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35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圍,損失慘重

    大家會合之後,秋泉顧不得多寒暄,把情況簡要說了一下,請求副指揮長給他一個大隊的兵力,他已經從鬼子屍體上,知道了這支鬼子部隊的番號。

    劉鐵漢馬上把李洪剛支隊一大隊調給他,他很瞭解秋泉,這位指揮長的堂哥,特種支隊支隊長,從來不做無意義或是沒有把握的事情。

    秋泉帶領特種支隊剩餘的戰士和一支隊一大隊的戰士,馬上沿著武藤撤退的路線追擊下去。

    進入山林後,很快就和鬼子交上了火,一方面是武藤沒有想到,損失慘重的情況下,血手團還敢追擊,另一方面是他的部隊疲勞以極,行動遲緩。

    秋泉是鐵了心不放過他,這伙鬼子不除,日後必將成為勁敵和心腹之患,說不定今天的情況還得重演,部隊死死咬住武藤山林特種作戰隊,在連綿群山和茂密叢林之中,展開了一場追逐與反追逐、圍殲與反圍殲的惡戰。

    這邊的劉鐵漢和李洪剛,安排部隊打掃戰場,他倆到了唐秋離跟前,一支隊的隨隊醫生,已經給唐秋離的傷口做了初步處理,流血已經止住了,因為失血過多,他還在深度昏『迷』之中。

    身上有多少傷口,醫生也弄不清楚,隨身攜帶的繃帶都用完了,還是沒有全包紮上,唐秋離的身體就像個被打碎的瓶子,到處都是傷口,脈搏在微弱的跳動,生命在生與死之間游離、徘徊。

    山虎已經醒過來,只是虛弱的還不能有任何動作,要說這傢伙命真大,挨了五槍,幸虧沒有擊中要害,其中最危險的一顆子彈,已經擊中了他的心臟部位,卻奇蹟般的被他的胸骨給擋住了,可能是他的胸肌特別發達,子彈在穿過肌肉以後,已經沒有了動力。

    連醫生都驚呼這是奇蹟,其他的四槍,都沒有擊中要害部位,也幸虧小鬼子裝備的是百式衝鋒槍,在整個二戰戰場各**隊使用的自動武器中,屬小鬼子的百式衝鋒槍最孬,『射』程近不說,子彈的殺傷力還不強。

    要說機槍或是三八大蓋槍的子彈,幾個山虎也早就交代了。

    巴特爾中的也是衝鋒槍,傷勢不重,幾發子彈都打在他的屁股上,氣得他直罵小鬼子卑鄙無恥。

    現在情況最嚴重、最糟糕的是唐秋離。

    一個大隊的戰士,護送他和山虎、巴特爾還有其他負傷的戰士,由李洪剛親自率領,很快就遠離戰場,在一個偏僻的小鎮落下腳。

    部隊在打掃完戰場,掩埋好犧牲的戰士遺體後,迅速離開,和先期到達的李洪剛會合。

    這是一處典型的林間小鎮,百十戶人家,小鎮上有一家設備簡陋的診所,傷員都安置在那裡,唐秋離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隨軍醫生告訴劉鐵漢,指揮長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進行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小鎮的診所,沒有做這種大型手術的必要設備,而指揮長的傷勢不能再拖延。

    劉鐵漢和李洪剛、劉春商量了一下,讓醫生開個單子,列明必須的設備,然後,給基地拍去十萬火急的求援電報,只有基地的醫療設備和醫生,才能救活指揮長的生命。

    而指揮長的情況是不能再跋山涉水長途轉移了,只能等待基地的設備和醫生到這來,劉鐵漢命令劉春帶領騎兵支隊火速出發,去接醫生和設備。

    騎兵支隊出發之後,剩下的,只有焦灼的苦苦等待。

    隨即,在小鎮全面戒嚴,嚴密封鎖消息,任何人員不得外出,外來人員一律扣留,派出偵察人員,在以小鎮為中心,輻『射』周邊二百公里範圍內的所有鬼子動向。

    指揮長短時間內肯定動不了,必須有一個相對長時間穩定的環境來養傷,如果附近有鬼子,就不得不轉移。

    此役,血手團內線作戰部隊,傷亡慘重,指揮長唐秋離身負重傷,生死難料,直屬衛隊隊長「狂虎」黃山虎身中五彈,重傷,現已脫離生命危險,直屬衛隊副隊長「血刀」巴特爾身中四彈,重傷五生命危險。

    直屬衛隊原有五十七人,現僅存十八人,特種支隊陣亡七十餘人,反坦克槍部隊陣亡八十餘人,迫擊炮分隊戰士全體陣亡。

    四百八十餘人的部隊,陣亡三百多人,生還者僅一百餘人,其中重傷五十餘人,餘者皆為輕傷,陣亡人數超過五分之三,可謂傷亡慘重,損失巨大。

    趕來增援的一支隊和騎兵支隊,陣亡六十餘人,輕重傷員三十餘人。

    自從血手團成立以來,還沒有哪怕是一次這樣巨大的傷亡,遭受這麼嚴重的損失,尤其是最高指揮官身負重傷,生命垂危。

    以此為代價,消滅鬼子武藤山林特種作戰隊一千三百餘人,繳獲迫擊炮四十五門,輕機槍九十三挺,百式衝鋒槍八百餘支,狙擊步槍六十餘支。

    戰果不可謂不巨大,繳獲也很豐富,但是,一支隊的戰士們,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無論消滅多少鬼子,繳獲多少武器,也換不來指揮長的傷勢好轉。

    戰士們仔細的擦拭手中的武器,心裡暗暗祈禱,指揮長肯定沒事兒!部隊該訓練還是正常訓練,但是,往日歡快的笑聲、響徹營地的歌聲聽不見了,一種悲痛的氣氛,瀰漫在部隊中。

    指揮部的電台損壞,劉鐵漢讓通訊部門把各部隊的聯絡頻率,調到自己的電台上,一一呼叫出各部隊的聯絡信號,暫時代替唐秋離指揮部隊。

    外線部隊來電請示下一步行動,劉鐵漢考慮再三,決定把指揮長身負重傷的消息,通知各部隊,因為這件事情無法隱瞞,自己和指揮長的指揮風格完全不一樣,這些支隊長、處長都腦筋靈光,心思細膩,一眼就能看出破綻。

    莫不然把實際情況通報一下,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引起部隊的混『亂』。

    他回電各部隊,一切按照原計畫行動,嚴令各部隊不得主動發起戰役,最後,在電報的結尾,他儘量輕描淡寫的把情況通報了一下,最後,他嚴厲的命令,此情況只限於支隊長和初中一級知道,嚴禁消息擴散。

    儘管這樣,他的心裡也不輕鬆,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各級指揮官得知這個消息的反應,想想不放心,又追加了一份電報,重申了不得擴散消息的命令,以穩定軍心為第一要務。

    做完這些,夜已經很深了,他卻毫無睡意,信步來到了李洪剛的房間,李洪剛也沒有休息,顯得憂心忡忡,劉鐵漢何嘗不是這種心境,相對無語,只有松脂油燈的燈花不時「噼啪」跳動一下。

    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擔憂什麼,卻無法互相安慰,起風了,晚風吹動松濤陣陣,如欲來的山雨,由遠及近,遠處隱約傳來幾聲犬吠,卻顯得小鎮更加寂寥、沉靜。

    果然,在東滿邊緣區的主力部隊,得知這個消息後,幾個支隊長當時就炸鍋了,一個個眼珠子通紅,冒著瘆人的寒光,把進進出出的參謀和通訊員們看得心裡直髮『毛』,都不知道是咋回事,這幾位大佬像要吃人似的。

    一個個能躲就躲,實在是有事兒,也把聲音壓得極低,誰也不想觸這個霉頭,完事兒趕緊閃人,就屋裡這幾位,那個不是一動手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主兒!

    蘇景峰第一個跳起來,大嗓門兒震得屋裡嗡嗡直響:「參謀長,我帶二支隊回去,指揮長身邊沒人那成!老韓、老袁、老鄭你們和指揮部留著這裡!」說著就要往外走。

    大傢伙忙把他攔住了,說,憑啥你老蘇帶部隊回去,我們就不是血手團的部隊了?大夥兒爭著嚷著,都要帶部隊回去。

    那幾個指揮部的處長也爭著要跟回去,只有參謀長馮繼武保持著冷靜,他在考慮,這種情況下,部隊的下一步行動。

    這幾個大佬嗓門越來越高,外面的參謀和指揮部其他人員都詫異的看著屋裡發生的狀況。

    馮繼武猛的一拍桌子,把大家嚇一跳,都轉過頭來看著他,少見參謀長這麼嚴肅,臉『色』鐵青:「看你們都成什麼樣子?忘了副指揮長在電報裡怎麼要求大家的,再這樣喊下去,全部隊都知道了!」

    他緩了一口氣,臉『色』卻越發嚴肅,「你們都要帶部隊回去,距離這麼遠,有用嗎?不怕暴『露』我們主力部隊的位置?都回去,帶好部隊,多想想,怎麼才能更好的完成指揮長交給我們的任務!」

    這些大佬這才想起來,血手團的第四號人物在這兒呢!平時冷靜、穩重、溫文爾雅的年輕參謀長,發起火來,也夠嚇人的!

    大家一看沒戲,想想參謀長說的在理,都蔫頭耷腦、鬱悶無比的回到了各自的部隊。

    心裡惦記指揮長的安危,心裡有事兒也睡不著,各自通過自己的電台,和李洪剛支隊聯繫,電報一封接一封的發往一支隊,內容不盡相同,咋說的都有。

    其中,蘇景峰二支隊的電報,火『藥』味兒最濃,蘇景峰在電報中說:「老李,你務必治好指揮長的傷,要是出啥差錯,我帶二支隊回去,把你們一支隊武力解決嘍!你給指揮長償命!」

    其他幾位支隊,雖說沒有這麼濃的火『藥』味兒,那電報的措詞也夠嚴厲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章 誰為我流淚

    其他幾位支隊長的電報內容都不一樣,有的說,「老李,拜託了,指揮長可是咱們的主心骨,你無論如何要把指揮長的傷治好!」有的說,「老李,你怎麼弄的?一個支隊,小五千人馬,咋就保護不了指揮長呢?」

    有的說,「老李,你撒泡『尿』淹死得了!指揮長離你最近,你就讓指揮長傷成這哪樣?」還有的說,「老李,你行不行啊?手下都是一群孬兵!你這支隊長就別幹了,回基地養豬去吧!我帶部隊回去保護指揮長的安全!」

    有的還給劉鐵漢發電報,「副指揮長,您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指揮長治好,拜託了!要不,部隊就散了!」

    電報紛紛送到劉鐵漢和李洪剛的手裡,兩個人看著手裡的電報,相對苦笑,無論大家說什麼,他倆都不會在意,他們都理解這些老夥計、老兄弟們的心情,體諒大家的情緒。

    不是掛念指揮長的安危,不能這麼尖刻的說,不是血裡火裡滾過來的老兄弟,也不能這麼直接的說,其實,在現場,他們倆比任何人都著急,都有壓力。

    剛才又去病房看了一下唐秋離,指揮長還是在深度昏『迷』之中,醫生告訴他們,指揮長的情況很不好,傷勢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恐怕挺不了多長時間!他倆心情沉重的出了病房,就接到了大家發來的電報。

    關鍵是他們束手無策,只有等待,焦灼而無奈的苦苦等待!

    夜,為何這麼漫長,指揮長,我們只能為你祈禱,你可要挺住!一萬多名戰士,都在等待你能重返疆場,這些老夥計、老部下,都在遠方牽掛著你!

    劉春的騎兵支隊,出發有幾個小時了,途中有沒有和鬼子遭遇?千萬可別出啥差錯,耽誤不起時間!

