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36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九十九章 被審查了

    唐秋離和小玲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基地偏東方向,地圖上的直線距離是一百五十公里,兩個人歸心似箭,急急趕路,離開基地已經二十多天了,現在部隊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可以想像得出他們焦急的心情,還不得派人到處尋找,和鬼子遭遇就麻煩了!

    為了隱藏行蹤,他們倆專門挑人跡罕至的密林穿行,這樣一來,又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看著山路上鬼子的汽車、三輪摩托車不時的捲起煙塵,張狂的駛過,唐秋離只能吞著口水,眼饞的看著,要不是怕暴『露』蹤跡,咋的也搞上一輛,省的每天跟著大山較勁兒。

    鬼子的包圍圈還沒有撤,他們不時的與鬼子搜山的小股部隊遭遇,每次都是躲避開,還好,總算沒有暴『露』目標,就讓鬼子在這方圓幾百里的大山裡,大海撈針去吧!

    好在,季節已經到了陽曆五月底,倆個人少吃了不少苦頭,一路上的春『色』盡收眼底,去時春意初萌,歸來野花點點,一路上的風餐『露』宿、長途跋涉,並未使小玲的風采稍減,依然鐘靈俊秀,纖塵不染,唐秋離看得暗暗稱奇,莫非這丫頭是水做的?有自我清潔的能力。

    這天上午,他們終於到了基地附近的山腳下,兩個人鬆了一口氣,稍作休息後,一鼓作氣的爬上山,找到暗道口,敲響了聯絡的暗號,一個戰士從岩石後面閃出身來,一見是離開一個多月的指揮長回來了,狂喜,卻不給他們打開暗道門兒,問進基地的口令。

    唐秋離哭笑不得,都走了一個多月,那知道什麼口令啊?他對這個戰士說,「你馬上通知副指揮長或者是參謀長,讓他們出來接我不就行了,你也沒有違反紀律!」

    這個戰士馬上搖了電話,把情況匯報上去了,然後對唐秋離說道:「指揮長,對不起,這是基地的規定,電話已經打過去了,您稍等一會兒!」

    唐秋離和小玲背靠背的坐在柔軟的草地上,這一鬆弛下來,反倒是覺得渾身的肌肉都痠痛,疲憊的不想睜眼。

    等了好長時間,唐秋離都有些不耐煩了,搞什麼?老大回來了,就算不鑼鼓喧天、夾道歡迎、列隊敬禮,也得有個速度吧?

    就在唐秋離百思不得其解,心頭火起的時候,暗道口總算緩緩打開了,出乎意料的是,前來迎接他倆的,不是劉鐵漢、唐秋生、馮繼武這幾個大佬,也不是山虎和巴特爾這兩位好兄弟,而是那位張特派員,唐秋離不由得一愣,腦海裡出現疑雲。

    莫非基地周圍的敵情出現了變故,他們都不在?

    張特派員倒是很熱情,上前抓住唐秋離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厚厚的鏡片後,一雙閃爍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來回掃視,嘴裡不停的說著什麼辛苦啦,歡迎你回來之類的話,到弄的唐秋離像個客人。

    唐秋離的心裡挺不是滋味,同時也感覺到,張特派員的熱情有點兒虛假,還帶著官腔,好像他是這裡的主人似的。

    進到基地裡面,劉鐵漢、秋生、馮繼武還有山虎和巴特爾他們在哪歡迎他,唐秋離見到這些老夥計,心情那就別提多激動了,奇怪的是,這幾位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分別多日,撲上來抱成一團,又說又笑,連打帶鬧的,透著那麼股子親熱勁兒。

    大傢伙對他和小玲禮貌而客氣的點頭微笑,眼中那種熾熱和輕鬆卻掩飾不住,山虎和巴特爾倒是想撲上來,張特派員咳嗽一聲,對著他自己帶過來的警衛命令道,「送唐指揮長去休息,一會兒我去看你!」山虎和巴特爾只好停住腳兒,山虎還憤憤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唐秋離看到這些這些老夥計,也就放下心來,大家都在就好,這說明基地周邊還沒有發生危險情況,可能是和張特派員還不習慣。

    晚飯是張特派員陪著他和小玲吃的,其他人都沒有,吃飯的時候,張特派員告訴唐秋離,去哈爾濱的部隊返回到基地之後,把情況通報了一下,他立即命令特戰大隊全體出發,務必尋找唐指揮長的下落,他還親自帶隊,運回了藏在山洞的『藥』品和醫療器械。

    接著,大談特談自己帶隊運物資的過程中,怎麼樣和鬼子大部隊遭遇,又如何指揮部隊經過血戰,消滅了鬼子,回來的途中,又消滅了多少鬼子,說到高興處,眉飛『色』舞,吐沫星子『亂』飛。

    這位特派員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的瞟著小玲,顯然,有個漂亮的姑娘在場,張特派員談興特濃,竭力表現自己英明神武、能征善戰、指揮若定的風采,唐秋離很是疑『惑』,派出部隊,應該有秋生或者是劉鐵漢和馮繼武決定吧?怎麼輪到特派員了?部隊指揮系統更改了?

    他沒有說什麼,和小玲交換了一下眼神,在小玲的眼裡,同樣看到了不解,小玲微微皺著眉頭,顯然是很不喜歡張特派員的做派,應該說是很討厭,低頭吃飯,也不搭話。

    這頓飯吃的挺彆扭,張特派員見這位漂亮的姑娘沒有反應,更沒有對自己『露』出崇拜的意思,也大感沒趣兒,唐秋離更是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想法,也就草草結束了。

    回住處的時候,天『色』已經比較晚了,唐秋離本想召開會議,全面瞭解一下部隊的情況,怎奈,疲勞以及,只好作罷,張特派員的四個警衛,緊緊跟隨著,不像是護衛,倒像是押送。

    他也沒在意,拉著小玲的手,卿卿我我的談笑著進了屋,洗漱完畢之後,很快就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早上醒來,剛洗完臉,小玲忙著給他洗衣服,張特派員的一名警衛進來,說是特派員找唐指揮長有緊急事情要談,他和小玲打個招呼,隨意的穿件衣服就跟著走了。

    到了張特派員的住處,沒等他打招呼,突然,後背被兩隻槍頂住了,身後的門「咣當」一聲,緊緊關上,張特派員臉『色』冰冷的坐在桌子後面,一雙淡黃『色』的眼珠兒,死死的盯著他。

    兩雙粗壯的大手把他按坐在一把椅子上,唐秋離明白了,歷史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在運轉,蘇區來的特派員還是在干原來的活計,不過,主角變成了自己。

    他掃視了一下屋裡,自己坐在被審問的位置上,六個高大、粗壯的警衛,手裡都拿著駁殼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大概也知道唐秋離的厲害,個個顯得有些緊張。

    張特派員拿出一封電報,大聲念道:「根據國家政治保衛局的命令,依照蘇區肅反條例,我代表組織宣佈,對唐秋離進行隔離審查!」唸完電報,他還得意的看了唐秋離一眼。

    唐秋離有一種哭笑不得,甚至是荒誕的感覺,穿越前,從影視、資料上看到過不少類似的情形,當時就對這些提槍殺敵是軟蛋,整起自己的同志,個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們無比的痛恨,他一直遲遲不想回歸到『共產』黨的組織,就是出於這種顧慮,他很清楚,這時候,正是蘇區肅反擴大化最嚴重的時候。

    不知是歷史開他的玩笑,還是自己真的很衰,這種事情,還真讓自己攤上了!媽的,真荒誕離奇!

    「等等,張特派員,你代表哪個組織,對我進行隔離審查?」他笑眯眯的問道,「中國『共產』黨!」張特派員的底氣還真足。

    「提醒一下特派員,我還沒有加人你們的組織,對我的審查成立嗎?我不受你們組織的約束!」

    張特派員顯然忘記了這一點,他習慣拿組織來說事兒,在蘇區的時候,只有拿出組織這頂大帽子,無論多麼威名赫赫的戰將,都任由自己擺佈。

    他老臉一紅,惱羞成怒了,猛的一拍桌子,「別狡辯,交代你的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那就請張特派員說說我唐秋離的罪狀吧!」唐秋離帶著戲謔的語氣問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你聽著,一、擁兵自重,拒絕黨的領導,拒絕接受組織改編,是一個典型的新生軍閥,二,生活腐化,作風敗壞,長期霸佔一名女戰士,供自己『淫』樂,三、長時間離隊不歸,有投敵的嫌疑,隨便其中的一條,唐秋離,你都夠槍斃的了,還囂張!」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這位張特派員大概是渴壞了,「咕咚咕咚」一大缸子水都灌下去了,完了一抹嘴,大概是覺得局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唐秋離就是案板上的肉,隨便自己砸切,用得意的眼神看著唐秋離。

    這副嘴臉,唐秋離看都懶得看,索『性』閉目養神,屋子裡一陣寂靜,在張特派員看來,唐秋離被自己的話,擊中了要害,在那考慮出路呢?

    唐秋離敏銳的撲捉到屋外的聲音,那是二十多個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在悄悄接近這間屋子,從幾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中,他聽出了山虎、巴特爾和自己直屬衛隊戰士的特徵。

    他微微笑了,這幫傢伙咋知道自己被這位狗屁特派員給騙來了呢?山虎他們對付屋裡這六個警衛,那是小菜一碟,外面還有四個,肯定是已經給拿下了,干的漂亮,悄無聲息,四個武術高手,就束手被擒,挺有意思!

    忽然,窗戶被大力擊碎,二十多只黑洞洞的槍口,而且都是輕機槍,對準著張特派員和六個警衛的腦袋,山虎的大嗓門兒,打雷似的響起,「都別動,那個敢動指揮長一根汗『毛』,別怪老子不客氣」。

    屋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章 特派員的內心

    張特派員被突發的變故驚呆了,醒過腔來,暴跳如雷,指著山虎大聲喊道:「黃山虎,你敢違抗組織命令,想造反那?我現在就撤銷你的職務!」

    山虎大嘴一撇,「歇菜吧你,早就看你不地道了,血手團還輪不到你說話,再嚷嚷我一槍斃了你!」看來,山虎對這位特派員絕對沒有什麼好感。

    張特派員又命令直屬衛隊的戰士,「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不要包庇唐秋離,他正在接受組織審查」,因為激動,他的臉漲得通紅,直屬衛隊的戰士們,毫無反應,一臉輕蔑,冷冰冰的眼神,刺得他心裡一陣發虛。

    他又命令自己的警衛,「快把大軍閥、腐化、墮落分子、通敵的漢『奸』唐秋離就地正法」,這傢伙是急眼了,不計後果,要對唐秋離下毒手。

    這些警衛在機槍的威『逼』下,哪敢動地方,倒是有一個他的死黨,舉槍就要開火,窗外一聲槍響,這名警衛的手腕子上多出一個窟窿,駁殼槍掉在地上。

    緊接著,山虎龐大的身影猛撲過來,一拳就把這個膽敢開槍的警衛打出屋外,一蓬血雨,破碎的門板帶著人影,遠遠的栽倒在地上,山虎一拳,竟然把這個身懷武功的警衛,打成深度昏『迷』,這還是山虎手下留情,要是鬼子,這一拳就能把胸骨打碎。

    屋外,張特派員那四個放哨的警衛,躺在地上,每個人都被兩挺輕機槍指著腦袋,一動不動,表現得無比乖巧。

    張特派員不知道是咋想的,都這種局面了,還伸手掏自己的配槍,打算親自動手,也不知道跟唐秋離這麼大的仇兒,這人那,不知道進退是挺悲哀的事兒。

    他的槍剛掏出來,窗外又是飛來一顆子彈,把他的手槍擊飛了,窗外,付家哥兒倆平舉著狙擊步槍,殺神似的在那盯著他的腦袋,要是他再不知道好歹,下一槍就要爆頭了。

    衛隊的戰士們進來,毫不客氣的把張特派員的警衛們的槍給繳了,攆到一個角落,抱著腦袋蹲在那,大氣兒都不敢出,這些警衛心裡也明白,咱就是棵,這是在人家的地盤兒上整這事兒,犯忌諱,一陣機槍給突突嘍,都沒地方說理去!咋跟了這麼個主兒!看不出眉眼高低來!

