼冒金星,可算得到特赦了,唐秋離以後就是脫籠的貓兒歡似虎,可以自由自在的象小鳥一樣飛翔了!!哈哈!

    看來,我爸還是對我媽瞞下了我內力全無的事,應該是不讓我媽擔心。其實,滿不是這回事兒,這整天大魚大肉的供著,營養豐富,休息良好,除了肥肉多幾斤,骨頭快躺酸了外,渾身的力氣都往外漾,內力充沛,都快爆棚了!在不去消耗、消耗,沒準能把丹田給爆嘍!

    我媽嘴裡喃喃地叨咕著,「老天有眼,祖宗顯靈,秋兒總算沒事了,這孩子,命裡該有這一劫啊,現在好了,這一劫過去了,以後就平平安安的了,」說著,兩滴眼淚掉了下來。我看得心裡發酸,「媽媽,我辜負您的期望了,你兒子以後走到路,注定會不平凡,不會平平安安的做個閒雲野鶴,終老田園,命運裡注定會刀光劍影、會血雨腥風、會身處險境、會九死一生、會歷盡坎坷、會艱難曲折,但我會活下來,並且健康地活下來。」

    「看你,咋還哭了呢,這是高興的事兒,別當著孩子面兒,讓他心裡堵得慌,啊!沒事兒、沒事兒,我媽這是高興的,你說是不?媽?」看到爸有點怪我媽,我連忙打著圓場,「對對,是高興、是高興,不知咋的,這回秋兒一躺下,我這心裡就沒著沒落兒的,老天爺開眼,總算沒事了,我這不是高興嗎!」媽說著,笑了起來。

    我接茬就想往外竄,媽一把把我拽住了,「可不行這樣出去,外頭冷的蠍虎,第一天出去見人,得穿的好點,」說完,忙著翻箱倒櫃的給我找衣服。「出去以後,別走太遠的道兒,在屯子裡溜躂、溜躂就行,先不忙著撿起功夫來,重體力活別幹,先順順架,過幾天,把在和你練練手!」我爸又叮囑道。「哎哎,」我忙不疊實的答應著,生怕那句話不對,他再改了主意,那我豈不是要痛苦的直撞牆。

    這時,我穿上了衣服,呵,還傢伙,掛面兒的的羊皮棉襖,貼身的暖和,腳上是高腰的氈疙瘩,狐狸皮帽子,手上還帶著裡面帶毛的手悶子,全副武裝,自己都覺得像林海雪原裡的楊子榮一樣,那叫容光煥發,這身行頭,估計去南極考察都沒問題。

    跟爸媽打了招呼,我推門走了出去,踩著厚厚的積雪,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氣,「咳咳」,我低估了外面的天氣,這可是關東的三九天兒,清冽的空氣,雖然沒風,但那是干巴冷,直嗆著我的肺管子,我忙摀住嘴,回頭看看屋裡,還好,沒被爸媽聽見,要是被他們聽見,指不定會把我拽回去,再按到炕上,還要蒙上大被,好懸,險些壞了大事兒。

    繞過高高的樺木柈子垛,推開院門,走到了街上,這應該是早上九點左右的光景,街上看不到人,往哪去呢?去找那些夥伴,不行,我得先整整頭緒,對了,屯子後面,有座大山,挺高的,是這裡的制高點,對,爬上去,立即行動,我轉身就外山腳下走去,路上遇到幾條看來挺悠閒的大狗,紛紛衝我搖著尾巴,看來挺熟悉我,我可不認識你們啊。

    一口氣,爬到山頂,放眼望去,風光盡收眼底,小村在群山的懷抱之中,如同熟睡的嬰兒,安詳、寧靜,厚厚的白雪,像是他的床單,渺渺炊煙升起,白雪覆蓋著家家的屋頂,間或有幾聲狗叫傳來,卻顯得小村更加寧靜,從近到遠,是茂密、蒼翠的松林,層層疊疊往遠方伸去,點點白雪,落在枝椏上,白綠相間,有了生命的動感。

    沒有一絲風,太陽紅彤彤的,冰藍、冰藍的天,就像一層薄薄的藍玻璃,鑲嵌在頭頂的天空,藍的叫你心裡空明通透,深深的吸一口氣,(這時不怕咳嗽啊)清冽之中,帶著松脂的清香,極目望去,白雪皚皚,滿目蒼翠,群山如濤,我有了大喊的衝動:古老的關東大地,飽經滄桑的黑土地,我可愛的家鄉,唐秋離來了!!喊聲陣陣,傳出好遠。

    我的思緒和靈魂似乎與這裡的一切,融為一體,靈台一片空明,我感知到這冰封的大地下,那生命的律動,這塊土地上的歷史,鮮活的跳動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一股力量,充滿了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忽然間,丹田的內力,洶湧的動了起來,全身的經脈,一陣陣漲麻,我覺得內功有了突破,上了一個新的層次。

    我可愛的家鄉,我生命重生的地方,我可愛的父老鄉親,我的關東大地,不離不棄,我唐秋離豈容倭寇來踐踏你,我要用我的全部,來保護你,甚至於我的生命,與你血肉相連,白雪無言,傾聽我的心聲;蒼松不語,見證我的誓言;群山不動,接納了我的承諾!

    我覺得全身發熱,趕緊脫下了外面厚厚的衣服,只剩下貼身的內衣,捧一把潔白、柔柔的關東雪,捂在滾燙的臉上,絲絲涼意,沁入我的心脾,平復我的內心,太激動了,險些走火入魔,內力出差。

    不敢怠慢,我盤膝坐下來,收斂心神,五心朝天,捏著口訣,靈識進入體內,我看到丹田裡的內力,就像蓄滿了洪水的水庫,如果不快疏導,就有崩潰的危險,慢慢導引著有些氾濫的內力,緩緩的沿著擴大了許多的經脈,向著周身遊走,原來有些生澀的地方,在渾厚的內力衝擊下,豁然開朗,平時內力達不到的地方,現在也初窺門徑,連運轉了九周天,體內的內力,慢慢溫順下來,如臂指使的按照我的意願在全身流動,鞏固著新開發的領地,靈識擴展的範圍又增大了許多,對世間萬物的感知,更加清晰明了,原來,有的時候,不用苦修,機緣巧合下,也是可以突破的,幸福加幸運!

    站起身,拉開架勢,練起拳法來,拳風到處,積雪飛揚,虎虎生風,我投入到忘情的境界之中,覺得輕身術也提高了一大步,身體變得輕巧了許多,凡是學過的,練過的,記憶中的各路拳法、掌法、腿法、自由搏擊、擒拿術等等,統統來了一遍,對了,我在前世最擅長的是搏擊和擒拿術,以前總覺得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現在使出來,流暢、圓潤了許多,還有我這身體本來就會的八極拳,都覺得心隨意動,如行雲流水,酣暢淋漓,難怪師父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再好的拳法,也要內功做基礎啊。

    猛地一個虎跳,一腳踢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樹上,「咔嚓」一下,竟然把這棵樹攔腰打斷,我有些驚呆了,太厲害了吧,以前,想都不敢想啊,高手,絕對的高手!我的自信滿滿,再看周圍,兩米範圍之內的雪,都被我的內力衝到一邊,露出腳下黑油油的山石。

    收功,緩緩呼出一口氣,神清氣爽,遍體通泰,對拳法和拳意有了更深的感悟,這感悟,在我以後的作戰中,對我的幫助有多大,我現在還不知道。數九寒冬,零下三十多度的大冷天兒,我只穿著內衣,竟感覺不到冷,內功到了一定層次,會寒暑不侵,是我自然門的師傅對我說的,我對自己很滿意。

    看看天,快近晌午了,對了,得去看看我那些小夥伴了,他們還不知道我今天能出來,這時候,他們應該還沒有下學,去學堂看他們,就這麼著,糟糕,忘記問學堂在哪的方向了,我站在山頂,忘屯子中望去,發現有幾間房子,好像比平常的住家要大好多,並且是連在一起的,那就應該是了,我認準方位,大步地跑下山,夥伴們,兄弟們,我未來的戰友們,你們好嗎?老大我來了,唐秋離來了!你們都是啥樣?見到我會咋樣?我帶著期待和熱切的心情,往學堂的方向奔了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一章 我的隊伍我的兵(一)

    沿著屯子中間的那條曲曲彎彎的土路,遇到幾個鄉親,我都有些模糊的印象,他們親熱的和我打著招呼,我不斷地點頭、微笑,真心的回應著他們的滿腔熱情和誠摯的關心。

    每家院子裡的雪和道上的積雪,被打掃的很乾淨,看來,這裡的鄉親都是勤快人,都是過日子的好手,在農村,院子的乾淨與否,反應出這家男主人的勤勞程度,這基本上是一種標誌。

    路過的每家每戶都是松木方子夾的院牆,精緻的院門,每戶的格局都差不多,家家都有高高的柈子垛。

    這柈子可是有講究的,主要是以樺木為主,在冬天,大雪封山以後,把整棵的樺樹放倒,順著雪道劃下山,抬回家以後,按照不同的用途,截成大小不一的長度,長的有將近一米,短的有一尺左右,分為火牆柈子、灶坑柈子、地爐柈子等不同的用途,截下的柈子,當年不能用,碼成垛,經過一冬的雪埋,夏天的暴曬,秋天的風乾,到再下雪的時候,就可以用了。

    用時,用大板斧劈開,那斧頭也和常見的斧頭不一樣,是啥樣呢,我說不清,以後見到了你就明白了,反正覺得,劈這樣的柈子,就得用這樣的斧子!基本不用松木做柈子,因為,松木雖然好燒、易燃,但是不禁燒,只是用作引材,所以劈的時候,要劈的較樺木柈子細的多,用來引著塊頭大得多的樺木柈子。

    現在的東北林區,雖然有燒煤的,但是,習慣上,還是愛燒樺木柈子,儘管那柈子的質量遠不如當時,卻依然習慣使然,多少代的關東人,就是聞著樺木柈子的氣味長大、老去,循環不已,一代一代繁衍生息。

    我直奔學堂走去,應該是這個方向,錯不了,辨別方位可是特種兵的最基本能力。再走一段不長的路,遠遠的看見了兩扇用黑油漆漆成的大門,緊閉著,碩大的銅拉手,一邊一個,顯得很有些氣勢和威嚴,再走近,看得出拉手被磨得黃燦燦的,還是黃銅做的?是不是古董,呸,想什麼呢,旁邊還掛著一塊大牌子,是一整塊厚木板,因為我沒有看到接縫兒,黑底兒,上面刻著幾個鎏金的繁體字「唐家窩鋪小學堂」,字體古樸、蒼勁、有力,看來寫這字的人,很有些書法功底。

    這幾個繁體字我還是認得的,對呀,我在前世雖然是個研究生(學歷蠻高的),可學的都是簡化漢字啊,這年代,使用的可都是繁體字,保不齊有許多字不會寫或是不認得,這是個嚴重的問題,你想啊,哦,一樣和小夥伴們,打小就上學堂,在他們中間,還是個領袖級的人物,這突然變成半文盲了,說不過去,再說了,怕是會影響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光輝偉大形象,有損我的威嚴,得想個萬全之策。

    對了,還是掉下山崖後,記憶力暫時受損,認不全人或是記不清一些事情,那是很正常的,至於有些字不認得,那就稀鬆平常了,慢慢恢復嗎,看來,我在這個世上,還得加一個學習文字的任務,難怪說,學習是終身的事兒,深有體會、深有體會啊,不想丟醜,老天!那就學吧,(在前世,看到許多被國人痴迷的韓國或是小日本的泡沫兒電視劇,那裡面的男女主人公除了清一水的加工過的俊男靚女外,還有通用的特別狗血的情節,就是男女主人公愛失憶,被蒼蠅撞了一下頭,或是被拖鞋打了一下腦袋,都有失憶的概率,真懷疑,他們的腦袋是不是紙糊的,借用一下啊,不算是侵犯版權吧?)何況我還真的是掉下山崖,那可是真受傷了啊,所以,失憶的概率大大提高了,聰明,何謂天才,這就是,呸!又來了。

    看著學校的大門,感覺院兒裡面靜悄悄的,看來,還沒有放學,不對呀,他們都有十六七歲了,按說該是高中二、三年級了,咋還是小學堂,莫不是多次留級,念小學「博士後?」成為小學階段的資深人士,想什麼呢,那時候,有得書讀,就燒高香了!我還真的感謝老爸他們著一輩人,多有遠見啊,知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道理,知識就是力量,這是後世的口號啊,不管他,借用一下,用來歌頌和讚美老爸他們這一代人的高瞻遠矚,遠見卓識和戰略眼光,這是在給我培養一批「四有」青年啊,抗戰年代,什麼最重要,是人才,成為人才的首要一條就是要有文化。

    你想啊,如果都是一些文盲,斗大的字不識半籮筐,將來傳遞個情報或是畫個地形圖什麼的,總不至於拿著一份情報,直接找人,來,給我翻譯一下,上面寫的啥?啥,漢字,就是你不認得它。或是得到有價值的情報,一看字兒不認識,得,隨手扔到一邊或是幾把撕碎了,更有甚者,乾脆物盡其用,上茅房當手紙用了,老人家說過:「沒有文化的軍隊,是野蠻的軍隊,沒有文化的人,是野蠻的人」,成不了大事,也擔不起人民的重託,我要的可是精英啊,如果我的麾下都是文盲,我上面說的事兒,保不齊就有可能發生,如果那樣,還抗什麼日啊,打什麼仗啊,我的天,那我上吊的心都有!

    看著緊閉的大門和高高的院牆,我有些猶豫,是直接推門進去還是翻牆而入,對,先不要驚動大夥,還是翻牆而入,聲張的不要,悄悄的幹活,近距離的觀察他們一下,獲得直觀的印象和第一手資料,再說了,我還得和記憶裡的他們,對對號兒不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嗎!這院牆到是滿高的,不過,難不住我。

    看了看四下沒人,我丹田一發力,腳尖點地,力由心生,來個一鶴衝天,「嗖」的一下竄入高空,你咋不說飛入高空啊,狗血,我是鳥兒啊,能飛?就是竄!在空中,我一個鷂子翻身,就是前空翻,輕巧的落在雪地上,留下兩個不太深的腳印,那你不是會輕功嗎?咋還有腳印留下啊?廢話,我不是還沒有練到踏雪無痕的境界嗎,這就不錯了,擱在以前,我沒有今天內力的突破,估計留下的是兩個大坑。

    輕手輕腳的,我悄悄來到房子的後面,這是一溜五件的大房子,坐北朝南,比一般的民房大好多,想個學校的樣兒,還好,每間房子都有後窗戶,這在當時東北的建築上可不多見,大概是為了採光好吧,東北地區的房屋為了冬天保暖,都是不留後窗戶的,要不,冬天的老北風可受不了,我趴到窗戶上一看,切,窗戶上結滿了厚厚的冰花兒,啥都看不到。

    有了,我湊上前去,有舌尖輕舔窗戶紙,咋覺得我的動作象武俠小說裡的採花賊一樣不地道啊,糟了,舌頭被粘著了,這在東北是常事兒,有的小孩子不懂事,舔外面的鐵器,結果舌頭就被凍在上面,還不能硬拽,一拽,保準撕下一層皮來,讓你痛苦不堪。

    我在前世就有過經驗教訓,那年在東北林區冬季特訓的時候,有一天早上,洗完臉,手沒有擦乾,去外面拿昨晚忘拿進屋的啞鈴,結果,手一碰上那傢伙,就粘住了,我當時就想往下硬拽,有是東北籍的老兵忙攔住了,告訴我不能往下硬拽,要不然,手就會掉一層皮,粘住哪,那掉皮,一不小心,掉皮的地方,還弄成凍傷,那麻煩可就大了,只能用手慢慢焐,慢慢花開,結果,我和這冰冷的鐵傢伙,親密無間的親熱了半個多小時,手才得以解放,以後再也不敢光著手兒拿鐵的東西了,每回都要帶上手套,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現在,我就是面臨這樣的局面,不過不是手,是我嬌嫩的舌頭,這倒不是我大意,我以為,窗戶紙不是鐵器,沒問題,可我低估了現在關東的天氣嚴寒的程度,那可不是前世的暖冬,零下二十五六度就覺得很冷了,現在可是零下將近四十度的大冷天,吐口吐沫落地,立馬就成小冰坨,出去尿潑尿都趕緊往回跑,要不,說不定那活兒興許凍壞了,紙窗戶也要人命,我咋這衰啊?神啊!