    陽曆五月,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飽含水汽的空氣中,瀰漫著田禾的清香,待收割的莊稼鬱鬱青青,新生長的幼苗,葉片上掛著晶瑩的『露』珠。

    一切都有田園詩般的秀美,血手團的基地裡,散發著勃勃生機、欣欣向榮的朝氣,清晨起來的小玲,卻有些心神不寧,似乎眼前的美景,沒有給她帶來好心情。

    這一切,與昨晚那個夢有關,夢中驚醒,小玲覺得胸口像壓一塊千斤巨石,喘不過氣兒來,可怕的夢,依然讓她的心狂跳不止,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裡電閃而過,「莫非秋離出事兒了?」

    隨即又斷然否決,不會的,秋離的身手那麼好,身邊還有那麼多的部隊,應該沒事的。

    儘量安慰自己,卻無法驅散心頭的陰雲,沒有胃口,早飯也沒吃,就急忙趕往醫院上班,好多事情要處理,前段時間送回來的傷員,有幾個情況不是很穩定,今天再研究一個治療方案。

    路過秋生的辦公室,收音機裡傳來聲音,這是秋生的習慣,每天都要收聽,從中掌握大量信息,小玲並沒有太留心。

    可下面的內容,使她如遭雷擊般怔住了,那是偽滿洲國電台「滿洲之聲」的早間新聞。

    播音員用矯『揉』造作的聲調說道:「本台消息,忠勇的大日本關東軍武藤山林特種作戰隊,於前日晚,圍剿抗日血手團一部,其部五百餘人全軍覆沒,匪首秋離被當場擊斃,皇軍大獲全勝!」

    「下面是」

    下面是什麼內容,小玲根本聽不到了,腦海裡只有「匪首秋離被當場擊斃」這句話,她的耳內「嗡嗡」直響,眼前金星閃爍,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

    這句話,每在腦海裡迴響一次,如重錘、如利刃錘擊、切割她的心,小玲覺得自己的心在破碎,奇怪的是,沒有一滴眼淚。

    她猛地推開秋生辦公室的門,秋生站在屋子中央,雙臂交叉,眼神憂鬱的考慮問題。

    「秋生哥,這是真的嗎?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聲音惶急而顫抖,有著一種希望又害怕成為泡影的恐懼。

    「小秋是遭到鬼子包圍、襲擊了。」小玲眼前一黑,踉蹌著往地上栽倒,秋生一把扶住她。

    「秋離死了!秋離死了!」小玲的心裡只有這句讓她絕望,再絕望的話,秋生下面說些什麼,她根本聽不到,那聲音彷彿是從天外傳來,朦朧、飄渺。

    直到秋生使勁兒的搖晃她的肩頭,小玲才緩緩的抬起頭。

    秋生駭然的看到,小玲的眼神空洞、死寂,臉『色』慘白,好像是生命和活力在瞬間消失、枯萎,整個人成了一個軀殼。

    眼前白星點點,秋生使勁兒眨眨眼,小玲那如瀑布般閃亮的青絲,竟然出現點點白髮!

    瞬間青絲生白髮,不是心已老,只為傷永別!

    看著一朵嬌豔的青春之花,在自己眼前瞬間枯萎,秋生心疼得滴血,同時也為小秋感到驕傲,「臭小子,你前世修來的福分,讓人這麼惦記你!」

    他急忙把情況對小玲說了一下,聽到秋生哥說秋離沒有死,只是負了重傷,小玲眼裡希望的火花一閃,彷彿電流激活一般,流失的生命和活力,重新回到她年輕的身體。

    「秋生哥,我一定要去!秋離需要我!」小玲語氣平靜,但態度非常堅決,眼中閃爍著熠熠光輝,說明了她內心的一切。

    其實,在接到劉鐵漢的電報後,在那一瞬間,秋生的心裡一陣慌『亂』,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馬上安排醫生和儀器,由基地警衛大隊派出兩個中隊的戰士護送,連夜出發。

    所有人員都騎乘馬匹,儀器也有馬馱著,細心的秋生,甚至還安排帶上一台小型發動機和全套照明設備,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秋生告訴帶隊的警衛副大隊長,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中途和騎兵支隊會合,以最快的速度,安全的把醫生和儀器護送到目的地,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完成任務,回來給你們警衛大隊記功!

    目送醫生和護衛部隊消失在黑夜之中,秋生徹夜難眠,忐忑不安。

    基地警衛大隊派出一個小隊的騎兵,護送小玲去追趕前面的部隊,其實,基地內部已經極度空虛,只剩不到一個中隊的警衛力量,此時,如果鬼子來進攻,後果難以想像。

    秋生只能這樣做,他不能讓小玲有任何閃失,戰火紛飛的年代,任何意外的情況都可能發生。

    小玲心急如焚,快馬加鞭,恨不得一步就跨到秋離的身邊,警衛戰士被她甩在身後,五月的風,吹起她的黑髮,如風信旗般在空中烈烈飄舞,急促的馬蹄聲,叩擊寂靜的山路。

    緊隨在馬後的警衛戰士,心裡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一直以來,張院長都給人以嫻靜、恬淡的印象,現在,騎在馬上的颯爽英姿,別具關東女兒的剛烈,戰士們對小玲有了新的認識。

    中午的時候,他們就追上了先期出發的部隊,在小玲的帶動下,隊伍的行進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在沒有和騎兵支隊會合前,隊伍遭到了伏擊,不過,不是鬼子,而是一股鬍子,看見這麼多背箱帶包的馬馱子,男男女女帶眼鏡的也不少,以為是塊兒大肥肉。

    放了一排槍之後,吆喝著衝了過來,「錢財留下,女人留下,其餘的滾蛋!」小玲留下一個中隊,其餘的毫不耽擱,頂著子彈,繼續前進。

    戰士們這回見識了張院長的身手,打馬如飛,在林中穿梭疾馳,任憑子彈在身邊呼嘯飛過,雙槍齊發,彈彈咬肉,雪白的牙齒,緊咬紅唇,絕美的面容,滿是殺氣。

    『亂』哄哄的鬍子一個個滾下山坡,或是栽倒在地,打的鬍子們一愣一愣的,哪裡冒出這麼個姑『奶』『奶』,各綹子也沒聽說有這一號啊?敢情。鬍子們還真不知道有抗日血手團這一號人馬!

    激戰中,接應的騎兵支隊趕到了,大部隊往上一沖,鬍子們見勢不妙,我的媽呀,都是騎兵!碰到硬茬子了,「風緊,扯呼!」一哄而散,迅速逃進山林中。

    留下了幾十具屍體,部隊犧牲了三名戰士,負傷六人。

    在黃昏的時候,終於趕到了小鎮,劉鐵漢和李洪剛,見到基地的醫生和器械都安全到了,而且來的那麼快,長長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指揮長有救了!

    救人如救火,基地的醫生們,沒有休息,馬上開始做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小玲腳步虛浮,神情恍惚的進了唐秋離的病房,先前的騎士風采,『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個小女人的孤獨無助、心疼、擔憂、希望等複雜情緒。

    這就是我那生機勃勃、英姿勃發,神采飛揚的秋離嗎?

    唐秋離一動不動的臥在病床上,渾身纏滿了雪白的紗布,比紗布更白的是他慘淡的面容,緊閉雙眼,近在咫尺的小玲,幾乎感受不到他生命的氣息。

    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一路上,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小玲,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有的焦慮、心痛、擔憂、牽掛,思念都在這一瞬間迸發出來。

    她無聲的抽泣著,拚命壓抑自己的哭聲,雙肩劇烈抖動,如寒風中一片瑟瑟發抖的樹葉,脆弱、無助。

    那背影令人心痛,這一幕,永遠烙在進來準備開始手術的醫生和護士的心裡,多年以後,每當他們回憶起這一刻,都有一股酸酸的感覺,泛上心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一章 為你心痛為你傷

    發電機轟鳴起來,簡陋的手術室一片光明,小玲被兩個護士扶著出來,她心中剩下的唯有祈禱,祈禱上蒼!

    戰士們自發的湧到手術室外面的廣場上,幾千人,安靜無聲,如一片凝固的森林,各大隊大隊長怕影響醫生手術,也怕戰士們耽誤明天的正常訓練,半命令半規勸,戰士們總算散開了。

    戰士們回去了,可是,這些大隊長、中隊長們,又聚攏過來,靜靜的守候在手術室外面。

    小玲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手術室裡面,敏銳的捕捉手術室裡傳來每一個微小的動靜。

    「當啷」一聲,她的心劇烈顫抖一下,在醫院工作這麼長時間,她清楚的知道,這是取出來一塊兒彈片。

    不斷的有彈片被取出來,每一次,她的心都劇烈顫抖一下,好像那是在她自己身上取出來一樣。

    忽然,一個護士臉『色』焦急的走出來,對劉鐵漢說:「副指揮長,帶來的血漿已經用完,但是指揮長還需要大量輸血,您想個辦法!」

    小玲猛的奔了過去,又頹然停下腳步,她的血型和秋離的不符,血手團的每一名戰士,都有詳細的健康檔案。

    劉鐵漢思索一下,對李洪剛說:「馬上集合和指揮長血型相符的戰士,有個中隊長帶過來!」

    一陣急促的哨音,很快,一百多名戰士,整齊的排列在手術室的門口,年輕戰士滾燙的鮮血,不斷的輸進唐秋離的身體,溫暖他那已經乾涸的身體。

    手術進行了一夜,小玲守候了一夜,不單單是她自己,還有很多人在守候,已經是第十七塊兒彈片放到金屬盤子裡,小玲清晰的記得每一次輕微的響聲,每一次都如旱雷般在她耳邊炸響,她的心,撕裂般劇痛。

    東方第一縷朝陽升起,晨輝籠罩著每一個人,又是新的一天,手術終於做完了。

    人們都擁了過去,主刀醫生滿臉疲憊,卻眼帶笑意,大家的心裡一鬆,醫生對小玲說:「張院長,手術效果非常好,指揮長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清醒過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出意外的話,剩下的就是休養。」

    大家一陣歡呼,幾乎要把醫生抬起來,小玲身子一軟,眼前發黑,昏倒在地上,大家慌忙把她扶到病床是,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事,就是緊張、疲勞過度,體力透支,休息一下就就好了。

    大家這才放心,小玲睜開眼,聽到醫生對劉鐵漢和李洪剛說:「我做了十幾年外科醫生,沒見過受傷這麼嚴重的,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數不過來,光是較大的彈片就取出來十七塊兒,還有兩處槍傷」。

    劉鐵漢連忙問道:「會不會有後遺症,沒有遺留彈片在體內吧?

    醫生搖搖頭:「沒有遺留,都取出來了,不會有後遺症,沒見過像指揮長的生命力這麼頑強的人,按理說,受這麼重的傷,早就。」下面的話,醫生沒有說出來,還不斷的搖頭感嘆。

    小玲守候在唐秋離的身邊,淚眼『迷』離的凝望著如嬰兒般昏睡的他,秋離的手,還是那麼冰冷,但他生命的氣息,小玲用心聆聽得到,她咬一直守護在秋離身邊,讓秋離醒來後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夜深了,護士勸小玲回去休息,她搖搖頭,拒絕了。

    唐秋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是渾身的劇痛,把他從昏睡之中喚醒,他努力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閃爍的金星,他又閉上眼,這個睜眼的動作,好像就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

    休息了好一會,他又感覺到有精力了,睜開眼,這次看清了,床邊趴著的是小玲,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他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小玲那如墨般烏黑的長發離,竟然有根根銀絲閃現。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抬手撫『摸』一下,以證實這是否是幻覺。

    手指剛一到,牽動了他的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這聲音在他想來是很大的,卻不知如蚊吶般微不可聞。

    就這麼一點聲音,卻被小玲感知到了,她抬起頭,正好迎上唐秋離定定凝視他的雙眼,眼中滿是虛弱,卻並沒有失去神采,瞳仁深處,那點跳動的黑火,瞬間暖邊了小玲的心靈。

    她喜極而泣,奔出病房,大聲喊道:「指揮長醒啦!」

    唐秋離一愣,用不著這麼誇張吧!這丫頭啥時候也這麼張狂了?

    幾乎是眨眼功夫,先是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跑了進來,隨後,小小的病房,幾乎被人群擠滿。

    幾個醫生連連說道:「奇蹟!奇蹟!」又是一通忙『亂』的檢查,然後,激動的大聲喊道:「指揮長已經完全脫離危險,剩下的就是徹底康復了!」

    大家歡呼雀躍,聲浪幾乎衝破屋頂,醫生連忙制止,指揮長還需要靜養,大家保持安靜!