    唐秋離死死的盯著張特派員,神情有說不出的厭惡和輕蔑,「告訴你,我討厭你和你代表的那個組織,在蘇區,你們以組織的名義,殺害了多少優秀的紅軍將領,你們這類人,雙手沾滿了自己同志的鮮血,比戰場上的敵人還要可怕!」屋子裡都人都鴉雀無聲,只有唐秋離壓抑不住憤懣的聲音,在屋子裡冷冰冰的回『蕩』。

    張特派員的臉,刷地變得蠟黃,好像全身的血『液』,被瞬間抽乾一樣,微黃的眼珠,呆滯的看著唐秋離和周圍對他無比憤怒的戰士。

    唐秋離的話,刀鋒般銳利,直刺他內心深處醜陋的靈魂,他非常清楚,在中央蘇區,他親手處決了多少優秀的紅軍將領,使他體會到了權力所帶來的快感,那是一種掌握別人生死命運的快感。

    到東北之後,他想盡快開創局面,到了抗聯部隊,剛想大展拳腳,來個轟轟烈烈的肅反高『潮』,可是抗聯的艱苦生活,面對鬼子優勢兵力的圍剿,每天除了作戰就是翻山越嶺的趕路,面對鬼子的子彈,他嚇破了膽,狼狽不堪的溜回滿洲省委所在地。

    他非常灰心喪氣,在他心裡,所謂的革命事業,崇高理想,都是實現自己掌握權力的工具,當環境不像他想像的那樣時,本來就摻雜個人私慾的鬥志,『蕩』然無存,東北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每天都有掉腦袋的危險。

    李洪剛去滿洲省委匯報工作,正是他從抗聯一路軍回來後不久,李洪剛的出現,使他看到了一線曙光,在東北還有這樣一塊兒寶地,不用每天去面對鬼子,還有這樣一支裝備精良,戰鬥力強悍的部隊,那是自己建功立業的本錢,不掌握在自己手裡,真是可惜了。

    至於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不是『共產』黨員,那不要緊,有二十幾個黨員在這支部隊裡,就證明黨組織已經紮下了根,那個姓唐的指揮長,聽話便罷,否則,利用手段除掉他,部隊就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所以,他讓李洪剛帶回了與**滿洲省委書記,意見和內容完全相反的一封信。

    後來,見在血手團的李洪剛他們遲遲沒有行動,內心的權力**,驅使他要盡快趕到血手團的秘密基地,在加上滿洲省委的生存環境,日趨惡劣,遭到了敵特的幾次搜捕,被迫改換了幾次地點,不少同志都被捕了,他嚇破了膽,覺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到了血手團的秘密基地之後,他為自己的高明選擇感到慶幸,這裡的人,也太單純、幼稚了,玩兒政治手腕,全加起來都不是自己的對手,自己的所有政治智慧,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剛開始,他懾於唐秋離在部隊的威望,沒敢輕舉妄動,像一條毒蛇一樣蟄伏起來,觀察周圍的動靜,等待著實機。

    機會出現了,唐秋離帶隊出征哈爾濱,他開始動作了,深入到戰士中間,找這個談話,拉那個交心,忙得不亦樂乎,很快就把一大批出身貧苦的基層戰士籠絡到身邊。

    這個時候,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引起秋生、劉鐵漢、馮繼武他們的警覺,對於這位特派員,秋生他們是打心眼兒裡歡迎的,都是『共產』黨,有李洪剛、周玉山的例子,那可是真心為了咱血手團付出心血,在他們善良的內心裡,『共產』黨員都是一樣的。

    他忙著發展黨員,成立支部,成立士兵委員會,提出一切權利歸於士兵委員會的口號,逐漸把血手團裡,東北軍系統和血手團老底子的各級指揮官,排擠出權利核心之外。

    他又把手伸向了秋生的情報保衛部門,這引起了秋生的警覺,態度非常堅決的阻止了他,總算最核心的機密沒有讓這個人接管。

    在他上串下跳,逐漸攫取權力的過程中,唐秋離在部隊的威望,成為他最終掌控部隊的最大絆腳石,這種威望,不是靠行政命令,也不是憑組織任命就能達到的,是在血與火、生與死的戰場上,憑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得到的。

    只有除掉唐秋離,自己才能完全掌握這支部隊,然後,通過逐步清洗,這支部隊就成了自己的武裝,政治鬥爭,從來都是血淋淋的,沒有溫情可講,罪證早就準備好了,原來想昨晚就動手,可自己這準備的不太充分,就拖到第二天,所以,就有了今天的這場鬧劇。

    聽到槍聲,秋生他們也急忙趕過來,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特派員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他們,然而,秋生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個權力**極度膨脹的人,目光之中,說不盡的鄙視和痛恨。

    唐秋離揮揮手,戰士們五花大綁的把這幾個人帶出去,關到一個山洞裡,張特派員被特殊照顧,捆得跟個大粽子似的,咣當就給扔到山洞最裡面。

    唐秋離還直納悶兒,山虎咋知道自己被隔離審查了呢?問了山虎,才知道原因。

    小玲見他一大早就被張特派員派人叫走了,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再聯想到昨晚這位特派員的表現,越想越不放心,偷偷的跟在後面,見到唐秋離剛一進去,大門就被緊緊關上了,外面還有四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在那把守,小玲也是久經沙場的女孩子,一看就明白了,秋離被張特派員抓起來了。

    她想進去,又一想,弄不好,自己也搭進去,轉身就跑到了直屬衛隊的駐地,山虎一聽,當時就炸了,早就看這個東西不順眼,現在竟然敢對指揮長下手,集合隊伍,立即趕過去救人,途中遇到了付家哥倆,一聽這情況,眼珠子都紅了,也來不及集合特戰隊員,緊忙跟著跑過來。

    唐秋離對著小玲做了個飛吻,當然了,別人都不懂啥意思,小玲當然明白了,潔白的臉蛋上,飛起一抹嫣紅,鼓著嘴,瞪了他一眼,這是倆人兒經常玩兒的遊戲,真虧了小玲,要不,興許被姓張的當場解決掉了呢,瞧著架勢,殺自己的心,早就有了,這你說,真他媽倒霉,好心接待了他,可倒好,整個一白眼狼。

    唐秋離在湖邊,很奇怪的問劉鐵漢,那幾個支隊長咋沒看到人影,是有任務?在那個區域作戰?大家一陣沉默,還是秋生領著他來到了一個山洞。

    鐵製的大門緊閉,上面還掛著老大一個鎖頭,兩名基地警衛大隊的戰士在那站崗,見到指揮長他們來了,趕忙敬禮,唐秋離命令道:「打開門!」兩名戰士遲疑著,「沒有張特派員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也包括我?」唐秋離的話語裡帶著火『藥』味,面『色』不善。

    這姓張的傢伙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打開!」唐秋離低沉著嗓音說道,聲音裡透著一股威壓,跟在後面的基地警衛大隊大隊長姜雁鳴,急的臉都白了,這倆兵咋榆木疙瘩腦袋呢?沒看到指揮長壓著一肚子火兒嗎?上前一把奪過鑰匙,「咣當」一聲拉開了大門。

    一股濃濃的霉爛味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刺鼻的異味,嗆得唐秋離倒退好幾步,黑漆漆的山洞裡,依稀看到些人影。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一章 咬他一口

    山洞裡面關著二十多人,當戰士們把他們扶出山洞的時候,燦爛的陽光刺激下,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眯起雙眼,側過頭去,以保護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環境下,已經脆弱的視力。

    看到他們的樣子,唐秋離幾乎要氣炸了肺,姓張的是要把部隊的骨幹一網打盡,被關押在這裡的,都是大隊長級別以上的幹部,幾個支隊長和指揮部的處長們,當然未能倖免,都是在三岔河參加部隊的紅軍幹部。

    令人意外的是,出身東北軍的蘇景峰也在其中,支隊長級別的幹部中,只有特戰支隊支隊長唐秋泉得以倖免,不知道這位特派員是沒來得及下手,還是畏懼特戰支隊這幫不要命的兵。

    這些人,神情萎頓,面黃肌瘦,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傷痕,長時間的關押,在他們的精神和**上,都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尤其是李洪剛和周玉山兩個人,經過嚴刑拷打,受傷最嚴重,要不是身邊的戰士攙扶著,幾乎無法自己站立。

    他們一見到唐秋離,紛紛落下了錚錚男兒的熱淚,滿腹的委屈和辛酸,特別是蘇景峰,七尺男兒,熱血軍人,竟然號啕大哭:「指揮長,您要是再晚回來幾天,就見不到我了,姓張的王八犢子,他們『共產』黨整啥肅反,關我屁事!讓人把我騙到這裡關起來,愣說我是啥ab團,還『逼』著我交代反黨罪行,還有你勾結小鬼子的證據,活見鬼了,我沒在黨,反那個黨了?」

    唐秋離忙上前安慰蘇景峰,心裡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姓張的傢伙,為了達到自己的私慾,不擇手段到了這種程度。

    唐秋離立即召開會議,他想徹底瞭解一下,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姓張的所作所為,到底給部隊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和危害。

    唐秋離不在部隊的這段時間裡,這位張特派員大耍政治手腕,逐步掌握了部隊的領導權,之後,他命令部隊全體出動,攻打松江城,幸虧秋泉和劉鐵漢他們堅決抵制,並一再重申指揮長的命令,再加上各支隊長堅決反對他這種軍事冒險行為紛紛拒絕執行命令,他才沒有得逞。

    轉手,他就開始清洗內部,不是『共產』黨員的指揮官,他沒藉口下手,就把在部隊擔任各級領導職務的軍事幹部中的黨員,以組織的名義,統統隔離審查,罪名是托派分子和ab團,李洪剛和周玉山他們很清楚姓張的這麼做的目的,但是,有組織這頂大帽子壓著,出於一個『共產』黨員的黨『性』,滿心憤懣的接受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起初,秋泉、劉鐵漢和馮繼武見是人家『共產』黨內部的事情,也不好『插』手,後來,姓張的喪心病狂,竟要槍斃這些人,秋泉他們不干了,姓張的只好罷手,李洪剛他們才倖免遇難,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後來,山虎他們回來之後,把唐秋離的情況在會上匯報了,這位張特派員一定要親自帶隊去運送物資,帶著一個大隊出發了。

    中途,和鬼子吉野聯隊遭遇,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和鬼子交火,鬼子的兵力遠遠超過自己,可是,這位張特派員非得要打上這一仗,還說什麼,見了鬼子不敢打,是逃跑主義行為。

    這個大隊的大隊長,不是『共產』黨員,對他可沒有像李洪剛他們那樣,拿他當回事兒,當神供著,根本不理會他這一套,這傢伙威脅要撤了他的職,這個大隊長其實對他早就看不順眼了,自打他來了之後,今天整這個,明天審那個,把部隊搞得烏煙瘴氣,軍心不穩,自己的幾位『共產』黨員同僚,都被抓起來了。

    所以,大隊長冷冷一笑,告訴他,指揮長可不是這樣打仗的,對不起,您的命令我拒絕執行,這下子可戳到了他的命根子,這傢伙帶著他的警衛就開了火,槍聲一響,部隊完全暴『露』了目標,大隊長氣得跳腳直罵,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自以為是、把部隊拖入險境的傢伙,一咬牙,帶著全大隊迎了上去。

    以一個大隊八百多人,對付鬼子一個聯隊四千多人,火力還不佔優勢,這仗還有法兒打嗎?大隊長指揮部隊邊打邊撤,還得分心照顧跟頭把式跑路的特派員,戰鬥打了整整一下午,鬼子緊緊咬住不放,好不容易在天黑下來之後,才擺脫了鬼子。

    一場鏖戰下來,一個大隊,只有五百來人生還,三百多名優秀的戰士,永遠長眠在熱戀的故土,其中,副大隊長陣亡,兩個中隊長陣亡。

    部隊只好撤回基地,這位張特派員對因他的原因,而造成部隊的重大傷亡,避而不談,還到處吹噓自己的勇敢和指揮藝術,真他媽不要臉到了極點,還是劉鐵漢再次帶隊,才費勁周折的把物資運送回來。

    唐秋離一聽,肝膽俱裂,眼珠子都紅了,整整三百多名訓練有素的戰士,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成了這個權欲熏心的,無恥之徒的犧牲品,成了他個人表演的道具,三百多名好兄弟啊!