    冷靜,衝動是魔鬼,慢慢暖吧,求老天爺,這時可別來人,要不看到我這形象,那人可就丟大發了,我還不得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啊,一定要冷靜,那不說,你不是有內力嗎?今個還突破了,咋不用啊,白痴啊,誰聽說過,內力能練到舌頭上啊,這是死角,還是用常規的方法吧。

    我耐心地用嘴哈著氣,嘴唇還不敢碰到窗戶紙,要不,不是又搭進去一個重要器官,我還活不活了,漸漸的舌頭鬆動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我可憐又嬌嫩的舌頭,總算是和這堪比鐵器的傢伙脫離了零距離的接觸,得到瞭解放,只是覺得舌頭涼涼的、麻麻的,放進嘴裡暖了一會,才有了運轉自如的感覺,好懸,險些廢了我這以後要混飯吃的傢伙事兒。

    可這偷偷觀察的事兒還得解決啊,用內力試試,舌頭上不行,這手指應該沒有問題,就是以前沒試過,不知道行不行,我用意念引導內力,來到手指上,哎,有門兒,手指發熱了,我把手指貼在窗戶紙上,立馬,厚厚的冰花就融開了,露出裡面的紙,可還不行啊,不透明啊,乾脆,捅破它,我稍微一用力,可不敢有大的動作,要是「噗」的一聲,來個大動靜,那不全暴露了,大傢伙還不像看怪物似的看我,這傢伙,神經了吧,放著前門不走,跑到這來捅窗戶紙玩兒,這孩子,不是摔傻了吧?是來砸場子咋的?

    要是我前世的師父看到我把自然門的高深內功,用到這等彫蟲小技上,估計隨手就會給我一個劈空掌,把我打成豬頭樣,白練了你?手指稍微用點力,把窗戶紙弄破了一個小洞,然後,我把眼睛湊上去,是一個眼睛啊,往屋裡面看過去……

    (未完待續。)

    題外話:小錦感冒了,頭昏腦脹的,不想隨便胡亂寫些文字來應付各位熱心並且一直關心小錦成長的書友們!今天更新的實在是有些晚,對不住大家了,還請各位書友原諒,現在感覺好多了,如果沒有其他情況,稍晚,可能還有一章更新上傳,敬請各位書友留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二章 我的隊伍我的兵(二)

    只見屋子裡面坐著有十多個學生,男孩、女孩都有,看年紀大約有十多歲左右,是一群小孩子,哈哈,雖然我也不大啊,正在認真的聽著一位老師在讀著書,不對,不是我要找的,轉移,下一間屋子裡的學生年紀稍微大一些,也不是。

    看來,這還是個分年級的學堂,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樣,不管年紀大小,拖鼻涕的小娃娃和都有了胡茬兒的青少年在一起讀書,亂哄哄的,很正規,和我前世印象之中的學校沒有什麼分別,就是學生少了點,這也正常,就一個屯子的小孩兒嗎!

    如法炮製,我不斷的運用內力,輕輕的點破一間又一間教室的後窗戶紙,注意,是點破,不是捅破,這裡面可有個人素質的區別啊,「點」是文雅之中帶著飄逸,是高手風範、君子所為;這「捅』可就不一樣了,是粗俗之中帶著野蠻,流氓形象、黑社會之作,區別可大了啊,君不見,凡此等人物出場,往往是破門而入,通常是一腳踢開大門,粗聲大嗓的高叫:「收保護費了,或是你家小妞兒在不,跟爺出去耍耍!」所以,一字之差,形象高下立分,判若雲泥(純屬個人之言,萬望勿對號入座)。

    這不算是破壞啊,形式所迫,形式所迫,這叫不得已而為之,大不了偷偷的再來,把這一個個小傑作,悄悄的補上就是了,這是不是藉口啊!

    不斷的在重複同一個舉動之時,發現內力在細微之處的運轉,與大開大合之時大不一樣,是兩種不同的使用方式,我感覺又有了領悟,這種感覺是極其輕微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如清風拂面,如細雨輕輕的浸潤心田,感覺妙不可言,我真的是天才,隨時隨地都可以領悟武學的真諦,一個字「爽」,兩個字「真爽!」是不是有點自戀的傾向,不管咋說,我是有收穫地!

    終於,在最後的一間教室裡,我找到了目標,是他們了,年紀符合,細細看去,這間教室裡的學生明顯的比其他教室裡的人多,大約有將近三十人左右,絕大多數是男孩,有十來個個女孩也在裡面,咦!不像人們說的那樣封建啊,什麼七齡男女不同席呀,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等等臭規矩,看來,那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為了自己那點心思而立下的規矩吧,絕無腹誹聖人的意思啊,只是覺得有違做人的天性罷了。

    講台上,一位中年老師,戴著眼鏡(不是老師都戴眼鏡,是大多數老師戴眼鏡),在黑板上寫著什麼,屋子裡面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很專注的樣子,看到這情景,我的思緒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我在前世讀高中時的感覺,似乎自己就是這間教室之中的一員,那青蔥的歲月、澀澀的青春、驛動的心靈、懵懂的感覺,春風的花開、夏日的蟲鳴、秋天的落葉、冬季的飄雪、心中瘋長的青春和路燈下那偷偷的一瞥,原本以為早已離我而去,現在竟要重溫往事,回到從前,雖然有一牆之隔,沒有受傷之前,我也是其中的一員啊,就在他們中間,享受著同樣的氣氛,感受著一樣的感覺,恍惚間,我的心被柔柔的包圍了,浸潤了,和教室裡的他們有了一種心脈相連、血肉相通的親近感。

    不好,內力有了蠢蠢欲動的異樣,血流加快了,莫不是又要突破?神啊,不看是啥時候,我放緩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慢慢把心放平靜,緩緩的收束內力,從這種心態之中退了出來,輕輕的「噓」了一口氣,險些走火入魔啊,這突破隨時隨地,一激動就有感覺,好事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磕頭燒香都求不來啊,打住吧你,好事?哦,我正在戰場上,看到戰友奮勇殺敵,流血犧牲,此情此景,這一激動,周圍子彈橫飛、炮彈亂炸,我這木頭樁子似的在這感悟、突破,找死呢吧你,還不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給了小鬼子實彈射擊的機會,這不成全了那幫兩條腿的畜生!那該多冤啊,哪那成,不行,看來,得加強控制內力和情緒的訓練,要不,關鍵時,能要了我這嬌嫩花朵一樣的小命兒?

    陽關金燦燦的籠在每個人的身上,他們是背著我,只看到了他們的背影,男孩們的背影顯得很結實粗壯,可不是那種豆芽菜的身形,穿的一般都是藍的或是灰的棉衣,厚厚的棉衣,遮不住已經隱隱有些發育的關東漢子的身架,女孩子穿的都是帶有碎花的小棉襖,身材較男孩子比,窈窕許多,也耐看,呸!禽獸,不許亂看,沒辦法,誰讓都在一個屋裡面呢,我總不至於屏蔽一些美好的景象吧,再說了,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啊,別無他意,就是欣賞、欣賞啊!

    哎!小玲姐也在裡面,看其他人的背影,我分不太清是哪個,可小玲姐的背影我可是印象深刻啊,別忘了,她可是我醒過來見到的唯一同齡人啊,再說了,還在我家呆了好長時間,人又長得那樣漂亮,幫我媽做這做那的,進進出出的好多次,還有,偷偷的給我拿魚,她的身影我咋能看不出呢?也許是比其他的夥伴大一兩歲的關係吧,我記得她比我大兩歲,今年應該十八歲了,身條兒要比其他的女孩子豐盈一些,碎花小棉襖兒下,掩不住身影的綽約,偶爾動一下,身姿曼妙,充盈著青春的律動和生命的蓬勃,咋看的這清楚呢?玲姐的座位比較靠後,離我也近一些,再說了,欣賞美,是人的天性,哦對了,欣賞美麗的女人,也是男人的天性。我豈例外呼!

    先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和玲姐是同班同學嗎,還能沒機會在一起相處,機會大大的,咋像小日本說話的腔調啊,呸呸,形象啊,好事咋都讓我趕上了呢!天意啊,天意!看看老師教的啥?別不是百家姓、三字經啥的,一看黑板上寫的東西,我的眼睛當時就大了,是瞪大的,嘴張得老大,下巴好懸掉下來砸在腳面上,腦袋瓜的轉速好像不夠用了!是死機,對,絕對是死機的感覺!!!!

    黑板上寫的竟然是物理題,老天,不會吧,在這麼個山村屯子裡,學堂裡面教的東西,竟然還有物理!!太出乎意料了,絕對超出我的想像力之外,震撼,絕對的震撼!!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新式學堂,應該是,錯不了,要不然,哪能有物理課啊,再看老師,雖然穿的是長袍,看氣質,分明是受過新式教育的,老天爺、玉皇大帝在上,撿到寶兒了,既然有物理課,那化學和數學也應該有,一定有!

    我的這些兵啊,兄弟們,太給力了,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啊,你想啊,特種兵,那是高技術兵種,沒有現代的知識,有許多的專業,是不好掌握的,單就是爆破來講,那就有很大的學問,還有測量地形啥的,都需要掌握現代的知識,本以為,他們認識字,就不錯了,沒想到,還會物理知識啥的,在這年代,這不是寶兒是啥?「發了、發了」,這我得省多少力氣啊,只有稍加點撥,很快就能上路,那個頂個都是精英啊。

    我似乎看到,領著我的夥伴們縱橫馳騁在白山黑水之間,痛擊侵略者的場面,讓倭寇聞風喪膽,然後,我的大名傳遍中華大地,英雄揚名!正美滋滋的的意淫著呢,看見老師說了幾句什麼?是看見的,不是聽到的,我在外面聽不到,隔著厚厚的牆呢,見大夥紛紛站起身來,向著老師鞠躬行禮,很好,尊師重教嗎,這是做學生應該有的起碼的教養和禮節(不像現在有的學生,看到老師,兩眼一翻,若無其事,擦肩而過,言語無聲,失了禮數)有內涵,有素質,我喜歡!!哦,原來是要中午放學了。

    快閃,到大門外去等他們,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內力運轉,腳尖兒點地,一擰身,再來個一鶴衝天,越過院牆,輕巧的落地,還好,沒人看到,估摸這會兒,都在家做飯呢,這才叫神不知鬼不覺呢,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翻了翻高高的院牆,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不帶起一片雪花!得意,咋篡改名家的詩了,不算侵權吧?

    回到大道上,走到離學校大門比較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拍拍身上,當然沒有土了,那也得拍拍,以表重視嗎,抻抻了衣襟,整了整帽子,自我感覺良好,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我重出江湖第一次的形象,那就更重要!啊,不對,是傷好後,第一天出門兒,咋有點像黑社會呢,要是一身兒黑色的西裝,白襯衫,打上領帶,那不就是帥呆了,酷斃了,切,那整西裝去,再說了,就這天兒,還穿西裝?不把你凍成冰棍兒才怪呢!

    眼睛盯著緊閉的大門,聽到裡面傳來的笑鬧聲和談話聲,還伴隨著「咯吱、咯吱」踩在積雪上的聲,越來越近,我趕緊擺一個自認為最帥的POSS,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睛微微眯著,這身架,這動作,這形象,到位,迷死人不償命!帶著期盼的心情,熱切的望著大門,要說不激動,那是胡扯,心跳都有些加速了,血壓可沒有上升啊!就是激動之中帶著期盼,那感覺老複雜了,說不清楚,有機會,你親自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大門被緩緩推開,可不是「咣」的一下推開,那多沒素質啊,可都是有文化的人啊,一群年輕人走了出來,在這嚴寒之中,青春的氣息,年輕的生命,如朝陽般充滿勃勃生機,撲面而來,這就是我的夥伴,我將來的生死兄弟啊,終於見到你們了……

    猛一看到我,都愣住了,齊刷刷的停住了腳步,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眼睛裡射出驚喜的光芒,看來我的出場,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太讓他們意外和喜出望外了,我注意到,玲姐有著紅潤嘴唇的小嘴半張著,露出潔白的細牙,這就是傳說中的齒白唇紅吧,黑豆豆的月牙兒眼裡,滿是幸福的小星星,臉上帶著一層紅暈,大概見我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臉更紅了,其他女孩子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看來,我在這,絕對是少女的殺手,偶像級的人物,哎!重色輕友了,咋光顧看人家女孩子呢?那班弟兄可在一旁等著呢,沒辦法啊,「食色,性也,」老祖宗說的。

    夥伴們愣了片刻,「嗷」的一聲,歡呼起來,咋聽著像一群狼在叫啊,立馬竄過來,把我包圍了,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一個和我年紀相仿,帶著大狗皮帽子,黑紅的臉膛,一雙環眼圓睜,卻比我壯實許多,高出一頭像個猛張飛似的傢伙,一伸胳膊,就分開大夥,嘴裡嚷著「小秋,可想死我了,」一面張開雙臂,就要給我來個熊抱,這誰啊,沒有印象啊,不過,看這架勢,應該是我死黨級別的人物,要不然,不是這架勢,這時,邊上一個比我們的年齡都要大上一些的青年忙攔住了,「山虎,你咋忘了,小秋的傷剛好,架住你這沒輕沒重的一抱啊,你那身力氣,誰不知道啊,有幾個受得了的!山虎?」哦,應該是我黃大爺家的兒子,就是我黃大爺說的那個和我好的像一個人兒似的,就是多個腦袋差個姓的黃山虎,我的絕對死黨,認識一個了,山虎撓了撓腦袋,嘿嘿的笑著,放下了手,「一見小秋高興地,把這茬給忘了,要不是秋聲哥提個醒,我指不定和小秋還摔上一跤呢!」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暈,這是啥親熱法兒啊,單看身體,我這小身板,還不被你虐啊,幸虧老大我身懷絕世內功,不懼,可現在不行,不是傷剛好嗎!

    「秋聲哥?我爸這輩兒就哥三啊,我爸是老大,我這輩兒,我是老大啊,和我犯一個秋字,應該是我那個堂叔輩大爺家的孩子,就是我堂哥,秋聲哥」我親熱的叫道,這是個很穩重、沉著的人,寬厚的外表下,隱藏不住智慧的光芒,將來是我的好幫手,我暗暗留意一下,秋聲哥笑笑,點了一下頭,有點不動聲色的意思,頗有些長兄的風範,可眼睛裡的高興勁兒,卻掩飾不住,嗯,沉著、冷靜、善於控制感情,人才,大大的人才,這個年紀,就能做到這樣,不簡單!

    這時,又有一個人擠了過來,「秋離叔!」這是個年紀有十四五歲的少年,清秀的面容,皮膚白皙,身材與大夥比起來,略顯得有些單薄,黑黑的頭髮,一雙大眼睛,黑油油的,透著機智和聰慧,像一眼古井,深邃悠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時的眼裡,卻冒著激動的火花,這又是那個,對不上號啊,等等,「秋離叔」,沒有叫錯吧,我們可是同齡人啊,頂多大個一兩歲吧,我有這麼成熟嗎?

    看我疑惑的眼神,他有些急了,「我雲飛啊,唐雲飛!」哦,這又是我的本家,是我那個堂哥家的孩子,我的輩份還不低來,「雲飛啊,你小子,也不知道來看看叔,還以為把叔叔忘了呢?」我半加掩飾半加強詞奪理的說道,「還不是我爸不讓,要不,我早去了,可把我急壞了,對了秋離叔,我這幾天掏了好多家雀,都沒捨得吃,擱外面凍著,給你留著呢,那家雀燒著吃,可好吃了,」這幾句話,流露出小孩的天性,讓我看到了他可愛的另一面。

    「還是我侄兒,多想著我,叔叔不吃,你自個吃吧,啊!」話雖如此,可我的口水都快下來了,炭火燒的家雀,真的是美味啊,快快拿來吧,我的話,你可別認真啊,叔叔這是在裝呢!我心裡暗暗嘀咕著,不知道這話說的讓不讓自己後悔!「那不行,就是給你留的,待會回家,就拿過來給你,」好侄兒哎,太可愛了,都想啃你兩口,這孩子,都愛死你了,你說,你把叔叔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要是不滿足我的小小願望,我還不得鬱悶半天啊,說不定,還厚著臉皮,去你家蹭呢,那多沒面子啊,知我者,我侄兒也!

    大傢伙圍著我,有說有笑的,場面相當熱烈,這個問我,傷全好了嗎?那個問我,還能上山下河不?功夫耽沒耽誤?現在可打不過我了吧?小樣兒,等時機成熟了,讓你見識見識啥叫武林高手!有的還捏捏我的胳膊、肩膀,說我咋還胖了呢?能不胖嗎,擱你試試?問東問西的,亂哄哄的,熱鬧的一塌糊塗。

    這時,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說道:「大夥別鬧了,小秋的傷剛好,別讓他累著,再說了,都晌午了,也都該回家吃飯了,要不,大人們該著急了,走吧,都回家,小秋這不是好了嗎,以後,有的是時間和功夫,」是玲姐,好聰慧、懂事理,明白事的女孩子啊,可給我解圍了,要不,在這樣下去,說不定要露出什麼馬腳來,原來,她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好意思往人堆兒裡擠,一直都在邊上兒看著呢,這時見我有些疲於應付的樣子,還以為我傷勢剛好,精神頭不夠用呢,那知道,我這是和夥伴們初次見面,和記憶中的印象,有些對不上號啊,出面替我解圍來了,嘿嘿,額喜歡,至於喜歡啥,不告訴你,你猜去!