    唐秋離分明看到,很多人都在眼含熱淚,他的心裡一陣溫暖,他的傷勢,牽掛著血手團所有人的心。

    小玲握著他溫熱的手,再也不肯放開,目光再也不肯離開,好像一鬆手、一眨眼,他就會在眼前消失似的。

    大家都互相打著眼『色』,知趣的悄悄退出病房,安靜下來的病房裡,只有這隊戀人在久久的互相凝視。

    馬上,劉鐵漢讓電台給各部隊發電報,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也省的在各地的部隊,牽腸掛肚的揪心這件事兒!報務員興高采烈、一步三跳的去了。

    目光交織,千言萬語,都在這凝集的一瞬,無需語言,心與心的交流,彼此都能讀得懂對方的情感。

    唐秋離心疼的看到,小玲清減了許多,憔悴了許多,臉上帶著不健康的蒼白,只有那雙明眸,迸發出熠熠的光彩。

    在他昏『迷』的三天三夜裡,小玲寸步不離,日夜守候在他身邊,不記得吃過幾回飯,累了,就在床頭眯一下,只有嗅著他的氣息,小玲才能心安。

    終於等到了他醒來的那一刻,那一刻,如甘洌的清泉,瞬間浸潤了小玲乾枯、憔悴的心田,巨大的幸福,充實她的身心,使她感到暈眩。

    十天以後,唐秋離已經可以被抬到院子裡曬太陽了,能恢復得這麼快,要歸功於小玲花大價錢買到的一棵千年老山參,再加上小玲向鎮裡的老獵人,學到了專治紅傷的偏方。

    千年老山參的功效真是神奇,很快補充了他喪失的元氣,各種珍貴的補品,在加上小玲精心的照顧,唐秋離的傷勢,以令人驚奇的速度恢復著。

    小玲並沒有忘了兩個好兄弟山虎和巴特爾,給唐秋離熬『藥』的時候,同時給他倆也帶出一份兒,這哥倆的傷勢,早就好了,活蹦『亂』跳的,沒事就過來陪他說話,真是皮糙肉厚,經造型的!

    其他負傷的戰士,能移動的,早就送回了基地,基地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還有各種器械,也返回了基地。

    不能移動的,小玲也分心照顧,傷勢都已經大為好轉,已經能下地活動了。

    小玲買人參的時候,那位年近七十的老獵人,聽說是打日本鬼子受的傷,而且還是這個隊伍最大的官兒,說啥也不要錢,說是給打鬼子的好漢用,就這點心意。

    小玲不由分說的給老人留下了一千塊現大洋,老人感激萬分,到處宣揚這支隊伍的好名聲,在加上小玲從各家各戶,買『藥』材和山貨的時候, 都是按照市麵價錢的雙倍給錢,這到讓鎮上的百姓,小小發了一比財。

    對部隊上的人,也越來越親近,部隊還按照人頭兒,每人補助五塊大洋,名頭是食宿費,其實,部隊用啥東西,早就按價給錢了。

    這些舉措,使部隊在鎮上大得人心,老百姓有事兒沒事兒都愛和部隊上的人嘮嘮嗑,特別是一些年輕人,心眼早就活泛了。

    不禍害老百姓,還打鬼子,也分不出那個是官,那個是兵,當兵的也不受欺負,瞧著當官的比當兵的幹活還多,這麼好的隊伍,上哪找去,都有偶來參軍的想法。

    劉鐵漢和李洪剛趁熱打鐵,一宣傳,當時就來了三百多人,經過嚴格的挑選之後,有二百六十人符合要求,都是家庭成分好,都是登山爬坡如履平地,手腳利索,腦筋靈光的棒小夥兒!

    在這期間,秋泉也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把大家嚇了一跳,他和戰士們,渾身的衣服掛的東一條西一條,鬍子拉碴,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洗臉了,活像一群要飯的!

    有的戰士還用繃帶包紮這傷口,子彈帶空空如也,倒是背回了三百多支百式衝鋒槍,從他們身上,可以想像得出,這場叢林追擊戰,艱苦和激烈到什麼程度。

    秋泉語氣平靜的訴說了一下經過,他們咬上武藤特種山林作戰隊之後,就再也沒讓鬼子擺脫,雙方在叢林裡,展開了一場意志與戰術的激烈較量。

    戰士們不睡不吃,紅了眼睛似的,拚命進攻,把小鬼子弄的精疲力竭, 一點兒一點兒把鬼子啃掉,後來,鬼子分出七百多人,拚死掩護幾十個鬼子突圍,結果跑了四五十個鬼子。

    剩下的,被全部消滅了,那個武藤倒是溜走了,說完,秋泉還頗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唐秋離聽完,心裡的鬱悶減輕不少,他一直對這次的戰鬥,耿耿於懷,武藤這股經過專門訓練的鬼子,遭受這次打擊,算是廢了,沒有個一兩年功夫,恢復不了元氣。

    下一步,該有大動作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劍鋒何指?

    在唐秋離養傷期間,形勢依舊按照慣『性』在往下發展。

    日軍在南滿西部地區的戰略合圍,已經形成,他養傷的這個小鎮,也在鬼子的包圍圈裡。

    唐秋離頗為苦惱,因為自己負傷,整個戰略進程,已經耽誤了十幾天,讓他更為憂心的是在東滿邊緣區的主力部隊。

    近萬大軍,長時間滯留在一個地區,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一旦日軍覺察到血手團的主力部隊,不在包圍圈裡,就會掉頭把近二十萬大軍全部壓向東滿,那主力部隊只有轉移的一條路可走。

    一但這種情況出現,精心設計的戰略佈局,將被全盤打『亂』,先前的努力和取得的優勢,將『蕩』然無存,部隊也會陷入被絕對優勢兵力的鬼子尾隨追擊的危險。

    這是他最不願意打的仗,也沒有狂妄到以一萬多人的部隊,和二十來萬鬼子大打出手的程度。

    也曾經想過,把部隊交由劉鐵漢和馮繼武指揮,按照預定的戰略構想,發起進攻,但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對他們兩個人的指揮能力和才華有所懷疑,而是基於對歷史走向的提前掌握,這一點,兩人都不具備。

    這次發起的東滿戰役,核心戰術是蒼鷹搏兔,一擊命中,一擊便走,大肆摧毀鬼子的戰略資源,和戰略後方,打『亂』鬼子的整體部署,也許,能讓「七七」事變晚一些爆發,給國家和民族恢復元氣,爭取一點兒時間!

    可這時間,被自己白白浪費了十幾天,他的心情有時很惡劣,對自己充滿了怨恨,該死的傷!

    下一步,該如何去走?如何把耽擱的時間奪回來?他設想了一個又一個方案,都覺得欠妥,長時間的思考,使他身心疲憊,焦慮異常,暴躁易怒。

    使勁兒的撕扯包紮傷口的紗布,弄得剛剛結疤的傷口,鮮血淋漓。

    他脾氣的突然改變,看護他的護士也鬧不明白,一向和藹可親、陽光燦爛的指揮長,為什麼在最近會變得這樣?

    撕扯紗布弄破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把小護士嚇壞了,慌忙跑去找張院長,小玲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大發脾氣。

    聽到腳步聲,唐秋離以為又是給他換『藥』來了,咆哮著喊道:「出去,都滾出去!你們這些醫生和護士,都該槍斃,這麼長時間,還治不好我的傷!都是廢物!」

    抬頭見到是小玲,一伸手,「張小玲,你也給我滾出去,我把你和你們醫院的人都槍斃嘍!」

    跟在後面的小護士,臉都嚇白了,從來沒有見過指揮長對張院長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說過這麼重的話!

    可能是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唐秋離疼得一咧嘴,臉都變形了,心頭的火氣更大了,「滾!滾出去!我不需要你!」

    小護士以為張院長會非常難堪,或者是掩面而去,她擔心的看著小玲。

    意外的是,小玲臉『色』非常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微笑著對小護士說:「你先出去吧,有事兒我喊你!」

    小護士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張院長的脾氣也太好了吧?擱在自己身上可受不了,最基本的也得掉頭而去,可張院長的涵養,是咋練的?這才是真正的女人!

    小玲給唐秋離換上新的紗布,動作輕柔,看著小玲那小心翼翼、唯恐弄痛了自己的樣子,他的火氣也小了不少。

    小玲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溫柔的看著他,「又心煩了!」就這一句話,唐秋離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的倒在床上。

    小玲也沒有再說話,把被子給他蓋好,然後靠在他身邊,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他的黑髮,動作如春風般輕柔。

    就像一股電流一樣,唐秋離內心的柔軟之處被觸動了,他想起剛剛二十歲的小玲,髮際間那點點銀絲,一種內疚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心愛的人,為何瞬間生白髮,秋生在電報裡,也對他說了當時的情景,讓他心靈為之震顫和痛惜,今天是怎麼了?『亂』發脾氣,他的心裡一陣懊悔。

    他剛要開口道歉,一根嫰蔥般的手指,輕輕的擋在他的唇上,「噓」小玲微笑著,百合花綻放般的嫵媚,眼睛裡滿是溫潤的神采,輕輕搖了搖頭。

    他倦意上來,朦朧睡去,睡夢中,那支溫柔的小手兒,還在輕柔的撫『摸』他的黑髮,寧靜、平和、安詳、溫馨、如母親般的關愛,撫平他內心的焦躁。

    小玲看著沉沉睡去的唐秋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還是個大孩子啊,她油然而生一種憐愛之情,不自禁的把火熱的紅唇,輕輕碰觸在他豐潤的嘴唇上。

    打這以後,小玲就搬進了病房,日夜陪伴他,這一戰,給唐秋離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創痛,常常在夜半驚醒,額頭佈滿冷汗,心狂跳不止。

    夢中依然是,帶走幾百名戰士生命的轟然巨響和咆哮的火龍,還有倒在自己面前直屬衛隊戰士那年輕的、栩栩如生的面孔。

    每當這時,小玲就溫柔的抱住他,讓他的頭貼緊自己潔白、豐滿的雙『乳』,用馨香的**,承載男人的脆弱。

    而有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把小玲玉『乳』上那嫣紅的蓓蕾含在口中,輕輕的允吸,小玲則輕撫他的黑髮,或是撫『摸』他結實、寬厚的後背,感覺懷裡大男孩兒的心跳漸漸平靜,香甜睡去,往往手臂壓得發麻、痠痛,也不肯改變姿勢。

    打這兒起,唐秋離又養成了一個『毛』病,只要小玲在身邊,不『摸』著她豐滿的玉『乳』,就睡不好覺,即使是在午睡的時候,也是如此。

    有幾回,被那些情竇初開的小護士,無意之間撞見,弄得這些小女孩面紅耳赤,暈生雙頰,一顆心,狂跳不止。

    卻又有些隱隱的渴望,這感覺肯定很美妙,要不,為何張院長星眸半閉、臉帶紅暈,豔光四『射』,指揮長滿臉享受,睡得小貓一樣的乖?

    小玲也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是才二十歲的大姑娘,被人看見這少人不宜的香豔,似乎不妥,她對唐秋離說過幾回,無奈,習慣養成,難以更改,被唐秋離態度堅決的拒絕了。

    小玲哭笑不得,只好弄一個布簾,在房間格出個空間了事,即便這樣,那些小護士進來的時候,也是臉頰火燒,身子發軟,和唐秋離的目光一接觸,小耳朵都燒得通紅。

    情不自禁的看著自己已然隆起的雙『乳』,好像指揮長那雙鹹豬手,馬上就要『摸』上來似的,手忙腳『亂』的作完分內工作,往往落荒而逃。

    弄得唐秋離莫名其妙,鬱悶不已,好像自己像『色』狼似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問過小玲,小玲笑而不答,留一個謎,讓他自己去猜!

    這段時間,秋泉也很忙,除了必須的情報偵察之外,這批新兵,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上一戰,特種支隊傷亡慘重,減員一百多人,這讓秋泉很是心疼。

    這些戰士,都是第一批訓練出來的,久經戰陣,無論是單兵技術,還是戰術素養,在全部隊,也是頂尖的,如果不是遇到當時那種情況,就這一百多人,千八百的鬼子還真沒放在眼裡。

    這批新兵,劉鐵漢本來想送到基地去訓練,按照指揮長的說法,每個新兵,不打出幾百發子彈,就別上戰場,被秋泉攔住了,經請示唐秋離後,這批新兵,全部交由特戰支隊訓練。

    秋泉按照自己的標準,選拔了一下,竟然全部合格,這讓秋泉喜出望外,沒想到,挖出這麼多的好苗子。

    其實也正常,這些戰士,打小就在這裡長大,小鎮又環山傍水,那個不練就一身上山打獵、下河捕魚的好本事,缺乏的就是系統的訓練而已。

    秋泉就讓老隊員帶領他們訓練,儘量在有作戰任務之前,讓他們初步合格,這些新兵就開始了地獄般的生活,到底是從小打熬的好筋骨,剛剛十多天,就有模有樣了。

    至於更多的本事,就到真刀真槍的戰場上去磨練了。

    秋泉還有更深一層的考慮,這次戰鬥,給他太多的感觸,尤其是在追殲武藤殘部的時候,他對鬼子的戰鬥力,有了新的認識。

    唐秋離身負重傷,秋泉始終有一種深深的自責,儘管那些支隊長和處長們,沒有一點兒怪罪他的意思,可他始終覺得無法面對這些老夥計。

    因為自己就在小秋身邊,而且還是自己部隊的戰士負責警衛,結果,小秋還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在小秋身邊,也無法保證小秋身邊時刻有幾百人的部隊,警衛力量太少了!