    唐秋離抓起桌上的輕機槍就往外走,山虎和巴特爾緊緊跟上,他一定要『亂』槍擊斃這個給部隊造成重大損失的罪人。

    一抬頭,看見李洪剛和周玉山以及那些黨員們懇求的目光,頭腦冷靜下來,是啊,畢竟是滿洲省委來的人,自己就這樣處置了,在『共產』黨哪裡說不過去,還落得個殺害『共產』黨的罪名。

    他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洩,拳頭攥得咯咯直響,氣得在地上來回轉圈,飛起一腳,把一張結實的桌子踢得粉碎,巨大的聲音,把會議室裡的眾人嚇了一跳,大家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指揮長發這麼大的脾氣,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唐秋離轉身對秋生說:「給『共產』黨滿洲省委發報,把這個什麼狗屁特派員馬上弄走,要不,我忍不住斃了他!就按我說的,原文發送!」秋生忙安排人去了。

    兩天之後,滿洲省委的機要交通員過來,把張特派員給接走了,臨走時,這位特派員還用滿不甘心的目光看著唐秋離,還說,一定會再回來的,氣得山虎拿重機槍要突突他。

    唐秋離送走了這個瘟神,也算是給**滿洲省委一個交代,避免雙方撕破臉皮或是陷入尷尬境地,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滿口革命、理想、事業、黨『性』的張特派員,後來終於叛變投敵,帶著大批鬼子,找到了秘密基地的位置,使血手團的基地,幾乎陷入滅頂之災,當然,這是後話。

    接下來,唐秋離開始著手整頓,被張特派員搞得人心惶惶、軍心渙散的部隊,他宣佈,被張特派員突擊入黨的戰士,其黨籍一律作廢,各級支部、黨委立即解散,士兵委員會馬上取消,部隊回到正常的訓練之中,被隔離審查的全體幹部,馬上返回原來工作崗位,繼續擔任原職務。

    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張特派員留下的影響給完全消除,部隊的一起都回歸到正常的軌道。

    打這以後,唐秋離落下個病根兒,就是聽不得「特派員」這三個字,這成了他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一聽到,立馬就兩頓吃不下飯,從此,特派員這三個字,在血手團就成了全體幹部、戰士的忌諱,大家絕對閉口不談。

    部隊整頓完之後,唐秋離把注意力轉移到周邊地區敵情上來,他把特戰支隊全部派出,以基地為中心,半徑二百公里之內鬼子部隊的的番號,兵力部署,火力配備,調動等情況,統統偵察清楚。

    同時,他讓秋生的情報部門,啟動一批秘密情報員,把東三省特別是哈爾濱周邊鬼子的動向詳細調查清楚。

    血手團龐大的情報網,卓有成效的運轉起來,各種有價值的情報,源源不斷的彙集到情報中心,又被情報分析員分類彙總,送到唐秋離的辦公桌前。

    情報顯示,哈爾濱城內,鬼子的戒嚴雖然已經撤銷,但是,日偽的特務、密探卻增加了許多,進出的行人也盤查得更嚴了,尤其是在七三一週圍,拉起了長長的鐵絲網,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神秘的日本人,就連一般的日本軍人,都不能進入,所以,更詳細的情況無法知道。

    唐秋離心裡卻明鏡似的,鬼子是在清理廢墟,一方面是試圖尋找殘留的生化武器,更重要是想知道七三一的秘密丟失多少,鬼子也不敢把這種罪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才不惜下血本圍追堵截自己的小股部隊。

    一份特戰支隊一大隊三分隊發來的情報,引起了唐秋離的極大興趣,鬼子兩個師團、兩個旅團的兵力還沒有撤,各部隊以聯隊或大隊為單位,依然在山裡搜尋我小部隊的下落,只不過包圍圈的範圍擴大了將近一倍,這樣一來,各部隊之間的距離增大了。

    其中,鬼子吉野聯隊已經深入到大興安嶺腹地,屬於孤軍深入,離最近的鬼子部隊也有將近兩天的路程,一路上,燒殺『奸』掠,犯下了許多滅村慘案。

    前段時間,我軍小股部隊和吉野聯隊遭遇,遭受了不小的損失,吉野聯隊的鬼子更加驕橫,行動也更為積極,認定在此地區,有抗聯部隊潛藏,積極尋求我主力決戰。

    唐秋離在地圖上很快就找到了敵吉野聯隊的位置,狠狠一拳砸在地圖上,三百多戰士的血不能白流,他大聲命令通訊員,「通知各級指揮官,馬上到作戰室,召開緊急會議!」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二章 戰前準備

    一張大大的東三省地圖掛在牆上,上面標註著敵我態勢,唐秋離面對著地圖,久久的沉思著,下面的各級將領鴉雀無聲的看著指揮長,臉上帶著思索的表情。

    剛才參謀長馮繼武,已經把敵我態勢以及指揮長的戰略意圖,對大家做了詳細的講述,敵吉野聯隊,孤軍深入,以機械化野戰部隊,進入到山林地帶,鬼子的戰車和重炮無法進入戰場,使其失去了火力優勢,是殲滅其最好的時機,戰機出現,所有的思路,都圍繞著這一戰略意圖展開。

    對於殲滅吉野聯隊,在座的各位指揮官都沒有任何意見,尤其是吃了吉野聯隊虧的韓鐵支隊長,上次跟張特派員去運送物資,而遭受重大損失的那個大隊,就是韓鐵支隊的,現在一聽要干掉吉野聯隊,馬上興奮的嗷嗷直叫。

    這幾位手握重兵的支隊長,那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只能佔便宜不肯吃虧的主兒,無端的折損了三百多戰士,韓鐵鬱悶得都要吐血了,一口氣憋在心裡,在被關押期間,沒少痛罵那個狗屁特派員,現在有報仇的機會了,立馬搶上了主攻任務。

    其他幾個支隊長不干了,憑啥你韓鐵就得打主攻,三頭六臂咋的?大傢伙紛紛嚷起來,都各自擺出自己支隊的優勢,爭執不下,嚷嚷一會兒,見到指揮長沒有一點反應,也就消停下來。

    現在,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到了一點,全殲吉野聯隊是沒有任何問題,關鍵是在不驚動鬼子外圍部隊的情況下,如何能隱蔽接敵。

    唐秋離見到大家都沒話了,笑著問道:「怎麼了各位?咋都變得這麼文明了?說說吧,誰有好辦法?」

    大家都悶頭不吱聲,這確實是個撓頭的問題,一萬多人的大部隊,悄無聲息的『摸』上去,幾乎不可能,要是中途和鬼子糾纏,四周的鬼子靠攏過來,部隊就有被合圍的危險。

    唐秋離笑了,我提出個方案,供大家討論,部隊既然無法在不驚動其他鬼子的情況下,隱蔽接近吉野聯隊,那就大張旗鼓的派一支部隊,偽裝成主力部隊,在鬼子搜索圈外圍大打特打,打的越狠、越熱鬧越好。

    然後,大踏步撤退,吸引鬼子大部隊往相反的方向追擊,越遠越好,給主力部隊撕開一條口子,主力部隊快速通過,就算其他鬼子想增援吉野聯隊,時間上也來不及,這叫猛虎掏心。

    唐秋離的話音剛落,大家心裡豁然開朗,對呀,還是指揮長有辦法,這招准行。

    倒不是在座的指揮官沒有這樣的智慧,而是習慣了指揮長的奇思妙想,並且每次都能打大勝仗,時間長了,自己也就懶得浪費腦細胞,反正自己的想法,咋的也超不過指揮長。

    其實唐秋離也注意到這個問題,現在是大部隊集體行動,自己包辦一切還可以,將來要是分兵進擊,各支隊長都要獨當一面,這種心理可要不得,他有意識的培養各級指揮官的獨立作戰能力。

    作戰方案很快確定下來,副指揮長劉鐵漢,帶領李洪剛支隊,配屬一個迫擊炮中隊、一個步兵炮中隊,偽裝成部隊主力,負責引開鬼子,騎兵支隊配合行動,總的作戰原則是,給鬼子以突然打擊後,部隊迅速脫離戰場,吸引鬼子追擊。

    然後,以小股部隊糾纏鬼子,使鬼子欲罷不能,支隊主力若即若離,層層設伏,尋機殲敵,此仗關鍵是要打的兇猛,撤得迅速,切忌與絕對優勢的鬼子硬碰硬的作戰。

    吸引鬼子大部隊兩天之後,迅即脫離戰場,返回基地。

    指揮長唐秋離和參謀長馮繼武,帶領蘇景峰支隊、韓鐵支隊、袁景豪支隊所部共七千五百人,負責全殲吉野聯隊,炮兵支隊剩餘所部,由支隊長鄭勇帶領,隨主力部隊行動,特種大隊除一部隨副指揮長劉鐵漢行動外,其餘由支隊長唐秋泉帶領,作為主力部隊之前鋒,先期出發。

    副指揮長唐秋生留守基地,提供準確情報,參謀長馮繼武會同參謀處處長趙玉和制定詳細作戰方案,下發到各部隊,各部隊遵照執行,部隊的戰前動員、準備時間為一天,明天拂曉準時出發。

    此戰在於主攻部隊的迅猛攻擊,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解決戰鬥,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為二比一,我方佔絕對優勢。

    下面有情報處處長於得水介紹一下敵吉野聯隊的基本情況,情報處長於得水是一位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人,言行舉止之間,帶著情報人員特有的嚴謹和寡言。

    他畢業於東北大學數學系,後來進入東北軍做情報參謀,「九、一八」事變之後,脫離東北軍系統,在家賦閒,是秋泉在開闢情報網絡的時候發現了他,瞭解了他的政治立場和家庭背景之後,作為人才,把他帶回了基地。

    後來,唐秋離在眾多的參謀人員中間發現了他的才能,破例把他從一名普通參謀,擢升為作戰部隊的一名高級情報官,部隊整編後,擔任情報處長一職。

    他站起來,用一貫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調說道:「吉野聯隊,為日寇第二十師團之主力野戰聯隊,轄四個步兵大隊,一個戰車中隊,坦克八輛,裝甲車八輛,一個炮兵大隊,裝備野炮六門,步兵炮十八門,迫擊炮三十門,一個輜重大隊,另外有聯隊部直屬部隊,總兵力為四千六百人,士兵多為訓練有素的老兵,戰鬥力強悍,戰鬥素養極高,為日軍頭等主力聯隊」。

    「聯隊長吉野正雄,日本九州人,畢業於日本帝國陸軍大學,精通戰役指揮和劍道,作風狠辣,曾參與入侵朝鮮作戰,後調入東北,負責圍剿抗聯部隊,為關東軍之機動主力部隊」,以上是敵吉野聯隊的基本情況。

    他說完,一合文件夾,目無表情的坐下了。

    「怎麼樣各位,這可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弄不好,興許把咱們的門牙崩壞了」,唐秋離慢悠悠的說道,大家一聽這話,有點兒不高興了,指揮長是長敵人微風,滅自己的銳氣,別說是一塊骨頭,就是個鐵疙瘩,也把他砸扁嘍!

    唐秋離很喜歡幹部們的作風,面對強敵,毫無畏懼,鬥志旺盛,這才是一支部隊應有的精氣神,他又特別告誡大家,發揮我們的火力優勢,在沒有自己的命令之前,各參戰部隊,絕對不允許衝鋒,要是那個支隊長、大隊長逞個人英雄主義,不拿戰士們的生命當回事兒,回來後,就讓他去基地農村養豬去。

    大傢伙一陣哄笑,後勤部長張全說道:「指揮長,你就饒了我吧,弄一個支隊長去我那養豬,還不得專門派倆人兒侍候他呀?哪是來個豬倌,整個大爺來呀!」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唐秋離沒有笑,他可深深瞭解手底下的這些猛將,到時候一激動,腦袋一熱,荷爾蒙分泌旺盛,真的會拎個大刀片子去砍鬼子的腦袋,支隊長、大隊長都這樣了,那底下的戰士們,還不脫光了膀子去拼刺刀啊?