    大傢伙紛紛響應著,簇擁著我,往屯子裡走去,這時候,家家的炊煙都已經熄了,看來,是把飯都做好了,就等著我們回去呢!在道上,我們繼續聊著,我又知道了好多信息,認準了好幾個夥伴,比如,我的兩個親叔輩弟弟,和幾個堂兄、堂弟,還有其他的要好的夥伴,還有那幾個女孩子的資料,當然了,都是夥伴嗎,就是要全部瞭解,這可沒有活思想在裡面作祟啊,不得不聲明一下,免得誤會嗎!

    在回家的路上,我有意的感應了一下大傢伙兒的行動,看來,功夫底子都很好,應該是打小就練過,腳步聲沉穩有力,步子卻顯得很輕盈,走起路來,身不搖、肩不晃,身姿很正,下盤沉穩,眼睛有神,看來,都是下過苦功的,身手都應該很不錯,包括那幾個女孩子,都是練家子,防身應該綽綽有餘,不錯,我很滿意,有這樣的一群夥伴在身邊,稍加點撥,再加上刻苦嚴格、系統科學的訓練,縱橫關東,殺敵報國,抵抗倭寇,捨我其誰,一時間,我有些志得意滿的感覺,心中的目標,愈發的清晰、明確起來。

    大夥告訴我,下午還有課,就不能來了,晚上放學,就來看我,那也不要去,千萬在家等著,到了各家門口,果然,大人都在外面張望呢,見是和我一起回來的,原本有些惱怒的神情,早就煙消雲散了,都紛紛和我親熱的打著招呼,誠摯的讓我到他家吃飯,我微笑著表示感謝,嘴裡大爺、大娘,叔叔、嬸子、哥哥嫂子的叫著,實際上,我也拿不準,只能根據年齡,來判斷了,是在是拿不準,就用眼睛直看著玲姐,她忍住笑,先在嘴裡親熱的叫著各種稱呼,我在隨著叫,到是沒有露出馬腳,不過,看玲姐的神情,可能是在納悶兒?還有點好笑,這咋還摔傻了呢?人兒都認不全了,我答應著,有功夫一定來吃飯。

    大夥紛紛各自進了家門,就剩我和玲姐兩個人了,我們兩家是鄰居,就隔道牆,離學堂也最遠,順道,就剩我們兩個,好像突然沒話兒說了,就這樣默默地在一起走著,想來,往常的時光,我和玲姐都像是這樣,一同歸去來兮,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言,任腳下的路,在身後流逝,卻有些怨路太短,腳下的積雪,在沉默的氣氛下,踩上去,顯得格外的動靜大,就像我現在的心跳。

    其實,我還是很緊張的,別忘了,我還是個初哥,前世的那點戀愛經驗,實在少的可憐,根本不夠用,那情形也和現在的情形不一樣啊,和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走路,距離還很近,感覺是頭一回,我彷彿又嗅到了玲姐身上散發出的清香,這怪了,大冷的天,咋能聞到呢,就是聞到了,也許是心頭的感覺吧,到家了,玲姐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你下晌就哪也別去了,身子剛好,別累著,好好歇著吧,我回家了啊,晚上和大夥一塊過來看你,」說完,一轉身,美妙的身影,晃的我有些心旌搖蕩,目光追隨著她,直到看不見了。她為啥特意強調和大夥一起來看我呢,大有深意,大有深意啊,我有些糊塗,真是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難啊,難如上青天!!

    進屋,飯菜熱騰騰、香噴噴的擺在桌子上,爸媽埋怨了我幾句,說我剛好,就出去玩這麼長時間,害得大人惦記,連吃飯都往了,真是小孩心性,不過,也沒有問的太多。

    老爸、老媽,我那是小孩啊,前世的年紀,可比你們小不了多少,再說了,今天的收穫,可是極大啊,算了,就當自己是小孩吧,有時候,小孩還能佔些便宜呢,狡猾吧我,香香的吃了幾大碗飯,撂下飯碗,往炕上一倒,伸個懶腰,舒服的只想哼哼,可不是我不愛勞動啊,不幫著爸媽做家務活,是老爸、老媽絕對禁止我現在干體力活,以養好身體為第一要務,所以啊,免除體力勞動這一項,這也是受傷後的待遇吧,不過,這待遇所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了些,還是不要這待遇的好,本來嘛,俺是個愛勞動的好孩子。

    吃完飯,美美的睡了一大覺,醒來後,天都快眼擦黑兒了,我洗了一把臉,精神抖擻的,坐在炕上,等著小夥伴們的到來,明天,我就能和你們一起上學堂了,以後,天天在一起,會深入的瞭解你們的,我的計畫,也應該開始了,時不我待,期盼著他們……

    (未完待續。)

    題外話:今天,小錦的專欄,開闢了打賞和投票通道,現在,小錦非常希望各位書友的打賞和投票,給小錦點信心和動力,讓小錦在這條道路上,充滿動力,把更好的故事奉獻給各位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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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三章 我們一起來冬捕吧(一)

    冬季的天兒,黑得早,掌燈的時候,就已經快黑透了,院門一響,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估計是山虎那傢伙來了,果然,門兒一開,山虎興匆匆的進來了,看那意思,嘴裡的飯還沒嚼完呢,因為他一邊進來,還一邊吧唧著嘴,最後還一抻脖兒,嚥下點什麼,肯定是最後一口飯,這傢伙,性子可夠急的,進來就嚷道:"沒來晚吧?可急壞我了,這一下午,心像長草似的,扒拉一口飯,就跑過來了,我爹衝我只嚷嚷,嘿嘿",說完,還傻笑幾聲.

    夠哥們兒,不過你啥眼神啊,沒看到屋裡就咱倆啊,您要是再早來一會兒,這晚飯可就能在老大我這蹭了啊,心裡嘀咕歸嘀咕,可不敢說出口來,那多傷人啊,再說了,也挫傷人家的積極性啊,那條帶兵之道也沒有這說法不是?

    "虎子,你最早,不愧是我的鐵哥們",本來想說是死黨來著,估摸這年月還沒有這麼火爆的名詞,話到嘴邊,忙改了,"夠意思,夠意思!"我連忙起身,伸出拳頭,互相輕輕碰了一下,虎子滿熟練的啊,這是男人之間的禮節,在前世戰友之間的常用動作,在這年代就有了?打擊,本以為是我獨有的招牌動作,這下可好,人家也會,汗!以後大傢伙見面,就用這個動作,很男人嗎,有一點小私心,是為了避免和虎子每次都來個熊抱,要是老大我,每次和虎子見面,都事先運功,那不麻煩死啊,要是哪次冷不防的,這傢伙一激動,來個突然襲擊,萬一把我的小肋骨啥的,弄斷了,我欲哭都無淚啊!

    這傢伙簡直就是金剛級別的人物,滿身的力氣,據說,去年他和屯子裡的人去打獵,有一頭受傷的黑熊,中槍後沒死,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凶性,「嗷」的一聲,人立而起,瞪著血紅的小眼睛兒,正巧撲到他面前,來不及躲了,大夥心想,「完了,這孩子是交代了,這受傷的黑瞎子,兇猛更勝平常幾倍!別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就是一個彪形大漢,這一熊掌下去,當時就得骨斷筋折,不死也就剩下半條命了,」大人們離得都遠,這獵槍現上火藥也來不及了,這傢伙,不但沒轉身就跑,跑是跑不過的,那樣死的更快,也沒嚇得當場暈倒或是尿褲子啥的,一縱身,就和黑瞎子抱在一起。

    別看這傢伙外表像個猛張飛似的,可事到臨頭,沒有驚慌失措或是手忙腳亂,還挺有章法,虎子把頭緊緊的頂在黑瞎子的下巴頦那,讓這凶物沒法下口,兩條胳膊,緊緊的摟在黑瞎子的前肢下面,那黑瞎子兩隻碩大的熊掌,在空中亂舞,就是搆不著人身上,干沒轍,虎子抱住黑瞎子就從上坡直滾到溝底,不知咋的,他還掏出了插在綁腿上的小插子(我們那通俗的叫法,就是小號的匕首)從黑瞎子的左耳朵捅了進去,黑瞎子疼的當時就原地打滾,不一會兒就沒氣了,死翹翹了。

    等大人們醒過味來,趕到山虎身邊的時候,這傢伙還在「嘿嘿」的傻笑呢,再一看,好懸!身上的棉衣都被抓破了,棉花套子都飛出來了,後背上幾條深深的抓傷,「咕嘟咕嘟」直淌血,山虎見大人們到身邊兒了,一翻白眼兒,一頭紮到雪地上,這才昏過去,他爹,就是我黃大爺,當時就沒魂兒了,能不害怕嗎,那可是他親生兒子,趕緊地一檢查,樂了,屁事沒有,就是皮外傷,也沒傷筋動骨啥的,是累過力了,才暈過去的。

    大夥七手八腳的做了副擔架,把他抬回去了,據說,在半道上,這傢伙醒過來,還直嚷嚷呢,那倆熊掌可得留著,誰也不興動,說是要和我一塊烤著吃,烤!我聽完直翻白眼,虧得這傢伙想得出來,以為那倆熊掌是倆土豆呢,暴餮天物啊!那可是大興安嶺純野生的山珍啊,擱在前世,那的值多老少銀子啊,我聽過以後,大大的感動了一把,夠哥們,好兄弟,都那樣了還想著咱,這感情,沒得說,剛剛的,誰說是想出來的吃法不咋地,可這情意在啊!

    回到屯子裡,他的事兒,就傳開了,十里八村兒的都知道,唐家窩鋪有個力殺黑瞎子的少年,那整個一轟動效應,據說,那段時間,他的風頭隱隱的蓋過了我,不過,咱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是!都是好兄弟,他的名頭,就是我的,咋有一些阿Q精神的意思在裡面,不管他,反正是我兄弟的威名。

    眼下,我滿是欣賞的看著他,絕對是一員猛將,要是在加上系統的訓練,心理素質上的提高,可以算得上智勇雙全,會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在我曖昧的目光注視下,不知咋的,挺大的身板,竟然往回縮了縮,好像是有意縮小目標似的,看那意思,就好像大灰狼目光注視下的小白兔兒,不過這形象,咋聯想,都和乖巧的小白兔聯繫不上,嘴裡還說:「小秋,這幾天我可沒給你惹啥事啊,再說了,今個來的著急,身上可啥都沒有啊!」切!當老大我是什麼人了,想像力還挺豐富的,老大在你心裡就這形象?太打擊我的自尊了吧?

    「虎子,想哪去了?想啥呢!這叫欣賞,知道不?是得意你,一般人兒,我還不這樣看他」,要學會讀懂我和別人的目光,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能從裡面看出好多有用的東西!這倒好,臨時給來了個心理學的基本教育,聽我這麼說,虎子的神情明顯的自然了,不過,嘴裡還是嘀咕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看來,這傢伙,平時沒少在我的手底下吃點小虧,都有些神經過敏了,這就叫智商!哈哈哈!我得意的笑……

    院門兒一響,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這又是哪一個?

    屋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雲飛,哦,原來是我的小侄子,沒想到這小子是第二個來的,按說,以他的性格,不應該是急躁的人啊?看這樣是連跑帶顛的趕過來的,嘴裡還呼哧帶喘,白淨的臉蛋,凍得有些微微發紅,眼睛裡卻閃著急切還有些期盼得到讚許的目光,氣兒都沒喘勻淨,就獻寶似的把手裡的東西往我眼前一遞,說道:「秋離叔,看!我給你拿啥來了!」說完,就用期待的目光急切的看著我,黑漆漆的眼眸裡,像跳動兩簇小火苗兒。

    這一瞬間,孩子的天真和純淨顯露無疑,我由衷的喜歡上了這孩子,不單單是血緣上的關係,還有與他那年齡不太相稱的機敏和聰慧,對了,還有那種倔強,這是個個性鮮明的男孩子,相比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來說,身子骨略顯單薄,他的年紀還小一些,但他骨子裡透出的那種氣質,卻讓我極為欣賞,還有對我毫不掩飾的尊重和崇拜,當然,更多的是親近,不單單是長輩的原因,還有那種依靠和精神動力的因素,反正挺複雜的,簡單的說,就是我在他心裡的形象光輝、偉大!將來在殘酷的戰場上,我能保證他不受一點傷害嗎?能在血與火的洗禮之下,平安的活下來,看到勝利之曙光映滿天際的那一天嗎?一定能的,這也是我對他的承諾,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我內心暗暗給了自己一個誓言。

    這小傢伙兒,這茬還沒忘,算你有良心,我帶著滿臉的笑容,看著雲飛手裡拿的那一大竄家雀,呵,還挺肥的,足有三十多個,這得攢幾天啊,看著這野味,我的眼前出現了這樣的一副場景:一堆旺旺的炭火,考的焦黃又油汪汪的麻雀,扯下一條大腿,沾點細鹽面兒,放在嘴裡,那麼一嚼,香味瞬間充滿整個口腔,刺激著味蕾,八成連舌頭咬掉了都不知道疼。「咕嘟」一聲,那個咽的口水,別找啦,是我自己,這嚥口水聲,把我自己嚇了一跳,忙看看他倆,還好,沒引起注意,險些毀了我在雲飛心裡的形象啊,咱可是長輩,形象重要,不過,這小東西烤著吃,著實讓人直流哈喇子!

    我咳嗽一聲,「那個,雲飛啊,你拿回去吧,心意叔領了,我咋能要你的東西呢?留著自個吃吧,啊!」這話咋聽著有點言不由衷啊,透著假,雲飛一聽,急了!「叔,就是給你捉的,你最愛吃燒家雀了,那年冬天,你不是領著我和我二叔家的雲鵬,挨家房簷下掏家雀啊,這回咋不要了呢?這是我和雲鵬一起捉的,就是給你的!你不要,我可生氣了!這孩子,就是懂事,叔也不客氣了,拿來拿來吧,叔收下了」本來就沒想客氣,要是再客氣幾句,萬一這孩子心眼兒實,真把我的話當真了,真拿回去,我就得找個沒人的地兒,抽自個倆打嘴巴,指不定,隨後到他家蹭去!

    雲飛見我收下了,高興壞了,轉頭對山虎說:「山虎哥,你就掏不了家雀,家雀啊,一見你,老遠就飛了」,估摸著,這山虎還真幹不了這細緻活計,山虎嘿嘿笑了,「我才不掏家雀呢,這小玩意兒,沒啥意思,我就上山打狍子、黃羊啥的」,我嗎三個都笑了。

    說話間,秋生哥和夥伴們陸續都來了,還來了幾個女孩子,我見到了雲飛提到的我的另一個侄子唐雲鵬,他年紀更小,才十三歲,話不多,主要是聽其他人說,每當別人說話的時候,他都撲閃著大眼睛,專注的聽著,不時,眼裡還露出思索的表情,這是個有心計,愛考慮問題的男孩子,是棵好苗子,以後得注意培養。來了足有二十多人,把我家的屋子弄的滿滿登登的,我爸媽早就讓我推出去串門去了,理由是,他們在家,我們小夥伴放不開。

    大家七嘴八舌的隨意談笑著,話題不固定,往往是一個話題,引起大家的爭論,各自說出見解,聽得出來,他們的消息並不閉塞,談論的也大多是眼前的局勢和他們的思考,其中談論最多的是東北淪陷、倭寇入侵,異族壓迫,其中,有的觀點很尖銳和新穎,從他們的談話之中,我聽出了激憤、惋惜、痛恨以及擔憂等等複雜的情緒,但是沒有不好的傾向,都是一些熱血、有為的青年,按照比較流行的說法是,有政治覺悟,基礎很好,不但是身體素質方面,還有思想層面上的,這是一支很有爆發力的隊伍,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燃,會爆發出令敵人聞之而顫慄的力量,我沒有多說話,只是認真的傾聽著每個人的想法,更深入的瞭解每個人的特徵和優、缺點,這也是以後掌握部隊所必須的。屋裡的氣氛輕鬆、活躍瀰漫著青春的氣息與血性,我覺得這好像是我的隊伍第一次全體集合,就是場面有些不正規、不隆重,也是,畢竟還沒有正式豎起大旗嗎!