    他和劉鐵漢還有李洪剛商量之後,決定把指揮長直屬衛隊的規模,暫時擴大到兩百人,人員全部從特戰支隊裡面挑選,最終的目標是整個衛隊,人數達到三百人或四百人。

    這樣,即使遇到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也能保護指揮長安全脫險,衛隊的裝備要最好的,正好繳獲了一千多支鬼子的百式衝鋒槍,先可直屬衛隊裝備,秋泉可見識過這傢伙的火力。

    直屬衛隊又進行了重新編組,山虎和巴特爾還擔任正副隊長,分成十個分隊,每個分隊三十二人,以後增加到四十二人,正副分隊長都由原特戰支隊中隊長級別的指揮官擔任。

    至於裝備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兵發安東

    指揮長直屬衛隊的裝備,劉鐵漢和秋泉完全按照超出部隊,最高水準裝備的。

    每個分隊,裝備四挺捷克式輕機槍,四具擲彈筒,兩門迫擊炮,十六支百式衝鋒槍,人數增加後,還可再追加,其餘為狙擊步槍手。

    人手一支駁殼槍,單兵攜彈量必須達到一千發,機槍手為四千發,迫擊炮彈每門炮保證三十發,另外每人攜帶手雷八顆。

    好傢伙,不算其他裝備,每個戰士的負重都在幾十公斤左右,也幸虧特戰支隊的戰士們打下的老底子,要不,別說行軍打仗了,就是平常走路都費勁。

    就這樣,還進行了一週的適應『性』訓練,戰士們才適應忽然增加的重量,這樣的裝備,這樣的戰士,只有不被偷襲,尋常一兩個大隊的鬼子,還真討不著好!

    秋泉還專門針對反偷襲做了針對『性』的訓練,劉鐵漢和秋泉那是後怕呀,誰敢保證,小鬼子不來個斬首行動啥的?要是再有這麼一回,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瞞著唐秋離,依著指揮長的脾氣,肯定是一百個不同意,身邊放這麼多人幹嘛,我又不是紙糊的?

    二十天之後,唐秋離的傷勢終於痊癒了,可以到處活動,騎馬也沒問題,就是不能做過於劇烈的運動。

    劉鐵漢立即把這個好消息通知各部隊,隨後,各部隊的慶賀電報,接連不斷的飛來,小鎮也沉浸在一片歡欣之中。

    部隊在晚餐的時候,特意加了幾個好菜,劉鐵漢還破例批准,全體戰士喝一點酒,以慶祝指揮長完全康復,當然,負責警戒的部隊除外。

    小玲批准他自由行動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這麼多天的情報都要過來,仔細的翻閱,劉鐵漢為了讓他安心休養,除非特別重大的事情,從不過來打擾他。

    一份偵察分隊兩天前發回來的情報,引起他的注意,情報上說,鬼子對南滿西部地區的合圍已經完成,正採取向心搜索的戰術,逐步縮小包圍圈。

    鬼子吸取了以前的教訓,變的小心翼翼,為避免個別部隊單獨冒進,被血手團尋機全殲,鬼子以聯隊為單位,每天規定行軍十五至二十公里,下午五點鐘之前就宿營。

    各聯隊之間的橫向距離,不超過十五公里,就是這十五公里的間隙,也用小股部隊填充,如果一點遭到攻擊,其餘各點馬上趕到。

    最近的西路鬼子,距離現在的小鎮,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唐秋離看完情報,倒吸一口冷氣,小鬼子真夠毒的!

    這叫拉大網式向心掃『蕩』,以聯隊規模的部隊為連接點,以小股部隊為網繩,觸其一點,全線震動,各路部隊迅速收縮,把對手緊緊圍住,進而全殲。

    唐秋離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真懷疑岡村寧次那個老鬼子,是否擔任了關東軍最高司令官,這是岡村寧次在冀中平原,掃『蕩』八路軍根據地的做法!

    他死死的盯著地圖,反覆計算,小玲來叫他去吃飯,他都沒有反應,小玲看他這樣,知道他在考慮重大問題,沒有打擾,悄悄的把飯菜端到桌上。

    掌燈的時候,他還在思考、權衡著,飯菜也沒動一口,小玲進來看到這情景,一聲不吱的陪他坐著。

    唐秋離忽然抬起頭,愣愣的盯著小玲的臉,把小玲看得莫名其妙,他呆看了一會兒,大步走到地圖前,狠狠一拳砸在一個地方,所指之處 — 安東!

    他馬上喊通訊員,找劉副指揮長和李支隊長、唐支隊長來這裡開會。

    通訊員小跑著去了,唐秋離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顯得輕鬆極了,看屋裡沒人,燈下的小玲,嬌豔如花,摟過來就是深深的一吻,還連說,「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小玲真糊塗了,你傻乎乎的看我一會兒,咋就成了福星了呢?

    劉鐵漢和李洪剛、秋泉急匆匆的趕過來,這三個人幾天來也挺著急,那份情報,他們比唐秋離先看到的,鬼子大軍壓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考慮了兩天,都沒有十分穩妥的方案,今晚也正想找指揮長來商量商量,正好,指揮長派通訊員來叫他們了。

    唐秋離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有詳細解釋了一下其中的道理,幾個人拍案叫絕,隨後,又補充了一些細節,方案就這樣確定下來。

    具體內容為,部隊跳出鬼子包圍圈,繼續西進,沿著中朝邊境線,直撲海港城市,奉天省的安東,既然想給主力部隊,在東滿戰略展開,贏得時間,那就把鬼子主力吸引到離東滿越遠的地方越好。

    當然,打奉天是最好的辦法,攻敵必救,可就這幾千人去打奉天城,跟送死差不多,唐秋離還沒有高燒到那種程度。

    優點是,沿著鴨綠江行進,對岸即為朝鮮,鬼子幾乎不設防,可以避開一側之敵,繞過鬼子重兵防守的大城鎮,避免部隊在途中消耗。

    缺點是,行軍路線絕大多數在山區,條件比較艱苦。

    至於如何穿過鬼子的包圍圈,唐秋離笑著對秋泉說:「秋泉哥,這就要看你的了!」秋泉考慮了一下,點點頭,沒問題。

    唐秋離接著說道:「只要有三至五公里的空隙就可以了,保證部隊在和鬼子交火之前,讓鬼子發現不了部隊已經脫離包圍圈。」

    秋泉顯得胸有成竹,信心十足。

    方案確定下來之後,大家分頭去連夜準備。

    唐秋離又給在東滿邊緣地區,隱蔽待機的主力部隊發去電報,指示下一步行動方案,蘇景峰支隊,進至海林地區,韓鐵支隊,進至寧安地區,袁景豪支隊,進至樺林地區。

    騎兵鄭勇支隊,跟隨參謀長馮繼武行動,對牡丹江形成包圍之勢,圍而不打,各支隊以大隊為單位,減小目標,分散行動,廣泛發動群眾,擴充兵員,偵察敵情,隱蔽待機。

    等蘇景峰支隊打響之後,等待命令,命令下達,迅速攻取牡丹江,而後擴大戰果。

    第二天,部隊告別小鎮百姓,並告訴群眾,萬萬不能洩『露』部隊在此駐紮的消息,免得鬼子報復,大家已經和部隊有了深厚感情,依依不捨,送出很遠。

    送走的不單單是親如一家的戰士們,還有他們的三百多子弟,「古來征戰幾人回」,這些好男兒,還有多少能再回到生他養他的故土?

    揮淚灑別,初次離家的新戰士們,眼含熱淚,頻頻回頭,耳邊還在迴響年邁父母、幼小弟妹、熱戀情人的殷切叮囑,眼前還閃現他們熱切的淚眼,和熟悉了故土。

    抬頭看見,朝陽下迎風招展的烈烈戰旗,撫『摸』肩上的鋼槍,毅然追隨唐秋離,踏上轉戰萬里的熱血征塵。

    部隊行軍到傍晚的時候,已經到了鬼子包圍圈的外圍,全體隱蔽在茂盛的林中,戰馬的四蹄,用厚厚的布包上,以免發出聲響。

    各級指揮官緊張的在戰士們中間,重申命令,任何情況下,都不許發出一點聲音,哪怕是子彈打在身上,也要硬挺著,誰要是違反,立即處決。

    不怪劉鐵漢下達這樣的命令,五千多人的隊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全軍覆滅的結果,部隊籠罩在一片緊張氣氛之中。

    尤其是那些新戰士,覺得有點兒透不過氣來,心「砰砰」直跳,再看那些老戰士,沒事兒人似的,有的竟然打起盹兒來!

    前面忽然傳來腳步聲,透過林間空隙,清楚的看到,有二十幾個鬼子,手握著槍,成戰鬥隊形,直接朝著部隊隱蔽的地方走來。

    這些鬼子忽然發出幾聲鳥叫,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清晰、響亮,那些個新戰士,心裡一緊,壞了,鬼子發現我們了,本來就高度緊張,下意識的就要扣動扳機,身邊的老戰士,一把就把槍奪下來。

    這些新戰士糊塗了,咋不讓開槍呢?眼看鬼子就要踩到身上了?這個急呀!

    這些老戰士該幹嘛還幹嘛,只是把槍裡的子彈退出來,又把槍還給了新兵們。

    秋泉從隱蔽的地方站起來,迎著那些鬼子走過去,只見他和那些鬼子交談幾句之後,打出部隊快速通過的手勢。

    五千多人的部隊,就像潛伏的暗流,悄無聲息的沿著一條峽谷,迅速前進,只是那些新兵,在經過鬼子身邊時,還不住的打量這些鬼子兵。

    心裡直嘀咕,莫不是咱支隊長和鬼子有親戚?攀上了交情?要不,這些鬼子看著部隊通過,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

    謎底直到部隊,全部回到基地修整的時候才解開,這些新兵,已經經歷了戰火的考驗,迅速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特種支隊的戰士。

    原來,秋泉命令在一直在鬼子後面,負責偵察、監視鬼子動向的偵察分隊的戰士們,『摸』清鬼子之間互相聯繫的方式和信號,這些戰士們都會說一口流利的日語,也是特戰隊員必須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

    然後,選擇適合大部隊隱蔽通過的道路,不動聲『色』的『摸』掉一個小隊的鬼子,換上鬼子軍裝,繼續和兩側的鬼子保持聯絡。

    部隊在前進的時候,不時聽見峽谷兩側鬼子們的喊叫聲,聯絡聲,馬蹄聲,新兵們手心兒都捏著一把汗,真是夠驚險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安東戰役之進城

    秋泉交代這個偵察分隊的具體任務,各路鬼子會合後,要找機會溜走,在有把握的前提下,不妨咬小鬼子幾口,把局面弄的越『亂』越好,分隊長心領神會,打這種仗,都是老手了,知道咋打。

    部隊迅速的前進,身後,大批小鬼子整出的動靜,越來越小,終於聽不到了,只有晚風和「沙沙」的腳步聲,伴隨戰士急進。

    朝陽升起,五千多人的部隊,有驚無險,安全的穿過二十來萬鬼子的包圍圈,現在,距離鬼子已經有五六十公里的路程了。

    唐秋離略顯疲憊的騎在馬上,眉宇間卻神采奕奕,顯然心情大好,小玲遞給他水壺,喝了一口清冽的山泉水,神清氣爽。

    他忽然有個古怪的想法,真想『摸』回去看看,費勁巴力,煞費心思,最後兩手空空的鬼子指揮官,欲哭無淚,兩眼發直的醜態,那張鐵青的豬頭臉。

    中午的時候,部隊略事休息,繼續行軍,一路上也沒有看到陰魂不散的鬼子偵察機,這就是說,到現在為止,鬼子還沒有發現血手團的部隊,已經溜出包圍圈。

    終於走出了山區,部隊的行軍速度明顯加快,只是唐秋離覺得奇怪,自己身邊怎麼多了這些人?不下三百多,四面警戒,把自己和小玲嚴密的保護在中間。

    唐秋離很不以為然,山虎搞什麼名堂,真把自己當成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瞧著眼熟,幾乎都是特種支隊的兵,叫過來山虎一問,山虎支支吾吾也沒整明白,這些戰士們的裝備可讓唐秋離開了眼,個個都是雙槍,背上的背包,明顯比其他部隊的戰士們大許多。