    鬼子的單兵技術、拼刺技術那可不是白給的,一對一還真佔不著啥便宜,這種無謂的傷亡,是唐秋離在歷次作戰指導思想中,極力避免的。

    放著優勢的火力不去利用,那是傻子才幹的事兒!拼刺刀?那是沒辦法,現在自己的家底雄厚,最不缺的就是槍炮彈『藥』,所以,他非常嚴肅的重申了一遍命令。

    還別說,有幾個支隊長和大隊長的想法,真讓他給猜著了,挺長時間沒有作戰任務,這些指揮官都憋得手癢癢,卯足了勁兒,要親自上陣,好好過把殺小鬼子的癮。

    現在指揮長接連強調,不許隨便衝鋒,只好打消了心裡的念頭,在那嘀嘀咕咕,瞧那意思,甭提有多遺憾了,唐秋離瞪了他們一眼,這幾個膽肥兒的傢伙,一縮脖,老實了。

    接下來就是安排部隊行進路線和行進序列,準備物資彈『藥』等具體事務,唐秋離把這些事情統統交給參謀長馮繼武和後勤部張全、周玉山他們去做了,落個清閒。

    部隊忙碌的準備著,單兵攜帶子彈二百發,炮彈攜帶五個基數,還有其他物資,輜重處那裡,人喊馬嘶,張全和周玉山滿頭大汗,裡外張羅,這通忙活。

    他帶著山虎和巴特爾,來到了兵工廠,王旭他們研製的高爆彈『藥』,已經可以裝備部隊了,這種炮彈,由九二式步兵炮或者迫擊炮發『射』出去,爆炸的威力,足以超過小鬼子的野炮炮彈,而且炮彈的體積和重量大為減少,更便於部隊攜帶。

    更讓他喜出望外的是,利用在三源浦弄回來的無縫鋼管,裝備研究所已經成功研製出反坦克槍,『射』擊距離到達兩千米以上,並且為之配套的彈『藥』已經通過實彈『射』擊,可以大量裝備部隊,以小鬼子「伊豆」系列坦克,薄皮鐵棺材的裝甲厚度,只要一發子彈,就能徹底擊毀。

    拿過這種反坦克槍,長長的槍管,有鍬把粗細的槍口,看著就讓人恐怖,份量到還不重,兩人可以輕鬆『操』作,山虎拿過來,在手裡掂量一下,滿是羨慕,差點兒弄一個背上,無奈,自己身上的裝備太多了,都沒地方背,只好滿臉遺憾的放下,還直吧嗒嘴兒。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三章 戰局複雜

    唐秋離忙問王旭,現在已經生產了多少,王旭告訴他,已經生產了六十多支,唐秋離命令通訊員,把除了炮兵支隊支隊長鄭勇以外的六個支隊長,都叫到裝備研究所來。

    不一會兒,這六個支隊長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指揮長這麼著急的把他們叫來,都以為有啥大事兒,不敢怠慢,唐秋離告訴他們,每個支隊立即組建反坦克槍分隊,每個分隊裝備十支反坦克槍,隸屬於支隊長直接領導,在明天出發前,所有反坦克槍手,必須熟練掌握槍支的基本『性』能和穿甲彈、破甲彈的使用要求。

    這幾個支隊長哪見過這種超時代的武器啊,都一頭霧水,等看過槍以後,再加上王旭的講解,立馬就像得了寶貝似的,蘇景峰當場表態,還選啥分隊長啊,俺老蘇就是個合格的分隊長,這傢伙,用起來肯定過癮。

    被唐秋離一頓暴尅,這才打消了自己給自己封官兒的念頭,還不忘嘀咕一句,「俺就專門幹這個分隊長,支隊長讓別人幹得了」,唐秋離隱約聽到了他的話音,警惕的瞪了他一眼,蘇景峰一縮脖兒,假裝咳嗽,心說:「指揮長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還是少說話吧,免得挨尅」,一溜煙兒地轉身跑了。

    看到蘇景峰的模樣,唐秋離和其他的幾個支隊長都哄堂大笑起來,和指揮長告別之後,都興高采烈的回部隊挑人去了。

    回到作戰室,指揮部的所有成員都在哪兒等著他那,參謀處長趙玉和匯報了作戰方案,他們又商量著修改幾處,確定無遺漏,這才散會,草草吃了晚飯,天已經黑了。

    回到住處,小玲正在屋裡眼巴巴地等著他那。

    這次沒有安排小玲跟隨部隊出征,從內心來講,唐秋離真的不願意小玲出在炮火連天的戰場,儘管這相對於其他戰士來說,有些不公平,小玲首先是個戰士,然後才是他的未婚妻。

    在經歷了這次返回基地,二十多天森林危險之旅,他內心極度恐懼失去小玲,小玲的一切,已經深深銘刻在他的靈魂深處,不詳之夢,常常使他在午夜驚醒,醒來後的恐懼,緊緊地抓著他的心。

    只有觸『摸』到身邊女孩兒那溫暖的身體,才能安然睡去,有時他想,這是否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昭示,這是否也是一樣的兒女情長,午夜夢迴,他無法承受失去小玲的痛苦,單單是思念,就令他寸斷肝腸。

    燈光下,戀人嬌豔如花,他唯有用激情來點燃在一起的每時每刻,說不盡的悱惻纏綿,溫馨的小屋,奏響愛的樂曲。

    明天又是一次離別,為何世間離別多?離別,是甜甜、澀澀的思念,而失去,是冰冷的絕望。

    拂曉,雲淡淡、風輕輕,鳥兒還在沉睡,啟明星剛剛升起,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戰士,井然有序的奔向各自的集合地點,沒有嘹喨的軍號,沒有急促的哨音。

    部隊悄然離開基地,唐秋離並沒有讓小玲相送,當他走進密道,最後一次回頭張望時,綠樹繁花間,薄霧淺處,一襲白衫的女孩兒,飄然若仙,在那深情的眺望,哪怕是在茫茫人海,小玲依然可以一眼就認出心愛的男人。

    他的心頭一熱,一種別樣的情懷在湧動,轉身走進密道,不忍再望,前方是豁然開朗的另一片天地。

    上萬大軍,在密林中潛行,途中的小股鬼子和零星特務,被特戰支隊乾淨利索的清除,為部隊前進掃除了障礙。

    第二天上午,在另一條路線上,攻擊前進的劉鐵漢發來電報,李洪剛支隊,已經和鬼子交火,當前之敵為鬼子一個旅團,部隊給鬼子當頭一擊之後,按照預定方案,脫離戰場,往與主力部隊相反之方向撤退。

    鬼子緊追不捨,並且調動飛機助戰,部隊傷亡輕微。

    實際上,在李洪剛支隊,對鬼子這個旅團發動攻擊時,旅團長田中永南根本不在乎,小股抗聯的『騷』擾,不足為慮,在該死的滿洲大山裡轉悠了不少天,來那個人影兒都少見,他都煩了,何況士兵。

    所以,他派出一個中隊去消滅這些低能的支那人,也是讓百無聊賴的士兵,找點樂趣,在他看來,一個中隊都多餘,只要十幾個英勇的皇軍勇士,就能把這些只會偷偷『摸』『摸』的支那武裝分子幹掉。

    可是,後來的局面,讓他大為震驚,一個中隊的士兵,在進入森林後,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派出一個大隊去搜尋,發現皇軍士兵竟然被人悄悄的幹掉了,無一生還,而且這個大隊也遭到了猛烈的打擊,傷亡慘重。

    接下來,攻擊方的炮火,就落到了他的營地,根據炮火的猛烈程度和爆炸威力來判斷,這支部隊竟然有野炮,這哪是小股游雜武裝,分明是抗聯的主力部隊,不過,他也很奇怪,抗聯部隊啥時候這麼闊氣了?

    真是天照大神的恩賜,苦尋不著的抗聯主力,竟然被自己發現了,他馬上叫通關東軍最高司令官,匯報了這裡的情況,我部遭到抗聯主力部隊的突然進攻,現正在激戰中,司令官如獲至寶,對他大加讚賞。

    等他收攏部隊,再次進攻時,對方竟然莫名其妙的撤退了,咬住你了還想跑!哪有這便宜事兒?田中勇男率領部隊,一路追了下去。

    唐秋離在接到電報後,他回電提醒劉鐵漢,一定要注意,在撤退的路線上,沒有鬼子重兵攔截,以免陷入合圍,李洪剛支隊的任務是調動鬼子,而不是大量殲敵,部隊要注意防空,絕對避免遭到鬼子空中力量的殺傷。

    潛伏在各地的特戰分隊發來敵情通報,鬼子改變兵力部署,有至少四個聯隊的鬼子,往李洪剛支隊撤退的方向集結,為追擊李洪剛支隊的第二梯隊,在其後面,鬼子第二十四師團,緊急收攏部隊,沿著公路,往戰區急進。

    鬼子上鉤了,把李洪剛支隊,當成了血手團的主力,原來的部署被全部打『亂』,為主力部隊順利接近吉野聯隊創造了有力的條件。

    但是,李洪剛支隊的壓力劇增,僅僅是跟在身後的鬼子,就有六個聯隊,兵力達到了兩萬多人,而且還有後續增援的鬼子,唐秋離沒想到鬼子下這麼大的血本。

    基地情報中心轉來絕密情報,駐守新京的關東軍秋田裝甲聯隊,於今日離開駐地,星夜北上,目的不詳。

    駐守齊齊哈爾的關東軍第八師團,緊急集結,通過鐵路運輸,兼程南下,目的不詳。

    唐秋離看完手裡的這些情報,大感意外,鬼子關東軍司令部的反應速度真是驚人,這麼快就完成了兵力調動和部署,並形成了完整的戰役企圖,看來,鬼子指揮官的軍事素養不可小覷。

    秋田裝甲聯隊和第八師團的意圖很明顯,南北對進,在尾追的鬼子糾纏住李洪剛支隊後,以重兵包圍,圍殲東北抗日武裝主力於南滿地區,妄圖畢其功於一役,一舉完成滿洲境內強化治安之戰略構想,為下一步全面對華開戰,奠定一個穩定的後方基地。

    這個老劉,是不是給鬼子的那一下打的太狠了,也是,血手團的部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把鬼子給揍疼嘍,敢對一個旅團發動攻擊,那還不是反日武裝的主力,再加上李洪剛支隊的強悍火力配備,不讓鬼子最高指揮官相信都不可能。

    鬼子前段時間的大部隊、大規模搜捕,不單單是為了消滅有可能洩『露』七三一部隊機密的抗日武裝,更深一層的目的,在於尋找滿洲抗日武裝的主力,小鬼子真他媽夠狡猾的。

    長時間搜尋未果,突然間出現了這樣一支部隊,足以讓鬼子最高指揮官喜出望外,李洪剛支隊這塊兒石頭,本想打碎一塊玻璃,結果把房頂給砸個窟窿,捅了馬蜂窩,戰場的局勢,已經超出了原來的設想,這還僅僅是開始。

    他馬上聯繫劉鐵漢,把當前的敵情向他做了通報,並指示,部隊在完成調動鬼子的任務之後,如撤回基地已無可能,可向牡丹江地區轉進,如果無法擺脫鬼子的追擊。

    必要時,部隊可化整為零,以中隊為單位,分散行動,就地堅持戰鬥,不必急於趕回基地,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劉鐵漢的回電很是樂觀,就怕鬼子不來,來了就好,帶著鬼子在大山裡兜圈圈去,這塊地面上,鬼子就是睜眼瞎,看準機會就狠狠咬他一口,沒機會,咱就接著跑路,反正戰略迴旋的餘地極大。

    指揮長你就安心指揮部隊,完成殲滅吉野聯隊的預定目標吧,電報的末尾還加上一句,「務為我部之安危分心,對下一步作戰有些初步構想,視戰局情況,隨時匯報,劉鐵漢。」

    劉鐵漢的電報,讓唐秋離多少放下心來,劉指揮長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對戰局的把握,自有獨到之處,安心考慮眼前這個敵人吧!

    李洪剛支隊的一記重拳,把鬼子的大網,給撕開了一道口子,部隊在原地,隱蔽待機,在前方偵察的特戰分隊發來消息,交戰雙方已經遠離戰場,主力部隊可安全通過。

    部隊很快就接近了剛才的戰場,在渡過烏蘭不浪河時,一架鬼子偵察機在部隊上空飛過,此時,部隊的三分之一還在渡河過程中,儘管戰士們都身著夏季『迷』彩服,連攜帶輜重的軍馬也披上了偽裝,但是,近萬人的大部隊,在毫無遮掩的渡口,想不被發現都難。

    鬼子偵察機打個盤旋,又飛了回來,顯然是發現了有價值的目標。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四章 神勇的二支隊

    關東軍偵察機大隊中尉飛行員片山淺見很是無聊,奉命駕機沿著田中旅團的作戰蹤跡,監視反日武裝的撤退路線,並隨時向地面部隊通報情況。

    他在戰場上空兜了幾個圈子,確實捕捉到了李洪剛支隊的撤退方向,報告完自己的發現之後,他又擴大了搜索範圍。

    從空中看下去,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除了滿眼的綠『色』還是綠『色』,隨風搖動的樹冠,晃得他眼花繚『亂』,產生了視覺疲勞,做這種任務,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他駕機飛過一條河流,長長的河流,就像一條白『色』的飄帶,裝點了單調的綠『色』,總算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心情稍微振奮了點兒,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沿河兩側是大片的開闊地,怎麼有點不對勁兒,一條綠『色』的飄帶竟然橫切了河流,並且還會移動?

    當他駕機壓低高度,仔細觀察的時候,發現這竟然是一支上萬人的部隊在渡河,他大驚失『色』,皇軍在附近已經沒有部隊在活動,這支部隊是哪裡來的?

    當盤旋一圈兒之後,他從部隊的軍服上判斷出,這肯定不是皇軍的部隊,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另一支反日武裝的主力部隊,這個發現可太有價值了,報告上去,自己的肩章上,很有可能再加上一顆星,他壓抑著興奮的心情,把手指按到了發報機上。

    突然,地面上冒出幾點火星,奔著自己的飛機而來,他暗暗發笑,這些支那人簡直是發瘋了,竟然用步兵武器打飛機,開玩笑!