    我發現,夥伴們很在意我的看法,每每有個話題爭論不下,都會有我來做結論,這樣的討論,尤其是隨意性的,對於穿越過來的我來說,小菜一碟,前世的大學學習和業餘愛好,可不是吃素的,每當說完結論,大夥都會不由自主的點頭,表示很贊同,看我的目光裡,都是崇拜,這崇拜的目光,讓我很覺得自己蠻厲害的啊,很享受,沒辦法,人的劣根性嗎,不要盲目的崇拜哥,哥只是來自穿越!這也說明了我在這個團隊裡的核心地位,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一個團隊裡面,就應該有個靈魂人物嗎,這個角色,捨我其誰!

    我敏銳的覺察到,這些思想和看法,不會是原本就來自於這些夥伴們自己,肯定有人引導過他們,不經意的問了一下,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測,原來,屯子的學堂裡,在去年,來了好幾個流亡的原東北大學的學生,大夥收留了他們,並且讓他們在學堂裡當了老師,這些思想,都是老師們灌輸的,還開了新式的課程,有物理、化學、數學、歷史、生物等原來沒有的課,這讓他們眼界大開,思想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感謝這些老師,給我培養了這麼多的好兵!衷心的感謝!

    談論著,我好像覺得缺點什麼?哦,原來是小玲姐還沒有來啊!這丫頭,東西院住著,屬她離我家最近了,咋還沒來呢?莫不是看透了我的活思想,有點不好意思?

    正想著呢,人來了,小玲輕巧的走進屋來,這丫頭是屬於那種到那都不會被別人忽略的人,再說了,人長的那是真好看,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焦點嗎!大夥一見小玲來了,七嘴八舌的說:「小玲姐,你離小秋家最近,咋還來的最晚呢,我們都說了好一會話了,沒你,就沒有啥意思了,你不知道,就剛才大夥說的可熱鬧了,就山虎,都笑死人了」,同感啊,鄙人深有同感!

    小玲姐嫣然一笑,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下,也沒解釋,稍微的往我這邊靠近了些,這一笑,我險些暈過去,當時就是心旌搖動、血壓飆升,何為傾城,這一笑,有如蓮花在瞬間開放,說不出的風情萬種,與白天相比,又有了不同的風韻,難怪說,夜幕給人以衝動和勇氣,這不,我的勇氣和衝動就來了,賊心大起,看著離我很近的白皙、修長的小手兒,下意識的把我的大手伸了過去,想把這小手兒緊握在手中細心呵護,眼看就要握住了,這時,不知道是哪個夥伴,說了句什麼話,大傢伙哄堂大笑起來,我心頭一驚,好懸,險些犯了重大的錯誤!

    這事兒能是當著大傢伙面干的嗎?應該是倆人單獨相處時才能有所行動,還得人家女孩子同意才行,我們倆是有朦朧的意思,可哪個都沒有挑明啊,再說了,這關東的女孩子再大方,可這年代在這明擺著呢,當是現在啊,認識不到十分鐘,就敢去賓館開房!

    要是我剛才賊膽包天,真的握住了這丫頭的手,就算是小玲姐不吱聲(一廂情願的想法啊,假設她不吱聲),可這當著大傢伙的面,哪個眼尖的傢伙看到了,一嚷嚷,指不定在那種情形之下,小玲姐一害羞,抬手就能給我一大嘴巴,你說,我這小臉可往哪擱,我這領袖形象、領導人的魅力,不毀的一塌糊塗啊,影響極壞,那是一定的!以後的把柄落在他們手中,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熱熱,說,某年某月那一天,我們的領導,因為抓了一位漂亮女孩子的手,被賞一大嘴巴,五個手指印兒,七天沒下去,天哪,後果不堪設想,臉皮再厚也不成啊!

    幸虧本人意志堅定、心如磐石、頭腦清晰、當機立斷,戰勝了賊膽包天的想法,制止了不夠文明的舉動,經受住了美色的考驗,關鍵時刻,懸崖勒馬,浪子回頭,才沒有造成極壞的影響,沒有給隊伍抹黑,沒有影響本人的光輝形象,以上是我對組織的思想匯報!望組織審查通過!這是咋回事?切,反正是極度的鄙視!

    大夥沒注意到我半途而廢的舉動,可不代表小玲這丫頭沒注意到啊,看我的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尷尬樣兒,她好懸沒笑出聲來,幸虧是在燈影的暗處,沒人留意,要不,我的企圖也有暴露的可能,將計就計,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順手拿起了她手邊的一杯水,喝了兩口,那意思是告訴她,我是在拿水啊,正常舉動!

    這丫頭見我裝模作樣的,竟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格外明顯,大傢伙頓時被小玲姐的笑聲引了過來,紛紛問,笑啥那,小玲姐,啥好事啊,咋這高興呢!說出來大夥聽聽,也都高興高興,這丫頭不會把我剛才的形象說出去吧?不能,還沒傻到這程度!果然,小玲姐把話引導別的事兒上去了,說,忽然想到了前幾天的意境事,就忍不住笑了,大傢伙也就沒深問,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我出了一口氣,腦門上竟然有了一點汗,這事鬧的,實惠沒撈著,還害得膽顫心驚的,得不償失啊!不過,秋生哥看著我,卻意味深長的笑了,到底是大了幾歲,看問題不一樣,這也從另一方面看出來,秋生哥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觀察力和洞察力都很強,還得說,真是個人才,我喜歡!

    大傢伙說起了,明天學堂就放假了,那時可沒有寒假的提法,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呢,幹啥能打發這段時間呢?我一聽,眼前一亮,天賜良機啊,機會來了,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鍛鍊大夥,找點事做,攏攏大夥的心,把我的意圖,慢慢地滲透進去,按照我的計畫,慢慢開展有針對性的訓練,也能磨練和打造一下團隊的配合能力,在實際的訓練過程中,摸清每個成員的特點,以便將來組隊、配合,好機會,真是想啥就來啥,正想孩兒他媽,娘家舅就來了,咋像土匪的黑話呢?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我咳嗽兩下,把大夥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大夥看這樣好不好?明天起早,咱們去江岔子那邊,下掛子掛魚怎麼樣,多去幾天,然後,咱們再進山,眼看著快過年了,給家裡面弄點兒年貨,往年都是大人們操心,今個,咱自己動手,家裡留剩下的,咱去趕集,賣了魚和野物,買點炮仗,玲姐她們買塊兒花布或是頭繩啥的,這不挺好?怎麼樣?行不行?」話音剛落,大夥轟然叫好,聲浪險些把房蓋兒鼓開,當時就熱烈的討論起來,秋生哥用讚許的眼光衝我點了點頭,看這樣子,對我那是相當的欣賞和滿意啊!

    這時,大傢伙出了好幾個主意,每個主意都好像挺有道理的,這個說,咱們分成幾伙兒,那個說,得往遠點走,還有的說,帶大掛子等等,有點亂哄哄的,這那成,還有那個集體觀念沒,有沒有領導核心,有沒有組織紀律性?看來,素質教育,就從現在抓起!

    我說道:「大夥說的都有道理(群眾的積極性還是要保護的嗎,啊!)可都不全面,我看這樣,」見大夥都靜下來,帶著期待的眼神,紛紛把目光投向我,「大夥都靠近點,這樣,我分一下工,把明天集合的時間、地點和去的那些人確定一下,還有需要準備和帶著的傢伙事兒,大夥沒意見吧?沒意見,只有是咱們一起去幹點啥,那回不是你拿主意,你說吧,大夥都聽著呢」,嗯,有效果,知道啥事領導了吧,那就這樣,我說了啊……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四章 我們一起來冬捕吧(二)

    一覺睡得真香,睜開眼睛,天兒已經放亮了,就是太陽還沒出來,從暖暖的被窩爬起來,伸個長長的懶腰,渾身關節「啪啪」直響,但覺神清氣爽,頭腦清晰,精神百倍,今兒個是頭一天全體集合,我這領隊可不能遲到,得做個表率嗎,人不說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昨晚,在我的安排之下,每個人都確定了角色,做了明確的分工,在場的人,都參加,當然包括哪些女孩子了,並且還可以再帶別人,換句話說,我還想擴大隊伍,再從他們中間挑選一些有潛力的人,加以培養,唐秋離用兵,多多益善嗎!

    指定了那些人帶什麼樣的工具,比如:冰穿子(用來在冰面上穿窟窿的工具,鐵製,一端鋒利無比,較重)、叉桿(用來在水面下矯正引桿兒前進方向的鐵製工具,一端開叉)、提繩兒(拴在引桿兒後,牽引掛網前進較細卻結實的繩子)、引桿兒(細長的松木桿兒,視冰面的寬度不同、長短不一,在冰面下引導提繩兒前進,提繩帶動掛網,用叉桿控制其方向)、掛子(捕魚的主要工具,這要帶好幾副,不同的掛子眼,大小不一樣,掛不同種類的魚,長度也不同),最要緊的是拖上五張大爬犁,幹嗎這麼多,萬一今兒老大我人品爆發,來個大獲全勝、滿載而歸,爬犁少了那夠用啊,去時用來裝載工具,回來那當然是用來運送收穫的成果了!

    還有,每個人都要帶飯,要不,一氣兒活,肚子餓了,剩下的沒法幹了,要知道,我們可都是生命力旺盛的年紀,身體倍兒棒,腸胃良好,本來就愛餓!再說了,冬捕是個力氣活,你不知道啊,掛子在水裡那沉勁兒,不下大力氣是拖不動的,沒飯釘著,哪那成,爬犁上多裝些樺木柈子,傻啊,守著遍山的林子,還缺燃料?缺乏常識了不是!那林子裡的樹,可都是活著的啊,一擰都能出水兒,能燒?去山裡撿雷擊木或是死樹啊,又缺乏常識了不是!那得跑多遠的道啊,這一個來回兒,得小半天,還幹活不?近處的都讓人撿沒了!沒轍,你就干瞪眼吧,那豈不是壞了我篝火午餐的大計!

    所以,帶燃料是必須的,要不,我拿啥烤魚啊?夥伴們也對我要帶這麼多的柈子,提出了疑問,我笑著沒有回答,就告訴他們是必須帶的,這是命令!為啥不告訴,保持一點神秘,是為了在適當時機給大夥一個驚喜嗎!再說了,也有助於抬高我的偉大、光輝形象啊,你說是不?切,還不是為了自己的饞蟲!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又回憶起了昨晚做的那個夢,說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在夢裡,我緊緊的攥住了小玲姐的小手兒,是攥不是握,那感覺、那滋味,美極了,妙極了,小玲姐甜甜的笑著,水生生的大眼睛,不停的瞟著我,不但沒惱,還把另外一隻小手兒伸了過來,主動的焐在我的手上,哇,主動唉,柔軟、光滑的手,真的在我的掌握之中嗎?魂兒呢?早飛了,咋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那!這小手兒咋還有點大呢?驗證一下,我兩手用力的緊握,「哎呦」,好疼啊,原來是我兩手抓著我自己的大腳丫子呢,這不,就醒了,想想丟臉啊,據權威專家集體確診,此乃為花痴的典型症狀,且為特級花痴!撞牆去吧!這夢,打死都不能說,這萬一睡覺時,夢話說出來咋辦,咋辦?睡覺時,把嘴縫上!不過,這夢境的感覺,也是滿溫馨、甜蜜的,唉,誰讓咱現在是個多夢的年紀,而且還多是彩虹般的夢!青春啊,讓我歡喜讓我憂!「在一個雪花飄落的季節,有位少年狠狠的把自己的腳兒握!少年少年你在做什麼?」靠,歌詞兒都整出來了,這可是我的原創,可絕不敢流行啊,就當是給萌動的青春一個留念吧,只在心底悄悄的唱!

    媽見我起來了,抬頭對我說:「就再養兩天吧,這傷還不知道好沒好利索,就出去折騰,要是再犯了可咋辦?」沒等我說話,我爸在被窩裡說:「就讓他去吧,傷沒事了,再說,也在家躺了十多天了,把孩子都給呆壞了,出去活動活動,有好處,何況,還答應了大夥,不去那不失信了,以後還咋讓秋兒在夥伴面前抬頭,是不?」知我者,老爸也,要不咋說呢,男人之間的對話,最簡單!老爸偉大!

    原來,昨晚我爸媽出去串門兒一回來,見到大傢伙說完事,都走了,就問我在商量個啥?我沒有隱瞞,如實的招供了,一說完,我媽表示反對,理由是,我的傷不知道好沒好利索,經不起折騰,還有,一群半大孩子,沒有大人跟著,到江上去,這又砸冰窟鑿冰眼的,出了危險可咋辦?老爸卻極力支持我,並且還給我提了好幾條建議,都是我忽略或是沒有重視的,還反覆叮囑了相關的注意事項,呵,老爸又內涵,有學問,有經驗,難怪說:家有一老,好有一寶嗎!

    可不像現在的孩子,沒等爸媽說上兩句話,他那可倒好,先不耐煩了,在父母面前,整天嘴上掛著什麼:落伍了、跟不上時代節奏了、代溝了等等自認為挺時髦或是挺現代的詞兒,實際上,他自己都沒弄明白是咋回事兒,當然,我是個好孩子,老爸的意見我是照單全收,並且融會貫通,充實自己的經驗寶庫,這叫學習力!

    見我爸這樣說了,我媽也就不再堅持反對了,卻爬起來要給我做早飯,我忙攔住了,「不勞老媽的大駕了,您繼續躺著,別動,我自己會做。」說實在的,我還真的不怎麼會做飯,但是咱聰明啊,昨晚不是有剩下的飯菜嗎,弄到鍋裡那麼一蒸,十分鍾不到,得,齊活,熱騰騰的飯菜就進嘴兒了,這個我可以會啊,吃完飯,我順手把屋子裡的爐子引著了,填了一爐膛的柈子,能替爸媽分擔一點家務,我覺得是我應盡的本分,做完了這些活計,心裡感覺挺踏實,挺舒暢的,要不說嗎,勞動者是最光榮的人!

    再說了,農村的孩子,那個不是打懂事起,就幫著大人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可不敢嬌慣。又偷偷的帶上了不少鹽面和辣椒面,幹嗎?不是叫大夥帶飯了嗎,我不帶,今天的中餐,本人決定烤魚,這是必不可少的調料,就是缺點兒孜然,嗨,那找去,不錯了啊,別不知足,我的很狡猾,大大的狡猾!今兒個中午,本老大就有一顯身手嘍!欲收服部下的心,先征服他們的胃,(語出自唐氏兵法第六條,暫時就想到這六條)。屋裡,我媽還在囑咐著什麼,沒大聽清,可能是注意安全啊,多穿點衣服啊,早點回來啊之類的話,趁著她沒改主意,快閃!