    他『摸』了一下,呵!這背包裡面全都是子彈,而且這些戰士說,劉副指揮長交給他們的任務是,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護指揮長的絕對安全。

    他催馬往前衛部隊那跑去,劉鐵漢在前面指揮先頭部隊,馬上,山虎和巴特爾帶著有三十多個戰士,緊緊跟隨在他身邊,並且在行進中還保持警戒狀態。

    果然,當劉鐵漢說了這麼安排的用意之後,唐秋離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堅決反對,理由是浪費兵力,還說,身邊有十幾個衛士就足夠了,又不是紙糊的,沒經過風浪。

    反對無效,瞧著劉鐵漢和後趕過來的秋泉和劉春的眼神,知道這事兒已成定局,搞不好,以後就別想聞著硝煙味兒,聽見子彈聲兒了,只好接受了血手團全體高層的一致決議。

    心裡面怪彆扭的,本『性』中,他是個喜歡自由、灑脫、無拘無束的人,這下可好,得到了國寶級待遇。

    其實,正是他的個『性』和這次負傷,把血手團的這些大佬們嚇壞了,對於增加指揮長直屬衛隊人數,一致贊同,蘇景峰還直嚷嚷人少,要增加到八百或是一千人。

    部隊出撫松經大栗子溝、七道溝,繞過通化城,又轉入連綿群山、茂密林海之中。

    經集安、榆林、永甸、湯山城,一路上,未同任何鬼子或是滿洲國兵遭遇,這也有賴於秋泉的特戰支隊,先於大部隊開闢安全路線。

    遇到的散兵游勇,鬍子等武裝,本質好的收入部隊,慣匪、惡匪、老兵油子、兵痞統統幹掉,秉承血手團的一貫方針,不留後患。

    對於遇到的山林警察隊等漢『奸』武裝,全部殲滅,一個不留,這幫傢伙,當漢『奸』都當出癮來了,留著就是禍害。

    一路上,已經收編了五百多人,全部打『亂』,分散到各小隊,這些人,玩槍都是老手,缺乏的就是一種歸屬感,沒辦法,總不能在這種時候,還派部隊送回基地去,部隊的總兵力已經接近六千人。

    經過四天四夜的長途跋涉,第五天拂曉,部隊已經進抵安東市郊,隱蔽休息,恢復體力。

    在唐秋離的望遠鏡鏡頭裡,薄霧籠罩的安東城,就像一個安然入睡的嬰兒,全然不知道,有一支勁旅,就在身邊。

    安東(今遼寧省丹東市,是全國唯一一個沿邊、沿海、沿江的城市)其地名的由來,一說是沿用了唐代安東都護府的舊稱;二說是因此地與朝鮮隔江相望,設治時,統治者寄希望於東方平安,正式命名為安東。

    安東,位於遼東半島東南部鴨綠江與黃海的匯合處,東與朝鮮隔鴨綠江相望,為中朝兩國界河,南臨黃海,西界鞍山,西南與旅大(今遼寧省大連市)毗鄰,北與本溪接壤。

    九一八事變第二天,日本軍隊便侵佔安東和鳳城。是年12月15日,日偽改遼寧省為奉天省,安東縣隸屬於奉天省,為甲類縣。

    1934年10月,偽滿洲國把東北4省劃為14省,其中新增設的安東省,治所設於安東縣城,安東遂成為安東省軍事、政治、經濟、文化活動中心,1937年12月,偽滿洲國設置安東市。

    安東地處中國東北邊陲,歷朝都是軍事要地,現在更是偽滿連接日本殖民地朝鮮的路上交通要道,極具戰略價值。

    上午,安東比較繁華的大街上,過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富家公子模樣的年輕人,這才陽曆五月份,這位公子哥,卻搖著一把摺扇,跟著六個保鏢,這幾個人,一路走一路看,顯得悠閒又自在。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唐秋離和山虎他們,進城偵察來了。

    在部隊決定出兵安東的時候,秋生已經通過安東情報站,把安東日軍兵力、佈防情況做了詳細的瞭解。

    隨後轉發給唐秋離,可是,唐秋離認為,沒有實地的偵察,冒然進攻,會有很大風險,不打無把握之仗,是他一貫堅持的原則。

    這個觀點,劉鐵漢他們幾個都非常認同,可在確定進城偵察的人選上面,發生了很大的分歧。

    本來,決定秋泉帶領隊員去,唐秋離堅持要親自去偵察,遭到了一致反對,我的老天爺,您老人家剛剛鬧了一出懸乎的,沒把我們嚇死,這咋還不長記『性』呢?

    其實,唐秋離有自己的小九九,穿越前,他去過幾次丹東,就是現在的安東,那時的城市已經非常繁華,面臨大海,依山傍水,景『色』秀麗。

    他想看看在一九三五年的安東是什麼樣子,再和後世的一比較,從中能品味出很濃重的歷史滄桑感,體驗兩世為人的滋味,那種感覺,定是妙不可言。

    他極力說服大家,我日語好,瞭解鬼子的風俗習慣,最主要的,這不是去打仗,因此,沒有任何危險。

    最終,大家給說服了,劉鐵漢他們幾個,相對苦笑,在指揮長面前,咋總有一種挫敗感呢?

    唐秋離帶著山虎、巴特爾和四名一流好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城,秋泉還想給他多帶一些人,被他以人多目標大,不便於行動為理由拒絕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劉鐵漢他們幾個的心,又提溜到嗓子眼兒,可別在出啥事兒了!

    幾個人在安東轉悠了一上午,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當時的安東市區,面積並不大,就是一些軍事要地沒法進去,只能遠遠的大致看了一下。

    緊跟著唐秋離身邊的山虎,肚子不爭氣的「咕嚕」響了一聲,動靜還挺大,山虎尷尬的撓了撓腦袋,這麼一來,唐秋離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這一道兒上,也沒正經吃一頓像樣的飯菜,光顧著行軍了。

    他肚子裡的饞蟲又發作了,再看那四個衛士,雖說沒啥反應,正當年富力壯的大小伙子,不餓,那是假的,巴特爾乾脆拽著唐秋離的袖子,「哥,我要吃肉!」

    唐秋離笑了,拍拍弟弟的腦袋,拿他沒辦法,「走,下館子去」,這要是不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這幾個人非得跳起來高呼:「指揮長萬歲!」不可,吃完飯就出城,偵察任務也就這樣了。

    唐秋離左右看看,吃點兒啥好呢?有些犯難,再踅『摸』踅『摸』,又走了一段路,迎面是一家朝鮮族飯館,三層樓的店面,極具民族特『色』,挺豪華氣派,生意不錯,進進出出的人挺多,有朝鮮人,更多的是日本人,穿軍裝、跨洋刀的也不少,得,就是它了。

    進去,找了個包間兒,一張嘴就是日本話,這女招待的態度,當時就不一樣了,這幾位爺,咱惹不起,小心侍候著,日本人本來就不是人,翻臉就更不是人了,昨天順姬就被幾個日本軍官,找藉口當場扒個精光,一陣輪『奸』,完事兒,揚長而去。

    山虎他們幾個,都是肉食『性』動物,唐秋離也不例外,牛肉、魚啥的,可勁兒上,然後,甩開腮幫子,一頓猛造,倆女招待,腳不沾地的上菜,都有點兒供不上趟。

    把這兩個女招待看得目瞪口呆,這幾位日本爺,幾天沒吃飯了,咋個個跟餓狼似的,瞧那吃相,就不是啥好餅,為首的那個公子哥,一看就是個小『色』狼!

    要是唐秋離知道這倆女招待的想法,非得當場把她倆掐死不可,打那看出來我就是『色』狼?其實,也不能怨這倆女招待,日本人很『色』很流氓,這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大家都已經形成固定思維,改不了了。

    大夥吃的痛快淋漓,心情舒暢,還別說,鮮族菜味道真不錯,別有一番滋味。

    這當口,隔壁包間兒那有動靜了,唐秋離示意山虎他們幾個噤聲,仔細一聽,呦,還是個日本鬼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五章 灌醉鬼子中佐

    這小鬼子可能是喝多了,在那叨叨咕咕,什麼參謀長啊,什麼壓制才華啊,什麼要去軍部告狀啊,『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山虎他們也沒聽出個啥棱縫來,就繼續對付桌上的大魚大肉。

    唐秋離可上心了,這傢伙有點意思,說不定,打他嘴裡能套出點兒有用的東西,今天的偵察結果不太滿意。

    他告訴山虎他們幾個繼續吃喝,然後,假裝去廁所,溜到隔壁包間那,隔著門縫往裡看。

    一個鬼子軍官,還是個中佐,大概有四十多歲,帶著個眼鏡,敞著懷,在那喝得有**分醉意了,滿臉通紅,還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裡倒酒。

    再看桌上的菜,哎呦,可夠寒酸的,就倆菜,還是淺淺的小碟子,擱山虎那,兩口就造沒嘍!你說這日本人也是,吃菜你就大方的整夠了,別弄得小家子氣,弄點兒菜,跟喂貓似的,看著就不爽快。

    唐秋離心裡有數了,在安東城裡,一個鬼子中佐軍官,多少也是個人物,他回到包間,招手叫女招待過來。

    這個朝鮮小姑娘一哆嗦,當時臉就白了,為啥?昨兒個順姬就是這樣被叫進去,然後被抬出來的,害怕呀!

    這女招待,一步一挪的磨磨蹭蹭的過來了,就跟上刑場似的,不來不行啊,誰知道這些傢伙啥時候翻臉,尤其還是那個領頭的小『色』狼喊的。

    這個女招待哆嗦著,頭兒都不敢抬,那架勢好像準備隨時奪門而逃,唐秋離氣樂了,我有那麼嚇人嗎?

    他吩咐女招待,隔壁包間那位中佐閣下的飯錢,他替結了,另外,再安排四個好菜給送過去,就說是我送給他的,去吧!

    這個女招待如蒙大赦,飛也似地竄了出去,眨眼就沒影了,把這幾個高手看得一愣,好傢伙,莫不是以前是忍者,現在改行了?

    唐秋離見山虎他們也吃好了,就把桌子簡單歸攏一下,這六個人虎彪彪的往他身後一站,挺胸疊肚,十足的打手模樣。

    他自己手搖摺扇,拿著一盞清茶,慢慢的品味,富家公子哥的氣派十足,就等著魚上鉤了。

    果然,沒多大功夫,包間門被猛地推開了,那個鬼子中佐,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看到這場面,明顯一愣,神態之間的驕橫收起不少,他本能的判斷,這不是個普通人物。

    自己就別裝了,興整溝裡去,他瞪著通紅的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唐秋離,這麼有氣質和氣派的公子哥,還是頭一回見到,他略微一點頭:「與閣下素未謀面,為何?閣下是。?」

    唐秋離站起身,也是略微一點頭,高傲中帶著矜持,卻又顯得很有教養,面帶微笑:「德川一男,由新京剛到達安東,見閣下是大日本軍人,又似乎有不平之事,一男向來羨慕軍人,一點意思,不錯敬意」。

    德川這個金字招牌一亮,屢試不爽,這個鬼子中佐當時就是一個立正:「德川少爺,在下櫻木正雄,多有失禮,請原諒!」臉『色』本來就紅,,再加上一激動,都發紫了。

    把山虎看得一愣一愣的,小秋對他說啥了?莫不是說自己是天皇的連襟或者妹夫,要不,這小鬼子咋又鞠躬又敬禮的,還激動的都要哭了。

    跟著的這幾個衛士,倒是聽得懂日語,可也弄不明白,這德川是什麼個東西?反正指揮長夠厲害的,幾句話,就把小鬼子整服了!