    他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做規避動作,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好像在旁觀一場鬧劇,飛機猛然劇烈抖動起來,沒容他反應過來,一團火光突現,飛機凌空化成碎片,片山中尉永遠沒有機會報告發現的重要情況了。

    在鬼子偵察機從頭頂飛過的時候,唐秋離就已經意識到,部隊 的暴『露』是無法避免的,如果偵察機發回發現自己部隊的情報,那麼,整個戰役就宣告失敗,不但不能殲滅吉野聯隊,部隊還有被小鬼子合圍的危險,李洪剛支隊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急出了一身汗,媽的,小鬼子偏偏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兒上,冒出一架偵察機,這不是添『亂』嗎?

    他忽然想到,剛剛裝備部隊的反坦克槍,這玩意兒能打坦克,也應該能揍下來小鬼子的飛機,以他對鬼子飛行員的瞭解,鬼子飛機肯定會低近偵察,確定之後,才會發送情報,現在應該還沒有傳出去消息,那就有機會!

    他馬上命令就近的反坦克槍分隊,裝上碎甲彈,聽到他的命令後,一齊開火,務必把小鬼子的偵察機打下來,馬上,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天空,果然,小鬼子的飛機降低了高度,被凌空打成了碎片,戰士們都很興奮,這傢伙的威力也太大了。

    唐秋離卻有點兒心疼,早知道一發碎甲彈就能幹掉鬼子飛機,何必浪費這麼多,這一發碎甲彈,值好幾十塊大洋呢!這幫傢伙,明明前兩槍已經打中鬼子飛機了,還是都開了火兒,這玩意第一次用,都想過過癮咋的?

    好傢伙,一下子幹掉我幾百塊白花花的現大洋,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得治治這幫大手大腳的傢伙。

    部隊全部渡河之後,以急行軍的速度往前趕路,中午的時候,負責偵察的特戰分隊發來情報,敵吉野聯隊緊急收攏部隊,沿著進山的路線,原路返回,並未發現有坦克和重炮部隊跟隨,現已開拔兩個多小時,特戰分隊正在尾隨,預計敵軍將在四個小時候後與我軍遭遇,再有情況隨時報告。

    小鬼子以為咬住了抗日武裝的主力部隊,各路鬼子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往戰區急進,這吉野聯隊是進入大興安嶺地區最深的,也不甘示弱,攆著去湊熱鬧。

    他馬上命令部隊原地隱蔽休息,在林間一塊兒空地上,召開了緊急會議,現在吉野聯隊已經脫離了原定殲敵區域,原定的在烏拉蓋以北,煙筒山以南地區殲敵的計畫必須要改變。

    原定的伏擊殲敵,現在變成了運動殲敵,我命令,蘇景峰支隊,以急行軍的速度,必須在三個小時之內,趕到水曲柳大嶺,就地展開防禦,堅決堵住吉野聯隊的前進道路,為其他部隊在敵兩翼展開,爭取時間。

    唐秋離對蘇景峰說:「蘇支隊長,過了水曲柳大嶺,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無險可守,如果讓吉野聯隊通過水曲柳大嶺,不但使部隊全殲吉野聯隊變得極為困難,還會增加戰士的傷亡,所以,你支隊,必須牢牢的釘在哪裡,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後撤一步,明白嗎?你立即帶隊出發,」

    「指揮長請放心,二支隊就算打剩下一個人,也不讓鬼子從我這過去,我這老夥計好久沒有嘗到小鬼子的血了,這回,好好過過癮!」說完,拍拍腰間的手槍,朝著唐秋離敬個禮,轉身就帶著部隊出發了,那模樣就像中了大獎一樣高興。

    看著二支隊的戰士離開的身影,唐秋離很長時間才轉過身來,他們將要面對艱苦的戰鬥,敵人有四千六百多人,幾乎是二支隊的一倍,幸虧二支隊的火力要超過鬼子,否則,傷亡會很慘重。

    「馮參謀長,我們也走吧,你我各帶一個支隊,於黃昏前完成對敵吉野聯隊的合圍,天黑後發起總攻擊,天亮結束戰鬥」,和馮繼武握手告別之後,兩支部隊,讓開大路,向兩支利箭,往鬼子吉野聯隊的兩翼『插』去。

    別看蘇景峰平時大大咧咧,說話像吵架似的,其實他是個很有戰略頭腦的將領,部隊集合以後,他命令全體輕裝,除了槍支彈『藥』以外,所有的裝備都留在原地,留下一個分隊的戰士看守。

    同時,他調出一個中隊,在部隊後面專門負責收容掉隊的戰士,對部隊的要求就是一個字「跑」,這裡距離水曲柳大嶺,圖上距離是五十五公里,但這走的是山道,這就意味著,部隊將要在崎嶇的山路上,每小時急行軍將近二十公里,這活兒不輕鬆。

    二支隊的戰士們,雙腳已經麻木了,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這還多虧了平時訓練要求的指標高,否則,早就累趴下了,腳底的鞋,被棱角分明的山石,啃掉了線,戰士們看著前面戰友的背影,只是機械的邁動雙腿,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到地方吧,打仗比這好受多了。

    最辛苦的是那些炮兵和重機槍手,他們的負重本來就比普通步兵多,沉重的炮管和槍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為了能給步兵火力支援,還不能掉隊,只能咬著牙,拚命的往前跑。

    跑著跑著,身上的重量忽然減輕了,原來是各級指揮官們替他們分擔了重量,這也血手團部隊凝聚力之所在。

    隊列裡,不時響起蘇景峰的大嗓門和粗壯的身影,無形之中,給部隊鼓舞了士氣,戰士們心裡一陣發熱,支隊長那麼大的官兒,都和咱一樣,身上還扛著一挺輕機槍,背著兩隻步槍,那咱還有啥說的,跑吧,跑到地方就是勝利!隊列裡響起一片粗重的喘息聲。

    唐秋離一貫要求的嚴格訓練和良好的伙食,顯示出了效果,戰士們沒有一個掉隊的,後面負責收容的部隊,無事可做,乾脆就歸隊了,本來就對當收容隊不太願意,借這個機會,就能撈著仗打。

    滾滾煙塵中,二支隊朝著鬼子吉野聯隊迎頭碰上去,就像兩柄鐵錘,注定要碰撞出血『色』的火花,就看誰更有意志和耐力。

    一條長長的山嶺,巨龍般靜靜的臥在關東莽莽群山、茂密森林之中,終於趕到了,蘇景峰長長出了一口氣,「兩小時四十五分鐘」,他看了看表,提前二十分鐘趕到。

    顧不得擦去頭上的汗水,他馬上命令報務員發報,「指揮部,我支隊提前二十分鐘趕到水曲柳大嶺,現到達指定位置,立即構築防禦陣地,請指示,二支隊支隊長蘇景峰」。

    一會兒,指揮部回電,「欣聞你部提前到達指定位置,甚好,為此役成功奠定勝利的基礎,當屬頭功!特通令嘉獎你部全體將士,再接再厲,堅決阻擊吉野聯隊,指揮長唐秋離」。

    第二封電報又到了,「蘇支隊長,部隊立即展開,注意兵力和火力梯次配置,初次接敵,即以最兇猛之火力,給敵以當頭痛擊,大量殺傷敵人,使敵產生畏懼、遲疑心裡,不敢傾其全部兵力對你部展開攻擊,令,可在適當時機,發起反衝鋒,令敵誤以為你部兵力強大,存固守待援之心理,指揮長唐秋離。」

    蘇景峰看完兩封電報後,沉思了一下,叫過來一名參謀,「把這封指揮長,通令嘉獎我支隊的電報,通報全支隊!」

    蘇景峰的指揮才能可見一斑,他知道,大戰即將來臨之際,最高首長對部隊的嘉獎,將給戰士們帶來多大的精神鼓勵,為了捍衛這種榮譽,戰士們會不惜生命的奮勇殺敵。

    二支隊的戰士們沒來得及緩口氣,防禦工事剛剛挖了個簡單的個人掩體,前面的山路上,煙塵滾滾,大部隊急行軍的雜『亂』腳步聲,傳到每個戰士的耳中。

    鬼子吉野聯隊來了,好快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五章 去死吧!吉野聯隊(一)

    水曲柳大嶺,是一道兩山夾峙的漫漫土崗,海拔並不高,崗上少見高大松木,多為一些低矮樹叢,既無險峻山勢,也無堅硬岩石,之所以稱之為大嶺,原因在於此處為附近唯一制高點,越過此處,嶺下為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

    達三公里的寬大正面,攻擊方可以在任何一點發起攻擊,守軍地利之優勢並不明顯,在大興安嶺林區,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唐秋離選擇把這裡作為阻擊地點,實屬無奈之舉,原定在有利地形條件下,殲滅吉野聯隊的戰役設想,因為鬼子的快速移動而落空,這裡是唯一可以把鬼子堵在淺山區的屏障。

    過了這裡,就會和鬼子在平原地帶鏖戰,會給戰役增加很大難度,要是鬼子增援的裝甲部隊圍上來,打,不能很快結束戰鬥,撤,戰場已成膠著狀態,那可真是進退兩難。

    蘇景峰的望遠鏡鏡頭裡,黃壓壓的鬼子,在眼前浮現,前面是步兵,後面的應該是炮兵和輜重部隊,鬼子沒有想到這裡會有伏兵,所以,成行軍狀態,步兵炮和迫擊炮還在馬上馱著。

    最多二十分鐘,鬼子就會和自己的部隊接觸,他很快的下達了幾道命令,部隊迅速展開,幾千雙眼睛死死盯著蝗蟲一樣湧來的鬼子,步兵們伏在地面上,悄無聲息的用工兵鍬挖著單人掩體,午後的斜陽下,水曲柳大嶺一如往日的寧靜,只是在這寧靜下面,潛藏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吉野聯隊長最近心情不錯,深入到大興安嶺林區腹地,連一個抗日武裝分子都沒有遇到,在他看來,自己的一個聯隊就可以橫掃滿洲,那些支那人不堪一擊,對付他們,用不著飛機、大炮、坦克車,所以,他把這些重裝備都留在了山外。

    急於建功立業的吉野,一頭撞進滿洲的莽莽群山,瘋狗似的到處尋找抗日武裝的蹤跡,在山裡轉了不少天,別說抗日份子,就是人影都少見。

    偶爾遇到過個把進山採藥或是打獵的滿洲人,自然成為手下士兵們施虐的對象,不是被亂刀捅死,就是被澆上汽油點了天燈,再不就是砍掉四肢活埋或是剝皮抽筋。

    吉野沒有制止士兵們的行為,他認為,要保持部隊的戰鬥力,就得讓士兵不斷的經歷血腥和殺戮,才能激發士兵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獸性。

    基於這種理念,吉野聯隊所過之處,中國的老百姓可遭了殃,一個又一個村屯被毀滅,糧食、牲畜搶光、吃光,男人殺光,女人姦淫完之後殺掉,房子統統燒光,鬼子後來在華北地區實行的「三光」政策,被吉野提前實施了,犯下了許多馨竹難書的血案。

    萬幸的是,關東地區人口不太稠密,尤其是在山區、林區,人煙更是稀少,往往是十來戶人家就是一個小屯子,所以,受害的百姓少了許多。

    吉野把這次進剿當成了一次旅遊,特別是他在這幾天,把通訊隊那個千嬌百媚的女兵弄上手,夜夜顛鸞倒鳳、雙宿雙飛,別提有多風流快活了,這也是吉野的獨到之處。

    野戰醫院的那些女護士,吉野是不會看上眼的,都是一些被男人耕耘過無數次的殘花敗柳,而這個通訊女兵不同,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女,一經開發,果然是別有一番滋味,肌膚如雪,纖腰豐臀,**飽滿,拘謹中帶著奔放,端莊中帶著淫蕩,並且還獨自享用,不會人盡可夫。

    把吉野歡喜的像撿到了寶兒,旦旦而伐,極盡淫蕩、下流之能事,直到昨晚接到了司令部的電報,把他從溫柔鄉中驚醒,才想起了還有大事兒沒幹。

    反日武裝的主力部隊出現了,自己這頭等主力聯隊,沒有上乘表現,估計晉職的事兒有點兒懸乎,風聞自己有可能提升為旅團長,那就成將軍了。

    吉野拿著電報,呆呆的做了一會兒,身邊的女兵裸露著雪白的豐乳,睡得正香,吉野心裡一陣氣惱,都是這個臭婊子,迷得自己樂不思蜀,誤了要緊的事兒,這傢伙一腳,就把這個還在睡夢中的小女兵給踹到地上。

    日本的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從來不認為自己會犯錯誤,錯誤都是別人的。

    這個小女兵莫名其妙,不知道剛才還在自己嬌嫩的身子上,發情公牛般瘋狂的聯隊長,為何突然發火,委屈的淚水,在眼圈兒直打轉,可看著吉野那模樣,嚇得沒敢開口,乖乖的穿好衣服,溜回到集體帳篷,幾天的野合,宣告結束。