    出了院門,沒風,是個好天兒!這時,太陽剛剛爬上東邊大山的山頂,萬道霞光傾瀉而下,雪原茫茫,群山披素,松柏蒼翠,家家戶戶的炊煙渺渺升起,如雲似霧,在山村的上空舒緩的舞動,山村如剛剛睡醒的嬰兒,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這明亮的世界!一切都籠罩在這初升的朝陽之下,如金子般實質的陽光,擴展你的心胸,感受到了生命的勃勃生機和血脈的陣陣律動,真想高聲大喊,抒發心中的豪情,好一幅關東日出圖,**!豈容倭寇踐踏!(有點小資了些)

    急急的腳步,跑在積雪的路上,趟起的片片雪花,映著燦爛的陽光,閃著點點金星兒,在我眼前快樂的飄舞,有如我此刻的心情!一行跨度很長的腳印,在身後延伸,我飛快的向著屯子中間的打穀場跑去,遠遠看去,如一頭充滿活力的小鹿,奔跑在雪原上,腳步輕盈,動感十足,是不是有些自戀啊,別忘了,咱可是身懷高深的內功啊,這跑起來,還能笨重如牛啊。

    昨晚約定的集合地點就在屯子中間的打穀場上,跑到這裡,面不紅、心不跳、氣不喘,這點運動量,對我來說,小意思,還好,大傢伙都還沒到呢,我伸手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哨子,這是我從家裡特意找出來的,以哨音為號,大傢伙聽到哨聲,就趕忙過來集合,這是我在昨晚特別要求的,也為了把紀律性慢慢的灌輸給大夥,逐漸就形成了習慣,高人說過:習慣是養成的!一切行動聽指揮,這就是軍事素養和戰術訓練的開始,我極為重視。別忘了,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把哨子含在嘴裡,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把肺部的最大容量,用關東清冽的空氣填滿,鼓足了勁兒,吹響了哨子,清脆、高亢的哨音,震動著空氣,打破了山村的寧靜,在空中迴蕩,傳出了好遠,遠山似乎都有了回音,這哨兒吹的,有水平,有力度,有氣魄,有激情,好像還是有點自戀傾向啊,不管咋說,這哨兒吹出了我想要的效果,這是集合的號角,是戰鬥的信號,是我的隊伍我的兵,第一次在我的帶領下,開始了戰鬥人生的第一步,也許夥伴們不知道,不久的將來,我會帶著他們走向抗日的戰場,去打擊倭寇,去接受血與火的洗禮,也許他們還不知道,當奔著哨音集合而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們一會的人生方向!我的夥伴,我未來的戰友加兄弟,不會怪我把你們帶上這條流血之路吧!這一刻,我的心情極其複雜。

    哨聲還沒有停息,打穀場周圍不同的方向,就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像他們的心情,熱切、期盼還有激動,對於長在松花江邊,大山裡的他們來說,這樣的冬捕,不是第一次參加了,可今天的心情是不一樣的,是我們年輕人自己組織,沒有大人參加的第一次行動,好像自己長大了,隱約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感覺,怎能不激動!就像是人生的某些第一次一樣,心情怎能平靜,就連我都有這樣的感覺,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幾乎是同時,一個個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以我為中心,聚攏過來,他們跑到我跟前站住,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紅暈,我數了一下,三十五個人,比昨晚多了十多人,效果不錯,還是很有號召力的,我大聲命令道:「站隊,按大小個兒順序,分兩隊站排,大個打頭」,山虎當然是打頭站了,沒辦法,現在還不能用軍事術語來下命令,只能通俗一些了,否則,他們壓根就聽不明白,還不鬧出笑話來,豈不是破壞了今天神聖的第一次集合!慢慢來,得有個適應過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見大家迅速的按照我的指令站好排,動作還是蠻麻利的,嗯,不錯,「檢查裝備,」我又下了一道命令,這大夥都懂,昨晚我反覆強調了裝備的重要性,他們也知道啥是裝備了,檢查完,「大家準備的很充分,都按照要求帶上了裝備,很好,以後每次行動,都要達到今天的標準,甚至還要高,明白嗎?」我又說道;「明白」,好傢伙,幾十號人,這一嗓子,動靜夠大的,要的就是這氣勢。

    「目標,江邊,齊步走!」我下達了前進的口令,迎著燦爛的朝陽,我們這支年輕的隊伍,意氣風發的向著江邊走去,沿途早起的大人們,都用好奇的目光,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我們,一見這樣,呵,大夥精神頭兒更足了,一個個揚著頭,胸脯挺的老高,甩著胳膊,走的更齊整了,這裡專指男孩子而言啊,女孩子就算了,更有意思的是,幾條毛茸茸兇猛、高大的大狗,像盛裝出行,跟在隊伍兩邊兒,互相打鬧,「哈哈」地跑前跑後,顯得興致很高,莫非今天對於它們來說,也是個不尋常的日子?這又算是啥景尼,唉,由它們去吧,這也算是地方特色吧!

    我注意到,小玲姐今天紮了一條鮮豔的紅圍巾,一身素雅的蘭花衣裳,走在隊伍中間,冬季的棉衣,遮不住她那苗頭、豐滿的身軀,眼睛像雪水洗過的黑寶石,亮晶晶的,不時地在我身上飄過,那隨著她起伏的身影而飄動的紅圍巾,就像一叢跳動的火焰,點燃了我的熱血,並且澎湃激湧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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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五章 在路上

    一隊人影從遠處連綿的群山裡露了出來,出現在原野上,遠遠看去,就像茫茫雪原上一個個跳動的小黑點,近了,原來是一大幫年輕人組成的隊伍,裡面還有幾個女孩子,拖著五張大爬犁,後面還跟著幾條大狗,白雪映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金色的陽光灑在身上,輕捷的腳步,在厚厚的積雪上行走,不顯一點的沉重,彰顯出生命的活力,兩行深深的腳印和一條爬犁印在他們的身後遠遠的延伸,指明了他們來的方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愉快行軍,走了二十幾里的山路,我們這支完全年輕化的冬捕隊伍,終於到了江邊,為啥說是愉快的行軍呢?有過在北方雪地行路經驗的書友們知道,在厚厚的積雪路上行走,那不是件輕鬆的活計,不說那一步一滑,單就是把腳從厚厚的雪裡拔出來,就很費力氣,用全身的力氣帶動大腿拔出腳,才能邁下一步,如此往復,你說累人不?而我們這個隊伍倒是沒覺得累,為啥?要知道,我們可是打小就長在這大山和林子裡,已經適應了在雪地裡走路,要是那年冬天雪小了,看不見滿山漫坡的大雪,還不習慣來,再說了,這頭一回幹這麼大的事兒,興奮著呢,精神頭兒支著,這點道,小意思!

    還有啊,隊伍裡面不是有好幾個女孩子嘛,那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得表示一下英雄氣概不是!這是一種普遍心理,尤其是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個頂個都像好鬥的小公雞兒似的,這場合,能拉過兒(別笑,只要是從這個年齡過來的男士,細回想一下,是否有過此等英雄之舉),這一點,我自己感覺也挺得意的,越發覺得帶上這幾個丫頭是英明的決策,這叫人力資源合理配置,有助於提高戰鬥力!值得推廣,這不,有幾個腦瓜轉速夠快的的傢伙,想了一個好主意,爬犁在前面開路,大傢伙順著爬犁印兒走,那可輕快不老少,可苦了在前面拽爬犁的那幾個傻小子,山虎是其中當仁不讓的一員,倒不是山虎有心想在女孩子面前顯擺,估計他也沒那心計!就他那把力氣,能把他忘了?這開路先鋒,非他莫屬,舍他其誰啊!

    被幾個別有用心的傢伙硬拉著在最前面開路,隨後幾張爬犁跟上,趟出一條道兒來,這山虎在最前面,就像推土機似的,後面的爬犁都換了幾回手了,可這傢伙愣是一回沒換,瞧這樣子,還很輕鬆的意思,咋這實心眼呢,不過,我現在到有點崇拜他了,要擱上是我,不用內力的情況下,拖著這麼一張大爬犁,何況上面還裝著不老少的柈子呢!這遠的道兒,估計現在是在爬犁上喘粗氣、翻白眼兒呢,這哥們,這把子力氣,沒的說!偶像啊!要是背上一門六管火神炮,那絕對是超級殺器,小鬼子的噩夢啊,嗯,得留意一下,為虎子選一套合適的武器。

    最後,這隊伍裡面的所有人,那可都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彼此之間,非常的熟悉,這人一熟悉,就沒有了拘束和陌生的感覺,互相之間,說說笑笑,邊說邊走,邊走邊嘮,一路上,笑聲不斷,也不覺得路有多遠,道兒多難走,這都是經過實際驗證的,不信,您和一位陌生人,在一起趕路,倆人都一言不發,悶頭光走,那感覺,這路咋還沒到頭那?當然,談戀愛、逛馬路除外,那是多長的路,都嫌短,相對論的最基本解釋!再加上老大我,不斷地挑起新的話題,調動著氣氛(這是在前世得來的經驗,在行軍中,只要不是為了隱蔽的原因,都會想方設法調動大家的氣氛,長途行軍,最忌沉悶),說說笑笑之間,打打鬧鬧的時候,一大半兒的路程,就過去了。

    在來時的路上,轉過一個山口,這道兒拐到了背風坡,可能是前兩天兒颳風刮得,這裡的雪,比其它地方更厚,在東北這疙瘩,尤其在林區是迎風雪少,背風雪厚,不是當地人或是熟悉地裡環境的人,一不小心,一頭紮進雪窩子裡,那就能把命丟了,那雪可不是一兩米深,有時候,整個一條山溝都會被雪填滿,哪位說了,你唬人呢吧?這雪也不是水,還能要人命?掉進去,爬出來就是了,頂多是衣服、鞋灌點雪啥的,還能有啥大事,勸你一句,冬天到東北,尤其是林區,可千萬別亂走,要是想上山,得一定找個嚮導帶路,別糊裡糊塗的把命丟了,那山溝,淺則十幾米,深則幾十米、上百米,被雪填滿了,晴天正晌午被太陽光一照,表面化薄薄的一層,打眼擦黑,氣溫下降,白天被曬化的一層雪,就凍了一層,可那禁不住踩,得有特殊的工具,才能過雪窩子,一腳下去,整個人就掉下去了,越掙扎、越動彈,往下沉得越快,很快就因為缺氧,人就昏過去,再來一次風,掛起浮雪,把你留下的雪坑,很快就填滿了,等再能見到人,得來年開春兒,雪化了,幸運的話,保個全屍,不走運的話,只剩副骨頭架子。為啥?山裡的野獸比見到你的人早來一步唄!

    這功夫,有了意外的收穫了,連著幾天的大雪封山,山上的野物沒吃食了,不得以,就往有人煙的地方靠,前面的雪道上,有兩隻大野兔子,看見有人過來,掉頭就跑,可這雪厚啊,兔子的小短腿,咋蹦跶也跑不快,幾條大狗見了,立馬就興奮起來,像打了興奮劑似的,狂吼幾聲,風一樣的撲了過去,估摸著,這一道兒也憋著一股勁兒呢,那兩隻兔子轉頭就跑,慌不擇路,那跑得過腿長牙利的幾條大狗啊,三兩下就給攆上了,一口下去,犬牙合攏,鮮紅的血,就噴在潔白的雪地上,紅白相間,觸目驚心,見了血腥味,這幾條大狗狂性大發,紛紛撕扯著已經沒命的兔子,這那成啊,要是給撕碎了,中午不是少了一道美味。

    我和幾個夥伴忙跑上前去,費了好大勁,連攆帶吼,才犬口奪食,搶下兩隻兔子來,還好,還算及時,除了兔子皮扯壞了外,基本完整,幸運啊,不過,那幾隻大狗,好像不太高興,咋感覺看我的眼神兒,有點發冷,是我心虛,神經過敏了?似乎是知道搶下它們嘴裡的獵物,是我的主意,也是啊,搶那個嘴裡的食物,都不高興,狗也不例外,我忙讓隊伍停下,得趁著沒凍上,趕緊扒皮,要是凍上了,就不好扒了,幾個人一起動手,還別說,這手法夠乾淨利索的,看來這活計長干。

    頃刻間,兩隻白條兒兔,就成了,開膛破肚,下水啥的,我親自提溜著,送到那幾隻大狗嘴邊,得賄賂一下,要不然這畜牲記仇,指不定那回偷偷在我背後,給我的腿肚子來上這麼一口,那多冤啊,哪兒訴苦去,雖然不一定發生這事兒,可也得防患於未然啊,藉機會,表示一下心意,和狗們改善一下不和諧的關係啊,這叫考慮周到,人畜通用(別多心啊),果不其然,這幾條大狗,嘴裡吃上了東西了,那心情就有了變化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像蒲扇似的,衝我搖得,,都帶起了一陣風,再看這幾個傢伙的眼神,咋看我那麼親切和熱情呢,成了,我還真是有社交的天賦啊!我暈!

    這一路上,玲姐的表現讓我大開眼界,她的話不多,頂多也就說上那麼兩三句,可好聽的笑聲卻不少,走著走著,她忽然就離開大隊,往一面兒的山坡上跑去,苗條的身影,小鹿似的輕盈,看得我心頭一跳一跳的,鮮豔的紅圍巾,隨著她的奔跑,就像火焰在潔白的雪野是上鮮活跳動,熱烈燃燒,這丫頭,也太勾人兒了,我咋覺得對她的抵抗力和免疫力越來越低呢?控制,我控制,真的好辛苦,一會兒,她就跑下山來,手裡提著一隻凍僵的野雞,潔白的小臉上,依然是恬淡的微笑,毫不張揚,可能是大運動量的關係,帶著一抹異常嬌豔的紅暈你,眼眸裡卻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瞟了我一眼,也不說話,把野雞隨手扔到爬犁上,繼續和大家一起走,可能大傢伙都習慣了,歡呼一聲,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

    我可不一樣,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小玲姐的另一面,原以為,她是個愛靜不愛動的女孩子,恬靜,安寧,這次可讓我大開眼界了,尤其是她跑起來的時候,那咋這好看呢,這還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不像現在穿著厚厚的棉衣,那要是這樣跑起來,薄薄的衣衫,豐滿又充滿活力的身子,別再聯想了,還不要了我的命啊,估計,當場我這鼻血就能噴出來,忽然有點盼著夏天快到了,一路上,小玲就這樣跑上山四、五回,拎下六隻凍僵的野雞,咋?有一回撿到倆唄!也怪了,大傢伙愣是誰也沒看到,可就小玲看到了,這眼神,咋練的,我這身懷內功的超級高手,也自愧不如啊,中午又多了一道美味!開心!真開心,淨想著吃了,豬啊?這人心情一好,看啥都順眼。

    眼前地勢驟然窪了下去,松花江邊到了,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一條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大江,靜靜的臥在白雪皚皚、冰封千里的關東大地上,厚厚的白雪,覆蓋著他的身軀,沉默、無言,帶著千古的蒼茫,萬載的寂寞,就這樣無聲的酣睡著,可這沉默的外表下,是看不見的激流在冰冷的軀殼下奔騰、湧動,是否就像是生活在關東大地上的人們,現在心情的寫照?關東的母親河,我來了,雖然現在不能一睹你那在夏日裡奔騰、洶湧的雄姿,我來了,在厚厚白雪的覆蓋下,來傾聽你那不甘沉默的心聲……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六章 差點要了命

    站在河邊上,我有點傻眼了,這麼大、這麼寬的江面,在那下掛子啊,雖說記憶裡有點印象,可那是來自前世的電視紀錄片啊,至於實際操作,那就是一種良好的願望了,這冷不丁的來到了現場,別說是指導大夥啊,就是在那停下選地方比較合適,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啊,就是絕對的菜鳥啊,別說是有水就有魚吧,我抱頭,這老大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神啊,給我智慧吧,燃燒吧,我的小宇宙!啥也沒用!

    這越冷越打顫、越熱越出汗!怕啥來啥,大夥都停下了腳步,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我,那意思說,到了,老大、領導、隊長、偶像級的人物,您拿個章程吧,這天兒也不早了,兄弟們好開工啊?看我幹嗎?我要是能知道咋弄,還用你們看啊,鎮靜,絕對的鎮靜!「那個,這樣啊,發揮一下民主,大夥說,在哪個地方下掛子好?」要不咋說呢,天才嗎,我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條絕妙的主意,權利下放,集中群眾的智慧嗎,這叫相信群眾,依靠群眾,咋聽咋像是藉口啊!

    「大夥先在這歇會兒,我去江面上看看,」天無絕人之路,這時,秋生哥說話了,真是我的親哥哎,可解圍了,「那好,就秋生哥去吧,大家沒意見吧?」重新掌握了主動權,這領導就是領導,善於把握機會,「沒意見,秋生哥不去,誰去啊,咱這裡面,秋生哥是老把式了,每年大人們冬捕,秋生哥那場都沒落下」大夥紛紛嚷著,一致贊同我的意見,乖乖,危機化解,「秋生哥,咱倆一起去,有個啥事,好互相照應著點兒,」這時候,領導應該起帶頭作用了,關鍵時刻,的會表現嗎,實際上,我是想偷藝,跟著秋生哥學學咋選下掛子的方法,不過,這可不能說啊,號稱屯子裡的孩子王,偶像級的人物,打小在這林子裡,江邊上長大,連這活計都不會,說出去,丟人啊,也折了威名啊,「那好,小秋我倆一起去,」走吧!

    「大夥在原地休息,不許亂走動,別掉到冰窟窿裡去」,我又叮囑一下大家,「去吧、去吧,」沒你的命令,咱哪也不去,總算心落地了,我偷偷的看了玲姐一眼,想觀察一下她的反應,這丫頭可不簡單,心裡有數著哪,就是個秀外慧中的典型啊,別人看不出來咋回事兒,可不敢保證她不琢磨啊,再說了,她不是還對我有點那個意思嗎,那不更得細心觀察了?唉,被人關注,尤其是被女人關注,還是個漂亮的大姑娘,是幸運呢,還是苦惱呢?太複雜了!

    正巧,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我,在她的眼睛裡,有詢問,有疑惑還有一點點的不解,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頭還稍微有點偏著,這模樣,那證明她在急劇的思考著呢,估摸是啊,「有點不對勁兒啊,這小子平時那件事不是爭個上風頭,事事不讓人,爭強好勝,是個不甘寂寞的主兒,今兒這是咋了,不一樣,打他受傷醒過來,就和以前有那不一樣,」我對玲姐露出一個迷死人的微笑,左眼還衝她眨了眨,得打斷她的思考,擾亂她的思維,要不,越琢磨疑點越多,那哪成啊,那意思說,別想了,哥,啊不對,是弟弟,這不是成熟了嗎,考慮問題全面了唄,知道徵求大傢伙的意見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毛頭小夥子了,好事!