    然後,櫻木盛情邀請唐秋離到他的包間去,正中唐秋離的下懷,對山虎他們使個眼『色』,示意留在這裡。

    到了包間,唐秋離故意挑起話頭,這下,櫻木可是遇到知音了,把滿肚子的苦水,一五一十的都對唐秋離倒了出來。

    這位櫻木正雄中佐,是安東守備隊司令部的參謀,「九、一八」事變後,就到了這裡駐紮,苦熬苦爭的,再加上有點才幹,好不容易幹出點兒名堂,隱約是一幫參謀的頭兒,就是首席參謀的意思。

    安東守備隊的參謀長,在不久前調走了,空出個位置,司令部的所有人,包括櫻木自己,都認為這個參謀長的位置,非我莫屬,所以,信心滿滿,干的更歡了。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新提拔的參謀長,不是他,是守備隊司令官的一個親信,軍銜才是個少佐,據說,這傢伙把自己的妹妹送給司令官做侍女,就是暖被窩,解決司令官男人需要的那種,還送了一大筆錢。

    櫻木正雄就像當頭挨了一棒子,懵了,可自己一沒錢,二沒妹妹,老婆還捨不得,干憋氣。

    這不,今個到這兒喝悶酒來了,沒想到,意外的遇見了德川少爺,讓您見笑了,唐秋離一聽,那個高興啊,原本以為,就是個小蝦米,沒多大油水,

    那曾想是條大魚,這櫻木,在鬼子守備司令部干的是參謀長的活兒,安東的一切情況,瞭如指掌啊,發財了,說啥也得把他弄出去。

    他叫來女招待,上幾瓶酒,今天陪櫻木君喝個痛快,很快,酒來了,唐秋離一看,樂了,上的是日本清酒。

    這玩意兒,在他的眼裡,跟飲料差不多,兩人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似的,推杯換盞的喝起來。

    一人一瓶酒下肚,再看櫻木正雄,眼睛也直了,嘴也歪了,舌頭也打捲兒了,整個成了一個醉貓。

    唐秋離偷著樂,這日本清酒還挺解渴,你說這日本人也是,不能喝酒吧,還好喝,一喝就醉,醉了就耍酒瘋,耍累了就鬼哭狼嚎的唱歌,小酒盅不大,半瓶清酒就能喝糊塗嘍,這都成了規律。

    據說,一瓶二鍋頭,能撂倒一桌日本人。

    這櫻木正雄,醉的一灘泥似的,人事不省,唐秋離讓巴特爾出去,雇了兩輛馬車,把櫻木正雄抬到車上,他閃身進到車裡,兩輛馬車,悠閒自在的就奔城外去。

    到了出城的卡子那,一個國兵崗哨,斜眉吊眼、咋咋呼呼的過來,非要檢查,被山虎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原地轉倆兒圈,半邊臉吹氣似的紅腫起來,捎帶著兩顆大槽牙,打嘴裡飛出來。

    山虎那是啥力氣,這還收了八分,要不,就在一下,能把這小子半邊臉打塌嘍,完了還沒解氣似的,一通「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幹活」的臭罵,

    這個國兵一聽就蔫兒了,原本還想動槍來著,這功夫,求西天佛祖保佑,別再挨一下就燒高香了,要不,下半輩子就得喝粥了,為啥?牙打沒了唄!

    算自己個倒霉,這幾位太君今天心情不好,讓自己遇上了,瞧見沒,那個小太君,眼睛裡直冒寒光,手裡拿著的是啥?我的媽呀,那不是刀嗎!

    這個國兵是連鞠躬帶作揖,就差跪下了,好不容易讓太君走了,旁邊站崗的四個鬼子,在那看熱鬧,樂得快喘不過氣兒來了。

    馬車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那個櫻木正雄,睡得像死豬似的,還打著幸福的小呼嚕,一副天塌下來關我屁事的模樣。

    車裡的唐秋離,強忍著笑,這山虎,把鬼子的驕橫勁兒,學的有模有樣的,在加上他的個頭,長相,一瞪大眼珠子,還不把這些偽軍和漢『奸』,嚇『尿』褲子!

    到了離部隊隱蔽的地方,不太遠的時候,把馬車打發走了,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劉鐵漢和小玲、秋泉、劉春他們幾個,在那來回踱步,焦急的等著呢!

    見到唐秋離過來,急頭掰臉指著手錶說:「都幾點了,大夥兒都擔心你們,知道不?」,看這架勢,急的夠嗆,要不,也不能跟唐秋離這個態度。

    原來,唐秋離和大家約定是,在中午十二點鐘之前回來,這都晚回來四個多小時,大家能不急嗎!

    小玲也過來,剛要說什麼,唐秋離衝著大傢伙一樂,「都別急,看我帶啥寶貝回來了!」完了,還朝著小玲一擠眼,把小玲氣得把臉兒扭過去了,其實,這裡最著急的還數小玲,那是真惦記啊!

    大夥扭頭一看,起樂了,咋的?弄回個鬼子?這傢伙算啥寶貝,又不是沒見過鬼子長啥樣,你弄回來,讓大傢伙開開眼。

    被丟在地上的櫻木正雄,還在那打呼嚕呢!嘴裡還喃喃自語,大概夢到摟著老婆睡覺的美事兒!

    唐秋離讓山虎去弄一大桶涼水來,告訴山虎:「澆他身上」,山虎把一大桶涼水,「嘩」的一下,劈頭蓋腦的全澆到櫻木正雄的身上,當時就整地跟落湯雞似的,可這位皇軍中佐,睡得可夠踏實的,翻了個身,愣是沒醒。

    唐秋離火了,告訴山虎:「拿兩大桶來!」又是兩大桶涼水澆下去,這回,櫻木總算醒了,也沒鬧清是在哪,張嘴就是:「八嘎,良心大大的壞了!」完了,還直擦眼鏡。

    山虎上去,一把把他提溜起來,這傢伙晃晃腦袋,見眼前多了這麼多荷槍實彈的人,「什麼地方的幹活?」敢情,還不太清醒。

    唐秋離告訴他:「抗日血手團指揮部!哈尼?」這下清醒了。

    壞了,落在他們手裡了,抗日血手團,在最近可是大名鼎鼎,幹掉很多皇軍精銳士兵,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紅鬍子!櫻木手忙腳『亂』的四下『摸』槍,連個槍『毛』兒都沒有。

    「我是抗日血手團的指揮長,血手秋離」,唐秋離把身份對櫻木挑明了,一聽這話,櫻木就像早雷擊似的,驚得倒退好幾步。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手團,進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手團,進攻!

    「哈尼?」不但落到紅鬍子手裡,還落到紅鬍子頭兒手裡!這血手秋離,可是在最高司令官哪裡都掛號的人物,據說懸賞的花紅,僅次於抗聯頭目楊靖宇,而且行情還在看漲!

    他怎麼出現在安東了?櫻木正雄小眼珠兒滴流『亂』轉,顯然是在打什麼主意。

    「安東守軍的兵力部署,火力配備等情況,都說出來!」唐秋離不帶任何表情地對櫻木說道。

    櫻木眼珠兒轉了幾圈,一臉無辜:「對不起閣下,我只是個小參謀,這些機密的情況,我怎麼能知道呢!」

    唐秋離心裡暗笑,小樣兒,你就裝吧!「最後一次問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櫻木正雄乾脆把臉一揚,那意思是,大日本皇軍的軍官,是無所畏懼的,就不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唐秋離皺了一下眉頭,頗感不耐煩,哪有時間和這個小鬼子在這耗下去。

    他轉身對秋泉說:「交給你了,等他要說的時候,再找我!」說完,轉身離開了。

    沒走出多遠,身後傳來不是人兒動靜的慘嚎聲,這動靜剛停下,又是幾聲,可比剛才的瘆人多了。

    秋泉出來了,衝著唐秋離一點頭,他明白了,這個小鬼子要開口了,你說這不叫犯賤嗎?非得吃點兒苦頭,要不你就硬到底,也算是一條漢子,真不知道日本人都是啥思維。

    唐秋離到了跟前一看,覺得奇怪,櫻木半蹲著,坐在一個柳條簍子上,身上沒有一點兒傷痕,不像是遭到拷打的樣子啊?

    可臉上是死灰『色』,滿腦袋汗珠子,噼裡啪啦往下掉,嘴唇哆嗦著,眼珠子也不『亂』轉了,死魚似的,直翻白眼跟兒!大概因為是拚命掙扎過,眼鏡一條腿掛在耳朵上,在臉上直晃『蕩』。

    兩個身高體壯,膀大腰圓的直屬衛隊的戰士,倒剪著他的胳膊,把他死死按坐在柳條簍子上,看這櫻木的模樣,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山虎和巴特爾,還有十幾名戰士,在那冷眼看著。

    唐秋離愈發好奇了,他並不反對對小鬼子使用任何手段,只是不解,沒打沒罵的,咋把這傢伙弄成這熊樣?

    他走到跟前,櫻木在那大口喘著粗氣,唐秋離仔細一看櫻木坐著的柳條簍子,當時打了個冷戰,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冒出一層,心裡一陣惡寒。

    連忙倒退兩步,為啥?柳條簍子裡,蠕動著十幾條蛇,花花綠綠地糾纏著,扭結著,還不時吐著信子。

    唐秋離打小就害怕這軟綿綿的東西,後來參加了特種部隊,這個心裡障礙也沒有徹底消除,現在冷不丁的看見,就覺得渾身都是涼涼的,黏黏的。

    櫻木被扒掉褲子,強迫坐在這堆肉呼呼、到處蠕動的小東西上面,那滋味兒,唐秋離都不敢往下想,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

    看見唐秋離,櫻木就像見到救星一樣,鼻涕眼淚都下來了,大概以為唐秋離好說話,直著脖子大喊:「我抗議,抗議你們這種非人道行為,虐待戰俘!」

    沒等唐秋離說話,旁邊的巴特爾不耐煩了,上去猛踢了簍子一腳,本來就四處遊走的小東西,更加活躍了。

    櫻木又是一陣慘叫,也不抗議了,「我說,我說!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這傢伙都快崩潰了。

    唐秋離使個眼『色』,叫戰士們趕快把這東西拿走,扔的越遠越好,他心裡也著實害怕。

    「好了,你說吧!」看著已經恢復點兒人氣的櫻木,被按坐在凳子上,唐秋離命令道。

    這回,櫻木表現的無比配合,把他知道的情況全都說出來,還別說,這傢伙肚子裡的貨,真不少!

    鬼子安東守備隊,聯隊級編制,下轄三個大隊,總兵力為三千八百人,滿洲國國防軍一個團,兵力為三千人,南、西、東三個方向,因為一面是大海,另外兩面是高山,形成天然屏障,所以,防禦的重點在北面,有兩個大隊的兵力在那防守。

    市區內還有特務機關、警察局等單位,都有一定數量的武裝,港口還有一個警衛中隊,不過,那是歸海軍陸戰隊節制,屬於獨立單位。

    聽到這裡,引起了唐秋離的警覺,忙追問是否有海軍軍艦在港口,櫻木不確定的搖搖頭說:「這方面,陸軍『插』不上手,不過,不定期有軍艦到這裡來補給。」

    見這傢伙肚子裡的貨,倒得沒啥了,唐秋離命令他畫一張日軍佈防圖,重點是火力配備情況。

    這傢伙畫得挺慢,還不時考慮一下,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勢,畫完了,畢恭畢敬的雙手遞給唐秋離。

    唐秋離仔細看了看,畫得還挺詳細,那是重機槍陣地,那是炮兵陣地,那是碉堡、暗堡、火力點,標註的一清二楚,不過,都是日文。

    這到難不倒唐秋離,他正看著呢,劉鐵漢過來了,拿過圖,仔細的看起來,看著看著,忽然皺起眉頭。

    難道這張圖有問題?唐秋離相信劉鐵漢的軍事素養,這可是員久經戰陣的老將,而且還是科班兒畢業,他看出來的問題,肯定存在。

    劉鐵漢指著圖告訴唐秋離,這裡,火力點和暗堡的配置,很不合理,這裡,重機槍陣地設置的不可思議,他一一指點,挑出來四五處問題,他還告訴唐秋離,這種火力配置,就算是一個鬼子中隊長,也不會犯這常識『性』的錯誤。