    吉野收攏部隊,連夜出發,按照司令部的命令,往戰區急進,資金額傢伙心急火燎,生怕搶不上頭功,同時,他電令在山外待命的裝甲部隊和重炮兵部隊,迅速向自己靠攏,不過,他的這個舉動,到是逃脫了在原地被殲滅的厄運,也給唐秋離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緊趕慢趕,終於在今天下午,趕到了水曲柳大嶺,只有翻過這道低矮的土嶺,就能很快和裝甲部隊、炮兵部隊匯合,然後迅速趕往戰區。

    在前沿的二支隊戰士,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鬼子兵的面目,和雜亂的腳步聲,看到他們沾滿灰塵的軍裝,甚至聞到了鬼子身上散發出的酸臭味,可是還沒有開槍的命令,戰士們緊握手中的武器,手心兒都沁出了汗水。

    悶頭趕路的吉野聯隊,密集的隊形,已經漫遍了水曲柳大嶺前面的開闊地帶,只有幾十米遠,先頭部隊就可以越過嶺上最高點。

    忽然,眼前迸發出耀眼的火光,天崩地裂的巨響,頃刻間響起,有如火山爆發,各種迫擊炮、步兵炮不斷地噴鋼吐火,無數條飛旋的彈道,劃著死亡的曲線,爆炸激起的硝煙和塵土,遮蓋了六月午後的陽光。

    戰鬥的信號,彷彿電流一般,頃刻間激活了寧靜的水曲柳大嶺,寬達三公里的正面,到處都是激烈的槍炮聲,前沿的各處火力點,輕重機槍暢快的狂嘯著,條條火舌,游動著奔向鬼子的身體。

    突然的打擊,給鬼子以極大的殺傷,每一發炮彈落地,都在鬼子的行軍隊列裡製造無人地帶,炮彈爆炸處,鬼子的殘肢斷臂、破衣爛衫漫天飛舞。

    輕重機槍的彈雨過處,鬼子就像割倒的高粱桿兒一樣,一排排被掃倒,鬼子兵驚慌失措的躲避著、喊叫著,到處尋找掩蔽物,有的就地臥倒,憑著感覺放上幾槍。

    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無窮無盡的炮彈和子彈,還有滿天飛來的黑老鴰似的手雷,黑壓壓的往鬼子前衛部隊的頭上砸來。

    戰鬥全面打響,蘇景峰的火力配備,收到了極好的效果,他讓炮兵專門負責打擊鬼子的後續部隊,前沿的步兵武器專門打擊鬼子的前衛部隊,炮兵先開火,把鬼子往前驅趕,使步兵火力發揮最大的殺傷力,到後來,光是戰士們扔出的手雷,就覆蓋了前沿的鬼子。

    這突然的當頭一擊,把鬼子徹底打蒙了,吉野聯隊,就像一頭低著腦袋狂奔的野牛,一頭撞在厚厚的鐵板上,立時碰得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鬼子潮水一樣退了下去,前沿陣地上,黃糊糊的都是鬼子的屍體,第一輪打擊,至少有幾百名鬼子,躺倒在異國的土地上,硝煙遮蓋的慘白陽光,是他們生命之中最後的記憶。

    吉野聯隊畢竟是關東軍的精銳部隊,在最初的慌亂之後,迅速調整部署,就地修築野戰工事,各級指揮官大叫大嚷,很快就穩住了陣腳,望遠鏡裡,蘇景峰看到,在最後面的鬼子炮兵部隊運動上來了,一門門迫擊炮、步兵炮已經從馱馬上卸下來,忙著調整射擊角度。

    鬼子要炮擊了,蘇景峰忙命令前沿的所有部隊,立即後撤到第二道防線,在那傻等著挨鬼子的炮彈,我才不干呢,同時命令炮兵轉移到預備陣地,等鬼子衝鋒時,儘量壓制鬼子的炮火。

    果然,前沿的部隊剛剛撤下來,鬼子的炮彈已經覆蓋了整個陣地,要說這小鬼子還真是訓練有素,這麼短的時間,就組織起炮兵火力,還真不簡單,蘇景峰嘖嘖的讚歎著。

    鬼子的炮火轟擊了足有二十分鐘,然後停止了,部隊迅速返回到一線陣地,當戰士們進入陣地後,都樂了,為啥?陣地被鬼子的炮彈炸得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省得費力氣挖工事了。

    三下五除二,就著彈坑,戰士們很快挖好了工事,各個火力點都已經準備就緒,鬼子開始衝鋒了。

    吉野現在是一腦門官司,他就搞不明白,打那冒出來一支火力如此兇猛的支那武裝,剛才的打擊,使他的一個前衛大隊,幾乎喪失了戰鬥力,他本人,也被一塊兒小小的彈片照顧到了,半拉兒耳朵都沒了,並且被爆炸的衝擊波從馬上狠狠的摔下來,摔得鼻青臉腫。

    半拉耳朵是甭想找回來了,軍醫趕緊給聯隊長大人包紮,為了盡職盡責,把聯隊長的腦袋包的活像最大號的粽子,帶屁簾的戰鬥帽是戴不上了。

    現在,挺著個粽子腦袋的吉野聯隊長,惡狠狠的看著聯隊部的情報參謀……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六章 去死吧!吉野聯隊(二)

    「小野君,你告訴我,前面的是什麼部隊?」吉野眼冒寒光,死死盯著小野,小野心裡很不舒服,「這不是他媽廢話嗎?我上哪知道去,這股反日武裝打那冒出來的,只有天照大神知道,可他老人家沒給我託夢啊?」

    「先前部隊開拔時,我提醒過,要派尖兵部隊在前面搜索前進,不就是你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沒必要,在滿洲還沒有敢打我吉野聯隊主意的,這會兒你問我來了,我他媽問誰去?」這話也只能在小野的肚子裡嘀咕,可不敢說出來。

    但是不能不回答啊,小野「啪」一個立正:「聯隊長閣下,根據敵人火力猛烈程度判斷,這是反日武裝的主力部隊,目前番號不詳,人數不詳,武器裝備不詳」。

    吉野一聽,嘴好懸氣歪嘍,這不他媽廢話嗎?這支那人的主力部隊,那大批皇軍追擊的又是啥?跟沒說一樣,他心頭火起,也不管小野的背景了,上去就是一頓大嘴巴子,用勁兒過大,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涼氣。

    鬼子情報參謀小野,臉腫的像個豬頭,嘴丫子一縷鮮血蚯蚓似的爬在臉上,一動不動,直挺挺的站在那,倒也有點兒武士道精神。

    在鬼子部隊裡,上級打下級的嘴巴子,那是稀鬆平常的事兒,要是當官兒的,那天沒用手猛烈的親吻過幾張臉,生活就會缺少很多樂趣,小鬼子也好這一套,被打的還硬挺著,裝出一副標準軍人的做派,完了還得感謝長官的厚愛,真他媽有病!

    一個鬼子大隊長滿臉是灰的跑了過來,他的大隊負責攻擊支那軍隊的陣地,結果遭到嚴重殺傷,就像撞到了一塊兒鐵板,被彈了回來,迎接他的,是雨點般的炮彈和暴雨般的輕重機槍子彈,還有不分個數的手雷,支那士兵連步槍都沒用,除了丟掉幾百條性命之外,屁都沒撈著,狼狽的撤了下來。

    吉野狼一樣的眼睛盯著這個大隊長,把這個鬼子大隊長盯得直冒冷汗,「聯隊長不會當場把我給劈了吧?」吉野沒有劈他,而是狠狠一個大耳光,把這個大隊長打的眼前出現無數個小太陽,身子一歪,差點折個跟頭。

    吉野到現在也不相信,前面的是支那人的主力部隊,他後悔把裝甲中隊和重炮兵大隊留在山外了,要不,一頓重炮,坦克、裝甲車一沖,前面的防線還不像紙糊的一樣。

    後悔沒用。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命令通訊兵,催促裝甲部隊和重炮兵部隊,加快前進,盡快和聯隊主力會合,然後,讓炮兵對準支那人的陣地,猛烈轟擊。

    蘇景峰支隊出現了傷亡,主要是在鬼子衝鋒時造成的,小鬼子也真玩命兒,一個大隊一千多人,在三公里寬的正面,全面發起攻擊,擲彈筒打得也有準頭,好幾個機槍火力點被摧毀,要不是炮兵隨即把鬼子的擲彈筒給敲掉了,傷亡還會增加。

    猛烈的炮火,把前沿陣地炸得翻了個個,隨後又是大隊的步兵集團衝鋒,在鬼子炮擊的時候,前沿的部隊撤不下來了,鬼子步炮協同作戰,玩得兒是爐火純青,步兵跟著炮彈的炸點往前衝,真是不要命了,三八槍打得又准又刁。

    更有的鬼子,把屍體堆起來當做工事,一點一點往前推進,戰鬥成膠著狀態,要不是炮兵來個無差別覆蓋,有幾處陣地興許給突破嘍,隨即炮兵陣地,遭到了鬼子炮兵的報復,有幾門炮被炸壞了,人員也出現了傷亡,我們的炮兵立即還以顏色,雙方的炮兵算是打了個平手。

    可鬼子炮兵的數量比二支隊多,消耗下去,吃虧的還是二支隊的炮兵。

    幾次這樣的反覆較量,鬼子終於不再發起衝鋒了,戰場安靜下來,部隊忙著救治傷員,往下抬犧牲戰士的遺體,看著一副副擔架上,已經犧牲的戰士,蘇景峰深深吸了一口飽含硝煙的空氣,看著太陽就像凝固在天空,遲遲不肯落下,心裡如同刀割一樣的難受。

    這些戰士,他都熟悉,每個人的音容笑貌,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現在,卻永遠的長眠在這塊苦難的土地,剛才,鬼子最後一次衝鋒時,他幾乎忍不住讓部隊發起反衝鋒,他已經把大刀拿在手中,要和戰士們一起去迎戰瘋狂的鬼子。

    指揮長的話,在腦海裡響起,他冷靜下來,部隊早人數上處於劣勢,和鬼子拼消耗,沒有那麼多的本錢,離開即有陣地,只會增加戰士的傷亡。

    清點下來,三個多小時的戰鬥,部隊的傷亡人數達到了四百多人,佔了支隊總兵力將近五分之一,其中犧牲的有二百多人,吉野聯隊的戰鬥力真是強悍,不過,小鬼子也沒佔到便宜,陣地前面谷個子似的,躺著一千多具鬼子的屍體。

    剛才戰鬥的激烈程度,可見一斑。

    蘇景峰支隊的頑強戰鬥力和兇猛的火力,在付出重大犧牲後,終於把吉野聯隊打疼了。

    打退了鬼子最後一次衝鋒後,鬼子再也不發起攻擊了,忙著就地修築野戰工事,看那樣子是要固守待援。

    蘇景峰長長出了一口氣,太陽漸漸偏西,「指揮長,主力部隊到達指定位置了嗎?再這樣打下去,二支隊要打殘了!」他在心裡暗暗的想,這個從未有過畏懼的硬漢,心裡第一次對鬼子精銳部隊的戰鬥力有了全新的評價。

    以前的戰鬥,都是以伏擊戰為主,而且是大部隊參戰,兵力上佔有優勢,每次都取得了絕對的勝利,血手團的各級指揮員們,對鬼子多多少少產生了一點兒輕視心裡,這次卻是硬碰硬的陣地防禦戰,沒有任何的取巧可言,拼的是部隊的戰鬥意志。

    優秀的軍人,是在不斷的總結經驗中成長的,今天面對吉野聯隊的殘酷戰鬥,給了他更深的思考,也清楚的知道了部隊未來的發展方向,蘇景峰無疑具備這種品質,這為他以後在更廣闊的戰場上,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戰略區主帥奠定了基礎。

    沒有等到主力部隊的消息,卻等來了在部隊後翼擔任警戒的特戰分隊傳來的情報,鬼子一個裝甲中隊,八輛坦克和八輛裝甲車正在快速向戰場推進,按照鬼子的行軍速度,預計在一個小時後,可進抵我軍後方,特戰分隊沒有反坦克武器,無法遲滯鬼子的行動,另外,鬼子一個重炮兵大隊,也在向戰區移動,但行動遲緩,短時間內,不會對我阻擊部隊產生威脅,提醒蘇支隊長注意敵情變化,以將此情報上報到部隊指揮部。

    真是越熱越出汗、越冷越打顫,這個時候小鬼子裝甲部隊來湊什麼熱鬧,蘇景峰一陣頭大。

    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吉野也明白了,他畢竟是一個優勢的指揮官,根據戰場態勢,他得出如下判斷:當面之支那部隊,不僅僅是為阻擊我部前進,其用意不在於此,更大的意圖是,為其主力部隊合圍我吉野聯隊贏得時間,最終達到全殲我部的戰役目的,現在支那部隊主力,應該正在向我部包抄。

    吉野冷冷一笑,支那人好大的胃口,想全殲我精銳的吉野聯隊,也不怕崩掉你們的門牙,吉野聯隊縱橫滿洲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鑽山溝呢?部隊是不能往後退了,茫茫大山,浩瀚森林是滿洲人的天下,部隊進去更危險。

    為此,他給關東軍最高司令官發報,皇軍主力部隊追殲的不是支那武裝的主力,現我部正在與其主力部隊一部展開激戰,敵軍阻我前進,企圖為其主力贏得時間。

    望司令官閣下令各路皇軍主力迅速向我部靠攏,將支那武裝主力合圍於水曲柳大嶺地區,將其全殲,我聯隊願在此堅守,以吸引支那部隊之主力,即便全體玉碎,也無憾!