    做完這個動作,我瀟灑的一轉身,對秋生哥一揮手:出發!施施然的飄然而去,留下身後的玲姐,估計那表情,不知道有多豐富,小臉通紅,那是肯定的了,因為我以前,從來沒有對她那樣過,絕對是頭一回,記憶裡的第一回,夠她心跳一陣兒了。

    我和秋生哥走上了江面,不走不知道,別以為那江面像一塊鏡子似的那麼平整,就像家門口的溜冰場似的,胡扯!江面封凍,可不像死水泡子,一晚上,就能封上,這江面上凍啊,是一層一層的,頭天晚上凍上的冰,第二天沒化淨,這新的流水又上來了,在這層冰面上留下一層薄冰,這樣一層一層的,往江心凍去,最後,明溜子水看不到了,這才叫封江了,不過,這陣兒還不能上人,冰面太薄,一踩,准漏進去,啥時候凍到一尺多厚了,走人那是沒問題了,再凍上兩尺厚以上,就能在江面上跑大車了。

    一路走著,不時看到冰裂子,像一張張黑洞洞的大嘴,這麼厚的雪都蓋不住,越往江心走,冰裂子越多,我看著多少有點心驚,這要是掉下去,還得了!秋生哥提醒著我,躲開腳下的裂縫,聽秋生哥說:「這大冰裂子,不可怕,人一眼就能看到,難提防的是小冰裂子,被雪一蓋,就像平常的江面似的,看不出來啥,可當人一腳踩上去,身子失去平衡,往前一栽倒,能把腳脖子別折了,冬天跑大車的車老闆子,最怕這樣的冰裂子,一不小心,就把馬腿給別折了,所以,冬天在江面上走生道,不能著急,腳要蹚著走,就像我這樣,看到沒?」果然,在秋生哥的帶領下,有驚無險的路過了好幾處陷阱,真是處處皆學問啊!

    眼看著快過了江心了,我裝作不精心的打聽:「秋生哥,這可以下掛子了吧,」秋生哥笑了笑,搖搖頭,「這不是好地方,再走走」,一邊走,秋生哥一邊告訴我冬捕下掛子的基本要領,什麼流水掛子穩水網啊,什麼斜過江面橫過岔啊,等等一套一套的,佩服,真有實戰經驗,我聽得著迷,又學到了一門技術,有收穫,要不咋說呢,處處留心皆學問啊。

    眼瞅著就要到對岸了,秋生哥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有點著急了,再說,在江面上走道,我這心裡還真有點不踏實,快到岸上去,那心才能托底,想著,腳下加快了步伐,超過了秋生哥,難怪說,大地是母親呢,站在岸上,就是比在龍王爺的地盤上,心裡踏實。

    離岸邊有個三、五米遠吧,我腳下傳來輕微的「咔嚓、咔嚓」聲兒,沒在意,這時,就聽見秋生哥不是好聲兒的大喊:「小秋,快趴下,趴下!!」趴下?幹嗎?空襲啊,也沒看見小日本的飛機啊,再說了,我沒挖了他家祖墳,也沒勾引他妹子,能這看得起我,為我一人兒,整個飛機來扔炸彈?這秋生哥也學會開玩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咱不上當!正想著呢,覺得腳下一沉,往下掉的感覺,咋回事?

    正在這時,秋生哥已經撲了上來,一把把我仰面拽倒了,我的帽子當時就甩到一邊去了,他也順勢倒在冰上,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小秋,別亂動,別站起來,翻過身,順著來時的道兒,爬回來,爬啊!」秋生哥的語調都有些顫抖,帶著焦急和惶恐,還有平時根本沒有的哭腔,說的話,又不容置疑。咋回事?我扭頭往剛才走過的地方一看:媽呀!咋還有水呢?黑洞洞的一個大冰窟窿,好像還微微冒點熱氣!這大冷的天,哪來的水啊,我有點發懵,不過,聽人勸,吃飽飯,爬吧,我順著來時踩的雪印,往回爬了過去。

    爬了有兩米來遠,也就是兩大步的距離,身後傳來秋生哥的說話兒聲:「行了,慢慢站起來吧,」聲音裡雖然還帶著沒過去的顫抖,可也明顯的輕鬆下來,我沒站起來,翻身就勢坐在雪地上,原來秋生哥就在我身後邊爬著呢,再一看,我的鞋上,已經掛上冰碴了,還好,鞋裡沒進水,要不,這丟人都到明面上了。

    秋生哥爬的我旁邊,翻身也挨著我做到雪地上,摘下帽子,伸手用力的擦著頭上的汗珠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兒有點白,眼睛裡有著驚魂未定的神色,那明顯是嚇的,沒等我開口,「小秋,你可嚇死我了,知道不,剛才你差點兒丟了小命!」看著我茫然的眼神,無辜的表情,嬰兒般的純真,秋生哥使勁兒嚥了口唾沫,張了張嘴,抓了抓頭,看那架勢,不是要暴走,就是要抓狂!

    「咋回事?你不知道,剛才那是暖溜子,一腳下去,人立馬就沉底,急流一卷,當時就鑽冰窟窿裡去,還有個活命?」秋生哥快喊起來了,暖溜子?那是啥東東?看著我懵懂的表情,「小秋,不對勁啊,你應該知道這是暖溜子啊,打小就在林子裡、江邊上打連連,不可能連這都不知道吧?」看我這樣,秋生哥的語氣緩和下來,可卻用更加疑惑的語氣問我道。老大,好哥哥哎,我可是真不知道啊,要不,咋能表現的這樣**啊,「小秋,打從你這回受傷後,醒過來就像變了個人兒似的?知道的事,比俺們多多了,說話也都淨在點子上,可有些眼不前兒的事,還沒俺們知道的多,這可跟你以前不咋一樣?」

    能一樣嗎,人兒還是這個人兒,可CPU換了,性能能一樣嗎?咋整呢?說實話?不行,且不說有沒有人信,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信啊,哦,你!穿越過來的,離這幾萬里地,好幾十年,還快三十歲了,還、還特種兵?「嗖」的一下,就來到俺們屯了,還附在小秋身上了,你瘋了吧,你高燒80°了吧,你被黃皮子迷住了吧你?不能說,可眼下秋生哥這關得過去啊?

    得,剽竊一下版權,雖說是非常討厭那狗血泡沫劇的創意,可這是眼下唯一合理的說法兒,就當是昨晚吃錯藥了,「咳咳,那個,秋生哥啊,是這樣的,我啊,這回不是掉下山去了嗎,不知咋的,好像、大概、可能、差不多這腦袋吧磕了一下,醒過來吧,覺著受了點影響,以前不知道的事兒,明白了好多,可有時候眼不前的事吧,又有些記不太清,我也不知道這是咋的了?覺著沒啥影響,也就沒放在心上,要不是現在你提起來,我都忘了這茬事兒了,」我滿眼誠懇,一臉平靜的對秋生哥解釋道,我容易嗎我,這撒謊還是個技術加力氣活兒!

    看著秋生哥一臉釋然的樣子,耶!本次演繹成功,原諒我,善良的哥哥,不說咱有意欺騙你,要是說實話,你反而不信了,這個,善意的謊言,連佛祖都會原諒的,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啊?

    「哦,難怪,我一老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幾回想問你,都沒張開嘴,怕你不好意思,再說了,你那個性,那要強、拔尖兒的人,能容哥問,這事啊,我和小玲在私下裡還議論過兩回,她也挺糊塗的,還擔著心呢,也沒好意思問,怕你抹不開,我看那,那丫頭,對你有意思!你呀,對她也有意思,別人不知道,就你倆之間的小動作,哥可看出來了,小玲可是個好姑娘,十里八村的,都頭數,要不,待會我把這事兒悄悄的告訴她,也省的她老惦記,」哈哈,看不出來,這秋生哥還挺知人心的啊。

    「這個,哥,待會兒,我自個跟她說,」我的臉有點紅了,「看你,還不好意思了,這是正經事,得抓緊,要不,回頭那個屯子的搶先了,看你不後悔?」秋生哥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哥,我這年紀是不小點了,過年才十六,啥小啊,在咱這,十五六歲當爹的有都是,」可也是啊,這年代,時興早婚,年紀不是問題,哈哈!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唐秋離今兒個好喜歡!!

    一抬頭,看見那個大冰窟窿了,身上一激靈,咋把這差點要了我這小命的茬給忘了,現在不弄明白它,要是以後自個行動,再遇到這要命的玩意兒,可沒今天的好運氣!

    「秋生哥,這暖溜子是咋回事,能要人命?」見我問道這事兒,秋生哥的臉上嚴肅起來,「小秋,你要不提,我也得說說,你今兒個多懸,差點就沒命了,你要是出點啥事,我可咋對得起我叔我嬸啊!這輩子,還不得把我後悔死!」

    這樣,咱倆往那邊挪挪,找個背風的地兒,反正咱倆不回去,大傢伙兒也不能動,叫他們先等著,這是常有的事兒,找魚窩子,那這麼容易,我細給你嘮嘮,省的你以後再遇上這茬,不知道咋回事,我和秋生哥往背風的地方挪了挪,在雪地上坐下,秋生哥說「這暖溜子,是這麼回事……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七章 那一瞬間的感覺

    秋生哥說:「在松花江邊兒,有很多地下的泉水,常年不干,有的在江底,大多數在江邊比較靠岸的地方,因為水是從地底下湧出來的,溫度比較高,所以凍不實成,為啥呢?水從地底下湧出來,表面的剛凍成冰,又有新的水流過來,把剛要凍住的冰,給化開了,根本凍不厚,只在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沒有雪蓋著,還好分辨,一眼就看出來,可你看咱這,有不見雪的時候嗎?不熟悉是咋回事,那根本就是個要人命的地方,」話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我一個舅舅,就是掉到暖溜子裡面淹死的,那一年,他才十四歲,我都沒見過面兒,就聽我媽叨咕過,唉,不說了,小秋,冬天在這江面上,別的都不可怕,冰裂子,大不了別折腿腳啥的,可就這暖溜子,那可是能要人命啊!」

    我聽得心驚肉跳的,現在想起來,有點後怕啊,靈識也沒感覺到啥危險啊,看來,這不是活物,還真不好感應,也是自己沒經驗啊,「秋生哥,那這暖溜子還真嚇人啊,以後碰到可慘了,過不去啊!那可咋辦?」,「這就要多熟悉,靠經驗,這暖溜子,長短不一樣,短的也就幾米、十幾米那樣,這長的,可有好幾里地,一般都不大寬,也就五、六米,十幾米那樣,可是卻深著呢,有暖溜子的地方,都是走水,這人一掉下去,指不定衝到哪去了,得等到來年開江,冰化了,這屍體才飄上江面,有的時候,在下游老遠的地方才找到,有的,就再也找不到了,沖沒影兒了!你說蠍虎不?」

    幸運啊,這是撿了一條命啊,「那咋辦,咋才知道哪是暖溜子啊?又咋過去啊?」我聽完秋生哥的話,有點急了,能不急嗎,以後的行動,指不定要來回過江多少回呢,這個問題不解決,我那放心啊,可別鬼子沒打多少呢,自個先交代了,那可夠冤的啊,也不甘心哪!「沒啥好招,你得打老遠注意看江面,一般的時候,江面上的雪,顏色發黑、發暗,跟平常的江面,不大一樣,是熱氣把雪熏化了,最上面的又凍成冰了,那一準是有暖溜子,你就得加小心了,大大小小的暖溜子,你都記住在那疙瘩,就沒事了。」

    「遇到暖溜子,一般都是繞道走,認可繞多遠的道兒,也不打這上面過,嫌命長啊,要是有太要緊的事兒,非打這過不可,只能慢慢爬著過,手裡還要拿一根細長的松木桿,為啥?一旦踩漏了,桿子能架在冰面上,人再想招爬出去,可這也不敢保準能成,就看這命好不好了,對了,小秋,哥知道你膽兒大,可別去試吧!」秋生哥說完,又警告我。

    「哪能呢,這危險的事兒,我才不去呢!對了秋生哥,大傢伙都等急了吧,咱倆快回去吧,在那下掛子,找到地方了嗎?」我對他做了保證,又問起了最為緊要的事,那是啊,幹啥來了?咱啥時候都要保持頭腦清醒不是?不因為意外的事情而影響主要任務和目標,領導者的基本素質之一!

    「來的時候,就看好了,那不是,在那邊的江岔子下網,準能行,我就是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暖溜子,怕大夥出啥意外,可倒好,好懸沒把你搭進去!」秋生哥忍不住又埋怨起我來,「嘿嘿,不是沒事兒嗎,還有,秋生哥,剛才的事兒,別和大夥說啊,尤其是小玲,」沒辦法,咱得要個小面子啊,「不說就是了」,你呀!我又指了指腦袋,還有這,秋生哥笑了,我可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去招呼他們到這來,說著,我起身就要往回跑,「不用來回跑,我喊就行了,一比劃,大夥就明白咋回事」,秋生哥跑到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摘下帽子,衝著大隊的方向比劃幾個動作,果然,我見大夥紛紛起身,往我們倆這趕來。

    我們倆迎著大夥走了過去,一碰面,有幾個性急的,就大聲嚷嚷起來:「咋這麼長時間啊,俺們在那乾等著,都快凍僵了,還以為你倆現養魚去了呢?」大夥哄堂大笑,「別吵,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還能幹啥大事!」我有點嚴肅的說道,是啊,這要是在戰場上,那還不壞了大事,培養大家的沉著和耐心,就從這裡開始,不習慣也要這麼做,大夥見我這個樣子,靜了下來,有點奇怪的看著我,「好了,都聽秋生哥的安排,不要亂,各自在自己的崗位上,行動,」我沒給大夥說話的餘地,直接就命令道。領導的權威,必要的時候,就得使用,同時,我也要給大家留下一個這樣的印象:我說的話,就是命令,執行就是了,對於打小就野慣了的夥伴們來說,剛開始,可能會不習慣,但是,不習慣也要做,這是成功的經驗,軍隊,就要有鐵的紀律。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吱聲,跟在秋生哥的後面,往下網的地方走去,不過,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這哥們,是咋的了,平常大夥不都是這樣鬧著玩兒的嗎?今兒個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凶巴巴的,別是受了啥刺激吧?」夥伴們,我必須這樣做,以後你們會理解我的用意,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一群武裝到牙齒的野獸,培養團隊的服從、合作與全局意識,是我們要做的第一步!

    又走了將近一里多路,到了選好的地方,大夥在秋生哥的安排下,卸下了爬犁上的工具,又給每個人安排了要做的活,這個地方是一個江岔子,江面明顯窄了許多,看來是要下攔河掛子,秋生哥指定了打第一個冰眼的地方,這套活計,我是插不上嘴,只有看的份兒,為啥?不懂,外行唄。

    這打冰眼,是個力氣活,更是個技術活,下掛子口兒,要打成長方形,得能下去引桿和掛子,冰穿子不能直著下去,那樣費力氣不說,還起不了多大一塊冰,要斜著鑿向冰面,開口要大,成梯形,上寬下窄,隨時把鑿下來的冰,用鐵鍬清到坑外面,還不能在一個點上一直鑿下去,要不,一下子鑿漏了,江水反上來,下面的活,就沒法幹了。

    按照引桿兒的長度,間隔一定的距離打一個冰眼,依秋生哥的計算,得打三十多個冰眼,看來,這次帶的掛子,可夠長的,從第一個冰眼開始,二十多人,每人都拿一把冰穿子,按照計算好的距離,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離下掛子口近的那幾個冰眼,每個面上都有最少倆人在干,這樣不耽誤事,可以這邊下引桿、帶掛子,前面的繼續打冰眼,一時間,寬闊的江面上「咔咔「聲四起,冰花飛濺,我的秋生哥的組織能力,是非常欣賞。打冰眼的當然都是男孩子了,哪能讓女生幹這力氣活呢?我是個例外,秋生哥也沒安排我具體幹啥,夥伴們也不讓我幹打冰眼的活兒,說是我的傷剛好,可不敢累著,哪也不能閒著,這不脫離群眾嘛,再說了,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有了,去捋順掛子吧,有幾個年紀比較小的男孩子和全體女孩子在那整理掛子,這掛子長時間不用,有的地方勾到一起了,得用手慢慢摘開,破洞的地方,用網線補上,要不到時候漏魚,缺鉛墜兒的地方,重新繫上鉛墜兒,要不,到水裡,掛子不沉底兒,還掛啥魚啊,這時候,掛子已經捋順一百多米長了。

    這活兒,咱能幹,我正幹著呢,雲飛湊了過來,「秋離叔,剛才你真厲害,說話一套一套的,把大夥都給震住了,我就學你,也要這麼厲害」,這孩子,一臉對我的崇拜,幸虧那時沒有粉絲的說法,要不,指不定整出我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之類的話來,「去去,幹活去,這麼大的一幫人,沒有個規矩那成,叔說道都是正理,以後你會明白的」,我假意舉手要拍他的後腦勺,這小子笑著跑開了。

    沒消停一小會,我覺得身邊多了個人,扭頭一看,原來是小玲這丫頭,藉著捋掛子的機會,湊到我身邊來了,頓時,一股女兒家的幽香把我包圍了,真好聞,享受啊,這血流咋又加快了呢?怪了,這丫頭咋膽子變大了呢,往常也沒有在大夥跟前,離我這麼近的舉動啊?