    何況還是鬼子一個大佐,對於鬼子軍官的素質,咱們都瞭解,這張圖,肯定有問題。

    唐秋離勃然大怒,小鬼子竟敢耍我,這是要我往槍口上撞啊,真是他媽垃圾貨,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朝著巴特爾一擺手,巴特爾上去就把在那瞪著小眼睛兒,觀察唐秋離和劉鐵漢動靜的櫻木給按到地上,順手一刀,把這傢伙的耳朵給削下來。

    這傢伙痛的快昏『迷』了,這下是真的老實了,一手捂著冒血的傷口,一邊哆哆嗦嗦的在圖上改正,改完了,還四下找自己的耳朵。

    劉鐵漢又仔細看了一遍,朝著唐秋離點點頭,這回是準確的鬼子兵力、火力部署圖。

    之後,召開了作戰會議,根據鬼子佈防情況,這回是要強攻了,先以小部隊混進去,裡應外合,顯然不適用在安東,因為鬼子兵力太集中,小部隊進去,有被鬼子反包圍的危險。

    強攻有強攻的打法,很快就制定了一個完整的作戰方案。

    夜幕降臨,在安東北郊,鬼子陣地上,死氣沉沉,道道鐵絲網,密如蜘絲,封鎖著所有道路,只有探照燈的光柱,不時掃來掃去,在黑夜裡,就像鬼眼在那窺視一切。

    這裡的地形,對於進攻一方明顯不利,部隊要首先衝過,長達三百米的一片開闊地,然後要對付一道道鐵絲網和壕溝。

    在這段距離上,部隊要面臨著鬼子猛烈的交叉火力,還沒算上明碉暗堡的支援火力,何況,還有大面積的佈雷區,難怪櫻木知道血手團要從進攻,連連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好在安東沒有城牆,少了很大的麻煩,何況鬼子沒有縱深陣地,只要突破一點,就可動搖全局。

    作戰方案,就以此制定,集中全部迫擊炮,猛烈炮擊靠近山腳的,那一處鬼子陣地,部隊突破進去後,往一側一壓,就像吃甘蔗一樣,一段一段把鬼子陣地啃下來。

    然後,騎兵支隊沿著突破口,迅速進入市區,消滅在市區南部駐紮的,另一個大隊的鬼子,特戰支隊負責解決滿洲國兵的那個團,和鬼子特務機關、警察局等武裝。

    指揮長直屬衛隊,負責佔領各個要害部門和日本人的商社、企業等,不參加攻擊『性』戰鬥,唐秋離提出嚴重抗議,後來,搞了個折中方案,可以作為戰略預備隊,隨時支援各個戰場。

    唐秋離挺高興,這樣的話,自由發揮的餘地就自己說了算。

    午夜,在鬼子陣地一端,空曠的原野上,忽然如火山噴發般的冒出團團火光,迫擊炮發『射』時特有的「咚咚」聲響徹曠野,一發發炮彈,帶著尖嘯,拖著長長的尾焰,猛的砸在鬼子陣地上。

    立刻,鬼子陣地火光四起,硝煙瀰漫,一顆顆地雷被引爆,更增加了戰鬥的氣氛。

    密集的炮彈,炸塌了鬼子的暗堡,炸飛了碉堡,把鐵絲網撕裂,又扭成一團,拋向半空,火光中,鬼子的肢體隨著炮彈的炸點,四下飛舞。

    這可是兩百多門迫擊炮的集中炮擊,瞬間的打擊力度,不亞於一個旅級炮群的火力強度。

    集中火力,攻其一點的戰術,果然奏效,在炮擊方向的鬼子陣地,完全被炮火覆蓋,夜『色』中,開始是一個炸點連著一個炸點,到後來,已經分不清個數,就好像鬼子陣地,被來自於地下的力量,猛地托高了一樣。

    戰鬥全面打響,沒有遭到炮擊的鬼子陣地上,猛然復活,也不管有沒有遭到進攻,各個火力點,噴出道道火舌,密集的子彈,拖著暗紅『色』的彈道,在夜空中蝗蟲般飛舞。

    十五分鐘後,炮擊停止,足足有幾千發炮彈,落在被攻擊的鬼子陣地上,鬼子陣地被翻了個個。

    部隊『潮』水般的朝著突破口湧了過去,突然,一陣輕重機槍的狂『射』聲響起,密集的彈雨,從側面鬼子陣地上打過來,衝鋒的戰士,被子彈打倒一排。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七章 鏖戰

    部隊被壓在開闊地上,前進不得,傷亡了四十多名戰士。

    在前線指揮的劉鐵漢,一拳砸在地上,要是有足夠的兵力,全線進攻,就不會出現這種傷亡,沒辦法,手頭只有這六千來人,只能選擇攻擊一點的戰術。

    他並沒有慌『亂』,馬上命令炮兵,擴大突破口,剛剛停止的炮火,又開始猛烈炮擊,也就是血手團的家底兒,一個旅級支隊能裝備這麼多的迫擊炮,而且炮彈還敞開供應。

    否則,這仗沒法打,兩百多門迫擊炮,一頓猛轟,鬼子輕重機槍陣地,明暗火力點,被一個個炸燬、敲掉,鋼軌、水泥塊子夾雜著破麻袋片兒,飛得可那都是。

    很快,鬼子的火力啞巴了,突破口被擴大到原來的一倍,鬼子的側『射』支援火力,對部隊的威脅消除了。

    部隊再次衝鋒,付出了輕微的代價後,終於攻進了突破口,清除了殘餘的鬼子,取得了穩固的立足點。

    隱蔽在衝鋒部隊後面的騎兵支隊,抽出雪亮的馬刀,一陣風似的衝過突破口,衝進了市區,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安東的夜。

    這僅僅是戰鬥的開始,鬼子的大量兵力,還沒有被消滅。

    很快,鬼子炮兵反應過來,一陣炮彈飛來,剛在突破口立住腳的戰士,還沒有來得及構築工事,被突如其來的炮彈,撕碎了身體。

    鬼子夠狡猾的,剛才打的那麼激烈,都沒有開炮,這時突然開炮,給部隊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不過,也把陣地的位置暴『露』了。

    一支隊炮兵大隊的大隊長,是炮兵支隊長鄭勇,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這仗知道咋打,沒等劉副指揮長下命令,迅速測定鬼子炮兵陣地的坐標,三發急促『射』,馬上把鬼子炮兵陣地給覆蓋了。

    要和血手團比炮火的密度,小鬼子還差一大截,這不,鬼子炮兵被取消發言權了,估計啊,也沒有啥活人了。

    在後方安全地帶,被衛隊的戰士們緊緊圍在中間的唐秋離,在望遠鏡裡把戰場的形式,看得一清二楚,當部隊第一波攻擊受挫,戰士們紛紛被子彈『射』中倒地時,他的心猛揪了一下。

    他是最不願看到戰士傷亡,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眨眼功夫就消失了,每次都很痛心,並為之黯然神傷。

    他也清楚,這種攻堅戰,沒有傷亡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每次制定作戰方案,都是以儘量減少部隊傷亡為核心宗旨。

    他現在 有些想念鄭勇的炮兵支隊了,要是他們在,幾百門九二式步兵炮往這一擺,小鬼子的陣地,就算是鐵打的,也給他轟成碎渣兒!

    在望遠鏡的鏡頭裡,出現了一隊身影,看他們的標誌,是戰場救護隊的護士和擔架兵,他心裡一緊,小玲也上去了?

    戰場上火光閃閃,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小玲,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兒,戰鬥剛一打響,小玲就沒影了,原來是去救護隊了。

    一發炮彈,在小玲不遠處爆炸,濺起的塵土,把小玲的身影遮擋住了,他幾乎要衝過去,硝煙和塵土散盡,小玲那曼妙的身影,有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在騎兵支隊衝進市區後,特戰支隊隨後跟進,唐秋離一揮手,帶著衛隊的三百多人,第三批衝過了突破口,進入市區。

    在通過突破口的時候,他又看見了小玲,正在忙著給傷員包紮傷口,指揮擔架往下抬,路過小玲身邊的時候,他只是拍了拍小玲的肩頭,也看到了小玲被硝煙和戰火燒破幾個洞的外衣。

    唐秋離沒有對小玲說什麼,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的小玲,位置就在這裡,如果他讓衛隊保護小玲,跟自己在一起,依照小玲的個『性』,必定會斷然拒絕。

    小玲首先是一名戰士,然後才是指揮長的戀人,在這一點上,小玲掌握的非常清楚,有此,也贏得了全體戰士的尊敬和愛戴。

    小玲見是唐秋離,眼睛一亮,也沒說話,對他展顏一笑,戰火之中的女孩兒,更顯剛烈,潔白臉頰上的一塊污漬,反而讓她更添俏麗和嫵媚。

    看著唐秋離的身影衝進黑暗,小玲的笑意更濃了,唐秋離這樣做,讓小玲很欣慰,因為唐秋離深知她心,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夜『色』中的安東,在城外的連天炮火之中,越發『騷』動不安,民宅裡面燈火全無,大門緊閉,只有不時出現的零散敵偽武裝分子,象徵『性』的開上幾槍,很快就被更多的子彈打成篩子。

    昏黃的路燈下,一隊隊特戰支隊的戰士們,按照分工,撲向不同的目標,城裡到處響起槍聲。

    唐秋離帶著衛隊,跟著騎兵支隊的蹤跡,往市區南面另一個大隊的鬼子駐紮方向撲去。

    他擔心,騎兵支隊對付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有點困難,再說,騎兵打巷戰,不佔優勢,搞不好還要吃虧,前進不久,拐過一條大街,前面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他急忙趕過去,迎面碰到劉春在那指揮戰鬥,劉春帽子掀到腦後,衣服袖子也刮破了,一手拎著還在滴答鮮血的馬刀,一手比劃著,嗷嗷喊著,給幾個大隊長下達任務。

    見到指揮長來了,他一下把唐秋離拽到一堵矮牆後面,埋怨道:「指揮長,你咋到這來了?多危險!山虎那?也不看著點兒!」

    山虎一翻白眼兒,無可奈何的攤攤手,劉春明白了,「狂虎」管不住指揮長。

    唐秋離直接問他:「什麼情況?」劉春樂了,還行,撿了個小便宜,幹掉了三四百個鬼子。

    劉春在往目標奔襲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前去增援的那個大隊的鬼子,正排著四路縱隊,火燒屁股似的,往北郊的方向猛跑。

    劉春一看,這段路是寬敞的大街,很適合騎兵衝鋒,再加上突然遭遇,小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抓住這個機會,刷的抽出馬刀,第一個朝著鬼子的行軍隊列撲了過去,連下達進攻的命令都來不及。

    騎兵支隊的戰士們,跟支隊長打仗,都打出經驗來了,看著支隊長殺神似的撲了上去,那還不明白是咋回事!整個騎兵支隊一陣狂風似的,刮過鬼子隊列。

    從隊頭衝到隊尾,像刀切豆腐似的,把小鬼子砍得慘叫連連,混『亂』不堪,鬼子正低頭猛跑呢,忽然遇到這幫殺神,毫無防備,被殺的四散奔逃。

    剩下的鬼子反應過來,紛紛退進兩側的建築物裡,對著騎兵支隊開了火,部隊被『射』到了十幾匹馬,傷亡了幾個戰士,劉春心疼壞了,這些戰士,都是他的心頭肉,那個不是苦練出來的。

    忙收攏部隊,全體下馬,和鬼子對『射』,為這,他把幾個大隊長一頓好批,正好指揮長趕上了。

    唐秋離仔細觀察了一下,鬼子躲在建築物裡,隱蔽的很好,從窗戶裡、牆頭上,房頂處『射』出密集的子彈,歪把子輕機槍,打的水泥路面火星『亂』蹦,騎兵在這種情況下,就吃虧了。

    他命令劉春停止攻擊,全體騎兵往後撤,然後,做出往其他方向攻擊的假象,剩下的,交給直屬衛隊解決。

    劉春一臉的不同意,這不是又讓指揮長到一線戰鬥了嗎?要是讓劉副指揮長知道了,還不把我扒掉一層皮!

    唐秋離一瞪眼,劉春沒辦法,嘟囔著帶著騎兵往後撤去,馬蹄踏在水泥路面上,格外清晰,馬蹄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不見了。

    鬼子還在那狠命的開火,子彈打在馬路上,不時有跳彈嘯叫著『亂』飛,這也很危險,照樣要人命。

    唐秋離對著山虎和巴特爾打個手勢,三百多人,一分為二,山虎和巴特爾各領一隊,閃身隱入道路兩側的建築物裡。

    鬼子熱鬧的打了一陣兒,見沒有還擊的子彈,也就漸漸的停止了『射』擊,還這納悶兒,這幫騎馬的傢伙跑哪去了?