    關東軍最高司令官完全同意他的判斷,並且改變了兵力部署,各部放棄追擊支那佯動部隊,全力向吉野聯隊靠攏,望你部就地堅守,為皇軍主力調到爭取時間。

    電報中,還對吉野大加讚賞,稱他為天皇陛下的忠實子民,關東軍中的驕子,大日本皇軍的楷模,把吉野美得鼻涕泡都快出來了。

    好像自己就是無敵的戰神,睿智的大家,腦海裡浮現出肩上扛著金星的威風,又想起了通訊女兵的雪白身體,胯下之物蠢蠢欲動,張牙舞爪,渾然忘了自己腦袋的造型,和一腳把人家踹到地上的醜事兒!

    天色終於暗淡下來,望眼欲穿的蘇景峰,終於在報話機裡聽到唐秋離的聲音:「蘇支隊長,你們辛苦了,主力部隊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三十分鐘之後,發起總攻,你們再接再厲,防止吉野殘部狗急跳牆,從你處突圍!」

    聽到指揮長溫和的聲音,蘇景峰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老天爺啊,總算來了,我這後面還有八輛坦克、八輛裝甲車呢!

    他馬上命令反坦克槍分隊,前出部隊後方兩公里,構築陣地,務必把鬼子裝甲部隊消滅在此地,保證支隊主力堵住鬼子突圍方向。

    四十分鐘後,隨著三發紅色信號彈冉冉升起,在吉野聯隊固守陣地的四周,忽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炮聲,橘紅色的彈道,劃破了夜空,幾百根炮管急速的伸縮著,把成噸的炮彈,傾瀉到鬼子陣地。

    已經沉寂的寧靜,被再次打破,鬼子陣地籠罩在濃濃硝煙和熊熊火光之中,每一寸土地,都被炮彈反覆犁過,如此密集的炮火,沒有生命可以存活。

    炮擊剛開始的時候,吉野起勁兒的晃動著粽子腦袋,在那個嫵媚的女兵身上全力的抽動,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太強,沒有女人的日子,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安排完一切,他的心裡很是放鬆,就等著他的構想變成現實,好享受鮮花與掌聲,身上的性細胞又氾濫了,忍不住把小女兵拖到帳篷,大肆發洩一番。

    炮聲一響,如此密集的炮火,把他嚇得**全消,小**變軟,從女兵的下體裡滑落出來,頭腦當時就清醒了,壞了,魚餌沒做成,反而成了餃子餡兒,支那人的主力部隊來的好快。

    沒等他從床上下來,一道橘紅色的火光一閃,一發高爆迫擊炮彈,正好落在帳篷中間,他的帳篷連帶他自己和身下的女兵,頃刻間化為灰燼。

    密集的炮火,轟擊了足有三十分鐘,不下幾萬發炮彈,落在鬼子的陣地上,一切都在這鋼鐵風暴之中顯得那麼渺小。

    為數不多的殘存鬼子,嚎叫著向各個方向突圍,拚死拿出武士道的盡頭兒,迎接他們的是幾百條輕重機槍噴射出的鋼鐵彈雨,武士道精神,在絕對優勢的火力面前,變得不堪一擊,鬼子紛紛倒在突圍的路上。

    唐秋離要求的,就是火力打擊的密度和凶狠,連鬼子想拼刺刀的機會都不給,能用子彈解決的問題,絕對不用刺刀,他才不和小鬼子玩兒那種亡命徒的把戲。

    戰場再次沉寂下來,沒有一個鬼子可以站起來,連打掃戰場這道程序都節省了,密集的彈片,撕碎了這個空間的每一樣東西。

    蘇景峰的陣地,並沒有遭遇到他想像的猛烈衝擊,只有不到一百個鬼子到了陣地前面,其中大多數還是一瘸一拐的半傷殘人士,一通機槍,這些鬼子傷兵,再也不會痛苦了,戰士們幫他們徹底解脫。

    關東軍精銳的一流部隊,驕橫的吉野聯隊,就這樣全軍覆滅,從關東軍的序列裡徹底除名,四千六百名鬼子,化為大興安嶺草木的肥料,也算為他們在中國土地上犯下的罪惡行徑,做點兒補償。

    蘇景峰陣地的後方,忽然傳來悶雷般的響聲,夾雜著坦克車的轟鳴,他顧不得和已經趕過來的指揮長打個招呼,命令警衛中隊必須保護好指揮長的安全,他抓起一挺輕機槍,帶著精幹的小部隊,往反坦克槍分隊的陣地方向跑去。

    哪裡還有八個鐵烏龜等著他去處理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七章 二支隊的糗事兒

    唐秋離看著蘇景峰匆匆離去的背影,表情愕然,旋即又會心的笑了,這個蘇景峰啊,還是那麼風風火火,他知道蘇景峰急忙離去的原因,他著急趕過來,也是如此。

    他一揮手,帶著山虎、巴特爾和直屬衛隊,領著兩個反坦克槍分隊,攆著蘇景峰的腳步,追了下去。

    蘇景峰趕到時,反坦克槍分隊的陣地,已經『亂』作一團,七輛鬼子的裝甲車輛,在那四處搜尋襲擊者的目標,雪亮的車燈,毒龍眼睛似的到處『亂』掃,不時從炮口『射』出一顆炮彈,落在遠處爆炸。

    引燃了乾燥的茅草,幾處火起,車上的機槍不停地「噠噠」噴出子彈,夜『色』中,暗紅『色』的彈道火煉似的『亂』蹦,一輛裝甲車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之中,還可以見到幾具鬼子裝甲兵的屍體。

    戰士們半蹲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擺弄著反坦克槍,一支反坦克槍已經被炸燬,兩名戰士一重傷一輕傷躺在那。

    不用問,戰士們吃虧了,看到支隊長來了,精神大振,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盼到了救星,紛紛圍攏過來,一個個蔫頭耷拉腦,滿臉都是羞愧之『色』。

    情況是這樣的,戰士們趕到這裡的時候,鬼子的裝甲中隊還在幾里地之外,只看見串串兒車燈,大家匆匆的把陣地選好,槍架上,個個興奮的手心兒冒汗,頭一回拿這怪槍打真傢伙,那股興奮、激動、緊張勁兒就別提了!

    鬼子裝甲車隊上來了,沒等分隊長下令開火,幾下悶雷似的響聲,戰士們是見影就摟火,黑乎乎的鐵傢伙,怪叫著野牛似的衝過來,手一哆嗦,開槍了,強大的後坐力,使槍口往上一揚,把『射』手好懸整個跟頭,小搟麵杖粗細的子彈,拖著暗紅『色』的尾巴,朝鬼子的裝甲車輛奔了過去。

    活見鬼了,本來瞄的準準地,可不知咋回事,子彈『插』著鬼子的車輛上空飛了過去,有的還一頭鑽進地裡,就是沒有打中鬼子的車。

    鬼子遭到突然襲擊,嚇了一跳,齊刷刷的停下來,車燈一齊朝這地方照過來,這下倒好,槍口噴出的火焰,暴『露』了戰士們的位置,鬼子的裝甲兵反應速度極快,領頭的一輛坦克炮塔一轉,一發炮彈準確的打在陣地上,當時就炸壞了一支槍,炸傷倆戰士。

    旁邊的戰士也被炮彈爆炸的衝擊波,給震得腦袋「嗡嗡」直響,還虧得戰士們的槍位比較分散,要不,就這一下,也夠受的。

    鬼子打完這一炮,大搖大擺的繼續往前開車,根本沒當回事,分隊長臉上掛不住了,這不是丟人嗎?十發子彈,『毛』兒都沒打中,還壞了一支槍,傷倆人,二支隊啥時候丟過這樣的人,一咬牙,叫一個戰士扛起槍筒,他瞄準了鬼子的一輛裝甲車,狠狠的一扣扳機,還行,正巧擊中油箱,鬼子的裝甲車當時就成了個火球。

    能在血手團做到各級指揮官的,都是頭腦靈活、實戰經驗豐富的拔尖兒人才,這個分隊長開完槍,馬上意識到,應該轉移陣地,要不,小鬼子的機槍、炮彈馬上就打過來,他喊著大家趕緊轉移,其他人都動了,就剛才扛槍筒的那個戰士沒反應?

    他急了,上前一把揪住脖領子,不要命了?沒看著小鬼子的坦克車在那掉炮口呢嗎?這個戰士這才反應過來,倆人跟頭把式的一陣猛跑,原來的陣地就被小鬼子的炮彈、子彈覆蓋了,炸得火光衝天。

    好懸,分隊長正要責怪他,發現這個戰士直眉楞眼的看著他,一臉的疑『惑』,敢情,剛才槍聲太響,被這個戰士的耳朵震聾了!分隊長氣得一甩帽子,也沒轍,這玩意兒咋就擺弄不好呢?

    正在這手忙腳『亂』的當口,支隊長趕到了,分隊長趕緊把情況匯報一下,一聽不打緊,敢情是這麼灰頭土臉的原因,蘇景峰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丟人哪!這要傳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他甚至都能想像得出,平時就互相較勁兒的那幾個支隊長的表情和話語,二支隊啥時候出了這幫孬兵,來時咋練的,回去收拾你們!

    他一挽袖子,我來,就不信了,這玩意兒還能吃人,抓起一隻反坦克槍,隨便的往地上一架,瞄準鬼子坦克車就要開火。

    一隻溫暖的手掌拍在他的肩頭,蘇景峰一陣惱火,也不看是啥火候,還跟老子開玩笑,轉頭剛要發火,呦!這不是指揮長嗎?

    夜『色』中,唐秋離雪白的牙齒閃亮,「怎麼?蘇支隊長,不歡迎我來?」蘇景峰尷尬的一笑,連忙把情況簡單的匯報了一下。

    看著還在那瘋狂尋找偷襲者的鬼子裝甲車輛,唐秋離又詳細的詢問了一下剛才開槍的戰士,看了看就近的地形,他找到了原因。

    這種血手團兵工廠生產的反坦克槍,為了達到較遠的『射』程,子彈發『射』底『藥』裝填量成幾倍增加,所以發『射』時的後坐力也很大,為了保證『射』擊精度,控制槍身的穩定『性』,特別設計了一個可收攏的三角形支架,托住長長的槍管。

    『射』擊時,三角形支架必須穩固的找到支撐點,才能保證『射』擊的準確『性』,而且『射』手和槍身的默契程度,也需要技巧,戰士們剛裝備上這種武器,就匆忙出發了,根本沒來得及實彈『射』擊

    草草構築了陣地,把槍隨意一架,就開火了,子彈出膛的瞬間,巨大的後坐力,使槍口大幅度跳動,當然打不準了,再加上,戰士們還沒有熟悉反坦克槍的各種『性』能,這不,打坦克應該用穿甲彈,打裝甲車應該用破甲彈,戰士們統統使用的是碎甲彈,不同作用的子彈,得到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碎甲彈就未必能擊穿鬼子坦克的裝甲,一擊沒有達到效果,鬼子發現『射』擊位置,一發炮彈就能要了命。

    戰士們包括蘇景峰在內,都恍然大悟,敢情,這裡面還這麼多的學問,真是不學不知道,一學嚇一跳,自己那點兒能耐,跟指揮長一比,差的遠去了!

    在唐秋離的指導下,七隻反坦克槍重新架設起來,黑暗之中,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還在原地打轉兒,大概鬼子裝甲兵也納悶,莫名其妙的一輛裝甲車就爆炸起火了,莫非是前面道路上,埋著反坦克地雷吧?