    「秋離」,動聽又帶點甜味兒的聲音,叫得我心裡一顫,魂兒倒是沒飛,不管咋說,咱還是有抵抗力的!對了,滿屯子,只有小玲姐這麼叫我,她從來不叫我小秋,這好像是她的專利,「玲姐,有事兒啊?」咱是男人,得主動開口不是,能像一個橛子似的,乾巴的杵在那,等人家女孩子把話都說完,那有失風度啊!

    「秋離,剛才和秋生哥咋去那麼長時間,你的鞋上怎麼有冰?你不會掉到暖溜子去了吧?」小玲說著,聲音竟然惶急起來,「沒事吧?身上濕沒濕透?鞋裡灌水了嗎?可不行,快把衣裳和鞋脫下來,我給你拷烤!身子要緊!」那種擔心和關切,毫不掩飾,女人的天性,表露無疑,要不咋說呢,這被女人喜歡和關心,真是非常、非常幸福和舒服的事兒,可這丫頭也太細心了,打我鞋上的冰,推理出這麼多的可能,「玲姐,沒那麼嚴重,就是不小心踩在暖溜子邊上了,衣裳和鞋啥的一點兒都沒事!」我忙解釋道。

    「不行,我看看」,說著,她過來不假思索的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面,那意思想摸摸我的衣服到底濕沒有,涼哇哇、柔軟的小手,接觸到我火熱的後背,我的身體一僵,這感覺,冰火兩重天啊,慌手慌腳的一轉身,正和她撞了個滿懷,天,兩團柔軟結實的貼在我胸前,我的頭「轟」的一下,鼻血好懸噴出來,這可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零距離的接觸,那滋味,太美妙了,我暈頭暈腦的怕她摔倒,趕忙伸手去扶,結果不知咋的,變成了倆手環抱住了她的細腰,臉還貼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好燙啊。

    「快松手」,我命令自己,可我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這時的男人,好像都沒有抵抗力了啊,腦子裡想著,手上卻做著相反的動作。把她摟的更緊了,隔著棉襖,也能感覺到她那豐滿、結實的雙峰,富有彈性,纖細的腰肢,因為掙扎而充滿活力,天哪,要殺人了,這還是在冬天,衣服比較厚,要是在夏天,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想像著她的潔白和豐滿,小腹間,一股熱流在湧動,小弟弟立馬有了強烈的反應,控制,我控制,沒控制住,小弟弟更加堅挺了,雖然隔著褲子,小玲一定感覺到了,女人啊,是魔鬼啊,不過,是我喜歡的魔鬼,她使勁兒掙開了我的擁抱,低頭跑到一邊兒去了,都沒敢回頭看我。

    這電影,可落在其他的幾個女孩子眼裡了,她們銀鈴一樣的笑起來,有的還直拍手,哼,羨慕死你們,我訕訕地走過去,得解釋一下啊,「意外啊,純屬意外!」不說還好,這一說,她們笑得更厲害了,引得附近的那些傢伙,紛紛往這看,看什麼,沒見過擁抱啊,應該沒見過這麼大膽的擁抱,我也是頭一回啊。

    我蹭到小玲姐的身旁,想開口說點什麼,是得說點什麼,你剛佔完人家姑娘的便宜,就悄不搭聲的自個偷著樂去了,連句話都沒有,飛君子所為啊,「玲姐,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摔倒了,想扶你,」鬼才相信呢,反正我自己不信,那總不至於說,我就想摟你!傻啊!玲姐沒說話,臉上還帶著紅暈,用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嗔怪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小嘴兒抿著,好像要笑還不敢笑,沒有一點惱怒的樣子,哈!沒怪我,要不咋說呢,可不能被勝利沖昏頭腦,這不,我就犯這錯誤了,脫口而出,說了一句後來被玲姐經常用來取笑我的話:「你的身子真柔軟」,這話一出口,我就想扇自個一嘴巴,呸,這不流氓嗎,沒這句話,一切都還過得去,這一說,色狼的本質露出來了,昏頭啊!

    小玲姐聽完這句話,臉更紅了,手腳好像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眼眉有點立起來,可眼睛裡的神色是害羞還帶點羞怒、嗔怪和那個意思,反正挺複雜的,又瞪了我大大的一眼,丟下一句話:「看你挺老實的,原來是個壞蛋!」修長的身子一轉,跑到那群丫頭的身邊去了,咦!這都沒生氣!看來剛才要是動作再大一點,估計也沒問題啊,切,這賊心和色膽都漲了!不知道她們在說啥,忽然大笑起來,想來是在說剛才我們倆的事兒呢,肯定是,這女孩子在一起的笑聲,還是蠻好聽的哦,我的心情大好,爽!

    這時,秋生哥大聲喊道:「掛子捋順好了嗎?好了」,丫頭們齊聲答道,「下掛子,」我一聽,好機會,借引子跑吧,要不,這幫丫頭還指不定說啥呢。

    我跑到下掛子的冰窟窿前,長長的引桿兒,已經下到了水裡,山虎正用叉桿兒,努力的調整著方向,那邊,秋生哥用引繩已經把網拴上了,我看著長長的網,在冰面上輕快的滑動,往有些微微碧綠色的江水裡游去,我們的希望開始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八章 又出事兒了

    長長的網,漸漸的潛入冰面下的江水裡,這時候,是考驗負責引桿前進方向的那個人的功力的時候了,你想啊,在將近一米厚的冰層下,冰上還覆蓋著厚厚的雪,那是啥也看不到,天知道引桿跑到那個方向去了?全憑經驗,這是個技術活兒,也需要耐心和力氣,在下網口控制引桿的是山虎,嘿!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等本事,這活兒,不是人多就能幹的,別人也插不上手!

    山虎把帽子也甩了,外面的羊皮大棉襖也脫了,微微弓著腰,穩穩的跨站在冰眼上方,腦門兒帶著汗,大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用手裡的叉桿,感應著引桿兒的前進方向,還時不時衝在下一個冰眼那,用同樣的姿勢跨站著的秋生哥:「碰到沒?沒有」,「這回碰到沒?還沒有!」一問一答的,聲音老大,在空曠的江面上此起彼伏,為啥這樣啊?這引桿兒在冰面下不是看不到嗎,全憑在下一個冰眼那的人,用手裡的叉桿伸到江水裡,等著引桿兒碰到叉桿,接著做同樣的動作,如此往復,這有點象接力賽。

    大夥都不說笑打鬧了,靜靜的看著山虎和秋生哥的操作,這倆人兒現在成焦點人物了,大概感覺到大夥的目光之中,有那麼些敬佩的意思,秋生哥還好,不動聲色,山虎這傢伙,卻小小的得意起來,那動靜喊的比剛才更大了,都震耳根子,還不時的用眼光掃視一下大夥兒,那意思是說:「別崇拜哥,哥不是個傳說,這是個技術活兒,」切,小樣兒,還翹起尾巴來了,這種驕傲自滿的情緒,必須嚴厲打擊,不能讓它滋生蔓延,絕不姑息。

    我走到山虎跟前,「虎子,累了吧,要不換換手,讓別人幹?你歇歇?」看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貌似關心,實則陰險、狡詐非常豐富的表情和語氣,山虎打了個寒戰,大嘴裂了裂:「小秋!不累、不累,你忙你忙啊!」聲音立馬降低了八度,大身板子往下塌了塌,還給了我一個討好的微笑,不過,這笑兒,咋這難看呢,像是苦笑,周圍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另一個堂哥秋泉笑著說:「虎子,在咱屯子裡,就小秋能降住你,有時你在你爹跟前還犯倔呢!可在小秋跟前,愣是啥脾氣沒有,這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大傢伙笑的更厲害了,快活的空氣,在寒冷的江面上瀰散開來,山虎嘿嘿的憨笑著,也不吱聲,只是更加賣力的操作手裡的傢伙事兒,玲姐在我身邊小聲的說道:「淨撿老實的欺負,」我翻翻白眼兒,當時無語了,您一精靈剔透的大美女,咋的也和老實不靠邊啊,虎子那是真老實,您不像啊,得,還沒忘剛才那茬兒呢,這不,打擊報復立馬就來了!汗!

    「停,碰到了,」那邊傳來秋生哥驚喜的聲音,原來是秋生哥的叉桿在水裡終於碰到了山虎順過來的引桿兒,大夥一陣歡呼,在流動的江水裡這活兒可不容易,大傢伙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到那邊去了,我趁機得到瞭解脫,要不,指不定玲姐還要說啥呢?

    山虎收起叉桿,緊忙跑到下一個冰眼,秋生哥重複著山虎剛才的動作,第一個冰眼通過引桿兒後,下面的就好幹了,引桿兒不斷的前進,通過一個又一個冰眼,往出網口那奔去,引繩兒越下越長,在每個冰眼上,都用一根細木棍把引繩兒撈出水面,大夥拽著引繩兒,拖著網,掛子不斷地向出網口那前行,這絕對是力氣活,那長長的掛子,在水裡老沉了,不一會,拽掛子的人,就累出了一身汗,終於,引桿兒在出網口露出頭來,大夥忙撈出引桿兒,橫放在出網口的冰眼上,把引繩倒到頭,系在引桿兒上,這掛子就算是下完了。

    這通忙活,可把大傢伙累夠嗆,手都凍麻了,完事了,都坐在雪地裡,擦汗的擦汗,喘粗氣的喘粗氣,東倒西歪的,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了。我卻沒大累著,主要是大傢伙關心我,啥都不大讓我伸手,理由嗎,當然是傷剛好啊,咱這是大熊貓級的待遇啊,所以,我有閒心也有精力,坐不住啊,就挨個冰眼轉悠,時不時的還趴到冰面上,往冰眼裡看,當然是啥也看不著了,這,我有個小心眼,大傢伙閒下來,有又時間了,要是那個快嘴的丫頭,把我剛才的事兒,再抖摟一遍,咱立馬就成了焦點人物,我到好說,皮糙肉厚,心理素質穩定,還剛佔了便宜,大不了狡辯幾句或是轉移一下話題,估摸著能應付過去,可玲姐能行嗎,女孩子本來臉皮就薄,那肯定會不好意思啊,可不像我在前世看到的有些女孩子,整個一生猛海鮮,到頭來,這氣兒還不撒到我頭上,雖說不是真的生氣,可也怪不好意思的,背地裡,落玲姐幾句埋怨也不值得不是!又不能把玲姐召喚過來說,「躲開大夥,省的跟你開玩笑,」這更不妥啊,一是不給大夥找話題呢嗎,二是萬一玲姐懷疑我還想那個幹啥幹啥,得不償失,乾脆,咱那,不給你們機會,要是我沒在場,他們也不好意思和玲姐開玩笑了,一舉兩得,這就叫智慧與聰明同在、心眼與狡猾並存,智商高啊!

    等了有將近一個小時,我自己溜躂的都有些百無聊賴了,秋生哥起身站起來說:「行了,起掛子吧,」吆喝,起網了,我緊忙往出網口跑了過去,總算起網了,大傢伙紛紛圍在出網口的冰眼那,「都別亂,虎子、秋泉,你們幾個拉網,記著拽網綱,別急,慢慢拉,其餘的人,都摘魚,加點小心,別把網放亂了!」秋生哥大聲的安排著。

    掛子慢慢的被一點一點拉出水面,都出來有四、五米長了,一條魚都沒見到,不會吧,這一網撈空了?我心裡沒底,大傢伙也都紛紛的看向秋生哥,「別停手,繼續拉」,秋生哥神態平靜,語氣不變的命令道,

    我趕忙把目光盯緊在掛子上,忽然,陽光照射之下,一道銀光一閃,「魚,看那魚」,一條一尺來長的江白魚在掛子上活蹦亂跳的掙紮著,我這高興啊,這可是勞動成果啊,也是第一次在我的倡導下,有組織、成建制的冬捕上來的第一條純天然、無污染的松花江大白魚啊,能不興奮、能不激動嗎!我雙腳亂跳著,一蹦多高,手指著那條魚,聲兒都變了,咋說那,對,就像在那跳大神兒,咦,大傢伙咋沒動靜呢?意想中的歡呼聲哪去了?

    「幹啥呢,大夥都瞧你呢!」原來是玲姐在小聲的提醒我,同時在我的後腰上捅了兩下,我定下神兒來一看,哎呦喂,除了幾個拽網的不敢走神外,其餘的人看我的眼神兒,那意思可豐富了,「對呀,那是魚,俺們也沒說那是恐龍啊!一條魚,哥們兒,至於這樣麼,敢情是打小到大沒見過魚是咋的?」大夥見我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們,都掉過頭去忙手裡的活去了,有幾個還互相交換了一下明白了什麼事情的眼神,那意思是說:「瞧見沒,打山上摔下來,碰了腦袋的,都這樣,記住啊,以後,說啥也要保護好腦袋,認可傷別的地兒,這一榜樣在這擱著呢!」糗,糗大發了,我這老大形象毀了!抱頭!還全屯兒第一帥哥呢,整個一白痴形象啊!

    說話兒間,一條又一條的白魚,被拉了上來,而且是連綿不斷的上來,大傢伙忙著從掛子上往下摘魚,直接扔到雪地上,鮮活的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中,不停地在雪地上亂蹦,但是沒蹦幾下,就凍僵了,直挺挺的躺在雪地上不動了,一根根銀條似的,多冷的天兒!好傢伙,這一網,現在摘下來的魚,就有二百多斤了,掛子不斷的被拉出水面,不停的有魚被摘下來。

    「大夥知道我剛才為啥那麼高興嗎?」見大夥不太忙了,趁這功夫,得把剛才的影響挽救回來,這事兒,得主動進攻,大夥翻翻眼睛,沒吱聲,可也是,總不能說,這是後遺症的表現吧你!「就知道大夥不明白,因為呀,是這樣……」我展開如簧之巧舌,運用豐富的語言,並且使用了大量的排比句,從這次團隊行動的意義,想要達到的目的,組織的重要性以及收穫後的喜悅講起,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吐沫橫飛,激情四溢。

    這時候,掛子已經全部起出來了,魚也都全摘下來堆到一起,好傢伙,大豐收啊,這一網,掛上了足有四百來斤,大大的一堆,看到這麼大的一堆魚,大傢伙又都被我的話給吸引住了,我又激動了,不過沒跳起來,大聲說:「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勞動成果,這就說明,只有我們組織起來,就能幹成大事,人多力量大,關鍵在於有組織、有規矩,」沒說紀律啥的,大夥暫時還不明白,「看到這些,你們不高興嗎?大聲告訴我!高興!」大夥齊聲答道。「那好,大夥跟我一起喊,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不算盜用吧?)」我這一扇呼,呵,群情激昂啊,大夥一起喊了起來,那動靜可老大了,在江面上傳出老遠,好像林子裡的鳥兒都被驚飛了!成了,形式逆轉,影響全無,百病皆消,形象恢復,權威樹立,天才啊,天生的領導,出色的鼓動,有才,太有才了,我得意的笑!!!!

    「就你有鬼主意」,又是小玲這丫頭,看來沒瞞過她,跟聰明的女孩子打交道,很傷腦筋啊,不過,話語裡,多的是欣賞或是欣慰,也對啊,那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有本事啊,表現出色,滿分,耶!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大夥的幹勁更足了,緊接著,第二網又很快的下去了,比第一次快多了,雖說是熟練了,可跟咱剛才的戰場動員有直接關係吧,功不可沒啊。

    下完第二網,眼瞅著天兒近晌午了,這一網,要比第一網等的時間要長,正好,趁這機會,大夥把火堆引著,該吃午飯了,這一嚷嚷,我登時覺得肚子裡面,「咕咕」直叫,餓了,馬上把角色從光輝偉大轉換到世俗凡人,琢磨咋吃了。

    大傢伙忙著拿柈子,清空地,把雪掃走,總不能坐在雪堆上吧,還有的剖魚,我左手拿著一隻兔子,右手拎著一隻野雞,又看了看白魚,琢磨著先烤那個吃呢?都好吃,難以取捨啊,乾脆,一塊烤上,都吃!

    火堆點著了,燒的樺木柈子「啪啪」直響,就是煙有點大,剛點著嗎,等會就好了,忽然,我聽到打上游江面上傳來隱隱約約的鈴鐺聲,那是拴在馬脖子下面的響鈴,還有馬蹄聲,不過,不大清晰,我看看大夥,沒有反應,難道是我聽錯了?不管他,先琢磨著野雞咋拔毛吧!