    槍聲完全停止了,有幾個鬼子探頭探腦的,從門洞裡『露』出半拉身子,觀察街上的動靜,看了一陣,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啥情況都沒有,看來,這股騎兵是路過,不是專門對付我們的。

    隨後,日語整隊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快,鬼子紛紛從藏身的地方出來,有幾個在房頂趴著的鬼子,下來的時候,腳底下沒踩穩,嘰裡骨碌地平拍在堅硬的水泥地上,「咕咚」一聲悶響,接著一聲慘叫,往下就沒動靜了,不是昏『迷』,就是半死。

    不一會兒,有**百個鬼子,在大街上重新整好隊,地上的傷兵和屍體也顧不上了,抬腳就往北郊方向猛跑,那個地方正打的熱鬧,全線吃緊,隊長閣下命令去支援,要是耽誤了事兒,後果很嚴重。

    這些鬼子跑沒多遠,剛轉過一條大街,猛地從兩側建築物裡面,噴出道道火舌,淬不及防的鬼子,被一排排打倒,這麼近的距離,正適合衝鋒槍『射』擊。

    密集的彈雨,把鬼子罩在死亡的金屬風暴裡,三百多支衝鋒槍,這麼密集的隊形,這麼近的距離,連個蒼蠅都飛不過去,那小鬼子還不全都是活靶子!能有好!

    剩下的那些僥倖撿條命的鬼子,拚死衝進一所民房,隨後就手雷、子彈打了過來,直屬衛隊的戰士,有幾個受了輕傷。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8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佔領安東城(含淚求票!)

    戰士們眼睛直冒火,幾百個鬼子都消滅了,最後剩這幾個臭魚爛蝦到讓自己吃了點兒小虧,戰士們打算猛攻一下,徹底解決戰鬥。

    被唐秋離制止住了,這樣打,就是最後全部消滅鬼子,也的有傷亡,沒必要,他這時候,有點兒後悔沒帶幾門迫擊炮,直屬衛隊的迫擊炮,都調給一支隊了。

    山虎隱蔽在一堵矮牆後面,觀察了一下鬼子佔據的民宅的位置,隨後,把十幾個戰士召集到一起,嘀咕一陣。

    唐秋離饒有興致的看著山虎,這傢伙想出什麼主意來了?

    那些戰士們,把自己攜帶的手雷統統取下來,每五個綁成一捆,一共綁了六捆,整齊的放成一堆兒。

    山虎往手心吐口吐沫,拎起一捆手雷,戰士們都明白隊長要做什麼了,可這也太不靠譜了,這個位置,距離鬼子佔領的民宅,足有一百五六十米的距離。

    平時,投擲單個手雷,投出八十多米遠,那就是絕對的高手了,現在,五個一捆的手雷,要投出一百五六十米遠,沒戲。

    山虎把手雷的弦猛地一拉,掄起這捆手雷,原地轉了兩圈兒,一撒手,就像擲鏈球似的,這捆手雷,帶著導火索「嗤嗤」燃燒的火星,劃過長長的距離,準確的落在院子裡。

    「轟」的一聲巨響,就像一枚重炮炮彈爆炸一樣,大夥的耳朵「嗡」的一下,院子裡的磚頭瓦塊兒,就像做了飛機一樣,嗖嗖的飛上天。

    戰士們的眼睛都看直了,大張著嘴,太恐怖了,咱隊長太厲害了,都趕上一門迫擊炮了!不愧一頓飯能吃十個饅頭,人家這是飯量大,力氣也大啊!

    山虎又接連投了兩捆,沒過癮似的又拿起第四捆,唐秋離按住山虎的手,朝著鬼子佔據的民宅一努嘴兒,山虎一看,咧著大嘴樂了。

    那還有小院兒的影子,就是一堆破磚爛瓦,整個一垃圾堆啊!比現在的拆遷現場還要徹底,硝煙滾滾、塵土飛揚,連帶著隔壁的院牆都給弄倒一片。

    戰士們連打掃戰場的想法都沒有,經過咱這位牛人隊長的飽和攻擊,能看見一星半點兒的槍支零件,都是絕對的奇蹟!

    解決了這個大隊的鬼子之後,市區內的戰鬥基本停止了,只有個把地方,響著零散的槍聲,那應該是部隊在解決漏網的殘餘敵人。

    唐秋離讓通訊員去聯絡騎兵支隊和特種支隊,很快,劉春騎著馬,一溜煙的跑過來,看著滿街的鬼子屍體,直吧嗒嘴,那意思是眼饞夠嗆,沒打過癮似的!

    唐秋離命令騎兵支隊,迅速撤離市區,在鬼子防禦陣地前方兩公里處,找一個有利地形埋伏起來,等鬼子突圍時,突然發起進攻,務求全殲鬼子於野外。

    劉春一聽還有仗打,樂得一蹦多高,忙著給指揮長敬個禮,翻身上馬,興沖沖的領著騎兵支隊,去找地方埋伏去了。

    通訊員帶回了特種支隊的消息,已經將滿洲國兵一個團全部繳械,現在正在攻打鬼子守備司令部。

    唐秋離帶著直屬衛隊的戰士,在通訊員的引領下,趕去和秋泉會合,剛轉過一個街角,迎面過來兩輛鬼子裝甲車,戰士們成戰鬥隊形,搜索前進,保持高度警惕。

    雙方都是猝不及防,戰士們迅速分散隱蔽,山虎和巴特爾還有四名貼身衛士,瞬間把唐秋離護在中間,閃進一家院子裡。

    鬼子的裝甲車反應也夠快的,唐秋離他們剛躲進院子,一陣重機槍子彈就跟著打過來,打的木頭院門,瞬間變成碎片,要是再慢個三兩秒鐘,唐指揮長又得負重傷了。

    山虎驚出一身冷汗,太懸乎了!隨即非常生氣,山虎一生氣,後果很嚴重,手裡的重機槍對著打頭的裝甲車就開了火,你有,老子也有,戰士們也開始還擊,一顆顆手雷飛向鬼子的裝甲車。

    鬼子的裝甲車就是汽車外面,包著一層鋼板,能抵擋步槍或是輕機槍的子彈,在遠距離的『射』擊,對付重機槍就不太靈光了。

    何況,山虎的重機槍是上萬發子彈的連續『射』擊,很快,打頭的裝甲車被打啞巴了,接著,被山虎這位暴力男,把外層的鋼板給打飛了,『露』出裡面六七具血肉模糊的鬼子屍體。

    後面的那輛,被冰雹般的手雷炸得四輪朝天,一個鬼子少佐和四個鬼子死的不能再死了,短短幾分鐘,戰鬥就結束了。

    唐秋離看見裝甲車裡有個公文包,隨意拿過來翻了一下,還別說,發現點有意思的東西。

    包裡除了幾份絕密文件、圖紙外,還有一個私人名章,上面刻著:「大日本關東軍駐安東守備司令部參謀長銀健男」,另外,還有十幾根金條,唐秋離樂了,想起櫻木正雄的話來。

    無意之間,還撈了一條大魚,這位銀健男少佐,正是把妹妹送給司令官,才當上參謀長的那位,瞧這名兒起得,夠力度,有深度,寓意深刻!

    可惜,官兒每當幾天,財沒等發大發,就趕上血手團攻城這檔子事兒,鬧個白忙活不算,還把小命兒丟了,無福之人吶!

    那幾份文件到沒啥,倒是圖紙引起了唐秋離的興趣,正是安東城防圖,可比櫻木正雄畫得詳細和精確多了,估『摸』啊,這位銀健男參謀長,見到大事不妙,劃拉點兒東西,腳底板抹油,要開溜,正巧遇到這幫殺神了,也合該他倒霉!

    唐秋離趕到鬼子守備司令部的時候,秋泉正指揮部隊進攻,鬼子抵抗的很凶,部隊攻擊不順利,並且出現了傷亡。

    鬼子司令部是一座三層大樓,一『色』的水泥紅磚到頂,異常堅固,本身就是一座堅固堡壘。

    大樓前面的廣場上,沙袋堆成的工事,四挺輕機槍在那瘋狂的『射』擊,樓上,每扇窗戶都在噴吐著火舌,進攻的部隊,一旦靠近廣場,就會遭到,從地面到空中的立體交叉火力的殺傷。

    部隊被阻在這裡了,聽著郊外一陣緊似一陣的激烈槍炮聲,秋泉心裡這個著急啊,秋泉是個頭腦非常冷靜的人,他並沒有蠻幹,在那琢磨用啥招。

    就算拖幾門炮來,短時間之內,也炸不垮這鋼筋水泥的烏龜殼,何況,特戰支隊,本身就不善於攻堅戰,這大樓裡,大概有一個中隊的鬼子在防守,如果部隊強攻,肯定會有重大的傷亡。

    正在這犯愁呢,指揮長來了,唐秋離一看就明白了,秋泉哥遇到難題了。

    他馬上接過指揮權,對部隊做了重新部署,打這種戰鬥,他是行家裡手。

    十分鐘後,部隊重新發起攻擊,不過,這回可沒有戰士們衝鋒,唐秋離才不幹那傻事兒呢!

    他命令投彈手,遠距離投彈,先干掉廣場上沙袋工事裡面的鬼子,這回山虎又過癮了,一陣手雷,廣場上的鬼子被炸得支離破碎,清除了廣場上的鬼子,就為部隊下一步進攻掃除了障礙。

    樓裡的鬼子,打的更凶了,子彈瓢潑似的傾瀉著,黑夜裡,點點火光在醒目的跳動,按照唐秋離的部署,直屬衛隊的六十多支狙擊步槍派上了用場。

    兩個狙擊手負責一個窗口,只要見到火光,立馬兩顆奪命的子彈跟過去,鬼子的『射』擊點,一個個啞巴了,起初,被打倒一個鬼子,還有鬼子上前補充缺口。

    可補充的又被精確的子彈要了命,漸漸的,鬼子也被這種可怕的精確給震懾住了,不再有人上前補位,大樓裡面『射』擊的槍聲漸漸稀落下來。

    最出風頭的還是山虎和巴特爾這哥倆,山虎的重機槍,專門對付鬼子的輕重機槍,循著鬼子槍口的火光,山虎的重機槍幾個點『射』,鬼子『射』手就被打碎腦袋,巴特爾在旁邊,拿著一支三八大蓋,他最討厭用那種帶小鏡子的狙擊步槍。

    他是專門打替補『射』手,戰士們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裡,清楚的看到,一挺重機槍,剛被山虎打啞巴嘍,鬼子的替補『射』手,撲上去就要開火,一顆金屬彈丸,精確的順著他的鋼盔下沿,鑽進他的腦門,鬼子被衝擊力帶的仰面倒飛出去。

    這哥倆,默契配合,一個一個敲掉鬼子的火力點,從一樓開始,一直到三樓,只要看到槍口的火光,跟上去幾發子彈,就給敲掉了,其他的戰士後來都不開槍了,瞪大眼睛,看著這哥倆在那表演。

    剩下沒死的鬼子,把腦袋緊緊縮在窗戶後面,再也不敢『露』頭,就是,再探腦袋,那是跟自己過不去,瞧見沒,咱們小隊長,被人家連重機槍帶人都給打飛了。

    隨後,唐秋離命令道,全體投擲手雷,藉著手雷爆炸的煙幕,特戰支隊的戰士們呼啦一下,就衝進了鬼子司令部,打這種仗,特戰支隊的戰士們最拿手,三人一組,互相掩護,逐層清除。

    一陣激烈的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不時在某個窗戶上映出火光,很快,整座大樓沉寂下來,四樓的一個窗口邊上,一名中隊長,打出安全的手勢。

    天『色』已經放亮,唐秋離坐在鬼子司令官的辦公桌前,翻看著沒來得及銷毀的文件。

    一個鬼子大佐,肚子上『插』著一把戰刀,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污血流到地毯上,凝結成暗紅『色』的斑塊,屋子裡凌『亂』不堪,到處是散落的紙張。

    隨著進攻鬼子守備司令部戰鬥結束,到天亮的時候,整座安東城,已經完全落在血手團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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