    他們可不認為支那士兵有反裝甲武器,有個把挺輕機槍就不錯了,面對坦克和裝甲車,輕機槍跟撓癢癢差不多,在滿洲的地面兒上,還沒聽說哪支皇軍的裝甲部隊遭到支那士兵反坦克武器的襲擊,所以,皇軍的裝甲兵是無敵的。

    黑燈瞎火的,可別冒險,剛才那些襲擊者必須全部幹掉,否則,下車探路時,那些像老鼠一樣躲在黑暗之中的滿洲人,發動偷襲,保不挨黑槍,所以,鬼子裝甲車輛,就在原地有恃無恐的到處尋找。

    卻不知道,他們雪亮的車燈,在黑夜裡是最顯眼的目標,也不知道,有一群獵手,正打算拿他們首開記錄。

    突然,在黑夜的某一個地方,七顆子彈,拖著暗紅『色』的尾焰,劃破夜空,筆直地飛向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七朵禮花綻放,一陣巨雷響起,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先是一頓,燈光驟滅,暗紅『色』的火苗和濃煙同時升起。

    一擊奏效,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就像被打碎的雞蛋一樣,癱瘓在哪裡,那三輛裝甲車更是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唐秋離讓打裝甲車的戰士使用的是破甲彈,鬼子裝甲車的薄薄裝甲,被高爆彈頭瞬間撕裂,燃燒成三團火球,裡面的鬼子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來,一起殉葬了。

    四輛坦克,被徹底擊毀三輛,冒著濃煙和暗火在那一動不動,穿甲彈直接擊穿裝甲,在座艙裡面爆炸,只有一輛在原地瘋狂的打轉兒,就是一步也挪不了窩兒!

    可能是那個戰士的手法生疏,準頭還差點兒,這一槍擊中了坦克車的履帶。

    唐秋離一看,好奇心大起,繳獲一輛鬼子坦克也不錯,反正自己擺弄那玩意滾瓜爛熟,這時,鬼子大概從驚慌之中清醒過來,大炮和機槍毫無目標的『亂』放,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壯膽兒。

    對付這個瘸腿的鐵傢伙,其他人肯定不行,不瞭解坦克車的基本構造,唐秋離站起身,正要衝過去,一條人影從他身邊飛快的掠過,動作如狸貓般輕巧。

    原來是巴特爾,在部隊這麼長時間,巴特爾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啥突出的表現,別人都拿自己當小孩兒待,秋離哥更是眼珠兒似的護著自己,這是個要強的孩子,心裡悄悄憋著一股勁兒!

    人家山虎哥在全部隊那是大名鼎鼎,提起「狂虎」那個不知道!自己雖然和山虎哥整天在一起,那就像個小跟班兒,危險的任務重來不讓自己去,巴特爾一直暗暗尋找機會,也表現一下,讓大傢伙都知道,俺巴特爾是一個響噹噹的蒙古漢子!

    剛才他就在唐秋離身邊,秋離哥的舉動和心思,巴特爾瞭解得一清二楚,別看秋離哥在大傢伙面前板著臉,挺嚴肅的,威風凜凜,一副大將軍的模樣,私下裡,小哥倆兒玩得挺開心,搞了不少小惡作劇,畢竟都是二十來歲的大孩子,殘酷的戰爭,並沒有泯滅童心!

    所以,巴特爾就搶在唐秋離前面衝了出去,一方面是不想讓自己最近的親人冒險,另一方面,也是好強心起作用。

    巴特爾奔著渾身噴火的鋼鐵怪物,衝了過去,機槍子彈,打在他身前身後,激起陣陣塵土。

    唐秋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零八章 仗,越打越大

    巴特爾左躲右閃,機槍子彈在他身邊呼嘯著『亂』飛,有好幾次差點兒擊中了他,他心裡「蹦蹦」『亂』跳,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幸虧他機靈,才沒有受傷。

    當他跑到坦克屁股後頭的時候,巴特爾驚奇的發現,這個咬人的鐵傢伙是個睜眼瞎,自己就在它後頭,愣是沒有看見,轉了幾圈兒,停住不動了,「吭哧吭哧」地直冒黑煙。

    機槍倒是沒停,還在那「噠噠」地打的歡,巴特爾看著這個圓不隆冬的鐵傢伙之犯愁,打那下手呢?

    他一咬牙,從坦克的後面跳上去,剛直起腰兒,冷不防那個圓圓的鐵蓋子,(就是坦克的炮塔,巴特爾不認識啊)滴流轉起圈兒來,伸出的炮筒,一下子就把他掃到地上。

    唐秋離起身就要往上衝,弟弟危險了,蘇景峰死死的拉住他,愣使他沒邁開步。

    正當大傢伙為巴特爾揪心的時候,他一個翻身,又爬上坦克,這回他機靈了,炮筒掃過來的時候,他一貓腰,躲過去了,炮塔轉了幾圈兒,也不轉了。

    巴特爾在坦克車上左『摸』『摸』、右摳摳,找不著地方下手,忽然看見鐵疙瘩上有兩塊兒小玻璃,他抽出駁殼槍,往裡面就是一梭子,轉身對著那塊玻璃又是一梭子,好嗎,在那麼狹小的空間,四十發子彈,全灌進去了,光跳彈就夠裡面的鬼子受的。

    巴特爾打完槍,在那盯著看,也不知道效果咋樣,心裡沒底呀,忽然,鐵蓋子打開了,一條胳膊伸出來,手裡還握著一把王八匣子,緊接著,一個鬼子坦克兵探出半個身子,看見巴特爾舉槍就要打,巴特爾一伸手,攥住他拿槍的手腕子,單臂叫力,直接把這傢伙給提溜出來,接著一用力,把這個鬼子往坦克底下一摔。

    好傢伙,這個倒霉的鬼子坦克兵,腦袋正好撞在被炸斷的履帶上,巴特爾多大的勁頭兒,號稱是山虎第二,當時就腦袋開花兒,一命嗚呼,正應了那句老話兒「走夜道兒多了,早晚碰到鬼」,鬼子開坦克,最後死在自己的坦克上,也是報應!

    唐秋離這才擦擦頭上的冷汗,帶著大家往坦克往那跑去,他一把把巴特爾從坦克上拉下來,剛要開口責怪他幾句,看見弟弟純淨的眸子,一副等著他誇獎的期待,不忍心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在說什麼。

    坦克車裡有三具鬼子屍體,身上都中了不少槍,前胸後背都有,巴特爾誤打誤撞,一舉幹掉了四個鬼子。

    就在這輛被打斷履帶的坦克車邊上,唐秋離命令通訊處處長陳峰,馬上架設電台,聯繫劉副指揮長,詢問他那面的情況。

    很快,劉鐵漢回電,尾追李洪剛支隊的四個聯隊的鬼子,在今天傍晚,有三個聯隊忽然停止追擊,原路返回,觀察其行軍方向,是往水曲柳大嶺方向開進。

    目前,只有一個聯隊的鬼子,跟在身後,我部決定在蛤蟆溝一帶與之周旋,消耗鬼子,最後全殲,部署妥否,望指示。

    另,水曲柳大嶺之戰役是否結束?應關注鬼子兵力部署變更情況,指揮長保重,注意自身安全,劉鐵漢、李洪剛。

    唐秋離看完電報笑了,老夥計關心自己的安全,這種誠摯的關切之情,讓他心裡很溫暖。

    回電,部署甚妥,目前鬼子已經判斷出我主力部隊所在位置,你部已無被合圍之危險,可採取靈活自由之戰術,消滅尾隨之敵後,相機奪取鬼子防守薄弱之城鎮,打『亂』鬼子合圍我主力之部署。

    另,水曲柳大嶺戰役已於今晚二十三時許勝利結束,全殲鬼子吉野聯隊,聯隊長吉野正雄以下共四千六百人,『『』』,你部以完成牽制敵人重兵之任務。

    唐秋離這邊口述,通訊處長陳峰記錄,審閱無誤後,很快發出。

    劉鐵漢和李洪剛那邊讓他放心,這兩個人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將,一個支隊對付鬼子一個聯隊,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而且便宜還不能少佔嘍!

    倒是該考慮一下自己這邊的戰局,這仗打得有點兒意思,戰局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初的作戰方案,原本想就殲滅鬼子吉野聯隊,沒想到關東軍司令不依不饒,左一個合圍,右一個包抄,一心想消滅自己。

    打了一個壞孩子,引出了家長,關東軍動用所有的機動兵力,妄圖撲滅我這股新生的抗日武裝,那就來吧,讓唐少在關東的群山峻嶺、茫茫森林、廣闊平原、城鎮鄉村、溝河湖岔陪鬼子好好玩玩兒!

    不打的你口吐鮮血、滿地找牙、暈頭轉向、叫苦連天、焦頭爛額,我就不佩叫血手秋離!

    他又命令通訊處,聯絡在各地監視鬼子動向的各特戰分隊,匯報鬼子最新兵力變更情況。

    很快,各地情報彙集過來,追擊李洪剛支隊的各路鬼子,紛紛改變行軍方向,只有秋田裝甲聯隊,依然按照原來的行軍路線,全速開進,唐秋離把情報交給參謀處。

    很快,參謀處就把一張精準的敵我態勢圖呈交到唐秋離面前,地圖上,十幾道粗大的黑箭頭,成環狀分佈,所有箭頭的指向都是一個點,水曲柳大嶺地區。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關東軍司令部已經明確判斷出,我主力部隊所在的位置,敵吉野聯隊被全殲後,失去了同關東軍司令部的聯繫,鬼子方面也明白,吉野聯隊凶多吉少。

    鬼子最高司令官得出如下判斷:能全殲我一個精銳的野戰聯隊,以支那軍隊的戰鬥力和裝備水平,非得萬人以上的大部隊不可,這支部隊,肯定就是新崛起的,所謂抗日血手團的主力部隊,先前的那支部隊,只不過是佯動,目的是為其主力殲滅我吉野聯隊創造條件。

    鬼子最高司令官判斷得不錯,分析得也全對,可關鍵是時間,最近的部隊,距離水曲柳大嶺地區也有三天的急行軍路程,其餘的部隊,還得在路上爬四五天。

    鬼子最高司令官心裡一陣懊悔,同時對這個新崛起的血手團指揮官,感到不寒而慄,這是個什麼樣的支那人,對戰局的把握竟然如此精準,戰役指揮更是老道很辣,出手就是凶狠的一擊,聯想起已經有幾個皇軍聯隊級部隊,毀滅在他的手裡。

    關東軍最高司令官痛苦的閉上眼睛,以前太輕視他了,想了想,把關東軍特務機關長叫進來,讓他務必查清這個抗日血手團最高指揮官的全部底細。

    此時的唐秋離,還不知道已經被鬼子關東軍最高司令官惦記上了,也是,你一口就吃掉了人家的心頭肉,能不招人忌恨。

    他看著地圖,陷入沉思,根據參謀處的統計,向水曲柳大嶺地區撲過來的鬼子為三個師團,兩個旅團,另外還有三個獨立聯隊,再加上一個裝甲聯隊,總兵力將近十萬人,像一張展開的大網,逐漸往中心地區收縮。

    鬼子是在南滿地區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可惜的是,南滿地區多為山林地帶,不利於機械化大兵團運動,更被大興安嶺和長白山餘脈分割成幾塊兒互不相連的地域,叢山峻嶺,也不利於鬼子機動和橫向聯繫。

    這張大網,到處都是漏洞,何況,老子不能干等在這等你合圍,老子有手有腳,能跑能撩,等你費勁巴力的完成合圍,咱早就沒影了!

    分析完敵情,唐秋離的心裡已經有了新的作戰方案,他用步話機把參謀長馮繼武、二支隊支隊長蘇景峰、三支隊支隊長韓鐵、四支隊支隊長袁景豪、炮兵支隊支隊長鄭勇、特戰支隊支隊長唐秋泉召集到一起,席地而坐,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會上,他把部隊的下一步行動,做了部署,二、三、四支隊、炮兵支隊由參謀長馮繼武率領,立即轉移,跳出鬼子包圍圈,先隱蔽進入南滿長白山一帶的渾江地區,相機進入東滿的小興安嶺地區牡丹江一帶,擴充兵員,先期展開戰役偵察,隱蔽待機,如條件成熟,奪取牡丹江。

    一切作戰行動,必須等到他和主力部隊會合後再做決定。

    這幾個與會的大佬都感到奇怪,我們去東滿,那您老人家幹啥去?總不至於為掩護部隊轉移,等在原地,抗擊鬼子十萬大軍吧?

    唐秋離看出了大家的疑問,他指著地圖上,鬼子秋田裝甲聯隊的行軍位置,說道:「我去幹掉它」,這話一出口,把大家嚇了一跳,那可是披剛蓋鐵的怪物,您把主力部隊都打發走了,敢情是去冒這個危險,太懸了吧?

    大家紛紛表示反對,哪有最高指揮官親臨險境的,萬一您有啥危險,哪怕是傷胳膊動腿兒的,我們咋向部隊全體戰士交代,尤其是張院長(就是小玲)無法面對啊!

    近萬人還保護不了指揮長,那吐沫星子還不把我們幾個淹死,大夥兒態度非常堅決,甚至幾個支隊長還在底下嘀咕著商量,能不能把指揮長綁上,隨主力一起轉移,哪怕是被指揮長槍斃了都值得!

    唐秋離自有他的考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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