    過了一小會兒,響鈴聲和「噠噠」的馬蹄聲,又傳過來,這回清晰了,不但是我聽到了,大傢伙都聽到了,紛紛直起腰,往響聲的方向看去。

    遠遠的江面上,打上游過來兩個爬犁,離的還遠,啥樣看不清楚,很快,爬犁近了,看得真切了,當先的一架大爬犁,呵,兩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拉著,那馬膘肥體壯,脖子下面的銅鈴響成一片,趕車的老闆子大鞭子甩的「啪啪」直響,這大爬犁還帶著車廂棚,外面裝飾的高貴、氣派、豪華,可以這樣說,這就是爬犁裡的凱迪拉克、賓利、勞斯萊斯、大林肯啊,反正是頂級爬犁,咋那爬犁和他一比,那就一草雞,寒酸,一看這位,就是個有錢的主兒!

    後面的爬犁,雖說也挺大,可沒前面這個好了,差老多了,上面坐了五六個人,一看就是跟班兒的,我們停下了手裡的活兒,看著這兩架爬犁到了我們跟前了,我用探尋的目光看了看夥伴們,他們紛紛搖頭,顯然是不認識,哦,跟咱沒關係,打醬油的,就是路過,不過,這有錢就是好,有汽車的年代坐好車,沒汽車的年代做好爬犁。

    想歸想,這倆爬犁到了我們跟前兒,卻停下了,後面的人打爬犁上跳下來,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其中一個人,走到豪華爬犁前,一哈腰,伸手拉開車廂門,打裡面下來一個人,呵!也就二十來歲!面相還不錯,穿戴咱先不說,可就這神態,眼裡帶著邪光,我一看就明白了,這整個一富二代的形象啊,或者說是二世祖也行,不對,當時可沒這些稱呼,那時有錢人家的孩子都興教少爺,哦,這是個少爺,他下車眼光一掃,看到玲姐和其他幾個女孩子,立馬眼神一亮,邪氣更勝了,好像還吞了口唾液,一步三搖的朝我們走來,得,這位還是個惡少,麻煩來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十九章 傳說中的惡少

    他朝我們走了過來,那五六個跟班兒,緊隨在他身後,這小子外形還不錯,穿一身暗紅色的綢子面兒長袍,白狐狸皮鑲邊的坎肩,腳上還穿著一雙皮鞋,挺新潮的啊,細高挑的身材,面皮白淨,油頭錚亮,不大的眼睛還算有神,可透著濃濃的邪氣,手上戴著好幾個光閃閃的金戒子,要說這扮相擱別人身上,倒也搭配,可擱在他這兒,怎麼就那麼彆扭,反正是不舒服。

    咱可沒有嫉妒的意思啊,要說這氣質啊,那能改變一個人,讓別人忽略他外在的東西,就眼前這位,跟氣質不搭邊,這套行頭,在他身上,可糟蹋了,白瞎了,要是咱穿上這套行頭,那就一翩翩濁世美少年啊,想啥呢,他身後的幾個跟班兒,都是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骨骼粗大,肌肉結實,一看就都是練家子。

    到了大傢伙跟前,先沒說話,拿眼光掃了掃大夥,薄薄的嘴唇一瞥,神態中透著明顯的輕蔑和高高在上的意思,一開口,那傲慢的語調,就有讓我想招呼他鼻子的衝動,「那屯兒的?這魚是你們打的?」短暫的沉默,山虎一挺身,想開口說話,秋生哥拽了他一把,又看了看我,我沖秋生哥擠擠眼,那意思是說,你處理吧,「對,是俺們打的,有啥事兒嗎?」嘿,這小子也沒答話,沖身後的那幾個跟班兒,一擺手,「裝上!」說完,一轉身,就往玲姐那幾個女孩子身前靠了過去,我一見,悄悄的往玲姐她們跟前挪了挪,那幾個人拿著大麻袋就去裝魚。

    大夥當時就不讓了,你想啊,都是十六七、十七八的年紀,血氣方剛,這關東的地面上,本來就民風彪悍,能是讓碴的主兒,山虎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膀子把一個正忙活得起勁兒的傢伙撞出老遠,一屁股坐到雪地上了,這惡少一愣神,站住腳,一擄袖子嚷道:「哎呀,還敢動手,知道這是誰的地面兒不?」典型的一副流氓像,你腦門兒上又沒刻字,誰知道你是哪根蔥啊,不過,很快就知道了。「三岔河老苟家,苟會長那是我爹!」這話聽著耳熟(各位書友在網上沒少見到此類新聞吧),看來,這說法還頗有根源,咱真是有幸啊,在這年代,都能聽到熟悉的腔調!

    「三岔河上下三百里江面兒,都是我們家的地盤,你們這些窮小子,一腦袋高粱花子,一張嘴一股大碴味子兒,在這掛魚,這是偷魚,信不信,把你們都扔到局子裡去?不死也脫層皮!」瞧這話說的,夠狂,瞧著姓姓的,夠賤,「三岔河老苟家,很厲害嗎?」秋生哥看我疑惑的神情,湊到我身邊,低聲的給我解釋了一下。

    這三岔河老苟家,是個大戶,還不是一般的大戶,三岔河是緊挨著松花江邊的一個大鎮,有碼頭,通著鐵路,幾千戶人家,方圓幾百里的繁華之地,水路交通便利,經過幾代人的巧取豪奪,苟家積攢下一份偌大的家業,他家的大少爺在新京做著高官兒,這不,日本人一來,又和日本人勾搭在一起,成立了什麼三岔河漁業株式會社,這小子的爹就是會長,苟家有錢、有權還有勢,一跺腳,地面兒亂顫,江水倒翻,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整個一漢奸加惡霸啊,難怪這小子猖狂,有本錢!也他媽夠噁心的。

    這話說完,見大傢伙沒吱聲,這小子更得意了,可也是,咱們這人呢,有好亮招牌的習慣,凡是有點背景的,到時候不亮出招牌,這心裡憋的慌,在他看來,這苟家的金字招牌一亮,兩個字「搞定」,還不把我們這幫鄉下小子嚇昏頭啊,哪知道啊,這是大傢伙在等我的態度呢,該這小子倒霉,遇到咱了,前世啥事沒見過、經過,百毒不侵,啥事不怕,再說了,我這幫夥伴,是好惹的?你踢到鐵板上了,我暗暗好笑。

    一轉臉兒,這小子沖玲姐她們幾個一齜牙,哈喇子好懸沒流到地上,「幾位姐姐,在那見過,面熟啊,咋還幹這活兒呢,細皮嫩肉的,多讓人心疼!」老套,沒創意,「尤其是這位姐姐,指定在那見過,對了,上回在三岔河街面兒上,咱倆說過一會兒話呢,你不是老誰家的小誰嗎?你忘了?」這傢伙重點對著玲姐去了,更老套,更沒創意,現在的小混混,搭訕女孩子的基本套路,原來不是他們的創意,百十來年前就有了,要說這也怪,好傳統傳下來咋那不容易呢,這壞玩意倒是頗有根源,源遠流長,後繼多人呢,怪哉!莫奈何!

    「這記性,我可沒忘,瞧這小臉兒凍得,哥看著心疼!走,到爬犁上暖和暖和去,裡面燒著炭火爐呢!看在姐姐的面兒上,魚拿走,人就不送局子了,」那意思還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說著,手就奔玲姐的臉蛋摸了上來,這小子精蟲上腦,色迷心竅,神魂顛倒,估摸著,這傢伙的心裡就想著床了,典型的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沒看到玲姐的臉,在他剛才那幾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氣得通紅了,好看的眉毛都豎了起來,滿眼寒氣,那目光都能殺人,你當你是太陽啊,你看我咋抱她都行,你看她都不中,你還有啥想法,絕對欠扁型的。

    「啪」,呵,這聲兒這脆成,玲姐掄圓了胳膊,狠狠的給了他一大嘴巴,當時這小子的白臉上,五道手指印兒清楚的看見了,打的好,蕩氣迴腸啊,這傢伙一趔斜,還不算完,緊接著一個側踹,正蹬在胸脯子上,這小子立馬就飛出去了,可巧,一頭紮到剛才大夥清掃場地堆起的雪堆上,整個腦袋瓜子沒影了,他那知道,玲姐也是有功夫的,對付這少爺秧子,小菜一碟,玩兒似的,那幾個跟班兒,慌忙把他打雪堆裡拔出來,就像拽個蘿蔔似的,好傢伙,滿頭滿臉都是雪還有血,咋還有血呢,一耳光把鼻子打出血了唄。

    這小子用手撲棱這臉,把血弄的臉上一道子一道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看這模樣,大夥哄的大笑起來,尤其是幾個女孩子,笑的更厲害,玲姐也不生氣了,笑的都直不起腰了,這一笑,這小子哪能掛住勁啊,惱羞成怒,破口大罵:「臭婊子,敢打少爺我,看不把你弄到窯子裡去,少爺先玩夠了,讓你千人騎萬人跨,愣著幹啥!給我打,東西都給我砸了,把這小娘們給我整到爬犁上去,好好收拾收拾她,」得,調戲不成,改硬搶了,那五六個跟班兒,一聽這話,晃著膀子就朝大夥衝了過來,有一個直奔玲姐過來。

    我咋沒動手兒啊,這是觀察大夥的好機會,這人哪,不遇到事,看不出來咋的,別看平常有些男人,豪氣衝天、氣壯如牛的,可一遇到事兒或是在強權的威壓下,骨頭就缺鈣了,我想看看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自發的處理,這惡少的名頭和背景在那擺著呢,看大夥敢不敢還手,就是有沒有爺們的氣勢和血性,如果他們不敢還手或是苦苦哀求,這樣的人,不是我所需要的,也不是我的依靠和希望所在,那我寧可放棄他們,遠走他鄉,重新組織我的隊伍,這是原則問題。

    這不參與不好,參與了,就失去旁觀的機會,看不到我想看的,得想個招兒,有了,假裝氣昏倒吧,雖然落了俗套,可也得用啊,不是沒有好招兒嗎,這都打上群架了,我在跟那沒事兒人似的,也不下場子,說不過去啊,也不符合我現在的身份和脾氣、秉性啊,大傢伙回去一傳開,以後在屯子裡和夥伴跟前,還有得混嗎?就這麼辦,主要還是對夥伴們有信心,他們的拳腳,可不是白給的。

    我用手指著那惡少,手指顫抖,嘴唇哆嗦,一運氣,把血逼到臉上,立馬面如重棗,殷紅如血,往後便栽倒過去,之前我觀察好了,後面就是玲姐,一倒,准在她懷裡,咋有點卑鄙的感覺啊,玲姐伸手把我接住,摟在懷裡,又聞到讓咱著迷的香味了,計算準確,臉正好貼到她的Ru房上,綿軟、有彈性,舒服、享受,「秋離,秋離!你咋了?醒醒啊,別嚇我,」玲姐的聲音都變了,帶著哭腔,這表演的是不是太逼真、到位了,拿個終身成就獎沒問題吧?切,鄙視你!

    涼涼的淚珠,悄然的落在臉上,微微睜開眼,玲姐淚眼朦朧的看著我,目光裡說不出的憐惜、關切和疼愛,對不起了丫頭,害你擔心了,是不是有點過了,「姐,那混蛋罵你,我一生氣,就……」話不要多,要恰到好處,這叫技巧,玲姐把我摟的更緊了,生怕我要飛了似的,順勢坐到雪地上,讓我靠在她那結實的腿上,特級待遇啊,這時,秋生哥見我暈倒了,連忙跑了過來,您可別過來,以你那精明勁兒,萬一看出破綻啥的,我裝作無力的擺擺手,那意思是說,別過來了,沒啥事兒!再說了,您在這,多礙事啊!瞧見沒,倆人世界!見我擺手,秋生哥也就沒有過來。

    這時,雪地上已經交上手了,其實,我們這邊也就四個人上去迎戰,山虎、秋泉哥,咦,雲飛、雲鵬小哥倆咋也上去了,這倆孩子,太冒失了吧,細一看,我偷偷的樂了,虎子一人迎戰三,秋泉哥對付倆,剩下的一個,那小哥倆二打一,聰明!其他的人,根本沒往前上,都抱著觀戰的架勢!

    這場合的山虎,真像是一頭猛虎,和三個人打成一團,毫不落下風,勁大拳重,別看這三個人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平時,嚇唬那些普通百姓還成,那敵得過打小就苦練,加上有名師指點的山虎啊,一個炮拳,轟開對手的防禦,直接打在臉上,當時這人就飛了,扎到地上拱了幾下,沒爬起來,剩下的兩個,沒想到這少年這麼兇猛,有些慌腳了,被山虎接連打翻在地,眼瞅著起不來,秋泉哥的倆對手,也被撂倒了,躺在地上直哼哼,剩下的哪一個,可慘了,見同夥兒都趴下了,虛晃一拳想跑,哪有那容易,雲飛、雲鵬小哥倆可不是吃素的,見對手轉身想跑,雲鵬一個掃堂腿,雲飛一個連環腳,直接給弄到和滿地的雪來個零距離接觸,這還不算完,他倆撲上去,摁住這傢伙,一人擒住一條胳膊,往後一擰,另一隻手,摁住他的腦袋瓜子,直往雪裡塞,還抓起大把雪,順著脖領子往後脊樑裡灌,哎呦喂,這通折磨,那人不是好聲兒叫喚啊,倆孩子不知道手腳輕重,估摸是啊,這胳膊快擰折了,在雪裡透不過氣兒來,再加上冰涼的雪,挨上熱熱的肉,剛才不是劇烈運動了嗎,也是滿身的汗,那滋味,極端的享受,就是個痛不欲生啊!

    這人動靜都變了,不是好聲兒,嘴裡還喊著,估計是在求饒,不過,聽不出個數來,倆孩子還不依不饒,沒有撒手的意思,繼續著偉大的動作,秋生哥忙過去拉開他倆,他倆這才撒手,把這人翻過身來,呵,好傢伙,滿頭滿臉的,都是雪,眉毛、鬍子都看不清了,張著大嘴,劇烈的倒氣兒,直翻白眼兒,看這樣,要是秋生哥不拉開,這小哥倆,一準能把這人給玩兒死!

    這說話功夫,也就十幾分鐘,戰鬥結束了,剩下那位少爺,帶著大花臉,整個人都呆了,眼珠子瞪的跟豆包兒似的,嘴張得老大,下巴好懸沒掉下來砸在腳面上,太意外了,不是在做夢吧,這幾個窮小子咋這麼能打,平常我這幾個跟班兼保鏢,功夫不錯啊,街面兒上橫晃,那個不是靠拳頭吃飯的,今兒個咋都草雞了,六個打四個,其中還有倆小屁孩兒,整成這熊樣,不對,這是在做夢,晃晃腦袋,可不是夢哦,這不,那幾位還在雪地上哼哼著爬不起來呢,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吧,咋碰上這幾個硬茬兒?這傢伙也沒想想,不是自個耍少爺威風,還對著女孩子口出污言穢語,能有這下場,看來,平常習慣了,沒遇到這事兒,上得山多終遇虎,多行不義必自斃,真理,千古不變的真理!!

    這小子呆呆杵在那,正處於思維混亂的時候,山虎大步來到跟前,伸手把他的脖領子揪住,一運勁兒,雙腳離地,直接給提溜起來,碩大的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啥不?拳頭」還沒嚇傻到底,沒說是熊掌,「松花江是你家的不?不是,現在不是了」,「還搶魚不?不搶了,你隨便打,隨便兒,」態度不錯,可我的心裡升起了一絲警覺,按理說,這一類人,平時橫行霸道慣了,再加上家裡的勢力,那個不是捧著、順著、哄著啊,輕易不認輸,有些反常。

    「給玲姐她們道歉」,」好好。我道歉」,山虎放下他,這小子到了玲姐她們面前,見玲姐緊緊的抱著我,眼睛裡凶光一閃即逝,「大姐,剛才是我犯渾,對不起了,別見怪,那天去三岔河我請你看電影,給你賠罪!」這混蛋,還不忘這茬,「誰稀罕你的破電影,見你就噁心!」玲姐轉過頭去,連一眼都不看他了,溫柔的注視著懷抱了的我。

    「滾吧,別讓我看見你,要不,見一回打一回!」山虎威脅道,「好好,我走,你們慢慢玩啊!」說完,踉踉蹌蹌狼狽的跑了,地上的那幾個傢伙,也強爬起來,跟著走了,兩張爬犁掉頭,漸漸遠去,沒了來時的囂張和蠻橫,大家一陣歡呼。

    可我在這惡少離去時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怨毒和屈辱,尤其是在他轉身時,看我的那一眼,濃濃的殺機和強烈的嫉妒還有化不開的仇恨,又怎能瞞得過我,這是個有心機的傢伙,絕不會輕易認輸,他這麼輕易離開,一定有更大的陰謀。

    這事兒沒完,下面的事態會比剛才要嚴重,看來,應該提前佈置了,不打無準備之仗,好啊小子,我就接招兒了,得謝謝你給我練兵的機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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